《农门田女》 1、李家(一) “王嫂子,来来来,这边,这儿有位置。” “婶子,来了啊!” “王家媳妇,怎么才来啊,今儿你可晚了哈。” …… 初春的早上,寒意还未褪尽,河水碰多了还是刺骨的寒,可河边上早挤满了三三两两来洗衣服洗菜的大姑娘媳妇。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东家长,西家短,热闹的紧,连河水仿佛都温暖了起来,没一个想走的。 没办法,农家的女子苦啊,从早到晚的,做饭、洗衣、喂鸡喂猪、纺线织布、农忙的时候还要跟着下地干活。 也就只能指着洗衣这会闲一点,又是一大群人在一起,可以交流交流感情,摆摆闲话,了解了解村里的新鲜事。 所以比往日迟了许多的王虎家的一来,就受到四方的热情招呼,无他,最近村里最大的八卦就在她家隔壁。 平时家里约束着,而且毕竟那李家还守着孝,谁也不好上门去,也就这时候听王虎家的摆道摆道。 “唉,我这不是忙的吗,这赶着把菜洗了还得马上赶回去呢!” “哟,什么事啊,搞的你这么忙,要帮忙的不?”七嘴八舌要帮忙的可真不少。 “哎,不用不用,我就是洗个菜,回去把饭弄起,我家里头的下地要回来了呢!” “王大嫂,你住的近,晓得招弟醒了没有啊?”看她不主动提起,没关系,主动问就行了撒。 “哦,醒了醒了,我就是今要来的时候,赶巧那时候招弟就醒了,我过去给带弟帮把手,所以才晚到现在这个时候才来洗菜嘛,哎,我给你们,招弟醒是醒了,但是还不太好,你们这几可不要去打扰她们姐弟几个哈,想去都等个几再去,这几个娃儿,唉,造孽(可怜的意思)哦……” 王大嫂嘴上着,手上不耽误,快手快脚的把菜洗完,风风火火的端起盆子又急急的回去了,留下一群人在那里心欠欠的。 “唉,招弟也是造孽哦,从儿的,就没看见她身体好过,这回又是遭这么大罪,这下醒了,等晓得她爹没得了,还不晓得会咋个样子呢!” “是啊,这李家也是造孽,现在老汉没得了,留下这几个娃娃,男娃儿又还这么,以后要咋个办哦。” …… 一阵叹息声后,河边的人渐渐散完了,只留下冰冷的河水,带着人们的惋惜感叹,流向远方。 河西村便是因位于这条蜿蜒流过的安宁河西边而得名,与河东村隔河相望,民风淳朴。 除了本地原有居民,大部分村民全是十多年前统一迁徙而来,南地北风俗习惯、口音迥异的移民们与原住民一起相处了十余年,早已经听不出口音上的差异,彼此相处融洽,平日里有什么事情也互帮互助。 女人们口中的李家,就住在村尾依山而居,离河稍远,王虎家是离的最近的邻居,却也隔了几十米远。 起这李家,心软的女人总要掬一把同情泪。 十三年前,战事初定,因周围几国流入难民太多,先皇指西南人烟稀少之地,加设行省安置。 因乱世初平,故以原本地居民为村、里长,五村一里,十里一县,着新民重登户籍,每村可领十五至三十户,划地而居,开垦荒田为己有,三年免税。 于是,原有唐国之民为村长,带新来的难民往人烟渺无处开荒种田,西南原本多山林,沼泽瘴气密布,划地虽大,但宜居处并不多。 但耐不住只要有力气,开垦出来的荒田不论多寡,全属自有的刺激,土地为民生之根本,人在饿肚子的情况下,是会挥出非一般的爆力的。逐渐蚕食之下,田地越来越多,又十数年之休养生息,人口也大为增长,原本的西南不毛之地,竟也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意。 因当时分户之时,同地、有亲之人不可同村,故每个村子里的每户之间落户之前并不熟悉,而村长、里长却一般是同村之人,这也保证了村长的绝对话权,确保国之地的稳固。 当时进河西村的共有二十户,大都为五六口之家,唯有这李家,只有夫妻二人带着老母,而李家娘子身子太弱,平时几乎都在家里养着,老母要照顾媳妇,家里家外便只得李家大郎一个忙活。 最初之时,李家积蓄因在乱世中并无遗失,李大郎仗着有武艺,并未与村民同住,而选村尾无人敢住之地,修屋造房,又因背靠深山,考虑老母弱妻安全,院墙皆为大石所垒,足有两米多高,将自家房屋与预留的菜地全圈入其中。 就算是在这十几年后,李家这院墙仍是河西村里独一份,村里人修院墙,哪舍得将菜地圈入其中,多费的工且不算,多花的钱才是重点,村里的老人起,虽对李大郎选址颇不以为然,导致为防野物伤人伤物使得院墙造价无限升高,倒并不妨碍他们对这院墙津津乐道。 来这李家大郎也算个人才。这李大郎身强体壮,虽是一个人一双手,却足足开了有十几亩,又有坡地**亩,真是羡煞旁人,又时不时入山打些野物替自己家娘子滋补,算得上十里八乡可以伸大拇指的好后生了。 只可惜这么好的后生,于子嗣上却不如人意,李家娘子连生四个,全是女儿,李大郎思子心切,为几个女儿取名招弟、带弟、来弟、盼弟,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两年前得了个儿子,取名宝。 虽有得子之喜,这次生产却大大的损伤了李家娘子的身子,在宝五个月时,竟然抛下五个幼子,撒手人寰,李母思念儿媳,在一个月后,也追着媳妇去了。 剩下李大郎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五个孩子艰难度日,村里人怜孩子太,本欲替他再上一门亲,随着生活渐渐安定,几个村子之间走动也频繁了起来,替他再找个人来带孩子,就凭着李大郎的本事和家底,完全没有问题。 2、李家(二) 却不想李大郎却婉言拒绝,只想一个人好好的把孩子带大,别的全都不想。村子里的老少爷们为他叹息,村子里的妇人们倒是对李大郎的有情有义交口称赞,没少拿着李大郎来比比自家男人,洗下自家男人的脑壳。 本来日子就这么过着,倒也将就将就也过去了。只是李家的大女儿招弟随了她娘,自幼体弱多病,平时都靠李大郎自己上山采点药草替她养着。又这两年身子越不好,李家的田都卖了几亩给她买滋补的药材。 却没想到,七前,招弟突然昏迷不醒,李大郎又卖了几亩田给她请大夫,结果大夫也束手无策,李大郎就抱着一丝希望去寻找当地人传中的还魂草,没想到采药时竟然跌落山崖,因是独自一人进山,等费尽全力爬出来后,只来得及交代下后事就丢下五个孩子地底下寻李家娘子再续前缘去了。 剩下李家五个孩子,最大的招弟才十二岁,村民们帮着把李大郎的后事办了,招弟卧床不起,二妹带弟才十岁,家里的一切就压在她头上了,因此住的最近的王虎家的才时不时过去帮把手,可惜能帮的忙就那么多,这几个孩子,还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呢! 一阵一阵的哭声吵得睡梦中的李媛媛皱起了眉头,还有完没完了啊,断断续续的,只要稍微清醒点听到的就是这哭声,这都多长时间了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被哭声吵的实在睡不下去了,李媛媛终于用力再用力,拼命地睁开了似有千斤重的眼睛,昏沉沉的头脑中还在想着,这是被梦魇着了吗?怎么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没想到等眼睛一睁开,看着眼前的一切,李媛媛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 她所在的是一间电视中才见过的泥土房,虽然比在电视上看见的仿佛要高些,窗子也开的大些,可是,这的的确确就是一间土房啊,她所在的地方什么时候有这种房子了? 从她躺的床上,能看见高高架起的房梁,还不错,至少这个顶是瓦而不是稻草,李媛媛迷迷糊糊的想着。 从门窗透进来的光线倒是让屋里比较亮堂,能清楚的看见她床前围了一、二、三、四,四个萝卜头,三个萝莉和一个正太,都穿着重孝,现在家里有丧事的一般都是带个黑纱,有些地方会头上扎个白布,很难得看见这样全身披麻戴孝的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几个萝莉头上都扎着抓鬏,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象古时候的样式啊,还有他们为什么都守着她哭,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还没等李媛媛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一点点,几个的已经现她睁开了眼睛了,最大的那个萝莉只是含着泪望着她,神色莫名,点的那两个萝莉已经拉着她的手,“大姐大姐”的哭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喊了,而坐在床尾的正太已经动作迅的爬到她身上,奶声奶气地喊:“大姐,抱抱。” 家伙胖墩墩的,裹在一身白里面,就看见大眼睛闪闪亮亮,看见李媛媛看他,咧嘴一笑,露出才长了四颗米牙的粉色牙床,牵着亮晶晶的一长条口水,胖胖的手臂象莲藕一般,往前伸着求抱抱,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虽然萌死个人,可是李媛媛不认识他啊,一身都酸痛的不行,头一抽一抽的疼,于是,李媛媛居然拒绝了这么可爱的孩子,眼睛一闭,不争气地又晕过去了。没看见几个家伙的又一番兵荒马乱。 等到李媛媛再次醒来,床前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嘴巴里苦苦的,一大股中药味道,看来是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给她灌了药,伸出手来看了看,果不其然是一双手,手指纤细,苍白瘦弱,跟她以前那双健康有力的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第一次清醒时还迷迷糊糊弄不清楚状态,经过这么一个缓冲,李媛媛已经肯定,自己早已不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了,只是不知道穿越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大概是古代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朝代,话,不定还可以见见这个时代的名人活生生的样子呢! 李媛媛赶紧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把这个莫名其妙闪过的念头甩飞,都什么时候了,是想这些不着调的事情的时候吗?不过,这个身体也实在太差了吧? 光是这么轻轻的摇一下头,感觉就花去了全身一半的力气似得,她都不敢做太大的动作,谁知道就是控制了力气,看来也没什么作用啊。 也是,就现在的表现来看,这个身体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啊,硬件就根本不支持啊,想起自己曾经那个健壮如牛的身体,虽然离开了那一团乱麻般的糟心事,而且那些纠结不清的爱恨情仇再也不可能缠着自己了,换以前,那真是要大醉个三三夜来庆祝自己解脱了,可现在 李媛媛完全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情,真等自己处于这样一个情况了,才现老话真是的没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论何时何地,先就的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其他的。 举起手来看了看,几乎就是一层皮包着个骨头,就上次醒来短短的一刻所观察到的,这个家庭应该是古时候的普通农家,刚才看到的那个最大的女孩皮肤是久晒太阳后的麦色,可是这手却是白皙的过分,手背上青的紫的细细的血管清晰可见,虽然瘦,可是也能感觉到手指的细嫩光滑。 毫无疑问,这绝对不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窥一斑而知全豹,光是看这手,大概也就知道这身体绝对没有做过什么事,才能养出这么白皙幼嫩的肌肤,更大的可能,不定大概是连床都很少下的吧? 而刚才的那几个孩子叫这身体“大姐”,那么,在比自己还的女孩都明显做事操劳的情况下,就算这家的父母再怎么偏心,偏宠这个老大,也是不可能让她一点事情都不做的。 所以问题来了,李媛媛心底全是不好的预感: 这身体,到底差成了什么个样子啊! 3、李家(三) 这身体到底差成什么模样,李媛媛很快就知道了。 她醒来才一会,也只是出了一点点动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按理,是很难让人现的,可是,她却很快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一个人就随着脚步声出现在了她的床边,是那几个孩子中最大的那个女孩。 这得是多关注这个身体,才能这么敏锐的一有动静就现啊? 莫名的,李媛媛觉得压力有点大。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这是已经离开了自己那个熟悉的世界,到了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朝的古代,能不能回去,大概没有人能够知道。 既不知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去,更不妙的是,李媛媛现在脑子里没有一点关于原身的记忆,会不会露馅被人现,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即便李媛媛是个情商智商都不算太高的家伙,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低调才是王道,以不变应万变大概能让这捡来的第二次生命活的长久一些。 本来像现在这种病弱的身体还是有一点优势的,贫穷的农家,物质极度不丰富,又是一个女子,一般情况下,得到的关注必然不多,还是很利于她隐藏自己的不同的。 可是,从现在这女孩的表现来看,跟李媛媛希望的恰恰相反,这个病秧子得到的关注是很大很大的。 不管是出于家人的爱还是别的什么,对以前的那个来可能是幸福,对李媛媛来,却是一个悲剧了。 看这几个孩子的装束,家里肯定是刚刚才有人去世,只希望他们在悲痛之下,观察力什么的不要那么灵敏吧,她再做上几“哑巴”,大概可能也能套出一点什么来了。 毕竟,孩子的嘴可不严的,年纪太,大概也没人给他们讲什么“鬼上身”的故事! 就是这个大的麻烦一点,这么短短一会,李媛媛心里已经闪过了无数念头,既然是需要认真对待的人,她看向这女孩子的眼光更仔细了。 跟这个身体的皮包骨不同,床边的这个女孩子非常健康,两个人简直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李媛媛甚至觉得,这女孩子比现代那些营养丰富,爱玩爱跳的男孩都来的健壮。 当然,这健壮不是她是一个胖墩,而是,怎么呢,就是看着就很有精气神,那种蓬蓬勃勃的生机好像都具象化了。 这女孩年纪也不大,身材还没到育的时候,但是已经可以看出她骨架比较大,以李媛媛现在这个身体来比较的话,两人大概一个随了父亲,一个随了母亲。 女孩子穿着一身粗麻衣,头上扎着孝布,李媛媛眼尖的现女孩子的头跟那两个点的女孩不同,只在头顶上扎了一个髻,用根白帕子紧紧包住,反而更像是电视里的男孩子的样子。 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眉型很好,眉尾微微上挑,很英气的感觉。 眼窝很深,单眼皮,眼睛看着就没有弟弟妹妹的大,不过也不就是了,跟妹妹们肿肿的金鱼眼相比,看着也只是眼皮微红罢了,只是眼里红丝密布,一看就没休息好。 就是这样,也看得出来眼白微微泛蓝,就算在这么疲惫的情况下,眼仁也黑的亮,这样的眼睛如果生在男生脸上,简直就是撩妹利器,不用话,只盯着人看,就给人非常专注,眼里只有你一人,仿似在传达千言万语一般。 好在这是个女孩,而且是个女孩! 就算这样,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如此专注如此认真如此迫切,李媛媛还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无他,她现在就象一个没有剧本,不知道台词,本来只是混个人头却被突然推上主角位置的龙套一样,心虚啊! 反正病人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表情是经地义的,所以李媛媛也很光棍的直直的盯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目光震慑了对方,(李媛媛把这归为自己成年人灵魂强大,自带气场。)女孩子直愣愣的目光闪了闪,试探的叫了声:“大姐?” 奇怪?为什么能够听出来试探的感觉? 既然李媛媛暂时把这个女孩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自然对她的一言一行,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非常注意,所以终于现心底那丝违和的感觉从哪里来的了。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一片兵荒马乱,李媛媛清醒的时间又短,当时印象最深的,是两个点的女孩肿的亮的两双眼睛,还有那个眼睛虽然红,但看见她就笑的萌可爱的口水娃,悲伤与喜悦交织在一起,让她那时候即使极度的烦躁,也不由得心里闷闷的。 对站在一旁的这个大的,也只是顺带着看的那么一眼,实在是两个的哭的太伤心,而最的那个语言动作一起上自然关注的重点就给了他们三个。 然后又马上昏了过去,现在对应着女孩此时的表现,再回忆一下那时候的感觉,感谢当时太过震惊,所以即使不是刻意去记,现在回忆起来,每个人当时是什么表情也是清晰的很。 这个女孩子当时的表情,就很有问题。 两个女孩是明明白白的担心、惊喜、悲伤、还有多了依靠急于触碰着她好安心的依赖,最的那个则是懵懵懂懂的单纯高兴,而当时这女孩脸上的神情就很难懂了。 像是有点高兴,又有点害怕,有点期待,又有点迟疑,还有一些担心忐忑,按道理,就算她比较大,没有了依赖,除了亲人去世的悲伤,看见她,应该也像两个妹妹一样惊喜才对吧? 又怎么会有迟疑忐忑害怕还有一点点防备呢? 李媛媛头大了,接下来,她要怎么演才不会出错呢? 想起以前吐槽过千遍的经典穿越桥段,刚刚一醒就有一个嘴快的丫头继:“姐你醒了?”之后就全无规矩的噼里啪啦把家里家外,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了个酣畅淋漓,怎么她就摊上了一个年纪就沉默是金的妹妹了呢? 4、李家(四) 李媛媛这一时刻特别羡慕那些穿成世家里不受重视,扔在偏僻院子里自生自灭的庶女的前辈,可惜,再怎么羡慕,面前杵着的,还是这个叫了一声“大姐”之后又一声不吭了的妹妹! 不过,总好过面对的是个成年人吧? 李媛媛阿Q的想,轻轻的应了一声:“妹妹。”头在枕上左右挪了挪,手也按住床用力,想稍微坐起身子,躺着实在是压力太大了,仰望着别人,总有自己处于弱势的感觉。 坐起来,至少两人的视线平等了,至于手中拥有的筹码完全无法平等,李媛媛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个孩子就给她这么大压力,那不赶紧套出点什么,等家里的大人来了,那她该怎么办,装失忆吗? 现在的人听过失忆这个病吗?话失忆症在古时候叫什么?“离魂症”? 然后,然后李媛媛就现自己纯属想多了! 当她把手按在床上想借力撑起身体才现,两臂虚弱无力,甚至让她连肩膀往上移一移都做不到,遑论撑住全身重量坐起来呢? 虽然知道这个身体必然是弱的,可是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弱! 再想想自己会来到这里,那原身肯定是没扛住挂掉了啊! 好吧,根本就不必纠结自己到底会不会被现了,李媛媛最需要做的是,怎么才能保住自己意外得来的这条命。 这身体虚成这样,排除了急病致死的可能,那如果是让人长久缠绵病榻的慢性病,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农村,原身没扛过去,李媛媛也没乐观的以为换了自己这病就不医自愈了。 其实连李媛媛自己都没现,她从一有意识就在东想西想,拼命的想着要怎么应对才不会让这家里的人现“她”已经不是“她”了。 可是,如果不是她自己亲身经历,不管换成哪个人,谁又会贸贸然的就怀疑一个人换了个灵魂呢? 就算是相处久了,会显露出不同来,那也得要“久”啊,何况,只要她不显山不露水,不作死地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适时的沉默,一个随时都能昏过去的病人,只会让人关心她的病情而不会想到其他的吧! 可是,她却从一开始就在断绝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熟悉的那个人已经换了个人的想法。 李媛媛的感情早在上辈子就被那些糟心无比的爱情亲情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根本没现,自己的行为,更象是怕这家人知道真相后的失望难过。 现在,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自己连起身都难的这件事上了,如果真是一副随时要挂掉的身体,想什么都是白搭了! “我我睡了多久了?”李媛媛越感觉不妙,短短的一句话,她却的很是艰难,她真怕自己下一秒钟又昏过去。 旁边的女孩子看出了她的意图,抿了抿嘴,先伸手把她稍微扶起一点,然后一手快的把她枕头立起来靠在床棂上,然后一手放在她背后,一手放在她大腿下,轻轻的把她抱起向后靠在枕头上,又把被子拉上来给她搭好。 嘴里回答着她刚才的问话:“你都睡了三了,药灌下去了一直都不见醒,我,我们好怕”到后面,语气都有些哽咽了,不过马上就被她抑制住了情绪。 李媛媛身上无力,自己知道这样的人其实是很沉的,因为自己一点力都用不上,全靠别人,而这个女孩子甚至不是用那种半抱半拖的方法,而是稍微抱离了床面,然后再轻轻放下,这样更费力,可是对被抱的人来却是最舒适的,而看她的举动,明显是做惯了的。 李媛媛马上浮现了两个念头:这身体可真轻,这妹妹的力气好大。 而这妹妹的举动也验证了她一开始的想法,这家人,感情真的很好啊,所以才随时关注着她的情况,所以面对久病的“她”也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妹妹的话还没有完,就被外面的呼叫打断:“二姐,二姐,王婶儿来了,问你饭要怎么弄!” 女孩咽下了后面的话,也把刚才的那一点点软弱收了回去,对着李媛媛轻声道:“大姐,我出去看看,你先喝点水吧。” 走到门口才放大声量,扬声道:“三妹,你倒点水来给大姐喝,四妹,你把宝儿带好,可以在大姐床边玩,但是不准他压到大姐。” 完,就在外面一团乱糟糟的:“大姐醒了啊!”的惊喜声中疾步跑了出去。 家里的事情交给这么一个孩子,也没个大人应酬来帮忙的邻居,再想想这几个孩子一身的重孝,李媛媛忍不住怜惜起这几个孩子来,这家,是女主人去世了吧? 这么就没了娘,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不管那个爹找不找后娘,这几个孩子的日子都不轻松了啊。 饶是她一向怕麻烦,更是再一系列变故后心硬了不少,都忍不住在心里下了个决定,如果她身子好了,要多多照顾些这几个孩子,想必,这一定是那个被家人细心照顾的原身最大的心愿。 孩子的话果然好套,不,甚至都不需要套! 那个二妹不知道跟那个王婶儿商量些什么事,等到安排完带着王婶儿过来看她的生活,已经是一个多时以后了。 而李媛媛,还处于回不过神来的震惊中,就这么一会儿,她就知道了原身留下来的,并不只是一个病弱的身体,还有不知道怎么才能扛起的责任。 那个萌娃想跑大姐床上让大姐抱的心愿被制止后,就开始哭着要爹,而他一哭,马上惹的两个姐姐一起哭,一个抱着弟弟,一个扑在床边抓着李媛媛的手,翻来覆去的就只是哭爹没了。 想爹,想娘,想婆婆。 好吧,所以这是爹没了,娘没了,连婆婆也没了,一家大人全都没了,就剩了五个没长成的孩子的节奏吗? 如果是在现代,养活这几个孩子李媛媛还是有信心的,可是,这是古代!农村! 她不会种地! 她还是一个病秧子! 5、李家(五) 等到再跟王婶儿交谈之后,李媛媛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王婶儿是个看着就很爽利的妇人,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起话来噼里啪啦,李媛媛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虽然碰见个沉默是金的妹妹,马上就来了个话唠的邻居补上。 李媛媛只需要礼貌的上一句:“劳烦婶子了,”甚至底下的客套话还没完呢,王婶儿已经开始往外倒豆子了,每次提到孩子们及那已经逝去的三个长辈时,孩子们的眼泪更是让她怜惜,于是,的更多了。 王婶儿安慰人的技能虽然不合格,讲故事的功力还是不错的。 至少李媛媛已经把这李家所有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如果一开始听到自己居然叫“招弟”这么戳的名字是拒绝相信的,那么再接着听到带弟、来弟、盼弟完全就无力吐槽了,虽然不可能见到这个身体的父亲了,但是从这名字上也完全能够勾画出一个盼子成魔的农家汉字模样。 可是,就是这么个父亲,虽重男却也不轻女,十年无子的情况下,对自家媳妇依然爱重体贴,对体弱多病的长女更是倾全力延医问药,从没放弃过。 可以,这个家的大半家产,是花在了这母女二人身上,到最后,更是因为招弟这一次病的凶险,连续卧床十几下不了地,人更是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连一直替她们看病的老大夫都这次大概是不好了,隐晦的让他准备后事,才有了他冒着危险去采那还魂草的事。 可以,是他拿自己的一条命换了招弟的这条命。 招弟这一醒,人是没大碍了,只需要好好的将养就行,李媛媛不必为自己的生命担忧了,心情却更为沉重。 如果从最起初有了完成原身照顾弟妹的心愿的想法,是源于对这么的孩子失去母亲的怜惜,以及满足于同情弱所带来的自我肯定自我认同,享受一份“施”的快乐的话。 那么当现实际情况出了自己的预计,不只是需要自己“给予照顾”就行,而是一份自己肯定背负不起的重责的时候,她是想着退缩的。 毕竟,即使她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可是,终究跟这几个孩子还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给予力所能及的同情与帮助是几乎所有心肠不坏的人都能够付出的,可是,要为他们付出所有甚至是透支,而这个期限还看不到头,有如一个无底洞,愿意的人怕就没几个了。 李媛媛本来就不是圣母体质,这种事情,她是做不到的。当然,她不是要扔下这一切撒手不管,只是想着,总应该有几个愿意收养这些孩子的亲朋故旧的,虽然寄人篱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但是这也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至少,她会先观察才送人,总是要比那些被拐被卖,被送去做童养媳的强,当然,剩下特别的不会做事没人收留的,她会跟他们同甘共苦,大家一起捱到实在捱不下去再多。 可是,还没有让“施”与“舍”感动自己呢,她是实实在在的“受”了“得”了,别李大郎为的是自己的女儿招弟,现在活着的毕竟是她李媛媛,在这份付出生命的沉重父爱下,她没办法厚颜无耻的服自己这一切跟自己没关系。 可是,这李家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最大的自己才十二岁,最的宝才两岁,大的四个,全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孩子,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她真的能替他们撑起一片吗? 这回真不是畏难逃避,她是实实在在的对自己没信心。 种地,她不会。 绣花,她也不会。 这个年纪又是女孩,看来她就是想经商也是不大可能的,何况,从王婶儿话里分析,这里偏僻不,交通好像也是极不达的,拖着这么一大家子人,也没办法走啊。 难不成,等到这家里的存粮吃尽,还是得面对生存压力吗? 不过,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总有一种别样的执着,真的死过,才知道不管有多少爱恨情仇,恩怨纠缠,那个身份所拥有的一切,好的坏的,没了就是没了,亲人的悲,仇人的快,对她本身来,全都没有意义。 如果能够选择,不见得会主动再往红尘中走一遭,但是在没有选择,依然回到人世间的情况下,那必然要珍惜这次机会的,上辈子李媛媛被烦的不止一次冒出抛下一切的念头,意外生后,却现自己自动领悟了蝼蚁尚且偷生的真谛。 毕竟,前提得是活着,后面才有无限可能不是。 只是不是不犹豫的,一件事,要么从一开始就不做,只要做了,那就必须得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至于甘不甘愿,李媛媛看了被递到自己手里的碗一眼。 这碗不大,盛着大半碗黏稠的白粥,碗的温度入手正好,贴心的放着调羹,就算这样,中途悄悄出去把粥端来的带弟还怕她没力气,两只手虚扶在旁,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 李媛媛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大概是上午,然后昏迷之后几个孩子去找人帮忙,又是好一通忙活,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久病无力更是没有胃口,喝了点水后也没感觉饿。 听王婶儿了这么久的话,带弟到是不时的出去一会儿,继给王婶儿倒的水后,就是端来的这碗粥了。 除了细心有礼貌外,粥要晾的这样刚刚好不是把这个事情放在了心上是做不到的。 李媛媛的上辈子,爱情还没开始呢,刚刚才有点动心,就被搅合成一场不知所谓的笑话。 至于亲情,父亲、母亲、继父、继母、还有亲生父亲那不时冒出头来刷存在感的三四五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有所系与身不由己,却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对这些子女是否负责。 而跟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之间,更是从来没有感受什么是手足之情。 在王婶儿一迭连声的夸奖声中,看着周围的几个孩子,李媛媛不禁定下心来,只为了这份真情,这副担子感觉就轻了不少呢。 6、前尘 李媛媛的上辈子,简直就是集狗血之大成。 她的亲生父亲倪瑞航跟她妈妈夏梦莹真心相爱,可惜的是,家庭条件悬殊实在太大,在外力的干涉下分开了。 本来相同故事不论在什么年代都不会少了,不够坚强反抗家庭的两个年轻人,大概也最多就是成为对方心里的朱砂痣白月光,到老了都仍然深切怀念吧。 坏就坏在两人浓情如火之时,没控制住自己,偷尝了禁果,于是,她那被带走并且关了禁闭的爸爸就成了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而被抛下的夏梦莹呢,突然就见不到恋人只被人告知配不上对方,强硬的“被分手”了,当然,中间自然还会经历一些经典的羞辱啊,嘲讽啊,各种鄙视打击啊。 而她本人,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从就长的非常漂亮,也是她父母千娇万宠长大的,所以性格有些软弱,没什么主见也是可以理解的,白了,就是一朵菟丝花。 不过,是一朵非常招人的菟丝花! 即使是在她热恋时,都还有人不离不弃,默默守护,何况现在失恋了呢?其中一个叫李远飞的,对她可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那就是非卿不娶,抓住这个机会,那真是各种开导各种安慰各种用心。 初恋就遭遇了这么大打击的夏梦莹,却对感情是敬而远之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现自己怀孕了! 做为一个以前是家人照顾,恋爱后恋人做主,自己只需要享受关爱照顾,按照他们的安排打时光的女人,这一消息简直要了卿命,已经蹋掉的这下直接裂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不过,这不是还有一个不管心中的女神变成怎样都不离不弃的深情男配李远飞在么,!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勇敢的求婚了,用自己的真诚与誓当自己孩子看待的誓言打动了夏梦莹,娶回了佳人。 这是李媛媛的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在她还没有意识的时候。让她的人生似脱缰的野马一般往着越来越狗血的方向飞奔,并且,没有尽头。 当然这中间的曲折被关起来的倪瑞航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知道不过是两三个月的时间,恋人就承受不了考验嫁给了别人(是的,他家里给他的理由就是在考验他们双方,而显而易见的,他的眼光也不怎么样,自己选择的人没有通过考验)。于是,半是失望半是负气,当然,也不乏别矛头的想法,听从家里的安排联姻了。 只是,还是心有不甘的,所以,整个人就往游戏人生方面展了,(曾经守着夏梦莹,还是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成了一个有名气的花花公子,咳咳,所以,李媛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很是不少。 可想而知,夏梦莹辗转听之后,自然更深信了自己只是他其中的一个猎物而已。曾经相信的海枯石烂,不过只是他为达到目的花言巧语,除了觉得自己眼瞎,终于眼里也能看进别人了。 对比之下,一直陪伴自己的李远飞就很难能可贵了,即使自己没有回应也从来不停止他的付出,对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也做到了承诺视如己出。 女人总是会被这样那样的动心所感动,特别是像夏梦莹这样的感情至上的女人,心态一改变,自然看李远飞特别心疼。 平时他无意中也偶尔会流露出来些对没有自己孩子的遗憾与渴望,那时候她是装作没有看见忽略过去的,现在就对他的委屈感同身受了,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他。 既然心都软了,那么托人找关系开个李媛媛有残疾,然后李远飞和夏梦莹两人的的结晶李心莹的出生也是水到渠成的了。 面对亲生与非亲生的两个女儿,更喜欢亲生的是人之常情,可是李媛媛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只知道爸爸有了妹妹就再也不爱自己了。 一个是背叛自己人的女儿,一个是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的女儿,在有意无意的关于后一个孩子未来的展望引导中,只看见每次买什么都是双份,做母亲的,却没有另一个女儿一比一更沉默。 在还算优渥的物质生活中,李媛媛也就那么长大了,进了大学,校花与校草从来都是“被在一起”的绯闻对象,若有似无的暧昧两年,也有了一点心动的迹象。 假期结伴回家,情窦初开的李心莹的一颗心居然就这么落在“姐姐的同学”身上,向来予取予求惯了的娇公主自然觉得该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让给自己。 开学季,新入学的富家千金倪梦蕊也看上了这个帅气开朗的学长,豪放热情惯了的大姐自然是展开了激烈的追求,至于别的,每个人在婚前,都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有一种男人,他温柔体贴,待人接物如沐春风,宁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对自己喜欢的女生很好很好,可惜的是,他对别的女生也是很好很好的。 的就是校草这样的人。 李媛媛是想找一个人来爱自己的,但是,他全心全意的对象只能是她,对待别人,她希望他是秋风,是寒冬,如果自己在他眼里跟别人也没什么不一样,那再好她也不要的。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个正主都疏远抽离了,倪梦蕊跟李心莹却对上了,两个人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各自的家里。 当李远飞、夏梦莹、倪瑞航三人在医院里面对面时,那些湮没的真相,隐藏起来的秘密全都摊开了来,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一片混乱,想弥补的、怕失去的、在旧情与新爱之间身不由己的徘徊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本来就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还得面对儿女之间的尴尬。 于是突然间,早已打定主意自己一个人离的远远的李媛媛突然成了焦点,只有她,不管是上一代还是下一代,事情全都跟她有关系,解决这一切的关键好像全都落在了她身上似得。 仿佛,她的选择,就是夏梦莹的选择,而在莫名其妙成了“姐妹争夫”其中一个主角后,同父异母与同母异父的妹妹都认为,放弃还不算,姐姐就得帮自己,谁叫她最大呢! 7、疑有同穿者(一) 而做为害夏梦莹不得不嫁给别人的罪魁祸,导致她跟自己恋人之间误会重重,以致造成了他们三人现今这混乱的局面,甚至可以,没有她,又怎么又有两边的弟弟妹妹,更不至于连下一代都陷入在这混乱里,李媛媛又怎么可能跟这一切扯开关系呢? 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无辜,都有自己的理由,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更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伤心难过,本来应该是一个深情美好的故事,却因为她变成现在这样如此丑陋的模样。 对倪瑞航来,如果没有她,夏梦莹就算当时伤心,可是总会等到他脱身出来,两人慢慢跟家里磨,总会有让家里松口的一。 甚至慢慢的冒出一个想法,就是因为当初伤心,自己才会把感情当作游戏,而正因为自己变成现在这么一个花心的样子,才在现在的情况中居于劣势。 刚刚知道李媛媛是自己的女儿时,那真是父爱爆棚,恨不得把这二十多年错过的一下子全都弥补给她,可是,内疚抵不过时间,更抵不过事情不顺自己心意的烦躁与无力感,在这个世界上,怪别人总是比怪自己来的好一点的,所以对她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复杂了。 若是,没有她,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而对李远飞来呢? 如果不是李媛媛带人回家,惹出后面这许多事,他们又怎么会出现见到倪瑞航呢?他依然跟夏梦莹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生活,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如果她早日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就好了,也就不会害的夏梦莹现在这么伤心了。 每个人都顾着自己的心情,却从来没有想过,一夕之间得知自己的出生并不是受到期待,不受人重视不是因为自己要的太多而是本来自己就是一个外来者。 曾经她看着同学也会有羡慕的感觉,但是相比起大多数人来,自己的条件比他们好不少,甚至自己都不需要要求,家里给自己买的那些就够让伙伴们羡慕了。所以当她羡慕别人爸爸妈妈比较爱他们时总是被鄙视的认为她在炫耀,导致她连一个要好的朋友都没有有。 有时候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么缺爱,是不是真的跟别人与众不同。 原来的确是不同的。 两个家庭的纠缠不是一时半会儿分的开的,她也没有等到解脱的那一了,来两个妹妹的战斗力还是不错的,先是男人,后是家庭,随时随地都能撕上一场,她们自己没事,却在一场意外中,连累了李媛媛。 好在大概是上也觉得她这一生太过于悲剧,所以又给了她这一个人生吧。 虽然麻烦多多,可是,这种被人需要被人依赖的感觉实在是很令人向往,反正来都来了,那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只要他们是真的爱她,不止是以前的那个,而是继续爱着现在的李媛媛,她也会尽自己的全力做好招弟的。 王婶儿在李家帮了五忙后,招弟终于能够下地了。 而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由带弟扶着,好好把自己家走了一遍。 李家占地很广,招弟才跨出房门,没有被外面的阳光晃花眼,倒被那院子吓到了。 虽然住惯了楼房的现代人到了古代一定会感叹地广人稀,可这院子也大的实在太过分了吧! 一般农村的房子都有院子,不过那些院子都不是太大,这李家这个,占地跟那些带园子的几进的园林也差不离了。 远远的,能够看见隐隐约约的院墙,院墙上爬满了藤蔓,之所以只能看个大概,除了实在太远之外,还因为隔着院墙不远错落的栽着一些果树,然后从树到他们居住的房子之间全是菜地。 因为地方够大,即使院墙很高,树也不矮,却完全没有挡住光线,左右两边,挨着院墙各起了两排房子,一边的房顶上有烟囱,大概是厨房跟杂物房,也许还有仓库? 另外一边就是茅房跟猪圈牛圈鸡圈羊圈兔子圈?! 招弟瞪大了眼,这家里的生活条件不错嘛! 虽然她对这些不懂,但是却现这些动物圈都设计的很合理,不但喂食方便,更重要的是打扫卫生很方便,所有的排泄物都能够很轻松的弄到粪坑积肥不,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地板都是石头填的,而在圈的后方有一条沟,把多的粪便清理之后,只要用水一冲就干干净净了。 看到茅房的时候,招弟更奇怪了,她是不知道这个朝代的是什么时候了,但是,她也不是没有去过农村同学的家,条件差些的,那厕所就在猪圈里,不过是两根木板搭在那里,脏臭不,最重要的是没有安全感啊,总感觉脚下一滑或者稍不留心就会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这里却是单独的一间,用石条砌出来的蹲位,底还是倾斜的,旁边还有一个装满了水漂着一个葫芦瓢桶,这,简直是古代版的冲水厕所啊! 本来招弟是准备随便看看就好的,是被这边一溜烟的圈引起了兴趣才走过来看个究竟,没想到这看到了这个,不禁对刚才忽视的厨房那边也起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按理,像她这种大病初愈又没有什么力气的人,家人都该想着让她尽量的不累到才好,可是扶着她的带弟却很奇怪,虽然招弟走几步就歇一会,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却并没有阻止她。 只是很尽责的扶着她,尽量分担她的重量,让她走的轻松一点。 招弟自己也有些疑惑,她是没有得过什么大病啦,但是也知道久卧的人身体虚,甚至肌肉还会轻微萎缩,可是她现在虽然累,大概是躺久了骨头都躺酸了,这么一运动运动,反而觉得很舒服,难道,那个还魂草的效果真那么牛? 不但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了一条命,甚至还附带售后服务的?连身体都给调理好,把扁鹊的活也给抢了? 8、疑有同穿者(二) 所以这一排房子的情况是这样的: 从住的房子往大门过去,是牛圈、羊圈、兔笼、鸡圈、猪圈、厕所,紧挨厕所的,就是一个大粪坑,近厕所的一半有木板遮挡,另一半则是就那么敞着的,旁边就是树,再过去不远就是大门所在的那堵墙了。 因为离住的房子隔的远,所以那些臭味什么的也就不会影响人了,而给树啊菜啊施肥什么的,倒是非常轻松,墙边立了三根手柄很长的粪瓢,一根半人高,一根一人多高,另外一根就有点奇怪了,居然有一丈多高,都出了墙头一大截。 短点的两根还好,短的那个最方便,不用频繁的弯腰站坑边就可以把近处的地浇了,长点的那根也勉强可以是为了方便,虽然需要的力气大了点,倒象是少林寺的和尚干活都是在练功一样。 可招弟就想不通了,最长的那根做那么长干什么? 因为太长了大概是怕被折断,这根棍子比起其他两根来,还有粗上不少,这样一来,就算是空的,这重量也有点够看了,更不要用它干活,完全不方便不,看着就碍手碍脚的好吗! 在菜地中间,是一个的池塘,可以看出池塘的四周是用石头围了一圈的,甚至还随意的堆了几块石头在那,可以做歇脚之用,池里种着荷花,这边气候较暖和,虽然荷叶还不够茂盛,不过星星点点的绿意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往厨房所在的那边院墙走去,先看见的就是一口水井,架着轱辘,井口用砖头砌了有成年人腿高,周围用碎石铺了一圈,这口井的水很不错,水面就比地面稍微的低那么一点,稍微弯腰就可以提到水了,想来那个轱辘是防着旱水位下降的时候用的。 水井边随意的放着个竹编的凳子,旁边立着块平整的大石头,底部深深的栽在土里,露出地面的部分平整的象个桌子,只是矮了点,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要歇脚的话,旁边又有凳子了。 这边的房子有五间,挨着墙的第一间,招弟进去一看,从刚才就有的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强烈了,同样是石头铺地,中间立着个半人高的浴桶,这桶挺有讲究,桶里有能坐的台子,底部还有一个出水口,靠墙边立着两个脸盆架,架子有三层,各放着三个木盆,两个架子之间离的远,中间栓了根绳子,挂着不少的布巾。 古代的穷家户,就开始分个人梳洗用品了吗?想来招弟前世,往前推个几十年,还没有这么好条件的盥洗间呢。 第二间是厨房,一边是放碗盘的柜子和案板,另外一边就是灶台,烟囱在中间,周围数数,居然有四个灶头之多,确切的,可以算五个,因为其中一个灶头进烟囱的地方,挖了个圆形的洞,放着一个烧水的陶罐。 第三间是柴房,不用进去,从窗户就能看见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堆的满满的。 第四间是工具房,中间是一架织布机,四周靠墙放着农具以及斧头、砍刀,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墙上挂着的两张弓。 第五间则是仓库了,招弟看了下里面储藏着的粮食,心总算是定了下,即便今年收不了什么粮食,他们也是饿不着的,没想到,这个家庭还是挺有一些家底的嘛! 走完这一圈,招弟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因为左右两边的房子都是依着围墙修的,所以窗子都是开在院子这边的,而院墙上,全都爬满了东西。 厨房这边,种着佛手瓜,这东西极好养活,只要栽下了,以后就完全不用管了,自己就爬满了整个墙,结果也多,成熟了是一个吃法,嫩的时候把里面的芯剔了,泡着吃脆生生的,比熟了还好吃,更主要的是,它新出的嫩芽也是一道菜!招弟之所以能够认识它,就是因为特别喜欢吃清炒的龙须菜! 而厕所那边,则是爬满了蔷薇,应该也是栽了很长的年头,不但院墙,连屋顶都爬满了。 而大门那面墙,栽的则是金银花,同样是爬满了墙,招弟总感觉,如果不知道的人站在外面,远远的看,就只能看见丛生的花墙,因了这高度,不定会误会这是村子专门建着挡野兽的,也是村子的界碑一样的存在呢。 大门一关,这里就自成一个世界,甚至完全不需要出门就可以解决日常所需。 大门不是开在围墙正中,而是偏厨房那边,所以那边铺的石头比较多,别的不,下雨的时候,这时候的布鞋大概是免不了被打湿了,但是,却不会沾上什么泥巴。 而且,水井和房子之间,搭了一个葡萄架子,架子搭的也就一人高,算是一个休闲纳凉的好地方。 而在另外一边树与围墙之间,也签着不少的瓜藤,招弟能够认识的,也就一个丝瓜,实在是这是她以前唯一亲自栽过的东西,那时候不知道哪个化妆品里面不含酒精,就琢磨着自制然化妆水美容,在网上看见将丝瓜的茎掐断再放进瓶里用纱布扎紧防尘,就可以得到新鲜的丝瓜水了,而这东西对皮肤的美容效果那是杠杠的。 而因为是自己亲自动手栽出来的,感情那是不一般啊,丝瓜也是结果大户,炒着吃,煮汤吃,家里人都吃厌了就招弟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怎么也不腻。 或许,也是因为,只有这个,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只要付出了,就一定会得到回报,而不需要强求。 也因为亲自走了一圈,招弟也不由得佩服那个邻居嘴里最能干最体贴最顾家的李大郎了。 打造这么一个家不是一年两年就一蹴而就的,或许是一边住着一边哪里不顺心就改改,但是,这么十多年下来,这房子已经成了个的世外桃源了。 招弟唯一比较困惑的是,当初逃难而来的李大郎家三个人,到底哪一个是穿越而来的呢? 9、疑有同穿者(三) 虽然不知道外面人家里是什么个情况,这厕所跟盥洗间大概并不是他们原创而是跟别人家学来,但是,比起这是一个被穿越前辈改造过的世界,招弟更倾向于这家庭里的成员。 支持她这一想法的理由其实挺简单的。 这几日王婶儿特别爱来他们家串门儿,招弟开始还挺感慨的:古代虽然没有电视电脑手机等娱乐工具实在让人崩溃,可是这时候的人们淳朴啊,人际交往更是跟现代成两个极端!看,王婶儿这热情的,完全当得上古道热肠这四个字了。 每都是一忙完家里的事情,就急急忙忙的来到招弟家里了,最开始的时候招弟一直都以为是过来帮着做饭什么的,毕竟家里全都是一群孩。 后来才现不是,这家里做饭的居然是带弟,也是,就跟救急不救穷一个道理,帮的了一两,难道还能帮的了一年两年吗? 所以除了招弟刚刚醒来那一两,因为李大郎的后事全靠着村里人帮忙,虽然宝还,可是该答谢的,礼数还得做到,宴请村里人的事情,就是王婶儿出面找了村里的几个妇人办下来的。 后面几日,王婶儿到是来了就想帮忙,不过都被带弟婉转的拒绝了,带弟带着两个妹妹忙活,王婶儿就来陪着带宝的招弟了。 宝虽然才两岁,正是皮的时候,可是这孩子却好带的很,象是知道家里的情况似得,姐姐们什么都听着,因为偶尔会吵着要爹惹的来弟和盼弟两个眼泪汪汪,加上他人走路不是太稳,又怕一时看不到出什么意外,所以就被配过来陪招弟了。 把他往床上一丢,他就可以自顾自的爬来爬去的玩,或者拿着个床上的衣服,自己躲在床脚,把衣服往身上一蒙,就以为别人找不到他了,自己玩的非常嗨。 所以招弟这么一个只能躺床上的病人,居然也能胜任保姆这个工作,用自己的身体在床的外面设置一个障碍就行了,宝要是玩的太疯,她就讲个故事让他歇歇,或者在宝把自己藏起来的时候,配合的问在哪里呀? 当然,这是史上最好找的捉迷藏游戏了,往往她话音才落,宝马上就把衣服抓下来:“在这里!”然后自己就乐不可支,笑的咯咯咯的。就这么个无聊的游戏,他还可以玩一! 只是毕竟太,不会自己尿尿,所以招弟得随时问着他点,要是想了,招弟是没办法抱他的,就会让他叫带弟,家伙完全把这当新游戏了,扯起个嗓门就喊“二姐”,带弟她们就会来个人抱他出去解决了个人问题再进来。 王婶儿来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就把宝抱出去给菜地添点肥就进来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跟招弟话儿,所以虽然她每在这里呆的时间不多,招弟却真是把这村子里的大部分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有些,还听了好几遍! 四十多岁的女人就这样,记性处于一个微妙的衰退时期,自己以为自己记性挺不错的,实际上久远的事情也许能够记得,但是时间其实是有点混乱的,而才生的事情,她不是不记得,而是记得但是忘记自己跟人过了,经常兴致勃勃的跟人讲她以为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其实这个事情她早就过了,而且还过几遍了! 所以招弟的运气不错呢,从两眼一抹黑到这个村子的建立都跟她身历其境了一般,不一路上的艰辛,初到这里时的凶险,然后一年一年的劳作,才有了现在的好日子。 虽然没有见过人,但是村子里有几户人家,哪家又是什么样的性格,有什么故事,招弟现在真是清清楚楚,当然,得是从王婶儿的观感来看的! 结合王婶儿的话,再加上招弟自己的观察,她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王婶儿这么积极热情,帮忙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她好奇! 原来李家虽然跟着大家一起迁徙而来,却很少与村里人来往,这倒不是因为跟村里人合不来什么的,只是起来,连王婶儿自己都有点奇怪怎么会形成这种情况的。 李大郎实在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见人就露三分笑,路上遇到看见别人有什么事情一定会顺便搭个手帮忙,按道理,他这样的性格,应当是跟村里人常来常往,闲时约着聊喝酒的才对,可是,偏偏就那么奇怪,大家起他都觉得跟他关系不错,可是他却很少上别人家,也没什么人到他家里来串门。 最后,王婶儿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李家娘子身子太差了,所以家里家外的事情全都压在李大郎一个人身上,导致他太忙了,根本就没有闲下来的时间。 就算忙完了地里的活,做完了家里的事,可是,李家娘子的身子在那摆着呢,不是去找大夫抓药,就是得去山里打点野味啥的给她补补身子,大家都知道他家的情况,自然也没人那么没有眼色的去耽误人家。 李家娘子的身子到底有多差呢? 最初大家来到这里的时候,那真是上无片瓦遮头,下无立锥之地。 若是盛世之时,若要开荒一地,官府自会先建好房屋,再着人来落户,可是他们运气不好啊!遇着了乱世了,自己的国家打的生灵涂炭,逼的没法只好丢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唐国国君仁慈,准予接纳他们,又肯给他们记入户籍,免去流民之祸,愿意拨地方来安置他们,已经是上保佑了! 仓促之间,哪有地方来住呢,至少,到了这里,官府还按人头给了口粮,这已经足够他们感激了,毕竟,都是逃难的人,几个月东躲西藏的,谁带的粮食都不够啊! 所以,大家一到地头,都是马上就地取材先搭一个棚子住着,然后加班加点的先把自己住的房子修起来,而李家娘子,在路上的时候不能见风,不论是被背着,还是后来李家大郎买到了牛车,大家都没见过她正面,现在,这窝棚挨着窝棚的,居然还是看不见人! 10、疑有同穿者(四) 能够看见的,除了李大郎,就只有他娘了。 都婆媳是生的冤家,这话,放在李婆婆和她媳妇身上就大错特错,她们俩跟亲母女似得,不对,应该是比亲母女还好,毕竟谁家的女儿都赶不上儿子的,在李婆婆这里,这媳妇她还就比自己家的儿子都重要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看在李家娘子怀了身子的份上,只是,有身子的媳妇也不是她一个,换谁家的媳妇不干活?缝缝补补,洗洗刷刷的总要做的吧。 可李家的就不! 不但不干活,婆婆还反过来伺候媳妇,媳妇身体不好,他们俩母子吃糠咽菜,路上买的,官府的细粮全先紧着她吃,李大郎上山打着野味了,两人也只是吃她实在不吃的改善一下生活。 要是这李家娘子是身体差的完全下不了床,只能躺着,得到这种待遇还让人想得通,可是她虽然身子不好,也没差到不能走路的地步,气好的时候,就算白再累,晚上做不了事情了,母子俩就趁这个时间扶着她出来走动走动,那个心翼翼啊,羡慕死其他家的那些大姑娘媳妇了。 白手起家起来豪情万丈,可是真的从一无所有开始建设,那辛苦真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即使一开始大家全都选择编个篱笆再糊上泥巴挡风,山上割来茅草做顶的简易茅屋,可是因为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把地开出来,种子种下去,否则几个月后官府不再赊借粮食,又没银钱买粮,那就真只有等着饿死了。 住,重要,吃,更重要,每个人都恨不能有三头六臂,一个人能够分出几个人来用,所以,只能在两个都重要的事情里面再分出个轻重来。 所以很多人家都是,男人一大早的就去砍了竹子拖回来,劈开破丝,然后就去开山,女人则在家做饭编篱笆织茅草片,总之是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尽量利用空余时间做完,再选气晴好的日子一鼓作气打桩建房糊墙壁。 最初的两三年,那真是每个人都辛苦的不得了,就是因为每个人都亲身体验过有多么不容易,所以大家才会那么佩服只有自己干活的李大郎。 从篾条屋到木屋到泥瓦屋,李大郎只用了三年时间,而其中那围墙就花去了他一半时间,等围墙全部修好后,大家不知不觉中,连李家娘子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连李婆婆都只能偶然才能见上半面,那时候,绝对是她行色匆匆的去城里给李家娘子抓药的时候。 所以,以前李家娘子在的时候,大家几乎都没看见李大郎歇着,自然也没机会到他家串门,加上他家实在住的有够偏僻,女人们就算想来联络一下感情,耐不住主人家没有招呼客人的心情啊,连想探个病,李婆婆都要婉拒,话的再漂亮,那也是希望别去惊扰她家媳妇的意思啊。 等到李家娘子跟李婆婆相继去了之后,家里就李大郎一个成年男人,更不可能上门了。 大家起李大郎,除了对他的勤劳能干头头是道外,最深的印象就是求子若狂,从招弟起,连生了四个丫头片子才终于带了个弟弟来,可儿子来了,媳妇去走了,所以,人生啊,它就是这么的不如意! 可能知道的,也就他一个了,家里的其他人,那都是神秘的很,也就带弟给她爹送水的时候看见下,其他几个孩子都没见过,也不见他们出来跟别的孩子一起玩,所以,能够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们一家,满足别人的求知欲,这么有面子的事情,怎么能不让王婶儿积极呢? 有一种女人,她爽利,她热情,她心好,她乐于助人,她吃得了苦,受的了累,既能象男人一样下地,家里的活计也做的很好,对公婆孝顺,对儿女慈爱,具体表现为家里的活儿几乎自己一个人就做了,可是,相处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的话,原本的感激就会变成一种掺杂了厌烦的矛盾情绪,原因也挺简单,她嘴碎! 这嘴碎不是她话多,也不是她跟谁都能聊上话来,爱上几句东加长西家短的。而是,在她那里是没有秘密的,一件事情只要被她知道了,那就相邻几个村子的人全都知道了。 还有就是,她特别爱表功,是,大家都知道她饭做的好,她活干的不比男人差,她热心助人活菩萨,可是,这些事情要别人啊,自己一直一直提又算什么呢?提醒别人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明明没有这样的想法,却偏偏爱做这样的事情,搞得别人原本十分的感激都变成五分了,还耳朵听的起茧,何苦来哉。 王婶儿,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没什么心眼儿,所以这性格嘛,相处几招弟也就看出来了,也暗暗的在心里决定,以后自己家的事情,一定一定绝不能让她知道。 话扯远了,王婶儿透露的信息只是让招弟怀疑的一方面,毕竟如果是别的穿越前辈鼓捣出来的,这厕所跟盥洗间的改动又不大,全都是就地取材,只在本地原有的基础上做了些改进,这些改动,怎么看都不像被大力推广而导致人所皆知的情况。 而且王婶儿看见她家的厕所也只是一句精神好,潜台词纯属浪费精力,明明一个屋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还搞出三个来,跟不要力气似得。 所以招弟猜想,她家的厕所应该就是她以前见过跟猪圈在一起的那种,下面是化粪池,上面就用木头搭成地板,里面喂猪搭的密一点,外面把两根之间的缝隙弄大一点,那就是厕所了。 最令招弟佩服的是,王婶儿连她家的这些臭烘烘的地方都要过来看一看,明明她都不上厕所的。到这个,就是招弟佩服她的另外一点了,王婶儿真是一个特别顾家的女人,肥水绝对不流外人田的,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回家,甚至有几次就因为这个原因让招弟提前从她的车轱辘话中解脱出来! 11、疑有同穿者(五) 只凭这点当然不足以让招弟得出家有穿越着的想法,另外一点就是排水做的很好。 当初李远飞为了跟夏梦莹培养感情,就把招弟送到自己母亲家里,让老人家帮忙带着,她并不知道招弟的身世,虽然重男轻女,不过总是自己的孙女,对她也不是太坏,有个什么看不顺眼的,也爱在她面前唠叨。 特别不习惯城里的厕所在屋子里面,还要放水冲,城里的水可是要给钱的,这多浪费啊。 王婶儿是没看见靠墙的那根沟,不然她的嘀咕就不会只那么点了。 但是还是对院子里四通八达的排水沟念叨了好久,简直就是力气多了没地方花,不但屋檐下都有一条浅沟,这沟还是连通的,这边是经菜地流入池塘,那边从水井边过,也是流进池塘。 但是,最让招弟坚持这个想法的不是这些摆在面上的事实,而是特不靠谱的感觉。 把院子这么走了一圈,她的感觉就是,如果在现代,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那绝对跟现在这里差不多的,虽然这里没有那些现代化的设施,但是,就在现有的水平下,这是做到最好的样子了。 只是,三个人,到底谁是前辈呢? 李大郎看着最像,招弟最先排除的就是他。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虽然他对女人的态度不像别人,开明的都不像个古人,把妻子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爱重到跟请个菩萨来供着似得。 可是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了,一想到自己姐妹的名字,招弟就有崩溃的冲动,怎么都不能接受一个穿越者能取出这么戳的名字来! 至于李婆婆,招弟觉得也不像,虽然据王婶儿,她跟李大郎对媳妇这么好,是因为李家三代单传,那可不得把她看的金贵吗,所以才会婆婆倒过来伺候媳妇,李大郎想要儿子都快想疯了。 可是,能够花费时间力气,也要让自己的家有花可看,有水可裳,有香可闻的人,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孙女叫这些名字吧? 毕竟,她算是家里辈分最高的人,话语权还是有的。 所以招弟更倾向于那个神秘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西施娘。 只有她,才能让深爱自己的丈夫为她打造一个宜居田园,也只有她,就算不满意,也只能接受自己嫁的这个农夫取的足够乡土的名字吧,毕竟,取名字怎么都是一家之主的事情,女人么,最多能够取个名自己喊着。 因为有了这个怀疑,招弟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跟这个家庭亲近了不少,想想,有那么一个同样是外来者的人在这里留下了痕迹,人都是这样的,就算平时在自己居住的地方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可是一到了外面,甚至只是跟人起是同一个地方来的,马上就觉得亲切的不得了。 哪怕如果两人都还在故乡的话跟现在周围别的人都是一样的陌生,可是,自己知道的地方,他也知道,自己走过的路,他也走过,甚至,不定两人还是校友呢,怎么能不激动呢? 而自己姐弟都曾经在这个人肚子里孕育,或许她曾经对着不解事不会话的他们都过自己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种种,慰藉自己的思乡之情,看着弟妹,招弟就不只是同情了,而是一种更深一点的感情。 对自己的家,探究的心更浓了,走了这么久所带来的疲累好像都散了不久。 一进大门看见的就是院子跟房子,在靠牛棚那边的房侧,种着一棵桂花树,树长到一定高度大概修剪过,并不是太高,树冠也就只高出围墙一点,可是树冠却极宽,郁郁葱葱的,把围墙跟房子连成了一体。 树下,种着一大丛的茉莉,招弟觉得挺有意思的,大概是所有的生物都有适应自己所生活的环境的本能吧,城市里阳台上的茉莉,秀秀气气的,长的再好那也是不大的一盆,可是这地方宽了,连茉莉都霸道了,根深枝壮,蓬蓬勃勃的向四周伸展着自己的枝条,似乎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够占多大一个地方。 可是,论起占地方,它却怎么都争不赢紫茉莉了。 这种开着的花,透着淡淡的香的植物,个性却象自己结的的象地雷似得的果实一样,极具侵略性,完全是个火爆脾气,又不比茉莉娇贵,好养活的很,完全不挑地,只要种子一落到地上,它就能够抓住机会生根芽。 所以,这个院子里最多的,就是这种花了。 不但这边的位置它占了大半,种了两棵桑树,修了个蚕房的另外一边房侧,树下屋前,也被它占满了。 这家里的人,到底是有多喜欢香香的花啊!就差栀子花就齐活了。 然后,招弟就现自己想错了,哪只差这个啊,香花多了,哪才这么点呢? 因了他们住的房子修的极宽,又有那么多茂盛的紫茉莉遮挡,站在院中看,感觉房子这就到底了,可是,这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并没有刻意遮挡,甚至桂花树那边也留着空隙,可是,不管是谁,乍一看,都会下意识的忽略后面,可是,后面其实大有乾坤。 跟前院不同,后面是一个平平整整的坝子,土夯的结结实实的,有一个大大的石碾子,墙根处还有一个石舂,看到那个用脚踩的杠杆,招弟很平静,一个穿越者,连利用杠杆原理省力都不会,那还混什么呀! 不淡定的是,墙角栽的树,不但有刚刚吐槽过的栀子花,还有明明很多却一时被她忘记的黄角兰,还有一株梅花,这真是,招弟已经不知道该什么了。 想来前面院子里那几棵树,一定是不同的果树吧! 搁现代,这院子不知道该多值钱,可是,现在这有山有水有花有菜的地方,她一点力都没费就得到了。 人生的机遇,有谁能的清楚呢! 曾经她抱怨过老不公,为什么要生她呢?对于别人来,她的存在不过是一个麻烦,并且导致了更多的麻烦,对于别人唾手可得的亲情,对她却象一个笑话。 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看着身旁怕她累着问前问后的弟妹,或许,这就是老专门给她的补偿! 12、百无一用是招弟(一) 心态一变化,原本百无聊赖的得过且过混日子,现在就觉得自己前几躺在床上等几个孩子照顾的行为实在是太羞耻了。 人,总是这样的,要有压力才会给自己动力,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当被生活逼着的时候,一步一步,不知不觉的,等到回头看的时候才会惊讶的现,那么难的日子,自己不但没有崩溃,反而咬咬牙就捱过来了! 招弟以前在奶奶家的时候,隔壁家有个老太太,一生生育了七个儿女,身体特别不好,大的几个儿女们都各自成家了,可是儿子去外地读大学的时候,交了个女朋友,两人出去旅游的时候,遇见了意外,女的死了,他精神受了刺激疯了,家里辗转带他去了几个地方求医,也只是稍有好转,平时看着能够正常生活,但是,每年总有几个月会作。 他出这个事情之前,这个老太太就病的挺厉害了,大家都以为她这次也许挺不过去了,没想到,一听儿子出事,马上就让大儿子跟三儿子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后来,这个儿子落下病根之后,她病病歪歪,人虽然做不了什么事情,可是,最多也就是在家里吃药,却连医院都没进过了。 招弟还是听自己奶奶跟别人闲聊才恍然大悟:她这是放心不下儿子呢,其他的儿女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她的儿子能够依靠的只有她,只要她还在,家,就还是一个大家庭,其他人看在她这个老妈的份上,照顾幼弟那是责任跟义务,可是如果她不在了,因她而缔结的这个大家就散了,只剩孩子们自己组成的家了,哪个家里面都没有儿子的位置啊。 那时候,照顾他就全看各人的情分了,短时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时间长了呢?各人有各人的家庭,照顾精神病人又是最花时间和最考验耐性的,何况,儿子病的时候,唯一能够让他听进去的,只有她的话了。 就是因为这份放不下的责任,所以她一年又一年的跟老挣命,到招弟穿过来的时候,她那儿子已经疯了十几年了,她也依然每年都要病几次,可是,却再也没让医院下过病危通知书,连老年人最怕过的“七十三”这个坎,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招弟大概还没这么伟大,但是,也是下定决心要负担起照顾这几个孩子的责任来了,毕竟,她是个成年人么! 招弟简直感觉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一家之主神马的,弟妹依靠神马的,见多识广神马的,简直不要太带感,踌躇满志的,就跟自己马上要拯救银河系一般。 可惜,才不过几分钟,马上就英雄梦碎! 招弟看着导致自己出师不利的柴棍,简直是要咬牙切齿了,不要城里人用电用煤气了,连农村都是电跟沼气结合了,以她有限的几次露营经验,这火,她不会烧啊! 明明燃的挺好的火,却在她自告奋勇坚决的从盼弟手中抢下了这个活计之后,却不知道怎么搞的,火光越来越暗,到最后居然连火苗都不冒了,她明明加了那么多柴的! 在转灶的带弟觉得不大对劲了,这锅里,怎么连气都没有了呢,弯下腰一看,懂了,别的话没,只是喊着盼弟,顺便叫来弟带着宝过来。 宝一来,自然先找大姐,带弟在离灶不远的地方放了张椅子,让招弟抱着宝坐那里玩,来弟去洗菜,盼弟继续烧火。 招弟报着宝坐那,现在气不热,坐这里挺舒服的,火气只是微微的烤着一点,不像坐在灶门前,火大的时候,脸都烤的烫,可心里还是挺不服气的,这火,它怎么能欺生呢!却见盼弟先拿火钳夹出了几根冒着黑烟的木头,然后在灶膛里捣鼓了一阵,又拿起立在灶门前的一个陶罐旁边的竹筒,呼呼的往灶里吹了会气,那火,一下子就旺旺的燃了起来 招弟抱着宝,不动声色的把椅子往右边移了移,可以清楚的看见灶膛里的情形,原来盼弟是拿了根柴先横着卡在灶膛预留的凹陷处,然后才把其余的柴架在上面,原来是这样! 难怪呢,虽然以前招弟不是负责烧火的,但是,那些烧火的男生最爱在烧火的时候念叨:“人要忠心,火要空心”,接着必定要对站一旁的女朋友接下一句:“你看,我火烧的这么好,就跟我对你的忠心是一样一样滴!” 所以,招弟也是知道烧火得要架成空心的道理的,只是没有支撑点,往往这根柴架上去,那根又垮下来了,她好不容易堆出了一个柴堆出来,却怎么都没办法让它空心了 正想着已经领悟了烧火这技能了呢,招弟准备再跟盼弟换一换,她来带人,自己去烧火。倒不是非要盯着盼弟欺负,实在是一起做事,几个妹妹都以她身体不好拒绝了,只有烧火,比较轻松才没有反对。 结果,就见盼弟夹了根新柴进去,却没有象前面一样架在横着的那根上,而是从立着的几根中间伸进去,轻轻一挑,原来横着的那根已经从中断成两半,而新伸进去的那根已经取代了它的位置,就见盼弟拿着火钳麻利的把烧掉一截的柴火重新架好,然后左手揭开盖在陶罐上的木板,右手把灶膛里的火炭夹进陶罐里,然后盖好。 好吧,招弟觉得,自己还是没必要这么积极的去实践了,还是应该先从理论抓起,以古代那种缺少调料,烹饪方式简单的情况来看,自己看一遍,应该就能够会了,毕竟,好歹她是野营里面负责做吃的人啊! 招弟觉得,烧火这么简单的工作,完全不能体现她的价值她的重要性! 做为来自大吃货的人,她的存在,就是让弟弟妹妹们领会到吃的真谛,她的目标,是用各种美味征服他们的胃! 虽然,她们露营几乎都是烧烤,但是,一窍通,窍窍通啊,美食都是相近的,都是各种调料之间完美的配合,这一点,做为看过无数食谱的人,招弟还是很有自信的! 13、百无一用是招弟(二) 不过为了防止出现今这种抢着烧火反而打脸的悲剧,招弟觉得最好还是先看看带弟怎么做的为好,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良好的准备是成功第一步! 实话就是,招弟根本就不知道没有电饭煲该怎么煮饭啊! 带弟是先把米在锅里煮开,然后拿瓢舀到一个放在陶盆的竹编筲箕里,米汤就会沥到下面的陶盆里面,然后锅里开始炒菜,这些招弟看着倒是跟自己会的差不多,唯一让她有一点点意外的是,不是据农家的菜没什么油的吗? 可是,看带弟做菜,也是很舍得放油的嘛。 到这个,招弟是自己进了厨房,才现自己一开始的纠结颇有些杞人忧了,李家的家底之丰富,完全颠覆了她曾经看过的那些里农家一穷二白的印象。 她知道李家仓库里储存着粮食,可是,对这个粮食的多少她就没有概念了。原来能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这仓库下面还挖有地窖的,不是那种只是挖个地方放东西的草草了事,而是认真的修过了的,隔水防潮,并且还放了木炭吸湿。 对粮食的多少招弟其实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初看到堆的满满的一大口袋一大口袋谷子、麦子、各种豆子,还有红薯土豆,招弟那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是,这里居然有红薯跟土豆啊,后来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市里见着的袋装米跟一包一包的杂粮。 再想了一下那么点的东西要多久才能吃完,再换算成这么大的包装,整个人都有点懵了,这个,要多久才能吃完啊? 想到自己曾经担心怎么养活这些孩子,招弟觉得,脸略疼,这有没有自己,他们都不存在生存的压力呀,貌似自己纯属想太多! 等到再看见晒的干干的红薯干跟土豆干,还有藏在谷糠里的几晒匾鸡蛋,招弟已经完全没有语言了,好的满门孤儿挣扎求生,为了不姐弟离散苦苦支撑呢?这画风转变太快她着实有点懵啊! 带弟煮了汤,炒了菜,然后洗了锅后把筲箕里的饭倒进锅里,沿着周围淋了一些水,又用筷子弄了许多洞散热,然后打散了四个鸡蛋,放了一点猪油,又加米汤进去搅匀,放在米饭上,盖上锅盖让盼弟改火,等饭快熟了又叫她加了一把火。 趁着焖饭这段时间,带弟跟来弟早把桌子摆好了,饭熟了添好饭,几个人坐到桌上,连宝都有一个专门的高椅子摆在饭桌旁边,把孩固定在椅子中,专门有个放碗的桌面,是个样式很先进的儿童餐椅,招弟第一眼看到,心里想的是,看来这个娘所在的地方跟自己那个时代差不太多啊。 之前招弟昏迷太久,都是吃的粥,从稀粥渐渐的过度到稠粥,现在终于能吃干饭了,这才是她好了之后第一次大家一起一个桌子上吃饭,招弟现,自己的这些妹妹弟弟教养比自己可好多了,全都先了一声:“大姐吃饭!”等自己回了“大家吃饭”后才端起碗。 桌上的菜以素菜为主,也就那个蛋算荤菜,招弟想着看来这里也有着守孝不吃肉的规矩,好在还能吃蛋补充一些营养。 后来才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这里的确有着守孝的规矩,却只是不赞成在孝期还大鱼大肉,并不是一点肉都不许吃,而且,在他们家,从来是家里人的身体健康放在规矩前面,一切都以个人的身体需要为前提,对身体没有影响,那规矩守守无妨,可是,若身体不好,那就心里有孝字就好,活人没得被规矩左右的道理! 带弟的手艺不错,更妙的是,她做的菜极合招弟的口味,咸淡恰到好处,即便招弟自己来弄,其实都是不能保证能弄的这么合自己胃口的。 招弟真是有点被打击到,可是,要让她就此放弃亲自做菜收获崇拜的梦想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心态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变了,现在是迫切的想证明自己的作用,自己是有能力照顾这群孩子的。 但是,事实注定招弟的人生就是在被打击中慢慢习惯的,她的确做好了准备,提前就把所有的调料先记熟了不,还在脑海里演练了每一个步骤,加上对带弟做每一道菜的时间火候分析,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够让他们惊艳的。 可惜,她这一切根本没有实践的机会,什么叫输在起跑线上,招弟终于形象的了解了。 谁来告诉她,这木制的锅盖为什么那么重,她居然完全拿不起来,明明她看带弟轻轻一揭,就把锅盖提起来了。 还有那个锅铲,为什么也会那么沉,她才翻炒了两下,手腕就一点力气都没了,这菜本来就要翻的快,受热才均匀,她连舞动锅铲都做不到,做好菜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招弟认真的思考了下,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可以做的。 家务这块,每她起床的时候,带弟早已把家里收拾好,卫生也打扫干净,早饭也弄好了,她一点忙也帮不上。 好在这是农家,还有数不清的活要做,可是,招弟一次又一次的走在了被打击的路上。 先是看着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养蚕,其实还是有讲究的,而且,这其实也是一个体力活,招弟,似乎只有现桑葚熟没熟然后负责吃的作用。 家里的牛是来弟负责放的,后院墙上开了个门直通后面的山,来弟直接带着牛从院中穿过带牛去山上吃草,回来的时候,还打回来满满的两篓猪草。 喂猪这个事情,招弟倒是不嫌弃它脏,可是,从剁猪草开始,到添加糠秕粗粮一起煮,再到提过去喂,这都是一些体力活,招弟也就只有烧烧火的命,完全找不到成就感。 至于浇水施肥这些事,招弟终于知道那么长的杆是怎么用的了,带弟站到地中间,都不挪动步子,只在原地转圈,就可以把整个菜地全部照管好,那么长的杆子,她用起来举重若轻,按理杆子长了之后,使用就有些不好控制,可是,带弟却如臂使指,精准度跟控制力都准确的可怕! 14、百无一用是招弟(三) 看来看去,似乎只有喂鸡喂兔子的命了。 可是,谁来告诉招弟,当喂的鸡以群计,养的兔以无数窝算的时候,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变成体力活? 它们怎么能够这么能吃? 招弟算是现了,越是想证明自己能干,就越能体会到自己的无用。 先不代替她做了家中顶梁柱的带弟,这段日子以来,招弟都不能不佩服这个姑娘。 当她偶尔一日早起的时候,才现带弟带着两个妹妹从后院回来,头汗津津的,身上似乎能看见蒸腾的热气,而带弟还在指导妹妹,这三个姑娘,居然早锻炼都回来了! 带弟年纪虽,家里的活计却样样精通,这还罢了,据盼弟无意中透露,带弟也是会打猎的,以前跟着爹爹还上过山的。 不知怎的,招弟想起了翻的了围墙,追的了偷,打的过流氓的新时代女性标准 不带弟的优秀,就年纪比较一点的来弟跟盼弟,家中的衣服如果破了,是来弟补的,的人儿,穿针引线的功夫却极为纯熟,但是,这还不算什么,缝缝补补只是道,当看见来弟教盼弟绣花的时候,招弟眼睛都快掉地上了。 这可是绣花啊,来弟才多大?不过才八岁,就算是算虚岁,也只能算个九岁顶了,那她是从几岁就开始拿针的?最主要是,她们不是绣着玩啊,招弟看过那针脚,盼弟是初学,歪歪扭扭的,可是来弟绣的真不错,虽然花样简单,但是构图布局针法都很好,简简单单的一幅画,绣的活灵活现的。 而其后在工具房里,当招弟现来弟带着盼弟在教她织布时,已经空白的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个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了 带弟和来弟这两姐妹,是要逼死空活了比她们多两倍的年纪,跟她们一比却什么都不会的自己吗? 重活干不了,轻活,好吧,就没有什么活是轻的,能让招弟做的,都不能算是活计了,也就只是一个顺手的事儿! 就连想自己年纪最大,可以给弟弟妹妹一点安全感,得,看家护院的活有一群对着家里人跟脚打转,对着外人马上凶狠无比的狗狗做了。 招弟对比了一下自己跟狗狗们,不得不很郁闷的承认,这年月,穿的不好,一不心就混成了人不如狗的局面啊! 穿越有风险,许愿需诚心哪,姐妹们! 唯一能够安慰到她的,也就只有保姆做的比较好了,宝这孩子真是很黏她,特别听她的话,有这么一个又萌又乖,吃什么东西都想着她的东西陪着,稍稍也能让招弟那时不时就要被碎掉的玻璃心加愈合。 平淡的生活中,时间流逝的飞快。 渐渐的,招弟也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就象她第一次见识自己所生活的地方所感觉到的,李家自成一个地。 跟所有的农家一样,衣食住行全是自给自足,但比起别家来,李家则是更为周全,即便是关上门来,想做什么,自家都全能满足。 这也导致,李家跟村里人的交集真是很少,除了最开始有王婶儿来帮忙的那几,也就后面招弟跟带弟商量过后,家里的田地全都包给王婶儿家种了,地里的产出,除掉税收,两家平分。 西南这边多山,这村子尤为偏僻,原因就在于交通实在是不方便,整个村子被周围的群山环绕,风景虽然不错,物产也算丰富,可惜,一切都被这路给耽误了。 当初进来的时候,人少,只要肯干,总是能够有地可开的,最好的,当然是平坦处的良田,因为村民的组成太杂,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大家互通有无,于是,低矮的山丘也开出了一层一层的梯田,土质比较松软的山上也开出了坡地种点粗粮。 可是,随着这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人口越来越多,可开垦的地方这些年间早就66续续的开完了,招弟家的地要包出去还是很容易的。 之所以选择王婶儿家,一来是还了帮忙的情,二来则是王婶儿家是离她家最近的了。 招弟在身子大好之后,跟着带弟进了一次山,并没有走多远,就从她家后门出去的,招弟家这后面的围墙,几乎就是沿着山脚建的,出门就是山了。 跟着带弟爬了一会,就到了半山腰,这座山并不算太高,可是人迹罕至就因为背后连着一座大山,这么吧,整座山就象是那深山的门面,据里面有猛兽,所以,除了需要木材的时候,平时根本没什么人上山,毕竟,家养畜禽,比上山去打猎,来的快捷又方便。 而站在带弟指给她的地方,招弟现,整个村子的全貌都在自己的眼下了。 整个村子呈一条鱼行,村头窄,而出村唯一的一条路从这里看去,细细的,跟鱼肠似得。村民们大都聚居在鱼腹处,而自家,则是处于鱼尾。 然后招弟现围墙修的高的妙处了,这座山因为是连接深山的缓冲,比较裸露的地方也就带弟带她来的这里了,而其他地方,要么比较陡峭,要么就被密密的林子遮挡住视线,而从山上看,越过围墙似乎就是她家的房子,然后可以看到她家就孤零零的一家在那里。 离的最近的王婶儿家,这样看着,两家之间的距离,也很远哪。 虽然不知道当初他们怎么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安家,但是招弟直觉知道肯定跟她那个娘有关系。 很早很早以前,老子向往的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恬淡生活,很久很久以后,现代人过的是身在闹市,心如荒野,即便两家门对门,也能可能见面不识,生生的把密密麻麻的高楼蚁穴过出了千多年前老子的状态。 当一个人跟周围格格不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下意识的远离这一切。而因为远离,她与周围的交集必然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疏远,。 有时候,宁静的日子过久了,招弟都恍惚有一种时光静好,现世安稳的满足感,似乎日子就这样老去就好,想来,这也是她那个前辈的想法吧! 15、诡异 农家的日子,累那是真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里地里,有数不清的事情可做。 不过,当没有生存的压力之后,田园生活,也是非常惬意的。 种地是个靠吃饭的行当,特别是在生产技术落后的古代,即便是给招弟一个熟知农事,健壮如牛的身体,她也不会选择带着妹妹们去求老爷赏饭吃。 这么些日子以来,听的最多的也就是妹妹们对父母祖母的回忆,当初,李大郎以一人之力,给了老母妻儿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 谁家里有劳动能力的家眷、半大子不当个半劳力使用?种地这个事情,要抢农时,误了就是一年的收成,这又不是一个人就能干的了的,可是,李大郎硬是跟人换工,自己就把这些全都做了。 招弟可做不出来看着一群孩子去劳作的事情,即便没了爹,这它也不能塌! 跟带弟商量的时候,带弟倒是不费什么口舌就赞同了她的意见,甚至给招弟一种错觉,只要是招弟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听从执行。 即使带弟强调了下只把田地包出去,坡地种杂粮不用那么精细的盯着,完全可以由她们自己种,但在招弟轻飘飘的一句:“全都包出去,不用那么麻烦!”后也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这个决定,不再多一句话。 招弟不知道古时候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讲究长幼秩序,可以完全把自己的想法遏制在服从之下,反正在她看过的兄弟姐妹相处中,几乎没有这样的。 跟她自己曾经的那些弟弟妹妹们更是完全都感受不到一点血脉的牵系。 就为了这份信任,她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几个孩跟父亲在世时候一样,无忧无虑,衣食丰足的长大。 责任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没有人可以依靠,还成为了别人的依靠时,再脆弱的人也自然而然的就坚强了。当没人可以诉委屈,那就根本不要觉得委屈就好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人,也总是要活着的。 曾经的招弟是个敏感到偏于阴郁的人,当觉得自己始终与家里人有着距离,当所求的一点点关爱都难以得到,自然的也就把自己当外人了,没有要求,就没有失望,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 可是她偏偏又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在她的那一世,她最有感情的居然是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一直让李远飞给她开残疾证明好生二胎的奶奶。 就因为她待她虽然不是太尽心,心心念念都是想着大孙子,可是,在她父母没有同意的年岁,只有她待她,跟所有想要孙子的老太太对孙女的态度是一样的,不是太好,可也不是太坏。会念叨着赔钱的丫头片子,可也会省下自己认为的好东西给她吃,即使,如果有孙子在,那些东西肯定进了孙子的口,而没了她的份。 就这,招弟就记她一辈子的情! 而孩子总是让人欢喜的,特别是这样又乖又听话又能干还时时刻刻都恨不得黏着你的孩子,所以招弟会越来越喜欢他们也是很正常的。 早上她会跟着带弟她们一起起床,那三姐妹在一边练功,她就在一旁练带弟专门指导她的吐纳呼吸之术,练完几姐妹亲亲热热的去做了早饭刚好可以把宝叫起来。 吃过早饭,就是玩着做事的时间。 招弟简直是把自己时候所有的遗憾都全补上了。 那时候她周围的女孩哪个没有折几只纸船来养蚕玩呢? 把船排成一队,每个船里放一直蚕,然后偷偷的跑去摘人家的桑叶,从蚕还的时候切成丝喂到后来一片片的把蚕直接放上面,等到吐丝的时候,更是一都要看过好几遍,一到学校就叽叽喳喳的炫耀自己养的蚕又怎样怎样了,这时候她都是埋头于书本,好像完全看不起她们的幼稚一样,可心里,想跟她们一起讨论一起养想的心痒痒的。 只不过是从就得到的漠视教育让她不愿意轻易让人看穿自己的喜好罢了。 可现在,抱着宝坐在树荫下,将摘好的桑叶铺到竹匾里,待蚕爬上去之后换到另外一个竹匾里,等把这个里面的蚕全都转移到另外一个竹匾里后,招弟会将换好的竹匾放回蚕房,来弟则将换下来的竹匾里的蚕沙倒进池塘,然后再换另一匾。 喂鸡喂兔子全都这样,不需要为生计操心,做这些就跟在玩一样,招弟对野菜野草的认识简直是突飞猛涨,什么菜人可以吃,什么草兔子喜欢吃又好找,她敢,现在叫她自己出去,她都能够打回来全都能用的草! 甚至,她还学会了怎么在牛背上坐的稳! 换以前,真是想都无法想的到。 不过招弟最喜欢的,还是洗衣服,阳光温暖的下午,把衣服丢到皂荚水里浸泡之后,放在石板上,拿洗衣捶梆梆梆梆的使劲敲,然后再用水透干净,穿在竹竿上晾晒,看院子里的衣服迎风招展,总有一种不出来的满足,这大概就是明明现代织染又快又漂亮,可是看到电影里那种传统的染坊里,一匹匹纯色调的步被风鼓起,总有种莫名的赞叹一般,同样的田园情结吧。 人,在感觉舒服的时候总是不会想着防备,想着掩饰的。当被压抑的本性完完全全的得到激,招弟真是不亦乐乎的忘形了,不再心翼翼,自然也就容易让人看出她对以前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印象,起过去的事情总是什么都不知道。 招弟第一次露出破绽的时候,心里特别紧张,只怕在她们脸上现失望疑惑的神情。 可是招弟露馅的频率实在太快了,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放松的时候,次数多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总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人,慢慢现也容易接受一些不是? 可是奇怪的是,几个妹妹现了,却从来不质问,好像这个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理所当然的,让招弟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或许,以前的招弟本来就是个记性不好的人? 16、梦 夏日的午后,路上的行人被炽热的阳光晒的蔫蔫的,路边的一点阴凉都不放过,恨不得路两边全是这样的阴影才好。 可是就在这样的气里,却有两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脾气跟这气一般火爆,从互看不顺眼到横眉冷对,再到恶语相向,后来甚至还动起手脚来,就在大街上就拉拉扯扯。 自己拉扯不算,还把旁边从商场里出来的另一个年轻女子也卷入其中,动手推搡间,前面的两个女子居然一致对外,身手全往被她们卷入的女子身上招呼,本来不理这两个人的女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推个正着,身不由己的退了几步。 没想到本来就是在路边,这么一退,就一下子退进了路中间的车流中。伴随着路人的惊呼声,车辆刺耳的刹车声,整个夏日,似乎就凝固在了那一团血色里。 李媛媛恢复意识的时候,似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大脑跟身体似乎是分开的,她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不,连想操控自己脸上的器官都做不到,眼睛睁不开,嘴巴也无法出声音。 不管她有多努力,不管她有多拼命,可是除了飘飘荡荡、思考个问题都迟钝的不行的意识,她就是无法感觉自己跟身体的联系,就跟被人关在一个人烟罕至的黑屋子里一样,无法跟外界沟通,别人也无法得知她的存在。 自己这是怎么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李媛媛对外界的感知加强了点,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出了车祸,眼前似乎还定格了迎面而来的车辆,在自己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听见“砰”的一声,还有街边商店倒悬的招牌,那么,自己这是在Inebsp; 只是,眼睛依然还是无法睁开,大概伤的真是很严重吧,五感全都没有,大概还有脑震荡,总有一种自己在晃晃悠悠的感觉,明明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却是从哪里来的这份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 伤重的人精神总是不好,李媛媛这么断断续续的昏迷又清醒,清醒又昏迷,根本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每一次清醒,都要费力的先想一下自己的处境,她依然不出任何声音,闻不到任何味道,也看不到一点光线,但是,却终于有了一点感觉。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在Iu里,如果要想个贴切的形容的话,那么她更象是被人装在一个密闭的口袋里,背在背上逃跑。 她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点很难表述清楚的情绪,象是悲伤、愤怒、惊惧、紧张、疲惫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这情绪象是她自己的,却又不像是她的只是她能够完全感应而已,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想大喊大叫,她想让人现她的存在,就算她不是在病房,就算她是被人绑架了,就算她被人现难逃一死,她都想有一个人能够给她一点回应,那种独自一人挣扎的感觉实在太过痛苦,有时候死不一定可怕,那种零碎着受苦的感觉真是比死更痛苦,更令人恐怖。 可惜她的嗓子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完全不出一点声音,她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喉咙里“咯咯咯”的,就是无法成句,可是就连这也不过是个错觉而已。 好在后来慢慢的,她的手脚恢复了一点力气,大脑也终于能够感觉到手脚的存在,能够指挥着它们四处挥拳,奇怪的是,她的挣扎每次都象被打在袋子上就被化解了一样,好在,次数多了也不是没有作用的,终于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但是!她到底碰上了什么样的人啊! 她一拳头挥过去,对方就会给她按回来,就跟在陪她玩捉迷藏一样,生生的把她怄的要吐血,直到某她突然灵光一现,对方是不是跟她处于一样的状态? 那要怎么办? 从那以后,她所有清醒的时间全都用来跟这个人沟通了,努力的猜测对方有什么意图,再努力的想简化自己的表达方式,最好能做到能够让对方轻易就猜出她的想法。 另一方面,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嗓子,不管有没有声音,都在拼命的练习,简直是深刻的理解了哑巴的痛苦,明明心里有无数的话,明明能够很轻易就解决的问题,只要能够话! 可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却变的这样遥不可及。 也许锻炼还是有点作用的吧,至少她觉得耳力越来越好了,虽然只是一点模模糊糊的声音,根本没有办法分辨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但,也足够让她惊喜了。 能够听见,真是一大进步,渐渐的,能听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新的问题又出来了,这不知道是哪个省份的方言,李媛媛简直就是有听没有懂,只是,虽然语言不通,语气还是可以感觉的到的。 这时候除了感觉到一个人的心跳,还能感觉到以前那种复杂充满负面的情绪也有了变化,更多的是一种希望,那种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一点,多了一些喜悦。 能够感知别人的情绪实在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就象跟别人共同拥有着一个身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当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李媛媛忍不住僵住了。 是啊,怎么没想到这么一个情况呢? 那些看过的志怪全都冒了出来,也许人真的有灵魂呢?也许她现在就真的是在跟人共用一个身体呢?也许她现在是她但又不是她了呢? 惊惧之下人总是会爆出不一样的力量,当这股力量配合着她的求生**时,挥出的力量是巨大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李媛媛拼命的开始往自己最近感知到的袋口冲去,拼命的挤,拼命的挤,猫的胡须是它测量洞口的工具,胡须能过的洞口它的身体就能过去。而人的头部也是一样,只有头能过的地方,身体才能过的来。 那些练缩骨功的高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也许真是找对了方向,也许是拼命起了效果,她居然真的钻出了袋口,眼前一亮的同时,她也终于挣扎着出了声音:“哇!” 17、梦中梦(一) “啊!”招弟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满身大汗的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最近的生活实在是惬意,令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居然梦见了前世的事情不,还诡异的梦见自己仿佛被人绑架了。 人都是清醒了才会现梦的不合常理之处,可是虽然梦里的时间处于乱跳跃状态,常常上一刻还在做努力求救,下一刻就马行空的跟人交流,中间一大段时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吃掉了。 还有那种手脚无力就用头当工具的思维模式也令招弟自己吐槽不已,但是,那种感觉却逼真而又深刻。 仿佛真的能够体会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惧,那种使劲想喊却不出声音的迫切,以及终于能够出声音后的那种如释重负。 不过,总的来,都不是什么太令人愉快的经历。 就算醒了过来,招弟似乎还能听见自己出的那种怪异而嘶哑的叫声,手下意识的伸到背上一摸,出了一身冷汗,她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一点折腾,赶紧坐起来,摸到搭在床上的外衣,准备去找件衣裳换上。 要古代什么最不方便,莫过于这没有电灯了。 因为现了土豆红薯玉米,招弟也不能肯定现在有没有玻璃,但是,就算有,大概也是那些城市里的有钱人家才能用的起吧,反正在这偏远地方的乡村里是没有的。 而泥土房舂的非常结实,墙壁也厚的令招弟这个见惯了钢筋水泥建筑的现代人咋舌,与此极不成比例的是它的窗户实在是太了。 就那么的一个框,开的那么高,两根窗棂分割出来的那三个长方形招弟觉得还没自己的手掌宽,导致在大白的时候屋子不开门都黑洞洞的,何况是在这夜半三更? 这样的黑暗,真是要逼死怕黑恐惧症患者的节奏。 招弟唯一庆幸的是,因为从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所以她不像一般女人那样怕黑,所以面对这没有电灯的的世界,勉勉强强也还好啦,只是,没有一按就能带来的光明,真的很不方便啊。 这边摸索着下了床,还没摸到桌子边去点灯呢,门口就传来了声音。 伴随着想起的,是带弟压的低低的声音:“姐?姐?出什么事了?” 招弟家的房子,布局跟其他农村里的房子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正中间一间堂屋,然后左右各两间卧室。 堂屋的门很宽,就比房间窄一点,然后四间卧室的门都是开在堂屋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的。 靠外面的两间,都只有一个窗子,从外面看,就只是一扇门外加两个窗户的样子。 一般的人家,也就只是把外面的大门跟堂屋门找木匠好好的打个,毕竟这是要上锁防盗的,里面的,其实就很随意了,要么自己拿竹子编个篾子做个活动门挡一下,要么挂个布帘子就行了,有些甚至什么都没有,反正本来开门的位置就注定屋里大部分都是看不到的,这时候的人,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进别人卧室是很失礼的一件事,所以,反正大门有关好就行,里面就随意了。 不过招弟家的还是有特别的,四间卧室全都安了门不,里面的两间还各开了个后门,可以直接到后面的院子。 现在家里的房间是这样分配的,招弟睡堂屋左前那个卧室,因为她身体不好,宝虽然听话毕竟年纪太,所以按理该她带着睡的宝,是带弟带着睡她后面的那间。 来弟和盼弟睡右前那间,右后那间父母的卧室依然空着。 招弟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她们家这房子修的又足够结实,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带弟。 虽然这么久了,足够招弟知道带弟是个武学才,耳聪目明五感敏锐,可是仍然禁不住心里一热,没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又怎么会时时惦记着她呢? “没事,就是做了个梦,”起来有一会了,眼睛也适应了黑暗,招弟没有急于去点灯,先过去把门拉开了。 家里只剩了几个孩子,她们每个人的房间都只是把门关上,并没有闩上,但是,只要里面有人房门又是关上的,那么,不管是谁想进去都要先敲门,就连宝都会“乒乓乓”的敲门喊:“我要进去!” 招弟把带弟让进了门,才要转身去点灯呢,带弟就越过了她自己往桌子那去了。 也是,带弟的眼神可比自己好了不少,招弟笑笑,自己往柜子那边走了。 眼前一亮,却是带弟已经把灯点亮,不过人却没走,只是站那很迟疑的问:“梦到什么了啊?很吓人吗?” 招弟找衣服的手停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的继续,一边回答带弟:“不知道啊,醒来就忘记了,好像一直在跑吧?反正醒了弄我一身汗,这不找衣服换呢。” “哦。”招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带弟这一声很沮丧似得,因为实在太明显了,她才后知后觉的现,带弟刚才的问话,似乎带着很强烈的期盼? 期盼? 期盼什么? 招弟不禁回过头来,刚好看见带弟脸上那明晃晃的失望,那种满怀希望却突然现只是一场空的沮丧实在太重,重的她的肩膀都跨下来,似乎要被肩上的重担压垮似得。 真的太奇怪了! 招弟本来就觉得几个妹妹对她的态度挺奇怪的,按这几姐妹之间这么好的感情来,完全不存在换了一个人她们察觉不出来的道理。 实在是,她们根本都不出门,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的,招弟放松下来之后,话什么的,就不象以前要么尽量的装哑巴,要么就先在脑子里过来过去,把所有的回答都设想了一遍,再把自己又该怎么回过去考虑好了,才出口。 可是她们不论听见招弟偶尔冒出什么不大合适的话,却从来都不会太惊讶,好像招弟以前就是这么话似得。 对于招弟不少事情总是会先迟钝一下,然后才慢慢上手也觉得很正常似得,可是,这本身就很不正常啊,谁家的人没事老忘记事情然后又重新学习的啊? 18、梦中梦(二) 而带弟这期盼更是来的奇怪,她,是希望招弟梦见什么呢? 招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一直觉得,家里的穿越前辈是自己那个神秘娘,可是,有没有可能,其实是带弟呢? 当心里有了这么个念头,思想就会不由自主的围绕着它转,招弟再看带弟的眼光,都带着探索了。 带弟却并没有注意,看招弟已经找到了要换的衣,也不耽搁她换衣服了,跟招弟打过招呼之后就回了自己屋。 只是在刻意观察她的招弟眼里,带弟的步伐挺沉重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她平时的活力。 招弟换了衣服吹熄了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仔细的回想着,将带弟平时的言行细细琢磨印证。 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转过头来回想,带弟还真不像一个才十岁的女孩儿! 先家务活,现在家里的活带弟拿了大头,所有重活累活她都不声不响的就做完了,不管是煮饭炒菜,还是种菜浇水,喂养动物,就没有她做不好的。 除此以外,家里几个人的锻炼也全都是带弟在管,她自己就不了,招弟和另外两个妹妹,她还会根据她们的具体情况,制定合适的锻炼方式。 招弟从一醒来,接触到的就已经是这样的带弟了,而且对她的表现,王婶儿也毫无惊讶的反应,再加上来弟和盼弟两个人更,但是也是乎她们年纪的能干,所以招弟才一直认为古时候的孩子都是这样,年纪的就已经象大人一样的做事了,还感叹了好久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现在才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她穿过来的时候,父亲才去世了三,即便因为情况特殊,葬礼事宜一切从简,可是,那也是有很多琐碎的事情,何况,还要加上丧亲之痛,还要担忧她这个昏迷不醒的姐姐,还要照顾三个弟妹 连招弟一个成年人刚刚知道情况的时候还要前思后想,带弟会没有压力吗?再怎么能干,她也是一个十岁的孩吧! 如果带弟真的跟她是一样的经历那多好啊! 她们就有无数的话题可以聊,也不会有那种心灵上的孤独感,更不会有那种总是觉得自己象无根浮萍一样的心慌。 只是,不知道带弟是否真的是穿越,还是的的确确就只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姑娘。也不知道如果真是前者,她会不会想要一个同乡? 那到底是试探试探好呢?还是大家都守着自己的秘密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维持现在的日子。 不过,招弟马上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纠结这个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晚的梦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招弟连续好久,每晚都陷入难以醒来的梦中。 开始的时候,都跟那晚上的情况类似,她的大脑跟身体不协调,就跟两个分开的个体似得,只是情况开始好转。 眼前能够看到光亮,但是视线非常模糊,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近处的不行,远处的也不行,甚至连颜色都不怎么能够分辨的清楚。 嘴里能够出声音,但是,就跟控制声带的神经搭错了线似得,完全没办法出自己所想,拼命控制练习,也只能出莫名的,完全听不懂的单音节语气词。 唯一比较好的,就是耳朵能够听清很多声音了,问题是,她老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话,可是,的什么她却完全听不懂,似乎这些人也现了这个问题,渐渐的,她们不再跟她大段的话了,改为重复一些简单的字或词。 也许,是想教招弟学习她们所的话? 毕竟,这种不断重复毫无意义的字词挺单调无聊的,没有足够的耐心是做不到的,这种行为倒是跟教孩子牙牙学语很象很象。 这情况还不是一两偶尔的,招弟现在是一睡着就必定会做梦,梦里面她的意识还挺清楚的感觉,怎么呢,就跟演员演戏,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依然会入戏。 招弟现在就这样,所以,即使睡了一夜,醒来会完全没有休息好的感觉,反而很累。 而日子总是要过的,她得积极的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来,不把妹妹们的事情揽过来做,至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也就是减轻她们的负担了。 另一个,她得尽快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只有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能深刻体会什么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所以,招弟根本就没有精力再去纠结带弟是不是同乡的事情了,只是自己的言行更随心所欲了一点,反正大门关着,话的时候更多的是使用自己熟悉的语言方式了。 带弟如果是,带弟如果愿意跟她相认,那她自然就会告诉她,而她不,她是真不是跟她装不是,这两者其实跟她们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她何必庸人自扰之呢? 虽然做出了决定,可是,带弟的表现真的很奇怪啊,招弟最近的情况瞒的了的那三个,却瞒不了她,对此,带弟的表情就经常在期盼跟失望之间徘徊了。 招弟看她这俩表情看的太熟,突然想起,在自己刚刚清醒的时候,带弟脸上那复杂的神情,不就是现在这样吗? 这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 但是,再奇怪,也比不上招弟的梦境奇怪啊。 招弟在梦中跟别人的沟通成效缓慢,主要是即使同一个词她听了无数遍,可是要在脑子里面转过这个弯来却非常麻烦。 先是音,其实一个成年人学外语,如果没有开窍的话,那还真没有一个刚刚开始学话的娃娃快。 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这种重复无数遍的东西都是机械记忆,没有外物跟杂七杂八的想法干扰,几遍他就会跟着念了,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个音调对不对啊,他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只要差不多就行了。 心思单纯的人,专注于一件事情上的时候,效果是很惊人的。而成年人就恰恰相反。 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体系,然后再去学别的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以自己已经知道的这个为基础做对照。 19、梦中梦(三) 就跟大多数人学外语一样,总是会用汉字来给单词“注音”。 一个什么都没有装的容器,装东西的时候挺简单的,只需要一直往里面倒就行了。 而里面已经装了一半东西的容器呢,再往里面装不同的东西时就复杂了,相不相容啊,能不能接受啊,合适的话,当然要胜于前面那种,可是一个弄不好,却事倍功半了。 招弟就是后一种情况,那个点一直都没有对上,别梦里累了,就是梦醒了她也对教的那个声音累啊,换她自己,早就甩手走人了,才不耗着硬撑呢。 只是白带着宝玩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琢磨,自己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梦见这样的情形啊,谁家的梦会跟连续剧似得搞这么连贯啊? 难道? 这是这个身体本身的记忆? 这个身体开始接纳自己的灵魂,所以记忆开始融入自己了? 这个猜测很靠谱啊! 招弟也不嫌这梦烦了,也没有自己还有什么隐藏的毛病的忐忑了,如果真能得到原主的记忆,那是一件大好事啊。 更令人高兴的是,当梦再次不期而来后,梦里的招弟也跟突然开了窍一样,当领悟到自己每跟着重复的是什么称呼之后,对于那声音有时候的自言自语也一下子就能知道是在什么了。 果然是在教导孩子话啊! 招弟连续听了那么久的都不明白的语言,一跟自己原来的语言相通之后,进步立刻飞快,以前总是明白不了,是因为脑子里一直是原来的记忆,越是想弄清楚反而越是阻碍了自己学习新的语言。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弄的招弟有一点点错乱了。 先,她是在做梦,梦中的自己象在雾中的人,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但是毫无疑问的,梦中的主角是自己,不但能够听到看到也是自己在思考。 但是,潜意识里,招弟又知道这不是自己,所以导致她认知上出了一点点问题。 在能够听懂之后招弟才现,梦中新学的话,居然就是她现在在的语言。 但是当梦中的那个人觉得听不懂的时候,那就真是一直都不明白是在什么的。 也是因为这样,招弟才现,自己平时跟弟妹们的,并不是自己前世的语言,可是因为身处这样一个大家都这么,她能够听懂并且能自然而然的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居然一直都没有现。 就跟传中的灯下黑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招弟意识到之后很快的给自己找到了能够接受的理由。 国家大了之后,各地都有自己的方言,一个人如果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到了外地,初到时,如果两地方言相差太大,听起来必然很费力。 但是,毕竟是在同样的文化氛围中学习而来的,不同的只是口音的差异,所以,只要时间长了,自然就能够一听见就知道别人的是什么,而不需要在脑子里先“翻译”一下。 而继续呆在这个地方,十年二十年,为了沟通方便,自己的口音自然而然的就会跟这个地方靠近,大家交流的不错,时间长了就变成了本能,也就根本不在意这种地方了。 只有又回到了家乡,才会现,自己的话,早已跟家乡相差太远了。 梦中的招弟,学习语言就象初到一个地方的情形。 而现实中的招弟,因为身体本身就固有的记忆,别人跟她的,她脑子中想的要告诉别人的,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沟通,自然给了她在同样的语言环境中的错觉。 一切,还是因为虽然现在生活各种不方便,但是跟以前的那个世界的古代相差无几,同样的传承而来,不是刻意,谁会去比较其中的差别呢? 没了语言的不便,招弟的梦中又出现了新的烦恼。 她一直以为自己梦到的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可是,她现她好像猜错了。 她的确是能够感觉到梦中主角的一切,清晰的象自己在经历,特别是最早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虽然那时候的记忆最是断断续续,但是却是跟她上辈子连接在一起。 就跟她出了车祸然后马上被人绑架一样。 所以虽然梦境跳跃不定,时间仿似错乱,她却从来没有一点违和感。 可能听懂之后,能接受的信息量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如果以前象是慢放的话,现在就变成了快进。 梦中的那个她能够对照顾她的人有所回应了,自然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对着她的话是更多了,对着她话的人似乎也增加了。 可是她依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脚,以前是思想身体不协调,现在换了种情况,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跟身体之间的联系,可是,却没有能够操纵四肢的力量,每当她试着动动手脚的时候,总是才轻轻的一下就好像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人也感觉累的不行。 于是,跟以前一样,还是没什么作用。 但是感觉却灵敏了很多,每跟她话的人,一边跟她话的时候,一边在轻轻的揉捏她的全身,自己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嘴里依然不忘跟她交谈,虽然,招弟还是没办法开口,可是,只要看见招弟露出笑容,对她们的话有所回应她们就很高兴了。 叫的最多的,就是名字了,可是,谁来告诉招弟:“薇薇,今想吃什么呀?”“薇薇,今爹爹给你买到药了,吃了药,我们的薇薇很快就会好了!” 这都是什么个情况?薇薇又是谁,这难道不是她自己的梦吗?前世的李媛媛,今生的招弟,她从来就没叫过薇薇啊,连名也没叫过跟这音近的字,所以她这么清晰的感觉难道居然是别人的人生? 还有另外一个声音的:“大娘子,我们出去看花好不好啊?”“大娘子,你有妹妹了呢,喜欢吗?二娘子身体很好,以后就可以陪着姐姐去看花了,高不高兴啊?” 难道她其实是先做为鬼魂飘荡了不知多久,这是她曾经围观过的其中一个人的人生? 又或者她其实是先穿在了富贵人家的体弱多病的大女儿身上,身体太弱挂掉了才又穿到招弟身上? 20、梦醒 招弟心很累。 本来以为能够得到原主完整的记忆,谁知道这不靠谱的记忆居然会给她中途插播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呢! 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无法掌握主动权的招弟只能被动的在梦中体验一个药罐子的痛苦。 真的,实在是太痛苦了。 招弟虽然有个糟心的前世,好歹那时候的她有个健康的身体,想吃就吃,想跳就跳,实在是被她的那些“亲人”烦的很了,还可以来一场走就走的旅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散散心去。 可是,现在呢? 招弟只想,先身体就不好的人,实在是太太太可怜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梦中的她是还没学会吃饭就先学会了吃药,从最开始通过母乳间接喝药调理身体,到后面能够自己吃东西后吃的都是药膳粥。 因为年纪太不敢给她用太多的药,所以每隔三都会给她蒸药浴,她的命,几乎全是靠无数的药材和精心的护理给保下来的。 即使是这样,最初的几年,她也只能躺在床上或是被人抱着,她能感觉到的那些揉捏,就是护理的人在替她按摩全身的肌肉。 不只是如此,在她那不甚清楚或许应该是搞不太懂的记忆里,应该还有人在替她疏通经络,对于这方面的东西她以前从未接触过所以不能确认,但是,那种细细的热流在身体里面穿行的感觉应该就是那个了吧,没见那些打通经脉的描写都跟这差不离吗? 但是,照顾的人如此辛苦,对于被照顾的她来,做一个废人真的是很难受的啊,那种身体上的疼痛,持续的,不间断的,完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其实是完全没办法体会这种折磨的。 这,不是意志坚不坚定能够决定的。 招弟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越倾向于这是自己曾经先于招弟的一世了。 因为,象这样的疼痛,而且是看不出真有能够好转的未来,不但是**还是精神上的打击,换个脆弱点的人,肯定觉得反正现在年纪还,与其一直这么痛苦下去,不如早点解脱,对自己和家人都轻松一点。 可是,招弟上辈子是个渴爱的孩子,对于被家人捧在心上的对待渴望成了一种执念。 就是因为有这种念想,才能支撑着她即使是这么残破的一个身体,她也舍不得放弃,因为她怕,放弃了就再也遇不上这么疼爱自己的亲人了。 不知什么原因,现在她这梦就跟平常过日子似得,醒来之后也不会忘记,可是,她能听见声音,能感觉到动作,但是,梦里面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的,象蒙了一层纱。 她能知道谁是谁,全是靠话的声音来分辨的。 那叫她“薇薇”的声音比较年轻的一对男女,自然是她的爹娘,称呼她“大娘子”的,肯定是照顾她的嬷嬷,根本那些电视里面每个姐都有一个奶娘的标配额来看,不定还是她的奶嬷嬷,所以声音才会如此至内心的慈爱。 这三个人,对她真的是很好很好,她病了这么几年,耗去的金钱跟精力不知几许,可他们从来没有厌弃她不,等她又多了一个健康的妹妹,他们眼中的重心依然是她,完全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孩子就忽略另外一个不省心的孩子不,甚至因为的这个健康好带,把心放在大的那个身上的同时,被稍微忽略的是的这个。 这个妹妹真的一点都不让父母操心,能吃能喝能睡,还在襁褓中就显露出了力大无穷的赋,不到一岁,就能自己走路了,而她那个姐姐,个头还没她大,依然只能躺在床上。 梦中的“薇薇”,直到五岁,才能在家人的搀扶下下地走上几步,而她不到三岁的妹妹,不但走的稳,而且跑的快,可以帮着做一点事情不,更是在武学上显露出不凡的赋来。 “薇薇”觉得,如果要以自己的妹妹为主角写一本武侠的话,那必须是从就有高人现她骨骼清奇,是个万里无一的练武奇才开始。 “薇薇”的爹应该是一个武将之类的吧,有时候“薇薇”跟妹妹会被她们的娘跟奶嬷嬷带着看他练功,这时候她妹妹的赋就显露出来了,她爹舞了一套拳,被抱着的“薇薇”当表演看了,而她妹妹却能够在旁边似模似样的跟着打一遍出来。 把她爹喜的,直道“后继有人”,从此,泡药澡的人又多了一个。 “薇薇”泡养身治病的,她妹妹泡的却是打磨筋骨的 也因为如此,家里人待“阿福”,(就是“薇薇”的妹妹,这名字还是薇薇叫出来的,家里给妹妹取名“芙”,薇薇却偏偏不叫“芙儿”要叫“阿福”,宠爱她的爹娘就顺着她喊了。)更象是对待个男孩子一样。 哪个家庭其实都是一样的,令人操心的孩子总是会得到更多关注,而从就令人放心的孩子呢?比较而言,得到的关注会少很多。 薇薇觉得,要是自己,心里肯定不平衡了,虽然这跟自己上辈子的情况并不太相似,自己那是从根子上就漠视起走,这里只是无意中比较而言。 可是,她是个成年人啊,抢一个孩子的宠爱算什么呢?加上对阿福本来就有对孩子的怜惜,再加上怕阿福会象自己时候那样求家人的关爱不得而伤心,所以,这个家里,最疼阿福的,就是薇薇了。 而孩子是最敏感的,阿福最黏的,也是薇薇,薇薇的话,对她来,跟圣旨一样,完全不问情由、不打折扣的执行。 家里人欣慰之余,放在薇薇身上的精力更多了,反正,这个姐姐是会照顾妹妹的 后来,又多了两个妹妹,家里的重心还是薇薇,家里的孩子会跟着大的孩子学习,所以,薇薇的拥护者,又多了两个 再后来,那个温柔的娘又有了身孕,临产那,身体已经好了很多的薇薇带着妹妹们和爹爹一起守在门外,等着奶嬷嬷替娘接生。 可是,她们等到了弟弟,却没等到娘亲,生了这么多个孩子本该轻而易举替她们添个弟弟的娘,却产后大失血猝不及防的离开了她们。 随着梦里的薇薇一头栽倒在地,招弟大喊一声哭泣着醒来。 21、真相 这世上哪有什么一穿再穿的幸运呢? 招弟不是什么自带万丈光芒的玛丽苏,也不是各种传里机遇爆棚的主角体质,既没有成为鬼魂在世间游荡见惯人生百态,也没有变成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人体验不同的人生。 李家里的确有穿越者,可是一直都有且只有一个异世界穿越而来的人,那就是招弟。 或者,也可以,不是穿越,而是保留了前世记忆的土生土长的孩。 招弟一辈子的幸运大概都攒在一起了,所以在被不省心的两个妹妹无意中害死后,老补偿她,尚未消散的灵魂穿破了时空的壁垒,寄身于李家娘子的腹中。 所以,她是李媛媛,也是李招弟,并且从始至终,那个招弟一直都是她。 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被绑架,所以她的时间才好像一直都在或长或短的跳跃,一切的一切,都源于生命之初的自我保护。 那个“薇薇”的确是她,也的确可以是大家族里的娘子,只是,“薇薇”也是招弟,不过就是有着土的掉渣的大名的李招弟同学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叫薇薇罢了。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李家有一个厉害的仇人,导致家破人亡,逃出来的李父李母,为了躲避追杀,隐姓埋名的加入了逃难的人群里,离乡去国,入乡随俗,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几年。 他们当然不可能将一切告诉懵懂的女儿,所有的这些,招弟能够凭借着自己知道的线索拼凑出来,那还真是多亏了自己的“生而知之”。 当时李大郎夫妇带着李家娘子的奶娘伪装成普通逃难的三口之家,虽然躲过了追兵,但李家娘子自幼娇养着长大,又怀着身孕,根本无法承受一直奔波,所以李大郎干脆破釜沉舟,加入了进西南开荒的人群中。 他那仇家势力再大,一来大概想不到他们会有此一举,二来,李家并不是唐国之人,他们逃入唐国固然是全无根基依仗,可是相对的,他们的仇家在这里也是一样,就算猜到他们混入难民逃往他国,要想找到人,那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了。 即便是这样,三人一路上也是心又心,时刻注意着不露出破绽,就是在这河西村安定了下来,李大郎也选择了一条最佳的退路,一切,都是为着掩盖他们的行踪并让外人瞧着合理化。 本来,这里应该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的,不论是要报仇还是这本来就不是他们该过的生活。 但是没想到的是,出现了一个不可控的意外,那就是因为遭遇极大变故又逃难奔波,招弟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先不足,生下来就病弱若愚,李大郎他们虽然是匆匆逃难,但是大概家里实在富足,身上是带够了奇珍异宝的。 本来这些方便携带又价值连城的东西是他们东山再起的依靠,但是禁不住招弟这身子就是个无底洞,世家大族在养生方面总有些特殊的家传方子,招弟的命纯粹就是钱吊出来的。 早在建房之初李大郎他们就考虑了怎么掩饰自家**的各种方法,李大郎会打猎就是他时不时离开去打探消息的掩饰,这下可好,先就用于避开人群将珍宝换成药材了。 招弟是不知道自家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让父母虽然被她的病绊住隐居山村十几年,却时时不敢忘,但是,就是父母的这份在乎,才让她失望得以为从此不会再执着亲情的心慢慢被焐热。 起初他们还是要讲一讲各种诸如隐藏、逃命、复仇的计划的,也亏的这样,才给了招弟机会了解一点大致的情况,招弟虽然一直都不会话,可是带弟话早,所以从带弟一岁起家里就再也没有提到过一点过去的事情了。 李家,似乎也就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因为兵祸毁了原来的家逃到这里,爱妻成狂的丈夫为了体弱多病的妻子,千方百计的建了一个方便她养病又不会让人扰到她清静的院子。 三代单传的李大郎为了得个儿子费尽了心思,每生一个女儿都期盼她们能够带来一个弟弟 想起了这一切再看这家里如今的现状,招弟不禁更想念父母婆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特别是他们这种来自不同地方却又将生活在一起的人,了解周围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是本能,也是需要。 而他们,先就营造出了一个病弱的女主人形象,在谁家最重要的事情都是先立稳自家的脚跟的情况下,谁好意思帮不了忙还去打扰人家养病呢? 等到大家都有时间了,已经错过了打探的最好时间,初始印象已经很深刻的刻在了脑子里,比较起来,李家一直都是那样跟村里人少有交集,而虽然家里几乎就只有李大郎一个人出门,但是他们家的事情却简单的很,大家虽然仍然有一点好奇心,但是,也不到到处跟人摆谈的地步。 就算他们的仇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斩草除根的想法,就算他们会到这西南腹地,可是,一个连生四个女儿,想生儿子都快入魔的农家汉子怎么也不会成为他们费心的目标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招弟的低泣,随着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黑成一团的房间里,招弟只能感到一团更浓的黑带着风一下就扑到了自己的床边。 带弟情急之下根本就忘记了礼貌这事,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会惹得招弟被噩梦惊醒之后会哭泣不止,想都没想就直接冲了进来,扑到床边看到招弟坐着的身子就更急了,一迭连声的追问到底是怎么了,也没有了平时努力保持的疏离感。 找回了记忆的招弟看到这样的带弟更是心痛,有一对异常恩爱的爹娘的后果就是,孩子们得到的关注必然会少很多。 在他们家,李大郎的心里,妻子的重量要占十分之九,剩下的十分之一才会分给其他的人跟事,而在这十分之一里,招弟又占了大半,只因为她最象娘,可想而知,其他的孩子得到的会有多少了。 22、招弟的软弱 起来,这个家里最辛苦的,莫过于李大郎了。 建屋、开荒、觅食、打探消息,这些都只能他一个人做,甚至连迷惑村人隐瞒身份也得他亲力亲为,倒不是家里的两个女人不愿意做,而是令有原因,真要让她们出面的话,分分钟被人现不对劲。 这才是婆婆必须照顾体弱媳妇而完全没有时间的真相,李家娘子才是对头必须斩草除根的目标所在。 也是因为他如此忙碌,所以照顾孩子的事情大多就在李婆婆的身上了,李家娘子,那是自己梳洗都让李婆婆觉得心痛万分的存在,做过最重的活,也就是坐在床边看顾孩子不让摔倒了。 年岁渐长,才担负起教导她们读书识字,女红礼仪的责任来,招弟冷眼旁观,总感觉这是李大郎跟李婆婆让她解闷打时间的玩耍方式。 但是,她是真爱自己的孩子啊! 最疼的就是生病的招弟,在她看来,完全是因为她的责任,才让招弟在肚子里就受到了损伤,导致从出生就要开始承受无尽的痛苦。 不管另外两人怎么安慰,怎么劝,都没办法改变她的这个想法。 当初来开荒的人那么多,除了原来唐国的人是自动前来,早有准备,一般家里有实在太的孩子,怕长途跋涉夭折的是不会报名的,媳妇正好怀孕的,也是不会来的。 所以来的都是家里兄弟众多而田地太少,膝下儿女年纪稍大,至少不会在路途中生意外的新分家的家庭,也有一些在家乡没有地只能靠帮工过日,想着赌一把为子孙后代挣下点家业的,这些都是没有什么累赘的。 可是难民里就不一样了。 其中也不乏跟李家娘子一样有身孕的,可是人家没有人背,也没有牛车代步,全靠自己一双腿走过来的,还跟着一起开荒的,因为平时本就习惯了繁重的劳作,这些对她们而言不过稍微累了一些,生下的孩子也健健康康的。 所以在李家娘子心里,是因为她太无用,没有强健的身体,又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所以才导致这一切让招弟替她承受了,所以不论后来再有了几个孩子,都没有招弟在她眼里重要。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是,当初咋逢国破家亡那么大的打击,是招弟的存在让她坚强起来没有崩溃,又一路跟着她经历着苦难,人都有这样的感觉,陪着自己度过最困难时候的,是在自己心里最特殊的人。 何况在带弟出生前,家里的重心全在给招弟保命与治病上,人对自己投入了无穷精力与资源的人或物总是会看的更珍贵一些,没有比较也就不显,但是当有了比较的时候,还是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的。 而当初带弟在肚子里的表现跟招弟截然不同,甚至连李婆婆看也觉得肯定是个男孩,如果还在以前,虽然需要儿子来传承香火,但是他们夫妻还年轻,完全不用急,即使不是儿子,那就继续生就是了。 但是,在那时候的情况下,真是迫切的需要一个儿子来传承那个尊贵的姓氏,可想而知,带弟的出生,不是没有一丝失望与遗憾的。 这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完满无缺的人,也没有谁会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所以在有限的精力下,自然是会分出侧重,要照顾最需要的,次要一点的,自然没法得到相同的对待。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招弟不会哭,可她这病可比哭厉害多了,而带弟呢,又实在是太过于省心,于是,不知不觉中,就遭遇了孩子多的家庭中老二的尴尬。 父母不是不在意她,而是没有更多的精力来象对招弟一样的对她,好在她不但生神力赋象李大郎,也没有一般姑娘的爱思爱想,生就一个男孩子性格。 到也从来不嫉妒招弟更得父母的宠爱,更因为招弟虽然行动上是个矮子,那言语上可真是个巨人了,自打融会贯通了这里的语言,面对着完全不担心露陷的妹妹,自动开启了话痨模式,自己消除了现自己穿越的焦虑与害怕,也弥补了招弟失去的关爱。 姐妹俩好的跟一个人似得的,招弟是号施令的头,带弟就是执行的身体,因为习惯招弟拿主意了,带弟喜欢动手更甚于动脑。 招弟不知道,在自己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还得一个人撑着接触外人,办好父亲的丧事撑起这个家,带弟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起自己初醒过来时带弟那莫名的神色,想起带弟那一次次满怀希望的试探她,希望破灭后的失望,招弟真恨自己这不合时宜的自我保护机制。 为什么几个妹妹看见招弟仿似忘记一切什么都不记得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失忆。 招弟的精神太过强大,而将成年人的思维强加给大脑还未完全育好的婴儿,自然会带来一些后遗症,招弟在情绪极度激动的时候,身体就会自动开启自我保护模式,令她在沉睡中恢复。 而李家娘子用自己的爱一点点磨平了招弟心里的伤口,让她接受了比自己前世还年轻的爹娘,很多人对于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总会拿看淡来安慰自己,仿佛自己已经修炼的百毒不侵,并不再需要这东西了一样。 其实不然,这只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安慰自己是自己根本不想要,但是,这样强制压下去的渴望,当意外得到后,反弹也是很厉害的,会加倍害怕失去。 当李家娘子难产而亡后,再一次失去自己渴望的母爱,而且再也没有了这样爱自己的一个母亲的打击刺激的招弟在醒来后失忆了,潜意识的把关于母亲的记忆封印起来,也是误以为自己才穿越而来。 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爱,受到的伤害自然也就不会有了。 那次恢复之后,招弟针对自己这逃避的性子真是做了很多训练,却没有想到,还是敌不过父亲去世的打击。 不是她不坚强,而是,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大悲,如果不是身体会自己在她承受不住的时候选择这样的自我保护,让她逐渐用几个月的时间来接受,那她真的可能一睡不醒了。 23、绸缪 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潜意识里是知道自己可以软弱的,可是当知道没人能够再让自己依靠的时候,脑袋里的那根弦绷的再紧它也不会断了。 这个世界上,她又无父无母了呢 招弟看着一脸紧张的带弟,把她拉到床上坐下,伸手环住她:“妹妹,我没事。” 带弟抬头:“大姐?” 招弟手上加了一些力气:“妹妹,是我,我都想起来了,我回来了,以后有姐姐在!” 曾经还只有招弟带弟两姐妹的时候,带弟只称呼她“姐姐”,招弟也就叫她“妹妹”,第二个“妹”字亲昵的轻声。 等到来弟她们出生,招弟叫妹妹们就按排行叫“二妹、三妹”了,但是私下只有她跟带弟两个人的时候,还是亲昵的叫带弟已经习惯了的“妹妹”。 而带弟呢? 妹妹们要分开姐姐们,会叫“大姐二姐”,只有她,不用加排行,叫“姐姐”那肯定是招弟,渐渐的这就变成她的专属称呼了。 而在招弟曾经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当她用“大姐”来称呼招弟,招弟却一点都不奇怪很坦然的认为她本来就是这样称呼自己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对劲了。 后来招弟恢复记忆,姐妹俩起时,招弟还开玩笑的,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不对劲的时候,带弟拿这称呼就可以试探出真伪了。 当时不过是随口而的玩笑之语,谁知道居然会一语成箴,当带弟现父亲没了而姐姐又变回母亲去世后那个状态时,没人知道她有多害怕! 而现在,姐姐抱着她,告诉她,那个她熟悉的姐姐回来了,她还有姐姐可以依靠! 压抑了这么久的害怕委屈顷刻而出:“姐!姐!爹没了!爹没了!哇” 没人可以依靠的时候,只能自己坚强,等到可以依靠的时候,委屈就成倍增加。 这时候的带弟,哪还有招弟初见时沉默又能干坚强的模样,就是一个十岁又家逢大变的姑娘,委屈得不能自已,只想把这段时间堵在心里的东西全都哭出来,也没有想着这时候夜深要压抑下自己的声音。 最先被吵醒的是来弟跟盼弟,姐妹俩点燃油灯现哭泣声居然是从大姐房里传出来,而且是一向严厉的二姐在哭,简直惊悚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两人还,一个似懂非懂,还不太明白死别是什么,一个跟如今的宝差不多大,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大的哭就跟着哭。 但是随着母亲跟婆婆的相继去世,家里气氛也随之而变的印象却是深刻的,现在父亲也没了,平时大姐二姐就是她们的定心针,坚强的让家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那种害怕才减轻了些,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掌着灯往大姐的房间跑,出门就听见宝好似在哼哼,这可是往日从来都没有生过的情况,不大姐把宝看的跟眼珠子似得,就是不耐烦带孩子的二姐在大姐病重的这段时间,主动带宝也从来没对他大声过,完全不会生这种宝醒了却没有生的事情。 这下更加害怕了,好在平时俩姐妹带宝也是带惯了的,跑过去替宝穿好衣服,来弟抱着他,换盼弟照着亮,急急的往招弟的房间跑。 眼睛习惯了黑夜后,也没想着去点灯的招弟跟带弟被突来的光明闪了下眼睛,齐齐转头才现被吵醒了似哭非哭的弟妹。 带弟赶紧抹干净脸,退出了招弟的怀抱,站了起来从来弟手里接过了宝。 宝本来哼哼着想哭,看见招弟马上露出个笑脸:“大姐,大姐,抱抱!”就想往床上扑。 带弟看招弟也伸出了手,赶紧上前两步把宝放在了床的里面,他就自动的爬到了招弟怀里坐好,还知道把招弟的两只手拉过来环住自己,身子往后一靠,打了个呵欠,眼睛又马上似睁非睁了。 带弟这才低声斥责两个妹妹:“好好的不睡觉,起来干什么!” 完全没有自己把别人惊醒的自觉。 招弟叫了一声:“二妹!”阻止了她下面的话,带弟是个很好强的人,因为招弟从体弱,加上家里开始一直没有男丁,她自己气力过人,父亲也有意无意的把她当儿子培养,所以带弟也一直将自己当这个家里的长子看待。 即使心里招弟是她的依靠,也不妨碍她把招弟和弟妹一起归为需要自己照顾的人。 特别是在父亲去世后,更是自觉的要扛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怎么能够被弟妹看去了自己这么软弱的样子,有损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呢? 来弟对自己大姐的情况还有些印象,盼弟虽然记不得了,但是最近带弟私下对她们交待过大姐病糊涂了会忘记一些事情,但是会慢慢想起来的。 孩子对别人的态度最是敏感,现在看大姐有别于前阵子淡淡的疏离,很亲密的样子,虽然不能肯定大姐是不是想起来了,但是,孩子是最能趋利避害的,生就知道抱住大腿为自己争取好处。 这时候自然知道站在大姐的身后躲避二姐的管教,赶紧自动自的脱了鞋往大姐床上躲。 宝这时候睡着了,招弟把他披着的外衣脱了放自己这边的床里,看来弟跟盼弟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却又强撑着非要睁开眼睛想呆在这里不禁笑了,干脆让她们也脱了外衣做枕头在脚头睡了。 几个孩子都,招弟的床大,一点都不显挤,招弟自己往里移了移,示意带弟也坐上来,带弟吹灭了灯,同招弟一起靠着床头话。 招弟的记忆回来了,自然对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家里到底有多少财产,以及往后几姐弟的生活。 招弟当初主张把地全都包出去只是基于家里没有能干活的人,当初想的也挺简单的,现在一家子最大的支出就是田地的赋税,包地解决了几姐弟吃的不多分的粮食应该就足够吃了。 农家嘛,能够自给自足基本是不用花什么钱的,而且仓库还那么多东西,至少生存是没问题的。 现在记忆回来了,常识补足了,这个算法就不对了。 24、没钱 虽然是逃难,仓促成行,但是李家最初,带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金银沉重,带的不是太多,琢磨着路上够用就行了。 他们身上带的更多的,是体积,重量轻,但是价值高的奇珍异宝,珠宝这东西,的一匣子就可以抵一大箱金银了,这个思路其实很正确,等到了地方安顿下来,把这些东西一换,要多少银子没有? 奈何忘记算了一点,这是乱世,他们是在逃命! 他们的确是换上了下人的衣服,可惜他们家下人的衣服比起最底层的民众来,还是好了不少,城破之时,这身打扮还不显,等为了躲避追兵,离城市越来越远,汇进了逃难的庄户人大军之后,他们的打扮就显眼了。 而且,真行在路上了,才现行路之难,庄户人家,真被逼到了离开故土的时候,那是全副家当都背在身上的,虽然不比在家里,可是也能解决掉吃喝住的问题。 而他们呢,金银虽好,可是它不能吃,也不能取暖啊! 乱世之中,真金白银也赶不上活命的一口粮食! 等到他们冒险解决了这些基本问题,身上带的金银也少了一大半。 随着人流东躲西藏,随着四处自立的诸侯越来越多,整个国家全都乱了,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是逃难的民众,也到处都是拉人入伍当炮灰的军队。 乱兵,要躲,山匪,要躲,就连官兵,也得躲着走。 躲来躲去,就躲到唐国来了。 唐国国君倒是有大魄力大见识的人,一个国家要展强大,要就是要有人。 其他地方怕乱民入城对自己国家有影响,他完全不介意,让边境守城军士确认真是乱民,那就允许他们过境。 不过,过来之后,如果想投亲靠友,那就是自己本国居民层层作保,审查极严。 但是如果是无处可去,无亲可投的难民,又愿意在唐国安居的呢,那就很简单了,登记一下,上面的人将他们打乱分配,分进唐国人管理的村落,到西南开荒。 唐国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兵强马壮,在这片大6上的无数国家中,也算数的上的强国了,自身底子硬,底气自然足。 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有奸细混入难民中,直接简单粗暴的一视同仁。 要是真心投靠,自然给你一口饭吃,官府给了你地方,保你不被饿死,后面的,就得靠你自己了。 等到难民们过了开始这最艰苦一无所有的一年,借官府的,自然会还,而且地也开了,民也多了,商品流通的地方也多了,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奸细又怎样呢? 奸细你不想暴露,也得给我开荒去,不毛之地什么秘密都无,也不怕你刺探,只要你呆在我的国土上,就得给我做贡献! 按李大郎本心,是想找个中等的城市中隐于市的,人口多,也不容易被找到,自家的生活也有保障,买两个人签下死契,也有人照顾李家娘子。李婆婆虽是她的奶嬷嬷,不过放在外面,也跟一般大户人家的老太太差不多了,平时在府里也是有人伺候的,一路上什么都跟他一样现学,甚至很多学的还没他快和好。 奈何唐国的政令让他完全没有这个机会,也只能隐隐于野了,好在终于可以随着周围的人一起准备日常用品,添了些锅碗瓢盆,又添了衣服被子,更主要的是,添了一辆牛车,大家都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 只是,带的银两也花的一干二净了,至于金子,完全不敢拿出来了。 后来为了招弟的病,金子跟珠宝66续续换药材了,珍珠入药了,加上最初还花了一些在逃亡的准备上,不知不觉的,坐吃山空,居然家里就没有什么积蓄了。 好在开的地多,前面几年要养地没什么产出,后面地力足了产出也高了,不过交了税换点日常用品能存下的也不多,何况不是灾年,粮食也卖不上价,也就屯在家里自己吃了。 对农耕民族来,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李大郎时候虽然挨过饿,后来衣食无忧的过了那么多年,记忆也淡了,可是逃了一次难,又唤醒了深藏的记忆,下意识的行为也跟周围的人差不多了,除了存粮,还是存粮。 环境真是改变人啊! 不过随着生活渐渐安定,招弟的病也渐渐的好了,平时精细的养着,药却是不必再那样吃了的,这一来,也算收支平衡,略有盈余,本来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再生个儿子传承李家的香火这一生也就算完美过去了。 结果,毫无预料的难产,李家娘子去了,招弟旧病复了,多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宝,何止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呢,那是生活的奔头都直接垮掉了,等到李婆婆勉强撑着多看顾了她们一个月,蜡烛也终于燃尽了。 招弟觉得,如果不是有他们,大概李大郎也是没什么求生的念头的,李家的日子就是从那时候越来越差的。 虽然招弟带弟代替了母亲婆婆的位置,但是,招弟的身子必须用药,没有积蓄也只好卖地了,当知道深山中有还魂草也打听清楚位置之后,李大郎打过很多次它的主意了。 只是这草长的地方实在是险峻,即使组队去的也是难有生还的,他一个人,也就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结果,到最后,还是拿了他的命换了招弟的命。 现在,家里不但是没钱,而且,还欠下了外债。 李大郎的后事,虽是简单的办,不过买棺木,与李家娘子入土合葬,再加上请帮忙的人的席面,都是村长先借的银子。 将村人吊唁的丧仪先还了一些,留了个整数,不多不少,还欠村长家五两银子。 钱不算多,村长也体谅他们一门孤幼,总秋收后再还,可是欠着帐,心里总是有个事在,以前招弟没记忆,带弟也就闷着不,现在自然原原本本的把谁谁谁帮了忙,谁谁谁又挂了多少礼,还有家里的账目全都告诉她知道。 而这欠账,也是当初她不愿包地出去的主因。 25、上坟 亮了,招弟随着带弟带着妹妹们照常锻炼之后,吃了早饭,带着祭品香烛,来到了父母的坟地。 这还是招弟第一次来替父亲上坟。 李大郎下葬的时候,她昏着,等到她醒了,又把一切忘了。 带弟没带那时候的她来上坟,若是父母有灵,看见那样的招弟那是惊扰他们了。 李家夫妇和李婆婆埋在一个地方,他们夫妻俩的坟在前面,李婆婆的坟在后面一些,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早就象他们对外的称呼那样,跟他们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而不是主子跟仆人的关系了。 宝记性很好,才到地方就闹着从带弟背上下来,拉着招弟的手往前奔:“大姐快走,爹跟娘在前面住,你去叫他们回家去。” 一句话,几个姐姐的眼泪全都出来了。 招弟带着几个妹妹跪在坟前,想起给了自己一个梦想中的家的父母,想起当初成把自己抱在手上,替自己按摩的李婆婆,心中的悲伤难以自抑。 “爹、娘、家婆,招弟来看你们来了,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带大弟弟妹妹,我们几个都会好好的照顾宝的,让他以后一定成才。” 这世上的人,享受别人给予的多,愿意担起责任的却没有几个。 前世父母俱在还多了两个的李媛媛遇见事情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着逃避,没人对她负责任,也没人给她一个任性的权力,所以也怕担负别人的责任,一件东西,甚至是感情,只要有人争,她就自动退出,根本不给它展的机会,就是害怕未来的某一,会被人埋怨。 可是父母双亡的李招弟却睁眼闭眼都是自己曾经得到的无微不至的关爱,当有人爱你胜过自己的性命,你也只想用自己的一生来完成他的心愿的。 她,会让弟妹们生活的象父母仍在人世一样照顾他们似得,他们曾经对他们姐弟的希望,她也会努力的达成的。 回来的路上,招弟让带弟带着去能看见村子全景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下。 从他们家后门入山,应该是有一条近路可以翻山进入一个比较繁华的大城市的。以前李大郎用打猎的名义去换药的时候走的就是这一条路,来回大概是需要三的样子。 但是换成她们脚程慢不,最主要的是,李大郎猝然离世,这条路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这条路也等于是无路了。 那么想要出去,就只有有村里人都走的那条路了。 现代三岁孩都知道,要致富,先修路,交通不便,就根本不要想着什么展,再是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办法能够运出去。 招弟不知道当初他们进来的时候,牛车是怎么弄进来的,但是从她知道前几年交税粮都宁肯从河道靠人拉着逆流而上这点看,招弟倾向于把车拆掉后再装上这一方案。 如果村口当初进来的是羊肠道的话,现在好歹也扩宽了不少,听王婶儿闲话村里的事情的时候,据他们村子主要就是被前面的山挡住了,如果没有前面这座山的话,离镇上远,但是离城却很近。 所以村里人如果有什么要卖的东西,更习惯从那座山翻过去进城里去卖,虽然要交入城费,但是花的时间少,而且有可能比在镇上能卖的贵一点。 招弟觉得,现在没了李大郎,她们不能再过以前那种关上门就关住了风雨的日子了。 突然有点心酸,父爱如伞,替他们挡住了外界的风风雨雨,父爱如山,给了他们一块自由生长的地。 就是她,都被娇惯成温室里的花朵了,想到要面对的陌生的人跟事,还有跟前世完全不同的世界,不心慌是假的,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是底下这么多弟妹的啊。 招弟想,先得跟村里的人处好关系,这个并不难,虽然跟村里的人来往的少,但是李大郎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跟村里每一家的关系都还不错。 也可以他们的伪装太成功了,村里人对他们的观感就是他们想让村里人认为的那样,理解并且同情。从李大郎的后事就可以看出来,能够帮把手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吝惜一臂之力。 他们现在先得知道外面的物价怎样,别人需要什么而这又是他们可以拿出来或者能够做到的。现在虽然只有五两的外债,但是,家里会用到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何况是看得到的要花钱的地方呢。 他们几姐妹是识字的,但是,她们是母亲教的,也只是认字而已,教宝认字算术什么的,她全都可以胜任,甚至比这时代的所有人都要教的好,毕竟她所掌握的知识要先进那么那么多。 但是,这时候的正常的学堂教的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宝总会长大,得融入这个社会,那就不能跟别人格格不入,而据,学堂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上的了的。 村子里现在也最多能够把孩子送到镇上做学徒就算见识比较广的了,城里想进还进不了呢,至于读书人,还没有出一个来光宗耀祖,也不知道的这一批里能不能出几个。 所以,见识外面的世界就是他们的要任务,只有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他们才能做出对策来,虽然不知道这个朝代对于经商是不是压制的厉害,但是招弟能够知道赚钱最快的,也只有做生意了。 倒不是她有做生意的经验,只是来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无中生有很难,可是沟通南北赚取差价她是见过很多成功案例的,象现在这样交通不达的朝代,凭她知道那么多的东西还是大有可为的。 所以,昨带弟提出来的卖鸡卖鸡蛋,卖兔子卖猪各种卖卖卖全都被她否定了,要还钱,并不一定要降低他们的生活水平,除了节流,更好的办法,还是要开源! 不知道到时候做个什么好呢?招弟一边想着自己所擅长的,一边已经想到了无数个赚钱的点子了。 26、挣钱的打算 招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如此一无是处的一! 明明一切都进行的挺顺利的,对于他们一家,虽然好奇的对象全都不在了,但是对于招弟几姐弟,虽然孩子们比较排外,但是村民们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 一则人对于这样遭遇的孩子总是同情的,二么,李家娘子曾经是她们无比羡慕的对象,现在这个情况,则令她们有一点点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对他们的宽容度更高。 人性就是如此,同情,总是伴随在基于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上的,特别是当视线从仰视变成俯视的时候,那同情心啊,总是前所未有的高的。 所以当知道他们想进一次城买点生活必需品的时候,愿意带他们的人还真是不少的。 先是在进城的人选上带弟第一次不听招弟的话,坚决反对她去。 理由很简单,招弟身体太差,这条路她们都没走过不知道情况,而别人是走熟了的,一担心招弟跟不上,二担心招弟刚刚养好的身体一累又出问题。 这简直就是终极杀招,让招弟连拜托王婶儿看着弟妹她们俩一起去的建议还没来得及提就夭折腹中。 没奈何,只好把需要了解的东西全都细细的交代了带弟,自己带着弟妹在家里等。 招弟的担心也的确是正确的,她交代带弟的,带弟都去问了,但是,她没有交代的,带弟也没有自动的替她收集情报。 她完全不知道城里的情况,能想到的地方自然也不多,所以现在得到的消息比自己想象中少了很多。很多时候,灵感总是要看见实物才会一闪而过的。 何况象招弟这种大部分是想靠着自己脸皮会比别人厚(?)口才会比别人好(?)舌灿莲花靠服务取胜的幻想家来,就算想找一个具体的方向她也没有办法,所以才想着自己亲自去,亲眼所见,总有别人见惯而她可以现的商机不是? 好在带弟这一次,也不算是白跑,至少知道了路该怎么走,有没有危险,还有,物价也了解了个大概,至少让他们有了一点方向。 然后,招弟现,五两银子多不多,但是对他们而言,现在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了。 农耕时代的农产品,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鸡蛋一文钱两个,想要直观的换算也很简单,这里一两等于一贯,一贯呢,就是一千文钱,所以他们欠的五两银子就是五千钱,换成鸡蛋呢,就是一万个鸡蛋,他们家鸡还是喂的比较多的,一也差不多可以捡七八个鸡蛋。 就当鸡不分寒暑都下蛋,再扣除自己吃掉,产量减少什么的,当每都能存下五个鸡蛋算,如果光靠卖鸡蛋的话,他们需要两千,也就是五年多,光是这么算算,感觉都好心累。 然后再粮食,人是铁饭是钢,这粮食吃在嘴里那是真重要啊,可是拿去换钱那也是真便宜啊。 换个什么灾荒年,粮食必定值钱,或者连年征战的地方,那粮食是军备也值钱,李家的财产缩水那么快,就是因为早年间粮食金贵啊。可是现在承平多年,唐国一直政通人和的,现在一斗米才十文,据还是因为谷贱伤农官府定了保护价的! 招弟想想自家仓库里的谷子,她是她爹的话,她也不卖!卖不了什么钱还不如自家吃再想别的法子赚钱。 难怪没什么人想当农民呢,种地那么辛苦,却不能凭这个致富,但凡有点特长,谁不想找个赚钱的营生没这么辛苦呢。 反正买这些根本花不了什么钱! 但是呢,跟农产品对比之下,物价就算高了,盐也是官府定了价不准卖贵,统一是二十文一斤,肉呢,在十到十五文之间,起来不贵,跟米价比一比,好贵! 至于做生意的,带弟也去看了看,但是对于招弟来,没什么参考价值,得要她自己去看才行。 但是如果真想卖个什么的话,招弟现,貌似有点困难。 自给自足的农经济,并不是农民自己生活所需大部分都自己解决了,而是整个社会的生活所需,基本上大多都是自己解决的。 庄户人家靠自己有地,大户人家自己有庄子,日常所需都是庄子上供给,至于庄子上没有的,不好意思,招弟她也没有。 大户人家买东西会去熟悉的店铺,而平民百姓呢,有走街串户的货郎,所以,真想卖个什么东西,除非是很特别别人没有的大概比较容易。 想要一锄头挖出个金娃娃,那真是得时地利人和了,所以招弟决定,还是得自己亲自去看看才行。 姐妹俩商量了一下,招弟每早上加强了锻炼,带弟觉得勉强能够达到要求了,家里就委托王婶儿照顾,带着招弟进了一次城。 带弟第一次是跟着村里人去的,为了路上方便,将父亲的一套衣服改,扮成个子去的。她长的本来就偏向父亲,又长期锻炼,比起英气的姑娘更象个俊俏的子。 自那之后,带弟就更喜欢穿男装了,方便不,感觉自己这样更有“一家之主”的气势。 路上歇了几次气,招弟终于进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城,古代的城墙啊,古代的城啊,这些感慨全都没有,只有一个感觉:“好累!” 这个城市是这边来人开荒之后才修建起来的,建筑都挺新,相应的,做生意的就不是那么多,日常所需的各种铺子倒是都有,但是要在这里找事情做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句话,就是就算想做个伙计,你也得有担保。 这时候的担保可跟现代不一样,现在讲究连坐,所以不是知根知底并且有点关系,可没什么人会轻易给别人担保,如果是太平日子过的久了大概会好点,可是周围国家战乱才初平,唐国可不想给人家做嫁衣,该严的地方,从来就不会松。 招弟把自己想知道想了解的地方全都走了一圈,人累的不行,回去的路上全靠着带弟搭把手,但是,更累的,是心! 一直没放在心上的债务,现在沉甸甸的压在了心上。 27、初次尝试(一) 欠过债的人都知道,即便知道自己能够还的上,但是在没有还完的时候,面对债主,心总是不自觉就虚了,总感觉欠人太多太多,不自觉的就低人一等了。 当初他们日子突然难过起来,许多事情堆在一起生,李大郎宁可卖地也没有跟人借债,应该也是这个原因,金钱债好还,人情债难还,大家都是同样的白手起家,比起金钱来,这个人情可是大了! 招弟现在就明显的感到了这个压力,村长家是原本唐国之人,家里兄弟不少,自家又有三个孩子,而祖上传下来的地不多,生活捉襟见肘不,一大家子人相处起来难免就有口角。 不是大家性格不好,而是在资源不够的情况下,人本性里那些计较就会不自觉的放大数倍,毕竟,谁都想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不是? 所以当开荒的事情一通知下来的时候,别人还在观望,他就已经动心了,先不自己开出的地都属于自己这个诱惑,虽然他没读过书,但是也听老人讲过古,树挪死,人挪活还是知道的,加上那时候人正壮年,正是有冲劲的时候,何况,官府还保证,只要愿意去的,至少可以做个村长不,每家每户还有三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就光这个,即便环境实在恶劣,开垦出的土地不好,有这些银子随便做个什么,也不会饿死人了。 不仅仅是有钱,还有权力的诱惑,对自认为自己不比别人差甚至远比别人优秀的人来,已经可以支持着他赌上一赌了,事实也证明,他赌对了,现在的生活,比起在家乡来,真是好了太多太多。 村长是个很有见识的人,当然,能够放弃家里原本稳定而选择开荒这种不知未来如何的人,都是本来就有些能力的人。不然,面对一村子全是他国难民的村民,虽然背后有官府撑腰,这个村长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有些村长手里乍然有了点权,就想着为自己家里谋方便,虽然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但是村民们心里有怨,时间长了,当这些人彻底融入唐国之后,矛盾就比较突出了,逃难中,能够活下来的,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呢? 而招弟这个村子的村长,比起那些人来,聪明多了,当然,也可以他本性忠厚,从来都选择公平,公平起容易,做起来却难,但是,对这些临时组在一起,却可能余生都要一起生活的人来,公平实在是最大的尊重也是最需要的了。 何况,村子里有了什么事情,不论是需要出钱还是出力,村长总是能帮则帮,这十多年下来,在村里的威望还是不错的,就算是家里女人比较难缠的几家,只要村长开口,也是不敢再闹的。 他家里原本就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到这里后又添了两个女儿两个儿子,除了开荒外,家里大的两个儿子,被他早早的就送去做学徒,现今一个还在镇上,一个已经到城里去了,而家里多了这么多人,当初下来安家费一点没用不,积蓄还有增加,不得不,也是一个厉害人物了。 借李家的银子对他来,并不算什么,银子放在那里是死的,借出去,别人总是会还的,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还收了人情,可是对招弟来,却是雪中送炭,能早点还上,才是最好的。 招弟想了好几个法子,不过都被自己给否定了,做生意想成功,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每的锻炼时间,都被她拿来自我提议又自我否定了,简直是看见那几面墙都想抓狂,后来,干脆缠着带弟要上山,美其名曰山上空气好,对她的身体更有益处。 带弟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毕竟招弟的身体锻炼之下,比起以前真是好了很多,现在在院子里走上几圈也不像以前那么累了,最重要的是,她也想进山看看,总比关在家里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要好,爹去的太急,临去时交代的那些她根本都没有时间去瞧瞧,带着招弟,也免得她限制她出门的时间。 于是,来弟的活儿就被两个姐姐抢去了,放牛打猪草对做惯的人来,并不是什么很难很重的活,最重要的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外面混半,对孩子来,家里再好,也比不过外面的世界有吸引力啊! 所以在家里带了两宝之后,两个妹妹不愿意了,宝对着大姐很乖,那是因为从他还就一直被提醒,大姐身体不好对着大姐的时候不准皮,可是对着其他几个姐姐,他就恢复这个年纪孩子的调皮了,到最后,变成了姐弟五个一起上山,的三个在低处,大的两个去高处,林子虽大,嗓门大点还是能够听见的。 于是这招弟跟着带弟爬到高山见着一片野生的花椒林之后,突然想到可以做什么了。 招弟出生之前,关于前世的记忆本该最清晰的,但是脑容量不够,又没有特意去回忆的意识,就跟人对那些过去的事情一样,以为印象深刻不会忘记其实早就记忆混乱了。 然后两次被刺激失忆都以为穿越了,记忆反而变深刻了,只是每次记忆的侧重点有所不同而已,曾经,招弟也是想培养自己一种兴趣来转移对于家人漠视的不甘的,最初选择的是旅游,可是,对渴望爱的人来,一个人的旅行太过寂寞,很难达到散心的目的。 相比于美景,无意中迷上的美食反而让招弟迅沉迷了下去,每当吃到一样特别满意的美食,味蕾带来的满足仿佛也安慰了灵魂深处的渴望,何况,想要随时吃到自然就会去研究做法,这才是大大的占去了她的时间,根本就没空去感伤了啊,这世上,唯有美食不会相欺,不会辜负,更不会背叛。 虽然招弟动手没有什么分,但是,当初她也是确确实实的记下过不少美味的做法的,而且对于那些不需要手法技术,而是靠秘方取胜的,更是扎扎实实的研究并且试验过的,刚刚好,有一种貌似很适合现在的她们啊! 28、初次尝试(二) 卤味! 这东西不需要什么技术,关键就在于卤料的配比,卤料弄好了,卤出来的东西自然就香,而且卤料包可以重复使用,卤的越多,这卤水也就越好! 当时招弟就得了一个方子,其中用八角1克、三奈克、茴香5克、丁香克、广香克、粉甘草7克、安桂5克、紫蔻克、草豆蔻克、砂仁头5克、肉桂5克、草果8克、花椒7克等,再加姜5克,放盐6两,酱油1两,再放红糖来提色,加冰糖使色泽鲜亮,就可以卤出一锅好吃的卤味了。 虽然信息大爆炸,但是,一般人能够查到的,也就只是一些基本的做法,真正的家传秘方必然有自己的独特秘方在里面的,招弟是参考了诸如卤牛肉、夫妻肺片、卤鸭等等菜谱里面的卤水起法,然后加上曾经吃过的一个十八味火锅底料,然后再与当地中药店配出来的卤水配方相比较,再加上了一味香草,自己试验了几次琢磨出来的。 因为当初做的认真,所以印象很深,再加上得到的方子计量单位是克,药店是钱,也不可能就这么将方子拿过去,得换算一下,但是,她对这个的确不是很搞得清楚,到最后,干脆用了个笨办法,算药材之间的比例,那简直就是刻在自己脑海里了。 如果,能够有什么是自己特有的,招弟想,这个怎么也可以算一个了,而且卤味这东西,香的那真是能够轻易勾出周围百米以内人的口水,招弟觉得,一只鸡卤好之后,一百文那是怎么都可以卖的到的,这样,只要能卖出五十只鸡,就可以把村长的钱还上了。 至于原料,家里喂了那么多鸡,因为是要给她们补身子的,别的不,关于孵鸡这个技术,且不母鸡抱窝这种自然规律了,当初招弟多了个可以自己孵鸡的嘴,把以前听过的努力回想了一下,家里女人多,嬷嬷就当哄孩子玩了,居然还真被实验了出来,这下,真是想有多少只鸡就能有多少只鸡的。 想到就做,这辈子做了农户,好处就是,很多调料其实是不花钱的,只要花点力气就行了,能弄到的就自己解决,自己不能弄到的,让带弟进了一次城,在城里的药铺也买奇了,而且象他们这种村子,各地的人都有,相互走动间,有一些做菜的窍门也会互通有无,不开饭馆的人,也没有什么要保密的意识,当初王婶儿来的时候,就提过山上一种藤蔓的种子,煮肉汤的时候加上汤特别鲜,招弟也试着加了进去,没想到让卤味的香味更浓了。 初次起卤水,招弟并没有用鸡,虽然卤鸡跟卤鸭是特别养卤水的,但是,第一次起卤水的时候,药材味稍微浓了些,以前招弟是先用的肉摊上最便宜的猪皮,卤过之后就直接不要的,即使那猪皮卤出来其实也挺香的。 现在么,自然不能这么浪费了,但是,既然这鸡是要卖的,杀了一只就少一只,招弟就不想浪费了,还是先用别的来养养卤水再。 村子里林大牛家的大儿子林山娶媳妇儿,农家都是自家办酒,杀了一头猪,但是,这猪可不会全都用上,就象米价如此之低,可是,他们也不舍得吃米饭,而是一定会掺杂产量更高更好种植的粗粮混合着自家吃,把谷子拿去换钱,没办法,能够换钱的东西,对他们来,都是很珍贵的。 所以林家这猪,差不多也只会用一半,另外一半,则是会换钱,招弟本以为可以捡个漏什么的,便宜弄点内脏猪下水什么的,结果 对于经历过战乱连草根树皮都吃过的人来,怎么会有把明明可以吃只是味道不好的东西丢掉的呢? 别这些了,据有人吃鱼能够一点都不浪费,连鱼鳞鱼刺都能够弄的很好吃的吃掉,招弟第一次听的时候,完全想象不到,这要怎么吃呀? 不过好在,虽然这些东西不象招弟想象的那么便宜甚至白送,但是,她本来也没想着拿这些东西起卤水的,只不过是最近现自家真的挺穷的,想着能捡个便宜也是不错的么! 但是猪脚却是真便宜的,猪脚是个好东西,虽然卖不了猪肉的价可也没少多少,但是在这里,猪脚却只能卖肉价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没什么人愿意要,毕竟几乎都是骨头,即便猪脚煮出来还是很好吃的,可是有那么些钱买肉回去吃不是更好? 到最后,招弟他们是抱了四只猪脚和一个没有耳朵、嘴巴跟舌头的猪头回去,弄的干干净净的,和缝好的卤料包一起下锅开煮。 招弟有时候也感叹,人的潜力真是无穷无尽的,想当初什么都方便的很,市里会把什么都弄好,买个鸡啊鱼啊的,给杀好不,还给破好,一句话,只要给钱,就可以拿到干净的半成品。 起自己弄这些,不是好脏就是好血腥,现在逼的什么都要自己弄了,她现自己也能够淡定的面对这些以前最讨厌的油腻腻的东西了。 招弟并不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以后她能够接受的,还会更多,更多! 卤水起的很成功,那个香啊,把宝的口水都勾了出来,坐在灶门口看着姐姐们做吃的,什么都不挪窝了。 招弟觉得自家最奇怪的一点就是,虽然现代很多习俗都没了,但是她记得似乎看到过古时候人守孝,好像是不能吃肉的,这个地方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风俗跟自己那里不一样,农村里面嘛,就是平时也只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点肉,但是她们家还真是没有断过肉的。 记得她娘过世的时候,三七内,家里人没有吃肉,但是招弟身子不好,还是杀了鸡给她熬汤的。过了三七,家里的吃食也就跟以前一样了,招弟突然想起了她爹安慰几个孩子的话了:“规矩从来比不上活人重要,只要你们几个好好的,你娘就会高兴了,如果因为她让你们受苦了,那她就是走了都会心不安的。” 29、初次尝试(三) 大骨熬出的汤做底,两个世界的经验所汇,虽然是才起的卤水,卤出来的猪头跟猪脚也是很香很香,药味也不浓,妹妹跟弟弟都吃的心满意足的脸,让招弟对于拿这赚钱也更有信心了。 唯一出现偏差的,大概就是成本的计算了。 除掉自己能够找到不要钱的,那些必须得买的东西并不便宜,招弟老是容易忘记现在可不是什么都极度方便的现代了,现在的东西全都是纯然手工制造的,效率低,东西少,自然价格就高,加上这是刚刚开始做,投入自然要高一点。 如果是其他时候,还可以等口碑做出来了再慢慢回本,可是,现在招弟不是急等着用钱吗? 把自己算错的成本加进去,招弟觉得,自家的卤鸡起码得卖一百五十文才行,不过,现在的水跟原料比以前的好,味道自然比她以前弄的更香,即便是这个价格,招弟也是很有信心卖出去的。 干就干,招弟拿三做足了准备,不但把包装什么的解决了,连这鸡要怎么卖都想好了几条路线。 一切准备就绪,招弟先卤了三只鸡准备试试水,鸡跟猪肉不一样,闻着真是更香了,招弟的信心也膨胀到了极致。 招弟跟带弟把鸡装好,又给三个的把饭菜弄好,以后她们不在家的时候大概会很多,不可能一直去麻烦别人,何况,要做吃食来卖的话,别人问起方子是呢还是不呢?一切总要先打开局面才好后面的事情,来弟盼弟自己做饭虽然差点,但是也是很能干的,池塘拿篱笆围上后,她们俩看家带弟弟完全没有问题。 交代好弟弟妹妹看好门,招弟随着子打扮的带弟进了城,先去的就是富人区,偌大的地方只住了几户人家,每家都是几进的院子,起来,这边现在连城池比起原有的那些也是地广人稀了,虽然也有商人来往,但是真要繁华起来,大概还得几年。 再怎么样,这里十多年前毕竟还是渺无人烟的不毛之地,人口自然跟别人没法比,人口上不去,消费自然就少,商人逐利而居,流通当然就慢了些。 这也是招弟先来这里的原因,平民百姓手里不是没钱,但是,狠狠心自家杀只鸡改善下生活也许可以的,花钱去买只三倍价钱的熟鸡却不一定舍得了,即使那做的再好吃,也不过是只鸡而已,难道还能变成龙肝凤胆? 招弟连敲开门之后该怎么跟人推销自己的鸡都想好了,除了鸡,她还带了些切好的卤肉的,到时候先让出来的下人尝尝味道,这么独特又好吃的东西,呈上去给自家主人,必然能够得到奖赏,如此双赢的事情,轻轻松松就可以定下一个长期客户,连以后的销路都不必愁了,多好! 门开了,但是后面的展跟招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她想好的话一句还没来得及,就被应声出门的家丁给撵开了,本来大概还想上手揍人的,不过在带弟默默的提起后门旁边那沉重的大石墩后,终于只是口头上骂骂咧咧的让她们快滚。 开玩笑,那大石墩就是个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提起来好吗! 招弟第一次看见带弟轻轻松松的抱着石磨就跟那是塑料做的一样也惊呆了,带弟这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生神力啊,李大郎这后继有人可不是随便的! 第一家是这样,后面的几家也没有很轻松,不管出来的是满脸横肉的家丁,还是尖酸刻薄的嬷嬷,亦或是明明做着伺候人的事情但是在她们面前却自觉高人一等的丫鬟,全都对这毫无兴趣! 简直是撞了鬼了,招弟满满的信心破了个大口子,她都忍不住想今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了,出师不利到这种地步,是得罪了财神吗? 只是,不论是现实所逼还是性格使然,这个事情招弟是不可能放弃的,谁做事情是一帆风顺的呢? 谁在创业之初不会受到磨难呢? 所有的成功者成功的理由千千万,相同的一条里必然有一个坚持! 接下去继续碰了几次壁,即使后面几个人的态度还算和善,招弟也一点都没被安慰到,她敢肯定,要不是带弟每次看到人出来,都会有意无意的轻松耍弄自己身边最重的东西,那些人绝对不会只是干脆的拒绝一声就关上门的。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眼看着已经是最后一家了,招弟纯粹只是完成任务的敲了敲门,毕竟,总要给自己一个已经努力过的理由来安慰下自己不是? 带弟看了看招弟苍白的脸色,担心的拉着她的袖子问:“姐,你还好吧?要不你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其余的地方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招弟因为翻山累红的脸,经过这么久的休息也慢慢恢复过来了,跟带弟爬山也不是白爬的,至少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目前还没什么问题,她现在可没有逞强的资本,做什么事情,都会量力而行的。 不过看着带弟关心急切的神情,那些心焦沮丧一下子平复了不少,忍不住笑着替提着篮子的带弟把耳顺到后面:“没事,我不累,等别人尝过我们的鸡,就知道味道有多好了,你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带弟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只开了一半,露出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嬷嬷来,实话,这家大概是这一片里条件最差的一家吧,不论是房子、应门的婆子、还是身上穿的衣服都无一不显示了这一点,前面那几家,可没有年纪这么大还在主家做事的仆人。 不过年纪大了,人也慈祥多了,态度自然也跟前面那些人完全不一样。虽然紧紧的掌着门,露出的半个脸孔也是写满了防备,看见门外只是两个孩仍然耐心的询问招弟:“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看她这么谨慎的样子,招弟心里一下闪过一个念头,不定,这老嬷嬷是听见她跟带弟话才打开门查看的? 30、初次尝试(四) 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抓住那就白瞎招弟这一上午吃的闭门羹了。 “婆婆,是这样的,我们家祖传卤味味道很好,我们想问问你家主人有没有什么兴趣尝一尝?”招弟一边着一边掀开带弟挽着的篮子上搭的布巾,想拿卤肉出来让她尝尝。 不过,即使是这么慈祥的老婆婆,也没给她这个机会:“不用了,姑娘你到别处去问问吧,我家主人不会要的。” 曾经招弟也是请客吃饭毫不在意大方的主,但是生活总会将人改变,当初决定准备一些试吃的卤肉的时候,招弟也是很心疼的下这个决定的,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想要品尝更令人心塞啊。 大概这老婆婆真是听到了她们俩的谈话,关门之前好心的指点了姐妹俩一下:“姑娘,你还是去集市上看看吧,我们主人家的吃食自然有熟知他们口味的厨娘做,就算想吃点不一样的,也是到大酒楼去订席面的!” 集市招弟自然是知道的,上次来就专门去把地方找到了的,问题是自家要卖的这东西成本高卖价也高,那个地方不具备购买力不是? 不然她又何必跑这里来看别人的白眼呢?这一上午,真是把她上辈子那么多年的白眼都承受完了! 看来这个地方是没戏了,只有去酒楼客栈看看了。 绕出这条巷,会经过一些人家的大门,远远的看见有户人家大概来了访客,门房恭恭敬敬的将人迎了进去,招弟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觉到,这是一个人分三六九等的世界。 她对这样的情况本来是有考虑的,不然也不会避开正门选下人进出的后门了。只是,真正这么直观的看见两者之间的区别,心里还是堵堵的。 再往前走几步,看见另一家门前,有人正在投名帖,招弟突然现自己想了那么多,唯有一点没有想到,才害她们这一上午都做了无用功。 这可不是以前那个世界了,社会环境都完全不同,她还拿着一样的处事方法来,怎么可能成功呢? 都“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在这个什么都要讲究个规矩的地方,她们这样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巴巴的拿着吃食过来卖,人家先想到的,就是有没有什么问题吧? 原来那个老婆婆的,是这个意思啊! 先不厨娘更知主人口味的问题,对于要进口的东西,自然要选择知根知底的地方,或者,是就算有点什么问题都能够找到为这个负责的人的地方。 难怪前面那几家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先不是不是真的好吃,就算好吃也不会用命来试不是? 干不干净谁知道?更严重一点,万一是那些心怀歹意的来探路或者根本就在这吃食里面动手脚呢? 招弟上次来的时候,是看见有人往里送菜才对自己这想法有信心的,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人家送的是材料,里面的人拿进去还要再加工的,而她这个是成品,她又没个固定的地方可找,谁会理她呢? 既然启动了自我检讨模式,招弟顺便把自己不够重视导致失败的原因一个个都找了。 她是知道包装这个事情的,好的包装甚至可以令不好的东西卖出千倍的价值出去。 可是在这里看多了不论什么东西都是油纸一包,打个结就提走简单粗放的模式,加上的确没有什么条件来弄这个,她就把重点全都放在自家东西的质量上了,想着凭真材实料取胜。 但是,即便卤味在刚出锅时香的马上就能令人感到饿了,她也尽量的把味道给锁住,但是,在翻山越岭之后,随着凉下来的温度,这香气也散了不少,不是那么浓郁了。 加上自家又是用一个这么普通的篮子装的,搭的又是这么灰扑扑的一块布,就算真确认了她们是真的卖吃食的,这些大户人家也是看不上的。 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这地方她们人生地不熟的,没钱也不可能去花钱重新买点东西来抬高逼格,不过,不花钱也有不花钱的技巧的。 这座城市地方虽大,因为不大繁华的缘故,大的出名的酒楼就两座,大酒楼嘛,都是给有钱人炫耀身份的地方,二更是标准的势利眼,招弟她们,大概靠近就被撵开了,想在这样的地方卖东西,难。 至于那些隐藏在巷子里不起眼的饭馆,就跟集市一样,不是招弟手里东西的市场。 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那些客栈了。 客栈这个地方,虽然人员复杂,但是,人流量也是很大的,不管是南来北往做生意的,还是投亲靠友路过的,打尖的,住宿的,甚至单纯来这里吃饭的,三教九流都有,老板自然也和善许多。 招弟选了个最大的客栈,名字倒是很有时代特色,叫福来客栈,带着带弟走了进去。 一进门,二把手里的白布往肩上一搭,殷勤的过来招呼是住店还是吃饭了,虽然听是吃饭不住店,倒也没有明显的嫌弃,只是声音低了一点点,嘴角压下去了一点点而已。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坐在柜台后面拨着算盘珠子在那算账,眉毛粗粗,鼻头圆圆,两颊红红的泛着红光,脖子短短,看着整个头跟顿在肩膀上似得,就是一个和气生财的老板模样。 虽不能以貌取人,但是看这二的作风,再看这老板的模样,然后再看看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这个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人那是肯定的了,要是个刻薄尖酸的,没有回头客,生意怎么能够好的了呢? 姐妹俩坐下,吃什么是个问题。 姐妹俩大概是早上九点左右出的,当时招弟选这个时间,是想着赶在别人午饭之前,谁知道会这么不顺呢,这时候大概下午三四点了,两个人是又饿又累,开始有股劲支撑着还没感觉,现在坐在凳子上了,才现真是动都不想动一下了。 31、我有特殊的广告技巧 根据招弟的记忆来看,这里的人吃饭有吃两顿的,也有吃三顿的,如果要分出个界限来,那么就是那些大户人家都是一三顿,宵夜另算,好像以前也是只吃两顿,后来是跟风模仿吧,上面的人把一日两餐改为三餐后,底下人马上就把吃三餐看成了一个潮流,就跟追着主上喜欢的颜色一个样。 而贫穷人家则是保持着只吃两顿的习惯,无他,这样省粮食呗。 所以,这个时间段,客栈里大堂内吃饭的人并不多,多是一些错过了饭点,才安顿下来不久的行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招弟她们才能有一个位置,不然若是大堂坐的满满的,招弟她们能不能进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也是因为这样,笑容甜度降低的伙计慢吞吞的擦着桌子,依然很有礼貌的询问:“两位客官要用些什么?”顺便把店里有的菜大致报了一些。 招弟现一个很有趣的事,刚才听这个伙计给店内也是刚刚进的一桌人报菜名的时候,不但主食每种都会加点推荐词,那些菜更是指着肉菜可劲的报,还要加上一些以往食客的评语。 到她们这的时候,那些评语自动没了不,菜名也短了,报给她们的菜档次也会低一些,自然价钱上肯定也便宜了。 连后世仍然有不少人“先敬罗衣后敬人”,何况是现在这个朝代呢?招弟倒是没有什么不平啊气愤啊之类的情绪,不管怎么,这个伙计面上是看不出来很明显的差别的,这些都是要和别人比较出来的,没看带弟就一点没有觉吗? 换招弟自己,就算后世的营销策略铺盖地,强调客户是上帝,叫她面对一个非潜在客户,还得拿出对待贵宾的态度,她也不见得能够一直保持着热情的。 象这伙计一到晚接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一直不停的,就算有心,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力,没看那边笑眯眯的打着算盘的掌柜看见了也没有变脸色吗? 想来伙计面对每一个客人必须保持恭敬是必须的要求,这年月,喜欢白龙鱼服的怪胎不是没有,没必要因为伙计一时的不恭敬意外得罪一个大人物。 但是具体怎么对待不同的客户,想来他们也是默许了“看人下碟”的,这也是考伙计眼力的时候了,真穷跟假穷,在一些细节上用心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而这伙计虽然不报能得打赏的希望,可是,介绍的都是便宜实惠最重要的是,应该是她们“能够”“吃得起”的,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挖出钱来的可能! 这家的伙计培养的真是不错,老板也真是会做生意! 带弟张嘴就点了两碗面,阳春面。 招弟连忙打断她:“二弟,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我们不如边吃边等他,等他来了又再点吧!” 完转头对伙计:“二哥,请给我们两碗米饭,再煮个叶子汤,面暂时先不要,一会我们等的人来了再。借问一下,二哥,店里的灶火可以借我们热点东西么?” 这个伙计可做不了主,掌柜在旁边立着,自然得去询问一下掌柜,招弟在带弟耳边悄悄地交代了她几句,带弟提着篮子就找掌柜去了。 虽然不知道招弟为什么突然那么,还冒出来一个莫须有的大哥,但是,带弟对于招弟从来是无条件服从跟配合的,听了招弟的交代,找到掌柜就主动提出拿五个铜板借用一下厨房的柴火。 上午在富人区敲门的时候,都是招弟出面,姑娘容易降低别人的防备心嘛,虽然事实证明这也并没有什么作用。 但是在现在这种比较正式,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场合,那就必须得带弟出马了,除了代表主子出面办事的管事婆子贴身丫头,是没人会跟不能做主的妇道人家打交道的,带弟虽然看着年纪,可这年纪的男孩,勉勉强强也可以当点家里的事了。 带弟去了厨房,招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人。 她坐的这个位置是大堂里属于不好的位置之一,在楼梯下面,会被挡掉一大半的视线。能够看到的,也就只有靠这边的几桌人。 其中一桌是两个对坐喝茶的,一桌是一对夫妇带着个伺候的老仆,还有一桌坐着个独自叫了壶酒,就着一碟花生米在慢慢喝的中年人。 不过这几桌的人加起来都没有另外那桌的人多,那桌大概是几个行商带着一队镖师,人多也没分两桌,直接把店里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全都坐在一起的。 镖师不用了,看着就很精悍的几个大汉,像是商人的有三个,都是留着胡子的中年人,其中一个大概带着家中的子弟出来磨炼的,也是他们那一桌里唯一一个看着比较年轻的少年郎。 这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并没有象长辈那样穿长衫,反而学着雇来的镖师一般做劲装打扮,不过看着就跟镖师不一样,浓眉,大眼,鼻挺,唇薄,长的倒是很不错的,就是大概日头下晒多了,整个人好黑啊,不是那种健康的麦色,而是黑,就比煤炭稍微好点。肤色深了,马上就拉低了颜值。不是招弟无聊,大概也不会仔细去看人家样貌的。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低头吃菜的人停下了筷子,抬头向招弟这边望了过来,招弟倒不是害羞,只是突然想起这是什么时代,赶紧垂下头来,做一个没见过世面,“娇滴滴的”“见人就害羞的”村姑 就在这时,大堂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来,不动声色的嗅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香味。 这股香味带着点微微的甜香,但更浓的,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法烹饪出来的肉香,浓郁而又霸道,大多数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要是现代住在鸡精厂附近的人应该深有感触,鸡精的香味浓的会让别的味道全都黯然失色,现在在大堂里面的人就跟这情况差不多了。 本来自己点的菜色感觉也还不错,可是这味道一来,马上就盖住了这些菜的味道,那香味刺激着唾液的分泌,连胃仿佛都伸出了个勾子出来,勾的人心痒痒的。 32、惊魂 鸡这种家禽,加工之后香味是非常浓郁的,更何况现在是纯然无污染的原材料,加上又是普遍烹饪水平不高的时代,再加上多种香料经过时光沉淀无数人试验改进的配方,这个加成造成的效果是很给力的。 不本来就坐在大堂里的人了,连那些先就住进客房的客人都遣人出来打探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招弟她们下山前,是将一个陶罐先放在篮子里,然后将卤好的鸡重叠放上去,罐子当然是装不下的,所以鸡是用线交叉拉了一个简陋的网把它们固定在罐子上的。外面再用清洗干净的荷叶包一层,然后再在上面搭一层布。 而之所以不直接用荷叶包裹反而带上这么个累赘的罐子,主要是得用它来盛一些卤水。至于切好的卤肉就浸泡在这些卤水里面,招弟还细心的放了一双新削好的长筷子以及几张洗净单独卷好的荷叶。 现在带弟依然是用篮子提着进来的,只是篮子上的布揭开搭在篮子边上,荷叶也全都裹在一起放在一边,随着她的走近,香味也随着近了更近了。 直到走到她们这桌,带弟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借来的碗,把篮子放在桌上后,拿着长筷子敏捷的从卤鸡之间的缝隙里将卤肉捞出来放进碗里,随着她不停的搅动,香味不断的扩散开来。 卤肉本来就香,放在卤水里浸泡了这么久,味道更浓,不过浸泡的时间太长了些,又是切开的,味入的太深,稍微咸了一点点,不过拌着饭吃刚刚好。 外人看着这姐弟二人吃的香,谁知道招弟的内心在崩溃呢? 本来以为这么香的味道,她们又自己本来就在吃了,怎么也该用一两个好奇的人来打听打听了,谁知道居然会没有人过来呢,真是,这些人都不知道这世界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吗? 又忘记这不是那个随意搭讪,分分钟和人一见如故的年代了,郁闷! 好在,吃货在哪个年代都是有的,人家的确矜持的不会放低自己的身份过来询问,但是,可以招店家来询问嘛! 随着招伙计过去询问的人增多,很有眼色的伙计马上跑去跟掌柜嘀咕了几句,胖胖的掌柜终于停下了他拨弄算盘珠子的手,离开了柜台。 掌柜的人长的象弥陀佛,笑的也跟弥陀佛似得,站在带弟旁边见牙不见眼:“兄弟,不知可否借一步话啊?” 带弟把碍事的耳往耳朵后面一别,条件反射的看向招弟:“我听我姐的。” 掌柜大概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回答,楞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笑容,看向招弟:“娘子,不知你们是否急着赶路啊?如不急,店楼上备有包间,不知能否请二位喝杯茶?老儿有一事相询。” 如果是带弟一个人,两人哪里都能谈,可是中间夹个娘子,那要讲究的就多了。 虽然本来就是打着卖东西的目的来的,可是招弟却迟疑了,谈生意肯定是该找个安静背人的地方的,换早上直接来这里又得了掌柜这么一句话,她肯定二话不就带着带弟跟着上去了。 可是一上午的经历对她还是有影响的,特别是那个跟她们了几句话的老婆婆,在自己家面对她们两个孩子,她都如此的谨慎,前面那些人虽然态度恶劣,未尝不是在提防她们。 人家在自己的地盘上都如此心,她跟带弟可是人生地不熟,虽然带弟力大,毕竟年纪还,多留个心眼肯定没错! 不过,又不可能拒绝掌柜的,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也是她们苦心谋算的结果,好就好在,这里有这么多的人! 招弟抬起头来,放大了音量:“掌柜的见谅,不是我们姐弟不知好歹,实在是我大哥给订下了我们家秘制卤鸡的老爷送货去了,我们姐弟实在是饿了才先来吃点东西的,就怕我大哥来了之后看不到我们。” 有一个知道弟妹在这里的大哥很重要,更重要的是,秘制卤鸡是卖的哦大家!我不是专门来这里卖东西的,但是我带的这个东西是可以卖的,它是商品!商品! 掌柜的不知道招弟内心想法,不过不妨碍他听出招弟家是卖这个的,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不过随着这几年迁徙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新来的,才更好啊! 掌柜的心内打着算盘,面上什么都不显,仍然是笑眯眯的:“这简单,我这伙计多,我让他们给留意着,保证你大哥一到附近就告诉他你们在这!” 话到这份上,招弟爽快的答应下来,带弟在前跟掌柜的往楼上走,招弟紧紧的跟在带弟身后,上了楼梯转弯的时候,无意中看见最多那一群人中的少年郎盯着这里不知道看了多久。javasnebsp; 招弟心中不禁一紧,蓦然现自己还是欠考虑了,一直以来呆在一个地方接触的全是自己的亲人也局限了她的眼光,接触到的村里人都淳朴亲切又各有缺点让她感觉跟以前也差不了多少,于是根本就没有这不是那个法治社会的意识。 的确,淳朴的人一样淳朴,但是,如果有人有心为恶,想要欺负人,却是更为容易。甚至,不必人家费多大力气巧取,就算摆明车马的要豪夺,目前的她们也是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应付的。 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她爹还在,这些都不成问题,这点利益引起的麻烦他完全能够解决,可是,她爹不在了。 就算是记忆回来知道父亲没了,即使伤心也不如这一刻如此深刻的感受到,她们成了孤儿,没人保护没人撑腰受了欺负也没人替她们出头的孤儿。 痛彻心扉! 招弟她们带的三只鸡最后卖给了客栈,包括那半陶罐卤水,篮子空了,招弟拉着带弟去寻找大哥去了。 出门没有多久,才转过两个弯,带弟就借着拉招弟看糖人的机会,在她耳边悄悄的:“姐,后面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33、意外 带弟是个好妹妹。 不管是姐姐昏迷后,父亲临终时交代她保守的秘密,顾忌着姐姐的身体,即使这秘密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她也咬紧牙根一个人扛着。 还是现在明明不解姐姐为什么在家里给卤鸡定好了二百文左右的价格,还跟她模拟了不同情况下的配合,却在跟掌柜的交谈之后突然一下子涨成三百文一只了。明明是姐姐自己过不但要自己有赚别人也得有赚才能细水长流的。 更不明白为什么当掌柜的提出给五两银子买这卤味方子的时候,姐姐要这是大哥花钱跟人一起改进的别人家的祖传方子,她们只是跟着送货的大哥进城看稀奇顺便帮忙拿东西而已。 明明她知道姐姐现在最操心的就是家里这五两银子的外债,有债的时候,自己想花点钱买点什么要是被村长家的人看见都会不由自主的心虚,即使大家都知道那点钱跟庞大的债务比起来是杯水车薪,她们也不可能真就就此一点钱都不花直到还了别人的钱为止。 可是,不管怎么都不能阻止那种浮上心头的心虚感,好像成了那种欠钱不还的人似得,五两,正好可以把村长家的钱还上,以后她们就可以跟以前一样轻轻松松的生活了,想买什么就存钱买什么。 何况就掌柜的愿意出九百文买下她们带的三只卤鸡看,以后家里就可以再多喂些鸡来卖了,大不了以后都卖姐姐前头定的二百文就好了,完全不愁卖不出去啊,她们家的东西这么好。 但是,不明白归不明白,全都不妨碍带弟一直安安静静的跟在招弟身后,一句话都不多。 招弟了价钱掌柜的客栈将她们的卤鸡买下,带弟就把篮子给了伙计,再收好了掌柜退回的空篮子以及换的陶罐,当然,那么多钱那么重,带弟也自己收的好好的。 招弟避免哥哥太累买了两个馒头要去找哥哥,带弟就跟着一起去找那不存在的大哥。 只是,习武之后灵敏的五感以及得知了自家的秘密后习惯性的警惕让带弟很快就现身后居然有人在跟踪她们。 恐惧成真,招弟没有果然如此的自得,实话,她心里比带弟更害怕,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孩,可惜两世的经历带给她的,除了比旁人更加胆外,好像也没什么好处了。 只是面上却一点不显,只是悄悄的跟带弟商量好了,两人就跟一般贪玩的乡下孩子初进城一样,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 感谢以前所做的准备,招弟姐俩对于哪里人多哪里热闹熟记于心,七弯八拐的,费了一些功夫,好歹算是摆脱了后面跟踪的人,出了城。 出城就是官道,姐妹俩裹在出城的人群中走了大概百米左右就来到了岔道口,是岔道口其实跟一路上经过的被人们自趟出来的路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现在这里一边是通往另一个城的官道,一边通往村子所属的镇,另外往山上去的一条路则是招弟她们的来路。 路上的行人这时早就只剩三三两两的几个了,姐妹俩一边远远的坠在跟她们同一方向的人群后慢慢的走着,一边轻声的交谈着。 “妹妹,你确定我们到时候拐下去之后你不会走错上山的路?”这是忧心忡忡的招弟,虽然不一定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山就是那里,从哪里上都是可以的,招弟担心的只是她们进了山后找不到熟悉的那条路,她是陌生的地方不走个百十遍很容易就绕晕的人,完全指望不上,全得靠带弟。 “姐,你放心,路我看好了的。”大概带弟真是遗传父亲比较多,不但学武赋好,方向感也好的惊人,走过一次的路就记得不,还能把自己走过的地方在脑中形成一个d图,把前后左右全都联系起来。 安抚了姐姐的不安后,看看周围没人,带弟问起了压了一路的疑问:“姐,你跟掌柜的的怎么全跟我们在家里好的不一样啊?他给五两买方子你怎么不卖呢?什么都不用给他光方子就可以把村长伯伯的钱还了,多好!要是多几个买方子的人就好了,姐,你其他人会想买我们的方子吗?对了,姐,那个掌柜他是不是不相信我们没方子的话,所以才派人跟着我们啊?” “五两当然不可能卖给他了,当我们是孩子好骗呢!你是没现,他方子卖给他比我们自己辛辛苦苦收鸡然后再卖轻松的多,要是我们真了他就要求我们不能再卖了” 放下心来也有心教教带弟为人处事的招弟正准备侃侃而谈,突然反应过来带弟最后了些什么。 “什么?你追我们的人是掌柜派来的?你有没有搞错?你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本来就在客栈里的人,你把在那歇脚的人看成客栈里的伙计了?” 招弟听到带弟有人跟踪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那一大群人中的,那些人看着风尘仆仆的,不但招了二询问了一次后,听到她提到自己带的东西是要卖的之后还又招了二过去,最主要的是,招弟最后看见少年郎的那一眼,他一直日有所思的盯着她们。 所以她才会匆匆离开客栈,想着他们既然也是才到这里,路线必然不熟才有信心甩掉他们,可是,带弟现在居然跟她,跟踪的人是那个看谁都笑呵呵,弥勒佛般的掌柜派来的? “嗯,我认得那两个人啊,我才不会把客人看错好不,他们两个根本就没进大堂的好吧!我是去借厨房的时候看见的,怎么可能搞错嘛!姐你都不相信人家!” “不是不是,姐姐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嘛,姐姐这是太意外了,所以才不敢相信,我们要从这里转下去吗?”如果是掌柜的派人,她们能够走脱倒也是能够解释的通,或许跟着她们就是想找到她们的“大哥”,所以也根本不会想到她们会出城,关注的重点就错了自然就会跟丢。 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哄好妹妹,转移注意力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带弟还没回答呢,她们背后远远的传来呼喊声:“前面那两个孩,就是你们,等等!” 招弟转头一看,吓的瞪大了眼睛。 34、卖方子 要不怎么不能背后人呢! 后面叫着她们的,不是招弟刚刚还在心里腹诽的那群人又是谁呢? 大部分的人站在官道旁边的阴凉处歇息,只有一个镖师边喊边往她们这里跑来,后面慢吞吞的跟着那个黑的和煤炭有一比的少年郎。 镖师的脚程很快,三步两步就跑到了姐妹俩面前,对着带弟就咧开了一嘴白牙:“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碰见你们啊,实在太巧了,兄弟,你们家的东西做的很好吃啊!” 所以这是专门过来告诉她们东西很好吃吗?看来掌柜买去的三只鸡至少卖了他们一只,或者三只都卖他们了? 招弟看了看远远的那群人,在客栈里就看见人了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现这群人还真有些不好惹的样子。 一群人带着七八辆大车,其中几辆明显的装满了货物,停在路边歇息的人却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轻松的躲着阴凉,谈论着什么,有几个看着追过来的两人指指点点的笑着。 那个少年郎看着很悠闲的漫步,其实度也不慢,镖师话的功夫也跟了上来,大概嫌弃镖师大呼叫的行为丢人,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点。 镖师是冲到带弟面前的,所以,现在这少年郎就是站在招弟面前的了。 然后他自己也现了,脚下往旁边又移了几步,隔那镖师更远了些,大概觉得招弟这种孩子,虽然是女的,这位置也足够了,才冷冷的开口:“问了吗?” 招弟先不足,虽然有补药灌着,外力辅助温养着,依然育不良,按理她这岁数的女孩子已经开始育了,她却瘦瘦的,看着还没比她两岁的带弟高。 而十岁的女生比起同龄的男生来,怎么都要看着大很多。所以如果单看带弟的话,就算他自己十二三了别人也不会怀疑,可是有招弟在旁边,人家只会人物他长的壮实而已,而不会往年龄上去加。 没想到自己被看了招弟只是在心里乐,这少年正在换声期,虽然尽量的掩饰,依然是遮不住的公鸭嗓子,大概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不得不话的时候总是尽量的简短。 加上他故作沉着的表情,力求稳重的形象,可惜这些全都掩饰不住一个吃货的急切,招弟本来害怕的心一下就定了下来,装大人的屁孩最好玩了! 被嫌弃的镖师赶紧对着带弟笑的更灿烂了:“那个,兄弟啊,”大概觉得后面的话不大好,不由自主的拿手抓了抓头,在少年又是冷冷的一眼后赶紧一口气道:“你们那个鸡的做法能不能给我啊!” 完才现不对,在少年恨铁不成钢的瞪视中赶紧补救:“不是白要,我的意思是,给钱的,我们会给钱的。”觉得这样好像不对,赶紧换了个法:“我家少爷,”幸好这次机灵了点,真出少爷买的话大概回去要陪练到死了,赶紧生硬的转弯:“我家少爷有钱!” 原来不是镖师是家仆啊! 招弟看着快被自家笨嘴笨舌的仆人气的头顶冒烟的少爷,还有自以为表达清楚自家不差钱达到了利诱目的的下人肚里快笑死了,面上却不动声色,迟疑的:“我家就靠着这个做法养活一家人呢” “给她,随便。”公鸭嗓子冷冷的截断了她的话。 这次下人的神经终于跟少爷的打上线了,赶紧解释清楚:“不就五十两吗?了我们家少爷有钱!”然后现自己跟个女的答话,赶紧服正主:“兄弟,你想想,我们只是路过你们这儿,你把法子卖给我们,对你们家生意一点影响都没有,想怎么卖还是怎么卖,轻轻松松就得了五十两,何乐而不为呢?” 五十两? 谁定的价啊?看他们的样子,这价,还是她们定的? 简直不用再问,招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这倒是方便了她们,这个价格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好,不管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走商至此,还是本来就是来往两地之间的固定商人,全都无所谓,招弟本来就察觉了自己做法不妥当的地方,早就决定把卤肉法子藏好,再不来这里卖东西了的。 这真可以算是上掉下来的元宝了。 瞧着两人一副不跟女人打交道的样子,招弟也知趣,悄悄的跟带弟做个眼色,带弟收下那个笨仆人递过来的五个元宝放好,将做法仔仔细细的教给了他。 招弟在旁边看着,维持着面上冰山状的少爷记的比下人还认真,等带弟完了,踢了自家还在努力记药材的仆人一脚:“笔。”仆人才恍然大悟,赶紧跑着回去忙忙的翻出一沓纸跟枝炭笔又跑回来。 真的是一沓纸! 招弟看着这仆人没个借力的地方,一张纸上记不了几味药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下,他这样子,哪有一开始彪悍有型的精英范啊,难怪那么多人就他跟着少爷来的,吃货的执着旁人怎么能够理解呢! 大概少爷也觉得他这样子伤眼睛,踢了他腿弯一脚,他马上很自觉的把纸笔交给少爷,自己弯下身子,从肩到腰,整个后背直的跟桌面一样,少爷把纸放在他背上,看了带弟一眼,带弟赶紧把卤料方子又复述了一遍,少爷度很快的记录了下来,看了一遍之后折好,好像很嫌弃的塞到了直起身来的仆人怀里。 又迈着他那沉稳的步子带着一边走还一边不停按着怀里纸条确认的仆人跟自己的大部队汇合去了。 姐妹俩远远的看着一群人翻身上马,仿佛换了一个样子带着货物走远了,周围66续续经过的零星几个行人也看不到影子了,才迅的打量好周围的情形,确认一个人都没有了,带弟赶紧带着招弟踏上了回去的山路。 姐妹俩闷着头急走,进到山里也没有放松警惕,即使交易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在,身上多了这么些沉甸甸的东西,自己心里也不踏实不是。 招弟今简直是水平挥了,走了那么多的路还感觉不到累似地,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等到进了家门,两个妹妹扑上来告状,放松下来,才现自己累惨了。 35、鸡飞狗跳 从进了村,招弟的心就慢慢的放下来了。 她倒不是自恋的认为自己的卤肉方子就那么厉害,好到会令别人千方百计的来夺取,甚至不惜令她们家破人亡。 她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方子不错,也很清楚的知道别人也许会有垂涎但是愿意为之付出的人力物力大概会有多少,但是,知道的再清楚,也不能阻止她自己吓自己。 前世的她也不过才进大学不久的学生,生活中更多的是各种感情的缺失与渴望,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生活安定且丰衣足食的基础上的。 这世她的世界只在这高高院墙所圈出来的这一方地,知道物质贫乏,知道这里生产力落后,但也只限于知道而已,所有的风风雨雨都被李大郎挡在了外头,对于她来,也不过就只是没了以前的漂亮衣服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零食以及各地美食而已,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个温馨甜蜜的大家庭,弥补了她前世感情上的缺失,对她来,是满意而且满足的。 可是,当把自己真正的融入到现在这社会之后,切切实实的去接触各色各样不同的人之后,清楚明白的了解自己的处境之后,她却再也没有了安全感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从她被一直拒绝开始,让她深刻体会到今生与前世不同的,并不仅仅是贫乏与富裕的物质文化生活的差异,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社会制度所带来的完全迥异的“人治”与“法治”的差别。 当现自己并没有有效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力量后,又怎么能够阻止那不安全感酵成恐惧呢? 即便能够理性地给自己分析,用无数的佐证来告诉自己一切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没那么可怕的后果,但是,再多的理智全都抵不过三个字:“万一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有了“万一”这两个字,思绪就不能控制的往害怕那一头滑去。 走在山里,招弟仿佛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们一样,虽然明知道以带弟的身手都没有现那肯定是自己吓自己,但是就是无法控制住整个人都象个惊弓之鸟样,就如现自己的安全得不到有力的保障之后,看所有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都怕他们会害自己。 其实这要放在现在,也不过是大多数人都有的一点点焦虑症罢了,做几次心理辅导也就好了。可是,谁让时间地点都完全不一样了呢! 招弟穿越之前是个从心理到生理都健康的妹子,无缘无故的,自然也不会去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了。 反而她本来日子过的好好的,却无缘无故被两个“妹妹”之间的争抢连累以致连命都没了,即使好运的穿到这个未知的时空重新活一次,也不能阻止这恐惧在心里生根。 李大郎夫妻和李婆婆三人用全心的爱压下了招弟心中的害怕,可是当这三个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全都不在了之后,空落落的心里,所有的不安就全都十倍百倍的蔓延开了。 直到进了自家的院子,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才定了下来,感觉回来了,疲累也随之而来,招弟才现自己的腿象灌了铅一样,脚底更是跟针扎的一样,感觉支撑不了自己全身的重量了,要多难受又多难受。 结果在狗狗们兴奋的吠叫声中,还没来得及全冲过来绕着脚边打转阻碍前进的道路呢,比它们更快扑过来的是气愤的不行的盼弟。 “大姐、二姐,宝今一点都不听话,叫他尿尿要喊要喊,他就是不喊,尿湿了好多裤子,他还到处乱跑,追都追不上,他还打我跟三姐,二姐你打他,狠狠地打!” 盼弟要委屈坏了,平时两个姐姐都在家还不觉得,宝好像也挺乖的,让干嘛就干嘛,不许做的他就不做。结果今姐姐们不在了,才现宝居然这么坏,讨厌死了,她再也不想带宝了! 带弟上前一步抢在招弟的前头接住气愤的快哭出来的妹妹:“大姐今累坏了,别撞着大姐了。” “哦,”盼弟点头称是,没那么急躁了,懂事的上前牵着招弟的手,努力的想帮她分担一点重量,不过嘴里依然没停,一直在告坏孩子宝的状。 招弟看着自己的妹妹们,疲累都飞了一大半走,牵着盼弟,让带弟前头去把东西放下,比起她来,带弟可是负重前行的,自然比她辛苦多了。 看带弟去放东西了,招弟才把注意力转向拖着宝的来弟。 来弟跟盼弟都是头毛毛,脸蛋红红,额头迹还留着明显的汗迹的狼狈形象,不过来弟比起盼弟就要更显得狼狈一些,被她拖着的宝则是精神抖擞的模样,看见她们激动的很,一个劲的往前冲,身上穿着一件盼弟的衣服,没穿裤子。 这衣服盼弟穿着有点了,宝穿倒是很大,衣服太长,宝穿着就跟穿了条连衣裙一样,即使没穿裤子也只是露出了一点点脚踝,袖子太长被姐姐拿绳子拴上,层层叠叠的垂落在露出来的手背上,倒更象一条样式别致的裙子了。 家伙是,倒是知道姐姐在自己坏话,拖着来弟拼命的往前,声音倒是比盼弟还要大:“宝乖,盼弟坏,盼弟不煮猪,盼弟懒!大姐你打他!” 盼弟找二姐出头,宝就知道找大姐撑腰,的人儿,报复心可强了,盼弟想让二姐打他,那他就得找大姐打盼弟! 宝长的好,又精力旺盛的很,来弟平时也只是在他安静的时候能够抱的了一会,他现在又挣又跑的,来弟得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才拉的住,带了他一本来就不剩什么力气,加上看见姐姐们回来气自然松了下来,让他几挣几挣的扯到了招弟面前。 到了招弟面前家伙倒是知道装乖了,扑过去抱住招弟的腿,“大姐大姐”的喊的欢,还会表衷心:“大姐,宝乖,宝最乖了,最喜欢大姐了,想大姐了,心里想,大姐,抱抱!” 36、坏孩子小宝 几个姐姐都爱逗弟弟,最爱问的就是宝最喜欢谁啊,宝要是回答了不是问他的那个姐姐之外的其他人,问他的那个就会假装生气:“好啊,原来你不喜欢我啊,那我也不喜欢你了,不跟你玩了!” 被逗的多了,宝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谄媚的应付方式,谁问他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谁,碰见几个人都在的时候,更是学会了挨个点名的“全都最喜欢”,把姐姐们逗的乐不可支。 要是碰见谁一会没见到宝,就会问宝:“这么久没看见姐姐了,想不想姐姐呀?” 宝这人精自然会回答“想”了,可是姐姐的问题还没完,马上就会接着问:“哪里想啊?” 最开始的时候,宝人那么,碰见这么深奥的问题哪里知道怎么回答啊,就只会一直重复“想”。这时候爱整人的姐姐就会开始诱导答案了:“是不是眼睛想啊?还是手手想啊?” 五官四肢挨个数了一遍不,还要加上头肚肚,宝哪知道姐姐的坏心肠啊,既然姐姐了是哪里那肯定就是哪里,问什么都点头那里在想,等到所有的问完了姐姐就翻脸了:“好哇,你心里都不想姐姐,你是假装想的,姐姐生气了,不跟你玩了,哼!” 懵掉的次数多了,宝自然就知道了“想”的时候一定得是心里在“想”! 既然要找大姐告状,甜言蜜语又怎么能少的了呢? 招弟被宝这扑面而来的蜜糖扑了一脸,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逗孩子的心也回来了:“是吗?真的想啊?没骗大姐吗?我们宝真的这么乖啊?” 完也没理宝求抱抱的要求,(开玩笑,真抱这个胖子,她就等着散架吧!)腿被宝抱着,左手被盼弟扶着,伸右手去拉来弟:“今可把我们这两个姐姐给累坏了吧?看我家三妹四妹累的!辛苦你们了!” 来弟抹了下额头的委屈,姐姐们没回来,她是大的,答应了要带好宝就得做到,现在姐姐回来了,虽然不好象盼弟那样直白的告状,终究还是忍不住委屈:“大姐,宝咬我,咬的好疼,都破皮了!” 招弟手上牵着两个,腿上还缠着一个,只能艰难又缓慢的往堂屋那挪,放好了东西出来的带弟看不过去,上前把宝扯下来抱在手里,吩咐来弟去拿水罐和碗,转身陪着她们一起回到了堂屋。 等姐弟们各自一把椅子坐好,一人一大碗水灌下去,招弟忍不住出一声惬意的长叹,这才着手解决弟弟妹妹之间的矛盾:“宝,你是不是咬姐姐了?” 宝本来也被放在一个圈椅上的,不过他哪坐的住啊?早就自己溜下来在屋里跑来跑去的,听见招弟问话跑到她面前,很神气的抬头:“咬了!”声音又大又脆。 可是这不是在表扬你呀,孩子! 宝是那种承认错误承认的特别快的家伙,可是也就仅止于承认没有然后的那种,该怎样样他以后还怎么样,耳朵也就是个摆设了。 所以这样子的他,乖的时候是真招人疼,可是皮起来也是真讨厌! 可是因为他最,母亲去世的时候才几个月,父亲那时候再悲伤也不得不照样下地上山把那么多事情做好,宝几乎全靠着几个姐姐把他养大,熬米汤,煮糊糊,连当时还没五岁的盼弟都知道给他摇摇篮,就是被他气的很了,也是舍不得打他的。 导致这子有一阵子真是养出了霸王性子了,长牙的时候牙床痒,抱着自己的指头啃,把指头啃的皱皱的,随时都会掉一层皮下来的感觉,就这样给他拉出来还生气,又不会话只会大叫,后来更是谁拉就咬谁,在别人的肩头磨牙齿去了。 那时候又爱拉别人头,不管是谁,扯着头就是死命的逮,李大郎对这个儿子十分看重,碰见这种时候也只是好好的教育服不动手,还叫姐姐们让着他,你想连一家之主都是这个态度了,宝还不横着走吗。 宝虽然不会话,人可聪明着呢,知道别人奈何不了他,,他听着,理解不理解谁都不清楚。可是咬人扯头,性子上来了仍然是不管不顾的照旧。 直到有一宝对招弟下了黑手,那时候是招弟第一次失忆后恢复,本来都养的有点好的身体又垮了下去,平时就还是卧床的时候多,难得精神好点带宝玩,就被宝拉了头不放,她不比三个健康的妹妹,被宝这么一拉,就被拉下了不少头。 她倒是大人心态不跟宝计较,奈何有个姐控带弟,下狠手把宝鬼哭狼嚎的揍了一顿,在家里,宝的确是个宝,但是,就算在她们爹李大郎那里,也赶不上几乎是李家娘子翻版的招弟,不但没给他撑腰,还再把他教训了一顿,这次是真教训。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啊,就算是不会话的孩子也是一样的,谁能惹,谁不能惹,心里一清二楚着呢,从那以后,就知道了,大姐那里什么都得轻轻的,二姐最厉害不能惹,见着这两个人可老实了。 招弟也是知道宝这光承认不改正的没记性性子,只是现在不比以前,得要好好的磨磨他,让他慢慢的改过来才行。 所以这次一点都没笑,沉着脸拉过他的胖手:“姐姐带你这么辛苦,你不听姐姐的话还咬姐姐,是不是错了?” 着打了一下手心,宝依然笑嘻嘻的,很大声的:“错了!” 招弟继续打,一边打一边教训,重点在于宝咬了来弟这个事情上,来弟和盼弟,最爱逗他,但是来弟现在正处于想证明自己“能干”的大人阶段,所以肯定是因为什么被宝迁怒了。 与其是被打手心这个事吓着,不如招弟一直不笑,马起的脸让宝认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要不怎么宝是人精呢,他被打了也不哭,现事情不对劲了,这么就知道转移姐姐的注意力了:“盼弟不煮猪,盼弟坏,盼弟错了,打盼弟!大姐你打盼弟!” 37、还钱 在旁边看的正高兴的盼弟不干了,生气的跳起来:“好啊,你个告状精,以后还想我带你玩不?” 教训孩子的时候最怕被带偏,到最后就不了了之的达不到效果了。 招弟以前从没有带过孩子,家里那个“妹妹”从一生下来就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孩子没个轻重,而且虽然招弟不知道,他心里可是知道招弟和她“妹妹”没那么“亲”,心里然就有一层防备,让都不让姐妹俩有单独呆一起的时候。 至于招弟亲妈,两个孩子都是亲生的,但是在她那里,“女以父为贵”,爱人的孩子跟渣男的孩子怎么可能一视同仁呢? 所以以前是因为“不想看到”默认同意把招弟送到奶奶那里养,现在有了另一个孩子就是“不用看到”招弟了,可以,从有了这个“妹妹”,招弟就被忽略的更彻底了,怎么可能展出一点手足之情呢? 至于因为媳妇又生了一个女儿,原本对招弟一般的奶奶,更不待见她这个“妹妹”,比较起来,对招弟的态度居然还要好一些了,当然,后面得知真相后当然态度大变,让招弟也不知道心里该是个什么滋味才好了。 可以,招弟是从带弟起开始体会有个血脉相连的手足是种什么感受,摸索怎么跟孩子相处,怎么才能带好妹妹。 现代一个家庭哪有那么多孩,有两个都是属于父母比较有办法的了,当然,多胞胎不在此列。 也是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姊妹多了是怎样的热闹,也是无数成功和失败的事让她慢慢积累出一些育儿心得出来。 没有理会打岔的盼弟,就只盯着问宝知不知道咬人是错的,以后还咬不咬,甚至为了加深宝的印象,也咬了宝一口。 不是平时看见孩胖嘟嘟跟藕节似地胳膊腿牙齿就痒,逗着玩轻轻的咬一下,招弟这次也是下了狠手了,这一口咬的相信捋起袖子都能看见牙齿印了,宝也被这一口给咬懵了,两眼一红,眼泪就在脸上汇成了两条河,扯开嘴角就是一场嚎啕大哭的架势。 结果看见带弟站了起来,带弟打人可不会看你哭了就停手,上次他哭了个肝肠寸断一样没阻止挨打,甚至“再哭还打”的教训也还记得很清楚,把哭声咽回去的宝委屈坏了,抽抽噎噎的承诺:“不,不咬了” 招弟就才把宝拉过去,自己往后靠了靠,把宝抱到腿上坐好,在他被咬的地方吹了吹,才继续跟他讲道理:“你看姐姐咬你你疼了吧?你咬姐姐的时候姐姐也很疼的,以后我们宝不咬人了就还是好孩子对不对?” 要是招弟继续马着个脸,有带弟在旁边盯着,宝不定最多也就是眼红鼻子红了,可是语气这么一变,马上把刚才咽下去的委屈哭出来了,特别大声的嚷疼,涕泪交流也没阻挡他翻来覆去的念:“盼弟坏,盼弟不煮猪。” 招弟看着哭的整个脸都红了还不忘告状的宝也是哭笑不得,这么还知道要公平,自己被罚了,就得盯着别人不放,这么好强的性子,也不知道遗传了谁,在她的记忆里,爹娘好像都没这么强的个性啊! 转头看向了盼弟,盼弟本来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结果让宝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状,招弟这么一看,居然就不自觉的心虚了:“大姐,就是” 旁边来弟已经抢过话头去了:“大姐,我们提不动潲桶,是我的不用煮就这么喂猪的,不关盼弟的事情。” 原来“不煮猪”是这么回事啊! 农家喂猪,都是洗碗水加上猪草、米糠这些杂七杂八的,再掺上一点玉米面一起煮,每次喂猪都是一大桶提过去喂。招弟带弟虽然早早的就喂了一次才出门,时间太长来弟盼弟也不能等她们回来再去喂。 不过她们人力气也,带弟不在根本提不动潲水桶,带着宝去把猪草打回来,将就牛就在这边,干脆就直接把猪草往栏里一倒,加上点玉米面用水一和就行,因为以前都是煮的,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就互相给对方打气应该可以安自己的心,全程围观的宝自然就认为她们做了坏事了。 看两个妹妹自责的样子,招弟心软的一塌糊涂,现代十多岁的孩子还熊的不行,自家妹妹十岁都不到就这么懂事,想不骄傲都不行啊! 好好的表扬了两个妹妹一番,气热,早上她们是煮了一大锅粥放着的,就是冷了在这个气也比热的吃着舒服,就着剩下的凉拌菜姊妹五个草草应付了晚饭,热热的烫了个脚就休息了。 躺在床上,才现从脚底蔓延的痛一跳一跳的,根本睡不着,正好带弟担心她,抱着熟睡的宝过来,把宝放床里面安置好,姐妹俩才有时间今的事情。 要的自然是有钱了,村长的钱就可以还了,只是,该怎么还,要商量出一个可以让别人知道的法来,不然别人一下子知道她们家能有钱还上,自然就会好奇几个孩子能有什么方法挣钱,如果把心思转到以为李家其实有些什么外人所不知道的家底,对她们来就是灾难了。 不安全感只要一冒出来,想让它消失就难了,不管什么事情,总是会忍不住多想,当招弟顿悟自己姐弟属于没人可以撑腰的近似于“鱼肉”的存在后,不管要做什么都心翼翼了许多。 难得的是,以往一向不怕地不怕的带弟居然也赞同她的想法,其实从她能够记起以前的事情后,很明显的现带弟比起以前,变了不少,沉默了很多,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几乎想把家里的事情全都揽在身上的样子。 带弟仿佛一夜间长大了,招弟却并不高兴,爹出了事,这些责任本来该她来承担的,不管怎么,活过了两世,她怎么都要比带弟能扛一些才对。 结果她却倒下了,把该自己承担的重担转移到了带弟的身上,招弟每次看见带弟这样心里都自责的要命。 出身体负荷的劳累还是有影响的,招弟本以为脚痛会令自己无法入睡,没想到才商量好还钱的事情,着着话她就睡着了,带弟吹熄了灯,也蜷在姐姐身边睡着了。 38、大肚未必能容 招弟是被宝一团又一团的口水给亲醒的。 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宝灿烂的笑容。 看招弟醒了,宝开心不已:“大姐,起床了!懒虫,太阳晒,羞羞!” 昨实在过于疲累,招弟虽然醒了,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更糟糕的是,到处都像针扎一样的疼痛。 不过也有好消息,经过这样负荷的运动,招弟只是和普通人一样的感觉到累,却没有烧、昏迷等等虚弱的表现,足以证明,虽然不知道那还魂草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她的身体,却真的摆脱了以前那种稍有不慎就会生危险的状况,慢慢的,也许跟别人也就没有两样了。 让招弟汗颜的是,昨比她辛苦同样劳累的带弟,居然如同以往一样,仍然早早的就起来带着来弟盼弟练功去了。 等她把宝和自己打理好,三姐妹已经锻炼完去厨房弄早饭了,人多不,昨著著就睡着了,招弟都不知道自己跟带弟商量到哪了。 所以,吃完早饭,来弟盼弟把宝放上牛背,从后门出去放牛兼打猪草,大的两个这才清点家里的财物以及讨论下今后的安排。 方子卖了五十两,卤鸡卖了将近一两,当时掌柜到是建议给碎银子,不过招弟她们坚持要的铜钱,象她们所在的村子,甚至是镇上,大家更常使用的都是铜钱,用到银子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至于那些银子,招弟决定,除了要还村长家里的,其余的全都收好暂时不动,目前,她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有家里的积蓄撑着,今年的税赋也等于提前解决了,到时候还会有一些粮食的补充,只是,她们还是要做点什么稳定长久的营生来应付别人的眼光,毕竟钱放着不用自己吃苦这种事情,在招弟这种死过一次的人看来,是最傻不过的事情。 将四十两的银锭子收好,带弟将剩下的一个十两分成了两个五两,一边问出了昨藏了很久的疑惑。 毕竟,如果持续不断的卖卤鸡的话,根本就不用为她们手里有钱找掩护啊,这是多好的一条生财之道啊! 招弟迟疑了一下,在脑海里组织好语言,才将自己的顾虑告诉给她,虽然不想提醒带弟她们已经是孤儿的事实,但是,这个身份的确让她们必须都得加倍心才是。 “我当初选那最大的一家客栈的时候,的确是打着跟他们长久交易的主意的,城里的情况,我们以前去的时候也看过,象平时那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买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家能自己弄出来的,都是宁可自己辛苦点也不愿意花钱买的,而有钱的,则根本用不着自己买,他们拿钱买个庄子那什么就都解决了。 但是,对于那些不能自己做的,只要东西好,舍得花钱的人也并不少,只要我们保证自己卖的东西是独一份,那就有了跟人谈的底气。 本来最好的,就是城里的大户人家要是喜欢我们的卤味,肯长期定或是想买我们的方子都可以,对他们来,不差这点钱也不会斤斤计较,就算真有计较的,对我们的影响也不是很大,那么多人,这家卖少了,那家多卖点就是了。 只是我还是忘记了,我们就这么突然冒出来,什么名号都没有,人家怎么会看上我们的东西呢? 要取得别人的信任,我们如果是在城里有个什么作坊之类的,东西那么香,别人必然会排队上门,那样也就不存在什么取信于人的事情了,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在城里开的了这样一个铺子,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有,所以这个事情绕来绕去绕回来根本无解我也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但是客栈掌柜的不一样,他是开门做生意的,如果他买了这个方子,我们以后就不能再自己卖这个了,如果他出的价钱能够跟我们自己卖差不了多少,就算少点也无所谓,至少我们不用自己辛苦了。 问题是,他给的这个五两,如果只是平常的一道菜的话也许是足够了,但是对我们的方子来,妹你也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能够在城里开那么大个客栈,这个老板肯定是有点势力的,就算他没有明,如果他买了方子后我们还敢跟他抢生意的话,他绝对可以有很多种手段对付我们。 妹,如果别人真的存心对付我们,我们,其实是没有办法的” 即使再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到让自己难受的事实时,招弟的声音还是低沉了下去,不过她很快又振奋起来,继续给带弟普及常识,只是,刻意的选了让人高兴的事情来讲,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既然不想卖方子给他,那跟他也就不会打什么交道了,能够多卖点钱自然就多卖点咯。 那么多人叫他打听,自然肯定有人会叫他收,老板等于根本不用自己花钱,那么多人,既然了要要,也不会为几十文钱计较对不? 反正大家都看到这是老板买的,既然他已经买下来了,怎么也不能这时候反悔对吧?到时候最多骂我们姐妹俩,跟老板可就无关了。 而真正跟我们买方子的人,就跟我最开始的想法一样,有钱的人,对这点是不大在乎的,而且,就算他自己去卖,象他们这种行商,只要避过我们这个城,那么多的地方,怎么可能让自己做亏本生意呢? 你注意到没,我们根本没提价格,他自己就了,这个价格也不是他们定的,所以,老板在我们走后了什么就很好猜了。 既能用一个高的价格吓住了其他有想法的人,又能为他得到方子后卖高价打个伏笔多好! 所以,这两年,我们最好少去那个城为妙,就算去,也要避开一点那个客栈,千万别被他们现了,要我就这么把方子给他,我不乐意,但是,如果他为了这个方子伤害到了我们家里,那才更不愿意看到。 我们现在,连个能够撑门立户的人都没有,也是现在是太平年间,我们这里又足够偏僻,别人也和我们根本就扯不上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村子里的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大家知根知底,换了别的地方,我们大概连现在这样清静的日子,都很难有了。” 39、砖窑 十岁之前,带弟的世界就在这一方围墙之内,勤劳的婆婆,恩爱的爹娘,吵闹的弟妹,还有会给她讲许多奇奇怪怪故事的姐姐。 十岁之后,突然被告知自家的身世,曲折离奇更胜过了姐姐曾经讲过的故事,更甚者,家里的担子一下子就压到了自己身上,带弟是懵的。 可是,再怎么难以接受,日升日落,这日子总是要过的,磨着磨着,也就这么过去了。 当招弟清醒,带弟松了一口气,当招弟想出赚钱的法子时,带弟内心的狂喜几乎把她淹没。 果然不愧是下最最聪明的姐姐,虽然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她无意中就已经带着她们向着目标前进了。 只是带弟现在很不高兴,从爹爹临时前就誓要变强的念头现在更强烈了,那种因为自己弱而不得不忍气吞声的事情,不想让姐姐再经历了,带弟暗下决心,以后的训练,还得加强! 姐妹俩拿着分下来的五两银子,又捡了满满的一篮鸡蛋,来到了村长家,等到把银子拿出来,才现自己编了那么完美的借口居然完全没能用的上。 村长才一看她们拿出银子,马上就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教训她们了:“你们两个丫头,大伯了不急着用钱就是不急,就你们不听话,你娘留给你们的念想怎么能这么糟蹋呢?听大伯的话,把钱拿回去把东西给换回来!” 虽然李家娘子很少露面,不过当初一群人进山,那些荆钗布裙的婆娘们可是对她那支银簪子津津乐道了好久,随着大家生活安定下来,他家婆娘在他耳边也是念了好久,念的他耳朵都起茧子了,搞的他都印象深刻了。 招弟跟带弟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们娘去世后,东西都是她爹收着的,自从她爹也去世后,她们也只是每去屋子里除尘,东西完全没有动过,跟还有人在一样,根本就没有想过去翻东西。 不过村长要这么想也行,比她们想的借口好多了,目前,她真是不介意把自己放在一个弱者的地位,尽量的弱化她们的存在感。 推让了一番,招弟姐俩还是顺利的把钱还了出去,带去的谢礼也成功的送了出去,她们的确需要别人的正常看待,但是,不需要人家的怜悯。 村长收下钱跟东西的时候,欲言又止了半,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大概还有多半个月,你们明远大哥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到我这里来一下,有事情跟你们商量。” 村长姓赵,赵明远是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赵明飞都是从就送去给人做学徒的,却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会跟他扯上关系。 招弟谢过了村长,和带弟走远了之后才不由感叹,在这个年代,身为女儿身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以前她曾经为自己奶奶重男轻女的老封建思想而愤愤不平,可是,当一个社会所颁布的律法都是围绕着男性而制定的,百姓自然会有“多子多福”的观念。 招弟觉得自己现在完全理解了那些家里儿子多的家庭怎么会不自觉就有高人一等的骄傲了,不别的,就是拉出去打架,一大帮儿子往那一站,这气势就秒杀别人了啊。 而她们身为女子,却做什么都不方便,不别的,如果她是男的,在家里没了大人的情况下,村长一定会把她当大人一般对待的,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根本就不会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只是象对待一个孩子一样,招弟敢肯定,真有什么事情,村长一定会替她们先拿主意再告知她们。 托了她长的瘦的福,大概还能有几年被别人当成孩子的日子好过,如果哪别人觉得她成人了,而宝还没长成,那时候家里的日子才会更尴尬。 招弟那种焦灼的感觉又冒出来了,总觉得时间紧迫,却又找不到改变现状的方法,简直是满满的无力感! 只是,心里再急日子还是平淡的过,招弟能够做的,也不过是把家里的事情做好,尽量让家里的物资储备丰富起来。 来,田园生活美则美矣,树青叶绿,花红蕊娇,更别自家种的菜水灵灵的,攀爬的到处的都是的瓜果嫩生生的,让人看着就喜欢。 但是,令人崩溃的事情也很多啊! 选自然是施肥了,“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么,道理谁都知道啊,可是这个过程,能够接受的了的就没几个了,特别是对招弟这种人来。 以前身体不好,事情都是别人做的没有亲自看见也就罢了,现在时时有大姐自觉的招弟怎么能够把这种又脏又臭又累的活全推给妹妹呢? 只是,真的很难啊,就算她能忍受那个臭味,那也提不起那桶啊,招弟能做的,也不过就是给带弟折腾了个厚厚的口罩,能挡多少臭气算多少了。 远远的看着带弟劳动,招弟对自己这个妹妹的大力有了更多的感慨。 第一次看见带弟轻轻松松的抱石磨的时候,招弟吓了一跳,然后现自己妹妹居然是个怪力萝莉,每次看见她身板跟大力气总是让招弟汗颜,妹妹这么强,分分钟把姐姐给比成渣渣啊。 现在看带弟站在菜地中间,手挥长长的竹竿,招弟就佩服自己那个爹,到底是多才才能把这些农活全弄成练功啊!带弟这一瓢接一瓢的,眼力,准头,腰力,以及耐力全都练到了。 只是,这气味 招弟只能庆幸,自家房子隔的够远,自家院子也实在够大,不然真是让人分分钟崩溃的节奏。 但是,该来的,总是逃不了的。 招弟某早起看见带弟换了个带网眼的竹兜远远的粪坑一下,池塘一下,然后倒在被围起的树下,一次次重复没忍住好奇绕过去现居然是在用蛆喂鸡时,简直分分钟疯掉的节奏,更崩溃的是,以前她不能出门的时候就知道这事,甚至还卖弄了下她那给鸡补充蛋白质的评价 从来不知道,有些事情亲眼看见带来的冲击居然会这么大 日子就在招弟不断崩溃,努力适应,渐渐淡定中过去,终于,赵明远回来了。 他是回来开砖窑的。 40、愚公 招弟姐俩在村长那里并没有呆多久,实际上,自从听了村长的话后,招弟几乎就一直处于震惊中。 西南多山多瘴气,大多数都是那种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山里也多凶猛的野兽,所以才会导致地方极大,却没有什么人烟。 当初进来开荒的人,都是从平地慢慢向里面推进的,与带队的官差关系好的,孝敬够的,自然早早的能够停下落脚,唐国本国的人大多都在前面就安排的差不多了。 留在后面的,自然是官府承诺了会多给些钱粮然后还有些权力才愿意进山的,越往里走条件就越差,招弟她们这个村子,差不多就是最后的那一批的其中之一。 其实她们这个村子,据招弟观察,不但有河不,平坦的地方也是很有一些的,之所以会变成最后一批,只不过是因为,地理位置实在有点差,周围全被山围着,交通问题太差,导致村子想展也难。 如果算直线距离的话,她们这个村子距离城里和镇上都是应该很短的,但是全都被山阻隔了,才会让距离无限延长。 进城这里还比去镇上近,不过是因为这个村子并不是这个城所属,去镇上都是沿着山脚走出的路,自然比直接从这里翻山过去要远的多了。 赵明远和弟弟都是在烧制陶器的陶窑里做学徒,实话,这门手艺可以是方圆百里最不愁销路的了,到这里来的人,长途迁徙之下,所需的生活用品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精明的商家一开始专注于人们急需的碗、盆、水缸、坛子等到市场饱和大家差不多都安定下来了,手里也有了可以动用的钱想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点了,就开始烧一些精细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些聪明的人,绕过了这些,学了另一些。 赵明远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做学徒的,也不过是听起来比较好听一点,实际上,就等于是个免费替师傅干活的长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有点手艺的人总是敝帚自珍,把自己吃饭的本钱捂得紧紧的,总是要考验来考验去,才会从指缝里漏点给徒弟。 当然,日久见人心,到最后通过他的考验了,才会选择性的把技术传给一两个弟子,这最后脱颖而出的,大多都肩负着给师傅养老的责任的。 赵明远去的时间相对来,没有别人长,但是他聪明又能吃苦,自己心里眼里都有活,不管是什么苦活累活,他都愿意去帮忙。 别人想着怎么学习师傅的技术,他东帮忙西帮忙的,倒是把怎么建火窑给悄悄的学会了,师傅不教精细的东西没关系,他就学粗的,把一个物件从泥到变成器物的过程全都弄懂后,琢磨着把别人不太看重,又费不了什么时间,只要有力气不需要大技术的先给自己学会了。 脑子活,嘴巴甜,待人接物头头是道,又肯下死力气干活,不怕吃亏,这样的人,要是出不了头简直理不容,所以他才会这么快的就到了城里师傅的店里卖东西了。 呆在城里自然消息灵通,他就是十多前听到了一个消息,又心打听确认后,下定了决心,辞了工,回家来跟村长商量的。 是商量,其实已经定了下来,不然辞了工已经断了自己后路了,难道不成还能厚着脸皮又回去吗? 这边虽然山多,但是大的平原也还是有的,不过沼泽也不少,因为当初这里没有什么人烟,自然城的规模也不大,招弟曾经去过的那个城就是以前有的。 可是随着十来年过去,随着人口的增加,环境也改造了不少,招弟她们所属的县城,也是开荒的人来了之后定下来的,因为初始什么都没有,也不过就先建了些房屋先暂时办公,但是,城池一直都没有建的。 前面几年,是体恤百姓需要时间开荒,(不过,不体恤也不行啊,连吃的都没有,还能顾得上来修城,饿都饿死了,没人那还有什么呢?)后面,则是朝廷有了想法,规划的比较大,所以服役的民工做的都是一些准备工作。 现在,赵明远听到的消息是,开荒成果不错,西南这边也渐渐的繁荣起来了,投入开始见了成效,朝廷自然要巩固自己的成果,不别的,以前没人看得上的地方,现在么,却有了让人争抢的资本,那么该修的,该配备的,都该到位才是了。 听国君将西南划为了彦王的封地,并准他所请,让他自己选看的上的地方建王府,不知道彦王怎么想的,居然以前早就有的城池不选,选了这近山的地方,得,没建的城现在直接把范围扩大了五倍,周围只要是不太大的山也会全都平掉,这可是个大工程了。 这边的山有大有,有些山丘也并不很高,而且这边山多土质并不相同,适合栽种的,一年一年的,挖出来的梯田成为了独特的风景。 而有些山都是不适合栽种的粘土,但是,适合烧制东西啊,一些的山,这些年取土取下来,早成了平地了。消息一出,不少人都起了心思,取土烧砖砌墙,取掉土的地方自然平了出来,还不用费时费力费钱单独去平了。 赵明远就是抓住这个时机,要自己弄一个烧制砖瓦的砖窑,建城、修房,要用的建材简直多了去了,连续几年都不愁销路,更何况,现在不少人家手里有了钱,也惦记着修个青砖大瓦房传给子孙,这是多好的一条财路啊! 村长让她们来倒真是好意,想着她们家里全是孩子不易,又没个贴补的,不过她们家里有着全村唯一的一头牛啊,这个时候,倒是可以来拉土送砖什么的,是个两相得利的事情。 招弟真是佩服这时候的人了,没有现代化的工具,全靠手抗锄头挖都有这想法,终于明白她那个世界的愚公怎么能够有那么牛的想法了,没有做不到,只要想不到啊! 41、准备 招弟不知道划出建城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但是据赵明远,虽然那地方的确比较大比较平,但是且不还是有些山丘夹在中间,只这里已经深入山区了,怎么看都不如选已经建好的城改建方便。 不过不管是这位彦王殿下是想身先士卒,守住这边靠近李朝的门户,还是脑子过热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才选了这里,对这里的居民来,却着实是件好事。 无数的人力与物力,这个地方的经济轻易就被刺激展起来了。 村长提的建议,对她们来,也算的上是个好消息了。 招弟她们这个村子,因为环境关系,一直没有一条对外的大路,现在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村子建设起来了,当初就是因为道路不通,村子里的人家大多即使有银子,也没有去添置牛这一大牲口的。 毕竟,人力不要钱么,自己辛苦点,活计一样可以干出来,而招弟家是没人,只有李大郎一个劳力,必须要牛才行,所以在当初拉进来的那头牛老了之后又重新买了一头。 现在,这头牛就挥大作用了。 家里本来就有当初进来的车架子,从仓库里面翻出来找村里的木匠罗老实修修就可以用了。 烧砖不但需要运输的人,更多的是制模看火的,带弟的活计并不多,看了两,对脱模的事情跃跃欲试,忍不住就回来商量招弟。 赵明远回来之前就先联系了销路的,所以虽然他的砖窑是建在村里,但是,为了早日开出一条路来,取土隔的就远了点,干脆就在那里开辟出来的场地制砖,然后拉去烧制之后先堆放在旁边搭出来的棚子里,这样即使两边都需要很大的场地也互不影响。 为了这个,他们家里自己也买了一头牛,两头牛轮换着,带弟清闲的很,只是,每是按车结算的,带弟就想着反正没事,多做一点,挣的钱也多点,就当自己锻炼身体了。 招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自己心心念念都想着赚钱影响到的带弟,但是这个主意是坚决不同意的,锻炼跟干活这两者之间看着好像都是运动,但是绝对是不能划上等号的,带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锻炼能够让身体变好,过度的劳累却可能留下暗伤。 不过想想也是,带弟做的其实挺简单的,装车下车其实都用不着她,这钱就是来弟也完全能够做的嘛。 家里姐弟们一商量,干脆换了。 来弟带着盼弟跟宝做这事,反正带人在哪不是带,顺便就可以把事情也做了。招弟跟着带弟上山去,带弟是想练练手,招弟则是想寻宝。 卤味要想做的好,最重要的就是卤水,不但要在香料上下功夫,还有一点,则是多卤。 象那些做的很有特色的卤味老店,总要打个招牌秘制百年老卤什么的,虽然百年可能夸张了点,但是,东西卤的多那是肯定的。 鸡啊鸭啊进了卤水里熬煮,染上各种香料的味道变成一种独特的美味,自身却也让卤水越来越好。 是什么原因不知道,但是当初她在家里弄的时候,她那个奶奶被勾起了回忆就曾经过,当初她时候家里没什么钱,最盼着的就是来个开卤味店的租她们附近的房子了,周围人若是想卤点鸡鸭完全免费,但是要卤别的,比如牛肉之类的,那就得给钱。 何况,卤水如果保存不好就容易坏,不想坏,那就经常得用着。 自己家吃,数量还是太少,以前看电影的经验告诉招弟,秘方可能被盗取,但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短时间内是怎么都无法复制的。 虽然她们家的这“祖传秘方”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再重新开张,不过正好在这段时间让它变成真正的“秘制”,为以后做好准备。 所以当盼弟无意中起家中有这么一锅汤之后,跟招弟她们打听的人就多了,招弟一开始就把规矩定的死死的,因为这东西难得,家中也只有这么一些,所以不能外借,但是,可以在自家帮忙卤。 如果是在调味品都不贵的现代,什么都不收也无所谓,反正也费不了什么钱,可是现在情况不同,盐贵糖贵酱油也贵,只能让别人自带了,她们搭点功夫柴火也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卤水会越来越好,这就千值万值了。 规矩的好处就在于,最初定下的时候,肯定不少人在心里嘀咕的,但是当大家都遵守的时候,也很容易就习以为常,不会有什么纠纷。 特别是,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一直无条件的对别人好,别人习惯了,只要有一你没有做到,那你前面的付出所得到的就是抱怨。 而只有对方也付出代价了,才会更加珍惜自己能够得到的。当村里人尝过了味道,知道这东西成本果然高了之后,对于不免费每家都借才能理解。 更是看见耗费的柴火多,自觉的就会自己连柴火都带来,反正周围全是山,打点柴火又不费什么力气,何必占几个孩子的便宜呢? 招弟上山,就是想自己把能够找到的香料的地方全都记住,如果可以的话,能够移栽那就更好了,至少保密系数要提高不少。 当然,能够找到一些别的有用的东西就更好了,从上次现花椒招弟就现,后面这山简直就是宝地啊,每找到一样自己认识的东西,那种快乐是谁也比不上的。 前世今生,招弟第一次体会做一个野孩子,漫山遍野乱跑的快乐。 而成果也是很显著的,不但找到了招弟想要的调料,还找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让招弟的寻宝之旅简直欲罢不能。 比如数目不少的兰草,这是跟着带弟进到比较深的地方现的,兰草这东西,在喜欢的人眼中价值千金,在不识货的人眼里,也不过就是花比较香的一种草草罢了,要么没闲心挖回去,要么就是挖回去不好栽活,反正在村里人朴实的价值观里,与其花心思在这上面,不如多种两棵菜还可以吃一顿呢。 招弟其实也是不懂的,能够认出这是兰草不是杂草自觉已经很厉害了。但是,也不妨碍她挖回去提升一下自己格调,这,可是花之君子呢! 不过,招弟完全没想到自己能够看到这么个东西。 42、油葱(一) 引起招弟注意的是一株的植物。 个头不大,只长了几片叶子,不过每片叶子都胖嘟嘟的,饱满的很,象孩子肉嘟嘟的手指。 最大的那棵颜色是带着一点黄的绿,叶子上布满了白色的点,叶尖黄色深些。叶子边缘布满了锯齿状的刺,虽然整棵植物都不高,这刺摸上去,居然有一点点刺手了。 而旁边还有几棵更的,离地面也才半指高,它们的颜色就是黄中只带了一点绿了,叶尖那里更是浅浅的紫红色,连刺都嫩嫩的,整个看上去,就象地面上冒出来的几根半透明的手指一样。 居然会在山上看见这么个东西,招弟实在是有够意外。 招弟的继父家庭条件是不大好的,因为招弟的存在,他又早早的跟招弟的妈妈结了婚,夫妻俩最开始的时候,家庭状况只能算一般,也是后来才渐渐达起来的。 这也算是当初送招弟到奶奶家的客观原因之一了。 当初招弟初到奶奶家的时候,她那个奶奶可还只是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家庭条件不够好,又想抓住流逝青春的女人,个个都是无师自通的dIy美容大师,还有个互通有无随时交换最新美容方法的美容麻将搭子。 那可真是,麻将桌上,伴随着不时响起来“碰”啊“杠”啊的喊声的,全是家庭妇女的美容秘方。象是淘米水不但洗碗有奇效,居然还可以拿来洗脸据能美白! 要是拿鸡蛋做菜的时候,鸡蛋壳上剩的那些蛋液,抹到脸上手上可以令皮肤光滑紧绷颜色好,那蛋壳放花盆里还可以养花。 简直是多不胜数,似乎所有能吃的东西,好像都可以对美容有这样那样的效果一样,做为常年在麻将桌边乖乖呆着不准乱跑的未来家庭妇女储备人员,招弟被强制的听了一耳朵。 直到后来出现了一样神品,不但能够美容,还能美,除此之外,它还包揽了食用、治病这样神奇的功效。 到治病,那更是神之又神,号称世界上唯一能治百病的植物,那简直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几乎没有它不能治的。 如果以前那些窍门秘方大多靠口耳相传,最多书上还有个豆腐块来广而告之的话,这样物品则厉害多了,专门有一本书来宣传它的功效。 书上不但援引古今中外的医学著作,而且从千年来的名人和各地传下来的秘方来列举了它有杀菌、抗炎、湿润美容、健胃止泻、强心活血、免疫再生、免疫抗肿瘤、解毒、抗衰老、镇痛、镇静、防晒、防虫、防腐等等作用。 总之,就是用科学与传统还有无数人的现身法来告诉你,这东西不但能治伤风感冒、咳嗽、慢性头痛,还能治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胃下垂、胃迟缓。 能够治疗高血压、脑中风,也能治疗都需要、贫血,能治中耳炎出血症肝病,也能治气喘肾炎口腔炎口臭。 不但那些听起来神之又神的神经失调症啊失眠症啊可以用这个,那些难言之隐脚癣痔疮鸡眼也是用这个。 轻的如牙痛虫咬,重的如癌症,通通可以用这个! 如此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之良药一出,简直是大江南北刮起了一阵龙卷风,很长一段时间里,能听见的就只有这两个字:芦荟、芦荟、芦荟! 招弟那时候年纪虽然不大,才是个光荣的红领巾,但是因为要给奶奶打下手,研究使用方法,在奶奶给人家传授好处的时候负责提示补充(没办法,孩子记性好么!),简直是奶奶买的书自己大概一遍都没看完只看了感兴趣的部分,她却几乎从头到尾的看了十几遍! 简直是怨念深重! 而且吧,一个东西再好,过度的宣传,特别是吹的那么神的宣传总是会带来一点副作用的,简直是看见的不可思议的地方就会怀疑是不是真的啊。 不过,刨除那些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见效的,实在是传的太神奇了的,芦荟对擦伤、割伤、烧伤、烫伤、冻疮、冻伤的效果的确是很不错的,所以招弟还是很喜欢这东西的,而且,它是真好养啊,每次总是一盆,只要有一棵,几年下来,那就可以有一院子! 但是,招弟现在看见,还是很有一点奇怪的。 实话,招弟一直对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很有疑问,但是,她却没有一点渠道可以打听的出来。 想想也是,历史的变革从来都是写在纸上,哪是一个乡野民接触的到的呢?最多也就知道个“前朝”,曾经“某朝”的“某某人”做了个“某某事”,实在是太经典了,才有人当做传奇一次次传开,他们最多能够接触到的,也就是这种故事了。 哪有脉络清楚的历史教材来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变迁呢? 招弟所能够知道的,也不过就是现在共存的有好几个大国,这还得益于她幼儿时候李大郎他们三人交谈的时候不会刻意避着她,零零星星的听到一些然后自己再分析一下得出来的。 招弟看来,要么就跟春秋战国时代差不多,要么就是南北朝一样,多隔国家并存,或者是他们的综合体,国家有大有有强有弱,有的强盛,有的却已衰落处于朝代更迭时期。 因为现在交通工具太不达的缘故,还有一些地方是处于没有明确界限的,很多国家之间,更多的是以堑来做为国境的划分。 要是让招弟给个形象的解释,她觉得每个国家更象是一个个的诸侯国,只是头上没有一个周子来管着。要她,一个国家更象她那时候的一个省,不定地理大还真差不多,强盛一些的国家,人口多了,军备强了,就会慢慢的扩大自己的地盘,吞并周边弱的国家,直到最后被地形阻隔。 这也导致了招弟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只是历史不同展的另一个时空、平行空间,还是干脆就已经不是地球了,只是另外一个跟地球相似条件,展也惊人相似的星系。 43、油葱(二) 若是将这个时代跟招弟曾经世界的古代来比较,大概差不多相似的展时期,这里落后吧,那些需要国力强盛之后出海或是长途商贸才能带来的物种流通,这里已经有很多了,比如招弟那里出现极晚的土豆玉米红薯全都有了,别的,她不知道,可这关乎填饱肚子的大事,不用去刻意寻找已经摆在你面前了。 可是若先进吧,这生产水平还挺落后的,这才是一般家庭即使家里有大米堆着,主食依然是粗粮居多,似乎那节俭已经被刻在骨子里了。 招弟蹲在那里不挪窝自然引起了带弟的注意,一边往她这边跑过来一边问:“姐,怎么了?” 招弟抬头微笑:“我看见了一株万灵丹,”巴拉巴拉的把她信的不信的全都又夸张了十倍普及给了带弟,配上江湖卖大力丸的语气,再加上模仿现代电视广告里的不要九九九,只要九点九的捡着大便宜的夸张惊喜,把走过来的带弟逗的直乐。 结果看了招弟大力赞扬的东西一眼,带弟不赞同的道:“大姐你又骗我!哄我心遇见狼!什么万灵丹,这明明就是油葱嘛,那孙二牛家才弄来吃了,她妹来给他送饭的时候还让我尝尝,难吃的要命,什么味道没有还悬嗒嗒的,简直受不了!” 油葱? 招弟看了下,好吧,她觉得这象QQ的果冻,对于不知道果冻的人来,可不就象长胖了满身都是油甚至还渗出表面来的葱家表弟么! 虽然这几株这么,招弟也不嫌弃,找根树枝连着泥撬了起来,放进随身提着的竹篮里。 看到竹篮,招弟又想起个事情来:“妹妹,今我们早点下去,拖两根竹子回家编点东西吧!” 这山上原本是没有那种粗粗的毛竹的,有的是那种细细的,特别适合做钓鱼竿的金竹,毛竹是村里人从别处弄来移栽的。 招弟第一次看见这细竹子的时候感叹,这种细竹笋很好吃的啊,可惜今年错过了只能等明年才能吃了。 起来,生存力落后了,人们的生活技能却是满点了,几乎什么都会一点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钱又不好挣,除了自己根本没法做出来的必需品,又何必浪费钱去买别的呢? 找人教教抽个时间自己也就做出来了,好不好的,做的多了手艺自然就出来了不是?再了,就算做的不好容易坏,大不了坏了又重新再做一个好了。 带弟在有外人在的时候,在弟妹们面前,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形象,但是私底下只有她跟招弟的时候,却是活泼的不行,起来,带弟力气很大,手也是很巧的。 她的手工不是来弟那种对针针线线女红的精通,带弟的手工就跟她的力气一样,偏力量化男性化。 竹编就是带弟的兴趣之一,从李大郎编东西时在旁边递东西打下手,到自己独立编出成品来,现在的带弟不但能编各种大的箩筐,还会自己创新编出形状不一的篮子,竹子做的板凳,还有方便辅助的工具。 虽然带弟会这一手着实帮了家里不少忙,先不那些易耗品了,一个两个还好,多了总不好意思一直去求着别人帮忙吧? 最好的,还是可以根据需要定做工具,从大到各种型号的竹匾,洞眼比着要筛的东西做的筛子,还有利用火烤出来的挂钩。 就是因为有了带弟这种照顾自家人力气适当缩的工具,才让几姐弟的日子并不是单纯的体力活,而象是在过家家一般。 把生活过的象在玩游戏,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死过一次,招弟才明白,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应该这样做,别人的想法都是别人的,你自己想要并且过着开心的生活才是你自己的。 现在这样的日子好像每都忙忙碌碌没个停歇的时候,可是姐弟几个一起齐心合力的为家庭努力的感觉实在是太好,就象蚂蚁,看着不起眼,可是日复一日的努力,终会建出让人惊叹的大宫殿来。 招弟想,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即使她一开始简直是要受不了那些脏啊臭啊累啊打碎了她对田园生活只是一幅山水画的想象,可是当渐渐习惯了之后,觉得也没有什么了。 手脏了,洗掉就好,衣服沾上脏东西难洗,多泡一会多捶一下就好了,实在还消不了,只要干净了,有一点点印子又如何呢? 人,只要能够适应自己所处的环境,不老惦记着以前的身份,做与现在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事情,转变下自己的心态,就会现很多自己以前所不知道的快乐。 就象现在的招弟,感觉自己也中了“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的毒,什么东西第一时间想着的,都是这个东西该怎么做,需要注意些什么,可以有什么改动。 好像,在弥补自己曾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伙伴过家家的童年似得。 不过,其实这种特别容易满足的想法对商业来是非常不利的,人人都想着自己做商品流通慢,没有消费的**又怎么能够带动商业的繁荣呢? 再,总有一些东西,就算你想做个全能选手也是不可能的,术业有专攻么! 招弟现在就在跟带弟牢骚:“为什么我们村子没有一个铁匠呢!我好想要把铲子啊,又利又轻又好携带的铲子!每次看见个什么东西拿树枝都要撬半,要是有个铲子轻轻松松马上就挖起来了。 我们还可以订几把锄头,这样,就可以坐在板凳上挖地了,多方便啊! 嗯,还可以做把锋利的刀来,家里的菜刀实在太重啦!” 这,才是招弟最深的怨念吧! 因为精钢难打,又普通人家家里大都就一把菜刀,为了能够用个几十年,还可以应付砍骨头这样的硬茬子,这刀,都是打的挺有厚度的,铁的,大家都懂,那是死沉死沉的啊。 奈何招弟的力气就算现在锻炼的已经大多了,也只是勉强觉得自家的火钳其实也不是太重的级别,那菜刀多拿一会手就酸了。 所以家里要切什么全都是带弟出马,不过这也让带弟练出了一手好刀工来,切什么都刷刷刷的又快又快,又练了准头和力度,得,又被带弟当武功来练了! 44、卤鸡蛋 招弟觉得,人家的妹妹是拿来满足当姐姐的虚荣感的,自家的妹妹却是来打击自己,让人自惭形秽的,其中犹以带弟为最。 她,现在也就沦落到在最的两个弟弟妹妹那里找存在感了,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招弟的手曾经也可以算的上是巧的,时候学个编手链子,勾个钥匙带也还是可以的,甚至毛衣也还是可以打一件出来的,(虽然起边、分袖口、收领口、收针这些技术活全得别人帮忙,好歹大部分还是她自己完成的不是?)织条围巾那更是不在话下了。 更别人家折纸技能满分了,可惜到了这里全都没用,这里需要的织布绣花裁衣缝补跟她会的根本不是一个系统体系啊泪!唯一能够用的上的厨艺,偏偏是她嘴巴厉害手底虚的,简而言之就是能够的头头是道,却没办法完美操作出来,除了这种不需要控制火候、分时间段添加调料,只洗洗干净丢进去煮熟的卤菜炖菜,她连做个红烧肉都没别人随便弄下的好吃,想想也是够了。 简直是对一个吃货最大的伤害啊啊啊! 而带弟却不一样了,做为家里唯一能够无障碍理解招弟偶尔冒出的现代表达方式的人,带弟的动手能力简直杠杠的,招弟的要求她全都能够做到,而且有条不紊举重若轻,跟招弟自己操作时候的手忙脚乱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招弟在那碎碎念,带弟听了她的话转头确认:“姐你想做什么?是要匕吗?那个家里有啊,你要回去我拿给你啊,只是不能给别人看见了。” 匕? 想了想自家爹娘逃亡的身份,有把防身的武器还是很正常的,招弟很淡定的接受了,只是感觉自己没有带弟更能令人信任,略心塞。 “那个不用啦,你继续收着,我就是想弄点巧的工具,家里的工具全都太大太重了,你还好,我们用着真的很费力啊,重新打套点的,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现在的事情几乎全都是你做的,姐姐也会心疼的么!” 这倒是真的,比起别人家,招弟家的工具还是挺全的,不斧子锯子了,连又长又尖的杀猪刀都有一把,除了这个,还有一把砍柴刀。 可惜当初都是给李大郎量身打造的,虽然带弟力气大,毕竟人,用着还是不大方便的。 刀具虽然贵,可是招弟现在手里不是有钱么! 别的地方虽然不好明目张胆的用,打几把工具在家里使用还是可以的,特别是,钱一直放在家里也没用,留下足够应急的,让自己生活的更惬意一些才是正理。 回到家,带弟去放带回来的东西,招弟兴致勃勃的把挖回来的芦荟种好,虽然现在它又又少,不过招弟有信心,不要两年,就会有一大片蓬勃生长的芦荟的。 话三年以上的芦荟效果才好,等到它长的厚厚的了,要不要试试上辈子记下来的那几个芦荟面膜呢? 招弟才考虑了一秒就放弃了,她跟几个妹妹年纪还,平时注意点就行,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不过,跟带弟安利了一次的结果就是,特别想试试自己没尝试过的芦荟美效果,没办法,现在的头也实在太差了一点。 三个妹妹的头还好,比起其他家的姑娘来,她们的营养还算丰富,最主要是遗传就好,都有一头又黑又滑又浓密的头,可是招弟就不一样了,头脆弱爱掉不,底端还分叉严重,本来头就细,还可以开出五六个枝桠来,招弟也是醉了,这是头假装自己也很多的节奏吗? 更郁闷的是,几个妹妹一头黑,就自己一个是黄毛丫头,就连宝,开始留头了,也是黑黑的,每次看见水面上的倒影,招弟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现在每次洗头都要用生姜来刺激头皮,看来,芦荟美还是很值得尝试的。 等招弟洗好手过去烧火,带弟早就把东西放好,现在把家里的大浴盆啊、所有的洗脸盆习近平洗菜盆全都拿了出来,从井里打了水上来放院子里晒着。 夏就是这点好,虽太阳大,晒的人脱几层皮,可是把水这么晒着就可以晒热,省了烧洗澡水的麻烦。 到洗澡,招弟以前习惯了洗,可惜现在哪有那么方便,就算有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浴室,就算不在乎浪费柴火,招弟也舍不得带弟那么辛苦的一桶接一桶的替自己提水,所以只要身上不出汗,她自己算着一个星期洗一次澡也勉强把自己糊弄过去了。 开始还觉得大概无法忍受,可是时间长了好像也能习惯嘛!更可怕的是,那次跟带弟进城,弄得一身的汗,实在太累了,姐俩弄一盆水随便擦擦也能睡的着。 现在气热还好,招弟一想到要是到冬,总觉得事到临头,不定两个星期才洗一次自己大概也能忍受,简直想想都觉得恐怖。 穿越一场,怎么还能把自己变成这么邋遢的一个人了呢! 带弟去给来弟盼弟送饭的时候把宝拎了回来,姐俩一个把水拎浴室去洗澡,另一个就在太阳下给宝洗。 宝肉嘟嘟的身子在浴盆里不停扑腾,手不住脚不停的玩的可高兴了,招弟都洗好出来了,他还在那里自己玩的高兴,不过还好,因为害怕带弟,把水扑出来弄姐姐一身的事情他只敢对两个姐姐做,带弟一边踩着衣服一边看着他自己玩。 看见招弟出来宝可高兴了:“大姐,我不要吃蒸蛋啦,好不好嘛!” 蒸蛋是个好东东啊,嫩滑又营养,可是,再好的东西也耐不住吃啊。 招弟在旁边板凳上坐下,一边替宝搓手臂,一边逗他:“哟,蛋都不吃,你还想吃什么呀?” “吃”宝眼中一亮,马上又想到什么暗了下来,偷看了一眼带弟,才拉着招弟的手撒娇:“大姐,你拿卤水给我拌饭吃好不好?” 卤味火重,招弟限制了弟妹吃太多,可是宝年纪不比两个姐姐能克制自己,一抓着机会就想让姐姐开恩让他吃点。 招弟忍不住笑:“不行,你好好吃你的蒸蛋,嗯?” 招弟简直如醍醐灌顶,她怎么忘记卤鸡蛋了呢? 45、茶叶蛋 招弟以前并不喜欢吃鸡蛋,源于她初到奶奶家后,那边有吃生鸡蛋嗓子脆的法,所以很是吃了不少的生鸡蛋,开始真是忍受不了那个味道,不过本来在家就习惯了乖巧听话,现在寄人篱下自然更是心翼翼,再是不喜欢,对于奶奶这难得的“为你好”的举动,还是必须要领受的。 虽然到后面吃出经验了,可以敲个口子,蛋液一倒,几乎直接就进了喉咙,不用去感受那味道了,但是,心里上就已经对鸡蛋深恶痛绝了。 更别过生日的时候,就是煮上两个白水鸡蛋,什么味道都没有,蛋黄还特别哽人,还会反射性的想起生鸡蛋的味道,所以展到后面,招弟除了生日这两个蛋是必须要吃的,连吃汤圆的时候糖水鸡蛋都不吃,自己捞几个汤圆吃了了事。 “孙女嗓子好全靠我用鸡蛋养出来的”和“这孩子太挑嘴了,连鸡蛋这么好的东西煮给她都不吃”都属于奶奶向别人自夸的话题,所以她只是时不时的拿个生鸡蛋给招弟看着她喝掉,至于其他时候,不吃算了,还节约了呢! 所以在其他伙伴追着“麻辣卤鸡蛋”的三轮车跑的时候,招弟从来都是无动于衷的。 等到成年后身世大白,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尴尬的一个存在后,招弟却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这个麻辣卤鸡蛋,跑市里去买了个回来,也算纪念下自己那无知无觉的童年,那时候以为自己是重男轻女旧思想下被轻视的可怜,后来才现那种单纯的委屈居然也可以算是比较美好的回忆了,哪里能够比得上“冒充人家种的拖油瓶”来的伤人呢! 真空包装的东西总是有股不出来的味道,而且大概是为了延长保质期吧,盐放的很重,已经算得上齁人的咸味掩盖了别的味道,招弟只吃了半个就吃不下去了,那就这样吧,就把这些回忆全部封存起不去触动就好。 招弟起了卤水之后就只一心一意的想着怎么让它更香更醇了,连膻味大的肉都怕影响了卤水的味道不考虑,自然更不会舍得去卤别的东西了,完全就没这个念头。 夏气热,虽然土房子阴凉,但是,最多三,就算没有东西卤,招弟都会把卤水重新烧开再晾凉保存,卤的东西多了,卤水冷却后,上面就会凝结一层厚厚的卤油,煮面的时候要是放这个的话,那面香的简直别提了。 不过如果挖掉卤油,卤水就会很容易坏,所以招弟都是舀的时候专门留一碗出来,就是这一碗,勾着宝想尽办法跟她们撒娇。 这会,招弟看着被她恍然大悟吸引了视线的带弟跟宝,手下加快了度,两下就把宝搓出来了,给他把衣服穿上,带弟把水倒了又装满,继续晒着等来弟盼弟回来只需要再加一点热水就好了。 招弟刮刮宝的鼻子:“等着,大姐给你们做个好吃的!” 宝默,虽然年纪,他也知道大姐是不转灶的,做好吃的,应该是二姐才对吧? 招弟才不知道宝的心眼呢,下卤味是一家,都是属于丢进去煮就行了的,这是她的拿手菜啊! 简直是难得能够刷新弟妹崇拜值的利器,叫她只能不激动呢? 带弟赶着把自己手里的衣服晾晒了好帮忙,招弟却没有往厨房里走,而是去了堂屋。 堂屋的柜子里放着他们家自制的茶叶,李大郎出去换东西的时候现一棵树龄很长的茶树,虽然不会炒茶,依然摘了很多茶叶回来,不会炒有什么关系,锅烧热了,拿着木勺翻动将茶叶的水分烘干,一样就能够保存了不是? 虽然不够精细,可是一样是茶叶,泡出来照样有茶的清香这就可以了。 家里一个大人都没了,孩子是不喝茶的,姐弟几个每只喝招弟嘴里“最健康”的凉白开,这茶叶也就一直放那里没动了。 招弟找到了茶叶,又把山里找到的香料抓了点,兴匆匆的捡了十个鸡蛋进了厨房。 虽然是宝提的卤味给了她提示,招弟要做的却不是那给了她难言滋味的麻辣卤鸡蛋,她要做的是——五香茶叶蛋! 要做自然就要做最好的,招弟舍不得渐渐醇香的卤水,又不愿意将就,选择调料简单却风味独特的五香茶叶蛋就是毫无疑问的了。 带弟那边弄好了过来帮忙,于是厨房里出现了带弟烧火招弟转灶的难得景象,一时间,招弟的成就感简直爆棚。 把蛋放到锅里,加水没过鸡蛋,用中火将鸡蛋煮开,再把火压住火等它开一会,捞出来放冷水里冲凉,把锅里的水舀到旁边煮猪食的锅里,洗下锅,然后重新掺水,把稍微冷却了些的鸡蛋磕破,和茶叶香料一起放在锅里继续煮。 带弟跟宝虽然参与了敲鸡蛋的任务,却完全不懂招弟这是在做什么,敲蛋壳却不是为了剥壳,而且还要求最好敲的特别细还不能掉(招弟激动中自然要求完美,其实完全没必要),然后就接着看招弟往锅里加盐和酱油。 招弟一边翻动锅里的鸡蛋,一边跟带弟自己的打算:“二妹你知道镇上哪赶集不?家里的酱油快没了,还有些别的也该买了,村子里怎么没有会做酱油的呢?要是有就好了,我们家酱油用的太快了,来这酱油就有那么难做吗?卖那么贵,惹急了我哪自己做去!” 这时候招弟当然只是顺嘴,这时候的酱油可不象后世,跟其它很多后世常见又便宜的东西一样的酱油,在这个时候是属于“独门秘技”,单靠会这个就能够养活一家人的,会这门技术的是连徒弟都不收的,全都是父传子,子传孙。 招弟的时候是绝对没有浪费时间去琢磨怎么制作酱油的,在她看来,有那个时间,她做点别的什么够买几十倍的酱油了,她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真就浪费时间心力去研究这东西,把自己给折腾的够呛! 这时候嘛,招弟看着锅里的鸡蛋,满意的让带弟退了火,把鸡蛋继续就那么放锅里泡着,哄着宝等姐姐们回来了一起吃。 46、赶集 等到来弟盼弟回来之后,迎接她们的不但有能够洗去一身灰尘的热水,更有宝难得一见的热情。 来弟还好,盼弟跟宝之间总是有点属于孩子的“瑜亮情结”,做为曾经的“最的”,年纪又跟现在的“最的”最接近的,盼弟对宝的感情是最复杂的。 既有升级成了姐姐的欢喜,又有专属于自己的宠爱被分走转移的不乐意,高兴的时候照看下就象有了一个会笑会动还会给出回应的大玩具,这时候还是很喜欢他的。 可是想去玩的时候,宝讨厌厌烦他的时候,却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不理他,还是被要求看着弟弟的时候,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特别是以前她最,姐姐们全都让着她,现在就变成了:“宝还,什么都不懂,你是姐姐,你要让着他一点嘛!”弟弟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啊! 所有盼弟是最喜欢逗宝,有事没事都要去招惹他一下,加上家里四个姐姐,前面三个宝都会跟着学喊“大姐、二姐、三姐”,到她这里了,宝也一样跟着姐姐们学,都喊“四妹”,这简直不能忍好么! 盼弟都快被这不礼貌的臭子给气坏了,凭什么这么差别待遇啊!升级当了姐姐的骄傲全被这称呼给破坏殆尽了,可惜她越是气冲冲的教宝改口,宝越是以为她在逗他玩,不管盼弟怎么生气怎么冒火,越教还越是喊的起劲了。 孩子嘛,大地大都没有玩最大,就跟他们不懂事而导致的真的残忍一样,他们有着生的“坏心肠”,看见别人吃亏后的狼狈,总能逗的他们哈哈大笑。 有时候,看见别人被食物的味道刺激得吸气吐舌,为了一次次看别人的狼狈,明明是自己最喜欢吃的平时谁都不给的东西硬塞都要塞到别人手里,盼弟曾经这样不知道骗了宝多少东西吃,这下好了,报应来了,偏偏大家听着宝含糊不清的“四妹”,看着盼弟在旁边气的跳脚,全都只跟着觉得有趣在一边看热闹,没一个帮忙的,真是的,还有没有手足情了啊! 直到王婶儿来帮忙,终于有另外的人叫盼弟另外的称呼了,宝才跟着学改了回来,可惜,从“四妹”改成“盼弟”,一样没法让盼弟开心,但是,宝还认了死理了,再不改口了,让盼弟怎么能够甘心做一个不求回报的好姐姐呢,两个人更是呆一会就必定吵吵闹闹的,不过,这样家里才热闹不是? 等到上了桌,看见外壳碎了的鸡蛋,两人一样的疑惑,招弟没有解释,示意大家开动后先拿起一个茶叶蛋剥给宝,剥掉外壳的茶叶蛋呈琥珀色,有着深深浅浅的纹路,咬一口,咸香中还带着茶叶淡淡的清香,可好吃了。 招弟还把留起的卤水蒸饭的时候一起蒸热了,示意大家的第二个掰开放卤水里蘸着吃,等大家吃完饭把今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了,回到堂屋之后才解答大家的疑惑。 茶叶蛋味道偏清淡一点,卤鸡蛋味道要更重一些,但是,卤鸡蛋要做到别人都不能做出来的好吃,成本就要多点,而茶叶蛋呢,除了酱油需要买,其他的调料都山上就可以找到,不想卤水要那么多料还讲究比例,最主要的,当然还是招弟舍不得卤水啦! 招弟征求了几个妹妹的意见,大家商商量量的定下了趁着镇上赶集的时候卖茶叶蛋去,只是这次来弟盼弟也吵着要去,上次的经历让她们心有余悸,坚决不肯单独跟宝这坏蛋单独呆一了。 虽然家里没人很麻烦,不过看着妹妹们脸上的渴望招弟还是妥协了,走之前给家里的动物们多放点饲料,她们争取早点回来想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宝,放在背篓里一直背着就好了。 赶集日那,招弟带弟早早的就起来把茶叶蛋煮上,蛋浸泡着入味的时间,烙了不少的玉米红薯饼,加了白面,再考虑了价位,一个饼不大,但是,却很香,还是甜的,反正自从招弟指挥着带弟做出来之后,家里人都很喜欢吃,招弟还是很有信心的。 准备妥当,带弟用家里的大背篓把东西全都背上,来弟背着宝,招弟牵着挽着一篮子叶子的盼弟,(体力渣就是这么悲剧,面子早不知道掉哪去了。)向镇上进。 到镇上比翻山进城路程要远些,不过好在路好走的多,只是一家人除了带弟,年纪体力在那放着,路上歇息了几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赶集是除了过节之外的大日子,所以,当招弟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后,后知后觉的惊呆了,谁来告诉她,原来逛街也有成为强体力活的一? 叮嘱宝抓好背篓,招弟还是不放心,拿绳子左缠右缠把宝跟背篓牢牢地绑在一起,心里后悔自己怎么不多放根绳子在身上,手里牵紧了来弟盼弟,跟着带弟的大背篓在人群里艰难的随波逐流。 好不容易找了个空位,当然,这也得益于大部分人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卖掉之后,从来不花钱的心满意足的揣着赚来的钱回去了,剩下的都是手里比较松的,平时也不介意花两个钱犒劳一下自己和家人的。 不过,就是这些人才是她们的客户啊,从那些再怎么想要都能控制自己紧紧地捂住钱包的人手里赚钱,招弟自认还没这么能耐,感谢彦王殿下选这里建城,大家手里都有了不少活泛钱,愿意花掉几个的人还是不少的。 带弟把背篓放下,自己站在最前面,把其余四人护在身后,自从穿过男装后再不肯穿女装的带弟,现在就连村里人都下意识的把她当少年看了,的身影努力的替家人撑起一个安全的空间。 不过怎么卖成了一个问题,住在镇上的把家里的桌子端出来,东西放在上面显眼又干净,她们没这个条件,卖的又是吃食,一个大背篓放那,既不方便别人看到,也不方便她们卖啊。 47、小本生意 不过,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不是? 把宝解开抱出来让来弟跟盼弟一起看着,再把大背篓里的茶叶蛋跟饼子拿出来,把背篓倒扣在地上,不就成了一个桌子了吗? 饼子烙了不少,是用两块布包着的,招弟现在特别庆幸自己选的这两块布了,当初大概是嬷嬷拿来包衣服的包裹布,虽然当初是往朴实里选的,但是跟后来她们自己织的比起来,不管是颜色还是质量,都要好多了。 虽然时间久了,不过因为一直放在柜里没用的原因倒不显陈旧,把一个包里的饼子放到装叶子的篮子里,布则蒙到扣着的背篓上,就象桌布一样,再把篮子放上去,效果马上就不一样了。 把另一个包放进背篓里,再把装着茶叶蛋的筐重在背篓上,高度有了不,往大背篓旁边一放,别人一眼看见的,就只是堆挤在一起的茶叶蛋了。 别看招弟平时心底幻想自己新时代穿来的时髦女性,是这时候害羞胆怯的女子所不能比的,亮起嗓子,吆喝两声,舌灿莲花,分分钟就能把自己卖的东西推销完。 等到真到了这一时刻,招弟却怂了。 她能在客栈南地北的忽悠掌柜的,现在她却怎么也没办法张开口。一对一的忽悠人靠的是口才,可是现在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吆喝考的却是胆量啊! 原谅她,从来不会用高声话来引起别人注意的人,即使环境变了,内里的性格却没有变,从到大的经历,让她比任何人更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即使是已经在脑海里千百次的演习过,现实却是她实在是突破不了自己的耻度,嗓子里象是堵了什么似得,嘴张了几次,就是不出声音来。 倒是来弟和盼弟,东西才一摆好,就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吆喝上了:“五香茶叶蛋,好吃又补身,两文尝个新吃饭啦!”“一文一个甜酥饼,一口一个脆生生啦!” 好吧,至少这广告词是商量的时候招弟开玩笑想的,虽然不是她出来,好歹也算是有一点点功劳的。 招弟很识趣的主动带宝去了。 来弟盼弟不愧是经常逗宝的人,这吼出来的嗓子穿透力还是很不错的,经过的人伫足凑个热闹不,远处的人开始往这边挤。 围观群众真是不分朝代,不论地点的存在! 可惜,围过来看的人多了,买的人一个都没,每个人还不少意见:“姑娘,你们喊的什么?什么什么蛋?” “哟,这蛋都碎了啊,孩子做事太不靠谱了,路上怎么不心点哦!真是可惜了,家里大人也不管管。” “这蛋怎么这个颜色啊?是坏掉了吧?这样的蛋也拿出来卖,太不厚道了吧?” “这饼看着颜色还挺不错的,就是太了点啊,就这饼还要一文?”得到确切答复,这声音马上接着道:“这也太贵了吧?你这饼,吃五个也吃不饱啊,馒头也一文,吃一个就饱啦!你这个便宜点,一文卖三个怎样?我多给你买几个!” 来弟跟盼弟在跟人解释蛋不是坏的,带弟只是牢牢地站在前面护住摊子,嘴里很简洁的回答:“就这价,蛋两文,饼一文。”“不卖。” 招弟抱着的宝也来添乱,吵着要吃东西,招弟干脆抱着他上前,把宝往带弟怀里一放,先递了个饼子给他啃着,手里拿了个茶叶蛋开始剥皮。 嘴上也没闲着,对于解决这种有目的的特定对象的质疑,她马上就恢复了能言善道模式。嗓子也不堵了,强行安利的架势也回来了。 “馒头是馒头,这饼是饼啊,馒头跟我家这饼怎么比呢?你看人家店里的阳春面跟鸡汤馄饨它也不能一个价对吧?” “我家这茶叶蛋可没坏,真坏了,我们哪敢拿出来卖坑人啊对吧?这茶叶蛋啊,就是这个样,别看样子不好看,这味道那可真不错的,大叔你买个尝尝就知道了!” 问话的大叔肩膀上顶着个孩子,他平时也会花点钱给家里人买点好的尝尝,何况现在都有工做,有钱领,两文钱,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只是,鸡蛋一文钱就可以买两个,要拿买四个鸡蛋的钱去买一个这个什么茶叶蛋,好不好吃都是她们自己在,买的人一个没有,要是真不好吃,他也不可能真跟这么的孩子计较不是? 他又不傻,更不乐意被别人笑他傻! 跟卖卤鸡不一样的是,这茶叶蛋可没有那么招人的香味,招弟她们又是第一次到镇上来,对于未知,人们总是会先观望的,直到,出现第一个白鼠。 其实,新吃食,最好的推广方法就是试吃了。可惜,这招不能拿到古代来啊。 免费的东西自然吸引人,问题是给这个尝了不能不给那个尝吧?损失一部分商品增加成本都是事,最怕的是引起什么安全问题受伤害的绝对是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她们。 贪便宜是人的性,在物质那么丰富的时代,只要那里有免费的东西领都会挤的人山人海,何况是这个时代? 反正招弟是没有当肉饼的兴趣的,所以根本就不考虑这个。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找个托,可惜,她们家人太少了,真没想到,她还有觉得五个人还太少的一。 茶叶蛋剥好自然要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宝,其实宝也挺适合做托的,一个饼子一个蛋,他吃就吃了,边吃还要边感叹:“真好吃啊!太好吃啦!” 招弟默默的在心底跟他一起接下一句:“再给我吃一个吧!肚肚它都没饱!”如果他不是被抱在怀里更好,要是再大个几岁,招弟一定让他去做这个托。 孩子都是爱比较的,宝这么一来,那个大叔肩膀上的孩也闹着要了,还没等那大叔下决心呢,就听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惊喜的道:“咦?是你们啊?又卖什么吃的了?这都是什么东西?” 也不需要人回答,这声音自自话的下决定了:“嘿,这么点东西,我全要了,不过,我身上没带钱” 没钱充什么土豪啊! 招弟一边转头准备看看谁这么自来熟,一边嘴里已经下意识的道:“本生意,概不赊欠,不好意思啊” 48、又见大主顾 随着招弟声音响起的,是那人的下半句话:“能把东西送到我住的地方顺便拿钱给你吗?” 招弟略尴尬,这时候也看清话的人什么模样了,哎呦,这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大个子还真的是熟人啊,这不是上次买她卤肉方子的那个黑公子的仆人吗? 招弟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就只看见他一个人,上次同行的人一个都没有。 明明上次看见他们往另一边走的,根本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还能在这边看见他们,这种地方,有什么是他们这些行商看得上的吗?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唯一不大自在的是,当初以为跟这些人是再没有交集的,未尝没有能敲一笔是一笔的想法,就算他们报出的被客栈掌柜翻倍后的价格也没有更正,好在这些人大概是真有钱,到现在也没觉得方子贵了,不然这大个子也不会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看来他们对方子还是很满意的,尝都不尝就知道她们的东西好吃,有人包圆还是不错的,招弟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人挤人的环境,接过宝示意妹妹们收拾东西。 那个骑在大叔肩头的孩子这下不干了:“爹,我要,我要!” 手使劲抓大叔的头,脚也用力的踢大叔的胸膛,他这么一乱动,坐的就不稳了,把大叔弄了个手忙脚乱,赶紧不住口的承诺:“买买买,心摔我的祖宗诶!” 趁着招弟她们还没收摊子,赶紧塞了三个铜板给她们,一样买了一个给头上的霸王。 古时候的人成亲都早,十几岁就当了爹娘,儿子比大孙子还的情况比比皆是,招弟也不敢按照前世见过的方法来攻略孩子卖商品,要是搞错了两人的关系多尴尬。 这儿子可比大孙子更得宠爱,哭闹的孩拿了饼子就往嘴里塞去,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就把饼子往他爹嘴里塞:“爹,好吃,你吃!” 把他爹给喜的,手往怀里一摸,又摸出一把铜钱,很大方的又买了五个饼子两个茶叶蛋给他这会心疼爹的乖儿子。 人就是这样的,没人买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只要有人买了好像还不难吃,加上还有人想包圆,自己买不到和自己不想买可不是一个概念,一下子围在旁边的人里倒有好几个开始摸钱了。 大个子这下不高兴了:“这东西我全买了,没有了,你们下次再买吧!” 围着的人才不理他呢。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你拿出来啊,光喊有什么用! 再了,先来后到懂不懂。 大个子越这么,别人就越要买,钱,我们也有! 这些人大多都是尝个鲜,铜板又方便,不需要找钱什么的,钱往带弟手里一放,收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连招弟她们专门采来包东西的叶子都没用上。 招弟也被这么自觉而快的购买方式给愣住了,等她回过神来,带弟手里已经是一大把铜钱了,不只是她,站旁边的来弟跟盼弟也是一样。 反正都是卖东西,卖给谁不是一个样?再大姐又没话,第一次卖东西的来弟盼弟可认真了,谁给了钱就盯着他拿东西,决不让人浑水摸鱼去。 买茶叶蛋的人没有买饼子的多,于是就见饼子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半还多,大个子急了,一下子就把篮子提了起来,这一举动引起了旁边的人不满,倒不是这东西真就这么好吃——买了的人大多还只是拿在手里呢,而是单纯就这一霸道行为不满——谁还没有几个钱啊,难道就你有?你把我们这些人都当穷要饭的了? 招弟看着不对,赶在大个子开口之前道歉:“各位大叔大伯对不起啊,这大哥我认识的。下个集我们还要来卖的,到时候还有更多好吃的新东西,大家等下次吧!” 这时候最早围着的人差不多都买了东西散了,这大个子勉强也算是比其他人早了,再了,大部分人都是凑热闹的心理,真没买到也没什么,招弟家东西好吃的名声这不是还没打出去吗? 一行人这才得以顺利脱身,大个子看了这一群矮子一眼,很主动的把大背篓提在手里,惹得招弟暗暗点头:这人还挺不错的,就是太没眼色了点,也太不会话了,一不心就会得罪人。 大个子带着她们进了个大宅院,一路上跟人打着招呼将她们带进了内院,招弟远远的见到了上次那个特别黑的公子,正在跟他们来的时候那伙人里的三个她以前以为是商人的人着什么事情,看了他们一眼招弟就赶紧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跟着大个子进了间屋子放东西。 大个子消失了几分钟,就带着两个木盆回来,盆里还放了几个盘子,一边看带弟她们放东西,一边丢个饼子进嘴里,几下就吃完了不,手里极快的剥了个茶叶蛋马上又扔进嘴里,都尝过了味道让她们捡了两盘子装好,自己风风火火的端了出去。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除了该给她们的钱,很热情的凑到了带弟面前:“兄弟,你们家这些东西都谁弄的啊?手艺很好啊,我刚才听你姐姐你们还会别的?都是些什么,方便透露吗?” 带弟看向了招弟,招弟心里叹了口气,这坑爹的看不起女子的时代哦,明明知道她是姐姐,每次却都要无视她。面上还得笑嘻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几种饼子,做法跟别人稍稍不同而已,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大哥你到时候来看看?” 她们背到这里来的,还有一百二十一个茶叶蛋,五十八个饼子,而这大个子直接就拿了一个一两的银裸子给她们,还不用找钱! 第一次收到打赏的招弟心情略复杂,想不到自己读了那么多年书,到了这里却找不到用武之地,反而靠着那点爱吃的爱好赚了不少钱,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只要他们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这个大主顾就必须抓住。 49、要应聘吗? 招弟一口气介绍了好多吃,别大个子了,连没什么想象力的宝都听的口水滴答。 直到真的处于一个交通闭塞、资讯闭塞、文化娱乐闭塞的地方,才会体会到能够随时随地轻易的获取自己想要的知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就算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一个东西,上网一查,总能知道个大概的。不过,招弟现在已经不会纠结于那些了,至少那里没有这么依赖她的弟妹。 别人的依赖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了,那种满满的自豪不只是责任更是真心的喜爱源源不断的养料,招弟一边着自己曾经吃过看过的吃,一边为自己的过目不忘点赞。 大个子听着听着突然想到个主意,这次跟着公子先行,因为要保守秘密,避免走漏风声,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跟当地衙门接触,伪装成商队将周围环境大致看了一圈后,因为这个镇离目的地较近,所以租了个院子等着哨探回来复命。 生活上的不便也就算了,毕竟都是在军中锻炼过的,何况连公子都能够忍受何况他呢? 只是这边的食物实在是令人受不了,一行人没有女眷,在这边请了个妇人帮忙打扫洗衣做饭,手脚倒是勤快,就是做的饭菜实在是难吃。 镇上倒是有一两个饭馆,只是饱腹足以,想找个好吃点的简直是难上加难。 也是,这边毕竟都是些平民与难民迁徙而来,多亏了君上仁慈,准他们入籍开荒,毕竟时间尚短,能吃饱就心满意足了,得等繁盛起来有商号来这里开分号,再有几个有底蕴的家族来了之后这种情况才会改善吧。 招弟做的在他们眼里,还是赶不上平时府里厨娘做的,毕竟材料简单。不过,在这个地方,比他们平时吃的却又要好上不少,更重要的是,手艺好像还很有独到之处的样子。 反正都要请人,他们给的工钱又高,在这里帮几工,比辛辛苦苦种一季粮轻松多了,既然他们跟这姐弟如此有缘,不如就照顾他们一些好了。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他爹还好他不靠谱,这么两相受益的事情拍拍头就能想到的人可不多!激动的大个子打断招弟,让他们暂等,自己又跑去请示公子去了。 趁这时间,带弟把宝放进他的背篓里又用刚才的绳子绑好,背在了自己身上,制止了来弟盼弟四处打量的举动,靠近招弟:“姐,钱也给了,他为什么不放我们离开?” 招弟有点诧异于带弟这突如其来的焦躁,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她以前见过太多,而且明显看得出这人又不是个能做主的,那不是得一次又一次的跑去请示么,不过,做为一个好姐姐,即使她对带弟这种看谁都对她们有企图的家子气有点啼笑皆非,仍然先安慰了她再,只是,心里却决定,以后,要多跟妹妹们讲些故事,增加些见闻才是。 她自己见过的山水自信过这世间的所有人,却忘记自己的妹妹都是土生土长,世界都在那一方地,自然见识也就少了,眼界决定一个人的心胸,这些,是她疏忽了。 大个子很快回来,这次跟她们介绍了自己姓周,然后问起了招弟家里是谁做的这些东西,可以请她过来帮一段时间的工,因为本来就请了一个人的缘故,他也点明了只需要做饭就行,给出的工钱也的确不错,讲完就一副不用太感谢我的神情站那里。 招弟简直无语了,这大个子不知道先打听清楚了再去请示吗?或许在他心里,谁受到他这样的照顾,不感恩戴德,至少也该欢喜地的收拾包袱来上工吧? 换个人家也许就是这样了,毕竟女子体力不如男子,也就是在家里做做家务,能有一个赚钱的机会,工作又如此轻松,大概都要念个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了。 可惜招弟她们家离的实在太远了,若是住在镇上这真是不错的事情,问题这工作不适合她们,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拒绝才好? “周大哥,谢谢你替我们话,只是我们家里大人都不在了,就只我们几姊妹,住的太远,大概赶不上做饭的时辰,只能辜负周大哥的好意了。” 周长泰的笑容凝结在嘴角,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这样的事,本来看她们姐弟落魄到连祖传秘方都要拿出来换钱,想着给她们娘一个活做,顺便还可改善下他们的伙食,没想到她们这么可怜,居然这么就做了孤儿,不过看来是真能干也是真凄惨,年纪就要为生计操心。 只是刚才已经在公子那里把她家的手艺夸的上有地上无,这十里八乡头一份,这下从哪里去变这么一个人出来呢? 想想跟着出来的三位先生,周长泰已经预料到他们到时候会跟自己爹些什么了,他可怜的膝盖,这次不知道又要陪祖宗几了。 看着周长泰脸色阴晴不定,连招弟都有些担心了,虽然这大个子看着人还不错,毕竟不是做主的人,看他如此为难,难道她们居然还惹上无妄之灾了? 好在周长泰及时拉回了脱缰的思绪,现自己好像吓到了面前的几个人,不好意思的找了个借口:“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到还要好几才能吃上你的美味,没办法吃有点遗憾罢了。” 吃啊? 这个其实很好解决的啊! “周大哥要是喜欢的话,下次赶集我做些可以放的久味道又不会受影响的东西给你尝尝,只是不知道大哥更喜欢甜的还是咸的,荤的还是素的?” 时间长!味道好!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等到探子回报,他们不定还得实际去看看,谁叫公子年纪轻轻,却总爱身先士卒呢。 若是这姑娘口中的吃食真有她的那么好,那他们的干粮就解决了啊,先生那里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一下子高兴起来的周长泰又开始见牙不见眼了:“都喜欢都喜欢,你全都做吧,到时候直接带到这里来,就不用去跟别人挤了,东西能够放的越久越好!” 50、买肉 有了买家,也就不用局限于赶集日了,不过是量多量少的问题而已。 介于周长泰实在是对请来的厨娘怨念深重,招弟友情赠送了一个级简单的爆腌肉法子给他,将肉洗净后加盐加姜片抹匀,甚至不用姜片也可以,第二煮熟之后直接切片就行了。 比起腌肉来,这又别是一番风味,最主要的是,实在简单方便,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就算他们请的厨娘再不擅长做肉食,这个弄出来也会味道好的,本来这个需要的只是原材料的新鲜而已,不用饲料喂出来的猪肉味道哪是饲料猪能比的,招弟对这肉质是最有言权的。 从那个宅子里出来,街上的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几个人先去饭馆里点了几种面条吃,一为饱腹,二么,也想看看味道如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尝过了味道,招弟心里也有了个底,实话,水平真的不咋的。她以前吃过的路边摊,随便弄一种来都甩这些几条街了。 其实这不过是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造成的,以前这里荒无人烟,进来开荒的都是些走投无路的难民与想搏一搏的普通农民。 都三代看吃,对他们来,能吃饱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一年最多也就吃两三回肉,那是怎么弄都好吃啊,想讲究下烹饪方法都没那个条件。 而那些拥有资源的人家,要展也是往更好的城市,怎么会来这还相当于穷乡僻壤的地方呢? 所以即使这么多年过去,这里居民的组成除了种地的农民,外来人口居然只有衙门里的成员及家属,外加少量驻兵和他们的家属。 可惜招弟不知道,一般开饭馆的必然是手艺不错有特色菜的,她以为自己能够管中窥豹,推断出这时候的总体水平也就差不多这样,而且接下来的两三年间,她们不论在做菜还是做点心上的确是这里最好的,导致她做出了错误判断,吃了个不大不的亏。 幸好那时候身家已经算丰厚了,背后也算有人,若是在现在就遇见那个情况的话,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盘算了下自己需要的东西,大部分家里都有,缺的也就是自己不会做的必需品——酱油、盐、醋,正好,还可以顺便逛下街,对招弟来只能算是熟悉环境,对三个的来,那可就是开眼界了。 带弟以前买东西跟人来过,就由她来带路了,几个人先到的是布庄,家里虽然有织布机,不过没有染缸,她们穿的衣服真是最最环保最最然的了,她们村子远,大部分人都跟她们一样穿的是自己织的布,有些自己弄了些染料染了染,不过染色不均脱色也很严重,招弟想看看有没有好点的布,等妹妹们大些可以买来给她们做衣服。 等到了布庄,不失望是假的,招弟记得以前看电影,也不乏古老的染坊,虽然颜色不多,也没有花色,可是那一匹一匹纯色的布迎风招展,颜色饱满,看着视觉效果也挺好的。 可是她现在看到的却都是颜色偏暗沉的布,颜色最多的是蓝、青、赭、红,招弟看了之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好奇之下跟同学学做的蜡染是怎么做的来着?有什么东西上色是比较好的来着? 没办法,实在是没她看得上的东西,一下子就启动了最近非常习惯的什么都自己做模式,不过也只是这么一想而已,现在她可没那么多时间来做这些闲事。 赶集的人散去后,街上冷清的看不见什么人,招弟现,其实也没什么可逛的,几个人干脆直奔杂货店而去。 杂货店的伙计年纪不大,看见她们第一句话就是注意着点,打碎了东西你们赔不起,当她们是离了父母看稀奇的孩,特别是宝在背篓里还不老实,晃来晃去的。 宝的这个背篓是专门方便背孩的那种,底部不大,只有一般背篓的一半,然后中间往外扩出,跟正常背篓的大一样,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座位一样,孩站在里面累了就可以直接坐上面,因为怕他乱跑,带弟背着他是没有放下来的。 杂货店里东西多,伙计怕转身之间不注意损坏东西的心情招弟能够理解,可是理解不等于能够接受,但最憋屈的就在于,即使不高兴,你也没办法转身就走,不在这里买——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就是这么牛,高兴不高兴,你都离不了它! 要是谁再开一家店就好了!有个竞争至少伙计的态度就不敢这样,这是招弟最深的感想,讨厌这地方还得给它送钱神马的,太憋屈了,本来带了好几个葫芦,想着多买一些放着的,招弟难得孩子气的只买了够一个月用的,大不了,下次去城里买,地方比这里大,货物比这里多,人家的态度却比这里谦逊的多,不知道这伙计有什么可得意的,看着就让人手痒。 这是招弟第一次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别人的鄙视,实在是太令人不爽了,细数她接触过的人,至少在表面上,大家都维持着一个互相尊重的表象,就连周长泰,他的行为也只是一种习惯的惯性,不会让人有什么太坏的联想。 只要想着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也就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了,结果是这么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人物来给招弟上这一课,招弟无比怀念市,怀念不用出门就可以有人送货上门的年代。 坏心情维持到肉摊前,现摊子上已经没什么东西,只剩下一根尾巴几根剔干净肉的骨头后,招弟脸都快黑了,怎么都没想到,堂堂一个镇,赶集居然也不多杀一头猪的,这平时的消费水平到底是有多低啊? 现在气这么热,招弟怀疑,平时会不会是几个地方分一头猪的啊? 简直是泄愤一般的替肉铺老板清空了存货,虽然钱不多,老板也很高兴,平时卖不掉也只能拿回家自己吃掉,这些东西又没什么油水,对他们来,也就只是为了不浪费而已,能够卖钱才是最好的。 所以破荒的,老板告诉她们去镇另外一头去看看,那里也有一个肉铺,平时他们各种瓜分自己的地盘,可不会好心替对方拉生意的。 51、徐屠户 跟上一家肉铺卖的不剩什么东西的情况不同,等招弟她们循着那老板指的路找到另一个肉摊后,先看见的就是铁钩上挂着的明晃晃的半头猪。 然后就是站在柜台后的一家三口。 招弟看见的第一眼就在心中惊叹: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啊! 老板长的极其符合连环画中屠夫的人设,五大三粗不,身上的毛也极其茂盛,满面虬髯,气热,他就穿了件外衫,敞着怀,胸膛上黑黑的一片与挽起袖子后露出的手臂上黑的明显的汗毛相映生辉,按脸被挡了大半应该看不出来面貌,偏偏他的眉毛粗且乱,简直不用瞪眼看着就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而他旁边站着的妇人却是真正的貌美如花,青丝堆云,紧紧的在头顶盘了个高髻,不同于大多妇人简单的青布包头,她头顶不但插了支明晃晃的银簪,还点缀了几朵巧的珠花。 露出她秀丽的眉,挺翘的鼻,樱桃口一点艳丽的红,肤色白皙,与她精致的妆容相对应的,是一身细棉布的衣裳,染着嫩嫩的黄,人美又会打扮,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任谁看,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两个人会是一家人,偏偏那个跟猛张飞一样的老板手中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恶声恶气的在跟她:“叫你好好的呆在家里你跑出来干什么?又想勾搭哪个野汉子?老子给你,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砍了你们这奸夫****!太阳这么大,看把我俊仔晒坏了,赶紧带他回去!” 声如洪钟,在这样热的气里,听着就声音就跟要炸一样,配着他那恶狠狠的面容,胆子的,怕是要被他吓哭。 那妇人却似乎已经习惯了,低低的应了一声是就低着头牵着被那老板放到地上的孩走了。 老板目送两人走远,转过头来看见站了一会的招弟姐弟,胡须动了几动,招弟猜他大概是在调整表情? 因为接下来老板开口声音虽然仍然不够温柔,不过比起刚才也算降了好几度了:“娘子,是想要买肉吗?不是我老徐吹,整个镇子上我老徐卖的肉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你看看这肉,早上刚刚才宰杀的,新鲜着呢,你再看看这膘,我老徐这双眼睛,收的猪谁能赶的上?” 边还边拿起旁边的两把刀互相摩擦了下,刺耳的声音让站在招弟身边的盼弟不着痕迹的往带弟身边靠了下。 招弟倒是挺高兴的,这是第一次别人开口的对象是她,虽然老板长成这样,不过他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哈,知道做主的是她! 简直是把她刚才的不高兴都要冲飞了,当然了,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招弟装模作样的看了肉,其实好坏她哪看得出来啊,只是,这肉大概真的比较新鲜,在这么热的气里,也没什么味道,本来就准备多买些的招弟,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购买计划加了一倍。 她也是经过刚才那个肉铺才想到的,镇上除了赶集日,平时怕是也不会想买肉就一定能够买的到的。 没有冰箱又不好保存,屠户们肯定是宁愿差一点也不会弄多剩那里放着坏的,这可都是钱啊! 平时家里也难得吃到猪肉,干脆趁着这次,多做一点好保存的零食出来,家里三个妹妹,要富养才是呢! 招弟指着那个坐墩儿让老板称有多少,如此大手笔让老板都吃了一惊:“娘子,是家里要办宴席吗?这一块,大概都有四五十斤了!” 招弟笑笑没话,只是拿出了刚才周长泰给的一两银,徐屠户不再话了,只是手脚麻利的把肉替她割好,中间有个插曲,他划了一块极瘦的肉放在旁边,大概有一斤左右,看招弟看那肉一眼,赶紧打着哈哈那是别人先预定了的。 肉弄好上称一称,足足4斤,老板给她们算十五文一斤,这就是645文了,然后老板挥了他非同一般的口才,推销给了招弟一个猪头,两个猪脚,还有内脏若干,总之是把那一两银子牢牢的留在了自己手里,一文钱都没补。 做成了一笔大生意的老板对于招弟询问他们平时大概杀几头猪的问话一点被冒犯的感觉都没有,不但详细的告诉给了她,还口沫横飞的拍胸脯,有大生意的时候来找他,他随时都能提供。 这可不是一般的承诺,要知道,现在可没有什么养猪场,都是农户家里自己喂的,他这话,就表明他能够找到稳定的供货渠道,或者,他对周围养猪人家的情况必定很熟悉。 才能知道哪家有多少头猪,哪家的猪喂的已经到了能够杀的地步,这个时节能够动别人卖猪也是要口才的,毕竟很多人都习惯性的养到过年的。 这个徐屠户简直一再刷新着招弟的认识,看着这么凶的一个人,没想到不但能够低的下头来和气生财,私底下还如此勤奋,知道未雨绸缪。 东西买的多,放好之后,带弟将自己背着宝的背篓放下来,背起了满满的大背篓,马上又获得了徐屠户满口的称赞,直言这兄弟的力气不错,他当初这年纪的时候可没这么大力。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了! 几个人没有理这个情商欠费的“奉承话”,招弟没有听带弟让来弟背宝的话,坚持把宝背在了自己背上。 那个大背篓编的很大,光是空背篓,也是很有重量的,来弟个子不够高,所以招弟难得的背了一路,虽然背带做的也算宽,奈何招弟因为身体的原因,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重活的,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能够感觉到背带把肩膀勒的火辣辣的疼了。 如果可以,招弟也是想偷懒的,可是自己不做就得妹妹做,两相比较,她还是自己来吧。 爱一个人,最简单的,就是看他愿不愿意辛苦自己,在遇见事情的时候,选择自己做还是看你做。 52、教妹 如果可以,她们全都不用做这些事情就好了。 这个念头,招弟不是第一次起了。 喜欢做、愿意做、必须做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可惜的是,她们现在处于最后一个必须做的阶段,再不想不愿,都无法逃避,不做?那就等着饿肚子吧! 气大,也耽搁不起,几个人匆匆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程那么远,几个人做了一番防护,一人头上顶着一个树叶花环遮凉,背篓上也弄了宽点的叶子挡着,走在路上心无旁骛,是最好的沟通教育时间啦。 不但打了无聊的时光,不容易觉得累,而且比起枯燥的赶路,不论什么都令人感兴趣,印象深的。 盼弟现在着的,就是令她印象极其深刻的徐屠户:“大姐,那个卖肉的老板看着好凶啊,吓死人了,我看他跟他家娘子话都那么厉害,还以为对我们也这样呢,没想到跟我们话的时候反而很软和。” “嗯,因为我们是他的客人嘛,他是做生意的,自然要以和为贵,真的要是对客人都恶狠狠的,谁会去他那里买东西呢?而他娘子是自家人,话自然就放松很多,怎么想的就怎么,但是,有时候其实他那么,也可能并不是那么想的。” “大姐,你是他骂他娘子,并不是他想那么骂吗?可是如果他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他那么多伤人心啊!要是你跟二姐很凶的骂我,我会难过死的!”来弟也兴致勃勃的加了进来。 “嗯,对啊,有很多人都是象这老板一样的,对着家里人随意,对着外人客气,感觉就象是对外人比对家人还好似得,只是这个老板脾气大概比较大,看着就更极端罢了。不过,这样子其实是很不好的。” 招弟歇了会气,才接着道:“有时候我们看事情,不但要看别人怎么,还要看他是怎么做的,然后,还得结合周围的一些细节来观察。” 心中一动,这是一个极好的教材啊! “你看,我们看见的,就是这个老板很凶,爱骂人,对他娘子话非常不客气,而她娘子很明显习以为常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推断,平时在家里,他们肯定也是这样话的,才会让他娘子都习惯了,选择照着他的话做而无视他话的语气。 但是,如果就这样认为他对他娘子不好,那就错了。你们注意没有,这么热的,那个老板长的胖,比我们更怕热,但是,就是这样,他也把他儿子抱在身上的,可见他有多宝贝他儿子,但是,让他娘子带孩子回去的话,他却把孩子放地上了。 为什么呢? 平时你们都抢着拿重的东西,不就是因为心疼姐姐吗?怕姐姐累着,姐姐都知道,我的妹妹们都最乖了! 道理是一样的,老板娘子看着很娇弱的一个人,不过,我相信,抱孩子还是能抱的动的。老板宁可自己最宝贝的儿子走路,其实就是不愿意把她累着。 再看她的着装打扮,单看她一个人,大概别人就觉得她家里比较富贵,所以穿的比别人好,饰比别人多,但是和老板在一起比较就知道了,她虽然穿的是细棉,但是老板跟我们一样穿的是粗布啊,这就明他们家虽然大概比别人家富裕一些,但是并不会多很多,就是这样,她还能这样打扮,那肯定是因为老板先紧着她跟孩子了,对吧? 还有一点,一般能够换钱的东西,大家肯定都是先换钱去,实在卖不掉了才自家用对吧?可是今我们买那么多,没有剩的,老板就先留了最好的,别人先要的?哪有临时才想起留出别人要的呢?肯定是留着给家里人吃的呀,对吧?” 招弟上辈子的经历让她对别人的态度本来就很敏感,是寄人篱下也差不多了,别人对她是真心假意时间长了自然学会了分辨,更何况,她这辈子十二岁,几乎就在床上躺了十二年,闲极无聊,自然把别人的言行举止那些细节研究的十分透彻,再加上上辈子看了那么多狗血剧,夸是夸张了点,但是把所有一般人想得到想不到的情节全都看了个遍,别的不,要让她猜个什么神展,全都难不倒她。 只是,明白是明白,更清楚有些习惯之后的坏处有多大,这才是她最想教给弟妹的:“所以啊,就是因为是一家人,不但行为上对她好,语言上更是得注意。老板娘子虽然不话,但是谁被别人这样会高兴啊?明白的,知道嘴上的不好听,但是心里好,最多也就是不舒服一下,可是不明白,心里就会有不满了,堆积的多了,再是一家人呢,也会有嫌隙的,知道吗? 而且最不可取的,就是把家里的事情当着外人。 有时候累了急了,免不了就会冲家里人气了,不但是因为家里人最亲,就算是了什么做了什么,过了也就过了。更是因为跟外人气,总是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会产生或大或的麻烦,而跟家里人,至少不用想这么多后果,也导致脾气更不容易忍的住。退一万步,有了委屈,不跟家里人泄,还能跟谁泄呢? 虽然不好,但是,家里人真的还是能够谅解的。 可是在外人面前也这样就不一样了,别人可不会考虑那么多,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稍稍火上浇油的两句,有时候这个事情就变了,委屈会无限放大,积累多了,就算是家人,也会产生怨愤的。 所以啊,你们要记着,不管是对谁,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一定要给人留面子,不然事有时候都会变大事。 还有,不管在自己家里怎么样,出门了,都不能带到外面去,这世上,没有比我们五个之间再亲的人了,如果我们自己都不拧成一根绳,还能依靠谁呢? 但是,如果有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那就不用给他留面子了,有些人总是会把你的忍耐当做窝囊的,如果你第一次退让了,只会让他变本加厉的欺负的,我们家里任何一个人,都是不能让别人欺负的。 以后我们还会认识更多的人,对我们认可的自己人,我们就要护着,人心换人心,你自己虚情假意了,就别想别人坦诚相待知道吗?” 53、累 招弟不奢望三个的能够明白理解,她只是想,不停的重复这些,加深她们的机械记忆,等到她们能够理解的时候,这些就已经潜移默化的刻在她们脑海里了。 兄弟姐妹是手足,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之间都是那么融洽的。 反而因为在一个家庭里,相处着,矛盾才会更多,甚至,不乏把家里的另一个孩子看成跟自己抢资源的,象招弟以前,跟她同龄的,几乎家里都只有一个孩子,好像都没有这种困扰,偶尔看见个有弟弟妹妹的,大家惊讶之后都比较羡慕。 可是比她一倍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得到的宠爱更多,更习惯了家里所有的人都围着自己一个人转,等到爸妈想再要一个孩的时候,马上就感觉触犯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少人做出了过激的行为。 所以,血缘带来的生的联系,没有一个正确的相处方式引导,再亲的亲人也有可能比陌生人还不如。 如果是在现代,不能强求也就罢了,毕竟生活便利,物资丰富,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的事情。 可是这时候不行,现代的便利这里一点没有,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劳力才能做成,要想活下去,并且活的好,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 托了她们处于这个特殊位置的福,大家的根基都差不多,更重要的是,还没有形成那种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如果招弟她们有一个长辈在,都不会成今这样的情况,要么更好,要么,更坏。 当初这里环境的险恶从另一个意义上来,其实也等于将来开荒的人群做了一个初选,那些好吃懒做的,无所事事偷鸡摸狗的,不事生产敲诈勒索的泼皮无赖在最初几年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挥的场所,所以留下来的都是些把未来寄望于自己双手的。 虽然随着城池建设逐渐繁荣,过上几年这种人总会出现,可是现在没有就是一个很好的消息,至少没了这种人的觊觎,她们的安全才得到了保障。 招弟再怎么逞强,可身体不配合也没有办法,不赶时间的话,还可以把宝放下来自己走一会,可背上的肉却让她们没有歇息的余地,到最后,还是来弟把宝接过去了放自己背上。 可是来弟毕竟,平时在家里带宝跟着他跑没什么问题,背一段路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去的时候就累了一路,不然招弟也不会硬要自己背,回来又都是急急的赶路的,就算招弟讲的故事再吸引人,累,是无法假装也不是精神就能控制的,脚跟灌了铅似得,再命令它走快点,它也抬不起来啊,度就渐渐的慢了下来。 带弟看着身边三张通红的脸,连从来不流汗的招弟汗水都把鬓打湿了,顺着迹流下来,在脸上滚出一道明显的印子,更别她们“呼哧呼哧”可以媲美拉风箱的呼吸声了想装听不见都不行,而宝,兴奋了大半,这时候早就坐在背篓里,头靠着背篓边沿睡着了。 这样下去不行! 的两个只是锻炼不够,再加大点训练量就行了,可是招弟的身子刚有起色不久,现在这么累下去又一直在太阳下晒着的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她们才是没地方哭去。 带弟当机立断,吩咐来弟盼弟扶着大姐,尽量的沿着阴凉的地方慢慢走,自己背着那一大背东西,加快了步伐,几乎是用跑的先把东西送了回去,又跑回来把她们接回去。 进了家门,招弟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像自己的了,简直是连表情都不想动一下,只想干脆躺到地上就这么晕过去了算了。 可是不行,那么多肉,今必须要马上弄出来才行,还有其它的,也要清理出来才行。 招弟又冒出了那个想法,如果有人能代替她们做这些就好了。 可惜没有,没办法,那就自己坚持吧。 人不被逼到那个份上,是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的。 把熟睡的宝放到床上去,姐妹四个一人狠狠的灌了一碗凉白开下去,开始了分工合作。 带弟力气大刀工好,先把买的那一大块肉的皮先分开来。 盼弟去烧火。 来弟拿着把夹子开始夹猪毛。 招弟则开始清洗内脏。 真的好恶心,可是又不能不做,招弟以前是很少吃内脏这些的,最多也就是烧烤的时候吃点烤的干干的肠子,要不就干煸肥肠的时候吃点,总之一句话,就是要那种又麻又辣,都吃不出来本身的味道的时候,才能入口。 可是现在不吃不行,这里没有那么多种类丰富的蔬菜水果,那种受地域限制的食材更是很少见到,这就导致了身体摄入的营养与维生素全都不够,再不喜欢吃,招弟现在都会强迫自己什么都必须吃,因为现在生病才是真的病不起。 继人多力量大之后,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怒刷了它的真理性。 带弟剔下来的猪皮干干净净的,一点脂肪都不带,招弟又让她把肥肉剔下来等忙完之后熬油,不过也不能剔的太干净,还是留了薄薄的一层在上面。 然后将肉洗净,切成块丢锅里煮着。 把自己手上的做完了,带弟过来帮忙,本来帮招弟的,不过招弟拒绝了,反正自己手上已经全都是这味道了,再她这工作只是心理需要调适,来弟那边才是大头。 指挥着带弟和来弟用松毛将猪头猪脚和猪皮全燎了一道,然后拿刀刮着洗干净,这些全都是以前没弄过的,又要弄的干净,即便带弟手脚快,来弟心灵巧,还是费了很长的时间才让她们觉得终于干净了。 至于招弟自己更是,虽然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根本不多想什么有的没的,但是肠子滑腻腻的手里感觉也是控制不住的啊,用徐屠户告诉给她的拿草木灰揉了一遍又一遍,外面洗过又把肠子里面翻过来洗,要不是盐太贵她都想上盐了,后面还是没忍住,跑去抓了把灰面再揉了一道才满意的停了手。 54、忙 等到把该洗的全部洗干净了,招弟觉得自己现在不只是全身疼了,连灵魂都跟着疼的感觉,总感觉现在就是马上躺到地上,这无孔不入的疲乏是连睡觉都驱逐不了的了。 可是,就连想昏过去都不行啊,还是得强撑着把事情做完才行。 盼弟烧了两口锅,除了煮肉,出去一了,也就顺便一起把煮猪食的那口锅烧了。 招弟指挥着盼弟把另外一口大锅也烧起来,洗锅加水后把刚才洗的东西全放里面煮,再拍了几块姜丢了进去,等水沸后打去面上的浮沫,然后将卤水倒了进去,加了些卤料,盐、酱油和糖也酌量添加了些。 其实招弟当初在买这些的时候,也不是徐屠户的口才真就那么好,而是每样她都想好了可以怎么吃,虽然不能具体的知道内脏补什么维生素,但是她知道好像是对眼睛好啥的,再了,就算没科学结论又怎样呢,老话还了,吃啥补啥呢,反正她们全都需要补! 不过现在么,只一个“累”字,就足以把招弟脑海中那些丰富的食谱打退,她实在是没精力去折腾了,要知道,因为以前不喜欢吃内脏,她就晃一眼名字就过去了,根本没看材料步骤的,要做,还得从名字中推敲,一点点的试做,算了,那还是留到她们清闲点的时候再做吧。 所以招弟一点犹豫没有,全都卤了就行,那些肉才是大头,还有的累呢,这些就不要折腾了吧。 至于自家的晚饭,那更是简单,把平时烧水的陶罐移开,放上一个大肚砂锅,多掺些水,再洗一碗米倒进去,就着煮肉的香气慢慢慢慢的熬,等她们忙完,一锅清香的米粥也熬化了,多简单。 最早煮的肉开了之后,也是打去了浮沫然后继续煮,趁着这个时候,来弟和带弟去喂家里的动物,招弟帮着盼弟把最后一口锅也烧上了水,再次怀念那个扭开水龙头就有热水的年代,一回家就可以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冲去疲劳,哪象现在,就是再累,也必须要烧水才能去泡泡,想想都是泪。 等火燃的好了,家里烧的都是大柴,盼弟一个人也能够应付,招弟在平时里晒好的香料里挑挑拣拣,然后放在靠里的灶台上炕过,放在擂钵里开始舂香料粉。 才没一会,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最疼的身体终于能够给出答案了——手心最疼!想想院子里放着的能用脚踩来舂米杠杆,招弟不由得琢磨,磨刀不误砍柴工,或许,在自己要做什么之前,最应该做的,其实是尽量回忆以前那些好用的家电,再找个手艺好想象能力高的老师傅弄点工具出来? 等到喂完牲畜回来的带弟接手了招弟手里的工作后,招弟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工具全靠人力的日子太难了,一家五口,唯一能算得上劳力的只有带弟,家里的大部分事情几乎都是带弟一个人才能做的了,招弟除了心疼根本帮不上忙。 如果不是带弟生大力,那她们的日子真的是很难很难了,很多时候,再多的安排,没有对应的身体条件,那就只能花十倍百倍的功夫才行了。 等满院子都是卤肉那勾人的香时,招弟去把宝叫醒,用冷水替他洗一洗脸,东西马上就清醒了,再一闻到香味,更是精神百倍,让干嘛就干嘛,别提多乖了。 白粥就卤肉,五人饱饱的吃了一顿,感觉清空的血槽终于回了一边血,才算有力气继续未完的事情。 的去洗碗,大的把刚才留出来的肥肉切片熬油,肥肉进锅后加些冷水一起熬,不容易熬糊,这个只需要盯着,不时的翻动两下就行,招弟来就可以了。 带弟则开始拆猪头,分类切片,来周长泰他们也蛮惨的,方子买了,却因为一直忙着手里的事情,自家的厨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因为当初招弟也算尽心尽力,专门了要怎么保存卤水,特别是强调了初次味道不会太好,要多卤几次才最佳后,他们也不想让几乎不会做肉食的帮工坏了记忆里的美味,方子就还是放在那里的一张纸,付出大价钱的主人还没吃上一次呢。 气热,东西不耐放,即使带弟她们再需要补充能量应付锻炼,这么多东西也是吃不了的,招弟都想好明带去给周长泰了。 切片之后方便存放,拿出家里的陶罐来,然后在盆子里装大半盆井水,再把陶罐放进去,勉勉强强也能起到降温的作用了。 锅里的肉煮的比较烂,能够轻轻一压就散开的时候捞起来放在案板上,等它稍微晾凉一点。 这时候色已经开始黑了,招弟又赶紧让来弟和盼弟给宝把澡洗了,自己看着洗好的宝,又拿桶把水给提到浴室里去,好在气热,一锅水足够了,不然招弟觉得自己大概会累疯。 让来弟和盼弟一起进浴桶互相帮忙洗干净,锅里的油快好了抽不开身,今大家都很累了,所以三个的根本没有精力打闹,倒是很有效率的就洗好了,看她们累的,招弟也不让她们帮忙了,带着宝去睡觉就好。 剩下的,才是对她和带弟的考验。 把油全部盛好,油渣也收拾好,招弟只留了两口锅继续烧着,一个烧水,另外一个,将凉在案板上的肉拿锅盖使劲往下一压就散成丝了,然后放在锅里开始炒,直到炒干水分就行。 是的,招弟做的就是肉松。 本来如果肉不煮这么烂,加油加辣椒花椒等做麻辣肉丝又是一种吃法的,不过那个保存期限不够长,最主要的还是,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啊! 所以,还是不要有那么多想法好了。 别招弟了,连平时人般的带弟现在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了,两人完全都是用着惊人的毅力在强撑着的,那一大锅肉,翻动就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哪怕带弟平时都当练功呢,现在手也是抖的了。 招弟找出了上次托人打好还没来得及使用的铲子,洗洗干净和带弟一起分站两边,等到大功告成,手臂跟整个背完全都不是自己的了。 原来累这回事,居然也适用“没有最累,只有更累”的么? 摔! 55、八卦 等到一切做好收拾完,已经黑尽了,招弟家里不是舍不得灯油的人家,可惜一灯如豆还有无数晃动的影子,抵什么用呢。 所以招弟也早就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今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么累,还不能马上歇下,还得继续撑着去洗澡。 上次累狠了招弟也只擦擦就睡了,第二再好好的泡泡也行,可是上次她们并不如这次赶的急,一路都挑着阴凉走的,哪象今顶着大太阳,回来又一直忙,这一身的汗跟灰尘还有油烟,实在是让人忍不下去。 将烧好的水倒进浴桶,当招弟和带弟泡进去热水里后,忍不住齐齐呻吟一声,放松下来,四肢百骸的酸痛被热水这么一泡,那种滋味简直无法言语。 带弟看着招弟累这样,忍不住埋怨:“姐你也是,干嘛买这么多,少弄点也不用这么累的。”话虽这样,替招弟搓完背后顺便替她捏捏放松肌肉,不然明还不知道要怎么受罪呢。 招弟累的连话都不想,不过明还有的忙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话的时间:“我是想着平时不赶集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有肉买的时候,既然遇见了我们又的确需要,自然一次弄了方便,也是怪我没经验,只想着反正都要弄,一次性弄好免得麻烦,没想到这东西一多了,把手艺活都弄成体力活了,你今累狠了吧?都怪姐,明我们少弄点,我们姐妹年纪了点,不然也不会这样辛苦了。” “姐,我倒没什么,我练着的,这点子不算什么的,三妹四妹跟着我练,这也只是稍微加大了点量罢了,可是姐你不一样,你要是累病了,我们该怎么办?还需要做什么,你一声就好了,我们分成几弄出来我一个人就行了。” 不怪招弟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妹妹,甚至连萌的人心都化了的宝也的往她后面排。 不单单是因为她们俩相处的时间最久,也不仅仅是因为带弟几乎都是她教出来的,两人有共同语言。 而是在那些最不安,最孤单的日子,有一个人如此的依赖着你,陪伴着你,等到大些又时时想着保护你照顾你,自然会在心里占一个最特别的位置。 “妹妹,不是我逞强,只是有时候机会不会等人,你今也看到了,我们在街上一个一个卖能有多少钱,而换个身份不一样的人,只在乎东西好坏根本不在乎价钱的,跟他做一次生意抵过平日多少次?” 看带弟不接话,只是换了只手臂帮她捏,招弟知道她不高兴,可是有些事情,再不高兴,现实总是比较强的。 “姐也不是看着人家有钱巴巴的凑上去,白了,我们卖的是手艺,他买的是舒心,对他来,是他愿意付出这么多钱来买他一时的舒心,他看重的不是银子,对他来这么点钱买个舒心千值万值,对我们来,卖给识货的人总比不停的与人费口舌好。” 话虽是这么,可是这是招弟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阶级”的差别,对于一个来自于平等年代的人来,这种生生比别人低了一头的感觉怎么可能好受呢? 只是这些却不能跟带弟了,妹妹还,正是学着接触外界形成自己的世界观的时候,“平等”,是需要站在同样的高度才能要求的,与其一个劲的抱怨不公损了自己的心性而别无助益,还不如自己努力充实自己,凭自己的本事站到高处之后再来要求公平。 世道如此,只能在规则之内争取最大的利益。 话赶话到这里,干脆把自己最近考虑的事情也一起跟带弟了:“现今要建城,若是工钱给的高我看许多人都是想去的,到时候我们的地不定还要自己种,我们几个是没办法的了,可是到时候要请人我看也难,趁着好赚钱的时候多挣些钱,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家交银钱好了。也不至于事到临头却没有了办法。” 想了半,想开了铺子的想法还是咽下了,实在是她还没有想到两全之策,哪里都需要人手,偏偏她们最缺的就是人手。 匆匆洗好,带弟去两个妹妹床上抱回宝,两人各自歇下不提。 第二日全家都起晚了,不过好好睡了一觉之后精神至少恢复的还不错,吸取昨的经验教训,哪怕再想着把麻烦的事情一次性的做了,招弟也把量控制好了。 这时候的点心都是蒸的居多,不然就是烙饼,看周长泰对干粮比较感兴趣,自然要做好保存的了。 没有烤箱不大方便,但是招弟昨做的玉米红薯饼其实也算是烤出来的了,当然肯定不够酥脆,但是比起别人家烙出的死贴贴的饼子又好太多。 招弟选择做绿豆酥,因为水皮油皮的麻烦,都是算着累不着带弟的最大量来的,想了又想,多做了几种馅,也算是借着这个东风给自家弄点零食了。 工具简陋,又材料也匮乏,那些什么凤梨酥菠萝酥的只能在梦里回味,有个绿豆酥花生芝麻红薯酥啥的也满足了,只要能够想到的,招弟全都试试试,这进口的东西嘛,一法通万法通,步骤都是差不多的,就只材料变变而已。 东西晾凉,带弟杀了四只鸡卤好,把昨切好的猪头肉再过了一道,强烈拒绝了招弟要一起去的想法,自己背着往镇上去了。 招弟在家里也没闲着,打了米淘净后晾晒,又把黄豆跟芝麻都弄好放一边,也是做着干粮才突然想起,自家可以做些炒面在家里放着,累的时候也可以偷偷懒了。 招弟自己一个人来去的挺快,回来除了把银子给招弟,还分享了一个大八卦:据镇上要驻兵了! 他们这里原是也有兵士驻扎的,不过人极少,主要也就是当初押运粮食种子进来的兵士,任务完成后,只留了一队人在这里驻扎,平时也就帮着衙门维持下秩序,又得恩准,可以接家眷来这里。 按招弟看,这也就是变相养老的节奏。 56、做干粮 带弟这次送货极其顺利,周长泰见了她拿去的东西,问了价格之后很爽快的付了,大概是接下来还要继续打交道的缘故,倒是没有大把银子洒出来,只是问带弟家里会不会做方便又能够保存起码半月以上的干粮。 嗯,要求就是不能贵了,而且他们要的量大。 做生意贵有贵的做法,需要商品精益求精,便宜也有便宜的做法,薄利多销,只要数量上去了,利益也是惊人的。不过不知道自家会不会这种,带弟自然需要回来问问。 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听见路人摆谈得知的消息。 来的据是彦王府的府兵,彦王可以等王府修好之后再来,这些兵士先来,一来可以监督下修城的进度,二来么,至少要先把周围先清理一遍,不能留下安全隐患。 这些农人自然不知,只是知道哪哪要被划为军营,看着地方颇大猜测人数大概不少。 这对他们来可是一个好消息,军营好啊,那么多士兵光每日需要消耗的粮食蔬菜就不少,他们屋里的东西,不是有了去处么。 农经济的导致的自给自足,虽然自家几乎不用花钱就能生存下去,但是在家家都自产自销的情况下,也注定没什么人来买自家东西。 现在军营的出现,等于终于打破了这种情况,出现了一个消费大户,只要自家的东西卖了出去,手里有了钱又可以去买需要的东西,良性循环下,消费刺激消费,经济自然繁荣起来。 不过,军队的消息,普通民众哪里又能知道的太过清楚呢,招弟听着带弟的复述,倒觉得都是抓着一个影儿自己无限想象的居多。 听过也就算了,不过,周长泰要的干粮倒是跟她想做的不谋而合了,反正要弄,就多弄几种出来给他选择好了,毕竟,她给自家弄的,可是要以营养为主,成本自然比较高。 招弟在现代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市和市场上非常流行用五谷杂粮打成营养粉代早餐,具体效果如何先不,闻者可真是象,而且的确很方便。 招弟那会没有研究过,不过来来去去市逛着,看也看会了好吗,要价高的自然是选用各种名贵材料,不过也有便宜的选的材料少的,反正都是入口吃着的,招弟觉得,自己随便弄几种就好了。 大米她已经淘好并阴干了,黄豆提供蛋白质必须是主力,而且这东西炒了之后那是真香啊,芝麻么,不管是从香味上还是营养上也不错,肯定是要的,其实招弟挺想弄花生的,这个炒了也香,不过花生油脂重,不好打粉,忍痛舍了,初次尝试嘛,也别弄太复杂不是? 将这些东西锅里炒熟了,然后上磨磨成细粉就可以了,吃的时候拿热水一冲就行,放点糖或盐调味。 想着降低成本,又做了玉米黄豆的,杂粮比起大米面粉来,价钱上可是便宜了不少。 将就着锅,招弟突然想起了自己时候吃过的零食,那时候她那个奶奶心情好的时候,舍不得给她买零食就把面粉和白糖一起炒熟,给她吃着玩。 虽然很简单,但是其实还挺好吃的,不过吃的时候不能话,呼吸也别太重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干。 想到就做,家里的存粮太多,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能找到,炒个面粉分分钟的事情,唯一比较坑的是,没有白糖,还是带弟把红糖压成了粉末炒进去的。 到最后,招弟还炒了个燕麦面。 燕麦是个好东西,营养又健康,搁现代,包装出花了。但是在这里,只是因为它耐寒抗寒好种,再贫瘠的土地都能够成活才种。 最初的时候,刚刚开出的土地种别的没什么效益,种这东西的多,等到地养出来了,自然要种细粮哪能浪费到这些粗粮上呢,现在也就山高灌溉不便的地方拿来种这东西。 毕竟,它的口感比起麦可差的多了,皮还特别难脱,除了贫困人家吃吃,但其实,它的营养价值比其它的真的高多了,只不过这时候没系统研究给它正名罢了。 招弟弄这个是因为她们寝室有一妹子家在山区,每次来都要背上一袋子燕麦面来,有时候晚了捏碗糌粑分给姐妹吃着还是不错的,最主要的是,某次停电,她直接用饮水机里的冷水就冲了,据她,她们那里水质好,不少人直接用自来水冲都没一个拉肚子的。 比较起来,再没比这更方便的了,真不讲究起来,连热水都不用烧了。 最主要的是,便宜啊,又抗饿,东西带弟给带过去,果不其然,那边要了最便宜的两种,燕麦面跟玉米黄豆面,不过定的量大,玉米黄豆招弟家里多,燕麦就少了,免不得要去村里收购一些。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每日就在例行的家务跟做干粮中度过,最辛苦的当然莫过于带弟了,交通不方便不是而已,没办法累积多了一次性送过去,就只能让带弟每都送一袋过去。 唯一的好处是,见识广了一些,她们家的消息比起别人家来,也灵通了不少。 整个西南地区做为新开辟出来的地盘,比起周国其他地方来自然是差了许多,而她们这里,因为深入山脉之中,交通不便,人烟更是稀少,剩下到这里的,几乎大部分都是难民。 沿路稍好一些的地方,自然是紧着周国本来的民众,周国人来开荒有安家银子可拿,而难民身上大都不剩什么钱财的,逃难的人,逃到最后,必是能忍的累受的苦的才能活下来,这才是她们这里特别贫困的原因。 除了交赋税,除了非买不可的,有过逃亡经历的人都下意识的俭省存粮,前面几年,挣扎在生存线上,这才不过刚刚能够求得了温饱,这还多亏了唐国国君是个明君,税赋不重。 不过带弟也,镇上现在是一日比一日繁华,以前只是赶集日人多,现在则是都有人挑着担子去军营碰运气。 招弟不由得也动起了心思,既然这样,要不要去镇上开个铺子呢? 57、秋收 别看招弟现在一副逮着一个人可劲祸害的架势,其实,她也是没有办法。 这年头,想找一个好顾客也是很不容易的啊! 招弟不止一次的想过她们姐弟究竟要做什么才好。 跟村里人一样务农为生吧,她们家条件所限真心不是那块料。虽然不得已慢慢习惯了又脏又累又臭的农活,那个听用粪淋菜就脑补得吃不下饭的前世想来就矫情到笑,可是,仍然希望所谓田园风光还是就定格于远观如画就好了。 种田这条路走不通,对于女子来,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女红,只是,自己使用和卖出去换钱是两个完全完全不同的标准。 她们家里,带弟喜武,虽然现在她俨然是家中的主厨,但是这不过是因为家里实在没有别人了,没办法,这个时候的任何家务活,到最后都会变成一个体力活,妹妹太,姐姐太弱,除了她做,也没别人了。 但是,即便任何活计她都用练武的方法来要求自己,却总是比不上在练武场上痛痛快快没有打扰的流畅的练一套拳来让她开心。 来弟倒是喜欢,可她吃亏就吃亏在年纪太上,什么东西都只知道个大概,还来不及系统的学习,教导她的人就已经不在了,实话,农家女子摸针线,更多的也就是个缝缝补补,绣花也都是一些简单的针法简单的图案,自家用还可以换来一句心灵手巧,真要跟人家专业的绣娘比,呵呵,洗洗睡吧! 这两条路都没戏唱,大概也就剩下开店了。 可是这店也不是好开的,去城里的时候招弟看了,只要想的到的,都已经有人开了,先不地头蛇与外来客的差别了,不够繁荣的集市怎么支撑同样类型商铺的竞争? 还是一句话,没有消费的人群,有再多的想法,再好的营销手段,全都是白搭。 县城的门槛高,若搭着修城的东风往镇上那边展,赶集的时候招弟看了,每家商铺都是门可罗雀,那些米铺杂货铺还好,毕竟大家都要吃饭,可是如果开的是一家点心铺,也就逢年过节才舍得打打牙祭的顾客群,平时难道让她们饿死吗? 这还真不是杞人忧,修城墙的民工那么多人,除了服役的,还有一部分是冲着工钱来的,想想从早到晚那么长时间的工作强度,人家愣是可以早上的时候就揣几个馒头在怀里,中午就着凉水就解决了,哪舍得花钱去买什么吃,何况还是中看不中用,只能吃个味不能饱腹的点心呢? 按招弟的想法,等到城池建好,彦王开府自然有大批人跟着他来到这里,再加上那些人的家眷,只需要带动这里的购买意识就行了,但是,那也是两三年后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倒让招弟看到了一些希望,必然是有市场,才会有那么多人挑东西去卖的。 想想看,军营里那么多人,又是才驻扎进来,可不是什么都要买吗? 只是,自家可以卖点什么,倒是个需要好好考虑的问题,现在就开店冒险了点,但是,摆个摊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么。 只是,还没想好点子呢,时间就不属于她们自己的了。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农人最喜欢的,莫过于硕果累累的金秋了。 秋到了,这是收获的季节,田地虽然是王虎家在种,但是一半粮是自家的,王虎既不是请的长工也不是佃户,大家现在是互助的关系,可不好意思就等在家里等人家收完送上门来。 所以,留下三个的在屋里,招弟和带弟也参与了收山。 招弟自以为,自己现在也算是得到锻炼很能承受一些劳累的人了,想当初,累的几乎随时都可以倒下去睡着,她还不是撑着把事情做完了吗? 等到真正做了农活,才现,那些都算什么呀! 农民苦,苦就苦在活累还罢了,最重要的是“靠吃饭”,从一粒种子种下去开始,就全程祈祷老爷给口饭吃,能够风调雨顺最好,就连收获,也得抢时间。 连续几日的高强度劳动叫招弟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从卧病在床到逐渐接手家里的事情,每都有意识的加强自身的锻炼,觉得自己的抗压能力也是不错的了。 结果,第一次,她的手上脚上全打起了血泡,碰一碰就钻心的疼,就这样也不能歇息,大家全在抢时间,就怕老爷一个心情不好,连续来几雨这一季的收成就要折一半进去。 每都是一进家门就瘫到床上去,几个妹妹心疼的要死,招弟自己更是恨不能就这么死了,也是,就网上种菜鼠标点点时间长了人都嫌麻烦,千方百计弄个外挂来自己种,何况她这实打实亲身上阵呢? 面朝黄土背朝,着只有七个字,做起来那就是热的全身象在蒸笼还得顶着太阳一直弯着腰割割割,作物叶尖不心划过脸颊手上就是一条条不太明显的口子,就这样仍然得机械的掰掰掰,山路崎岖,背篓的系带把肩膀勒出了印子,肿的亮也得忍着把明年的口粮背回去。 那种苦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就这样,招弟也是几个人中最轻松的那个。 她用的是带弟编的一个中号的背篓,当初特地编的比较轻巧,而其他人,不是挑担就是用背夹,招弟一直埋在心底的想法终于无限扩大再也无法压制。 她只想挖几棵自己感兴趣的花草尝试着把它种好,不想忍着臭气挑粪浇菜。 她只想拿着菜叶去逗逗可爱的兔子,不想一到晚的烦恼着它们吃的太多拉的太臭,繁殖的时候更是半夜三更得不到睡。 然无污染散养着喂的鸡,她一点都不想想起它们靠蛆虫来补充蛋白质的事情。 她不想一到晚的砍猪草煮猪潲耗去大半日的时间,她不想明明累的要死却得撑着现烧水才能洗澡,更讨厌每睡前都得用艾草熏走蚊子,不想被咬的满头包就得忍受那刺鼻的味道 越生活的久,就越是怀念所有的家电,怀念灯火通明的夜晚,怀念全自动洗衣机,怀念出门就能买到想买东西的市,怀念不分四季的蔬菜和水果 58、奋斗的理由(一) 如果不是舍不得这辈子这样好的家人,舍不得盼了两世才盼来的亲情,招弟还真就不活了。 不是抱着死了不定还能回去的侥幸想法,而是即使明明白白知道死了就再也没有这一个人了,再没了另一个人生来补偿也无所谓,活着真的太累了。 缠绵病榻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是一日复一日的挣命,是无尽的昏睡与偶尔清醒却不得不一直忍受那种仿佛要扎入灵魂的疼痛,还有如同废人一般只能躺在床上的无奈。 李家娘子遭逢大变,一夕之间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悲痛欲绝的同时还得躲避追兵,如果不是招弟生命力顽强早就没了。 好不容易,现自己怀了身孕后,李家娘子为母则强,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好,好歹稳住了胎,可是,一则由于守孝不见荤腥,二则逃难途中,饥一顿饱一顿的,三则即使再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深的悲痛又怎么可能不想就不想的呢?只是让自己尽力去往好的未来想,尽力的让自己进食罢了。 等到招弟生下来,那么的一团,却连出哭声都很艰难的样子,先不足加上孱弱的身体根本没办法与强大的精神融合,身体的自我保护模式令招弟一直处于昏睡中。 出新生儿嗜睡时间的昏迷,还没育好的大脑无法支持招弟频繁思考,不但令清醒不久又继续睡着,更令她在别人的眼中表现为反应迟缓,疑似痴傻。如果换一对爹娘,在那样的情况下,要么丢弃,要么溺死,顺其自然都变成有良心的做法了。 万幸的是招弟遇着一双最好的爹娘,在她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后,放下心防之前被病痛所苦,时时想着的都是这么痛还不如死了算了,至少死了就不用受这样的折磨。 那时候还无法跟其他人沟通,招弟只能暗暗选择拒绝喝药的行为,没想到败在了爱女心切的父母手里,他们千方百计的喂食,日夜不休的看顾,不厌其烦的教导终于换来了招弟的认可。 为了那些爱,招弟可以忍受病痛的折磨,却无法看着自己拖累他们,这也导致她的求生意识极度薄弱,特别是在带弟出生后,想着有了另一个孩子他们也不至于大过悲伤,招弟真是抱着听由命的想法过日子,活着一,就陪他们一,死了,也就让他们彻底解脱了。 只是,她低估了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母亲和嬷嬷就不用了,做为让母亲走出悲痛和远离颓废恢复生气的大功臣,这个家中最宠她的还是李大郎,这才是奠定了她在这个家中独一无二地位的原因所在。 至于现在,牵挂那么多,责任那么大,真想要她的命,她拼尽全力都必须活下来,即使,跟她曾经的生活一比,现在真是哪哪都让人郁闷的想撞墙。 所以家中现在也出现了一种奇观,每四个的都听着大姐嚷嚷着“累死了累死了,骨头都散架了,明你们过来把我拼起来啊!”第二又自己就精神抖擞地背着背篓跟二姐出门了。 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秋收完,当所有的粮食都收进了仓库,赋税也交清了之后,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睡个懒觉了。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不但在带弟带着弟弟妹妹们晨练的时候招弟也跟着起来一起练自己的吐纳功夫,等带弟带着两个妹妹吃过早饭上山找柴打猪草回来,居然看见招弟带着宝在那洗黄豆。 她们的干粮生意早就做完,周长泰都已经离开镇了,又不是逢集的日子,招弟洗那么多豆子做什么? 性急的盼弟已经问了出来:“大姐,你怎么洗这么多豆子啊?豆芽也不了这么多啊?”眼睛突然一亮,声音都急切了许多:“大姐你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吃的?” 可惜,招弟抬头马上就打消了她的希望:“是啊,做豆豉啊!” 豆豉啊,原来是做菜不是做好吃的,盼弟马上泄了气,自从逢集必赶之后,盼弟简直爱上了现在的日子,两个姐姐只要有时间就会琢磨一些吃的,试手的东西把每个日子都填的满满当当的,这种随时都有东西可以吃的滋味实在是太棒了! 即使,有时候滋味怪怪的,有时候样子怪怪的,全都不能打消盼弟的热情,怪没关系,反正盼弟觉得不管什么味道自己全都可以接受,特别是去拉砖的时候总会有一群人跟在自己身后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带弟以为招弟是忘记了:“姐,以前嬷嬷做的还没吃完” 豆豉是个好东西,不但可以调味,而且可以入药,就跟泡菜、豆瓣、咸菜一样,家家户户也总会有这么一坛子豆豉放着,平日里做菜的时候放点调味,等到冬日没有什么菜的时候,这些还可以捞出来直接当菜下饭。 豆瓣豆豉都是放的越久越好吃,往往做一大坛子就可以吃几年了,她们家里的,都还没吃完呢,完全可以等到明年再做,况且,招弟洗的豆子这也太多了! 招弟抬头笑了:“嗯,我知道啊,不过那些也太少了,得多做一些放着。二妹,待会你去买几个大坛子回来,顺便再问问谁家的豆子跟麦子,嗯,你买坛子就行了,东西三妹她们去问就行了。” 着转头看着来弟盼弟:“三妹四妹你们等会去拉砖的时候问问,谁家有多的谷子麦子豆子要卖不,也不止这些,其它的有要卖的也一声,我们家里买,价钱跟卖店里的一样,到时候我们上门去拉不用他们送。” 来弟盼弟答应的倒是响亮,但是对带弟来,招弟这行为就太奇怪了。 不管粗粮细粮,她们家里都储存了很多的,就算今年收的东西少,但是,就凭她们家以前储存的,就是今年不收也没问题啊,何必还跟别人买呢? 只是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让两个妹妹把牛牵出去,带弟自己过去蹲下帮忙。 60、奋斗的理由(三) “姐,其实我们没必要买别人的东西的,真的,今年虽然少了点,但是明年我们就可以把地拿回来自己种了啊,现在活计好找,看王叔他们也是宁肯去砌墙的。”最主要的还是,这么大的架势摆开,到时候会卖到什么时候,带弟也想赚很多很多的钱,但是她不想招弟被累到了。 根本没人能够体会到她那几的胆战心惊,就怕招弟的身体一个承受不起,万一她再倒下,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爹临走的时候,除了告诉她家里的秘密,也叮嘱过她,让她自己打起精神多多留意就行,不用告诉招弟,也不用她们做什么,只要她跟招弟一起万事商量,带大几个的,自己活的平安喜乐他们在地底下也就瞑目了。 有时候带弟都要抱怨烧砖的进度慢了,据是不止他们村子挖土的,可是到现在这山也不过才缺了一个口子而已,连想过个车都过不了,还是依然还是得过背,路也只能用走的,不然,至少她们赶集就不会那么累了。 招弟不知道带弟的纠结,但是她的打算还是要跟带弟交代一下的,也正好听取一下带弟的意见:“妹妹,我先跟你啊,我们家的地,以后我们都不种了,如果王叔他们愿意,那就继续他们种着,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们就另外找人来种,不过地里的所有事情,我们都不参与了。 还有等城修好了,我想在城里买个商铺,最好是能够带着院子的,到时候我们搬城里住去。” 啊? 一点迹象都没,带弟不知道招弟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念头,可是,她们不能离开这里的啊! “姐,你怎么会突然想起去城里的啊,这城都还不知道多久才能修好,那里我们一无亲二无故的,去那里做什么啊!还是家里最好,我们就住这里不行吗?这里什么都是熟的,有什么事情也有个照应,再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去重新买房子呢?” 带弟的惊慌显而易见,即使是舍不得这个熟悉的家也不至于这么紧张,不过招弟也没觉得不对,就搁现代那时不时来一场走就走的旅行的潇洒,搬家也是一个很慎重的决定,何况在这个几乎落地就等于生根的年代,有多少人一生所见的,也只有自己脚步所能丈量的这一方地呢! 只是,她也是没办法下的这个决定,在一个闭塞交通不便的地方,她们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妹妹,你看我们这一家,也不可能一直被关在院子里不出去对不?在村子里,除了种地也没有别的活可做,赶一次集起码要一,累不,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家里这一大摊子事情也根本丢不开手,过几年,宝也该进学堂启蒙了,我们除了能够教他认字,学问上根本就没法帮忙,村里什么都没,到时候只有去城里的学堂,宝那么,路又那么远,谁能放心他一个人呢?” 最主要的,还是她们人手不足啊! 要不然,留一些在家里,分一些在城里,两边就都能顾上了,别的不,城里可就没有家里这么大的地方,也没办法象家里这样生活所需几乎都能自己解决,什么地方,能有父母花了十多年,一点一滴为家里人量身打造的家更方便更适合的呢? 而城里,别的不,就算解决了房子问题,可是比起村子里来,生活成本必定是大大增加的,那里可没这么大的院子来种菜养鸡。 带弟真是纠结到死,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理由来服招弟,只能不断的喃喃自语:“真的不能一直留在家里哪都不去吗?” 讲感情,这是从生活的地方,亲人都葬在这里,讲生存,这里有无数的后路,那些安排,每一个都是爹爹的心血,难道,只能选择把一切告诉给姐姐? 可是当初答应的是关乎死生存亡的时候才告诉姐姐真相,现在怎么看都不到那个地步啊! 带弟是个很好的执行者,但是与之对应的,她现在这个年纪与阅历根本无法支持她能够成为一个有主见的决策者,急的都快忍不住在心底呼喊老爹能够托个梦告诉她该怎么才好了。 她的焦虑到了招弟眼中,第一反应就是带弟在担心钱的问题,钱的确是个问题,但又不算什么大问题,没见她现在就在为将来做准备吗? 招弟的人生阅历告诉她,钱放在那里,只会越放越不值钱的,而有些事情又必须需要足够的时间准备,现在她们有钱,不正好把它换成东西吗? “妹妹,我觉得吧,以我们姐弟现在的情况来看,找个比较轻松又可以长期做的事情是最好的,虽然我也舍不得这里,可是我想来想去,等到城池修好,彦王开府,必定有很多人会跟着他来的,人一多,需要的东西自然就多了,到时候我们在城里开个铺子,生意怎样好我不敢,但是再差,也一定可以足够我们生活的。 至于钱的问题,家里现在大概有一百多两现银了,可是妹你也知道,除了五十两比较轻松之外,其余的几乎就是家里的存粮换的,我们也就赚了个辛苦钱,除去本钱,赚的并不算多。 而且为了赚这钱,妹妹你那么辛苦,我知道你力气大,但是不是力气大的人就不会累了啊,家里的重活累活本来就全是你在做,还得加上送货这一桩。来来回回的背着那么多东西泡,气还不好,姐姐累了你会心疼,可是看你这么辛苦,姐姐的心难道不会疼吗? 可是如果在城里的话,至少就可以解决路途遥远这一个问题,何况住在城里,很多东西都需要用买的,这对我们来,虽然也不方便,可是,同样也是我们的机会啊,别人也需要!” 看带弟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的样子,招弟叹了一口气,算了,慢慢再吧,其实她也很纠结的,她现在的心情,就跟以前那种既向往田园风光,又舍不得城市霓虹的人一样的,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不便。 情感,我所欲也,理智,亦我所欲也,怎么选,好像都有遗憾都会变成错的,这是生活版的红白玫瑰! 61、奋斗的理由(四) 其实,自己不想做,也不忍心推给妹妹们做,还有一个最简单的解决方法——请人做! 不同于后世那昂贵的人工,好一些的保姆工资比才出学校的大学生还高,更不要金牌月嫂的工资更是他们的两三倍,这时候最便宜不值钱的,就是人工。 成年人有力气有技艺在身的还好,要靠这养家糊口,工钱虽然相比之下很低,也还算过得去。 而那些力气不足没有一技之长的,特别是没有长成的少年人,能有几个刚刚够令他们果腹的不会饿死的工钱已经算是赚到了,很多人更几乎等于完全不用钱,比如学徒,又比如加工只为令自己的东西更容易卖出去的那些人,对他们来,没有什么成本价的概念,只要自家没有花钱的东西卖出去了,这就是赚了。 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奴仆下人,一次投资,受用终身,甚至连他们的子女也是属于自己的财产,而所有的这些人,一个不高兴了,还可以买卖,算下来,等于自己几乎没花钱,就有人替自己做事还能够创造价值。 招弟也打过雇佣一个人在镇上替自己看铺子,这样自家还是住在村子里,能够最大限度的节约成本,问题是,在这个没有有效手段来保证雇工道德的年代,没有人看着怎么才能不令雇工见财起意,不用盯着的手段招弟不会,可以要分一个人长住镇上,家里还是分成两半,这跟她所顾虑的又有什么两样呢? 还白白增加了成本。 与其这样,即使再怎么不适应把人当做货物,但是招弟还真的动了买一个人来做事的念头,毕竟这是受到这个时代官府所保护的契约,当你不能改变整个社会形态的时候,那就只有适应。 只要在这个主仆关系中能够保持初心,只是形式不同,依然把它当成一段雇佣关系来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又要到这边的特殊了,在其他地方,遇见灾年荒年过不下去卖儿卖女的,跟孩子感情不好卖掉换钱的,本身就是下人生的家生子的,为奴为婢的不少,乡间长工佃户更是大把。 可是这里,可以当做游戏里的一个新手村来看,所有人初始属性都是一样的,对他们来,用命换来了平等,开荒令就是他们立足的根本,只要自己肯干,心保住自己的命,熬过最初一无所有的情况,就换取到了生存的空间。 这十多年间,灾难有点,大灾大难却是没有,也是这几年才逐渐展起来,还没有能够引起别人觊觎的本钱,加上这个朝廷还不错,禁止逼良为贱,下令拐卖人口入重罪,一有现,卖家死罪,买家重罚,当犯罪的成本和利益成反比的时候,除非有特例,不然铤而走险的人没有几个,虽然不禁止人口买卖,但是都是由官府许可的人牙子经手,中间虽然还是有些不好的事情,但是,除非是能够确认没有人去告状,只要有人告,并且言之有据则必追必究的法令到底消除了不少隐患。 这也导致了目前这里没有人口市场,谁都宁愿苦上一两年,就能够拥有自己的土地,谁想去给别人做牛做马任打任杀呢?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里没有需方市场的关系,但是过上几年就不一样了,等大批人从繁华之地来到这里后,必然会对这里的一切带来地震似得冲击。 招弟,其实更多的,也只是在为未来的某一做准备而已,不想做的事情那么多,那就必须先有不用做这些事情的底气。 所以招弟想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 为了这一,现在就必然要辛苦,今的劳累,是为了未来可以再不用这样辛苦。 62、冰粉 帮助招弟把所有的豆子都泡好,家里能够先做准备的都做完准备,确认即使自己到时候赶不回来招弟自己弄饭也很轻松后,带弟才带上钱,扛着扁担买坛子去了,坛子不重,问题是体积大还不好拿,没有工具简直会坑死人的。 等到来弟盼弟带着宝回来后,赶在吃饭前,带弟肩扛手提的,也带回来了五个大坛子,姐妹几个又忙着清洗后倒扣着控水,趁着还有些光亮,招弟跟带弟进了储藏室。 将地窖里的东西清点了一下,出来后招弟不经意看见储物架上有一个布包孤零零的呆在一边,不禁过去拿起来看了一下。 这个储物架是她们新做的,自从需要大量用到香料之后,她们收集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找起来特别麻烦,就做了这个储物架来放东西,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分隔成一个个的格子就行,跟药店的药柜样子差不多,只是更简陋也没有密封功能,就那么粗暴的敞着,架子上写着名字方便找寻就行。 这个袋子却没有跟其它的袋子放在一起,而是隔了几个位置单独放那里,也没有写名字,招弟打开看了一下,是褐色的细的种子,却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不由问了下旁边的带弟。 带弟看了一下,思考了一会,终于想了起来:“姐,你不是这是什么野冰粉子吗?那次我们在山上去的时候你看见这东西开的花的,当时不是还看见了象花苞一样的种子吗?你还偏要象灯笼的,还等到那个成熟了,里面的籽可以弄出很好吃的东西,到时候弄给我吃,我就把能够找到的全都收到这个口袋里了。” 是这样吗? 招弟回忆了下,好像跟着带弟上山的时候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初最先看见的是浅浅的蓝紫色的花朵,花不吸引人,花谢后结成的果实倒是长的挺好看,带弟还指给她看,那时候她对这个没有零食可吃的世界怨念都快化成实体了,突然看到这个一下子就把记忆拉回到想吃什么都无比方便的过去,似乎都能感受到冰粉那QQ的口感,几乎是暗暗吸着口水给带弟画的这张大病,想想也真是可怜,什么时候,街边随处可见的一碗冰粉都这样可望而不可及了啊,其他的那些更是大概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能够吃到了吧? 不过,招弟捏着这一口袋冰粉子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吃的可以对付着过去,可是饥饿好忍,口渴难忍啊!大太阳下,汗出如浆后,如果来碗酸酸甜甜的冰粉,好喝又解渴,再吝于花钱的人,应该都不会吝啬那一个铜板了吧! 比较巧的是,招弟刚刚好对这东西怎么做印象深刻。 来还是跟她那便宜奶奶有关,她时候还是有些伙伴的,大家一起结伴玩耍,孩子多了,扮家家酒啊,抓蚂蚱啊,漫山遍野的疯跑啊,的跟着大的,都不用大人带的,招弟奶奶起初还是不管她的,落的轻松。 可是朋友多了,就会有比较,那时候家家都一个孩,还不得爱的跟眼珠子似得啊? 所以别人都有零用钱买东西吃,孩子多也不怕,街上的冰粉买一碗几个人一人一口也是可以的嘛! 今你请,明我请,轮到招弟的时候卡壳了,回去期期艾艾的跟奶奶想吃冰粉的时候,奶奶很干脆的这东西还用花钱买? 结果自己弄了些冰粉子来揉半,却不能凝结,反倒是在旁边看的招弟,被奶奶那随便冲了冲手就泡盆里半,一直跟洗衣服一样揉个袋子给恶心的够呛,若是成功了还好,看着那跟琥珀色的果冻一样的冰粉,足以忘记它的过程,问题是到第二那水还是浑浊的一盆,一下子就令人想到洗过衣服后的脏水 招弟从此以后再也不想吃街上的冰粉了,谁知道会不会跟奶奶一样呢?再加上后来又生了些事情,奶奶不够喜欢她是一回事,遇到事情了跑别人家去骂又是一回事,孩子的矛盾多单纯啊,可是被这么一闹,谁都怕惹到奶奶,叮嘱自家的孩,渐渐的,就没人跟招弟玩了。 直到后来招弟自己到处跑,看到跟老家这边完全不一样的植物,居然也有同样的功效比较稀奇自己上手弄了下,才摆脱了这童年阴影。 因为对这两种形状完全不同,但是效果却一样的植物的好奇,还专门请教过人,一般的人只知道这两种东西不一样,一种能够成形,而招弟认识的那种不能,(没见名字都是“野”吗?)具体怎样却是不出来的。 不过,什么能够逃的过无所不知的网络呢? 身边的人不知道,网上挂个问题,分分钟有人解答,甚至招弟还知道了那种传中的“野冰粉子”,只要加石灰水凝固,依然可以成形。 不然,当初她也不敢夸口弄给带弟吃了。 招弟赶紧去翻了下其它的袋子,翻到一口袋酸酸角的时候,成了,明早点起来弄就行! 第二一早起来就开始了忙忙碌碌,黄豆要蒸煮要晒,招弟多了个心眼弄了一部分用不同的方法做,还要把桶洗干净,把手更是要洗了又洗,恨不能搓下一层皮来,才拿布包裹了冰粉子,浸在手里不停的揉。 起来也挺不合常理的,这些种子全都细细的一点,跟芝麻一样,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揉一直揉,就会一直有琥珀色的丝透出来,直至凝固成那么大的一桶柔软的“果冻”。 用井水虽然方便一些,招弟却坚持把水烧开了之后再晾凉,这时候没有几乎马上就能见效的药,进口的东西,卫生上自然要更加注意。 把加了石灰水的桶放在一边等它自己去“变戏法”,锅里又开始熬红糖水,用开水化开味道没有熬出来的浓,很多时候,比别人多一点点就成功的秘诀,就在于细节。 熬好了糖水放一边晾凉,锅里接着熬酸酸角,熬好之后用布过滤后,一样弄罐子里晾凉。 招弟继续翻找着家里的存货。 63、火了 一般来,冰粉最基本的味道就是加糖水有个甜味就行,不过,再的东西,在吃货们的手里也会做到极致。 先,就是加酸,酸酸甜甜,在夏日来这么一碗,那才是清凉解暑,所以,即使别的东西没有,这酸跟甜都是必须要有的。 剩下的,就是各出心思了,有加芝麻的,有加花生碎的,加枸杞的,还有加水果的,加青红丝的,思绪这么一散开,只要是喜欢的东西,坚果、水果、果脯、干果全都可以弄碎了放里面。 但是,喝冰粉,最重要的就是要“喝”那个口感,加那么多东西,一时新鲜还是不错的,最方便最经典最长盛不衰的口味还是那简单的加酸加糖,嗯,吃的来醪糟的人再加上一勺子甜酒酿,那才是吃了一碗想二碗,那叫一个爽! 醪糟今年没做,不过有做好的糖桂花,招弟找出来放好,等到桶里的冰粉凝结之后,拿勺子舀到碗里,装到三分之二处就行了,然后加糖水,酸酸角的水早用布过滤好了,少加一点,然后放一点糖桂花,送到了带弟手里。 盼弟和来弟带着宝早就去了砖窑,招弟拿了个大碗舀了满满的一碗出来,在桶里还不明显,盛出来那从深到浅的琥珀色真是漂亮,虽然碗很粗糙,没有后世摊子上的玻璃碗晶莹剔透,但是冰粉本身颤颤巍巍的就足够吸引视线了。 带弟接过碗本来只想的喝一口,这冰粉看着就很有韧性的样子,加上看上去怎么都象固体,没吃过的人都有把它嚼一嚼的习惯性思维的。 没想到,被勺子搅拌过的冰粉一下就滑进了口里,滑溜溜的一团在口里,嘴巴一闭紧舌头轻轻一压就感觉它被轻易的压的粉碎了一样,都不用咽,感觉它自己就滑进了胃里,从嘴到胃,真是无一处不妥贴。 “姐,这个真的很好吃啊!”带弟眼睛亮闪闪的。 “嗯,喜欢姐在给你打一碗,以后再给你弄其它的!”招弟现自己菜虽然弄不好,做这些东西还是可以的嘛。 最主要的是,她知道的东西多啊,以前的人限于交通不方便,吃非常有地域特色,可是对她来,这个束缚就没了啊,只是简单的把一个地方的美食推广到另一个没有的地方去都特别容易成功,何况是她现在在一个完全没有见过这些东西的地方呢? 把糖水跟酸角汁装进葫芦里,实话,菜地那么多菜里,招弟最喜欢的就是各种瓜了,播种方便,又不用费心照看,可是产出却是几十上百倍,就不南瓜冬瓜这种体积大的了,也不佛手瓜北瓜这种产量多的。 蔬菜还会变成各种称手的工具啊! 丝瓜老了之后,丝瓜布就是然的洗碗帕,浴花,前者不怕油腻,虽然这时候的菜想有油都少,后者么,丝瓜水美容养颜,这丝瓜布总也有一点作用吧? 但是更棒的还要数葫芦,没有塑料的社会真是各种悲催,就算可以用罐子当瓶子用,可是一则重,二则没有密封性能好的盖子,可是葫芦除了不透明外,装各种液体真是不要太方便! 带弟一头挑着冰粉桶,一头挑着的桶放着碗勺子并且装了半桶井水在前面走,招弟另带了一个桶把葫芦放进去提着在后面跟。 离修城墙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但是已经是她们能够取到水的最后的地方时,招弟把葫芦拿出来挂自己身上,这个桶装了大半桶水,结果太重几乎是一步一挪 带弟赶紧单手扶好扁担,另一只手把水桶接了过去,招弟早已被打击的习惯了,上前两步走在带弟身边,时时刻刻注意着带弟挑着的桶盖着的布不被吹开。 走到目的地,大概一两点的样子吧,正是一中最热的时候,勉强选了个树荫比较大的地方,招弟拿出一个碗先打了碗冰粉给带弟,然后扯开嗓子吼了起来:“卖冰粉勒~~酸酸甜甜冰冰凉的冰粉勒~~解渴又好喝的冰粉勒~~只要一文钱就可以买一碗了啊!” 不像卖饼的时候不买又质疑的人多,听到“解渴”二字,不少嗓子眼冒烟的人就已经动心了,这些人里头,一部分是带的有水的,可是到这个时候,水差不多已经喝完了,平时也就忍着,谁叫这城范围太大离人家远呢,想找个水源都难。 而另一部分人则是自己没带水的,吃饭的时候倒是顺便也送了水来,可是这不是时间过去很久了吗? 早在招弟喊的时候就有人过来查看,走到近前正好看见带弟的半碗冰粉,被勺子打碎的冰粉象是微风拂过的水面,波光粼粼的,琥珀色的冰粉,褐色的红糖水,还有浅黄色的酸角汁,看着就好清凉啊! 一文钱,就是买碗白水,这个时候不定都有人愿意,何况这是能够看得见的糖水呢? 虽然不知道里面那东西是什么,不过既然是能吃的那就行。 过来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个很爽快的摸出一个铜板要了一碗,极有兴趣的看招弟舀冰粉,打散开,加糖水和酸之后,勺子在这么一搅,充分混合后再递过来。 冰粉这东西,本身就凉凉的,那碗又是在井水里泡了一路的,拿在手里就能够感受到凉意,送到嘴边一吸,冰粉就跟长了脚一样进了嘴巴,甜丝丝,凉悠悠,滑腻腻,凉透肺腑,这滋味,真是绝了,隐藏在甜味里的酸,回味生津,这清凉好喝又解渴还真没有错! 有几个孩能够拒绝果冻的诱惑呢?初次尝到冰粉滋味的人,就跟第一次吃果冻的孩是一样一样的。 尝到甜头,三口两口把一碗冰粉喝完,随着空碗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一个铜板:“再来一碗!” 一般这种领头尝的,都象试吃的人,大多数人都是先尝一口,点评一下,让周围的人心里有个底,难吃的就闪,好吃的再慢条斯理的解决掉,谁知道还有这样不按条理出牌的人啊,一错眼,一碗就倒完了人家还买第二碗了 不过嘛,这东西真就这么好? 另外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马上摸钱:“给我们也来一碗!” 淳朴的人从来不吝于分享,他们回去面对别人的询问,炫耀两句比什么广告都强,别看那一桶冰粉多,耐不住这里人多啊! 不到一个时辰,居然就全部卖完了,招弟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够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畅销! 64、凉虾 东西卖完不,很多人还问着明是不是还来卖,愉快的定下了明还来的承诺,招弟跟带弟挑着空桶回家了。 这冰粉实在卖的太快,来她们的时间大部分是消耗在路上了,这个时候走回去,来弟她们都还在拉砖呢。 姐妹俩绕到砖窑那里,这连续不停的赶工还是很有成效的,取土的山都明显的看出被削了个角了,借着平整出来的地方,加上忙完了秋收,制模的人又多了不少。 招弟跟其他人还真不大熟悉,路上也就几个人招呼带弟,现在大家对带弟的一身男装也视若无睹了,就算起,也只是这几个孩可怜,人,总是生对比自己更弱的弱者同情的,自然也就宽容许多。 招弟唯一比较熟悉的王虎看见她们过来憨厚的笑着打了招呼:“你们姐俩挑这么多桶做什么的呢?这是过来接你们家宝的吗?” 修城墙是每个村子都有人服劳役的,然后组织好分成一段一段的,招弟她们卖冰粉的地方虽然没有自家村子的,保不齐哪就遇见了呢? 何况,自从她们在集市上卖过一回饼之后,村民们知道李家的几个姑娘在折腾着讨生活也不是新闻了,所以招弟也就大大方方的:“想着热,挑了些水去卖呢。” 冰粉可不就是水么! 王虎这问话也不过是顺口,就跟哪里遇见都“吃了么?”一样的,不过是起个话头罢了,并不怎么注意答案的,只是顺着接下去道:“怎么来弟跟盼弟到处跟人问有没有粮食卖呢?这不才打的粮食吗?你们是怕粮食不够?到叔家来提口袋去吧,你们几个孩家家的,有什么钱呢!” 刚刚丰收了的人,话做事总是非常有底气的,只是他这样,招弟却不能跟着接:“好勒,王叔家里有多的,我们就先上你家买,总归我们两家最近,还可以省几步路呢。” “咳,看你这孩子怎么的,什么钱不钱的,哪还能要你们几个孩子家的钱呢。粮食不够了就上叔家来就是了,总有你们一口吃的。” 招弟很认真的跟他对着场面话:“怎么能不给呢,我们自己哪吃的了这么多,也是弄来做点饼子什么的赶集的时候卖几个钱,要是自己没吃的,自然不跟王叔你客气了,这不是想借个金鸡生蛋么,王叔你家有,就省了我们进城了,帮了我们大忙了!” 要不怎么农民苦呢,辛辛苦苦劳作一年,自己吃的都是最差的卖不出去的,好的都要拿来换钱,即使价格不高,可没有别的法子挣那么多钱,再舍不得还不是得拿出一些来卖么! 好在这几年老爷赏饭吃,粗粮占大头,吃饱还是没有问题的,逢年过节有个喜庆的事情,吃几尽细粮也不会为难,只是节俭惯了舍不得,觉得没必要罢了,吃什么不是吃呢。 招弟的虽是场面话,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到了的,省了运输这一个环节啊! 把这时间拿来做砖,又是一的工钱了啊。 自从这个砖窑开起来,村子里大半人心里都活动开了,还是识字的人脑子活啊,看看村长家,早早把儿子送去学徒,现在人家都自己做掌柜了,这能耐的! 生活从来都是比较着来的,最初全都是些无根的浮萍,提心吊胆的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就怕哪一没有跑过,被当兵的逮到,要么逼着扛枪打头阵,要么就直接做了攻城时候填坑的炮灰,早死晚死都脱不了一个死字。 能有自己的土地,有个安稳的生活,简直就是谢谢地了,等到能够吃饱穿暖了,别人家过的更好,自己又不是那懒惰的,别人能行的,自家肯定能行。 所以现在,村子里想把孩子送去学徒的,没有十家也有八家了,更有想的更远的,暗暗的狠想着存钱送孩子读书呢。 制模的人不少,看着王虎跟姐俩搭上话,手里的活计不停,分出一半心思来听着,看姐俩并没有否认来弟她们的法,心里不禁都开始算着自家可以卖多少粮食了。 没有大的话,谁知道那么的孩子是不是着玩的?被孩子骗了难道还真能做什么吗?还不是只能自己心里闷着气,面上不能显,不然只有惹的别人都笑话的。 看到几个的,带弟自己牵过了牛绳,来弟盼弟提着空桶,招弟一手牵着宝,一手拿着扁担,先带了她们回家。 一进屋,没的,打三个的洗手去,招弟自己进了厨房,端出了专门给她们留的冰粉,一人先给她们打了一碗,自家人吃,糖自然放的足足的,糖桂花自然也要放进去点缀的,不出所料,三个的都吃得眉开眼笑的。 宝更是:“好好喝呀!大姐我还要!”一直不停的吵。 来家里精力最好的,还要数宝,别人都有事情做,忙上一总会觉得累,就只有他,一到晚不停的跑不停的,就是从来不觉得累! 而且宝只要吃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了,总是不吝于赞美的,还特别捧场,吃两口必定要表扬一下,让做的人心里美滋滋的,看着他吃都觉得香。 招弟觉得,要是宝大点,光是做个饭托,大概都不愁吃了,谁家不愿意请这么个人啊!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就极为规律了,晴的时候,早上的三个去砖窑,大的两个在家里做事情,把出摊的准备工作做好,然后开始忙家务,等到把家里的一堆事情理完,冰粉也好了,然后挑着去出摊。 等到气不好没办法出摊,就在家里把需要时间多的事情做了,招弟跟带弟趁着这个时间去别人家里买粮食,回来再分类,这一进一出之间,家里的银子就大的几锭没动,甚至的都花出去了,还有卖的铜板全化成了粮食进了地窖。 气一比一凉了,招弟她们的冰粉子也终于没有了,可是卖熟了的地方招弟不想放弃,该卖点什么呢? 招弟想到了凉虾。 65、占个地方 没吃过凉虾以前,听这名字就让人遐想,不知道是怎样的做法,等到吃过之后才会现自己之前想太多,这就是另类的甜凉粉么,只是不知道怎么才做出这样的形状来。 不过这个不是多高深的技术,据前面的工序跟搅凉粉是一样的,只是起锅的时候用漏勺滤到凉水桶里,就自然形成一个个不规则水滴状了。 招弟倒是挺爱吃凉粉的,这凉虾跟冰粉搭配在一起也吃过,问题是,她没动手做过,开玩笑,街上一元一碗,豌豆凉粉、米凉粉、荞凉粉,爱吃哪个打哪个,人家的味道比自己调的好吃多了,何况还可以点级好吃的红油串串来吃,自己在家弄那不是又费马达又费电吗? 不过应该也不难弄就是了。 招弟把自己记忆中所有关于凉粉的印象全都捋了一遍,印象中奶奶好像搅过豌豆凉粉? 只是她好像拿错了原料,把做粉用的土豆粉当成豌豆粉了,搅好冷却后更象勉强成形的糊糊,可是弄都弄好了又不能浪费,还是弄了调料来坚持把它消灭掉了,只是根本没有豌豆凉粉那爽滑的口感。 也是,两者的硬度都完全不一样么! 步骤好像是先拿水将豌豆粉调好,搅匀,不能有颗粒,然后锅里烧开水,把调好的豌豆粉往锅里倒,边倒边搅然后出锅装盆,把盆放到凉水里冷却就行了? 曾经的招弟还是有颗“做能够自己动手喂饱自己的吃货”的心的,可惜动手能力太坑爹,实践出来的东西跟自己的想象总是有差别,跟菜谱上的图片更是有壤之别,完全不是一个物种,被打击的多了,也就歇了自己动手的心思了,吃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东西,最多也就不过搜下原材料跟做法,跟同类聊的时候多个谈资,顺便制造一点让人羡慕的厨艺高手的假象而已。 可是现在到了这么个自己不动手就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想不动手都不行了,这几个月来,随着自己记忆中一个又一个的美食被试验出来,动手能力还是那样废(全都人带弟做的),但是创新能力那真是大大得到了提高,没办法,似是而非的太多了,总不能做一半不做了不是? 特别好的一点是,她现在学会了触类旁通,就是差不多的烹饪手法,它不仅限于做一样种类的吃食,以前觉得八杆子打不到的东西,现在现,完全可以互相印证的嘛。 就比如这搅凉粉,记不清楚了没关系,她搅过荞麦糊糊啊,当初招弟胃不好,又不想吃药,同寝室的姐妹就给了她这个土方,每早晨坚持喝荞麦糊糊,坚持下去胃自然而然就养好了,并且友情赠送了一大袋荞面。 她们那地方盛产荞麦,这室友家有亲戚种的有,每年都会给她们家送一口袋自己家打的荞面,那可真是高山无污染原生态的好东西,用室友自己的话,名声很好,味道略坑,不过对身体好么,虽然各种嫌弃,也不妨碍她调糊糊的手艺堪称大师级。 怕面结,先拿一点冷开水把荞麦调开,然后烧开水往这碗里一冲,就是一碗熟了的糊糊了。 可惜教了无数遍,招弟的开水冲下去,只是变成了一碗汤,中间的诀窍室友了调整了无数次,冲不开就是冲不开,还是得放奶锅里煮,后来干脆就不多那一道手续了,调了之后直接在锅里烧开水把调好的荞面倒进去搅,膨胀之后就行了。 这样看来,这凉粉跟荞麦糊糊不是一样的么?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想再多不如上手一试。 凉虾是米做的,那就是米凉粉了,好像听谁过这米有讲究,杂交稻不行要用本地种?放到现在倒完全不是问题,现在是想有杂交稻都有不起啊,要穿越一场招弟最遗憾的,绝对是大学没学农业呀哭! 带弟磨好米粉两人就开始试验这量,比较坑的是试了几次都不行,即使每次用的量都不大招弟也心疼啊,环境决定态度,招弟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有往葛朗台展的趋势,看什么都是有用的,对待浪费那简直是深恶痛绝,心疼的要命。 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还是想到点豆腐刺激了一下,貌似要点卤?好像是听谁过不过也可能是弄错了,但是,有个方向总比什么方向都没有好不是? 然后该加什么呢?豆腐倒是加石膏水,哎,那冰粉不能成形的时候也是加石灰水不是? 一法通,万法通,不定石灰水它就是万能点卤水? 万不万能不知道,反正现在的确是能用的,招弟看着成形的凉粉志得意满,看看,她跟美食就是生有缘么! 这世界,唯美食与姊妹不可辜负啊。 凉虾做好,跟冰粉不同的是,成本高了,冰粉白了就是水,这时候糖贵,少少放一点有个味道就成,但是凉虾是米做的,这就跟野地里采的冰粉子不一样了,而且凉虾要是不甜那味道还真不大行。 两人商量了一下,糖水熬浓一些,再放点糖桂花调味,两个铜板应该还是有人买的,何况现在气开始转凉,凉虾好歹也能填一点点肚子,再了这糖分补充力气么,也不用多,明白的自然知道她们不是乱喊价的。 东西挑到了工地上,招弟她们又现了不同,往常她们常呆的树下,已经有了两个人并四个桶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迟疑着走过去,树下的两个女子看见人来抬头友好的笑了一下:“你们来了?来来来,这边还有地方!”着就指着旁边的空地很热情的跟招弟她们推荐。 招弟打量了这两人一眼,大概也是姐妹两个,只是年纪比她们大些,大概在家里做活的关系,面色比较黑,身材也比较壮实,看她们那桶,应该是一人挑了一挑的,除此之外,旁边还放着个篮子装着碗。 这世上,从来不缺跟风的人,招弟也没想过能够独占一门生意,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跟着学了。 66、竞争 带弟偏头看了招弟一眼,招弟安抚的笑笑,走在了她前头,不过没去那姐俩指的地方,而是隔她们有了十来步的距离。 这里空旷,地方不少,真要找一个平坦点的地方也不是只有那里,只是那个地方刚刚好有几棵树,前段时间太阳烈,站那没那么辛苦。 而招弟现在选的这个地方,离工地要近一些,只是没有遮挡,不过,现在的太阳晒着也没那么厉害了,今事出意外也没有什么准备,招弟心里盘算,以后是戴草帽好呢还是打伞好,事情展的这么快,那她因为没有人手不得不延后的想法也必须得动起来了。 带弟放下水桶,不高兴的跟招弟抱怨:“姐,我们的位置那就这么让给她们了?” 对于赚钱,带弟好像比招弟更有执念,比她积极多了。 对于带弟这难得孩子气的表现,招弟还是很高兴的,家里现在的这个情况,她好歹是个成年人了,责任压下来的时候勉强还承受的住,带弟却是真孩一个,越懂事越能干招弟也就越心疼她,难得有点孩子的性,也算是个另类的安慰了,至少她的努力也是有成效的么。 “不然呢?过去要她们让位置么?这地方又不是谁的,我们去了也没有理由让人家让啊,先来后到吧。”理论上这么没错,这地方她们摆的,别人也摆的。 只是一直除了她们也没别人,习惯了这个地方感觉这位置就是自己占了的,就算是在菜市场上,谁习惯了的地方别人也会自觉的在旁边摆,不过还是那句话,别人不理这个只要的确来的早,占了还不是占了,除非碰见霸道的人。 可是招弟她们是霸道的人吗?不是。所以那不就结了,高兴不高兴都要另外选地方的,何必再去争执一番呢? 带弟在那嘟嘟囔囔:“瘦田没人耕,耕开谁都抢,我们不来她们也不来,看人家卖的好了马上就跟着来了,不要脸!” 带弟不是气的人,喜欢赚钱是一回事,拦着别人不让赚钱是另外一回事,只是这地方的人就那么多,那姐妹俩的四个桶都是满的,而她们呢,因为招弟强调要卫生,一个桶的水洗头道,另一个桶再清一遍,真正卖的只有一个桶,就这样平时卖下来也没差多少,现在多了那么四桶,要怎么卖? 何况今的凉虾还比冰粉贵,要是没有别人怎么也能卖出去,可是现在多了选择,别人还会不会选择自家的呢? 更郁闷的还在后头,卖了这么多,招弟她们也大致摸清这地方的休息时间,掐着点儿来的,担子放下没多久,就到了工地上短暂的休息时间,三三两两的人群都习惯性的往熟悉的树荫下走去。 而那两个姑娘也很是热情,大声的招呼着人群:“何大叔,累了吧,来歇歇喝碗水。” “爹,快来歇歇,我给你舀水。” 得,合着人家还是认识的,也是,她们一连卖了这么多,有那脑子活络的,钱给别人挣还不如给自家挣呢,自己不得空,可家里孩子多不是,单给自己送水那是浪费时间,可是能挣钱那又不一样了! 风轻轻的吹过,带来那边的欢声笑语,夹杂着姑娘那脆脆的声音:“白水一文两碗,管你喝到够,茶水、酸楂水都是一文一碗,你要不解渴再给你添半碗也没事,大家乡里乡亲的么,这些!” 得,碰见这样粗暴的恶性竞争招弟也无语了,新来的人未必就有什么坏心肠,要挤兑得她们卖不下去之类的,但想把自己挑来的水卖完的心是真的,那么当然要想尽办法拉住客人,酸酸角是山里采的,茶叶也是山里采了自己烘干的,这些全都不用钱,卖不完还不是直接倒掉,那还不如换个人情,有个大方的名头更能吸引别人选择自己嘛。 但是她们这样做,直接就影响到招弟她们了,本来在这里摆摊,就是因为看准这里没有水源,现在有人抢生意,本来就分掉一部分客源,就算那些人里有些只是好奇新来的卖什么,被这两碗水灌下去,水都喝饱了好吧。 何况在所有的竞争手段里面,最怕的就是这种价格战,初期总是比较见效的,何况招弟她们的根基并不牢呢,又没有一点准备,自然就吃亏了。 剩余劳动力要有市场才会变成货物,没有需要那就什么都不是,所以对这些家里姐妹众多的人来,力气是用不完的,时间是大把的,水更是完全不要钱的,对她们来根本就不觉得这里面有成本,赚的每一个铜板都象白捡的,想想看,女孩子是没人请去做工的,现在她们只是花点力气就能赚钱,哪里再去找这么好的事呢? 带弟站那生闷气,招弟也在心里可惜,要不是赶路实在太累人,不然把宝带上就好了,就凭他每吃一样新东西都级捧场,吃多少都嫌不够的架势,怎么都可以拉些人过来了。 好在,除了好奇的,碍于情面的,走到一个地方能躲阴凉懒得再动的,还是有一些比较喜欢喝冰粉的,瞟了一眼之后就到了招弟她们这里,让打碗冰粉。 “大哥,今没有冰粉了呢,不过我们做了凉虾,跟冰粉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很好吃的,要不你尝尝换个口味?不过这个本钱高,一碗要两个铜板,但是我保证,绝对是物所值的!”继后悔自己没学农业之后,招弟又后悔自己没去学销售了,跟那些舌灿莲花把产品夸的花乱坠的专业人士比起来,自己这话的干巴巴的,一点都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效果。 只是,这已经是她的最好水平,行不行的也就只有这样了,不过,好像效果也没她以为的那么差,照样有人在掏钱了,或者,是他们没有被各种营销轰炸过的原因? 在现代一碗凉虾水多虾少,主要卖的味道,招弟她们定价的时候就商量过的,凉虾多放点,看着好看不,也给人一种很划算赚到了的感觉。 67、星辰与大海 凉虾是米黄色的,浮在红褐色的糖水间,似披了一层轻纱,散落的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糖桂花,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喝下去更是令人心情舒畅。 冰粉重在一个“喝”字,是抿的紧紧的上下唇间依然被冰粉偷溜进去,是冰粉明明是凝固的,却能从齿缝间象水一样流过又能感觉到它的形状的矛盾口感,突出的,是它的“滑”。 而凉虾又不一样,是滑溜的进去却轻易的被牙齿给捕捉,舌头描摹了它的形状之后,牙齿再毫不留情的将它咬茸,重在它的“嫩”与“Q”。 最主要的是,相比于解渴的冰粉来,凉虾吃下去,肚里实打实的被垫了一下底,也算安慰了一下胃了。 因为加了糖桂花,喝完以后还有点“口齿留香”的架势,余味悠长,所以买的人还是很有几个的。 当人群分成两部分之后,招弟才现,在她这边的,大多是前阵子买冰粉就比较积极,每次都走在别人前面的一群人,跟那边有老有少清楚的分的出来年龄层的情况相比,这边的大多是青壮年,甚至平时很难现的一些细节也明显了起来,这群人给人的感觉与那边那些人感觉还是有点不同的,怎么呢,是气质跟别人不一样? 初次尝到凉虾,他们还是很捧场的,有个子比较壮实的,还会再来一碗,如果只看收入的话,跟往比,成本还是没有多大了,但是收益就少多了。 那些在那边喝水的人没有过来的,想来也是,不管是自身的需求,还是不好却过的情面,总是要照顾一下生意的,喝都喝饱了,自然就没兴趣过来凑热闹了。 不像往那么拥挤了,端着一碗凉虾喝的人,一边喝,一边没话找话:“娘子你们是哪个村的啊?手艺不错啊,是你们自己做的还是家里大人做的啊?除了会做喝的,还会做吃的吗?” 要谈生意的时候,对方总是会下意识的选择带弟,男子撑门户么! 可是搭讪的时候,终于让招弟体会了一下被受重视的感觉了,可惜她一点都没觉得自豪,低头隐晦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腿,招弟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么的孩子,长的还这么寒碜,你们是怎么下得去手勾搭的,好歹也等人家长大点也没这么猥琐啊!” 嗯,也许勾搭太严重了点,就是看见女孩子就习惯性的逗一逗,不过,也是一样的没节操好吧! 好的推销员,看见一个人人都打赤脚的岛屿会觉得是大的机缘,可以把自己所推销的皮鞋卖给这些人了! 招弟自认自己不合格,不过没了逮住就可劲儿各种推销自家成品的那个人,展新的客户就是当务之急啊,何况招弟可不是那种跟不熟悉的人一答话就羞答答的真*农村姑娘,虽然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个多话的性子,可是,真要比较“吹牛技术哪家强”,这里的人没一个比得上她好吧! 感谢义务教育! 感谢语文数学生物化学物理什么都要学的教学安排! 感谢集无数人脑洞想象观察之大全的电影电视跟! 当然,最感谢的,还数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网络,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搜不到! 南地北的一阵乱侃,当然,是喝东西的人侃,招弟她们负责适时的出各种语调各种语气的惊叹。双方都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居然也聊的挺起劲的,也是无语了。 比起往,今的休息时间也长了一些,等到过来歇息的人全都回到工地上后,招弟才后知后觉的现,貌似在自己这边喝凉虾的好像是领头的? 以前根本就没注意,现在仔细观察一会,招弟现他们还挺先进的嘛,把人分成相同数量的组,采取的居然类似计件的模式,即一个组划分一个地段,定好任务量,反正自己负责的那一块必须把任务完成才行。 看清楚了,招弟也不准备在这里耗着了,即使桶里的东西还剩了一半,但她可没那个时间能够等到他们放工,那绝对会耽误很长时间,而家里的弟妹已经习惯了她们回去的点了,要是过很长时间没有回去,家里的会担心她们,她们也会操心弟妹的伙食,所以何必呢! 把洗碗那两个桶里的水倒掉,带弟轻轻松松的挑着三个桶子跟着招弟往回走。 而那边的那两个姑娘依然守着她们的摊子,只是望过来的视线不像才来的时候了,稍微的有了一些敌意,于是,她们这是觉得招弟姐俩抢了她们的生意? 很多事情,想象总是敌不过现实的,财帛动人心,如果刚开始的时候她们还把招弟姐俩当成跟她们是差不多的人,大家都做一样的事情还挺有认同感的。那么现在不过一个下午,当现没人稀罕的水换了一个地方居然真的能够变成钱之后,她们已经自动点亮了“同行是冤家”技能,招弟姐俩这时候的形象已经被她们自动切换成了“分我们钱的对头!”,看来商业这门课程,不需要学习也可以自动学会的哈! 她们不高兴,带弟更不高兴呢! 挑着剩下的凉虾,把招弟身上的葫芦也扯下来全部放在空桶里,不能象往那样诉自己的高兴劲,带弟也是一个隐性的吐槽党:“眼皮子这么浅有什么用呢,自己有本事想个赚钱的招啊,还当真以为抢到就是自己的啊?笑话!” 一开始只是有些生气而已,越念就越觉得自己的观点正确,也就导致这气越生越多,如果把带弟放“大鱼吃鱼”游戏里,那么就是一条会把自己身体变得圆滚滚的刺鱼,这时候已经充完了能量,全身都被气灌成了一个让大鱼无从下口的圆球了,上面还布满了刺猬的刺,谁赶惹她,她就狠狠地扎别人一下! 招弟被带弟不停歇的碎碎念魔音穿脑,忍不住赶上前去跟带弟并排,牵起她空着的那只手,捏了捏,跟带弟并肩前行,嘴里还很有气势的:“别生气了,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折腾自己呢!心情不好,影响的可是自己的身体啊!再了,她们怎么可能跟我们一样呢,我们的目标可是要征服星辰大海啊,是不是?妹妹!” 68、摊位 四个弟弟妹妹中,招弟最喜欢带弟,不仅仅是因为她们俩一起长大,相伴的时间最长,也不仅仅是因为带弟能够帮她许多的忙,减轻她的负担。 更重要的是,带弟在成长的过程中,她在适应这个世界,偶尔会不自觉的冒出自己习惯了的口头禅,表达一些事情的时候会习惯性的用上个世界的俗语,那时候三个大人都有不停的事情要做,一般都是选择让姐妹俩自己玩,他们远远的盯着就行,所以,带弟在学话的时候就开始受她的影响,会模仿她的用语,而招弟听着另一个人嘴里冒出自己听惯了却可能再也听不到的网络热词,即使心里明明知道真相,却还是有一种自己不是孤身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感觉,所以从来就没有引导带弟改正的想法,反而在思想以外,更纵容自己跟带弟的这种交流。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当招弟第一次冒出这句话并且跟带弟解释了什么是星辰什么又是大海之后,带弟就爱上了这气势磅礴的宣言,只要到什么远大的目标,就会喊出这句口号。 神仙什么的,真的是每个孩子心中对无所不能的向往啊! 咳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当然是因为某个不负责任的姐姐在描述了大海之后,告之星辰大海都是神仙的所在所造成的,而家里的大人在听到海外有仙山之后听到她们再什么星辰大海都只是莞尔一笑。 招弟觉得真是无所谓,对于她来,她所了解的所掌握的相比于这里的人来实在是多得太多了,即使这里的人跟她那个世界的人一样善于山寨又怎样呢?没有专利保护又怎样呢? 容易模仿的,她可以轻轻松松就放弃另外做一样,不容易的,那更没有什么话了,何况,她脑中还装着无数可以被称之为神仙手段的东西,虽然很多她也不知道原理也做不出来,可是,眼界就宽了啊。 大象会觉得蚂蚁是它的对手吗? 对于根本称不上是自己对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太过于在意了,把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还不如想想怎么改善自己的环境呢。 她们的出现,倒是给了招弟一些紧迫感,以前觉得可有可无的一些东西,不到必要时刻可以拖着慢慢弄的,现在看来,都可以开始准备了,从另一个意义上来,其实这还是一件好事了。 除去一些生来不凡,从就知道自己的志向并且付诸行动的人,大部分的人其实都属于随波逐流那一拨的,支配自己行为的,很大部分是“从众心理”,更有不少人都是“三分钟热度”,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那真是废寝忘食,无视一切艰难险阻,再多的困难,再多的疲累在极度的渴望之下全都不算什么,可是只要得到了,了解了马上就没兴趣了,毫不可惜的丢在脑后。 招弟其实就是这一种人,如果卖冰粉的事情她一开始就受挫了,遇到麻烦不顺利,不定她就千方百计的把这个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都考虑的周周道道了,比如怎么让环境更舒适吸引别人啊,比如多准备些不同的商品来吸引有不同需求的人啊,可是整个事情从一开始就出人意料的顺利,不去考虑这些也不影响生意,自然就让她犯了拖延症了。 只要她想,办法真是一瞬间就会冒出好多,她烦恼的,只是怎么选出一个最适宜自己又最简便易行的而已。 “好了,妹妹,你想想看啊,她们会的我们都会,可是我们会的,她们却不会,白水就不了,象酸楂水茶水也是谁都会弄的东西,连柴火都费不了多少,她们可以来卖,别人也一样可以来卖,可是我们会的却不一样了对吧,至少目前还没看见除了我们别人还会做的,只要别人喜欢我们做的东西,即使她们的东西卖的再便宜又怎样呢?别人终归还是会选择我们的对吧?所以,我们只要一直保持比她们厉害就可以了!” 招弟叫“妹妹”的时候也跟别人不一样,后一个字轻声不,还要拖长了语调拐两个弯,让前一个字听起来都不像四声了,每次她软绵绵的这么叫带弟,带弟再多的气也一下就散了,有一个特别爱跟自己撒娇的姐姐,真是一种甜蜜的懊恼啊! 姐妹俩高高兴兴的商量起了再增加些什么到时候一起拿过去卖,既要方便,又要让他们觉得买她们的比他们自己家做更划算,这个东西怎么选择,成本怎么控制,都足以把那点郁闷抛到脑后了。 是啊,她们可是要征服“星辰大海”的人呢,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挥挥手让它散了吧! 开玩笑的姐俩完全想象不到,这时候她们只是随便这么的“星辰大海”,不过只是习惯了的口头禅,可是未来的某一后,被父亲严格教导,又被姐姐灌输了不少这时候的人都不会了解的知识的带弟,她的目标真的会是“星辰大海”! 当然,这个时候的她们,考虑的是怎么给自己占上一个固定的地方,做一个不怕被人顺材料又能清楚明白的告诉别人这地方是她们的摊位,不再让别人轻易抢掉。 这时候的人还是很淳朴的,自然形成的地方,他们会觉得生地养,谁都可以使用,可是,只要你花费了力气改造,虽然地方的所有权不属于你,但是,使用权就会默认的属于你了。 就象一棵长在路边的树,如果是野生的,结果了就会谁都可以去摘,可是如果是谁种的,人家就会这是谁的树,除了一些品德不好的人,谁家都会约束自家的孩子,不能随意的去摘人家的东西。 所以那些地少的地方不少人会到处去公共地区种树,比如路边的一块三角形啊不规则梯形啊这样的零星地角,种了树,种了菜,时间长了,在其他人的认知中就会觉得这是他家的了,而其实,他并没有这点土地的所有权的,只是因为地方太,在没有生纠纷之前也没有人真正会来计较这一点的。 69、准备 挑回去的凉虾也没有浪费,姐妹俩过去接宝的时候,宝看见了吵着要喝,旁边还有一群一起玩的朋友也眼巴巴的盯着看,干脆给他们一人打了一碗分完了。 回到家,带弟做饭,招弟开始设计自己所需要的工具。 先,要解决的是交通工具,既然不是让带弟一手提一个桶的练功,虽然带弟力气大,但是,能省力的时候还是要省点力,人又不是铁打的,总会有感到累的时候,招弟宁愿带弟是练她喜欢的武术练累,也不愿是因为生活困顿而不得不以力气换生存。 牛车现在是她们家里明面上的吃饭工具,特别是在今一半东西都没卖掉在村里人眼里大概更同情的情况下,这简直成了今后大家不会过分注意到她家的最佳掩饰,所以是没办法动用了。 而且,就算是不理这里,想用也根本用不了啊,这路还没开始修呢,山都才挖掉一个角,牛车根本没办法通行。 只能靠人来推了,而且车子也不能大了,不然转弯就是一件麻烦事。关于推车,这里的人使用的都是独轮车,前头尖,后面两根车把,整体造型象一个箭头,车子后部还有支架,方便车子停住的时候能够放稳,灵活性强,造价又经济,所以使用非常广泛。 但是这个车子却不适合她们推水桶,平衡什么的就先不了,反正不管什么车子,她们的水桶都不可能装满的,没有橡胶减震的年代伤不起啊。 造型就不了,三角形的车身她们也可以尽量设计出一个最合理的摆放方式,最大的问题在于,带弟只有一个人! 车子要装水桶,停在地上肯定不行的,招弟的力气既扶不住车把也提不起水桶,而她不能帮忙的话,这车子就不能用了。 何况车子没有挡板,怎么固定也成了一个问题,招弟是必然不肯用这个车子的。 倒是前世看见过的一款推车比较适合,车轮车子也低,齐腰的扶手不管是推还是拉都方便,四方形也很好放桶,就是车厢不高这也不是问题,结合一下市里的购物篮,甚至可以把车厢做高一些然后做几个隔断,把每个桶的位置固定,就连桶会移动的问题都解决了。 这车子又不复杂,招弟很快就把图画了出来,唯一伤脑筋的是,车轮还得保证转动没有问题,木头的就不行了,何况考虑到简洁又经用的问题,还是要铁打的才行,这就必须要去铁匠铺了。 然后就是一个方便携带的炉子,气稍凉的时候,就可以用来做热食了。 富贵人家有巧拿来烧水的红泥火炉,不过那要烧炭,而且火力也不够,这个没有蜂窝煤的时代,想要找到不用人看着就耐烧的东西完全没办法,只能烧柴。 不过好处也有,柴火易得啊,现在这个时候更是容易找寻,她们都不用家里带过去,到了地方直接去找都行。 虽然没有蜂窝煤,蜂窝煤炉子还是可以借鉴下的,招弟记得以前有人用废弃的铁桶,里面用黄泥糊上自己就做出炉子来了,这个倒是可以借鉴,不过烧柴会有烟,这个得等专业人士才能解决了,只是,这个该找铁匠还是泥瓦匠呢? 还有一个重要的确重要,但是不重要呢,没它好像也不影响什么,只是人辛苦一点,多受点风吹日晒罢了,就是遮阳伞,这东西现代都普遍啊,谁要卖什么东西多了,都不用自己做,商家就送了,跟不要钱白捡似得。 可是在这里那么大的一把伞,做不做的出来是一回事,有没有适合的材料又是一回事,但是,这些都比不上这件事重要——这么大的伞,得要多少钱啊?有那么多钱,还摆什么摊啊,直接买间房不是更好,不用风吹日晒还连路都省了。 这三样大的弄完,还有些的器具得添。 炉子了,自然得要适合的锅,这个可以去铁匠铺的时候一起解决了,有口铁锅还不够,还得有个适合炖东西的,等到冬的时候,卖麻辣烫串串绝对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这锅该用什么做真是伤脑筋啊,招弟以前还真没觉得前世有什么好,现在却越来越觉得,就算哪哪都不好,至少那个时代好啊! 想要什么就买什么,而现在连个工具都得自己制造,她又不是理科生,快坑死了啦!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想到铜火锅才解决这个问题,铜火锅那造型装的少,她拿铜做不锈钢锅的样子就可以了么。 姐俩路上就讨论好了,要便宜又要别人觉得自己做不如买做好的,原材料成本就得低,这个自然非红薯土豆莫属了,做法呢,自然就得放油了,自家做,没几个舍得放油的,但是如果把产量加大的话,价格很贵的植物油的成本分到每一分上,也就没有多少了。 只是,这个就必须保证量了。 既然要做土豆,那有两样工具就一定不能少,一个是刨皮的,一个是切出形状的花刀。 以前羡慕妹妹能够生活在爸爸妈妈身边象个公主一样什么都不用做,而自己在奶奶家虽然没受虐待但是也没有什么特权,打下手的活计是从来都少不了的。 但是招弟现在无比的感激这曾经被自己忿忿不平的成长经历,要是自己真跟那个妹妹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知道,整一个厨房白痴,现在才是真的悲剧了。 花刀,是土豆成为街边吃主力后出现的,感觉就是一截暖气片,钉个把手就行,虽然粗糙的不行,耐不住这东西好用啊,一刀下去,土豆就是波浪纹了,再切一刀,土豆就变弯弯扭扭的抽象艺术品了,多方便。 这里自然是没有暖气片的,可是可以打成这个形状啊,还可以多做几个形状的,到时候一切,就是一个个葫芦啥的,多好看啊! 那个刨皮的刀,更是不能省略,提高生产度可就全靠它了。刨皮的这工具有无数种,招弟可以直接选择经过无数人改进后,最最好用又最最巧功能最多每个部位都利用上了的那一种,多棒! 70、铁匠铺 第二,招弟先把自己昨画出来的图让带弟先看下,别的还好,都是常见的物品不同的组合而已,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有最后那个刨皮的刀招弟的美术不合格,画的根本看不懂,越的东西越难画的细致啊。 招弟比手划脚半,带弟直接拿了张纸出来,凭着跟招弟十年来培养出的默契,好歹是把东西还原了,再展开画了个平面图。 招弟抹了把汗,家里有个动手达人就是好,不然到时候跟工匠大眼瞪眼,领会不了意思才真是痛苦。 在东西打好之前,招弟都不准备去摆摊了,既然定下心来要做,自然就要做好才行,以前只是挑了一个离的最近的地方,现在么,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做个市场调查。 去铁匠铺的经历,不上愉快。 镇上就有一家打铁铺,口碑也还算不错,至少没有仗着只有自己一家卖高价什么的,虽然,招弟深信,这是因为如果太贵别人可以选择多走一点路去城里买,而且,在这个连城里贸易都不达的地方,何况是这个镇呢,没有需求就算想卖高价也没有办法不是。 造成招弟不满的原因大概更应该归在希望破灭上吧。 招弟对自己的东西还是很有信心的,现代那么达的文明这些东西都稳稳的占据着高额使用率,就证明了它的实用性,在这个工具使用效率不高的地方,那更是值得别人哄抢的东西,是吧? 她也不奢求老板付钱给她买下这些创意,在没有知识产权保护的地方这种想法纯属白日做梦,只要有人看到,很容易就能模仿出来,模仿,是不需要给钱的。 她只是觉得,这东西这么好,老板以后也可以自己做了来卖,不免费,至少也要给个优惠才对,结果,鬼哦! 不少点钱了,定制的东西居然要价更高! 铜锅还好,毕竟造型简单,铁锅也是他们打惯了的,可是那个拖车,什么轮子太活更精细,什么保证这么的四轮车能够滚动特别耗神,能看出这些,怎么就看不出这推车的商业价值呢! 好吧,大概他们真看不出,别人要弄也弄独轮车谁愿意花那么多钱来打这么个东西啊,想卖给富户,这坑爹的廉价劳力时代,投入产出还不如请几个人划算,大概也没什么人愿意花这个冤枉钱了,即使,它真的非常方便! 好在,那个花刀还是很有一点价值的,在指出这个可以卖给酒楼的厨师跟富裕人家后,一直很傲一副你爱打不打样子的老板终于做出了指甲盖点大的让步,她们打的几样东西就抹去零头只收五两银子吧! 招弟一口老血喷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刨皮的刀带弟画的平铺图,这东西没人看见大概还真没办法折叠出成品来,只会以为是不知道用途的铁片。 因为东西,为了省的麻烦,招弟一次性的定了二十片,到时候一人一把度快点也节省时间,多的放着只要不沾水也不会坏,这铁片薄带弟轻而易举就可以折出成品来了。 一辆推车,一个炉子,一口铜锅加一口铁锅,十把花刀,二十张铁片,这么多东西才五两银子起来好像不贵,特别是在招弟她们家有巨款的情况下,可是要知道,俭省点的人家一年也许连一两银子都花不到! 不过付了定金招弟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来也不过是自己期望值过高,结果却碰见了不识货的人有点恼羞成怒了,这可不是一个点子能够冒出高价的时代了,知识是力量,可是不卖与帝王家那就不是财富。 姐妹俩看了下自己所处的位置,选择去稍微近点的徐屠户家看下有没有新鲜的猪肉,经过一个僻静的巷,招弟眼尖的现刚刚进门去的一个年轻妇人好生眼熟,那不是徐屠户的妻子吗,实在是她身上的衣着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在这么个镇上,能够穿的起精染细棉的招弟见过的真没几个,何况屠户娘子长的不错呢,加成之下足以让人过目不忘了。 原来徐屠户家住这里啊! 招弟想着,这家跟摊子离的也有点远了,难怪需要送饭过去呢。不过看来徐屠户家真是有资财,房子在这一片也算不错的,看屠户娘子过来的方向,那有家的房子真是破败的有够可怜,危房了都! 腹诽未完,危房的门居然开了,走出一个书生打扮模样的人来,看见这个时候从来没有人走动的巷居然有人经过吃了一惊,看清招弟跟带弟模样才微微放松,掩上门走了。 虽然心底的评论别人听不见,招弟心里有鬼有种坏话被抓包的尴尬,也不好意思细看,一晃而过的印象不过是书生身上虽然巧妙掩盖仍然可见陈旧的长衫,身材倒是不错,没有一般人印象中的手无缚鸡之力。 多打了几次交道,徐屠户跟招弟她们也算熟人了,最重要的是,招弟她们可是大客户啊,每次来了都是几十斤的买,看见她们来了嘴角都快裂到耳后了,毛乎乎的胡子抖动,脸上的横肉也跟着在动,看着像个恶人。 不过多次交道打下来,足以让招弟知道这徐屠户是个面恶心善的人,额,当然,还是一个口无遮拦,刀子嘴豆腐心,不经意话就伤到人的人。 没让徐屠户失望,招弟她们又几乎包圆了徐屠户摊子上剩下的东西,这爽快也令招弟她们打听起消息来轻而易举。 没有急着回去,招弟她们爬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看了下,经常走家串户的人消息果然灵通,徐屠户虽然没有读过书,见识却不低,推测也很是差不离。 这城池建起来,依靠招弟她们这几个村子的,应该是整座城的后部,看来中间的几个山包大概会全都推平,粗略估计一下,这座城的面积不会,再以人力计算,光是城墙就得修个三五年,如果能够从其他地方再调些人来,大概可以减少点时间。 71、固定位置 而徐屠户隐晦的提醒靠山边留出城墙位置后正在起房子跟工匠房,又起最近收猪都不是很好收了,大概可能这彦王后续的兵马该来了吧。 徐屠户不敢的太详细,这毕竟是揣测,这年代私自议论这些被人听见,不定就大牢里去观光一圈了,招弟得靠自己分析。 可惜她就不是这块料啊,一大圈地形看的晕晕乎乎的,能看出城墙位置来还是那沟挖的够宽够深,实在太明显了。 招弟看了一会放弃了,不抱希望的问带弟:“妹妹,你他们会在什么地方修房子?” 没想到带弟观察了下居然真的指了个地方给招弟看,并且还给她加了个熟悉的地方做参照物:“就在我们摆摊的地方过去不远。” 原来这么近? 想想也是,这边的几个村子不是在山边就是在山涧,城占的地方大沿着山修,可不就是离着这几个村子不远吗? 这城修好了,别的不,进山倒是挺方便的哈。 在带弟的指点下,招弟好歹把这周围的地形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对自己将要选的点心里也有了主意。 照例回去接了宝回家,开始炒黄豆。 黄豆实在是个好东西,营养丰富补充蛋白质,最主要的是,吃法多样啊。 青的时候可以煮毛豆吃,成熟之后可以打豆浆点豆花豆腐吃,光是这个,从嫩到老,豆腐脑、豆花、豆腐、豆腐干,看看,完全不同的几种吃法了,更不用衍生的豆腐乳、千张、豆皮、豆丝,光是一个豆腐坊已经足够养活一家人了。 不过那些都需要专门的用具,招弟现在,却是要用它做调料。 当初做干粮的时候,黄豆晒干炒过推细,米粉糊糊里增香它占了主力,招弟现在就是用它这个香的诱人的豆粉,不过,推的更细了。 花椒辣椒也是,炕干之后舂细,分开装了。 唯一麻烦的是,没有味精,不过这也难不倒招弟,把夏采的香菇找出来,在锅里炕的干干的,仍然舂成粉,也能提个鲜了。 最后,自然是离不了的花生芝麻了,也是炒香了弄成粉,调料就准备齐活了。 准备调料花了几日,其间招弟把要做的饼练熟,带弟上山寻了不少柴火,又砍了几根竹子,削了几千根竹签,两人累的够呛。 伞是没法子了,就买了一块大大的油布,在四个角系好绳子固定,折叠起来倒是不占位置。 等到在铁匠铺里打的东西好了,招弟她们的摊终于重新开张了。 推车不大,却足以放下三个桶一个炉子,一桶凉虾一桶水,还有一桶则是刮好皮清洗干净拿井水泡着的土豆,炉子上放着锅。 中间还有点位置,放了专门编成圆筒状的篮子,篮子编的很深,下面放碗,上面是半熟的饼。 招弟也是后来才想起一个炉子根本不够啊,可惜是后面才想起去已经晚了,这炉子拿回来自己还得加工一下,暂时也就先这样了。 饭要一口口的吃,生意么,自然也该一样样的来,保持个新鲜感。 做准备的时候除了必须要一个人牵着牛去上工,其他人全家总动员,连宝都知道跑来跑去的递东西,这么久没去,初初开张自然要弄个开门红才好。 这次带上了宝跟盼弟,在做饼的时候,就专门弄了几个熟的给来弟带上做干粮。 宝在炉子跟桶之间的缝隙站定,手抓着推车的扶手,招弟她们将后面两个桶的盖子盖紧,带弟拖着车出了。 一路上,没少招来别人看稀奇的议论,站在车上的宝可高兴了,手听话的紧紧抓住扶手,脸上的神情别提多得意了。 招弟跟盼弟则一左一右的站车子两边,手虚扶着,时刻注意着宝,就怕他放手摔下来。 到了目的地,离她们以前摆的位置大概有百步之遥,意外的是,居然看到了熟人,抢了她们位置的那姐俩,她们这是,随着挖沟人转移了地方么? 72、看戏 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再自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招弟也就没有闲心去关心别人了。 选了距离城墙不远的一个稍高一些的平坦地方,招弟帮着带弟先把推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然后招弟留在原地整理顺便带着宝,带弟带着盼弟进了林子。 带弟动作很快,没要一会就扛着几根杯口粗的树枝出来了,身后跟着拉推车的盼弟,别,这拖车装柴火还挺方便的,只要捆好了,又没人在上面,随便乒乒乓乓的怎么拉都行,只要不急刹不用力过猛,轻易还是不会翻车的。 带弟把炉子拎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盼弟拉着捡来的柴火过去,先拿干了的树叶和细的枯枝把火引着,再把不算很干的柴架上去。 当时特意强调了炉子的烟道,只是再怎么弄,只要烧柴总是会有烟的,柴从家里带实在是太麻烦,现找的总存在不会太干的问题,所以先烧一烧,把湿气烤干一些等下锅放上去就没什么烟了。 带弟自己则把扛出来的树枝剔除多余的叶子跟分枝,不知道她砍的什么树,这枝条长的很不,剔出来笔直笔直的,是树干都有人信。 把油布上的绳子在四根树枝的顶端系紧,然后把树枝立起来让招弟保住,带弟自己拿锄头挖出一个坑来,把一根树枝栽进去后把土压紧,然后挖另一个,很快,这片空地上就立起了一个棚子。 因为油布不好看,来弟还专门做了一串布艺风铃,拿碎布头拼出一朵朵花,里面填进木棉花絮,再用竹子做好风铃的架子,把花朵星星点点的坠在下面,拼成一幅图案,最后在最下面的花朵下缝上铃铛,拿一根棍子挑着插在了绳结里固定,只要风一吹过,风铃就开始转圈,铃铛也清脆的响起来,挺吸引眼球的。 等到盼弟那边的火燃的不错,架在上面烤的柴火也没什么烟冒的时候,带弟过去帮忙把柴火挑下来,把炉子拎过来,加上两根柴,招弟把半熟的饼拿出来,放进预留出来的凹槽里,这就是个简易版的烤箱了。 这饼么,要招弟,就是个“四不像”,吸收了锅盔的制作方式,又借鉴了千层饼的手法,主要是这里没法摆出全套工具,不能边卖边做,只好在家里先做出饼胚,并刷油稍稍的煎下外皮,避免粘连,剩下最后一个步骤这里来做,既能节省下不少时间,人多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又保证了客人随时来饼都是热的。 饼放好了,才把锅放上去,锅里放油,油热后,把土豆捞出来控干水分放进去炸,招弟才现偷懒偷出了个问题。 以前她们卖冰粉的时候,别人都是直接端着碗喝,喝完就给钱走人,特别干脆利落,也就不用桌子凳子这些,反正拿锄头往地上挖一下卡住,哪里都能坐。 现在要卖热食了,招弟开始是想着至少也要弄个桌子的,不过推车实在不大,感觉挤不上去,又想着其实跟以前比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喝的还不是喝了就走,这热的其实也是拿竹签串了就走的啊,那没有桌子也没什么关系嘛。 于是心安理得的偷懒了,结果现在现,这东西虽然是竹签串了,可是放调料的碗该放在哪里呢? 不可能一直端着吧? 没办法,凉虾桶会不停的打开,洗碗的那个桶也是一样,最后只能把土豆先捞一些出来,把洗碗那个桶的桶盖翻过来后放上面沥水,把装土豆的那个桶的桶盖翻过来,把装调料的碗放上去勉强当个桌子用了。 土豆在锅里慢慢的冒着麻麻烦烦的泡,把水气炸干后就能看见土豆在慢慢的变色了,等外层起了一层漂亮的金黄色锅巴,在锅的一边放上两根专门削的长筷子,把炸好的土豆放上面沥油,因为热气一直熏着,也不会轻易的回绵。 招弟看顾锅里,盼弟注意着火,带弟拿着绳子进了林子继续去砍柴,就连宝都很乖的在一边跟盼弟玩着推车车的游戏,这边的几姊妹忙而不乱,另一半可就热闹起来了。 先是在招弟她们忙碌的时候,又66续续的来了几个挑着担子的姑娘,跟先到的那两个姑娘碰面了,双方全都横眉互“哼”一声,相互不屑的眼光厮杀一阵,后来的才各自找个地方放下肩上的担子。 看来招弟她们几没来,工地上的情况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嘛! 等带弟背着一背柴回来,经过她们步伐稍微放的慢了一些,过来后马上证实了招弟的猜测。 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不缺跟风的人的,这无本有利的生意,你能做,别人自然也能做,自从那那两姐妹来了还抢掉招弟她们大半生意之后,郁闷自己不会做冰粉这种特色吃的人悟了,那个不会做没关系啊,做自己会做的就好了嘛! 实在不行,干净的水花点力气挑过来就可以了啊。 这个工地上的人一半是兵士,一半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民夫,招弟她们村子里的人是在另外一个稍远的地段,所以她们没什么认识的熟人,可是对这里的人来,自己那个村子的就都是熟人了啊,第一来的姐妹不就仗着人熟才能拉到那么多人么? 不看她们的面子,也看在一起做活的她们的爹的面子嘛。 然后从那一后,不知不觉的,闲着的姑娘就多了起来,每个都会挑一挑水来,反正,谁嘴巴甜谁的水就卖的多些咯。 先来的恨后来的抢了自己的生意,连招弟姐俩比她们先来,卖的东西又跟她们不一样她们都不高兴,何况后来的卖的都是跟她们一样的水呢? 从开始大家还能打个招呼笑几句套个近乎,到后面皮笑肉不笑的牵牵嘴角不用两,再等上两,就是不太高明的指桑骂槐和干脆粗暴的指名道姓的讽刺了。 不只是这些姑娘,姑娘拌个嘴,家里的大人表面上打着哈哈,这孩子怎么怎么脾气这么不好啊,心里未尝没有疙瘩,渐渐的,连大人里面也分出了团体来了。 73、生意兴隆 全都是一样的东西,你拉了这个人过去我自然就少了一个客户,更坑的是,一个铜板就是最少的了,找无可找,连价格战都打的憋屈,只能一个铜板多给些水,可是这一次就喝到位了,每每个人就只能卖一个铜板了,一下来,收入跟预期的就会差不少,心情自然会更不好。 恶性循环下,姑娘中有聪明一些的,家离其他工地更近一些的,会不动声色的换个地方,剩下来的,自然越看不顺眼对方了。 带弟起那边的几个人互相冷嘲热讽的,幸灾乐祸的不亦乐乎,不乏解气的幼稚举动,招弟只是笑笑,手下不停,趁着带弟回来,让她拿布垫着端了锅,将饼翻了个面,当初自以为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等到真用起来了才现还是不够方便,只是,以她的水平也只能想到这个程度了,更复杂的想弄也弄不出来,罢了,勤快点翻面吧! 烤好了的饼装在盘子里拿布盖好,又继续拿新的进去接着烤,做饼胚的时候,将肉剁茸刷了一层,加热后,肉馅里肥肉的脂肪慢慢的一层层的浸出来,外壳又烤的酥脆,隐约间可以见到一点点肉末,加上当时撒在饼上的芝麻现在烤熟了,整个饼香的不得了。 招弟她们在这边忙着自己的事情,偶尔看一下那边的热闹,却没想到,她这阵是看戏不嫌台高,可这把火居然还有烧到自己头上的一。 以前招弟她们都是午饭以后才来,不然家里的事情都没人做,现在多了一些东西,来的就早了些,东西做好就赶上了人家的饭点。 民夫们都是自己带的干粮,兵丁们专门有火头军做了饭菜抬到工地上来,招弟她们的位置虽比起其他人来距离工地更近了些,不过也只是相对来罢了,不懂这时候的法律,再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凑那么过去啊。 街边吃么,素有炸土豆,荤有火腿肠啊,这时候没有火腿肠,可是招弟家有卤肉啊。 拿出切好的卤肉,大碗里大半粉半面粉加水调匀了,再打个鸡蛋进去搅匀,然后卤肉往碗里滚一圈,挂上浆从锅边滑进油锅里,热油一激,卤肉的香味立刻就弥散开来,因为肉本来就是熟的,所以外面挂的浆起泡膨胀变硬后招弟就马上捞起来跟土豆一起晾在筷子上。 带弟下肉,招弟负责捞,姐妹俩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带来的肉全都炸了出来,整个摊子都笼罩着一股勾人胃口的香气,从招弟她们开始炸第一块就对车车心不在焉的宝看她们终于告一段落,马上“咕咚”一声吞下忍了好久的口水:“大姐,我肚肚好饿啊!” 招弟拿碗舀了半碗水给他把手洗干净擦干,那边带弟早就快手快脚的拿剃下来的叶子给宝在车上垫了个座位,把宝抱到位置上坐好,拿碗把酥肉装好放在他伸直的腿窝里,再拿个已经晾的不烫了的饼给他,宝往后一靠正好是车子的围栏,一手饼,一手酥肉,宝靠在围栏上,就跟个老太爷一样,心满意足的吃起了他的午餐。 招呼着盼弟把手洗了,招弟也递给她一张饼,让她一边吃一边看着宝,宝就这点好,虽然护食,虽然爱告状,但是对家里人还是很大方的,有吃的一定会分,即使盼弟是最爱跟他吵吵闹闹的人,一样很欢迎她来分享食物。 至于招弟跟带弟,她们还得先做了生意才能吃呢。 再工地上的人,跟往常一样带干粮的拿出干粮,兵丁们吃的为了方便也一样是杂面馒头,比起吃干粮的好一点的是有一桶菜汤,习惯了不觉得,可是现在闻到风吹过带来的肉香味,唾液的分泌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肉啊,那可是肉啊! 还是不知道怎么做的闻起来香的诱人的肉啊! 如果民夫们习惯了有钱舍不得花的话,这些月月有饷银的兵丁们就不介意花一点钱买个高兴了,很快就有人循着香味走到她们摊子前来。 走近了一看,乐了:“哟,娘子,是你们啊!这两个也是你弟妹?这么久不来,还以为你们换地方了呢。” 招弟她们以前摆了那么久的摊子,一直都是她跟带弟两个人,然后那次回去之后就不再见来了,随着这里卖水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以为这姐弟俩要么不卖了,要么就是换地方了。 上午招弟她们动静颇大,隔得远远的看着,谁都没往卖冰粉的姐弟俩身上想去,以为是哪个人比较多的家庭又分了人来了。 比起来,招弟她们四个人架势的确大多了! 结果这下才现原来居然还是熟人,鉴于招弟她们以前的冰粉跟凉虾都不错,莫名的就对这次弄出来的东西多了些信心,好吧,其实就算不认识的也一样会买的,实在是太香了啊,近了闻更是香。 更别地上还有个吃的嘴油滋滋还不停的念叨着“好好吃啊!”的吃货,看他吃的那么欢快就让人更饿了好吗! 赶紧赶紧,只要看见的东西全都问一遍价。 招弟抬头的时候就现可不是熟人?以前摆摊子的时候这人就数他话多了,有的没的都会在旁边扯一大通,“娘子”长“娘子”短的,好像多跟他几句话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得,想想也是醉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这也是一个喜欢吃不介意花钱的,招弟赶紧报价:“炸土豆一文钱两个,蘸料分辣的不辣的两种,肉末酥饼两文钱一个,如果想夹肉就三文钱一个,这酥肉单卖也可以,一文钱两块,凉虾还是老价钱,两文钱一碗。” 土豆不值钱,可是没有人舍得用半锅的油这样炸出来,更别蘸料闻着也挺香。 肉就更不用了,虽然只有两片,但是酥肉嘛,大家都知道的,淀粉加鸡蛋入油锅膨胀后,看着还是很大一块的,特别是这是尽肉啊,架在油锅上看着就油汪汪的,也没人觉得不能接受。 于是一时间,过来的几个人都在心底衡量过纷纷选着自己觉得最划算的点,生意一下子就热火朝的火爆了。 而站在远处观望的,包括不少即使本来没准备花钱的,看了这情形也不由自主的过来了。 从众心理万岁! 74、找茬 招弟以前特别受不了大多数人骨子里爱凑热闹的性,不管周围是什么环境,只要有一个人驻足围观,马上就会围成一个圈子,闲言碎语也总是传的特别快。 她的身世,不就是因为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只告诉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传的人尽皆知的吗?刚刚爆出来的时候,也因为这爱看热闹的性,招来了不少暗戳戳的围观者,起来都是泪,所以到后面看见围成一团的人群,简直如同洪水猛兽一样绕道而行。 现在却特别感谢这不管到哪里都能看到的围观党了,而且因为这时候娱乐与新闻更少的缘故,凑热闹的功力更高了一层。 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只有存钱没有花钱的习惯的时候,买个必需品那钱在手里都捏了又捏舍不得递出去。可是当身边很多人都在消费,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面子,加上每都有固定收入的情况下,花上一两个钱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而只要开了“花钱”的口子,慢慢的也就养成了花钱的习惯了,特别是平时家里做菜,几乎都是不怎么放油水炒,就是过年难得炸一次吃的,也没人舍得炸土豆这种东西,好奇之下,买炸土豆的人居然也不少。 特别是蘸上招弟她们特制的蘸料,那味道也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开玩笑,就算在招弟那个年代,这种看着不入流的路边摊也是经久不衰的好吧,更别招弟就怕别人连一文钱都舍不得,做的蘸料还下足了本钱! 买了酥肉的夸奖这肉外酥里香,买了土豆的一个劲的打听这蘸料怎么做的,至于酥饼一开始也不是没人嫌弃贵了的,可是有宝在一旁吃的“喀嚓喀嚓”的,盼弟还不停的数落他不准咬的太用力,吃得一身都是。有忍不住好奇这饼到底有多酥多脆的买了一个尝,一口下去虽然少,却真的吃到了冒油的肉末时,也忍不住夸奖自己手里的饼不错了。 明明是别人家卖的东西,却夸的跟自己家的一样,虽然别人这么夸的潜台词是在夸奖自己的眼光好,会选东西,而且隐隐有一种“我有钱”的炫耀,可是却实打实的给招弟她们做上了广告。 这边生意如此之好,那边几个卖水的姑娘自然就无人问津了。 本来互相之间斗得乌眼鸡似得几个人,这下有了共同嫉恨的对象,倒是一下子就同仇敌忾起来了。 本来能跟着到这里来卖水的人,就算自己头脑不大灵光,家里也总有几个灵光的,当卖水的生意被分薄之后,不是没有人没想到顺便卖点吃食的主意的,可惜东西拿来了,家家户户都常见的,别人都宁肯多饿一会回家去吃,怎么拿来的还得怎么拿回去,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去多这个事,吃力不讨好了。 可是这新来的人的凭什么啊! 都是卖的吃食,凭什么她们卖的吃食就人人都去买,而自己的就没人理会,更气的是,明明这些人都才吃的饭不是吗? 这些女子,在家里活是要做,钱却是不能花的。女子都是赔钱货,生下来没有溺死还养到这么大,已经是爹娘心地好了,当然,更得归功于唐国的法令明确规定了不准溺死女婴,若有违者,抓住后坐牢服苦役。 唐国本国的人被里正村长日日敲打遵守不提,当初逃难而来的人更是被专门提醒,被抓到服苦役不,还不给落户,已落户的撤销户籍,这才是最严重的,没有户籍,就无法登记土地,不能买地建房,要知道,初开荒时,宅基地都只是象征性的收了点钱,避免有人眼红别人罢了。 更加上,比起周边国家,唐国的律法对女子来有保障了不少,家里没有男丁的可以立女户,被休弃或者和离的女子无娘家可回时也可以自立女户,女户可以金代役,所以,女子如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难。 不过,在农家,女子总是比不上男子金贵的,别看这些女子挑水来卖,收的钱可没一个是自己能够支配的,没有亲自尝到味道,任何吃食在她们眼里可不都是一个味么? 有好一些的家长,买上两个土豆块去给自家的女儿或姐妹,吃到再被细分的土豆虽然惊讶味道不错,但是马上就被那“高昂”的价格给震惊了。 她们这是在抢钱啊! 更过分的是,别人居然还心甘情愿的被她们抢! 叫她们如何能忍? 招弟她们准备的东西不算少了,最初还打算如果卖不完就自家吃掉,大不了晚饭跟第二的早饭都吃这个就是了,没想到不但晚饭没了,连招弟跟带弟的午饭都没落下。 以为会被人嫌贵的酥肉跟酥饼早早的就卖完了,幸好几个妹妹好奇削皮器的好用,刮皮刮的停不下来,土豆有多的,招弟跟带弟还能抓到空隙吃几个填饱了肚子。 吃了这些干的香的东西会口渴,特别是吃一口土豆喝一口凉虾简直是绝配,凉虾的售卖度也比上次来快了好几倍,她们俩还是从盼弟跟宝的碗里喝了几口解渴。 看来别人对吃食的接受度比她们想象的高的多嘛! 把没用完的柴火堆整齐,油布风铃收了起来,至于这几根柱子照旧立得好好的,明来就省事了,把东西全都规整好,姐弟四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几个人兴致高昂的讨论着需要改进的不足,连宝都跟着瞎掺和,回到家忙忙的做了晚饭随便打了一顿,把家里该喂的该浇水的该收拾的家务做完,马上接着做可以提前做的准备。 做吃食生意就是这样,虽然不要太多本钱也不大可能亏本,但是真的很辛苦。 再辛苦,有希望就动力满满了,第二早早的起来好一桶忙碌,把一切准备停当姐弟四人拖着东西到了昨的位置。 一路故意逗着宝,但是也不乏对今的美好憧憬,可是一看清眼前的一切,招弟的好心情就没了,盯着来找茬的几人,姐弟四个一起沉下了脸。 75、震慑 她们昨立的四根柱子还立在原来的位置上,可是那位置上却已经有了别人,是一个又高又壮的黑姑娘,坐在她们昨堆好的那堆柴火上,那叫一个悠闲自在啊! 昨的那些姑娘也过来了,不过大概是怕这黑姑娘,都自觉的隔开了一段距离,这时候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目光盯着这边。 其中就有上次抢了招弟她们位置的那两个姑娘,更是目不转睛生怕漏下了一点半点。 这两个也是姐妹俩,一个叫春花一个叫春叶,跟其他人稍微不同的是,别人看戏是觉得只要打压了招弟她们就高兴,她们则不管这两方谁吃亏都高兴,能够两败俱伤是最好。 做为最早跟风的两个人,轻轻松松的就抢了招弟她们的位置,并且逼得她们第二起都不来摆摊了(她们自以为的),她们起初的忐忑没有多久就变成了骄傲。 看,都不需要做什么,这姐弟俩就怂了,换了她们,就算不打一场至少也会骂几句,谁家的子这么怂真是丢她们家爹的脸面,一时间,春花跟春叶真是有种迷之自豪感。 可惜这骄傲在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卖水之后被打破了,特别是这黑姑娘钱芳儿来了就占了她们位置之后,她们打不过骂不赢,只有憋屈的肚里诅咒,不过也因为这钱芳儿的霸道,吓跑了不少人,挖土的人也增加了不少,才勉强让她们每人能有一二十文的收入。 可是招弟她们,一起码上百文了吧? 所以才会在昨几个人酸话的时候,春叶不经意的提起那姐弟俩挺会选地方的,以前那个位置就是她们选的,以及这姐弟俩特别不爱跟别人争论。 今的确如她们所希望的展了,那么,会两败俱伤吗? 谁都没想到,最先开口的居然是宝,他疑惑的看了一下周围,确认这的确是昨那地方,扶着栏杆的手马上指着钱芳儿,转头对招弟喊:“大姐,她抢我地方,她欺负我!” 平时盼弟逗他,告状他最熟练了! 钱芳儿闻言嗤笑一声:“哟,这么丁点的米渣你懂个屁啊!什么叫你的地方?有本事你喊答应给我看看!” 平时盼弟跟宝吵架牙尖嘴利,可是有外人欺负他时却会第一时间维护他:“怎么不是我们的地方啦?这地方是我们平的,这柱子是我们立的,这柴火是我们捡的,不是我们的未必还是你的?” 钱芳儿根本没把这弱鸡似得四人放在眼里,闻言嚣张的大笑:“真是好不要脸啊,你给钱买了的啊,还就是你家的!”着双手向外画了个大圈:“一张纸画个鼻子,你好大个面子!要不要这个地方都是你家的呀?你敢我们还不敢听呢!回去叫你爹好好的教教你吧,大事你娘不懂!” 农村孩子骂人总要带上爹啊娘的,就算是女子在家听多了有时候话也难免带点把子,平时吵架没什么,反正都会骂回去打回去,可是对没爹没娘的孩子来,就是心中不可触摸的痛。 盼弟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你才有娘生没爹教!这地方我们不来你们不来,我们辛辛苦苦弄好了,你们就眼红了,有本事你自己清块地方啊!先来后到你不懂吗?” 钱芳儿一看盼弟这样就哭了,更是看不起,哭?会哭了不起啊?以为哭一哭就把地方哭回来了吗?接着盼弟的话马上还回去:“对啊,先来后到懂不懂啊?明明是我先来你们还吵什么吵?到你爹面前哭去,姐姐我不吃这套!” 无主的地方,又无人管理,认真追究起来,的确是个麻烦事,招弟不想都来这么一回,正在想怎么才能完美的解决,事情就已经成这样了,看着哭的伤心的妹妹,一向觉得大人跟个不讲道理的孩子计较是个很丢份的事情的招弟也怒了,过世的爹娘与年幼的弟妹就是她的逆鳞,不可冒犯。 将盼弟护到自己身后,招弟上前两步,不动声色站在稍高的台子上,保持着正对钱芳儿:“不错,这块地方谁也没给钱买,是官家的不是谁的,但是你也了先来后到,这个地方是我们辛苦整理出来的,这柱子都还立在这里,对出了力的人来,先问一声别人是不是不用不为过吧?” 钱芳儿上上下下扫了几眼招弟:“哟,的不行换大的了啊!我就知道没主的地方,谁先来了就是谁的!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又怎样?有本事你咬我啊!” 一边一边用手指着招弟,话完的同时手往招弟一推,还没碰到招弟就先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钱芳儿这么横不是没有缘由的,她长的高壮,力气也大,在家里是当子用的,跟着下地也不比一个大伙子差,被握住手腕也不以为意,手往回缩准备带着这只手一起推过去。 没想到,居然缩不回来,往前推也推不出去,手腕上这只手不大,但跟个铁箍一样牢牢的圈住她,并且渐渐收紧,很快疼痛就从手腕扩散到整个手臂,钱芳儿转过头一看,居然是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帯弟。 帯弟在争论刚起的时候就把车往后面拉,找了个石头把车子卡住,把宝抱下来让盼弟牵着,刚刚好截住钱芳儿伸出的手。 钱芳儿没想到她一直看不起的子居然也有把子力气,不过她不是能吃亏的人,张嘴就骂:“谁家的子这么不要脸,死乞白赖往女孩子堆里凑,敢占老娘的便宜,你想死吗?” 后半段话照搬自村里一个彪悍的寡妇,此言一出所向披靡,跟她对上的男人都得绕道走。 没想到这个子完全不理,抓住的手依然不放,钱芳儿左手往他手上抓去的同时,整个身子往右边稍倾,左脚顺势踢了过去。 帯弟不避不让,在钱芳儿手伸过来的时候带着她的手就往前一扯,钱芳儿左脚这时候起来马上就导致了身体重心不稳,整个身体都往帯弟倒来。 压死他也不错,钱芳儿没想着稳住身子,反而借着这股势头左手张开,务必不让帯弟让开。 帯弟的确不让,手往前一送,钱芳儿身不由己的往前一扑,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76、以力服人(给may903932的加更) 完全没有想到这边会一言不合就动手,周围几个等着看好戏的姑娘全都傻眼了,张大嘴巴全都愣在了那里。 钱芳儿长到这么大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比她年纪大的不能跟女子动手,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子,男孩子的育比女孩子晚,跟比她的一样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反应也算灵敏,为了减少伤害,手先着地撑着身子,避免了脸受伤,不过受力的手跟膝盖可真疼啊,比手更疼的,是她的面子。 钱芳儿爬起来也不拍拍身上的灰,就又冲向帯弟:“你个短命鬼,我跟你拼了!” 也不讲究什么招式,就靠着身体的重量,撞也撞死他去! 冲动之下却忘记了,刚才不也有同样的念头最后还是吃亏了的吗! 帯弟微微侧身,钱芳儿明明那么大个个子,居然没有撞到她,直直的向前冲去,问题是那个地方正对着招弟! 收不住势的钱芳儿大张开双手,心里狠狠地一闪而过:“跑了的还有大的,总要整到你们一个!” 帯弟一伸手,抓住了钱芳儿背上的衣服,钱芳儿前冲的势头就止住了,帯弟手往回收,顺便加了把力,前冲的钱芳儿就变成了后退,一下子坐到地上,屁股马上就麻了,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爬起来不管不顾的胡乱挥舞着手往帯弟扑去,这次好歹知道控制点力道,至少要保证能稳住自己。 可是气人的就在这,帯弟根本就没见她怎么移动身子,就一次又一次的化解了钱芳儿的力道,并且最后总是钱芳儿摔到地上。 多摔几次,钱芳儿终于撑不住了,坐在地上不在起来,嚎啕大哭:“你个不要脸的臭子,你欺负姑娘你还好意思,等着我告诉我爹去!” 早有跟她同村的一个姑娘悄悄的跑过去通风报信,随着她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管事的军士,好嘛,居然还是个熟人,就是每次话最多也买最多的那个。 跟过来,不过是想看一场热闹罢了,所以站在远处笑嘻嘻的抱胸,看看这么就知道占姑娘便宜的子怎么受教训,开玩笑,姑娘家的手是能随便摸的吗? 年纪再也不能放纵!不然让他们这些没老婆的汉子情何以堪? 钱芳儿的爹钱大壮人如其名,钱芳儿的身材就是随了他,可想而知他有多魁梧了。 人还没到就先声夺人:“谁欺负我家二丫了?” 撑腰的来了,钱芳儿哭得更是声嘶力竭:“爹,你揍死这个臭子!” 钱大壮看向钱芳儿指着的帯弟,虽然觉得帯弟太自己欺负起来不太好看,可是谁让他欺负到自家女儿了呢! 最多手下留两分力气,让他受到教训就好了:“子,欺负女人可不是男子汉的行为,今大伯就教教你,什么叫外有人外有人!” 蒲扇般的大手就扇了过去,还没碰到帯弟的脸就被挡了下来,帯弟力气虽大,身高是硬伤,连晃两下闪到钱大壮的身后,举高双手抓住钱大壮的腰带,往前疾跑几步,钱大壮身不由己被她带低了身子,趁这个时候,帯弟分出一手抓住他背上的衣服,身子往前冲,手上用力,钱大壮居然就这么被她提起来了! 帯弟脚下不停,原地转了几圈,顺着惯性就把钱大壮给扔出去了! 扔!出!去!了! 在场张大嘴巴的人又多了两个,一个是钱芳儿,一个是过来看热闹的队正赵三喜。 钱芳儿是没有想到自己无人敢惹的爹居然一个照面就被扔了出去。 赵三喜则是惊讶于帯弟的灵活身手,一霎时的失态之后马上跑了过来:“子,不错嘛,来我跟你过几招。” 但是,最高兴的莫过于宝,激动的脸涨的通红:“二姐,加油!二姐,真棒!” 赵三喜险险停住了自己拍帯弟肩膀的手,远处爬起来懊恼于自己轻敌的钱大壮正气冲冲的过来准备找回场子,闻言同样的惊讶,面面相觑:“二姐?” 达到震慑目的不错,结仇就不好了,招弟赶紧上前,一边替帯弟掸去身上的尘土,一边跟周围的人解释:“不好意思啊,我家二妹就喜欢这样方便的打扮,都是姑娘家,真不是占这位姑娘的便宜。” 对着钱大壮施了一礼:“多谢大叔手下留情,对不起啊,我家二妹年纪,出手从来都是倾力而为,根本就没注意到大叔只用了两分力。害你手累了,还望你原谅她这一遭。” 得,跟这么大的子计较就够丢人的了,好歹还有个替自家女儿讨个公道的法,现在子换成姑娘,再计较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 钱大壮干干一笑:“不妨事不妨事,我还以为是哪个臭子,结果你们姑娘家斗气,那大叔就干活去了,你们姑娘家家的,大家好好相处才好!” 边边走,话音才落人已经离开了老远,不管怎么,今这人已经丢了,还没办法找回场子,只有自己郁闷的份了。 赵三喜也跟着脚步走了,准备午饭时间再好好观察下这大力娘子。 留下还坐在地上愣的钱芳儿,被这神转折弄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帯弟走上前去伸出手:“还不起来?” 拉着帯弟的手起来,钱芳儿突然回过神来,这姑娘跟她一样有力气,不是,比她还有力气,她们才是同一国的啊! “嗨,妹子,你这力气是生的还是自己练的啊?怎么练的给姐呗!”钱芳儿是从来不跟自己人客气的,立马就跟帯弟两人姐妹好了。 帯弟在外人面前从来都少言寡语的,冷冷的瞟了钱芳儿一眼:“我只有一个姐!”自顾自的过去把车子拉到招弟旁边。 把油布拿出来才想到什么,看向钱芳儿。钱芳儿从没这么有眼色过,帯弟没话就知道她什么意思:“我马上走马上走,以后谁敢占你们位置我抽她!” 提起自己水桶的同时还不忘往周围看,一副这里我罩了谁都不许来惹事的表情,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了……(未完待续。) 77、摆摊琐事(给大刀1502的加更) 这都不算什么,钱芳儿把自己的水桶提到同村姐妹那里后,把水桶托付给人家看着,自己又跑了过来,围着帯弟打转。 看帯弟帮着盼弟把火生上了,拉着空车要去砍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推车,跑的比帯弟还快:“来来来,我也拉下车车玩,诶,你们这个车子不错啊,哪家打的啊?花了多少钱啊?……” 帯弟话少没关系,钱芳儿自己一个人都不会冷场,完全无视帯弟的冷眼,兴高采烈的跑前跑后,好歹记得帯弟讨厌别人给她称“姐”,只“我”了。 从来没有想到霸道的钱芳儿还有这样一面,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伙伴们的下限,其中尤以春花春叶姐俩为最,最讨厌的人居然混到了一起,而她们除了暗恨毫无办法,真是肚皮都要气破了。 今的生意比起昨来,还要更好,最大的功臣非赵三喜莫属,他带了一大群人过来围观帯弟,当尝过摊子上的食后,这些人毫无例外的爱上了这些够味的吃。 这些生面孔招弟推测应该就是修建依着未来墙边而起的工坊的军士,当初选择这里本来就有一半是冲着这些人的,只是昨还没来得及制定吸引他们的方法,东西就已经卖完了,现在倒是意外之喜。 今卖的跟昨的没有分别,招弟倒是挺想吃切成条的凉拌油炸土豆条的,问题是要带的调料实在是太多了这车子已经没有地方了,还有现在没有方便餐盒也没有塑料袋,根本没办法外带,在这里吃没有桌椅洗碗也不方便,只好拿打成的花刀家里弄点点当菜吃,这里没办法卖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去,除了钱芳儿缠着帯弟。即使帯弟不耐烦的了自己力气生没有锻炼也没有用,钱芳儿缠的一样厉害,每除了工地上的休息时间过去卖水,别的时间全在这边帮忙,招弟怎么也不听, 不是自己愿意,可是却是实实在在占了人家的便宜,连一直在修炼自己稳重的帯弟都显而易见的看得出烦躁了。 简直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非需要帮忙! 随着气候渐渐的变凉,其他只卖冷饮的几个人生意越来越差,人也渐渐少了,到最后就剩了钱芳儿和春花春叶姐妹。前者是热衷于跟帯弟抱团,做为长期被排斥的女汉子,好容易找到个同类热情一直不减可以理解。 至于春花春叶,嘴巴甜会话,被喊到的人总是不好意思不照顾一下生意,也差不多能维持住收入,在农闲时候,能挣一文是一文哪! 招弟早就有些想法,只是一直分不出人手去实行,现在这个情况,到是给了她一个契机,问清了钱芳儿平均下来每的收入大概在二十文以内,干脆让钱芳儿每就挑两桶清水来就好,到这里之后帮帯弟的忙,她挑来的水用来洗碗,每给她三十文钱。 三十文钱,可比修一城墙还值钱了! 更可以名正言顺的时刻跟帯弟呆在一起! 钱芳儿乐滋滋的立刻答应,顺便答应了保密的要求。 这样的话,帯弟就可以带两桶凉虾了,早上招弟陪着一起把准备工作做好后,帮着帯弟绕过最窄处后,把身上的葫芦一股脑的放车上,帯弟自己拉车去摆摊,招弟则带着盼弟去镇子上,宝由来弟带着。 进了镇子,找到上次打车子的铁匠铺,给铁匠讲清楚了自己要的炉子要怎么修改之后,招弟一口气订了三个炉子,并且提高了一成价格后,跟铁匠签了个保密协议,重新定了一辆车。 这车外形就跟前世路边摊的车子比较像了,只是还是经过了招弟改进。上半部分像凉粉摊,有一个大大的案板,再多的调料都能放得下,冬可以揉面,就不用帯弟中途再跑一趟了,可以边卖边做,她们早上也不能那么累。 下面则又分了两层,没有钢板怕铁板又重又达不到效果不好操作,直接比的水桶和炉子的尺寸,铸的铁环卡住,大大的减轻了重量。 比起推车来,这车子大了不少也重了不少,在路修好之前路途有点伤脑筋,可是现在不是有钱芳儿了么?难走的地方两个人一抬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这车子有顶,下雨下雪都不怕了。虽然她们是看气出门,总挡不住变不是? 至于能够签保密协议,这还是无意中从钱芳儿嘴里打听到的,这里的确没办法阻止别人仿制。可是如果稍微复杂点的,必须要到铁匠铺打制的,只要签了这个,就可以防止铁匠没有经过同意就随意帮人打造,虽然不能完全保证铁匠不偷制,但是,只要能够证明这东西的确在你之前没有人想到,铁匠卖这东西是在为你制造之后,就可以上衙门去告他。 当然惩罚大概最多就是罚几个违约的钱,但是,铁匠的信誉就坏了。这时代,对人的品行无比看重,品行差的人,根本没办法像现代那样,不用理周围的人,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随便别人怎么看,是寸步难行也不为过,更主要的是,不仅是自己,不诚信的人,连累更多的还是儿女。 热卖冷饮凉食,冷了,自然要卖热饮麻辣烫了! 一个炉子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多几个炉子就可以了嘛! 一个炉子炸东西,一个炉子煮串串,还有一个炉子烧水,冷人饿的快,吃的觉得好卖,寒风中,热热的一口糖水喝下去,人都会暖和不少。 更主要的是,炉子改进了之后,可以烤红薯了啊。 不管有没有人买,烤的软乎乎的红薯那个香啊,招弟每次看着以前出灰口弄了位置又低的炉子,就总要叹息自己失策。热灰里慢慢煨熟的红薯,受热均匀又不会糊,还有好吃的锅巴,就因为自己的失误就这样失之交臂了啊…… 有了钱芳儿的加入,招弟就可以留在家里做后勤了,需要补充的货物到时候弄好可以让盼弟或者来弟拉着推车送过去,她们现在的午饭晚饭都是摊子上做了带回来的。有个人在家里,也可以正正经经吃顿饭了。 卖的东西再好吃,吃也要伤的啊!(未完待续。) 78、清点家产 招弟觉得,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她有信心只要自己推着这车多做几生意,肯定能够有人能够看出里面的商机。 现在这城池正处于全面展的时候,什么都缺什么都少,做什么奢侈品之类的不行,反而是这些都离不了的生意大有可为。 可惜,她技术入股等着分钱的美好愿望是注定不能实现的了,铁匠铺的老板一副怀疑的神色,鄙视的盯着她,完全不需要话,是个人就能看出他:“老子的东西,老子做的工,还想白白的就分钱给你,当老子傻啊?”的潜台词。 要不是招弟是个大客户,大概这时候都被他撵到大街上去了吧! 招弟那个郁闷啊,她是真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镇子也被圈在新城池里面了的,虽然不知道整体规划是什么,但是,以后这里会重新规整是肯定了的,到时候,灵活又方便功能又强的推车绝对有大市场,还可以各种改造,奈何还是抵不过“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顽固思想。 本来还想多订一套的,钱芳儿的事情给了她一个思路,女孩子能干些在家里的地位也会高一些,她们现在人手不足,但是完全可以多找两个钱芳儿,这样人手就可以重新再分配了,家里也能兼顾到。 可惜铁匠师傅没有眼光啊,招人也不是马上就行的,招弟也就先把这想法暂时放脑后了,她现在也渐渐的习惯了这慢悠悠的生活方式,实在是想急也是急不起来的。 何况这一套下来又是十两银子,这银子可是用一块少一块了。 每忙的脚不沾地的结果就是,回去后最多也就大概估算一下每的收入,反正只算大头就回本了,其他的都是赚的,赚多赚少都在那里,现在家里的铜钱都有一箩筐了,招弟今的任务之一就是回去之后将它们清点出来。 最好,今回去之后就弄个账本出来,将这段时间的收入开支理个清楚,也可看看她的想法是否可行。 相比于什么都要自己一手一脚做的家庭作坊,她更愿意做个只动脑子不用动手的决策者啊。 从铁匠铺出来,招弟踏上了去徐屠户那的捷径。 走在巷子口,恍惚想起,徐屠户家好像就住在这巷子里,上午的巷子依然没有什么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白不能念人的缘故,招弟马上就看见屠户娘子进了家门,进去之后门就关上了,招弟就看见一点玫红的裙角。 快走出巷子的时候,前面有一个书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下意识站定看了回来,瞧见是两个娘子,很有礼貌的低头走了。 想不到,跟这书生还挺有缘分的啊,上次看见他,这次居然还能看见他,招弟好笑的想着,人少就是这样,要是她住在镇上,怕是整个镇的人都认识了吧。 徐屠户看见招弟姐俩,脸笑成了一朵花,只要气晴好,招弟家都上他这里来买肉,看见财神爷上门,可不是高兴吗。 只不过他这满脸的胡子,知道的晓得他是高兴,不知道的,就只看到一副凶相。 “大娘子,今怎么换你来了?你看看老徐这记性,旁边这是几娘子啊?”对着客户,徐屠户的态度不错,话的也好听,要不是招弟亲耳听见,还真想不到他对家里人话是另外一副腔调。 什么忘记是几娘子了,本来就从来没有介绍过好么! 招弟感叹着徐屠户这话的艺术,笑眯眯的跟他答话:“徐老板财,这是我四妹,今来的早了些,不知道除了我们订的那些,猪头猪脚猪尾巴这些还有没有剩的?骨头如果还有,也要买上一些。” “有有有,都有都有,大娘子家里有客吗?”徐屠户快手快脚,一边寒暄一边已经把她们要的东西拿出来了。 “客倒是没有,就是家里人好久没吃这个,买点回去解解馋,顺便试个新鲜吃法。”打了这么久交道,徐屠户也听招弟家在卖吃了,也只是顺口问问,并没有再多打听。 今买的东西有点多,徐屠户体贴地分成两份让她们好带,听她家有狗,还把没人要的碎渣送了些给她们。 招弟谢了要走,却看见案板上堆着一堆猪皮,不禁奇怪的问了声,徐屠户不在意的笑笑,是今有个大户来买肉,嫌猪皮麻烦让他剔下来扔这里没要,他想着几文钱一斤能够卖掉也不错,话一半才突然想起:“大娘子是不是想要这猪皮?反正都是给过钱的,你要就拿去吧!” 招弟的确有用,不过就如徐屠户的,两三文钱一斤还是有人买的,即使徐屠户再三推辞,还是以两文一斤的价买下来了。 回到家,又是一通忙活,猪头猪脚猪皮要先烧过,还得拿刀刮干净,招弟试了一下,她力气不够,还是得等帯弟回来一起弄。 因为回来前先去接了宝,招弟顺便问看了下谁家有多余的粮食要卖的,不拘什么,她们都收。并且约好了送到家里来,这时候干脆就把米先放锅里煮上,自己去找个钱袋先装一袋子钱放好,等着别人送货上门。 招弟算的挺准,马上就66续续有人上门来,几袋子钱换成了几大袋粮食放着,招弟的任务马上轻了一半。 中午三人简单的吃过了饭,盼弟带着宝去换来弟,招弟找出了一大捆麻绳,这时候一两等于一贯也就是一千文,不过招弟全都百文穿一串。 等到来弟回来吃过饭也加入了串钱大军,招弟回屋去找出了几张纸来,把盼弟觉得漂亮留着的鸡毛找了一根,勉勉强强也有支蘸水笔了。 只是画格子的过程各种苦逼,墨干的太快,纸张实在太软,各种不顺手真是圣人都会被逼疯。 以前的成本不大好核算,干脆就从现在开始,东西折价很好算,斤两乘以单价就行,招弟一边算一边给来弟讲,她们家里的数学就是这样从实际中学起来的。 花了一下午终于点清了家产,扣除了花出去的银子,把收购回来的粮食抵上自家以前的存粮,她们居然赚了四千三百七十六文!(未完待续。) 79、再遇 对着这个数字,招弟也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她是知道赚了钱的,即使东西进进出出,可是秋收以来买了不少回来,只要看现在有的东西跟以前的存货差不了多少,这上面大致差不多也就行了。 只是又添置了不少东西,加上每买肉都是一笔很大的支出,招弟是觉得,只要能回本,再落下添置了的东西,再把家人的生活开支走了,她们这生意就已经算是赚了。 只有自己做了,才会知道看着简单的生意,会有多辛苦。 她们很早就得起来,每的练功时间是不能丢的,然后就得开始为一的生意做准备,还得把家里的家务活干了。 下午回来,又是准备,又是家务活。等到把这些都弄好,人已经累的只想赶紧去床上躺着了。 不然数钱该是一件最兴奋的事情,她们怎么能丢那里根本不想动呢?实在是根本不想再劳心费力了。 招弟没有学过会计,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她会的,也不过就是管好自己学费的经验罢了。 起初是想着把投入的粮食什么的按市价算出来,对别人头疼的算术对她来只是最简单的学生都会的东西,然后再加上每日买的肉钱加上去,再加上添置的东西,这就是成本了。 再用收入减去成本,再除以她们摆摊的数,就是每的收益了,也可以是她们的工钱,然后再看是否能够支撑起请人的费用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么简单的做是不行了,既然这个生意居然这么赚钱,她脑子里又还有无数个新鲜点子,那就可以把这生意长期做下去了。 现在摆个摊,城池修好了可以盘个店面,以后的生活都不用愁了。一直这么下去,几个弟弟妹妹喜欢的还可以全都照着她们的性子去学了,有钱,任性。 感谢她曾经点亮了吃货属性,从不看电视的她,《舌尖上的中国》可是一集不拉的,再加上自己也走了不少地方,哎哟喂,南地北那是有多少美食给她撑腰啊,就算一一样那也能撑好几年了啊。 那么,从一开始,她就得把帐好好的给做好了。 至少要从账本上能够看出原料的变化,生意的好坏,把规律给摸清楚才行。顺便还得观察下客户群,除了军士些,那些民夫也是需要大力攻略的,展成固定客户是最好的。 除了养成消费的习惯外,还得东西确实实惠才行,等真正做到了自己做与去买的价格都差不多甚至算下来自己做更贵时,别人自然会知道怎么选择。 这点现在很难做到,毕竟有个人工在里面,可是现在的人是从来不算这个的,甚至连柴火他们也是不算在成本里的,那么唯一制胜的只有味道了,只有他们自己做不出这个味道,或者是要做出这个味道来花费太多不划算太麻烦,这样他们也会选择直接买。 要降低成本,还得保证品质,现在唯一能够选择的居然只有扩大生产 毕竟现在原料的价格已经是最低了,只有肉食上面以后可以想想法子,现在么,完全没有办法,生长,是需要周期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想的越多,招弟越觉,很多事情都大有可为啊,难怪以前老听人“人赚钱,累死人,钱生钱,滚的快”呢,可不就是这样吗? 当一件事情形成规模后,再不起眼的生意都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 因为今家里有人,很多事情先就做了,所以等到带弟回来之后,只需要把招弟做不了的事情做了就行,这是这么久以来,难得的一能够早早休息还没觉得太累,带弟窝在招弟的床上,姐妹俩互相交流一的情况。 带弟这边,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钱芳儿把打杂的活计全都包了,带弟制作收钱,也没有忙不过来的情况出现,而且因为钱芳儿在这里,到她们这里来买东西的人更多了些,多做的那桶凉虾轻轻松松的卖了出去,倒比往多收了不少钱。 带弟也按照招弟的,收摊就把钱芳儿的钱结了给她,拿到钱的钱芳儿也一样高兴,这可比她自己挑水来多了一半的钱啊。虽然忙了一些,不比往清闲,可是这些活对她来根本不算什么,还好过平日闲着无聊,最主要是,有钱拿啊! 招弟把今做的事和自己想到的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带弟,很多话,现在还不好完完全全的告诉两个的,只能跟带弟商量,其实带弟自己也还,十岁,前世就是个烦恼学习的学生,现在却要参与家中生存的决策与实施了,这早熟,实在是一件太过辛酸的事情。 招弟的意见,带弟从来都是赞同的。反正她现在就把自己定位在做好交代的事情上,要让她想,阅历不够这个还真有点为难。甚至带弟觉得,如果挣的钱足够的话,请个人把家里这一摊子事也给做了才好呢。 第二带弟自去摆摊子,招弟在家带着来弟把事情做完后,中午熬的红薯粥,干脆让来弟去盯着盼弟跟宝,自己拿个篮子,拿陶罐装了一罐子粥给带弟送饭去。 半路上歇脚的时候,看见山里走出了一行人,手里提着些野味,大概是组队进山打猎的猎户,招弟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 没想到却听到有人招呼一声:“李娘子!”就兴高采烈的冲到了她面前。 这里离她们村已经比较远了,居然有人认识她? 招弟疑惑的看过去,虽然黑了瘦了,但这,居然真的是个熟人——不就是曾经被招弟可着他一个人卖东西的周长泰么! 好巧!招弟还以为他们早就离开了的,看这架势,人家这是一直没走只是进山了?那他们这一次还真是进去了好久,所以那些干粮都是为他们自己准备的吗? “原来是周大哥,好巧啊,你们这是进山打猎的吗?收获很不错的样子啊!” 余下的人走的进了些,招弟才现还不只是周长泰,他那个变声期不爱话的主子也在其中,嗯,黑的跟周长泰有一拼,依然很酷的站那不话,皱眉盯着这里。(未完待续。) 80、同路(推荐500+) 周长泰却没有注意这些,眼睛盯着招弟手中的篮子就挪不了地了,心不在焉的答道:“是啊,还好还好。”话锋一转:“李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呢?提的什么要帮忙吗?” 招弟无语,他们什么时候到这么熟悉的份上了? “没什么,只是一点粥而已,我去给家里人送饭。”当初卖给周长泰的东西都是带弟送过去的,周长泰一直都“李哥李哥”的称呼,招弟她们不会特意提醒,但是也不能从自己口中落实这个事情,所以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模糊着称呼问题。 谁知道会不会碰见个奇葩会以欺瞒这个理由来整治她们呢? 这个人治的年代,当权者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你家破人亡。再的官,也有他所管着的一亩三分地,想整你,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粥啊”周长泰的失望显而易见,没有吃的可以期待,整个人也恢复了清明:“怎么?你也有家人在服役?”突然想起她家已经没有大人了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倒没有,只是我们家里也没有劳力,只能做点吃的在那里卖卖,好歹能够把我们的生活捡起走。周大哥,那我就先走了啊!” 也不给周长泰反应的时间,招弟急急的迈步走了,送饭么,可不得抢时间才行。跟他们又不熟,除了生意往来,哪有什么可聊的。 没料想的是,周长泰一行人居然跟她走的是一个方向,现这一点的招弟郁闷了:“周大哥,你们这是去哪?” “哦,我们去看看城墙修的怎么样了。娘子,你看你提着个篮子也挺沉的,不如我替你提吧?” “那倒不用,这也没多重,谢谢周大哥了!” 招弟郁闷,修城墙的除了来这里驻守的彦王的军队,征召的就全是周围几个村子里的民夫了,跟他们这些外地人哪里扯得上关系?这时候还在挖沟呢,有什么好看的呢?何况城墙到处都在修,又何必一定要跟她这一条路呢? 招弟后来才知道,这还得怪她眼光太好,她为什么选这地方,人家就为什么别的地方不看,专来看这个地方。为着的,还不都是修的那排工坊! 好在这里离工地没多远,不一会儿也就到了,这时候工地上还没休息,但是摊子上居然只有带弟一个人。 带弟看见招弟的同时,也看见她身后的那一队人了。 “芳儿呢?” “姐,你来做什么?家里有什么事吗?” 两人同时问出口。 “没事,我给你送饭来呢!” “芳儿砍柴去了!” 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两人都不禁会心一笑。 招弟看了下旁边堆的柴火,除了重新开张的第一,平时她们都会多打一点柴火放在一边晾晒,至少能够省下一点烤柴火的时间。 现在这柴火堆还有老高,根本没必要去打那么多来堆着啊。 “芳儿闲不住,多打一些柴放着,等回去的时候带回家。”招弟不话带弟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倒是她身后的那些人,带弟声的问招弟:“姐,你怎么跟他们一起啊?” 招弟回头看了一眼,在她刻意加快步伐,而后面那些人一直保持着缓步行走的情况下,他们终究还是拉开了一点距离。这让招弟终于松了口气,虽然据她观察,这个时代对女子还是比较宽容的,女子出门也没有那么多限制,可她到底对这年代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那个四方院,出门的几次更多的仔细想来,都离不开卖东西买东西,不管怎么,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姐妹俩悄悄话的时间,周长泰一行人已经走了过来,大概是进山没怎么吃好,也或许是这一直都在赶路,今还来不及吃饭,只啃了点干粮,总之周长泰的表情很是急切:“有好了的吗?” 跟周长泰打交道最好的就是不用担心银子,带弟很干脆的道:“有!” 着就掀开了搭着的布巾,露出烘烤好的一摞酥饼:“这饼子都是才烤好没多久的,这土豆也都是可以吃了的,还有这些猪头肉,都是早上才卤好的。” 昨买了猪头,早上卤肉的时候一起卤的,这是试着看有没有人外带的。带弟带了一半来,准备到时候推销看看,现在么,倒是正好。 这时候就显出没有桌椅的不便来了,周长泰他们人太多,也没办法挤在一起,只能在那边空旷的地方蹲着吃了。 好在现在有钱芳儿挑来的两桶水,舀些给他们洗手还是可以的。土豆又有竹签串着,拿一个碗倒上蘸料放在中间,再给每人打上一碗凉虾,好悬碗还够哦! 这边带弟刷刷刷的切着卤肉,招弟下了一大堆土豆在锅里,他们每个人都串了不少土豆,一下就把存货清空了,那饼则是没办法出来的那么快了。没办法,一个炉子实在是太少了。 好在忙了没多大一会,钱芳儿回来了,把火烧大一点,翻勤一点度好歹能够提高一些。要是新订的推车早点做出来的话,碰到这种突情况就没这么狼狈了,招弟不无遗憾的想。 那边周长泰吃的快,握着一把签签过来:“你们这东西真不错,给我们每人再把这个凉虾来一碗”话未完,看见带弟蹲着身子,把菜板放在一个桶上切肉简直震惊了:“我刚刚就想,你们做生意连个桌椅都没有,也实在太不方便了一些。”看他表情好像还有什么特别想,不过终究忍了回去。 “是啊是啊,这不是路程远了些,这路上也不算好走,我们实在是带不了那么多东西么!”只要招弟在场,跟别人打交道的事情就都是她的。 谁不想有个舒适的工作环境啊! 不别的,有个桌椅自己也可以坐着歇歇,真以为从早站到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么? 周长泰搔搔头,突然想起了路边的茶棚:“你们既然是安心卖下去,怎么不起个棚子,把桌椅板凳放在里面就不用带来带去的了。实在怕丢的话,弄把锁锁上,那点子东西,大概也没有谁看得上。”(未完待续。) 81、莫名其妙 真是的轻巧,做为偏僻山村里的农家丫头,过着的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招弟上哪去打听这个事情需不需要找人审批,要不要上税之类的事情去? 与其自己把这个事情捅出去,引起别人的关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呢。 更何况,就算只是一个棚子,招弟她们自己,也是起不了的啊,哪里去找工人,哪里去找材料,没看这里这么多人,不乏父兄都在这里的,也没人弄出一个棚子来么! 只是,这个话却不好跟周长泰了,招弟只能比较委婉的:“周大哥你也知道,我家里实在是没有人了,还不如就这样轻巧方便一些,总归大家都是只有那么点休息时间的,倒也不是必须有桌椅才行。” 完叫住回来的钱芳儿,提了一桶凉虾过去给他们添碗,带弟主动的过去放糖水,凡事费钱的材料,都是她们自己动手的,分寸还是要有经验的把握的比较好,其实白了,还是为了降低成本,避免浪费。 一群人蹲在那里默默的吃东西,实在诡异的很。 一般饭桌上,总是很热闹的。交换下意见啊,交流下经验啊,不别的,休息时过来买东西的人那么多,互相熟悉的也不过是那么几个,依然能够让这地方嘈杂的一如菜市场。 男人们都女人话多,一个女人就等于五百只鸭子,三个女人就是一台大戏,招弟觉得,他们真该来这里好好看看,遇见这些特别爱自吹自擂的大男人,就算是两千只鸭子也得歇菜,亏得吹牛不需要上税啊,不然早出来几个十世都还不完债务的欠债鬼了。 又出炉了一锅饼,周长泰拿张叶子包着讨好主子去了,招弟也顺便打量了几眼。 初见时以为是跟着家里长辈出来见识一下的少年,除了一个黑就没有什么印象了。现在知道了这群人的关系不是以前所猜测的那样,眼睛所见到的也就不一样了。 这少年身边的都是当初和他在一起的几个人,几个当初被误认为他家长辈的人,多观察一会儿,就会现他们对于少年的态度随意中带着恭敬,反正挺复杂的,以招弟那有限的见识是弄不明白这是怎么的一种情感了。 另外几个,则跟他们区别挺大的。 虽然大家的穿着好像都差不多,但是,少年的原班人马跟他们的气质看着就不是一路人。这些人才象是招弟习惯的,底层的劳动者。 手伸出来,指甲缝里绝对是怎么都洗不干净的黑泥,抬起头后,绝对是把生活的艰辛刻进了额头眼角每一条皱纹里了。更重要的是,跟这些人蹲在一起,吃食是别人递到手里才拿着,不然吃完了也不会主动去拿。眼睛更是从不乱看,在地上找个位置盯着就不瞅其他地方了。 接东西的时候必定双手,头还总会习惯性的先点到一半才猛然想起什么,僵硬的定住后才不自然的放松身子。这些人,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大写的“拘谨”。 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山里的时候都没吃好,战斗力极为惊人,也没见着他们狼吞虎咽,东西却是看着就少下去了。终于等到他们心满意足的吃好了,她们准备的东西都去了三分之一了。 周长泰过来结账,招弟是觉了,周长泰这跟班真是做的不错,只要给钱的事情好像都是他出面的。周长泰没跟以前一样丢块银子过来,而是问招弟一共多少钱,难不成因为进山,减轻负重,身上根本就没带多少银子? 五姊妹识字是李家娘子教了大的,后来又大的教的。而算术,则是招弟平时一点一点教他们的。带弟会算,但是东西又多又杂,等她算出来时间不知道会过去多久,不禁盯住了招弟。 招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张口就报数:“酥饼四十七个,每个两文;土豆一百三十四块,一文两块;凉虾八十六碗,两文一碗;炸酥肉一文两片,一共是六十四片。再加上切了三斤肉,每斤四十五文,谢谢承惠五百文!” 周长泰问这么清楚,是因为觉得人多吃得算不少,这次进山时间久,他身上带了些银票,银裸子却是只带了一两个在身上应急,这下,先是被招弟如此快的算账度给惊了一下,再被如此廉价的价格又给惊了一下。 这么多人,吃了这么多东西,居然连一两银子都不到? 想想以前眼都不眨丢出去的打赏,周长泰心里真是百味交集。当初他们提前出来,队伍中的每个人都有必须去的理由,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带。 几个人都不是了解民生的主,就算跟来的几位先生,也是智谋百出学有专精却独独不会管家理事,如此一层层的大鱼吃鱼下来,他这个虾米就被推出来接洽对外一切需要付账的差事了。 比较坑的是,他们身上带的大多是银票,问题没人想到这边根本没有可以兑现的地方。于是钱粮一下子就需要有计划的使用。 可是苍啊,大地啊,管家理事那是家里女人们的事情,从来不用为之操心的他怎么可能管得好帐,可惜主子完全不讲道理,事情丢给他就不管了,就一句话,钱就那么多,要是不够用他自己去想办法,实在不行卖了自己也可以的! 就为了这,他堂堂大将军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斤斤计较过?要是早知道会这么便宜,他才不问这一句,丢个银裸子过去还可以句:“多的赏你了。”这才符合他的身份嘛! 千金难买早知道,可惜没有如果,周长泰努力的捡起自己早已经碎成渣渣的“气质”,摸出一个一两的银裸子来拍在——水桶盖上:“不用找了!” 太丢人了,周长泰简直生无可恋,怎么都没想到,明明是招弟她们的条件简陋,到最后,丢了气质显得狼狈的却总是自己,难道,这地方跟他犯冲? 满怀怨念的结果就是,招弟看周长泰给完钱后跑到黑脸公子面前嘀嘀咕咕,还一直示意着这边,然后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娘子,你明什么时候来这里?有事相商!”(未完待续。) 82、意料之外 额? 这周长泰会不会话啊,有事现在不可以吗?还偏偏要专门约个时间,今和明有区别吗? 也是她现在年纪还,乡村僻野的也不是那么讲究,想想以前偶尔嬷嬷不经意间带出来的往事,换别人家的姑娘还要不要人活了? 不过她们家好像并没有这个讲究招弟选择性的忘记了。反正想找别人碴的时候是怎样都能够找出来的。 “周大哥你有什么事情现在不行吗?我明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过来,不过我们家摊子倒是一直都在这里的。” 周长泰看了带弟一眼,打这么久的交道他早就知道这家里是招弟在做主,到最后要做决定的是招弟,带弟看了又有什么用呢? “娘子,不是我故弄玄虚,实在是这事我们也得回去之后才能定下,现在也不好与你细。不过到时候你们愿不愿意,还得看你们,这需要你家中能做主的人。不过你放心,这事对你们是绝对有好处的,就算到时候事情不成,也绝对不会让你白走一趟,你看” 打了这么久交道,周长泰的为人招弟还是知道的,有些莽撞但是极讲信义的吃货一个,左不过是走一趟的事情,反正只要忙得过来她也会来跟带弟送点家里做的吃的:“行,既然周大哥你这么了,明我还这个点过来行吗?” 周长泰不太满意:“不能早些吗?你们早上不做生意的?” 招弟汗:“早上大家都在家里吃了来的,我们都是正午时分才有生意,只需要提前一些时候来就行了。”早早来在这里做柱子吗? 原来这样,周长泰转头过去对带弟道:“你这还有多少饼子?弄好留着,我晚些时候过来拿。” 招弟福至心灵,大概周长泰是想早饭也在她们这里解决了?他们一次生意就几乎抵她们站一了,招弟当机立断:“周大哥你具体要个多少你个数,我们这看着,光是饼子就还有七八十个,还是全要吗?”想一想再多加了一句:“周大哥你要的多,若是不方便拿,到时候我们替你送过去也行,还是上次那个屋子吗?若是周大哥你们要定早餐,我们也是可以提早过来的,要送到你们住的地方也行。” 周长泰毫不在意:“有多少要多少,只是到时候你得给我弄个东西放才行,既然你们能送那就更好,不是上次那个地方了,你们替我送到军营里吧,知道地方吗?明早上的也准备好吧,明早上的就不用送了,我们直接到这里来,到时候大家在这里碰面吧!” 哪能不知道呢! 周长泰看招弟点头,也就干脆的追上了前面那伙人,看他们行色匆匆的,大概还真有什么事情,不过这跟招弟她们无关。 招弟看她们走远,转头对带弟道:“妹妹,你现在赶紧回去,叫上三妹帮忙,做八十个酥饼送到军营里去,这里我看着。” 招弟刚才问话的时候就存着让带弟回去赶做一批的念头了,之所以会主动提到送货上门就是因为从家里去镇上跟到了这里再去镇上要绕好大一个圈子,问清楚了地方,就可以直接过去。 带弟点头应下,叮嘱了钱芳儿到时候送招弟一程后自己赶紧走了。 晚上回去,招弟跟带弟把情况一对,今虽然累,但是一赚了两的钱,若是这样,她们完全可以多请几个人也没问题。 这倒令招弟对周长泰要与她商量的事情好奇了。 不过很快就能够知道,招弟倒是也不放在心上,明一早就要去,所有花时间的准备工作就得在今晚上做好,到时候明早上就做一些必须要现做的就行了。 等到睡觉的时候,感觉整个背都是僵的,招弟觉得,自己是不是也需要跟来弟她们一样的训练了,她那个吐纳好像对耐力的训练没什么用啊,连最的盼弟做起事来都比她能干的样子,实在太令人郁闷了。 早上又是急急如打仗,只是再赶,推着东西那路又那样,两人也飞不起来,所以当两人匆匆的赶到工地上时,那边周长泰已经等了一会了。 看见她们一到,眼前一亮,先过来看她们带来的东西,饼是昨就弄得半熟,早上做凉虾的时候炕好的,凉虾也是做好就装车带走,这时候两样东西都是热的,早上吃倒是这样最好。 周长泰也不多,一只手提了一桶凉虾,一只手把装饼的篮子提上,招呼上招弟,两人就往城墙那边走。 周长泰带招弟去的地方,是招弟一直都知道但是从未看过的地方,传中的工匠坊,不过周长泰并没有带招弟进去,而是在处于城墙跟工匠坊之间的位置,然后周长泰吩咐招弟稍等,自己急急的把东西送走之后回来,问道:“大娘子,若是准你们在这里搭个棚子卖东西你看怎样?” 看来他还是念念不忘自己昨的提议,所谓茶棚一样的存在,招弟没被这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冷静的问:“许我们在这里搭棚子,是只能搭一段时间呢还是永久都行?或是有一个固定的期限?若是长长久久,这地方是卖我们还是租给我们?我们该给多少钱才行?还有我们在这里摆摊子,是否还需要交诸如管理之类的费用?若是要交,这各种费用又是多少?” 如果地是卖给她们,那必然就不是搭棚子而是修铺子了,别的不,这地方一边靠着工地,一边靠着工坊,光是在这个城池完全修好之前都绝对大有可为。只要不是一两个月,只要能够保证两年内的使用权都是值得投资的。 招弟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还有,若是这个地方许我们摆摊子,是不是这一片都会划出来允许别人摆摊子卖东西?” 周长泰简直快被招弟这一长串问题砸晕了,正常人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餐风饮露不是该庆幸欢喜吗?怎么招弟的反应如此与众不同?(未完待续。) 83、专营(推荐1000+) 周长泰的悲伤简直逆流成河,他是那样骗人家钱的人吗?殿下是那样蝇头利都计较的人吗! 看这娘子警惕的,想他有才有貌有勇有谋(才怪!)被父亲寄予重任跟随殿下(并不!),一时好心,(咳咳,当然也有点自己的心思在内,但是好心是主要的!)要与她些方便,却被她当贼防了,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当然不会是永久的,等到城墙建好,到时候城里各处都要重新划分的。但是,你这棚子可以一直搭到这里另做他用之前。也不会收你任何费用,只是,等到城墙修好之后,这里还有没有这么多人我却是不敢保证的了。不过,一个棚子也费不了什么钱,却是比你们餐风饮露好了。若是你怕东西遗失,到时候我替你找个地方存放就好。” 招弟迅盘算,这法子对她们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左看右看,对周长泰并没有什么好处啊!他这么热心干嘛? 招弟倒没有怀疑周长泰有什么坏心,昨晚上带弟就跟她确认了,这周长泰一行人现在是住在军营里的,他或者他们这一行人中至少有一个在军中是有些职务的,只是莫名其妙的就对她们这么好,这不符合常理啊,难道就因为卖了不少东西给他,他在这里又没什么认识的人,自动就把她们归为熟识所以照顾一二? 招弟她不信这么扯的理由呢! 若是前世的她,倒还容易找出一个理由,毕竟少年慕艾,对着个美女献殷勤很正常。可是招弟虽然十二了,按理该是少女婀娜,豆蔻娉婷,荷初露已招人了,可是她即便遗传基因不错,按理该长成个美少女的,偏偏这十二年都是一个病秧子,严重的抑制了她的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育,她是不指望能够长成带弟那样的高挑健美了,可也不想做个矮子啊。 看招弟沉默,周长泰也有点急了,对她们这么好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这里跟她们现在摆摊的地方不是差不多的吗?这边到时候还有那些工匠们,对于她们来人更多不是吗? 要不是实在被前次找来帮工的妇人手艺给伤到,殿下此次又是秘密前来,王府人员会在王府建好之后才会前来,他也不会动招弟她们的脑筋,若是在京城,这么粗糙的东西还入不了他的眼呢,现在只有矮子里面拔高个了。 至少她们还时不时的有点新意,这些民间吃有时候也怪好吃的哈! 看招弟半下不了决定,周长泰开始给她分析好处了:“这有什么难以决定的呢?你看你们摆摊子,在那边跟在这边也没有区别,人还是那些人,甚至那边工坊的人也有不少。虽然你们要多走一些路,可是不吹风不淋雨,甚至不用带那么多东西,还不比你们原来好吗?何况我到时候也会在这边,有什么事情你找到我,我自然会替你解决。只是一点,到时候你们需早上来,傍晚回,我们的一日三餐得在你们这里解决。” 他这话一,招弟的心就定了,就么,没有好处他怎么这么热心,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到时候从中落下一二好处,这种事她虽然不懂,但是以前网络上不知道多少,她到时候看他怎么行事配合一下就行了。 就算是让她们包下他们一日三餐又怎样呢?能在这里摆摊子又没人来找麻烦,这就等于她们现在是专营了,到时候弄点桌椅来,有工坊的地方,客流必然不错,到时候还可以多弄几种东西来卖,轻易就可以赚回来的。 这时候周长泰看她还不能下定决心,想到看到她们拉东西的那个车,想起还有一个好处,赶紧又道:“何况,你们不是有那个手拉的车么?到时候从城中水井处运水过来不比你们从家里更方便?我可是知道,从工坊这里过去不远就有一个水井的。” 其实算算距离,从其他村里到这里的距离跟城里水井到这里的距离是差不多的,不然招弟她们那村子远路不好,别的村子没有这么绕,若真是近的多,早就这边跳水不至于从家里担来了,空桶跟装满水的水桶那可不是一个重量。不过,她们有车,城里的路好这方便就不止一点了。 招弟考虑好了,抬头感激的对周长泰笑笑:“谢谢周大哥了,劳你如此费心,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这手艺稍微能够见人,以后周大哥若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告诉我们,能够做出来的必定解解周大哥的乡愁。” 完不好意思的对周长泰施了一礼:“只是还有一事想与周大哥商量,在家里做好了带过来毕竟不如在这里做方便,只是工具原料实在太多,搬来搬去的实在麻烦,不知道可否在棚子后建一个厨房,也可以让我们多置办一些碗筷。” 能够做仓库的,也只有那边的工坊了,虽是不远,毕竟还有些距离,更何况,生意要扩大,所需要的原材料就不少,招弟她们现在就把村子里能买的都买了不少,这里有地方之后,就不必局限于本村了,完全可以向周围村子购买之后放在这里,也避免了重复运输。 周长泰想了一想,好像也是,对工地上的人来,只是换一面爬而已,所需的路程是一样的,对她们来则远了不少,而得越沟,东西多了是不怎么方便,这样一想,既然都已经开口了,不如送佛送到西,把能够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吧:“是我考虑不周,地方给了你们,想建成什么样就随你们吧,只是建房实在麻烦,不如我找人替你们弄了,要怎么建你告诉他们一声就行,房子建好之前,你们就暂时还在那里先做着吧。只一条,每需送八人份的东西过来。” 招弟这下才真是感激不尽了,她最忧心的也是这事,要方便,木板一钉是最简便的,只是到时候要用火,安全上就有点问题,但是要在这里修房子,却不比村子里方便了,再怎么简陋,全靠人力总是难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哪里请人的问题了,周长泰这却是替她解决了最难的事情!(未完待续。) 84、管家婆(推荐1500+) 招弟的确非常感激周长泰,但是再怎么感激也没想着把自己搭进去给他们做管家婆的啊,等到事情已经成定局了才现怎么会这样? 只得自己一步步的从头捋。 起初是她感激周长泰要帮忙寻修房子的工匠,人家忙帮了,这钱的事情她得问清楚是统一给周长泰呢,还是跟工匠直接谈,总不能让人家出了力反而惹一堆堵心事对吧。 结果周长泰一如往常的财大气粗,要招弟暂时不用操心这些,等到房子修好再,总归有他看着,他们也不敢乱要价的。 对于周长泰来,这真是一件的不能再的事情了,这工坊才开始起,也不过才起好了几间,后面的还在赶工,招弟她们要的房子反正也不大,随便抽点时间也就修好了,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可招弟不知道啊,不过即使知道了,一码归一码,对她来,实实在在是得了周长泰的好处的,她一样心存感激。很多时候有些人会觉得,别人给予的帮助对于那个人来只是举手之劳,对于他来又不算什么,对于别人的感谢之情就淡薄甚至没有。 可是却没有想到,对于别人来简单,别人却也不是一定就应该帮你。对于别人的帮忙,不是从别人那里看价值,而是该看这件事对你来意味着什么。 别人没有欠你,就不能把别人的帮助视作理所当然! 可是周长泰一直都这是事,招弟没有办法,只能询问一下有没有自己能够帮忙的事情。 周长泰他们不是本地人,总有一些事情是不太方便的,周长泰还真有别的事情烦恼。 他们来这里,是因为得到密报这山里现铁矿,可是这连绵群山横亘在两国之间,并没有确定的国界,反正这地方人烟稀少,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来了。 可是当初大家都不放在心上是因为这里荒芜,没什么争的价值,如果有矿藏却又不一样了,但不知道这根矿脉丰富与否的前提下,什么决定都是不好做的。 彦王自告奋勇领了这个差事,皇上也就顺水推舟将这片地方封做彦王的封地了。一则经过十数年的经营,这块地方虽然不繁华,但也大有可为之处,加之地方不,彦王真有本事,也可经营的不错。 更重要的是,铁是禁品,不交给自家人怎么都不会放心,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皇上看来是有了打算,彦王把王府修在这里,可以趁机做不少事情。 皇上皇子众多,又春秋鼎盛,一直以来的教育都是:窝里横算什么本事呢?下这么大,自己有本事就自己去打下来,没本事的就老老实实的缩着,嫉妒别人暗地里使绊子的就不用做他的儿子了。 老实,最初不少人对此是不置一词的,皇上好歹也是皇子出身,又不是那些门户出来马背上夺得的下,话得如此粗鄙直白,不是给别人增添笑料吗? 却没想到谁的种就象谁,当处置了几个旁边煽风点火的内侍之后,无人敢再动心思,皇子们到是真照着他的话完善自身多过眼红旁人,连最的十一皇子都知道,自己没本事,靠谁都靠不住 所以彦王出行还真没人现的了,但是换了彦王底下伺候的人却不一样了,少了谁都会引起有心人的关心。所以大概要等到王府修好,彦王正式入驻大概才能享受他们的服侍了,现在么,只好将就将就了。 最初来的时候,是请了人帮忙的,不过他们预备进山的时候就已经把房子连同帮工都辞退了,现在住在军营里,吃的有地方解决了,这洗衣置办东西这些事却得自己想办法了——为了赶工,军营里的兵全都参与城池建设去了,这内务没人整理啊,他们几人,除了谋士就是护卫,这缝缝补补浆浆洗洗的没人会啊! 也是他们轻车简从简得太过彻底,想着若是探明了矿脉真的丰富,到时候在当地买几个人伺候就好了,完全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居然没有人口市场,才想起,这里好像本来就是皇上划的试验区? 只要肯使力气,就能拥有自己的土地,谁还愿意去为奴为婢,任人随意欺凌呢?稍微吃一点苦跟生命都不能保证,该怎么选,大家都知道。没有货源,哪里又能形成市场呢? 招弟这样一问,可真是打瞌睡遇见了枕头,周长泰马上把这些事情外包了出去,外人进不了军营,也就不用请帮工了,东西交给她由她全权负责就行了。 招弟也没有想到,周长泰这个除了吃好像就不动脑子的人,居然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计件外包 要不怎么,聪明的懒人推动科技进步呢!为了偷懒,再懒的人都会想出无数个省力的法子啊。 既然接下了浆洗缝补的事情,自然有了他们的尺寸,一事不烦二主,把置装的预算跟要求一并交给招弟,她自然就能够找人去办,不是省了他到处抓瞎吗? 何况,这些事情总归是女人办才精心的,他这种大丈夫爷们从来就不管这些事情的,赶鸭子上架办砸了到时候不是上赶着给他爹教训吗! 于是,话赶话的,一件接着一件事情的,招弟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就变成了他们的管家了,想想以前周长泰关于雇佣她做事的提议,招弟后知后觉的现,以前她只需做饭就可以拿钱的工作她不要,现在她相当于管了伙食还要管采购、针线、人员调度感情她现在做的事情更多,却连薪水都没了? 周长泰这到底是傻还是聪明啊?怎么感觉是扮猪吃老虎呢?果然憨厚面相的人多藏奸,历史诚不欺我! 不过,比起被人雇佣来,还是现在这样自由,更何况,这简直是给了招弟一个绝佳的借口,可以请钟点工,把自己跟妹妹们从繁重的家务中解放出来了! 就当自己还他帮忙的恩情吧,反正果然互坑是增加友谊的最佳方法,反正招弟现在跟周长泰话是随便多了,大家都不觉得向对方提要求是不好意思,那其他的还有什么可以端着吗?(未完待续。) 85、请人 虽然来自一个民主社会,但是,买人这个念头,招弟却动过不止一次了。 每次累得半死却不能休息还得支撑着必须把该做的事情做完的时候。 每次想偷懒不想做事但是不能把事情推给妹妹再不情愿还是得做的时候。 每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这样事情好像都还做不完的时候。 过了新鲜期,每却不得不砍无数的猪食煮了喂猪的时候。 那又脏又累又臭的活根本不能躲还得抢着做的时候。 招弟就郁闷的想狂,这坑爹的没有家政服务的年代,完全不给人一点偷懒的机会! 招弟甚至无数次的打过隔几换几个人帮忙,不好给钱就给点东西做报酬,好歹能够让自己家的人歇息两。 可惜这个念头只是刚刚冒出就被她自己否定了,这样能够轻松几呢?反而容易惹出无数的闲话,山村没有**,招弟已经对闲话的传播度叹为观止了。 再则,她们家的情况完全不适合毫无关系的人进出的,招弟是知道自己家跟别人是不同的,在不知道秘密还需不需要保守的情况下,还是保守着的好。 何况,与其在背地里成为别人嘲笑身娇肉贵丫头身子姐命的谈资,还不如担了这个名也享了这个福坐实了这个事情呢! 反正家里有钱,放着也是放着,即使多几个人照样养的起,干嘛放在那里落灰?招弟认真的盘算了买一个人的的可行性,反正自己不做那恶毒的主子周扒皮就行了嘛! 名义上是买来的奴仆,自己把他当成雇佣的员工不就行了?按照员工该有的福利对待他,他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自己家也多了个做事的人,他挣钱,自己花钱买享受,很公平不是吗? 何况后来做上了生意,劳动强度加大的不是一点半点,即使想请个人帮忙,这时候请人应该也没人闲话,可是因为技术不好保密,也根本没有后世那完善的合同跟法律约束对方保密,反而变成宁肯自己多辛苦一点也不敢动这个念头了。 就连钱芳儿,也只是做些体力活,所有的准备工作还是得招弟带弟自己做。不是招弟跟她曾经感叹过的那些敝帚自珍,宁可失传也不把独门绝技教给别人的老顽固一样,而是她得在先保证自己家的人的生活之后,才能考虑到别人。 她脑子中再有无数秘方经验,市场就这么大,饱和了以她们姐弟现在的情况,所有的精力就只有全耗在推广上了,做一个只顾别人不顾自己的圣母,咳咳,招弟还没这么伟大。何况,她有什么权利剥夺自己弟弟妹妹原该拥有的幸福生活呢! 所以这时候如果买了这么一个人的好处就更是显而易见了,这个时代的法律是保证了主人对奴仆的控制的,逃奴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条,没有户籍也让他无法正常生活,不管怎样,只要不危及生命,是没什么人会去选这条路的。 只要身契在手,就可以安心的把所有不想做的事情交给他们,根本不用考虑泄密的事情,招弟在长久的“如果可以不用做”和“有个人把这些事全都做了就好了”的念想下,简直是翻来覆去的把相关的事宜全都考虑到了。 先是买什么样的人,按他们家里的情况来,买个男仆是最合适的,那样所有的力气活就不用带弟做了。可是她们家里现在一屋子孩,就怕买来的人动了什么不好的心思,轻视了她们,奴大欺主她们不怕,带弟的武力值解决一个壮年男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本来是要解决家里负担的,如果防备着那就与初衷背道而驰了。 后来招弟又想,那就多花点钱,买一家子人好了。这样男的做体力活,女的就做家务活,如果有孩子,还可以带下宝。她们则可以脱身出来一个负责赚钱养家,一个负责教养弟妹。 只是,先不能不能够这么合适就能买到这样的一家人。也跟单独只买一个男仆的顾虑一样,成人总是会轻视孩的,她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自身的条件就无法立威,纵使带弟能够震慑一二,半路买来的,马上就要求别人忠心真是很难的一个要求。 何况,主弱奴壮,很难令人不生出别的什么念头,至少,不那么好管绝对是肯定的。他会认为自己的生活经验比你丰富,做起事来还是自己的想法占多数。 真碰见这种情况,招弟是没法子的,以前连个班干部都没当过,怎么能有管人的经验?何况,这里需要的是“御下”的才能,不好意思,这么功课她未选修过,完全不会。 到最后,居然只有年纪与她们相差不大的女子可以选择了,可是,招弟怀疑,自己能不能够看着跟自己同龄的人忙忙碌碌,自己就在一边看着。 好不容易心理建设半,觉得还是选几个十六七岁的,身强体壮力气大的丫头最好,人多事情可以分担着做,女的跟她们住一个院子也没有问题,最主要的是,她可以把她们当姐妹一样对待啊,不让她们有低人一等的不甘,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结果招弟自己把一切都考虑好了,才现自己完全是想多了,她也碰见了周长泰他们遇见的问题,这地方没有卖身为奴的人啊! 皇权时代没有奴婢,这简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出门多了才现,西南这地方,真是一个异类,哦,对了,以前这里只是设了县,几个县分属旁边的州管。现在这里成了彦王封地,单设了一府,称南平府。 这里以前渺无人烟,又有瘴气什么的,当初开荒都是一层层递进的。地广人稀的结果就是,反正都要劳累的,谁都宁肯吃上三两月的草根树皮挖上几亩地有自己的田地,谁愿意把身家性命交到别人的手里攥着啊? 没有灾荒年,官府又治拐卖人口重罪,可不就让这南平府成为一个例外了吗!(未完待续。) 86、柿饼(给maysun的加更) 现在好了,没办法买人,总算是可以雇人了,而且她们现在除了家里也算是多了一个地方可以容纳雇来的人了。 招弟自己先把要做的事情,需要的人力物力,怎样才是最佳最省力的流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之处了,与周长泰约好先替她搭一个简易棚子后就回了摊子。 先,是告诉了带弟以后换地方摆摊的事情,然后就是钱芳儿现在也需要早上起就来了,只是跟以前不一样的是,现在是不论是不是下雨都有工上,钱芳儿这也算是有一个固定的事情做了,每的工钱也涨到三十五文,要知道,就是修一城墙,干的全是重体力活也挣不到这个数。 想来,钱芳儿的家里是一定愿意的。所谓重男轻女,是在女子无法创造出男子能够创造出的价值才会形成这种思想,若是女子自己能够挣钱能够养活自己还能养活家人,重的到底是男还是女谁又的清楚呢? 除了让钱芳儿回去之后问家里的意见外,招弟还定好了价格让她回去问问有没有卖粮食的,若有,就直接送到工坊那里来,在房子修好之前,还是先借了一间房子来暂时做仓库存放。 招弟是决定,把所有的制作全部转移到这里来了,所以她的第二步不是回家,而是进了镇子。 先寻到石匠定了一个大的石磨,收货地址自然是还没开始修的店面。然后去布店,看了一下店里的布匹,心里有个数之后就去寻了徐屠户。 肉加了不少就算了,招弟还把徐屠户每的肉骨头全都定下来了,当然,现在这里近了之后,自然需要徐屠户每送到铺子那里去了。直把徐屠户乐得面孔又一次扭曲,让招弟看了心里直感叹,虽然不太厚道,但徐屠户喜怒不形于色真的比较好! 只是当徐屠户打听到招弟是每日都要这么多的时候,喜色就褪下来了,如他们这样的屠户,都是到农户家里去收猪,但是,因为以前的市场消耗不了多少,农家这猪喂着更多是积粪,没有饲料催肥又舍不得粮食的结果是,一般都是要喂一年才能出栏的,这种情况下,养的最多的人家也不过三头,还都差不多要留一头自家过年的。 招弟这一下打破了平衡,这消费渠道有了,但是生猪供应就自然跟不上了啊,想他以前一头猪至少也要卖个三两,现在却几乎三两头,短时间是没问题的,但这猪生长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的却让他从哪里去变出来? 看来,只能到更远的地方去多收些猪来才行了。 被徐屠户的担忧提醒,招弟现自己忽略了一点,在原料供应上,她的确很有先见之明的买买买了,可是,有些东西有时候没货的话有钱都买不了,她可不能让原料给卡住了,看来,计划还得完善才行。 招弟又倒回头去了箍桶匠处,定了三十多个桶,这么大笔生意,把箍桶匠也乐坏了,更好的是,这么多桶并不要求他一下做完,做些拿些就行。 女人嘛,只要一逛街就不能控制的想买买买,特别是在包里有钱的情况下,招弟现在就在享受很多年没有的购物乐趣。 没办法,周长泰东一件事情西一件事情的丢过来,把招弟弄成了管家婆的同时,也成功的把自己给绕晕了,到最后,干脆定下了伙食、浆洗一个月给招弟五十两安排,他只管提出要求,赚了亏了就都是招弟的了,而且,置装费另算!虽然银子悄悄的给了带弟,但是招弟身上一大袋沉甸甸的铜板,足够她花的了。 嘿嘿,八个人的生活开支,周长泰肯定是按照一餐五百文,早上减半算的,在他们眼里这真是从来没有这么俭省过,可是真正过日子也不是下馆子不是?他的要求也不过是顿顿有肉,大米饭不掺杂别的而已,其实很简单的啊,招弟有上千种组合让他们吃的营养健康还不贵! 把该定的全都定好了,招弟急急的回了村,自己回家做饭,让来弟往王婶子家跑一趟,下午家里想晒柿饼,请她找几个人过来帮忙。 招弟家院子里有好几棵果树,不过柿子树却是栽在院外的,并且不只一颗柿子树。应该,整个村子里,最多的就是柿子树了,家家户户都有好几棵。 造成这种情况的,也不过是当初进来时,山里野生的果树不多,就柿子树最多,在第一年大家长期勒紧裤腰带的情况下,真是起了不的作用,而且这树好活又不用管,到最后倒是家家都弄了不少栽院子里,也算是一个纪念了。 招弟她们早出晚归的,这柿子熟了红彤彤的挂得满树,根本没时间摘下来去涩,而且,柿子一熟软了之后坏得很快,招弟就想到了做柿饼。 柿饼常见,但是没看人做过的话,会做的人还真没几个。招弟会也是意外,某次买柿饼买到了假货,吃货买到了假货的郁闷有谁能懂! 回去就上网搜怎么选柿饼,然后才现居然还有如同苏丹红一样的催命柿饼,忍不住就认真看了,当然,重点是造假都是什么方式,有时候真货不好分辨的时候,不是只能先分辨假货么,虽然起来挺无奈悲哀的,但是现在招弟感激啊——有个链接是怎么晒出优质柿饼的,招弟顺手就点过去看了 现在么,做柿饼要帮忙的确是真,但更多的是以此为借口定下要雇佣的人选。 有了好处,不管是从道理上还是情感上,肯定都要优先自己本村的人,在村子里,自然要让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优先选择了。 王婶儿虽然特别不把自己当外人,在别人家里也爱指手划脚,话也爱表功,句句话不离自己的功劳,对招弟她们的生活方式各种不赞同。 但是,招弟也知道她是出于好意,当初兵荒马乱的时候也的确帮了不少忙,所以,不但让她优先选,也带着跟她关系好的人。 有时候,别人的认同肯定比得到了什么实在的东西还更令人高兴的!(未完待续。) 87、纸上谈兵亦为师 为柿子储藏所苦的不是招弟一个,在吃够了逃难之中三餐不继的人眼中,每一点能饱腹的食物都是不能浪费的,可是这柿子吃多了,会不舒服啊! 所以一般人家都是在柿子初红时就摘一些下来催熟,其他的就继续留在树上吃完再摘,勉勉强强也能延长一些时间。不是没有人想过别的方法,只是都以失败而告终,有些果实切片晒干能行,可是柿子却不行。 所以王婶儿这么一喊人,倒是几乎家家户户都来了人,有些家里女孩儿多的,还来了两三个。 招弟跟来弟吃了饭,把盼弟跟宝的饭菜放篮子里让来弟带去,自己留在家里收拾,听见王婶儿喊开门一看,也被这黑压压的人头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 王婶儿一如既往的豪爽:“招弟丫头,大家都没什么事,我一,就都来帮忙了。要怎么弄你给我们一声就行,我们这么多人,要不了多少时候就给你全弄好了!你去拿家伙什出来,我们先替你把柿子摘下来,是要全摘了吗?” 一堆人挤在门口不像样,早点分散开去有事情可做要好得多,虽然大家都对招弟家好奇的很,想顺便看一看,可是招弟家这狗也太凶了,别人家一般养一只就行了,她家倒好,养这么几只!此起彼伏的一直在叫,把那点心思都给压了下去。 招弟也没有客套,实在是现在时间宝贵,反正她本来也没请大家进去参观的意思,直接跟领头的王婶儿道:“王婶儿,做柿饼要削皮,我家里没那么多刀子,凳子也不够,做柿饼挺费功夫的,一直站可站不起,还得跟你家借些。” 王婶儿一挥手:“是我们只想着人多做得快,没想到这茬,我家里可也没那么多东西。这样,我们近的几家都回去拿东西,家远的就在这里先摘着柿子。” 完风风火火拔脚就走,想到什么又停下,看了一眼招弟的身板,张口就安排:“芳儿你去帮招弟搬东西,她那力气,别被东西搬了!” 这芳儿当然不是那钱芳儿,这里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偶尔赶次集都象过节了,平时只能在家里不停的干活干活! 听王婶儿这话得有趣,大家嘻嘻笑着分成两拨散了,留下了一个大姑娘,这姑娘十七八岁,应该就是王婶儿嘴里的芳儿了,只不知姓什么。 村子里的姑娘,名字脱不了花草叶芽,春夏秋冬,芳香红燕,还有更简单的直接按排行后面加个字就行了。重名的不要太多,不过一个村子里的,大家还是会下意识的避过已经有了的名字的,若是还有重的,只好连名带姓的一起喊了。 这里的女子成亲并不是很早,当初能来这里的人,都是抱着拼一拼的想法来的,前几年日子都过得挺苦的,女子都是留在家里帮忙做活,只有到了十八实在留不住了才嫁到别家去,这芳儿应该在家里也呆不了多久了,多学会一门手艺去了婆家也高看一眼,所以也跟着来了。 长得挺普通的一个姑娘,营养不良导致头就跟其他姑娘一样有点黄,皮肤微黑,好吧,农家的女子就没一个皮肤白皙的,区别只在于看各人底子黑的程度而已。 身材倒是健壮,只是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相处,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只腼腆的对着招弟笑了一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一直不停的捏衣角,招弟怀疑,裙子遮掩下的双脚大概还不知道怎样紧张的互踩呢。 招弟赶紧解放她:“芳姐是吧,麻烦你了啊。”转身往院里让她:“快进来吧,我把狗叫住,它们很听话的,别怕啊。” 这个芳儿真是一个老实到木讷的孩子,嘴里喏喏的应着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低头目不斜视的跟在招弟身后,一点都不乱看。 当初王婶儿初进她家院子可是完全的两个极端,虽然不是那种没有主人家的允许就到处乱看乱翻的极品,但是,却恨不得满脑袋都是眼睛,6度无死角把经过的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跟别人谈起也多个资本。 先把家里的背篓篮子全拿出去装柿子,然后是竹匾竹簸箕等工具。完了招弟拿水桶打了桶水上来,芳儿看见赶紧过来帮忙:“招弟妹子你这水要放哪?” 晒柿饼先要削皮,自然得把手洗干净,招弟让芳儿把水提到了板凳旁边,一边拿帕子把晾晒工具擦干净,一边给她解释:“芳儿姐,做柿饼之前得把手洗干净,不然这柿饼到时候味道不好不,还会坏。” 什么做吃的必须要讲卫生什么的,了别人也不以为然不放在心上,还不如直接个严重的后果,不管别人心里有没有怀疑,总是不肯为这一点点细节去赌那么严重的后果的,万一真的坏了呢? 只要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过程怎样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她又不是胡,卫生条件不过关很容易吃坏肚子的呀! 都是做惯了活的人,大家手脚都很麻利,王婶儿她们带着刀跟板凳回来的时候,这边已经把柿子摘了不少抬回来了。 王婶儿看见那桶水一样有疑问,不过有先回来的七嘴八舌的跟她解释了洗手的重要性,话从她们嘴里一转,严重级别又上升了不少,每个人都比招弟还权威的感觉。 招弟其实并没有亲手做过,不过,她的记忆经过几次失忆颠倒混乱的摧残后,反而让她对所有的往事全都印象深刻,甚至以为早就忘记了的事情,在有相似相近的事情甚至只是词语的提示下,都能很快的把跟这事情有关的东西全都回忆起来。 现在,这无意中看过的文章就清清楚楚的再她脑子里呢,因为当初是报着打假的心去的,把那些作假的各种方法与正确做法一对照,她不止能够把步骤分解出来,连每一步应该注意什么,容易生什么问题全都了如指掌,动手能力不行,动嘴技能可是满点!(未完待续。) 88、说定(推荐2000+) 招弟召开的这次“完美柿饼晾晒技术培训会”,先传授了选果的技术要点后就是削皮的技术要求,全靠人工就是这么悲催,即使这里个个用刀都十分熟练,可是要削皮的柿子太多了,所以得边做边听,手里不能耽误。 其实就是成熟、型好、无伤、皮要削得薄一句话的事情,硬是被招弟云山雾罩洋洋洒洒的散开去,从柿饼的味道到柿饼的储藏,又从好的柿饼应该达到的要求到可以卖去各个州府的美好前景。 把自己的口水成功的出来的同时,将在场的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每个人盯着手里的柿子的眼光都是火热的,仿佛这柿子马上就能换成一个又一个的铜板回来似得。 当然,对能够知道这么多的招弟那更是一股敬意油然而生,女子跟男子不同,一直被打压的结果是极度的自卑。男人很难服一个人,总有一种迷之自信,而女子则很容易就信服一个比自己知道得更多的人,比自己生活得好会羡慕,比自己有想法就会不由自主的跟随。 看着吧,明年春村子里绝对会多不少的柿子树的。 就连一直认为招弟姐弟年纪不懂事,看见就要提点几句的王婶儿都改了一直以来她面对招弟时理所当然要教训一下的态度,看来招弟这丫头还是很能干的嘛,她的有些想法大概也真的能行吧? 招弟看效果不错,马上趁火打铁:“今多谢大家来帮忙了,其实今还有另外一些事情要跟大家。” 一心两用的人群不禁抬头看了招弟一眼,招弟虽是在教,但其实除了拿个柿子在手上,嘴巴的头头是道,其实自己一个都没实际动手,还在其间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指点一下诀窍,这气质,也是装得没边了,偏偏别人还以为她特意给自己开灶 看她们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招弟赶紧继续:“大家都知道,我们姐妹在卖些吃食,最近我又接到了一个浆洗衣裳的活。大家都知道,凭我们自己,是根本忙不过来的,卖吃食那里最近也有人下了长定,所以想分些活出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继续平静的准备做自己的事情。 有那个去帮别人做事的工夫,不会自己做吗?赚的钱也实实在在全是自己的,谁傻了才去让别人从自己的辛苦里抽成呢! 这没爹娘教的孩子就是不行,虽是为了生存,可是这行为也太不厚道了。 招弟倒不知道别人心里的曲曲弯弯,自顾自的定下的报酬:“现在需要一个人帮着做推磨挑水这些厨房里的事,我二妹一个人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这个人得要力气大的,厨房里的活也做得不错才行。因为这个从早到晚都在忙,见事忙事,时间又得做足,所以一的工钱是三十五文不包吃。” 一般做吃生意的请人都会包吃,减两个工钱,可是招弟她们又有所不同。包吃的不可能弄太好的东西,能够吃饱就行了,甚至有的就是固定给个馒头,至于你饱不饱就根本不考虑。 而招弟她们从不苛待自己,没有好东西全是要换钱的,自己将就一下就行了的想法,卖什么就吃什么。 若是包吃,又做不出来准备两种不同的食物跟别人吃不一样的事情,绝对是自己吃什么给别人准备的也是什么,这样的话,哪怕工钱里扣十文出来绝对也是亏,还不如干脆把这伙食费加进工钱,谁带什么吃的都跟她们无关。 “然后还得招一个”招弟才了第一个消息,话就被人打断,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七嘴八舌的跟招弟确认她们并没有听错?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三十五文?还是一的工钱?,这样一个月不是要有一两多银子?” “招弟的是啥?我好像听见她请人一给三十五文?是不是我刚刚没注意其实没听清?招弟的是三、五文?” 还是王婶儿镇的住场子,嗓门压住了其他人的声音:“招弟你没有弄错?去修城墙一还没有三十文的工钱呢,你这里就给这么多?你莫不是在骗我们吧?卖点吃食能这么赚钱?” 心下不禁有些懊恼:“没想到这做吃食的生意居然如此好赚,早知道就不去砖窑那里做了,自己也弄点什么去卖岂不是好,既不累钱赚得也多。” 又一转念,招弟当初先喊的自己,不定就是想让自己去帮忙的,结果现在来了这么多人,她大概也不好直接问自己,可是这样一来,到时候谁能去可不一定了呢,都了只要一人的。 而且到那里去帮忙,家里就管不到了,选那头真是让人为难呢。王婶儿突然想起招弟刚刚在好像还要人,赶紧追问:“招弟你就招一个人吗?我仿佛听见你还要招个是不?” 招弟终于能够把话完了:“嗯,是的。还得招一个做家务的,我跟二妹一直在外面忙,家里根本顾不上,就想再招个能够帮忙把家务活全都做了,当然也包括洗衣服,也是三十五文一。” 有那脑筋动的快的,早就盘算开了:去摊子上帮忙,呆一这时间上就不大方便,可是如果帮忙做家务的话,都在一个村子里倒是很方便,就算是要把砍柴、做饭、喂鸡喂猪什么的全都要做,也是平时就做着的,多加一些也累不了什么。 就算是洗衣服,又洗的了多少呢?难道还换洗吗? 呵呵,还真就换洗,有条件的时候,招弟是很讲卫生的:“这家里的活大家也是都做着的,我就不多了,只是这洗衣服,家里人多大概也是都有的,不过若是有嫌麻烦的,这个是还可以细分的,把洗衣服单独算,可以按算也可以按件算,只是这工钱就不能按三十五算了。” 还没等别人权衡好,王婶儿又抢在众人前面开口了:“我们两家离的这样近,我做自己家的事情带着把你家的事情就做了,招弟啊,你这个忙,王婶儿帮了,也不用分来分去的了,这么点事算什么呢,力气没了还能再生,你这还用不了我什么力呢!”(未完待续。) 89、父母往事 招弟卡了一下,本来想着没人就再细分下去的,不过也无所谓,以后还有得是事情做呢,现在也只是想做一个榜样出来罢了。 不过这个事情真是很适合王婶儿,招弟家当初选的距离就是村子里最远的,也就王婶儿家稍微近一点了。她腿脚快点两边的活都耽误不了。 招弟接着道:“嗯,那明起家里的一切就拜托王婶儿了。还有就是,我也不知道哪位婶子或是姐姐的手艺好,如果愿意花时间挣几个买花钱的话,可以从我手里接活做,只是这个要求比较高,布料是我这里提供,但是手艺一定得过关才行,做一件的工钱比照镇上布庄收的价钱。” 镇上就一个布庄,兼卖成衣,不过还是那句话,地方了经济不达,没有什么人买成衣的结果就是只有老板娘一个裁缝,招弟找她做也不是不行,只是,能够照顾本村的人肯定要优先选择村里人了。 除了衣服,还有鞋子,在女人们互相的推举下,衣服的活芳儿接了,嗯,村里这个芳儿她姓陈,叫陈芳,从别人的打趣声中才知道,她今年十七岁了,家里已经在托人打听其他村子里的适龄后生了。 特殊的环境特殊的组成也造成了她们这里特殊的婚嫁,当初来的人里孩子并不多,也就导致同一个村子里面,很少有年纪同时到了的姑娘伙结亲,都是跟别的村子平时就用点心打听着。其实这样才好,不至于太过封闭。 但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的,不过,现在有了建城这件事,倒是一举解决了不少问题。 做鞋子的又是另外一个婶子,据她的鞋底纳得可密了,村里不少人的鞋子都是跟她换工让她帮忙做的,招弟到时候只需把鞋样子跟布拿去就行。 只有卖吃那边,因为一去就是一,到最后居然都没有人应,招弟倒是也无所谓,先问村子里的人并不是只能选本村的人,到时候叫钱芳儿回去问问就行了。 其实得那么热闹,大家都还是一个观望的态度,再怎么能干,招弟都是一个孩子,一两大家相信没有问题,一月两月呢?到时候拿不出钱来她们难道还能硬来? 解决了大部分事情招弟的心情也不错,都是厨房里做惯了的人,已经削好了不少柿子,招弟先摆了一竹簸箕的样子,然后开始讲晒柿饼的要点:“捏”。 柿饼晒上几后,先要捏型,然后继续晒上三,进行第二次捏饼,保证所有的饼都是外硬内软,等饼晒好就装坛子里,一层皮一层饼等它上霜。 招弟强调了各个时期需要注意的事情后,每个人都“挺简单的,以前怎么没想到”的表情,手里做着事,嘴都是停不住的,招弟一讲完,就是大家的八卦时间。 招弟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大型的八卦会,倒是挺感兴趣的,主要是这方便她认识村里的人,这不,才一会她就知道了那个鞋做的好的婶子是黄庆文家的,她家有三个儿子最想生个女孩,一屋子四个大老爷们,衣服鞋最费,破了的衣服实在不能再重复使用了,也舍不得丢全让她做成鞋了,为了让鞋子结实耐磨练就了一手独特的粘鞋底技巧。 不过村子里的女人们洗衣的时候也经常闲聊,交流新闻也要不了多少时间,这时候突然有一个瘦的妇人叫范大中家的感叹一声:“一晃眼招弟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当初她娘怀着她时,肚子的,从背后都几乎看不出来。” 一群人聊最快拉近距离的方式就是聊孩子,而且,很多人特别爱当着孩子的面聊他们时候的事情,因为根本没有记忆,所以孩子对于自己“时候”的事情特别好奇。 招弟不是孩子,可是她一样的好奇,三岁以前,她的灵魂大概在努力的跟当时脆弱的身体协调,一不心不定就挂着,对那时候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在家里,三个大人又很少起以前的事情,搞的她两眼一抹黑,现在有人,马上就聚精会神的盯着别人了,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 被招弟这态度囧了一下,范大中家的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当初你娘身子不好,一到有大半时间是躺着的,那时候我们的生活苦啊,大部分人都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有个勉强能挡雨的地方就行,最初几个月真是跟野人一样的了。” 起以前的事情,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妇人连连点头,那时候谁不是这样苦过来的,现在想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捱过来了。 “我们村子里那么多人,也就你家有牛车了,当初过来的路不好走,还以为那车没办法进来也只能扔了,没想到你爹硬是一样样的拆开带了过来,那时候我们住野地,你娘住车子搭成的房子,真是把我那个羡慕啊!” 这话一出,马上惹来七嘴八舌的赞同,那时候谁不羡慕李家娘子? 稍大一些的孩子都自己走,李家娘子一直坐车不,车不能过的地方全是李大郎抱过去的。 不过李家娘子人也是真好,虽然见过她的人少,实在是她几乎都是要到傍晚李大郎回来之后才陪着走一走。但是她非常喜欢孩子,她家有李大郎不时猎上一些野味,伙食开得好,李婆婆做给她吃的时候,香气总会吸引孩子过去,她总是让李婆婆分些给这些孩子,可惜的是,等到大家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选定了自己的宅基地简单的修了窝棚对付着住之后,几乎就没见过她了。 招弟本来是想从中现些蜘丝马迹的,可是,除了她爹娘恩爱,婆婆能干,翻来覆去的就是她爹如何如何有本事,她娘如何如何的享福,别的就什么都没了,甚至连她爹娘以前的家乡在哪里都没人听见他们提起过,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们加入进这个队伍之后自己看见的,但这对她来全都没用!(未完待续。) 90、甩手掌柜(推荐2500+) 更郁闷的是,招弟开始打着把柿子全削好晒上的主意,可是等到摘下来的两背篓柿子削完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告别了,即使全都承诺明继续来帮忙,可是学会之后自家的柿子也要晒的啊。 带弟今回来的挺早,主要是周长泰那边就要解决不少的存货,结果回来就看见一个哀怨的招弟,当听招弟:“本来以为今可以全部弄完的,结果才弄这么点,难得打次如意算盘,结果直接给我散架了。”的时候,带弟难得不厚道的笑了。 带弟回来,高处的柿子也有人摘了,时间还早,招弟叹叹气自己亲自动手了。 人多的时候她装模作样虽然的确存着偷懒的心,但更重要的是她的动刀能力真的很差,除了较为安全的刀,她跟所有的刀具都犯冲,一不心就是血光之灾,在那种情况下,削出一个坑坑洼洼的柿子来,谁还会信她的美好前景? 招弟一边削一边郁闷,以前嫌弃削苹果的机器一点都不好用,现在谁要是给她一台,她感谢他八辈祖宗。削的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度快啊,这样一个个削下去,以后的柿饼成本要怎么算? 带弟摘了一筐柿子回来,就听她在那嘀嘀咕咕,带弟的刀工跟招弟那可是壤之别,拿着个菜刀人家都能一眨眼就削好,皮还不带断的。 更让招弟郁闷的是,带弟削了之后问清楚皮长短都无所谓后,回去把刮土豆皮的工具拿了出来,在招弟疑问的眼神中,拿起一个柿子,动手,几秒钟之后,招弟看到皮被刮得干干净净的土豆崩溃了:“我只知道柿子是水果,水果削皮需要水果刀。土豆是食材,做准备工作的时候要用到厨房用具。明明以前还用水果刀削过土豆的,我为什么根本没有想过刮皮刀也可以刮水果呢?我真傻,真的!” 李*祥林嫂*招弟心中疯狂吐槽,根本不愿再去想如果当时自己想到这一点,那么多人,大概树上的所有柿子都能够全部解决了吧? 带弟边做边看着招弟在旁边状似痴狂的呼抢地,好久没见过姐姐这么装了,心情真好! 一边做一边跟招弟聊下午的见闻,突然想起什么问招弟:“姐,你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他们不是当兵的吗?想不到我以前居然还会看走眼,居然真以为他们是商人了,看来这眼力也不咋滴。” 带弟正色:“才不,他们本来就是商人,只是大概在跟军营里面做生意。姐,你知道不,那工坊居然是修了给他们的,他们先要弄个打铁铺子,以后还要修纸坊、绣房、反正只要日常能够用到的,他们全都要做呢!” 没想到,带弟打听消息比自己还能干,招弟简直惊讶了:“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事情啊?” 带弟轻描淡写的:“他知道我是女的以后就告诉我了啊!” 什么? 真实情况是,过沟的时候带弟抱着推车跳过去时被周长泰看见了,震惊之下问带弟有没有兴趣去当兵,结果被钱芳儿直愣愣的一句:“人家是女的怎么当兵啊!”给楞在了那里,心灰意冷之下看带弟对那排房子感兴趣就稍微了一些。 当然,人家可是没自己是个什么都做的商人,这都是带弟自己脑补的。 开铁匠铺的? 招弟脑中闪过了什么,跑太快了没抓住,继续听带弟叽里呱啦:“姐,周大哥还问我们这个推车哪里做的呢?还问这个车子在山上能走不,听我不好转弯会绊住还挺失望的” 听到推车,招弟脑中的那根弦终于接上了,铁匠铺啊! 那个固执的老头看不出推车的价值,不等于别人也看不出啊! 以前镇上只有他一个铁匠铺,那是没有办法,可是现在多了一个选择,有了竞争经济才能展不是吗? 即使周长泰一样眼瞎,但是她可以借着他的铺子制点东西卖啊。 现代社会那些东西特别便宜还能挣钱就是因为有机器大大的降低了成本,别看象土豆刮这样的厨房帮手价格低廉,可以因为成本低,客户群庞大积少成多这最后的利润算下来还是很不错的。 现在什么都是人工,慢不,由此导致的成本高昂才是展的最大阻碍,没有足够吸引人的利益,结局就是象招弟打了许多东西的那个铁匠铺一样,不给够银子,根本就不想浪费时间去打一样完全看不出有利润的东西。 别的东西不好,这个土豆刮招弟却知道完全可以实现批量生产的,当然,这是在旁边围观那个老铁匠照她们给的图纸打土豆刮的时候现的。 当初因为怕泄密她们打的是一块开着无数口子的铁片,然后回来才自己整理成最后的形状的,这时候其实已经有了合金了,虽然赶不上后世的精钢,也拿厚一些的铁皮没有办法,但是,对付专门打得薄薄的铁片还是轻而易举的。 想要得到自己需要的形状,可以制出一个模具,然后把铁水倒进去冷却凝固就可以了,但是招弟觉得只针对土豆刮这一样东西来,可以打一个锋利的至少能够切断一层薄铁皮的人工流水线。 压一下,一块开好口的薄铁片就好了,一可以做多少出来?仔细想想,如果单为了几个做模具很不划算,可是一万个呢?十万个呢?百万个呢? 他们又是大商家,还可以借他们的渠道四处推广,方便又实用的工具,只要不太贵,所有需要下厨的人都会愿意花点钱让自己多点休息时间的。 招弟一时忍不住就想的有点多,仿佛已经看见家家户户人收一把土豆刮,而她则只需要出脑子,别的什么都不用做,一边赚钱一边想新法子扩大经营,慢慢的置办自己喜欢的东西。 就跟卖吃一样,只要一直有新的点子不断的出现,慢慢消费的人并不少,总有一,她能赚足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也有银子花的。 到那个时候,她就专心的做一个动动嘴底下当然马上动动手的甩手掌柜,那该有多美!(未完待续。) 91、另一种合作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看的是清新怡人的自然风景,吃的是美味无污染的自然食材,招弟觉得这是自己努力一下完全能够达到的目标。 人一有了动力,做起事情来那真是精神百倍。 见到周长泰后,招弟也没客套,直接谈起了昨自己构思了一晚上的想法。 当然,她也是知道一点话的艺术的,好歹迂回了一下。 先拿出几张图纸,有已经打好的推车,正在打的吃售卖车,还有听了带弟周长泰打听车子事情后新加的几种巧方便的运输车。 比如市里的购物车,带轮子的购物篮,自然少不了拉杆旅行箱,还有收起来一点都不占地方的折叠两轮推车。 当然,招弟画不出折叠的效果,也不知道弹簧具体要怎么添加,干脆就直接画了个打开后的效果图,反正现在地广人稀,每家都有好大的一块地方,不愁没地方放也不存在什么省空间了。 如招弟所料,周长泰果然对这些能够灵活转动的车极有兴趣,特别是没法折叠的两轮车。 “这最后一个这么,几乎就只是两个轮子支着两根棍子,有什么用?站人吗?可是这可以支撑的地方太,人站上去又如何保持平衡呢?” 咦,难道自己无意中画成了溜冰鞋吗? 招弟赶紧拿回来一看,没错嘛,扶手那么长,跟溜冰鞋一点都不像。不过被周长泰这么一,招弟现跟儿童滑轮车还真有一点像的,可惜她不知道那车是怎么保持度这时候大概也弄不出转向轮来,不然这个应该可以到繁华的城镇去狠赚那些富贵人家一笔。 招弟赶紧给他解释,这个车最大的好处就是,什么都能装,哪里都能去,只是要给它配套一个袋子或是一根绳子。 其实这些简便运输工具原理都是那一个,只是形状有所改变罢了,要,还是最后这一个最简便费铁也最少,最主要是万金油啊,哪里都可以用。想一想,那些极重的东西,用人扛和用车拉,要省多少力气?更何况,它一次的负重可以是人力的几倍,不知道要节省多少人力。 周长泰听得两眼光,开口就是这么好的东西应该献给朝廷,他会替她上报朝廷问招弟想要什么封赏。 啊? 招弟懵了,她没有想过献给什么朝廷啊,这不过就是一些东西啊,她只是想抽点成,赚点钱而已。 周长泰的眼光满是嫌恶,女人就是头长见识短,什么都不懂。这个能卖多少钱呢?报上朝廷,得的赏赐都不知道是她想的那些钱的多少倍了,她要是有自己的作坊,既得了赏赐仍然可以造了这些车出来卖,她却目光如此短浅,偏偏又有个满是奇思妙想的脑袋,这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怕她如此不通俗务所以给了她加倍的聪明,让她不至于饿死? 招弟从来不在乎名声什么的,她就只想看见实实在在的利益,既然周长泰这大有可为,她没有作坊,可是周长泰他们有啊,她依然抓住是否愿意合作不放,既然周长泰如此高看,那她或许可以,一辆车分上两分利? 招弟最喜欢周长泰的一点就是,爽快!不管是他还是他那个少爷,做起生意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两三下就敲定了,招弟拿出新出炉的合约止不住的乐,合约上约定了周长泰方每卖出一辆车,就将所得分为十份,招弟占两份。 周长泰看招弟对于上报兴趣缺缺,本来直接提议就跟买卤料方子一样,干脆他现在就出钱把招弟手里的图买了,若是招弟以后还有什么新想到的图,也可以先拿来他过目。 实话,周长泰开的价格还是很不错的,本来他就不是缺钱的人,这钱还根本不用他出,他自己性子本来就豪爽手又松,简称人傻钱多,这价格换个人早就扑上去了。 可是招弟不是一般人,虽然她没有做过生意,也没有什么生意头脑,但是,还是看过几本,经典的老梗也知道一些。更何况,还有电视这个大杀器呢,她后来不看,也是因为时候陪看了不知道多少骗眼泪骗三观总之什么都骗的各种长大后被神吐槽的连续剧! 那个借了一笔钱(一袋粮),债主要求第一个格子还一文钱(一颗粮),第二个还二,第三个还四,第四个还十六,以此类推,还满所画的格子的故事不管它是什么剧,总要时不时的出来刷一刷存在感,她根本不想记却怎么也忘不了好吗! 给一笔钱就只能赚这么多了,相反每辆车抽成这车只要一不停产,她就永远有收入,这么明显的陷阱她怎么可能跳进去呢! 招弟倒不认为周长泰变身商场老狐狸坑她,她只是继周长泰鄙视了她的智商之后,鄙视了周长泰的算术,古时候的人就是可怜,没有系统的学过数学,根本就不知道帐该如何算才叫最大利益化! 看来,等把家里人全都从劳动中解放出来后,一定要制定一个完善的课表开始系统的学习才行,她以前想的随便教教他们随便学学,都足以站在别人的前面的想法还是太片面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遇见什么事情呢? 招弟坚持要分成,周长泰虽然不明白但也无所谓,只是心中对招弟的“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可是招弟不知道啊,她在心里把自己夸了又夸,可惜晚上才能跟弟妹们,却忘记了,她做这个绝定的前提是周长泰方是大商行,生产销售能够一条龙,造的越多卖的越多她赚的越多。 可是人家万一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呢?人家根本就不卖呢?她上哪里分银子去? 这时候的招弟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欣喜于自己做成了一桩非常划算的大生意。除了这车的分成,周长泰还应下了帮她打餐车、土豆刮片的事情,本来直接送她不用给钱的,不过招弟坚持要给,比起论人情她更喜欢单纯的以生意论,钉是钉铆是铆,生意不成了仁义还在,人情这东西,还是保持平等比较好。 更何况,虽然土豆刮看着不起眼,耐不住招弟订的多基数大啊,周长泰都被这数量吓了一跳,这是想干嘛?(未完待续。) 92、卖串串香 当周长泰那里的土豆刮全部打出来的时候,招弟她们的店子也修好了。 因为只是暂时用几年,所以用的是最简单的方法,最少的材料,活脱脱的一古代豆腐渣工程,不过,三五年还是能撑的下来的。 先修好的自然是店面,反正是要拆的房子,周长泰也不介意按照招弟画的范围修大一点,平时想歇歇脚的时候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不错。唯一不懂的就是招弟干嘛要在门口修个大炉子,明明后面那么大一个厨房。 厨房修得跟店面那间差不多一样大,起初其实没画这么大的,还是招弟后来又添了个主意,反正地方够也就加到这么大了。 是暂时的,但是里面东西足够齐全,几个大灶那是不了,还打了一个大石磨放在里面,以前没时间太麻烦不想弄的东西现在全都可以开始弄了。 有了固定的地方,她们做的东西更全面了。现在厨房的一半,几乎就是一个豆腐坊,别的不,至少全家现在都有豆浆喝了。 每泡的豆子,除了点两桶豆腐脑,做几版豆腐卖外,剩下的全做成比较容易保存的豆腐皮和豆腐干。 随着气渐渐的凉了下来,能吃上一口热的要舒服得多,招弟她们的店以前卖的东西一样在卖,不过凉虾现在换成了热的,还做凉粉,但是是炒凉粉,这些是给那些愿意花钱的人准备的。 还有一些人,偶尔花几个钱尝尝鲜就罢了,在外面吃就觉得舍不得了,现在不是在做豆腐么,豆渣很多,招弟让人把豆渣、玉米面还有面粉混合,捏成窝窝头,一文钱两个,自己家做也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何况自己家里要磨豆子什么的比这还麻烦,做出来成本更高呢! 于是连那些苛待自己到了极点的人,算过帐后也选择在这里吃了,更主要的是,在这里吃还有一碗免费的热汤,虽然只是清水煮的蔬菜或者是干酸菜,可比自己干哽冷馒头要舒服得多,唯一的麻烦是,要自己带碗,不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招弟本也不想这么麻烦的,可是,人太多了,就算她买碗的成本不,这洗碗也是一个磨人的活,除了钱芳儿,店里还另外请了两个人,一个也是力气不错的姑娘,叫丁杏儿,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寡妇胡大嫂子,带着一个女儿叫胡柳儿。 起来这胡大嫂也是命苦,能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的人,别的不,生命力都顽强,不然怎么能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活下来。 开荒开荒,起来不过两个字而已,可是代表的却是官府下来的种子得种到地里,自己吃的全都得上山去寻,忍受初开出的贫瘠土地里少得可怜的产出,一点一点的熬到地熟产量增加。 没有杂草一样顽强的生命力,不是死在逃难的路上,就会死在没有相应的营养补充的高强度的劳动中。 胡大嫂的丈夫熬过了这些,好不容易挣下了一份家业,这日子看着往好处过了,跟人进山打猎,本想弄点野味打打牙祭,却没想到他们运气不好惹到了野兽,同去的人丢了胳膊变了残废好歹命还在,这胡大哥却没这份运气,抱着还没有儿子连个上香的后都没有的遗憾走了,剩下胡大嫂跟独女胡柳儿。 这胡大嫂也硬气,报了女户,放话出去等女儿长大了招婿入赘,传了这胡家的香火,虽这唐国并不限制赘婿不准做官什么的,但是,传了这么多代的观念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做赘婿的,一般都是活不下去才舍了祖宗的姓氏的。而在这大片土地没有人开垦的地方还选择做赘婿,都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好在这胡柳儿还,才七岁而已,也不至于现在就操心。 只是这胡大嫂的命运再悲惨,别人想帮也帮不了多少忙,这生活毕竟得她自己过下去,得知带弟要招人,钱芳儿赶紧推荐了她,平时胡大嫂干活的时候不管冷热都得带着柳儿,在这里干,至少娘两个都可以轻松点。 胡大嫂得了这个活,那真是兢兢业业,一都没个歇息的时候,柳儿年纪虽也跟着做事,带得芳儿跟杏儿都不好意思偷懒,招弟来看到,记在心里,工钱牵扯得多不好随便加,却把她们的伙食包了。 最初不包吃,实在是包不起,别看以前招弟看穿越剧多了,寝室里有姐妹就自己要穿越了,把现代的这些弄古代去,什么开自助餐啊,随便吃啊,全国各地连锁到处开花赚得盆满钵满,真来开个试试? 绝对是一顿起码把三的饭全吃了,亏得你裤子都找不到! 现在好了,肉饼包不起,豆渣饼还是能够管够的。何况虽然豆渣饼着好像不上台面,补充营养却是个好东西,没看在这吃饭的都纳闷老板难道有秘方?这饼子吃了管饿还长力气了? 一边做着生意,一边做着准备,终于一切就绪,招弟开始放大招了——串串香! 拆下来的鸡骨加上买来的大骨砍开,加姜片炖上一晚上。锅里放油,放入生姜、大蒜、辣椒、花椒爆香,再加豆瓣炒出颜色香味,招弟家还有自己的独门秘方——把卤过以后的卤料炕干磨粉后,就可以当五香粉使用了,掺入熬好的骨头汤,锅底就好了。 把豆腐干、豆腐皮、土豆条、各类蔬菜拿竹签穿好,想吃什么点什么,这味道,现代吃都吃不腻,何况这个时候的人呢? 吃串串,是少不了肉的,不过这肉,也不是谁都吃起来不心疼的,招弟也准备了肉串,不过端给周长泰他们的,直接上的就是火锅了,大块吃肉才符合他们的胃口嘛! 周长泰完全没有辜负招弟的期望,自打吃过一次后,简直就离不了的趋势,招弟趁此机会,坑了他几个铜火锅,又坑了一批鸳鸯锅,以后自己家里想吃就方便了,随时可以弄,最主要的是,终于不用将就几个的只吃清淡的了呀!(未完待续。) 93、送餐(推荐3000+) 到这个时候,别的不,招弟她们这店的名声也算打出去了,虽然到现在也没个店名什么的,但是只要起那边那个什么都卖的,谁都不会认错。 之所以得了个“什么都卖”,起来招弟觉得这全都是泪啊! 最初招弟订了不少的土豆刮,铁片打好拿回来之后,带弟教给芳儿杏儿胡大嫂怎么折出来之后,就全都弄成了成品了。 当初打的时候就留了一个眼的,拿麻绳一穿叮叮当当的一大串还挺好看的,最重要的是轻巧啊,等到上手一试,比起菜刀慢慢的削,碰上的还容易削到手,这土豆刮简直是神器啊。 而且经过上次刮柿子皮之后,招弟知错就改,不能再被名字局限了。给这东西起名:“万能去皮器”。 店子门口的大炉子也用起来了,早上蒸窝窝头,中午炸土豆,也起个招牌的作用,兼各种想推广的东西示范作用。 这“万能去皮器”招弟没有到处去推销,只是在门口放个板凳,让柳儿做那里,右手边放一筐土豆,左手边放一个装了半盆水的木盆,脚下一个竹筲箕。 柳儿左手拿起一个土豆,右手“刷刷刷”几下,皮就削好了,有眼的地方,用折起来的角一挖就干净了,顺手往盆里一放就接着下一个。 要不了多久,旁边盆里就一盆削好的土豆,然后芳儿提进去清洗给她换一个盆,一两的,也成了一个独特的风景,最主要的是,柳儿的年纪就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时间久了,有回去跟家里起这个事情的人来打听了,听这个削皮器五文一个,也没觉得贵,买回去家里孩就可以帮着干活了,跟玩似得,却解放出了一个大人出来做别的事情了。 都过,人的从众心理是很厉害的,有一个人买了,跟着买的就多了,这削皮器很是热销了一段时间。 但这远远不够,招弟一边追加订单,一边询问周长泰他们什么时候走商。 哪知道听到的回话直接让她懵了:不走! 什么意思? 这个时代,不走南闯北流通货物只窝在一个地方也敢自己是商人? 可惜招弟没有质问的权利,回头再看自己签的合约,这不跟张废纸一样吗? 她还加了那么多单子准备东西也带来大利润呢,这下不是全泡汤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才行,所以靠山山倒靠水水干,这世上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当的! 招弟在老铁匠那里订的车子打好了,但是现在有了大厨房好像也没有太大的作用,招弟重新画了个车送到周长泰那里去打出来。 新车子也是四轮推车,不过招弟弄了个可以站人的地方,设计上也注意了平衡,有这么个车子,在平路的时候可以站上去借力滑一截,车轮也加宽加厚,度不怎么样,但是安全性是保证了。 这种推车上使用的锅也是特制的,下面装汤,上面放蒸笼,车上的炉子也就起个保温的作用,窝窝头是厨房里蒸好捡进去的。 来生意做大之后,招弟完全没有找到做甩手掌柜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更忙了,要到处进货,摊子铺大之后就跟打闹不一样了,光是这个就要耗去不少时间,还要时时关注出现的新问题,想出解决的方法。 来这么忙来忙去,招弟做生意的兴趣没培养出来,倒是对设计啊东西兴趣无穷,设计也不大恰当,就是现代看见那么多方便快捷的机器,总想再这个时代复制出来。但是大环境差得太多,连一个的零件都得自己设计制作,她在现代既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重点关注过,最多是个知其名不知其所以然,也只能看着名字做人家的山山寨版本了。 人家山寨虽然质量堪忧,可是功能强大。可她的山山寨却是功能挥不了十分之一,只能勉强找个真材实料,结实耐用,好歹可以用个十几年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带弟从这档子事里解放出来了,事情上了轨道之后,先是胡大嫂嫌路远柳儿睡不好,主动住到店里还可以帮忙守下店什么的,后来钱芳儿跟丁杏儿也心动,干脆也住了过来,在店里圈了一角在靠近灶台那面墙搭了个大通铺,等到冷了也能蹭个热度,招弟看了倒是心中一动,想起北方的炕了,可惜这个完全不懂,或许以后等城池建设好了,南来北往的人多了,可以找个那边的人打听打听? 店里的事情不用管,家里的事情有人做,带弟除了早上监督着家里人练功,再看着点弟妹的学习就行了。可是带弟不是一个能够闲得下来的人,有了大把的时间自然要做早就想做的事情了,招弟不在家,她行踪成谜也没人知道。 当从繁重的家务解放出来以后,现在家里的几个人倒都象上班族了,白各自出门做事,晚上再一家团聚。各自见到的新闻趣事,再玩耍着学习一会,少了摩擦,增进了感情,招弟还是很满意的。 现在有新东西要出了,自然还是要自家人先摸索出经验来,这就需要带弟来了。 初次试验稳妥为上,炉子里装的是木炭,虽价格高些,不过这炉子设计有盖,更多的象后世的蜂窝煤炉子,只留一个眼保持通风,维持着保温就行,倒也增加不了多少成本。 以前招弟她们位置固定,来的都是比较近的人,现在分段挖的地方都差不多行了,就开始一段一段的联通了。带弟的车子过去,知道的掏钱买窝窝头,相邻的一打听也就知道是什么了。 这窝头后来又改进了下,面粉不要了,加蒸熟的红薯。成本降下来,味道还好了不少,最主要的是,价格也跟着降下来,以前一文钱两个,现在一文钱三个,很多人不只是自己吃,还买了带回去。 有那心疼自家媳妇的,多买一些带回去,早上媳妇就不用大早起来了,多睡一会再起来煮粥的时候蒸热就行,方便的不行。(未完待续。) 94、开辟新地图(推荐3500+) 带弟本来准备沿着修建中的城墙走一圈的,即使有车子借力,还是累得够呛。而且,以前知道这新城会建得大,却不知道会有这么多,走到半路就另外选了条路回来了。 不过亲自看过一遍,摸清楚了情况再累也值得了。 如果以招弟她们居住的这一片山脉为坐标来看,她们背后是深山老林,到她们居住这里虽然山势渐缓,跟那些丘陵比起来,仍然算是高山了。 新城则是把周围稍平的地带全都圈了进去,大概修房子的时候会把中间的几个丘给削平,虽然费点力,但是规划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倒霉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招弟她们曾经去过的那个城城门是跟这一片山脉平行,而新城也是却反了个方向。看来是会新开一条路与外面的官道相连了,也许到城修好之后,原来的那个老城会受到一些影响。 而招弟她们这个地方就是新城的背后了,一般来每个城市都会有几个城门的,但是却不知道这边会不会有城门,如果有的话又会开在什么位置。 带弟除了自己观察也挺注意收集资料,可惜每个人都只知道自己面前三寸,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收获还是有的,带弟出去的时候是带了削皮器出去的,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时不时的摸一个土豆出来削削,削好了就丢装了水的桶里,有看着新奇上来打听购买的,也聊上几句,听过了年之后有大军进驻,也会任命知府带工匠进来细致规划。 进驻的军队大概是彦王的队伍,按道理一个城池本身也应该有守军的,不过王府也在这个地方,招弟也搞不懂古代这些是怎么分的了。或许两个队伍是分开的不过一起进来? 毕竟现在这里的情况摆这里的,能用的人太少,要想加快建设只能从外面调人进来,所以,懂不懂的也没有关系,只要知道会多不少人就行了。 人多,就意味着有市场。 做为一个曾经伙伴全都是独生子女的人口爆炸时代过来的人,招弟是习惯了不管走到哪哪都到处全是人的旅行的。可是这里,即使弟弟妹妹多了四个,知道的人家也是多个子女,但是却根本找不到那种人多繁荣的景象。 村子里就算了,镇上只有赶集的时候才能看见人挤人,平时完全门可罗雀。总是要亲身经历亲眼看见过才能明白晏子为什么会骄傲自己国家街上的人摩肩接踵,挥汗成雨,挥袖成云。也才懂为什么古时候一个地方的人口增加会列入当地执政官的政绩考核。 没有人来刺激消费,没有人来生产物资,走哪繁荣去? 远的不,只这个城池的修建,例行服役的除外,提供了多少工作岗位?又带动了多少经济消费? 招弟她们看似左手买来材料,右手加工后卖出去,可是就在这一进一出之间,培养了多少人的消费习惯,以前需要什么先想着自己做的,现在会先看看有没有卖的,再算算帐,划算就直接用买的。 造成这一切改变的原因追根究底还不是他们比以前更容易挣到钱了。 以前就是有力气没有机会还不是只能守着自己的那点地,所以才只能省省省。 反正,招弟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路修通之后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她却有一件事可以做。 经过多方考察计算,招弟把推车弄出了一个最多组合,最全运用的设计,咳咳,得那么高大上,其实就是带弟弄去送餐的推车的改进版。 最主要的是灵活方便省力以及可以滑行。 借鉴了一下滑板,当一只脚踩在车上,一只脚蹬在地上助力一段路后,就可以两只脚都放上去滑行一段了,这样,不是下坡也可以。外形上也更接近吃车,有一块活动的挡板做案板,一个车子上有两个炉子的固定圈,还有两个水桶的位置。 为了能够量产,招弟把每个部位分解了出来,再跟周长泰科普了一下流水线的概念,当然,到这个时代,就是师傅打精细一点的部位,学徒只打需要力气不需要技术的部位就行了。 周长泰其实挺欢迎招弟想些新东西的,她这什么都不懂的奇思妙想,出个结果在老师傅那里总能够有“原来居然可以这样做的吗”的提示作用,别的不,新的合金比例出来效果就不错。 想想,每个人的手艺师傅传下来的时候,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突然有一个人这里可以这样做,其实这东西可以做到什么什么样,僵化的思路一打开,扣除失败的,成功的东西全会带来大大的惊喜。 这些招弟是不知道的,她的车子一出来,还是带弟出马,到老城去卖上几的吃,一个地方也不呆久,总之让人看到生意不错就行。 当带去的削皮器卖完之后,招弟的车子打出了转让的牌子了,她在城里也没贪多,就卖了一个炸土豆一个串串香,实在是别的准备起来太琐碎了,这些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土豆的香,串串的辣,吃过的人就忘不了。 东西不贵,就算是孩子拿着过年收的压岁钱也可以买上几个伙伴一起分享,带弟走街串巷这么几,注意到的人很是不少。 心里盘算好了,问价的人就多了起来,带弟每次必先这车从哪里买的原价多少,又是没有几,折上多少。最后几乎以新车的价格卖出去了,空着手揣着钱回家了。 带弟走后不用几,招弟在周长泰那里一次成型的十五台车就全都卖完了。 招弟卖的价格是根据自己以前打东西的铁铺的定价减上一成,别人就算看见这车想自己去打,到铁铺里就会现,还别人买来的快来的便宜呢。 而实际上呢,因为把步骤分开最后组合的,东西做得越多成本摊得就越少,而同一个东西做久了熟练度增加,度也要快上许多,招弟现在经验已经有了,只等一个大量推广的机会,其他城市就算了,招弟把分解图签了保密协议等着以后卖卖图纸没想着做实物去卖,古时候的交通伤不起啊,豆腐都要盘出肉价钱。 她等的,是城市修好之后,以及建设过程中,只要有人,这些东西就会有市场。(未完待续。) 95、唐珩安 招弟坐在店里算账。 当初权宜之下的棚子,现在越来越热闹,跟一个真正的铺面也没什么区别了,除了没名字。 不,应该,比很多铺子都生机勃勃。这里没有镇上其它铺子那种看集迎客的无奈,每都客流如织。 比起不擅厨房之事的大男人,都跟锅碗瓢盆打交道的女人们对于这店子的红火全都报以无数疑问,就连在店里帮工的胡大嫂也是疑惑重重。 不同于那两个年轻姑娘,她是当过家的。就算柴可以自己捡,可店里那些原材料是实打实的要钱买的。店里出货量大,原材料的消耗就快,现在已经不只是是从村民们手里买粮了,还从粮米店里买,她是亲眼看见招弟转手就把收的钱付出去的。 若跟那些都不敢进去的酒楼一样卖的是一般人都吃不起的菜,赚钱是应该的,可是明明这里卖的全都是不值钱的东西,算来算去都没算出哪里挣的出钱来,可是若是不赚钱大概早就关了吧,毕竟她们的工钱就是好大一笔开销。 别人心里的纠结招弟不知道,她坐在柜台前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算盘还是学时学过,招弟连口诀都快忘得差不多了,起初帐还比较简单,口算足以应付,后面账目就越来越多了,招弟在实践中完善着自己的做帐技能,也在这过程中一步一步被逼着回忆起了算盘口诀! 没办法,笔算即便快,她没有方便的草稿纸啊,多被这些互相牵扯的账目折腾几次,她就现就算重头开始学算盘,也比现在快! 何况,多打几盘“三盘清”、“九盘清”什么的,根据得数反推口诀轻而易举,毕竟是学过的么! 找人做了几个算盘之后,招弟就开始了没事就坐着打算盘玩的练习,至于为什么要做几个?招弟已经习惯买东西一式五份了。 一边打算盘,招弟一边想着店里目前的情况。 当初觉得厨房修得够大的了,可是最近已经渐渐的觉得不大够用了。 想想也是,单凭豆腐这一项,就把厨房全占了都得过去。何况,她们又不只是做豆腐,更多的是豆腐干和豆腐皮。 豆腐干保存时间不够长,现在多是用来穿串串,招弟脑子里有不少香辣豆腐干之类的菜谱,有时候想起做零食吃着玩的豆干口水都要下来,但是现在实在是忙不过来只能搁置了。 豆腐皮的保存期限则不错,当初未尝没有打周长泰他们的主意,一直都在拼命的存货存货,当然现在知道这条路断了,不过招弟也不准备停下来,趁着现在气好多准备一些,想来到了冬光是她们这里应该也能够消耗完的。 只是这样一来,地方就有点腾不开了。 现在她们每蒸的窝窝头数量之多,别人是想象不到的。 送餐的打算在带弟走过一次之后就搁置了一段时间,主要是补货不方便,一多半时间都花在来回的路上了,这么一算,事情多了,钱其实也没做挣,也就干脆利落的停了。 但是这里面又的确是有商机的,不别的,隔得远的就不用走那一段路程,送货上门他们是很欢迎的,直到有一招弟去米店订粮食的时候,看见一群疯玩打做一团的孩子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现在很多家庭里大人出去挣钱,孩子没人带都是自己玩,里面很多淘子无所事事就爱惹是生非,招弟就给了他们一个工作——送餐。 真是很廉价的雇佣童工,窝窝头还是一文钱三个,但是拿够十文钱之后多给一个窝窝头,也就是,送得够多的话,可以挣出自己的口粮来。 有些孩子家里有钱不在乎这个,但是反正都是跑,这个新鲜可以当在玩过家家,何况感觉有种自己长大了的骄傲。穷人家的孩子对这个就感兴趣的多,同样的时间,饿着肚子疯跑,还不如有目的的跑还可以得些吃的。 一下子,多出了不少的快递哥出来,招弟给他们指出了方向,但是并不仅限于民夫,这些孩子地头熟悉,抄几条近路完全不在话下,更有头脑灵活的,挨家挨户的卖给本地居民,等到有偶有一想偷个懒的主妇买了,马上就看到了商机,下次来拿窝窝头的时候已经会主动的询问豆腐的价格了。 这世上从来不缺乏聪明人,墨守陈规只因为见识太少,当新视界的大门在眼前打开后,举一反三的人才就层出不穷了。 这日招弟例行算账,周长泰进来却没有先询问菜谱,而是难得严肃的跟招弟,公子要见她。 公子? 虽然招弟现在跟他们形成了事实上的雇佣关系,但是接触真心不多,见的最多的就是周长泰了,然后那算盘拿来的时候,她练手找感觉给不知道是掌柜还是幕僚还是师爷的杜先生看见了,两人讨论了下算筹和算盘的优缺点,别的人连面都很少见。 不过对这个公子招弟还是有点模糊的印象的,虽然记不清楚脸了,但是这公子正在变声期,开口就是公鸭嗓所以控制着自己很少话的样子却是只要一提到他就会想起。 还有就是这公子够黑,特别是在身份从跟着长辈出来历练的后辈,变成众人之的少爷后,这黑就特别的违和,倒不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就都是白生生的,可是想找个他这么黑的招弟觉得真心很难,他还不是就脸上被晒黑那种,而是全身都黑的感觉,上辈子也算跑遍了大半个祖国的招弟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像某个地方的少数民族哦。 不过,有什么事情需要亲自招招弟去的呢? 接触越多,招弟现在对他们身份的猜测就越多。现不怎么象商人之后,招弟就开始把他们往官宦人家上套,现这样也挺得通。 至少,招弟没看见军营里的那些大头兵能够轻轻松松的圈一块地方给人使用。更别,这一排工坊,别的工匠没见着几个,清一色的全是铁匠。 铁跟盐一样,都是被管制的。他们空手而来,却有源源不断的铁可打,又没有见有车队进来送货,那么,他们的铁是哪里来的?(未完待续。) 96、绳结与滑轮(Maysun的桃花扇+)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招弟再与周长泰打交道的时候就很注意度了。 不是态度变化什么的,她依然保持着一贯的态度对周长泰,该客气的时候客气,不客气的时候照样不客气,反正没人现招弟有另眼相看的时候。但是招弟跟他闲聊的时候从不让自己的话题偏离美食与异想开的设计,完全不涉及对对方身份的打探。 虽然对这传召比较意外,招弟依然淡定的收拾好东西跟周长泰走了。 见面的地方就在工坊的后面,招弟跟这边交道打得不少了,但是都是在前面的几间,这后面还真没来过。 在路上周长泰已经给招弟介绍过他家公子姓唐,是府里的大公子,招弟跟他见过礼后,马上就感觉到了唐公子的气势跟几个月前完全不同了。 初见的时候,唐公子的表现十分符合他的年纪,自以为已经长大了,迫切的想证明自己,事必躬亲,任何时候都维护着自己的“严肃”“成熟”。中不中二不知道,但是装大人的气场老远就能感受的到。 可是才短短的几个月,他不需要装,就已经是一个很沉稳的大人物了。坐在那里沉稳有度,也不像以前那样以自己的嗓音为耻,声音虽然未变,语气却已经沉淀下来了。 看见他们进来也没有客套,指着面前的一辆车询问招弟:“李娘子,冒昧问声你怎么想到做这样的一辆车的?” 招弟定睛一看,是不可折叠版的两轮推车,只是底部糊了一层厚厚的泥巴,还夹了些叶子,看着就觉得底盘沉重滚不动的样子。 怎么想到的? 当然是以前看过觉得方便啊,不过老实话却是不得的。 “好叫公子得知,我家里父母双亡,丢下我们姐弟五个,种地力气不够,只能自己想办法找点生活。好在会一点粗浅的手艺,做一点稀罕的吃食来卖。可惜力气太了,地方又太远,想着牛车既然能够省力,做个有轮子的出来也可以省上不少力了。” 招弟顿了顿又补充到:“人一偷过懒,尝到甜头就恨不得处处都能偷点懒了。平时用着哪里不顺手了,就记着可以怎么改下,倒是想了不少适应各个地方都能省力的车出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招弟的疑问,唐公子淡淡的:“有些东西要从山里运出来,本来想着省力,大部分地方这车的确作用不错,只是碰见稍陡的地方却不好上来,所以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改进一下的。” 山路的话,下坡有车非常省力,上坡如果坡度比较陡的话就比平时还费力了,但是招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本来她也不是学工科的啊,这些都是她回忆葫芦画下来的瓢,只要不散架就已经是不错了,现在用起来还可以那简直要念阿弥陀佛了。 招弟迟疑着,他们应该知道走“之”字形迂回一下比直线省力吧?没有好办法的她也不能就此就沉默了啊,因此还是问了出来:“这个,不知道那段路周围地形如何,能不能从侧面多绕两圈走过去?虽然路程增加了,但是也没有那么费力,坡度弄缓些,也比较轻松一点。” “避不开,要带出来的东西地势低,必须下去。主要也就是从这里把东西带上来费力,至于爱粘上泥巴不时要停下来刮泥比起来倒是没那么麻烦了。”唐公子否认了这个方法。 招弟打的车子都对载重量有要求,所以是怎么结实怎么打,本来就不讲究度,这车的轮子嘛,自然是往宽了厚了去做了。 不过这轮子走山路就不方便了,自从招弟将步骤分工之后,这轮子一个模子反复用,就导致不管什么车的轮子都是一个型号了。 山路不好走,就把轮子改动一下好了:“车上容易粘到泥巴跟叶子倒是简单,把轮子做窄做高点就行了,不过这峭壁有多陡?近乎垂直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招弟也没辙了,冥思苦想了半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唐公子,你们装东西是用麻袋还是竹筐?这峭壁周围有没有比较高大结实的树木?” 当知道东西是用麻袋装着的时候,招弟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是源头就困难倒是简单了,做个简易的滑轮装置将麻袋吊上来再放车上带回来就好了。”既然是因为不好上来,那干脆就不要下去。 “滑轮?” 有个动画叫三个和尚,里面最后就用到了滑轮打水,招弟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这东西,不过,反正什么东西到她这里都是山寨中的山寨,完全没有压力,她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做,但是知道大致的原理模样,能够清楚描述所能达到的效果,自有经验丰富的师傅自己能够琢磨出来。 招弟把自己记得的了一下,最主要想的,是一个吊上来的三角形打绳结法。 网上有一段时间水手结大热,招弟好奇搜的时候,搜到了一个实用打绳结的教程,绳子怎么排列就能打一个漂亮又结实的结,怎么绕就能够轻易的固定住一个物品之类的简单易学,招弟喜欢里面一个三角形降低物品重量的方法。 视频里面的范例是将一个花盆通过一根铁竿拉起来,垂直下坠的花盆拉起来很重,可是旁边有棵树就不一样了,将绳子绕过树干与铁杆形成一个三角形后,轻轻拉动花盆就起来了。 将这绳结做过示范之后招弟就跟在周长泰身后离开了,出门之际视线瞟过仍在原味认真研究的唐公子,在看看旁边个子高大的周长泰,忍不住感叹,这“人不可貌相”的还真多。 就唐公子吧,若是几个月前没有见过那一面,看他如今这沉稳的气势,不开口谁能知道他才是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呢? 反观周长泰,招弟誓,再没看见比他长得更着急的人了! 谁看见周长泰,不猜个三十起码也觉得他是二十四五有妻有子的大叔了,(古代就是这么坑,就算自己不愿,也会被所有人的认知逼着“被”苍老了,每每想起有三十多岁就做祖母外婆的人,招弟就感觉心好累。)可是,人家是真真正正十八青春一朵花的年纪(未完待续。) 97、原料危机 长得着急的周长泰这时候正在问招弟:“你那个打结的法子很好啊,你爹教的么?还会别的么?” 招弟鄙视的看他一眼,套话都没技术含量,也不知道他在他家公子面前的脸面都是怎么混出来的。不过嘴里还是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当她是个普通无害的村姑没人会想着去查她,但是当她表现的与众不同的时候,就得拿出令人放心的诚意,证明自己只是聪明而不是心怀不轨。 毕竟,谁都怕有个万一不是! “你们这些力气大的人怎么知道我们这些没力气的人的痛苦,不想个轻便点的法子什么都做不了了。”看周长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招弟笑了:“哈哈,骗你的啦!” “你是知道我家里姐妹多的,最爱摆弄些绳啊线的,有次无意中现这样可以省力,后来就没事就试试,这么试出来的。其实省力的方法还有好多种,要不,你出钱买两个去?” “做梦吧你,掉钱眼子里去了吧,什么都想着钱,我看你是赚了金山银山了吧!”周长泰嗤之以鼻。 按不该跟个姑娘这些话的,即使她年纪还。 只是偏远地方本来就不大讲究,加上招弟除了她这样子看着就是个弱女子外,不管行事还是话真没个女孩子的样子,谈起事情来手段老辣还特别能砍价,连何先生都她如果不是女儿身,那真是生该吃这碗饭的。 只是,在周长泰看来,这女儿身对她来,也完全没有妨碍好不! 想想京城里那些没事一到晚就只知道喝茶赏花闲嗑牙的娘子些,只能感叹,没娘的孩子就是苦啊,该享受的享受不了,不该做的倒是做了个遍! 跟周长泰分开后,招弟去寻了徐屠户。 有生意是好事,可是有生意却接不了那就是一件愁事了。 徐屠户现在就是这样痛并快乐着,自从认识了招弟,他的生意一下子好了几倍,但是现在就尴尬了,周围能收的猪几乎都被他收光了,余下的都是人家要留着过年的。 可是招弟那里却是订着的,看到招弟过来,徐屠户也有事跟她商议。 “什么?你要出去收猪,大概十来不能卖肉了?”招弟意外徐屠户这个决定:“以前你出去最多也不过三五他,怎么这次会这么久?” 徐屠户无奈,如果可以谁愿意这么辛苦啊:“娘子,这周围十里八乡的,能收的猪差不多都被收完了,不是我想离开怎么久,而是若再不能出去收些猪回来放着,怕是过年就得使高价去买了。” 长久以来形成的供需平衡一朝打破,毕竟会出现来不及应对的一方,象猪这种生产周期长的活物,一下子想变都变不出来,也只能早做打算,先赶些回来圈着。 徐屠户也只是告知一声,行程是早就定下来了的。只是,他的话也中了招弟的隐忧,一直以来的忧虑也必须放到台面上来考虑且准备着了。 如果把西南这片地方这十多年来的展略分一下,大概可以分成三个阶段:前三年,是挣扎着活命,能在这个地方立稳脚跟的阶段。中间五年,是休养生息,逐步完善自家生产条件的蛰伏期,最近这几年,才是渐渐展,互通有无的阶段,只有自家摆脱了生存的压力,才有余力考虑其他。 徐屠户那里暴露出来的只是肉食上的一点窘境,但是实际上,招弟如果不提早考虑的话,照她现在的展势头,很快就会遭遇到粮食的危机。 招弟现在购买原材料比较轻松,农户家里可以买,米店里也可以买,按道理,农户家里一般都存着几年的谷子,招弟收购他们手上的就足够了的。可是招弟每都会让米店的送每日所需的米面大豆过来。 最大的原因就是,短期内,她这里消耗着几年的存粮,现在不显,时间长了就很容易察觉。世上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多了,价格就便宜,少了,价格自然就会高起来。 如果可以,招弟甚至想把家里所有的钱全换成粮食,她现在是看啥啥不够。西南地方起来幅员辽阔,气候也还算可以,为什么会搞成不毛之地毫无人烟? 还不是因为这里几乎都是山,没有大片良田不,交通还极其不便,因为没有人烟,山里的腐物集多了,温度高,雨水多,渐渐的各种瘴气一多,更没有人往这里来了。 现在是开荒,大多数都是选石头较少的山开成梯田,落后的生产力,贫瘠的土地,产量怎么高得起来?也是持之以恒的人工养地,地养熟了产量才渐渐高起来的。 因为交通的不便,与外界的贸易自然受到了影响,现在进来的这些官兵实际上已经在打破这里的供需平衡了,等到年一过,新任知府走马上任,新的官兵进来,若是他们只带了银两,考虑省路上的运费以及耗费准备拿钱在当地解决的话,这平衡就破坏的更快,涨价,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但是招弟也没有人手或是关系可以使用,既然远水救不了近火,那就想办法让近处有足够的水可用。 粮食什么的还可以押后一点点,这是急也急不出来的,农时在那管着呢。可是别的却是可以在平时就先动起来的。 招弟家已经扩大了兔子和鸡的养殖规模,但是,只是一家养的家禽又有多少呢?又能顶多大的作用呢?平时舍不得吃看着觉得多不定还不够别人一顿的。 就拿鸡来,不招弟自己家的大鸡,除了种鸡几乎都被杀光了不,村子里的也被她买得七七八八了,现在开始收购邻村的了。 但是,这些都是远远不够的,要想达到招弟的要求,就必须扩大规模,而且得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然别人坐地起价对招弟来就都是一个概念了。 何况,在没有看见实际的利益之前,想动别人改动祖祖辈辈传了无数代的经验,是没有人会舍弃种好庄稼这个正道把时间跟精力投入到副业上去的。 招弟只能自己做,至少她不怕没销路,自产自销就解决了。但是,现在摆在她跟前的就是:没地、没人!(未完待续。) 98、压面机 晚上看着把周长泰他们的晚饭送过去后,招弟就回了家。 店里上了轨道,每都是重复一样的事情,所以只要她把事情安排下去就可以放手了。 招弟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感觉自己相当于混上了一个白领的工作,早上上班,下午下班。工作也不算太累,只是操的心多些,可是跟以前比起来,那是幸福的想上,劳心总好过劳力啊! 没有真正体会过没有先进生产工具下的农活的人,是不会懂那种抱着“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土里刨食还不如死了算了”的想法,却明白这只是负气的抱怨依然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干活的无奈的。 自己现在这样,大概也能勉勉强强算是靠着知识改变了命运吧? 自从请了王婶儿分担家务后,她们就只需要弄饭了,也就不需要象以前那样走路都是一溜跑,生怕浪费了一点时间。 招弟拐到砖窑那边去接人,现在,都是来弟盼弟带着宝在这边,一边挣钱一边玩。这里的孩子越来越多了,不少孩子都跑这边来帮忙,力气虽然,也是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减轻一点大人的重担的。 招弟过去,刚好看见盼弟冲远处的一个孩恶狠狠的放话:“下次再敢欺负我家宝,有你好看的!” 从他们刚刚来砖窑拉活开始,姐弟仨身上就没断过零食,放在这个村子里,也算独一份了,因此很招了一群孩子的喜欢。 特别是做上了吃食生意后,有没卖完的,路上碰见了,招弟也会请弟妹们的伙伴吃上一些,因此他们不但人气高,人缘也很不错,吃人嘴短,别人也会下意识的让着点他们。 宝本来就,任性霸道一样不缺,对着家里人还不怎么显,最多也就跟盼弟吵吵闹闹,可是外人他却是不管是不是比他大,反正谁都别想欺负他。 有了固定的店面后,虽然宝三人身上的零食还是不缺,(招弟怕他们饿着,总是让他们尽量的带),可是,却再也没有把卖不完的带回来分给这些孩子的事情了。 如果一直都只是宝三人偶尔大方的分一点点给别人还好,可是,他们三人一直都很大方,自从接受了自己吃东西的时候也要分给周围的人,这不仅可以跟朋友打好关系更是一种礼貌后,牢牢的记住了大姐的“不能失礼”。 而招弟跟带弟做为他们的“家长”,比他们更来得大方,很多事情,明明不是必须这么做的,没有义务这样做的,可是成为一种习惯之后,就变成了“必须”,变成了“义务”,而有一,这“必须”这“义务”没有了之后,别人心里的落差就有点大了。 放在懂道理的大人身上还好,至少他们理智上知道什么是对的,可是,孩子是拥有“不讲道理的免死金牌”的,有平时比较讨厌没分到东西吃的孩子就难免要欺负宝了。 盼弟跟宝虽然在家里是闹的最厉害的,但是在外面,那就真是一个好姐姐了,谁敢欺负宝,就是打不赢,她拼着自己吃亏也要跟人两败俱伤,怎么都要把场子找回来的。 招弟对孩子之间的事情是从来不掺合的,看见盼弟这么护弟的表现欣慰的笑笑,带着他们回家顺便逗宝。 受了委屈的宝有任性的权利,闹着要吃面,这点的要求,招弟跟带弟还是能够满足的。 带弟麻利的揉面,她力气大,面团被她揉得弹性十足,然后拿刀细细长长的削到锅里,放一点卤油,加上做好的酸菜烂刀肉酱,好吃的很。 招弟吃着刀削面,想的却是拉面,电视上的美食节目曾经放过大师揉面现拉,那面条可以拉成头丝细,是视觉味觉的双重享受。 但是她考虑的不是怎么跟带弟描述才能做好拉面,而是在拼命回忆曾经见过的边压边煮的面条到底是怎么压出来的。 招弟在一个山区旅游的时候,曾经见过有卖面的摊贩为了增加噱头,没有去拿机器做好的面条,而是用一根长条凳固定住一个类似于手摇钢磨的东西,用木头凿出一个长方形来,然后把面团放里面,再把跟这个长方形契合的一个木块压下去,就会压出面条直接掉进条凳下面的锅里。 不仅吃面的人,就是不吃面的也围在旁边看稀奇,招弟就是被这么多的人群误导,以为是怎样好吃的地方名吃,挤进去后同样被这吸引为了多看一次点了两碗面条吃撑了,印象真是想不深刻都难。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一筷子挑到嘴边就那么定住了,带弟惊讶的把她唤醒,询问有什么事情。 招弟想了想,先组织了一下话语才道:“我就是突然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好的刀工,面条削得均匀,如果有一个东西,能够压出均匀的面条来,那不是又快又省力吗?气开始冷了,要是能够吃到一碗连汤带水的面条,那该多舒服,我们店里也就可以增加一个选择了。” 带弟想了一下:“姐,要不我还是去店里?我多练几次,应该可以把面条拉细了。” “不用,店里现在忙得过来,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我们全都被它绑在那里,我是在想,做凉虾的漏勺应该可以拿来用,只是这个压的力道得大些,最主要的是,不止是白面,怎么才能让混合面也能压得出来,我有个想法,你看看能行不?” 招弟详详细细的描述了自己能够回忆出来的压面机的全部细节,按她的猜想,压面机的底部肯定是凿成一个个的孔,当木块从上面压下去之后,面从孔里出来自然就变成了面条。 只是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这成形的孔可以用铁片来打,把孔的大打得不同,就有了粗面细面之分,但是,这铁片怎么卡在木头上受了大力之后还不会掉? 当初她看见的是打着海拔几千米上的高山然无污染荞面,按招弟的猜想,应该还是添加了一些白面,但是,这面条依然很断一截就断了,如果她们要弄,除了揉面的时候注意增加面团的韧性外,是不是还应该注意点什么呢?(未完待续。) 99、物有相似 想象再多,不如上手一试。 晚上两人先弄出了个大概的图,余下的只有等真正做了再慢慢修改了。 第二招弟去打平板刀口,同一种规格的铁片却打出了好几种不同的刀口,这样出来的除了有细圆面、粗圆面、细面、韭菜叶子面、宽面外,招弟还想起吃过的地方吃铺盖面弄了一个特宽的,因为这个,她灵机一动弄了个更宽的——虽然她没看过抄手皮是怎么做的,想来应该就跟加倍宽的铺盖面差不多,切开就行了。 跟以往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不同,那些吃的招弟即使没有亲自做过,可是亲口尝过,又看过制作视频,即使一开始做得不是太好,也只是味道的差别,不存在会浪费啊什么的。 可是这个机器只是看过没有实际操作过,别的就只来源于招弟上网搜美食的时候,跳出来的什么一机多用什么都能自己做的面条机了。但是,这个完全就只止于名字跟简短的半截介绍了——招弟根本就没有点进去看的想法! 这也导致了招弟和带弟全心扑在这上面都用了十来才把这压面机弄出来,中途被各种“只差一点就是怎么都达不到要求”的瑕疵折磨得********,好在,到最后终于做出了她们想要的机器。 而且因为中途错误太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再有跟这相近的东西,想来再也难不住她们了。 做出来的成品机跟招弟曾经见过的并不一样,加宽加深的槽需要的原料多做出来的面条也多,更象是一个型的家庭加工厂,本来这个也是想满足店里的需要,自然研究的方向是往那里靠的。 不过,跟面条相似的东西还有很多:土豆粉、红薯粉、豌豆粉还有米粉,这些全都是可以晒干易于保存的,使用的时候也非常方便更有各种各样的吃法,一想到那美好的前景,招弟都忍不住激动。 虽然不喜欢劳累,不想干活,招弟却不排斥这种“明创造”,虽然不是自己原创,但是能够把自己曾经见过的东西一件件的复制出来,一样是满满的成就感。 当脱离了需要自己动手才能生存下去的“亲身务农”环境后,招弟这才有了一些生活在山水田园中的快乐,没有了紧迫逼人的生存压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真是一种非常美的意境。 美得令招弟都有一种自己在玩经营养成类的游戏的错觉了,只是格局稍微大了一点而已。现在,她要建的第一个建筑必须提上日程了。 早在招弟为原料忧心的时候,就有了建一个自己的养殖场的想法了,家里虽然什么都有,但是只适合自己一家消耗,她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提供自己想象中能够达到生产销售一条龙服务的坚实的原材料提供与储备。 只是这样的地方并不好找,城里肯定是不行的,可是离城比较近的地方她又完全不熟悉,她所在的村子是最偏远的所在,离城近的全是别的村子的区域。 也是在机器出来之后招弟现,自己想要的不只是养殖场,而是集种植、养殖、加工为一体的农场,这样的话,地方就更不好选择了。 本来这里就几乎全是山,除了梯田,连个成片的农田都找不到,全被地势分成一块一块的,别看新城池圈地极广,那是把稍微平整的一片谷地连同中间的一些山丘全都包括了进去,规划做好之后,在城中造房子都是一件比别处费力的事情。 连府城都是如此,更不用别的地方了。 偶尔有了八卦之心的时候,招弟也疑惑这府城怎么会选这么一个地方,虽然这边山多,但是平坦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为什么会放弃那些地方偏偏跑这山边来选了这么一块地方,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居然一个王爷的府邸也修在这里,真是搞不懂那些人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既然不管是怎样都离不开要选一个地方,那迟肯定不如早。来薄利多销的利润还是很不错的,不但把材料工钱全都抹了,连周长泰他们的开支都能从中解决。 这样替唐公子管家他们付的生活费银子招弟就全都放着了,还省了去县城兑换的这个手续。现在招弟手里也有了两百多两银子,也算一笔巨款了,买开垦好的田地买不了什么,但是荒坡荒地什么的,还是应该够了的,只是,这个地方就要好好的找一下了。 先位置就不能离城太远,不然运输成本太高。其次必须要有水源,离了这个什么都是白,根本没法做事了。光这两点就很难,所以招弟很自觉的把尽量有比较宽敞些的平地这种不大可能的条件删除了,只要有前两点,实在不行房子建在山坡上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听过完年派到这里的知府就会上任,他们来了之后周边的地应该找他们就能够买卖,现在按各村地盘划分的话招弟她们是没辙的。 在他们到来之前看好地方,人一来就赶紧办手续占下地来才是正理,姐妹两个一分工,招弟继续负责挣钱,带弟则又开始了每早出晚归的生活,选地这种大事只能自家人出马了。 于是招弟的店再次扩招,这次招弟村里的陈芳来了。陈芳已经订了亲了,以前觉得这里地方太远,呆的时间太久,现在每看招弟早出晚归也习惯了,到时候跟她搭伴走也就行了。 当然最主要的想法,还是挣几个钱给自己防身。陈芳长得一般,力气还算可以,从就帮家里做事,在重男轻女的风气下,女孩子也就给口饭吃的事情,别看她个头跟别人比起来也算中等偏上了,可关在家里做事的结果就是性格内向,人跟她外貌相反的羞涩,更别提能有什么私房钱了。 亲订了,后续的安排也会提上日程,家里给她的嫁妆不多,女人的嫁妆关系到她以后在婆家日子的好坏,她再是害羞也得替自己打算一二,咬咬牙,也就克服了怕见人的毛病,趁着家里人允许在招弟给自己挣点体己钱。(未完待续。) 100、有备无患(月票10+) 招弟的店现在请了四个人:钱芳儿、丁杏儿、胡大嫂、陈芳,加上胡大嫂的女儿胡柳儿,实际上有五个做事的人了。 还有不算她雇工的童工分销商们,虽然普遍年纪不大,作用却是很大。自从他们自己划分了地盘之后,当然,拳头大的最近,打输了的就只能跑远点的地方了。但是,豆渣玉米粉窝窝头的销量是看着往上涨。 不只是窝窝头,现在这些孩子除了带豆腐之外,还代卖土豆螃蟹——土豆去皮擦丝,加调料后放油锅里炸,炸熟的土豆饼张牙舞爪的,就得了这么个名称。反正既然起了油锅就不能浪费,真是各种能炸的都被炸了个遍,然后选出最畅销的出来。 实在是现在的植物油都是手榨,成本太过高昂,招弟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当炸过东西的油,第二起串串香的油锅,尽量减少使用次数,要倒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除了平时做惯了的,招弟添了几口大缸,开始制粉。 什么土豆粉、红薯粉、豌豆粉,招弟的目标是至少能够把在加工厂找到地方修起来前所需要的这些粉先晒些出来备用。 在她的规划里面,过年前要好好的做些年货把自家的口碑打响,自己站稳了,等到城墙修好,外面的势力进来,就不会轻易被顶垮了。 虽然现在极度萧条的样子,人口也不多,但是,招弟是知道一个城市的展可以很慢,但是同样快起来的时候也会很快的。 把府城建在这里,连彦王的王府也修在这里,到时候,光这两套班子连同家眷亲属,会带进来多少人? 这些人来了,商人逐利,有眼光的到这里来开个分店啥的这又是多少人? 再有那些心思活络的投机者们,想着捞点政治资本的,借机攀附得点好处的,这些人来了,带来的人又是多少? 她现在的生意不错,那是因为这里闭塞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矮子里面选高个自然就把她凸显出来了,可是等到别人的百年老店来了以后呢?不需百年,十年以上的大概就能把她秒成渣渣了。 周长泰一行人真是觉得她的手艺能够把别人比到地里吗?并不,即使带弟刀玩的好,那也比不上人家专业学了厨艺,又钻研精进了无数年的人吧。 周长泰他们不论身份究竟为何,不是普通人是肯定的,难道连个好的都没吃过? 只不过是被沿路的食物荼毒够了,比较之下才觉得这些东西不错,其实她们也只是占了一个新字,一个全字罢了。白了,全都是靠行星大爆炸年代的老底撑着的。 不做出个样子来,等底牌亮完了,就是被别人替代的时候到了。 所以,即使是挤了点,这新加了人就是为了要制这些粉,太多东西要用到它们了。 豌豆粉除了平时少量使用外,大部分是为了明年气热了以后做凉粉。等到场地弄好,豌豆粉丝也是要弄点出来的。 土豆粉更不用了,平时都要用到,以后更是和红薯一样是制粉的主力。 至于红薯粉么,那更是马上就要用到了。 在店里忙着制粉的时候,招弟也忙着在家里麦芽,等到东西齐备,先熬麦芽糖,然后加入红薯粉加工成红薯粉糖。 红薯粉糖可以凝固后敲下来慢慢的化着吃,只是略甜了一些,也可以在还未冷却时,加入炒香磨碎的豆粉,把糖缠到一根干净的棍子上,不停的一圈一圈的挽扯拉伸,每次挽圈都粘上豆粉,到最后,就会变成细如丝的龙须糖。 真是让人想到,就回想起学时候门口叮叮当当敲着喊卖麻糖的声音,还有好玩多过好吃的龙须糖,那更是到长大以后都会不由自主到市去买了来回忆的快乐。 但是,更重要的是,可以做米花啊! 现在糖贵,招弟平时使用的都是红糖,白糖还没看见,不知道有还是没有,但是,不管有没有,都是想也知道的价格昂贵,只有这主料是红薯的糖能够大大的降低成本。 谁都想吃肉,为什么每家喂的猪并不多? 还不是因为这猪它也要吃粮食才能长的啊,即使有山里打来的野草,各种做菜削下来的边角料,还有玉米芯土豆皮之类晒干之后打粉的“垃圾”,个卖相不佳的红薯和土豆才是它长胖的功臣。 由此可见红薯在家家户户中的地位,招弟都打算好了,以后自己农场里,这土豆跟红薯要种遍边边角角,特别是这红薯,叶子掐最嫩的尖淘净拿油素炒就是一道美味的菜,老叶子割下来煮煮可以喂猪,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红薯,就算不拿来制糖,红薯煮熟切片切条晒干就是很有嚼劲的好零食红薯干,再拿河砂炒过马上就酥松爽脆了,至于含什么什么,对身体有什么什么好处,招弟已经不去纠结记不住不能宣传了。 反正,她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就行了! 平凡琐碎的事情最是消磨时间,每忙忙碌碌的好像没做什么事情啊,居然一就这么过去了,招弟很有一点忙得不知日的感觉。 很多事情,都是越做越现不够的。 现在店里的人都只忙自己做熟悉了的事情提高效率,如果不是地方实在不够再多人就站不开了,招弟真是恨不得再请几个人来,现在店里能用几个钱解决的事情全都包出去给人做了,比如砍柴,几文钱就一大背,省了多少的力节约了多少时间啊,人家还包送货上门的! 需要用的河砂招弟是提出了要求自然就有人去筛的,节约了时间不人家还弄得很好,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每次看见自己才刚付出去的钱,别人转手就消费在了自己店里,招弟都有种从自己左边口袋倒腾到右边口袋的感觉,这倒腾之间,城的经济也流通了起来,招弟觉得,自己真是做了好事从不留名的雷锋啊,没人颁奖也做得一丝不苟!(未完待续。) 101、徐玉兰 招弟独自一人走在徐屠户家所在的巷里,午后的巷依然空无一人,家家都关门闭户。 招弟来,是听来拿窝窝头卖的一个孩起,昨徐屠户赶了好大的一群猪回来,动静闹得很大,招弟于情于理都要过来看一看的。 招弟没有去过徐屠户家,但是因为曾经见过屠户娘子进出,还是知道他家是哪一间的。 哪知道开门的既非徐屠户也非屠户娘子,而是一个又瘦又面黄肌瘦的姑娘,招弟从来没有见过。 两人一打照面,招弟就愣住了,回过神来马上就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敲错门了!” 后退了两步,快扫了两边的房子一眼,这种巷子里的房子从外面看围墙是不大能够看出太大分别的,但是,家家户户的房子还是会有一些区别的。 有钱人家的房子自然会修得好些,也会用些瓦。而穷一点的,房子没有能力维护就会渐渐衰败下来,看着比旁边的房子破落许多。 招弟看了左边看右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认错地方,但是面前站着的又明明白白的是一个陌生人,也没听见屋里有别的人询问是谁的声音,路痴的人不但对方向没把握,对不熟悉的路线也是拿不准的,招弟在这上面从来就没有自信心。 只是,如果不是这家,那是左边还是右边呢?这个时候别人要么不在家要么午睡,招弟也是笃定徐屠户刚刚赶回了一大群猪一定要先安置好才行才过来的,现在却害怕再敲错的话那不是又要打扰一家? 招弟只是后退并没有走开,那开门的姑娘也就保持着半个身子露在开了一半的门缝中,双手稳稳地藏在门板后的姿势,招弟上前两步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未语先笑:“娘子,我是来找卖猪肉的徐老板的,你看,我这记性不好记错了位置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啊。不过我找徐老板有急事,还得麻烦娘子给指个路,徐老板家是哪一间呢?” 姑娘把门打开了一些,手也离开了门板,整个身子终于全露了出来,站到门口对招弟道:“这里就是我叔叔家,你没找错,不过他现在没在家里,”着身子转了个方向,指着右边继续道:“你往前面走,对面从这里数过去的第七家,就是我婶婶家以前的房子,他和婶婶现在就在那里,你过去就能看见了。” 姑娘的话,招弟虽然能够听懂,但是也能听出很明显的外地口音,就跟后世一样,一个大范围之内都是一个方言区,大家的话都差不多,但是每一个一些的范围都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换个方言区的人听着都差不多,但是同一个区域内的人却很容易分辨。 招弟不禁抬头仔细的打量了这姑娘一眼,在这个年代,路途遥远的亲人之间,走一次亲戚可是很不容易的,外来人口一直都很少,这姑娘出现在这里,这一行为简直不啻于后世的熊猫一样稀有了。 姑娘长得瘦,头黄黄的跟枯草一样,没有什么光泽,头也不浓密,拿一张有点陈旧的帕子包了一半,扎成一条细细的麻花辫子从头巾里落下来,拿根红头绳缠住了,这头绳到是新的。 脸上没有什么肉,但是虽然眉毛淡了些眼睛却很大,鼻子巧挺拔,嘴巴不是传统审美偏爱的樱桃口,稍嫌大了点,唇形却非常漂亮,即使因为营养不良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皮肤蜡黄蜡黄的减了不少分,仍然能够看出底子很好,营养跟上,皮肤白回来就是一个美女。 身上穿着的衣服却是一袭浅黄色的旧衣服,现在的染料都是自然染料,没有现代颜色多,鲜亮定色又稳固的合成染料,染的色洗上两水就很容易褪,象青色蓝色或是褐色这样的还好,鲜艳的颜色是旧得更厉害的。她这衣服明显就是别人的衣服改了之后给她穿的。 旧衣服还无所谓,谁家要是有亲戚能给些旧衣服那一定是要么两家关系好,要么亲戚家条件好,几件旧衣服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是这姑娘现在的皮肤不好,黄不,还黑,身上这衣服一穿,衬着人更黑了几个色号。 招弟还没来得及道谢,刚才还猜测的里屋终于有了动静,一个胖墩冲了出来,扯住这姑娘的裙角就开始嚎哭:“我娘呢?娘!我爹呢?爹!”每问一个之后,他就会抬起头来面朝空撕心裂肺的喊上一声,然后凄凄惨惨的哭得好不认真,眼睛紧闭,嘴巴大张,真是下地下再没有比他更委屈的人了! 问题是他这哭声吵得人脑袋瓜子疼,就跟被人拿把大铁锤在头上一下一下的敲一样,暴躁的想火,可他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光打雷不下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一颗眼泪都没有流出来。 可人家却哭得很是认真,一心一意的旁的什么事情都影响不了他,或许他也没有什么假哭的意思,只是平时里这样哭习惯了吧。 姑娘挺尴尬的,也顾不上招弟了,蹲低了身子手足无措:“弟弟你别哭,叔叔婶婶有事在忙呢。你想做什么,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做好吗?” 招弟家里也有个弟弟,如果宝这样哭,她会心疼着急着哄,别的孩子她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脚底抹油,留下一句“我有要事我自己去找他”,赶紧的就溜了。 走到姑娘指点的地方,招弟吸取了经验,先观察了下左右的房子,马上就现不对劲的地方了,怎么右边那家的大门她还挺熟悉的感觉? 右边这房子跟招弟现在站在门前的屋子就是属于没钱没钱维护败落下来了的,围墙墙体有些开裂了,稍微站远一点就能看见露出围墙外的房顶扑的是茅草。 但是招弟应该是不认识这里的人才对,这巷她也只是去找徐屠户买肉的时候才会穿过,除了徐屠户她别的人都不认识的,居然会对这么一间房子有印象真是一件让招弟自己都感到纳闷的事情。(未完待续。) 102、邻居 但是也没有时间给招弟站这儿翻记忆了,门“吱呀”一声开了,徐屠户一边转过头教训着屠户娘子,一边打开了大门。 “都了叫你不用来了,你又没有力气,来了有什么用,还不是站那里干看着,还挡着我做事!”抬头就看见了招弟,马上换了语气打招呼:“娘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没等招弟回答,已经又换回了不耐烦的冷淡语气对屠户娘子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看着两个孩子!”对待招弟的语气象春般的温暖的话,对着自己媳妇那就象严冬般的寒冷了。 招弟也是服气了徐屠户,对待自己媳妇的态度实在是太“特别”了一些,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隐藏着的那些关心全都被冷冰冰的语调给伤完了,能够从这样的语气里领会到关心,除非那人的脑回路能跟他长成一样,否则谁都会有抵触情绪的。 屠户娘子大概也觉得实在太伤面子,没跟招弟打招呼低着头疾步走了。 徐屠户目送屠户娘子走远了,才对着招弟露出了面对招弟才有的“不如不笑”之灿烂笑容:“娘子找我有事?也是巧了,我昨才回来,还今把事情忙完来找你呢!” 着将招弟让进了屋子里。一边带着招弟参观,一边絮絮叨叨的起了别后情形。 他离开之后,就沿路打听有没有人家要卖猪,这边因为交通的关系,等到买到了所需的猪,时间也就耽误的久了些。一路上赶着这些猪回来可把他累得够呛。 不过总算是无惊无险的回来了,更值得庆幸的是,居然在这次收猪之旅中遇见了自己的侄女,相认之后,知道自己兄长一家都没了只剩这个侄女,徐屠户就带着她回来了。 这个侄女就是给招弟开门的那个,叫徐玉兰。吃了不少的苦头,人虽但是很能干,一路上帮了他不少的忙轻松了不少。 徐屠户这次买的猪不少,家里不好装,就想起了老丈人家的这套房子了。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房子,老俩口当初带着个女儿,没有力气也没办法去开垦荒田,就跟不少跟自己差不多情况的人留在镇上了。 老头识几个字,帮着官府的人分分种子造造册成功的有了一个工作,老婆子帮助着别人缝缝补补,做个饭什么的也生存了下来。若唯一令他们在乱世中活下来仍然遗憾的,那就是只有一个独生女儿了。 屠户娘子嫁给徐屠户几年后,老俩口先后去世了,这房子也就空了下来。现在徐屠户就是把猪赶到了他们曾经住过的院里。 自从他们没了之后,这房子就没人住了,只屠户娘子偶尔想亲人了就回来看看,空院子虽然萧条,但这两日多了一群猪的哼哼,倒让这屋子焕了不少生计,猪实在是多,能够拿来关猪的房间就都利用上了。 招弟看了徐屠户赶回来的猪,倒都是膘肥体壮的,看来徐屠户多耽搁了些日子还是很值的。 招弟是做惯了主的,徐屠户也是习惯了她的处事风格的,两人很快就商议好了合作事宜,徐屠户难得迟疑了下才开口:“娘子,我知道你请了些人帮忙,不知道你还缺不缺人手帮忙?如果还缺人手,看我这个侄女如何?我这个侄女今年十三,虽然长得瘦,力气却是有的,什么事情都会做。人那是顶顶勤快的,我那里却是不好要她一个娘子去帮忙的,以后别人起来于她名声不好听。若是娘子你这里能帮忙,那倒是要先谢过了。” 一个人而已,等到招弟心中想的那些开始实施还不知道要多少呢。不过现在徐屠户回来,肉也有了,多一个人招弟也能够找到事情给她的。 生意来往,有来有往生意做起来才顺利嘛!招弟很干脆的答应了徐屠户,并且跟徐屠户敲定了第二就可以去上工以及工钱多少。两人再一次合作愉快,出来后招弟婉拒了徐屠户请她去家里坐坐的邀请,跟徐屠户一左一右的分开了。 徐屠户回家,原本招弟也该走那一条路的,不过徐屠户离开这些,她是在另一家肉铺拿肉,不好马上就停,今的还是要先去把骨头什么的拿了好回去熬汤的,因此走的是相反方向。 走到巷子口,碰见了一个书生装扮的人,碰见过几次,招弟对他也有了一点印象。大概他也是一样,不在意的看了招弟一眼就进了巷子里。 招弟心头一动,走得慢了些,然后悄悄的往后望,见书生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走进了她刚才出来那房子的隔壁。 她就好像见过的嘛! 原来这书生跟屠户娘子的娘家是邻居,她曾经见过他出门,对他出来的房子瞟过一眼,难怪有点印象。 徐玉兰就住在徐屠户家里,家就在镇上,上工也方便的很,果然跟徐屠户的一样,这徐玉兰手脚极为麻利,人又勤快,就是沉默寡言了一些。 可是,招弟那店是什么地方啊! 全都是大大的一群娘们!都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她们这磨合好了的几个人一人就顶一千只鸭子了,唧唧呱呱的,徐玉兰才呆了几就被她们有事无事都要带着喊她给同化了,话也多了起来。 女人嘛,不熟悉的呆在一起肯定最先就是打听家里人了,然后再慢慢的些八卦,不过,徐玉兰这个新人,倒是直接给她们提供了不少的八卦聊题材。 本来只是干活时闲聊一下,但是大概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吧,徐玉兰以前在家里大概也是她以前那副沉默寡言轻易不开口话的性子,一到晚的做事情没人个话聊个,一下多了这么多热情的同伴,从她开口那一起,马上就成了话唠。 越聊越是放松之下,就会一些跟本地完全不同的风俗习惯,不但胡大嫂她们听得津津有味,连招弟某听到她们聊之后,都会不由自主的关注她们的话。 无他,徐玉兰的口音问题,招弟想过她是从远处投奔叔叔家的,但是招弟没想到的是,徐玉兰居然跟她们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未完待续。) 103、李国的那些事 据招弟装做不经意询问来的常识,这个时代是许多国家并立,招弟自己推测,也许地球还是那个地球,只是随着完全不同的历史展,导致人文也有些不同罢了。 现在这情况,大概一个国家也最多就后世的一个省那么大吧?想想那些一个国家还不如一个省大的情况,加上交通如此落后,招弟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展。 唐国是其中的一个国家,旁边相邻的一是李国,一是殷国。徐玉兰就是李国的人,这里的人大多是难民,也就是原来不是李国就是殷国的子民,招弟以前听村子里的人讲古,也只是打仗打得庄稼也没办法种了,男人还要被拉去当兵,所以才跟着别人逃难,不过是不想死罢了。 听徐玉兰这种战后都还住在本国的人讲跟村里人讲的又有些不一样,两相对照,也让招弟对于这改变她们一家命运的历史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不同于殷国因为灾加上**导致的民乱不同,李国是因为夺权导致的内战。 李国国君有一个宠妃,生了儿子后就动了不该有的念头,本来太子成年之后已经开始上朝议事了,结果被她枕头风吹得把实权全都丢了,弄到礼部去挂名了。 太子是个孝顺的,李国国君年纪大后本来疑心就重,他也就顺势暂时脱离中枢,本来他下面的弟弟年纪都不大,也就把那宠妃争权的心当笑话看,毕竟他父皇虽然有不少的毛病,但是对自己决定的事情是很固执的。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李国国君突然死了,按理是该太子继位,结果太子进宫的时候没有准备直接被杀了,太子妃半路听到噩耗赶紧让忠仆带四岁的儿子逃走,也多亏了她见机得快,因为紧接着的就是京城关闭城门,宠妃系的人马四处清除异己。 京城血流成河,然后是宠妃十岁的儿子被推上了皇位。 到这里就要宠妃这么容易得手的原因了。李国国君那一辈就国君和一个同母的弟弟,其他的兄弟都死光了。这个王爷时候就跟着自己哥哥住的,兄弟俩感情很好。 加上国君本来就是个多疑不怎么相信人的性子,兵马在谁手里都不放心,就干脆让自己的弟弟掌管了大部分的兵马,宠妃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问题他对自己的安排太自信了,宠妃的举动他就当在看戏了,总之动不了什么筋骨,还可以锻炼下太子。 谁知道他偏偏就阴沟里翻船了,这宠妃可不是一般有点聪明的那种的女人,娘家在朝堂上也不出风头,可是人家不但暗中联络了大部分文臣,更重要的是串联了大半武将,不但把这个王爷掌握外的兵马都握在了手里不,连王爷掌握在手里的那些,中等武将都用各种手段拉拢了不少。 李国多年未打仗了,虽然王爷手中有兵权,但是和平年代的军队,周边又不是好战的国家,这对底下军队的掌控力就不如他以为的强。 在他们都最不防备的时候,被他们看成跳梁丑的人却突然难,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就这么简单粗暴的把关键人物杀杀杀了,李国国君到死都没想到,他为了看戏放任的一个举动,不但害了自己害了太子还害了自己弟弟一家——为了防备手中有兵权的王爷勤王或者自立,王爷一家都被收买的叛将杀了! 这也导致了李国大乱,内战打了四五年才结束,依然是宠妃的儿子坐在最上面那个位置,但是国家的实权则是被几个势力一起把持着。实在是再打下去,没人、没钱、没粮了,大家各退了一步商量着分了好处。 那些死了的人却再也没人记得了,只是国家经过这么一场动荡元气大伤,人口锐减,为了补充人口,李国的女子年满十三就需嫁人,有过年龄不嫁的,则由官府做主配人,只是这时候嫁个什么样的人,就由不得你不了。 徐玉兰的父亲是徐屠户的大哥,当初战乱初起,他护着身怀有孕的媳妇跟徐屠户失散了,徐屠户跟着人群跑到了唐国这边来,他则带着媳妇逃到了山里。 在徐玉兰五岁的时候她爹死了,她娘带着她改嫁,又生了几个孩子,她这个拖油瓶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好在战乱停了之后徐屠户到处托人,打听到消息之后带了些钱财过来,好歹没被卖掉也就那样长大了。 只是随着年龄渐渐大了,家里给她找了个三十多的鳏夫,就等着拖不下去的时候换笔彩礼钱。 徐玉兰年纪虽,胆子却大,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也不做声,只悄悄的做了些准备,趁人不注意,上山打柴的时候就悄悄跑了,吃尽了苦头居然真的给她跑了出来,遇见了户好心人家卖身为奴跟到了唐国,这户人家本来就是走亲戚来找当初逃到唐国来的亲人的,她跟来路上遇见了出去买猪的徐屠户,拿钱把她给赎了出来。 山村里哪有什么大事,徐玉兰的故事听得她们惊心动魄的,连到处找地方路过落脚的带弟都被吸引了过来,不过,她关心的却是那个全家都被杀了的王爷家。 也是,既然掌了兵权,这王爷就不像是普通的好吃好喝养着的王爷了,怎么也算是武将了,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人灭了满门,这也太那啥了吧! 带弟好武,自然关心这方面的事情,只是徐玉兰只是最底层的民,能听到的也只是王爷家有两个儿子,大的成亲了,的那个还没有成亲,这两个儿子和王爷本身听也是有本事的,问题是一样输在了没防备上。 宠妃收买的是中层最想出头却又没有立功机会的武将,在国君壮年,远远不到上演夺嫡剧目的时候,自然没想到防备来自本国内部的暗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死于自己的部下投毒,大概他们也是死不瞑目吧! 只是带弟听了却是很难过,她本身性格就跟时下女子不一样,更男孩气,敬重英雄人物,听到这种悲剧,自然也同有一种憋屈感了!(未完待续。) 104、做腊味(国庆加更) 只是英雄的悲剧再令人感概终究是别人的故事,老百姓招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气渐渐凉了下来,招弟从周长泰手里又接到了两笔大订单,一是跟上次一样的干粮,二是招弟试做的腊味。 这里的人杀了年猪之后,会卖掉一部分,剩下的就是自家一年的肉食跟油了。他们保存肉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猪油全熬出来,把猪肉切成大块一起熬干水分加些盐巴装进坛子里做坛坛肉,把坛口密封好,用的时候取用一点后继续密封好,节省着居然一年就够用了,招弟喜欢这种做法,但是要让她一年就吃这么一坛子肉她可受不了,但是,就这样还是家庭比较富裕的人家才这么做。 还有些人家是把肉切成条,吊在厨房里面,让烟把肉熏干,吃的时候割一块下来就是打牙祭了。 有时候,不亲眼见到,是不会相信人居然会穷成这样,有这么苦的日子的。 招弟到这个世界十二年,虽然生活比不上前世,但也算没吃过什么苦。至少,没有愁过吃也没有愁过穿,但是,这些都是因为有李大郎在,她们家起初也比别人有家底的缘故。 最近因为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打造招弟心中的农场,不但带弟四处查看,招弟也借着收粮的时候每个村看看,深入的接触了那些人家,才现人的韧性有多强。 幸福真的是比较出来的,看过人家的生活,招弟才现自己家跟生活在堂一样。而自己以前的生活,又要甩这里好几条街,而她以前的生活,也只是普通人水平而已。 大概是被这种生活触动了,招弟对让弟妹感受自己曾经享受过的生活一下积极起来,自己吃过的,穿过的,能够有条件复制出来的,就一定要照着弄出来。 凉了,自然要做腊味了,招弟只吃过,就先杀了两只兔子来试试。 招弟选的是经过无数人验证后最经典的配方,阴干之后用柏枝、桔皮、果木来熏,因为是做实验的,并没有风太干,一只自己留着吃了,一只送到了周长泰那里。 腊味虽然最初诞生的原因是为了方便保存,但是,最后令人喜欢并且流传的是因为它独特的味道。 所有的美食都是在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中,从偶然现到逐渐完善直至扬光大的,招弟比别人占据更多的优势是,她直接省略了中间的过程,知道了最后的结果,这腌兔子自然得到了周长泰一行人的喜欢,招弟更将自己家的风味腊肉吹得上有地上无,周长泰也扬了自己一贯的土豪(冤大头)风格,没见着实物就定了一车预备带回去过年。 所以,招弟马上进入了忙碌模式,连带弟都暂时放下了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全力配合她做好,毕竟招弟只是一个嘴把式,做事情还得靠带弟。 招弟只负责调味,自家和买的几头猪全交给徐屠户帮忙杀好分好,鸡和兔子带弟自己就能够解决了,腌肉的事情是带弟和徐玉兰做的,因为场地及后续翻晾的问题,是把徐玉兰叫到了招弟家里来做的。 腌好的肉放在盆子里,每翻动两次,入味后挂到阴凉通风的地方风干,招弟家到处都悬挂着肉,这时候带弟就不出门了,一边守着这些肉一边准备着自家过年需要准备的东西。 肉晾干后就是熏制,这是个细致活,最考耐心,既要保证大量的浓烟,又要防止熏料燃起明火,做好之后,就这么闻着,都有一股独特的香味,把货送到周长泰那里,招弟轻轻松松就拿到了货款。 周长泰准备这些也是因为他们要回家了,不只是他们,驻扎在这里的士兵留一半驻守,另外一半也要走,只是工地上的事情依然有条不紊的做着,直到快过年了才停。 乐意掏钱吃东西的人走了大半,剩下的大多是只买窝窝头不需要考虑,其他的全都要冲动才会消费的本地民众,招弟的生意也就受到些了影响。 钱芳儿她们虽然做着雇工的事情,但是没有签合约,工资也是日结,弄得更象是临时工,只是大家一直合作的比较愉快,磨合的不错,招弟也就没有象她们担心的那样没人就不请人了,只是把她们的工作调整了一下。 窝窝头做得少了些,加大了豆皮的生产量。招弟的囤货决定还是很有成效的,只是解决掉这些货物的还是被一贯逮着倾销的周长泰!他们带回去的年货除了一车腊味外,把招弟店里以前制的豆皮全买了,连保存时间不够长的豆干专门做了些水压得特别干的,然后卤制后的五香豆腐干又再加工,拿油再炸过,做成了更象是零食的麻油干丝,反正他们一走,招弟的店里就空了。 招弟赶着补货但是窝窝头的产量又低了的结果就是,导致多了很多豆渣却没地方解决了,豆渣是个好东西,问题它没办法单独吃啊。 于是开始尝试各种豆渣做菜的方法,只是这东西吃几还可以,吃就腻味了,然后又是各种豆渣饼的尝试,倒还真试出了几种好吃的豆渣饼的搭配,可惜的是,只能自己吃吃,没办法推广,这些都要用油,愿意花钱买油的人,又怎么会选择豆渣做的饼呢? 到最后,还是招弟想起了曾经见过素肉松这个名字,素肉嘛,大家都知道的,最多的就是豆制品了,按照招弟最开始想的,是把豆渣尽量把水压干,然后加油炒的,后来一想,既然是不想浪费干脆直接尝试不加油版的算了,也不做多余的事情了,就是把豆渣放到锅里,火慢炒,炒到金黄色后盛出来,锅里放芝麻炒香,然后再把炒好的豆渣倒进去一起,喜欢甜的就加糖,喜欢咸的就放盐,炒好了舀出来一尝,又香又酥,味道大赞。 更棒的是,这东西加水跟干吃都可以,费的不过是柴火,营养是很好的,招弟把这东西拿来做福利了,店里人的亲戚可以直接用柴火来换,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未完待续。) 105、准备年货(收藏300+) 但是,不管是做菜做饼做零食,豆渣最令人追捧的还是做冰糕! 没有冰箱又不会制冰的招弟,夏最热的时候想要一口冰却求而不得,只能在冬靠着气满足自己对冰糕的怨念了,留一些豆浆跟豆渣拌匀,加糖,(本来招弟还想加牛奶的,可惜没有,倒是让招弟下了决心,等农场找到地方建了,一定要养奶牛!)然后倒在提前做好的模具里面冻一晚上,第二就有冰糕吃了。 最简单的做法却令吃到的人都念念不忘,招弟自己是不敢吃的,她的身体看着跟一般体弱的人差不多,实际上底子比人家差多了,除了早上练功慢慢调理内在增强体质外,平时不管是吃东西还是做事都得自己注意着,不能过一个度。 冰糕是在店里做的,冬不是吃冰糕的季节,做得也不多,本来只是做给自己人尝尝鲜的,不过经过的人看见了,买一根几个人尝一尝之后,倒是引领了一批冬吃冰的热潮,这东西简单也简单,只是做模具麻烦一些,但是招弟连这麻烦都省了,人家直接来买豆渣了。 招弟一般是不卖原材料的,对她来,只有加工后的东西利润才大,卖原材料,只是一个搬运工罢了。 不过豆渣本来就是生产产生的废料二次利用,她心里有个想法不过要等过年后气热了才能实验,现在么,就给自己省点力好了,反正是剩余价值,能卖钱都算是赚的,倒是从卖豆渣后,少了些事情大家还轻松了一些。 也是因为吃冰糕这个事情,招弟现自己忽略了的一个事情。店里都是女子,吃冰糕的时候招弟招呼着大家最好只吃一个尝尝味道后,居然连胡大嫂都开玩笑问招弟是不是舍不得才让她们少吃点,而没有一个人现有什么不对,招弟简直要震惊了。 这时候医疗水平不高,卫生条件不行,导致很多后世人人皆知的事情她们无从得知,妈妈也最多教给女儿每个月有不方便的几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却不知道教给她们平时也需要保养,连胡大嫂这种生过孩子的也最多知道那几的时候别碰冷水,却不知道平时也最好不要吃生冷的东西。 联想到以前娘跟嬷嬷在的时候不点明却潜移默化的教给她们个人如何保养的知识,招弟才现这个时代不同阶级的差别,输在起跑线上在这个年代表现的淋漓尽致,底层的人不能接受到教育差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知识在生活中的各个方面的应用。 招弟自己不能吃冰糕,弟妹还是可以吃的,只是招弟严格限制了量。看着自己弟妹连自己那时候都没人吃的最简陋的冰糕都吃得津津有味,招弟心里的滋味简直难以描述,更加深了她要养奶牛的心思,其他的不行,至少最简单的冰激凌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就算这里找不到专门的奶牛,但是下了崽子的母牛还是有的起的,水牛奶跟奶牛奶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吧? 随着新年的接近,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今年不但收成不错,因了修城墙的事家家可以支配的银钱也多了许多,还可以预见的是,在整个城池修好前的这几年大家都多了一个挣钱的地方,所以,再吝啬再习惯于克扣自己的人都舍得多花一些钱来购买年货。 招弟最大,在听到别人提起买年货的事情后就将它放在了心上,后世年节的气氛已经不浓了,很多习俗她根本就不知道,虽然这个时代的习俗跟她所在地方的古代一不一样她还不知道,可是连个参照都没有她怕出错啊。 心翼翼的打听,好在农家过年跟世家还是不一样的,简单的多,也不过就是打扫一下卫生,贿赂一下灶王爷,放个炮竹贴个春联啥的,这些招弟全都知道啊,心马上就放肚里了。 过年么,新衣服是一定要的,招弟她们身量变化不大,棉袄又本来就会做大一些,所以新棉袄就不用做了,做件新的罩衣套外面就行。 这衣服跟后世又不一样,简直是一年四季都可以穿,里面套的衣服变一变就可以了,因为过年颜色要穿鲜亮点,招弟她们还在孝里,招弟给自己和来弟盼弟选了黄色和蓝色的布料,带弟以前穿的都是父亲的衣服改的,现在她都穿着男装让她换回女装怎么都不愿意,招弟干脆就给她做新的,她跟宝选的一样的颜色,比她们选的蓝色稍微深一些的蓝。 布料买好,招弟找了上次给周长泰他们做衣服的那个婶子,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才去做,她负责调度就好! 除了新衣服,招弟还每人做了一双新鞋子,家里的被子什么的都多就不另外添置了。 吃的方面,招弟家应该是村子里准备的最齐全的一家吧,主要是招弟开挂,又是从一个讲究粗粮细作的年代来的,光是各种奇思妙想的搭配就是别人完全想象不到的,或者也可以是完全不会这样浪费从来的吧 比别人家更多的,是提前几就做好的零食,柿饼这种早就晒好的东西不,光米花糖招弟就做了几种,有只是玉米的,有花生糯米的,瓜子糯米的,纯米只是炒好之后撒芝麻的,全都切成整齐的薄条拿油纸包好。 招弟的店在自己准备年货的时候,又狠卖了一笔,除了米花之外,红薯糖和龙须糖的销量也不错,过年嘛,这是一年里最舍得花钱的一个时候,平时舍不得吃的也会趁着这时候买来吃吃算是对自己这一年的辛苦的犒劳。 除了这些,就是每个家庭都会准备的瓜子花生了,自然还有农家怎么也少不了的红薯干,煮熟切条晒干的红薯干,直接抓来吃嫌难得嚼,拿河砂一炒就又酥又脆,甜甜的是孩子最喜欢的零食,不吃到上火就不会停。 过年前三,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回来,家里早就打扫得干干净净,家禽家畜都少了不少看着居然没有以前热闹了,招弟拿着买回来的红纸跟妹妹们一起写春联。(未完待续。) 106、惊闻 招弟和带弟识字,是她娘李娘子教的,不过招弟只是认,她病着没有力气不,也不敢太让她伤神,所以,真正好好练过一下的,是带弟,只是,也没教上两年 按下突然悲伤的思绪,招弟带着几个妹妹,把家里收拾的敞敞亮亮,该贴的、该做的,全都弄好就等着年三十了。 大年三十这早上一起来,带弟就心事重重的样子,年夜饭下午做可早上就要开始准备,带弟却心神恍惚的样子,杀鸡的时候拿着刀居然都晃神这可不行,招弟找时间避过弟妹拉过她:“妹妹,你今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情要,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带弟抬头看着她,迟疑道:“姐” 招弟抬手,本来想摸摸带弟的头,做一个语重心长的好姐姐状的,可惜带弟跟她一样高,还比她壮,手自然的落下去,拉住了带弟的手:“妹妹,家里现在就我们了,有什么事情,大家都要一起去面对,根本不要去想什么瞒着你是为你好之类的想法,大家都是一样的心,你想想如果我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瞒着你做事,不管那个事情是什么,再是为了你好,你会是什么心情?” 带弟低头半晌,下了决心,拉着招弟的手:“姐,你跟我来。” 招弟先叫住来弟,让她看着盼弟和宝,才跟着带弟进了父母的房间。 李大郎夫妻的房间跟她们的一样大,自从出了事情之后就一切东西都维持着原样不变,她们只是每进来扫扫尘,其他时候都把房间关着的。 带弟进来后,没有看房间里的东西,走到门边的衣柜边,现在农家放东西的一般都是箱子,李大郎房间里这个衣柜可真是独一份了,柜子有一人高,双开门,实木打的重的很。 可是带弟走到柜子前,并没有打开柜子,而是两手保住柜子,把柜子往旁边一放,柜子后居然出现了一个门! 招弟这下真吃惊了,这么一个土房子,居然还有机关?虽然很简陋,也很令人吃惊好吧! 招弟估摸了下家里每个房间的位置,堂屋极深,却没有想到,在堂屋的后面,两间卧室之间隐藏了这么一间的隔间。 这隔间真是很,只占堂屋宽度的三分之一,先不这时代去别人卧室探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就算别人真来看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除了衣柜挡着的那个门,这就是间密室。 房间里只摆了一个供桌,供着几个牌位,桌子前放了供跪拜的蒲团,带弟把手里带进来照亮的油灯放下,招弟看见牌位上的名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带弟上了香,磕了头之后招弟按捺着满腹的疑团也跟着上了香磕了头,就跟着带弟出来了。 带弟出来之后,把柜子抱回原位,一切复原,招弟再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知道这后面别有地之后再来看,还是觉得一般的房子就该是这个样子,找不到一点破绽。 两人手上做着事,眼睛盯着远处的弟妹,带弟给招弟释疑,听带弟完牌位上的人跟她们是什么关系,晃神的人变成了招弟。 招弟是知道自己家里以前是大户人家的,也是因为战乱才逃到唐国来隐名埋姓做了开荒的难民的。 但是,却从未想到家里会如此显赫,如此大名鼎鼎,也难怪当初徐玉兰讲述李国的事情时,带弟会多问那么几句。 原来,那些人并不仅仅只是别人讲述的故事里的人物,那个被部下反叛下毒害死了全家的王爷,是她母亲的亲爹,她们的外公! 那两个年纪轻轻没有死在战场却死于宫闱倾轧的憋屈武将,是她们的亲舅舅! 当初李大郎拼着最后一口气,也只来得及告诉带弟这些,至少要知道家里祖上是谁,不能稀里糊涂的真当自己是无根的难民过完这一生。 那么短的时间里,李大郎也只来得及交代三件事:第一件,自然是家里的身份。第二件,则是宝是要过继到她们大舅舅名下,替外祖家传承香火的。第三件,则是虽然是那样的家庭,虽然宝身上担着重任,但是,这些都不会影响她们今后的生活,她们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 带弟只是记下了李大郎的叮嘱,让她在招弟身体养好之前别,她就死死的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她不大能理解李大郎话中的含义,招弟却是清楚的。 她是不知道李大郎以前是怎样的一个身份,就她自己那几年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李大郎应该不是李家的赘婿,但是能让他把自己的独子过继给李家传承香火,能让他以李为姓,招弟她们也全都姓李,这其中大概另有缘故。 但是李大郎最后的遗言,很简单,就是所有的报仇啊寻根啊一切的一切都与她们无关,她们只需要按自己想要的日子生活就行了,知道自己的出身,只是为了让这几个年幼的孩子能够在心里保住自己的骄傲,抬起头活着。 对父母来,儿女能够生活的好,才是他们最大的满足。 就如招弟缠绵病榻,他们把带出来的所有财产全砸进去也没有一点迟疑。 就如她娘明明那样显贵的出身,想也知道是怎样娇养着长大,在这样偏僻的深山里一样安贫乐道,就如平凡人家一样的过着日子从来不叫一声苦,也没有一点怨怼。 几乎一下子,招弟就在今后奋斗的目标中加上了一条,以前是想要给家人一个幸福无忧的生活,现在这条没变,但是,相对于以前能做到怎样就做到怎样的中庸想法,现在却是一定要做到的强制目标了。 李大郎他们当初逃到这里,大概也是想着躲避可能的追杀,这一点,现在再来看家里的布置,简直处处都有深意,但是,这么十多年过去,大概这个担忧可以丢掉了。 只是,不知道这些还好,知道了,就怎么也摆脱不了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想法了。 不管有没有追杀,至少自己要有自保的能力!(未完待续。) 107、过年(may903932的天天见+) 忙碌了一个下午,准备出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招弟也明白了带弟为什么会在今把一切和盘托出了,年夜饭前,是要供奉祖宗的,她若是不知道真相的话,祭祀的时候的确是一个问题。 年夜饭是摆在堂屋里的,堂屋里正中间供奉着一个神龛,但是嬷嬷和李娘子的牌位并没有放在这里,以前招弟没注意,现在懂了,神龛后就是李家所有人的牌位,现在加上了自己爹娘,她们实际上每次拜的,都是这后面的牌位。 知道自己有一个显赫的出身,对招弟而言,完全没有一点影响,哦不,还是有一点的,安全上一定要注意些,然后继续做别人眼中的李家那几个孩子就好了。 这么多年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的追查,既然都没有查到这里来,只要她们不自己嚷嚷,想来也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那就,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吧! 年夜饭做得很丰盛,满满的一大桌子菜。要取个好兆头的鱼做了豆瓣鱼,红红火火,连年有余。 荤素搭配,煎炸蒸煮,一边吃一边着话儿,尽量的延长着年夜饭的时间。 吃完之后,连最的宝都等着拿压岁红包,带弟就带着她们去放爆竹,竹子丢在火中烧,出“砰砰砰”的响声,招弟一个接着一个的讲“年”的故事,起来,自从家里每个人都忙着做事之后,真是很久没有这么闲着一家人在一起玩耍了。 没有晚会,没有烟火,唯一的娱乐就只有逗宝了,宝这个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几个人乐哈哈的最后全在招弟的床上睡了。 大年初一,集体换上新衣服,招弟来弟盼弟是一样的裙子,带弟宝是一样的长衫,招弟难得兴致大,给每个人都弄了个复杂的型,可是,也就这样了,她们也只能呆家里。 象她们家这种家里没大人的情况,连孩子都不好上门来闹拜年的,平时忙习惯了,坐着反而不习惯,干脆拿了祭品,把狗狗们留在家里守门,姐弟几人来到了李大郎三人的坟前。 祭拜完,招弟放任几个的去倾诉心里话去了,孩子自内心的思念,童言童语的得人听了就想落泪,招弟自己也是满腹心事。 大概是这次失忆对现代的印象太深,那些事感觉都才生不久,加上招弟到这个时空最深的恐惧就是害怕,怕这个阶级分明,特权阶级拥有生杀大权的时代,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送了命。 可是现在现,自家居然有着比随时都可以被别人踩死的蝼蚁更危险的身份,居然就不害怕了 怕,又有什么用呢?日子,还不是要一一的这么过的,不是因为你怕了,这日子就不用过了的,所以,让自己的每一都过得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过年的这些,几个人好好的放松了一下,招弟也把弟妹的教育抓了起来,以前全都关在家里,的跟着大的学,看着个个都听话又乖巧。 可是在外面跑了这么几个月,跟一大堆孩子混,宝却学了一些不好的习惯,招弟下了死手给他纠正回来,顺便思考了下自家跟村里人的关系以后要怎么处。 开了年,她就准备把店里的规矩给立起来,不是现在有什么问题,而是以后肯定还要招不少的人,也不可能个个都如意好管,这时候先订立一个规则就很重要了。 规矩先立下,所有人按规矩办事,赏罚分明,所有的结果都是自己选择,什么因结什么果,免得到最后来怨尤人。 所以,这规则的制定就很重要了,把没有管理经验的招弟折磨得********,到最后突奇想,让家里的每个人来想办法的钻空子,然后再来修改。 还别,虽然这个想法极不靠谱,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最后归纳出来的几点虽然不多,对目前的她们来,已经足够了。 宝最喜欢的,就是搭房子,也算是招弟想出来的另类积木新玩法了。 弄一堆七巧板模型出来,先搭最简单的房子,然后是几座房子,然后给房子分配任务,也就是指明用途。 到最后,大家都习惯了一种形状代替一座房子,规划每个人心中的庄园。 这自然是招弟心心念念的农场了,她先要求需要有哪些性质用途的房子,然后再问怎么组合最合适,宝是乱摆,来弟盼弟的倒是很给了她一些灵感,结合自己曾经去过的农家乐,招弟不禁想,能不能把自己的农场弄成实用与美景相结合的地方来,让每一个在里面干活的人都觉得心旷神怡,让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流连忘返? 于是跟带弟一次次的推倒重建,带弟惊人的手工赋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这对于招弟来,其实也是全新的一个挑战,只能尽量的回忆以前去过的风景区、农家乐、曾经浏览过的图片,反正不拘东方西方,只要能够用到的就赶紧记下来。 甚至“听”过的嫁接方法也用“突然冒出来的奇思异想”过了下明路,虽然的是这花长到那树身上,但是到时候如果能够找到一个侍弄花木极有经验的人,只听过一下的技术不定就能打开别人的眼界,多试验试验,总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成果不是吗? 毕竟,就算翻过年她大了一岁,也才十三岁而已! 这里也有正月十五闹花灯的习俗,不过虽然今年大家都过了一个相对于以前富裕了不少的年,但是,做灯的人却没有几个,最多做两个挂自家门上应应景。 也许,几年后,这里繁华起来之后,就可以看到“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美景了。 十五以后,衙门开印,过年放松的心收回来,该做的事情也要做起来了,招弟家的店也重新开起来了。(未完待续。) 108、新年新气象(推荐4000+) 过年歇息了那么多,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周长泰他们还没有来,招弟的大宗生意做不了,只能先做做这些的了。 钱芳儿她们早早的就来了,不过,迎接她们的是一点的改变——招弟拿出了雇工合同。 她们做的事情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张纸需要签个名字,然后就是时间问题。 以前因为工钱日结的关系,她们之间的关系更类似于干一活拿一钱的短工,虽然没有人随随便便不来,但是,她们是可以随时不来的。 那时候已经过了农忙时候,有大把时间,闲在家里不如来干活挣钱,可是现在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还有的忙的时候,到时候招弟这里的人手就无法保证了。 所以,招弟先给她们解释了这合同的事情,签了合约,雇佣关系正式成立,就不能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了,关于这点,她们可以回去跟家里人商量,招弟倒也知道她们是做不了主的。 工钱也从日结改成月结,一月一两银子,视表现加奖金,比如全勤奖啥的,年终还有大红包。 当然,有事也可以请假的,只是该扣的钱就照规矩扣,大家都一样的干活,不能寒了遵守规矩的人的心。 有时候规矩定出来,只要严格按照规矩执行,所有人自然就能够理解并且按照规矩做事,而不会不满与比较,毕竟当初你接受这个规矩,就代表你愿意照此执行。 如果不愿签也可以继续来这里干活的,不过就只能按照短工的标准来了,工钱倒是日结,不过一就只有二十文了。 除了陈芳,其他四人倒都愿意签合同,胡大嫂就不了,她是自己当家作主的人,自己家里的地早在去年就寻好了人耕种,她最怕的就是招弟这店突然就不开了,现在签了合同,就不用担心哪一就没事做了,招弟可是了的,不管生意好坏,她们的工钱都是固定的不会拖欠的。 徐玉兰住在叔叔家,虽然地方大,毕竟跟叔叔不算熟悉,没办法的时候只能靠着叔叔养活,现在能够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还有吃有住,比起看婶婶眼色活着,自然是这里更衬她心意。 而钱芳儿跟丁杏儿则是实实在在的能挣钱了腰板就硬,第一次在家里享受到了跟父兄一样的待遇,虽然比起父兄来肯定是差了一大截的,但是,跟以前相比那是差地别啊。 都是做事情,在家里做那么多忙不完的事情没有一声称赞,都是该做的,做好无功做差必定挨骂。可是在店里做同样多的事情,有那么多钱拿回去,就成了家里的功臣,不但在家里地位上涨,享受偏心待遇,在外面被提起,绝对是正话反的炫耀语气,出门一趟,看着以前聚在一起姐妹们的羡慕眼神,别提多骄傲了。 陈芳那是特殊情况,翻了年她就十八了,订亲的那户人家已经来商量婚期了,要好好在家准备嫁妆了。 刚刚过完年不久,家家户户还是自带吃的比较多,招弟她们其他的都停了,只做四样东西:豆制品、窝窝头、炸土豆以及串串香。 拜托了徐屠户帮忙收猪仔和鸡仔,自家就有种兔还专门多留了几对繁殖这是不愁的,招弟现在的重点就是打听谁家有牛,等到自家农场办起来了,饲料是不愁了的,想到到时候不但有牛奶喝还有各种奶制品可以吃,想想都开心。 沟挖得差不多就要开始砌墙了,比工地上挖沟的民夫更忙的,是大大的砖窑,远的不,招弟她们村子里初八就开始烧砖了,经过几个月的挖山取土,日夜不停烧制的结果是不但有了大量烧好的砖,堵住村口的山坡已经缺了一个角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完全可以轻松通车了。 周长泰他们是随着一支大军进来的,他们的人也增加了,多了几个厮,应该是照顾他们平时生活的,更主要的是,还多了几个丫鬟,这下招弟的管家费是没地方挣了。 不过,周长泰却给她介绍了一个更大的生意,承包整个军营的伙食,这个是真真正正的“薄利”了,可是基数大还是有挣的,最重要的是,稳定,固定都有这么多人,是一个虽然累,但是细水长流的钱途。 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另招弟高兴的是,周长泰居然认识新来的知府,这个就厉害了,虽然在心里吐槽“官商勾结”,招弟高高兴兴的享受了勾结带来的福利——城市规划。 城里的不是招弟该知道的,但是,城外的山林全都可以买卖,只要你在官府的指导下不滥砍滥伐,那么只要有钱,一座山都是你的了! 是指导,其实是做个类似展规划的东西,直白的,就是这山你准备怎么开,种什么树,建什么房子,都得先去跟官府报备一声,批准了你才可以做,不准?不准那你就改呗,一直改到同意为止! 这下招弟她们可选择的范围就广了,修城墙的时候是征收了一些地的,现在除了城墙周围必须留够的距离,城郊的土地全都可以买卖了,当然,城郊=山,这是一座被群山环抱的城池嘛! 招弟立刻跟带弟商量对策,这周围几乎被她们跑遍了,靠近水源,风景怡人的地方不少,但是都是在深山峡谷中,交通不便,想其他的全都等于零。 而城郊的山坡只有一个问题,水源比较麻烦,但是光交通方便这一点,就是什么都比不上的了。 花了几比较,招弟选好了一个地方,来这地方跟她很有缘分啊,也跟她现在这个店的位置最近——是的,就是她们前面摆摊的那个林子。 她们后面摆摊的那块平地是不卖的,但是从稍远点的山坡开始,就能够买卖了,不过在近城的山林有一个条件,就是需要栽适宜观赏用的花木,这样从城墙上看出去,整个城市就在花的海洋中了。(未完待续。) 109、意外 想想花蕊夫人的“芙蓉城”,招弟觉得,还是古人大手笔啊,虽然工具落后,可是硬是由人力堆出了一个又一个传奇,难怪只要有点背景有点理想的人都想做人上人了! 招弟最后选择这里,还是因为周长泰的“内部信息”。 这里现在虽然人多距离工坊也近,但是买下这里跟现在临时使用的店不同,店到时候拆了就拆了,可土地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那可是要交税的! 任何一个决策的失误,都会由后面的几十年来承担,不能不谨慎。 周长泰透露出这里会是一个城门的所在,招弟马上就把其余的那些考虑丢在了后面,不管周长泰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原因是什么,这个情她都领了。 单只交通方便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忽略没水不平这些缺点了。 只是令招弟意外的是,按周长泰法,最好是整座山一起买下来,这就出招弟的预算了。 她以前是只想着买个十几亩地的,虽然山跟地价钱不同,可是还是过了她的承受能力。这时候周长泰又及时的伸出了援手,可以借钱给招弟。 这就不是一句“看你顺眼”可以解释的了,虽然跟周长泰因为交道打得多足以令人忽略其实真正认识还不到一年这个事实,但他们真真正正是生意往来的关系,这交情没有深到这个地步吧? 周长泰适时的暴露了土豪拿钱不当钱的作风:“这一丁点钱算什么呢?有个好邻居才是最重要的啊!” 是你家公子的钱吧?吹得好像是自己真有钱一样!招弟心里暗暗鄙视,当然,几年后她就知道,周长泰的公子的确有钱,可周长泰本人也是有钱人,这该死的特权阶级! 这些,现在的招弟是不知道的,她知道的只是周长泰或者该他公子所在的唐家买下了周围的几座山,或许当初她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考察这片地方了。 也许,唐家的势力比她想象中更大? 算了,别人的事情跟她没关系,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 过年前招弟清点家产,家里的存款当时已经近四百两了,对于普通农家来,这可以是一笔几乎可以用半生的巨款,可是对于权贵人家来,却只是九牛一毛,几乎看不上眼。 “怪不得谁都想跳出农门呢,换我也只想做劳心者不想做劳力者!”没有享受过特权生活的“前劳心者阶层”招弟感叹,感叹完了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 反正债多了不愁,既然要欠就多欠一点,她的周转资金还是要留出来的。 这边的山林多是松树,属于招弟的这座山也是如此,夹杂着一些只能砍了做柴烧的灌木,土地贫瘠,坡度又不够和缓,这样的山林前期是几乎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 招弟规划做到一半,突然觉,自己是不是被周长泰坑了啊? 他的买下整座山就可以随自己心里想的要做什么做什么,也不会跟别人扯皮什么的,而且整座山都是自己的,完全可以打造自己心目中的一个世外桃源不少地方跟招弟心中的想法重叠,她也的确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别人从中插一脚,思路就这么被他带偏了。 想着先下手为强,等到别人也听到风声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价钱了,毕竟,随着知府衙门班子到来的,还有看出这里展潜力的各方势力。 那时候,有内部消息的人就不知凡几了。 可是,现在招弟突然现,自己雇一些人开荒,先把最下面一圈开成坡地,那也是属于自己的了啊,还可以享受三年不交税的优惠呢! 虽然地契已经拿到手了,可是不能妨碍招弟对带偏她的周长泰的愤怒,周长泰是神龙见不见尾了,招弟就抓着到店里来换口味的何先生唠叨。 唐公子带了伺候的下人来,直接买下了他们曾经租过的那个院子,只是何先生口味重,火锅意外的对他的胃口,每都习惯了选刚刚起锅底的时候过来吃几串串串。 何先生跟招弟普及了下林地跟山地不同的收税标准,按招弟的想法,虽然前三年不用交税,可是一则官府那里通不过,二则就单纯的按两种税钱所需来算,时间越长招弟就越不划算,毕竟林地里面想套种一些什么官府是不管的,它只按地契上面定的税来收。 总而言之,买下来才是最划算的。 好吧,招弟还真没研究过这里的法律条例,她就没接触这些的地方,唯一一次机会都是王婶子他们直接就把税交了剩下的一分为二给她们拿来的。 本来也只是图个嘴皮痛快,已经成为事实了的事情,招弟也不会朝后看,只不过这么一下,一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下次遇见事情之后一定要头脑清醒多从几个方面去考虑,另一个嘛,虽然知道可能没有什么用,好歹给别人传达一个“我没那么好忽悠”的讯息。 对属于自己家的这座山,招弟有一些想法,但是她的方向感不行导致对空间的全局性掌握不了,这个必须得要帯弟出马才能完美的按照她的想法做出来,到时候这个草稿可必须画好不然效果出不来就根本没意思了。 整个山初步定为桃树为主,梨树和李子树为辅,但是现在山上还都是只能做柴的杂木,清理到时候是一个问题,需要的果树苗更是一个问题。 招弟一下觉得亚历山大,感觉很多事情全都堆了下来,千条万绪全都是重要的,都是必须马上就要做的,让她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着急过头的结果就是招弟上火了,把帯弟给急得,招弟十几年的缠绵病榻给了她太大的阴影,长久以来药补不如食补的观念之下,每都给招弟熬金银花水代茶饮。 咦?金银花啊! 招弟在现代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得上火,上药店去买了一件金银花露当水喝,金银花露很有市场,不过这里没有生产线可买招弟是不知道该怎么弄的,但是,金银花它是药啊!(未完待续。) 110、买人(收藏600+) 最好的是,金银花它是可以扦插的,而招弟家里就有一株繁盛的金银花可以做母株,别的不敢,扦插这个她们几姐妹还是可以保证成功率的。 这样一来,现在可以做的第一件事已经可以确定了,就是育苗,家里不仅有金银花,还有蔷薇,招弟马上决定蔷薇也要育一批出来,沿着山脚种一道花墙,既漂亮又起了围墙的作用。 一团乱麻只要理出了头,一样样的理出来然后按照轻重缓急同步进行就行了。 现在先要做的事情有这么几个: 育苗,这个招弟她们可以做,还可以跟有经验的人家定一些苗木,这个可以轻松解决。 引水,这个是最重要的,要想做出好的东西,水质占很重要的一点,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招弟的终极梦想是,自己打造出一个可以像现代那样,想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至少可以找到替代的东西,不能穿越一场,以前唾手可得的东西就变了求而不得了吧? 对水源,招弟想至少弄三种,井是必须要打一口的,这边地下水丰富,井水干净,平时的生活用水都得靠它解决。 然后得从最近的河流那里挖一条支流过来,没有水源想种好东西简直是一个笑话,刚刚好山脚下有一块地方地势比较低洼,水可以引到那里挖一个池塘。 帯弟前阵子跑周围的山也不是没有收获,在她们买的这座山坡旁边的那座山上现了一股水质特别好的泉水,现在这山是唐家的了,招弟跟他们了一下,到时候用竹筒引了下来,专用来做吃食。 这个,是必须现在就开始做的了,同时需要动工的,还有建房,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越早建好她们就可以越早开工。 买各种动物,现在可不愁没地方养这些东西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需要人手,大量的人手,可是招弟她们现在最缺的,也就是人手了。 都不这些在计划中还未开始动工的事情了,光是承包下来的做饭事宜招弟已经感到了压力。 军营里的兵士现在全都投入到了城池建设中去,是把伙食包出来,不如是用招弟她们换出了原来的火头军,简直是能多一个劳力就绝不会浪费一个劳力。 反正粮草预算就是那么多,再把需要达到的要求提一下,周长泰做了这个中间人,招弟肯定要用心做好。 好在,别的不敢,怎么保证营养的均衡招弟自认还是比他们懂一些的。做全的食物而且是长时间的,自然不能顿顿窝窝头,虽然她们只负责做,做好之后自然有人来拿,人手也略有不足,每个人都忙得连轴转。 招弟一直没有迈过去的坎在现实面前就这么轻易的迈过去了——随着进入的大家族增多,人口市场已经出现了,目前还全都是人牙子从外地买进来的,看了他们,才知道自由是多么可贵,明明都是做一样的活,良民是为自己,奴仆挣的全是主家的。 招弟和帯弟一起去了人口市场,人口市场在城南,现在什么房子都没建,也只是用长短不齐的木板订出来的几个棚子。 令人失望的是,招弟想要的壮劳力一个都没有,这里有的几乎都是被原来的主人卖出来的婆子跟丫鬟,连厮都没几个,看来缺人不仅仅是招弟她们那里,能干体力活的男人早就被人买走了,现在剩下的都是没什么力气的。 招弟走了一圈,简直不能再失望了,那几个婆子都是年纪比较大了的,不知道在旧主人家犯了什么事被卖出来,脸上都是一幅木然的表情,想想自己那里几乎都是需要用到力气的活,招弟觉得真买人还不如从村子里找几个人打短工呢,至少跟着下地的姑娘们都有一把子力气。 再看丫鬟,招弟觉得走路婀娜多姿,身材比她还弱柳扶风的那几个美人儿真心跟她没有缘分,她们在原来的地方也许不算太出色的,可是跟这里全都是土里刨食的村妇村姑们一比,会打扮的她们在那些没见过什么大市面的男人们眼里真跟仙没什么分别了。 要不是她们的身价银子实在太贵,招弟相信,买她们的人绝对不会少,宁娶大家婢,不娶家女,不仅仅是一部分看得清楚想得深远的人的想法,更是不少看重颜色的少年的心愿,现在,不过是权衡之后觉得不划算而已,没钱,真是所有穷人的痛! 白跑一趟,招弟和帯弟也没有太过失望,现在的形势,男人不好招,农忙之前,女人还是很容易请的,只不过招弟她们一下子摊子铺得太大,本来还可以抱着银子心满意足于自己有钱的人一下子变成了欠着外债还面临着不断拿钱填窟窿的“级负翁”,压力太大想着干脆一劳永逸,能省一些是一些,请的人多了,那工钱真可以买几个人了! 心里装着事,招弟没看路,不注意踩到个石头崴了一下,帯弟赶紧拉住她,两人偏离了道路,靠近了那些人住的棚子,却不料听到了一些异常的声音。 本来只是轻微的“呜呜”声,听到人声那声音马上就变大了,还夹杂着“砰砰砰”的撞击声。 招弟跟帯弟对视一下,唐国严厉打击拐卖人口的法律之下,人牙子们还真不敢顶风作案,买卖人口中间的确有不少血泪故事,但是却没有被拐卖的,都是在法律许可范围内的人**易。 可怜的人太多,该心疼她们的人不心疼,她们也没有立场插手。 也许是看她们在门口站了有一些时间,一个人牙子走了过来,看见刚刚算打过交道的招弟姐俩,脑子中灵光一闪,怎么就忘记这个了呢? 面对着招弟跟帯弟拍头微笑:“唉,看我这记性,都忙昏头了,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两位娘子可以先看看她,比起其他人,她的身价银子要低得多,最主要的是,身体足够好,我们走这一路,她的精神头在这一批人中是最好的!”(未完待续。) 111、薛初妆(月票+) 边着,人牙子打开了门,门里一个绑着的姑娘,嘴被堵着,鬓散乱,看见门被打开马上抬起了头,招弟第一感觉就是:“这姑娘有一双好眼,跟会话似得。” 这姑娘脸被刘海和披散下来的头挡了大半,看不清楚面容,只是,不需要看清楚都知道这是一个美人。美人什么时候都不会缺的,有人美在面容,有人美在仪态,有人美在身段,这姑娘别的还不知道,但只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已经当得起美人二字。 人眼波流转,忽闪之间就是千言万语,招弟这算是见着实例了,这姑娘也不话,就拿眼睛这么一看,就把人的心看化了,若是个男人,怎么舍得见这样柔弱的姑娘受苦? 招弟想,好在自己是个女人,好在她们是真的需要能够干活的人,多余的人请不起,不然还真觉得拒绝这样楚楚可怜的姑娘过意不去。 那边人牙子还在努力推销,将姑娘嘴里堵着的布抽了出来,把她挡着脸的头拨到耳后去,对招弟她们道:“你别看她长得娇娇弱弱的,力气可大呢,我老婆子要不是把她绑住,还真拿她没办法。” 刚刚好招弟正完:“许牙婆你也知道我们是需要有点子力气的人,其他的暂时还不考虑。”两人的话音一起落,这就有点尴尬了。 招弟咳了一声:“许牙婆你看我就知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偏偏我们家的事情都是得有力气才能做得的,没力气真的不行。” 许牙婆还没开口,被绑着的姑娘已经先开口了:“娘子,奴婢有力气的,奴婢时候家里穷,什么活都会做的,奴婢只是长得弱,身体真的很好,从来不生病的,不然你问许嬷嬷。” 许牙婆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们做这一行的,什么样的人都见得多了。这一路走来,经过的城镇多了,这姑娘每次都要闹出点事来,不然她的身价那么低怎么会这么久都没卖出去。 虽然她们的条件算不得好,可其他人都自由的跟着,为什么就这姑娘被绑着?还不是她闹得太厉害,吓跑了好几个有意买她的男人,却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不过做牙婆的,把人卖出去别砸在手里才是正道,管她有没有什么心思呢。虽然这姑娘当初是白送到她手里还倒贴了她三十两,只要求她把人远远的卖出还不能卖贵了,话这样的生意她还真不是第一次做,只是当初卖家了,再贵不能出十两银子,她心里就有数,这是想把人往深山里卖。 现在足够远,早点卖出去也省两口粮食,看招弟姐俩这样子,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家了,这又比卖到大户人家万一有一回到京城去了保险多了。 于是马上大力附和:“是啊是啊,可不敢骗娘子,你看气这么冷这姑娘穿这么少,可这一路走来硬是连喷嚏都不打一个,可见是平时早冻惯了的。” 完顿了一下,换了个方向推销:“我也是看娘子跟郎君是善心人,这姑娘我也不赚你们钱了,当初十两银子买来的,也十两银子卖你们,就当跟两位结个善缘,下次娘子还要买人记得我许嬷嬷就好!” 十两? 招弟跟帯弟对看一眼,这价格跟其他人动辄三十两银子起价相比可真算是白菜价了,想这种年轻姑娘比起年老体弱的来,价格从来都是翻倍的,像这姑娘长这么好,若是个坏了良心的,把人往青楼里一卖,几倍的价格都能卖出去。 其实不是许牙婆不想,实在是她不敢,像这种仗着自己长得好跟家里爷们纠缠不清,碍了当家少奶奶的眼被卖出来的,她经手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这姑娘虽然不,可她有眼睛会看,再者,牙婆也有自己打听消息的渠道,至少不能犯贵人忌讳这一点是必须做到的,不然以后还想吃这碗饭吗? 有那被狐媚子气狠了必要她被卖到那种地方永世不得翻身的,也有那聪明的,远远把人打走,但是给她留了一条活路却没有后路的。 人的际遇谁的清楚,万一当初不清不楚的两个人机缘巧合有了重逢的一呢?与其让人被对方悲惨的遭遇打动在心里结一根刺,哪有比当初宠爱过的人变成了一个死鱼眼容易被忘记呢? 这姑娘就是犯到后一种人手里了,那三十两早就买了她的后半辈子,也是买牙婆的一个明白。 不过这里面的门道招弟怎么可能知道,十两银子,如果她请一个短工,一个月就是六百文钱,一年就是七千二百文钱,离十两银子也差不了多少了,买了的人可就是自己家的了! 招弟自问绝对会对买来的人好的,别的不,就把她当个雇工对待,只是省了工钱的时工嘛,买了她也算是解放她了,如果她真的有其他想法,大不了以后让她赎身出去好了! 两相有意自然一拍即合,许牙婆带着人,跟着衙门走一趟,招弟家就多了第一个仆人。 手脚解开后,这姑娘老老实实的跟在招弟身后,眼睛都不乱瞄一下,问她姓名,也只是顿了一下就声的道:“奴婢家原姓薛,以前的主家给起了个名字叫初妆,娘子若是不习惯,随便给奴婢改个什么名字都行。” 薛初妆啊,招弟抬头看了她一眼,“虬枝裹玉雪初妆”,看来这姑娘的名字怕不是家里的娘子取的而是郎君娶的吧?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只需要看看这姑娘是不是老实,能不能干活让大家稍微轻松轻松就行了,宅门里的事情,跟她们这些农家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重要的只有一点,这姑娘的人品必须得好,看着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实际上怎么样,其实她们也很好试探出来的,主要是她们一帮女人,实在没有什么好给人谋划的,干的活也是实实在在能够看见的,偷奸耍滑她也有办法对付她。(未完待续。) 112、勘察(上) 买了一个人,多的事情不止一点两点。 先把她带到店里跟胡大嫂她们见面,店里事情正忙,也没什么先习惯习惯两的话,弄点东西给她填饱了肚子,洗了手脸,借了胡大嫂的梳子把自己打理清爽,薛初妆就这么自然的加入了她们。 招弟冷眼旁观,薛初妆的力气比起钱芳儿她们来,自然不能有力气了,但是比起她自己来,却是要好上不少,而且第一上工,肯定是要给雇主留个好印象的,薛初妆这姑娘不论是真勤快还是做样子,反正是眼里有活,手里不停。 虽然力气不足,但这姑娘有一个好处,简直是意外的惊喜了,她识字又识数,虽然程度如何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简单的记个帐还是能够行的。 钱芳儿她们基本生活所需的识数跟简单的算术能够知道一点,多了就不行了,就连已经当家多年的胡大嫂也只能把每次收到的铜钱存起来数清楚就知道自己家有多少钱,算账那真是慢之又慢,所以店里的帐一直都是招弟管着的。 店里现在的一切都上了轨道,每用多少原材料,能出多少成品,收入多少,一算就算出来了,但是,跟人交接的时候数目出点错不但造成意外的损耗,更重要的是损坏店子的形象,虽然不会出什么大的事情,但在周长泰那里就感觉有点不好了,毕竟是他做的中间人。 所以招弟跟帯弟要商量什么事情也只能在店子里,她记账并不累,但是一都得呆在这里,不能长时间离开。 两人坐在角落里,招弟给帯弟讲了自己的想法:很多东西本身并不怎样,单看不怎么出色,但是数量上去了,形成了规模后,却会给人极大的震撼。比如蜀南竹海、龙泉驿桃花、法国葡萄园、各种络绎不绝的花田,何况桃花本来就漂亮呢,等到一整个山都是满坑满谷的桃花,风景是没的。 只是,桃花只一季,看过了也就没了,何况招弟买的这座山也不大,要想达到要让人眼前一亮念念不忘的效果却是不容易。再产出方面,以她们的人手,桃子熟了之后销售就是一个大问题,所以招弟并不准备只种桃树。 开玩笑,好不容易一整座山都属于自己了,起码也要把自己想吃的能找到的水果全都给种上吧? 所以招弟的打算是,利用各种不同的树木把山本身就变成一幅画,一年四季都有风景看,而且,这样一来,种苗压力也会大大的减少,没有苗木公司,单靠自己育种,那真是品种多些数量少些比较方便了。 何况,现代的观光农业如此火爆,这里是没有这种观念的,别的不,这点子就甩别人好长一截了,话要弄几个“神迹”什么的,在这时候真是不要太容易。 两人在那里讨论的火热,手拿碳条画了一处又一处,真画上了,就知道想的简单,做起来不容易了,花期的配合就是一个大问题,这个“图”该怎么画还真是一个大问题,毕竟,要让植物按你心里想的长,还要长成那个样子,是能轻轻松松就办到的吗? 现在又没电脑,可以虚拟成图看效果! “这里可以这样……”突然有人插了一句话,两人一起抬头望过去,店里一直有人来来去去,往她们这里来看的也有,不过都是瞟一眼就走的,她们也没管,帯弟耳目灵敏,周长泰跟何先生来的时候她知道,看他们站旁边看,本来就算是熟人,这也是不用保密的事情,他们又没有挡亮,也就随便他们看了。 却没想到,何先生对这很感兴趣的样子,一直在旁边津津有味的听她们商量,毕竟是两个姑娘,有再好的想法,实行起来就略有不足了,还是见识太少了啊。听了许久,他心里也痒痒的,文人爱字爱画,这么大手笔的“画画”,还从来没人做过呢,听她们童言稚语,忍不住出声指点。 招弟到没想到她什么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好像看到过大概是这样”,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孩子能够有可行性的奇思妙想,不过这样一来她们一下子就轻松多了,毕竟她以前是只知道这个水果长什么样不知道果树是怎样的人啊,能够看到的都是市商店里面的成品,何先生虽然没有实际操作经验,走南闯北的,见识却是比她多得多了。 得兴起,何先生心里多了个想法,虽然现在没有什么旅游经济的法,但是一个地方出名了能够带来的好处却是能够看到的,当初选这里建城是为了矿藏,可是矿总有采尽的一,能够未雨绸缪的先想到其他的法子繁荣此地的经济,却真正是大功一件了。 想到激动处,何先生简直不能自抑:“娘子,老夫有个想法于大家都大有好处,只是却需要先问过我家公子,娘子可否暂缓一下,明日我必来此处与你商议?” 周长泰在一边自己烫串串吃玩得蛮高兴的,看何先生要走,过来听这么一,马上大包大揽:“有何先生出手,那肯定不凡,李娘子肯定没意见,对吧?” 有免费的帮工可用,招弟怎么会有意见呢?再,就算有意见,在债主面前,那也必须没有啊! 前世没贷过款的招弟终于明白银行好在哪里了! 既然暂时又多出一的时间来,招弟跟帯弟马上分头做该做的事情,招弟去复查薛初妆记的账目,帯弟去给她置办一套行李。 薛初妆全身上下就她穿着的一身衣服,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没有还是被牙婆收掉了,看她身上穿的一套不太合身的粗布旧夹袄来看,大概这衣服也不是她的吧。 现在气寒冷,招弟她们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她(家里人的衣服那是要留着做纪念的),不过家里还有一些新布,现在的女孩子,谁都有一手自己做衣服的本事,拿给她自己做一身就行了。 除了衣服,还需要给她准备一床被子,先把最重要的解决了,别的再慢慢置办吧。(未完待续。) 113、勘察(下)(收藏+) 何先生到做到,第二一早就来了,除了带来一幅画外,还带来了一个合作的消息。 唐家把周围一圈的山全都买下来了,何先生就是代表唐家来问招弟愿不愿意照着他带来的画栽树,他也坦承是用了招弟的创意,若是招弟愿意的话,他们愿意提供招弟自己找不到的树苗,算是借用招弟点子的补偿。 招弟一点都不介意,现在是没有什么知识产权保护的,等到她种出来见了成效,人人都可以照着弄,而且,比起她这种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好的人,别人必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别的,何先生拿来的画就充分考虑了可操作性,图画的简单却富有意境。 而且,在何先生解下,每座山分开单看是一幅风景,跟周围的合起来又是毫不违和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免费的苗木,那都是钱啊! 预算越做,招弟越现自己穷,从来没有这么穷过,现在看什么东西,下意识浮现的都是它的价值,招弟感觉再继续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变成那种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欧巴桑,想想都是泪。 虽然有点奇怪于私人可以买下这么多的山林,想想,这样等于城池周围的地方全都属于别人了,彦王他就放心?再一想,即使这些山在私人名下,总还是唐国的国土,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想想历史上那些大地主,整个地区几乎都是他们的还不是得受地方官的约束? 在这个时代,皇权高于一切。 有了草图,还得实际勘探之后才能定下,何先生那边好,专精此类的人才不少,招弟这边却也不惧,知道了自家的来历,也就明白当初帯弟是照继承人培养的,她有那么好的赋,不教实在太浪费了。 前面几,是帯弟跟着他们出去,招弟在店里留心观察薛初妆,时日短浅,要想看出个什么名堂是不可能的了,招弟着重观察的也只是她有没有能力。 一个饭店,事情繁琐一直忙不停但是其实也就只有那么几件事,店子又,把事情详细分工之后招弟其实可以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薛初妆几功夫就上手了,外包的伙食只需要记账,招弟最后跟人统一结账就行了的。店里的营业弄了一个收银箱,样式像存钱罐,顶上开个口,用把锁锁上,钱丢进去只需要晚上点数就行了。 招弟也没有搞什么我相信你这一套,人心从来经不起试探,还不如一开始就立好规矩形成习惯。 放手了几日,只在晚上盘账,招弟的时间更多的用来做计划,有关于店子的,关于果林的,以及养殖场加工坊的,除了这些,还有产出成品加工的,招弟不知道这时候的水果能够怎么卖,但是万一卖不出去可以做成什么方便保存出售是一定要先考虑好的。 还有房子的设计,招弟有个想法,前几年看不出来,可是等到几年后树木成林风景大成后,山就是画,人在山中就是在画中,若是再修上几幢融入画中本身亦可成为一景的房子出租呢? 旅游可以带动的展太多了,诚然这时候的人习惯自己买个庄子没事的时候住住,可是观念是可以改变的啊,旅游景区的五星级饭店跟自己家的田庄怎么能比呢? 还是要看你怎么经营的。 帯弟他们跑的差不多的时候,招弟的计划也大概理出来了,有几个修改的地方嘴上不清楚,帯弟就带着招弟亲自去看。 几的培训还是有成效的,招弟可以放心的当上两甩手掌柜了,准备好了水跟干粮,换好舒适的爬山装备,咳咳,其实也就是薄底鞋换厚底鞋,裙子里面的裤子换成有束带可以打绑腿的罢了。 出问题的也只是山势陡峭的地方,因了招弟前几的计划,到时候需要不少的竹子,只需要取绿意的地方,用竹子替换树木,同样看着是绿的竹子长得又快高度足够。 规划后的山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各种果林,招弟属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那种人,当然这是好听的法,难听点就是三分钟热度,管杀不管埋,事情做了成什么样子就由他了,大概是前世的死亡给了她太大刺激,你有再多的计划可是意外同样不少,任你计划再好,意外一来什么都没了,与其为未知的未来操心,还不如现在做什么事情都尽力不留遗憾就行了,至少,过的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心安就好。 看了几个地方歇脚的时候帯弟挨着招弟悄悄话:“姐姐,何先生他们不像是普通人,他带着的人是军中的斥候。”帯弟是李大郎按军营化管理培养出来的,学的就是军中的一套,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时时注意隐藏别人自然看不出来,反正详细的事情她都从来是晚上回去跟招弟讲的。别人当她只是一个普通村姑,年纪又自然不会防备她,落在她眼中自然就露了痕迹。 “嗯,我知道,只是他们跟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甚至可以是帮我们良多,我们只需要心里明白就行,你自己心些,爹教你的东西别亮在人前就行。”招弟毫不意外。 盐铁是官营,历来是官府管制的重点,周长泰他们的铁匠铺子都在冶铁,就算跟官府有关系这得是多大的势力? 更别他们跟军方关系密切了,当初他们进山之后直接就住进了军营里面,在军营之中来去自如,现在又连粮草事宜都能得是话,跟军中没关系都不可能。 甚至,招弟相信自家的底必是早被查了个清清楚楚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放心的跟她合作,在她们面前也不过于防备以至于不经意间露出这么多破绽。 到这里就不得不骄傲下自家老爹了,若是她们自己不,谁能知道她们家其实大有来历?在同村居住了十来年的村民眼里,他们都只是一家少有余财的逃难人,跟他们一样的普通农户。(未完待续。) 114、来弟 “嗯,我知道的,姐!”帯弟先答应了才又跟招弟事:“姐,我看你的图,到时候要建那么多房子,我们会不会搬家?” 帯弟的不是山间建起的用于出租的庄园,而是等到农场建起,那么多的东西要管,光从方便上考虑,也是换地方住最好,不然光是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要不少,可以做多少事情啊! 可是要离开住了那么久的家,感觉更不习惯,何况,家里的情况又如此特别呢! “我也在想要怎么办才好,愁人得很,要是有人能够看着倒是简单了,我们就住自己家里就好,问题是现在我们根本没有人手,什么都得自己做,要是还住家里,到时候就只能早出晚归,时间长了就太累了。何况一切初建,突情况肯定很多,从这方面考虑,却是住在这边要方便许多了。”招弟也愁,交通不方便的地方,就算她们把早起的锻炼换个形势变成跑步,没有路灯的年代这就是个坑啊。 总感觉最好的方法是一个在家一个在店,想想都是无奈。 帯弟警惕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才附在招弟耳边轻声:“姐,从我们家后山,有一条捷径可以通往外面,只是极为险峻。”这也算是李大郎的退路之一,当初家里的很多设计都是为了能够轻松退入后山做的准备,他又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困于山中呢? 不管是变卖财物还是延医问药他都走的是这条捷径,走直线从来都是最快的路径,只不过这路径就险之又险了,李大郎曾经带着帯弟走过一半,后面更险的地方就没有去了,临去之时也只有拿出自己画的简图,帯弟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走一趟,只是按她的脚程,这是不知道多少的事情了,招弟不话,她肯定不能去。 招弟到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条路,只是光自己家里的那个暗室,就注定她们不能离开家了。想了想才:“到时候看吧,实在不行,就住家里,那里也收拾一间房子出来,有事的时候住上一夜也不至于什么都没。” 还是那句话,事到临头自然就有了解决的方法,早早的纠结没有意思。 人多力量大,城池的建设,现在是一片热火朝的景象了。 自从开始砌墙起,招弟家的牛车就从拉砖胚到砖窑去烧改成了拉烧好的砖到工地上。 在对孩子的教育上,大人总觉得孩子还,只要好好的玩不受伤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等他们长大再做就可以了。 但是孩子的可塑性是很强的,虽然,但是他们忘性虽大,记性却好,一直不停的重复刺激他们的机械记忆能力的话,对他们大脑的开是很有好处的。 招弟学的不是教育,但是心理学还是学了个皮毛,她们家现在就像是忙碌的双职工家庭,为生活操劳的同时孩子的教育肯定不能兼顾。 于是在她们家形成了另类的教育方法,李家的传统是大的带的,学习也是大的教的。 识字她们使用的是识字卡片,这东西的形成来源于招弟时候李家娘子叫她跟帯弟识字的时候,在她“无意中”开导下弄出来的,一面是字,另一面就是画,那时候李家的三个大人都在,这识字卡片自然是弄得极为不错。 反正保存的好的话,连她们家的下一代大概都能够用得上。 现在来弟盼弟带着宝,就变成了来弟教他们两个,赶牛车是个无聊的事情却衬得学习有趣了。宝年纪爱胡搅蛮缠,倒是意外的让她们两个的基础打得更牢固了,任谁对一要重复十几二十次的内容都会印象深刻的! 为了奖励她们这段时间的辛苦,每她们把牛车赶到这边来之后,招弟就让她们在店里玩耍,顺便熟悉熟悉店里的事情,换自己去赶牛车换换脑筋。 胡大嫂的女儿胡柳儿跟她们差不多大,三个人叽叽咕咕的,来弟很容易的就适应了店里的事情,但是最高兴的还是宝。 招弟买了人之后就跟家里人通了气,她们虽然知道多了这么个人,却是第一次见到人,对于这个陌生却跟家里扯上关系的人,总有一点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的感觉。 可是薛初妆却实在是一个有眼色又聪明的人,轻易就看出了几个人的喜好区别对待。 她什么东西都没,招弟拿了布料来给她后就抓住每一点时间见缝插针的给自己做衣服,来弟来了几就看见一件衣服的成型,不只是这样,粗布的衣服,薛初妆简单的绣了几朵花,整件衣服看上去就不一样了。 农家女儿,不是不爱美,而是太多的农活占去了她们的时间,有那绣花的功夫可以做多少事情了,一般也只限于学会谈不上精研。 可是来弟是真喜欢这个啊,她的就对针线感兴趣,那时候李家娘子跟李嬷嬷做女红的时候也爱带着她跟她讲一些针法什么的,甚至家里的织布机也就她在用,没办法,招弟不能费神,帯弟不喜欢这些,难得有个来弟表现出了非一般的兴趣,自然是很乐意做师傅的。 可惜的是,来弟年纪太,她们去得太早,别的还好,招弟帯弟都可以教,只有这个,两个大的都拿着头疼,薛初妆多精的一个人啊,看出来弟的兴趣,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嘴里也跟着讲解,这个针法是怎样的,绣什么的时候要怎样做才能达到好的效果,三言两语就教来弟打消了陌生感,毕竟,薛初妆现在名义上是属于她们家的,跟别人那又是不一样的。 至于盼弟跟宝,只要能有耐心陪她们玩的那就是好人,特别是有了薛初妆后,宝的背锅侠就换了她,不会再盯着盼弟找茬了,盼弟简直是跟胡柳儿玩得乐不思蜀,真的,烫串串真的好好玩啊,炸土豆也好有意思啊,最主要的是,这些全都是她做出来的,感觉自己真的好能干啊有没有!(未完待续。) 115、接纳 因为有了育苗的事情,往来两地之间的变成了招弟和帯弟,常驻店里的换了三个的。 光是来弟带着肯定是不放心的,不过店里现在人多,胡大嫂有丰富的带孩子经验,更何况,现在还有了一个薛初妆么,看着几个的完全没问题! 因为有了何先生全程跟进,原定的挖水渠计划变成了将两山之间的低洼地连通,人工造出一个湖出来,人手招弟是没办法了,何先生那边有办法调人,没钱的招弟居然就剩了出钱一途,,下一场元宝雨吧! 招弟现在缺钱缺得紧,家里的事情现在不多,人也不请了全都自己做了,不过再怎么省也省不下什么,还是得开源才行! 这么一个地方人员固定,把所有的想法全都想出花来了也就这么样了,欠了周长泰的钱虽没有催着还,可是欠了别人的债,用钱都不自在,何况她们后续还要不停的投入呢…… 何先生需要回去调运物资,顺便联系苗木事宜,提前来跟招弟辞行,招弟考虑了半,下了同行的决定。 到底是谁跟着去,在人选上,招弟跟帯弟分歧严重,理由都跟以前一样,招弟的身体不行,但是见机肯定比帯弟灵活,到最后,鉴于路途遥远何先生他们或许会一直赶路,还是决定由帯弟去。 去也不能白去,穷家富路,在给帯弟准备足够的行李之外,还得想办法挣点钱回来。 店里的流水足够应付每日的周转了,招弟把留下应付突情况的五十两全都拿了出来,打成了削皮器样板,考虑到中途错过饭点的情况,何先生他们是做好了露营的准备的,招弟直接租了他们一辆车,把这段时间生产出来的豆腐皮全部装上,再带上足够的食物,捡最轻巧的流动餐车配备了一辆,然后将图纸给帯弟复制了几十份,她也是急得没办法了,只看其他城市有没有识货的人吧,能换一点钱是一点。 仗着还算有点交情,招弟还厚着脸皮拜托了何先生,希望平时多关照帯弟一点,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她的地方,一定毫不藏私鼎力相助。 虽然好像是一句空话,不过招弟是有自信自己一定对他们有帮助的,只希望何先生也能现她的闪光点吧! 再是不舍,招弟终于还是送走了帯弟,出前除了交待帯弟一些喊价的技巧外,更重要的是最好能够找到长期的合作者,不只是豆腐皮,还有她们做出的各种粉条,这东西,才是一个大头。 招弟自己又恢复了忙成陀螺的日子,每早早的起来把需要做的事情做完,一家人赶着牛车拉了砖去工地,然后盼弟跟宝去店里,来弟继续赶车,招弟则跟着徐屠户走村串户。 抓住商机努力奋斗的不只是招弟一家,还有人莽心细的徐屠户,鉴于招弟拜托的收仔猪任务,他也有了一些紧迫感,周边的猪都被他收得差不多了,这刚过了年的,买猪也成了问题,他也需要多跟******联系,对于带上招弟也没有什么意见。 招弟每个村子里面,全面开启买买买模式,粮食,买!鸡仔,买!猪仔,还是买!若有养牛人家,更是要去询问有没有牛,总之在她跑过的地方刷足了存在感,都知道镇上有这么一家店什么都要收,只要挑去就行,价格全都按市价! 这段时间,薛初妆真是帮了大忙,招弟她们现在缺钱,也只能管她吃住没有月钱可拿,她却没有像招弟担心的那样怠工,而是尽心竭力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同时把三个的照顾的非常好,让招弟免了后顾之忧。 时间不长,晚上回家之后姐弟之间固定的故事会上,三个的提起薛初妆的时间多了许多,三个的对薛初妆的接纳多多少少的影响到了招弟,不是孩子最知道谁都她们好吗? 也许薛初妆,就是她捡到的一个宝! 薛初妆有十八了,在唐国这个年纪的姑娘可以出嫁了,奴婢招弟到是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只是,既然别人认真对待自己的弟妹,招弟也得好好的从人家的立场上为她考虑考虑。 选了一个时间,招弟专门避着人跟薛初妆深谈了一次,主要还是问问薛初妆对未来的打算。 招弟先就跟薛初妆了,她们家的人,包括以后买的,只要自己提出来,全都允许自赎,包括他们的家人和自己,也就是,不愿意再做奴婢,招弟也不会为难他们,会放他们自由的。 现在暂时还给不了薛初妆月钱,但是等到她们有钱了,肯定会酌情考虑的,若薛初妆有了想嫁的人,只要是她愿意的,也可以来告诉她。 其实就是告诉薛初妆,若有想嫁人的想法,是允许她自由恋爱一下的,招弟也不会扣着她耽误她的青春,虽然在招弟来看,就是十八考虑嫁人也太早了,可是这是普遍早婚的古代! 想想李国的十三岁就能嫁人,简直是对女孩子无比的摧残!这时候总忍不住庆幸自己现在是唐国人,若是李国,简直不用活了。没有自由,人活得像个物件,不得不这是最大的悲哀。 没想到薛初妆的答复出乎招弟意料:“大娘子,奴婢不想嫁人!大娘子当初是看过我是怎样的,我也不瞒大娘子,我这个念头不是现在才有,是早就有的。” 这时候薛初妆的神情略激动,平复了一下才接着道:“大娘子肯定好奇我以前的经历,我当初并没有对大娘子谎,我家里穷,兄弟姐妹起码有九个,我也只是偶尔听我娘暗自算的。” 九个…… “家里是养不起这么多孩子的,我爹娘还算对自家孩子不错,养不起也没有溺死,只是女孩子养到五六岁上就给卖了,好歹是给了一条活路。” “我头上就只见过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其他的早就卖了出去,等我姐姐再被卖掉我就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了,我还算运气不错,被卖到了一户好人家,过的日子比家里不知道好了无数倍!” “当初跟大娘子过,我在家里什么事情都做,也不是骗大娘子的,当初在家里,虽然年纪,但是真什么事情都做过的,五岁上我就会垫着凳子煮饭了,到了主家自然事事都争着做,就怕被送回去。” …… 招弟全程大张着嘴,虽然知道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可是真听到有人现身法,还是难受得厉害。 反而是薛初妆,一点异样没有,或许对她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何况像她的,被卖于她来,反而是从地狱到了堂。 或许是回忆到美好的事情,薛初妆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因为我够勤快,人也不算太笨,后来选到去伺候少爷笔墨。少爷人真是好,对我们下人也轻轻柔柔的,不把我们当物件儿,甚至还教我们几个姐妹识字识数,那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嫁人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要继续在少爷书房里伺候一辈子就行了。” 好吧,这个故事略耳熟,招弟觉得,每一个对自己伺候的少爷有好感的丫鬟,都在心里有一个“我与我家少爷不得不的二三事。”只是,一般而言,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看薛初妆现在在这里,就知道她也是没有意外的一员。 果然,薛初妆现在的表情也明了她心里的悲愤:“没想到少爷娶了少奶1奶,素有温良贤惠美名的少奶1奶却是容不得人的,我们伺候笔墨的四个,三个被让配了人,我不愿嫁人,就被她唤了牙婆卖了出来……明明我过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对少爷从来没有非分之想的,只是不愿嫁人从此走我娘的老路,保不住自身更保不住自己孩儿!” 招弟看一看薛初妆因为眼里含泪更显波光粼粼的双眼,挺翘的鼻子樱桃口,不是这个时代各家主母所喜欢的端正圆满福气的长相,却绝对是男人们眼里的我见犹怜,哪个女人面对这样一个坚持不愿嫁人的狐媚子长相,又几乎是跟着少爷一起长大的丫鬟,会心大的放任不管? 问题的重点不在薛初妆愿不愿意自己一辈子都是奴婢,连自己的孩子也是奴婢,而在少爷明显对她冷眼相待。只看她的名字,就知道少爷是个心里有着“红袖添香夜读书”想法的,奴婢是没有人权的,不管是被喜欢还是被厌恶,她们都只要承受。 招弟挺同情薛初妆的,不过,她的同情对薛初妆来不痛不痒,半点作用没有。只是,既然薛初妆没有嫁人的想法,招弟倒是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实在是缺人缺得厉害,目前只想进人不想少人。 跟薛初妆如此坦承的谈过之后,招弟的防备之心又少了不少,在人生地不熟的这里,不管薛初妆对她的少爷究竟有没有她不愿意承认的想法,这一家都是孩子还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的主家对她来是另一种安全,就算她会有别的想法,几年之内,至少会暂时安分的呆在这里的。 虽然没有明,但是不就是故意回避,回避自然是因为心里还有念想才不愿把话死表忠心。这一点,招弟还是明白的,但也就是这样,反而让她对薛初妆更加深一点信任。 虽然她这时候要不嫁人一辈子呆在招弟这,以她虽然没旧主家是谁,但是光是伺候笔墨的丫头就有四个,性格不知道,但这排场怎么也能赶上宝哥哥了。 从这样的环境掉到什么都要亲自去做,干的还都是粗活,若她愿意这样过一辈子招弟根本不信,但是她还是比不多了一些刷好感的机会的,她不愿意至少明她为人还有一些真诚在的。 这次谈话之后,招弟嘴上没,实际上却把店里的权力放了一些给薛初妆,比如粮店里的伙计来送货招弟不在收下之后,招弟回来核对无误之后自去付款。 一步一步的,招弟也在慢慢的接纳薛初妆,对没有阶级观念的她来,不可能将薛初妆当成家人,也无法做朋友,但是,至少是用合作伙伴来看待薛初妆的。 薛初妆这十八年人生,自懂事之后就在看别人眼色中度过,最善于的,就是揣测别人的心思,招弟态度的改变,她轻易就感觉到了,做事带孩子就更尽心了。 一时之间,倒是让双方轻易的度过了磨合期,进入了一个“蜜月期”? 四处跑跑,将需要的猪鸡定得差不多了,考虑到以后有一个湖,招弟又有了养鸭子的想法,据鸭子只吃虫不吃庄稼?这个招弟不太清楚,但是鸭绒是个好东西啊! 鸭蛋、鸭肉还可以补充肉食的缺乏,怎么看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只是这里没什么喂鸭子的人家,还需要到下游去定鸭苗,招弟也只是把这个想法记在心里,至少,也得先等湖挖好再不是? 招弟去看过她们的“引水工程”,有特权的人的确是不一样的,现在修城墙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居然还抽出了一队人去疏通河道,有时候招弟也感叹自己运气不错,不知不觉就抱上了一条金大腿,省了自己多少事啊! 到金大腿,自从何先生走了之后,招弟连周长泰都很久没见过了,想到他们消失前定做了不少干粮,招弟觉得,大概他们又进山了? 自从不做周长泰他们的管家之后,村里接了他们活的人一下子少了一项收入,招弟觉得,自己是不是另外找些活计给她们?比如养养家禽什么的? 等到定下的鸡孵出来,猪生了满月,还有家里的兔子,到时候一下子就要多不少的事情,不先预定好人手,到时候绝对忙不过来! 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却没有人来商量有没有可行性,一个人憋着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招弟这时候特别想念离开了不少日子的帯弟,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116、成长 被招弟一心牵挂着的帯弟这时候正随着何先生他们在一条河边野炊,帯弟带着的那个活动餐车一路上真是起了大作用,连跟何先生并不熟稔的帯弟现在跟他们也“吃”出了友情。 被手残姐姐锻炼出的好手艺轻易就征服了何先生一行人的胃,急行军早就吃惯了干粮,可是只多了一个帯弟,这次的行程却变成了一场行走着的野餐会。 如果一开始是看在招弟的面上照看帯弟,后来何先生是真心喜欢上了不多言不多语但却是真能干的帯弟,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急着赶路也没有特意放慢度,还跟以前一样帯弟却一样能够跟得上,光这一点,就足够他们认同她了。 就像当初挖城墙的兵士爱才心切想招帯弟入伍一样,何先生带着的军营中人也对能够跟上自己度的人有着特别的欣赏。 具体表现在一路行来经过了三个城,第一个城的时候,大家只是稍作休息,帯弟卖出了一批豆腐干跟削皮器,根本没机会跟铁匠铺接触自然也别想卖图纸了。 而她带着的粉条因为当初只是在家里试做还没有大批量生产,时间短连推销的机会都没有,东西就那么多,帯弟也不愿浪费,也就没有拿出这个东西。 可是从第二个城池开始,虽然停留的时间没有增加,可是何先生却会主动为帯弟联系自己熟悉的铁匠铺,好歹是卖出了几张图纸,并且讲了一个不错的价钱。 也是比较之后才现,何先生讲价真是一个好手,帯弟在第一个城卖削皮器的时候,每个加了一文的路费,没想到何先生一出手,就将削皮器的批价定到了八文,零售更是十文一个,足足是她们最初卖的两倍! 这还不算,对帯弟她们的豆腐皮,当初周长泰买了回去做年货的缘故,何先生对京城里对这东西的看法比较了解,自己更是经常去招弟的店里满足下口腹之欲,对豆腐皮的各种吃饭简直是了如指掌,调整了帯弟的定价不,还替她讲成了几笔合约——按他们如今的各种需要来看,往京里来回的机会不少,顺路替她们带点货简直是意思。 除了对帯弟手艺的投桃报李,更多的还是对这一家子姐弟的欣赏,父母双亡的情况下要支撑起一个家不散,没有大毅力是做不到的。 别的人碰见这种情况,极大的可能是好的亲戚分散收养,姐弟离散,一年半载能够见上一次。若是遇见坏的亲戚,那就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姐弟之间可能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一面了。 冲着这点,何先生也愿意帮这个举手之劳。 何况帯弟虽然话不多,事情却都放在了她的心上,补充材料的时候会主动询问他们的喜好,下次就可以看见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了。一路上,帯弟默默的刷满了他们的好感度,连带货这么麻烦的事情居然都轻易搞定,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招弟会怎样的表扬她呢。 要知道,招弟是从来不吝于夸奖弟妹们的,一点点事她都能够夸出一朵花,让人既不好意思又忍不住想听她一直夸! 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走出来根本不知道自己眼界的狭窄,帯弟默默的充实着自己的同时对姐姐的敬佩更是上了一个新的高度,明明两人接受的教育相同,比较起来招弟因为身体的原因学的时间明明没有她多,可是就是比她聪明,脑子里好像有无数个主意,不管什么都难不倒她! 怎么可能难不倒呢? 招弟现在就快被难死了,眼看着鸡猪都要出世了,她的养殖场还遥遥无期,一间房子都没有!这么冷的,就算想喂出个原生态散养味道好,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冻死啊,这可都是命,更都是钱啊! 土房子造价低可是花的时间长,费的工也多,招弟实在是找不到人了,就跟再讲究的人困到极点也会席地而睡一样,逼急了,招弟也可以毫不讲究的! 要将一座山改造成自己想象中的休闲胜地,不需要的东西就得先剔除了。好好的造一间费时费力,可是换成一间勉强过得去要求也不要太高能挡个风就行的呢? 山上的松树砍倒晒干,锯成差不多厚度的板子,也不分什么高矮了,差不多的弄一起,几根长钉子一订,再拿茅草搭个屋顶,一间房子就出来了,只要不碰见地震,勉勉强强这房子也能撑个几年了,只要缓过了这段时间,想修怎样的房子都可以往好里修了! 除了木屋,竹屋也搭了几间,更搭了几个竹廊坊一样的通道,若是招弟真开始做粉条了,晾晒在这里面,阴凉通风还不怕掉地上弄脏了,总算是解了招弟的燃眉之急。 找人上山砍树的同时,招弟自己开始给最下面一圈的围墙定位,蔷薇要栽出造型来,架子很重要,何况还得留几个供人通过的出口,招弟决定用花搭出一个拱门来,感谢那些年布置婚礼会场的打工经验! 总是要等到用到的时候,才现不经意中积累的知识总有用到的一,招弟模模糊糊的感觉到,那些所谓“人生是一场无尽的历练”的意思,也许有一你回过头来看,以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累,都是为了在某一个时刻,祝你熬过人生中的一个个坎。 就象现在的她,恨不得每个夜晚都在梦里回到过去,把所有的能够接触到的知识全都死死的记在脑子里,也就不至于现在什么都是大概好像或许没错了,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太伤脑筋了,以前不怕失败是因为知道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至少还有翻本的机会,李大郎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存货给了她试验的勇气。 可是现在,她们打闹没有减少反而略有增加的存货,在她们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已经支撑不了几了啊! 终于知道那些明明知道这个事情可以赚钱,可惜没有资本只能眼睁睁看它溜走的人是什么心情了,这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坑啊,起来全是泪!(未完待续。) 117、争宠 招弟每都忙忙碌碌的,动得最多的还是脑子,其实还真很少亲自动手了。 不过现在财政吃紧,创业阶段嘛,只能继续苦一苦自己了,只要一想到现在的辛苦是为了以后的清闲,好像也就没有那么累了,招弟决定,拼了! 起来店里已经很久没有推出过新品了,主要还是人手上忙不过来,全都是只需要大宗批的东西,再弄别的反而降低了效率,招弟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祭出了一个大杀器——臭豆腐。 自己家做豆腐的好处就是,豆腐脑什么的吃了咸的吃甜的,直到吃得不想吃,每做出来的豆腐,除了豆腐皮豆腐干这种保存时间长一些的,总是会有卖不完的豆腐的。 招弟都是让人切成块,放稻草里长毛的。 霉好的豆腐沾点酒裹上花椒面辣椒面和盐巴,放坛子里做豆腐乳,这边现在还没有这种做法,所以都是招弟跟带弟动手的,不过现在还没好暂时还不能拿出来罢了。 但是炸吃豆腐是不需要等待多少时间的。 现在每点的豆腐到了一个比较惊人的量,招弟让减少了豆腐干的产量多做了些豆腐,每都霉上几板,到现在,最早的毛已经很深也足够臭了。 臭豆腐招弟没在店里做,虽然自信这味道足以迷倒众人,可也怕就有不喜欢这味道的不是?店里责任太重不容有失,招弟推出了最早的推车。 让钱芳儿替她揉好一大团面,调好了肉馅儿,招弟带着东西就到了工地边,选择了人最多的一段。 先做的肉馅生煎包,特意粘了一些芝麻,香味勾来了不少人,纯肉馅的,味道又是特调的,虽然定价五文一个,现在眉头都不皱一下买上一个尝尝的人依然很多,很快招弟的饼就卖完了。 这时候她拿出刀来将吃豆腐切成块,这样闻着其实还不算太臭,可是等到下了油锅一炸,臭味马上乘以十并以惊人的度扩散了开去,杀器就是杀器,周围的人一片“什么东西这么臭”的议论声中立刻抬头寻找罪魁祸。 等到现是招弟的摊子后,那表情,真是特别令人回味。前一刻还香气逼人,这一转头就变了臭气熏人,还能不能让我们愉快的照顾你的生意了? 有相熟的兵丁忍不住就问出了旁边人的心声:“李娘子,你这弄得是什么这么臭,我们没有得罪你吧?怎么就这么看我们不顺眼呢?”末了还开上了玩笑。 招弟笑嘻嘻的:“大哥你这是怎么的呢!就是因为你们照顾我生意,我才专门弄了这么个好东西来了啊,这是我们李家秘制九转臭豆腐,别的地方可别想尝到这个味儿!里面有味调料特别难找,我也是刚刚才买到,这不,马上就弄出来让大家尝尝吗!大哥你要不要来一块儿?这第一块,我免费奉送不收钱!” 哟,这可是上要下红雨了吧! 招弟摆了这么久的摊子,大家都听过她各种各样的“本生意,概不赊欠”,“成本太高,送不起啊!”的借口,要是没在她这里买过吃的,想从她手里弄一点点尝个味儿那真是难于上青! 这还是第一回松口能够免费尝尝,虽然只是一块,那也是进步啊。不过,或许这东西的味道真有陷阱?也不对,要是真有问题,她还敢让人尝? 旁边有个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马上接道:“真不要钱啊?那我尝尝!”先开口那人马上笑骂:“滚蛋吧你!明明是我先开口的,娘子可是看在我份上才送的,有你什么事!” 可是那伙子人高腿长,话功夫已经到了招弟摊子前,招弟拿竹签串上一块,问好能不能吃辣就蘸上酱料递给他。 青年话的轻松,对待这没有吃过的东西还是很谨慎的,右手举起臭豆腐递到嘴边,左手虚托在下方避免掉落,轻轻的咬了一口,这臭豆腐闻起来臭,炸过之后味道没那么浓郁,咬到嘴里的那一口松脆焦酥,回味悠长,忍不住眼睛一亮。 旁边的人急了:“兔崽子,这么点个东西你还吃出花来了啊,快什么味道!” 青年没理旁边的人,再咬了一大口,少了外层油皮的保护,臭味散出闻着就浓了点儿,但是咬在嘴里一嚼,外焦里嫩,吃起来更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明明该嫌弃居然这么臭的,可是又偏偏着迷于这个味道,真是令人矛盾。 吃完了一块豆腐,这青年才得意的望了周围一眼,食物的美味以及抢到第一的骄傲,让他不禁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得意:“这味道”吊起了众人的胃口才接下去道:“真是绝了!明明闻起来那么臭,可吃起来就香得勾人,越臭吧它还就越想吃,真是奇了怪了!” 转头对着招弟道:“李娘子,再来一块不辣的尝尝?” 招弟面上笑嘻嘻,嘴里出来的话却是冷酷无情:“臭豆腐一文两块,谢谢承惠!” 唉,这才是大家熟悉的招弟嘛! 青年一边夸张的大叫:“哎哎,就一块豆腐要不要这么气啊!” 一边摸出了五个铜板:“八块辣的,两块不辣的!” 招弟接过钱,扎了十一块豆腐给他:“谢谢你这么捧场,多送你一串!” 旁边有人笑道:“哟,就送他一个啊?”招弟这年纪大不,不过她底子亏得太多,看着起码比实际年龄上两三岁,别人倒未必有什么别的心思,也就是习惯了嘴上过两句瘾。 对于这种程度的言语,对于曾经深受网络熏陶的招弟来实在太儿科了,招弟还是笑眯眯的:“都送,只要一次性买十块以上的,都多送一块,二十块就送两块!” 其实不少人真只想买两块尝尝味道的,毕竟她家的东西看着简单,吃起来味道是真不错,而且尝过了她家的东西,回去让家里人照着做,虽然味道差点,但是比起以前还是略有好转的,毕竟,以前习惯了每种东西该是哪种吃法,等她们弄出来一看,原来还可以这样吃啊! 但是,白送一块啊,总感觉占了好大的便宜一样,何况,数量少了真吃不过瘾,五文钱么,也不是吃不起! 一时间,到是给五文的人占了多数,排在前面拿到手的人吃得高兴,招弟听着落到袋子里铜钱的撞击声也听得喜欢,这样才对嘛,每样东西都该挥它最大的价值才是,一文钱一块的豆腐来真是浪费啊! 知识就是力量,科(博)学(闻)技(广)术(吃)是第一生产力,同意! 招弟的摊子前挤满了人,围上来的还有拿篮子装了窝窝头来卖的半大孩子们,招弟却在其中看见了一个根本不该在这里的孩——徐屠户的宝贝儿子徐文俊! 徐屠户暂时就这一个儿子,平时就宝贝得不得了,仔细看徐文俊的五官,应该是偏象他美人娘的模样多些。可是徐屠户宠他啊,只要他觉得好的就可劲给这子买,平时路也舍不得他走,生生的把这孩子喂成个胖墩,五官都挤得看不分明,就这样徐屠户还骄傲得不行:“这子,象我!咱爷俩一走出去,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崽!” 会来卖窝窝头的孩子,都是家里条件不大好的,徐文俊平时都被宝贝地关在家里由屠户娘子带着,生怕磕了碰了,怎么现在居然跟他们混在一堆? 何况看他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不,到处是一团一团的灰尘泥巴,显而易见摔了不少跤,但是仔细观察后就会现,这群孩子根本就无视徐文俊的,都专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反而是徐文俊在这么明显的冷落下依然不屈不挠缠了上去,别人不理他他也不在意,这个不理他就转向另一个,也不知道他一直重复“你们在做什么呀?”“我跟你们一起吧!”有多惹人烦躁。 有实在被他烦得冒火的孩子,生气了就把他推个屁股墩儿,他坐地上眼泪漫上来但是被他忍住了,自己爬起来又换个人跟,想也知道是跌了多少次知道哭也没用才会这么有”眼色“的。 招弟跟徐屠户交道打得多,也见过徐文俊不止一次,现在人多只能分出一点神来时时关心下那边,见没什么大问题就行。 好在孩子全都有着能够害死猫的旺盛好奇心,那几个孩子篮子里的窝窝头卖完了也不走,眼巴巴的围在旁边看。他们不走,徐文俊自然也是跟着的,倒是省了招弟不少的心。 等到东西卖完,人群散了,招弟才叫住徐文俊,平时叫他他大概是不理的,可是现在看他极力想融入的几个人都很听招弟话的样子,徐文俊难得给面子的有问必答了。 却原来是徐屠户又出门收猪去了,现在左近几个村子里都没有能杀的大猪了,徐屠户又出去收去,已经走了几了。 没有猪,招弟那里现在也不是都要肉,加上现在有徐玉兰在,都是有新鲜猪肉的时候她直接带过来,然后再把钱拿回去,招弟跟徐屠户合作惯了的,也不存在什么问题,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之后,倒是不知道徐屠户已经出去收过几次猪了,十半月的不在家居然成了常态了。 招弟一边走一边选着孩子感兴趣的话跟徐文俊聊,家里从九岁到三岁的孩子都有(过了年就全都长了一岁),对孩子的心思把握的可准了,徐文俊一开始还是看在别人面上应付着招弟,现在则是自内心的喜欢上跟她话了,从他被其他孩子冷待还一直凑上去就知道,他平时大概是憋的厉害了,有个愿意倾听他话的人,一路上一直不停的,直到走到店里,才停下了嘴巴,接过招弟递过来的白开水,狠狠地灌了两大碗进去。 这时候招弟已经叫出了徐玉兰,看见跟在招弟身边的徐文俊,她的惊讶实实在在,她婶婶在家怎么会让徐文俊自己跑出来了? 这时候缓过气来的徐文俊已经跟宝对上了,孩子的世界是别人所不能了解的,明明这么应该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他们却有自己的逻辑。 宝啥都好,就是护食护的厉害,自己的东西是不准别人染指的。看见招弟回来就飞扑过来,还记得带弟的嘱咐不敢扑招弟身上,抓住招弟的裙角就跟前跟后,“大姐大姐”的叫得可甜了,薛初妆带了这么久,他跟盼弟不再是逮着就互相坑的“仇人”了,就只是跟在招弟身边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送:“大姐,我好想你啊!心里想!”“大姐,你怎么出去了那么久啊,我想你都想得累了,你想不想我啊?有没有给我带东西啊?” 徐文俊放下碗来就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招弟走远了,心里马上就不高兴了,平时在家里他就是个霸王,谁敢惹他不高兴?只有下午想加入那些孩子却一直受挫折,撒泼打滚别人甩都不甩才勉强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可是现在看见熟悉的徐玉兰了,马上就恢复了以外在家里的做派。 徐玉兰虽然是他堂姐,可是现在是靠着徐屠户生活,加上又感念徐屠户可以算是救了她一命,平时对徐文俊自然是百依百顺的让着他,孩子就是这样的,若是全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也就是不被他哭闹威胁的人,自己就会收敛起脾气来。可是如果是被他欺负惯了的,对不起,马上就开启唯我独尊的熊孩子模式,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什么。 看着招弟身边的宝,马上挤过去的保住招弟另一边腿,刚刚在路上招弟一直让他叫都不理的称呼马上就冒了出来:“姐姐!”干脆利落喊得可甜了。 宝马上炸毛,双手一伸拦在招弟面前,一边使劲伸手去推徐文俊,一边拼命要努力用自己的身躯填满招弟的怀抱:“这是我的姐姐,我的!”(未完待续。) 118、变故(月票10+) 徐玉兰在这里呆了不少日子了,对于宝还是很喜欢的,主要是宝虽然护食,但是大方不气,轻声细语的哄他一下,就愿意跟人分享食物,而且他被几个姐姐带的很好,干干净净的穿着也可爱,谁都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徐文俊又是她弟弟,自然马上站出来去牵徐文俊,可惜熊孩子若是那么听话也就称不上熊了,徐文俊是被惯坏了的,没人理他会看一下别人眼色,可是要有熟悉的人在,就会马上回到他平时习惯了的霸道模式。 本来平时对徐玉兰也就徐屠户在的时候勉强喊一声,徐屠户的那个性格,对他那么喜欢的娘子都是恶语相向的,对这个侄女儿,养着她不骂她就是他对人的好了,所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徐文俊对徐玉兰的观感就是这是一个可以欺负的人。 宝要跟他呛声,他还就杠上了,根本不理宝,抱着招弟的一条腿就不放,宝越是“我的姐姐”,他就越是把姐姐喊得甜,对他自己的亲姐都没这么黏人过。 宝急得面红耳赤,开启了假哭模式,声音哭得老大了,十里地外都听得见,但是一颗眼泪没有,只是一直跳着往招弟怀里“我的姐姐,我的姐姐”的扑。 招弟被两人弄得哭笑不得,对付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都不理,另外拿一件事情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招弟拿了一个胡柳儿削好的土豆对两个孩子:“要不要吃土豆啊,姐姐给你们炸。”这时候在后面厨房的盼弟闻声走了出来,刚好听见招弟这话,马上接道:“大姐你要炸什么,我来呀!” 盼弟最近陷入了狂热的动手模式,什么都想做一下,看来,以后不定是第二个带弟。 盼弟这时候已经冲着哭得大大声的宝蹲下了身子:“哭脓包,谁欺负你了啊?” 宝平时跟盼弟不对付,但是对上外人的时候还是知道盼弟很好用的,也没计较盼弟的称呼,马上指着徐文俊道:“就是他!” 徐文俊很胖,但是本来父母就不矮,他的营养又是足足的,个子并不低,盼弟看着弟弟旁边又高又壮的徐文俊,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你要不要脸啊,这么大个人了居然欺负孩子!” 徐文俊跟盼弟差不多大,被比自己瘦弱了那么多的女孩,面子马上撑不住了,松开了招弟,跑到盼弟面前一推:“管家婆,要你管!” 旁边的人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展,徐文俊看着就够胖,盼弟则是瘦瘦的,这么一推,推出个好歹怎么办? 没想到盼弟那么瘦徐文俊居然没推动,不但如此,盼弟下盘极稳,反手推了回去,居然又把徐文俊推了个屁股墩儿坐到了地上。 徐文俊今坐的这屁股墩儿,大概是他出生以来的总和还多吧! 站起来就想撒野,被徐玉兰一把拉住,对招弟道:“大娘子,这会没什么事,我先把我弟弟送回去给我婶婶行吗?” 招弟点头同意,徐玉兰就抓住挣扎不休的徐文俊硬拖走了,徐文俊的身高体重对她来算是体力活了,过了半晌才回来,整个人气喘吁吁的,面色潮红,看着就知道有多不容易了。 招弟随口问道:“把你弟弟交给你婶婶了?我看你回去还是得跟你婶婶声,你弟弟跟着那些孩子到处跑,他跟他们又不熟悉,我看他们也没想着带着他的,平时他从来没这么跑过,家里人还是要多注意点才好。” 徐玉兰点头称是:“嗯,今是我婶婶去收拾老房子里的猪圈去了,俊仔就趁着屋里没人自己跑出来了,婶婶托我谢谢你。” 徐玉兰奇怪的是,平时婶婶嫌猪又脏又臭,难得碰猪一下,就是她来了不长的这么一段时间,就听过婶婶不下十次的抱怨,话里话外都是责备叔叔拿她家的老房子来关猪,弄得到处都臭的要命。 看来今下红雨的不只是是弟弟一个,还要加上婶婶,居然亲自去打扫猪圈,弄得衣服皱了不,头都散了一些,若是在她家里,她娘敢这样的话,早被她继父打死了,可婶婶平时不用干活不,吃好的,穿好的,全家就她的衣服饰最多,还全是不经脏的颜色,难怪她一点事都做不好。 徐玉兰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没想到徐文俊却越来越多的往外面跑了,别人不理他,他就跑店里来守招弟,顺便在宝这里找存在感,然后再被盼弟从语言到身手上全面碾压,也不知道他为的个啥。 到最后,只要徐屠户出门,徐玉兰就应婶婶的要求将徐文俊带出门,只要他们回去的早,必然是从婶婶家的老房子把婶婶喊出来,一个猪圈而已,打扫的那么干净做什么呢? 婶婶的爹娘都不在了,她在那里呆着不会难受的吗? 真相却远远不止那么残忍。 这招弟刚刚收摊回来,远远的就看见徐玉兰跑了过来:“大娘子,快,快救命啊,我叔叔,我叔叔要杀我婶婶!” 招弟不是带弟,真碰见这种事情其实是没办法解决的,只是徐玉兰被这个事情吓到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 招弟吓了一跳,赶紧把推车一放,跟着徐玉兰往徐家所在的巷子跑,边跑边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屠户出去收猪一般都要耽搁个七八日,没想到这回只三就回来了,路上碰见带徐文俊回去的徐玉兰,边赶猪边跟她聊了几句,等到听屠户娘子最近都在清理她家老房子,还对徐玉兰,在自己能够办到的地方减轻一点徐屠户的负担,咧着一张大嘴就高兴的笑傻了。 经过自家门口的时候,徐屠户没有停下步子,只嘱咐徐玉兰带好弟弟,呆在家里别乱跑。自己就赶着两头猪去了屠户娘子的娘家。 徐玉兰在家里是做惯了事情的,让徐文俊自己在那里玩,顺便就把家里的事情理着做,叔叔回来了,怎么也得弄点好吃的补一补啊。(未完待续。) 119、杀妻 没想到才在打水,就听见一声高亢的惊呼,然后就一声连着一声,全是绝望的呼喊,那声音特别的渗人,把徐玉兰吓了一大跳,最主要的是,她听出来,这是婶婶的声音啊! 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才会这么慌乱无主又停不下来? 徐玉兰丢下手里的一切跑了出去,那边的大门虚掩,进去一看,赶回的猪没有进圈,就在院子中惊慌的乱跑,而徐屠户却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手里举着杀猪刀,刀上沾着血,在他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蜷缩成一团抱着头只知道尖叫的人却是她的婶婶。 这边的房子徐玉兰来的不多,就连徐屠户也是将这里用做临时关猪的地方才进来的多些,也就根本没有注意,在这房子跟隔壁相连的墙壁上有个一人宽的门,只是墙上栽着的佛手瓜爬了满墙不容易现罢了。 徐玉兰当时脑子里一下就炸了,头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完了,叔叔杀人了,该怎么办?”平时在店里,招弟虽然年纪比她们都,但是主意却很多,每个人都习惯了找她拿主意,大惊之下,徐玉兰的脑子也转不动了,下意识的就往店里跑。 招弟被她拽着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地方,来回这么会功夫,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巷子里面家家户户的男人虽然都出去做工了,还是有不少人家的女人留在家里做活,只是平时大家都关在自己家里而已。徐玉兰能够听到声响,别人也能。终究是妇孺,只敢在门口探头探脑,却不敢进去。 这么多人堵在门口,让院子里面的猪激动起来,人多的地方不敢去,没人追都东窜西躲的,招弟她们看见的就是这么热闹的一副画面。 徐玉兰抓着招弟挤了进去,一路往后面冲,门口的人看见有人进去了,落后几步也跟了进去。 等进到后院看见这么个情形,胆的先就尖叫了起来,声音跟屠户娘子的尖叫有一比,把走在前面的招弟先吓了一跳,也惊动了那三个人,屠户娘子象从梦里惊醒一样,双手放开了头,往尖叫的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被这么多人吓到,又象是疑惑她们来做什么,视线放回了眼前,看见凶神恶煞的徐屠户,还有他手里的那把刀,才一下子想起自己听到家里好像有动静,从门过来查看却看见徐屠户拿刀捅开闩上的大门,被那闪亮的刀尖晃了一下却只想起门没关,下意识转身就往后院跑。 她这一跑,徐屠户自然跟着看个究竟,那边文书生本来就站在门边探听着动静的。若是屠户娘子跟着徐屠户一起把猪往后面赶,他听见了动静自然会关门,结果屠户娘子这么一跑,后面又跟着举着刀的徐屠户,他下意识的跑了过来将屠户娘子护在了身后 徐屠户看见娘子时候的惊喜,她跑走的疑惑这一下全都飞不见了,眼里就只有文书生和被他护着的自家娘子。徐屠户自打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除了感谢祖上烧了高香,最怕的就是被娘子给戴了绿帽子。 除了随时随地的告诫外,起初的两年,真是跟防贼似得把屠户娘子关在家里,一步都不准出门的。直到屠户娘子生了徐文俊,才解了这条禁令。 没想到现在奸夫****就这么在他眼前还要表现郎情妾意,脑中轰然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红着眼睛提着刀就冲了上来,眼前晃动的就只有文书生护着屠户娘子的那只手。 而屠户娘子看见举起的刀砍下来的时候,身子一软跌在地上,吓傻了,等到徐屠户的刀见了血脑子一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清醒了看见的就是地上不知道死活的文书生。文书生全身都泡在血里,左手掌被砍掉了,但更多的伤在下、身,长衫已经全是窟窿,露出来的腿上血肉模糊,整个人轻微的抽搐着,连呻吟都几不可闻,或许是刚才惊吓的太彻底了,现在见了这样血腥的场面,反而诡异的让她冷静了下来。 招弟这是第一次实实在在的看到凶案现场,多亏了前世今生一直不间断的磨练,至少现在心性足够坚强,虽然害怕至少还能思考,不像身后那群胆爱看热闹现在只知道添乱的人,除了尖叫什么都不会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唤回徐屠户的理智,招弟看过,文书生的伤看着重,但是都集中在腿上,肚子上却是没有刀口的,内脏没有受创,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失血过多,但是未必没有生存的希望。 招弟也不敢上前,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喊道:“徐老板,有话好好,别冲动啊!”自己也知道这完全是一句废话,可是这一时之间,除了这句话也不知道该喊什么了。 可惜徐屠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脸上的神色狰狞,不停的变幻,即使刚刚被尖叫惊动了下,也没有一点害怕,停顿了这么久,又举起了刀,嘴里还不知道咕哝着什么。 招弟吓得不行却又完全没有办法,如果带弟在这,还可以拿东西打落徐屠户的刀,即使不能制服狂暴状态的徐屠户至少可以将他引开一点,可是她除了看着就毫无作用,还得心自己的安危,救不了人还赔上自己那是绝对不行的,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底下还有弟妹要养活呢! 这时候屠户娘子动了,直起了身子拦在了徐屠户跟地上的文书生之间。 这一举动成功让徐屠户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脸上的神色更是激动,怒火更盛,手里的刀却定在那里落不下去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徐屠户又是恨,又是嫉妒,半晌才从齿缝里狠狠地挤出来一句:“我对你不好吗?你就这么想跟他一起死?” 屠户娘子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他,极为诡异的眼里一点泪都没有,只是眼神空洞的很:“你对我有多好?在你心里我不一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只要我多看别人一眼在你嘴里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现在又问都不问一句就定了我的罪,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现在还连累了文大哥!” “文大哥”三个字刺激了徐屠户,他举着刀的手放了下来,却用另一只手抓住屠户娘子胸前的衣服,把她提到自己眼前:“文大哥,叫得真亲热啊!这么多年,我是短了你吃的,还是短了你穿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我对你是不是比对我自己还好?就连要替我传香火的俊仔都排在了你后面!你看看周围哪家的爷们不打老婆的?我有没有动过你一指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你嫁进了我老徐家,生是我家的人,死也是我家的鬼,休想跟着白脸双宿双飞!” 屠户娘子依然是不正常的冷静:“是啊,你是不短我吃,你是不短我穿,可你有把我当个人?我比一个物件儿还不如!” 徐屠户怒极:“放你娘的狗臭屁!我什么时候当你是物件了!我只差把心都剖给你了!当初你怎么的?你谢我送了你爹娘最后一程,要好好的报答我,这就是你的报答?吃着我家的饭给我戴绿帽子,让我做乌龟王八?” 越越气,手里的刀又举了起来:“我杀了这个贱人,断了你的念想,看你还有什么心思!” 屠户娘子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无奈放弃嘴里却不放弃:“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我是了我要报答你,我拿一生赔给了你还要怎样?别人却不欠你,我没脸把别人的一生也断送给你!” 从局势稍微有所缓和起,围观的众人也缓了过来,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的看着事态的展,看徐屠户两口子扯到了从前,有跟这几家都相熟的人卖弄起了自己的博闻,跟周围的人讲起了当初的事情,附加自己的评论。 一时间,每个人都在表着自己的看法,招弟站在中间听得清清楚楚。 “哼,这不是当初爹娘病在床上,四处求告无门的时候了,就忘记了人家替她请医买药最后还出钱出力替她葬了父母的恩情了!可怜她父母一辈子清名,现在全葬在这不孝女身上了!”这是自诩为正义使者看不起屠户娘子这过河拆桥行为的。 “这女人啊,就是宠不得,这些男人也是,只看见人家长的好,就跟狗见了骨头似得凑过去,我早看出来了,这屠户娘子每就知道打扮的妖妖娆娆的,家里的活不做,就知道到处勾搭人!那么好的料子穿在她身上,真是白瞎了!”这是平时就嫉妒的不行的,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女人,卖弄着自己的先见之明,也不管自己的是不是事实。 “是啊是啊,既然受不得苦,选了人家屠户就该好好的过日子,日子过好了,又想起人家书生来了,现在可好,把两个人都给害了,这女人就是个灾星!”这是听了别人科普强调自己三观正的。 不管是正义感爆棚的,还是自豪自家清贫依然自持的,招弟都只想,你们能不能别添乱了,换个时间地点再讨论这些事情?现在就别再火上添油了! 这世间对女人苛刻,女人对女人更苛刻! 周围的议论虽低,断断续续的也传入了徐屠户跟屠户娘子的耳里,屠户娘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诡异的浮现了一丝笑容,招弟站的比别人近些,清清楚楚的看见,只觉得渗得慌,屠户娘子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不反驳,不辩白,就算真跟文书生有什么,只要没有抓奸在床,至少也要狡辩一下才对啊! 招弟看着屠户娘子无视徐屠户抓着她的那只手,甚至还伸手去理了理散乱的鬓,淡然一笑:“我什么都没有用处,你心里就从没信过我,只是我还是要一句,我跟文大哥清清白白,是我连累他送了命,也罢,我就一条贱命,还了他就是!” 话音未落,抚在间的手已经拔下头上的簪子,直直的往自己的喉咙插1去! 招弟的惊呼还没出,徐屠户已经手疾眼快的放下了抓住屠户娘子的左手,转而抓住了她的手,生生的把刺到皮肤的手给拉开了,因了这一拉一扯,屠户娘子稳不住身子,直接跌到他身上。 自尽未成,屠户娘子也不气恼:“你拦的了我一次,还能拦住我千百次?我这命,现今也不属于我了,总是要还了人家的。何况,你拦我作甚呢?想想以后俊仔要怎么做人!” 最后一句的轻声,就徐屠户听见,还没来得及多一句,门口已经传来一阵骚动,以及粗鲁的呼喝:“让开,让开,别挡着官爷办案!” 招弟望过去,不知道谁去报了案,因为衙门临时办公地点在城中心,离这边有不远的距离,衙役现在才赶来,只是,现在这情况,对徐屠户一家来,已经是没有悬念的悲剧了。 不管是徐屠户因为伤人被抓,还是屠户娘子因为过堂受审,不管她跟文书生是真有奸情还是她只是想用一死来换一个名声,只要他们被带走,这名声已经再也没有了,市井民从来对这种桃色故事有着非一般的兴趣的,在自己身边有了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事例,怎么能忍住不传不评论呢? 名声坏了的女人,在这时代是没有活路的,还不如死了呢,至少别人看着这么惨嘴下稍微留点德。 动静这么大,徐屠户却没有看门口,只是看着跌在他怀里的屠户娘子,被门口的动静惊动,屠户娘子握着簪子的右手又挣扎了起来,徐屠户左手一动,屠户娘子就身不由己的转了一圈,背贴着徐屠户的胸膛靠在了他身上,徐屠户的左手握着她的右手,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胸前,徐屠户轻微的调整了下位置,保证屠户娘子跟他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才将头贴着屠户娘子的脸,在她耳边轻声:“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你都休想为了别人而死,要死也只能跟我在一起!”完举起了手中的刀狠狠地往内一捅,刀穿过了屠户娘子的身体,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将两人串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120、托孤(收藏+) 事情急转直下,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展,招弟前一刻还在忧心着事情最后该如何收藏,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知道这事怎么都不会轻易收场,却没想到会是个如此惨烈的结果,徐玉兰已经“啊”的一声扑了上去,招弟想动却现自己脚已经软了。 前世今生,这么多年里,那些劫持人质事件,那些杀人惨案,全都只是存在于网上的新闻,义愤填膺之下并没有什么大用的谴责,从来没有真真实实的接触过这样惨烈的现场。 即使神经锻炼的再粗大,那也只是针对一个又一个的磨难,招弟可以将它们当做一生里的一个个历练,每跨过一个关口,就是对自己的一次打磨,让她更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不管是生命还是健康。却从来不包括直面这样血腥的生死。 刚才被紧张压制住的血腥气现在加倍的刺鼻了起来,那样浓烈的红,到最后全都要归于尘土,招弟现在唯一的想法居然是,他们怎么忍得下心,就这样丢下了自己的孩子,他们这样置自己的孩子于何地,徐文俊,那个被惯着宠着长大的熊孩子,一夕之间父母双亡,还是这样的死法,要让他怎么活? 徐玉兰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叔叔、婶婶”却不知道该什么,比在李国面临自己将被卖给一个老鳏夫更加恐惧,住在徐屠户这里,虽然也是寄人篱下,可是没了父亲的叔叔家是会担起父亲的职责的,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现在家就这么散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徐屠户那一刀下去,杀猪刀又长又宽,磨得锋利无比,屠户娘子直接就没了气息,徐屠户还吊着口气,临死之前,整个人倒是清醒无比了,忍着剧痛,看着徐玉兰道:“玉兰,叔叔对不起你,看在叔叔找到你接你回来的份上,你替叔叔看顾下俊仔,叔叔的家产全都留给你,你别让他被人送去孤婴堂。” 喘了口气,抬头看向招弟:“大娘子”他伤了内脏,能够撑着断断续续地跟徐玉兰话,却是没有力气高声了。 徐玉兰急得不行,转向招弟,恳求地跟着喊:“大娘子!我叔叔有话跟你!” 招弟稳了稳神,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撑着软的双腿走上前来,蹲了下来。 徐屠户看着招弟,那一向看见招弟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胡子动了动,歉意的笑了一笑,半是自嘲半是内疚:“大娘子,老徐这次让你见笑了,只是我这辈子最佩服大娘子你年纪就能撑起一个家,护住弟妹,我这侄女儿却没有你的本事了,望大娘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处处提点她一声,只要我俊仔能够平安长大成人,老徐下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你!” 招弟实在忍不住心底的想法,虽然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可是不吐不快:“你既然念着孩子,动手之前怎么就完全把他忘在了脑后呢?你自己的孩子你不心疼还指着别人心疼?” 招弟从不反对别人做情种,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跨越生死的爱情总是令人向往与感动,可是,他们全都没有孩子! 做了父母的人是没资格去做情种的,为了爱情去死去生,把无辜的孩子丢在一边的全是渣渣渣!与其这样,当初还不如不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她上辈子知道真相后最大的愤怒! 生父、生母、继父三人间的爱恨情仇,是她在不受人待见的十几年里一次又一次的“为什么生我”的自伤,是她一次又一次对亲情的渴望接近又被一次次推开的挫折与无措,是身世真相大白后的满是嘲弄与好奇的白眼与嘀咕,你们要爱要恨是你们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无辜的生命来背负这一切? 是这世的父母,不离不弃的一点点抚平了她心底的创伤,不是她不好,而是她上辈子没有遇见负责任的配做父母的人! 论起深情,谁比得过李大郎与李家娘子?她娘走后,她父亲的伤痛刻骨铭心,可是面对几个孩子,他把一切全都放在心底,尽自己的全力让他们安心,这,才是一个做父亲的担当!这,才是一个丈夫最深的真情! 徐屠户惨然一笑:“大娘子你还所以不懂,从俊仔他娘嫁给我的那一起,我就把她看得比我的命还重,要是没了她,我还要命做什么呢?大娘子,求你了!我这辈子欠你的,我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还你,只求你看在俊仔没爹没娘的份上搭一把手,你好人有好报,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 “不,我懂的,懂你们这些所谓的情啊爱啊全都靠不住的,懂你们全都有身不由己,懂你们全都情难自禁,懂你们不论深情薄情全都有你们的理由,更懂你们只对自己的爱情负责对其他的全都可以不负责任视而不见!”招弟恨恨的想着,为什么自己这辈子明明有了那么好的一对爹娘却跟他们如此缘浅,而这样只要爱情不要孩子的事情又这样眼睁睁的生在自己眼前。 只是再多的愤懑却无法对现在的徐屠户,他撑着了这么多话,精神已经开始涣散了,嘴里不断的喷出血来,却一直眼睁睁地盯着招弟想要她的一个承诺。 招弟真是恨透了这样的道德绑架,可是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徐屠户这样抱憾而死,就算是看在年纪就跟她们一样同样沦为了孤儿的徐文俊份上也不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拉起徐玉兰的手道:“只要我有能力,总会有他们姐弟的一口饭吃,只是,能不能立的起来,却要看他们自己!” 徐屠户撑着的一口气终于泄了:“大娘子你人好心好,老会保佑你事事顺心的。玉兰,你带着弟弟有什么不懂的就请大娘子替你拿个主意,叔叔这辈子对不起你们姐弟了,辛苦你了。” 头垂了下去,落到屠户娘子的肩上,喃喃道:“娘子,我来了,别怕!”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刀狠狠地再往里插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未完待续。) 121、善后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就没了,赶来的衙役也就愣神了一会儿的功夫,需要捉拿的凶徒就已经自己了结了,这时候赶上前来也只不过能够确认徐屠户夫妻是死得透透的了。 这时候一个衙役探了下倒在地上的文书生的鼻息,惊讶的嚷了起来:“这人还没死,还有气在!” 一下子衙役们全动了起来,一些人拿布条将他身上的伤口先扎了起来,一些人赶开围观的群众将大门卸了下来把文书生将门板上一放就抬着往大夫家跑。 现场只留了一个人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瘫软在地上的徐玉兰,以及不得不接下这个大包袱的招弟。 可是,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徐屠户夫妻二人死亡,文书生生死未知,这应该也可以算是一个大案了。古时候对这种案子怎么处理的招弟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在现代当出了命案之后网络上的关注度是怎样的。 如果事情定性为三人之间是感情纠纷才导致的杀人,即使是在资讯极度不达的古代,招弟相信,这个事情也必然会传播的比风还快,可是,连她们站得这么近也没把事情全都听全,站在门口的人更是大多只是猜测。 招弟知道管不住别人的想法,但是,想来官府也不想才开年就出这么个大案子吧?事实已经是这样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伤害降到最低。 至于真相,除了当事人自己,谁知道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呢? 徐玉兰只知道伏在地上哀哀痛哭,招弟却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玉兰,你弟弟呢?” 徐玉兰这下也顾不得悲伤了,惊慌的爬了起来:“我让他在家里自己玩,后面听见声音我出来就把门关上了。我马上回去看看!”完就跑了出去。 围观的人群跟了一半去医馆看后续展,留下善后的衙役找了几个人把剩下的另一扇门板也拆了下来,将徐屠户夫妻放了上去,那刀还穿在两人身上,这事还没完也不好取下来,只好将两人侧着放,这么一看,如果不去想那些血腥,也就是个殉情的现场了。 殉情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棺材什么的,衙役招呼着人将门板往堂屋里抬,门一推开,两头猪就跑了出来,原来刚才人多的时候,这猪慌不择路跑到了堂屋里就被人把门关上了。 衙役让人继续把门板抬进去,又带着人去将猪追了回来,关到了后面的猪圈里,全程看着的招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但是仔细一想又的确是这样,死了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什么爱恨情仇都化成了一阵风,活着的人却要继续柴米油盐,现在能够减少一点损失就是一点。 招弟马上坚定了那一瞬间的想法。 衙役已经让人会衙门去通知了师爷过来录口供,招弟赶紧给衙役明了自己的身份,表示并不远离,只是去徐屠户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保证随叫随到,衙役也准了,对这个不会有什么异议的案子,也不过就是走一下程序而已罢了。 招弟急急的赶到徐屠户家,门虚掩着,招弟推开门进去,徐玉兰听到声音赶忙跑了出来,悄声对招弟道:“俊仔自己睡着了,我刚刚把他弄到床上,也不知道会不会着凉。” 她整个人惶恐不安,想起来的事情做了就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了,脑子里木木的,一想就痛。招弟也只能尽量找事情给她做:“没出意外就好,你注意着点他就好了,如果现什么不对就马上去看大夫,一会我让胡大嫂带着柳儿过来和你做伴,该准备些什么到时候她也能教你准备起来。” 徐玉兰一下子抬起头,惊慌的道:“大娘子,你要走吗?”一副全世界都抛下了她的绝望。 招弟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不走,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家里弟妹都,根本离不得人的。何况很多规矩我都不懂,当初,当初我家也是村里人帮忙的” 徐玉兰明白,但是很难接受,或许是惨案生的时候,是招弟一直陪在她身边,也是她一直在她六神无措的时候还能知道该做些什么,甚至连叔叔也了要她听她的话的!现在的她对招弟就产生了类似雏鸟情结,似乎看到招弟就定下心来,离开就带走了她的精气神了。 可是这又不是她能够左右的,就如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一步一样:“为什么会这样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也不需要别人回答,她只是喃喃自语不停的念叨,就象祥林嫂一样,明明知道得再多时间也不能倒回去,可是能够出来,似乎就有了一点念想一样:“叔叔明明回来的时候都好好的啊,听婶婶时时都想着帮他分担一点的时候还高兴的很,怎么突然间就会对婶婶动手的呢?明明叔叔对婶婶那么好!” 招弟心中一动:“你叔叔平时在家里跟你婶婶吵架的吗?” 徐玉兰茫然的摇头:“不吵啊,叔叔婶婶的时候婶婶从来不回嘴,只会带着俊仔走开,虽然叔叔有时候话不好听,但他是有口无心就嘴上的啊,话虽然得难听,可是心里对婶婶真的很好的!” 有时候外人能够看清被表面掩盖的真相,是因为他们旁观者清,可是对身在局中的人来,感受自然不同。招弟想起遇见的几次徐屠户夫妻俩相处时的情况,连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徐屠户都能够毫不给屠户娘子留面子得那么难听,私底下想来只会更厉害。 再联系屠户娘子最后的言语,不争论并不表示她没把这些话放在心里,恰恰相反,大概是她知道争论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只把这份气恼埋在了自己心里,甚至也许还抱着一种既然跟你什么都没用那干脆就什么都不跟你的想法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有一个人践踏着你的自尊,一刀又一刀的往你心上扔刀子,即使他用无忧的物质生活来弥补你,你也不会对他假以辞色吧? 招弟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徐屠户夫妻在家里的相处情况,徐玉兰除了茫然还是茫然,除了疑惑还是疑惑,在她看来,徐屠户夫妻相处跟她以前见过的其他夫妻之间好得太多了,完全想象不到怎么突然之间就展到一起去死的地步了。 再问文书生,徐玉兰更是完全没有印象,甚至猜测他是不是要偷东西才出现在那里,结果不巧被徐屠户现了,完全没有想过她这种想法的逻辑在哪里。 招弟问到了自己想问的,也放下了大半的心,虽然很难,可是她也想要尽力一试,至少能够让徐文俊能够继续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下去。 当徐玉兰跟她们熟悉下来聊起故乡的事情后,也引了胡大嫂倾诉的**,有时候也跟她们讲讲自己以前的见闻。 在这个年代,宗族的权力极大,有时候甚至凌驾于国法之上,有那种抱成一团,举全族之力供养族里有才能的子弟的宗族,也有那种欺凌起族里孤儿寡妇不择手段的,根本不在意那点子稀薄的血缘,反而仗着自己能够做族里人家一半主的权力,为了一点点利益,就可以让人家骨肉离散,把人推入地狱。 招弟听了不少诸如为了占失去了家里顶梁柱的孤儿寡妇的地,就将人远远嫁(卖)掉的事情,咋舌之外就是庆幸,这边的人根基都浅,否则如果有其他人象他们姐弟这种情况,好的就是被族里人收养过继,坏的就是不知道被分别卖到什么地方,简直连骨髓都要被榨干。 即使家里有男丁,可是年纪幼不能担起顶梁柱责任的也一样没用。 所以也不能怪大多数人有生个儿子是命根子的想法了,至少生了儿子,希望多了不少么! 现在徐玉兰他们的情况也是这样,没有家族虽然没有了庇护,至少也没有了能够名正言顺有全力卖掉他们的人。 徐屠户也积累了一些家资,招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那一时的冲动,想来应该是有的吧?只是冷静下来事态已经不可控制了,所以话回来在这个世道生存,必须要有自保之力! 招弟扯回一不心散太远的思绪,本来还想教一下徐玉兰被询问的时候要怎么回答的,该的,不该的就不要了,结果根本不用她多做什么,连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徐玉兰都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人的猜测毕竟都只是猜测,她只需要给事情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行了。 毕竟,现在死的是徐屠户夫妻不是吗? 招弟让徐玉兰找出了一匹白色的粗布,裁出了需要的大,拿着回到了屠户娘子的家,在事情了结之前,徐屠户夫妇的尸体是领不到的,也只能让他们少受一点别人的眼光。好在这个时候气还冷,勉强能够多放几。 衙门里的师爷来了之后,就是取围观者的口供了,大家的都差不多,这个事情也很清楚明白,就是徐屠户不知道为什么砍了文书生后又跟屠户娘子一起同归于尽了。 问到招弟的时候,因为衙役们来的时候看见招弟站得离徐屠户最近,所以问得也详细了一些,招弟垂着头回话:“我平日里跟徐老板有生意来往,因此跟他们夫妻也算是熟悉,他侄女现在和我在一个地方做事,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吓得拉着我一起壮胆。” 问到看到了什么,招弟一副惊吓过度之后的庆幸:“我们到的时候,门口围了一些人,不过大家都隔得远,玉兰,就是徐老板的侄女,她拉着我往前不过我们也只是近了一些也不敢靠得太前,也不知道他们前面了什么,不过从我听到那些,好像是徐老板与徐婶婶为了什么事情吵了起来,徐婶婶很激动,他们俩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顿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下当时他们话会被别人听到多少,还有周围的人了些什么才继续道:“徐婶婶激动的很,玉兰被吓到了,以前徐婶婶从来不曾这么失态的话的,我就只听到她一直在,她当初欠了徐老板的钱跟情,她拿一生来还,又徐老板从来都看不起她,更是从来不相信她,还徐老板有事没事就捕风捉影,这次终于酿成大祸,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也害了自己的家。” 到这里,想起徐屠户那么决绝的把刀捅进两人的身体,招弟不用特意表现就自然而然的脸更白了,声音也颤抖起来:“徐婶婶激动的很,我从来没见她这么激动过,她徐老板从来就固执己见,从不听人解释,从不相信别人,现在这样,他一定要给别人偿命,他死了,她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她她也不想活了,就是因为她才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她是罪魁祸,她还活着做什么,她去给别人偿命去。” 招弟声音低了下来:“平时玉兰老她叔叔对婶婶怎么怎么好,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婶婶是掉到福窝里了,她叔叔看到什么好东西,从来不问价钱,总要想方设法的买了来给婶婶。谁想到居然会这样呢? 徐婶婶一直反正都活不了了,不如早早死了免得受折磨,她徐老板以前对她好都是假的,真对她好即使别人捕风捉影他都会选择相信她,结果无人诋毁她反而是徐老板不相信她,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人都激动的很,本来徐老板就是一时冲动,一下子想不开就要死就一起死,他不会丢下徐婶婶的,他们两个自自话,好像听不见我们的呼喊,徐老板了那话就叫徐婶婶别怕,一刀就把他们两个人连在一起捅了,吓死我们了!” 招弟浑身颤抖,当时情绪紧绷着还能忍受,现在这样一重复好像又眼睁睁的看了一遍,甚至好像还能看见血溅出来后在空气中扩散的痕迹,本来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现在清楚明白的在眼前展现,她觉得脚又软了。 师爷跟衙役让她在旁边歇息一会,她所的跟其余人的也大致差不多,只是其他人站的远听得不如她清楚明白详细,顺序颠倒东听一句西听一句还加上自己的猜测罢了。 招弟等自己稍微平静了一下,双脚有了力气征得同意可以离开后,马上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店里,店里这时候已经听到传言了,听死了的居然是徐玉兰的家人都惊讶无比,这时候招弟也跟胡大嫂了希望她能去陪陪徐玉兰,也指点一下这丧事该怎么办,店里仍然给她算工钱。 没想到胡大嫂期期艾艾半,还是明白出来了她不想去——徐屠户夫妇这是属于凶死,若是别的她不介意帮忙,可是这个,她孤儿寡母的,怕沾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实在是没办法。 胡大嫂与她只是雇佣关系,招弟也不能强制要求别人去,可是她已经答应了徐玉兰,就是不承诺的事情,徐玉兰姐弟没有人陪着真的不行,招弟自己都感觉这刷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何况徐玉兰这个真真正正才十来岁的女孩呢? 气氛一时僵住了,胡大嫂满怀歉意的看着招弟,又带着一点点后怕,她就这么拒绝了招弟,若是招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不再请她怎么办? 在这里虽然累,可是有吃有住工钱给得也高,等于是在存净钱,再加上家里的地也包给了别人,只要一直干下去,轻易就能存上一大笔钱,到时候给柳儿招赘选择也可以多些。但是钱要挣,命也要要,女人身体属阴,本来就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何况这又是凶死,她有女儿要养,可不敢冒险。 这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薛初妆道:“大娘子,不如奴婢去陪玉兰吧,针线上头的事情我还算手脚快,有什么要弄的我也可以帮忙弄一下。只是各地的风俗不同,不知道这里讲究些什么,却是要麻烦胡大嫂教教我了!” 她递了这么一个台阶,解除了现在的困境,胡大嫂马上接过话茬:“薛姑娘客气了,大家都是一个地方过来的,这白事上头的讲究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我跟你你就知道了。” 薛初妆却没有马上同她过去,而是将头转向招弟,等着招弟的允许:“大娘子?” 招弟并不知道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下人标准,反正不论是周长泰还是薛初妆,就算以她的眼光来看,也都是应该有些缺点了,周长泰的缺点太多根本就没有一个下人的自觉就不用了,就连好像时时都记着自己的身份,好像时刻都在表现出对招弟这个主人尊敬的薛初妆,也只会在话的开始记得自称奴婢,然后就自然的你你我我了。 她要是一直你你我我,招弟还只会觉得丫鬟就是那么话的,本来对于这种阶级关系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土包子,可是薛初妆偏偏要自称奴婢然后又老是忘记,这个 不过招弟本来就不在乎这个,换位思考,换了她的兴起也觉得会忘记的,薛初妆现在可以是解了她的围,当然不可能不答应。 看她答应了下来,薛初妆才跟胡大嫂走到一边,细细的询问要注意的事项。 薛初妆极为能干,招弟第二去的时候,就现徐玉兰姐弟的孝服已经弄好了,家里的事宜也由薛初妆安排的妥妥当当,虽然现在还没办法弄灵堂之类的,却先找人买了副板子,定做了棺材——徐屠户夫妇现在的情况,自然是要合葬的,棺材当然要弄得宽些。 还有其他需要准备的,徐玉兰在家里带着徐文俊,薛初妆就在外面跑那些琐事。更为神奇的是,不知道薛初妆对徐玉兰了什么,昨还六神无主等着别人一个命令她才一个动作的徐玉兰明显坚强了起来,会尽起一个姐姐的责任了。 徐文俊年纪还,徐玉兰也没有把一切告诉他,尽心尽力的陪着徐文俊玩耍,倒也让他不会吵着要爹娘了,只是,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该算是幸或不幸,文书生流了那么多血,居然没死,人虽然一直昏迷未醒,但是命好歹是保住了。但是,他的左手当时是被砍断了的,没法接上,这就残疾了,招弟不知道他学问好不好,但是残疾之人在这个时代,已经断了走仕途的路。 他的腿当时被插了太多刀,虽然好运的没有切断大动脉,但是神经却受到了影响,因为昏迷着,大夫也不知道到底只是以后走路有妨碍呢还是干脆就走不了路了。 但也因为他没死,这个事件的影响也降低了太多,对于官府来,这事情就从恶意杀人,死伤三人的恶**件变成了失手伤人,两人畏罪殉情自杀,不管是对谁来,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文书生的名声总是会受到些影响的,何况他现在残废了,别人提起的时候总会提到残废的原因的。死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所谓了,活着的人却要面对各种眼光与指责! 文书生那边惨,徐玉兰这边也不遑多让。 徐屠户当初能够安心的死,也是因为将他的家财变卖,省着点花,不能够用到徐文俊成人,至少撑个四五年是没有关系的,徐玉兰大了有能力能够帮衬下徐文俊,徐文俊那时候十岁上了也可是算一个大人了,至少也知道找事情养活自己了。 可是现在文书生没死,人又确认是徐屠户伤的,虽然徐屠户死了,他的家产却是要优先支付文书生的医药费的。 所以周围的人还没有艳羡两,徐玉兰马上就变成了被同情的穷光蛋——文书生那里,就是一个无底洞!(未完待续。) 122、回来 定案、下葬,徐玉兰处理好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过了徐屠户夫妇的头七,家里的现银、婶婶的饰、还有那饱受惊吓的猪全都由官府出面折价做了文书生的医药费。 如果文书生被定为偷情被砍那就是他咎由自取,也不会涉及到赔偿的事情,但是,再多的钱都买不来一个名声,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死了的人都不会想要徐家婶婶的名声受损的。 徐玉兰本来就经历了不少,不然当初也不敢一个人逃掉了,现在则更是成长了不少,虽然家里能够动用的钱财都没了,好歹还有粮食,有衣裳有房子,她手里还有一点自己的工钱徐屠户让她自己存着的,现在也算是多一点点底气了,忙完家里的事情就马上赶回店里帮忙。 招弟前世曾经看过一副对联:“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行,论行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论行不论心,论心下无完人。”等到处于这个环境之下才能真正理解,贫穷真是阻挡了无数感情的展,不论是友情还是爱情,没有那个能耐,就是再有心都无力相帮。 徐玉兰对着招弟谢了又谢,不论是她每都来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还是让薛初妆一直在她那里帮忙。几几夜的相处,徐玉兰跟薛初妆的感情突飞猛进,更难能可贵的是,薛初妆毫不居功,明明从早到晚的奔走不停歇,徐玉兰一感激的话,一定要归到招弟的身上,她现在是招弟买下的人,没有招弟的话,她就是再想来帮忙也是不行的啊,奴婢的自由全是握在主家的手里的。 现在店里带着孩子的,除了胡大嫂又多了徐玉兰一个,徐文俊在闹腾了几后终于知道父母再也不会哄着他了,整个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看一个熊孩子变成这么个沉默寡言看谁都一脸惶恐的乖宝宝谁心里都堵着心酸,特别是他每来了之后就窝在一个地方不挪窝,店里的事情又多,每个人都跟打仗一样,他不吵不闹不用再分出人手去照顾他就是最好的了,别的实在是顾不上了。 谁也没有想到,徐文俊这样每窝那里变蘑菇的行为居然是被盼弟治好的。 全程围观的招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是古时候的孩都早熟,还是因为生活逼得他们不得不早熟? 盼弟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她跟宝现在在店里,习惯了自己是“能够挣钱帮补家里的能干人”后,盼弟是看见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要上去搭把手的,大家也很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特别好强特别爱听夸奖的,“四娘子真能干”的话每都换着花钱,把盼弟骄傲的不要不要的。 结果第一看见徐文俊种了一蘑菇,第二还看见他在那种蘑菇,第三第四同样如此,连个位置都不带变的,盼弟就看不顺眼了,现在他们这里哪还有这样不求上进的孩啊,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大的带着的四处去卖窝窝头,这么大个个子的家伙居然偷懒,又不是上门来的客人,姐姐在厨房里忙到飞起,他居然也不知道帮一点忙的吗? 看不顺眼的盼弟走过去开始了对徐文俊关于自强的教育,招弟一边算账一边听着两人的童言童语,直到徐文俊出:“我爹不在了,我娘也不在了,以后没有人管我了。”后,招弟的心一下子就被触动了。 对这种遭受了重大心理创伤的孩子来,该怎样安慰才好呢? 没想到盼弟毫不在意甚至是鄙视的:“没爹没娘很了不起吗?我也没有爹娘了啊!没有爹娘还有姐姐啊,你还有你自己啊,我现在都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你比我高比我壮还不能吗?” 招弟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悲伤还是该骄傲了,还是应该骄傲吧,自家的弟妹现在想来,真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孩子了! 那边盼弟已经从自己拉货到了学会做好多东西,甚至都给徐文俊想了好几个招,最靠谱的就是跟其他孩子一样,拿窝窝头去卖了,反正,这就当是在玩了不是吗? 但是更令人惊讶的是,徐文俊真的就这样将盼弟引为知己了,跟另一个大些的孩子搭伴,真的开始卖窝窝头了。 似乎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走出了悲伤,也许,在面临残酷的生活考验的时候,悲伤都是一种奢侈。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招弟已经快要被银子给愁死了,特别是越到月底要工钱的日子就越是愁得厉害,店里的钱每都要结房子那边的工钱,眼瞅着就周转不开了,可不要愁煞人吗! 招弟毕竟以前伤了底子,心思一重,人看着就憔悴了下来,几个弟妹比以前更乖,根本不敢让她多操一点心,幸好在这山穷水尽的时候,带弟回来了! 当招弟听到带弟唤“姐姐”的声音时,都已经自己想念过度幻听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走了好久的带弟。 带弟比以往黑了不少,风尘仆仆的,整个人带着旅途的风霜,看见招弟抬头,声音更激动了几分:“姐,我回来啦!” 把店交给其他人,姐弟几个拉着带弟回了家,就连一向有点怕带弟的宝,都拉着带弟的一只手不放了,一进了家门,几个的就自觉去烧水,把空间让给了大的两个悄悄话。 带弟的一只手一直拉着招弟,直到进了卧室才放开,招弟看着带弟清瘦了许多的脸庞感慨道:“妹妹,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瘦了这么多,明明我最大,最重的担子却每次都是你在挑,有时候姐姐这心里真是不是滋味。” 带弟一边把身上带着的东西往桌子上放,一边“吃吃”的笑:“姐你又来了,每次都要这么,我本来就该照顾你的啊,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有没有辛苦不辛苦的,姐,我给你,我这一路可长见识了,不过,你先来看看这个!”(未完待续。) 123、全面动工(月票15+) 招弟闻声看去,桌子上放着十个银元宝,看大就知道是十两一个的,招弟心里一沉,没想到走这样一趟才只有这么多进账,一百两,换别的时候其他人家里已经是笔巨款了,可是对现在的她们来,却是九牛一毛,远远不够的。 不过,看着带弟犹带着疲惫的脸,招弟安慰自己,不要太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暂时也足以解解燃眉之急了。 咦? 银锭下面压着的是什么? 招弟好奇的拿起来打开一看,盖着章,印着花边,最重要的是印着编号数目,即使招弟没有见过,也不妨碍她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居然是一叠银票! 来挺不可思议的,但是她们这里就一个城,还是一个经济根本不达的地方,居然就连一个钱庄都没有,更没有人使用银票这种方便携带、但是在没有见识的人眼中也是很容易被骗被作假的“高档货”了,买什么东西都要现银交易,不带够银两就可能买不到东西,但是银子带多了不方便还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导致白走一趟这样的恶性循环下,也从另一方面制约了城的经济展水平。 招弟还没看过古代的银票是什么样子呢,稀奇的翻来覆去研究,带弟看姐姐这个样子,偷偷的在一旁抿嘴笑:她当初跟姐姐也差不多一样了,要不是有何先生在,她根本就不敢收银票,就是再重再麻烦也要拿银子了! 招弟研究够了才想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们这边根本没办法兑换银票啊,没有人收这个吧?嗯,周大哥肯定是收的,我们可以还给他!”连周长泰他们当初进来也是拉着一箱一箱的银子进来的,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们跟他打交道的时候用银票结算对吗? 反正自家妹妹办的事情是非常出色的,反正周长泰目前已经成了最佳背锅侠、接盘侠等等各种侠,反正到他们合作到今这个地步,钱真跟纸一样,就是个符号了,今儿流到你那,明就到我这了。 带弟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姐姐,你可别愁这银票用不出去,我们这儿要开个钱庄,不然我怎么敢拿银票回来!姐,你就不数数有多少钱?” 对哦,只顾着看稀奇去了,招弟一边拿起银票加着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要建钱庄的事情?按理这种事情不会到处嚷嚷吧,要是谁都知道他们还不够被抢的吧?” 带弟故作神秘的道:“我当然知道啦,也不看看你妹妹是谁啊!反正姐姐你到时候就等着拿银票去兑钱吧!大概要不了几他们就护着钱来了,还有啊,姐,我跟你,我们城里,就是现在在修的这,要建一个铸币局,还有啊姐,我听,等忙过了春耕,就会从各地招人来建城,我们要不要早做准备?” 带弟话里透露出好多惊人的消息,但是都比不上招弟实实在在拿到手里的令人吃惊:“妹妹,你这次到底拿了多少钱回来!” 带弟这回才是真真正正得意的笑,第一次出远门就能做出这样的成就,她真的很骄傲啊:“嘿嘿,姐,我跟你,这次林林总总杂七杂八的弄下来,能够拿到手里的就是一千多两银子,我还签了不少的合约,这钱里面有一些就是定金,都是何先生替我们作保的,姐,这次可得好好的感谢感谢人家何先生,帮了我大忙了!” 正要详详细细的跟招弟明白,那边已经在叫洗澡水烧好了,招弟干脆跟带弟一次进了浴室,一边帮她洗头,一边听她详细的讲述一路上的见闻。 “姐,我跟你,这次出去我可长了大见识了,等歇过来了我再慢慢的一点一点跟你讲,我先给你报报账。车子的图纸卖掉了几个,不过卖得不是很好,外面那些城池地方可大可繁华了,做生意的实在太多了。他们早就有了用趁手了的家伙什,地方也固定的,根本就舍不得花钱来打这么个车。不过还是有几家的买了图去,但是姐你知道吗?卖车子的图居然比不上我卖削皮器的图!” 带弟虽然亲身经历了一切,现在想想也挺不可思议的。 “本来我是拿着削皮器去卖的,结果进了铁匠铺车子别人没看上,却看上了削皮器了,对了,姐,你知道在外面这削皮器卖多少吗?十文!整整贵了一倍,就这买的人还多得不行,根本就不在乎这几个铜板,外面的人可真有钱!” 带去的图纸卖得普普通通,带弟现画的削皮器图纸和制作方法却卖了个高价,按照她们简化后的流程,并不需要熟练工就可以做出这个东西来,而且还是成批量的生产,东西虽,利润却很可观,看到这商机的人,二话不就跟带弟买过了技术,提前一点时间这商机快了的就不止一倍两倍了。 跟这里面地广人稀不同,外面是人多地少,大批的土地在一部分人手里逮着,这种能够提高效率减少时间的东西一下子就很受青睐,对外面的人来,十文钱也不贵,——地方大了,经济达了,能够提供的就业岗位就多,人们的消费观念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带弟带出去的各种粉条也很有市场,带弟牢记着招弟的话,在她们还需要靠着一个或几个方子来展的时候,只提供成品,方法要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给多少钱都不卖。 所以制作方法么,是不卖的,但是要合作却是大大欢迎的,这里面怎么操作才能掌握好这一个度,何先生真是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这些合约就是他做了保人别人才歇了强抢的心,考虑到她们现在急需的就是银子,于是光定金就收了几百两,等到货物到了之后又可以收余款,这么一来,至少有了个长足的展了。 去的时候是借了何先生他们的车子装东西,回来的时候他们自己就要带很多东西回来,带弟就不跟他们添麻烦了,而是趁着他们补货的时候到处乱逛,到还真给她逛出了一些成就出来。 “姐,我找到了几个人,手艺是有但是却不是很出众,听了我的条件之后倒有些动心,不过因为这时间大概长了点,他们还有一些犹豫,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定下来,只考虑好了就自己进来寻我们,伺候果木的,烤酒的、缫丝的、还有织锦的全都齐活了,只有养蜂的没有找到。姐,这么多人,我们真的养得起吗?我算了一下,这是好大的一笔钱呢!” 的确,招弟她们现在正处于展初期,几乎是只见投入不见收获的时候,从外聘请专业技术人员对她们来太吃力了。但是,这些东西一开始就要弄好,又不能等到她们立稳了脚跟,手里有了余钱再去请人,这样的话,前面的几年就白白的浪费了,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带弟突然又想起一个事情来:“姐,何先生他们大概两个月左右回去一次,来回走得快些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何先生了,他们的车子回去的时候东西少,可以替我们带东西走,只是回来的时候他们自己都要用,我想买点外面的东西进来都没有办法。姐,要不我们自己弄个马车跑跑货?这一个城市的东西去了另一个城市,价格涨了几倍甚至几十倍,我觉得这个很好啊,要是我们一直都有个车子跑着,我觉得,应该也不愁钱了。” 南货北卖自然赚钱,只是她们情况又有些特殊,且不能不能够吃得了苦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的可能。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怎么能够让带弟这么的一个人儿去吃这份苦呢? 招弟岔开了话题:“嗯,到时候我好好谢谢何先生,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如果我们是长期需要他们帮忙带货的话,这事情就要落到实处订出个规矩来才行,不然再深的情分也禁不起消耗的。” 带弟点头同意:“嗯,我要好好谢谢何先生,结果他一直推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路上,何先生指点了我好多,帮了我们大忙,还不用我的道谢我都愁死了。” 最后才起最扫兴的一个事情:“姐姐,关于哪个药”组织了下语言该怎么却现怎么都委婉不起来,干脆实话实:“姐,外面的医馆很少自己收药的,都是统一到药商行采买。可是药商行都有自己固定的收货渠道,我去问的几个地方别人都没有兴趣,唯一一个有点兴趣的,我们这个太单调了,就一味药,根本不值得跑这么一趟。姐,这该怎么办啊?” 这倒很是个问题,可是招弟除了知道能够轻松扦插活的金银花外,其他的中草药知道的很少啊,就算想种药材都有心无力。 “嗯,这个先放放,金银花要长成也得给它一点时间么,既然有了钱,我们的事情就可以继续做了。你走这段时间,我已经在着手盖房子了,大部分我都选择的轻便的竹屋,还用竹子搭了几个走廊,到时候晒东西什么都很方便不,度还快,只是这终究不是个长远之计,到时候终究还是要重新修的,这时候也只有暂时将就一下了。目前我们就先多找些人把能砍的树先砍了卖钱,没什么用的就等可是栽新的进去时再动它。对了,果苗的事情你看了没有?” “嗯,这个有的,不过都是何先生在弄,他只到时候我们果园肯定是品种繁多的,别的也就不肯多了,不过既然他那么了,我倒是挺相信他的。” 阔别了一个月,姐妹俩累积了太多的话了,把带弟打理干净,两人回了卧室继续商议。 至于三个的,献够了殷勤,却插不进去嘴,自己洗漱干净了先跑床上睡去了,招弟跟带弟平时那么仔细的人,激动之下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心思,只顾着完善自己的规划,还挺骄傲的得意于弟妹的格外懂事。 两人躺床上边边睡,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带弟许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路上唯一的记忆就是不停的赶路!赶路!赶路!因此头一落枕,随着招弟的话声轻柔下去,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只是,外出一趟,不但磨练了她的心性,还磨练了她的功夫,再累她睡觉都挺警觉的,所以当听到身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时,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往身边一看,吓了一大跳,招弟全身颤抖,缩成了一团,脸色却是苍白的,嘴里一直在喃喃着:“不要,不要动手,快跑,跑啊,别站那里!”还不时的伴随着压抑的惊呼,声的,脸上的表情却挺惊讶,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带弟一眼就判断出,招弟这是被魇着了,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一身的汗。 带弟拿帕子轻轻的的替招弟擦去汗水,等手碰触到她之后才现不对劲,招弟居然在烧! 招弟的身子的确比不上一个普通人,但是现在的她也不会象时候那么脆弱,就跟个水晶娃娃一样,雕琢得精致晶莹,其实完全不抵什么用,反而让人一看见就生出一点害怕的念头来。 自从吃了还魂草以后,招弟的身子就在慢慢的好转,招弟当初还很有探究精神的跟带弟分析了下这东西,拥有这么好的疗效,看它名字都好像谁都能够用的样子,那么,这草就必然不是针对某一种特殊人群起作用,而是类似于提高使用者身体机能,利用自身的抵抗能力去驱逐病毒。 这种被惊吓到极致,但是又困于梦中清醒不过来,不能找准病症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带弟忍不住抓过招弟的双手,轻轻的揉着她身上的几个穴道,替她放松下来,梦嘛,睡一觉醒来就全都忘记了,根本不会给别人造成麻烦!(未完待续。) 124、调整(求推荐票) 带弟一晚上没睡,拿着温水不停的替招弟降温,等到了早上,招弟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虽然还是比起别人来体温略高,但是,比晚上的高烧却是好了很多了。 等到招弟醒来,带弟先送上了一碗温水,让招弟润润烧得起皮的嘴唇,然后才告诉招弟昨晚她烧了,询问最近有生什么事情吗? 别人不知道,招弟自己却是知道的,她这是被吓到了,做为一个和平年代过来的人,什么时候直面过血腥?只是需要她撑着的事情太多,神经一直绷着,等到带弟回来,有了帮手,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可不就作出来了吗! 不过能够现在出来也是个好事,只需要好好养几就行了,如果一直在心里憋着,那才是不好。 真正松懈了下来,招弟才现自己也多累,不但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随着月底的接近,为了工钱的事情她脾气不自觉的急了不少,内忧外患之下,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底子给耗掉了。 招弟好好的在家里修养了几,店子交给了带弟,不过带弟也只是早晚各去一次,其余的时间都在家里陪着招弟,两人把将要做的事情推演了一遍又一遍,争取每个环节都不遗漏,终于定下了完整的章程。 先是加快房屋的建设,现在先全用最快最简单的方法建,先把工先开起来。 等到房子建好,人员就需要调整了,店里就只专心的做吃食,豆腐坊、加工坊全都挪到新建好的房子里,这些都要赶在春耕前做好,等到春耕开始,人就不够用了。 关于人手,两人也没有什么办法,虽然现在有人牙子带了些人,但是壮劳力在哪里都缺,何况现在的人卖老婆卖女儿就是没有卖儿子的,犯了错被主人卖出来的奴仆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带弟起外面的见闻,就跟招弟印象中的封建社会很吻合了,土地大多在大地主手里,年成不好受了灾或者是家里受到重大变故活不下去卖家里的子女或者自身的人不少,这样比较下来,这里虽然贫瘠,可是也因为地域的特殊性,对穷人来,这里也算得上堂了,至少这里只要肯干,就能够养活自己还能挣下一份家业。 到最后,招弟干脆拍板,除了修房子的,其余的事情全都招女工,反正她要做的那些事情,本来就是女子在干,除了力气不如男人,女人在其他方面都不输于男人甚至做得更好,照她以前曾经请人的经验来看,到时候请来的女工完全能够兼顾她的工作和家里的事情。 就跟她那个年代上班挣钱的女人一样! 事情太多,人手太少,怎么安排就很重要了,起来都是急事,但是再急也必须分个先后出来,粉条与豆腐皮是跟人签了合约的,这两个就怎么都要先弄,何况豆渣是每日做窝窝头都要的,自然不能停。 豆腐坊跟加工坊开起来了,边角料就多了,猪就必须要喂起来了,至于鸡鸭就可以暂时先缓一缓,等把这几样理顺了鸡鸭大概也就破壳了,气也暖和起来正正好。 鸡鸭的饲料是个问题,喂得多了的话,不喂粮食是不行的,但是这样就增加了成本,招弟的意思是最好能够散养。她对于养殖这一块其实根本不懂,所有的经验都是这辈子才累积起来的。 但是,拜前世资讯达所赐,她知道有个禽流感,也听到禽流感的时候周围的人议论,养鸡什么的最怕鸡瘟,血本无归。她根本不知道鸡病了该喂什么药,现在也根本没有什么药可以给她用,最多能够知道个用石灰消毒顶了。 但是,后世经常有报导大学生创业,林地养鸡的。既然如此推崇,相比比起传统的养鸡场圈养,大概这样鸡更不容易生病吧?毕竟经常跑着的嘛!更何况,散养的鸡肉质更好吃,就不了,它还可以自己刨虫子,吃草籽,省粮食啊! 到鸡吃的虫子,招弟知道鸡是会吃蚯蚓的,而蚯蚓是可以养殖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养殖,但是可以试啊,反正也不过就是堆肥嘛,就算试验失败,肥料总还是可用的。 到肥料,养猪场一建起来,这化粪池就必须好好的修,招弟觉得,可以修一个稍微先进一点的蹲位厕所,也解决到时候工人的生理需要嘛。反正她是受不了现在那些人家里的厕所的,上个厕所都上得胆战心惊,那她还好意思穿越这么一场吗?不但花草树木需要大量的肥料,粪池的伴生物——蛆也是很重要哒! 虽然自己家里当时拿蛆喂鸡觉得大过恶心,但是只要不是自己动手就完全不会有这种问题了。具体原理不知道,招弟只要知道这样可以给鸡补充营养就行了。 到这个蛆虫,招弟倒记起了某一年夏,吃了水果之后当没有丢掉垃圾桶里的果皮过了夜,第二就全是那种特别的蛆虫,或许等到果园里有果子成熟以后,可以试试用果皮堆一起腐烂了看看能不能养出足够的蛆虫来? 至少比起粪坑里养出来的想起来干净许多 鸭子就等到那个湖挖好再吧,没有水养什么鸭子啊! 把要点一一记下,带弟突然:“姐,既然我们养了鸡养了鸭,怎么不养鹅呢?” 鹅吗? 招弟只是习惯性的选择自己知道的,毕竟养鸡大户养鸭大户随处可见,还真没有见几个大规模养鹅的,只是想想,鹅有很长的饲养历史啊,村子里也很有几户养了鹅的人家。 这鹅有时候都当狗用了,会看家,据还会吃蛇,反正招弟对那些追着人一直跑的鹅挺忌惮的,不过,养就养呗! 反正能够赚钱的,她全都不嫌弃,有了鹅,也好教宝“鹅鹅鹅”嘛,实物可比她们画的逼真,哈哈! 关于养殖这一块,也就差不多了,这些都是可以放养的,招弟有心要养几头牛,不过牛价贵,还是那句话,挪后一点等到把这些全都整上了轨道再。 还有一个特殊的,就是兔子了,兔子这东西吧,繁殖快,生长周期短,问题是它的牙齿太过厉害,要大规模的养,这房子就必须得修结实了,还得防着它打洞,要是在后世,拿钢筋焊几个笼子就解决了,搁现在就根本不现实,招弟觉得,等前面的房子建好好了,把兔子房就列为要好好建的第一个房子好了,反正,目前她们用于繁殖的种兔不够,就家里那三只,还得再去买一些来才好。 后世有一种很坑的养殖——獭兔养殖,本来是好事,可是到最后却变成了骗钱的事情,招弟这时候却真是想要几只獭兔啊,那种白生生的兔子,就算卖出去做宠物兔,买的人也多吧! 现在么,不知道优生选择几代之后,才能够得到全身雪白的兔子哦。 兔子不但兔肉有用,兔皮也是很有用的,就象鸭子跟鹅除了肉以外,鸭绒跟鹅绒的价值比起肉来也不遑多让。 解决完了这些,就是配套设施了。 先加工坊肯定不能只有一个石磨的,论起养殖来,还有什么比饲料更凶残呢?可以,没有饲料,根本没办法降低养殖成本的,光那个出栏的时间,就够人心塞的了。 没有学过农学过畜牧的人只有什么都摸着石头过河了,反正添加得不多也不至于会死不是?招弟目前知道的一个大概就是要补钙,联系到奶奶想当年的时候起那时候连啃过的骨头都可以卖钱的话,招弟觉得这应该是弄成骨粉吧? 她知道的还有田里的蚌壳,有农村的同学讲时候什么都吃的东西里面就有蚌壳,还到蚌壳肉不好吃,有时候拿来喂猪,但是,蚌壳的这个壳好像也是个好东西不是? 所以,不但要有一个专门磨食物的石磨,还得有一个磨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啊,而且磨坊的任务极重,大概到时候会全无休,要磨的东西实在太多,人力肯定不行了,那还得配个驴子? 勾勾画画,这边就大致差不多了,还需要的,以后再慢慢的扩建,毕竟招弟要请的师傅还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人来,会来几个呢。 重要的还是山本身,等到气暖和起来,何先生调的树苗到了之后就得开始栽树了,在这之前,招弟扦插活的金银花可以先栽种了,招弟的打算是最底下一圈栽蔷薇,起到围墙的作用,然后种一圈金银花,这样便于采摘,而且金银花好像是喜阳怕被遮荫的植物,这样也免得长势不好,更重要的是,等到这两种植物成气候了,底下可以养鸡啊。 山上的树木按照何先生的图到时候分开栽种,前面两年肯定看着磕碜,又要把间隔距离弄够,肯定会有稀稀疏疏的感觉,这时候可以试下树下套种什么好。 树的时候可以大量的点玉米,就当开的坡地了,玉米长得高了些的时候也不怕鸡了,反正招弟已经打定了剪掉鸡翅膀让它们当生物施肥机了,不过到时候肯定要辛苦点雇人施肥的,山这么贫瘠没有肥料做什么都不会好的。 除此以外,土质适合的地方就要大量种植红薯了,红薯藤可以拿来喂猪,顶上最嫩的尖叶拿来做菜也挺不错的,总之,什么最好种,最不费功夫,什么就要多种,各种瓜类到时候更是必须不能忘。 除了这些,更重要的是她们的独家秘方冰粉啊,这东西野生野长自然是不择地的,不过招弟她们现在是需要给它规模化了,自然不能随便撒撒种子就听由命不管了,还是需要育苗移栽的,只是这个,就只能招弟她们自己做了,为了方便采摘,专门弄一个地方是最好的。 当初何先生画图规划的时候,招弟专门让何先生在地势平缓的地方留了一些后手,以后就在这些地点上修几座各具特色的别庄,每个都有不同的主题,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建筑风格,交通不达的时代,也只能这样假装自己去遍了不同的地方了。只是,这些全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目前只能想想给自己一点动力。 其实自己有一座山也挺好的,地方足够大,规划好了,经营起来,那真是处处皆风景,四时各不同! 至少规划着规划着,招弟已经爱上了自己名下的这片地方了。 事情一定好,就是风风火火的开始执行。 因为要运砖的关系,就由招弟守店里,不只是继续做吃食那么简单,更提供大量的半成品。 招弟订做了很多吃车,然后向外出售,当然买的人意料之内的并不多,镇上的人自然不像隔壁城那样有购买力,何况他们现在出门就能够做工,直接拿钱和先投入才有钱赚,他们选都是做工。 但是招弟这个本来就不是面向他们,而是在家里做饭的妇人。镇上的妇女,喂猪的人家不多,更多的是接一些浆洗刺绣的活计在家里做。 招弟这车现在就打出了出租的名号,只要有人做保,就能够在她这里租上一辆车,同时可以在她这里购买半成品,当然全要自己弄也行,等到从外面征招的人来了后,这里就到处都是工地了,吃车绝对是最方便也最容易赚钱的,毕竟灵活机动么,哪里都能去,想想,招弟她们成功的经验在这里摆着的,就算自己什么都不会弄,在她们这里进了半成品,自己加热一下,就可以轻轻松松赚钱了。 对的,招弟现在就是准备做批商了,与其到时候找不到人手错过商机,不如展一些零售个体户出来。每个人对于自己的生意,总是比给人打工上心的。 而且,在每个人心里都不会认为自己比别人差的,她们想的更多的是,你能够做到的,我肯定也能够做到,甚至可能做得比你还要好。 招弟现在提供的东西有这么几样:窝窝头、凉粉、气热了之后会加上冰粉,不过那得在她收获了冰粉子之后,把今年过了,明年就没有问题了。 然后就是烧饼胚,把前面的工序全都做好,只剩最后油炸或烘烤那一点,这个不需要学习也能够做到,当然自己从头做每个人都觉得这样才划算,但是当招弟提供的东西又多又杂之后,自己费尽力气的弄还不如直接在她这里进货来得快呢! 除了这个,招弟还提供新鲜的水面,花了她们大功夫的压面机终于派上了大用,粉条拿来晒干,面条就拿来每收点现钱回来。 光是面条一样,就弄出了好几种型号,有那不贪多的,直接摆一个面摊子,做各种各样的面,因为专注于一样,很快就做出了名气,还有人专门到她摊子上去吃面,所以,世间的事情,只要你做,用了心总会做出一番成就来的。 招弟还专门打了工具,做卷粉,将米细细的磨成浆,倒在浅口方板里蒸熟卷成卷,然后切成一截一截的,可以切片像凉粉那样拌着吃,也可以将卷粉打开,倒上调料抹匀,再撒上芝麻花生碎,弄点切细的腌菜或榨菜,真是好吃又方便。 反正吧,招弟吃过的东西那么多,隔一段时间就推出一样新东西,永远都不愁没有买家。 她专心做批商的好处就是,把这些东西全都流水线生产,做熟悉了效率就上去了,而那些琐碎的事就全都不用做了,但是她又是默默的影响着周围的。 更加上,每个来拿货的人总是会谈论下自己的生意的,从她们拿货的数量招弟也可以分析出每样东西的销量怎样,随时调整,把那些零零碎碎的消息拼凑起来,居然能够得出不少讯息呢! 招弟觉得,以前怎么从来没有现自己有这方面的赋呢?她不去搞情报,简直是浪费人才啊! 当然,招弟的臭豆腐是绝对不能忘的,臭豆腐这东西,好像谁都可以用豆腐随随便便就腐出来了,但是,其实这是有分别的,有些人做的臭豆腐就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来。同时随着第一批豆腐乳好了之后,招弟的售卖名单上又多了一样,豆腐乳是个大杀器啊,生就跟馒头稀饭是绝配,招弟自己所使用的配方,都是经过时间验证并且过了她舌头的那一关的,迷倒每一个人是不可能了,但是绝对是适合大多数人口味的,就算是普通人家,都习惯了到她这里来买一坛子回去慢慢吃,有时候家里没菜了,拿豆腐乳下饭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啊。 农场那样,则由带弟主管,薛初妆调去了那里协助,或者可以是副主管。带弟负责全局,那些各个地方之间的协调与运输就全归了薛初妆。 薛初妆是个聪明的女子这毋庸置疑,同时情商也不错,能够清楚自己的定位,从来没有一时膨胀过,大家一起经过了不少事情,她已经渐渐地被招弟姐俩接受,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问过她俩,她就可以决断。 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事情她处理的很好,不管她随时强调的奴婢无私财,人都是主人家的,主人好了就是自己好这论调是真的还是人在屋檐下想讨好主家才的,她总是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契书也在招弟的手上,鉴于这个时代对逃奴的惩罚严苛,招弟对她比对其他请来的人还要信任的多。 店里需要的是熟手,磨合惯了的更便于配合,所以除了走了个薛初妆外,别的人都没动。 导致农场这里就全都是新招的人了,都是些家里女孩多的人家,女孩子做还是做得以前做惯了的事情,但是却有钱来,有钱芳儿的例子放在那里,以前动过心思的人其实不少,只是招弟的店子太不需要那么多人罢了。 现在要大量招人了,附近的女孩子就都来了。比较喜剧的是,大部分是当初她们在工地上摆摊见过的。 想想也挺简单的,当初会跟着卖水的人就算没有想法也有眼睛,更重要的是有实现自己想法的勇气跟初步的社交能力,比起只能听家里安排的至少多了些加油,现在招人,可不就是她们了吗! 招弟对其他人印象都不深了,唯一深一点的是最先抢她们位置的那对姐妹花。 现在到了她们手底下了,也就知道了名字,一个**花一个**叶,她们两个也是属于心比较玲珑,挺会来事的那一拨,自带快交友技能,很快就与一同招来的几个女孩子姐姐妹妹的好不亲热。 带弟对这些不在意,毕竟只要她们认真干活达到她的要求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们之间谁跟谁好,谁同谁有矛盾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李大郎那几年的铁腕教育,让她思考问题的角度更倾向于男子的想法,简单而又粗暴,根本甩都不甩人家心里的百折千回。 春花春叶姐俩并不象她们面上表现的那样,她们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去接近别人,初见总会觉得她们不错,稍微接触一下,好像还有乐于助人的性格,但是,要等事情真正临到她们身上了,她们绝对是既气又自私的两个人。 招弟以前接触过当时现了,但是,这么久没有见过了,这种事既然过了她也就不会一直死死的记住,所以,她也忽略了这一点,每要生产出来的东西太多,她忙得跟个陀螺也没有区别了,自然更没有心力来关心这个。 她的心里,未尝没有我提供一个工作岗位给你,你能够干好就干,你若是干不好,我不请你就行了。标准的雇佣关系,不考虑一点点感情牌的事情,实在是,每都忙得恨不得沾枕就睡,这些儿女心思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毕竟,外人如果想要针对她,直接解除雇佣关系,简单粗暴的不带你玩就行了,还有什么呢?(未完待续。) 125、豆豆豆 招弟站在自家山底,眉头紧锁,没有实干经验的人,想象的再好,这规划与实际之间还是有出入的。 当初她是照着做大做强的方向去的,也以为自己什么都朝着多好过少的目的计算足够了,没想到依然远远不够。 一座山原来能够有这么大啊,是这么费种子啊! 她当初把家里的地全都拿来育苗了,私心里以为完全足够了的,要知道,别看只是的一根苗,长大后是会占很大的地方的,看看她家那爬得张牙舞爪的蔷薇跟金银花就知道了! 问题是,那是长成了的啊,没长成之前,这些可都是那么的一点啊。 因为是设计好了的,株距什么的是算的最佳距离,现在到处看着就都是光秃秃的了。 招弟看着觉得刺眼极了,可是让她现在就把整座山象开垦坡地那样全都种满,她没有那个能力,好在因为人手不足的关系,上面的树还没砍完,当初本来是计划把树种上之后边等树长成边砍掉原有的杂木的,虽然不是专业的,招弟也知道水土保持的重要性的。 所以现在是最底下一圈要种蔷薇和金银花的地方清理的很干净,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越显得整座山头重脚轻了。 这可不行,浪费可不是招弟的原则,只是该种点什么好让招弟挺迟疑的,土豆红薯已经栽下去了,她手里没有多余的种子了,继续点各种瓜吧,当初能点的她已经全都点下去了,现在想想,还真有一点暴户乍富之后的劲头,可是现在来看,自然也就现暴户跟顶级豪门之间的距离了,原来自己以为拥有很多的,也只不过是人家的一点罢了。 当初以为自己栽种的规模很大了,对这座山来,也不过是一部分罢了,她的目光的确放的很长远,不过计算的眼光还是差了点。 种点什么好呢? 招弟想到了宝最喜欢每次都听得哈哈哈的睡前故事“吃饭睡觉打豆豆”,决定就种豆子了。 虽然已经种了很多豆子了,不过现在是再多的豆子招弟都能用得完啊,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豆子好像是肥地的? 忘记它的根瘤是能够固定氮还是什么了,总之招弟是只要知道豆子能够让土地肥沃就行了,要知道,现在这座山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太贫瘠。 招弟定下来了就回去找人来种,目前农场这边已经请了十来个人了,暂时抽几个人出来点豆子完全没问题,目前唯一令招弟满意的是,虽然她的脑子没有一刻能够闲下来,至少可以只动嘴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了。 这么一想马上就有动力了,只要继续这样保持下去,即使现在没有那许多方便好用的家电,她大概也能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吧。 进了庄子——农场目前的正式名字是桃源山庄,特别俗气的一个名字,而且这名字跟只有几栋简陋房子的规模实在是太不配了,不过管它呢,本来也只是为了有个称呼提起来的时候方便而已,总不可能每次都这边那边吧。 远远的薛初妆看见了招弟就迎了出来:“大娘子,怎么从那边过来的?是去看山上的东西成活没有去了吗?” 招弟跟带弟分了工,但是两人经常交换,换换脑子,也利于现一些做久了就忽略了的问题,更是避免万一有什么突状况对于另一边的情况不能及时上手。 “嗯,我去看了一看,前几下的雨还不错,我们种下去的东西全都成活了,只是我看着底下实在太空,你看下现在有没有人,把下面蔷薇和金银花之间预留下的空地都点上豆子去。”招弟跟带弟是统领,具体事物安排和人员调配都是薛初妆的活。 “知道了,大娘子你先看着,我去安排人去。”薛初妆答应了就忙忙的寻人去了,招弟每个作坊都进去看看。 现在最忙的自然是豆腐坊,现在不愁销路了,自然就加大了生产,现在豆渣的用量也极大,光这里就占了三个人。 招弟进去的时候,两个妇人正在挑豆腐皮,有个女孩坐在那烧火,还有一个则在压千张,看见招弟进来打了个招呼但是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 招弟现在这个山庄里是十来个人,但是这是全算的大人,加上孩子的话就不只这个数了。 自从招弟这里可以带孩子来上工并且包吃之后,来应征的妇人就明显多了起来。找没成亲的姑娘的确没有那么多麻烦,但是,年纪大些的姑娘干不了多久就面临着成亲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个熟练工了,她去成亲了又要重新培养。 年纪点的呢,力气又不够,做事情的效率明显不如大的。当初是因为好几个姑娘来干了几家里叫回去相看庄子里的事物耽搁了不少,招弟郁闷得不行又没有办法,总不能不让人家请假耽误终身大事吧? 逼得没法想起了胡大嫂的事情,试着解决了下带着孩子的妇人的顾虑,提出这两个优惠条件,果然就有人来应征了。 毕竟对有家庭了的妇女来,最大的顾虑就是工作跟家庭不能兼顾,没了后顾之忧,家里的活可以利用上班前下班后的时间做,又能挣钱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做饭现在反而是最好解决的,花上几文钱就可以买不少窝窝头令家人吃得很饱了,相比于每能够拿到手的工钱,她们很乐意花这个钱。 何况,孩子也能免费在这里吃饭,感觉象占了好大的便宜一样,时间久了,孩子也就多了,只一条,孩子来了之后不能随意打闹破坏物品。 所以大家都是把孩子拘在自己身边,这些孩子就算是年纪的,平时在家里也是要帮忙干活的,大的做不了,帮忙烧个火啊,传个话啊,递个东西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几个地方都看了一下,招弟看着走廊上晾着的豆皮粉条就高兴,这些到时候可都是钱,带弟拿回来的银子除了还周长泰的,全都投进了山上,对于现在左手进钱右手花钱的模式招弟已经很淡定了,外无欠帐,家里有一笔足够所有人一月工钱的银子放着不动,她心里就有底气了,别的,会花才会赚么,投入越大,到时候收入越让人惊艳。 薛初妆安排了过来就看见对着走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招弟,赶紧过来把招弟让到了自己的房间。 招弟建了一排员工宿舍,除了薛初妆单独拥有一间外,招弟跟带弟共用一间,其他人几人一间,让大家有个休息的地方。 当然,里面的配置也是不一样的。 薛初妆现在就住在这边,所以她那间里面不但配了床还有桌椅。至于别的就是她自己看着添的了,现在薛初妆也是拿月钱的人了,差什么拿钱去买就行了。 招弟跟带弟虽然是山庄的主人,不过这房子也只是预备着平时歇息一下或者有突事情的时候住一晚,所以她们的房间跟其他人的房间是一样的,都只有一张休息的床。 只不过她们俩是轮流在这里的,也相当于是独自拥有一间房一张床了。其他人那就是相当于大通铺,谁休息的时候谁躺一下,所以是连被子都没有的,只有带孩子来的会多带一条由旧布层层叠叠絮好的毯子来给孩子搭一下。 所以比较下来,薛初妆的房间是最“豪华”的,她本身眼光又高所以也是收拾的最漂亮的一间。进门就看见竹子钉的桌椅,桌子上放了一截竹筒,插着几枝黄色的迎春花,房子是竹屋,里面的摆设也是绿色的竹子,这黄色看着就特别亮眼。 房间被一匹本色的麻布分成两部分,前面会客后面就放床做卧室,个人**一点不漏,麻布上拿针线固定,缝了不少叶子上去,挑的不同形状的叶子,组成了一幅画,看着就是一株从地面长到花板的树,风吹过,树叶随风飘摇,有的飘落在地,有的随风打滚飘向远方。 招弟在椅子上坐下,薛初妆给她用竹筒端来一杯水,来她们现在的生活很有一些雅趣啊,大部分用品都是竹制品,看着特别象隐士,其实不过是这样根本不用花钱罢了。 招弟坐着,薛初妆站在一旁,不论招弟过多少次,薛初妆却一直守着她自己的规矩,招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已经很习以为常了。 薛初妆正要话,就听见有人一边喊着“初妆姐”一边奔了过来,离薛初妆的房间近了,人还没进来呢,话就跟连珠炮一样的飘了进来:“初妆姐,我和妹妹跟家里好了,明就拿床被子过来在这边住,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教我们绣花啊!” 随着话音人也进来了,却是招弟认识的那个春花,抬头却不但看见了薛初妆,还看见了招弟。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招弟,春花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秒,悻悻然的跟招弟打了个招呼:“大娘子!”马上就转头对着薛初妆,急切的要个保障:“初妆姐,上次你了上工的时候不能教我们绣花,我回去就跟我娘了,磨了好久她才同意我跟春叶一起来这里住,你可不要食言不教我们了啊!” 庄子里放了很多粮食还有猪啊什么的,肯定不能让薛初妆一个人守着的,现在围墙都是用荆棘扎的,真的要防,这防御也是极低的,所以招弟家的狗狗们除了家里留了一只外,现在全部转战这里。 带弟目前晚上也是歇在这里,确切的是歇半晚。因为要配合早餐的供应,豆腐坊差不多凌晨三、四点就开工,带弟等到有人来之后就回去再歇下半觉,到时间了再起来带着家里人锻炼。 辛苦是真辛苦,不过没办法。 而薛初妆这里,当初招弟拿了布料给她让她自己做衣服,乡间的粗布也就那个样子了,颜色不艳,布料粗糙,薛初妆做好了一套衣裙之后就绣了几朵花点缀。 她也没绣太复杂的花样,这种以前家里粗使婆子都不穿的衣料也没必要浪费她的精力,只是习惯了随时随地都把自己打扮得很精致的她也受不了灰扑扑的一团,简单的勾勒出几点花草,拿丝线绣出轮廓,再是简单在这个地方也很吸引姑娘的眼球了,更重要的是,因为简单,才更令人追捧,毕竟,难度,自己才容易学得会啊。 春花春叶从看见薛初妆的衣裙就喜欢的很,等到某下工走得晚了一些,看见薛初妆绣一条帕子就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交好薛初妆,学会她这门手艺,以后不管是绣嫁妆还是去接点绣活来做,都大有好处。 要知道,在外面,想找一个人来教自己绣花可不容易,会的全都要藏着掖着,不然就要收费,不然谁会把自家的手艺教给别人啊。乡间么,哪会什么复杂的针法,能描摹到一副漂亮的枕头样子,一直用平针绣出个轮廓来也就是了。 而薛初妆这个,虽然也是描形,可是几个轮廓就用了好几种不同的针法来表现,看着栩栩如生,跟她们的大不一样。 自从看到,春花跟春叶姐妹就没停了在薛初妆面前讨好,刷存在感,更是才两三就自以为跟薛初妆已经很熟悉了,贸贸然的就开口让她教她们绣花,她们俩的性子,就是自来熟跟“什么我都有理”,薛初妆也没有直接开口拒绝,只上工时间不能做闲事就把这两姐妹打回去了。谁想到她会选这么个时候又来找薛初妆呢? 薛初妆很不喜她话的语气,她当初只了上工的时候不能绣花,并没有休息的时候她就一定会教她们绣花。可是现在春花的口气却是,你工作的时间不行,那换休息的时间就可以了啊,我都跟家里人了,家里人也知道并同意了,你就必须得教我们了。 只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大丫鬟,别的不,这喜怒不形于色,不让人轻易看穿自己在想什么的本领是练出来了的。何况她现在孤身一人在此,怎么心都不为过。 所以薛初妆脸上适时的浮起一抹有人做伴的惊喜:“太好了,你们来了我就有伴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做吧。不过现在可不能分心,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春花的视线随着薛初妆放到招弟身上,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这不是赶着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吗,我马上回去,那边春叶她们盯着的呢,不用担心。” 完跟招弟告辞又跟来时一样急匆匆的跑了,只是转过身跑出去后,在招弟看不见的地方,很不屑的白了白眼睛,要春花最看不惯的人,非招弟莫属,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偏偏她做同样的生意就做的好,一下把别人秒成渣渣,现在还当上了东家,而她们呢,也没有偷懒,一样的辛苦,现在却是在从她手里挣钱了,这种落差从当初她们摆摊开始对上到现在,不但没有稍减反而愈演愈烈。叫她怎么能够不郁闷呢,人不人,气死人了! 薛初妆抬头对招弟歉意一笑:“大娘子别怪她,都怪我话没清楚,她们就误会了。以后不会再生这样的事了,我会跟她们清楚的。” 招弟对这种生气无所谓,春花不尊重她就不尊重呗,本来她就没有阶级观念,这种中二加公主病的女生现代见得多了,能在古代见着这么一个,还是很新鲜很有怀念感的。招弟喝了一口水才道:“没什么,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别的你们想做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不把房子拆了就行。” 沉吟了一下才对薛初妆:“上次问过你的打算,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你的想法变没变,如果你不想做了又有好地方去,我去不会阻拦你的,大家相识一场,就很有缘分的了。” 薛初妆赶紧道:“多谢大娘子!只是呆了这么久,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不会觉得累,我还喜欢上这种生活了,轻轻松松简简单单,没有什么陷害与尔虞我诈,虽然吃穿上差点,可我喜欢这个工作不想换了。等我存上几年钱,到时候跟娘子你求个恩典,把自己赎回来之后就立个女户,就在这里终老了。” 招弟不放心,以为薛初妆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即使她内在年龄也不算了,可是婚姻在现代可以拿来开玩笑,这里却是再彪悍的女儿家起来都会害羞的话题,她一个孩到底怎么跟人谈嫁不嫁人的事情啊摔! 好吧,希望薛初妆能够忽略她年纪太这个硬伤,招弟努力把话得明白又符合孩子想法:“我的意思是,怎么呢,就是以前我们店里有个叫陈芳的,来帮过一段时间的工,后来回去成亲才没来的了,你立女户的话,你不回去找你的亲人,也不嫁人了吗?” 薛初妆惨然一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招弟道:“哪有什么亲人了呢,如果她们真舍不下当我是她们的孩子,又哪会把我卖掉呢,这立了契的,我就跟她们完全没有关系了,还有什么好寻的呢!” 虽然跟招弟一个孩子这些好像不对,但是招弟又跟别的人不一样,年纪虽然,身体更是弱的一不心不定就没了的地步,但是招弟个子虽然矮,但是话办事却跟个大人一模一样的了。 她这还跟带弟不一样,带弟虽然能干,但是能够很轻易的让人知道她还是个孩子,有时候话做事都挺幼稚的。 但是招弟是看着象孩子,但是跟她着着话就会忘记她外貌的差异,直接以为自己在跟一个跟自己甚至比自己更老练的一个人话。 真不知道她爹妈是怎么生的了,她又是怎么长的! 薛初妆收回思绪,对着招弟诚诚恳恳的道:“大娘子,你还按理不该跟你这个,不过要不了三五年你也长大了就会知道,这世界上最累最悲惨的事情就是成亲了。我做工能够养活自己,我还去找一个人嫁来做什么呢?我现在一个人舒舒服服的,自己挣的钱自己花用,想要什么就买什么,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我何必去找个人来压在我头上每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呢? 真嫁了人,还得伺候他那一大家子,一辈子做牛做马还落不到一个活,哪有我现在的日子舒服,我是多想不开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这个观点倒是跟招弟的观点不谋而合。 甚至平时她都影影绰绰的想到,这不是她那个时代了,一夫一妻是法律规定的。而这里一个人娶几个老婆,纳几个妾,这都是律法承认了的,只要唐国不象隔壁李国一样,要求十三岁还是个孩子的女孩儿就嫁人,嫁不掉的就由官府随意配对,那她可以一直不结婚就这么潇潇洒洒的过完一辈子,何必找几个人在自己头上压着呢? 接触的越多,招弟心底那被压下去的不安害怕又渐渐的冒头,生活在这个时代,生命安全实在是得不到保障,特别是那坑爹的丈夫可以卖掉妻子的规定,令她总觉得,嫁人就等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别人手上,任何一个能够养活自己的女人,是多想不开才会去成亲的啊,现在可没有什么自由恋爱,那真是年纪大了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这纯粹的为结婚而结婚,有多少共同语言呢? 招弟在这时代还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呢,她的想法跟周围人相差甚远,根本没办法违背良心摆出一副言谈甚欢的高兴样子,而带弟是最信任的妹妹,大概也是最理解跟无条件支持她的人,可是她太了啊,有些话根本就不是现在能够跟她的。 有时候招弟碰见了自己不吐不快的事情却只能憋着,那份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现在意外现一个跟自己想法差不多的人,或许,可以按照朋友标准培养一下?(未完待续。) 126、软 招弟想法变了,看人的眼光自然也就跟着变了。 以前觉得随你们心里想什么,只要事情能够按时做完做好就行,既然起了结交的心思,就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有时候,不经意中的言行最能暴露一个人的品行。 不过招弟可不是那种一有个什么念头就急慌慌的人,或许应该,从她经过了两世,再受尽了病魔的折磨,很多事情就看得很淡了,很多事情都是无可无不可的,也多亏了有个生存压力逼着她往前走,若是在现代,再经历了这些,怕是她会懒散得什么都提不起劲,只管每一按自己心情过就行了。 至于追求什么的,大概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混吃等死四个字了吧 招弟看这边没有什么事情,也不多呆,趁着今打扮适合爬山,去看自己跟带弟亲自栽的几样东西去了。 跟带弟走过几次,招弟自信自己还是能够记住的,至少每次她都认真的看过从什么地方上山,又从哪里转弯,然后周围有些什么特征。 但是,招弟等到自己真的分辨不出周围的景色有什么区别的时候才现,自己还是高看自己了。她应该是在前一个地方仗着自己熟悉路了之后很自信地抄了路,结果这个过程中有了偏差,然后走在林中又不辨东南西北,走错了方向。 这下好了,这是走到什么地方来了呢? 招弟四处张望都没有可以提示的东西简直郁闷了,她现在爬的是山中部还没栽到树苗的地方,想了一下,往下走还不知道会到哪边,若是隔得太远的地方那走回去绕一大圈那可得要了人命。估摸了一下自己现在的高度,应该没有脱离她们栽种的范围,那不如就一直在这个高度绕着山走,总能看见自己认识的地方。 打定了主意,招弟也不着急了,捡了根树枝助力,悠闲的逛起了自己的领地。 起来,当初看何先生画的时候只觉得漂亮,真慢慢闲逛下来却觉细节还是可以再琢磨琢磨的,比如山上被雨水冲击所形成的沟壑,要种出个花团锦簇出来肯定不容易,或许她应该沿着山开一条路出来,以后想建的房子就都沿着路建,嗯,回去得看看怎样开才能不破坏整幅图的效果。 初春虽然草叶稀疏,不过走上一段路总能够看见一星半点娇弱的野花冒出了头,招弟现在被带弟锻炼得简直喜欢上了爬山的感觉,主要是路不平,精神一直都是聚精会神的,生怕一不心滑下坡去受伤那就不妙了,目标总是定在三步之内,这样很容易满足的目的与不停冒出来的目标,是枯燥的呼吸吐纳所能比的呢? 如果是在平路上,招弟早就累瘫了,可是现在走了这么多的路,她依然是神采奕奕的,只是身上薄薄的有了一层汗意,没有汗水,就是全身都热热的象要出汗似得,但是汗水好像直接化成蒸气直接消散到空气里了。 只不过,这路是不是长了点儿? 招弟蹙眉算了一下距离,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选了个看着比较稀疏的地方一直往外走,居然没有看见工地这才现麻烦大了,她现在好像是真真正正的迷路了,要知道,工地拉的线极长,又特别明显,简直成了附近几座山的灯塔一般的存在,随时能够当定位仪使用。 她现在看不见工地那就明,她转到山的背面来了。嗯,这个背面是相对于正在修建的城池来的,那么她应该离从自己村子到工地的这条路近了? 以前招弟从家里出到工地卖吃的时候,从那条路起码走过几百次了,只要能够看见那条路,她马上就能找准位置了,招弟再接再厉,选定了一个位置开始下山。 反正不管从这边的哪里下山,最后都会走到那条路上的,没有了自信的招弟完全不信任自己的方向感了,宁可多走一点路也不想再在山上绕了,谁知道绕来绕去会不会又绕到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下山的路却不那么好走,这山虽然是附近几座山里看着要些的一座,但是,山的险峻它一样不缺,何况上山容易下山难,一不心就扑爬跟斗的做了滚山桶了。招弟得走之字才能规避风险。 碰到特别陡特别险(当然,这是对招弟而言的,对带弟来这根本就不叫险峻)的地方,招弟还得从侧面多绕上一圈,这就让她犯嘀咕了,不会又把自己给绕糊涂了吧? 招弟的运气还是很好的,她自己方向感不大好,老就把向导送到了她的面前,下到一个宽阔的没有树木挡着视线的地方,她眼尖的现远远的对面山上有一行人,看着也是要下山的,招弟马上推断出他们跟他的目的地应该是一样的——从这面下去的,都会到那条路上,跟他们搭伴,可比自己一个人瞎转好多了,招弟可不想到时候带弟找一堆人进山来把自己找回去了,那可把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兴奋的招弟马上开始扯着嗓子开吼:“喂~~~~~~~~”,真的是吼毫不夸张,甚至四周的回声都出来了,招弟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吼呢,调整了下呼吸,这回吼的长了些了:“喂!你们也要下山吗?可以带我一起吗?”每个字都要拖着声音吼,再加上传回来的回音,招弟尴尬的掏了掏耳朵,扯出手帕系在棍子上左右摇晃,突然郁闷的现,明明是打招呼,怎么被自己弄得象鬼子投降呢? 但是大喊是很有效果的,见效很快,虽然隔得远,招弟也现对面的人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然后他们又继续往前走了 招弟简直晕倒,不是古人全都讲究个急公好义吗?这边的村民不是都淳朴善良吗?怎么能够这样见死不救呢? 好吧,见死不救严重了点儿,招弟自己也是可以走出去的,只是在对自己不自信的前提下,有人做伴肯定自己的选择没错还是比较能够令人安心的,招弟只是想求个安心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算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断,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哼!难不成还真以为我找不到路了?招弟被这么一气,背不酸了,腰不痛了,脚底板也不火辣辣的了,连下山的步伐都格外有气势了一些,也不看周围了,专心的看自己脚下的路。 绕过一段深沟,招弟正准备抬头看看左右的路,却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猛的一抬头,却看见一个汉字正走近她。糟糕,招弟这才后知后觉的想,最近她们这一片没有听有什么坏人吧? 可是这时间,也不够招弟去回忆到底有没有坏人了,对面那人也被招弟这猛地一抬头给弄得愣了一下,在招弟的防备升起来之前先开口话了:“娘子是否迷路了?在下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给娘子引路。” 咦? 居然是刚才那群人中的一个? 招弟刚才倒没有注意居然他们还分了人出来,原来古人果然淳朴善良,果然急公好义! 招弟赶紧道谢:“谢谢大哥了,也谢谢你家公子,请问大哥贵姓?” 那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露出个笑容,不笑的时候看着是个冷峻的汉子,笑起来却一下子就憨厚得不行,果然淳朴!这个淳朴的一笑就暴露的汉子话也是很朴实的:“娘子快别这么,哪有什么贵不贵的,娘子叫我牛二就行了!” 牛二 这名字一不心转个弯很容易变牛儿啊 招弟对帮助自己的人都是很感激的,一边跟着走一边暗自欣慰自己这次选的方向还是很靠谱的,这个牛二带着她走的方向跟她想的完全一致,但是,别人的好意一样要感谢:“牛二哥,真是多谢你了,还麻烦你多走这么长的路来带我。我就是方向感不大好,每次选定了方向到最后总会现自己绕到了另外一边,真是够折磨人的!” 憨厚的汉子也不一定就是闷葫芦,至少这个牛二没有“呵呵”一声就算回答她,而是认真的宽慰她:“娘子都是这样的,你们就在家里就行了的,走到外面来自然就不认识路了。” 招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第一句是安慰吧,下一句就马上不看实际,只在家里的那是镇上城里的姑娘吧?你看村子里哪个姑娘不上山的?而且,如招弟这样的路痴招弟认识的人里可就她一个好不好。 但是,看这牛二的神情,他分明就是从心底里这样认为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够给他媳妇一个不用出门抛头露面就安康的生活。 但是招弟不能吐槽人家啊,还是换个话题吧:“牛二哥,你是哪里的人啊,你们进山是做什么的,打猎吗?” 话一出口招弟就现自己是没话找话了,主要还是牛二的话让她太震惊才没仔细去分析他话里的意思,这一出口的同时也就明白了,村里跟镇上好像没有可称呼公子的,那他和他们肯定不是本地人了,不是军营那边的就是衙门那派的。 果然,招弟都还没考虑他会不会跟周长泰扯上关系,牛二就已经揭晓了答案:“娘子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的,你们家的东西好吃!” 招弟这下更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居然还是认识的,这也太好了! 招弟轻松下来,想着牛二既然觉得自己店里东西好,那她也别吝啬了,就好好的谢人家一顿吧:“真的呀!牛二哥既然你好,那晚上我请客啊,就在我家店里好好的吃一顿!当然,是请你家公子一起!” 牛二嘿嘿一笑:“那感情好!可惜我就是个下人可做不了主,还得我们公子同意了才行!不过娘子的心意我领了,这也不值当什么的,我们本来就要下山回去了的,就顺路的事儿!” 有人带路的好处是,招弟完全不用操心路径的选择,跟在牛二身后很快到了山下,果然是她猜到的那条路,以前往这路上走两趟,那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知道牛二是认识的还是不如看见周长泰容易浮起“果然是他们”的想法,那路边的不是周长泰跟他家唐公子一行人又是谁呢? 牛二带着她走的慢,虽然从她这边下去比较周长泰他们从那边下要近些,可是他们脚程快,还是走到了她们前头,招弟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前面路边找了个地方歇脚顺便等她们了。 从这里往前行不远,再从一条路转进去就是招弟的桃源山庄了,这样一算,招弟是绕着这山转了一圈的节奏啊!招弟觉得刚才掩下去的脚疼一下子就厉害了好多,甚至连腿都软了起来,一想到自己走了那么多路,疲累感简直分分钟冒出来找存在感,要是带弟知道她今的遭遇,下次肯定别想一个人走哪去了。 看见招弟,周长泰自然是高兴的:“原来是你啊,还谁家的娘子这么大胆,对山路一点都不熟悉居然还敢一个人上山,没想到居然是你,你不是跟着跑了好几趟山上了吗,怎么还会迷路的啊?” 话完“嘿嘿嘿”的笑得特别的幸灾乐祸。 招弟才懒得理睬这个只长年纪不长心,不对,这周长泰好像是扮猪吃老虎的,哼!招弟更不想理睬这个暗地里看笑话的家伙,整了整衣裳,对唐公子施了一礼:“多谢公子援手,不知道公子可否方便,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容我下午做东请公子及各位一起吃顿便饭,还望公子不要推辞!” 招弟站的距离近了些,话完后自然的抬起了头,一眼看见好久没见的唐公子,就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再仔细观察了下才现,原来是唐公子的肤色变淡了一些,虽然还是黑,却没有以前那么浓了,如果以前是跟磨得极浓黑亮无比的墨汁有一比的话,现在就象是墨里加上了一碗水,虽然还是黑的,却终究是稀释过的。 唐公子没有话,他的最佳代言人周长泰跳了出来:“没有事没有事,反正都是要吃饭的,到哪里吃不是一样,那下午我们就叨扰你了啊!不过你家的东西几乎都吃过了,要不娘子你弄个新鲜点的出来尝尝鲜。” 招弟下意识的看了唐公子一眼,她真是无法理解周长泰到底是怎么混到今的啊?没有眼色的家伙,连自家公子的话都要抢,真是平时被唐公子给放任惯了是吧?这么不尊重主子,总有一会被清算不敬之罪的啊二货! 看在平日里周长泰也算帮了她良多的份上,招弟决定一会儿还是提醒这家伙一下,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擅自做主的好。 这边毫无自觉的周长泰已经在招弟聊了:“娘子你今怎么落单了啊,自己一个人上山,怎么不要人陪着你呢?你看看,要不是遇见我们,你现在还在山里转悠呢,不定还得在山里露宿一晚,那不是吓死人了?” “就算没有遇见你们,我也可以出来的,谢谢!”招弟心中腹诽,面上却一点不显,反而真挺感激的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的居然就绕了一圈了,可把我累坏了。看来以后还是要量力而行才是,不然哪真丢在深山变了野人那该怎么办哦!” 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互相调侃真是一个增加友谊的好方法! 唐公子一如过去的每一,依然保持着沉默如金,配上他如今沉稳的神情,谁知道她会有为了一个美食方子而不辞辛苦呢? 想起曾经还比较青涩的唐公子,被变声期的公鸭嗓所恼,能不话就不话,招弟的恶趣味又来了,不知道这唐公子的变声期结束没有啊?他现在话的声音是怎样的,以前是不愿讲话,现在是不喜欢讲话,不知道他吩咐底下人做事是怎样的,难道不话拿纸笔写? 等到回到店里,招弟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的大事是什么,明明准备找一个机会拉住周长泰,让他别把今的事情出去的,结果这下没时间了。 不过,周长泰也不是东家传西家的人,只要他不主动提起,带弟自然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主动问,招弟也只微微担心了一下就放在脑后了。 谁知道今却真是招弟的灾星日,灾星下凡,做什么都不顺利。才进了店门,看见靠窗坐着的宝,招弟马上走过去跑起来,不过胖子现在称手的很,招弟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只是勉勉强强的把他抱一下就要马上放下地。 宝做在店里玩着削土豆皮的游戏,削皮器的分量轻便,又有保护性措施,只要他不会削到手,家里人就放任他做任何没有危险的事情,虽然才三岁,可是人家削土豆皮已经削得挺好的了,从来不会削到手,只是平滑些的地方还好,要是那个土豆人才长得不好,不够平滑光整,就会被宝把它削走一大半。 即便这样,招弟她们也从来不管他,就让他按心意做,现在的孩子,没有早前教育,没有幼儿园,就这么在家疯玩着,还不如让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呢。 三岁正是机械记忆能力最强的话,宝对别人教他的事情多重复几遍,再加上亲自上手实验一下,就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了,虽然以后有段时间可能会渐渐淡忘,但是,只要在特定的环境下,被特定的人刺激,在借助一点熟悉的事物催化,很容易就能够想起来的。 招弟他们现在没什么时间,宝的教育又交给了来弟和盼弟,每也不贪多,能记住几个字几个词就行了,宝现在正是爱模仿别人的时候,在店里看别人做事,自己就摸了个削皮器来给土豆去皮了。 最初大家还大惊怪的,就怕他一不心伤了自己,后来现他还弄得似模似样的,也就不在意了,反正也不过是削掉的多了一些又有什么呢? 能够锻炼到宝的协调能力,又能够让宝高兴,付出的代价只是几个被削掉大半的土豆,实在是太值得了,何况,削掉的土豆皮反正都会晒干磨碎之后加水煮过之后喂鸡,又不算浪费,他从早削到晚都不是一个事儿! 另一张桌子上,盼弟正在跟徐文俊事情,徐文俊消沉了一段时间,被盼弟骂醒之后就很爱跟着盼弟一起玩了。 以前的嚣张跋扈收拾的很好,虽然大概是被现实逼成这样的,但是,能够有改变还是明他本性本来就不坏,年纪就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希望他以后能够往好的方面展吧! 只是招弟今注定要为自己的自信买单,以为自己走过几遍路途对自己就不算陌生,结果上山一趟就迷路了。 以为周长泰是个虽然二但是不婆婆嘴的八卦分子,结果招弟做着事情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原来是周长泰跑到带弟面前去表功,开玩笑的招弟是他们捡到的,现在送给招弟,问她拿什么来换。 就这么被轻易出卖的招弟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了,带弟展了家里的其余三个弟妹,随时随刻的盯着招弟,务必不让她再生今这样的事情,虽然招弟一直在她本来就找好了路的,这山也不是太大,怎么都能够走的出来的,然后,这全都没有用,带弟在关于招弟的健康上面是一点情面都不会讲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牙子,都要把可能的危险掐灭在源头,招弟,在他们家里面,是相当于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不是要她很勤快很能干,只是需要她在,就能够给他们一种有人能够照顾他们,护着他们的感觉,家就永远都不会散。 招弟荷包大出血,好好的整治了一桌饭菜招呼唐公子一行,结果还是被告密,心里的郁闷简直足以具现化!(未完待续。) 127、享受生活 今次跟着唐公子进山的,招弟熟悉的就一个周长泰,不过,既然要请客,自然就要借这个机会把该请的人都请到才好,招弟她们的东西做好运出去可全要靠何先生,这运费是个大头,不然的话她们的东西按卖出去的那个价,最多也就是保个本赚不上什么钱了。 最初要打开销路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价定贵了别人就犹豫了,等到反响好了,别人见着了里面的商机,那时候再谈提价的事情也比较好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种民生用品价格都不可能高到哪里去的,只有奢侈品才是暴利,招弟现在只是一个原始积累阶段,只能什么都做什么都抓,等到她一切稳定了,有了基础了,那时候她才能顺从自己的心意想帮人就帮人。 现代只要有了想法,不会做的东西,网上一搜就是大把,人人都有分享精神,因为这些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是到了古代,资讯闭塞的结果就是,随便搜的任何一个东西都可以成为独家秘方,甚至可以只靠这个秘方就养活一家人。 当然,与此对应的是,很多东西如果这个地方没有会的人,那么可能这个地方就根本无法享用到这东西。对秘方的重视导致很多东西突然的就那样断了传承,如果可以,招弟希望,这些东西能够帮到一些人,让他们的人生能够多一个选择的机会。 唤了个人去把留在大宅子里的何先生一行人请来,加上今带着的人坐了两桌,招弟这边却无人相陪,带弟的身份虽然一直那么模糊着,连庄子上现在请的人称呼招弟是大娘子,称呼带弟却是东家。但是,在唐公子周长泰跟何先生这里却是知道的,即使他们没有什么,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不上桌不等于没有交流,店里人手不多,何况许多菜色她们不会要带弟亲自动手,招弟么,一秒变身传菜的二,走走递递之间,搭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厨房里,钱芳儿她们在围观没做过的菜的做法,大堂里,招弟凝神听着他们的话。 唐公子在家里大概是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要求的,但是在这里,那就是饭桌之上正好谈事情。 唐公子这一桌坐的都是如何先生、周长泰这些一直跟着他的人,那些招弟所不熟悉的人坐在另一桌上,并且应他们的要求是一左一右分得很开的两桌,互不影响。 虽然在尽量的收敛了,但是那边那桌闹得很是热闹,反观唐公子这桌则安静的多,的也是些平日的琐事,更象是在汇报工作。 有菜,无酒。 觉得遗憾的不是一个两个,可是这个店里没有就是没有,何先生叫过招弟,开玩笑似得问她:“大娘子,我看你什么都在做,有没有兴趣酿酒啊?” 他或许是在开玩笑,酿酒也算是秘方之一,没有会酿酒的工匠,粮食可不是放在那就能变成酒的。 可是,这却是招弟找都找不来的好机会,而抓住机会,是她最擅长的事情。招弟眉眼弯弯:“我当然是有兴趣做的啊,只是,不知道这酿酒要什么章程,有什么忌讳,得守什么规矩,我全都不知道呢,这可愁人的紧。不知道先生可否教我,指点一二呢?” 何先生哑然失笑,跟这大娘子话,还真是递不得一点梯子,只要有一点苗头,她绝对能够顺竿爬上。不过,何先生不着痕迹的往唐公子那里看了一眼,本来他们就准备扶持一个本地土生土长的人起来,等到城池修好建设起来,外面不少世家大族绝对会把手伸到这里来,他们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有人能够替他们做到,挡住这些伸进来的手,那是最好不过的。 招弟家的条件,怎么看都不像符合的,连个大人都没有,光有几个孩子能够做成什么事呢?却没有想到,如此年幼的她们,却每每给人意外的惊喜,特别是那些奇思异想,简直不知道从哪里想出来的。从这个方面看,又特别的符合了,毕竟,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聪明机智又能够随机应变的人才,她们家,目前能够看出来的招弟带弟都符合这个要求了。 所以,何先生从来不介意在自己能力之内搭上一把手,他也想看看,给招弟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一方可以自由展的地,她能够成长到怎样的高度? 何先生笑笑:“指点谈不上,只是这个我还真恰好知道,要不明大娘子约个时间详谈?” 招弟马上跟何先生敲定了时间,然后也不再打扰他们吃饭,告个罪,自己回到厨房跟弟妹们一起吃饭去了。 自从牛车开始在两地之间来回跑之后,招弟她们就都在店里吃饭了,家里再没开过火,只是每隔两在家里卤一次东西,养养卤水。 厨房里可是热闹的很,没有桌子,大家就把菜摆成一圈,依次夹到自己碗里然后各寻一个地方蹲着吃,看着倒象中餐版的自助餐。 招弟这边围的人最多,有他们五姐弟,还有徐玉兰跟徐文俊。其他人则另外围了一圈,这边全是孩子,胡柳儿倒是转头望了好几回了,只是不敢违逆胡大嫂,最终还是嘟着嘴转过去认真的吃饭了,好多好多菜啊! 孩子自然更不存在吃饭不话的规矩了,招弟跟带弟边吃还边照顾三个的,替他们夹夹菜。自古灾荒年都饿不死厨房大师傅,既然做了菜了,每样都留起了一点她们自己吃的,钱芳儿她们那边吃得欢,这边它也不寂寞,只有徐文俊眼睛盯着盼弟碗里,手上的筷子一口口的泄愤似得刨着手中的饭。 招弟还比较意外,徐文俊这胖墩可以拿肉养大的,今怎么看见肉都不吃呢? 看徐文俊吃个饭脸上都绷得紧紧地,象有人借了他的谷子连糠都没还,招弟忍不住声:“俊仔,怎么只吃饭不吃菜呢?” 徐文俊气呼呼的看徐玉兰一眼,没话,继续刨他碗里的白饭。 当然,现在的饭可不是尽米饭而是都掺杂了别的东西一起煮的,店里现在是豆(菜)饭、玉米饭、红薯饭轮流煮。她们现在吃的就是红薯饭,相较于玉米饭满口钻的情况,红薯饭细腻柔软还有甜味还蛮不错的,只不过有一点噎人罢了。 徐文俊不答话,盼弟不干了:“你聋了还是哑了啊?我姐问你话你干嘛装没听见?为好不得好,哼!” “为好不得好”下面是“反倒遭狗咬”,盼弟虽然没有出来,但是大家都知道,徐文俊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气得把碗端在手中顺气,等口中的食物吞下去了才恶狠狠的道:“我不高兴吃!” 若不是问话的是招弟,他早不知道拿什么话回应盼弟的挑衅了! 还是徐玉兰在旁边开口解释:“我们守着孝呢,我让俊仔别吃肉的,他又不喜欢吃青菜”到这里眼里的泪珠都聚集起来了,看着俊仔一的瘦下来她心里也难受的要命。 可是当初薛初妆给她讲了好久这办丧事跟守孝应该注意的事情,她不想弟弟将来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做了威胁利诱一起下的决定,不给徐文俊吃肉,偏生徐文俊又强烈讨厌蔬菜,每就吃窝窝头跟白饭,人看着看着就瘦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地下的叔叔婶婶交代。 明明很坚强的一个姑娘,现在简直跟林妹妹似得,敏感多愁的紧,情绪随时都在激动的边缘,一朵花、一棵树、一片云、一滴雨都能轻轻松松的勾起她的眼泪,更何况是这个前后截然两人的弟弟呢? 守孝啊 招弟回想起父亲刚刚过世的那段日子,她们好像并没有刻意的不见荤腥,而这好像是因为习惯就是这样。 而习惯的养成则是母亲跟嬷嬷相继离世的时候,父亲悲痛万分却又记得照顾她们,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并没有戒了荤腥,平时怎么吃的那时候还是怎么吃的。 每次他并没有吃却一直替她们夹,嘴里也一直会念叨:“你们记得啊,任何时候,你们的身体都是最重要的,很多事情,只要心里有,并不一定就在那些规矩上。” 对着那时候失忆的招弟则是念得更多,吃的上,也是照顾她最多:“薇薇,你要多吃些啊,你多吃些长壮壮的你娘才最喜欢,她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什么都不吃,结果害你生下来这么弱,你乖乖的,就是为了娘,也要多多的吃啊!” 既然知道了自家的秘密,也就知道了当初他们逃难的时候,也是自己外公外婆跟舅舅全都死于宫闱倾轧的时候,她怀着身孕本来就没有胃口,又要守孝忌讳多多,想来即使到了后面服了自己有心即可却也来不及了吧,招弟生下来就是先不足,大概一直缠绵病榻亲眼见着的人儿跟死神博弈,立刻就从心里接受了在自己身体能够承受的条件下,再来讲规矩。 将心比心,自己的父母肯定也是看着自己好他们就满足了还根本不会在意那些规矩吧。毕竟,规矩是人定的,都是寄托自己的哀思,父母绝对不想让孩子因为自己而受到一点伤害。 只是,这些话她却不能对徐玉兰,如果不能豁达的接受,这些举措如果不能让她更好,那就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吃过了饭,唐公子他们先行离开。招弟将要带给狗狗们的食物收拾好,几个人坐上了牛车往家里去。 路上,招弟将要酿酒的事情给大家了,现在家里只要是比较大的事情,不管弟弟妹妹能不能听懂,两个姐姐都会告知他们一声。 带弟先皱起了眉头:“姐,现在这么多的事情你都忙不过来了,等我们请的几个师傅来了的话更是会忙得不知道什么样子,怎么又多找个事情呢?” 想起周长泰姐姐一个人在山上见人就喊迷路害怕的事情,带弟心里就难受的要命,如果不是被这么多事拖着,姐姐要上山有她陪着,又哪里会生这么多的事情。 带弟平时跟招弟相处的最久,她本来就是最了解招弟的人,也觉出招弟不知道为什么的焦灼了,好像背后被什么追着似得,一直在拼命的往前往前,明明走着都累需要悠闲的放慢步子,却跌跌撞撞的跑啊跑,即使脚步踉跄也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带弟真的完全不理解自家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对什么事情都好像懒洋洋的没有兴趣的姐姐怎么突然就变这样了。但是,她是绝对不会任招弟这样下去而放任不管的。 招弟曾经给她讲过的蜡炬春蚕都很伟大(时候,招弟曾经给带弟念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两句诗,但是含义被她歪解了),但是,伟大的是它们,她是绝对不能容许招弟变成这两样的! 所以一听招弟要建酿酒坊,带弟第一时间觉得不高兴,脑子里的念头就是想办法劝招弟打消这个念头:“姐,你看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忙的没有一点空闲,根本抽不出来人去管酿酒的。不如先把手里的事情做好,别的以后再?” 以后? 当然不行了! 先机很重要的,抢占了先机就抢占了市场,事半功倍的事情为什么要弄成事倍功半呢? 招弟尽量用的妹妹都能理解的语言来教导弟妹:“家里现在的确有了很多事情,看着时间都被自己事情给占满了。但是,时间这东西,挤挤总会有的,而一些先机,失去了就只能一再落后了。机会并不是时时都有,只要看见了,一定要牢牢的抓住。” 看妹妹们听得仔细,招弟成就感爆棚:“再我们现在做的事情,看着很是热闹,也忙忙碌碌的好像很兴盛的样子。但是,把工钱除掉,把成本再扣掉,我们其实并没有赚什么钱,也就只是一个不亏本的事情。 但是,如果酿酒就不一样了,我们现在做的那些,就跟免费帮别人把从来加工熟了一样,落在自己手里的很少甚至可以没有。 酿酒虽然也是从原料到成品,但是,这两者付出的精力一样,获得的回报却是壤之别。酒,才是同等材料下能够达到的效益最大化,现在有人递了梯子给我们,我们还不知道接受的话,那才真是把财神爷给放走了。” 更主要的是,酒糟可以喂猪啊! 喂酒糟长大的猪,肉质上必然赶不上煮粮食喂长大的家猪,但是省钱不,出栏快啊,如此一举数得的事情,招弟要放跑了那才真是个傻子了。 利润最高的奢侈品她是没办法的了,可是现在这酒就相当于招弟能够接触到的最高的奢侈品,想叫她放弃那是万万不能的。 猪喂得越多,肥料就越多,肥料多了,她们的山才能早日产生效益,这些全都一环扣着一环的,更加上,在最初招弟的考量里,这时候的水果生意跟现代那是完全没法比的,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销售前景是绝对不乐观的,而水果保存期限短,几日就会坏完,在对水果的深加工以延长保存期限的几种方法里,将水果酿成水果酒绝对是一个好办法,现在能够意外得到粮食酒的批准,那简直是买一送十的大好事了。 招弟分析声中,宝被牛车给摇睡着了,来弟盼弟大概有听没有懂,招弟本来最重要的攻略目标就是带弟,她的话,带弟是会照着去做的,但是,她希望家里人的想法上也能够一致。 带弟抿了抿嘴:“姐,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这些事情难道真的不能推迟几年再做吗?姐,我们本来年纪就这么点,再沉稳也做不了大人,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快快的长大变成大人呢? 姐,过了年你也才十三,我们真的必须这么急着往前赶吗?如果生活全是这样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活着除了累没有点高兴的念头,那多悲惨对吧? 姐,你以前不这样的,你在怕什么?” 带弟问过很多次招弟在怕什么,招弟这次终于冲口而出:“我们现在就只有这座山了,我不能让我们的钱全都倒贴进这座山,导致我们的生活无以为继。” 带弟叹了一口气:“姐,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也都大了,也能给你分忧了,你真的不用怕的,就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又怎样呢?我们还有爹留下的房子跟地,饿不死,冷不死,难道你真的要一直这么操心,而且大概是没有必要的操心到老吗?活着如果都是苦难跟疲累,那下辈子干脆不要变人变花花草草好了,至少可以自由自在的生长,活得高高兴兴。” 车已经到了去庄子的岔路口,带弟跳下了车子,帮招弟紧了紧包着宝的披风,往庄子里去了,带弟带着弟妹们继续往家里行。 但是,如果酿酒就不一样了,我们现在做的那些,就跟免费帮别人把从来加工熟了一样,落在自己手里的很少甚至可以没有。 酿酒虽然也是从原料到成品,但是,这两者付出的精力一样,获得的回报却是壤之别。酒,才是同等材料下能够达到的效益最大化,现在有人递了梯子给我们,我们还不知道接受的话,那才真是把财神爷给放走了。” 更主要的是,酒糟可以喂猪啊! 喂酒糟长大的猪,肉质上必然赶不上煮粮食喂长大的家猪,但是省钱不,出栏快啊,如此一举数得的事情,招弟要放跑了那才真是个傻子了。 利润最高的奢侈品她是没办法的了,可是现在这酒就相当于招弟能够接触到的最高的奢侈品,想叫她放弃那是万万不能的。 猪喂得越多,肥料就越多,肥料多了,她们的山才能早日产生效益,这些全都一环扣着一环的,更加上,在最初招弟的考量里,这时候的水果生意跟现代那是完全没法比的,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销售前景是绝对不乐观的,而水果保存期限短,几日就会坏完,在对水果的深加工以延长保存期限的几种方法里,将水果酿成水果酒绝对是一个好办法,现在能够意外得到粮食酒的批准,那简直是买一送十的大好事了。 招弟分析声中,宝被牛车给摇睡着了,来弟盼弟大概有听没有懂,招弟本来最重要的攻略目标就是带弟,她的话,带弟是会照着去做的,但是,她希望家里人的想法上也能够一致。 带弟抿了抿嘴:“姐,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这些事情难道真的不能推迟几年再做吗?姐,我们本来年纪就这么点,再沉稳也做不了大人,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快快的长大变成大人呢? 姐,过了年你也才十三,我们真的必须这么急着往前赶吗?如果生活全是这样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活着除了累没有点高兴的念头,那多悲惨对吧? 姐,你以前不这样的,你在怕什么?” 带弟问过很多次招弟在怕什么,招弟这次终于冲口而出:“我们现在就只有这座山了,我不能让我们的钱全都倒贴进这座山,导致我们的生活无以为继。” 带弟叹了一口气:“姐,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也都大了,也能给你分忧了,你真的不用怕的,就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又怎样呢?我们还有爹留下的房子跟地,饿不死,冷不死,难道你真的要一直这么操心,而且大概是没有必要的操心到老吗?活着如果都是苦难跟疲累,那下辈子干脆不要变人变花花草草好了,至少可以自由自在的生长,活得高高兴兴。” 车已经到了去庄子的岔路口,带弟跳下了车子,帮招弟紧了紧包着宝的披风,往庄子里去了,带弟带着弟妹们继续往家里行。(未完待续。) 128、讨好 薛初妆能从那么多的丫鬟里头脱颖而出做到大丫鬟的位置,除了勤快肯干最重要的是她很会看眼色,从就生活在一个残酷的生活环境中,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所以她成功了。Ww WCOM 对于春花这种自以为委婉其实非常直白的试探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淡淡的回了一句:“大娘子和东家待人都挺好。”就不再多什么了,对于春花憧憬的“外面”更是避而不谈。 春花不死心,一边使劲的称赞着薛初妆的针线活,可惜由于见识不多词汇量太少,这夸奖就很是笨拙了,只是翻来覆去的在“太好”与“真好”之间打转,再有新意的就想不出来了。一边表扬别人的时候有衬托的会更加突出,春花心里有念想这个对比的人自然是自己了:“初妆姐,你这手可真是太巧了,这花样这样漂亮,我见都没有见过。我就不成了,笨的要死,要是能够有你这样的一双巧手就好了。初妆姐,你们外面的女子都象你这样聪明能干手又巧吗?” 薛初妆虽然是个奴婢,但是在这种乡下地方却很少见到象她这样的奴婢,甚至她的气质比大多数人都好,自然就会被不少人仰视,幻想通过她想象出外面的那个花花世界来。 招弟她们平时对薛初妆也和对别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在春花和春叶的眼里,薛初妆是个漂亮又有本事的人,桃源山庄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薛初妆在管着的,人员都是她在调配安排,虽然知道招弟跟带弟才是山庄的主人,是雇佣她们来干活的人。但是,一来招弟跟带弟年纪太,比她们了好几岁,光是年龄她们就不想承认比自己的孩子却比自己能干好几倍,她们更倾向于招弟姐俩有这样的成就是因为她们家里给她们留下了秘方的缘故。 而薛初妆就不一样了,光从年龄上来看,就更容易令人信服一些,更不要她见多识广呢,随便一个什么东西,就是她们这辈子见都没有见过的。 更重要的是,生活在底层的人,更是了解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对于有权利管着自己的人,总是会下意识的讨好的。即使钱是主家在,可是,换个轻松点的活计也好啊。 春叶的性格就要直来直往一些:“初妆姐,听庄子里很快就要来一批鸡了是吗?到时候谁去喂鸡啊?” 庄子里现在请的人工钱跟店里是一样的,都是一月一两银子,这也就意味着,活也是很多一直不停的。而庄子里现在所有的活都是又累又重的,而且还又脏又臭。 除了做豆腐皮跟粉条的那里,可是那两个地方都是请的媳妇子,而且是签了长契跟保密契约的。她们一不可能签那种时间太长的合约,二不会那种技术,自然就只能干打杂的活计,淘洗晾晒,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放。 本来在家里是干惯了这样的活的,家里没钱可拿,这里有钱拿不,钱还不低。按理,春花跟春叶应该很满意才对了。 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大概是源于她们一直就看招弟她们不顺眼的缘故,最开始还庆幸于招弟她们忘记了与她们的过节招收了她们,做着做着就不满足了起来。 明明招弟她们在几个月前也是跟她们一样只能在工地上卖力气赚钱,凭什么几个月后她们就可以站着看,而自己却要来帮她们赚钱了? 心里有了情绪,自然就想着怎样既能拿到钱又不用这么累了,可惜的是现在所有的活就都没一个是轻松的,她们的主意自然就打到了养鸡上面。 农家的鸡哪家不是就那么放着,它们自己就会找食物吃,根本不用怎么管,当一听这边还要专门要人单独管,而且仍然是放养的,还有什么活能比这更轻松呢? 就算喂再多的鸡,对看着的人来也是一样的啊,一只和一群能有区别吗? 薛初妆马上就明白了这姐俩的意思,令她厌烦的是,这些事情总是有人要做的,安排给她们也没有什么,多一些人交好对她来也没有什么坏处。但是打着跟她学针线的旗号来叨扰她自己的时间,这就不能原谅了。 薛初妆没有马上表态,只是敷衍着她们:“做事情自然是自己喜欢做起来事半功倍的,到时候我一定会给大娘子提一提的。只是这些事情总还是要负责才行,怎样才能够做到最好心里要有个数才好。大娘子人好,东家眼里可是容不下沙子的,别到时候出了差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这话,理解为现在做事情就得尽兴是可以的,但是对春花春叶来,刚刚提了养鸡的事情,现在又了不出差错就行,自然就理解为薛初妆答应了,让她们好好干呢。 两人目的达到也就不想继续坐下去了,本来还存了目的想把薛初妆的绣花手艺学到手的,可是坐了这么久,薛初妆手里的东西用的针法就只有一种——平针。心里腹诽着薛初妆气,面上还是高兴与赞叹并存,继续用她们那乏味的形容词夸奖着薛初妆,在她不耐烦之前好歹告辞离开了。 当然,也不排除黑了她们不得不离开的缘故。 夜里为了省油,几乎是不点油灯的,这也意味着黑了以后就上床睡觉了,带弟和衣躺在床上,却听见薛初妆出门的声音。 等了有一会儿,带弟才听见薛初妆在门口轻唤:“二娘子,二娘子你在没有在?” 带弟过去把门打开,薛初妆垂头站在门口,听见门口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带笑的脸:“二娘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奴婢都没听见声响,还是刚才去关门的时候见所有的门都关得好好的,就知道二娘子你来了。” 带弟低低的应了一声,薛初妆就自觉接下去了:“那二娘子你累了一了,早些休息,有事叫奴婢一声就是。” 薛初妆告辞,带弟躺在床上想心事,人生的前十年都在不停的学习跟锻炼中过去,带弟一切都是按照别人提出的要求来做的,自己却很少想些什么。 可是突然间知道了自家的身份,带弟就总忍不住想,如果没有那一场叛乱自己一家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不用种田的爹是什么样的?应该是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的操练着兵士吧? 贵为郡主的娘自然是不用亲手做衣裳,必然有无数的丫鬟团团围绕,什么事情一个眼神就有人替她办到。 若她觉得这么多年这么过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虽然那些富贵生活从没体会过但是自家生活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可是出门走了一圈她才觉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姐姐的病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休养,不用撑着疲累的身子还得操心赚钱的事情。 刚刚知道自家身份的时候,因为接踵而来的是父亲的去世,姐姐的昏迷与失忆,带弟的心思全在那些琐事之上了。等到一切解决,心里纠结的就是自家该不该去报仇,只是报仇不是简短的两个字那么简单,象她们现在这个情况更是不知从何起,但是,带弟的心里模糊中知道,至少应该有钱。 所有招弟那时候想的赚钱法子,带弟比她更积极热情,反正有钱总比没钱好,但是现在这样却又令带弟迟疑了:“现在这样真的就好吗?姐姐殚精竭虑,一家人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可是如果就这么扔下,难道又真的回到过去有一点什么事情都要去求人帮忙才行吗?” 在这一刻,带弟意外的跟招弟心灵相通了,钱要赚,自家不能这么累。培养一大批替自己做事的人那就势在必行,如此看来,这薛初妆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有时候看人,不是看她在你能够看到的时候了什么做了什么,而是看她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怎么怎么做。 睡着之前,带弟还迷迷糊糊的想,这个事情明得跟姐姐好好的一。 而回到家的招弟却一点也不好受,在山上跑了一的后遗症回了家立马就爆开了,背直直的,像被人打断了然后又接了起来,接头处随时能够再断掉的感觉,又酸又痛,腰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大腿腿又酸涨酸涨的,脚底板更是火辣辣的,烧了盆热水拿布巾热敷了半全都转化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象骨头缝里倒了柠檬汁,缓慢的,不间断的,慢慢的释放出来。 烫脚的时候,她还奢侈的倒了些盐巴进去,可惜症状减轻的并不多,不过唯一能够值得欣慰的是,这么累,她的身体却没有出什么问题,只能明一件事,她的体质真的强了不少。 第二姐妹俩碰头,带弟瞅了个空将昨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招弟,末了:“姐姐,如果买的人都能象薛初妆这样的话,那买人还真是比较适合我们,毕竟,请的人都有私心,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会想着尽力。以前我只看到店里的几个都尽心尽力,就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了,毕竟,我们给的工钱不低,以往连汉子都挣不到的钱,现在她们只做跟以前差不多的事情就能够拿这么多钱,怎么也该尽心了,却没有想到某些人的想法跟我们怎么可能一样!她们是没见过外面的人怎么对待雇工的,我们对人太好,反倒被人给轻视了!” 带弟郁闷更是气愤,招弟在想这种漏洞该怎么弥补,她看的虽多,事情不摆在面前那些经验就只是沉淀在脑子里的沙子,要有对应的事情才能唤醒它们,这些事情,就是开始搜索的钥匙。 不过,招弟在这方面根本没有一点经验,连队长都没做过的人,又怎么知道最好的工作关系就是适当的有些距离,完美的雇佣关系,应该恩威并施。 招弟勉强找到个可以应对目前情况的方法,安慰带弟道:“这是肯定的么,又不是她的事情,能够过得去自然就会止步与此,多花一分力气自然就觉得浪费了。我们定下个标准来,达到标准的算合格,出的算优秀再适当的奖励一下,而做不到的自然就是恶劣了,这个到时候就扣钱吧,有奖有罚,做不到的就辞退并且永不录用,以后,我们的待遇越好,别人越不舍得离去自然就会尽心尽力了。只要我们的待遇高别人想要保住自然就会让自己做的最好才行。” 到这里,招弟也感叹:“当初也是机缘巧合才买下薛初妆,一度以为只是搭把手帮她一个忙,却没想到能有今日,真是希望以后牙婆带来的人也有这么好,那我们可就轻松多了。” 招弟姐俩对待薛初妆的态度一点一点的在改变,从一开始无所谓她想些什么只要能够做事就行了,到现在的可以信任也愿意些工作之外的话了。 带弟还不明显,毕竟她年龄在那里管着,阅历也不够。 招弟就不一样,薛初妆生活环境复杂从就在勾心斗角中长大,心思复杂。而招弟在单纯环境中长大,为个父不疼母不爱都快弄成心结,加上家里的盆盆狗血与对谁都好的近似初恋结合以致她竟然就这么身死,直接导致她对感情敬而远之的单纯不过好歹还有个见多识广撑着,一时间,两人到是旗鼓相当,加上薛初妆的野心与招弟曾经生活过的自由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两人意外的许多见解相同,一时间,倒令招弟有了在这个时空有了一个朋友的感觉。 当喂兔子的房子修好的时候,跟村里人订的鸡也到了不用鸡妈妈带也可以生存的大了,招弟家牛车专门跑了一趟,将兔子和鸡拉到庄子上。 兔子装在用山上一种叫做“金铁棍儿”的灌木订成的笼子里,这种植物丛生,大的有两根手指粗细,实心微沉,拿来烧火都不易燃烧,但是却非常结实。 结实到什么地步呢?夸张点,火烧不断,水浸不烂,是做栅栏的好材料,村里不少人家的栅栏都是用这个东西围的,拿来关兔子也是意外的好,兔子想打洞也是不容易的。 除了兔子,还拿竹片编了一个大大的扁筐放在车上,一边走,一边把收来的鸡放到里面。 除了这些,车上还多了一个人,招弟家热心的邻居——王婶儿。忙完春耕,王虎去了工地修城墙,他这是服役,而他家的儿子就是去挣钱了。 招弟家里没活了之后,王婶儿也没有了外快可赚,当初陈芳去店里做事的时候,她家里丢不开也没想过要去做。 可是自从听了有媳妇子不在家做饭,家里人都去挣钱,花几个钱解决饭食的事情后,精明的王婶儿也打起了算盘,就象当初招弟她们早出晚归也能兼顾家里的事情一样,农家的活,你要有,那真是从早到晚都有干不完的活。 可是你要是计划的好,那这个事情也真是可以很简单,就是人累一些,把一的活全集中到早晚做了,那么就只剩下了中午一顿饭的事情。 但是这一顿饭也是可有可无的,特别是在招弟处还包吃的情况下,王婶儿觉得,以她与李家的关系,这肥水怎么也不能流到外人田里,何况,招弟跟带弟这么,别被人骗了,她应该去盯着些。 却忘记了,她们不是今才,若是要人盯着才行的话,那前面的几个月又是怎么过去的呢? 这些王婶儿是想不到的,她只是热情而又强势的向招弟她们表达了也想帮忙看着点的意愿,招弟询问了她愿意做什么之后,就带着她一起回去了。 自从薛初妆起有人偷懒想磨洋工的事情后,招弟就把奖惩机制弄了出来。其实管理也是一门学问,可惜招弟学的不是这个。可惜她学的就跟这些全都无关,何止是管理,招弟在现代,放同学之间,就是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好,性格貌似也不错,看着还算是同学中的高个了,不然那个公认的校草又怎么会对她那么好呢。 可是把那样的她搁社会上,却是平凡普通的大学生一枚了,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要干一个立志创业的老总所要做的事情。 没有经验、没有规划,能力也不算出众,却一开始就把摊子铺那么大,就算是现代一个真正有志创业的精英,就算知道一百种赚钱的法子,他也会稳扎稳打的选择一个方向努力。 招弟倒好,只要自己想到的,能够赚钱的营生,她全都不放过,在现代,这真是分分钟作死破产的节奏,可是在这个时代,没有相应的竞争,低效率掩盖了巨大的风险,虽然也有差点资金断链的情况,也让她无惊无险的过去了,更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反倒让招弟有一种做什么都顺风顺水的错觉。 也许,每一个穿越都落后古代的妹子本身就是巨大的金手指,何况,她还有外挂带弟呢!招弟的自信心就是这样一比一膨胀的。 王婶儿是第一次到桃源山庄,听了名字再看了实际,这落差也实在是太大了。 围墙用的就是金铁棍儿,捆吧捆吧也就能画出个地盘顺便防防君子,进了大门就是一水的竹楼,唯二能够称得上房子的一是猪圈,一是兔子房。 啊,不对,其实应该是三座房子,厕所与猪圈是连在一块的,王婶儿直接看成一个地方了。 薛初妆迎了上来,招弟向她介绍了王婶儿,王婶儿一如既往的热情:“你就是那个薛姑娘啊,我跟招弟家里是邻居,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来帮帮我这大侄女的忙!” 薛初妆笑的得体:“王婶儿快别这么称呼,叫我初妆就好,王婶儿先坐坐,我有些事情先得禀了大娘子,或者王婶儿周围随便看看也行,喜欢做什么心里先有个章程。” 王婶儿四处看稀奇去了,剩下薛初妆跟招弟两个边走边事情。 薛初妆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弄明白王婶儿对招弟来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虽然招弟亲自带过来的也不一定就是专门需要特别关照的,但是,她也不像是路上只是顺带着坐了一个顺风车的人。 看周围没有旁人了,薛初妆也不迂回试探,直接就问招弟是怎么想的:“大娘子,这位王婶儿,奴婢该怎么对待她才好,关于她要做些什么,工钱多少,大娘子有没有一个章程?” 这个招弟一路上已经考虑好了,王婶儿虽然话从来都是自自话,酷爱表功,特别是强调自己对她们家的功劳如何如何,但是,她也是的的确确的帮了不少忙的,比起其他人来,自然是要照顾一番的了。 “王婶儿帮了我们家不少的忙,工钱上不好跟别人不一样导致人心涣散,不过这事情上倒是可以寻个轻松些的活计。我准备让她管着养鸡这一块,一来她有经验,耐心也够,二来她们吃过太多的苦,对这些东西本能的爱惜,不用特意的也会尽心尽力。其他的也同别人一样就行,你看着安排吧。我们这里的规矩,到时候你也好好的同她解一番,总要了解才好。” 她这么一,薛初妆就了解了,自去寻了王婶儿安排不提。只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虽然知道招弟这管饭,但是看到来做工的人带了孩子来不,孩子居然也是免费吃饭,王婶儿就觉得,招弟这姑娘还是太年轻了,有钱可不是这么糟蹋的,帐不算好,一两的不觉得,等以后积累的多了,就知道厉害了。 这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有人教导就是可怜,只想着面子薄不好意思,却不知道这世上的事情,乱了规矩就是不行,哪里有做工带娃不扣钱,反而还管他们饭的道理呢!(未完待续。) 129、唠叨 庄子上跟店里都是一样,主食是窝窝头,然后有当季蔬菜的话就水炒两个菜,再煮一个蔬菜汤就齐活了。WwWCOM在没有新鲜蔬菜的时候,就是窝窝头就咸菜了,汤也是酸菜汤。 但是,这窝窝头是不限个数吃饱为止的啊。 招弟姐弟是自己开灶的,同甘共苦很好,不过若是自己开个吃店都不吃好的话,那她赚钱干嘛? 这窝窝头招弟吃过,配着咸菜还挺好吃的,蘸着豆腐乳或者是豆豉那味道更是不错,但是,这是上辈子吃肉吃腻了,同化在养生之道是多吃粗粮的潮流趋势下时刻注意着保持身材的招弟的口味。但是她也就是尝尝味道罢了,要让她吃顿顿吃她就是拒绝的了,在她们家,别的不,“吃”“穿”“用”这上面是从来没有亏着她们的。 也因为这样,算是富养长大的招弟没有因为穿越一场,就象这里的普通人一样因为资源匮乏生活贫困而导致的斤斤计较,她以及她的弟妹们都是一个大方的性子。虽然会绞尽脑汁的计算如何减少成本,但是,对于自己的员工,还是能够将心比心,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她们能享有的最好的待遇。 没有学过管理,不知道什么叫领导的艺术的招弟什么都只能用笨办法,把自己代入到员工的位置上,想如果是自己,希望能够有什么样的待遇,愿意跟着一个怎样的领导,就这样一点点的前进。 吃过饭,招弟去了庄子,最近都是她去庄子,带弟晚上去守的模式,等到把养殖的事情理顺了,两人再交换不迟。 一进庄子,招弟就被王婶儿抓住了:“招弟啊,你现在没什么事吧?婶子跟你个事儿!” 招弟过来是例行巡查,有事吧是真有事,但是也可以没什么特别的事,但是,她是知道王婶儿的为人的,给她一个话题,她可以上三三夜,需要从她话里探听消息的时候,这是一个最省事儿的情报射机,但是只是跟她闲聊的话,那就只有被她虐得不要不要的命了。 王婶儿刚刚过来上工,一切肯定都不熟悉,带她熟悉的时候听她唠叨一下也无所谓,不过时间需得控制好。所以招弟笑着对王婶儿道:“王婶儿,来了庄子里你还习惯吗?初妆有没有带你熟悉熟悉?我寻初妆还有些事,你这事急吗?不急的话等我一下行吗?待会我把事情完就来寻你。” 王婶儿一听她有事,赶紧让她先去,她这事不急。 招弟叫了个孩子去找薛初妆,自己回了宿舍。当家作主的感觉真不错,自己轻松坐着听别人回事就行了,她还是没官瘾没野心的人呢都这样,可想而知那些官老爷又是怎样的一个心态了。 正是乍暖还寒的气,薛初妆进来的时候额头迹却有微微的汗珠,看见招弟先见了个礼才问道:“大娘子,不知道找奴婢前来有何事吩咐?” 招弟示意她找个凳子坐下来之后才问她这兔子跟鸡来了之后有没有安排好专人照料。 薛初妆规规矩矩的回事:“大娘子你了话后,奴婢就安排王婶儿去专门照看鸡群了,也同她讲清楚了这养鸡的范围,定好了责任,现在没有大鸡,鸡也不多,应该还算轻松,只是等鸡场扩大就不比现在这么轻松,她也是明白了的。” 看了招弟一眼薛初妆才继续:“至于养兔子的人选,奴婢安排的是春叶,也跟她交代好了上次大娘子嘱咐过的卫生问题。上次大娘子猪场要尽量扩大,奴婢想,到时候就安排春花也过去帮忙,不知道大娘子有没有什么意见?” 招弟笑了:“这些事情既然交给你了,你安排就好,我都没意见。只是当初虽然是为了养殖才多招收的人手,她们也先在各处帮着忙的,这下各归各位了,开始帮忙的地方自然会累一些,你注意着一些,看别人有没有什么怨言。” 春花她们是后招进来的人,本来就是为了养殖准备的人手,只是人手到位的快,动物们却没有跟上,就暂时在原有的几个地方帮忙,这人手现在抽出来了,就怕被帮忙的人觉得自己工作量大了。 虽然她们一开始来的工作量就是这么大,但是中途轻松了这么一下,别的不怕,就怕有拎不清的酸话。 薛初妆心里微哂,面上却毫无异色,巨有气势的道:“大娘子请她们来本来就是来做事的,既然拿了工钱,主家怎么安排她们就照做就是,做好了是她们的本分,做的不好,想做又做的好的人大把,又不是非请她不可!大娘子放心,她们必不敢在私下议论的!” 起来,招弟这个主人有时候还不如薛初妆这个丫鬟有气势,论杀伐果断,招弟真是差了她不止一点两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招弟前世的经历造就了她除了自己执着的别的全都不在乎的性格,跟任何人好像都挺得来,但是又全都不会深交。 往好处,这样的性格跟人相处是极容易的,她无可无不可,跟人就不会有争执,就是极度强势的人遇见她,两人大概也能相处融洽。 但是,这个性格的坏处也显而易见,不争极容易被别人误会为软弱,不在乎会被别人认为是胆怕事,嘴上不,别人心里是看不起的。 薛初妆从被招弟姐俩买下来后的第一起,待她们就一直恭恭敬敬,谨守着一个丫鬟的本分,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现在的行事跟当初相比,还是有些微的不同的。 虽然对待自己的主人一家还是恭恭敬敬,但是,对待其他人却不像以前那样待谁都亲切,对谁都和善努力交好了。管了这么久的事,她权威日盛,处理事情干干脆脆绝不拖泥带水,招弟给了她足够的权柄,在她的权力范围之内,她的要求就是令行禁止,只需要别人的绝对服从,根本就不接受理由。 所以现在明面上看不出来,实际底下的人同时面对薛初妆跟招弟,其实还更害怕敬畏薛初妆一些,而很多时候,薛初妆比招弟更象一个上位者。 但是,这一切,现在的招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有时候,眼界有,见识有,并不等于能力有,心眼有。 跟薛初妆将接下来需要注意的事情交代理顺了一下,招弟出门去寻王婶儿。 山上栽种的蔷薇跟金银花虽然抽出了新芽,看着仍然稀疏单薄的很,好在种下去的豆子出来了,一眼看去,倒也是绿油油的一片了。 鸡用竹篾拦着在指定范围内活动,草木芽,虫子活动也活跃起来,蚂蚁忙忙碌碌,土块中还有不少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白色虫,鸡脚刨破坏力不大,啄啄这些虫子吃还是没问题的。 等到这些鸡长大,破坏力加强了的时候,种下的植物也已经强韧到不把它的那些伤害放在眼里的地步了。 有竹篾挡着,王婶儿也不怕它们跑出去,倒显得自己无所事事了起来,到了山上她也是闲不住的,周围能打的猪草被她扯了不少放在装鸡上来的竹笼里。 看见招弟来了,王婶儿明显的高兴起来,疾走几步把她拉了上去,嘴里就唠叨开了:“招弟啊,不是婶子你,你这手啊,也实在是太松了!” 不等招弟接话,她已经噼里啪啦的往下了:“一两银子一个月,就是男人也请得来了。你请来的拿着跟男人一样的工钱,活计轻松不,还可以让她们自己带孩子。自己带孩子就算了,你许她们吃饭不给钱,怎么连孩子也在这白吃白喝啊?婶子也不虚的,换个人的话,婶子也高兴来这种地方,再把家里孩子有几个带几个来!可是招弟你是婶子看着长大的,你家里什么情况婶子一直都知道。婶子知道你聪明,也不问你怎么的这财,婶子只是得告诉你,你这样是不行的!” 王婶儿的确是个好意,站在招弟角度为她们姐弟着想,家里当家的农闲的时候也要打个短工,哪家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包饭包的是什么,能让你肚子填饱大半就是不错的了。哪象招弟这样随便你吃呢! 也是她们也知道这些人靠不住,早早的就把话在前头,在这里吃可以,只要不浪费随你吃到饱,只是只能在这里吃,不能带走。不然的话,再多十倍的东西也不够她们拿的。 这样的主家谁不希望遇见啊? 换个人王婶儿心底绝对乐开了花,只盼着能在这里多干几年,主家一直这样大方才好! 可是招弟姐弟又不是外人,一家现在就剩些孩子了,帮不上忙就算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吃亏不啊! 王婶儿对着这瞎大方的招弟,语重心长:“招弟啊,婶子知道你们姐几个性子好,爱助人,肯吃亏,象你爹。可是你不能只看眼前,要为将来多想一想啊。那些孩子你就不能允他们吃饭,想吃就让他们娘把自己的省出来给他们吃!她们跟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你帮忙养孩子啊!” 这话得重了些,招弟赶紧结果王婶儿的话,免得她越越夸张:“王婶儿,多谢你一直把我们姐弟的事情放在心上,帮了我们良多。” 招弟先感谢了下王婶儿,才把话题引到刚才的问题上,有好事先想着照顾村里人是好的,大家互相帮助才是正理。独木不成林,远亲不如近邻嘛! 但是,这也有一点不好,大家平时都熟悉,这知根知底的,平时话是怎样的,现在就还是怎样的,好意要领,话该怎么就是个问题了。 招弟字斟句酌,要让王婶儿接受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王婶儿,我这虽然没有挖坑砌砖那样需要劳力,但是做什么事情都得用心,很多事情都得多想想,比起啥都不想只卖力气的活也不差什么了。我这的活加上费的脑子,也算个体力活了,让大家吃好我能力差点,但是让大家吃饱还是能够做到的!” 王婶儿嘴唇蠕动看着想什么,招弟感觉先下手为强:“至于那些孩子,婶子就当是我自己的私心吧!我们若不是机缘巧合遇见了贵人,就家里姐姐弟弟这几个,怕也是要出来找事情做的。看见他们就想到,若是我们出门在外,也是想人对我们好一点的。” 这话的,王婶儿都一下感性起来,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苦啊,年纪心思就这么重了,就得操心一家子的生计,压力一定很大吧! 一时情绪激动,王婶儿把招弟往怀里一拉,招弟就埋到一团软绵绵中间了。王婶儿跟许许多多的农村妇女一样,身形粗壮一身都是肉,把招弟埋进了自家松软的游泳圈里,王婶儿慈祥的拍着招弟的后背道:“招弟啊,真是苦了你们姐弟五个了,你你爹你娘咋就能怎么狠心呢?他们怎么能够就丢下你们五个的自己走了,这是要让你们怎么活啊!” 王婶儿的蒲扇大手却不跟她的话一样温柔,拍在背上“砰砰”直响,连她家孩子都没享受到的温柔待遇,却让招弟心都快被拍出来了。 这样不行! 招弟奋力挣扎,终于在不着痕迹之间脱离了王婶儿的怀抱,并且机智的移开了几步,依然是站在王婶儿身前,但是却不想刚才那样猝不及防的就能被人抱进怀里了。 话回来,王婶儿你是好意,但你这话得,果然是要勾起别人的眼泪对吧?让你这么一煽情,性子软的怕早跟着你的话哭得“呜呜呜”了吧? 何况如果她是真正的孩子的话,王婶儿这句话不知道会勾起别人多少眼泪,但是,也同样的会造成误解的! 孩子心思单纯,很多经验来源于大人的言传身教,王婶儿这样,大点的孩子有了判断能力,知道这话里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削一些的却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顺着王婶儿的思路把错误的认知记在心里。 疏不间亲啊,知道你是好意心里是因为同情才这样话,可是任何指责父母的声音都很难要孩子接受,即使这样的目的是为了突出她们的悲惨,但是,也得看孩子能不能接受父母被这样子。 招弟没有顺着王婶儿的话,而是认真道:“王婶儿,我爹我娘已经尽力了,他们比任何人更想看着我们长大成人!就算为了父母爱孩子的这片心,我们姐弟也会好好的!” 话到这里,顺便就提起了王婶儿耿耿于怀的让孩子免费吃饭的事情:“娘亲都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若是她们自己前来,孩子丢在家里,她们要担心不,掐着时间还得回去做饭,一来一回间,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呢! 还不如就都在这里,孩子放在眼前看着人也安心了,做起事情来也不至于恍惚,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孩子能吃的了多少呢?就算吃的多点,他们在这里也是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几个窝窝头,还是能管的起的。 现在处处都要花钱,让我管顿好的那是没办法了,不过光只是吃饱,也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到这里,招弟冲王婶儿曲曲膝:“多谢婶子一心一意为了我们姐弟打算,换个人必不会如此掏心掏肺地这些话的,婶子的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招弟如此,王婶儿倒不好意思了起来,也没有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不满,赶紧拉起招弟又把她往怀里拉:“好孩子,你心里有数就行。婶子也是怕你们年纪轻轻,不当家不知道俭省的重要。别看这些不起眼,细水长流也会汇成大河的。这一文两文的不当钱,时间久了,有金山银山都不够花的。只是我这也是白操心了,你们姐妹俩都是能干的,该怎么着就这么着,婶子啊,就好好的给你把这些鸡养好咯!” 到这些鸡,王婶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招弟啊,你这些鸡也要不了一个人专门管着啊,随便使个丫头子就看得过来了,这么多孩子庄子上跑着,让他们玩耍着就给你看了,你老实跟婶子,是不是听婶子了想找事情做你这又人满了,专门弄了个名目来给婶子啊?要是这样,婶子明起就不来了,就在家里多喂头猪就行了!” 这话当然是谦词,喂一头猪跟喂两头猪是没什么差别的,既然王婶儿现在在这里,早晚做家里的事情那肯定也跟别人家的一样了。 招弟赶紧打消她的顾虑:“婶子你哪里话来,我这是真差人!你别看现在的鸡不多,我还跟不少人家定了鸡的,时间够了能活得下来了也就要去拉回来了。再了,别看现在这活轻松,等鸡多了鸡大了,那事情可就多了,婶子到时候我可是不加钱的啊! 你就当你现在把以后的清闲提前享受了,以后就加倍忙了。” 完招弟掩唇而笑:“到时候婶子别嫌活累不来了才好,我可是差人得紧,到时候婶子就是想走我也是不放的!” 一句话得王婶儿也笑了:“来,我肯定来,招弟你这有得吃还有得钱拿,傻子才不愿意来呢!” 既然事情解决,招弟也不多呆,提醒了王婶儿别指着一个地方放,最好一段一段的轮流,看王婶儿点头自己也就告辞准备山庄巡视一圈就回去店里了。 春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不管到哪里都有点点绿色,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竹楼就罢了,招弟这个级喜欢瓜瓜的人,土房子旁边又开始点瓜了,山上到处都是南瓜秧就算了,连庄子里也一样种着,还有招弟最喜欢的丝瓜跟葫芦,房子之间用麻绳牵根线就让它们有了顺着爬的地方。 但是,招弟到哪都不忘的,还是一次栽种终身享用的佛手瓜。虽然这瓜老了不好吃,味道也就那样了,但是这藤做菜那是真不错,招弟下得山来就先往种着佛手瓜的几个地方走去。 一个地方是猪圈旁,猪圈现在是一个叫做戴婶子的在管着,可是招弟过去之后,迎上来的却是春花。 看见招弟过来就是满脸笑容:“大娘子来了啊!大娘子去见过初妆姐姐了吗?初妆姐姐把我们几个人重新分工了呢,大娘子你知道吗?” 招弟应了声没接她话,她眼珠转了一转也没抓着这个话题继续,她现在心里不痛快的很,巴不得有人跟她一样倒霉才好。 当初薛初妆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到时候安排她们姐俩养鸡。她都已经打算好了,鸡的时候几乎可以不用管的,等到大一点把它们翅膀剪掉,一样可以丢在那里不管。唯一麻烦的就是捡鸡蛋了,但是,谁能够得清楚到底一应该有多少个鸡蛋呢? 结果现在可好,春叶还好,养兔子只要兔子够吃的草有就行了,虽然要求经常打扫卫生,但是实话,这兔子虽然看着无比可爱,排泄物可臭了,就算为了自己着想,也是要打扫干净的。 平日里只要不用自己割草来喂兔子,这喂兔子的活也是很轻松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被分到了来喂猪? 戴婶子这个人,防备心是没有的,春花一来就把最苦最累的活交给了她,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猪圈为了排粪方便是跟厕所修到一起的,而为了不让厕所的臭气熏到厨房,厕所到加工坊之间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有多长呢?长到令厨房一点也感受不到厕所的臭气,不过,厕所旁边种竹子,现在厨房旁边也种竹子,完全不知道主人家的审美到哪里去了? 审美? 招弟表示这个必须有,而且她见过的美太多,随便跟人聊聊就能忽悠大家伙,争取资源那是一路绿灯。(未完待续。) 130、管钱 对于春花来,她是不能理解什么“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她痛苦的只是凭什么要让她来养猪。Ww W COM 戴婶子是个妇人,这种脏活累活她做惯了,可是姑娘家在家里,也不过是挑猪食去喂猪罢了,除粪这种脏活根本就不会轮到她做。 因着这点不忿,即使看出招弟并不想跟自己话,春花也假装看不懂依然拦着,薛初妆已经分配了她也没有办法,她跟招弟也没有什么旧情可讲,要让她赌气不干了回家她又舍不得,虽然累,可那是一个月一两银子啊! 虽然事情没办法更改,明面上她也不能做什么,但是,至少私下里她也不能让薛初妆好过了。 怎么挑拨两个她都不熟悉的人的关系呢? 春花并没有什么把握,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若是她也有权利请上这么两个人,必然是想让她们听自己的话的,如果她们不听自己的而听另外一个人的,而那个人本来也是自己请来的,那自己看那个人肯定也会不顺眼的。 那么,就让招弟知道薛初妆不把她放在眼里,底下人都只知道听薛初妆的话管用,平时薛初妆私底下会看不起招弟她们好了! 春花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比她上赶着去招弟面前讨好啥的更好,拿定了主意她铺垫了两句就直奔主题:“大娘子,初妆姐这次重新分了点事,我们当初进来的时候也没是做这个,我倒不是对做事情有意见,只是当初我在家里的时候养猪都是娘在养,好多事情我都不懂,平时我都是管着家里的鸡的,大娘子你不知道,我家的鸡被我养得可好了,每都能下一个蛋!我吧,也是怕把这猪养得不好,所以去跟初妆姐了,可是初妆姐却根本不听我什么,只这个地方她了算,不听她的话就不行!” 抬头看了下招弟的脸色,招弟蹙着眉头一副生气的样子,春花心里暗喜,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可是,这个地方明明是大娘子的,应该是大娘子了算才对啊。可是我只是提了这么一句,初妆姐就火了,大娘子你什么都不懂,这个庄子就是要她的才算,大娘子,平时私底下她也经常起你来,常常那你来笑话,虽然她的确很有本事,这庄子上也象她的那样根本离不了她,可这实在是也太轻狂了不是?” 招弟沉下了脸,冷冷的问道:“真的?” 春花赶紧凑过来事的道:“当然是真的,大娘子啊,我看你就是平时对她太好了一些,才让她私底下这么编排你的!” 虽然急切的想换个事情做,但是春花也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不能急,越急吗就越不能做到,有些话也不能一直提,提多了人家就烦了,只在适当的时候提提反而令人印象深刻。 只是,她再多的算计到了招弟这里都是一样的浅显直白,以前没觉得这么一路读书读上去有多了不起,但是真处在了这样的环境才知道,读过书跟没读书差别真是大了去了。 读书的好处就不用了,没读过书眼界狭窄见识有限不,就算卖弄个聪明都被人一眼就看穿。 招弟的确挺烦的,却不是烦别的烦的就是春花这种人,她是最讨厌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了,特别是那些事情不想做就把心思用到怎么给别人使绊子好显出自己的人,自己没有能力做不到,也要拉着挡着不许别人做好。 也许没几个人听过那个生死关头“我不需要跑过狮子但是只要跑过你就行了”的笑话,但是很多人却是这么做的,放在现在,却不是努力完善自身比别人优秀,而是推着别人去垫背自己就算跑的不快也没有关系了。 这不过就是一个的私人作坊罢了,虽然看着有这么多种营生,可是因为没有现代化的工具,产量连后世的一个两三人的作坊都比不上的,招弟觉得这里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过就是卖卖力气罢了,做得了做不了都是可以一眼就看出来的。 所有她每次来只问问进度,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问别的,没想到就这样还会出这样的幺蛾子,她真是想问问春花姑娘,她难道看上去就那么傻,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跑来就把她当枪使? 她倒不是为春花看了她郁闷,而是生气自家员工中有这样心思险恶的人。这种喜欢闲话传道消息甚至是谎话编排人的人是非常可恶的,如果开了这个头,没有及时阻止,让这种事情有了扎根的土壤,必然会导致人心浮动,现在她这里是没有几个人,可是以后呢? 她只需要能做事的人,不需要偷奸耍滑东西的人。 招弟看着春花确认道:“你真的一点都不会养猪?这养猪又没有什么难的,将它们喂饱维持圈里干净就行了。” 春花一看有门,她了这么多就是不想呆在这里打扫猪圈啊,她也知道这活简单,可是这活它又臭又累啊,光是喂猪手都要断——这里可不是一头两头,现在就已经喂了七头猪了,据还要增加,以后还要喂老母猪,到时候就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了! 春花倒也聪明不自己学不会,而是:“虽然我能够学,但是毕竟现在还是有经验的人比我合适多了,这猪养的好的,那也是有经验的人才行的,至少猪要是病了什么的也一下就可以看得出来了,我却是不行的。” 这句话得不错,这个时代家畜家禽要是生了病招弟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这对她这种要办大规模养殖的人更是致命的,所以,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加强卫生管理,定期石灰消毒,都是为了尽量减少致病的因素。 招弟既然给了她最后的机会,也就不再多:“那我同初妆一下吧,既然你不会又干不好,总要找个愿意干也干得好的人才是!” 春花又惊又喜,她也不过是为了出气才来这么一出,反正就算被薛初妆知道她也不怕,她现在本来就已经在最底层了,最坏也不过就是这样了,薛初妆又能奈她何呢?大不了再把扫厕所的事情也派给她?这猪屎人黄有什么区别吗?还不都就一个臭! 一件事,做了对自己没有坏处,不成不过是维持原样,成了却对自己有大大的好处,只有傻子才不去做呢! 招弟找到薛初妆跟她交代了一声:“那个春花刚刚来找我,她干不了猪圈的活,还了些挑拨的话,你重新招个人吧,以后到我们庄子上来做活的,一要肯干,二要人品也过得去的。” 其他并没有多什么,交代完就走了,与其看这种无趣的表演,还不如去逗逗宝呢,这东西现在话得越清楚了,一长段一长段的经常有些惊人之语,让人好笑得不得了。 薛初妆虽然感慨招弟的手段粗暴,不知道春花是怎样得罪了招弟,但是安排下来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但是她做事就不像招弟的那样直接了,虽然想这种地方这种没有见识也没有机遇的村姑跟她将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但是,在侯府的生活经验教会了薛初妆,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不要做绝了,那种得罪人的坏事永远都不要牵扯到自己头上,实在避不过去了,也要让别人知道你身不由己,要报仇也要找罪魁祸去是不? 看到薛初妆的时候春花有一点点的心虚,毕竟刚刚了人家的坏话,但是马上就被要换工作的喜悦和一点点自豪给淹没了,自己也还是很聪明很能干的嘛,也许以后这个管事也可以做一做的。 薛初妆:“春花啊,刚刚大娘子来找了我,你同她了一席话,只是你知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该的?” 春花惊,难道大娘子把她编排薛初妆的那些话都告诉了她吗?想想薛初妆过来时表情严肃根本不像平时那样见着她就笑眯眯的,薛初妆越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起了招弟,只要把自己不想呆,不是,是自己不适合呆在猪圈喂猪的事情交代给了薛初妆就好了啊,其他的那些闲话听了就忘或者放在心里就好了啊,有这么直接的跑到当事人面前去传话的吗?这个大娘子,做事也太直白不知道迂回,更不知道该怎么话了一点! 如果春花是一直呆在猪圈被薛初妆知道自己了她坏话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换了一个工作就又不一样了,薛初妆不管跟招弟关系好不好,总是直接管着她们的人,要是她心里不忿随时来找个麻烦,或者更直接点随意寻个什么借口把自己的工作又换回来,那她不是白折腾了吗? 这一刻春花的想法与薛初妆无比接近,一定要把自己摘出去,大娘子你有这么大的家业,从跟她一样的贫女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必然是有些不可的原因,而大娘子肯定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的了,有些事情大家不用求证都会心知肚明的,她也不需要多什么,只需要薛初妆相信就行了。 “初妆姐,刚刚大娘子问起平时她不在时你私底下怎么样,我只了初妆姐你能干得不得了,我们都很服你管却忘记大娘子好话了,是不是错了?”不等薛初妆出下面的话,春花就急急的插嘴,她的确了薛初妆能干,招弟要心情不好添油加醋就与自己无关了。 薛初妆的沉吟不过是个手段,从无数擅于话打机锋,一句话要得隐晦无比转七八十个弯的人身上学来的话的艺术,却没想到她都还没诈呢,春花就给她这么大个惊喜,原来招弟的“挑拨”是这么个事情? 薛初妆仔细看了春花半晌,没想到她平时根本看不起的人居然也有编排她的胆子,她倒是想差了,这个地方跟侯府不一样,那这里这些人的愚蠢无知自然也跟侯府里那些人精不一样了,对付她们却是要先下手为强,一来就要把她们震慑住,让她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心才是。 虽然不知道春花了自己什么坏话,薛初妆也没有去了解的意思,反正春花了什么她全都不在意,只要知道她曾对自己不利就行了。 但是,这些都是不会打乱薛初妆的节奏的,她该怎么做的,现在还是会继续那样做,她不允许有什么干扰到她:“春花啊,我平时看你也是聪明,怎么不知道大娘子是得罪不起的呢?虽然当初你们可能是一样的,但是,她现在却是我们的雇主,身份终归跟我们是不一样的,这样的人,不论走到哪里都应该捧着才是。” 完这些“自肺腑”的提点,薛初妆才接着道:“春花妹妹,今姐姐就教你一个乖,不管你有什么不懂的,自家知道就行了,别人面前却是要瞒着藏着的。就是不会,当着别人的面你也一定要自己是会的,下来再慢慢央求人教导就是了。你看看现在,大娘子既然你了自己什么都不会,学都学不会,那就没必要在这里呆着了,庄子上不养闲人,让你回家叫我重新再招一个人来呢!” 盯着一下子目瞪口呆的春花看了眼,她脸上的喜色都还未退完却突然听到这样的大反转,让她脸上的表情显得特别的怪异,薛初妆摇头叹息:“妹妹呀,你怎么能够这么实诚呢?大娘子是拿出了真金白银的,你这么,不是让她以为自己白花了钱吗?以后啊,你可一定要记得,不管别人嘴上得再好听,牵扯到银钱的事上,没事都要寻你的错处,何况真有事呢?你了实话不是把把柄递到了别人手上,让别人能够轻易的拿捏你吗?” 看春花脸上神色愤然,薛初妆遗憾的笑笑:“春花妹妹,姐姐替你了不少好话可惜不顶用,你也只好先回家去了,你这几的工钱我倒是跟大娘子讲通了按照每三十文给你,你随我去拿吧,以后你记得要多留个心眼,短时间不好做什么,等事情过去了,庄子上要是有什么合适的活了,我就打春叶告诉你一声,到时候愿意的话你又来!” 不提春花对招弟是怎样的嫉恨,对薛初妆又是怎样的感激,只薛初妆给春花算工钱的事情,招弟当时安排了下去就走了,却忘记了算工钱的事情,当初她们为了减轻盘点的压力工资是日结,后面该成按月放之后就只会在固定的那一前后想起这事,其余时候就根本不提了。 所以招弟也是在晚上睡觉前才突然想到这回事,薛初妆统管庄子上的所有事物,但是,庄子现在只是不断的生产消耗,货物都是要几个月后统一售卖的,到时候收的钱是直接到了招弟手里的,还不像店里那边,招弟不在代收几个钱能够摸一下钱。 所以,薛初妆是只有管事权没有财权的。 招弟第二到了庄子上先就找到了薛初妆,不知道她昨跟春花是怎样的,虽然昨晚上好像没有异样但是招弟一点也放不下心来,这里,可是一点点事都可以展成聚众斗殴的,严重的,锄头木棍都会打死人的! 薛初妆依然淡然却很稳妥的对招弟道:“大娘子只管放心,我昨已经同春花好了,并且给她结好了工钱,她这个月干的数,就按每三十文钱结的。她拿了钱就回家了,也没有别的什么话。” 招弟奇道:“你哪来的钱?”想一想自己这话有歧义,赶紧解释:“我昨晚才想起,忘记了她人走了就该结工钱的事情,也没有留钱下来,可惜想起得太晚了一些,这不早上就急急的来了。” 薛初妆掩嘴一笑:“看大娘子的,大娘子不是了月球与我吗?奴婢虽然身无长物,住了这庄子上却是一文钱都不用花销的,也存了不少了,区区几百文钱,还是垫付得起的!”完眨了眨眼睛。 她人长的漂亮,眼睛生得尤其好,这么一眨,真是又俏皮又活泼,招弟身为女子看着都觉得喜欢:“嗯嗯嗯,这事你办得好,除了垫付的这些钱,大娘子想不奖赏你都不行了,要不这个月多一个月的月钱?” 薛初妆笑了:“看大娘子的,奴婢连自己都是大娘子的,奴婢的钱自然也是大娘子的钱了,奴婢尽怎么应尽的本分,怎么当得起大娘子的裳!” 招弟坚持:“做的不好要罚,做的好的,就一定要奖的,这规矩可不能从我开始就乱了,来以前根本没有想到这种突情况,看来平时还是该在庄子上留些钱财应付突事件的,到时候你多辛苦些把这钱也管上吧。” 招弟姐俩的态度对薛初妆还是很有影响的,虽然她一直都谨守着自己丫鬟的本分,但是在招弟姐俩一直以来都平等对待的情况下,还是渐渐的放松了,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除了自称“奴婢”,有时候着着她就会忘记,自称“我”了。 她没有注意,对阶层没有确切概念的招弟更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了,在她心里,薛初妆就是她的员工,现在往朋友方向前进了一点了。 自从庄子上喂上了鸡,招弟姐弟的生活还是有点改变的。孩子喜欢动物,现在盼弟跟宝更多的是随着招弟跑庄子这边来玩了,没事逗逗鸡再去喂喂兔子。 兔子才下了一窝的,最初的时候就红呼呼的一团肉,看着真跟耗子没什么区别,可是等过上几,毛长出来了,眼睛也睁开了之后,那叫一个可爱啊,的蜷缩在手上,皮毛柔软,让人简直爱不释手。 王婶儿喂养的鸡群也扩大了不少,最早送来的鸡也已经半大了,带着后来送来的点的鸡,大大的在山上啄虫子吃,看着也是一种别样的热闹。 王婶儿对宝更是熟,看她们来了总要呆着她们话,逗逗宝,盼弟对着外人是很维护宝的,可是没有外人她跟宝那也是吵闹得最厉害的,既然有人自愿带着宝,不介意他的童言童语跟他有聊不完的话题,那她自然乐得轻松,每不是去看看兔子,就是漫山遍野的疯跑,招弟过她几次,但看她能够把周围地形记得清清楚楚从来不会迷路,几次过后也不张嘴了,被妹妹比下去的感觉,真是难受啊。 更难受的还不是这个,招弟本来对这么人多免费带宝陪宝玩是很满意的,古代就这点比现代好,兄弟姐妹多了,大的带的疯玩,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性格怯懦的事情,多跑跑,锻炼了身体,体质也就增强不少,这时候孩子的夭折率是很高的,很多人家都规定了几岁以后的孩子才上族谱,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夭折率。 宝运动锻炼身体是招弟最乐意看到的,古代没有特效药,她是怎么心都不为过。 但是,招弟没想到跟着一群婆婆妈妈成长,她们逗孩子的话居然会那么不着调,而孩子么,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懂大人的恶趣味,更不能理解别人为什么会被自己的一些回答逗得哈哈大笑,但是,他知道笑是表示高兴了。如果一个人因为几句话笑了,而且又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就是非常喜欢听这句话了。 在少年宝的眼里心里,自家的四个姐姐是最重要的,包括经常跟他吵嘴的盼弟,而他最喜欢的,就是最温柔对他总是轻声细语的大姐了,既然这话能逗得别人这么高兴,那大姐听了肯定也是最喜欢的。 于是这气晴好,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招弟就带着宝在竹走廊那里晒太阳,孩子多晒太阳好么,没想到却听到了宝的“肺腑之言”!(未完待续。) 131、遇险 “大姐,以后你帮我带儿子不?”宝一出口就是如此惊人的话语,这是三岁朋友会想的事情? “啊?”招弟就完全没想到跟宝坐在廊下吹风晒太阳能晒出这么一句话来。 WwWCOM 这么的孩子懂什么啊,也不知道是谁拿这种话逗宝逗得他以为这就是聊了,招弟郁闷得不行,如果她们是正常家庭,对于宝的这些童言童语,她大概还觉得好笑不得顺着逗两句,反正宝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时间久了更不不会记得。 可是宝却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啊! 她本来就已经为宝的开蒙愁,她能够教弟妹们认字,能够教他们算术,甚至浅显的物理化学常识也能教,自信到时候弟妹们论见识一定比这时候的人强,但是,她教的跟这时代的学堂还是有不同的。 几个妹妹还好,学会了的知识自己知道就行了,可是宝是个男孩子却不行,他跟同龄孩童学的大面上还是最好一致才好。 见招弟没有哈哈大笑,宝也挺疑惑,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别人逗他这个每次听见他了都笑得不行,难道是别人给大姐过了? 宝也是很好强的,他得让大姐知道在他心里最喜欢大姐了:“大姐,以后我娶媳妇来照顾你,娶五六七**十个!” 最近在教宝数数,然后盼弟又教宝1+1等于几,两个数字一混,宝就直接晕菜了,每次问都会乱答一个数不,前面的几个数字在盼弟一次次的强调下反而不数了,每次利用捉迷藏让他数数都是直接从五数到十,一到带数量的也是这六个数字一起。 饶是招弟在为从哪里去请个人来教宝愁,听见宝这么也不禁好笑,这傻子懂什么呀,真等长大了这么想,还不被媳妇打得满头包啊! 招弟抱着宝使劲的亲了一口:“哎呦,我们宝可真好,都知道心疼姐姐了,给姐姐亲个!”宝不知道是不是被别人亲烦了,现在最讨厌别人亲他,他亲别人可以,别人亲他就要生气,不过招弟嘛,那就忍下。 招弟看见宝拿手在被她亲过的脸颊上揩来揩去却能忍住不,肚子都快笑破了,不过心里却记下了,回头两个地方都要跟她们打招呼了,逗宝的时候注意些,不能再这些话了。 招弟逗了宝好久,直到宝闻见一股香味,这是今的五香豆干新鲜出炉了,起来这时候的孩子真是没什么零食好吃,招弟弄得那什么米花麦芽糖都太甜了,为了宝的牙齿好,每都限制他只能吃一点点的,而现在的宝偏偏是最嘴馋且不能忍的时候,甜的不行,就守着咸的豆腐脑跟豆干吃了。 豆制品能够补充蛋白质啥的,招弟这个倒是可以满足宝,看见宝盯着豆腐坊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不厚道的笑了,好声好气的对宝:“宝你乖乖的的坐在这里不要动,姐姐去给你拿豆腐干好不好?” 宝为了吃的会很听话很听话的,不动就真能不动,看他答应了招弟就放心的起身去了豆腐坊。 这五香豆干是招弟卤了肉之后留半锅卤水,然后加水加调料将豆干放进去卤制而成,多汁而有弹性,味道全部卤进了豆干里面,盐放得不重,既可以做菜再加工也可以就这样吃着玩。 拿了个碗装了一碗豆干出来,招弟就看见坐得笔直的宝了。来宝的坐姿真的很好,不管在哪里,那背都是直直的,等以后习字了都不用再纠正了。 招弟怕宝等的厌烦,端着碗往宝那里走嘴里还跟宝着话:“宝,你看姐姐手里是什么呀?” 宝从招弟走眼睛就落在她身上被带走了,从招弟出来就开始激动,再听招弟这么一喊更坐不住了,一骨碌的爬起来就往招弟这里跑:“大姐,吃豆干!” 招弟一边加快步伐一边盯着宝,心里倒没有多担忧,宝虽然一跑起来就有点跌跌撞撞的,但是不论旁边的人看着他是怎样的惊险,好像会撞到啊会摔倒啊什么的,但是他总是歪着歪着就避过了这些威胁,招弟从一开始的紧张早就练到现在的无动于衷了。 没想到意外却在这时候生,宝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堆在一旁的竹子堆却突然松动了,堆得好好的竹子一下子就垮塌了下来,四散开去,若是平时没人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宝却恰恰好经过这里,竹子虽然不如木材笨重,但是对幼的宝来已经足以造成伤害了。 招弟隔的还远根本无法反应,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宝之后脚就软了楞在了当场,手下意识的收紧,碗倒是牢牢的捏住了,可是碗里的豆干全都从倾斜了的碗里倒了出来。 薛初妆才去查看了晾晒着的豆腐皮和粉条出来,才离开走廊呢就听见声音,抬头就看见这样一幕,她离宝要近得多,毕竟宝那短腿气势跑得足,实际度却是不够快的,当下没来得及想什么,快步跑上前去将宝一抱,这时候竹子已经垮了下来,薛初妆虽然侧身想跑却还是没来得及,被竹子一压就弹到了腿,身不由己的趔趄了一下,又一根竹子跟着倒了下来,这下正正压到腿上,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薛初妆的反应真是很快,倒下去的时候她把手一收紧,宝就进了她的怀抱,然后她用右手肘倒地缓冲了一下,身子马上弓起牢牢的把宝护在了怀里。 听见招弟那一声呼喊的人不少,四散的人全都奔了过来。好在这竹子堆一垮平了没有重力在最上面继续驱动,也就停了下来,薛初妆也不过是被四五根竹子或轻或重的砸了几下。 反而是她怀里的宝,虽然被吓得不轻但是一点伤都没受,看着跑过来的招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招弟这时候才现自己手里还死死的捏着个碗,赶紧放到地上从薛初妆怀里把宝抱起来。这时候周围过来的人已经不少了,七嘴八舌的就想去搀扶薛初妆起来。 “等等!先别动她,去找个木板来,不行就去我们屋里抬床板,把被子也铺上!”招弟赶紧喊住众人,现代的急救常识不少,她那时候爱到处跑,很是找了不少来看,只是看得太多太杂,自己又没有用到过,就把这些都给记混了。 但是,她是知道不当的救助反而会增加患者的伤势的,更有甚者,严重的话有可能造成半身不遂甚至可能导致死亡。现在虽然不知道是哪种情况下不能随意移动伤员,但是薛初妆这样的情况至少应该先看看有没有骨折和脑震荡吧? 招弟抱着宝蹲了下来,轻声的叫着:“初妆,初妆,薛初妆!”一边快的观察了下薛初妆全身上下并没有血迹,再看薛初妆全身呈弓形,竹子几乎压到的都是她的腿和脚,心里先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招弟也不是专业的医生不懂,但是没有砸到头应该就不会有脑震荡吧?这个没有出血至少也不会有失血过多的危险,要知道她们这离镇上可有些距离,文书生能捡回一条命来,不等于她们送医的路上就没有危险了。 听到招弟的呼唤薛初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整个身子倒下去砸到地上还是很痛的,特别是她还先用右手缓冲,刚刚整个人是一下子痛得木,现在更是感觉到右手象有无数根阵在刺一样,恨不得这条手臂不是自己的才好! “大娘子”薛初妆声音出口才现自己声音嘶哑微弱,只是喉咙里出来的一点点气声。 招弟赶快抓紧时间问道:“初妆你自己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伸手张开五指问道:“初妆你看得清楚这是什么吗?”本来想问问知道这是几吗,不过这时候问这个在没有急救经验的人眼里大概会以为她也被吓傻了,问别的也是一样的。 听招弟这么一,薛初妆努力凝聚起心神向招弟手上看去,却现招弟手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啊,难道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薛初妆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还是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不禁迟疑的问道:“大娘子?你的手” 招弟急切的靠近了一些:“嗯,你看得清楚吗?” 薛初妆这时候也有一点点急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有这么一个身体,有一点点损伤都是影响她今后的大事,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她的心性还算坚强,被少奶1奶卖出府来,还是被卖到这么偏远这么贫困的地方,人生大概也没有什么事会比这个更糟糕的了,所以还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大娘子,我看不见你手上有没有东西,你手上是拿着什么?” 招弟吁了一口气,把刚刚提起的心重新放下一点:“我手上没有拿什么东西啊,我就想问你看得清楚我的手吗?” 薛初妆: 这时候被指去抬担架的两个人回来了,担架肯定是没有的了,薛初妆的房门常年关着,这是把招弟她们床上的床板跟被子拿了过来。 招弟赶紧指挥着人轻手轻脚的把薛初妆转移到了门板上,因为路程远了点,直接是让四个人一人抬着一个角,她自己把宝往背上一背,几个人就往镇上赶。 镇上就一家医馆,坐堂行医的是父子两人,在这种地方的大夫那就是全能的了,头痛脑热找他,跌打损伤找他,就连家里的大牲畜得了病怎么都不好,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时候也是找他。 所以这爷俩要治个疑难杂症什么的那是要他们的命,但是属于一般范畴的话他们还真是很有经验的,没看文书生那么重的伤势也不知道他们倒了什么药粉下去止住了血,硬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了一条命回来。 看着招弟一行人急匆匆闹喳喳的冲了进来,把大大夫也吓了一跳,问明情况后,老大夫告了一声罪,把薛初妆四肢的骨头都捏了一遍,边捏边询问薛初妆的感受。 招弟看着老大夫面无表情的替薛初妆捏完骨,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也不知道是严重还是不严重,真是快急死了。 这时候她背上的宝扭了起来,这么严肃紧张的气氛一点都影响不到他,边扭边大声的喊:“大姐,我要尿尿!” 这时候跟着一路过来的王婶儿赶紧伸过手从招弟背上把宝抱下来,一边抱着宝往外面走一边嘴里安慰他:“你姐有事呢!王婶儿带你去尿尿,你要乖啊,忍着不许给我尿裤子里了,走到外面去了才准尿!” 招弟看宝有人看管,赶紧盯着老大夫道:“大夫,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好?情况严不严重啊?” 老大夫捏着胡子云山雾罩的讲了一通,金木水火土没有一样没有提到,招弟自诩读过万万卷书(包括与漫画),这老大夫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是这组合到一起她楞是没听出来薛初妆的伤势到底是严重呢还是就一般呢? 这心肝脾肺肾、金木水火土,管它那个对应哪个呢!管它什么藏水生金的,难道不掉书袋就不足以显示你的医术高吗? 招弟好不容易卡着老大夫摇头晃脑的空隙,紧张的问道:“大夫啊,她这伤的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啊,你这些我们也听不懂啊,她这伤好治还是不好治啊,需要什么你给个话啊!” 老大夫终于停止了他展示专业知识过硬的拽文,很严肃的:“这个娘子么,被外物砸到瘀伤严重,右手手肘脱臼,老夫已经替她正回来了,还有就是这脚也被砸厉害了,老夫这里有家传的红花油,你买回去替她把淤血揉开,暂时不要急着走路,在床上躺上几,右手更是暂时不要用了,等十日后再来复查后我看看情况再!” 没有内伤没有骨折就好,招弟仔细询问了老大夫薛初妆这种情况该如何护理,并且让一边的春叶也跟着认真的听,有不明白的马上提出来请教老大夫。 老大夫的收费招弟也不知道贵还是不贵,毕竟这里只是他们爷俩独家经营,贵不贵的也没个比较。还是有曾经看过大夫的道这家父子俩收费勉强也还算公道了,毕竟这个地方出息不高,贵了也没几个能够看得起来病的,一般情况下的生病,都是全靠自己的身体硬抗过去的。收贵了,别人就不会再上门来了。 招弟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收获了三瓶红花油之后又浩浩荡荡的回了庄子,将薛初妆安排在她屋里休息,招弟将红花油交给了春叶,指定最近就由她专门照顾薛初妆,她的活就由别人暂时分担着做。 当然,鉴于春叶需要白黑夜的留在这里照看,招弟给的加班费也是很可观的,让春叶一点脾气没有,高高兴兴的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大家各自都还有活,很快就全都走了个干净,只剩下薛初妆与招弟、盼弟、宝姐弟死人。 招弟让盼弟将宝带出去玩耍。刚刚经历了一场风险,宝整个人蔫蔫的,不是很愿意离开招弟,不过平日里在家盼弟同他玩惯了的,三言两语就把他给忽悠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招弟跟薛初妆两个人,招弟咳了咳清清嗓子先开了口,并且很郑重的站了起来给薛初妆福了一福:“初妆,多谢你救了宝,不然他那么,还不知道会受些什么罪呢!” 薛初妆躺在床上避不开招弟的礼,急的眼都红了:“大娘子你快别这样,你这样子,不是要折杀奴婢吗?” 招弟摇了摇头:“若是我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宝是我带过来的,若是今不是你,他出了什么事我都要把自己自责死,这声谢,你当得起!” 薛初妆看着这么郑重的招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听到门外宝恢复了元气跟盼弟玩耍的笑声才想起怎么转移话题:“大娘子,公子如今没有跟着蒙师开蒙吗?怎么都看见他在玩的?” 这简直就是招弟的心病啊! 招弟也不瞒薛初妆:“可不是吗!为了这个事情我快要急死了。地方太没有学堂,根本就找不到可以送去学习的地方。若是要去远远的地方吧,他毕竟年纪太,就算有人照顾,可又哪里到了那个地步了呢?所以只好把他带在身边,我教他几个常用的字罢了。” 也许是生病令人脆弱,有人陪伴更是让人心里满满的,搁平时薛初妆肯定要考虑考虑怎么才提起,现在真是一点自制力也没有了,那话直愣愣的就出来了:“大娘子这样可不行,象这么大的孩子,必须得有一个老师固定的教着,这基础打得不好,以后学习就有妨碍的。” 着回忆起自己曾经伺候笔墨的事情,薛初妆的嘴一直比蚌壳还紧,从来不自己旧主家的情况,也从来不提起自己以前的生活,这次,可真是例外了:“大娘子,虽然我以前也是个女婢,但是,当初还是被选到了我家公子的书房伺候笔墨,公子上学的时候我们也跟着,上的什么课也跟着学了不少的。” 到这里休息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才继续对招弟道:“这倒不是我吹嘘,大娘子,这有老师教与自己学几个字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现今还记得当初学的那些内容,跟着学了几年,我现在认字没有一点妨碍不,其他算学方面也略有所长,句玩笑话,当初那个老师的本事我也学得差不多了,只除了没法子考试。要不是我是个女孩儿,早就出去给人家做西席去了。” 听到这里招弟眼前一亮,宝的课业是她的一块心病,当初问遍了镇上找不到一家教书的,简直没办法表达她的郁闷,而薛初妆虽然是个女的,但是自跟着进书房,别的不,照本宣科应该是会的,到时候完全可以让她先给宝按照山学里的规矩来要求,做宝一个人的老师嘛! 只是这件事还是要薛初妆愿意才行。 招弟心翼翼的道:“虽然是个女孩儿,但是也是可以给人做做西席的嘛!” 看薛初妆惊讶的抬头看着她,招弟加快度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你看,这镇上也没个像样的地方学习,我是想把宝送去学点东西也找不到机会,可是宝这一的大了,该学的该知道的都要学起来了解起来了,初妆,我也不与你虚话打太极,既然二开蒙需要学些什么你都知道,我家里又只有宝一个兄弟,我把宝带在身边你就在庄子上教他一些最基本的知识你看任何?” 薛初妆惊讶的看着招弟,只听过给家里的姑娘们请男先生来教授一些琴法的,从来没有听过给家里的公子请女先生的,这招弟看似精明,终究是地方长大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只是这件事情非同可,看着宝玩耍没事,真要应了做他先生,那宝的什么事情她都需要负起责任来,何况,现在宝,讲上几个故事也就拢住了,可是大了呢? 薛初妆低声道:“多谢大娘子信任我,只是大娘子,公子的学习不只是学点东西那么简单,还要学待人接物,若是一直在这里倒是无妨,本地居民真是少有识字的,可是公子却不是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的面相,以后必是要有一番大做为的,若被别人知道他曾经跟一个女子学过东西,其他人全都会排挤他的!” 招弟这下是真被薛初妆感动了,不薛初妆救了宝的这事,只她现在想的的,句句都是在为宝考虑,是真心的把宝的利益放在前头了的。(未完待续。) 132、信任 两人谈到最后,还是定下了由薛初妆来按以前见过的世家族学培养子弟的方法来教宝,也不算是启蒙,对外也只是是带宝而已。 WwWCOM 这个事情有没有必要先不去它,对于招弟来也就是求个心安,没有改变环境的能力,那就只有去适应它。女子不在外间行走,妹妹们学会独立自强极有好处,至少眼界不会只局限于后宅那的四方空。 可是男子要与无数人打交道,不夸张的,言行举止那都是有规矩的,招弟让薛初妆来引导,就是不想让宝与别人格格不入,才与异类虽然都是相比别人与众不同,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待遇,她希望宝的新思想有一层符合这时候人们审美与处事方式的外衣。 于是现在招弟家的日常变成了这样:早上起床后,招弟带着来弟盼弟和宝先去装一车砖,然后经过山庄的时候接是在那里守夜的带弟,到工地将砖卸下,到店里吃早饭,吃过早饭之后带上给薛初妆的早饭,留下一人坐镇店里,一行人又坐牛车往回赶,经过山庄的时候除去一个人继续赶牛车回去拉砖,其余三人全到山庄里。 的两个跟着薛初妆学习顺带管理日常事务,大的那个则巡山,别看招弟的这个山庄现在规模,房子几乎全算危房,其实消耗可大了,而且给周围的村子带来了不少的财路。 光是每日里山庄需要的柴火,就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起初招弟是准备招个人专门负责柴火的事情的,反正自家就守着一座山嘛。 但是一算账就现这样不划算啊,在她这里做工的虽然分工不同,但是几乎干的都是体力活,这工钱自然就一样了,一个月花一两银子请个人,砍自家山上的柴,砍下来之后还要晒干,还真不如几文钱就买上一担柴了。 砍好晒干不麻烦不,一个月下来才几百文,比单独请个人划算多了,最主要的是,来卖柴的人多了,跟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混了个面熟,其余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啊。 现在村子里的粮食都会选择卖到这里,因为招弟这里过两年的陈良就不要了,许多人家把能卖的卖掉后,因为现在挣钱也变得容易了,而且要挣钱身体就得好,要保持体力就要增加营养应对高强度的劳动,也舍得也自家稍微吃好一点了,倒是把累积了几年的陈谷子给消灭了。 但是,招弟也渐渐的感觉到了原料供应的紧张。 她们生产的东西大部分是要卖出去的,订单在手根本不愁,但是,古代之所以大多数人贫困,就在于此时的生产力极低,不论是什么东西的产量都无法跟后世比,田里的产出有限,而消耗突然增大,也是多亏了前几年产品流通不强,这才供上了招弟现在的消耗,只是这些存货没了之后,今年的收成就很重要了。 又比如鸡蛋,当初舍得买鸡蛋吃的人家不多,可是现在要想保持充足的体力,在活太累的情况下吃上一个鸡蛋完全就从以前奢侈的行为变成了现在慰劳自己一下,再加上人数众多的兵丁,这个消耗量就大了,以前村里人攒了好久才能卖掉的鸡蛋,现在一下就清空了库存,成了供不应求的情况,令招弟也郁闷的是,她养的鸡还太,根本不到下蛋的时候,现在家里原本留着的鸡下的蛋也不过够她们自用,连想卖个茶叶蛋现在都没办法卖了。 等到唐公子令人开挖的水渠连通,并且灌满了他们山脚下因势利导的人工湖后,招弟的事情又多了一样,虽然本地的养鸭还没有形成规模,但是四处买买还是可以买到不少的,到时候养成了自家的种鸭出来后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么? 只是,招弟又没钱了。 招弟觉得自己就象个银钱搬运工一般,左手拿到的钱,右手马上就花了出去,落到自家头上的现在还看不到什么效益,来帮工的倒是实实在在的银钱落袋了。 只是,相处久了,大家的本性也展露出来,时不时的就会闹出点摩擦来。 其他的人还好,私下的摩擦不敢影响自己的事情,不然招弟早就过,不论什么原因,只要不能完成她的任务的,影响到产品质量的,那就请回家吧。所以就算有什么最多也就是酸话,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再搞几个团体罢了。 比较麻烦的反而是王婶儿。 王婶儿真的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不管话做事都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象她这样早上来晚上回的,人家还能把家里的活都兼顾了,这里的活也一样干得挺不错的,谁提起都要竖起拇指称赞一声。 王婶儿现在主管着养鸡这一块,现在的鸡群已经不是起初那几十只而是几百只了,鸡在山上的时候只要围好篱笆就不用管倒是轻松,但是每的放出与召回就是一个麻烦事了,可人家王婶儿一个人就干得好好的,中间看鸡的时候还能顺带着打点猪草什么的,这个员工请得没有再值了的。 但是,王婶儿在庄子里的人缘并不太好。 原因,还是在她那一张嘴上。 王婶儿不是那种爱东家长道西家短的人,之所以会混到跟这种人一样地步的原因就是她的自吹。 王婶儿是个很爱表功的人,就是一点事她也要不停反复,何况她活儿干得的确是好呢!所以跟别人聊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要讲一讲,人家也不是偷懒的人对吧,那么多人就显得你一个人能了是吧?所以别人隐隐的就有些排斥她,宁可互相之间传点八卦点**也不想听着重复了无数次的“丰功伟绩”啊。 还有一点,也是招弟最不好的一点,王婶儿不愧为一个村子出来的好邻居,什么事情也是真为她们考虑,但是,有时候这好心其实并不是她们所需要,对她们也没什么好处,在这好心办了坏事之后,招弟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了。 王婶儿一直爱跟招弟有钱也要省着花,对她平时的一些“大手大脚”的行为也很看不惯,特别是如果享受这些实惠的是同村的人也就算了,现在大部分是外村的人占了便宜,她自然更有了嘀咕的理由。 不管招弟过多少次了,王婶儿一跟招弟起事情来总会扯到免费吃饭这个事情上,特别是随着她们伙食越开越好,王婶儿这话的时候更多了些,不时的跟招弟提到招本村人来,上次春花腾出了一个位置后,换上的就是招弟她们村里的一个婶子,王婶儿又一副坦坦荡荡心中没鬼(的确也是,她这不是为自己,而是在为别人谋福利)的大气,根本就不在意会不会被别人听到,自然她的话就不是秘密了。 别人也不是傻的,早就看出了现在这庄子里的事情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在没有新的差事添加进来的情况下,想要人进来自然就需要人让出一个位置了。 王婶儿让招弟招她们本村的人,那她想挤走的是谁不是很清楚的在那里摆着吗? 其实王婶儿是根本没有考虑到这点上去,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做事肯定要熟悉的人在一起更舒服啊,自然会跟招弟这样提议,同村的人,怎么也比外人亲了。却完全没想到当初村里的人不来现在这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下了,这是在跟人抢饭碗啊!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在这样的情况下,别人怎么会对王婶儿有好感呢?自然会暗地里使些绊子,时间长了王婶儿又不是傻的自然会现,于是这关系就开始紧张了。 王婶儿不是一个能够忍气吞声的人,她看不顺眼的,接受不了的从来不会放在心里,而是一定会宣之于口的。吃了亏自然要找帮手,而在这里,还有哪个帮手能够比招弟更好呢? 招弟简直头疼不已,王婶儿那张嘴她是领教过的,一个心地不错人又勤快爱助人的人还不招人待见,可想而知她这张嘴坏事的功力,平时王婶儿以她长辈自居,插手管理事物她都念着王婶儿帮过自家不与她计较,可是现在这是什么事儿啊! 王婶儿喂鸡,顶替春花来喂猪的是招弟村里的马婶子,两个人平时在村子里关系一般但是在这里就她们俩是一个村的关系自然就好起来了。 庄子里的事情虽然分给了个人,但是这些事情都不是一直干着的,比如喂猪吧,把猪喂饱猪圈打扫干净就行,但是打猪草也归她们。 于是马婶子上山打猪草的时候王婶儿没事也帮她打一背,等到王婶儿黑关鸡的时候马婶子也帮着她。 鸡是关在竹子订的鸡笼里的,王婶儿得罪人不少这鸡笼跌下来的时候不但没人帮忙抬起反而不经意的踩上两脚,王婶儿晚上才现的时候自然会耽误关鸡的时间,马婶子帮忙的时候那边管猪圈的叫她去做本职工作的时候了几句怪话,于是两边就开始吵起来了。 本来只是一点事,结果后面上升成了两个村子的问题,完全无法代表两个村子的人以自己能够做全村人的主自居,你侮辱了我就是侮辱了我全村,一致要求招弟给个公道。 招弟能怎么做? 以前她就不是一个圆滑的人,现在聪明有余,解决难题的手段有,可是拿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她就没有办法了,而且她的身份也导致她不好开口。 不管帮哪个都是错! 但是不话也是一个错! 好在这时候薛初妆站了出来,以宝要找招弟的借口让她先远离了争论中心,然后才对着围成一群的人道:“你们自己的事情全都做完了?要是有谁不想做了可以直接给我,不用去找大娘子的。大娘子既然把庄子里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我,自然是我能够把事情解决的好不用劳烦到她,我不管你们谁跟谁有亲,就是跟大娘子有亲,那事情也是要做的!所以,现在要么你们各自回去做你们的事情,要么现在就跟我去把工钱结算了,我们庙,容不下不听安排的大佛些。” 大部分人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只有王婶儿不服气,连招弟对着她都不会使脸色呢,这薛初妆不过是招弟家的一个下人,听讲究些的地方,象薛初妆这样的,连跟她话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凭什么这样她,心里有气又不以为然,出来的话自然不好听:“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不过是招弟家买的一个下人而已,句不好听的话,就跟她家的旺财一样的,连你主人都不敢跟我这么话,你凭什么这么!这是招弟的庄子,不是你的庄子,想留谁不想留谁还轮不到你做主!” 薛初妆完全没有被这话激怒,甚至还面带微笑:“我当然不算东西了,我是大娘子的奴婢,大娘子虽然跟你一个村,可是大娘子的东西不等于是你们村子的东西对吧?既然王婶儿你也知道这是大娘子的庄子,我也是大娘子的下人,大娘子将庄子交给我管,我自然要替大娘子管好才是!” 顿了顿,薛初妆继续:“王婶儿你是大娘子的长辈,大娘子敬重你,平时也由得你随便的喊。只是王婶儿,句你不高兴的话,你在村里怎么喊大娘子怎么话只要大娘子不介意都随便你,但是在这庄子上,你跟其他人都一样,都是大娘子请来的雇工,最好是跟其他人一样称呼大娘子为好。大娘子敬重你,你也不想让她没有威信不好管别人对吧?” 有些话,必须得由第三个人出来,招弟不好的话薛初妆替她了,事情也解决了,而且由于大家都是一同被训的人,那一点点摩擦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一起薛初妆的坏话,反而关系还亲近了一点,但是王婶儿的一腔愤怒就全都给了薛初妆了,后来的日子针对的对象就换成了薛初妆,不管薛初妆做什么事情都看不顺眼,一定会提醒招弟提防,往往令招弟哭笑不得。 一时间薛初妆就拉满了仇恨,本来平时督促质量就严格,早就是别人当面讨好背地诅咒的角色,现在再加上这么一条,有事没事就会被别人在嘴里几句闲话,只是大家还知道一点生存常识,坏话前都会前后左右看清楚,不让她知道就行了。 薛初妆知不知道她都无所谓,她从来都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过哪里还会在乎她们的看法呢? 不管王婶儿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明面上是把薛初妆的话听进去了,第二在庄子上看见招弟就叫“大娘子”了,不管是赌气还是什么,但是招弟管别人的时候还真的好管了不少。 中途又生了不少事情,有关于钱财的,也有关于人际的,每次薛初妆都一心一意的占在招弟的角度处理的很好,时间长了,招弟也接受了她那一套奴婢的一生是寄在主人身上的,奴婢跟主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虽然有点遗憾没办法跟薛初妆做朋友了,但是招弟也慢慢的习惯去体会薛初妆的心情,象她这样思想已经被这个时代教育的僵化的人,也许以“忠仆”这个身份来对待她,她反而能够接受些。 只是不是遗憾的,原本以为自己遇见了一个敢于质疑几百年来的规矩,敢于拥有自己想法的“新女性”,还想着慢慢让她接受男女平等女人不用靠男人思想给自己找个朋友的,到最后才现所谓思想的局限性不是三两头形成的,世界观都不同的两个人,还真没办法做成朋友。 不过,招弟现在是一比一更信任薛初妆了,除了对她本人的赏识外,这个时代的制度也有一定的影响。这时候奴婢是主人的附属物,奴婢没有私产依附主人而活,若是谁想不开逃跑,逃奴的下场会让你分分钟想要出现投胎做人。 招弟的性格是有一点点缺陷的,容易感情用事,只要纳入她接受范围的人,她对别人就毫无保留了。对一生一世都忠贞不二的感情的渴望,让她呈现出一个极端,因为太渴望拥有反而怀疑一切,简单的,就是很难把心放到另一个人身上去,如她亲生父母,如她继父,看似深情实则薄情,让她怎么感相信爱情的真伪呢? 爱情没戏,友情夭折,招弟除了努力的经营好自己的亲情外,就是体验一种陌生的感情——主仆情。 据古时候主仆之间的感情有时候还高于夫妻。这是因为陪伴你最久的不是你的丈夫,而是伺候你的丫鬟,如果是从一起长大,嫁人后还继续当差的,那真是可以一生的十分之九的时候跟是跟自己的姐绑在一起的,就是块石头都能捂热了,何况是感情充沛的人呢? 主人对奴婢有处置权,官府保护主人对奴婢的支配权,在这种情况下,招弟不把薛初妆看成朋友,却真看成了家人,想想陪了自己娘一生的嬷嬷,招弟想,能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能够跟自己聊点不一样的东西,这样也足够了,比起那些一辈子都难得出门的闺阁女子来,她真是比她们幸运了很多。 既然对薛初妆放了心,招弟交到薛初妆手上的东西就越来越多,除了一些大概可以算是别人求了一辈子都没得到的秘方,促进身体吸入平衡营养的药膳,在几次别人送货前来招弟都不在的情况下,招弟把财权下放给了薛初妆。 最开始的时候,招弟对薛初妆还有一点防备之心的时候,虽然事情是交给她管的,可是钱是招弟自己收着的。 后来因为不方便也因为对薛初妆有了一些信任,招弟放了少量财权给薛初妆,而现在么,则是给了薛初妆处置一半收人的权利。 招弟这行为好像奇怪了些,可是如果玩过游戏的就很能明白这种心态。比如你初玩一个游戏,对规则之类的东西完全不熟悉,玩法也不太懂,这时候有个会玩而且玩得比较不错的人对你可以帮你练号,你肯定二话不就把帐号过去了。 如果这个号是一个装备不错等级不错的号,就算别人要帮忙代练只要不是熟悉,不是,应该是只有能够信任的人才回收到帐号。 可是如果这个号是个初进江湖的号,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可是有一个人却帮忙练号,你肯定也二话不就把帐号过去了。 无他,这个号目前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不怕别人盗号,有人帮着练级只有偷着乐的份。 就如现在的招弟,正处于一穷二白的草创阶段,什么都没有自然就不怕别人算计。要是她现在手下的产业个个赚钱,肯定牢牢的把权利把持在自己同家人身上,谁都别想撼动。 春渐渐的深了,草木郁郁葱葱,招弟的山也渐渐的变了模样,只是,离着她们心里的模样,没有三五年是不行的,这山林的出息得等到两三年后,现在,也就靠着栽种的一些荒地补贴一下了。 比如种的粗粮杂粮,又比如加工好的物品托何先生带着去换钱回来。 只要确定有位置,带弟就一定会跟着一起去。 招弟悄悄咨询过何先生,带弟对于长途跋涉适应良好,而且,她是真喜欢去外面世界逛逛,招弟也就不拘着她了,想想以她当年那什么都不在乎,喜静不喜动的性格都一有假期就往外跑,何况本来就男子气十足的带弟呢? 她喜欢外面是很自然的,从性格上,从爱好上,多走走多看看对她也是极度有好处的,眼界开阔了,人处理事情的能力也就增加了,最主要的是,不会生事到临头不知所措的问题。(未完待续。) 133、买地 春耕过后,附近几个州县抽出服役的民众终于赶到了这里,投入了城池的建设里。Ww W COM 以前修城墙的就还是在修城墙,新来的这批人,负责的是城内的建设。先,就是整个成的排水系统,招弟好奇去看过,也不得不感叹,古时候虽然很多东西都比不上现代的方便快捷,但是,这时候的下水道已经做得很完善,也或许,是唐国的这些做的比较好? 管道设施一确定,城里的规划也就出来了,王府所在地,官衙所在地,住宅区贸易区全都划出了范围,而招弟她们现在所在的这一片则全是各类工坊的所在地。 其实这么一分还挺方便的,到时候想做什么东西也不用到处去找了,直接往这一片来就行了,只是这附近的住户到时候就要搬走了。 这是招弟第一次直面古代拆迁,现代拆迁是个财的好机会,当然也是争议最大的一个事情,有强拆的也有抗拆的,当然也会涌现不少的钉子户出来,招弟几乎是以一种参与历史的复杂心态去看戏,结果,完全没戏可看,这时候的人都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情,按官府提出的条件来选择自己想要的赔偿。 官府给出的赔偿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给钱,不是看这房子本来建造的价钱,而是看新建一座房子要多少钱,给你这么多钱你自己去修。当然,这大他是会考虑在内的,比如吧,你原来的房子是三十平方的,不管你以前修的时候是几两,三两也好五两也好,现在修这样大的房子需要十两的话,官府直接就补偿你十两银子。 另外一种就是以房换房,不想要银子的话,就可以在官府提供的房子里选一套大一样的房子搬进去,反正不管是选择了两种房子中的哪一种,都等于是拿旧房换了一套新房子,没有人不愿意的。 于是原来镇上的人挺满意,现在镇子是包含在了城市里面的,新城重新规划的结果就是他们家家都能够得到赔偿,这是大家都一样的,对于拥有铺子的人来,还有另外一点,就是在规划好的贸易区,可以优先选择一套铺面,当然,这是要花钱买的。 对于新城的建设,招弟跟其他人一样关心,能够知道的每个区域都先跑去看过了,当然,除了这些统一规划好的区域,她更关心的是统一之外能够自建的地方。 就比如贸易区跟平民居住区之间的这块地方。 之所以是平民居住区就是这一片相当于后世的安置房,是官府建好之后赔偿给拆迁户的,统一修建的平房。家家户户都是一样的格局,最多也就是挑个朝向而已。 而贸易区则有些象商业街,这一片的房子也是统一规划的,除了这种,城里还专门留了地方只卖地皮,这一片大概修好之后就象后世的专卖店,想怎么修,想做什么都随着买主的意思来弄。 而招弟看重的这块地方其实并不怎么好,虽离城门比较近吧,但是离富人区比较远,是能看见贸易区,但是还是有段距离,不管是做住宅还是做店铺都不合适,不过招弟想要这地方,本来就没想弄这两者之一。 她看重的,就是这块地方够大。 古时候没有什么房地产市场,但是,一块足够大的地方还是很有市场的,不管怎么,这都是在城里了嘛。可是这块地方虽然大,但是它有个很坑的缺点。 这边山多,虽然平坦且大的地方不是没有,但是早前过,彦王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选了这个地方来建城,邻着山地势不够平,有一些起伏的山丘,修城墙那个地方、平民区、贸易区都是平的,就这个地方刚刚好是那个山包。 地方大,但是不论修什么房子都费工,要先把地铲平了才行,而价格跟其他地方比起来并没有便宜太多,可想而知,是不会有什么竞争者的了。 要买地什么的,自然需要找找周长泰了。 起来,招弟现在跟他的接触也少了很多了,也不知道他一到晚在忙什么,神龙不见尾,招弟是走到他们居住的那个宅子的时候才想到,她这样想当然的就走来了,但是能不能够见到周长泰呢? 只是走都走到了这里,怎么也要试试运气了。 招弟走到门前才现这里居然还设了门房,而且这个门房还跟她曾经看过的不一样,是个挺精神的伙儿,这一刻招弟的感觉居然是非常囧,这么壮的伙子,怎么想起窝在这里做个门房呢? 虽然古代好像有“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一,但是据招弟在摆摊那几月接触到的兵士来看,唐国的兵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具体的她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待遇升职需要什么条件之类的,但是,当初带弟被误认为子被人欣赏的时候,别人的就是让她进军营,且不别人领不领他这情,他能这么,而且很以自己身份为傲就明这里兵士的地位绝对不低,至少不会想招弟学过的某个历史时期一样属于贱籍。 不过个人有个人的志向,招弟这想法也就是在心中一转,面对门房哥的时候除了面带微笑别的一点心思都不露,她还没开口呢,这门房哥已经主动的问话了:“这位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嗬,这可真热情! 招弟却没有想过,这个宅子里住着的都是些男人,(嗯,丫鬟不算,也没有资格会客。)而招弟这一年来坚持锻炼,体质又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加上她们的伙食本来就开得不错,她一直被病痛所禁锢着的身体终于开始育了,虽然还没有少女的身形,但是,至少看着不再跟来弟一样,而是跟带弟一样了。 这个年纪的姑娘可没有随随便便就上门去找一个男人的道理。 招弟是完全没有这个自觉,心理上,她当周长泰是一个合作伙伴,完全没有想到男女之分。生理上,她这身体还是一个孩,按照唐国女子十八出嫁的年龄来算,她就是个孩子,离成年还早的很呢,孩子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当然,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根本就忘记了男女之分的。 或许是唐国还算开明的风气,不论是带弟的女扮男装行走并没有人指责,还是钱芳儿胡大嫂她们出来做工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除了穿着一身古装,有时候招弟还真没自己在古代的自觉,或者有时候一晃神总有种自己在玩角色扮演游戏的不真实感,反正真正的古人该怎么做她不知道,她的言行周围人也很容易接受,也就不再刻意约束自己的言行了。 对于门房哥的热情,招弟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然,她也根本就没有跟门房打交道的经历就是了。听见别人问她有什么事情,很干脆的就答道:“这位大哥,我想找一下周长泰周大哥,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门房哥看她的眼神马上变了,人也严肃了不少,先请招弟进门内稍坐,自己进去通报了。 随着门房哥一起回来了一个穿着俏丽的大丫头,有礼的请招弟随她去会客厅,招弟抬头望望,无语,门房哥回来的这么快,虽这宅子不是什么豪宅,可是也有几进,他这明显是只进了一道门就由别人去找周长泰,弄了个丫鬟随他回来先引她进去的节奏嘛! 想不到他们的规矩还挺多的哈! 当然,招弟根本想不到,他们真正的规矩那是繁琐到爆,现在这样,简直可以是没规矩了,只是出于安全考虑而做的一些应对而已。 引路的丫鬟好像对招弟挺有兴趣的,一路都在不着痕迹的打量招弟,直到进了会客厅上了茶,人也不走,垂手站在那里,视线更是牢牢的粘在了招弟身上,但是,从表面上你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能够直呼周长泰大名,而穿着打扮又明显是一村姑的人,可不是让这些丫鬟好奇吗?要知道,现在府里一堆主子客卿里,就唐公子跟周长泰两个年轻人,唐公子是没人敢议论的,这疑似跟周长泰有牵扯都找上门来了的人,可不让这些平素无聊的都要去数蚂蚁的丫头们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吗? 她对招弟好奇,招弟对她也一样的好奇啊。她不敢明目张胆的看,招弟就没有这个顾忌了,坐在那里,把这丫鬟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以前招弟看过的打扮最精致的就是屠户娘子了,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在这镇也可以是数一数二了,可是跟眼前这丫鬟一比,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屠户娘子穿的最好的衣服也不过是细棉,颜色虽然染得均匀却少了一点光泽。而这丫鬟身上穿的也是细棉,衣服也是半旧,可是依然能够看出来染色极好。 桃红色的上衣配着浅绿色的裙子,乌鸦鸦的黑上插着一只银簪子,两朵做工精致的绢花,低垂着的脸庞看不清楚面目,但是从她这里能够看到耳垂上垂挂着的做工花样无一不精的耳环,因为要做事情穿的是窄袖,能够看到手腕上雕着缠枝莲的银手镯。 这姑娘这一身,走在外面谁知道只是一个丫头?就算是一般稍微富裕点人家的姑娘,也就这个样了,不定还没有人家这么大方。 看来,地方真是限制人的眼界限制得厉害啊。在现代的时候,招弟跟人家那些“白富美”有距离,想不到到了古代,也是村一级的土包子一个,还是见识太少的缘故,招弟已经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克服一下古代出行不变的困难,也出去看看这时代所谓的繁华是怎样的一个模样。 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招弟就知道是周长泰来了,刚刚站起身子果不其然周长泰就急匆匆的进了门,看见招弟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吩咐站在门口的丫鬟站到门外去。 看丫鬟照做了周长泰才坐到招弟的对面,奇怪的问道:“大娘子,你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怪他惊讶,该打招呼的地方全都打过招呼了,按理招弟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直接去找底下负责的人,她现在却选择了上门那肯定是底下人都无法处理的大事,却没有想到以招弟的惯性思维来,从来都是直接找最能上话的人根本没有一层层转告的习惯。 招弟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的确有点事情想麻烦周大哥。不知道周大哥知不知道城里现在正在规划各个地区的事情?” 周长泰楞了一下,最近又要忙铁矿开采的事情,又要管新矿勘察的事情,简直忙得不亦乐乎,自从知府上任之后,这城里的杂务他根本就没有关心过了,反正要来找也还有专门管这个的人呢。 才想这个事情怎么不去问何先生,马上就想起何先生回京城去了,怪不得这丫头来找他了呢,原来是方便好用的何先生不在呀! 周长泰斟酌着道:“这个事情没有人不知道吧?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着身体挺直了一下。 招弟赶忙澄清:“不是出什么事情,而是,周大哥你们买地方了吗?” 唐家做那么大的生意,没理由不买块地方弄个据点出来,或许人家早就买好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周长泰懂了,这丫头是来打探消息的,回想了一下彦王关于城里大事务的规划交代,周长泰很有底气的:“自然是有的,怎么,大娘子也想买地?是看重了哪里吗?”至于自家根本不用买的事情就不用让别人知道了。 招弟点点头:“嗯,就是看中了才想过来寻周大哥打听打听消息,问问在城里买地的章程是怎样的?” 周长泰一边回忆一边解答招弟的问题,他跟招弟已经打了将近一年的交道了,招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比较清楚的,也没有去问什么了解了没有之类的话,招弟的眼光他还是比较看好的,这丫头除了方向感是无可救药的坑之外,其他时候的一切表现都完全不像她这年纪的姑娘。 周长泰重点的,还是怎么寻官府的人来看地定价测量,然后怎么办契,还有城里买地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关于用途必须要先报明,如果属于官府不许在那个地方建的那买了也没有用,而且不能荒废到时候不定比没买还麻烦。到后面,这越越复杂的事情让他那大包大揽的性格又跑出来了,而且突然想起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来,想想招弟无意中帮的那些忙,就当还她的人情了干脆道:“算了,这些事情太麻烦了,你看中了什么地方,准备建什么你直接跟我,我去帮你把余下的事情办下来吧!” 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招弟没有矫情的推辞,知道她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繁琐的事了,特别是要跟人打交道的事情,虽然不至于象那些养在家中的姑娘们一样因为胆怯而害怕,但是她是真真正正的不喜欢去接触陌生人,大概是上辈子的记忆太过深刻,只要与她的生存没有妨碍的人,能少接触一个就是一个。 招弟赶忙的道了谢,然后报上了自己想要的地方,以及自己想在那块地方修客栈的想法。 周长泰闭上眼睛回忆了下招弟所的地方,惊讶的睁大眼睛:“那块地方是个山丘啊,虽然不是太高,可是要铲平也是要费不少力气的,除非你依着地形而建,可是这样这楼就不好修了。你还想修三层,先不你这个楼修建起来的难度,光是离城墙那么近的地方应该就没办法通过。” 看来,地方真是限制人的眼界限制得厉害啊。在现代的时候,招弟跟人家那些“白富美”有距离,想不到到了古代,也是村一级的土包子一个,还是见识太少的缘故,招弟已经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克服一下古代出行不变的困难,也出去看看这时代所谓的繁华是怎样的一个模样。 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招弟就知道是周长泰来了,刚刚站起身子果不其然周长泰就急匆匆的进了门,看见招弟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吩咐站在门口的丫鬟站到门外去。 看丫鬟照做了周长泰才坐到招弟的对面,奇怪的问道:“大娘子,你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怪他惊讶,该打招呼的地方全都打过招呼了,按理招弟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直接去找底下负责的人,她现在却选择了上门那肯定是底下人都无法处理的大事,却没有想到以招弟的惯性思维来,从来都是直接找最能上话的人根本没有一层层转告的习惯。 招弟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的确有点事情想麻烦周大哥。不知道周大哥知不知道城里现在正在规划各个地区的事情?” 周长泰楞了一下,最近又要忙铁矿开采的事情,又要管新矿勘察的事情,简直忙得不亦乐乎,自从知府上任之后,这城里的杂务他根本就没有关心过了,反正要来找也还有专门管这个的人呢。 才想这个事情怎么不去问何先生,马上就想起何先生回京城去了,怪不得这丫头来找他了呢,原来是方便好用的何先生不在呀! 周长泰斟酌着道:“这个事情没有人不知道吧?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着身体挺直了一下。 招弟赶忙澄清:“不是出什么事情,而是,周大哥你们买地方了吗?” 唐家做那么大的生意,没理由不买块地方弄个据点出来,或许人家早就买好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周长泰懂了,这丫头是来打探消息的,回想了一下彦王关于城里大事务的规划交代,周长泰很有底气的:“自然是有的,怎么,大娘子也想买地?是看重了哪里吗?”至于自家根本不用买的事情就不用让别人知道了。 招弟点点头:“嗯,就是看中了才想过来寻周大哥打听打听消息,问问在城里买地的章程是怎样的?” 周长泰一边回忆一边解答招弟的问题,他跟招弟已经打了将近一年的交道了,招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比较清楚的,也没有去问什么了解了没有之类的话,招弟的眼光他还是比较看好的,这丫头除了方向感是无可救药的坑之外,其他时候的一切表现都完全不像她这年纪的姑娘。 周长泰重点的,还是怎么寻官府的人来看地定价测量,然后怎么办契,还有城里买地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关于用途必须要先报明,如果属于官府不许在那个地方建的那买了也没有用,而且不能荒废到时候不定比没买还麻烦。到后面,这越越复杂的事情让他那大包大揽的性格又跑出来了,而且突然想起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来,想想招弟无意中帮的那些忙,就当还她的人情了干脆道:“算了,这些事情太麻烦了,你看中了什么地方,准备建什么你直接跟我,我去帮你把余下的事情办下来吧!” 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招弟没有矫情的推辞,知道她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繁琐的事了,特别是要跟人打交道的事情,虽然不至于象那些养在家中的姑娘们一样因为胆怯而害怕,但是她是真真正正的不喜欢去接触陌生人,大概是上辈子的记忆太过深刻,只要与她的生存没有妨碍的人,能少接触一个就是一个。 招弟赶忙的道了谢,然后报上了自己想要的地方,以及自己想在那块地方修客栈的想法。 周长泰闭上眼睛回忆了下招弟所的地方,惊讶的睁大眼睛:“那块地方是个山丘啊,虽然不是太高,可是要铲平也是要费不少力气的,除非你依着地形而建,可是这样这楼(未完待续。) 134、逃避 可惜,即使有后世那么成功的经验,在这个时候也没法让钱庄复制这经验,招弟的想法,注定只是夜里对前世的眷恋而不能将这里也变成那样。 Ww WCOM 周长泰是个挺靠谱的人,既然了要去看,那就到做到,送走招弟之后就往招弟看中的那块地方去了。 周长泰跟招弟分开之前约好了下次在招弟的店里见,这次招弟过来大出他的意料,但是却也给他提了个醒,公子年岁渐长,这些事情他得提醒着公子让他心里也得有个数才行。 朝中有人好办事,周长泰出马,第二就给招弟把地契送了过来,甚至划下来的地方比招弟原来想的还要大,只是这价钱么,自然也比招弟估计得要多,足足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啊我的! 地契拿在手里,招弟跟拿了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心中狂喊不已:“周长泰你的效率要不要这么高啊要不要!” 古代的地皮不值钱,特别是偏远地方,地广人稀的,哪家哪户修房子不是百多个平方啊?没有院子简直就不叫房子了,招弟家那么大个地盘,不过才花了一二十两银子,更别她买下那么大匹山都才几百两了。 招弟当然也知道农村的地价跟城市是没法比的,她去找周长泰帮忙之前的确是想着他人面熟,打听这些事情方便,在她想来,那块地方离城中心远,从紧邻平民区就知道地理位置不怎么样了,地价自然也会比城中心低一些,她看的地方大,大概光地皮就要个一百多两百两的样子吧? 能找上周长泰,就是想拜托他探听个实价,当然,也打着人熟了拿个最低价的心思,想来,城里的地价比农村高也高个十倍顶了吧?但是,没有想到周长泰会这么厉害,就看一眼就把地契就拿回来的地步。 她都没拿钱给他的啊! 这周长泰这朋友是不是也做得太过耿直了啊? 周长泰把地契给她了,也没注意招弟那瞬间僵硬了一下的脸,还在那里给招弟表功,怎样让衙门的人按照招弟想法批复了的,怎么替她多争取了地方的,就是没怎么替她讲价让她少付一点银子的了。 招弟心里吐槽,你也知道避过这点啊,你这根本是拿了个高价吧,人家别的条件当然就放宽了也依你了。但是听周长泰起其他地方的价格,以及修好的商业街的价格,招弟才现,这价格跟他的那些地方比起来,还真的不贵,虽然没有便宜到哪去,但是也是一个中间价了。 那就奇怪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连修都没修好的城池,地皮怎么就卖得这么贵了? 换到后世,这地方就该跟十八线的县城一样了吧?都房子十来万一平,这里最多一千多搞定,可是看看现在这定价,怕是跟京城的地价也差不多了吧? 嗯,也许赶不上京城的,毕竟招弟不知道一点京城的消息,但是,这至少也赶上省会城市了吧!等等,招弟突然想起,这里的确偏僻,也的确什么都需要一点点的建设起来,但是,这里是王府所在地啊!西南这一片,现在都是彦王的封地了,换言之,这南安城的确是省会城市了啊我晕! 这满目的荒凉,这到处都是的坑坑洼洼,这因为哪里都在施工所以到处都是挖开的黄土的地方,它居然是个省会城市,招弟简直不忍直视,终于感觉自己不是住在县城而是大城市居然是从地价上体会出来的,简直不能再坑! 但是面前先要解决的就是这钱的问题了啊,招弟看着洋洋得意的周长泰,头忍不住又疼了起来,上次买山的时候就借过一次钱了,虽然还得还算快,但是这才多久啊,又要以相同的原因再借一次吗? 上次还可以是她们本生意没有钱,可是现在她好歹也有那么大个“产业”了,感觉真是不好开口啊,若不是她自己换个人她都要鄙视了,这不明摆着的自己没钱还心比高,什么都想做,借别人的鸡来生蛋么! 不管是谁,看她摊子铺得这么大,都觉得李家这五姐弟是撞上大运财了,所以才会置办起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可是其实她只是透支了未来的收益,把它们提前化成了实物而已。 但是,不论有再多的理由,现在这问题是迫在眉睫的必须解决的,为什么现在的钱庄不贷款呢!不然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抵押品她有的是啊,还款能力她也是有的啊!这世界上,人情债最难还,为什么还要让她欠上一次又一次呢? 借钱周转,特别是没办法确定归还期限的借款,这欠下的人情就大了,跟随口打个招呼这样的举手之劳不同,招弟上次还可以用提出对他们有用的建议来归还这份人情,现在她又能拿什么来还呢? 当然,厚着脸皮假装没想到也不是不行,周长泰这么干脆的替她垫付是性格使然也是相信她的人品,到并不见得是想让她欠下人情以后好取什么的,但是,招弟却是宁肯银货两讫也不愿意在感情方面有什么牵扯的,哪怕是合作伙伴之间的交情。 招弟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性格好像也好得不行,温柔似水的样子,好像不论谁她都能笑呵呵的跟人家相处得很愉快的样子,但是,她这人却是根本没法和人交心的。甚至,她的内心对于与人接触交往的事情都是拒绝的,只是用一层温和的外表把自己藏得极深,只给人一个容易相处的假象。 当然,也根本没人看穿她这被深深隐藏着的性格,甚至因为她的能言善道,与其他女子不同的落落大方,周长泰很多时候都把她当成一个有相同爱好的兄弟看待了,即使招弟的外表一点也不像男子。 这样的招弟这样的性格是与生俱来,或者是前世带到今生没法改变的悲哀。 前世的招弟所有的孤勇,几乎全部的感情都拿来求父母温柔的对待了。一次次的靠近,又被一次次的推开,一次次的渴望,换来一次次的失望。 从孺慕到嫉妒,只是多了一个妹妹的距离,所有自己求而不得的,妹妹全都可以拥有而毫不在意。所有自己努力上进希望换来一点点关爱的渴望,不过是妹妹轻轻松松就得到而且有各种各样的安慰来解释她的不够优秀。 招弟不知道别人的心是不是可以无限受伤又无限自愈,反正她知道自己不能,她心眼也好,她感情淡薄斤斤计较也罢,反正从她终于明白那三人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自己不过是多余又碍眼的存在后,她对于亲情的渴望就关闭了。 你们不要我是吗?行,不要就不要,我也不要你们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也不用时时刻刻想着别人会怎么看了,也不用在乎别人的心里有没有自己这个孩子了! 等到孩子真的残酷堵死了招弟的友情之路后,这世间能够令她在意的东西那就少之又少了,她用温柔的表象让大家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相处但是没什么性格的,但是一到了假期马上就打着旅游的旗号一个人南地北的到处走。 一切,不过是在逃避与别人的相处。 陌生的城市,不同的山水,完全陌生与自己生命完全没有交集的人,还有无数能够治愈寂寞的美食,足以令招弟真正爱上这种没有人认识,随便做什么都没有关系的旅行。 如果能够碰见一个耐心温柔又成熟而且真正深爱她的男人,那招弟大概也能从体会到爱情的美好从而找回自己缺席多年的亲情和友情的话,那么第一次尝试,温柔体贴圣父带来的却是死亡,足以令招弟对感情二字退避三舍了。 如果今生的父母用浓浓的父爱母爱让招弟学会了坚强,学会了面对,学会了任何事情除了逃避之外只要面对就总有解决的办法的话,让她能够扛住病痛带来的折磨,扛住父母去世后她身上的责任,扛住弟妹的依赖让她积极的面对生活。 那么弟妹的信任依赖与信服就治愈了她前世那不靠谱妹妹所带给她的“妹妹就是父母强加给孩子的讨债鬼冤家不想接受但是又撕扯不来的存在”这种极端的手足关系论。 感谢这一世的家人给了她一个正常美满的家,一份弥足珍贵的亲情,但是,也仅止于此了,生命的终结也导致了她感情的贫乏,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亲情上,再也没有多余的感情来给其他了。 所有周长泰的这份人情招弟不想欠了,那么能够用金钱来解决的问题也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打定了主意,招弟在周长泰停下了对城里各个地方的地价介绍之后,稍带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周大哥,多谢你帮忙办好了地契,不过周大哥也知道我妹妹还没回来,这银钱上就有些不凑手。” 周长泰马上插话:“啊,这个啊,没事没事,你到时候再给我也行的,我又不急。”到这里终于有了点自己这事办太急的自觉了,只是当时想着反正都是要办的,自己在也就是个顺手的事情,反正银子到时候也是自己公子的,那么自己是从府衙的库房里清点了护送过去和现在直接就放到了这边的库房里也没有什么区别,何必到时候再跑二道呢? 不过,现在看见招弟这么为难的样子才想起,别人可不像他们,自身就是钱庄,不银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吧,至少是不为钱操心的,想到招弟头跟他起的钱庄贷款的事情,向来缺根筋的周长泰难得一次的智商在线了。 “大娘子是不是在为这银子操心?这倒真没必要,这银子我也不急用,大娘子有的时候再给我也行的。如果大娘子实在介意,就照你昨所的那个什么贷款来也行,权当我借给你了,你每月还我一些就行。不过这每月给一次麻烦,你就替我收着,够了之后再一次给我好了!”周长泰边边为自己想出这么一个让别人好下的台阶而得意,公子跟几位先生常常他不够稳重,想事情想得不周全,真该让他们看看,今这事他办得有多周全,还顾及到了别人的面子,简直不能办得再好了,可惜,没办法跟人啊,郁闷! 周长泰居然提出这么个方法,招弟不动心那是假的,这样的话,她刚才决定的巨大利益就不用分出去了,不过,也就因为周长泰这样一,反而更加坚定了招弟的决定。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际遇是很难得清的,但是,能够遇见一个和自己脾性的人是很难得的,招弟跟他们只打了近一年的交道,但是,却象认识了好多年一样,“信任”二字起来简单做到太难,而他们却自然而然的就做到了,既然这样,有这么一个令人放心的合作伙伴,那也是撞了大运的。 招弟没有顺着周长泰的话,反而问道:“周大哥,我知道你们不缺钱,要是我一直念叨反而是我太斤斤计较了,不过,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呢,周大哥你不介意,我却是不好意思一直占你便宜的。” 周长泰被她这么一,再大大咧咧被人这么当面点名表扬,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不禁拿手抓了两下头,嘿嘿的笑得憨厚,一下子“二”气爆表,招弟都不禁被他这么淳朴的表现给惹笑了。 周长泰连连道哪里哪里,又再次提出钱这么借给招弟,按招弟的法,他这就是等于收了利息的,也就当不得招弟这么一声谢了。 招弟克制住忍不住想跟着周长泰跑偏的思路,继续自己未完的话语:“周大哥,我知道你们生意做得大,大概看不起我这打闹的生意,不过,让我这样白白的接受周大哥的好意,这无亲无故的,我也实在是难以心安,就不知道周大哥对我昨所的客栈生意有没有兴趣。” 昨只是初初带过,招弟现在就详细的给周长泰解释自己的想法:“周大哥,我昨所的客栈,与现在所有的客栈又都不一样。” “它的大厅足够大,又有足够多的房间来做各个等级的包间,我打算请几个手艺精湛的大师傅来,起码在这个城里,别人提起菜品丰富好吃,又时时有新的特色菜推出,那就一定是我这个地方。” “做客栈也往精品的路线走,出门在外,的确有不少的不方便,去别人家借宿,又总有各种的不自由,可是如果有这么一家客栈,给人的感觉就象在家里一样舒适呢?不不,如果能比家里更舒适呢?毕竟,我这里还有各种美食,家里也不见得都能有这个条件。” “除了这个,我还想在大堂一角专门开辟一个地方,做一些特色商品的展示,初到本地的人,若是要想买一些特产带走,在我们店里轻松享受之余就可以办到。如果我们没有的,只要他们提出来,我们也可以替他们代办,口碑做出来之后,别人根本不用太过辛苦,就在我们店里就可以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不用自己劳心劳力,只需要安心游玩享受这里的美景美食就行了。” “等到这里的一切做上轨道了,还可以推出贵宾积分制,到时候去大些的城市开设分店,只要在我们这里消费达到了多少就是我们店里的贵宾客户,不管在其他哪个城市,只要那里有我们的店,都可以享受打折与优先的服务,只要能够把它做成一种身份的象征,不愁别人不选择我们这里!” 招弟还有很多想法,不过暂时就不用给周长泰这么多了,如果他愿意选择她提供的合作方法,那到时候她再继续解释给他听。 周长泰的确被招弟得一愣一愣的,他对生意没兴趣啊,谁耐烦听这个?只是好歹想起招弟是个娘子,适当的礼貌是需要保持一下的,抓住招弟停顿的机会赶紧道:“大娘子,你跟我这些是?” 招弟笑笑:“周大哥,我是在画一个大饼给你看呢!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了。” 完正色,对周长泰施了一礼:“周大哥,这半年来,我得你相助良多,现在你又帮忙买下了这块地方。虽然知道周大哥你大概对我这生意不看在眼里,但是我相信我这生意并不会止步于这南安城,所以我想问,周大哥你有没有兴趣参上一股?” 周长泰完全没有想到招弟会这样,一时手足无措:“哎呀,大娘子你不必如此,刚刚我已经过,你还钱我收利息,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实在不必如此。” 倒不是担心啊或者是没必要之类的,而是就算周长泰不知道答应招弟之后如果前景真象她的那么远大,那占便宜的就变成了他,这一时想不到那么深远,但是,他能够因为二缺被自己家里丢出来锻炼,平日里几位先生接受了他父亲的拜托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提点他几句。 不懂深层次的意思不要紧,套话什么的会就行了,总之有他们那么多人在,算计什么的那就都可以歇菜了,在一些相同事情上应该怎么应对他们没少教周长泰,所有周长泰一听招弟这么,先想到的就是先生的教导。 但是招弟除了在感情上是一个懦弱的逃兵外,其他地方只要她认定了的事情,那她就会很固执,何况,一边跟周长泰解的时候,她一边也会找理由来安慰自己,越越想,越现合作是对双方都好的事情了。 分担风险的事情不用考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时代什么都慢,就算她一时想不到的,也有足够的机会来给它完善,只要能够照着她想的去做,那就一定能够赚钱的。 只是能够借一点周长泰及他背后的唐公子的势那也是真的了。招弟在提出开分店的时候才想到,这里什么都新建导致她忘记了,其他地方早就有了成熟的商业网,她这个没背景的人到时候一头撞上去,那是一定会被排斥的。 就算是在这里,现在虽然都是一些平民,但是,等到新城建设好,绝对有不少世家大族会看上这里,她一点后台没有,那就只有被人家吞掉的份了。 不需要分担风险,但是,是真需要借用一点他们的身份。 所有周长泰诚恳的拒绝,招弟就热情的邀请,这是她想到的最适合他们的相处方式,大家互相帮助,同享利益,关系维持起来,才能一直保持平等。 周长泰本来就不长于口才,很快就败下阵来,但是,这事情他还真不敢做决定,这银子,可是他公子的,要是他借着这银子得了好处,那他也不用混了,直接回家去接受他爹的“爱的教育”就行了,这么多年来,也就今年过年他爹没把他绑板凳上揍了。 终于为了堵住招弟热情的推销,周长泰透露道:“大娘子,这事情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这银子,它不是我的,是我家公子的,你的事情,我是不敢擅自答应的。” 招弟惊讶,唐公子她也见过好几面了,但是除了第一次看着还像个他那年纪的少年,听见了几句话之后,之后见面唐公子就一次更比一次沉默,威严也日盛,如果是初次见面招弟还能够把他认为是跟着家中长辈出来锻炼的辈的话,现在根本不可能错认尊卑了。 也就是因为唐公子身上的气势,她才会对他们的身份有所敬畏的,纯粹的商人,可以如读书人般有丰姿,但是,绝不会如上位者般不怒自威。 招弟沉吟,最后还是做了决定:“周大哥,我能够保证,这客栈的生意到时候绝对不错,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回去问问唐公子的意思,他可愿意参股?”(未完待续。) 135、还是管家 周长泰回去转告招弟的话,虽然他觉得这是根本没必要的一件事情,公子每要做的大事都那么多,怎么会有时间有精力去关注这种事。 Ww W COM 也是他们隐藏身份的关系,不然哪还有这些事情。只是,招弟了那么多,连他都觉得中间有些东西可以利用一下,要不,就等公子有空的时候随便提两句吧。 招弟则是拿着那沉甸甸的地契回了山庄,她现在也算是锻炼出来了。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事情,也不会耽误每该做的事情,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每这固定的行径快跟机器人差不多了,象这种不需要做决策只是需要管理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不需要她亲自去做的,看来,招人势在必行。 去巡视了一番产业,招弟来到了薛初妆的房间,盼弟和宝最近在这里学习,招弟就给薛初妆这添了一张书桌并几把椅子,然后放上笔墨纸砚就齐活了。 屋子里薛初妆正在给两个的讲礼,行住坐卧应该怎么做,需要注意什么,这时候的一言一行都有规矩可循,招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时候,李家娘子平时的言行举止来了。 做为一个常年都躺在床上的病弱,招弟是从来没有被箍过规矩的,到是带弟,平时言传身教了一些,所有现在盼弟虽然跳脱,但是现在也能够勉强算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只有宝,她们盯着他的安全,盯着他的健康,却因为年纪,其他方面都忽视了。 特别是招弟,按道理这些她都应该想在头里的,可是,她成长的年代已经不讲究这些,或者应该,普通人都很忽视这个,而招弟更看多了十来岁都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幼稚的孩子,象宝这种才两三岁真幼稚的孩子,她的感觉就是还太了,长大些再寻人教就行。 这也就是她一定要找个这个时候的懂得比较多的人的缘故了,这些全都是她们所缺失的,如果不想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的辛苦,就必然会跟人打交道,出身是个玄而又玄的东西,所谓什么生的气质都是话本上的臆想,没有好的环境,没有接受教育,也不过跟邻家的二狗子一样的粗俗。 而规矩,其实是从就学习,刻进骨子里才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同时一开始就照着这规矩行事,也不会存在走了弯路不好纠正的事情了。 招弟静静的的看着,不想打扰里面的三人,却听盼弟充满希翼的声音在问:“初妆姐姐,有时间的时候你能不能教教我三姐啊?” 薛初妆低声回答了两句,从盼弟兴奋的叫好声中也知道必然是答应了,招弟却陷入了沉思。 她们家里现在有了一个食品加工批店,有了一个带着生产基地的副食品生产加工山庄,未来还将有一个带零售的高档酒店,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她们亲自去做了,更多的只是管理,但是只有一样钱却是她们家人亲自在挣的。 那就是运砖。 这事情不累,也简单,就是耗时间,一的时间都消耗在这来回的路上了。 招弟是觉得这只是一个顺便的事情,她们早上来晚上回的,都需要牛车拉,招弟是觉得,把跟着一群孩子疯跑的时间拿来做正事要有意义的多,而且其他孩子能够玩耍的时间其实也不多,家里总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起初的时候家里也的确人手不足,而且几个的也表现得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的样子,这事情就一直做到今了。 虽然现在每的这几十文钱对招弟来已经不算什么了,但是她一直把这当是一种锻炼,感觉上就是理所应当。却忽略了再是不累这也是做事情,枯燥有时候比累更令人厌烦,特别是带弟不在的日子,她要统管这里的事情,就只能来弟一个人做这件事。 时间短还不明显,时间长了会不会让来弟觉得不公平? 看盼弟这么雀跃就知道她是不喜欢一直做拉砖这个事情的,如果是为了家里的生计她们还能够懂事,可是没有生存压力的时候就想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看来不仅仅是请管事了,招弟想着把这一段时间混完,等到带弟回来就跟她商量,不论是另外招人还是把牛车租出去,还是让弟妹们好好的享受一下无忧无虑的童年吧。 这时候薛初妆看到了门外的招弟,让盼弟带着宝出去玩会,将招弟让了进来。 “大娘子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吗?”薛初妆从竹筒里倒出一杯烧开后晾凉的山泉水,双手奉给招弟后才问道。 招弟将水端在手里没喝,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杯口,才现带弟没回来自己还真没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按捺住心里一时间腾起的烦闷,微笑道:“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过来问问你手里的钱还够支付多久的开支?” 招弟现在每能够收的钱,全靠那边店里,一是卖各种食品的钱,二是推车的租金,另外嘛,则是不定时卖出去的各种简易好用的工具了。 而支出则几乎全在庄子这边,买各种原材料,买种苗,买柴火,以前什么都离不了招弟,现在对薛初妆放心了,招弟就放了几十两银子在她这里,遇见有临时前来卖东西的村民,也不用到处去找招弟了,薛初妆自己就能做主收下。 薛初妆心里默算了下最近的支出,给了招弟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若是没有来卖猪鸡的,只是收豆子之类的,把这个月过完是没有问题的,大娘子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事情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招弟毫不意外薛初妆的敏锐,笑笑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最近大概会多个事情,先理清楚了避免到时候银钱不凑手。” 薛初妆心里感慨,面上却不能带出来,有时候她真是受不了招弟这种什么计划都没,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她虽然没接触过这些事情,可是她家公子贵为侯府世子,也依然不能随心所欲的想什么就做什么。 总是要先提前做好计划,月钱应该怎样分配,哪有这么一团乱的样子,虽然没做过生意,但她也知道,象招弟这种提前预支做出东西,而且是不考虑销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只有多没有少,生怕做少了的情况,只要一次做出来的货卖不出去,到时候想哭都办法了。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想得再多再仔细,她终究是个奴婢,连自己这身体从上到下都不属于自己,招弟再不靠谱,她败的也是自家的家产,这世间从来都是这样不公平的。 就象她明明极不赞成招弟的行为,因为自己的身份,没办法“你什么都想做心最后什么都做不成,钱都丢进水里打了水漂到时候就好看了!”而是得尽量委婉的劝招弟:“大娘子,奴婢知道你急着把山庄建设好,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一下子全堆上来的,这样只会什么都做不好,现在庄子里的事情就够所有人忙于奔命了,再多添个什么真没办法做好了。若是再招人的话,先不没房子给她住了,这开支又要增加不少,到时候累是累了却没什么赚头那不是得不偿失?” 只是她得再有道理现在也晚了,那地契都在招弟怀里放着了,现在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而是怎么做才能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情的问题了。 招弟也没怎么在意薛初妆的心情,敷衍的安抚道:“这个事情倒跟这里没什么关系,现在还没怎么定下来,我也只是先做好准备罢了。” 既然事情不大好也没办法得到有效的建议,招弟略坐了坐就回了自己屋,找出烧好的炭条开始算账。却没注意到转身之后,薛初妆脸上莫名的神色。 再这边,周长泰回了院子就赶上府里的丫鬟炖了补品给唐公子,他运气不错可以热热的分上一份。唐公子正在育期,本来就极度容易感到饿,做的事情又多,脑力跟体力一起透支,身体摄入的营养赶不上生长所需,自从上次觉得骨头疼之后,跟来的几个大丫鬟就炖补品,让他一起码要吃个六七顿,周长泰运气好能够赶上就跟着一起吃,自己都感觉补胖了不少,要不是他活动量大,真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年纪轻轻就向球展了。 唐公子坐在椅子上,盯了眼周长泰没话,专心致志的喝自己手上那一份,等到丫鬟们出去,才瞟了他一眼道:“吧,事情那么多你还跑哪里野去了!” 经过这几个月来一起摸爬滚打野外露营,唐公子跟周长泰的关系早就不像以前那样各自“彬彬有礼”,没上没下了很多,也没有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相反,事情太多的结果就是导致他们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点跟公事无关的事情。 周长泰端着自己那碗坐到椅子上,西里呼噜两口就解决掉碗里的东西,才看了还在优雅的慢慢喝的唐公子道:“公子笑了,我现在哪还有时间出去野啊,这不是出门帮忙办了点事么,一回来就到你这里来了。” “什么事情居然还要你亲自去办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呢?”唐公子不置可否。 周长泰把碗放到桌子上,虽然行为上随意,话倒是仍然恭恭敬敬的:“这事儿吧,大不大,倒也不,不知道公子是否还记得李家大娘子,就是卖了不少东西给我们的那个大娘子?” 唐公子把碗轻轻放到桌子上,不认为那么个村中娘子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周长泰出面才能给她解决的。 周长泰的身份这边没人知道,但是手里能做事的人也是有几个的,哪有就需要亲自出面的呢。 抬头看看周长泰,示意他继续。 周长泰却没有接着招弟的事情,反而左右环视一圈,贼兮兮的凑到唐公子身边,放低了声音道:“公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京城里有没有起过你的婚事啊?” 唐公子没想到他居然会突然这么八卦,居然跟女人似得就往这婚事上去打听,又想起周长泰刚才道的招弟,难道是这子开窍了居然开始想媳妇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周长泰一番,翻了年,周长泰就十九了,要考虑这事吧,到也是时候了,只是现在这么个地方,也不可能出现一个他能看上的人吧? 想起周长泰来了此地接触的最多的女子大概就是李家那个大娘子跟二娘子了,只是想了想印象里两个都还是个孩子的样子,周长泰不会就喜欢这种的吧? 周长泰被他公子的眼神看得寒毛直竖,以为他不喜欢提到这事,反正他尽了提醒的义务也就行了,至于公子会不会放在心上那就不是他该操心也操心不了的事情了。 想起招弟的事情,正正脸色严肃的跟唐公子汇报:“这李家大娘子来寻我是想我帮她一个忙,在城中买一块地。公子你知道她买地来做什么吗?是想建一个融酒楼客栈于一体还兼营地方特产的新式客栈,因为要的地方有点大,就来拜托我去看看,我就帮她买下来了。公子,你知道她要建的这客栈是什么样子吗?听她起还是挺有意思的。” 完巴拉巴拉的把招弟对客栈的规划学了一遍,重点是开连锁的事情,以及办贵宾卡的事,末了才:“公子你看,是不是挺有意思的。这大娘子个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鬼点子,听着倒是可以一做的样子。对了公子,我看了地就直接去帮她办的地契,身上没带钱就直接记的一笔。” 唐公子皱了皱眉头:“她买地,居然是你给的钱?” 周长泰赶紧澄清:“我没有给钱啊,不过这李家大娘子好像手上银子不够,要等随着何先生去的二娘子回来了才能把银子还回府里,没有请示公子我就答应了,还请公子恕罪。” 唐公子关心的重点却跟他不同:“那这银子到最后到底是她给还是你给?若是她给什么时候能还回来了,不会拖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吧?” 周长泰不知道公子怎么突然就一直纠结这个事情,这又不是好多银子,公子怎么一下就突然能够看在眼里了? 不过,周长泰人虽然粗枝大叶,但是,运气却是很好的,一句话就打散了唐公子的怒气:“当然不会,本来我按照她提的什么‘贷款’来,她慢慢的还就行了。” 到这里,周长泰又赶紧把招弟的钱庄的一系列改革给唐公子学了一遍,然后才继续接着道:“可是大娘子不肯啊,她倒是自信这客栈能够大笔的赚钱,想把手上这个铺子的利益分一些给我们。” 把招弟关于入股的事情了,周长泰兀自乐呵,公子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蝇头利呢?这与民争利的事情,公子是不屑于去做的,何况,这个事情,不是他们占别人便宜,而是别人占他们便宜啊! 周长泰越想越觉得好笑:“公子你好笑不,这个丫头还以为她那是个金山银山呢,公子你是没听见她的那个口气,一直不断的不能占我们便宜,就把这利益分几股出来给我们,这才多大点钱啊,这些穷乡僻壤里呆久了的人,见识也实在太少了一些,就连看起来聪明能干的大娘子也不例外。” 出乎他意料之外,唐公子居然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道:“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占她的便宜,她有没有分几股出来?” 周长泰傻眼,公子居然还真的看得上眼了? 可是他以为这事情必然不能成的,两人都只是提了个话,根本一点细节都没有商量的啊! 看周长泰的样子唐公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手放在桌子上,食指下意识的点着桌子道:“这样,你到时候去跟她谈,这买地的银子就我们出了,就算是我们入的份子,这后续建房子要多少钱我们也出一半,不过,这个客栈建起来,我们也要占一半!” 周长泰的下巴都快掉了,嘴张成了老大的一个“”型,公子究竟在什么,他听是听了,这结果却根本就没有理解,公子怎么会对这么个客栈感兴趣呢? 难道是少年慕艾,对那李家大娘子有意思?可是周长泰回忆了下招弟那干瘪瘪的身子,怎么也不敢相信公子对着这样的一个孩子,能真的产生兴趣。坐在这里的两个人大概都没想到,在这一刻他们的思维诡异同步,都觉得对方这眼光不可能这么差吧? 被他们质疑误导别人眼光的招弟却是第二就被周长泰的回复给惊呆了。 客栈五五分她挺想得开的,买地修房,以及未来的装修人工,别人出了大头,享有一半的权利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是高投入嘛,而且还了只管出钱跟拿利息(分红啊这是!),客栈的日常他们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这样的条件招弟没有理由不答应的,这等于是有了一个跟她一起分担风险的合作着嘛! 可是别的事情他也同样要占一份虽然完全在意料之外,但是也不至于不接受,这一份有多少先不了,有这么一尊神在家中镇宅,至少别人就不会再打她主意了。 把这笔钱看成一份买一赠十的保护费吧?那也太值了一些,听多了薛初妆的闲谈,招弟现在也知道不管做什么事情现在都最好有一个后台比较妥当。 但是,随传随到的替唐公子打理他买下的周围的那些山规划的一切琐事又是个什么鬼? 何先生当初规划是把招弟的这一座山加入到唐公子买的这周围的一片山里的,招弟倒是开始收拾这山了,可唐公子那边的还什么都没有动。 现在唐公子的意思是,招弟已经做过一次就有经验了,那到时候照着何先生的规划用山做画的事情招弟就一起包揽了吧,包括树苗人工的事情全都她全权负责,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报给他们来解决就行。 城里现在要大量的建房屋,要的木料是一个不的数字,大概唐公子也是打着等空出了地方再伐木,到时候空了的地方就按照规划好的方案来种树种花。 招弟能够理解大人物们都讨厌琐碎的事这脾性,也认同他们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这态度极好,至于那些什么信任她啊之类的话也不用再了,问题是,如果真照这么做了,她不是还是在做他们的管家吗? 难道是去年做得太好所以他们一有了这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她? 他们家里没有管事吗? 面对招弟的质疑周长泰庆幸公子也想到了这点,他只需要照搬答案就行了:“大娘子你看你这就是外道了不是!你怎么会跟管事的一样呢?管事的还得工钱给他。”到这里好像觉自己没有对,可是这意思好像并没有错啊! 招弟几乎要被气笑了:“合着管事的要给工钱,而她连这工钱都省了是吧?”再一次对周长泰的不善言辞有了新的认识,话,她见过的这些人里面,男人们谈起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能侃侃而谈,可是对着女人就各种不善言辞,是真的换了对象就不知道该怎么话才好,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去在意女人心里的想法?简单粗暴的只需要吩咐,不需要对方有自己的思想,所以才会造成这样明显的反差。 周长泰觉自己这话转述的时候好像出了点问题,干脆就跳过了:“反正,绝不是拿你当管事的意思,管事根本就没有自由可言啊,你这个,可是我们全都听你的吩咐做事,你种什么我们就种什么。” 终于想起自己漏下的是什么了:“公子,他也知道你辛苦,你那些东西分了我们一成利,公子,这所有山林的产出,也分一成利给你!”(未完待续。) 136、买牛 一成利! 虽然山林的效益要比较长的时间才能见到,但是,唐公子这地方也太大了啊,象招弟这样的一座山,等到建设好了,只凭这座山的产出就够一家人一辈子的生活。 Ww W COM那唐公子这么大的地盘,只要管理好了那效益可不得了,如果周长泰的话是真的话,那就是很大的一笔利益了! 其实,经自己的手打造一方空间也是一件很吸引人的事情,招弟是不耐烦做没什么技术性的繁杂的事情,但是,她喜欢未知的挑战。 因为对周长泰他们的信任,招弟并没有多去想他们看着就是有钱有人,大概也有些势的人为什么跟她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产生交集,就凭他们揽过了挖水渠以及免费让她使用人工湖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她答应并且还他们的人情了。 唐公子手下的确不缺少管事的人,可是也都只是管事,他有太多的责任在身,这些事不想去操心,但是,他也想看看在奇思妙想下,招弟能够带给她怎样的惊喜。 招弟也不会想到,这些看着不经意的事以后带给她的是怎样的惊喜,毫无所觉中,她居然就给自己找了一座不得了的大靠山! 定下了合约,虽然现在可以做一些事情,但是大头只能等明春了,时间上跟招弟也没有什么冲突,她现在也只需要顾着自己的事情就行。 招弟独自一人走在路上,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过时间长了也有些经受不起,可是这事情她不亲自去一下也不成。 招弟一直在拜托周围的人都帮忙留意着有没有人家卖牛的,主要是母牛,如果没有适龄能够买来就可以怀孕生牛的,实在不行的话牛也行啊,养上两年她也不介意。 但是牛这大家伙金贵不,有牛的人家早早的就被定下了,招弟买牛的想法有好久了,却一直没听有人要卖牛的。 没有牛,就没有牛奶,没有牛奶,招弟脑子里的好多东西都没有了用武之地,虽然现在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了,可是那些糕点招弟是只吃过没做过,就连奶油,也只是知道可以怎样打,自己是连电动打蛋器都没用过的人啊,这三根筷子那可真是只存在于网页标题上的技术指南,招弟可是想吃烘焙蛋糕想了好久了。 好在随着新城的建设,不仅是商品,信息也流通的快得多了,这不招弟就听了崖底村里一户人家好像有牛要卖,在目前每个人都有事要做的情况下,她也只能亲自走一趟了。 崖底村顾名思义就坐落在一座山崖之下,跟招弟她们那个被包围在山中的村子来,这里的地势平了许多,而且也比招弟她们那个村子富裕了许多。 一路走来,招弟看见了不只一头牛,现在男人全都做工去了,村子里留着的也不过是女人跟老幼,跟聚在村口树下一边做事一边唠嗑的大婶们打听到了具体位置所在,招弟就向着村尾走去。 村尾的房子就直直的落在崖下了,采光不够好不,阴暗必然带来潮湿。招弟站在门口都觉得一股冷飕飕的空气迎面扑来。 这家的房子看着就是不怎么好的,围墙直接就是荆棘围成,招弟占在门口喊了半,才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颤巍巍的过来开门。 招弟礼貌的询问:“是秦大爷吗?听你家有牛要卖是吗?” 回答她的就是老头扯着嗓子的:“啊?你什么?你找谁啊?”要命,居然还是个耳朵不怎么好的老头! 当招弟的声音提高了n个八度,到了动不动就破音的地步时,秦大爷终于搞清楚招弟是来干嘛的了。 扯着嗓子“啊,你是来看牛的啊?进来坐吧,牛被他们带出去吃草了,看着也要回来了,你等一等啊!” 招弟无语,这可实在是太不巧了,不过也没有办法,来都来了,要是让她这么一事无成的走回去她可受不了,在这古代根本不用特意去锻炼,都是负荷的运动好吧,什么都要靠走的,实在是太坑了! 秦大爷算是招弟难得看到的“老人”了,招弟的个子本来就不算高,可是这个秦大爷背已经完全驼了,就是走路的时候,上半身也是跟地平行的,看着居然也就只招弟这么高。 花白的头稀稀疏疏,勉强在头上挽了个髻,透过稀疏的根都能够看见头皮了。脸色黑黄,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看着他就能看见一个“苦”字。 上了年纪的老人话多,秦大爷一直在那里介绍自家的牛怎么怎么好,又是如何如何不得已才要卖掉,招弟开始还搭话来着,后来现自己只要话秦大爷又听不清楚,总是要扯着嗓子喊一会,招弟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圣母,可是看见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明显是被贫困的生活所苦心里依然不忍心,所以最后就站那里听秦大爷话就好。 秦大爷的年纪应该不大,听他自己话也不过是六十多岁的样子,但是看着真是比招弟以前见过的八十岁的人还要老,比他外貌更象的是,他已经有了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的通病,健忘而且啰嗦,一件事情翻来覆去的了一遍又一遍,而且他根本就觉得自己每一遍都是才想起来跟你!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招弟就觉得阴得厉害,引着秦大爷挪去太阳底下,秦大爷才突然想起把招弟往屋里让。 秦大爷的家也是土房,不过是茅草顶的,屋子矮不,窗户更是没有挥什么作用,就连大门开得都窄,屋里黑洞洞的,招弟刚一进去,眼前就是一黑,适应了一会才勉强能够看清楚屋里的陈设。 在外面的时候招弟就注意到这房子的下部颜色要深一些,苔藓什么的长势极好,等进来对这房子的潮湿就更有体会了,呆这房子里,就连夏大概都会觉得凉,招弟觉得这地面都在沁水的感觉,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够住了这么多年。 那种潮湿黏腻的感觉,适应了黑暗的招弟眼尖的现连他们供桌上垂下的一块布,因为太接近地面,隐隐约约的都有了一些霉斑,在这样的屋子里,健康绝对是要受到极大的伤害的。 招弟还是拒绝在屋里坐着等了,把屋里的凳子搬了两根到院子里,把秦大爷搀到院子里继续晒太阳了。 唠叨也有唠叨的好处,招弟大致能够了解秦大爷家的情况了,秦大爷家比较难得,是唐国本国人,因为家里没地一直都给别人当佃户,秦大爷的儿子三十多了才娶上个媳妇,听这边开了的荒地就是自己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重复自己的路就带着秦大爷跟媳妇和年幼的孩子来了。 他家就那么一个劳力,条件不算好,好在是本国人,所以留在了这还算不错的地方。 安顿下来,开了些地,有了自己的土地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起初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秦大爷的儿子正当壮年,秦大爷那时候也还没老得干不了活,除了大的那个儿子,又6续生了两个孩子,秦大爷有了三个孙子,有房有地家里还有牛,人生简直要圆满了。 但是,秦大爷的儿子混到三十多了才讨上媳妇,除了家贫之外必然还是有点其他的原因的。 不然穷的人他们那里多了,别人还不是二十出头就有妻有子,究其原因,就是秦大爷的儿子有个毛病——懒! 懒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是在农村这就是致命的。又不想种地又要维持生计,必然就会有点偷鸡摸狗做混混,到了这里,被拥有自己的田地刺激着,秦大爷的儿子还是很奋了几年的,可是,生活差的时候有三个孩子要养鞭策着,秦大爷的儿子看着还是靠了回谱,但是生活稍微一好点,这深入骨髓的懒筋又冒了出来。 秦大爷这个儿子虽然以前不务正业惯了,但是聪明还是有些的。懒人都会开动脑筋想想怎么偷懒,他也不例外,官府的安家银子被他买了两头牛,起初还有人背后几句,后来才现人家还真有先见之明的。 农忙的时候是不愁没人租牛的,租金就是一大笔钱了,给不起租金又想用牛也不是没办法,顺带把他家的地也耕了就行,他就不用自己干活了。 买两头牛就是为了繁殖的,秦大爷的儿子对这两头牛比对家里的任何人都上心,这牛就养得比别人家好,养的时间长了,经验也养出来一些,有牛了就卖掉牛,长得特别健壮的就留下来,再重新买头壮年的牛回来,把老的那两头再卖掉,自然而然的就把更新换代给完成了。 但是,秦家的幸福生活终止于秦大爷的儿子上山被跌死,媳妇很快就另找了人家,嫁到另外一个村子去了,扔下了三个年幼的儿子。 好在秦家的牛是喂得真不错,好在秦大爷的儿子放牛都是带着儿子,回来在家也会嘀咕几句养牛的经验,家里人把牛好好的侍候好了,即使少了壮劳力也不愁没有收入。 秦大爷就靠着这点子钱勉勉强强的把三兄弟拉扯大了,老大过了年算十五了,也是个大人了,这抽丁自然就要去,重体力活干下来,营养又跟不上,又处于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几重压迫下,这身子就亏了,还是被幼的弟弟现他尿血喊了出来家里才知道。 不做事是不行的了,也就只能想办法把他身体补一补,好在秦大爷虽然年纪大了不敢让他出门,的那两个孙子一个十二一个九岁还是能够当半个大人使了,将家里的牛喂得不错还下了头牛,所以才想着把牛卖了弄点钱给大孙子抓药买肉补一补。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若是把秦大爷的儿子放现代,头脑灵活眼光独到不定还是个人才,可惜在这里也只能得个不务正业的名声了,招弟暗自感叹了一声,在感叹声中终于等回了三头牛和秦大爷的两个孙子秦二牛、秦三牛。 秦二牛和秦三牛比招弟见过的同龄人看着要阴沉一点,也不喜欢话,联系到村里人的八卦功力,招弟猜测这里应该也差不多,而且因为这边村子一个村子里唐国人比较多,大家又愿意跟熟悉的人居住在一起,那么闲话就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了。 两兄弟身上的衣服跟秦大爷身上的差不多,也是破破烂烂的,大的洞勉强补上了,的根本就没有管,而且这个穿法也不是短的穿里面长的穿外面,大概是顺手拿着就穿的缘故,里面的衣服反而比外面的还长,洗得也不是很干净,这个时代没有女人的家真的很可怕。 看见家中多了一个陌生人,两个人一模一样的皱起了眉头,不是双胞胎却异口同声的询问:“你是谁?” 招弟微笑:“听你们家有牛要卖,我是过来看牛的。”顺便就仔细看了进来的三头牛。 两头大牛就不用了,膘肥体壮,牛也是喂得不错,跟在两头大牛的身后,甩着尾巴嘴里还在不停的咀嚼。 刚刚已经听秦大爷过他们家要卖的是牛,看着牛再看看大牛,招弟想的却是,这大牛要是也卖就好了,这牛买回去还得养上一两年才行呢。 虽然不抱希望,招弟还是开口询问了一下:“你们家这牛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两个阴沉的半大子笑倒:“什么男的女的啊,这是头公牛!” 招弟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恼,宝最近跟着薛初妆学到地分阴阳,人则分男女,不刻意讲到的时候他也是知道家里这只鸡是公鸡,那只鸡是母鸡的,这学了男女,多了几个谁是男的谁是女的后,看到动物他也就顺口问男的女的了,招弟她们逗他就跟着学男猫女猫,这下顺口而出自然就问男女了。 公牛 招弟继续刚才被打断的问话:“我想买头母牛,不知道你们家的这头卖不卖呢?价格好商量的!” 价格好商量五个字很多时候都是无往而不利的,但是,碰上靠牛为生的秦家就有点不起效果了,杀鸡取卵的事情他们是不敢做的,这么多年,家里要是没有这么一个营生,他们早就饿死了,现在就靠着母牛下牛了,怎么可能自断后路呢? 招弟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问也是白问,但是看看从她想买的是母牛之后表情就明显失望的两兄弟,招弟就知道他们是极想尽快出售手里的牛的,再看看这个家里的情况,招弟突然冒出了一个点子。 招弟不着痕迹的跟两兄弟拉着家常,询问着牛的一些问题,问得仔细就有可能还是想买,兄弟两个努力的推销着自家的牛,让招弟套去了不少情报。 秦家的地不多,只有三亩,大部分时候都是找人换工种上的,虽然这个村子里唐国人要多些,但是他们家在这里却没有几个朋友,招弟摸请出了情况后,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底,对着秦二牛道:“我需要的牛不少,但是更想要的是母牛,我有个想法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就是你们把牛卖给我,我雇你们替我养牛,当然,肯定是不只是这三头的,平时养牛就行了,但是,只要有需要你们帮忙做点别的事情,你们也不能拒绝。” 秦三牛不屑的道:“我们是卖牛不是卖身,拜托你先搞清楚再!” 一直笑吟吟跟他们话的招弟听见这么不礼貌的话,脸上的笑容马上收了,她没有别的,只是看了秦大爷一眼然后道:“我也没有要你们卖身啊!我的是卖牛,但是可以雇你们帮忙干些活,又不是要你们卖身为奴,只是签个雇佣合同,约定一下干活的年限罢了。” 招弟以前是没跟人签合同的,只要来做事就行了,反正铜钱多,干一就结一工资,她是不觉得自己这么优惠的条件还没人来的。 只是生了几件事情后,才现还是有个规矩照着遵守比较好,她签的合同太注重公平了后面才现在这个时代就只有吃亏的分。 人家可不管你有没有什么苦衷,真做错事情了一认错,二哭,三还不奏效的话,那就勾引,总之是要把惩罚逃过。到最后,还是本土的契约才最好用。 因此后来的签约都改了方式,直接签死契和活契,活契写明时间,准自赎自深,反而意外的好用,那一阵招弟心中的神兽,都在不停的翻滚翻滚,第一次现好人就等于可以随意背叛随意欺负的人! 招弟是不想改变自己的,但是她现在的行事甚至连思考问题的方式都越来越接近这里的思维,被秦二牛拒绝了也不生气继续再接再厉的劝:“到时候你们可以把田租给别人种,就算是你们想自己种也没有关系,到时候请假就行了。” 到这里想到周长泰的利诱,招弟也不介意使用一下,不过,她却是不想自己也那样失败的:“我看你们的房子也潮湿的不行,人在里面住久了,身体必然是会有些损伤的,你们年轻人火力旺没什么大事,可是你们爷爷已经老了,根本经受不起这样长时间的折磨,还有你们真的愿意以后老了也是各种各样的病痛折磨吗?那样子的话,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每都在捱日子,怎么享受得到生活的快乐呢?” 语气一变,绝对是赤1裸1裸的勾引了:“我有一个庄子,若是答应了你们就可以搬到那里住,想必你爷爷的身体绝对会恢复得很快的。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可拿,你可以考虑考虑,或者等你大哥回来以后你们商量商量。要知道,我那里可比这里干燥得多,庄子里打的有井,生活绝对方便。哦,忘记了,在我那里做事,是包伙食的!” 看两牛有些意动,招弟话音一转:“当然,我请的人都是成年人,如果要有例外的话,必须要向我证明的确有那个能力值得我花一个大人的工钱来请,不过,工钱问题可以商量,房子是一定会有的,你们考虑考虑?” 两头牛做不了主,但是明显比前面斩钉截铁的不去动摇了许多,招弟也不介意他们多想一想,把自己的地址留给他们并且告诉他们可以先去打听打听再,就潇洒转身离开了。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一味的条件好不仅不能达到目的反而容易让别人怀疑,招弟自从打了连牛带人一起挖的念头,也就不那么急了,目前的要任务还是要买尽量多的牛,走到这里来了,还是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家有没有的啊。 招弟回到店里的时候腿胀痛,这一刻想的是,自己要不要学会骑驴,慢是慢点,抖是抖点,好歹可以省点力气啊,这样效率极低的把时间全花在路程上,实在是太受不了了。 招弟走到自己长坐的位置上坐好,累狠了的缘故也没有心思去算账,店里一角盼弟又在教训宋文俊了,不知道现在已经不熊了的熊孩子又哪里惹到了她,胖子现在已经长结实了,看着也不胖了,每跑来跑去的送货,身体也锻炼的不错,力气啊灵活啊都让招弟有种要表扬他的感觉,但是在盼弟面前,他却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大概是因为一开始就被盼弟训,这气场压下去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但是招弟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偏偏累了根本就想不起来,招呼了替她送杯水来就瘫在了位置上,心里思索着怎么才能把那一家给挖到这边来,有一个有经验的养牛高手来的话,她有信心很快就弄出一个牛群来,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啊? 现在这个时候,牛可以很需要的,哪里都离不了它们载重,能够省不少的力气呢!(未完待续。) 137、归来 招弟一门心思的想着事情,有人替她送了一碗水过来,水是兑好了的,温温的,正好可以入口的温度,招弟接过碗来一口就下去了半碗,才有心思去看是谁递的水给她。 Ww W COM 一身精干的短打,又黑了一些的脸庞,含笑看着她的不就是出去了好久的带弟吗! 原来刚才察觉的不对是带弟回来了引起的啊,大概大家看见她没有现就都没有提醒她,想看她什么时候才能现! 招弟把水放在柜台上,站起身来就拉住了带弟的手:“二妹,你回来了啊!” 带弟也正好在同时:“姐姐,我回来了!”姐妹俩这异口同声的,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跟第一次离开的担心不同,这次回来双方都有不少的话要相互倾诉,但是,更重要的是带弟有几个人要先介绍给招弟,话什么的,要推迟到后面一些了。 带弟带着招弟来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子前,桌子是四方的,围坐了六个人,三个成年男子,一个妇人,还有两个女孩,大概在十岁左右的样子。 看见招弟姐俩过来,这六个人全都站了起来,带弟一一给招弟介绍:“这是展师傅,会一手缫丝织锦的好本事,这是张师傅,会酿酒,这位是于师傅,糕点做得极好。还有这是赵大婶,这是她两个女儿,这是大女儿玉芳十一岁,的这个叫玉芬九岁,她们母女是我在回来的路上买的,姐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找人去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去了。” 带弟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招弟就过尽量收揽些会各种技艺的人才回来,不一定是顶尖的,但是一定是要精通的,而且愿意到她们这里来的。当初带弟回来的时候曾经过,遇见是遇见了,也过了,不过别人都是需要考虑的,当初还留了店里的地址,一直没有人过来,招弟还以为是没戏了,毕竟这时候的人安土重迁,轻易不会愿意出门的。 没想到,带弟这一次去都不怎么抱希望了,居然就一下带回来了这么多人! 招弟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三个男人还好,毕竟是有心里准备的,看见招弟不卑不亢的,有礼的打了个招呼,还好,没有出现那种仗着自己有本事就比较桀骜的。这三个人占了两根凳子。 而那母女三人就惴惴不安的了,赵大婶带着赵玉芬坐了一根凳子,赵玉芳自己坐了一根,不过紧紧地坐在靠赵大婶的这一头,现在三人站着就挤在一团去了,赵大婶一手签着一个,母女三人都轻微的着抖,讨好的看着招弟,招呼都打得支离破碎,能抖着出声音来,大概已经算是她们最勇敢的表现了吧? 招弟看着几人桌上吃完后还没来得及收下去的碟子,问了句还需不需要再添些东西,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也并没有当真,而是继续道:“吃好了也没有关系,还是可以尝尝我们店里的吃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吃个味道独特。” 转身吩咐守着吃摊的徐玉兰替他们上几份炸土豆炸臭豆腐,再上一些串串,叮嘱盼弟在这招呼着,就拉着带弟出门往庄子上去。 路上带弟简单的介绍了这几个人的基本情况,总的来,这三个师傅在各自的领域都是属于那种不大得意的,被不少比他们优秀的人才压着出不了头,生活自然也就极不富裕,但是有一个好处,别人做得好也许就只专做一样,而他们则是对于各自的技艺可以算是一个通才,平时什么都做过什么都会,就是那种万金油一样的人物,随便接手什么都能接上的。 白了,就是三人都是近似打杂的这样的存在,学徒的时候把不涉及技术性的事情全都干了个遍,等到出师的时候自己年纪到那里了不,限于资质或者还有些别的,学的也就是个二三流的技术了,也就是在作坊里做工混在底层,只比下面的工人好上一些。 但是在带弟看来,这样的人才是最符合招弟的要求的。 比如展师傅,不但会自己的本职工作织锦缎,人家还会缫丝,并且修得了织机,染得了色。总之从蚕茧到一匹靓丽的绸缎之间所有的事情,他全都会做,只是自己没有创新能力,所以落在了二流。 又比如张师傅,自己开了一个酿酒坊,从选址到出酒他也是全会,只是自家的酒没有什么特色,在别人的打压下无奈关掉了,要不是因为这样,大概还请不到他来。 而做糕点的于师傅,带弟他糕点做得极好那是替他撑脸面了,糕点这东西要做得好一是需要方子,二是需要大量的材料来不停的练手,这于师傅也就会做一些普通的常见的点心,没有什么家传方子可以做为倚仗,在已经形成了竞争机制的大城市里自然就被淘汰了下来,但是,招弟看过他做的东西,这人手是很巧的,方子么,招弟那里多的是,有招弟插手,相信弄出几个特色点来完全不在话下。 而至于赵家母女三人,则完全是个意外了,赵家芬芳俩姐妹的父亲是个秀才,而且是个对考举人有执念的秀才,除了只知道死读书之外,不通一点经济,誓不考上绝不回乡的那种,租了个房子靠赵大婶带着两个女儿给人缝补接绣活维生,真的,要不是赵大婶有一手刺绣的好本领,还真是供不起一家人的开销,就是这样,家里的日子过得清贫的不行。 而这赵秀才读书读迂了,津津乐道于自家的清贫自守,是宁可唱着“一箪食,一瓢饮,回也不改其乐”也看不到自家娘子的辛苦回去教书的人,而赵大婶么,则是盲目崇拜且坚信赵秀才总有一能考中的人,也根本不拿铜钱这种阿堵物去玷污赵秀才的高洁。 但是,上终究没给赵秀才机会去证明自己的不凡了,一场风寒,缺乏锻炼本就不好的身体就这么一病不起,最后居然没有扛过去就这么死了,留下孤女寡母三个人不,还留下一笔债务,没办法,为了还债,为了给赵秀才买一口薄棺下葬,母女三个只好自卖自身了。 赵大婶虽然年纪还不到三十,但在这时代已经属于年老色衰的那一拨了,更加上她操劳太过,看上去不三十了,是四十也有人相信,而两个女儿虽然年纪还太,但是也不是没有人来想买,赵大婶对于那种别有用心的人是坚决不会把自己女儿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的。 三个不是太老就是太的女人,标出来的银子又过了丫鬟婆子的购买价格,可若是不能卖得那么多钱赵大婶又怎么愿意既承受了骨肉分离的痛苦又不能解决目前的困境呢? 如果真是那样,那还不如一死了之,好歹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带弟就是在这么个恰巧的时机经过那个地方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三条性命,所以签了个死契买回来了。 招弟沉默了下,真是大千世界,随处都是故事,不过目前她们真是要奠定各项基础的时候,人多才好做事么。 带弟将她那最紧急的事情完,就换招弟了,招弟这边,先的就是买城里地盘的事情,把自己的想法仔仔细细的跟带弟了一遍,招弟也不由感叹:“这个事情吧,我是明明知道会赚钱,但是也同样知道前期投入会太大也许会过我们承受能力的,但是要是放任机会溜过的话,以后也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把我纠结的要命。结果最后倒好,被周大哥这么简单粗暴的把事情就这么做成了事实,倒变成了不做也不行了,只是,这五百两啊,现在人来了又要多几个事情,简直恨不得有个点石成金术了,也就不用为钱的事情操心了。明明去年还觉得我们挺有钱的,现在居然要算着钱过日子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被我弄成这么个越过越回去的局面的。” 带弟笑笑:“姐姐,你又笑话了,我们哪里越过越回去了啊!你看,我们现在有山有地,有田有店,明明是有钱人好吧!” 招弟哈哈大笑。 带弟又接着道:“姐姐你不用担心的啦,我这次出门专门每个地方都跑遍了到处都留意了的,这豆腐皮跟粉丝目前还是我们一家会,这豆腐皮不好,但是那个粉丝不知道中间添加什么别人肯定是做不好的,我这次不但把上次订的货送去让他们又签了下次的订单外,在上次没有订单的城里也卖出了不少,下次我们可以带更多的货去了。” 带弟顿了顿才道:“姐姐你不用为钱操心的,几位师傅是跟他们讲好了的,工钱都是做满一个月第二个初结账,至于赵大婶母女更是,本来买的价就高,她们早就了自愿卖死契,只要求条活路别的什么都不求了的,现在我们艰难点,等以后再给她们月钱也是可以的。” 两个人着话就来到了山庄里面,带弟回来又引起了一轮轰动,不管真假欢喜每个人都跑来表示了一番才回去各自的岗位,姐妹俩直接往薛初妆的房间而去。 薛初妆的房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宝在拿笔乱画,宝习字招弟给他做了一个沙盘,他当玩具一样每写字画画的兴趣最浓了,这下看见两个姐姐进来,手里的树枝一丢,兴奋的喊着:“二姐,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整个人就向带弟扑来。 家里能够接住宝并且丢高高的也只有带弟了,带弟接住胖子,抛了好几下把宝乐得直叫,一直喊着“要丢,要丢”,姐弟俩人玩了个痛快。 招弟已经看见闻声从另一间休息室出来的薛初妆了,也没有打扰玩得高兴的两人,自己向薛初妆走过去。 看见招弟过来,薛初妆先福了一礼才道:“大娘子,刚才东家使人过来要收拾至少四间屋子出来,奴婢没办法也只能让她们把自己的东西带回去,只是这也只有三间屋子,不知道东家让收拾出来是给谁住的,能不能让他们两人同屋呢?” 招弟想了一下跟薛初妆大致介绍了一下六人身份才道:“几位师傅千里迢迢而来可不能怠慢了,还是一人一间吧,至于赵大婶母女,待会我把我们的东西收拾下,就让她们住我们那间好了,这样她们也可和你做个伴,在新的房子修好之前暂时就这么住吧,他们三人以后都是有各自的去处的,这里就全权交给你了,我们就不在这里守着了。” 再想了一下招弟想到个事情接着对薛初妆道:“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被褥这倒不用操心,一会让人去锁匠那里买几把锁来,顺便给每个门做个插销。” 开始这里只是其他女工白暂时的休息室,有个床能换着休息一下也就行了,锁啊什么的都没有配。晚上又有带弟和几只凶猛的狗狗坐镇,两人又都是女的到没有什么不便平时都只是拿凳子抵住门的。 现在多了这么多人,安全没有问题了,但是其他的又需要注意了,好在有赵大婶带着两个孩子有个缓冲。 把住的地方安排好了,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回镇上去买锁买各种杂物,然后吃了晚饭后一牛车把所有人都拉到了桃源山庄。 展师傅三人大概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讲究的山庄,嗯,也可以几妆房子连个正经围墙都没有也能厚着脸皮号称山庄的他们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带弟不算忽悠他们,一路上也起过这边条件不行,只是他们想着自己能挣银子就行,其他的就不用管那么多了,好不好的那是主人家的事情,他们没必要操那么心。 可是看见这出乎意料的地方,还是的担忧了下不知道这两位东家究竟能够给自己几个月的工钱,大家都是吃惯了苦的人,倒也没有多什么,自己选好房间把自己的行李放下了。 招弟为薛初妆和他们六人做了个互相介绍,磨合什么的就交给他们自己了,姐弟五个还得赶在黑前回家,爬上牛车就往家赶。 宝是最喜欢坐车车的,特别是几个姐姐都在的时候,这个怀里坐坐,那个腿上压压,别提多高兴了。 招弟下午简单的跟带弟谈了下牛车的处置问题,带弟无可无不可,只是了句最好问问来弟的想法,看来弟怎么想的然后再做决定,现在的形式是这几年都会很忙很忙,家里几个姐妹包括最的盼弟大概都不会得闲,也趁着这个机会,互相通个气。 招弟先问的是来弟:“三妹,现在家里事情多,我跟二姐大概没办法换你了,这拉砖虽然不累,可是每就重复在这条路上走来走去枯燥,姐想问问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不拉这个砖了或者把牛车租出去。” 来弟还没话,盼弟就抢着插嘴了:“大姐大姐,我可以跟三姐换着赶的呀!” 招弟没理她,带弟顺手就拍了盼弟一下:“哪都有你,大姐跟三妹话,有你什么事,好好听她们,你不准再插嘴了。” 盼弟不高兴的嘟起嘴,话含在嘴里咕咕哝哝的,可是带弟积威甚重,她愿意玩耍的时候可以跟她开玩笑,可是她摆出一张严肃脸的时候,盼弟就不敢撞枪口了。 招弟注视着来弟,来弟没有直接回答累与否,而是先问了招弟一个问题:“大姐,如果不用拉砖了,以后我们是呆在家里呢还是一样的每都要过来这边啊?” 这么一座山放在这里,就算没有山庄里的那么多事那也是要每过来看看的,招弟明确回答之后来弟接着问:“大姐你跟二姐都要来那我们呢,家里的事情是全都要做了是吗?” 现在家里养的动物全都在了山庄里面,院子里的地,在上次育苗之后就再也没有栽过菜了,而是分成了块,继续把家里有的果树、葡萄、各种花还有芦荟全都弄了苗来培育着。 跟她们以前的生活已经大不一样了,来弟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大姐,反正我们都要往这条路上走的,那我还是继续拉砖的好。每跟着坐车我一点都不累,而且自己拉,看见哪里的草长得不错我就可以跳下去割了来,若是把牛租给别人,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乌云呢,要是一点都不顾念乌云的身体,想想我都舍不得,还是我自己拉吧,反正又不累还打时间了。” 招弟试图服她,她们年纪太家里的事情有她和带弟操心就好,她们只需要开开心心的玩耍学习就好:“到打时间的话,到不一定就要赶牛车,三妹你不是喜欢弄针啊线啊的吗?大姐学了两个做衣服的新法子,看着还没有什么人会做,光是研究这个你就不会无聊的了。” 到女红是来弟最感兴趣的事情,招弟话音刚落马上就眼睛亮闪闪的追问:“大姐是什么啊,你跟谁学的?” 招弟神秘的一笑:“等回去姐姐教你你就知道是什么了,那这牛车就不赶了吧,或者明让赵家的两个姐妹学学怎么赶牛车。” 现在到处都需要砖,砖窑的生意火着呢,拉砖是个固定又长期的收入,要不是心疼妹妹,招弟也不想放弃,想到自家才买了人,教会了这笔钱也不用放弃了,她现在穷呀! 来弟摇摇头:“大姐,不用了,她们什么都不会,跟咱家乌云又不熟,到时候治不住乌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还是我来就好,我每可多事情了,一点都不觉得无聊的。” 招弟还是不愿意:“可是这在日头下晒着的,你看看,你都黑了好多,跟你二姐有一比了。” 带弟的肤色是健康的麦色,出远门一趟,就会变得如同浇了薄薄一层巧克力的蜜色,招弟是很喜欢这种健康红润的颜色的,可是这时候都是以白为美,越白越招人待见,别是大家闺秀,就是象春花春叶这样的村姑,只要走在太阳下面总要编个柳条帽子遮遮荫的。 来弟太阳大的时候也会编,可是这个帽子根本挡不住紫外线啊,来弟的脸看着看着就黑下来了。 五姐弟都继承了母亲的白皙好肌肤,但是也继承了父亲皮肤容易上色的特质,关在屋里两三个月不晒太阳,皮肤就会白得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都能够看清,可是只要太阳下多晒两,皮肤马上就黑了。 黑不算大事,可是太阳晒久了会长斑点不,好像还会致癌? 来弟看招弟操心的居然是这个,忍不住笑了:“大姐,这几是太阳不晒我烤着舒服才没有编帽子带,所以才会晒成这样的,等以后我把帽子带上,乌云也会挑阴凉的地方走的,这个真不是什么问题!” 乌云是来弟一手喂大的,连名字都是她起的,五姐弟中,乌云第一喜欢的也是她,想到要把乌云交到别人的手里来弟就舍不得,何况,拉砖真是一种很轻松的活,比起以前,来弟更喜欢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用想,就这么坐在车上,让乌云拉着一摇一晃就度过一的日子,来弟还,虽然也知道爱美,但是却不到美丽高于一切的地步,这时候没有玻璃镜,铜镜照出来的人影总是象用美颜相机磨过皮一样,不过就算能够看得清楚,来弟这年纪还不知道这是比衣服更重要的存在的。 盼弟忍不住,稍稍远离了带弟一眼马上当机立断的插话:“大姐,你要是担心这个的话,我们可以做玉颜膏给三姐涂上,那就不怕日头晒了呀! 嗯? 玉颜膏? 几姐妹都,又处在这么一个地方,对新衣服的喜爱,对纤腰的追求绝对过了对皮肤的重视,就是在冬招弟除了每检查一下有没有皴裂不舒服,根本就没有想到擦点保养品的。(未完待续。) 138、又多好多事 但是,这并不等于她们家没有这种基础的保养品的。 WwWCOM 世家大族总是有自己的不外传的做胭脂水粉的方子,而招弟的娘亲能够拥有的美肤的增白的使肌肤水嫩的各种方子自然更多更好,当然,工序之繁复也是一般方子的几倍。 李大郎是个糙汉子是没有这个需求的,孩子皮肤娇嫩她们又都呆在院子里根本不经什么风沙,所以,也只是李家娘子跟嬷嬷冬季的时候擦擦手脸罢了。 招弟的娘以前根本就没有自己弄过这些东西,嬷嬷也是动嘴指挥底下丫鬟动手的人物,加上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一点一滴的靠自己双手添置,还真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放在这上面。 也不过就是弄点简单的预防皴裂的油脂冬备用罢了,直到孩子都大了家里的一切都走上正轨之后才有一点闲心来好好的试着做一番。 山里的气候还是很不错的,跟她们以前相比,夏不太热冬不太冷,每的家务活就会耗去大半时间,这全家大女人一起做胭脂水粉遍是难得的休闲了。 招弟对这个还是比带弟要有兴趣多的,不过她没有动手的条件,就记了大量的方子在脑子里罢了,家里最感兴趣的,反而是年纪最的盼弟。 路还走不稳呢,就知道跟着去采花,手没有力气吧,偏生对研磨花瓣米粉执着的很,就跟来弟看着织布机眼热就多了一台织布机一样,盼弟也是有自己的一套制粉工具的。 只是李家娘子与嬷嬷相继去世,年幼的盼弟还没来得及自己完整的从头到尾的做出一个成品来,就得把这爱好放在心里了,只是把曾经听过的一个个听着就无比美丽的名字记在心间,偶尔拿着娘亲遗留下来的半盒香脂想想娘亲罢了。 这下听着招弟的话可不就急了吗?也不听带弟让她安静听着不许插嘴的命令了,把自己挪到个安全位置就迫不及待的插嘴了。 招弟看着不只是眼睛,整个脸庞都激动得闪光的盼弟,都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最无穷的动力,现在没有能够让女孩子也一样接受教育的学校,这时间可以拿来做些什么招弟一直在考虑。 她不想让妹妹们跟这时代的其他的女子那样,就在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中就度过了自己的一生。这些学肯定是要学,但是没必要耗上全部的时间,让盼弟也跟着薛初妆一直学习也有这个意思。 但是,做为伺候笔墨的大丫鬟,自己也是一个不甘于现状,比别人有上进心得多的女人,薛初妆更看重的也还是宝,教宝写字作画,教盼弟的还是针线配色,招弟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想左了,她想让宝接受这个时代的知识,但是,却忘记了这个时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老师的。 也是被现代只要读了书就可以教比自己的孩子的想法给拘束了,现代学的跟这时代又怎么能一样呢?招弟要的本来就不是只教认字的老师,是想要正确的执笔方法,想要正确的礼仪规范,但是,这些却不是一个受着奴婢教育的丫鬟能够给予的。 所以到最后招弟也只是让宝跟盼弟跟着薛初妆玩耍而已,并且不再拘泥于盼弟自己想做什么了。 她可以教她们识字,她可以教她们与生活息息相关的自然百科,她可以把女人自尊自强自立的想法灌输给她们,所以,能够以兴趣为基础,引导她们专精一样或者几样,以后能够做为自己倚仗的技能,比其他的更重要! 于是,防备着被教训的盼弟就听见大姐:“嗯,这样也可以,不过我们还有别的事情没时间,四妹,以前娘做那些粉啊脂啊的方子我倒是记得,要不,我告诉你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啊? “真的吗?大姐你真的让我做啊?要是我做不好怎么办?”盼弟激动了,被信任的骄傲与怕失败的心虚交集在一起,到最后还是喜悦占了上风。 “做不好就多做几次好了,就是我们也从来没有自己做过的,你要让姐姐做,姐姐也不保证能够做出来的,失败没有关系,只要下一次能够有进步就行了,我们从简单的开始做,总会做得好的!”招弟也不认为盼弟一下子就会变成一个神童大师,一做就会,再做即精,再多做几次就能创新明新成品了。 她只是知道,任何东西想要做好,必须要有足够的研时间,盼弟现在只是兴趣,做得多了,自然就能把记在纸上的方子变成实物放在她的眼前,据专精于一样事物五年之后,怎么都能够变成这一方面的专家了,她,等着盼弟成为大家的那一。 于是,不但来弟的事情定了了,盼弟也有了事情做,姐妹几人到了家洗漱之后歇下,来弟盼弟睡她们屋,带弟却带着宝留在了招弟屋里。 等宝睡着,带弟才细细同招弟此次出去的见闻,也许是因为招弟现在也知道了家里的秘密,带弟现在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也更倾向于动手甚于动脑的快意方式,只是招弟现在还没办法到处走动,她是没办法见到什么就会马上有新的想法,但是,她可以把自己变成招弟的眼睛和耳朵,尽量的多看多听回来给招弟听。 先的还是生意上的事情,带去的豆腐皮和粉条销路不错,带弟又带了不少的订单回来,只是,这东西的利润有限,不少又都是给了一部分定金的。走这么一趟,货款加上新的定金,也不过是四百两出头而已。 起来也不少了,但是,她们这是托了何先生的福,成本里面没有加上运费的原因,如果要算运费,走这么远的路才这么点毛利的话,早就赔死了。 带弟只是不喜欢动脑,并不等于她没脑子不会算账,走了这么两趟,她增长的并不仅仅是见识,还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姐,我觉得我们这样长期下去不行,象豆腐干粉条这样的东西,拉这么远的过去并不划算,最好的是在当地生产,既不用老远的去买原材料,又省了运费。我们没有自己的车队运货,总归是不行的,现在只是回来运不了东西,若是以后何先生他们出去的时候都要拉自己的东西的话,我们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了。” 招弟欣喜于带弟能够想到这些,她以前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旅游,实干经验根本没有,很多都是结合以前看到过的想当然在做,唯一能够倚仗的,也不过就是见得多罢了。 招弟坦然对带弟出自己的想法:“其实我是想过的,现在何先生他们回去是走的空车,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些东西的,我也只是希望趁着这个空档,你能够先有些行路的经验,我们对外面一无所知,没有熟悉的人带着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别想做了。我本来是想着多走几次看何先生他们的安排再给你的,没想到你现在就想到了。” 所以才叮嘱带弟出去的时候尽量找些熟手回来,很多事情招弟知其然,而他们知其所以然,两者配合,自然能够事半功倍,招弟想的,是掌握住最后最完美的技术,中途的所有全都是为了掌握这门技能的练手,中途的成品能够保持住收支平衡就是好的,而如果还有盈余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我们现在银子不凑手本来只专注于做一样做好最强是最好也最轻松的,可是事情如果全都一样做好再做另外一样的话,我们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现在宁肯欠着外债也要做了一样又一样,很多也许要几年后才能见着成效,我就是想着在这里我们占了地利之便,那些不懂的,我们用几年时间弄到懂,到我们真正要做一番事业的时候,就不用再花几年时间去做准备了。”就象招弟想让家人也享受到她曾经享受过的便利,可是这里没有那个条件,那她也只能用笨办法,尽量的仿造出那个环境来,不用自己辛苦的一样样的去做。 夜深人静,招弟告诉带弟自己想修客栈的最终目的:“我就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姐弟全都四处走一走,到处看一看,每到一处地方都能跟在自己家一样的方便舒适才好。 所以我才想我们的客栈住的舒服,吃的满意,买的舒心,我是想着,先把客栈做好了,站住了脚,然后就可以接着买房建加工坊,多的也不求,就把那一个地方收拢在手里就可以了,至少能够保证我们自己的需要。 我都想过了,爹娘肯定是只想我们过得好好的,不用我们去报仇,那仇也不是我们报的了的,只是,不管这时间过了多久了,我们至少还是要有自保之力的,我们手里至少得有人,而没钱是养不了人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有钱才行。要是做得好了,不但我们想走哪走哪,我们需要钱的时候也不用到处去凑了。” 带弟从来都是姐控,从就是招弟的脑残粉,只要是招弟的,她就只要去执行就好,何况招弟还给她解释得那么清楚呢。 听了招弟的话,她只是:“姐姐,你做决定就好,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对了,姐姐,我找何先生帮忙选了些纸回来,明我去拿回来。这纸可真贵啊,但是那便宜些的纸吧,一点都不好写字,要不是是白的,真跟我们用的草纸差不多了。姐姐,我记得你过这纸也就是用草啊树皮啊这些没用的东西做的,结果做出来居然能卖这么贵,要是我们自己能做就好了,这草啊树皮的我们这要多少啊!” 招弟不在意的:“这纸我会做啊”话出口才突然觉自己了什么,跟带弟两人面面相觑。 招弟在想自己真是傻了,她让带弟到处去找会手艺的人,就是因为她不会,想着招了人来了她给点意见参详,把这技艺改进得更好握在手里,却完全没有想到,其实自己除了吃的,这造纸其实是会的啊。 她当初旅游的时候,到了一个少数民族村寨,那里还保留着完整的手工造纸作坊,并且开出了特色旅游项目,去那里游玩的人每个人都可以从头到尾的经历一次纸的制造过程,自己造一张纸出来。 以她那半吊子技术,要造出一张价格昂贵的宣纸来大概是不成的,可是次一些的纸却是完全没问题的。更重要的是,除了学习,生活也跟纸息息相关啊。 她们家里的厕所用纸是一种土黄色的,不仅用眼睛看就是用手摸都刺人的纸,一般都叫着草纸的厚纸。她用着粗糙的草纸的时候,不是没有抱怨这没有卫生纸的时代,但是因为家里一直是用纸而不是用树叶啊木条啊什么的,这出了自己的心里底限,虽然不舒服但是因为用了比较她还是很满足的。 但是,招弟现在才现,自己怎么能够那么傻?都没想到自己或者是告诉父母招人弄个造纸坊自己做纸了,这里别的不,那秸秆可是不少,加上一望无际的山,不用花一文钱到处都是野生的麻,就是玩,她也能把家里的用纸全部保证了啊! 到这个,招弟又想起来一件事,她这身体今年十三了,可是因为身体以往亏空的太过厉害,日子还没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但是带弟翻了年就十一了,就算是算实岁,也十岁了,她身体又一直很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来了,做了太多年孩她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而家里两个年长的女性根本没有等到可以把应付这回事的技能教给她,这没有各种护翼的年代,难道要带弟到时候又弄那什么灰用吗? 这造纸坊必须得建,而且还得建得早才行。 本来需要做的事情就够多的了,现在现,居然还可以更多,不好好规划是不行的了。 除去她们现在已经做着的,未来马上要做的事情有这么几样: 先是带着张师傅去找一个水质不错的地方,修一个酒池,建一个酒窖,酿酒后的酒糟可以拿来喂猪,所以这个不能迟,人手不足的情况下这个可以先去寻着地方,是目前需要动的。 而展师傅那边,本来就规划了桑林的,现在唐公子的几座山也归招弟管,那这规模就可以往大了弄了,缫丝与织锦的基础设施建设可以先弄起来,展师傅可以提供技术指导,这个招弟是完全不懂的,不过,貌似可以到时候让来弟来管? 织锦是招弟规划中未来要赚大钱的奢侈品之一,早期么她也只求稳不求快,能自己织就自己织,不能的话就先卖生丝,至少要保证能够运行得走。 甚至关于桑林她也打算好了,桑葚可以做桑葚酒,她知道这个好,但是具体怎么好,看来还得找个精通药性的大夫才行,不过这个不急,先把桑树种起来了再,实在不行,糕点那块也是可以分掉一些的。 现在又决定弄造纸坊,招弟记得,好像有种纸的原料是用桑树皮的?总之这几样事情各自独立但是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样看来,于师傅就暂时先研究一些独特的糕点,到时候可以先在自家的客栈里卖。 所以客栈的规划很重要了,但是现在肯定是没有办法动工的,招弟觉得,在动工之前最好把所有的问题,可能生的情况全都考虑到,争取没有遗漏。 再加上这迫在眉睫的造纸坊,一下子就多了五个事情,略有轻重缓急,但是都是没法删掉的,怎么安排,招弟跟带弟讨论到半夜,终于商量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这几个师傅,就先全都当管事的使,一边规划就一边督促着做需要用到的工具,招弟的意思是,于师傅那里,多加一个烘烤房,不仅做糕点需要,以后秋做柿饼的时候,也就不用只单纯依靠太阳晒了,万一气不好晒出来的柿饼成色难看不味道也不好。 而招弟就要负责将适合这时候的烤箱给鼓捣出来,这糕点铺子,要比别人精巧,自然就要有别人不会的东西,在香得诱人这方面,谁能跟烤得松软可口的蛋糕相比呢? 想到在这时代弄出个奶油蛋糕来,招弟就忍不住吞口水了,那什么糕什么酥的也很好吃,可是,人对于越是吃不到的东西就会越渴望,这味道么,自然也就在这渴望中被放大了无数倍了。 到烤箱,就要提到柴火,山上的柴火虽多,也一样需要节约着用,就算不为环境考虑,也得为荷包考虑不是? 因为到柴火的事情,带弟就起出门在外,最高兴的就是好的客栈里用随时可用的热水,要做到这一点,灶上的火就不能熄,那要多耗费多少柴火? 招弟怀念了会清洁方便无污染的太阳能,现在除了烧柴火,想弄点便宜的煤来都没办法,不过,招弟突然想起了自己去农村同学家的时候,不但见到了沼气也见到了她家一个废弃了的省柴灶。 起来沼气这东西在农村真是极好的新能源,节约了大量柴火保护了环境不,据这东西转换后的肥料也很好?招弟是不知道了,不在这个地方,就是在现代她又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她也根本没办法弄出个沼气来。 但是,这个省柴灶貌似还是可以借鉴一下的。 招弟当时是看见同学家的灶台上还有一个水龙头大为惊异,经过询问后才知道,这灶台里面弄了管子,烧火的时候,锅烧热的同时,余热把管子里的水也烧热了,而且这热水也反过来起了个保温的作用,一顿饭,烧热的水也是很可观的,最主要的是,根本就不用再另外烧柴了。 要用的时候,水龙头一扭,热水就出来了。 招弟觉得,这个东西还是很好复制的,归纳起来,这大概是需要一个进水口,而水龙头那里就是出水口了。现在是没有水龙头,但是这水龙头的作用也就是管住水,这扭的水龙头她不知道怎么做,但是知道轻轻一提水就开了,一压水就关了的新式水龙头,这个内里的构造不知道,但是阀门一扭把水堵上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她又不需要做得多精细,本来就要用的,能有个相同的作用就行了。 没有不锈钢,铁是不行的,但是貌似用铜可以?招弟是知道现在就用了各种合金的,到时候直接去找打铁的师傅商量,提出要求看他能不能做到就好了。 至于水管,要是单独需要水管她还真没办法,但是,现在这不是嵌在灶里的么!用了灶台承担重量,这管子又是修的时候直接就埋在里面的,有灶台保护,根本不怕外力将它打碎,这样的话,烧个粗陶的管子就行了,连成本都节约了不少。 既然灶台可以利用余热,那烘烤房呢?这样看来,烘烤房最好是跟客栈的厨房连在一起,从这个思路看,这糕点本来也可以算是厨房里的一部分,酒楼里,可不得有自己独家的吃么。 能够共用资源但是又不会互相影响,招弟觉得,这房子也不能照别人修习惯了的样子造,再加上她要求的厨房必须达到的卫生,这个客栈要怎么修,那可真是得好好的计划计划才行,而且,这肯定不是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就能想出来的。 越就越觉得时间紧迫,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需要用到的各种专业人才也实在是太多太多,招弟觉得,网撒得太开的结果就是,自己还没被累死,就先被自己知识的储备量不够给急死了。 看来,不只是带弟要去找何先生,她也需要去找何先生一趟才行,或者,还不只是何先生,周长泰甚至是唐公子都需要去找。(未完待续。) 139、有妹如此 只要带弟在家,全家就都恢复了早起锻炼的传统,招弟不是不知道锻炼的重要性,但是,她也跟弟妹们一样拒绝不了床在大清早的挽留的,所以,总是要大家都睡足了,才起来完成缩水了一大半的早锻炼,糊弄自己足矣。WwWCOM 所以带弟毫不意外的现了大家的退步,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只是让招弟继续练她的吐纳,自己带着两个妹妹活动开身子,带着她们练了一套拳,看着色微微的露出了灰白,同招弟交代了一声,留下招弟做早饭与看宝,自己带着两个妹妹就上了山。 招弟煮上了红薯粥,调了面粉,打了鸡蛋,放上些糖就开始烙鸡蛋饼,别人掺粗粮混合着煮粥煮饭,是因为这样省粮食,少见荤腥的肠胃,单吃红薯或者土豆都会觉得烧心,就算和糙米参杂着一起,吃久了一样不喜欢,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忍受而已,对他们来,能够吃一碗不参杂任何东西的白米饭才是幸福的人生。 可是招弟她们从来就没断了肉食的摄取,反而很喜欢红薯粥的味道,熬得粘粘的,红薯和米都煮化了,融为一体,红薯本身就是甜的,就算没有菜,也可以喝上两碗。 等红薯粥熬好,招弟给宝穿好了衣服擦干净手脸,带弟也带着两个妹妹各背了一背柴,提了一篓青草回来了,几个人面上看不出来异色,但是,只有来弟和盼弟才知道,脱离了大姐的视线,就被二姐狠狠地教育了一顿,锻炼身体是件持之以恒的事情,不是为了给谁交代,靠的是自觉。 象这样三打鱼两晒网的,到最后糊弄的还是自己,两个妹妹是心虚的,心虚之后就是不服气的,睡过头了能怪得了自己吗?大姐也没早点叫! 一时冲动为自己辩解是简单的,结果是惨烈的,换来的是带弟加倍的“爱的教育”,终于让两个人领会到了平时不爱话的人,唠叨起来却让人分分钟想自杀谢罪的恐怖,特别是扯上了招弟,带弟直到让她们明白了自己的错误要自己承担,不能推到别人特别是大姐的身上的重要性,才结束了今的早锻炼。 招弟什么都没看出来,招呼她们洗簌之后吃饭,心里计划着今要做的事情,找到何先生之后又应该怎么,却没留神来弟提起了一个她都忘记的事情。 “你什么?”招弟惊讶的反问?她以为既然还是定下了来弟继续拉砖的事情,那这件事就跟往常一样的继续下去就行了,所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反问。 来弟这下真觉得的委屈了,一大早的被教训了一顿不,大姐还话不算话,不过她一向脾气好,也只是声的重复刚才的话:“我是大姐你什么时候教我新的东西,昨你明明好的!” 招弟意识到了自己反应不对,赶紧收起惊讶的表情,换了副笑容道:“嗯,大姐只是想着你还是要继续去拉砖,也就没时间了,所以有一点点意外,没有别的想法啊。” 来弟很执着,从昨晚上起她就在期待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大姐那么有把握她一定会喜欢,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我时间很多的啊,再了,就算是坐在车上,乌云走那么慢,就跟没走一样,这也是时间啊!” 反正都是要教的,招弟也很干脆:“坐在车上的时候不行,对眼睛不好,等我们吃完饭我就教你,二妹四妹也一起看看吧,万一你们也喜欢呢!”虽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吃完早饭,招弟让带弟削了几根竹签出来,将两头削尖磨圆,签身拿砂纸打磨光滑,又拿一根竹签削了根钩针出来。 招弟是学的时候学会钩针的,那时候全班的女生都流行编手链跟钩钥匙链,都是最简单的枣子花链,虽然以后再没有钩过什么东西,却教会了招弟钩针的使用方法和最基础的针法,长大后同寝室的姐妹痴迷于钩花式拎包还有笔筒娃娃什么的东西,拉着同寝室的一起研究钩针花样分解图,看懂之后才现,只要会最基础的几种针法,想钩什么东西出来都简单得很,就看你想象力怎样了。 至于织毛衣,是招弟跟风织过一条围巾之后,起了一点兴趣,称了毛线,买了签子,跟卖毛线的老板学会了怎么起针分针减针之后就雄心勃勃的准备自己织一件毛衣出来,当初她那针还是起得很漂亮的,边打得也平整,那松紧寝室里的姐妹都夸跟机器织出来的一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做为一个业余时间被旅游和打工所占据的妹纸,招弟对亲手织出一件毛衣的兴趣抵不住织好衣身所需要的漫长时间和重复枯燥,衣身织不好,能够引起她兴趣的织领分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了,所以,那件只打了一根手指长的毛衣现在还连同毛衣签一起躺在她的置物柜里呢。 不过,拿来应付来弟是足够了的,毕竟衣服的样式完全不同,习惯了这里宽松的衣服,招弟也觉得慢慢的织件毛衣出来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有那么多时间,布都织了两匹出来了,要裁多少件衣服啊! 但是,招弟想着织毛衣虽然慢,催生了那么多的诸如“两只黄鹂鸣翠柳,正在傻傻织毛衣。”“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怪当时织毛衣。”“试玉要烧三日满,毛衣要织一年半。”“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要织毛衣。”“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件毛衣,更与傻织。”之类的诗词歌赋,但是,的确是打时间的利器,签子在手,下我织,再把那什么配色一,只会正反针又有什么关系呢?搭配的好,还不是照样可以织出不一样的图案来? 没有毛线不是问题,家里有搓好的麻绳,拿细的出来也勉强能够使用了,招弟毫不含糊,左手挽线,右手拿起钩针,一绕一套,搞定! 来弟看得目瞪口呆:“大姐,这就是你的新织法?这能做什么呀!我拿手搓比你这还快还好,你还我肯定会喜欢?”就算是应付她也不要拿这么简单的东西来侮辱她的智商行不行! 招弟很淡定:“大姐还会骗你吗?你继续看着啊!”刚才是钩了一根长辫子,招弟现在往回钩几针长针,又钩几针短针,到最后,钩出了一根宽齿锯齿状的带子。 招弟收了针,对来弟眨眨眼:“看着啊,大姐给你变个戏法。”此话一出,围着的四个的全都睁大了眼睛盯着招弟,眨都不敢眨一下。 招弟放下钩针,捏住带子的一头,然后以它为中心,一圈一圈的往外绕,绕的时候注意着调整松紧与高低,等带子绕完后,招弟的手上出现了一朵花,由长针与短针组成的宽齿是一片片的花瓣。 虽然麻绳的颜色不够鲜艳,但是依然不妨碍她们一眼就认出来,盼弟先叫了起来:“好像一朵蔷薇啊!就是花瓣没有那么密。” 她们见过别人用布做的头花,当然是不大精致的那种,也听招弟过,手艺巧的人可以用纱做出跟真花一样的头花来,但是,那都是听没有见过不是! 眼前这个,可是真真切切的用一根绳子做出来的啊! 招弟看着不太满意:“现在没有合适的线就只能将就了,这个可以拿棉花或者羊毛甚至蚕丝纺成线做,要是夹着兔毛之类的,把颜色染漂亮一些,到时候做出来看着就毛乎乎的了,特别漂亮,跟晕染出来的一样。三妹你可别看这个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你看啊,这样长长短短的组合起来,就是各种不同的花朵了,还可以做成衣服的,这个还可以取巧,哪里不合适了,勾几针弥补就行了,也不容易看出来,不像绣花错一点就得花几倍的精力弥补。” 一边,招弟就另外拿了线勾了几个简单的花型。 看出来弟的跃跃欲试,招弟将钩针递给她,来弟马上拿了根线兴致勃勃的要试着做。 招弟阻止了她:“你再看这个,这个也很简单,但是钩针弄出来的东西伸展性不强,这个的弹性却要大得多。”招弟为了尽快的看到成果,只起了十多针,先一针上一针下的打了一截,然后换两针下两针上,她针数起的少,打到四针就停手了,然后展示给来弟看:“你看,是不是有松紧的感觉?” 本来就是细长的带子,因为罗纹的粗细不同,明明是相同的针数,看着就是不同的宽窄,整根带子胖瘦不匀,看着可不太好看。 但是来弟看着被招弟拉开手一放了之后就又缩回到一起的带子象看见了什么宝贝,逮着那截带子就不停的绷紧放松,看它一下张开一下又缩回去玩得不亦乐乎,招弟趁机道:“可惜姐就只学了这点别人就赶路去了,但是,据这两样东西都是变化无穷的,不只可以做衣服,还可以做荷包书袋,甚至还可以做被子毯子,厉害吧?就是这线不好弄,听可以弄粗的细的不,还可以弄打结的粗细都是同一根上的,这钩针跟签子也随之有不同的大粗细,还可以反着组合,这变化就更多了。你看,姐没骗你吧,这玩意是不是很不错啊?但是要做到好,是不是很耗费时间?所以我才让你别去拉砖了么!” 来弟把东西紧紧的握在手中,但是依然没有改变主意:“大姐我知道,不过你和二姐为了家里这么辛苦四处奔波,我也想尽一份力,虽然拉砖的钱不多,但是我又不用辛苦这钱就挣到了,总归是每都有的,时间长了也能攒下一些的。” 一直以来,对这三个的,招弟都是直接吩咐比较多,你去做这个,你把那个做了,家里有什么事情她会告知,但是,从来没有什么苦口婆心的述家里现状打感情牌。一是因为弟妹实在是乖,一就听话,从来没有不做啊顶嘴啊的事情,没必要。另一个则是招弟觉得,在这个家里,自己是成年人了,养家糊口是大人的责任而不是孩子的,如果可以,她希望尽量给她们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潜意识里大概也存了弥补童年的自己所有的求而不得的心思,所以她教术数,但是不家里的收支情况。 只是没想到,来弟却自己想到了这些,也许也不是她自己想到的,毕竟以前跟她们一起玩的孩子不少,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伙伴们玩耍交流的时候总会到自家或者别家的情况的,这样一想招弟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结合家里的情况来教弟妹呢?至少让她们知道家里现在已经不用为生计操心了。 没有养过孩子的招弟深深的头疼了起来,这一切都没有一个成功经验可以给她借鉴一下啊,她对现代的亲人毫无留恋,但是,是真怀念那些方便快捷的基础设施、交通工具和美食娱乐啊! 时间不早,姐弟五人又到了坐着牛车出的时候了,把晾干了露水的青草喂给乌云,晃晃悠悠的装满了砖,来弟抓紧时间询问一些毛线简单的组合变化,招弟传授了几个自己能够想得起来的怎么拿线方便,怎么照着实物画图的技巧,半罐水(确切的,应该只有浅浅的一层)教出来的徒弟,招弟想想都要醉了,不过管他呢,多一个思考方向也是好的不是,万一东方不亮西方亮了呢! 到了去山庄的岔路口,来弟赶着牛车继续前行,招弟带着剩下的人往山庄赶,进了山庄又是头疼,这里还有几个人要安排呢,可是展师傅跟张师傅都是要到处跑的,带弟只有一个,赵大婶家的几个一样都是根本不知道地方的,招弟头都大了。 到最后只能三个人一起跑,反正展师傅看地方也不知道哪里合适的,这点上,两个人是一样的,招弟叮嘱了带弟,不光属于自己家的山了,周围的山也可以看一下的,特别是她们引泉水的那周围,既然要做好,水肯定要选最好的才是。 赵大婶、赵玉芳和宝盼弟全都交给薛初妆,前面两个她先安排着些事情做着,顺便让人带她们熟悉一下地形。盼弟则可以先问问薛初妆她以前是不是做过胭脂之类的东西,反正《红楼梦》里那些丫鬟没事就都在研究这个,也算先了解一下了,方子还得等晚上招弟默给她呢。 而招弟则带上了赵玉芬,带着于师傅先去了店里,店里材料足,招弟让于师傅先做一些平日里拿手的糕点出来,自己又带着赵玉芬马不停蹄的去找何先生。 比较好的是,何先生在不,周长泰也没有出门,这倒是便宜了, 招弟看见周长泰,才想起一门心思想着事情,昨跟带弟得太晚,这银票还没拿过来,只好歉意的对周长泰道:“周大哥对不起啊,银子明给你行么?我二妹上山去了大概很晚才回来。” 周长泰豪爽的挥挥手,一副并不介意的样子,但是紧接着就不得不感慨这个大娘子的脸皮好像略厚啊,明明前一刻还没有还银子愧疚万分的神色,下一刻马上就换了一个人,询问如果可以,能不能去询问唐公子一声,他买下的山上,可以卖一块地方给她建个作坊吗? 据“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前帐未清,后帐就接着来了,哪家生意人都没有这么不懂事的吧? 周长泰兀自在那不可思议着,何先生在一旁倒是笑了:“大娘子,二娘子还有些东西在我这里,你等下顺手带回还是我着人送过去?” 招弟跟何先生见了个礼谢过马上就接着道:“先生,我有些事请教,不知道先生何时有时间?” 何先生示意自己现在并没有事情,招弟就毫不客气的拿出了昨跟带弟画出的草图,询问哪里能够找到手艺好的工匠。 何先生看着图纸上又是弯弯曲曲的管子,又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作用的零件,更有几个地方类似锅台一样的东西,忍不住产生了一些兴趣,招弟以前给过一些零件,虽然不起眼,但是的确很好用,这,又是什么东西呢? 等到听这还真就只是个灶时,何先生满腔的热情就象烧红的烙铁放到了冰水里,随着那轻烟消失不见了,但是,随着招弟的讲解,这热情又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 上位者从来只是命令,只要求底下的人完成他的要求,而不会考虑他们具体是怎样完成的。 而这个时代读书人只是少数,普通民众大多民智未开,重复着上一代传下来的经验,没有几十年的经验是很难提出一点有效的改进的。 而有知识的人呢,既不熟悉这些普通的民生,又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就以灶台为例,改进的最高成就最多也就是想想烟囱要怎么修才好,灶膛怎么修才好烧,象招弟这种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想到。 但是,光是听招弟,何先生就知道这是有多大价值的事情了,招弟想的是烧火的时候可以省柴火,何先生想的却是浴池那里安上这个管子这个水龙头能省多少事,如果一个房子地下埋满了这种管子,冬的时候热水过去,屋里是不是就会温暖如春。 站的位置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也就不同。 招弟不会想到这些,是因为那不是她财力支撑的起的享受,而且,习惯了以前方便的太阳能,随时打开都有热水,真有了这么个浴池,她先想到的也绝对是浪费,习惯了家里的浴桶她觉得那样也很好了,现代这么一个桶还不知道是不是原木的呢,卖得那个贵啊,这么一代入,勉强也有了一点在现代洗木桶浴的感觉了。 没有周长泰去请示唐公子,何先生决定自己去,临走前顺便多问了句招弟,自己有了一座山了,怎么还想着在另外的地方再买一块地。 招弟不好意思的笑了:“何先生你上次不是指点我拿到了酒牌么?我是准备建个酿酒的作坊了,不知道哪里能够找到比较好点的水,所以才先来请教你们一下,我们现在,还是接你们山上的水在做豆腐呢,没有合适的地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何先生也不知道什么好了:“大娘子,这酒可不是随随便便就酿出来的,没有一个积年的师傅能不能成都不知道呢,你身边好像是没有这样的人吧?再你这么多事情忙得过来吗?” 招弟笑笑:“多谢先生关心!昨跟着你们车队回来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就是酿酒的师傅,今,也是让我二妹带着他去选地方的。这次回来也添了几个人,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先生,不知道你们这里是大概什么时候动工呢?人手上怎么办,如果人手有富余,不得我也只好厚着脸皮跟先生借几个人来使了、” 这些事情何先生还真做不了主,让周长泰招呼着招弟,自己赶紧去找唐公子去了。 周长泰跟招弟也算熟人了,听她要修客栈觉得很正常,等到全城管道建好,各个地方分批跟着规划来建,招弟现在的这个店就要拆了,她这个店里生意那么好,肯定是不能丢掉的,另找地方重起炉灶是个很有远见的事情。 可是除了客栈她还要同时弄这么多东西,又不是孩子过家家酒,她哪来这么多时间,哪来这么多精力?别到时候一样都做不好那才是没地方哭了。 鉴于大家都熟了,能提醒的地方周长泰是绝不会吝啬的,甚至都想好了以后该怎样不动声色的告诉京城里的同伴自己是怎样高瞻远瞩的考虑周到,避免了别人血本无归的惨状。(未完待续。) 140、全面开花 周长泰清了清嗓子,努力用语重心长的语气道:“大娘子,我有几句话不不快,虽然这话可能不好听,但是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现在不,我怕以后你会怪我!” 招弟依然是那么有礼的模样:“周大哥看你的,我们谁跟谁啊,周大哥你有话直就是!” 周长泰再次清了清嗓子,这才到:“大娘子,你这些主意应该都是不错的,但是,贪多嚼不烂啊,这么多好东西你全都囫囵往肚子里吞,就怕到时候有个什么差池就不好了。 WwWCOM” 招弟以前一直痛恨自己情商低,现在终于圆满了,在比自己情商还低的人面前,终于有了自豪感了。 招弟笑眯眯的拽了几句文:“多谢周大哥提醒,我也知道这些事都不容易,只是时不我待,只好勉力为之了。” 周长泰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拿过招弟放在桌上的图纸研究起来,好歹那铁铺是在他手上管着的,招弟当初分零件组装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着,男人嘛,对这些东西总归是比女人有优势的,特别是对着招弟! 只是还没等他研究出个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就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何先生不但去回禀了,还把唐公子也带了回来。 招弟挺意外的,等唐公子开口就更意外了,唐公子变声期过了,声音还挺好听的,但是,不知道是年龄又大了一岁人更稳重了,还是当初变声期憋着不话憋习惯了,现在话也是言简意赅,一句废话都没有。 招弟将对何先生的全都详详细细的再解了一遍,唐公子只问了一句,到时候研究成功了能不能把这技术献给朝廷,招弟就知道这事成了,看来唐家果然跟朝廷上的官员有联系,这次不知道又是谁能够升一下官了。招弟对自己的省柴灶还是很有信心的,要知道以后能源问题是大问题,现在这到处都烧柴火的情况下,普通人随便进个山砍棵树就是柴自然不会察觉到,但是玩政治的人就不一样了。 就算不会高瞻远瞩到忧心环境的问题,也会算一笔经济的帐,省下来的貌似钱,但是这是月月年年的问题,日积月累,一个地区,整个国家,这又是多少钱去? 看唐公子一开口就是朝廷,招弟心下感叹,不但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有官了才好赚钱啊,虽然她是不知道离了多少远的虾米,但是,这份经验却是值得随时吸取的,自己不够强大的时候,记得找一个强大的靠山。 唐公子能够问这么一问,招弟已经很满足了,她是不相信这个时候有产权保护的,完全自己的秘方还好,只要自己不交出来别人也没办法,手段那是另。但是象这种参与的人又多,需要不停实验才能定下成果的东西,哪个阶段都保不了密去。 因此听了唐公子的话,招弟立刻正色表示,这是肯定当然,本来她是来寻何先生有没有熟悉的工匠推荐,听唐公子的话意,这工匠的事情他直接就安排了,省了好多事情,这也算得上是共同研了。 至于唐公子的奖赏,招弟赶紧推辞,自己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当不得什么裳,“只是,”招弟不好意思的抬头,非常腼腆的对唐公子:“公子,最近需办的事情太多,银钱上有些不凑手,如果到时候真选到了公子的地方,公子能够割爱的话,这钱能不能够拖延一段时间,从我能得到的那一成利中扣。当然,这新的作坊,依然有一成是属于公子的。” 当初定下的招弟有的生意全都分一成的利益给唐公子,她替唐公子统管一切琐事,唐公子把她分管到的地方分一成利给她做她的酬劳,做得越好,得到的利益越多,招弟到手的酬劳也就越丰厚。 当初觉得互惠互利又好歹拉了个靠山的事情,现在招弟才现,怎么双方都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似得?摇摇头,甩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靠谱想法,招弟热切的盯着唐公子。 被这么热切的目光盯着,虽然招弟还,唐公子还是略微有些不自在,虽这边的村姑对男女大防看得不重,可是象招弟家这样的,对自己的性别都有点模糊把自己当男人使的,那还真没几个,至于招弟的事情,唐公子答应得比周长泰爽快得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个没问题,以后只要跟我这里有关的事情,我许你年底统一结算,如何?你把帐理清楚就行,帐房有吗?没有我这里给你派一个去!” 以前的帐全都是招弟自己记的,哪需要什么帐房,不过以后的利益都牵扯到唐公子这方,他安插一个人进来也是理所应当的,招弟才没有诸如别人不相信之类的羞辱呢,她正在缺人缺的紧,突然来了个不需要自己工资的员工,高兴还来不及呢,本来就坦坦荡荡,也不怕别人派人监视。 不过,招弟这回还真是人之心了,唐公子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招弟的身家全在这些“不动产”上面,敢糊弄他,直接派人抄了就行,根本不用多一句。 招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没见识过这时代抄家的惨烈,唐公子不知道招弟的这些心思,招弟高高兴兴的感谢,唐公子不在意的让何先生安排人,三观完全是两个不同体制下标准的两人在资讯不对等的情况下诡异的达到了和谐。 等到唐公子离开,只剩下周长泰跟何先生,招弟才想起自己心心念念都只记着周长泰办下来地契的五百两,完全忘记这钱算他们的投资了啊,最可恨就是周长泰了,她那么一,他接得还挺顺口,让她一时忘记了这遭,忍不住瞪了周长泰一眼。 周长泰可不知道招弟正在心里骂他,他现在要管的事情不少,既然没自己的事了也就打个招呼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留下何先生与招弟。 何先生询问招弟有没有什么要求,招弟完全没要求,这些事情只是走个面子,真起来,难道她还真的能够做得了主吗? 招弟不在意的全权拜托何先生,注意力全在另外一件事上面,咨询了一下何先生男孩子应该几岁请先生学些什么才好的事情。 她家的情况,何先生也是知道的,还是确认了一下:“这是要给郎君请的吗?” 何先生年纪大,对她们也多有照拂,即使招弟与他接触的不多,听带弟得多了,心里也拿他当长辈快,闻言愁眉苦脸的道:“是啊,先生也知道我家就这么一个弟弟,也不知道该怎么教才好,就怕耽误了他去。现在跟着我们家里的一个丫头学着写字在,不知道先生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这镇子太,也没个好地方能够送他去上学,让他就这么玩下去吧,又怕耽误了他。” 这时候虽然没有什么幼儿教育学家,但是也有俗话“三岁看老”,宝这个时候正是机械记忆关键的一个时间点,如果可以,招弟希望能够给他她所能办到的最好的。 何先生沉吟一下,心中有了主意,安慰招弟道:“大娘子不必忧虑,我寻一个学问不错的去你那里,别的不,做个蒙师那是绰绰有余的。” 招弟大喜,赶紧谢过何先生,对今这效率满意的不得了,不但事情全都解决了,还给宝捞到了一个师傅,跟何先生约好了与工匠见面的地方就在工坊,带着赵玉芬先回了店里。 有了唐公子的承诺,她手里的银子,可以先支撑着新的几个作坊的建设,等到解决了灶的问题,客栈的图纸就能够出来了,那边可以稍缓一些时间再动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简直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招弟带弟都是早出晚归,带弟是体力活,带着两个师傅漫山遍野的跑,招弟是脑力活,不敢生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就绞尽脑汁的把现代方便又实用的一开龙头就有热水出来的快捷,用这时代不引人注目又有可操作性的“奇思妙想”出来,这图纸是改了又改,几次推翻重来,模型都做了不知道多少个,至于水龙头那边,则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提出自己的要求,耐用,密闭性好,其他的全都交给他们自己研究去了。 期间又有何先生夹带私活,研究能不能用这个法子铺出冬不会让人觉得干燥的地龙来,招弟除了感叹外就只有佩服了,虽科技水平不高,可是这时候的工艺是真的好啊,完全靠人力来堆出的夺之功,只要自己不是干苦活的那一个,总是要惊叹的。 由何先生的地龙,招弟想到了瓷砖,这时候讲究的人家青砖铺地,做地龙终究不合适,反正烧瓷技术达,就算跟后世的不一样,能提出个方向来也是不错的,招弟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把瓷砖的功能外形材料(这个完全是招弟蒙的了,反正好像里面有石粉,她“觉得可以这样”是个万试万灵的奇思妙想借口)。至于技术,那对不起了,招弟不是做这个的,怎么能够知道呢?她只是“觉得”如果可以烧出一块块同样规格的薄地砖铺在一起,那底下的地龙不是更容易起作用吗? 不过招弟觉得更方便的还应该是木地板了,对这个时代也也相对简单和方便,想法一丢给何先生,也不管别人在背后怎么挠脑袋了,她去围观秦先生怎么教育宝去了。 秦先生就是何先生推荐过来的帐房,兼任宝同学的启蒙老师,招弟看他教宝一板一眼欣喜,他却对招弟以前记的流水账大为惊叹。 招弟没有学过会计,就会记一点流水账,今买东西花了多少,明卖东西又得了多少,最初只是一个摊子,原材料几乎都是自己家和周围的邻居家买的,也就很简单的记了一下就行。 到后面开店了,有卖东西也有加工东西,因为都是一个店里到也都记在一起,反正还是登记每买了多少东西,卖了多少钱,只是这时候更多是跟米店交易了,进货量就比较统一数量也大。 到后面建了山庄加工坊分出去了,为了更好的看出成效,招弟每个地方都单设了一个账目,原材料因为是统一采购的,几个地方互相都有用到,又单设了一个库存账目。 对秦先生来,招弟这帐当然是记得不够清楚的,他看的是招弟的账本,以招弟这业余的水平又分这么多细账,还能够看得这么清楚明白,是招弟这账本画得挺有意思,一栏各自比较长的记事由,后面分了三格,分别是收、支、余,都打了细细的格子,卖出的钱填到收那栏,买东西花费填支,余想来也是余额的意思,这倒没有每栏都结算,也就一页合计这么一下而已。 这么的格子无法写字,招弟就画了几个简单的符号代替,秦先生虽然不知道每个符号代表的是几,但是她这想法就足够了。 这当然是最简单的随便哪个文具店就可以买到的账本格式,招弟以前还只是用笔记本分出三格来就行了呢,只是有时候收的铜板多,要想一目了然的看清楚有多少,还是用格子划分比较方便。 看秦先生对阿拉伯数字这么感兴趣,招弟马上拿了张纸,在每个数字后面对应的写下它所代表的是几,这些数字都简单,秦先生拿来对照了几遍,就能很轻易的看懂记得了。 就算一时有记不清的,这不还有宝吗?招弟要教弟弟妹妹数学,这数字肯定不能缺啊,大点的几个教到列算式计算了,宝是几个姐姐一起教“1象一根棍,象白鹅在水面游泳的是,是一只耳朵”,听宝念一次,宝大概还会搞错,秦先生是记得牢牢地了。 因为新的加工坊的加入,原有的地方也稍微做了些调整,争取是最合理最省运输成本的格局,员工休息室也要加盖,好在搭竹屋大家驾轻就熟,度快也花不了什么时间,招弟还专门分了地方,把男女寝室分开,现在是女的居多,但是以后男的肯定不少。 男寝室建到了酿酒坊那边,到最后还是选的最初从唐公子所属的一座山上引泉水下来的地方,一行人选了个地势稍平,离源头近,和招弟的庄子也隔得不算太远的地方,现在已经在开挖酒窖了,据好的酒池是成功的一半,时间久了里面的微生物对原料的酵有好处什么的,招弟对于名酒啥的全都不知道,那酿酒方子有没有特殊秘法她也不知道,她能见到的也就是大街巷的个体酿酒坊,什么玉米酒高粱酒之类,所以,她酿的就是这种蒸馏酒,别的不,这度数反正上去了,在这个时候勉强也能够称一声烈酒,最主要的是,为各种泡酒打下了基础啊。 招弟专门辟出来一块地方用于育苗,现在也管不了是不是合适的时候了,扦插的扦插,播种的播种,以后这里需要的树苗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还有成活率这样的问题需要考虑,招弟觉得要不是自己心里素质还算不错,光忧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该愁成老太婆了。 有一个对唐公子来是好消息,对招弟来就是羡慕嫉妒恨了,带弟她们这次跑得更远,在唐公子的山里现了温泉,温泉啊,跟招弟的山就隔了一座山头,更里了一些,招弟简直是各种嫉妒,如果是在自己的这山上那该多好,不过嫉妒是嫉妒,告知了何先生之后,怎么规划修路修庄子就不用她插手了,被这消息刺激的,招弟开始设计自己这山上的休闲山庄。 虽然她这山上没有现温泉,这水也不给面子,但是,事在人为么,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就是了,反正现在一穷二白,干脆就按照最好最完美最梦幻来画就行了,以后慢慢的一点点的建设填补就是了。 招弟心的对照着当初画下来的地图,选出了最省力的修路方式,最方便的地点,避过了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选了几个点,该怎么建,建成什么样,招弟心里有个模糊的概念。 相比于将房子隐藏在树木之中,从远处看房在画中,不影响画的风景,招弟更倾向于,把这房子也变成画的一部分,让独特造型的房子为画增色。 那这房子的外型就尤为重要了,招弟又不是设计师,只好听取了弟弟妹妹的意见,开始照搬自己曾经见过的优秀的建筑设计,这当然是困难的,不过,她也只需要弄出个大概,再把自己的要求叙述详细,自然会有能工巧匠接手后续的事情。 只是,这个时间就被无限拉长了,连招弟自己都没法定出目标大概在几年内能够看到这房子的成品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目前的几个事业,没有经济基础,一切美丽的梦想都是空谈。 来弟终究还是从运输队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现在接手的是招弟曾经去买牛的秦大爷家,秦大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此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对他来负荷太大,身体看着看着就垮下来,秦家现在就靠他撑着门户,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招弟那每个月都有一两银子的承诺给了他们底气,把自己的地租给别人耕种,反正地少自己分的少点也无所谓了,到是很快就有人接手了,然后以银代役,秦大牛带着爷爷跟两个弟弟投奔了招弟。 现在秦大爷照看牛,秦大牛兄弟三人一人一辆牛车专职运货载人,为了这个,招弟又去联系了几个业务,好歹是能够把几个人的收支平衡下来,这三兄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实在是太能吃了! 好在他们自己也知道这点,秦大爷的活计更是轻松的更养老一样了,四个人跟招弟签的都是活契,跟后世的用工合同也差不了多少,主要就是起个年限的约束,先签了十年的,在几个的长成前,四人每月一共给二两银子,包吃住,成年后再调整工钱,每月不低于一两银子。 对这个结果,大家都挺满意的,特别是以前不少女工是带着孩子来的,孩子免费吃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那些孩子都,大的都丢在家里干活了。秦二牛秦三牛好歹比他们大些,但是,他们现在也算是自己挣钱了呀,他们骄傲,女工们心里也打起了算盘,就算每月只给个几百文呢,那也是钱不是,只是招弟这里现在需要的人虽然多,那也是求个精字,秦家,更多的是看在他们家牛养的好的份上。 来弟是对编织真正上瘾了,看见展师傅画的织机当机立断的就跟着拜师学艺去了,要知道,展师傅可以算是个全才,不但会织布,还会缫丝,同一门技术总是有太多共同性的,纺纺线自然也是意思。 而老师傅经验虽然够,思维却是进入了一个定式,展师傅就是头脑不够活络,当初怎么学的,他就尽善尽美的怎样做,不敢轻易的改动就怕这些改动废了整匹布,来弟却没有什么顾虑,大姐了随便她折腾的,她用的是专门重新给她做的型机,耗费的材料也不多,主要的还是试验新想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孩子本身思想就马行空,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她们不敢想的。 展师傅传授一些基本的技能还算尽心尽力,来弟本来就有招弟教导,的时候招弟哄她们的床前故事不知道讲了多少,那时候招弟为病痛所苦,回忆起以前看到过的东西来细节是精益求精,就靠这个分散注意力不那么难受,所以,来弟没有多接触这个时代纺织的真实情况,反而没有拘束,误打误撞之下,还真的弄出了不错的东西,跟展师傅教学相长之下,带动展师傅从一个只知道复制的机器向能够自主研的技术工转变。(未完待续。) 141、累 至于来弟试验失败的线,更是完全不会浪费,拿来练手做各种各样的东西,头花、耳坠、链坠、手链、戒指,反正还是那句话,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Ww W COM 这些东西并不是单独的存在,而是搭配木头、铜丝、布料等,做成的各种饰品,新颖独特又漂亮,而且因为材料并不贵,成本低廉,卖价定的也不高,吸引了很多大姑娘,媳妇。让来弟的了一笔财,不但原材料的本回来了,居然还有富余,导致她的兴趣更浓,一头迈进实验得深渊狂奔不止。 到最后,是各种各样得荷包卖得最好,当然,这个要亏了招弟给来弟支了不少的招,提供了不少的图样,以及各式各样的袋口收袋方式,抽绳的,搭扣的,简单的系成蝴蝶结的,用复杂中国结当扣子同时做为装饰的,不一而足,这些东西,每个都是独特的存在,没有一个重复的,又引了新一波的抢购狂潮。 当然,最值得一提的还是盼弟为来弟的纺织事业做出的重大贡献。 自从招弟给了盼弟几个简单的美容方子后,盼弟就开始鼓捣起来,方子并不难,难的是怎么验证盼弟做出来的东西符合要求并且对人体沒有伤害沒有副作用。 没有白鼠好在有白兔,按道理,这些都是纯然的材料,吃都沒有问题的,何况是涂在皮肤上呢? 但是不,有些还真有问题,虽然不是什么生死健康大事,但对女人来,容貌有时候比生死还要重要。特別是美白的变成美黑,使肌肤细腻变成令皮肤粗糙,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有一些是出在传下来的方子上,古方现代人都知道,有些含铅的香粉能够短时间令皮肤美白细腻,但是时间长了却让皮肤暗淡黑黄还长斑,但是那时候的人不知道啊,她们只是简单的经过比较,铅粉相比米粉来,粉质细腻吸附力强,还不像米粉那样容易结块轻易就掉落,而且,效果更是比米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又怎么会把几个月甚至几年后才会显露出来的结果与之联系起来呢? 就算是在现代,有精密的机器与完善的实验设备,更有成熟的理论体系,那种一段时间內倍受吹捧的效果神奇的堪比换脸的美白产品,过上一段时间后被证明副作用极大,立刻淡出人们的视线,只留下不断的扯皮与官司的事例还少吗? 所以招弟也无法得知这些方子具体的原理是什么,好在,她娘以前的身份够高,得的方子勉强也算是经过去芜存菁了的,大的问题还是沒有的,本来更多的就是需要长期连续调养才起作用的,不象短期方子那样容易出问题,不然招弟可沒办法以一个外行的身分想当然的就做了别人专业人士才能做到的事情。 还有一种就是连招弟也沒想到的了,出在她明确知道作用也有无数例子证明了效果的东西。 芦荟的治病效果招弟不敢像宣传的那么牛叉,但是美容的能力绝对可以打保票的,市面上那么多的产品就不用了,连她自己都自制了不少的面膜来用。 但是,当现涂了芦荟居然还黑了之后,招弟也懵了一下,开始以为盼弟是把整株磨浆,她记得芦荟外层的皮里含一种什么黄素还是什么素,这东西出了问题,特别强调了一下只用中间果冻状物品,但是依然生了皮肤的确变嫩但是仍然黑的问题,这下招弟也沒招了。 这之后她就不再斩钉截铁的话了,而是换一种温和的方法提出建议,芦荟的确是有作用的,但是想要分别达到自己想要的作用,需要再添加一些什么东西则需要实验了,而显然,招弟姐妹缺乏这方面的知识。 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这时候的知识分类沒有那么细,就招弟看来,医是肯定要学的,倒不用往治病上学,更确切的,应该算是学药,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入药,什么东西有什么效用,互相之间又会有什么相辅或相克,照这么来看,或许还该学点道?道士是最早的化学家么!他们的养颜圣品也炼了不少嘛。 就在招弟还在纠结这样下去盼弟还不知道要学多少稀奇古怪看上去还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那会多累啊!结果盼弟干了一件事让她马上下定决心,学!必须学! 只要她还有兴趣,还是决定做这些东西,那所有该知道的知识都必须学,而且还必须得学好! 盼弟也没干什么怒人怨的事情,她只是做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引了招弟的危机感。 自古医毒不分家,盼弟这医都还沒开始学,这毒上倒有分的很。 大概是看着几样东西混来混去也很好玩,孩子嘛,又什么都敢尝试,倒给她混出来了一种液体,颜色鲜亮,上色极佳,而且还不容易褪色。用作染料是极好的,问题是她做的不是染料呀!是要往脸上抹的东西好不好! 招弟随便脑补一下,整个人都不好啦,要不要这么坑啊,这东西要真往脸上抹,那可就好看了。学习,必须学习,免得她真弄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 当然,弄出来的这个染料,极大地方便了来弟,想要什么颜色,只要添加那个颜色的汁水就行,靠着这个,来弟弄出了不少颜色,全都实验在她的那些线上了,她那些东西之所以那么好卖,鲜亮的颜色也起了不少的作用,反正经此一役,来弟得到了最大的好处,盼弟奠定了她敢思敢想敢乱混的基础,而招弟也深刻的了解了盼弟得危害性,对她的监管,一点也不敢放松。 总的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事情也暴露了出来,成为了这和谐的一幕中的杂乱的音符。 这招弟一来到山庄,王婶儿就拉着她往山上走,走到她放养鸡群的地方,左右看了又看,确定了没人才神秘地对招弟:“招弟啊,我跟你啊,那个春叶有问题,我好几次都看见她不好好的喂兔子,反而鬼鬼祟祟的跑到薜初妆房间外面探头探脑,不知道想做什么,你可要当心着她呀!” 春叶的姐姐春花当初捻轻怕重不想喂猪,不坦率地出来,反而跑到招弟的面前薛初妆的坏话,就被解除了雇佣关系,从新换了招弟他们村子里的一位大婶,春花回家以后,春叶还是继续的喂她的兔子,也没人听她过什么,也没听春花有什么不高兴的法,招弟也就根本没有再关注过这件事情了。 没想到突然就听到这样的话语,招弟这一瞬间警惕性高涨,就怕她们是当初隐忍,其实是想找一个不惹人注意的时间然后报复薛初妆,毕竟要迁怒于人,薛出妆不管是站着躺着都要中枪。 虽然春花和春叶都是女子,但是招弟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当初徐屠户那件事给招弟的印象实在太深了,这个时代这种冲动犯罪的事情好像很多,本来只是一件事,本来可以好好解决,当几方面的时间都比较凑巧之后,却很容易,展成为一种不可挽回的错误。 没想到王婶马上就接着:“招弟啊,你看能不能把春叶跟你赵婶儿的活儿换一换呀,你看你赵婶儿的年纪也大了,现在喂的猪那么多,她每要煮的猪食那么多,提来提去的也太费力了,每都累的够呛。而春叶年轻力壮的,能不能把她的活跟春叶换一换,她来喂兔子,而春叶去喂猪呀?” 招弟一下子啼笑皆非,劳动人民有着朴素的狡猾,看看王婶这话给迂回的,想换个工作,不直接反而先挑人家的错处,害她吓了一跳,已经想着怎么去预防伤害了。 换工作不算个大事儿,可是这个头,却不能轻易的开。现在山庄里的所有事,综合比较起来其实是差不多的,招弟给出的工钱,在这个地方这一时候,已经算是比较高的,相对的,肯定要物有所值。 就算是王婶子她们觉得轻松的养兔的工作,其实也是很辛苦的。平时的喂草料呀,打扫兔舍呀和喂猪,打扫猪圈比起来好像的确轻松一点,但是母兔下兔的时候,那喂养的人就很辛苦了,那段时间必须得住在宿舍里,半夜三更也必须保持警醒,下了之后必须马上把兔照顾好,山庄跟村子离得远,这个活是不适合有家有室的赵婶儿干的。 何况如果这一次换了的话,等到赵婶儿现这个活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轻松,又不想干了,该怎么办?又继续跟另外一个人换工作吗? 但是每一个工作都有自己的辛苦之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活最辛苦,别人的活都比自己轻松。只有等到自己干了,才现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但是招弟不可能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让他们一个一个的试过去。 不仅仅是没这个时间,更是下间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只是这些道理招弟却不好跟王婶,只能抱歉的对王婶儿:“王婶,这事情却不好这样做,春叶的活干的好好的,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怎么能干出来无缘无故的就把人家的活换了得事情呢?” 王婶有点不高兴了,脸上的笑容没了,语气着急的:“她怎么没错呢,她这么无缘无故的盯着薛姑娘,谁知道他心里在转着什么坏念头呢。再了,”王婶好像也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她太着急了,放缓了语气,跟招弟打起了感情牌:“招弟啊,你看只有你赵婶儿是跟我们一个村子的,当然要比别人更亲近了,适当的照顾一些也是应该的呀。再了,这里什么都是你的,那还用的着跟别人交代呀,想让她干这个就干这个,不想让她干这个了,他也得乖乖的去干别的。招弟啊,你可不能分不清亲疏远近啊!当初你家里出事的时候,村子里的人谁没有帮忙啊?其他的人又在哪里呢,现在只是换个活儿这么的一件事,又不是不干活了,你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话到最后,越王婶越是理直气壮,也越是愤愤不平,看招弟也越觉得她太不懂事了,明明是很的一件事情,她一声就可以的事,偏偏她又推三阻四,这人呐,有钱了心就变了,把过去的情分全抛在脑后。李大郎那么好的一个人,看见村里人有事不他都要去帮忙的,要知道自己女儿变成这样,还不知道会多难过呢! 她跟李大郎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看着招弟长大,现在招弟做了错事,她有责任也有义务代替李大郎教好她。王婶儿完全忘记了,她最开始替赵婶儿来跟招弟这件事,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甚至赵婶儿最开始只是跟她抱怨一下活太重,自己要是来得早点,也就可以挑一个轻便的活干了。赵婶儿只是口头抱怨一下,自己都没有往心里去,王婶却撺掇着她换个工作,并且自告奋勇的来替她跟招弟,其实是打着只要招弟同意了赵婶儿换工作的事情,她就跟着提出来自己不养鸡了这个主意。 人都是会变的,王婶儿最开始接着养鸡这个事情的时候,才刚刚开始购买鸡,数量不多不,还用不着人做什么事情,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活特别轻松。那时候她闲着无聊,还替人打了不少的猪草,也好心的去跟招弟,她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目光得看长远一些,心里得有个谱才行。完全没有想到,如果招弟接纳了她的意见,那她到时候又该怎么办,难道要招弟扣她的工钱吗? 那时的王婶儿,还是那个勤快,虽然爱表功,但是却真的是真心为别人好的邻家婶子。爱把自己捧得高高的前提,是真的为别人做了事情。也是真的一心一意为了别人着想,除了名声,没有为自己谋求私利的想法。 招弟姐弟五人,虽然对王婶儿这种极度夸奖自己,无限夸大自己功劳的法很厌烦,但是心里仍然是感激她的。招弟对待王婶儿这种只考虑到不让她多花钱却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行为很感动,但是这个事情也的确不像王婶儿以为的那么简单,招弟告诉王婶儿,养鸡也只是,这一个时候轻松了,等到鸡买的多了,等到这些鸡都长大了,那时候得活可累了,现在的轻松,是为了弥补以后的辛劳应有的福利。 事实正如招弟所言,当所有的鸡规模上去以后,王婶儿就觉出累来了,特别是觉得别人的活比自己轻松之后,心里的不平衡感就冒出来了,她自觉自己跟招弟一家的感情比别人不同,没有别人比较,她干再多的活儿也不会觉得累,毕竟在家里已经干习惯了,这里还拿了工钱至少也要对得起这些工钱不是?但是拿了工钱的不止她一人,别人的关系还没有她与招弟那么近呢,凭什么干比自己还轻松的工作呢! 但是当初活儿轻松的话是她自己的,现在要是在让他自己去,这活太重了不想干,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但是如果因为是春叶的原因,赵婶儿跟她的活换成功了的话,她也可以找另外的理由把自己的活换掉,既不会让招弟为难,也不会落了自己的面子。 可是现在被招弟这样毫不犹豫的拒绝,她怎么跟赵婶儿交代,当初她可是拍着胸脯这件事没问题的,不要她们才是一个村的了,就平他们对招弟家的帮助,她要是不答应那不是丧了良心吗?李家的孩子可不是那种一有钱了就翻脸不认人的人,这件事儿就包在她身上了! 当初的胸脯拍得有多响,现在王婶儿的脸就有多疼!愤怒让她完全忘了自己也存在着一点心思的,只是生气的想着,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但是又想着看在你大郎的面子上,怎么的也得把招弟给纠正回来。人是不能够,忘恩负义的。 招弟还是维持着一个良好的态度继续跟王婶儿讲道理,接触了那么多人,看过了那么多例子,她早就明白,她保持着一种恭敬有礼貌的态度跟王婶儿话也许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她要是敢露出一点点不耐烦的神色的话,那绝对是十恶不赦,会成为大概会被别人念上十年八年的把柄。更可能会连累自己的家人,甚至是躺在地下的长辈。这个与她所熟知的古代相近却不同的朝代,对一个人的评判标准是相同的。孝顺,并且推广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孝顺,是一个人,是不是一个好人的标准之一。 作为雇主的招弟,可以对任何她手下的员工严厉,但是同时是王婶儿的后辈的招弟却不能这样做,所以招弟只是耐心的:“王婶儿,事情是不能这样看的,大家都是一样的干活儿,就要讲究一个公平,你想啊,要是你本来事情做的好好的,别人却不问青红皂白的把你的差事下了,你心里会怎么想?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只是在家里帮忙,你提出要求来,我二话不的马上完成。但是在这里却不行,在这里一切要依着规矩来,这个山庄里的一切,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别人的份子在里面,这个头,我不能开。” 王婶很生气,脸面被落了,生气!幻想破灭了,生气!自己以前的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生气!更生气的是,招弟当她是三岁儿吗?还什么山庄不是她一个人的,要对得起别人,啥的啥的。这里哪个人不知道这个山庄就是她们一家的,哪里又冒出一个别人来,这是连敷衍她的借口都不想好好的找一个,亏她以前还对她们那么好,一片好心全都喂了狗! 罢了,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帮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以后远着点这狗就行了。她拿钱请人,她收钱做事,如此而已! 王婶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对招弟:“不行就不行吧,就当我没有过,这些话大娘子听了就算,不用往心里去,以前怎样以后还是怎样吧!只是大娘子,看见我们以前的交情面上,有些话,婶子我倚老卖老,还是跟你一声,听不听就随便你啦!听,我也不要你谢,不听,你就当我放了个屁,随风散了就是了。” 气急了,王婶儿招弟的名字也不喊了,跟着山庄里的其他人一样称呼大娘子:“大娘子,这人呐,可不能丧了良心。就算是一时得意,可今日不知明日事,明怎么样谁也不清楚。人这一世,不可能一辈子不求人,得跟自己积福啊!” 完也不看招弟,转身气冲冲地走了,还有那么多鸡要看,她才不想浪费唇舌跟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扯皮呢,又不是自家的娃她浪费那么多心做什么呢? 当然,再怎么生气,王婶儿也没想到自己跟自己的老板火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一生气了就甩手不干,废话,这都可是钱呐!生气归生气她傻了才跟钱过不去!至于不给招弟面子,对招弟恶言相向啥的,招弟敢报复她试试,只要招弟不怕在村子里待不下去,就尽管解雇她和赵婶子,只知道向着别的村子,反而欺负自己村子的人,看看这村子里到底呆不呆的下去! 招弟看着王婶儿远去的背影,哭笑不得。王婶儿的表现,就跟她做了什么怒人怨的事情一样。可是知道,她只是不愿意做一件事情而已。算了,这个事情就这样吧,目前,庄子里面的事情那么多,一切能够维持原状,不乱才是最好的。其他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未完待续。) 142、虚假 招弟下了山,准备把山庄巡视一遍就做自己的事情去,刚进来就被王婶儿拉了去,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WwWCOM 下山就看见春叶背着背篓迎面走过来,王婶儿的话,终究在招弟心里留下了痕迹。她下意识地盯着春叶看,刚打回来的草带着露水,要晾干了才能喂给兔子。兔子喂的多了,割草,只是作为一个补充,更多的,还是依靠菜叶。兔子还真不是个挑嘴的,别看长的温驯可爱,好像要被人精心对待的样子,其实活的粗糙着勒!即使是剥完了豆子后剩下的空豆荚,它都能吃得津津有味,豆子成熟的时间,以这个为主,都没有问题。所以兔子喂得多了之后,招弟是默许了春叶可以不用去打草的,能自动的去做这件事情,给雇主减轻负担,王婶儿的那些话,应该更多的只是一个借口。 春叶把刚打来的草摊开晒出来,转头看见招弟,微微愣了愣,立刻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跟招弟打招呼:“大娘子,你早啊,今这么早就从山上下来了呀!”显然是看出了招弟从哪里来的,声音有一点谄媚却不明显,就像大多数人在领导面前会下意识的把声音放低放软一样。最重要的是,完全看不出来有一点儿心里有鬼的心虚。 才这么想着,就见着春叶左右看了一看,没看见有人注意这里,马上就凑了上来,招弟心里咯噔一下,就听春叶不好意思的:“那个大娘子啊,我们庄子里还招不招人啊?要是招人的话能不能还让我姐回来干,我爹我娘都教训过她了,要是回来保证她好好的干,绝对不敢再挑肥拣瘦了。大娘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她肯定会好好干活的,比起别人来,至少要多一分熟悉,上手也快得多不是?” 原来是这个,招弟刚刚还以为今早晨出门沒看黄历,碰见一个“不能被第三个人听见”的话的人不够,现在又来第二个,看来王婶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嘛,不过春叶这么一,招弟倒是把王婶最早的话放在一边了,春花存了回来干的心思,那春叶时刻关心着薜初妆的动向也就不奇怪了,现在人多了事多了,只有一直呆在山庄里的薛初妆最容易注意到。 有心思的人太多,招弟并不介意别人为了更好的生活动心思,她只是讨厌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要攀扯到别人身上,把莫名其妙的锅给别人背的行为。只是这些也都不是大事,招弟想来,不是她看轻别人,而是这个时代的女人,逆来顺受,规规矩矩,能忍善忍是本分,鸡毛蒜皮的事能够吵一吵,可是真要能做出什么大事来的人却没几个。 不过春花想要回来,可以。山庄要是还需要什么人的话,可以让春叶去叫她,如果她愿意,就可以继续来干活,只是却不能像以前那样签稍微长一点时间的契约,只能按照临时工那样,拿低一等级的,日结的工钱。毕竟这里可不是菜市场,想走就走,来就来。 春叶千恩万谢,却听招弟这些事情去找薛初妆就可以了的时候微微的变了脸色。她们与薛初妆的关系,虽然没有闹得太僵,但也不上好。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用得上你的时候对你百般体贴,千种关心!好的恨不得跟你成为一个人,你想到的没想到的,他全都替你想到了。可是你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时候,马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冷淡的跟你犹如初见,所谓热情似火,所有温柔体贴,仿佛全是你的错觉! 当初春花跟春叶姐妹俩一开始是捧着薜初妆的,能自己支配的时间,可以是形影不离,若不是这样,她们后来避着薛初妆也不会显得这么明显了。现在又要重新上赶着贴上去,心里已经把薛初妆又给恨上了。 老百姓的生存智慧,避过自己惹不起的,远离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把不满转嫁给与自己地位相当,能够惹得起的人,薛初妆很不幸的就处在这么一个位置上。 招弟还真沒接触多少这样的想法,就是王婶儿,更多的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想当然的有一些你应该按我的这样做的想法。总的来,招弟对这个时候的女性还是有一点轻视的,不是表现在她的态度与行为上,而是在她的思想里。总觉得她们的想法总是比较浅显,有什么心思,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看透。自然也就不会引起足够的重视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后面才会给招弟带来一些不大不的麻烦。只是那些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招弟,却不会知道。 忙碌的时间过得特别快,眨眨眼,夏就来了。招弟的店还没有拆到,暂时还能把这一个夏卖过,66续续的,南安城里来了更多的人,军队民夫商人全都有,这些人带来了更多的商机,让乱糟糟的南安城里到处都是一片热火朝的劳动景象。军营的队伍扩大,招弟就没办法承接这个外包业务了,但是她店里的销量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因为外来的人太多,城里到处都是工作机会,本地的居民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有自理能力的全都出门找活干去了,留在家里的,都是失去了劳动能力的老人,看着还不会走路,需要人照看的孩儿。 连孩子都可以找到带路的活儿,妇人们更是缝补浆洗的活都接不完,怎么还会把时间浪费在做饭上呢?一能够挣到的钱里拿出几文钱来,就可以把一家大一的饭全部买回来,多余的功夫力气还不如拿来多挣一些钱呢,这个账就算傻子也会算的。 论道便宜,招弟店里的窝头算第二的话,没人敢称第一。做了这么久的窝窝头,不管是形状、味道、还是口感,全都已经做到了同样材料的窝窝头能做到的最好,简直堪称同样各种材料之间比例的最佳范本。店开了这么久,几乎没人没吃过招弟店里的东西,不约而同的选择之下,店里的窝窝头销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其中一部分的销量,得归功于那些孩子们,仗着熟悉的地形,将窝窝头销往各个工地。一不知道要跑多少趟,那些年纪稍大一点的,跑得快的,一下来,赚到的钱跟一个成人也差不了多少了。年纪的差一点,但起码也有一半还多,这在过去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店里,现在已经不做零售的生意了,集中全力搞批。做吃食都已经做出了一条龙来,像炸土豆呀,炸臭豆腐啊,红油串串呀,凉粉凉虾等等全都放给了租他们家美食车的人经营,至于这些东西所需要的原材料全都可以在店里买到,省了自己做的麻烦,还节约了时间。 甚至,不少觉得浆洗衣服实在太累的妇人,纷纷加入了美食车大军,店里又新定做了几十辆车子租给她们,对她们来,几乎算是无本的生意了,虽然要先交订金,买那些做好的凉粉,凉虾,以及臭豆腐得本钱,卖完就收回来了,连美食车的租金啊,他们的人工啊,全都出来了。不是无本的生意是什么? 什么?东西卖不完?这怎么可能,只有不够卖的,没有卖不完的,这么多的人,一消耗的数量,是一个恐怖的数字,经济,就是这样繁荣起来的。 招弟更是乐见其成,一辆车的成本只要几个月就能够收回来了,而目前可见,这样的情况至少能够延续一两年,才慢慢的回落,就算等到城市已经修建好了,外来的人口走了,可是那时候已经有新落户的人了,吃惯了这样的吃,这些美食车就一样的有市场。 店里现在每的生产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规模化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产量越大,成本就越低,这也意味着招弟赚到包里的钱更多了。 她每需要的原材料很多,但是这些已经不用她上门去收购了,自然有合作惯了的米店去收购了来卖给她。能开米店的,自然都是有稳定的渠道,还有大大的后台的。能有一个机会,出清几年来的存货,腾出地方来收购新粮,就算是对他们来也是一笔很大的生意了。所以不需要操心原材料的问题,也不用去担心运输的麻烦,招弟只需要坐在那里收货,然后把这些变成成品就可以了。 这么大的量,虽然做得熟了,但是全靠人力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这种时候,依靠的就是工具了。招弟当时做出来那个面条机是曾经看到过成品,可是除了那个,其他看见的厨房家电全都是电动的呀,她怎么能够知道电机是怎么运作的啊。 但是人都是逼出来的,想想最开始的时候,每样新的东西明出来的时候它也不是用电的呀,都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点一点改进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最多她当自己作出来的东西是比传中的1版本更古早的负版本好了。 这负版本的确很坑,连半自动都算不上,招弟实验了那么久,还是没办法做出她想要的成品来,勉勉强强也只是能够节省一点体力。但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吧,一边用着一边继续改进好了。 最先弄的就是一个和面器,这个和面器和招弟曾经看到过的简直不能比,只能利用几个连在一起的杠杆,可以用驴子像在拉磨一样,带动最中间的两片合页转动,达到搅拌和面的作用,当然,这样和出来的面比较粗糙,所以,等这个和完之后,需要人工拿出来再使劲的揉一揉。但是前面的那些都可以省了呀,节约的力气那就可不是一点两点啦!假如一个人以前最多和三盆面就没力气了,那么现在她只需要做最后的修整工作,这个力气拿来就起码可以和十几盆面了。也等于是,本来他们现在的生产量大了之后,光是和面起码就要三个人以上,但是现在一个人就可以做到了。 所以生产量增加了之后,做窝窝头的人却没有增加,依然能够运转下去,靠得就是工具的力量。虽然是负版本,慢慢的进化下去,总有一会变成的。招弟目前就在让它向负转变。为了保证窝窝头的味道,合页必须是木质的,但是其他地方就可以是金属的了。杠杆,滑轮,齿轮,虽然招弟不是专业的,但是耐不住她身后的是一群能工巧匠啊,她想做一个能自己搅拌面的东西,可以用几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别人没有见过东西,不能理解,但是在她随便折了几根树枝来,弄出了一个大致的模样,并且解释可以用齿轮带动大齿轮,然后再带动杠杆,形成规律的机械运动,就可以达到这个目的了。只要有一个大致的形状,别人马上就理解了。甚至因为招第本身就只是靠着以前看过的几样东西,想当然的提出这样的设想,每段杠杆该怎么摆,每个滑轮该怎么连接,她都是一边摆一边,摆着摆着现不对了又调整。结果招弟自己还没搞明白呢,还在那里左比右比,人家已经弄明白了原理,并且弄出了成品呐。 原本他们差的就只是那一点点想象,只要给了他们一个思路,打开了那扇想象的大门,他们就能自己琢磨出很多很多东西来。虽然跟招弟曾经见过的东西不一样,但是更适合现在。 像这种笨重的大型机械,也就只适合这种作坊式加工了,少了反而不行,研团队用的是周长泰手下的工匠,可想而知,对招弟来只是和面的工具,到他们手里还不知道会开出什么东西呢? 所以很快的,周长泰又来找招弟合作了,这次是找她们做干粮和方便食品,干粮就不用了,方便食品就是借助他们现在有的工具,把粮食半加工,既方便携带,食用的时候又不麻烦。 这种时候有方便面,那可是大杀器啊!可惜招弟做不出来,而且就算做的出来,在这个时候也算不上方便,全都会被压碎了好吧!所谓的方便,大概就是能够把使用之前的步骤全部简化,最多只需要最后一道工序就行啦。最重要的,还是要在方便携带上面,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到哪里去,大概是个很不好运输的地方吧。 做干粮招弟驾轻就熟,周长泰他们既然不只是要干粮,那肯定是因为时间太久,只是一样实在是太令人不能忍受,招弟想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磁粑,有些地方叫年糕。这东西既可以当主食,又可以做菜,但是磁粑要用糯米来做,这个成本太高了,肯定不符合周长泰他们的要求。 这个时候,军营里的粮草大部分都是陈米,招弟最开始帮他们加工的时候就现了,据官员的禄米里面很多也是陈米,招弟从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的见怪不怪,毕竟陈米也比放坏了不能吃变成霉米好。口味差一些,就差一些吧。也是因为替他们做的多了,招弟才克服了心理障碍,不再坚持,必须要收当年和上一年的米,这个时候的粮食产量真的很坑,产出是绝对跟不上消耗的。 招弟能够做的,也只是尽量的让它味道变好一点而已。磁粑要用糯米做,可是有一种东西跟磁粑长得像,却是有饭米做的,那就是饵块,把工具改进之后,大部分力气活使用畜力,做出来还是很快的,招弟忙忙碌碌,几之后才现,这展不对呀,按她这条件,怎么也没办法做一个技术工啊,可是怎么偏偏就把她搞成这样了一个呢,改进了一样工具又是一样,复制了一个明又是一个。更无语的是她的这些复制跟人家原版差的太多了呀! 日子就在一缸一缸得和面,一盆一盆的搅凉粉,一桶一桶的沥凉虾,以及一袋一袋的磨干粮,还有不停的研制新东西中过去。南安城里的人更多了,人牙子,奴仆,大富人家的管事充斥其中,带动的城里的地皮交易也频繁了起来。 南安城里的地价很有意思,以前那么大范围的一个城,城墙没有修好,城里面乱糟糟的,坑坑洼洼,可是知府就敢把价定的高高的,还一副反正价就是这个样子,你爱买不买的态度,这完全不符合市场规律好吧! 那个地方不是展之前地价低,等到展起来了,这价格才水涨船高的。可是现在好嘛,南安城就打破了这一规律,一来就是高价,或者,它也是这个规律,只是它的低价就是这个价格了,但是这也完全太不靠谱了吧,京城的的价高那是因为人家靠近皇帝,那些出了名繁华的城市,地价高,那是因为人家气候,水土,方便度,就业机会全都值这个价呀。 而南安城有什么呢?崎岖难行的道路,偏僻贫瘠的土地,除了山还是山。既没有什么能够博人眼球的特产,又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到人不顾路险都要来看一看的名胜古迹,秀丽景色,更没有什么值得拜访的名人……咦,等等!好像的确是有一个,王爷,算不算? 不管谁,搬着指头数来数去,大概也只能数出一个彦王来吧。难道,这个王爷还不是配来这种偏僻地方的?本身其实是很有能力,很被人看好,能有机会有朝一日竞争头上那个位置的? 不然怎么能够解释,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个南安城呢! 明明这个地方赐给彦王做封地也有不少日子了,可是最开始,根本就没有听什么大户人家来这里置办产业的,或者,彦王其实是一匹隐藏极深的黑马,开始韬光养晦,隐藏着自己的锋芒。结果被踢到偏远地区之后,现自己要远离权利的中心,马上展露自己的锋芒,短短时间内令不少人看好他,动了支持他的心思,这才跑到南安城里来置业。 这样来,招弟觉得,有必要打听打听清楚这个彦王的一些事情了。 好在南安城里现在人多,一些不需要保密的消息,也可以轻易的打听得到了。但是,核心的问题是一点都打听不到的,比如这个王爷是不是皇帝心爱的儿子啊?是不是有意要让他继承大统啊?他跟他其他的兄弟关系好不好啊?王爷他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这些统统全都打听不到。 现在能够知道的,就是这个彦王是唐皇的第一个儿子,但是他的身份,有一点点瑕疵,他娘是谁,是什么身份,朝堂上的人没有知道的。 只知道,唐皇的父王当初并不得先皇的器重,其他的兄弟都分到好的封地里,只有他分到一个荒凉贫瘠的地方,身体又不好,在唐皇成年前早早的就挂了。唐皇年纪轻轻的就继承了王位,成了当时最年轻的一位郡王,也没人管他,自己就这么也长大了。 彦王的娘好像就是这个时候,与他相遇的,孩子倒是生了,但是人没有娶进门,而她本人生孩子就生没了,导致她的身份根本就没人知道。 后来先皇病重,却没有儿子来继承大统,就准备在郡王的孩子中过继一个,当时那叫一个血雨腥风啊,为了争那个位置,各位王爷还有王爷的儿子们,使尽了各种手段,只差恨不得把对手全都杀光了,唐皇,却没有一个人防着他,实在是他已经自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他有了彦王这个缺点,再差也要算一个私德不修了,从来就没听过这样的人,还能登上皇位的,加上他爹也不得先皇喜爱,兄弟里面就他们两个关系最差,除非先皇脑子进水,人糊涂了才会选到他吧。(未完待续。) 143、旧识 不不不,就算先皇脑子进水,也不可能选到他头上的! 谁知道,先皇他就真的脑子进水了!脑子进水了,他居然还不糊涂,还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选继承人,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只是在时候看见过的唐皇,不知道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WwWCOM嗯,应该是不知道谁提起,除了那些子侄辈的郡王世子外,还有一个郡王也是子侄辈的嘞。 人老了,总有一些孩子似的任性。先皇大概就正属于这种情况之中,你们不是都想要吗?都在挣吗?我偏不给你嘛!我就要给一个不争不抢,不想要的,于是所有人就眼睁睁的看着皇位落到了唐皇头上。 这下可算捅了马蜂窝了,以前斗得跟乌眼鸡一样的几个王爷世子立刻冰释前嫌,暂时结成了同盟,一起把矛头转向了唐皇,在他们想来,就算只是其中的一个单独对付唐皇,都是绰绰有余,何况现在是这么多人联合在一起呢,那必须是分分钟手到擒来的事情。谁叫唐皇的封地最是贫瘠不过呢,他哪来的人哪来的钱跟他们作对! 谁知道事情就有这么邪门,几个人大概是流年不利,先被先皇打了脸,又接着被唐皇把脸都给打肿了。直到失败了,几个人都还百思不得其解,唐皇到底是怎样训练出这么一只精干强悍的军队来的。 令行禁止,作风强悍,战斗勇猛,行动迅,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人们的惊讶。在其他几国还在陷于争斗的同时,唐皇以摧枯拉朽之势,迅平定了国内,开始展经济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明明以为他是一个野子,他还偏偏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好,承认他是一个特别有赋的武将吧,结果人家在治理国家上也有一把刷子。文成武治样样出色,几个人也只好感叹自己生不逢时了。 作为这样出色的不像一个人的长子,年幼的彦王受到的关注,不少。可是随着唐皇迎娶皇后,产下嫡子,所有人的心思就全都变了,没有母亲更没有母族撑腰的庶长子,怎么能跟皇后健在,后族势力庞大,大腿粗的跟腰有一比的中宫之子,相争呢?何况唐皇年富力强,后宫嫔妃又66续续生下好几个皇子,彦王的存在感就更弱了,开始养在宫中还好,至少还能够看见这么个人嘛,等到他被唐皇封为彦王,又把西南这片不毛之地指为他的封地,几乎所有人都能肯定他与那个位置无缘了。至于不把话死,还是先皇留给大家的阴影面积太大了。有一个神经的在前,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呢?反正都是他们一家的人,不定血液里就都有这种疯狂的因子呢? 这边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建,打造一座城池是一个大工程,就算日夜不停,没有三五年也根本做不到,何况现在是人少路险的这么个情况呢?所以唐皇允了彦王可以等到城池修完之后再去封地,先在京城拨了一座府邸给他做王府。 这彦王进了王府之后深居简出,从不在人前露面,曾经见过他几面的人印象都模糊了,何况绝大多数人根本见都没见过他。只是听传言,彦王时候长得还帅,可爱,皮肤极白,是个白白嫩嫩很招人喜欢的正太。不过现在有没有长残,长变那就没人知道嘞。 不少人老成精的大臣们心里暗暗称道:“不愧是被那个精明狡诈的皇上亲自教养过几年的,年纪就能够看清楚形势,自己把自己圈养起来,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表明自己没有野心,不去碍后宫那一群后妃与自己弟弟们的眼,反而能够在自己画出来的这个范围内享受最大的自由。” 争储这个事情,至少在二十年内是没有人敢提的,唐皇现在才三十来岁,正是春秋鼎盛得时候,哪个不长眼的敢提这个问题?这不是为国家社稷考虑,而是在明晃晃的诅咒皇帝呢! 至于皇帝后期会不会昏溃,那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反正就现在看来,皇帝做的每一个决定,他就没一个错的,国家在他手里也逐渐强盛起来,从跟周围几个国家差不多,势均力敌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领先其他几个国家的大国强国。一般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真没有办法办到。 他们更该担心的是,等到几个皇子长成,子强而父壮,若到时候皇帝一个想不开,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这才是国家的灾难。所以对皇帝将彦王分到这样一个地方,虽然明了彦王的确不怎么讨皇上的喜欢外,但大多数喜欢脑补的人还能看出更深一层次的含义,只等着封第二个皇子为王的时候确认,“将你们全都打的远远的,看谁还敢跟我争这个位置!”到底是不是皇帝心里的想法。 因为自觉自己已经把整件事剖析的清清楚楚了,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才根本没人到南安城来。但是,从过了年之后,大家却都不这样看了。 国宴之上,皇帝清清楚楚的得明白,他的儿子,不可长于妇人之手,不能轻易就被人挑唆,没有自己的主见。不可目光短浅,鼠目寸光,就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他的儿子,必须是个个都能开疆扩土,也能守盛展之人。 明白了,就是文治武功,一个都不能少。感觉要把他每个儿子都培养成一代明君的样子。但是这样真的不是****的根源吗? 当然不是! 据皇帝在跟皇子们的家宴上,不管他们是谁生的,都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就没有一个是差的,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专心培养一个,打压其他的儿子,甚至于养废自己的儿子的行为。这不是为他们好,这是要害了他们,不管是重点培养的,还是养废的。 没有竞争,怎么能有进步?竞争不是踩低别人,而是让自身更加强大。内耗的危险胜于强敌环伺,你自己把自己斗虚弱了,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来,我很容易被并吞的。只要被他现他的儿子们中有这种行为的人,那就别怪他不认他了!他教不出这样只会窝里横的儿子! 这下很大,大到他们根本想象不到,不要以为广阔无垠的大海就是世界的尽头,在大海的另一边,还有无数广袤的土地。与其盯着眼前这点地方,争来斗去。不如把眼光放远一点,自己开辟出一个新地来。 别的暂且不,这话传出来之后,最痛哭流涕的就是那几个争位失败的王爷了,他们可不就是自己斗得太厉害了,才显出了唐皇不同吗?才会让他捡这么大一个便宜。 大臣们都表现得不一而足,他们心里想的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被他们认为板上钉钉的,彦王的地位,还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的。航海耗费巨大的前提下,这渺无人烟的西南之地也可以算是一个新地吗,照这样看来,也可以这是对彦王的一个锻炼。 所以他们不好明目张胆的来混个香火情,但是不妨碍他们让家里的辈前来,美其名曰锻炼!也不在压着族人前来分一杯羹了,不管怎么,有了皇帝这句话,这个地方的商机,绝对大吧。 难怪知府大人这样硬气,底价定得那么高还一幅爱买不买的神色,照这个样子,看以后城里的的价绝对是只有往上面升的没有降的。要不是投资地产实在太压资金,招弟觉得自己不定可以在古代,圆一个地主梦。 只是这个没有自觉性的人忘记了,她早就已经是地主了呀,那么大一座山在那里放着,展好了就是一座金山呐。 未来的金山现在还一幅灰突突的模样,不管是什么东西长势都不够喜人,这山上的土质实在是太差了,只能慢慢的改善,这时候喂猪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至少肥料是不缺的,现在重点照顾的也是最外层的蔷薇。 蔷薇长得极快,已经长出了长长的枝条攀援在搭好的架子上。虽然稀疏,但是全部存活就是一个最大的喜讯哪!招弟已经确定好了以后两年,山上要种什么。地势低的气候温暖一些的地方全部拿来种豆子,各种各样的豆子,先把土壤改造了之后再。 至于地势稍高,气候寒冷一些的地方,那就种萝卜,萝卜容易存放,还可以做成各种吃存放的更久。萝卜干,萝卜丝,不求做成全国知名的酱菜,至少要做成地区知名嘛,至于再高一些的地方,那必须的移栽花椒树了,不管是做调料,还是香料,还是入药,这些都是不愁销量的。 自从接下了做干粮和方便食品的单子后,招弟不是跟工匠们商量怎么修改工具,就是在店里实验修改后的用具,忙得不可开交,这好不容易来到山庄里,马上就被薛初妆抓着了。 “大娘子,你来得正好,我正找人去寻你。”薛初妆的神色,看着挺激动的。 “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吗?”招弟心里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山庄里面女人居多,嘴就特别碎,三不五时的就有人为着鸡毛蒜皮的事吵一架,吵就吵嘛,还爱翻旧账。反正经常为一点点事就弄的要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招弟以前来的时候碰到过几次,那真是口水都要干了,他们该生气的还是照旧生气。等到招弟不管了,隔个几才现人家早就会和好如初了。好像当初,那个互相诅咒对方祖宗十八代的人不是她们一样。多来几次招弟就无语了,再碰到这种事情,她们吵她们的,只要不影响到各自的活就行。招弟在一边,就当自己再学习古老的语言艺术好了。 但是事实证明,被吓出心里阴影来是不行的。这回薛初妆的的的确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大娘子,造纸坊把你的那个皱纹纸做出来了。” 当初招弟自己会造纸,那绝对不是吹牛,她当初旅游的时候她是真动过手的。但是完整的造出来一张纸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还是只有从头试验。 好在招弟一开始的目标定的并不高,只要能够把草纸造出来就好了,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是招弟也能够心满意足了。这东西它的销量也是很大的,单价赚不到什么钱,那就靠数量取胜。 等到工人们做草纸积累了不少经验之后,招弟就提出新的要求了,做卫生纸,卫生纸相比草纸又进步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这是妇女之友啊。招弟只能够把自己的要求降到这么低了,再低下去简直就不让人活了。 卫生纸跟宣纸其实,是有共同之处的,可以看作失败了的宣纸。最开始吵 抄出来的纸比较硬,盼弟无意中弄出来的颜料颜色越来越多了。招弟就干脆把这样硬的纸拿来做皱纹纸,彩色的!只是这个就有要求了,染色要均匀,纹路要清晰,造纸纺织段时间就一直都在实验这个,现在看来是成功了! 招弟去看了看成品的确很不错,看来最近薛初妆管的的确是尽心尽力,招弟心里高兴,问薛初妆 要什么奖赏,薛初妆笑了:“看大娘子这话的,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做得好,只是做了奴婢应该做的事情,可当不起大娘子得奖赏!不过听城里最近变化很大,如果可以,奴婢倒是想去看一看,顺便看看有没有纸品店可以来这里订货。总是要卖的出去,才算是做好了。” 哟!原来薛初妆还是一个全能型的人才啊,不但管理一把抓,连销售也要插一脚,不过招弟级喜欢,要是人人都这样就好了,她就可以省好多的事情了。 招弟不但答应了这个要求,还跟着一起去了。在铁匠铺里泡了那么久她也需要换一换眼睛了。再了,城里她还有那么大一块地呢。虽然省柴灶的图纸还没有出来,但她对地形越熟,以后规划的时候就越轻松。 两个人并没有直奔客栈的地盘,而是从店里出,经过铁匠铺,即未来工坊一条街的所在地。再经过这边的商业区,到达预留出来的大富人家的居住区。然后从这里转向,经过知府衙门所在地,到达人**易市场,然后从这边的商业街直接到招弟的客栈所在地。 人口市场可不像当初的只有猫两三只了,人牙子从其他地方买来的奴仆,老的少的年幼的,都是女人居多,身强力壮的男仆,早就被各个大富人家的管事买去修房子干体力活了!没办法虽然调了很多的人进来,但是现在最缺的仍然是劳动力。 招弟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她也缺人得很,若是碰到合适的也可以买几个。不过真想找几个合心意的人还是很难的。 心思全部放在这上面去了,等招弟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现,薛初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倒是不会担心她走失,因此只是淡定的站路边一边等一边继续看人。观察的多了就看出了一些门道,不但人牙子们各有特色,来买人的管事们各个也是各不相同。 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底蕴不太厚的人家的,修养素质都谈不上好,但是这种人反而把自己看的很高,看旁边的人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一种洋洋得意的神色。 而另一种人却恰恰相反,如果不是穿着管事的衣裳,他是前面那种人的老爷都可以,偏偏这样的人表现得越谦恭,待人接物都让人觉得挺舒服的。招弟看得好笑,这才是活生生的现场版半桶水响叮当呢! 招弟等的时间略长,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人生百态,在脚麻之前终于看到薛初妆过来,只是不知道她怎么绕的,不是从大路过来,反而是从房子中间绕出来的。 看见招弟等在一旁,薜初妆略心虚:“大娘子,刚才看见一个被买走的女子挺像我以前的一个姐妹,不禁追上去看了一下,劳大娘子久等,请大娘子责罚。”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薛初妆紧守本分的调调,虽然还保持着,但是已经守得不像以前那样严格了。有时候着着就会忘记,几句奴婢就不由得念几句我,只是招弟根本就没有注意,她本来就不是在意这个的人,就连一向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的薛初装,也忽略了这些细节。 两人继续往前走,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薜初妆突然开口问招弟:“大娘子,你当初曾经过,只要我愿意,允许我自赎,这是真的吗?” 虽然不知道薛初妆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但是招弟出口的话就一定是作数的。招弟先肯定地回答了她是的,才突然反应过来,好好的薛初妆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她现在就有了离开的心思? 不要啊!她现在缺人要缺疯了,薛初妆管的事不少,要是突然撂摊子不干,她从哪里找这么一个人来能够马上就接上? 招弟赶紧询问薜初妆,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才放下了一颗心。也有心思开玩笑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得力干将,如果不是你马上要成亲生子,赶紧要一个良民的身份,谁敢来挖你我可不放,你要是走了,我那一大堆的事情怎么办?” 薛初妆掩面而笑:“大娘子笑话了,我就是一个奴婢而已,哪有大娘子你的那样重要!”面上初闻招弟话的那一丝尴尬,一瞬间的僵硬,全都被她很好的借着掩嘴的动作挡住了,招弟根本就没有现。 招弟停下脚步,站定身子,看着薛初妆认真的:“我没有开玩笑,你不要看轻自己,你的确很能干!在我心里你的确是很重要的,让我少管了好多繁琐的事情,我过的话永远算数,你不想当奴婢,我一定会成全你。只是不管你是不是现在这个身份,我都希望你能够一直帮着我。我是怎样性格的人你也知道,自问还不难相处,不做好主人也可以做个好东家的,你可不要错过哟!”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 只是招弟忘记了,薛初妆跟她是不一样的,受得教育不同,注定了两人看待同一件事有本质的区别! 她跟薛初妆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在她的心里,是把薛初妆定位为一个工作伙伴的,心里这样想,有时候言行就会带出来。 但是对薛初妆来,招弟就只是她的主人而已,而且是个没什么能力,只是运气比较好的主人。 在她心里,主人的模版永远是京城里的侯府,那才是气度,学识,威风一样也不缺的主子,只有跟着这样的主子,才会有前途。招弟不过是一个乡巴佬罢了! 招弟越是不介意尊卑,对她越是和颜悦色,她就越是看不起,甚至隐隐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的悲愤!如果不是大少1奶1奶不容人,她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招弟这么认真的剖析心声,没想到却被薛初妆当成她不想放她离开找的借口,施的惠!要是早点知道她是这么想的,招弟大概会一口老血喷出来,万幸招弟不知道,还挺沾沾自喜于自己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依然保持着平等待人的好品质。但是也不幸于招弟不知道薛初妆的心声,后来才会出那么大的纰漏。 只是人总是要成长的,不灶自以为自己学识丰富的招弟,对她来,在这个时代,她最应该学习的就是人与人之间怎样相处,学习怎样做一个上位者,学会什么叫恩威并施。 山庄里的各项事务井井有条的展着,南安城里一一个样,变化迅。 招弟的事业好像是全都在往好的方向展,导致她忽略了底下的暗潮汹涌。没有学过管理,什么都要一股脑的一起开始做的后遗症开始出现啦。(未完待续。) 144、八卦 自从薛初妆跟着招弟去了城里一趟之后,她就很喜欢进城了,当然每次都会有一个正当的借口的,用的最多的就是新纸的推广。Ww WCOM 当然她并不是跟招弟请假的,招弟现在手头的事情太多,每样都需要她总管,因此具体的事项就全都放给了下面的人,谁具体负责那项业务,那这个事情平时的日常管理就交给他,问题就由他们全权解决,大的怕出差错需要担责任的才报给招弟,反正每招弟都各个地方跑一趟,感觉也可以应付得来了。 这招弟难得有些空闲,继早上来过之后,下午又闲逛了过来,下午的活计比起早上来,总是轻松很多的,手里不停干着活的人,也有了余暇嘴里聊些八卦。 聊得最多的还是东家长西家短,谁家的汉子比较能干,谁家的媳妇会当家,招弟经过的时候,顺耳听见了个新闻,旁边那个村子里的某某,因为穷一直娶不上媳妇,眼看着二十多快三十的人了,终于也知道急了,以前很是有点懒筋的,现在服完了自己该服的劳役,都去找活干,这一年多来很是存了一些钱,这不趁着人牙子来得多了,买了个长得不太好看的,人也瘦弱胜在便宜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做老婆。 谁古人保守的,一群嫁过人的大妈起荤段子来简直刷新招弟的下限,赶紧悄悄的离开这些挤眉弄眼,好像得隐晦其实黄暴无比的中年妇女们! 当然,还是有没有参与这些谈话的大婶的,那就是正准备抓鸡的王婶儿。现在山脚处的蔷薇与金银花之间几乎成了这些鸡的固定地盘,将每只鸡的翅膀上的羽毛减掉就不怕它们飞出来了,几个竹篾也就勉强能够把它们都拦下。 因为鸡多的缘故,王婶儿每都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就开始把鸡逮到鸡圈里的。 一抬头就看见了往员工宿舍走的招弟,王婶儿赶紧喊住她:“招弟,来,快过来!” 招弟觉得,自己上次勉强也算是跟王婶儿不欢而散了,王婶儿怎么都是她的长辈,为了避免大家尴尬,招弟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她。 但是,王婶儿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存在:哪怕她头跟你吵的双方的祖宗十八代都不能安宁,第二见面相看两相厌,隔得老远就互相吐口水,恨不能又继续大战三百个回合,只要隔上两,她就能够把这些全都忘记了,跟你又象从没生过任何事情一样,那些骂过的话,恶毒的诅咒全都随风而逝了,连点渣渣都没有剩下来! 这不,看见招弟不叫“大娘子”,又叫回显得亲热,关系跟别人不一样的“招弟”了。 招弟心里无语,她没办法像她们那样过的话在需要的时候轻易忘记,下一次又生矛盾的时候就从犄角旮旯的地方把这些记忆找出来,加深自己的怒气值。 不过,留不留痕迹是她的事情,对于王婶儿,很多时候,她她的,你不要把那些话往心里去,抓住重点,剩下的遗忘就行了。 王婶儿把招弟叫了过来,又下意识的往周围左看右看,做足了一副神秘范儿,才在招弟的耳边悄悄的:“招弟啊,我看你往那边去,是不是要去找薛姑娘啊?” 那个地方虽然可以找到薛初妆,但是也同样可以找到别的许多人,王婶儿会直接就点薛初妆的名字,那就表示她接下来所的话一定跟薛初妆有关! 招弟并没有故意否认,她本来就的确要找薛初妆问问最近几件事情的进度。 王婶儿一看招弟应了是,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了许多,又开启了她的“语重心长模式”! “招弟啊,不是大婶你,你现在也是管了不少人的人了。虽然你年纪,但是,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替底下的人考虑到啊!” 招弟一头雾水,就听王婶儿接着:“你看看薛姑娘,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她这个岁数,已经可以嫁人了。她是你买的人,你得替她把终身大事也考虑进去啊!不然你姑娘家不知道,这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就留成仇了。你替她找个靠谱的郎君,两口子一起替你干活,他们都对你感恩戴德的,这有多少好!你多耽误她几年,到时候找个歪嘴瘸腿满脸麻子的,那不是要恨死你!” 先不跟招弟这个表面上真是不大的萝莉这些话合适不合适,薛初妆长得这么漂亮,就算是真拖成老姑娘了,也不会遇见这种极品好么! 不过招弟还是没有言语,王婶儿特意叫着她,绝对不会是只这么一句话的,必然有一个因才会结这么一个果。 果然,下一句,干货来了:“我跟你,上次你王叔来这里不是见过薛姑娘了吗?昨晚上他给我,在城里见到薛姑娘了,跟一个穿得不错,长得也俊俏的后生在一起。她们两个人偷偷地躲着别人,也没想到会被人看见。你王叔,那后生不知道了什么话,薛姑娘就一直在那儿哭。我看啊,这后生肯定跟薛姑娘以前是一个主家,两人早就有点不清不楚了,不过薛姑娘被卖到这里来只能断开了。现在两个人又遇见了,那肯定是要把以前的情分接上的啊!” 王婶儿声音有种诡异的兴奋,风月情事,从来都是最能勾住老百姓的兴奋点的,恨不能看见两个人在一起就把所有的细节都脑补出来了。 招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事情,薛初妆的事情她自己从来不,大家只知道她以前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后来一个人被卖到这么远的地方。 这种情况,肯定是犯了错误才导致的,平时看薛初妆的待人接物,还算过得去,自己本身能力也不错,那就只有她长就一副狐媚子的模样,肯定勾引了家里的哪个主人,才会被吃醋的主母卖到这种大山里来!(未完待续。) 145、起疑 招弟现在学会了把别人的话只听三分,王婶儿的猜测且不去她,但是,薛初妆见到了旧时应该是肯定的了。WwWCOM 招弟不由得想到薛初妆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那来,据她,她是见到了过去的姐妹,才追上去看的,那现在看来,其实不是姐妹,而是个男的? 只不过这一切终究是薛初妆自己的事情,她早已跟薛初妆得清楚明白,如果她有需要,自然会来寻她,不来,她也不会去干涉别人的私事。 看招弟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王婶儿简直恨铁不成钢:“招弟你个笨丫头,既然你是薛姑娘的主家,她敢瞒着你见外人就是背主!你还是要下她的!要是你不好去,婶子去替你走一趟!” 招弟赶紧制止:“王婶儿,不用啦,她遇见旧识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这还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叙叙旧而已。” 怕王婶儿一直热情的推销自己,招弟找了个借口赶紧溜了,不知道是不是看别人管事心热,王婶儿最近很是爱表现自己,只要被她抓着,有的没的总之是要听她个够的。 以后的日子,招弟暗地里观察了薛初妆几,只是她实在太忙,跟薛初妆的时间根本就对不上,直到某去人牙子处看有没有新到的奴仆,路过一座正在起的宅院,城里现在到处都在修房子,起了一半的院墙随处可见,倒是起了很好的隐蔽作用。 招弟就是在抄近路的途中遇见薛初妆与传中的旧识后生的,三人谁都没有想到居然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打了个照面,不由得都愣住了。 薛初妆恢复得最快,掩下一点被拆穿的恼羞成怒,尴尬的行礼之后问道:“大娘子,这是有事寻我吗?” 招弟才刚刚回过神来了,听见薛初妆这么只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她一时又想不出来,只下意识的反驳道:“没有,我是要去看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要跟她解释! 正了正脸色,招弟道:“我只是途经此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这倒真是巧了。我要去人牙子那里看看,你跟我去吗?” 薛初妆飞快的看了旁边的那后生一眼,低眉顺眼的答应了。 因了这一眼,招弟也光明正大的看了过去,这后生大概二十左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管事,年纪轻轻就一副很精明的样子,眼珠尤其的灵活,看薛初妆看过来,立刻就笑嘻嘻的过来打招呼,口齿伶俐,话得极漂亮,但是,一点关于身份的消息都没有透露,而且,话中也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语气,明显的有一点纡尊降贵的味道。 或许对他们来,招弟这样的身份还真算不了什么,也就跟他们府里一个庄子上的庄头差不多地位的存在吧! 招弟带着薛初妆往人**易市场走去,刚才生的一幕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倒令薛初妆有些忐忑起来:“大娘子,那是我以前的旧识,难得在这里碰到,我找他询问一些以前姐妹的事情而已。” 招弟专心的走自己的路,只是给了她一个忠告:“你碰见旧识高兴是自然的,只是你以前的事情我不问,但是,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什么话该不该,你心里也要有个底。你们两个,现在毕竟不是一个府里当差了,我是不知道你们以前是不是关系很好,只是,那人看着就是个头脑灵活的,你最好留个心眼才好。” 人牙子那里,招弟依然一无所获,或许她应该改变一下思路,趁着带弟出去的时候沿路把招人的广告打出去?毕竟真正有才干的人,沦落到卖身为奴让她捡漏的机会少之又少,她想招的,是专业的管理型人才,招弟自己,其实还更喜欢把自己那个世界的东西一样样的在这里复制出来的过程。 招弟的告诫薛初妆并没有听进耳里,跟她搭话的是世子身边的厮叫做端砚的,以前两人经常见面,论起关系亲近来,自然是他占了上风。把两个人放在她心里的平上,翘起的那头必然是招弟。 端砚年纪大了被放出来做了管事,这次来却是奉了侯爷的令来这里修建别院的,其实还是为了跟彦王近些扯上些关系。 见着熟人,薛初妆是兴奋的,特别是听端砚聊起府里的人事,好像自己又回到了花团锦绣的侯府,听见曾经被她压得出不了头的丫鬟占据了自己的位置,心里又是忿忿不平。听世子还打听自己的消息,更是一颗心啊又酸又烫,以前没有的心思现在全都冒了出来,什么,都好过在这穷乡僻壤每日锱铢必较,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一睁开眼睛,就是做不完的事情,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容貌,保养精致的纤手,现在全都不成样子了,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渴望回到世子身边。 端砚起,过段时间他需要回京一趟,若是薛初妆有什么想要带的话带的东西他可以帮忙带回去,末了还开玩笑的了一句:“其实什么都比不上你本人亲自回去,世子要是看见你,还不知道心里该怎么高兴呢!” 绝口不提少1奶1奶嫉妒成性,真要是回去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再被卖出来的下场,甚至,比现在还不如。人嘛,总是爱听好听话的,这些就不用出来戳薛初妆的心窝子了吧。 偏偏这随口的一句话就让薛初妆记在了心上,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狼狈的被卖了出来的。或许吃过了这么些苦,她也是怨愤的,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遭了这一场无妄之灾,既然这样,还不如把这事情做实了。以前她是没有防备,现在心里知道警惕了,她就不信,凭着与世子这么十多年的情分,她还会输给那个妒妇! 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把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挥了个淋漓尽致,只是薛初妆心里就渐渐的生出了别的念想,并且终究为这个决定吃足了苦头。(未完待续。) 146、背叛 心里有了目标,薛初妆就开始准备了起来,自从山庄里的东西开始盈利以来,招弟给薛初妆也了月钱,以前想着自己孤身一人,用钱上就没有刻意俭省,不过好在这地方真是,卖的东西薛初妆几乎都看不起,倒是也存下了几两银子,还是来弟最近弄出来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才让她的破了一笔财。 Ww W COM 现在满打满算,薛初妆身上的钱有五两多不到六两的样子。招弟当初曾经过,准许她自赎自身,运气好原价就行,运气差点大概就要加倍了。 薛初妆不想再等上几个月慢慢的凑,谁知道时间再长点又会生什么呢? 山庄里的大婶些都有意无意的来打听她的心思了,大有要替她做媒的意思,可是,见识过京城的繁华,她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余生就是嫁给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夫,再生一堆鼻涕口水流一身的孩,每都过着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的饭,一不顺心不定还要招来拳打脚踢的日子。 于是薛初妆在一次寻找端砚叙旧的时候,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了想回京城的意思,当然,她没提自己不是自由身的事情,只是问端砚能不能到时候把她给捎带上。 端砚能从一个厮爬到今这个管事的地位,眼光心性是一点都不缺的,最懂怎样趋利避害。薛初妆这个事情,当初他们谁不知道她是碍了少1奶1奶的眼,可以,真要把她带回去戳少1奶1奶的眼睛,他就等着怎么死吧!别后宅前院各不相干,做为侯府未来的女主人,要是得罪了她,他还哪里来的好日子过,随便找些鸡毛蒜皮的事,就足够折腾得他鸡飞狗跳了。 只是看着薛初妆黑汪汪的大眼睛,端砚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下来,若是回去的时候一定带上她。只不过人一走,他马上就清醒了,想着怎么补救不提。 再这边,薛初妆心里有了念想,管庄子里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尽心尽力了,拜王婶儿的大嘴巴所致,现在庄子里都知道薛初妆有个相好的,现在寻了来了,背地里盯着她的人不少,就想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当事人的。 薛初妆只觉得众人的眼光最近莫名的诡异了些,看她总是很殷勤的样子,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反而因为大家都忙着看热闹,平时为了些你少做了什么,我又多做了什么总是要吵得不可开交的。现在么,全都忍了,大家各让一步,海阔空,一笑泯恩仇。让薛初妆觉得最近好管了不少,更不把这一点怪异放在心上了。 薛初妆最初是打算名正言顺的跟招弟提出赎身,然后跟着端砚进京了再别的。然后就现自己真了,且不招弟能不能让她赎身,换她自己,若是碰见自己这样的情况,别的不,至少要多干几年,趁着青春年华正好多让她干一些事情的。怎么可能在这么忙的时候还放她离开? 若是这样的话,她去只能是自取其辱,还达不到目的。那就只有悄悄走的这一条了,虽然招弟握有她的身契,薛初妆一点都不担心,到时候自己往深宅大院里一躲,谁也见不着她,还怕这点麻烦吗? 她相信,听自己被卖后与少1奶1奶大吵了一架,冷战了几个月的世子是一定能给自己一个新的身份的。若是不得不亏欠一个人,那她也只能选招弟了,反正大娘子心软,肯定会原谅她的。她那么容易体谅别人的一个人,肯定能够原谅她的身不由己的。 每个月月初的五号是开工钱的日子,可是等到下午都还看不见薛初妆出来钱的工人们终于闹了起来,招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一询问了下来,才现,谁也不知道薛初妆什么时候不见的。 最后一个看见她的人是在昨白,薛初妆检查了每个人的进度之后,就拿着装纸的包裹去了城里,后面就没有人看见过她了。 招弟想起曾经见过的端砚,不知道薛初妆是不是去找他了,让人跑了个腿,得到的答案是那座宅子的主人回京城去了。 一男一女,除了奸情还有什么理由让他们一起消失呢?私奔啊,多少年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事情了。分享八卦的的**挡住了她们对工钱的渴求,反正只要大娘子还在这里,她们的工钱总是会的。 现在,是她们不想这么快结束关于薛初妆私奔的事情了,以前看她还不错,谁知道能够没脑子到这个地步,周围全都是“我早就看出来了”的议论,人人都是事后诸葛亮。 其中又以王婶儿的嗓门最大,别的不,自己能够表的功还是要表一表的,别人谁还知道你做了这么些事情呢? “我早就跟招弟过了,这薛姑娘啊,年纪到了,想男人了,亏得我们招弟对她那么好,居然偷偷摸摸的就跑了,招弟就是太相信人了些,听婶子的劝,以后,还是要防着点的。 周围附和者重,声音嗡嗡嗡的,吵得招弟脑仁儿疼。 薛初妆突然离开扔下一大堆事情没有办交接不,更坑的是,她把自己管的钱全都拿走了。 现在山庄里人多,事情也有很多,每的原料采购就是一大难事,所以招弟是在薛初妆这里放了一笔钱让她便宜行事,免得出现别人东西拉来了却没钱拿回去的囧事。 加上应的员工工资招弟也在两前一并交给了薛初妆,换言之,薛初妆这么一走,就把山庄里的事情全都丢下了不,雪上加霜的是,还让招弟损失了大概百两左右的银子。 换以前的招弟,不定就垮了,毕竟,谁都不愿意做白工,没有钱拿,就别怪他们不讲道理。 但是,临时让她马上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招弟也感到头疼,对于她们提出来的去衙门立案,抓捕薛初妆归来的事情也不能单单独独的一刀切,实话,同意立案也只是对这件事她表明了一个态度问题。(未完待续。) 147、失踪 因为,招弟并不是一个满脑子的姑娘,曾经生活在现代的她,感触最深的就是:别去试探人心,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Ww WCOM 即使是在心里把薛初妆当成生意伙伴看待,她也知道生意伙伴之间是最容易因为金钱而反目成仇的,何况她们这情况比起平等互利的生意伙伴之间还又有些区别呢,她又怎么会做出这么考验人心性的试探行为来呢! 之所以敢交给薛初妆这么多钱,不是招弟现在有钱了,财大气粗,这点钱不看在眼里了。而是恰恰因为这笔钱数量够大,且不她手里握有薛初妆的卖身契,这年代对于叛主的逃奴是可以打死不论的,薛初妆在这里也举目无亲,根本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这么多钱,只要不是傻的,都知道主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必然不会轻易的动心思。 就算要逃,自己只身逃走也比卷走这么多钱财跑掉要安全得多,至少被追回的几率大了太多。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虽然这钱加起来有百两左右,但是,这钱并不全部是银子,很大一部分是铜钱!百两的银子没有多重可以轻易携带,把其中大半换成铜钱后,光是运输就很成问题了好吧! 只是,目前招弟至少要表明一个态度!报案是必须要做的的,何况,招弟还有一些隐隐的担忧,虽然南安城地处偏僻,以前也没有听过什么大案子,但是,现在人多了,外来的人口不但带来了富足的劳动力,也带来了外面的繁华。 这里的人大部分的生活比起外面的人来,都是脱节了的,要么记着的是战乱的荒凉,要么记住的是过去那个家里的贫穷,能逼得他们冒着死亡的危险来开荒的,都是贫穷不过的人家! 结果从新来的民夫口里打听到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下来,好多地方的生活水平提高到一个自己都不敢想的地步,总是会对此充满着向往的。 人心一浮躁,总会生出一些是非来的,特别是在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好像也有机会实现的现在,就如那个年近三十的老光棍,买了十三岁的少女一样,不会去考虑这个女孩的心思,为她着想,而是先会照顾自己的感受与**。 薛初妆长得这么好,万一被人拐了或是害了呢? 虽然唐国从严打击拐卖人口,但是,总还是有些为了特别重大的利益而铤而走险的人。总有些地方是查找的死角的,而为了几倍甚至几十倍几百倍的利润,也是有人不介意成为亡命之徒的。 而如果谋财害命 或者是被人看中直接掳走,那更是必须得马上报官,薛初妆也多一份生机了。 招弟一边让人前去报案,一边跟闻讯赶来的带弟进了薛初妆的房间再次查找有无蜘丝马迹。 薛初妆的房间整理的井井有条,东西更是几乎没动,这也是招弟担心的原因,怎么看,薛初妆这也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啊,不然至少行李是要带一点的吧? 只不过她们平时也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薛初妆到底添置了些什么东西,现在还真不好东西有没有少的。 招弟倒是注意到,这屋子里没有梳子,只是,这也不能成为薛初妆离开的证据,招弟最大的疑惑还是那些钱怎么能带的走的。 去城里报案的人回来,顺便还带回了一位官差,招弟当初使人去报案的同时,还明了自己当初碰见薛初妆跟那位管事哥大概在什么位置,她只是想着多提供一点线索,她没有办法查到那管事的消息,衙门却不一样了,至少,他们能够查到那地方是放在谁的名下,自然也就知道了那是谁家的下人了。 官差来就是为了这个的,对于这个报案衙门还是很重视的,南安城一直没什么大案子,而这个勉强也能够算是本年度的一件大案了,丢个丫鬟不算什么大事,丢这么多钱就严重多了。 那个地方的主人能够在衙门查到备案,但是,因为彦王这个事情的特殊性,使得存了别样心思的人也特别仔细,即使存了投资的念头,但是,在事情揭破之前总还是需要藏着掖着的,因此,很多人家买地皮建房子都是用得下人的名义,这年代,连人都是主人家的,更何况他的财产呢!既然根本不存在损失钱财的风险,那政治投资的风险就一定要规避了,毕竟,从龙之功虽然诱人,失败了被清算也是必然的。就算侥幸逃脱清算,留下一个污名也很难再刷到胜利者的好感度了。 所以,这家主人的身份就不好猜测了,只是,衙门的人出面,倒是也从修建的工人口里知道了不少消息,主人家是京城里来的人是肯定了的,但是,主管此事的林管事是昨上午就出城了的,并且,他出城这个事情并不是临时决定的,就那些工人所知,他起码在十多前就定下了回去一趟的这个事情的。 虽然看起来这个林管事跟这事情关联不大,但是,本着不能放过一丝线索的精神,衙门里还是派人出去沿路追赶林管事一行了的,现在来,除了给招弟通报一声案情的进展外,也是想再多打听一点消息,看能不能有所帮助。 只是,就算来的人也看了现场,好像也没有什么帮助,到最后宽慰了招弟几声就回去复命了,留下带弟跟招弟面面相觑,同时想到的都是这么忙的时候,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漏子。 归根结底,还是她们想当然的自信惹得祸。 当初山庄里人特别少的时候,晚上几乎只有薛初妆一个人守在这里,就算有狗还是令人不放心的,那时候带弟就直接歇在了这边,一为做伴,二凭带弟的身手,也是一个保护的意思。 而自从人多了起来,住在山庄里的人也多了,带弟就没有在这里歇息了,而是跟着招弟一起,带着弟弟妹妹回家,而在这之中,就出现了一些问题。(未完待续。) 148、乱起 山庄现在已经扩建了不少,新建了造纸的作坊,而光是这一个,地盘就很大,而多了几个男人的原因,又多修了一栋职工宿舍,将男宿舍跟女宿舍彻底分开。 WwWCOM 平时也有不少女的留宿,不管是请教薛初妆绣活的还是嫌弃色太晚不想回去的,以及不愿早起赶路的,加上现在人多了,真要有个什么,张嘴一喊男宿舍那边至少也能跑出两个得用的,招弟她们就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让薛初妆落单了的时候。 但是现在出了事再回过头来一看,就现山庄的漏洞实在太多了。 先山庄没有围墙,只是暂时拿竹篾围着,而这东西,可以算是集防君子不防人之大成,对心里有底线的人来,这就是一道精神上的防御网,而对别有用心的人来,则是最容易攻破的防线,不,不,比那还轻松,都完全不用攻的,地方大了的原因导致不论围墙从哪里开了个口子,只要选得不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那简直是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进来了。 二是山庄里的工作繁重,人手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为了保持生产进度不掉,并没有安排人值守,以前总是认为大概没有人会为了收获与付出完全不对等的一点事让自己身陷囹圄,但是却忘记了所谓值不值,是由别人确定的,也许你看着好的别人不喜欢,但是你觉得不怎么样的,就可以入了别人的眼。 或许,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得考虑一下了。 其实,早在在这边拥有了一个固定的摊位之后,每在店里与家之间来回就花费漫长的时间,这是极度不符合效益之上的原则的。 不仅仅是浪费了很多不必要的时间,更是现在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导致通讯极不方便,就算临时有事,等到派人前去通知,接到通知之后再赶到出事地点,黄花菜都凉了。 可是招弟她们都舍不得以前那个家,就算明明知道不管从工作还是生活上来讲,在这边就近居住才是正道理,可是亲人都埋葬在那边,家里更是有许多欢乐的回忆,因此虽然明知这些时间可以节省下来,姐妹俩还是谁都没有提出来,在她们心里,也是愿意在那里呆上一辈子的,毕竟,那里几乎全是按照她们的喜爱来弄的,每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留下了不少珍贵的回忆。 但是,没有主家在这里坐镇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个行为,现在爆出来薛初妆这么一个事情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至少在这个事情里没有人员伤亡。 但是,她们怎么能够肯定别的人不会见财起意,见色动心呢?当工人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她们才现,对她们来,生活除了更忙更累之外没有什么改变。对别人来,她们的资产却是以一个很快的度在增加的。 作坊一个接一个的开,地皮一个接一个的买,这,明明就应该是极度有钱的人才会有的气魄和选择啊! 一般每个人家,谁不是手里多了几个余钱才会觉得烫得慌,才会想到弄个什么营生来做。但是,就算是决定了投资的方向,他们也不会令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的。 要的一条,绝对是做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就算是这个事情失败了,也不能影响到自己的生活,白了,就是在保证了自己的生活之外,才能拿手里空余的钱来投资。 而招弟可好,豆腐坊就不了,大家都知道这东西能够赚钱,可是那养猪就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猪长得慢,出栏时间长,更重要得是,猪要养得好,这就得让它吃饱,一般人家,喂一头都是想着不喂就没粪肥田了,招弟呢,一喂就是那么多头,还几乎都是猪,这要到能换钱的时候时间不是更长? 如果不是招弟手里有钱烧得慌,她怎么会做这么明摆着亏钱的事情呢? 更加上还不只是这些,招弟还开了好几个作坊,更有消息灵通人士悄悄传言,招弟还想开更多的作坊!这明什么?明招弟有钱啊! 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十三岁的姑娘有空手套白狼的勇气,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也敢于先把事情做了再其他的。贷款的好处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又怎么能够知道呢? 于是,招弟她们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关于她们的传言已经满飞了。得最多的,还是她们怎么怎么有钱,才能让这么的女孩子哪来糟蹋。 而拜王婶儿的那张嘴所赐,招弟家的情况别人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甚至有可能比招弟都还清楚,连李大郎初进山时怎么豪爽手里有多少好东西都清楚得不得了。而她们现在这么达,肯定是李大郎不知道留了什么东西给她们压箱底,这些东西,足够养活她们还令她们可以自由得折腾,眼红的人会没有? 要解决掉全部人的工钱问题,对招弟来不算太困难,但是要在一内就解决,这个就太为难她了。 招弟现在已经很清楚钱在自己手里是很难得能过上夜的了,钱一到手就投入到了酒坊那边,造纸跟纺织那边勉勉强强能够收支持平,酒坊就纯粹是烧钱的地方了。光是基础设施建设就是一大笔资金,更何况还有原料,还有酿制世界诸多限制,反正这也是属于知道为了一定会赚钱,但是现在绝对是需要贴钱的。 而每日的现金更多的是来源于那个卖食品的店,招弟是吃过没有储备金的亏的,如果要靠每日的营业额来做为储备金的话,这个店就有点岌岌可危了。 但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即使明知道这种行为是饮鸩止渴,却不得不咬紧牙关的做。 这次工钱放的时间最长,薛初妆的事情不少人知道,虽然不知道卷了主家多少钱财走,但是,肯定是卷走了的,招弟她们以前工钱多热闹啊,可是现在呢,每都是算着人头分批点的,不少人真是对招弟有些失望了,招弟的影响力一减弱,很多东西就压不住了。(未完待续。) 149、危机 招弟的摊子铺的很大,虽然她一开始并没有这么急切的心思。Ww WCOM 但是,碍于这时候交通的极度不方便与讯息的严重滞后,她只能一次就提前做很多事情的准备,就拿带弟出门的事情来,来回一次就是一个多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完全不可预知,只能把需要什么方面的人才全都交代好了,遇见什么算什么了。 这就导致了要么一个没有,要么来就来一群的情况。 来都来了,基于同样的原因也不可能把别人晾在那里,这时候就不管条件是不是真的适合,就算咬着牙关这几样事情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一样东西做成功了再做另外一样,跟几样东西一起急慌慌的上马,分不清主次,全都在试验阶段没一样成功比起来,即使所需的时间大概都是差不多的,但是这个成功几率跟过程中的信心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好在这个时代一切都慢,勉勉强强如果把这几样事情最难的、全都需要投入还没有产出的时间段捱过去,那也能够达到殊途同归的效果,虽然过程比较惊险,结果还是好的。 可惜中间断了这么一链,于是所有的环节全都岌岌可危了。 在生薛初妆这件事情之前,招弟手下的人其实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一般的人都会轻视未长成的孩子的,特别是女孩子。招弟她们最开始因缘际会的降服了钱芳儿,然后又招的是感念她们给了一个比较轻松生活的胡大嫂,钱芳儿是折服于带弟的武力值,三不五时就要夸一夸的。她本身力气就够大,比大多数男人都强,这样一来,别人对带弟的厉害就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比较。 再加上,那时候周长泰他们没有现在这么忙,时不时的来一下也起到了点镇场子的作用,在最初一段时间没人敢惹之后,后面的人自然而然的,即使不知道缘由也会跟着别人做,不敢轻易的动歪脑筋。 但是,时间久了,特别是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之后,后来的人就不会知道前面的缘由了,他们更多的看的是自己能够看到的人的一举一动。 薛初妆这么一卷款私逃,受损最大的并不是经济上,而是在招弟的威信上,奴大欺主,当人一没了敬畏之心,那翻脸真的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还好,难的是做糕点的于师傅,而不是管纺织的展师傅和还在领人建酒窖的张师傅,不然招弟这一次能不能扛过去,还真是不好。 事情还得从招弟分几把所有人的工钱都完了起。 完了工钱招弟整个人都轻松多了,过了这一关,其他的事情即使要钱也不会象这个事情这样赶的这么急,要就马上要要。而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她缓过来了。 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的好处是,你永远都不会面临山穷水尽的绝境。 但是,如果碰上有人搞破坏,落井下石呢? 本来招弟解决好了工钱的问题,就准备把客栈的事情提上日程的,房子不是一能够修得好的,可是早修好一日,就能早一日赚钱,虽然那边店还没喊拆,但是,招弟现在是每每件事都会过一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连薛初妆这种怎么看都只有呆在她地盘上的人都能跑掉,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能看得准的了。 结果还没动工呢,于师傅来了。 于师傅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店里指导她们做一些简单的点心,对招弟来,这些简单的点心全都不是个事儿,都不用搜,做法就可以看出来的。 可是对这时候的人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个时代跟前几个朝代一样实行愚民政策,只要求民众忠于子,信各路神佛,足够听话就行。 虽然唐皇大力推广教育,但是,这时候的读书是一件很费钱的事情,需要一个家庭举全家之力供养,有那资实在聪颖的才,更是举全族之力来供养都不惜。 民智未开虽然很好忽悠,但是,这也导致了很多地方没有见识。 只会墨守陈规,一板一眼的照着以往的经验来做,对于招弟来不值一提的东西,对于于师傅来却是个宝贝,敝帚尚且自珍,何况吃饭的家伙什,他怎么可能轻易传授于人呢? 招弟当时是给了他几个方子研究的,他也的确很是用心。做过这一行的他知道,有时候一个特别的方子就能吃遍了,何况是几个呢? 起初研究着招弟给的方子,练手的作品标个成本价卖掉,自我感觉也对得起东家了,于师傅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满足的,简直是有人出钱给他练手还不需要他回报,这么好的时机不抓住,这么凯的傻子不榨干,除非他也头壳坏掉成了傻子。 于师傅虽然不混网络,但是他对招弟的看法却无师自通了网络名词:“人傻钱多!”等到薛初妆的事情一出更是觉得自己眼光准确,这么傻的人不欺负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反正就算做了,几个孩子家家,又有什么办法呢?被欺负了还是只有忍着,不然怎么办呢? 跑到爹娘怀里哭一场么? 可惜听她们的爹娘早就死了啊! 于师傅观察了几,看招弟焦头烂额的调钱,其他的都没什么心思照管,加上招弟已经很久不给自己新方子了,觉得招弟手里的方子已经被自己学完了的于师傅,终于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了。 做生意嘛,要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所以于师傅还真是打着好聚好散的招牌来的,都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使他这条龙再厉害,招弟那蛇再娇弱,能够打好关系的时候,于师傅绝对不会去拉仇恨的,即使他们的未来已经注定了:同行是冤家! 但是,在真正反目成仇之前,于师傅不介意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来壮大自己的力量。 等到自己站稳脚跟有了立足之地后,虽然那又傻又的一家人即使不满又怎样呢? 他已经不需要她们了!(未完待续。) 150、单干 见到招弟,于师傅的态度是非常好的:“大娘子,我今前来,是来向大娘子告辞的。 Ww WCOM” 然后没等招弟什么,他就接着下去了:“虽然我到这里来是想做一番事业,赚足养家的银子。但是,大娘子你现在被人背叛已经够难的了,区区虽然不才,也愿意为大娘子你减轻一点负担,分掉一些压力的。虽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但是,养活自己却还是可以的。大娘子,你我就此别过,不用再操心我这一份费用。以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得还有再为宾主的一。” 只不过,到时候谁是主家还真就不好了! 招弟还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把自己落井下石另立炉灶的事情得这么冠冕堂皇,做了那啥还要给自己立块牌坊,简直被他恶心到吐! 但是,她对于师傅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对于这种请来的师傅,合约一般而言都是保护他们的利益,用比较优厚的待遇换取他们的留下,对展师傅跟张师傅这样的技术人才,招弟是很下了一番心思的,身边都派了伶俐的人,务必让他们有留下来的动力,同时在透露自己这方知道的东西的时候,尽量把他们手里的技术学到手。 招弟知道的是加强版知识的话,那师傅们掌握的就是基础了,少了基础,她知道得再多也没有用,而师傅们也是一样,两者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展师傅跟张师傅也是被排挤了多年的人,这里面的道道清楚的很,何况,他们还是很看重招弟姐妹的,年龄,是她们的劣势,但是,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年龄何尝不是她们的优势呢? 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这道理用在招弟姐妹身上是绝对不会错的。年纪这么就能这么有见识,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比现在差的。在草创阶段就能加入,混一个元老的地位,他们的未来也是可期的。 因此展师傅跟张师傅还真是兢兢业业的,一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了。特别是展师傅,碰见了不按牌理出牌的来弟,感觉自己僵化的头脑都通透了许多,以前一直被批评没有进益的技术也隐隐有突破壁垒的趋势,更是热情高涨。 而张师傅虽然情况不一样,但是,以前自己所拥有的技艺在同行眼里根本就看不起,在这里却是收获一堆崇拜眼光,时不时伴以“怎么什么都会做呢!”的钦佩夸赞,男人真是一种很虚荣的动物,好为人师,这张师傅倒也不吝于指点一下别人。 特别是酿酒到底,还是一场时间的艺术,有多神秘还真是谈不上,特别是在粮食金贵,但是好这两口的人又多的情况下,许多人家都会自己酿一些杂酒,口感好不好的,他们还真不讲究,能过个瘾就行。在不好酒的人嘴里,所有的酒都是一个味道的,全!都!很!难!喝! 只有这于师傅,烘烤房没有修好之前,还真没他什么事儿,招弟之所以先拿方子给他练手,就是希望房子一修好,他就能挥作用,结果这样一来,反倒是被别人钻了空子,也是,他们虽然在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但是,他们自由的身份让招弟对他的约束也极为有限,真要走,那是根本拦不住的。 不过,招弟也不会拦就是了。 薛初妆这么一走,她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在哪个时代,就要守那个时候的规矩,不是要你认同这个规则,而是你得了解清楚这个规则,才能有效的规避风险。 比如薛初妆吧,这时候宣扬的是忠仆,是义仆,话本里也不乏什么忠仆救主,义仆为主复仇之类的故事。导致招弟觉得只要待人以诚,人心换人心,她也可以得到一个忠诚的伙伴。 但是却忘记了,什么“主仆情深”,全都建立在分清楚了“主”与“仆”的基础上,就跟荷花只能远观不可亵玩一样,有些东西适合有点距离,而不能太过接近。 招弟觉得自己平等待人,却忽略了,主人有主人的处事原则,奴仆有奴仆的行为准则,这主不主,仆不仆的,可不是要让别人滋生不同的心思么! 这忠仆,是买来就肯定会忠于你的么? 必要先施恩余人,再挑对时机示之以威。如此恩威并施,才有可能得到一个不会背叛的忠仆。是不会背叛也不敢背叛,心里有了敬畏,知道这代价是自己付不起的,自然也不敢有别的心思了。 倒不如安安心心的把自己跟主人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主人达,自己也混个一人得道鸡犬跟着升就行。 但是招弟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待人倒是以诚了,可惜全都被人无视了,若是当初她做好这个“主”,以薛初妆开始的时候还是愿意守着“奴”这个本分来看,未尝不会真演一出“主仆情深”的佳话来。 毕竟薛初妆不是一般人,想法也与一般的丫鬟不一样,她有野心渴望出头,招弟许给她一个大管事绝对比承诺你想走我就放你走,一切的选择权我都交给你好得多! 这世上的事情都是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 当丫鬟不怕主子了,当丫鬟不但不怕主子还看不起主子了,都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那当背叛根本就没有什么代价呢? 背不背叛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即使背叛了也可以轻易获得原谅的样子,那不得已的时候试试也无所谓,反正主人总是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不是吗?那也一定可以原谅自己的身不由己吧?! 有些人有时候真是很贱的,好声好气的对他话他当你可欺,各种作死,非得等到打得痛了,甚至连各种好一点的待遇都没有了,好吧,他听话了,老实了,踏踏实实了,甚至还因此认同你了,觉得你这样才是个人物了! 而招弟,自然就是不是一个能让人放心依靠的主人了 所以,一切不能从她的角度出,而要从对方角度来看才对!(未完待续。) 151、改变 招弟看着于师傅,定定的盯了他好一会,突然笑了:“人各有志,既然于师傅你觉得我这庙太,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也不好强留你了。 WwWCOM只不过,希望于师傅你有一不要后悔才好!” 于师傅也笑了,后悔离开这里吗?以前他也没少听周围的人被这样放话,没想到现在也轮到他可以被人这样放话了啊!后不后悔的,没有威胁的人来就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挽回一点点自己的面子罢了! 于师傅好歹知道分寸,有时候话多了也没有什么好处,只是多了些没必要的得罪人而已。有礼的跟招弟告辞,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山庄。 招弟憋了一口气,良久才吐了出来,找出来一叠纸,开始认真的写计划书。 以前也不是不认真,而是,总是有一点点保留,大概是死过一次,所以她最先考虑的,都是留有余地,很多时候,真是没有必要把自己弄得太累,人这一辈子,意外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到,还不如让自己的每时每刻都过得高高兴兴的,何必那么累呢! 因此她以前做每件事情的时候,过得去就行了,如果要做到最好需要比这个状态付出更多十倍的努力,那她就宁肯将就了。可是现在她不愿意这样了,两辈子加起来,此刻是她自尊心爆棚的时候,为什么别人一个接一个的闹出事来,还不是因为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吗? 既然这样,那她也看看自己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好了! 来,她现在的目标也就好好带大弟妹一个,太长远也太单调了,多一个目标,而且是一个可以分解成无数可以短期就实现的具有成长性的目标,简直是觉得人生更有趣了不少。 但是,招弟没有预料到的是,原来这并不是最坏的时候,而是最坏进行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都要多一些不好的消息出现。 先就是展师傅跟来弟带着的织锦上面。请展师傅来,最重要的是想学缫丝织锦,但是因为前面没有准备,一切都是从头开始的,连桑林都才新栽种下去,想要的丝起码也要几个月后才有。 目前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在试验各色各样的线,棉、麻、毛各种比例的混纺,展师傅监工的织机做出来了不少,按道理这时候该建一个织坊招人来织布来,但是没钱 然后酒坊那边也需要追加投资了,张师傅的酒窖已经设计好了,早日投工,才能早日挣钱,不然前面做的那些算什么呢?全都会浪费的,但是没钱 还有山庄里的每一件事,包括山上本身,全都要钱! 更别提平整土地平整到一半的客栈了,事情全都压了过来,招弟却更精神了,有时候压力越大,才能现潜力越大,招弟以前稍微劳累些精神就不好,现在反而现自己居然都不会感觉到累了! 招弟做出的第一个应对措施就是——搬家! 她们每耽搁在路上的时间不少,其实现在一所有的活动范围都在这边,家里现在已经纯粹就是回去睡觉的地方了,但是她们一直都没有住这边的想法,总觉得那才是家。 但是,这其实是非常没效率的,而且如果她们自己住在这边坐镇,薛初妆的事情根本就不会生的。 不管是因为她们能够自己守着,可以清楚的知道每个人的动向,还是自己住得近,钱财就可以完全由自己保管,根本就不给别人能够卷款的机会,别人的胃口自然也不会被养大了。 这一回之后,招弟拿把大锁把家门锁了,带着弟弟妹妹们住到了山庄里,住的近,生一点什么事情都能够及时解决,更多了不少时间来处理事情,点货算账什么的,全都自己来做,多出来的人手就加入到其他的事情上面。 盼弟的实验暂时先停了下来,那些油脂什么的,每次用的量虽然不大,但是这东西其实耗费的钱财不少,勉勉强强也能节省出一些钱出来,蚊子再它也是肉,能省就省吧! 最重要的是,招弟需要盼弟做别的事情。 盼弟大概是个比较有化学赋的人,对这的兴趣也大,上次是误打误撞弄出了染料,招弟现在就是让她不用油脂了,调合各种植物与矿物,争取多弄出几种颜色鲜艳又不易褪色的染料来。 织坊那边开始织棉布,只要能够配出多种鲜艳颜色的染料,又能解决掉一般染料容易褪色的缺点,至少这布的生意就可以稳定住了,先做简单的,以后再做复杂的需要花时间花金钱研的东西。 另一个举措就是,招弟去买了不少人牙子带进来目前极少有人问津的十岁左右的女童,从六七岁到十一二岁不等。 唐国的拐子不多不等于被卖的孩子少,这些孩子大多都是被自己亲人卖掉的,有父母双亡被族里或者自己的亲戚卖掉的,为了霸占她们父母遗留给她们的财产,亲人变成了仇人,这不得不是一种悲哀。 但是还有更悲哀的,是有人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掉的,不是因为遭了灾吃不上饭,选择一条活路而卖掉。而是干干脆脆就是因为想拿她们卖钱而已。 对某些生育得多的妇人来,怀一个孩子生下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一点都不耽误干活,对她们来,大概生产前,或者产后没几出了月子就下地是很正常的,甚至不少人的孩子就生在了地里,孩子多了,卖掉一两个贴补一下家里的生活也是不错的。 比起别的来,生孩子似乎是完全不需要投入的最划算的一件事了。 卖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也许还过不了良心那一关,可是与换回钱后明显好上不少的日子比起来,这一点点不舍也就不那么明显了,特别是想要什么,卖掉一个孩子就可以实现了,要让她们摆脱生孩子来换钱的想法那真是千难万难了。(未完待续。) 152、好转 每次招弟听到这样的事情都觉得难受,买下这些可怜的女孩子并且善待她们,就成了她下意识的行为。 WwWCOM 活是要干的,但是,她至少能保证,这些女孩子在自己这里能够吃饱穿暖有个床睡而不是睡在冰冷的地上。 经过这么多事她也看明白了,什么都比不上自己从就教导出来的人用着更顺手的了。 学习的阶段就是大家适应彼此的阶段,一学完不用磨合大家就可以直接融入岗位了,术业有专攻,在她们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学习的东西印象更是深刻的忘都忘不了,做起事情来自然就事半功倍。 更加重要的是,给年纪轻轻的她们一个“大家”,自然而然就提高了她们的忠诚与归属感,比起薛初妆那样的,招弟现在喜欢的是这样的了。 动脑筋的事情,有她们几姐妹,别的人,只要能够保证动手的度与质量就好了! 最后一步,则是与所有人保持距离,她自问自己没有什么领导的艺术,既然这样,那就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距离产生美,也产生敬畏,如果遇见有人放错,招弟也不再象以前那样,只要没有造成什么巨大的损失,就只是上两句就好了。 现在是,不管是谁,只要犯了错,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自然有人照着先就写出来的规则对照,一切都按照规矩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大家都形成了规律就自然而然的会遵守了,背叛不是因为忠诚的砝码不够么?那么,就给你一个背叛的代价,看你值不值得去犯上这么一犯。 自己家买的人,比起雇佣来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你想月钱就,不想那也不算错,毕竟你包吃包住了,卖身的银子也可以理解为提前支付的薪酬。 开源,节流,看着岌岌可危,渐渐的,也终于走出了这个低谷,招弟自觉,连自己整个人都更成熟了一圈的感觉。 夏到了,花开得灿烂,招弟所属的那座山上,星星点点的是各种花卉,野花居多,但是家花也不遑多让,倒是让整座山看上去好看了不少。 如果,有会养蜂的人就好了! 招弟是在看了几的蜜蜂蝴蝶采花忙之后想到这个问题的。 这花现在是不多,但是,蔷薇都已经在打花骨朵了,再长大半年,明年可以收获的鲜花不知凡几。 感觉完全可以养上一窝蜜蜂的招弟忍不住就打起了主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危机一过之后,明明告诫了自己不少次饭要一口口的吃,但是看了商机还是忍不住动心。 不过,这个她不准备自己弄了,如果可以,能够跟一个养蜂人沟通好,她提供地方,到时候抵上几瓶蜂蜜也是可以的。 蜂蜜不但对身体好,在养颜美容上也有奇效,以后盼弟做的那些东西自然是会用得到的。 招弟放出了话去,本以为要许多之后大概才有消息,没想到刚刚才出口,就有人毛遂自荐了。 招弟十分意外,因为自荐的这个人,是个女孩子——徐屠户的侄女徐玉兰。 徐玉兰年龄与她相近,是从李国家里逃出来千里迢迢到唐国来寻亲的。徐屠户夫妻俩去世后,他们的独生子徐文俊就是她在抚养的。 但是,从来没有听过她还会养蜂的啊! 这时候的养蜂人又不象后世,有那么多保护人的措施,这时候的养蜂人,几乎没有什么防护,招弟怕徐玉兰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很是询问了一番。 徐玉兰与人混熟悉后,性格里的腼腆就会褪去,人也爱话了,关于自己的经历自从讲过一遍被人听见后,就会经常听见有人让她回味一下,招弟怕的就是徐玉兰基于报恩或者是弥补的心态自己会。 当初徐屠户刚刚死的时候,招弟对她们家照顾良多,更是让薛初妆住在她那里,帮了她不少的忙,薛初妆携款潜逃的事情出来的时候,她简直就不敢相信。 怎么看,薛初妆都不像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会偏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呢! 面对招弟的询问,徐玉兰心里暖洋洋的,只有真正担心她安全的人,才会这样不厌其烦的问了一次又一次,所以虽然回答了好几次,她依然一点不耐烦的情绪都没:“大娘子,我真不是勉强,我的确是会养蜂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她皱了皱眉头才接着道:“以前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娘带我改嫁的那个人就是山里的一个养蜂人。从我七岁起,就已经会干养蜂的事情了。” 看招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的同情,徐玉兰忍不住笑了:“大娘子你别这样,我现在还得谢谢她们给我了这么一个锻炼的机会呢!” “起初我是几乎都要被蜜蜂蜇一两下,虽然死不了,但是那痛苦却是实打实的,后来蜇得多了,慢慢的也就摸清楚规律了,我继父养的蜂子,大多是山里寻来的野蜂,这才是真正的不要本钱的事情,所以,怎么去找一窝蜂并且把它们跟人群隔开,怎么才能养得好,怎么取蜜,这些我也全都懂。” “更重要的,我知道不用冬到处去寻地方就能够让蜜蜂安然过冬的方法。所以,大娘子,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如果我真的不行,我也不敢开口跟你提对吧?” 徐玉兰的意思是,她现在是招弟的雇工,养蜂的收入自然也要交给招弟才对,但是,招弟拒绝了,养蜂得严重些,也算是拿性命来博一个前程了,她怎么能够占人家这么大的便宜呢! 到最后还是如招弟所设想的那样,蜜蜂又徐玉兰自己去找,去引窝,她会在山庄里替徐玉兰准备一间房间,到时候专门留一个门给徐玉兰,方便她进出。 而徐玉兰养蜂取得的蜜,三分之一给招弟,三分之二给徐玉兰。如果她要出售,可以优先卖给招弟,这样双方就能够都皆大欢喜了。(未完待续。) 153、打擂台 徐玉兰换了地方,就想把徐文俊也带过去,却遭到了他的拒绝。Ww WCOM 徐文俊以前是个胖墩,经历了家庭变故后整个人瘦了下来,倒成了个俊秀带着忧郁气质的帅哥了,每送餐从早到晚的跑,身体也结实了许多。 徐玉兰的意思是,换到山庄那边后,两人就都住那边好了,这边的房子就放在那里,等着拆迁以后新房子到手了再其他的。 徐文俊却不愿意,徐玉兰过去有事可做,他还是在这边送餐好了,做熟了的事情,现在送餐途中还不时可以接到指路的活儿,只要他勤快些,已经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了。 徐玉兰怎么他都不听,送餐这个事情谁都能够做,等到城池修好之后必然就没什么事情了,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还不如趁着现在学门手艺的好,以前她是没有想起,但是既然现在她要养蜂了,不如就带着徐文俊教给他,以后他做不做的另,现在先学着总没有什么坏处。 再了,就当这是一个生存训练也不错啊,以后万一遇见蜂子蜇人也知道怎么解,却没想到徐文俊就这么犯了倔。 徐玉兰从来到徐屠户家,那时候徐文俊还是家里的霸王,她习惯性的让着他听他的话,现在虽然家里是她在照顾徐文俊,但是依然是徐文俊比较强势,她还真拿他没办法。 不过,徐玉兰没办法没关系,她可以找外援。 盼弟跟徐文俊年纪差不多,几次教训徐文俊之后,徐文俊现在可听她的话了。 被盼弟又抓去教训了一通,徐玉兰心满意足的带着蔫蔫的徐文俊住到了山庄里。 现在山庄里热闹多了,招弟一家跟徐玉兰姐弟都搬了过来不,新买的八个丫头也住在这里,加上原来就住这里的赵大婶跟芬芳俩姐妹,即使是在晚上,这里也都能听见嘻嘻哈哈的笑声。 芬芳俩姐妹当初跟着赵大婶接绣活做,在这方便本就比别人强些,她们自己也喜欢,招弟干脆就把她们俩人都分去跟着来弟。 至于新来的八个人,招弟观察了几后,按她们表现出来的特产给安排了,里面有两个对厨艺有分的给安排去了店里,让钱芳儿带着。 这样做了几后,她们也熟悉了人,了解了一些人事方面的八卦。 还能回来讲给招弟听了。 起来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从招弟这里辞了工的于师傅最近经常来寻胡大嫂话。 于师傅离开招弟的店里后,租了别人一间屋子住了下来,地方的坏处就是,招弟就算不想知道他的事情,也总有人会在她耳边嘀咕的。 但是他去找胡大嫂,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 不过,这些事情也都不用猜测,交给时间就什么都清楚了。 五日后,胡大嫂跟招弟辞了工。 半个月后,胡大嫂带着女儿嫁给了于师傅,在原来的镇上租了一间民房,开了一家专做点心的铺子。 胡大嫂这么迅的改嫁,惊呆了一干人等,当初胡大嫂是立誓不再嫁的,甚至已经打算好了给女儿招个上门女婿传承胡家的香火,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 她认识于师傅的时间也不长啊,当初于师傅在店里做糕点,也只是一个打下手的工作,店里还有那么多人,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居然能够令胡大嫂连原则都没了。 只是胡大嫂到底知不知道,这于师傅家中是有老婆的? 招弟觉得,这真是无比糟心的一年,事业上的不顺就算了,于师傅好歹也算是她们招回来的人,要是胡大嫂根本不知道被他骗了,好歹也共事了这么久,让她们感情上如何过意得过去? 虽然现在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但是招弟还是去找了胡大嫂。 胡大嫂看见招弟时候的表情略心虚,她现在这行为也算跟招弟在打擂台了。 虽然她们做的糕点跟招弟店里主打价格便宜的窝窝头不同,但是,她家的糕点有一半是在招弟的店里,用招弟提供的方子跟原材料练习出来的。 她质朴了半辈子,跟于师傅那种不想就可以假装事情没有生过的奸猾不同,于师傅这种行为是会被她们在背地里死的,可是现在她跟于师傅成了一家,不可能自家人的坏话,这份尴尬,在看见正主的时候就越强烈了。 招弟倒没她这种感觉,实话,于师傅的这种行为她心里肯定膈应,不过也就那样了,这些东西对她来,完全不算什么,就当认清一个人了,这代价算起来算的了。 “胡大嫂,当初几位师傅都是我们请回来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他们的底细,只是,这于师傅,在老家是成过亲的。”招弟开门见山。 胡大嫂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她们话的地方是个比较空旷的位置,没有人经过,不然她会更尴尬:“大娘子,我知道的。” 知道? 招弟简直不知道该什么才好了。 这年代相对来还比较开放,女子上街什么的限制的也不厉害,寡妇也允许甚至鼓励再嫁,特别是在旁边战乱之后的李国,甚至寡妇都必须再嫁。 但是胡大嫂守了这么多年,却嫁给别人做二房,招弟简直无法理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概看出招弟的诧异,胡大嫂更尴尬了,实话,当初也不是没有人来提亲,只是都被她拒绝了。 在这山村里,嫁人都是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干的都是那么些重活累活,她不想再找些人来伺候,所以一直没有再嫁的心思。 何况,她带着女儿自己过,虽然辛苦,挣的钱全是自己用。家里的事情,也都是她自己了算。可是嫁了人,人都是别人的了,挣的钱自然也是别人的了。 唯一要是再碰见个虐待女儿的,她才是哭都没地方哭呢! 但是于师傅又不一样,他跟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同,幽默风趣又体贴人,平时待她女儿也好,当初做糕点的时候,总是悄悄的弄些新鲜的点心给女儿吃。(未完待续。) 154、好鸡 平时也讲些自己家里的事情,他那老婆好吃懒做不,还连个孩子都不给他生,不然他何至于丢下家里,千里迢迢到这里来赚钱呢? 还不是为了多挣些钱,回去能够讨得媳妇欢心,能够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Ww W COM 当初于师傅就对她女儿关爱有加,就算离开招弟的店了,依然挂念着她,做了些什么好吃的,也拿来给她女儿吃。 不然胡大嫂也不能知道于师傅当初是带弟请来,现在自己想在这里落户却没有办法,导致想开店都难。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这里成家,只是他的眼神跟暗示都明他对她有意思,胡大嫂认真的考虑过几。 就跟于师傅的那样,女人还是要有一个男人依靠才行,她守了几年寡,最能知道其中的心酸,只是那时候与再嫁比起来,还不如守寡的好。 但是,现在如果换了于师傅的话又不一样。 他有手艺,嫁给他不用干那些农活,何况,他也了,他的家人他会养,媳妇的东西依然是她自己的。到时候,地依然租给别人种着就行,钱仍然是她自己收着,到时候给女儿做嫁妆。 以他那么喜欢孩子来看,就算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依然会善待自己的女儿,而且,女人还是要有一个儿子傍身才好,农村里的人没那么多讲究,他那个媳妇远远的在老家,等她们挣了钱了,给她带些钱去养着也就行了。 人心里早就愿意了的话,总是会给自己无数个理由接受的,胡大嫂就是这么一步步被自己服的,为了不节外生枝,两人赶得很急,没人知道就去改了户籍,等别人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 有了户籍店很容易就开了起来,虽然觉得对不起招弟,胡大嫂也觉得于师傅得不错。 招弟她们还是年纪太了,做事乱七八糟的,没个什么章法,才导致事情那么多,一桩接着一桩的出。 何况,他们有手艺,给自己挣钱不是更好,何必帮别人赚钱呢? 她家里的店才开了短短几日,收入就很可观,时间长了,大概就算想在城里买一间房子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唯一让她不舒服的,大概就是这名声上起来不太好听,跟另一个女人两头大,不过,胡大嫂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是了。 招弟无权指责别人的生活方式,既然胡大嫂知道,不是被骗,她就放心了,起来,她这也算是一种自私了,只要跟自己扯不上关系,心理上就没有负担了,别人的生活会怎么样,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了。 最近招弟很高兴,终于多了一个进项,喂养的鸡开始有回报了。 她养的那些鸡除了散养着喂之外,从就添加了她自制的饲料,虽然她不是专业的,没有学过系统的知识,但是给鸡补充了不少的很难在自然界获得的微量元素,没有理论有实际也不错,再加上那不可的蛋白质补充,这些鸡长得很快。 有一些母鸡已经开始下蛋了,虽然那蛋得更鹌鹑蛋差不了多少,但是只要它们开始下了,那离大把捡蛋的时间也不远了。 公鸡长到三斤就可以吃了,这时候吃正好,肉质鲜嫩,拿来做烧公鸡特别好,招弟没有一只只的去零售,而是直接把方子给了周长泰,然后全部销售到了军营里面,现在的军营可不是以前,连续调了几次兵之后,光是这个军营,已经有了五万余人,据还在继续调兵。 总感觉没有那么简单的样子,只是,招弟很聪明的不去打听。 想加快城池建设多多的增兵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只是招弟本来渠道就比别人多一些,何况带弟还要跟着何先生隔一段时间就走一次呢。 现在她们已经蹭不了何先生的马车运货了,都是自己买了马车,只是跟着蹭个护卫,何先生他们现在不只是回京城拉东西了,而是从这里拉东西过去,然后又换一批东西拉回来。 好在她们做出了不少工具,降低了成本,不然这运费一加上,那个价格就赚不了多少钱了,现在这样勉勉强强抵掉。 鸡一开始长成,那种都用篮子去装鸡蛋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满意了。 招弟派了两个女孩给王婶儿带着,那些捡鸡蛋的事情就交给她们做,招弟又专门找了人来孵鸡。 现在孵鸡就不像以前了,招弟就跟养兔一样,专门建了卡。 兔建卡是为了区分血缘,总要避免近亲繁殖才行。 而鸡则是为了给鸡分类。 招弟对于这个知道的不多,但是她知道鸡养的好了,按照功能使用的不同,是可以分出肉鸡蛋鸡来的。 她不知道那些鸡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就只好又用笨办法,选家里喂得最好的鸡做上记号,就专门把这些鸡的蛋挑出来做种蛋,然后再一步步的试验。 反正也不耽搁时间,只是多了一些事而已。但是,招弟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肯定是有惊喜的。 虽然不明显,但是,招弟已经开始把山庄里的事情一步步往正规上导正了。 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如果现在每样事情负责的人如果有事请假,其他的人全都可以马上上手,也就是,对人的束缚轻了,工作更多的量化,招弟买的几个丫鬟几乎都有往通才展的趋势。 不管让她们去接什么事情,都完全没有问题。 这是不需要什么技术性的。 至于技术性比较强的,酿酒那边有带弟,织锦这边有来弟,当初本来他们的工钱招弟就给他们加了,要求就是自己的妹妹必须学会这个技术。 这里面比较闭塞,但是在外面,这些技术还真不是高深到需要保密的事情。 招弟给的待遇不错,展师傅跟张师傅比较会做人,自己没有什么绝活,但是,把自己会的全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了这两个东家,可以,招弟现在虽然依然没有什么钱,但是,除了多了不少的不动产外,现在又多了技术了。(未完待续。) 155、又见 迷路是一种状态。WwWCOM 迷着迷着也就习惯了。 特别是在招弟这种以为自己很熟悉但是只要自己一个人走就一定会迷路的人这里。 夏季除了气炎热,草木繁盛外,还有一种应季的美食——菌子。 招弟特别喜欢去采菌子,大概是因为她实在不是这块料的缘故,别的人进山一次总会大丰收,而她呢,明明很认真的找了,可是,她能够无意识中一脚就踢出个菌子来,但是把自己的眼睛瞪得跟雷达似得扫过来扫过去就是看不见! 越是找不到吧,她的兴趣就越浓。 要是哪次让她象别人那样捡到一篮子,大概她马上就没兴趣了吧。或者为了保持这次如此良好的成绩,就此封刀。 总之,在她没有达到这一的成就之前,大家就得接受她提个篮子上山溜达一,回来篮子里最多三五朵杂菌,里面还大半是不能吃的现实。 嗯,再痛苦一点,还得接受她时不时的迷路。 招弟现在就又迷路了。 当迷路成了习惯,她淡定的很,一点都不紧张。 反正这山就在这里,只要一直往山下走,总会走到山脚,到时候再慢慢绕回去就行了。 以前还得实打实的靠双脚走,现在路上随时都有车在过,搭个便车或者土豪一点直接包个车也行,都不用很费劲就能回去。 以前带弟还会很操心她迷路这个事情,现在,在她三不五时就要迷次路的密集打击下,谁都没那么多的心来****,迷就迷吧,只要晚上能够看见人就好。 招弟看了一下左右的地势,总感觉自己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不过她对哪里不熟悉呢?就是熟悉才会迷路的啊,不熟悉的地方她自己就会心翼翼的,至少把来处记的清清楚楚的。 每次都是这种似是而非的熟悉坑的她。 招弟掂了掂身上背着的葫芦,水还是满的,篮子里装了些肉干与饼子,这也是带弟放心的原因之一。 路迷得多了,招弟每次上山都是装备齐全,就跟要去过野餐一样,本来就不指望着她带东西回去,带弟现在也很想得开了,就当她出去野炊好了。 招弟本身并不是太喜欢锻炼的人,能有一个她感兴趣的事情引着她多跑跑达到锻炼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招弟没有现的是,她这次走的还真是一个熟悉的路,她曾经也在这里迷过一次路,然后她在下山的途中选好走的路的时候,又走岔了,绕上了另外一座山。 她的确是一直在往下山走的,但是因为走错了,而且她是真把这当旅游了,一直在挑好走的路走,半路上再次拐错了方向,越往另一座山的腹地走了。 等到招弟彻底接受了自己迷路的事实后,她已经走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次迷路,在她的迷路史上又迷出了新高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定带弟真的组织人来找她才行了。 招弟依然很淡定,事情已经到现在这样了,急也于事无补不是? 因为要上山,她身上穿的是一条旧裙子。虽然曾经她无数次吐槽这穿了裤子还得在面上笼条裙子的穿着方式,但是现在她很感激。 把裙子底下撕下一截来,再撕成细条,手里就多了好大的一把带子,在显眼的地方栓上一根,招弟选了一个方向继续走。 这次就很注意不要偏离方向了,一般来,她会迷路的时候都是大意所致,心里紧张了注意后走错方向的几率就了些。 而且这次也同样没给她体验被人漫山遍野的找回家的机会,走了没有多远,她就听到了人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不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方向,招弟加快了步伐,但是,山路这东西,你慢慢走踩实了还不怎么样,你要是走快了,特别招弟是上山来捡菌子的。众所周知,只有在雨后山上才容易生菌子,而雨后的山上是很滑的 于是,一直都是很心的踩到叶子或草丛上走的招弟这么一激动,那就变成了扑爬跟斗的溜着往前扑了。 这边的山势有一点点不同,陡峭的多,招弟这么连滚带滑的不要紧,绕过了一道沟之后却方向地势突然变了,这边的山跟刀削一样的了,坡度陡了许多,眼前也出现了很多的人。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招弟滑了一下,收不住脚了,整个人往山下冲去。 要命哦,从等一下滑下之后,她这重力加度就很可观了,这里没有什么大的树木,她就这么一马平川的往下冲,底下的人已经现了她这里的状况,不少人都停下了自己在做的事情,放下了身上的重物,直起了身子。 招弟木着个脸,接受了自己即将丢脸的事实,更郁闷的是,她还没法沉默。 边冲还得边喊着:“心,让一让,停不下来了,撞到不负责啊!”招弟内心的悲伤简直逆流成河。 好在冲了一截,旁边有人快的接近,伸出手拉住了招弟,并且手里拿着的粗棍子快的往泥地里一扎,带着两个人稳住了身形,停了下来。 招弟这才觉得了脚软,放下了因为紧张而下意识抓得更紧的篮子,这篮子其实也是她度停不下来的罪魁祸之一,只不过她一直都没注意到。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狼狈得不行,唯一庆幸的是在这山里没人认识她。丢脸是丢脸,不过谁知道谁呀,这脸也就不算丢了。 不过事实总是极其残忍的,招弟才无所谓这丢脸的事情呢,就听见头上传来一声很迟疑的招呼:“李家娘子?” 不会吧,这明显是没走过的山里居然都有认识她的人?她有出名到这个地步吗? 招弟条件反射的一下抬起了头,看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是什么运气啊,上次迷路碰见他,这次换了个地方迷路居然还碰见他! 脱离了变声期的声音清脆而富有磁性,不难想象等到经过年月的沉淀将变得怎样的沉稳而动听,面前的,不是唐珩安唐大公子又是谁呢!(未完待续。) 156、矿脉 “唐公子?”招弟心里哀嚎,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 唐公子面上的表情不大好,应该,他整个人都不大好,表情严肃,盯着招弟的目光也带着审视:“大娘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长期处于生死边缘的人大概对于危险有着强烈的直觉,招弟在还没有分析出唐公子这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的时候,已经直觉的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回答:“唐公子,能看见你们太好了,能不能找个人送我回去啊?我又迷路了” 迷路? 唐珩安对于招弟的话持怀疑态度,主要是这地方跟招弟的那座山中间还隔了一个山头,什么路能够迷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啊? 但是,看着招弟现在这一身,他又直觉她得不象谎话,实在是招弟现在狼狈得可以。 Ww W COM 山上阴冷,但是招弟额头却是被汗水湿透变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的头,整个人都红扑扑的,这在招弟脸上是很少看见的好气色,她一般都是苍白的,透着一股弱不胜风的虚弱。 她穿了一件蓝色的褙子,这蓝色染得极好,如被水洗过的空,澄澈纯净,系着一条黄色的裙子,这裙子的颜色就不怎么样了,大概是洗过脱水的原因,现在这黄色看着有些深深浅浅的,不够均匀了。 更不忍直视的是,这裙子下摆短了一圈,从撕毛了的裙边下能够看到白色的裤脚与粘满了泥土跟落叶的粗布鞋,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唐珩安看了一下招弟左手上绑了一圈的黄色布条,沉默了一会才叫了个人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招弟现在是杵着他扎在泥土里的那根棍子站着的,这么近的距离都没听见他吩咐的啥。 就见那人看了招弟左手一眼,从招弟冲下来的方向,径直爬了上去。 “咦?大娘子,这是又迷路了?看来你这次迷得远啊,再走下去我看你也别想出这山了!”招弟循声望去,谢谢地,终于看见大熟人周长泰了。 周长泰看来是从远处赶过来的,他跟招弟交道打得多些,心里在想着怎么才能保住招弟的这条命。 招弟这运气也实在太差了。 他们当初来,就是因为在这山里现了铁矿,这算是很重要的战略物资了,皇上借着分封彦王的机会让他们来实地勘察,目的就是掩人耳目的把这铁矿开采出来。 要知道,这里山连着山,又处于两国交界的地方,本来归属就很模糊,是哪个国家都行,是哪个国家都不属于,同样也没错。就看谁先投入开出来了。 如果只是一个贫瘠的山区,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争端产生,靠近哪国的地方就算哪国,唐国这边建设了十多年了也不见李国那里有什么反应。 还不是因为利益不够。 可是要是爆出这里有矿脉,那情况一定就不一定了。 更不巧的是,这边的山还真都是宝山,有这么一个铁矿还不算,唐公子他们刚刚才新现了一个金矿。 金矿啊! 招弟就这么寸的出现在这么个时间地点,不论是谁,稍微多想一点,都是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的选择了。 更想得深一点,就是关系到是不是走漏了风声,招来了奸细的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了。 如果招弟不是认识的人的话! 可是偏偏周长泰还比较了解招弟一家,知道这一家就只有五个没有成年的孩,即使招弟每每都有一些奇思异想,聪明得不像个孩。 但是,周长泰只能保佑招弟的运气也够好。 招弟在这方面还真有些迟钝,主要是她的眼界虽然曾经很宽阔过,但是从来没有上升到政治的高度,导致她现在也没有这么一根弦。 看见周长泰,她比看见唐公子要高兴多了!没办法,跟周长泰要熟悉得多了,自古熟人好办事啊! “周大哥,能看见你太好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忙不忙?如果不是太忙的话,能不能抽个人出来给我带下路啊?我本来上山采蘑菇的,结果不知道哪里绕错了路,走到这里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走回去了!”招弟一肚子的抱怨,主要是她现在也现不对了,周围的山,除了她买的那座,其它的全都是唐公子买下来的,可是这山她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在路边的任意一座山。 看来以后,她上山怎么都得抓一两个人来陪着才行,她拿眼角的余光看了下底下那密密麻麻的兵士们。 不管是周长泰他们被雇佣来这里做事,还是他们借了军营里的兵来做自己的事情,这都不是值得大肆宣扬的事情,却偏偏被她看见了,招弟真是郁闷于自己这什么运气啊,顺便迷个路都能迷得不一样来。 不过,招弟的运气貌似还不错,以后不好,现在至少逃过了一死,唐公子在周长泰纠结的时候开了口:“我今要回去,大娘子不如等会跟着我一起走吧。林深草长的,保不齐哪里就钻出条蛇来。” “啊?!这山上还有蛇的吗?”招弟吓得花容失色,本来还算有血色的脸一下子白了,她还真没想到蛇的问题。 蛇跟女人是敌,招弟尤甚。她们这边的山上有的都是些无毒蛇,然后带弟是想着只要无毒就没有什么危险,何况招弟每次都会弄根棍子来扫扫,一般蛇早就被惊走了的,带弟就根本不提这茬,免得招弟被吓到。 反正对带弟来,这些蛇都是运气不好被抓住就会被剥皮炖肉的存在,碰见招弟,最多也就是咬上一下,要会出什么大事是没有的。 招弟的反应再次刷新了唐珩安的三观,他到没想到招弟是被自己妹妹故意隐瞒了的,他就感觉招弟这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还要上山,找他想隐瞒的东西到是一找一个准的,他们俩之间,到底是招弟运气太好,还是他运气太差啊? 既然要跟着他们走,招弟也安下了心来,刚才走出来的汗,现在风一吹就感觉冷了,山上风大,特别是在她走热了之后这么停下来,马上就觉得全身哪哪都不对劲了。(未完待续。) 157、出山 抹去了头上的汗,招弟移到太阳透过树林的缝隙照下来的一个光圈里站???,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篮子,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一包肉干。 WwWCOM 打开之后礼貌的让了让唐珩安跟周长泰,却没想到他们都很给面子,特别有礼貌的接过去了 这肉干是招弟专门做来当零食吃的,麻辣味没有那么重,还稍微放了一点点糖,吃了之后有一点回甜,好处就是吃了之后没那么容易口渴,感觉多少都能吃得下! 看唐珩安跟周长泰吃得一点都不嫌弃,招弟不舍的看看手中的肉干,干脆全分给了他们两个,自己拿起了饼子。 这时候周长泰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问招弟:“大娘子,你这是饿了?我们带的干粮还有些,你要不要吃?” 招弟考虑了一秒,拒绝了,做干粮的时候她也会留点自己吃,还真没兴趣这时候分人家的。对她来,已经过了果腹阶段,要吃就要吃做得好吃的东西了。 周长泰看招弟从背后拽出个葫芦来喝水,特别豪爽的那种喝法,诡异的沉默了一下。招弟家这几个女孩子,比较起来,招弟是长相最纤弱,怎么都没办法看成男孩子的,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如果不看长相,光看动作与她接触了解她想法之后,性格其实也偏向男孩子。 真不知道她们家这风水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像个女的。也有可能是她们父亲求子心切,把她们都当男孩子养了,所以现在个个跟男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肚子里填进了东西,再加上烤了会儿太阳,招弟感觉整个人缓过来了,除了脚还有些疼外,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了。 这时候唐珩安最早安排离开的人回来,手里拽了一把黄色的布条,招弟看见尴尬了一下,这是她刚才栓在树上的路标,这唐公子也真是,用不用这么个给人面子啊,看来二货的朋友也是二货,跟周长泰混在一起的人,这情商也别指望有多高了。 难得的,唐公子看透了招弟的腹诽,示意手下把布条还给招弟,还体贴的了一句:“你跟着我们回去,就用不着这个了!” 大写的尴尬! 招弟接过布条,也不好耍脾气丢掉,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将它们跟它们的同胞亲人缠到了一起去。目光落在了四散的军士身上。 他们好像是在搬运一些东西,用了以前招弟曾经过的滑轮以及省力技巧,手中拉的也是改良过的推车。 自己的东西,总有讨论售后的冲动,招弟看了一会儿后,下意识的问:“这东西还好用吗?” 没想到的是,接话的居然是唐珩安:“还好,不过要是地势陡一些的话,就比较费力,一个人也拉不了多少。” 招弟看了下来时路,比较赞同:“嗯,看着的确是,不过如果要是有索道就好了,到时候这边挂上去,直接就飞到另外一边去了。” 唐珩安很感兴趣,询问招弟是个什么东西。 招弟稍微解释了一下,也没的太详细,现在又没有炼钢厂,这些都是没用的,只不过从她这么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这里来看,两座山中间的直线距离应该不远,只是绕来绕去才感觉很远,如果有钢索连接,从一个山头直接到另一个山头,就会很省人力。 只是她觉得没用的,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招弟口头实在是不好解释的清楚,干脆折了根树枝,在未干的泥地上画了个自己以前看见过的,当然是简化版的图案。 这也直接导致了,招弟随着他们回去的路上,唐珩安一直在跟她话,看似东一句西一句,却涵盖了招弟平时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不知不觉间,招弟把自己的生活了个底儿掉,甚至还包括自己对客栈未来的一体化规划。 这跟平时招弟偶尔跟周长泰起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又不一样,唐珩安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恰到好处给予的简短回应总是会让人接着下去,甚至产生一种知己的错觉。 这对招弟来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这和她与带弟话不同。跟别人谈起的时候,起初在没有成功的时候,别人总有种她在异想开的感觉,但是对招弟来,这些事情都是实实在在成功过的,她亲眼看见过。而带弟虽然相信,却纯粹是打感情牌,更多的是源于对亲人的信任。 但是对唐公子来,这世上几乎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只是耗费的时间多少而已,他同样是用很笃定的语气跟招弟讨论,两人都是相信这一定回成功的,忍不住就有了一些惺惺相惜的错觉。 等到招弟跟他们分开的时候,两人已经象久别重逢的好朋友一样依依不舍了,让全程围观的周长泰心里直呼神奇,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一下就这么有默契了? 如招弟所想,她的失踪山庄里并没有人现,一切跟平时的任何一个午后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实际上,总有一些什么在慢慢改变的。 招弟回到自己屋里休息,蒙头睡到傍晚,出了一头一身的汗,把在山里感受到的那一点不得劲给睡没了才起来。拿热水擦了擦身子,考虑了下要不要弄一个稍微现代的热水桶出来洗澡。 现在水龙头已经做了出来,黄铜合金打造,减少了铜的用量,轻了不少,而且也不容易生锈。 别的招弟也做不出来,但是弄一个桶挂到墙上,再弄一个莲蓬头挂水龙头上。洗澡的时候把水倒这桶里兑好,勉勉强强也能洗个淋浴了。 虽然在实木浴桶里洗澡很回忆很能满足以前只能淋浴不能泡澡的想象,导致点一盏香薰灯,在精油慢慢挥的香气里,整个人沉在热水里被抚慰,有一种自己还在现代过着奢侈生活的感觉。 但是,偶尔,还是很怀念热水桶放在比头高的地方,水龙头一开就有热水的方便,有这东西,就连这种想法也能满足了。(未完待续。) 158、皮蛋 想到就做,招弟把图纸画好,旁边仔细备注后,折了两折,装信封里了???然后和着找出来的上次一起做好放着的肉干,找人送去给了唐公子他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么,就等他们手里的工匠有了一定经验后再去订做一个就行了。WwW COM 出门来碰见了王婶儿。 王婶儿最近跟招弟的态度又是恢复到好邻居阶段了。 特别是在她们搬出来到山庄里住以后,远香近臭法则居然也适用于这种情况。跟王婶儿接触的时间貌似应该多实际上却非常少之后,王婶儿又是那个热血照顾邻居遗孤的好婶子了。 那些隐藏极深的嫉妒不甘好像一下子就不见了,或许人对于比自己优秀一些的人,特别是按道理应该是不如自己的那些会不由自主的嫉妒摸黑,下意识的拉低他们。但是,对于比自己优秀太多的存在,就会仰望并且乐于与他们攀上关系了。 看见招弟,王婶儿就笑得忧心忡忡,一副愁得不行的模样:“招弟啊,你想到了办法没有啊?这么多的鸡蛋,到底要怎么处理,卖到哪里去才好啊?明明投入了这么多,现在终于可以挣钱了,这鸡蛋却卖不出去可真是愁死人了!” 招弟一直在扩大山庄里的养殖规模,不仅仅是他,很多家庭都挺有远见的多喂了一头猪,好几只母鸡,这就导致了市场上的鸡蛋出现了供大于求的情况。 东西多了卖不出去对想靠这个挣钱来的人是一种打击,毕竟东西再多换不成钱,还要担心会不会保存的不好导致损耗,就与扩大规模的初衷违背了。 招弟最开始关于销路的很大一部分设想就是自己消化掉。请于师傅回来的一个目的就在于此,做糕点,可是需要很多的鸡蛋的。 但是现在于师傅离开了,招弟吸取了教训要先把手头上的这几样事情先做好了再其他,这鸡蛋每都要捡上不少,积累下来就多了。 放得太久,鸡蛋也是会坏的。 弄了一部分鸡蛋来做成咸蛋,但是这个东西的销路也一般,还要耗盐,一弄得不好,就不是挣钱而是赔钱了。 总还是要另外想个加工的方法才好。 招弟看着担心得不行的王婶儿,虽然知道她未必象她脸上这么浮夸的紧张那样担心,但是,想来还是有一分真情在的。 薛初妆的事情也不全是不好的影响,至少大家都很清楚了,如果招弟手中无钱,就必然要影响他们的收入,真心盼望她好的人一下子多了不少。 不管心里是怎么看待招弟的,在山庄范围内,大伙儿总是表现得跟招弟是一家人一样。 招弟看了眼王婶儿,笑着安慰她:“婶子,没事,我已经想到办法了,等下就带人去弄。” 招弟生活的那个时代,华夏美食中的不少东西被歪果仁誉为黑暗料理,很多东西榜上有名,其中有一种,有着很美丽的外表,剥开壳后,可以看见一朵一朵美丽的花朵如雪花一般,撒在墨绿或者棕黄的外皮上,这就是皮蛋。 皮蛋做得好,那真是很漂亮的,剥开壳后甚至如同一个美丽的艺术品。 但是,它的味道,在吃不来的人嘴里,这特么就是一个坏掉了的蛋啊,怎么还能吃呢? 反正吃不来的人,味蕾拒绝接受这个味道,它是当之无愧的黑暗料理。 招弟就不幸属于吃不来的人之一,但是,不会吃并不等于不会做,招弟是只要关于吃的菜谱就从来不会放弃的,只要看见了就一定会照着做,所以,做个皮蛋而已,意思! 烧柴灶的好处是有很多的草木灰,平时也就是找人抬山上去改善土壤的肥力,招弟找了两个新买来的姑娘,她这一批买的姑娘都是以花命名的,本来是准备直接用花名套的,但是招弟觉得自己一动脑筋头就疼,随便起的话就怕进来自己都记不住哪朵花对应哪个人,到时候就好看了。 想了想,干脆就用了颜色跟花名的组合,色,最先选取的就是彩虹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多了一个姑娘就选了白色。 这次,招弟抽调的是绿兰和青芽,这两个对于厨艺有一点分。但是对于招弟带着她们去挖泥巴,然后加入草木灰或者石灰,加入一些盐后就把这些东西拌匀,然后把鸡蛋封进泥巴里面,然后晾干这一举动还是很意外的。 更意外的是这事情招弟要求保密之后就甩手不管了,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心大就笃定她们两个就这么看一下就已经会了,虽然她们的确会了,但是,还是没有剖析出来招弟这一举动的深层次含义。 直到几年之后,才会现,以为招弟的行事每件事情后面都必然有一个或两个推手,结果那是什么鬼,只要一切把招弟祭出来,她其实就是偷懒而已,再无懒可偷的情况下,她才会努力想办法,精简自己步骤,务必用最少的时间,最少的材料,做出来最好的东西。 招弟守了她们两,看见她们能够熟练掌握配方比例,强烈要求她们保密,并且明泄密之后会有很严厉的惩罚,甚至严重的还会送到衙门里去,这两个绿就老老实实的可是做东西了。 鸡蛋很多,招弟也不急,既然已经开始在做了,这些东西真消耗起来也是很容易的,而且,她没有在这里推广的打算,目前就暂时不用考虑资本回收的问题了。 反正,她这里的好多东西,都是准备着赚外面地方的钱的,现在自己承担运费了,那务必要让每一次的交易都能够达到最佳效果。 她这些鸡蛋都是散养的不,饲料补充也不错,比一般的土鸡蛋要好很多,还是弄了些去孝敬何先生他们的。现在再把唐公子的份也给加上,招弟弄这些的时候全是自内心,就象后世土鸡蛋供不应求一样,她现在就是觉得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特别是象唐公子跟周长泰这种需要补充营养的人,吃的好比什么都好!(未完待续。) 159、兔子 都穷文富武,概因为这武要练好花费的钱财真是难以计数。WwW COM 招1弟家自己就有几个练舞的人,自然更清楚这些事情,且不泡掉的那些药材,就只要维持身体的消耗,花在伙食上面的钱就是别人的几倍。 高强度的训练,不吃肉是不行的,唐公子不是一个吝啬的主子,自己吃的好就不管底下人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不管愿不愿意,现在招弟跟他们曾经淡了一些的关系又紧密起来,大概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在采买这样的事上,放在其他人那里是指派一个管事的事情,唐公子偏偏就又交给了招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打过交道的关系,知道她比较好用。 如果只是照顾招弟的生意,招弟会很高兴,可是他这采购量一大得过招弟能够提供的数量了,就是一种麻烦。 招弟还得专门调出一个人来替她采买,一下子哪里去找出这么一个人来!人牙子那里根本买不到壮年男子,没办法,既然她这里几乎是童子军的下,那就干脆坐实这个了吧。 招弟把徐文俊给调了上来,徐文俊在她这里一直是一个比较独特的存在,他与招弟她们接触比徐玉兰早,但是现在又是因为徐玉兰的关系一直在这里打着半份工。 招弟记着徐屠户的情分,当初也算是答应了徐屠户帮忙看着徐文俊,所以徐文俊在山庄里一半象主人,跟着宝一起跟秦先生学习,平时想做什么跟招弟报备一声就行,不管跑哪里去观摩就都没问题了。 但是因为徐玉兰在他耳边耳提面命,终究跟招弟的家里人还是不同的,他另一半就活得跟一般的雇工没有什么两样,是去送餐还是看兴趣做点事情计件算钱都随便他,反正自由度比较高。 特别是在跟他年龄相近的来弟和盼弟居然各自领了份事情负责而且都做得有模有样后,徐文俊就有些变化了。 起来也是招弟放纵妹妹们,她跟带弟勉强还可以大些懂事早,管起事情来也是井井有条,最主要的是她的确能干得不像个孩子,带弟在外人面前都是板着个脸不爱言语的,看着自然会成熟不少,别人也就能接受她们这么能干了。 可是来弟跟盼弟,一个九岁一个七岁,在现代也不过就是初进学校不久,都是懵懵懂懂没什么自己想法的年纪,就算是在这普遍早熟的年代,也只是能够听从吩咐做事罢了。 当初赶个牛车跑运输已经很能干了,没想到招弟今年突然就让她们管起了事,而且居然是真的放权给了她们,而这两个的也没有辜负招弟的期望,歪打正着的,居然也真的做出了一点成绩,这就不得不让别人感叹了,这一家子,感觉就没有一个普通了。 在这种情况下,经常跟盼弟混,被教训还上赶着去讨骂的徐文俊轻易就被训练成了第一死忠弟,成长简直巨大,招弟干脆就让他来管这个事情。 招弟起初也就只想着有个人跑跑腿,能够知道十里八乡有些什么资源,需要的时候不至于抓瞎就很不错了。 而且让徐文俊来负责这方面的事情还有个好处,他现在勉强也算是秦先生的学生了,而秦先生虽来了她这里工作,但是跟以前的东家也就是唐公子那边是没有断了联系的,这么一来,所有东西的价格秦先生就会很了解,虽然唐公子把这个事情交给她做就肯定是相信她,但是,能够从侧面证明自己也是很不错的一箭双雕。 比较两个人之间的合作,总是要经过一点磨合才能合作愉快的,而信任,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走出徐文俊这一步棋,面上一点尴尬都无就能解决信任问题,何乐而不为呢?没想到大概山庄的风水真的旺少年,徐文俊简直给了她大大地惊喜。 徐屠户虽然跟自家娘子沟通不良,但是做生意是很有一套的,不是舌灿莲花吧,也算得上就是跟个陌生人都能快找到话题进而拉近关系的。他这一点大概也遗传给了徐文俊,以前处于他的保护下还不显,现在需要独挡一面了,这方面的才能就显现了出来。 而且徐屠户只有这一根独苗,以前回到家里,自然会教徐文俊一些自己生意上的经验,那时候的徐文俊虽然听不懂而且没兴趣,但是孩子的机械记忆是很厉害的,而且不要瞧一个孩子的记忆力,大人都忘记的东西他们很久以后都还会记得清清楚楚。 碰见相似的事情了,那些记忆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来,对徐文俊来简直是如虎添翼,于是招弟本来是打算找个卖苦力的事情给徐文俊,磨磨他的耐性,没想到却直接培养了一个合格的管事出来,徐文俊直接把她的物资调配的事情全都管了。 虽然他接到的事情是家禽家畜的采买,但是十里八乡的走下来,接触到的又哪里只是这些东西呢?他性子跳脱闲不住,山庄里的事情几乎被他做了个遍,需要什么东西,大概什么价钱,哪些东西要的多什么东西要的少心里还是都有一个数的,看见了,只要是山庄里需要的,价格又合适的,直接就订了下来让人送货。 招弟那里,是从来只愁原材料不够不会嫌多的,这么一来,因为改良了工具而增加了产出的加工坊能够生产出更多的成品,而不会愁原材料的不足。 要知道,招弟这里虽然依然还是简陋的基础设施,但是每的产量如果有有心人认真的统计一下绝对是个难以相信的数字,而耗费的材料也是极为恐怖的。 只不过是因为每做事的人劳动强度并没有增加,每生产产生的废料都是拿来喂猪才没有一个明显的感觉。只有统筹全局的招弟跟做帐的秦先生才清楚这个数字。 更为可贵的是,徐文俊年纪,心思只在怎么把事情做好上,就根本没有成年人那些复杂的想法,也不会想多乱想,只要他觉得需要,就开启买买买模式,根本不担心买回来招弟不买账怎么办。 现在招弟手上就是一对徐文俊自作主张买下来的兔子。 招弟家的兔子现在繁殖出了一个很喜人的数字,负责管兔子的春叶现在根本就没有自己亲自去打草的时间了,喂兔子的草料跟菜叶都有专人拉来,她只需要丢去喂兔子一就没有空闲了。 但是,就是这样,招弟还是嫌弃规模不够大,实在是别的生长周期都比兔子长,很多时候,都是靠兔子来撑着肉类的供应的。 招弟家的兔子应该是以前逮到的野兔驯养下来的,毛短颜色不够漂亮,不过这样的兔皮虽然大户人家看不上眼,但是勉勉强强也还是能用的,只是大多时候是留为自用罢了。 徐文俊是知道招弟看见长的好的兔子就单独留出来准备做种,慢慢改良这些兔子品种的事情的,下乡途中难得看见一户人家喂养的兔子是纯白没有一丝杂毛不,那毛看着还特别长,赶紧就买了回来。 招弟果然很是喜欢,额,当然盼弟更加喜欢。不过这对兔子招弟是严令盼弟不许祸害的。迈入一个奇妙新地的盼弟现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对各种稀奇古怪的试验简直着了魔。 招弟以前看动漫,里面总是会有一个疯狂的科学家,现在在自己家里看见真人了,简直分分钟给她诠释什么叫疯子科学家,她该庆幸盼弟接受的只是普通的精英教育,要是象动漫里那些科学家一样化学生物一把罩,那还真不清楚是幸运还是灾难了。 就算是这样,知识摄入的不足完全不能影响盼弟的马行空的想象,没有白鼠,兔子们就造了殃,总是要被她折腾得奄奄一息了,才会被放回来养大贡献剩余价值。 招弟也不管她,就算是盼弟只是玩她都要支持,何况现在盼弟还真的是在做事情呢。只是,这兔子被她建了档,嘱咐春叶好好照顾,她虽然没有学过这些,但是处于资讯大爆炸时期,还是听过一些的,时间需要的久没关系,只要能够培养出一些新品种出来就行。 特种养殖她现在是没法想了,但是如果真能培养出雪白长毛的兔子,对于来弟主管的纺织来,绝对是一个不的贡献,何况,招弟现在还摸索出了一个新的生财之路。 那就是卖兔子,兔子刚刚长出毛来的时候真是可爱到爆,皮毛又软又滑,的一只放在手心里,整个人的心都会变得软软的。 招弟把兔子养到就算是一个外行也可以轻易养活的日子,拿个竹篮装着就到居民区去兜售,现在孩子的玩具少,这兔子养着又不费粮食,只费些功夫去割草就行,到是很多人家愿意买了来哄孩子,反正养肥了还可以多个菜嘛,也不会浪费,既让孩子高兴自家又能落到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招弟觉得,只要能够培养出谁都无法抗拒的“白”兔,等到那些别院修好了,更有购买力的人来了这里,她的那些兔子,应该是很有市场的。 山庄里的事情有好有坏,好消息是,酒坊那里在全力冲刺,所有的资源都往那里倾斜,人力更是先保障那里的情况下,终于可以开始酿酒了。 酿酒这个事情,招弟是没办法的了,带弟现在倒是专有名词一句句的往外冒,招弟关心的比较奇葩,不在酿酒本身,而在酿酒产生的废料——酒糟。 招弟生活的年代,讲究绿色无污染,这猪最好是放养,不喂饲料只喂粮食,这样喂出来的猪长是长得慢了些但是就这样才好吃,至于酒糟这些东西喂出来的,讲究些的是不会去买的。 但是,招弟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些啊,那些农户家里喂的猪舍不得粮食全都打猪草慢慢磨长大的,喂猪更多的是需要粪便积肥。而招弟需要的是能够快出栏的大肥猪,时间越长她越没有赚头,也是她不是学那个专业的,不然早就自制快催肥的饲料了。 即使不是专业,她也添加各种蛋白质之类的东西的,反正只要吃不坏,她恨不得这猪一到晚的吃都行。这样情况下,猪又喂得多,粮食投入就大,招弟还是舍不得用粮食的,就得想办法。 自己有了座山的好处是,这地方真是多,所有的树下都被她种满了红薯,红薯尖做菜,很多人不知道,红薯尖可以是蔬菜皇后,营养丰富不,还有强身健体预防癌症的功效,虽然招弟觉得这大概是媒体吹嘘的过了,但是有营养是肯定的。 所以这时候的人再穷都不会吃这红薯尖,招弟反而大力提倡吃,想想也是醉了,不过她这个红薯尖做得精细,舍得放油炒,味道自然好,别人就不一定这么弄了。 红薯藤喂猪是主力,招弟种那么多红薯,大半就是为了这个,但是光吃红薯藤还是不行的,还是要加干货。本来豆渣是很好的,可惜豆渣现在能够挥余热,能够换钱的东西,还是要拿来先换钱的,所以这酒糟,真可以算是招弟等了好久的好东西了。 招弟自己都觉得,现在自己这个山庄绝对是绿色的不能再绿色了,什么东西都有作用,连点垃圾都不会产生,等到以后弄的东西多了,到时候立体经济更为完善,形成一个完善的生物链,对自己做的每样东西都会很好的。 白了,持续、良性的展才是一个地方最好的展方式。 现在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等到招弟心心念念的客栈建立起来,酒楼开始营业,招弟觉得,那时候才是养猪场的黄金时代,任何时候,都是要足够的粮食才能喂出膘肥体壮的大肥猪来的。 现在的人,摄入的油水实在是太少了。(未完待续。) 160、远行 招弟坐在马车的车辕上,新奇的打量着一路的景色,坐马车架子上进行???途旅行,对她来,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Ww WCOM 这是何先生负责的运货队,自从他们开始从这里拉东西出去之后,招弟她们就搭不了顺风车了,不过,有护卫的长途旅行,就是自己准备车也是要跟上的。 招弟她们也买了一匹马,置办了一辆马车,用来拉货,如果可以的话,其实还想弄一辆来拉人的,只是,现在都还只能算吃苦阶段,离享受还早呢。本来就是蹭人家的保护,还是尽量不要给人家添加麻烦才是。 再了,这是去挣钱,又不是去旅游,还能顾到舒服吗? 连何先生都没有单独拉人的马车坐,招弟觉得,虽然辛苦了点,但是能够出门看看,还是值得的,一路上的辛苦,都是可以克服的。 所以,虽然带弟一直在念叨放不下心来,依然拦不住招弟兴致勃勃的代替她踏上了去京城的旅途。 条件是真的艰苦,所有的马车都是拿来运货的,货物码得整整齐齐的在马车上堆得高高的,再拿油布蒙上,这就是防水措施了,至于乘客,简单的很,晴就这么坐车辕,落雨还是这样坐车辕,只是加个雨披而已。 也亏了这是气炎热的夏季,换个时间带弟是怎么都不敢放招弟出门的了,路上万一病了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一来带弟是真走不开,她们跟着张师傅酿酒,她总要从头到尾的跟一遍的,一直以来招弟的都是,不管做哪一样事情,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做,要做的怎么怎么好,但是大概的流程必须得知道,最好是把原理搞清楚,不然这事情就做不好。 这些还都是从别人种田上头学来的,这里人种田,都是照着自己的经验种,难得出一个会总结会改进的。最多跟积年的老农学一点那就是顶了。 但是,招弟是从那个知识就是力量就是效益就是金钱的年代过来的,很是知道总结与创新的作用,她这么要求,不过是因为没人做这个事情,学子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有知识的不屑于做这个事情。没有知识的又没有那个能力来记录试验,她以前是觉得术业有专攻,每个人只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好了,谁知道会来到这个逼人成为全才的地方呢? 来了来了,还不是只能尽力适应么! 招弟的目标是,有朝一日,她们所做的事情都能做到极致的好,酿酒就酿出最好的酒,种树就种出最甜的果,织布就要织出最美的云霞 带弟走不了,而招弟又实在是想出门一次,随着外面的人来的越来越多,招弟也现了,她们这里落后得不行,但是不等于外面也是这样,带弟虽然出去了好几次,但是,很多东西光靠描述还是不行的,还是得自己亲自出去看看才行,她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是别人早就做出来的一个成熟市场,还是那句话,要做,就做最新最好的。 不过招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上路,带弟能够做到的事情她还是不行的,钱芳儿跟着她一起出来的。 这个年代能够出一趟远门,那真是可以跟别人吹嘘好久的事情,招弟要出门,要找一个人陪同,消息一出来钱芳儿就靠拳头打败了所有的竞争者,包括跟招弟签了卖身契的几个彩虹花儿。 钱芳儿的年纪也不了,再过两年也该相看人家嫁人了,这次机会就显得弥足珍贵了起来,更重要的是,跑这么一趟,她还是照样拿钱的啊,公款旅游,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极端的吸引人的,因此她家里也一点都不反对,于是,钱芳儿也得以换上一身男装跟着招弟出来。 她们俩个,穿上男装像不像另,主要是表明一个态度问题。 车上还另准备了一个行李卷,换洗衣物,被子帐篷什么的打成一个包,同样拿油布包了捆到货物上,这个帐篷是招弟拿布拼出来的一个简易版的,要多舒适不上,胜在简单方便还不占地方。 车是她们的,赶车倒不需要她们操心,自从何先生开始从这里运货回去再拉必需品来之后,一改以前几个人就走的习惯,每次都起码带上一百多人的护卫,分个驾车的,简直意思。 坐惯了牛车,招弟也不觉得这马车颠了,反而适应良好,风轻柔的拂过,连夏的闷热也吹走,一路行来,满目的绿树红花,风景美得很啊。 连南地北跑惯了,各种美景都看过的招弟都能沉迷,可想而知,真*土包子*钱芳儿又会是怎么一个情况了,一路上,她的嘴就没停过,自己觉得美不,还一定要得到招弟的赞同不可。 赶车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军士,黝黑的脸膛,眉毛粗粗的象毛毛虫,这眉毛就挺招人眼球的,也就能忽略他眼睛这个缺点了,四方脸上棱角分明,虽然眼睛了点,不过鼻子很挺,一张大嘴时刻都挂着个憨厚的笑容,男儿嘴大吃四方嘛,他这相貌,不好不坏,中中间间吧。不过,倒是不少丈母娘会喜欢的类型,无他,这伙子个子高啊,长得又壮实,看着就有力气,有了他,家里的力气活就不愁没人做了。 伙子叫林二,不是排行,名字就是这个,还有个哥哥叫林大。抽人服兵役那年,他哥林大刚刚娶了新媳妇,他们家就他来了。 等到熟悉了招弟她们才知道,林二看着年纪好像大,其实人家才十八岁,正正经经鲜肉一枚。话这时代男的年纪真的很不好猜啊,个个都长得特别着急,特别是他们还留胡子,要碰上一个络腮胡子的,那年纪可以直直的翻出两倍去! 就招弟熟悉得多的周长泰吧,以前周长泰不熟悉的时候拉近大家的距离,都是自称“哥”,让招弟她们称呼他“周大哥”的。那时候招弟心里还想,原来古代的男人也怕别人把自己叫老啊,年纪一大把还要装个嫩,也是她们那时候是真的,想着二十多岁的人真要称大哥也勉勉强强可以这么叫一声,后来才知道,周长泰是长得实在太着急了点,人家真正年纪才十七,这翻了年十八,她们可不只能称“哥”么! 不过这长相也有一个好处,经老,十来岁的时候看着这个样,二十来岁的时候看着也还这个样,等到三十来岁的时候依然这个样,现在看着老,以后就年轻得不行啦! 林二是个沉默的人,当然不排除他现在不熟所以才不话的,有时候同行一路真是增加感情的不二法门,以前招弟跟何先生还挺有些距离感的,现在,全没了。 招弟她们车上放的是货物跟自己的行李,何先生他们的车子上就有好东西了,别的招弟不知道,以前她们弄出来的锅现在何先生这里有全套了。打尖的时候只要错过了城镇与村庄,把车赶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何先生只要招呼一声“大娘子!”就是招弟跟钱芳儿展露手艺的时候了。 招弟自己带了不少的干粮,但是这时候还是要尽量的打野味的,一百多人的伙食不是一个数目,这时候就是护送的卫队大显身手的时候,野味加上方便的干粮,招弟生生的过出了一股露营的味道。 这日走过了一个村庄之后,突然落了一阵暴雨,六月的,时不时的就得来上这么一场,大家也都习惯了,把雨披拿出来身上一裹,继续淡定的赶路,夏日气长,走快一些,还是有把握赶到下一个城市去的。 何先生他们是走老了的,时间把握得不错,加上这时候的雨大多是阵雨,雨势一停,所有的车辆就全赶路,好歹赶在关城门前,进了出来之后的第一个大的城池——郓城。 十来辆大车的车队,看着气势还是比较能够吓人的,至少不会被人看成什么商贩,招弟她们的车是最后一辆,一直跟在何先生他们后面,却没想到,进了城了,她们的度只比平时稍稍快了一点,就马上被强迫停了下来。 招弟这时候正跟坐在旁边的钱芳儿话,车辆悄没声息的就停下,虽然林二技术不错,临时停车,又是马车,前面的还能反应迅,最后面的就考技术了,等到现不对,前面的车已经停下了,不想撞上去这手跟脚就得配合好了。林二停这一下,招弟跟钱芳儿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好在林二眼疾手快,手上的马鞭赶紧拦了出去,把招弟拉着了。 钱芳儿力气不错,身手也够敏捷,前倾的那一下她顺势就跳了下去,跟着马车跑了两步,然后手往车辕上一按,身子往上一跳就坐了回来,这时候才有闲心关心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车子全都停了下来,车队还是比较长的,前面生了什么事情后面根本不知道。 招弟没有等着前面传话回来,开玩笑,没见四面八方的人都往她们马车前面聚了过去吗? 永远不要瞧人们的好奇之心,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古代,这种兴奋更浓郁也更直白,随便什么事都可以迅招来一群围观党,而根本不会顾忌到你是不是赶时间的。 招弟一路走到了最前面,这里已经围成了一个圆圈,招弟仗着身材瘦挤了进去,才现是怎么回事。 招弟她们那里虽然穷,但是,真没看见什么乞丐。只要有手有脚,随便在哪找个地方开出块地来,那就是有产阶级了,这样的情况还过得不好,那就只有两个原因了。要么是懒死,要么是笨死。 但是后面的城市又不一样,其他地方,一个个大豪强地主的,把有限的资源瓜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有给别人当佃农的命。 这时候的租子都是自己定价,眼光长远的收了个五五之数,走可持续展道路,还能博一个好名声。可是,总是有不少急公近利的人,三气、二八、甚至九一都在收,在这种情况下,总有些被逼得太过厉害的人宁愿背井离乡也只求一个活路了。 象这种人,到了一个新的城市,没钱没土地,什么都没有,那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挨饿吗? 在饥恶面前,人家的底线总是会一退再退的,只要能够吃饱饭,不少人低下了他们骄傲的头,沦为了乞丐。 招弟她们遇见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她们的马车走得不快,但是就这样,也造成了一起交通事故。 招弟看见被人围出来的圈子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这老头真是很老了,头稀疏,几乎全都白完了,只夹杂着几根黑头,头顶的头梳了一个髻,只有的一团。 脸上皱纹密布,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少的老人斑。 皮肤黑黄,身体消瘦,整个人似乎都干得缩成了一团,衣服更是只有薄薄的一件,还脏得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到处都是洞也没有补一下。 因为是夏,即使这人穿得再少也不会影响到身体,但是,别的压力就难了。 周围有看见的七嘴八舌的着自己看到的景象,车队的车子走的真心不快,但是进了城嘛,人就多了起来,她们是要去投宿的,一边走一边就在留意身边的情况。 老头就是这样进入了大家的视线,前面过,这老头老得厉害了,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也走不到很快。 而前面的头车还负责了清路的任务,鞭子扬得高高的,鞭花甩得响响的,有看见听见的,自然就会让路,然后这个老乞丐突然就这么倒下来了。 马车是保持着匀行动的,这老乞丐这么一躺不要紧,他躺的位置太不合适了,就在路的正中,马车前进的路线上,一不留神,踩上去就是一条人命!(未完待续。) 161、狗蛋 好在进了城,马车的度全都慢了下来,因此及时避免了一场踩踏事件的生,也因为第一辆马车突然的停下来,后面的车子跟着停下,一时反应不过来才差点摔了招弟。 Ww W COM 虽然马车及时停下来没有踩到人,但是这老头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没有一点起来的迹象,而周围的人迅的围了上来,空气也马上就稀薄了下来。 招弟没有学过急救,但是也知道当有人昏迷的时候,太多人围着是不行的,赶紧站到前面喊着:“大家让让,大家让让,别围得太近!” 这时候第一辆车上的人已经全部下来了,两个人过来准备看这老头怎样了,其余人都守在各自的车边,坐在中间的何先生这时候也赶了过来。 他们这一行运的东西可不能有半点闪失,所谓的意外,真是越少越好。 招弟好意的劝告没有一点效果,人群里还有人冒出“让开了你们好跑是不是,撞了人可没这么简单,至少得把人送去医馆吧!” 附和的人还不少。 停下来的马跟倒在地上的老头之间还有着非常明显的一段距离,招弟真不知道他们是哪只眼睛看出来是她们撞到人的。 只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老头的状况很不好,下来查看的两个人将他翻过来后,这老头的气息已经很浅了,时有时无的。 这时候从远处出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近了之后就听到有孩子的声音在喊:“爷爷,爷爷!让一让啊,里面是我爷爷!” 还没看见人就确定是自己家人,招弟觉得,她们大概是遭遇了古代碰瓷,只是,不知道这时候的解决方法会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他们是注定惹到不能惹的人了,虽然招弟目前仍然不清楚唐公子跟周长泰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们是军中的人是肯定的,是世家子弟来锻炼应该也是不错的,象他们这种人,跟各地的官府都是一家,这两人想讹诈他们,却是打错了算盘。 扶着老人的两人已经在给他灌水了,昏迷的人不会吞咽,喂水的人又比较粗鲁,终于让这老头被呛到了,倒是意外的醒了过来。 这时候那喊着爷爷的声音也越过障碍冲了进来,从招弟身边跑过,一下子就往地上的老头扑了过去,声音越的凄厉:“爷爷!” 这孩子年纪也不大,大概就一个七八岁的样子,招弟也不太肯定,现在的孩子真的太不好猜岁数了。身上的衣服跟老头如出一辙的破烂,头也是乱糟糟的,大概因为年纪才留头没多久的缘故,半长不短的头枯黄干燥不,凝结成一股一股的,整个人都散出好大一股异味,只从招弟身边经过这么一下,但是这味道却是经久不散。 招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气冷就不了,气热随便哪里找个有水的地方都可以洗一洗的啊,他们弄成这样,要么是懒,要么就是实在没能力了。 象在配合她的想法,这时候又挤进来了几个人,看着大概比这孩子大些,跟他同样的蓬头垢面,他们一进来就开始叽叽喳喳:“狗蛋,你爷爷被他们撞死了,快叫他们赔点钱!” 地上叫狗蛋的孩子却没有理会他们,跪在地上老头的身边除了喊:“爷爷!”就什么都不会了。 那个被水呛活过来的老头睁开无神的眼睛,眼神浑浊,真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清眼前的人。但是人家显然是看清了的,招弟看着他吸了一口气,振奋了一下精神,抬起虚弱无力的手抚摸着狗蛋的头:“别哭,爷爷在这。” 完这句就不再话了,好像在保存力气一样,眼睛却一直扫视着周围,看到了明显是这群人的头的何先生。 何先生看上去是很象一个生意人的,其实明明是一个读书人,但是只要是一群人在一起,又有货物的情况下,他就象是一个走南闯北的掌柜的,招弟当初就曾经误认过,这老头好像也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他聚集起了全身的力气,手足并用,不知道从哪里哪里生出的力气,爬到了何先生的面前,嘴里急切的道:“他们没有撞我,是我自己摔倒的!” 很明显,这句话是对周围的人的。此话一出,周围的嗡嗡声大了不少,招弟离人群近听的清楚,大意都是这老头犯傻吧,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这些人一看就是有钱人,手指缝里**出来都够他们好好过上一段日子的了,贵人们又不会跟他计较这个的。 还有后来的那几个乞丐,了那句话之后就一直在指点那个叫狗蛋的,还有两个直接上前跟扶人的两个人交涉,招弟原以为他们是一伙的。没想到当这老头开口话之后,他们见没好处可要,晦气的吐了几口口水,转过身就扬长而去。 眼看着一场碰瓷大戏还没开始就落下帷幕,周围的人连带当事人都不禁升起一种荒诞的感觉,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来了? 而导致这一切的老头却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对周围的人解释了这么一句之后,目标就放在了何先生这里,人老了,世事看过太多,虽然知道别人不欠他什么,但是在他生命的最后关头能够遇见这么一群人,难保不是菩萨保佑,给狗蛋送来的一线生机。 对着何先生恳求道:“大掌柜的您行行好,狗蛋这孩子没爹没娘的,我是不行的了,能够在这时候遇见您们也是他的福气!求您赏他一口饭吃,这孩子别的不成,胜在听话,人也勤快,让他做什么都行!求求大掌柜的,让他跟着你们跑跑腿,只求一口吃的让他活下去就行!求大掌柜的救他一条命,这孩子的爹娘下辈子做牛做马的报答您!” 自顾自的完这些话,喊过明显搞不清楚的狗蛋来:“狗蛋,过来,给大掌柜的磕头,求大掌柜的救命!” 狗蛋象他的真的非常听话,虽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听话的磕起了头来,这孩子实诚,头磕得砰砰响,这老头也是,看见狗蛋开始磕头了,自己也在一边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念:“行行好!”“求求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恩大德,好人一定有好报!” 完全看不出来刚刚还一副要死的样子! 招弟在一边围观了这意想不到的神展,简直不知道如何吐槽,随便大街上看见一个人就求工作,而且是这样的强卖,如果不是她全程经历,也算是当事人之一,真是要以为这是她那个年代在拍逻辑不通的狗血剧了。 既然不怕干活,直接到人牙子那里去给自己找个人家不就行了,至于在路上逮着个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的人,而且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同意他的自自话的人磕头吗?搞得跟托孤一样!也不想想,托孤托的,至少要是认识的人吧,一个陌生人,你能指望他承诺你什么呢? 但是,这注定是一场不能以常理推论的神展剧,这老头磕着磕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就不动了。 还是刚才那两个人上前,一个扶住他,另外一个又去摸水囊,准备再次让他醒来,却现有些不对,手伸到他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愣住了,简直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才好,转头对何先生禀告这老头居然真的就这么死了! 原来刚才那是回光返照! 原来居然真的是在托孤! 近距离的就是一个死人,招弟却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大概当初徐屠户给她的印象太深,她病了一场之后,对于生死看得又透彻了一些,还真是不再怕死人了。 只是觉得这一切生的太过荒诞,看着停下了磕头,扑在老头尸体上大哭的狗蛋,又看看难得皱起了眉头的何先生,本来要么是驱赶要么是丢几个钱的事情一下子变了性质,这老头的要求虽然无礼,可是他死了! 死了,那他刚才真就是知道自己到了生命的尽头,拿生命恳求别人救另外一条性命了,但是也因为他死了,何先生就一下子处于一个被动的位置上,如果他是一个普通商人,事情很好解决,不管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都是很的一件事。问题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这答应还是不答应,他这心情都没办法好起来了,对他来,这真的是一场无妄之灾。 招弟看着扑在老人尸体上痛苦的狗蛋,觉得自己真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或许是上辈子对亲情渴求太过,这辈子又得到了一份最珍贵的亲情,只要是看见亲人之间相互牵挂的场面心莫名就软了下来。其实,这老头真是求错了人,在这个事情上,她出面比何先生适合多了。 只是收留一个孩子而已,就当完成一个老人最后的心愿好了! 招弟走上前来,对着何先生道:“何先生,你也知道我缺人缺的厉害,不如就让这个孩子跟着我吧!”看何先生低头询问的看了她一眼,她坚定的点点头:“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尽力就无愧了。” 完转头走到狗蛋的旁边蹲下,也顾不上介意狗蛋身上的味道,对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狗蛋道:“狗蛋,你爷爷不在了,他心里最挂念的就是你,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你放心,只要勤快做事,我那里可以保证顿顿都能吃饱饭的!” 狗蛋不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他从被这老头捡到并养大起,已经习惯了听话,习惯了别人替他做决定,此刻听了招弟的话,看了看地上老头的尸体:“可是爷爷怎么办?” 招弟这辈子对孩子的耐性,能赶上的还真没几个:“你放心,既然遇见了,我会把你爷爷安置好的。” 何先生虽不赞同招弟这个心软乱捡人的毛病,但是也没有多加干涉,反而叫刚才那两个人去买了口薄皮棺材来,把这老头收殓了。 询问过这狗蛋才知道,他跟老头都是这城里的乞丐,平时就住在破庙里。他跟这老头并没有血缘关系,他是这老头不知道在哪里捡来的,平时要不是老头护着他,早被前面走掉的那几个乞丐欺负死了。 既然知道他们没有亲人,那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这老头的棺材也不送义庄了,何先生带着车马住进了城里最大的客栈,招弟带着狗蛋在那两个人的帮助下把老头埋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上。 虽然不够隆重,好歹是有个坟头了,狗蛋磕了头就跟着招弟回到了客栈。 何先生他们包下了客栈的几个院子,其中角落的一个院子极,只有一间房,就给了招弟她们居住。 货物拉到院子里放着,马统一养在客栈的马厩里,看招弟她们回来,留下的钱芳儿赶紧跑了上来:“大娘子,事情都办好了?” 招弟点点头,她们还要赶路,这狗蛋的事情还有点棘手,也不知道何先生他们会不会介意这狗蛋身上带着孝。她倒是不介意这些,但是这时候的人迷信,会怎么想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老头和狗蛋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狗蛋戴孝是重情义大概何先生他们也不会介意? 这种包下来的院子有一个好处就是注重**,院门一关别人就隔绝了别人试探的目光。更好的是这院子因为是在角落,意外的离客栈的水井很近,招弟交代了钱芳儿去打水来替狗蛋洗澡,两个人都是在家里带惯了弟弟的人,这些事情做起来也顺手的很。 招弟找了一套自己穿的男装改,路途之中,也只能让狗蛋栓根麻布腰带从权了,好在她们这次出来还带了不少自己染的布料,她这套素色的给了狗蛋,自己重新再做一套就行了。 狗蛋身上太脏,钱芳儿逮住他几乎把他搓下来了一层皮,洗完澡整个人都红通通的,象剥了壳的虾子一样。(未完待续。) 162、劫匪 洗干净了才现,狗蛋意外的长得很好,很好都算是谦虚了,确切的,狗蛋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WwW COM 招弟也算是见过各种各样美人的人了,她那个年代,大屏幕上不管是然的,还是后的,从来没有缺过美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 但是,她还是被狗蛋这一张脸给惊艳到了。 询问过后知道,狗蛋八岁了,他是生下来之后就被人丢弃的,幸运遇到了老乞丐,磕磕绊绊的把他养大了。 按理,这么的孩子,是看不出来未来长得怎样的,时候长得不错大了就残了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且孩子脸没有长开,最多也就是个不错,但是,狗蛋却完全颠覆了这一点。 眉目如画算什么,他这张脸每一个部位都长得好不,组合在一起更是恰到好处,招弟想,潘安卫玠应该就是长这样的吧? 那一瞬间,招弟突然懂了老乞丐怎么不把狗蛋送到人牙子那里去了,他这样的容貌,去了那里绝对没有一个好归宿,所以,老乞丐才会赌这么一把,总之,没有比那更坏的结果了,万一狗蛋运气好,也许就能逃脱既定的命运了呢? 难怪连老乞丐都勉强能够入眼,狗蛋却邋遢到让人简直无法直视了。再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之前,狗蛋的容貌除了惹祸对他没有一点好处。想想狗蛋一开始的形象,再回忆一下当初他身上把人熏退三里的味道,根本不会有人想多看那个样子的他一眼,老乞丐跟他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为了他可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但是,现在招弟就要考虑,自己能不能够护得住狗蛋了。不别的,就连钱芳儿这个粗枝大叶的女汉子,替狗蛋洗澡,开始是一桶水直接往他身上一倒,冲淡了他身上的味道才开始给他搓搓搓。 可是洗去了那一身厚得吓人的污垢,狗蛋的真面目露出来之后,她的动作就越来越轻了,钱芳儿没有什么见识,只知道感叹几句“狗蛋长得可真漂亮”之类的话,招弟却是知道这种时代的美人,空有美貌没有能够保护这美貌的权势的话,就如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独自抱着大笔金银到人群中一样,最后的结局总没有什么好的。 还是得藏着啊。 好在狗蛋的生存环境一直不好,老乞丐也一直用伪装把他藏着,安是安全了,却讨不到什么东西,一直以来都营养不良。把他的头虽然洗干净了,依然不束起来,继续这样披头散,还把长了的头剪掉。 再美的颜,头顶一个剪得坑坑洼洼、挡住大半个脸,连眼睛都看不清楚的的“马桶盖”,因为营养不良皮肤暗黄,倾国倾城的容貌也会打个折扣的。只要狗蛋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也没有人会想到那狗啃似得头下会隐藏着一张漂亮的容貌。 交代了钱芳儿跟狗蛋低调行事,不要去跟别人狗蛋长得不错的事情之后,招弟去拜访了何先生。 何先生真的很好话,也不大介意狗蛋替人戴孝的身份,只是提点了招弟几句,就把这事情揭过去了。 反而热心的指点招弟何处可做生意,何处是她们合作过的地方,顺便还给她讲了一讲当地的风土人情。招弟的目标也是放在这上面的,何先生这么主动,她当然是感激不尽。 住在客栈里,招弟趁机把整个客栈看了个遍,从别人的布局看到别人的设计,从大堂看到厨房,又从院看到普通客房。 至于吃的,没有那么多预算来给她对比,她就关心到了饭点店里客人们点出的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何况,学习本就是为了规避风险,别人不管是好的坏的,优秀的不足的,都能够给她以启示。 郓城很大,以往他们经过那些城镇的时候,一般只歇息一晚就尽快赶路。到了这里,要补充的东西不少,处理狗蛋爷爷的事情又耽误了一点时间,因此何先生决定在这里多留一晚,等到第三一早再赶路,也正好给了招弟足够的时间办自己的事情。 第一事情很多,对招弟来可算是兵荒马乱,她着重把客栈好好的看了一遍,再听狗蛋城里的事情。 狗蛋在这里做了几年的乞丐,大的东西不知道,那些市井杂闻还是听了不少的,特别是哪里有什么铺子,卖什么样的特产,谁家做的东西好吃,简直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了。 在他的讲述中,招弟对这个城市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睡下之后还在琢磨应该从哪里入手才好。 第二一大早就带着钱芳儿跟狗蛋满大街的跑了。 先去跟他们订有合同的地方,聊两句生意经顺便敲定了交易数量,同时还顺便推销了一下自家染的布料,招弟的收获真是挺多的。 当初在镇上看见的布庄,颜色暗淡成品少,染的布料还极易脱色,招弟对自家的东西还是很有自信的,没想到到了外面来之后才现这时候的技术虽然落后,但是比起招弟她们的来,还是领先的,只是这些资源都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能够买得起的都不是普通人,她们当初,还是限于格局了。 地方,人口少,商品流通度慢,可不是一些劣质货就可以打了去么! 招弟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跑了这么一趟了,不然闭门造车,她还以为自己比起别人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结果事实却是恰恰相反,这不是脸疼不疼的问题,而是抢新的机会会如此轻易的失去,她们要想走在别人前面,却得到了错误的讯息,到时候谈何展呢? 不过也还是有好消息的,收了定金的东西卖出去不少,同时拿到了下一季的订单,象粉丝这种东西,吃过的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自己琢磨一下也能做出相近的东西,但是,终究不知道诀窍就绝对做不到招弟他们现在这样好。 同时,招弟带来的皮蛋也引起了他们的兴趣,怎么把蛋做出水晶的样子,里面还有漂亮的花朵,每个人都看到了这其中的经济效益,比起年年都跟招弟他们订成品,倒不如多花点钱买下方子一劳永逸。 只是招弟现在也勉强有了点奸商的特质,自己亲自走了一遍,就知道卖粉丝这样利润低的东西,跟直接卖粮食也差不到哪里去了,现代的经验拿到古代来,很多都行不通,不别的,光是这旅途的耗费,两者不可同日而语,这利润,自然也就大大不同了。 一句话,还是她们的名气还没有出来。 品牌效应没有,怎么能够把豆腐卖出来肉价钱呢? 想想后世的名牌效应,同样都是衣服,有的就卖个成本价几十元,有的卖个做工价一两百元,而世界名牌呢?人家直接以十万为单位! 这造一套衣服的原材料是差不多的,怎么卖出这样截然不同的价格就是中间附加出来的价值了。 现在是属于物资匮乏,成品不够丰富也不够数量的年代,地里的出产就是那样,想得到更多的利益,可不得把这中间的附加价值挖掘了又挖掘,争取用最少的资源换取最大的利益不是? 招弟那种得过且过的心情收起了了些,这些困难不但没有吓倒她,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她的确关于技术上的东西一窍不通,但是她比别人多累积了几千年的知识,这些,才是她赖以生存的最大的金手指。 招弟弄了个本子,抓紧时间在路上写写画画,全都是针对以后的展方向的。当以量为主不能给自己及团队带来更大的好处时,就要考虑另外一个方向了。 本来招弟就知道这时候的零售业撑起的只是街头的商贩,要想靠着这些东西,是不能够致富的。不管到哪朝哪代,“人无我有,人有我精”这才是赚钱的王道。 招弟未来的展目标,就是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做到最好,争取卖到最后一档,每个东西都卖到国际名牌的价位。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多钱才能买到心怡的东西,但是,就是要让他们觉得不明觉厉而又心甘情愿的掏出这么多钱来,甚至,要让他们以给出了这笔钱而骄傲自豪,这才是生意经的正确打开方式。 不过,她从进了郓城以来不到三时间就办成了几笔大生意的喜悦只维持在在郓城及离城没多远的地方。 从南安城出来,山越来越低,低到这里在招弟的眼里也不过勉强能够算是一个土包算了,但是,在这没有险可依,也无后路可退的地方,居然冒出了一群抢匪,招弟简直被他们闪瞎眼! 不是知道念几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这种经典台词就能叫车匪路霸的好吗?谢谢! 招弟看了下人数也不算少,至少有几十人,拿着各种武器的抢匪心中一阵恶寒,带弟跑了好几趟了,一点事情没有,几乎是悠悠闲闲的就完成了出货订货的任务。而她呢? 居然被逼得要在这里看低颜值,没组织,无正当理由为匪的土匪们的三流演技,真不知道,是这些抢匪的运气不好还是她的人品不够? 反正招弟一直就没喜欢过跳出来念这台词的土匪的,如果是下大乱,民不聊生,被逼得上山落草,她勉强还会同情一下。可是唐国目前国力强盛,明君在位,你有什么冤不能选择温和一点的告状方式,偏偏要以身试法,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其实,有时候公道他是真的在的。 最最搞笑的就是,这些人乌鸦鸦的跑过来,手里的武器参差不齐,想赚上一笔的时候,却现踢到了铁板。 何先生他们的大车每辆都是看着没有带多少东西,但是车子的车辙却极深,有经验的一看就知道车上装的东西重量不错,不定是什么贵重物品。才会体积这样,东西却这样重,又是这么大的一个车队,这么多人护着的,肯定是好宝贝。 但是,想冲断几辆车子的联系,各个击破的想法被轻而易举的拦下不,以为放几句狠话至少有点进账的土匪们马上就傻了。 被他们拦下的车子的确拉的东西很重! 看见有人拦路抢劫,跟在车上,走在路上护镖的这百来个人手往车上一伸,就从遮着油布的大车上抽出了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大刀来! 谁能想得到,这些人运送的其中一件东西,就是兵器呢? 钢刀这么一亮,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寒光,土匪们没有想到,抢劫会抢到一队全副武装的,就连招弟也没有想到,而看何先生云淡风轻的模样,招弟心中对他们的忌惮又深了几分。 侠以武犯禁,这年代其实是不提倡私底下的武力暴力的。即便是在军营里面,随随便便就带这么多武器出来,看着还是全新的,实话,招弟真是怀疑唐公子他们想做什么了。 看他们的表情,根本不觉得带这么多武器还伪装成货物有什么问题,那他们必然有这么做的底气,别的招弟不怕,就怕牵扯到夺嫡这个事情中去。 她的家就是因为这个散了的,可不想现在已经稳定下来的生活再掺合到这个事情中去。 土匪们中有见机得快的,看见武器这么一拿出来,当机立断的赶紧跑了,也有特别自信的,拿着手里的武器就冲了上来,大概他们想的也简单,前面的车子上全是一个一个的大箱子,把前面的人逼退,随便抢到一辆车,看这些人防守的如此严密,车里的东西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这些人的眼光的确不错,但是运气实在不好,不但没有抢下一个箱子来,反而自己做了别人的俘虏。 招弟从看见抢匪出现就招呼着钱芳儿跟狗蛋躲到了一边,他们就是拖后腿的存在,在这个时候,越不引人注意才是最好。(未完待续。) 163、官兵捉强盗 招弟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山虽然不高,却是一片比较密的林子,按理,一般的土匪都会等要抢的目标全部进入包围圈之后再动手,不过大概是招弟一行人车队实在太长,十多辆车一百多人,这些土匪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能够全部吃下,大概打着的就是把人吓跑抢上两三车值钱的东西就跑的主意,所以人全部都在前面,因此,招弟她们几人虽然处于一个不安全的位置,但是现在却相对的比较安全。 Ww WCOM 几个人躲在自己车子背后,招弟谨慎的背靠着车子,打量着后面及两侧,防着有人流窜了出来,狗蛋岁数胆子也,夹在招弟和钱芳儿中间瑟瑟抖,一手紧紧的拉着钱芳儿的衣襟,这种时候,怎么看,都是钱芳儿比较靠得住。 钱芳儿是三人中最激动的,虽然还能记得自己的任务是保护招弟,不至于冲上前去,可是整个人恨不能爬到车上去看个仔细,就这样,她也在车旁手舞足蹈的,比身处其中的人还要兴奋。 林二这个时候已经赶到了前面去,同样抽出一把刀来警戒着。他们人数不少,这时候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迎战土匪,一部分就在一旁警戒,守着箱子跟何先生,顺便给同伴掠阵,只要有落单窜到外围的匪徒,抽冷子就给上一刀。 这些匪徒就惨了,一般来,象这样自己组织的商队,没请镖局护卫的,在他们眼里是最好下手的。别看好像也是青壮年,却是一些只有点憨力气的,对上他们一点用都没有,如果见了血那就更是容易吓到,只有跑的命,而且因为他们体力不错,跑的更快,东西可不就剩下来给他们了吗? 却没想到这些人不但有武器,还能用会用,明显就是练过的,比起镖局的镖师来还更不容易对付。镖师看的是个人武艺,这些人却是配合默契,根本找不到他们的破绽,反而三人为队,五人成阵,轻易就把他们分割开来,自己这方受伤惨重,对方却一点事都没有,越打越是心惊,想跑的人更多,只是这时候,想跑却是跑不了了。 招弟一直警惕的盯着后方,听着前面刀刃相交的噼里哐啷声,越深刻的感觉到,在这个时代,光头脑灵活还不行啊,身手也得了得才行,至少得有一点自保之力。 按冷兵器与热武器相比,怎么都是热武器占上风的,但是这冷兵器造成的伤害还更令人恐怖一些,一个洞与血肉模糊的可怖,看着都会令人做上几噩梦。 这时候她们的来路上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队人,招弟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等走近了,才现是一队官兵,郓城是个大城,不但衙门里有捕快,还有驻军的,走在前面的人看着面熟,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先生派了人回城去报信的。 来人里面除了驻军还有衙役,看来是地方上的军政都一起惊动了,里面一人明显穿着与众不同,看来是个有官职在身的。 这时候前面的打斗已经结束了,地上多了一群躺着呻1吟的伤残人士,来的这些人倒是应了警察总是在事后才会出现的传统。与地面上的鲜血同样刺眼的,是何先生的人手里握着的大刀,捕快们已经行动起来,捆人他们极其熟练,身上拿出绳子来一抖,就把地上的人捆成了一串。 而那个明显是长官的人盯上了何先生,眉头紧皱,脸色严肃,对何先生的问话一点都不客气而且盛气凌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的武器!” 何先生微微一笑,并不理他了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个什么东西在那长官面前一晃,低声了一句什么,就见那人收起了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换了一副面孔,动作之快之熟练,令人看了叹为观止。 招弟特别想听清楚他们在什么,可惜的是,她跟他们实在是隔的有点远,而自从何先生拿出了那个东西之后,他话声音轻,本来声如洪钟呼喝的那个长官也放低了声音,他们了什么别招弟,就是被捆起来的匪徒大概也没听清楚。 招弟就看见那长官前倨后恭,对着何先生后来居然都有些谄媚了,更是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架势。 后来的这队人将匪徒押解到一旁,热情的帮助何先生一行人整理好货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要求他们回城去录个口供啊什么的,就那么站在路旁目送他们继续行路。招弟的车在最后,走出好远她回过头去,看见那些人还在原地目送,看他们走的远了,才抽出鞭子,押解着那些匪徒回城。 招弟心里存了好奇,抓心挠肺的想知道些内幕,不为别的,就为自己今后跟人打交道的时候能有个度,她也得搞清楚何先生的身份啊! 但是,显然何先生是个深藏功与名的低调者,这事情对他来,就象根本没有生一样,人家连脸色都没有变上一变。 一行人中途在路边的一个茶水铺子打尖,招弟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何先生,那些拦路的是些什么人啊?” 按理,唐国国君圣明,国力上升,怎么也不会出现遍地强盗的情况,可是他们一行人出城不久就被拦住,明显那些人是有目的的前来,要么,他们就是都在那埋伏,每都要打劫些人的。要么,他们就是冲着她们来的,这两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细思极恐。 前者表明唐国并不象表面那么强盛,国家对地方的掌控不强,官府没有什么能力。而后者就更为严重,他们的路线行动都落入了别人的眼中,连招弟都不知道她们这行人的价值,别人就已经打听上了,这情况,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让人无法安心啊。 何先生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自然知道招弟在担心什么:“大娘子不必担心,那些只是一些乌合之众,我们抓了那么些人,何愁他们的同伙不落网呢?” 招弟虽然被安慰了,但是心一点都没放下来,比起这些只求财的强盗们,她更害怕的还是现在坐那里云淡风轻,无事一般喝茶的何先生及他背后的人。 想了一想,招弟还是决定趁着自己现在年纪还不算大,勉强可以装个眼界狭窄的不懂事的姑娘,就算问错了什么,也不打紧:“何先生,刚才我看那位官爷好凶啊,话恶狠狠的,问道我们拿着的武器,怎么这是不允许的吗?对了何先生,那些刀是你们的作坊自己打的吗?我看打的很好啊,那么闪,看着就好锋利的样子!” 何先生笑了,别有含义的看了招弟一眼,才笑着回答她:“大娘子得不错,那些刀都是我们自己打的,那官爷开始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职责所在才会那么严肃的,等到误会解开就没事了。” 可是到底怎么把误会解开的他就提都不提了,招弟也知道这是没办法问出来的了,想了想,这个疑问解不开,至少要把另一个解开吧? 于是主动改变了话题:“何先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碰见强盗,我从没听我妹妹过,还以为一路都会很平和的呢!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不去种田反而做这种丢祖宗面子的事情呢?” 来人里面除了驻军还有衙役,看来是地方上的军政都一起惊动了,里面一人明显穿着与众不同,看来是个有官职在身的。 这时候前面的打斗已经结束了,地上多了一群躺着呻1吟的伤残人士,来的这些人倒是应了警察总是在事后才会出现的传统。与地面上的鲜血同样刺眼的,是何先生的人手里握着的大刀,捕快们已经行动起来,捆人他们极其熟练,身上拿出绳子来一抖,就把地上的人捆成了一串。 而那个明显是长官的人盯上了何先生,眉头紧皱,脸色严肃,对何先生的问话一点都不客气而且盛气凌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的武器!” 何先生微微一笑,并不理他了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个什么东西在那长官面前一晃,低声了一句什么,就见那人收起了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换了一副面孔,动作之快之熟练,令人看了叹为观止。 招弟特别想听清楚他们在什么,可惜的是,她跟他们实在是隔的有点远,而自从何先生拿出了那个东西之后,他话声音轻,本来声如洪钟呼喝的那个长官也放低了声音,他们了什么别招弟,就是被捆起来的匪徒大概也没听清楚。 招弟就看见那长官前倨后恭,对着何先生后来居然都有些谄媚了,更是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架势。 后来的这队人将匪徒押解到一旁,热情的帮助何先生一行人整理好货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要求他们回城去录个口供啊什么的,就那么站在路旁目送他们继续行路。招弟的车在最后,走出好远她回过头去,看见那些人还在原地目送,看他们走的远了,才抽出鞭子,押解着那些匪徒回城。 招弟心里存了好奇,抓心挠肺的想知道些内幕,不为别的,就为自己今后跟人打交道的时候能有个度,她也得搞清楚何先生的身份啊! 但是,显然何先生是个深藏功与名的低调者,这事情对他来,就象根本没有生一样,人家连脸色都没有变上一变。 一行人中途在路边的一个茶水铺子打尖,招弟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何先生,那些拦路的是些什么人啊?” 按理,唐国国君圣明,国力上升,怎么也不会出现遍地强盗的情况,可是他们一行人出城不久就被拦住,明显那些人是有目的的前来,要么,他们就是都在那埋伏,每都要打劫些人的。要么,他们就是冲着她们来的,这两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细思极恐。 前者表明唐国并不象表面那么强盛,国家对地方的掌控不强,官府没有什么能力。而后者就更为严重,他们的路线行动都落入了别人的眼中,连招弟都不知道她们这行人的价值,别人就已经打听上了,这情况,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让人无法安心啊。 何先生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自然知道招弟在担心什么:“大娘子不必担心,那些只是一些乌合之众,我们抓了那么些人,何愁他们的同伙不落网呢?” 招弟虽然被安慰了,但是心一点都没放下来,比起这些只求财的强盗们,她更害怕的还是现在坐那里云淡风轻,无事一般喝茶的何先生及他背后的人。 想了一想,招弟还是决定趁着自己现在年纪还不算大,勉强可以装个眼界狭窄的不懂事的姑娘,就算问错了什么,也不打紧:“何先生,刚才我看那位官爷好凶啊,话恶狠狠的,问道我们拿着的武器,怎么这是不允许的吗?对了何先生,那些刀是你们的作坊自己打的吗?我看打的很好啊,那么闪,看着就好锋利的样子!” 何先生笑了,别有含义的看了招弟一眼,才笑着回答她:“大娘子得不错,那些刀都是我们自己打的,那官爷开始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职责所在才会那么严肃的,等到误会解开就没事了。” 可是到底怎么把误会解开的他就提都不提了,招弟也知道这是没办法问出来的了,想了想,这个疑问解不开,至少要把另一个解开吧? 于是主动改变了话题:“何先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碰见强盗,我从没听我妹妹过,还以为一路都会很平和的呢!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不去种田反而做这种丢祖宗面子的事情呢?”(未完待续。) 164、进京 既然狗蛋自己不想改,招弟也不会强迫人家,只不过随着时间过去,一的跟狗蛋熟悉了起来,心疼他懂事的同时,越觉得狗蛋这名字叫快了跟在骂人似得,特别是只要一想到这名字下被头掩盖的那张脸,反差得囧囧有神却一点都不萌。Ww WCOM 一路上行程都比较赶,根本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不过何先生已经很够意思了,每次到了城里的时候都会给招弟时间去推销她的新东西。 招弟带来的东西中,粉丝跟豆腐皮都卖掉了一半,东西装得多,除了底下的松花蛋,上面堆得高高的全都是这两样了,一半已经收获不少了。其实要不是剩下的要运到京城里去,就她们现在这个推广期价格,一个地方多拿一点,应该也可以拿完的,招弟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在距离京城比较近的地方买个庄子再开个作坊,不用离京城太近,只要交通方便稍远点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便宜。 也不做多了,就只做她们已经做出名气的这几样就行,后来想想算了,还是先一个地方做好之后再做另外一个地方的好,本来客栈就要开成全国连锁的,等到开那个的时候再一起建更好管理,她现在缺人缺得厉害,想得太多到时候铁定摔跤。 松花蛋暂时没有订单,招弟只是在每个地方合作的老板那里各留了几十个给他们试吃,等到回来的时候再顺路来看有没有订单,关于这个,招弟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松花蛋这东西,不喜欢吃的人有,但是喜欢的人更多,皮蛋瘦肉粥更是风味独特,再了,她之所以每个地方都不敢留太多,是因为带上的这些何先生全都给她包了。 起来招弟自己都觉得自己就象他们专门的供货商一样,反正她那里生产的东西大半都是唐公子那给解决的,韧性不如粉丝不好运输的面条除了半供城里的美食车,大部分全都是唐公子订了,晒干之后包好,再带上一罐子招弟家特制的酱料,特别适合他们带进山去,省了好多的事,现在都和别的干粮换着吃。 而这松花蛋做好之后倒是送过去了,招弟也把吃法得清清楚楚,不过大概当初吃了觉得不怎么样吧,也没要不要订货,但是,这一路上不时的弄来吃,何先生还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直接把招弟带的几万个松花蛋全都给订了,就给她留了点打广告的。 一路餐风露宿的,终于接近了京城了。 子脚下,果然不同凡响。虽然目前大6上还分为几个国家,但是相比较而言,唐国已经算是一个大国了,目前又处于领先地位,这京城自然也建得分外的繁华。 等到招弟看到那巍峨的城墙时,即使她上辈子故宫**都去过,依然为这城墙所震撼,大概是因为这辈子第一次见这样的吧,跟其他城市一对比,可不就觉得这才是子脚下的气派么! 一进城门,何先生就与招弟她们分开了,不过何先生体贴的让林二跟着她们,先把她们送到一家客栈安顿好,然后才让林二驾着她们的马车直接把货送到府里。 林二跟她们差不多,虽然跑了几次了,不过京城依然不熟,招弟也就没有多麻烦他,鼻子下面就是路,何况住进了客栈,跟二哥打听打听,什么不比林二靠谱啊! 林二告辞之后,招弟三人先要了水好好的洗去了一身的风尘,填饱了自己的肚子,跟二哥问清楚了大致的方位,才出门准备好好的逛下京城。 京城繁华而热闹,街上人很多,形形色色的,钱芳儿跟狗蛋两个土包子很快就觉得眼睛不够用了,别人身上穿的衣服漂亮,他们要盯着,街边的吃看上去好好吃,他们要盯着,扛着个草把卖糖葫芦的,举着个幡算命的,挑着五颜六色针头线脑把拨浪鼓甩得“咚咚咚”响的货郎他们全都要盯着人家看半,实在是有够失礼,招弟简直要被他们俩气笑,好歹收敛点行不?没看被他们盯着的人每个都快恼了吗! 招弟他们进城的时候是刚刚过午,在客栈里面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就出来了,结果这一逛就逛到了太阳落山,钱芳儿跟狗蛋两个还意犹未尽,磨磨蹭蹭的不想回去。 招弟的脚快痛死了,脚上的布鞋虽然做得舒适,但是,要想走远路就得穿纳得厚厚的千层底,怎么能够跟轻得防护没有重量的聚酯底相比呢? 虽然她曾经也是逛街就不累组织的一员,但是跟着少见多怪二人组一起,至少要分出一半的心神来盯着他们,自然就没有那么愉悦的体验了,何况,真在京城里把她重点关注的几个地方逛了,这心情也就不美丽起来。 当然,这京城再繁华也没办法跟招弟那时候的一个普通中等城市比,但是,比现在京城里有的东西更先进更好的东西,招弟见过,但是她现在也弄不出来,而她那些在南安城里占得头筹的东西,在这里也不算什么了,目前还有市场,还能入得何先生这种大概呆惯了大地方的人的眼,也在只在一个新奇二字上了。 过得几年,这新鲜感没有了,那些东西也就不值个什么了。 以后的方向,要么开更多的新产品,一直有新东西吸引住别人的视线,要么就把那些东西精益求精做到极致。 分开的时候何先生了,他需要办一些事情,大概会在京城呆个五左右,她们也有充足的时间好好逛逛,即使这样,招弟也几乎是用拉的,才把那两个看啥都稀奇的人拉回了客栈。 吃过晚饭,三个人要了热水好好的烫了个脚,虽然听二哥晚上京城里也有夜市会开得很晚,但是,坐着吃饭那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她们体会到自己有多累了,夜市总在那里不会跑的,还是要先休息好才有精神啊! 京城里存土寸金,即使这个客栈已经算大的了,但是占的面积其实也不宽,自然也不可能有单独的院子了,她们要的是个套间,用屏风隔开,有两张床,倒是足够了。 毕竟,赶路的时候,帐篷一搭,三个人就挤在地上就睡了也那么过了,现在这条件跟那比起来已经是一个一个地了。 虽然,在招弟的眼里,同样跟一路上她们所投宿的每一个客栈一样,根本达不到她的要求。 甚至,招弟觉得,心理感觉还不如幕席地的时候好呢! 这时候的客栈,不要跟后世的那些大酒店比了,就是县城里的招待所那也是比不上的。被子不知道是盖了几个人了,大概上一个客人离开只要不脏他们就不会换的,最多敞着晒一晒就顶了,要是碰上下雨的气,那种又潮又有种怪味的感觉简直要逼疯人,招弟没有洁癖,自己感觉也是一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也受不了这时候的客栈。 好在气热,好在她们带了应付露营时的装备,把被子垫在身下,上面铺上自己的外套,再拿帐篷当被子,勉勉强强也能接受。 而钱芳儿跟狗蛋则完全没有这个困扰,甚至还有些赞叹这些客栈舒适的,想想她们以前所处的环境,招弟默了。狗蛋就不必了,钱芳儿所处的环境,也同样没有客栈里好。土房子虽冬暖夏凉,但是潮气逼人,招弟收东西的时候到过别人家,看着她们的环境当时就觉得自家的条件简直跟神仙日子差不多了,由此可见农村生活的艰苦。 但是,对于那些家庭条件好的人来,这客栈就真是很差劲了。这时候的大户人家出门,带的东西之多,跟搬了一次家也没有什么区别,大件的如铺笼罩盖,件的如水盆马桶,全都要从自己家里带,所以这时候的人难得出门呢,不只是交通工具的问题,实在是出一次门,太麻烦太麻烦了,麻烦到只要想想就觉得还不如就呆在家里的好。 大户人家出行,到另外一个城市,如果有认识的人,一般都是借住在亲戚家里,实在无人可投必须得住客栈的,那就是几乎把客栈里的东西全换上一遍,全换成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夸张点的甚至自己吃的喝的也全是自家带出来的,就借用一下客栈的地方而已。 招弟的目标就是打造一个如同现代酒店般,比自己家里还方便的五星级客栈,并且要把它办成一个全国知名的连锁店,别人就算看了也模仿不了的地方。 让每个人的出行尽量轻松方便,多的不敢,达到随身一个行囊就行的地步还是可以的。 路上实在太累,下午又花了太多精力,一沾枕,三人很快就睡沉了,几乎梦都没做一个,就到了第二早上。 睡得好,恢复的就好。钱芳儿是一睁开眼睛就神采奕奕了,一直跟狗蛋在那叽叽喳喳,听哪里怎么怎么样,又听哪里哪里又特别出门,不去一趟简直就白来一趟京城,招弟被她如此直白的旁敲侧击闹得没了脾气,吃过早饭就遂了她愿,几个人出门换了个地方逛。 昨逛的地方类似于吃一条街,那边都是一些吃的,今去的是二推荐的用品一条街,笔墨纸砚布匹饰全都在这条街上。 这地方的伙计就不象昨那里那么热情了,恨不得出来把人拉进自己的店。这边更注重**,客人进门招呼之后,就看客人的意愿,有需要推荐的,则有一个口才不错的伙计给他介绍自家的产品,如果客人想自己看看的呢,也不会打扰客人,但是却不是不管客人,而是会留意客人的需要,在现客人看中什么东西之后及时上前,这服务水平,招弟也要给他们打个满分。 但是,这些全都是对待他们觉得值得的客人的! 但是,对于那些家庭条件好的人来,这客栈就真是很差劲了。这时候的大户人家出门,带的东西之多,跟搬了一次家也没有什么区别,大件的如铺笼罩盖,件的如水盆马桶,全都要从自己家里带,所以这时候的人难得出门呢,不只是交通工具的问题,实在是出一次门,太麻烦太麻烦了,麻烦到只要想想就觉得还不如就呆在家里的好。 大户人家出行,到另外一个城市,如果有认识的人,一般都是借住在亲戚家里,实在无人可投必须得住客栈的,那就是几乎把客栈里的东西全换上一遍,全换成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夸张点的甚至自己吃的喝的也全是自家带出来的,就借用一下客栈的地方而已。 招弟的目标就是打造一个如同现代酒店般,比自己家里还方便的五星级客栈,并且要把它办成一个全国知名的连锁店,别人就算看了也模仿不了的地方。 让每个人的出行尽量轻松方便,多的不敢,达到随身一个行囊就行的地步还是可以的。 路上实在太累,下午又花了太多精力,一沾枕,三人很快就睡沉了,几乎梦都没做一个,就到了第二早上。 睡得好,恢复的就好。钱芳儿是一睁开眼睛就神采奕奕了,一直跟狗蛋在那叽叽喳喳,听哪里怎么怎么样,又听哪里哪里又特别出门,不去一趟简直就白来一趟京城,招弟被她如此直白的旁敲侧击闹得没了脾气,吃过早饭就遂了她愿,几个人出门换了个地方逛。 昨逛的地方类似于吃一条街,那边都是一些吃的,今去的是二推荐的用品一条街,笔墨纸砚布匹饰全都在这条街上。 这地方的伙计就不象昨那里那么热情了,恨不得出来把人拉进自己的店。这边更注重**,客人进门招呼之后,就看客人的意愿,有需要推荐的,则有一个口才不错的伙计给他介绍自家的产品,(未完待续。) 165、意外 看过了纸,三个人又去布庄看布匹跟丝线,京城里的布庄不少,招弟她们一家家的看过去,务必做到对花色还有材质都心中有数。WwW COM 几人穿的本来就不好,看着就一副穷酸气,先进了几家规模点的还好,虽然店里的伙计一副防备着她们乱摸的神色,至少没有开口撵人。也是钱芳儿跟狗蛋虽然一副乡巴佬的样子,但是招弟的神情实在太过镇定,且隐隐的隐藏有一点点看不上眼的轻视,早就过,京城里的伙计都是很有眼色的,看招弟这表现,他们也就不敢太过得罪。 好在招弟她们看是看,从不上手乱摸,招弟偶尔问几句,虽然是外地口音,但是的却是在点子上,听着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这样的人,要么就是京中哪家子弟又想不开了扮穷人整人玩,要么就是败落了的大户人家子弟,所以这些伙计虽然鄙视她们光看不买,好歹也算客气的送她们出门了。 变故生在招弟看见一间门脸极大,装修就比周围豪华的成衣铺子后,虽然觉得跟周围的布庄大相径庭,但是看见底楼那琳琅满目的布匹后,误以为这就是一间豪华布庄,轻轻松松就迈步进去了。 进门后,招弟就现了不同,其他地方的伙计都是男的,这里虽然也有几个长得挺标致的伙儿,多少大部分的店员都是女的,招弟心里还在想着这可是真难得,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就走了过来:“娘子是要做什么衣服吗?请这边来。” 招弟和钱芳儿做的是男装打扮,但是她们这男装也就起个自欺欺人的作用,只要能够方便行走就行。但是做衣服的人眼睛多毒啊,只要一眼,就知道她们其实是女儿家了。 唐国的民风还算开明,女子并不整关在家里,有人陪同也是可以出来逛街的,甚至,只要你愿意,连面都不用遮。 一般这种时候都是招弟上前应付,招弟走了那么多家店,也知道点她们的手段,越坦诚就越容易被轻视,还不如在不动声色中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招弟只是淡淡的了一句:“我先看看有些什么料子再!” 按道理这是一句万金油,足以应对所有的热情店家,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家店却不按常理出牌,那过来招呼的妇人轻蔑的一笑:“好叫娘子知道,我们这云衣坊可不是谁想来就来看稀奇的地方,进我们店里的都是知道我们家规矩的,那些不做衣服只想进来给自己增加点谈资的人,就别来影响我们家的生意!” 话音刚落,就看也不看她们了,扬声唤道:“素纱、素罗!”应声而来两个十来岁的姑娘,穿着同样的青衣裙,到了这妇人面前一福身:“秦娘子有何吩咐?” 这秦娘子这时候面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声音听不出喜怒:“门上现在是越来越偷懒了,什么人都往里放,你们两个,请这几位客官到别的店去看热闹吧,我们店里忙得很,可没有闲人来招呼她们!” 素纱和素罗飞快的对视一眼,脆声应到:“是!”一左一右走到招弟身边,在钱芳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们是做什么之前就一人挽住招弟一只手:“娘子这边走,京城里可以看热闹的地方可多了,不过我们这里可不是来看热闹的地方。” 被搀住根本动不了的招弟脸都红了,不是羞愧是气的,这些人的表现就像现代动辄五六位数起价的专卖店里的销售姐遇见了失业后的工薪阶层来看衣服,根本就不想多浪费一句口舌,明晃晃的看不起,也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优越感,这衣服卖得再贵,可也不是她的对吧? 真正的大老板反而多有谦恭,就是这些同处于社会底层的人总有些迷之骄傲,看不起跟自己同样地位的人。钱芳儿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她们这是被人家驱逐了,她的脸也红了,这却是羞的了,要不是招弟带着,这样的店她进都不敢进的,看着就自惭形秽,这下可好,果然被人赶出去了吧! 素纱和素罗看着清清秀秀的,手上力气不,招弟的身板被她们架着都能感觉手臂多出了一圈印子了,招弟不由恼怒的低斥:“放开!我自己走!你们这样的店,以后求都别想求到我来!” 闻言素纱和素罗都笑了,素纱拿一只手捏住招弟胳膊,另外一只手举起来,把袖子遮到嘴边做作的一笑:“哎呀,好伤心呢,以后娘子不来我们可怎么办呀?”手快的放下继续圈住招弟,脸上也换了不耐烦做戏的不以为然:“你以为你是谁呀?还一副我们云衣坊求着你来的模样,我——呸!” 多了这么一出,本来她们好好的将招弟送到门外也就行了,到了外面,两人对视一眼,两手分别往两个方向使力:“娘子,慢走不送!” 被截然不同的两股力一拉,招弟本来就被她们拉扯出来的,这下突然放开,身子不由自主的趔趄了下,运气不好,没有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云衣坊这么大的口气,自己本身就有后台,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这店,自然也开在人最多最繁华的地带,门前就是宽宽的大路,招弟摔的位置不好,刚好倒在了大路中间,来往的人本来就多,被她这样一挡,避开来就挡住了另一半的路。 这时候正有两辆马车经过,这样繁华的路段是没人飞马的,马车走得慢倒没有引起事故,只是两辆马车上都有人掀起车帘看了一下。 这时候钱芳儿已经赶紧的把招弟拉了起来,招弟这回是真气急了,摔到地上的那一下结结实实的,她拿手撑着,手掌心磨破了一点皮,比手上的伤更难受的,是被人打得啪啪作响的脸,钱芳儿着急的替招弟拍着身上的灰尘,她手重,衣服没见拍得多干净,招弟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肤都快被她打红完了。 招弟制止了钱芳儿“好心”却真的令人难以消受的重手,自己拍了两下,看着站在台阶上的素纱和素罗。 素纱和素罗两人本来只是想让招弟出个丑,没有想到后果略严重,短暂的惊慌之后马上又淡定了起来,这是招弟自己没站好,跟她们俩可没有关系。 何况,象这样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穷腿子,就算得罪了又有什么呢?难道她还敢上前来咬她们两口吗? 这样蝼蚁一样的存在,最多也就是冒几句大话找回场面,了也就了,根本就实现不了的事情,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狠话没有对应的能力,了之后除了更招来别人的轻视就没有什么作用了,招弟深知这个道理,也没有什么:“你记住,你等到!”之类的话来圆场子,她只是看着素纱和素罗两人,抬头看了下挂得高高的“云衣坊”招牌,轻轻的的笑了:“云衣坊啊,我记住了!” 转头招呼钱芳儿和狗蛋走了。 却没有注意到停下来的两辆马车中,后面那辆车里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有人放低了声音问了句怎么了,出惊呼的人声音含糊,好像是在:“大概我看错了,只是刚才真挺像的,算了,不可能的事情,肯定是我这几心里都想着这事,看谁都象她吧,没什么事情!” 招弟她们向右,马车向左,马车里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招弟也没有想到随随便便经过的一辆马车与自己会有什么关联,各自向前,越离越远。 钱芳儿走在招弟旁边,心里忐忑不安,她能跟着进京,是因为带弟担心招弟的安全。临走前带弟嘱咐了又嘱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招弟,别让她生病也别让她累着,现在可好,直接就让招弟受伤了,回去要怎么交代啊? 心里有事,步子就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结果意识到了之后抬头一看,招弟带着狗蛋已经走到了前面,正要进另一家布庄,钱芳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才被人赶出来,怎么这大娘子就是不汲取教训呢?还要往这种地方凑,难道真的要被人家拿扫把赶出来她才过得吗! 钱芳儿急走几步,赶上招弟她们,在招弟跨进店门之前总算赶上了她们,手疾眼快抓住招弟的袖子:“大娘子,还看啊?” 盯了布庄一眼,未竞之意不要太明显! 招弟轻轻的的一笑:“虽然要看,怎么能不看呢?本来就是为这个而来的,不看好了那不是白来这一趟吗?” 着带头走进了这布庄,她们沿着大路走了一段距离了,这布庄的位置比起那盛气凌人的云衣坊来就差得太多了,这里稍微偏僻了些,导致柜台上陈列的货品看着也没有其他地方时兴。 跟别的店动辄就是几个店员不同,这个店空旷,店里也没有年轻的伙计,就一个年老的掌柜坐在柜台后,两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招弟走到柜台前咳嗽了两声,老掌柜才如梦初醒,马上挂起了另一个职业的笑容,殷勤的询问:“娘子,需要些什么东西吗?” 招弟还真没有什么好添置的东西,虽然怀里揣着几百两的银票,但是这些钱的用途早就确定了,真跟纸没有什么两样了,不过招弟正要继续刚才才被人拍回脸上的万金油回答时,突然就看见柜台里堆着的一些截布条。 每个布庄里总会有不少的布头,城市里是就算只多一章宽呢,裁下来之后总能够卖碎布头给别人卖店钱回来。京城里又不一样,不但粗布细布只多一点的话,都是当添头给别人了期翼能拉来几个回头客,就是绫罗绸缎,那也是送就送了,不过仅限于一两指宽的,若是还剩一掌以上的,还是要裁下来的。 象这样倒宽不窄的料子,可以做荷包也可以做帕子,这价格真卖出去,多了也很有看头的。 招弟现在看着的就是这样一堆的布条。 老板再次询问,招弟直接就让老板把这些布料拿来给她看看。布料积累得不少,各种花纹各种颜色的都有,勉勉强强也能看出整匹料子的全貌,招弟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一边翻,招弟还一边跟老板搭话:“这些布料都是今年京城里最流行的料子吗?我拿回去做个荷包也可以给姐妹们显摆显摆,这可是京城来的最时兴的锦缎!” 这个老板却是比较忠厚的人,对招弟调侃自己的话并没有露出什么鄙视乡巴佬的眼神,反而实话实:“这些布料都很好的,不过大部分却不是今年的式样不够时兴,里面大多是去年的花色,我这地方偏了,以前习惯到我这里来买布头的大姐不知道什么原因好久都没来,才存下这么多来。娘子若是想看今年最时兴的花样,却是要到前面的布庄才行了。” 在商言商,招弟自己跟人做生意的时候都很注重“话的艺术”,语言是极其够力量的,掌握了这门技能,能把白的成黑的,死的成活的,招弟自然是达不到这样的标准了,但是,含糊过去还是懂的。却没有想到,在京城碰见这么一位实话的老板! 或许这店铺生意冷清不只是店面偏僻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在这位实诚的老板身上。 想想看,万一别人进来看了布料,可买可不买的时候,跟掌柜的问一句“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布料吗?”这老板回一句“不是,要看新的得去前面那几个店”或者稍微委婉点:“这布料确实是今年的,至于是不是最流行的就不好了。”得,本来可以做成的生意岂不就眼睁睁的看着没了吗? 招弟忍不住多跟老板聊了几句,老板这生意不好,也不介意招弟话多了些,不但给她介绍了今年的花色,还就着招弟手里那些旧布料,分析了一番新旧对比。(未完待续。) 166、滞留 老板介绍得详细,招弟也听得认真,末了提出把老板这的碎布头给包圆了。 Ww W COM 这些布头都是些绸缎的,那种布的早卖给别人做鞋垫鞋垫去了,堆在一起的时候看着松垮,以为没有多少,但是真的理顺了,才现也是很大的一把。 老板今跟人聊的高兴,虽然生意没有做成一笔,好歹不像前几那么愁眉不展的了,估摸了一下数量,大方的:“既然娘子你喜欢,这些你就给个五百钱吧!去年重色,这些布边拿来做东西还是不错的,娘子要是工夫好,找个熟悉的店家,做点荷包什么的,轻轻松松就把这钱赚回来了。” 招弟爽快的付了钱,老板又找了个口袋给她装好,使劲按紧了扎起袋口,也有一个大半袋了。三个人里面,也就钱芳儿力气大,提起来往肩上一扛,轻轻松松的拿着前面走了。 几个人绕到吃街上吃了点特色吃,才慢慢遛达着回了客栈,林二却早已等在了客栈里。 见了招弟三人,林二只是打了个招呼,等到回到了招弟她们住的房间,林二才明来意:“大娘子,何先生让我来给你一声,他临时有事,暂时没办法离开京城了,我们大概比预定的时间要晚上几才能走,大娘子安排的时候时间就都可以尽量的宽裕些,好好的玩一玩。”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何先生专门让人来告诉她,那这件事一定比较重要,起初想着时间紧,招弟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不但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想看的东西全都看上一遍,还要照顾钱芳儿,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自然要留点回忆多点话题回去之后才好给没出过门的人吹嘘不是? 招弟赶紧致谢,连称何先生有心了,又迟疑着问林二这几到底大概几,她也好安排时间。林二挺为难,他还真不知道会耽误上几,但是这回的事情何先生看上去也不是很焦躁,那按以前的经验推断,让他露出这样表情来的事情,大概都是五左右就能够解决了,因此林二抬起头来诚挚的对招弟:“大娘子见谅,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不过大概也就是个五左右吧,这几若是再得了什么消息,我又来给大娘子一声就是!” 招弟连声谢过,她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这里的行情,也只能承诺回去之后好好的请林二吃顿饭,没办法,请吃饭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万能的感谢方式。何况招弟家的每样东西都是吃货们的福音呢?明显看出林二非常满意招弟这样的安排,连话都跟她们更亲密了一些。 林二回去了,招弟将带回来的袋子放好,带着钱芳儿跟狗蛋,出门跟二哥打听附近有什么名胜古迹了。 开始的时候,这些都是被划掉的内容,现在时间够了,那自然都得去看看,能够把这趟行程变成旅游,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招弟她们运气不错,三后,就是赶庙会的日子,二哥这两被招弟不时的叫去打听些事情,虽然她们的穿着不怎样,好像还不如他的样子,但是就算是这样,招弟的赏钱他也没少赚,二哥告诉了这个消息之后,又免费奉送了不少往年庙会的盛景,需要准备什么,庙会上有什么值得看的,买东西往哪里去最好,全都认认真真的对招弟讲解了一遍。 招弟三人全都听的认真,京城这里的庙会,想想还真令人期待呢。 庙会在三后,那这三,足够她们将京城转个遍了,除去不能去的地方,初步估算了下,也不是很累的感觉。主要是,很多地方都不是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可以去的啊。 造纸坊勉强算看过了,布匹绸缎也看过了,就连特色吃也逛过了一遍,招弟决定,这三那就一去看绣坊,一看看卖酒的地儿,再拿一去关心一下杂货好了。 京城里的绣庄规模都不,而且出色的绣庄都有几件镇店之宝,要么是出色的绣品,要么是技艺娴熟的刺绣大师,不过这些都是招弟没办法接触得到的,她能够看到的,也不过就是绣好之后挂在店里卖的成品。 刺绣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千针万线绣出一幅栩栩如生的图案来,美则美矣,但是在这背后,一个女人的黄金年华就全耗了进去。 除了这些单独的绣品,更多的还是绣在衣服裙子上的图案,绣庄的人态度比起招弟她们去过的任何一家都好,还热情的翻出了图册来给招弟她们推销。 常用的花纹无非就是那几种,招弟突然想起自己见过那么多漂亮的花卉,很多都是这里人没有见过的,她虽然不会这个,可是,画几个花样子还是可以的啊。 最主要的是,如果能够想到一个方法,让刺绣的度加快,这里面的利润,那就是很可观的啊。 招弟又一次想到了缝纫机,缝纫机绣花,可不要比人工快多少么!当初来弟的成品刚刚出来的时候,因为是练手的作品,瑕疵很多,实在没有办法了。好在试的颜色都不深,干脆再染了一个深色,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知道招弟弄了这么个地方,唐公子马上就照顾了她一个大单儿,招弟每样生意都奉上一成利润还是非常有效的,同等条件下,唐公子绝对会优先选择招弟的地方,不别的,他手下那么多人,一个军服的单子就可以把招弟几个月的研究管了去,实在是,挖金的唐公子他根本就不差钱啊,当然,除了他的亲信以及这个国家的主人,其余的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点。 衣服做的多,又不需要什么技术,军营里的人,除了极个别的,身材也是差不了多少的,看她们一件件的缝衣服,招弟自己的手都酸了,忍不住就提了一下缝纫机。 招弟的那个1奶1奶1的家里,就放着一台脚踏缝纫机,可惜,一直以来它就是个靠墙的摆设,招弟也只能大概的知道它有些什么部件,毕竟时候话不算太好,她那奶1奶偶尔还是会踩上两下的,但是却没有教给招弟。 不过管她呢,只要知道大概的原理就行,招弟当初提出来的时候,着重强调了它的度,比起真人一件件的绣花来,缝纫机绣的虽然跟绣娘们绣得无法比,但是它快啊! 大家都没有这个技术,招弟也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大概需要些什么零件,要什么材料,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全都一一描绘了出来,她现在待遇不错,完全达到了只需要事情就别人去做的高度,完之后,加上几个自己的推测,这台“被描述出来的能自己织花的”缝纫机就被招弟丢给了来弟慢慢研究,只要能达到量产的要求,就不愁这东西没有市场了。 当然,这时间期限是没有的,也不知道回去能不能看到一个比较满意的成品。这时候看着一手执笔,一手拿着个人物传记琢磨的来弟,招弟就庆幸,自己家的这几个弟弟妹妹都被教育得很好,不但早早的就有了自立的意识,更不满足于重复别人的路,她们配合默契,不只是宝,就连来弟,也任由自己的思绪马行空,毕竟,墨守陈规是得不到什么好东西的,技术的每一次更新,都是一个里程碑,招弟相信,以自己妹妹的动手能力,加上真正的技术工的指导同想,这缝纫机嘛,就算早不出来原样的,也一定能够做出省些力的东西出来的。 这时候看见绣样招弟又想起这一茬,是因为招弟有了一个想法。 当初她初到奶奶家,还没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依附着别人求生的人,对提要求简直是张口就来,可惜的是,被拒绝并且打过几次后,她才觉,当别人无视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不会被别人看在眼里。 那时候她继父的生意不怎么样,能够拿回家的招弟的生活费并不多,重男轻女的奶奶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养老金给招弟添置东西,甚至在招弟穿的衣服磨破或者是裤子开口后,也就只是补一补就行了。 也多亏了她这敷衍的态度明显了些,招弟心里也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也不会再无法改变的事实面前抱怨了,那时候,对她衣服裤子上所有的洞,奶1奶1的解决方法全部都是“贴一块”! 感谢方便的社会,只要想得到的,就都能找到地方卖,招弟奶奶那一代人,吃的苦多,生活经验倒是不少,取巧的法子一抓就一堆。 这时候街上有那种绣着卡通动物的“补子”,哪里有洞,补子贴上去,那缝纫机再扎一圈就行了。 一块块长方形或是正方形的“补子”,盖住破洞,感觉就象是本来就有的装饰一样,招弟想的,就是这种。 要是动物不好使的话,她就弄最保险的花朵,根据当初她1奶1奶1的法,这种靠缝纫机踩出来的动物简单的很,来回多踩几下就行了。 她这话当然有水分,若是真有那么轻松,她还买什么成品啊,自己弄块布来扎一下,不是比买更省钱。 但是,只要来弟她们真的能鼓捣出来这么个东西,效率就上去了。拿布做底子,上面绣上各种各样的图案,加上她现在又会了钩针,别的不,钩针是很容易将这样的一个东西跟其它东西连成一个整体还不觉得突兀的。 到时候把这些批量生产出来的东西巧妙的点缀在衣服和裙子上,想想看,到时候不定还能开辟出一个新方法来呢,最重要的是,那要比在衣服裙子上绣花来得快多了啊! 图案这种东西,那还真没办法拿到专利限制别人使用,只能凭借第一个来占点先手。 招弟静静的翻完一本花样图册,招了在旁边伺候的一个厮,要来了纸笔,很快就在纸上落下了一个个图案。 那些开始震惊于招弟的行为的人,在她画好之后忍不住都开始比较起来,招弟的画工勉勉强强,但是她开了外挂啊!那些没有见过的美丽花朵,那些稍加变化就成了一幅精美图案的几何图形组合,虽然他们没有见过,但是不能否认东西的确精美,厮本来只是随便看个两眼的,没想到看着看着就挺激动的,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全力来看有没有更好的,并且把前面画好的,让另一个人送去给主管看。 能在京城这地界开店,并且店还维持的不错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必有后台,至于绣坊的生意好不好,掌柜的眼光跟待人接物起主要作用。 到时候把这些批量生产出来的东西巧妙的点缀在衣服和裙子上,想想看,到时候不定还能开辟出一个新方法来呢,最重要的是,那要比在衣服裙子上绣花来得快多了啊! 图案这种东西,那还真没办法拿到专利限制别人使用,只能凭借第一个来占点先手。 招弟静静的翻完一本花样图册,招了在旁边伺候的一个厮,要来了纸笔,很快就在纸上落下了一个个图案。 那些开始震惊于招弟的行为的人,在她画好之后忍不住都开始比较起来,招弟的画工勉勉强强,但是她开了外挂啊!那些没有见过的美丽花朵,那些稍加变化就成了一幅精美图案的几何图形组合,虽然他们没有见过,但是不能否认东西的确精美,厮本来只是随便看个两眼的,没想到看着看着就挺激动的,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全力来看有没有更好的,并且把前面画好的,让另一个人送去给主管看。 能在京城这地界开店,并且店还维持的不错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必有后台,至于绣坊的生意好不好,掌柜的眼光跟待人接物起主要作用。(未完待续。) 168、巧遇 比起钱芳儿她们对各种表演的热情追捧,更吸引招弟的是路边摆着的各种摊。WwW COM 比起那些有店面的,这些摊子上的东西要粗糙不少,但是胜在新奇多样性。东西价值不高,摊主就尽量把它们做得吸引人一些,招弟看了一路,收获不少。 人多的地方,消费能力也是人少的地方不能比的,经济的流通也更快一点。招弟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逛下来,看着摊子上的东西不停的卖出去,不过她还没找到一样真正想买的东西。 行走间看到一个比较特别的摊子,其他地方要么是女子摆摊,要么就是年纪稍微大些的老头子,一般正当壮年的男子除了货郎,其实很少在这里摆摊售卖东西的。但是这个摊子的主人,就是一个年轻男人。 他的摊位很简朴,一张桌子,以及桌子上摆放的大大的木梳就是摊子的全部。 但是招弟先注意到的就是这张桌子,桌腿跟一般的四条腿不一样,是交叉的“”型,别人一般都看货物去了,很容易就忽略了这张桌子是一张折叠桌。 招弟仗着身材矮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这张桌子,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做这张桌子的人手艺很好,再看桌子上摆放着的木梳,招弟终于找到吸引她有购买**的东西了。 这些木梳梳齿均匀,打磨光滑,更重要的是,造型别致。有做成一尾鱼形状的,飞翔的鸟雀形状的,还有各种抽象的图案,招弟就看见一个鼓形圆圆胖胖的梳子却又有着两个比较长向内弯的尖端,看着就象长了角一样。 更厉害的是除了那些大梳子,这摊子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梳子,这就完全可以当做头饰来用了,这些梳子的造型也各不相同,看看梳子再看看摆摊的哥,感觉这么萌的东西怎么能是这样**的一个人做出来的呢? 这哥不丑,不但不丑还比较帅,而且应该比较符合时下人的审美,旁边站着的买家可全都是年轻的大姑娘媳妇,想找个年纪大的都没有,仔细一看,原来早就被挤出了这个范围了。 招弟看看摊子上的梳子,这哥很有心,梳子全都是独一份的,一个重复的没有,站在旁边的姑娘们因此也比较纠结,不住的比较,总感觉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放弃哪个都好舍不得的感觉。 “老板,这些梳子我全都要了,帮我找个东西包起来好吧?”不要怀疑,出这声音的的确确的是招弟本人。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招弟都属于能够遵照自己内心想法做事的人,加上受了唐公子那动不动就包圆清场的影响,既然全都舍不得,那就全买下来好了,这样也不会有买了这个却总觉得另外的更好一些的遗憾。 招弟自己是卖家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唐公子跟周长泰两人一副“我不差钱,你有多少东西都全要了!”的土豪气息,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实践的机会,自然也要感受一下毫无来由的疯狂“买买买”魅力。 木梳虽然看着不少,但是这些东西再精致,价格都在那里放着在,就算是全部包圆,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是,旁边站着的姑娘们就不一样了。 她们站这么久,除了一个是真喜欢这些梳子外,另一个也是因为只有这样站着有一个挡风遮雨挡太阳的地方,而且名正言顺的看帅哥啊! 美,是不分国界,不分行别的。才怪! 对她们来,那才是真真的“男色惹人醉”。一把梳子而已,就算她们身上没有自己过年时的积蓄,靠平时攒下来的钱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买下两三个来。 何至于在摊子前这样做看看,好像舍不得放下,又看看,又马上想买这个,还不是因为考虑得越久自然也能打量的越久嘛! 既不会有人唠叨,也能容易实现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的光明正大的看异性的隐秘心思。 都男人好色,其实女人也不遑多让。看见长得好的人就自动和颜悦色,而且别看平时一个两个遵守规矩的很,真要是让她们遇上一个条件优秀,外形不错而她们又能光明正大的看他又不会被其他人现的伙,她们爆出来的热情是很恐怖的,即使被礼教约束着,招弟也能看出她们的心里现在有多爽! 招弟这一包圆可捅了马蜂窝了,梳子被买走自己得不到了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东西一卖完了,这哥可不是要回家了么? 那到时候谁能留得住他多看一会呢? 必须不能忍啊! 于是招弟在一声“全包了”之后,马上就现自己犯了众怒,悲催的是她还根本就不知道原因。 手上本来就拿着梳子的,也没有把梳子放回去的想法了,反而两人都各抓着一把梳子,对招弟的话置若罔闻。 手里没梳子的,刚才站得稍微远了些的人这下也冲了过来,赶紧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梳子后,才趾高气扬的对招弟道:“你是第一次进京吧?” 招弟点点头,两个看了也没多什么,只是拿过来看能够换个地方教育别人的道具梳子道:“京城里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地方,凡事都有几个先来后到,我们在你们来之前就看好了的东西,你倒好,上来一句话就全部包圆了,那我们你就看不见?” 招弟无语,完全不知道该什么好,什么时候,买东西还要别人批准的啊? 你们也了你们是先到,那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也足够明你们并没有什么想买的想法了吧,那我想买多少,自然也是参考了平时出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的处理方法。你们不买,难道也不准别人买吗?” 得面前几个姑娘恼羞成怒,不知道谁在后面推了前面的人一把,她一时没有站稳冲着招弟就来了。 招弟这身板自然经不起别人的冲撞,踉跄几步,一下子跌在了路边经过的人身上。(未完待续。) 169、是谁? 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扶住倾倒的招弟,招弟后怕的吐出一口气,要知道,现在庙会上人山人海,万一真倒下去,被人不留神踩到了那才是有理都没出去。 WwWCOM 站定了,招弟没急着追究撞到自己的人的责任,先看向帮助了自己的人。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长得剑眉星目,穿着一身淡青衣衫,看着虽然不起眼,招弟平时没事去带弟那里跟着也听了不少课程,前几又被布庄老板科普了一下,自然知道这看着简单的衣服不一般,这才真是低调的奢华呢。 与此相配的是,这年轻公子身上的配饰虽然不多,但每一件却都无一不是精品。别问招弟为什么知道,上辈子被人拖着去的商场不是白逛的,导购姐科普的玉质好坏虽然她也不是很能分辨真伪,但在没有高科技手段作伪的古代,好,那便是真的好了。 这公子看着倒是跟唐公子一样,都不那么白皙,不过比起唐公子来倒是要白一些,没他黑的那么夸张,是健康的麦色皮肤。 招弟也就看了那么一眼,就礼貌的垂下眼帘,郑重的跟这公子道了谢也致了歉。才看向刚才推她的那个人。 被招弟这么一看,那个本来就有些慌张的姑娘现在更是手足无措了:“不是我要推你的,是后面的人挤过来,我也是被别人推的!” 招弟没与她们多争辩,钱芳儿她们不在,她一个人势单力薄,真要争执起来,就算自己有理也占不了上风,还不如趁着她们这会心虚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了。 招弟再次对卖梳子的哥:“这些梳子全都包起来吧,一共多少钱?” 卖梳子的哥遇上大主顾,没有急着收起桌子上的梳子,而是从自己带着的口袋里又拿出了不少梳子:“娘子,我这里还有不少,你是都要吗?我这些梳子可以保证样式都是独一无二的,绝无重复!” 看不出来这哥也挺会做生意的嘛! 招弟大致的看了一眼,这些梳子的做工都不错,那些可以做饰的梳子样式也挺可爱的,干脆利落的一点头:“行!我全要了!你点一点数,看看要多少钱,不过你能帮我提到那边的大树下吗?”那是招弟跟钱芳儿她们约好汇合的地点,招弟看了梳子的数量后就果断要求哥送货了。 她这里买买买,旁边那几个姑娘被这样无视心里就不忿了,前面暗中推了别人的那个姑娘站了出来:“你这人是听不懂话还是故意的?我们都了我们要买的!” 招弟没看她们:“这些东西是这个哥的不是你们的对吧?你们也只是来买梳子的对吧?你们看了半不买还能阻止别人买?既然你们要买,何必这么多呢?直接给钱就行了,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什么都得你先买了别人才能买你挑剩下的吗?哦,不对,是你买不买还两,但是在你买之前别人都不能买是吗?” 围观的人轰然而笑,话的姑娘本来只是一般生气,这下可好,生气指数直接飙到最高,也不站在背后推别人出来了,自己亲自上,几步跨到招弟面前(难为她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步子别太大!),伸出手指着招弟的鼻子:“你眼睛瞎了吗!明明看见我们在看,谁买东西不先看好了才买的?就你这种乡下人根本就没见过好东西,买个东西都着急忙慌的!我们了不买了吗?你一来就要包圆,好啊,别只嘴上,把钱拿出来啊!还叫人送到其他地方去,不是没有钱给想哄人家过去自己跑掉吧!” 招弟简直无语,如此不靠谱的猜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到的,只是,就这样的一个人,自己再跟她争执简直是拉低了自己的智商。 看招弟不理她,那姑娘越得劲了,特别是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后,其中自然也有卖梳子的哥跟后来的这个年轻公子,更是得意非凡,要有尾巴的话必定都翘上了:“你话啊!哑巴了啊!没话了吧!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明明兜里没钱,装样子倒是挺在行的!” 招弟做了一个很不文雅的动作,大庭广众之下掏了掏耳朵,眼神都没给这边一个,只看着卖梳子的哥问道:“点好了吗?一共多少钱?” 哥点点头,稍微离她近了些,低声了个数字,声音放得极轻,也就招弟听见,招弟听了意外的抬头看着他,他肯定的点点头。 招弟挺感动的,这哥除了告诉她价钱之后,紧接着的一句话就是:“娘子,这钱你可以到了地方之后再给我,你应该还有同伴的吧?” 能够顾虑到这里人多避免她被有心人盯上,特别是在这个姑娘了那么多不靠谱的猜测之后,这份信任那真是体现了这哥良好的品格了。 招弟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也对着哥点点头,两人各自打过机锋,就跟对暗号似得,忍不住一起笑了开来。 她这笑容只是一瞬,却被刚才扶住她的公子看见了,本来要走的公子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苦苦思索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一个笑容,特别是,笑容的主人跟这娘子貌似还有点像! 这时候他身后有人倒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好像!” 他一下子就转过头去,看是谁在话,却现是跟着自己出来的仆妇之一。他脚程快,走著走著就走在了她们前面,想来是他在这里耽搁了一会,她们终于找了过来。 他盯着这仆妇,轻轻的问:“象谁?” 听见他的话,那仆妇马上下意识的蹲下行礼,才开口道:“象郡”声音出口就现不对,赶紧咬住下唇,把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换了个法道:“回公子的话,这姑娘虽然长得羸弱,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但是五官很象二老爷家的堂姑娘,特别是这么笑起来,从侧面看真是象得不行!” 堂姑据他的时候曾经见过,但是时间久远他那时候又好,根本就没有印象了,闻言他的视线就牢牢地放在了招弟身上,透过她想象自己的堂姑该是什么模样。 应该比她高,比她白,比她气色好,比她更漂亮,毕竟千娇万宠、养尊处优长大的堂姑,人生中就没有不如意的事情,什么好东西不是堆着捧着送到她面前? 只是仆妇下一句话就坏了他的好心情:“三前公子刚进京的时候,奴婢也看见一个人长得象堂姑娘,只是那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子,差不多有这娘子这么高吧?车子隔得远,奴婢也只是看到了那么一眼,只是觉得大致的像,那几又一直都在二老爷家的事情,奴婢就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想得太多看谁都象二老爷家的人了” 却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真的有长的这么象的人,她见到堂姑娘的时间比其他人多,是看着堂姑娘长大的也不为过。每年二老爷回京的时候,每次进来见主子的时候,哪次没带着堂姑娘啊! 忍不住心里的希望之火又熊熊的燃烧起来,虽然当初的确很乱,但是听姑爷是个厉害的,是军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样的人,应该是能够护着堂姑娘安全的吧? 如果他们真的在世就好了,公子毕竟年纪还轻,又势单力薄的,这次进京来,住了几了,想见的人都还没见到,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去,毕竟他们的身份在那里,也不能坠了自家的威名,如果能够有人,特别是自家长辈帮衬,公子也就不会象如今这样的难了! 招弟前几逛街的时候都一直是男装打扮的,今要逛庙会,才被钱芳儿撺掇着换上了女装来逛的。这仆妇本来当时看得就不够清楚,又怎么能够想到自己前两看见的人跟今看见的这个,其实是同一个呢? 他们的声音也不大,甚至在那仆妇回公子话的时候,同来的人巧妙的把外人隔绝了开了,为公子主仆创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环境。 这公子长到这么大,从幼时起就由七八位先生同时教导,所学的是别人的无数倍,从来就没有过松懈的时候,到现在所有的先生都认为他能够独当一面了才放他出来,履行他身上背负的使命。别的不,当机立断这一条是谁也比不上的。 虽然他不认为这个娘子跟自家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在她长得如此象他的亲人的份上,这份联系就不能断。 于是,当招弟跟卖梳子的哥达成了共识,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才现,自己貌似还走不脱的样子? 先挡道的自然就是找碴的姑娘团,领头的姑娘的怒气在梳子哥礼貌的收回了她手里的木梳之后达到了顶点,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意气之争了,一个处理的不好,她的余生就该在别人的窃窃私语中度过了,这不长眼的瞎眼狗到时候倒是走了,可是现场有这么多的人看着,她们传闲话的功力她是亲眼见证过的,要是今不把这面子找回来,那她这一辈子都要变成别人嘴里的笑话了。 看见招弟要走,她怎么可能让她容易,故技重施,这次是直接对着招弟推了过去,没想到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这是一个中年仆妇,看得出来主人家是个富贵人家,才能让仆妇都能穿这么好的料子,只是,她看了一眼招弟身上的粗布衣裙,这样的两个人,难道居然还是认识的?不然她为什么会替那个乡下人出头? 京城里呆的久了,自然知道不能随便得罪人,谁知道你得罪的是哪家的亲眷呢?京城,毕竟是走过来三个人就有一个是在衙门里任职的地方啊! 偷袭不成,原因还是要知道一个的。就怕无意中真得罪了什么人。开始的时候,她可是看招弟一生的粗布衣裳,身上连个饰都没有,又着一口地道的外地口音,横看竖看都是一个到京城来开眼界的土包子,不然平时她真是很擅长隐忍的。 等到能够忍下所有人的时候,你才有了把这些人踩在脚下的资本,这是她那个当着一大家子人的家的娘教她的。 如果真是无意中得罪了人,那早道歉肯定要比晚了好,她,是不会给自己埋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做错了事情的隐患的。 如果她什么都不是,那对不起,招弟还是乖乖的接受她的惩罚吧! 这姑娘在不同的时候,嘴也可以很甜的:“不知嬷嬷是哪家大人府上的?原来跟这位娘子是认识的吗?” 有人应付这不知所谓的丫头,招弟乐得轻松,趁她所有注意都在那嬷嬷身上的时候,看了一眼那年轻公子,她可以看见了,是那公子给那嬷嬷使了个眼色,那默默才出面的,不管为了什么,这公子的行为是实实在在的帮到了她,招弟对那公子微微屈了屈膝,就准备与收拾完东西,扛好袋子的梳子哥一起到约定好的大树下去。 至于今遇见的这些人与事,大概会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的褪色了吧! 没想到,这公子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让自己手下的人去跟找碴姑娘交涉,自己没有继续逛庙会,却跟在了招弟旁边行走。 招弟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个尾巴,不知道这公子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是给她解了围,但是,对这公子来也只不过是一个顺手的事情吧? 难不成他还真要靠着这个敲定招弟欠了他的事实? 拜托!罪魁祸还在跟你家的下人攀交情呢! 不过这公子的行为总是会出乎别人预料的,他跟在招弟旁边,明明那么丰姿隽秀的一个人,干的却是查户口的民警的工作:“娘子这是要到哪里去?我听娘子的口音,不是本地的人吧?还不知道娘子家住在哪呢?”(未完待续。) 170、警惕 这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搭讪了,问题现在不是招弟曾经的那个男女平等的世界,这时代虽然不像招弟那地方的明清那样对女子苛刻,但是,也是讲究一个男女大防的。 WwWCOM 这公子看着不是一个不知礼的人,那他还做出这么失礼的行为,不能不令招弟多想了。 如果这是一个衣着浮夸油头粉面的纨绔,遇见一个姿色不错的良家女子前来搭讪,问问人家的地址然后好勾搭什么的,这是很正常的。 问题是招弟现在才十三,虽然在古代也勉强能够算是个大人了,但是,不要忘记前十二年她都大部分时间在病床上度过的,错过了女孩子第一次育的黄金时期,现在的她可完全没有吸引人勾搭的魅力。 何况,虽然招弟是个外乡人,但是这几的街也不是白逛的,足以让她判断出这公子也不是京城的人,也同样是个外来户。 更有意思的是,他这口音,招弟还真不陌生,在她爹娘跟嬷嬷口音被同化之前,可不就是跟这相近的口音吗? 自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起,招弟看家里的每一个布置都是颇有深意,想也知道当初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可是这么十多年过去,想来她们已经是安全了的。 就连她爹,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可是,突然有一个操着李国口音,看着就不是会当街调1戏姑娘的人,却做着打探她来历的事情,看他看自己的眼光,似乎是在跟记忆里的谁对比似得,一下又一下,自以为是偷偷的不引人注意,但是耐不住招弟心里本身就提防着这事,自然警惕性就比常人高大多,一次两次现不了,次数多了总是能够现的。 那么,这人到底会是敌是友呢? 招弟避开了他的话题,只引着话题往道谢上打转,这时候倒是庆幸早上钱芳儿让她换回女装了,所有不想的话全都有正当的理由可以不回答:“多谢公子适才的援手,我们的确不是京城人,也就是这几才进城来的。” 完就转过头去与卖梳子那哥事情:“大哥我看你的桌子做得很不错啊!冒昧问一声,大哥你卖的梳子还有这桌子是你自己做的吗?” 梳子哥是个阳光型帅哥,比这年轻公子粗糙些,但也纯朴得多足以加分,听见招弟问话,爽朗的一笑:“娘子见笑了,这些都是我自个鼓捣出来的。我爹也经常我不务正业,尽琢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 是这么,可没听出来他话里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挺为自己骄傲的。手艺好的木匠倒是都琢磨大件去了,还真没几个在这种东西上用心思的。 但是招弟却知道,有时候东西做得好了,成就不比其他的差,因此是真的赞扬:“大哥你这就太谦虚了,这梳子做好了,那也不比做别的差,要是有一别人一提起梳子来,想到的就是你做的梳子是最好的,你想想,这下又有几个人能达到这种高度呢?再了,梳子虽然,可是谁都离不了啊,只要做得好,何愁没有销路呢?大哥你的东西不也是好多人争着要的吗!” 梳子哥大概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直白的肯定和夸奖,两只眼睛亮闪闪的,一副遇见知音的模样:“大妹子你可真有见识!就冲你这句话,你给我一个整数就行,多得就当我送你几把梳子用了!” 一激动,娘子也不喊了,直接就叫上了亲切的“大妹子”,这自来熟的本事,跟招弟也差不了多少了。 招弟尴尬,她是真心夸奖的,被哥这么一弄,他自己大概不觉得,但是招弟就觉得好像是自己专门投其所好占人便宜一般,看来,这哥话的艺术跟周长泰真是有得一拼! 招弟赶紧笑笑:“大哥这倒不用了,该多少就还是多少,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大哥你这桌子能不能卖给我?这样赶路的时候方便不,也能改善一下条件。” 这可比招弟夸奖他的梳子更让他高兴,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有人赏识是对每个制作者最好的夸奖,这哥看招弟更是顺眼:“大妹子你这的是什么话,你要是喜欢,这桌子送你也可以的啊!” 可真耿直,动不动就要送人东西! 招弟也不跟他争辩推让,只是笑着:“多谢大哥的好意啦!只是我可不是只想着这一张桌子,要是到时候我用着方便,不定还要跟大哥你多买几张这样的桌子,大哥你不给我个价可不行!” 那公子全程围观了这一幕,本来就没相信她就是自己的亲人——这世界上长相相似却没有一点关系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素来心细如,从来不会放走哪怕是极不起眼的一点线索,不管招弟是不是,最重要的是知道她在哪里不是吗?至于知道了之后去不去找她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虽然这样事必躬亲很累,可是血海深仇压在身上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习惯了。 看招弟如此会做生意的样子,那一点点可能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虽然对姑姑姑父没有印象了,但是,那样的两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教出这样的一个女儿出来的。 更何况,招弟的外形也不时的在提醒着这公子,他家里的人都比别人优秀,怎么也不可能过的日子比别人还不如,招弟这模样,有时候真的是很有欺骗性啊! 招弟的样貌其实生得是很不错,几乎跟她娘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只是长期生病,身体亏空的厉害,十分的样貌都一份也显不出来了。养了这么久,还是一个面黄肌瘦的模样,只是好歹把面上的那层死气给去掉了。 要是在现代,十个公益有八个可以去找她代言了,保证俘虏一大票爱心人士的心。在现在,则是成功的打消了别人的怀疑。 把遇见亲人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的希翼去掉,这公子的智商情商都是很在线的,看招弟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也知道这么问一个姑娘的地址好像的确不好,干净利落的告辞,自去与自己带来的人汇合,顺便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难题。 剩下招弟跟梳子哥逆着人流走到了她的大树下,顺带着还买了不少的特色吃。 钱芳儿跟狗蛋还不知道被哪个摊子勾住了呢,招弟耽搁的时间也不算少了,现在正是庙会最热闹的时候,她们带着东西还跟别人是反方向,本来就挤得慢,招弟又顺路看见不错的吃总要留下来买买买,花的时间就更多了。 就连送货的哥都暗自在心底叹息:“还以为今东西卖得快,会早些回家呢,结果眼下看来大概也跟每一次都差不多时间才能回去了。” 好在有一个新认识的知音在! 把那张折叠桌子拿出来放好,把一路上买来的东西全都放了下去,两个人边吃边聊,谈的都是哥感兴趣的事情。 上辈子的招弟话不多,这辈子却是锻炼出来了,只要她愿意,就一定不会冷场。瞅着这哥做的东西上几句,就能让哥兴致勃勃,从理念到做法上一大串。 而且因为有东西补充体力跟口水,哥一点都没有觉出自己不知不觉就了这么多话,招弟也没有提醒他,她也想从哥的口中的一些蜘丝马迹中,推断出整个京城现如今的潮流风向。 等到钱芳儿跟狗蛋姗姗来迟,看见的就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前摆着一张椅子,旁边还多了一个举手画脚的人。 这一瞬间钱芳儿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脸都变了变,这是个什么人?当时自己怎么就被看热闹给搅昏了头呢?大娘子一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怎么回去?更不要该怎么跟东家交代了! 即使知道招弟不会什么,也不会告诉别人知道,但是钱芳儿被这么一吓,倒是一直紧紧地跟着招弟再不乱跑了,招弟倒没有感觉,在这个地方,她就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娘子,谁会认识她啊? 多了些东西总是不方便逛街的,招弟其实最不耐烦人多的地方了,挤得要命不,就算是有好东西好景致也完全没有兴致了好吗! 可惜不论怎么钱芳儿都不离开了,直已经把整个庙会大概都全看了一遍了,也没有特别想买的东西,至于狗蛋,跟着人还行,叫他自己去逛,他是坚决不去的,他爷爷的教导他心底记得牢着呢! 既然如此,招弟干脆就带着他俩提前回去了,这时候走,刚好可以错开下午回家的人潮,钱芳儿把装梳子的袋子一提,拒绝了狗蛋要拿椅子的要求,另一只手轻松的拎着椅子,跟在招弟的身后回了客栈。 为了弥补她们两个,招弟特意绕到吃街上,找那没有去庙会的摊子,让她们俩吃了个饱,钱芳儿逛了这么几也长进了不少,或者震惊崇拜与新鲜感等等的感觉褪去了一点,终于也考虑到口味问题了,前几那是吃什么都一副“这是京城里的东西啊!”无限加成,现在则吃出了不同来,低声悄悄的跟招弟:“大娘子,这里的东西没有我们店里的好吃啊!” 窝窝头这种最便宜果腹的东西就不用了,肯定不会拿来比较的,但是招弟店里的吃那还真的比这味道好多了。招弟一开始也是存了考察各地饮食习惯的心思的,但是一路走来才现各地饮食受地域限制太多了,一个地方一种口味,可是她那里却是融合了南北各地,古今中外口味不断改进微调,照顾到了大多数人的口味,跟这些本地人吃着不错外地人却吃不习惯的吃比,自然就要占了上风了。 但是对当地人来,自然是自己吃惯了的东西更对自己的胃口。 招弟现在还没有在当地开店的打算,只把这一点记下,然后就再不多想了。 庙会之后,招弟换了一个方向,去成衣店里给己方三人重新各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开始一家家的看饰铺子。 她也是突然想起,都是饰配衣服,但是反过来,衣服也可以搭配着饰的,看看京城里流行的饰物,再结合这两年流行的衣料,其实可以画出一个流行趋势图来。 一般来,流行都是几年一轮回的,只是细节上有所差别而已,前几的经验早就告诉了招弟,以她们现在的实力,一切都还处于摸索阶段,本来就不是顶级的配置,想跟别人成熟模式下生产出来的东西争市场,根本没有竞争力,毫无胜算。 与其跟在别人后面追,不如干脆就跳过这一段,直接做比较前的东西,也许还有一争之力,若是自家生产的衣料更能突出饰的精美华贵,也算是另辟蹊径了,而与此相对的是,不需要太多的饰也能达到夺人眼球的衣裳,具体要弄些什么,招弟还没有想到,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了个方向,回去跟来弟她们讨论一下,集思广益,不定真能闯出一条路来。 卖大路货跟奢侈品比起来,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要赚钱,还是要靠后者啊,前者是又累效益还低。 如此过了两,才又等来了何先生派来的林二,据何先生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给她们一的时间看要带些什么东西回去,后一早启程。 而且林二还非常憨厚的透露,虽然回程带的东西也不少,但是重量不如来的时候,挤得好还是可以再放些东西的,招弟她们如果有什么东西放不下的话,可以拿给他找人带回去。 感觉上是有好多东西要带回去的,但是真要开启购买模式的时候,招弟才现真没什么必要,不少东西自家就可以做或是下一步就要做,那自然没必要买了。 京城里的东西的确时兴,但是价格也很好看,这是别人加了运费人工的商品,招弟要买,那也是要到原产地去搞批的,怎么会把钱浪费在这种地方呢?(未完待续。) 171、有一种锅 这次回程,何先生赶得特别急。WwW COM 招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也能察觉到不太对劲。 何先生是个很谦和的人,而且考虑事情十分周详,很多事情自己没有考虑到的,他都提前替你考虑到了,象招弟的事情,他都是给她留出了足够的时间来办的。 但是回程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这点时间了,招弟本来还打算着回来的时候逢城回访去拿订单以及收购一些便宜又有特色的商品回去的,现在基本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们几乎全都在赶路,白的时候大多吃的干粮,本来带的护卫就多,现在已经一辆车上配了两个赶车的了,好在考虑到了马儿的承受能力,这车嘛倒也没有刻意加快,不然招弟的身体还真有可能承受不住。 现在一里,也就晚上这顿时间充足一些,把一积累下来的琐事全部解决,顺便把第二的准备做好,于是招弟最近也开出来了一个新技能——坐着睡觉。 在车上的时候,没有减震装置而且是没有车厢的“货车”,即使带了被子也是没办法在行驶的马车上躺着睡的,但是,靠着身边的人就好的多,特别是在钱芳儿高高壮壮还有点身手的情况下,最开始招弟当然是不习惯的,但是时间长了睡得不知道多香。 更妙的是现在这孩的身体,柔韧性足够好,也不会有落枕啊什么的困扰。这样赶路的时候随时休息,等到晚饭时间精神居然还不错。 能够在城镇歇脚的时候都还不错,可以泡泡热水脚吃得也足够丰盛,但是她们这样赶路下来,最常见的就是错过宿头,露宿荒郊野外。 她们准备的干粮还是很多的,但是夜路走的多了,总会遇见新的麻烦的——有时候选的露营地周围没有水! 碰上这样的时候,就是一种痛苦了,她们还是有准备的,身上也是带了水的,但是,用来解渴的水拿来煮饭肯定是不够的,这菜色就很令人痛苦了。 招弟连续被折磨了几次以后,想到了一种锅。 当时是为了什么原因跟人起这种锅她有些忘记了,好像也是到缺水做饭什么的,就被人科普了一下这种锅。 因为是讲在沙漠里戴着帽子的原因才明了这种锅出来,所以招弟印象特别深,甚至还搜了不少的实物图片出来,这种象个倒扣的漏斗的锅令人印象挺深刻的。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好像还带起了一阵热潮? 招弟虽然很少亲自动手,但是不妨碍她记住了这东西的大概啊,甚至连专门的食谱都看了不少,吃货的世界嘛,大家都懂的,就算一时吃不到,也要先把关于这东西的资料全都记在脑子里,只等着有机会的那一要了这个、这个、还要这个的! 拜三不五时的失个忆所赐,招弟在现代的记忆新鲜的很,这个锅嘛,嘿嘿,大概结构还是没有忘记的,至于材料嘛,好像铁的陶瓷的都有? 这种东西,在这里还是能够复制出来的。 只不过,这路上是没办法用得上了,招弟也只能悲催的吃着干粮一遍遍的在脑中回忆关于这锅的一切细节,回去之后就去找师傅打去! 紧赶慢赶,一行人用了比去的时候短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距离南安城最近的一个大城池——郓城。从这个城过去,路上就只有一些城镇了,她们的时间赶得不错,是下午三四点左右进城的,这个点,继续赶路是不太现实的了,但是时间又的确可以算还早。 何先生大慈悲,放所有人都可以去买点东西,明一大早赶路。 郓城这个地方,招弟还是印象很深刻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遇到劫匪就是在这里,回来经过那个遇匪的树林招弟还稍微紧张了一下,毕竟当初那些流血砍杀都是在她面前生的,和平年代过来的人,谁心里不抖一抖呢? 不过树林轻轻松松的就过了,再没有人跳出来喊一些搞笑的话,当初那些匪徒是被带回了城的,招弟还是挺想知道他们的结局是什么,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们曾经投宿过的客栈,居然那么快就换了东家! 客栈里的二对这个事情讳莫如深,招弟也没介意,她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比起听八卦,有更重要的事情还要她去做。 带着钱芳儿跟狗蛋,招弟直接往有联系的商铺赶去,如愿以偿的拿到一笔大订单,更重要的是,松花蛋也有了不少的订单,这个才是最令招弟开心的! 生鸡蛋一文钱两个,松花蛋五文钱一个! 十倍的利润啊! 那些鸡蛋完全不怕没有销路了,招弟已经决定了,这做松花蛋的法子坚决不外传,就是要这样的生意做着才叫做生意嘛! 别的那些最多也就算个加工,收点加工费而已,而且走这么一趟,招弟也现了,要是全靠自己送货那真是不合算,运输成本也大大的增加。 但是,如果换一下呢? 把一长段路程分城一截一截的,她就送第一段,然后郓城周围的地方让这边的商家去推广去,到最后,她只需要做最后总的那个供货商就可以。 批虽然比零售价格低,但是方便、交易数量大、最重要的是省心,到时候她把东西往郓城一送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也不用去管,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招弟貌似不经意的跟老板提起,她过几还要去送一批货,数量很多,因为一次订购的数量过了五千,收的是四文钱一个,又仿佛漏嘴一样道出既然能够一次买这么多,还不如约个人一起拿货更划算,只要一次拿货过了一万个,那就是每个三文的价格了啊! 果不其然,老板立刻就动了心,这松花蛋比起生鸡蛋来,储存的时间久了很多,而且味道特别,目前还只有他那个店里有,如果能够保证这东西只在他那里卖,销路绝对是不愁的,他当初保守的加价,听招弟五文一个之后,卖出去的价格是六文,这价格都有人买,只要没人跟他对着拼价格这价就可以保持下去。 那如果他再转手呢? 如果他能以三文的价格拿到,那这赚头就不了,实在不行,还可以以四文五文的价格转卖给其他商家嘛! 就象招弟透露的那样,一个五文的价格好像有些贵,平时一般百姓也很少买,但是如果提出一次购买多少以上,比如买十个送一个啊,或者是买二十个以上就四文一个啊别人就觉得跟捡大便宜一样了,自己就会找人凑数一起买,根本不用愁销路。 老板自己亲身体会,当听一万个以上就三文一个时,他的第一想法也是马上找个人一起跟自己合买,让招弟这么一,觉得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合买的念头也不要了,考虑也不考虑了,直接跟招弟下了一万个的订单。 既能享受优惠又能够少点风险的底线,就这个数字,感觉就比一万零一占便宜! 不过老板要求了一点,招弟的东西卖给他了,就不能卖给其他人了。 招弟看了老板一眼,不错嘛,独家才是赚钱的要素啊。 不过招弟只能承诺在郓城就只卖他一家,至于其他的城市,那就没有办法答应了,不过招弟也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再远的地方,她也送不了货了。 言下之意,从南安城到郓城之间,她肯定是顺路做生意的,至于更远的地方,如果老板手能够伸那么长,招弟是没有办法了的,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两个人都皆大欢喜,被打出去逛街的钱芳儿跟狗蛋也奔回来找到了好东西,临走的时候,招弟倒是意外的知道了那个客栈老板为什么换人了。 据那个客栈的原老板通匪 招弟想了想,以前没有听过有匪的情况下,那肯定是何先生他们带的东西里有什么被土匪看上了,只是不知道这匪是怎么通的,是他们透露给了土匪还是本来就是他们见财起意,临时找了些人冒充土匪。 想起那些土匪的搞笑,招弟更倾向于第二种,这年头,养个土匪也是要花钱的好不,平时就一直供着的话,那就该经常听有被抢的人了。 到这个,老板很是感慨,现在周围几个城的治安都不是一般化的好,就因为出了这些匪徒,官府隔三差五的就要查一查,连偷都少了很多! 这个老板本来就是卖百货的,招弟意外的得知他有渠道收购糯米,价格比米铺的稍微低一些,本来是想订些别的东西的招弟立刻就改订了糯米,一般的米产量就够低的了,这糯米更低,偏偏很多东西都少不了它,能够解决一点原材料的问题,招弟表示很满意。 钱芳儿带招弟去看的,是一家卖瓷珠的铺子。 招弟要谈生意,就让她带着狗蛋到处逛逛,当初她们在这里也没怎么逛的,都是直接奔的合作的铺子,现在么,招弟现自己是照顾自家弟妹城习惯了,看不得她们磨皮擦痒的样子,生意这种严肃的事情她做就好。 在京城里她就现了,就是能干如钱芳儿,也只是因为没有玩耍的机会,逮着机会她能玩疯,那么,就不如放她们去逛的好,招弟意思意思的交代了个任务,看见特别的好东西买一些回去。 这不,就捡着意外之喜了不是! 钱芳儿现的瓷珠的店在一个挺深的巷子里面,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逛到这里来的,这里住的人家都是比较贫困的,这铺子就是这一片的杂货铺了。 就跟招弟那里每个区门口都会有家卖百货的店一样,这铺子里什么都有一点,东西都比较陈,这珠子就堆在一个盒子里,多惊艳不上,但是足够特别了。 也不知道在普遍烧碗烧花瓶的瓷窑里怎么会想起烧这些珠子的。 这珠子烧得还是可以的,只是不够圆,看得出来是搓成棍之后截成一颗一颗的,具体用途不明。 大概能够用在手串上做装饰? 毕竟这比自己磨一颗珠子出来省力的多,对这些没有多少钱但是依然保持着一颗追求美的心的贫家女子来也不是太大的负担。 不过招弟要要的话,那就需要精美一些的了。 毕竟她们周围的全是烧砖瓦的,这铺子既然能卖这些珠子,必然是有自己的渠道,反正她供货到这里的机会不少,现在下定,以后来拿货完全没有问题。 招弟需要做的是,曾经有一阵特别流行的青花瓷珠子,这东西一段时间简直强势刷存在感,手串、项链、簪、耳环、甚至衣服上的纽扣,配合着同一时间段兴起的复古风,简直是走在哪里都看见白底浅浅蓝花。 古时候的烧瓷技艺就很高了,招弟看过了,这些珠子也有两三个颜色了,如果做得精细些,再搭配一些独特的设计,这廉价的东西也可以做成高档货的。 当然,这中间最重要的就是“精细”二字了。 由这些扁圆扁圆的珠子招弟又想到了,因为要留穿绳的洞这些珠子的形状才成为这样的,可是如果不需要留孔,直接就要圆珠子呢? 学的时候,招弟班上的男同学全都疯狂迷上了跳棋。但是不要误会,他们迷上的只是里面的“棋”,绝对不是这个游戏! 就象时装会有一个周期一样,有些经典的游戏也会经久不衰——比如打弹珠。 这些男生玩打弹珠就算,还进行着最早最隐蔽的“赌博”活动,输了的弹珠就归赢了的人了。 于是乎,不少人家的父母就会现,自己家孩子要锻炼脑力闹着买回来的跳棋经常掉棋子,这颜色少上一个,一副棋就废了。但是孩子的反应能力不能不训练啊,只能另外买一副了。 好在这跳棋真的不贵,比起其他的投入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唯一觉得浪费的是,现在的商家在棋子上做文章,玻璃球里面烧的花纹全都不同,掉了一个之后孩子还不愿意两副合一副(未完待续。) 172、风铃 这些父母是绝对想不到弹珠是自己孩子故意弄丢的,孩子在与父母斗智斗勇上绝对是有无限创意的。Ww W COM 商店里的玻璃球不能买,怎么能够玩物丧志呢?可是这跳棋拿来开智力,马上就不觉得这两种其实都是同一种东西了一样,或许不是不知道,只是对孩子成才的期望暂时蒙蔽了他们,毕竟,在这同一个东西的两种行为背后,一个是自己孩子聪明好学,另一个是孩子贪玩好耍,他们自然会选择前者。 招弟的童年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她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麻将声,所以在学校里看被老师收走一把又一把的珠子的男生们哀嚎也算是她的恶趣味了。 这些东西不值什么,甚至大概当初也只是属于做出来的添头之类的东西,但是真要做好,费的功夫就多了,定的货少,人家也不会愿意费这个神。 招弟干脆就再想了不少图案,写清楚自己的要求,留在那里让店家去联系人烧制了。 看着渐渐黑下来,几个人也没再多耽搁,直接往客栈里赶了。 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地方,招弟也不会亏待了自己,但是去要热水的时候,这度就没法达到自己想象中快了。 气再热,疲累的人还是要泡在热水里才解乏的,但是客栈里虽然一直有一口锅烧着水在那,要应付很多人的需求却是需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了。 等,是不愿意也必须接受的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招弟就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避免这种事情的生了。 没有锅炉烧水的情况下,要同一时刻应付多人需求是一件很难办到却最容易引起纠纷的事情,现在住客栈的人是已经接受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的现状,了要热水那心里就接受了要等待的无奈,所以有钱有势的人喜欢借用别人的别院呢! 但是不是自己家里,总还是有太多不方便的,下人也不够合心意,但是,其实出门也可以象在家里一样舒服的。甚至,有时候还可以比家里的条件更好,只是,钱也花得多罢了。招弟能够保证全都有热水随时供应,那还真得靠烘烤房了,进京一趟,招弟是知道传统糕点是怎么都比不过别人了,只有另辟蹊径试试西点的手法了。 都到了郓城,离家也就不远了,一行人加紧赶路,只用了两时间就回到了南安城。 回到家里又是一番忙乱,把带回来的梳子分送出去,给狗蛋和庄子里的人互相介绍,等到一切琐事忙完,带弟吩咐烧的热水已经好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招弟才象把所有的疲累驱逐出去一样,整个人懒洋洋的跟没有了骨头似得,完全不想动弹了。 长途旅行对她来,还是太勉强了一些,路上她还可以靠毅力支撑着,等到回到让自己安心的地方,那就是能躺着绝不坐着了。 招弟回来,几个弟妹全都跑回来了,等她梳洗完毕,五个人全都爬到了招弟的大床上,一人背后一个垫子,听招弟聊出去的趣事了。 明明带弟出去的更多次,可她回来就是没人缠 但是,听招弟比自己亲眼看更精彩啊! 招弟大学念的是中文系,虽然对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大的帮助,但是,明明很单调很辛苦的旅行在她的嘴里那就成了精彩迭出,令人向往。 不管是各地不同的风景人文,还是独特的民俗风貌,劫匪突然冒出来打劫的惊心动魄,还有京城里霸道的姑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来娓娓动听,似乎她们也跟着招弟亲身经历了一遍似得。 到狗蛋和他爷爷的时候,招弟才想起来:“哎呀,送礼物都送昏了头,我都忘记安置狗蛋了。” 贴心的带弟马上安慰她:“姐,没事,我已经安排他先住张师傅的房间了,这几张师傅都住在酒庄里的。” 招弟抬头看看带弟,带弟微微的对她点点头,招弟也就放下心来,带弟做事,从来都很合她心意的。 吃了一顿丰盛至极的晚饭,三个的又缠着招弟讲了不少京城里的见闻,才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留下招弟跟带弟两人,这才能好好的交换一下信息。 山庄里没什么好的,事情还是那些事情,不过是在刷熟练度罢了,唯一令招弟觉得意外的是,她跟别人签订松花蛋合同的时候,预计的是回来差不多就可以送一次货过去。 现在养的鸡不少,每都要捡很多鸡蛋,当初她走的时候把以前做好的松花蛋全都带走了,但是每捡的累积起来,招弟估摸着那一万是只多不少的。 但是现在居然没存货! 原因也挺简单,唐公子跟周长泰回来尝了之后,就来把所有新做好的松花蛋全都拉走了。 带弟强调了这蛋最好别吃也没用,他们那里可是很多人呢,随随便便做几菜就没了,顺便还下了一个长期订单。 等再把其他几个地方的营业情况了下,招弟已经习惯性的把帐记出来了,她也现了一个问题,城里的人的食物在慢慢的调整中。 修城墙是个重体力活,身体差的人干不下来,就算是身体好的,也得吃饱咯,补充足够的营养才行。 就因为这样,她们当初的吃摊子才会那么火爆,节俭惯了的人才会拿出钱来卖东西吃。 那时候的人,更注重买的东西是不是实在,划不划算。就如那窝窝头,再怎么弄,味道也就那样了,初吃还可以是新鲜感撑着,可是吃上这么一两年,那就完全是因为窝窝头够实在,是充饥的最好选择。 而现在,在不知不觉中,其他的稍微贵一些的吃卖出去的量更多了一些,虽然有这里人增加了的原因,但是跟窝窝头的销售量比起来,还是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的。 招弟以前就是个普通的学生,拜信息爆炸所赐,才勉强知道一些商业名词,不过,知识就是力量不是白的,比别人看的远懂的多就是她的优势。 在吃饱的前提下,人们已经开始渐渐的在享受美食带来的愉悦了。 而她们的经营方向,也可以开始慢慢的调整了,准备每要卖出去的东西时,也可以适当的放开一下手脚,多增加一些肉类的数量。 毕竟干的是重体力活,光是吃饱不吃好,是不足以应付的。 而鸡蛋她们也不能仅止于自己喂养的了,在收购的物品里面也需要加上这个,其实,她这里钱出去,当地居民的收入增加了,自然也会刺激消费的,而那时候,她也同样能够收益。 就现在,宣扬过豆腐的好处之后,豆腐的销量就一直保持着稳定,这可不是每一家豆腐坊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招弟也把没有将给几个的听的事情一件件给带弟听。 订单也就罢了,听到那个不知名公子对招弟的打探时,带弟神色也严肃紧张起来。 听过招弟的分析之后,带弟忍不住出声:“姐,你他会不会真的认识娘啊?” 招弟觉得,扯到父辈祖辈的事情,带弟总会失去正确的判断力,不对,是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妹妹,那个公子看着最多也就十七八岁,你想想,爹娘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三四岁的年纪,你对比着宝想想,就算是他记忆力群,我告诉你,这么十几年过去,他能记得时候的事情那才叫怪了!” 带弟看了招弟一眼,又埋下头去,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招弟轻敲桌面:“这么声,我听不见!”完全忽略了带弟本来就不是想让她听到的事实。 带弟抬起头,把刚才的话换了个委婉的法:“姐,你真的长得跟娘很象啊!就跟一个模子里面倒出来的一样,不信你哪问问三妹四妹,有时候她们都会把你认成娘回来了。” 招弟不去与她打嘴仗,转而讨论起了另一件事:“算了,不相干的事情,也白,不管他对我们是敌是友,我们都最好等个几年,等我们都长大了再慢慢的别的。” 两个人又是到半夜三更才睡去,招弟把自己完善过的计划全都倒给带弟,让她心里也有个数,她这次回来也带回来不少的银票,山庄里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维持自给自足,多的也能够维护山庄的日常开销了,那这些钱就可以让客栈开始动工了。 客栈这一动,牵扯的事情就多了,不过带弟是谁啊,很多事情她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水龙头弄出来了,灶的图纸定下来了不,连灶里需要的陶瓷内管她都已经下好了订单,只等着到时候直接去拉回来就成。 招弟放心的一觉睡到了大亮,连带弟悄悄默默的出门她都根本不知道。 严厉的教练本来是不管狂风还是烈日,只要做的事情对身体好,那就是必须的严格要求的,可是带弟却放任招弟继续睡,自己带着弟妹出门锻炼去了。 锻炼回来,已经大亮了,招弟却见到了在院子里拉拉扯扯的王婶儿跟狗蛋。 昨狗蛋跟着招弟回来的时候,还是那副头遮住眼睛,头习惯性的低着的样子,别人只能看见他蜡黄的肤色跟下巴,对于时不时就买人回来的情况,大家都已经很习惯了,自然也不会对他多加以关注。 带弟安排的时候,也是想着她们都累了,让她们吃了饭就去休息。 钱芳儿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那真是大睡特睡,现在同样跟招弟一样,还在周公家做客来着。 可是狗蛋不同,自生长的环境就让他习惯了常年保持警惕性,初到一个地方,不管他再累,也是随时保留着一分清醒的,对他这样一个嗜睡的孩子来,真是一种加倍的痛苦,早早的就醒了,昨没有安排他做什么事情,干脆就出来看能找到人询问一番不。 这么巧就碰见了王婶儿,招弟她们现在跟王婶儿打交道,对她话的方式跟行为习惯都了解的很了,鉴于王婶儿心里一有点什么不高兴,事情不如她的意就会冷嘲热讽的嚷嚷出来,大家关系闹得挺僵后,她们心里不太舒服,王婶儿却可以奇迹似得遗忘掉,过上几就跟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一样的行为,她们已经很习惯了。 为了不让自己郁闷,她们现在跟王婶儿保持着表面上的亲切就行,实际上的交往少了,但是王婶儿却没有注意到这点,毕竟招弟姐妹的忙碌是有目共睹的,连那么的盼弟都领了事情再做,自然没有时间来跟她闲聊了。 所谓远香近臭,这下王婶儿更是不记得自己跟招弟她们同样也有过不愉快的,而是又恢复成了那个热情的邻家大神,以关心照顾她们为己任了。 薛初妆的事情之后,再有新人来到山庄里,都会被把祖宗十八代都细数一遍,狗蛋自然也不能例外。 王婶儿一看见自己落单的狗蛋,马上过来询问他的来历了。 可是狗蛋一个被老乞丐捡到的弃婴,能有什么来历呢? 他的回答自然不能令王婶儿满意,直接后果就是狗蛋哪都不能去,只能继续站在那里接受她的询问。 王婶儿越问就越觉得狗蛋这孩子,年纪就心计太深,居然能够挡住她的套话(真实情况是狗蛋根本就没听出更深一层的意思),出师不利令她心情烦躁,忍不住就动手了。 现代的人常常:你用手指着别人的时候,另外四根手指指着的是自己。是这么,用手指别人的也没见少。 招弟直接把这话归到毒鸡汤里面去了,真的,在自己没有能力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时候,别人就算把指头指到了你的鼻子上,你又能怎样呢? 别人可不见得读过这句鸡汤,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又能奈何? 反而是你自己,读过的鸡汤越多,照着做的越多,可能到最后最想不通,最郁闷的就是你!(未完待续。) 173、名字 对“鸡汤”的看法见仁见智,但是,王婶儿显然是没有读过的,她手指着狗蛋,好在狗蛋习惯跟人保持距离,把自己放在一个安全有后路的位置,倒是没有让手指点到他的额头上,不然就看王婶儿这个力道,可是狗蛋这身板无法消瘦得了的。WwWCOM 狗蛋从记事起,就跟着老乞丐乞讨,见过的人千千万,察言观色不多厉害,别人对他是好意还是恶意却已经训练出了然的分辨能力。 狗蛋再退了几步,没想到这动作却刺激到了王婶儿,人总是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的,王婶儿对这个鬼鬼祟祟,不拿正眼看人,眼睛躲在头下面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看人的崽子印象一点都不好。 如果招弟姐妹还只是隔壁父母双亡的可怜姑娘,对她们认识什么样的人,王婶儿是不会这样关注的,最多也就是提醒她们自己多个心眼而已。 但是现在不是,招弟姐妹成了如此有出息的人物,王婶儿就希望自己能够是招弟姐妹心中最亲近的人,毕竟她们住得最近,毕竟当初她们来往比别人更多,毕竟她曾经帮助过她们不是吗? 就是这种心态,一直支持着王婶儿面对别人时都要更有优越感,她也不允许有人破坏这种优越感,威胁到她的地位。 其他的人也就罢了,这个狗蛋是招弟亲自从外面带回来的,更重要的是,他跟那些签了卖身契卖断了自己自由的丫鬟不同,他是自由的,但是招弟待他却很亲近! 王婶儿看着狗蛋这结结巴巴却依然不老实的样子就火冒三丈:“你这个狗东西怎么就这么不老实呢!问你什么都不!” 他不知道的事情你还非要人家,不讲道理的人是谁? 人的劣根性,在比自己弱的人面前,或者自己能有一点点权力欺压别人的时候,都会把这种优势无限放大,虽然跟整个人没仇没怨,但是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脆弱无助,忍不住就有一种自己操纵了别人命运的满足感,自然要把他踩得越低越好,最好能让他跪在地上求自己! 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无辜,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王婶儿就是见不得这些利用招弟姐妹年纪、心肠软来占她们便宜的人,指着狗蛋的手张开,收回又马上挥出,既然不老实,打一打自然就好了! 挥出去的手半路被一个人拦下,王婶儿这才现带弟姐弟,虽她心思全都放在狗蛋身上没有注意周围,但是带弟她们的脚步声也太轻了吧?根本就一点都没听到! 看带弟拦着自己教训狗蛋,王婶儿马上就开启了教导模式:“带弟啊,不是王婶儿要你们,你们这么心软下去是不行的!什么人都帮,什么人都往这里带,万一又养到象薛初妆那样的白眼狼该怎么办?现在的人啊,象我们这样知根知底又善良的人可不多了,外面的人坏得很!”巴拉巴拉老生常谈,主要中心依然是围绕着知根知底的人才值得信任,特别是她们一个村子里的人,不仅比外面来的人,就是比其他村子里的人来,对招弟她们姐弟也绝对是最好的! 带弟在拦住王婶儿的时候,就示意几个的先回去了,她自己则是等王婶儿累了停下来,才感激的对王婶儿道:“王婶儿谢谢你啊!我们心里有数的,你先去忙吧!” 长久以来打交道的经验告诉她,若是反驳王婶儿,她会有一大段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的“好心喂了狼肝肺”的指桑骂槐等着她!重复来重复去的令人心烦,甚至不定还会象以前那样泼辣的象仇人似得骂一场,何必呢! 就等她完,左耳进右耳出好了,多跟王婶儿呆几次,带弟觉得自己更深刻的理解了招弟的“退一步海阔空”是什么意思了! 明明以前王婶儿除了话多,除了爱表功,没象这样不可理喻啊!那时候她帮忙,她对她们好都可以看得出来是自内心的,怎么才短短一年,什么都变了呢? 王婶儿不太高兴,不过她也知道现在她是没办法能够让招弟她们真的按照她的想法去做的,到最后还是带着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无可奈何走了。 看她走远,带弟才看向低着个头,一直都一言不的狗蛋。 狗蛋在这样的目光下瑟缩了下,依然没有话,他做乞丐的时候被人欺凌惯了,若是反抗换来的是更暴虐的欺辱,他们一个老一个,能做的也只能是避其锋芒,尽量的保护自己。 看狗蛋都快僵成一团了,带弟皱了皱眉,她最看不起这样没用的人了,自己不立起来的人,别人是没办法也没义务帮你立起来的。 不过他年纪还,应该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这样想的带弟完全忘记了自己比别人也不过才大个两三岁而已。 行商真的很锻炼人,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事情也多了,打交道的人多了之后,人也就长大了。很心酸也很无奈,但是带弟自己很高兴很自豪,她能力越强,就越能帮助家里,也更有信心帮助招弟带好弟妹。 既然招弟走这么一趟才带回来这么一个人,带弟也就把他列为了自己教育好让招弟省力的名单中,对着狗蛋:“那是王婶儿,是跟我们一个村子里的,你以后看见就走远点吧,跟她碰上你只有吃亏的!” 看狗蛋放松了一些才接着道:“我看你这身板不怎么结实啊,刚才要不是我,王婶儿一下就得给你扇趴下了!男孩子这样可不行,我看你还算是个勤快的,这样吧,你以后每早上早点起来,跟着我们一起活动活动,别的不,身体好了,以后别人想欺负你也不容易!” 看狗蛋听了这话悄悄的的从头下抬起眼睛看她,带弟也动手了,手一伸把他过长的刘海往一边拨去,嘴里同时道:“头一条,你这头可得好好的扎着,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真一直这么下去,以后你眼睛不定都要出问题” 狗蛋声的:“大娘子让这么披着的。”声音刚刚好跟带弟顿了一下之后出来的话重合了:“看不出来你这家伙长得还不错嘛!就比我家宝差了一点点!” 带弟手把狗蛋头拨开就露出了他整个脸,狗蛋当初黑黑瘦瘦相貌都能引起招弟的警惕,养了这么久,每都能够吃饱,长了些肉出来,肤色也变得有光泽多了,自然更是加分,把带弟都震了震。 听了狗蛋的话,带弟马上变了法:“既然我姐让你这么留着,肯定是有她的用意的,绝对是因为这样对你更好!那就先这么着吧,等我姐叫你换的时候你再换!” 带弟刚才狗蛋长得还不错的时候带了丝痞气,甚至还吹了下口哨,没办法,最开始跟着何先生跑的时候,带的人又不知道她是女的,这些当兵当老了的家伙,嘴巴上没个把门的,即使看着带弟年纪收敛了很多,但是起话来意味深长心照不宣的“呵呵”怪笑可没少多少。 带弟跟他们混了那么多次,自然不免受到他们的影响,虽然她也不懂他们那猥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看见长得好的娘子就吹口哨的流氓行径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狗蛋被那声口哨吹的,特别的不好意思,脸悄悄的红了起来,带弟看着更是啧啧称奇:“我你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娘子一样的害羞啊,这样可不行,你这胆子,得练!不然别人看你这样就想欺负你了!” 带弟对着外人一向是寡言少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狗蛋话就跟对着家里人一样的多,她也没有在意,自顾自的继续:“你叫狗蛋对吧?这肯定是名,那大名叫什么呢?” 农村里的人起名字都那样,男的大牛二牛三牛,大力二力三力,不是柱子就是福禄寿喜,但是要是叫了一个特别难听的名,那肯定是这孩子身体差点,取个贱名好养活,带弟直接把狗蛋归为这一种了。 听狗蛋这就是大名之后,带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狗蛋这名字吧,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做名就好了,大名最好重新取一个。你不知道,这里有些坏子可坏了,打不赢人就拿别人的名字取笑,你这样的,那不知道会被他们喊成什么了,那多不好你是吗?” 带弟这样的人,搁招弟前世那地方,就是一个“女汉子”,等到年纪渐长,气质修炼出来了,就可能进化成“女王范”,但是来弟现在穿着的是她的经典装扮——男装啊! 狗蛋可不知道这一点,他就觉得带弟得好有气势,简直把带弟崇拜得不行,特别是以前他听到的只有咒骂与嫌弃,带弟不但夸了他还夸了好多次,马上就迅上升为带弟的脑残粉。带弟什么都是对的,带弟是要求是一定要做到的。 完全忘记了招弟当初问他要不要改个名字的斩钉截铁,看着带弟道:“东家,你取什么好?” 昨招弟带他回来只匆匆跟其他人介绍了下,自家姐妹倒是没有刻意介绍,只了他叫什么,招弟家里人的称呼,他是跟着周围的人喊的,就象“大娘子”就是跟着钱芳儿喊的一样。 招弟周围的人都称呼“东家”,他自然也跟着喊了,这也导致了在很多年里,狗蛋都不知道带弟其实是个女的,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想做带弟手下的第一弟。 以至于现带弟居然是女儿家的时候,完全接受不了,纠结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听狗蛋让自己给他起名字,带弟一下子就笑了:“这个我不行,我是家里学问最差的一个,就比我家宝好一点点了,再过几年,不定连他都比不上了,我可没本事取个好听的名字,要是取到个不好的,你以后会怨死我,我带你去找我姐吧!” 于是招弟起床后就看见带弟带着那个不肯改名的狗蛋来改名字,让她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不过狗蛋想改名,那她还是要慎重对待的:“那你准备姓什么呢?” 狗蛋是被老乞丐捡到的,他想跟老乞丐姓。只是老乞丐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以前听有个年纪大些的乞丐骂老乞丐的时候,的是“老石头”。 也不知道是在老乞丐是个“老”石头呢,还是在喊他的姓,他曾经听过别人称呼一个认识的人“老田头”、“老李头”之类的,这时候,他自然愿意是相信是后一种了。 狗蛋的姓就这么定下来了,姓“石”,至于名字么,招弟还真不知道古人的名字该怎么取才好,不过她看的东西多嘛,一下子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来,是她很喜欢的家写的,这时候马上就把名字给拿过来用了:“石中玉、石破,你喜欢哪一个?” 书中的主角也曾经做过乞丐,他们又都姓石,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呢? 狗蛋嘴里把这两个名字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道:“我喜欢石破!” 完赶紧去看带弟:“东家,你哪个好?” 大有带弟哪个好他就叫哪个的意思,不是自己喜欢的也没有关系。 带弟把人带到这里就以为没自己的事了,谁知道他连这么的一个决定都做不了呢? 只要是她姐起的名字,那全都是好的! 带弟也就这么了:“我觉得都好,既然你喜欢石破那就叫这个了呗,听起来就很有气势的样子!” 狗蛋听带弟这么,高兴得很,自己的选择被偶像给肯定,那真是走路都要飘起来的节奏。 招弟也注意到了他头老滑下来遮住眼睛的情况,对他道:“现在我们到家了,你这头也就扎起来了吧,不然一直这样瞟人,以后形成习惯了就不好纠正了!”(未完待续。) 174、酱油 带弟在一旁笑嘻嘻:“我就嘛,长成个瞟瞟眼该怎么办哦,那不是浪费他长得这样好了吗。 Ww W COM” 狗蛋,哦不,石破听带弟这么一,脸马上就红了,丢下一句:“我马上就去扎好!”一溜烟的就跑得看不见人了。 留下招弟姐妹俩面面相觑,同时笑了起来。 带弟挽着招弟的胳膊:“姐,你休息好没?还累不?” 招弟拉着她转身往屋里面走,一边回答她的问话:“我睡得可好了!你也不叫我,我这三打鱼两晒网的,以后要连宝都不如啦!” 带弟把脸埋在她臂弯里吃吃地笑:“他们才不敢跟你比呢,姐你练功是为了身体好,睡觉也是为了身体好,自然是要先睡好了,练功么,什么时候都可以练的嘛!再了,爹跟我过,你练得跟我们是不一样的功法,你那就是以调理身体为主的,一切都要以你的身体为前提,若是单纯为了练功却不顾忌你的身体,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时间长了,提起父母她们也不会象一开始那样,着就想哭了,只是,每次提起之后,还是会有一点淡淡的难过。 带弟沉默了一会,振作精神:“姐,看见你身体现在好了,爹在上肯定也高兴得很。你不知道,从你一走啊,我就心就提起放不下来,就怕把你给累着。我们现在这样也不行,我看外面好多大管事的,要不,我们找何先生帮帮忙,找几个这样的人来帮忙?” 一件事情,习惯了之后,就会很轻易的接受相近的想法了。比如买人这事,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一缺人手就想到去买,这过程转变得实在太快,不要带弟,连招弟都很容易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了,感觉继续这样下去,她大概真能变成接受别人的伺候都心安理得的懒骨头了。 只是管事又不比普通的买人,很难雇佣到一个合心意的人才不,何先生结识的人如果真要托他,那肯定是看不上她们这里的。 管事的事情只能慢慢再了,目前事情还不算太多,她们姐妹俩也足以应付得来,何况走了一趟现自己的身体也完全能够胜任之后,招弟觉得,这么好的旅行机会还是不要浪费了,亲身体会古时候的风土人情其实还挺别有一番风味的。 早饭吃的是白粥和白面馒头,在现代最不起眼的早餐组合却是这里人都羡慕的美食了,无他,这是纯米粥和纯白面蒸的馒头啊,别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添加的。 红薯添在饭里煮味道的确不错,可是对吃这个的人来,抵不上一碗什么都不加的尽米饭啊,弄了几个菜来下饭,还单独弄了一碟豆腐乳出来。 现在豆腐乳在南安城里,可是个畅销的东西,不论是拿来下饭还是就馒头,几个人合起来买一块,平淡的伙食也能多吃一些,分摊到几个人头上,几乎等于没花钱就买到了的感觉。 招弟她们自己坐了一桌,别的人自觉的离她们远一点,因为都知道这时候也是她们商量事情的时候,招弟吃馒头的时候,喜欢抹一点豆腐乳在馒头上,再夹上一点菜做成简易三明治,正跟带弟到现在她们窝窝头的数量已经开始在减少了,纯白面馒头的比重开始增加。 随着大家鼓起来的荷包,吃食上也开始往贵的方向走了。其实豆渣营养价值真挺不错的,但是对他们来,先入为主的这就是没钱的时候吃的东西,这都有钱了,再吃这个东西,且不味道了,丢不起这个人啊! 而她们豆腐的产量从来只有增加没有减少的,特别是在招弟走了一趟,决定添加豆腐干做的零食以及保存期限比较长的干炸路菜之后,未来肯定还要扩大生产的,那这豆渣就只有多没有少的了。 豆渣可以喂猪,而且这都可以算是高档货了,问题是现在喂猪有酒糟,搭配着猪草老菜叶喂的,总感觉有一点浪费。 吃着豆腐乳,盼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大姐,我们去年做的豆豉应该可以吃了吧?” 去年招弟带着妹妹们做了几大坛子的豆豉,时间短的水豆豉吃掉了,可是大头招弟最好多放些时间才好吃,这也有快一年了,应该是可以吃的了吧? 对啊,豆豉! 招弟这一瞬间想到的不是豆豉的各种吃法,而是当初她们做豆豉的时候,在分了一些出来做水豆豉的时候,还弄了一些出来自己试着做酱油。 招弟自己是没做过酱油的,当初也是被头做酱油给恶心坏了搜了一下酱油是大豆做的然后顺便看了下做法,大概到了这里带弟做什么都有幸运加成吧,虽然过程很曲折,几次被她们认为做坏了差点没倒掉,但是终于还是忍着到了最后居然也给她们做出了成品,只是实在是太过麻烦而且做少了真的不划算时间又长,没有那么多心力用在上面也就放那里了。 反正她们的宗旨就是,只要会就好,至于做不做那就看心情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提起来,豆渣如果能够拿来做酱油呢?想当初麦麸都可以拿来做醋,不定能成呢? 招弟跟带弟使了个眼色,就忍住了自己的兴奋,继续听妹妹们自己的进展。 来弟那里,这一个月到真让她弄出了个东西。 招弟教过她钩针,平时也看惯了带弟做东西,别的不,家里这几个的动手能力都是极强的,更重要的是,年纪,她们的想象能力是马行空的,创造性那是杠杠的。 当初招弟教的针法里,有一种叫“萝卜丝花”的,其实就是勾出来密密麻麻的圈圈,招弟当初教的时候有感而,布巾用起来各种不舒服,有一种毛巾,拿细细的棉线两面都是细细密密的圈圈,拿这个来洗脸,用在脸上的时候软乎乎的,可舒服了。 那时候招弟想起来的不只是毛巾,还有现代各种方便又好用的日用品,那种向往自然就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来弟真是不走寻常路,别人拿着织机是按部就班的跟着做,她以前还似模似样的坐着织布,可是等到展师傅来教了她怎么构思花纹之后,简直是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来弟研究的方向就变成了怎么能做出曾经听过的那些东西。 孩子是从来都不怕失败的,她们有无数的热情,有不达目的绝不放弃的执着,虽然别的东西失败了又失败,但是这毛巾却真的被来弟给弄了出来。 等到招弟看到成品之后,虽然粗糙了些,跟她用习惯了的那些也不尽相同,但是比起磨旧了的细布,这就舒服了很多了,碍于当初实验的原因,来弟做的毛巾不大,也就跟手绢差不多,但是吸水性和柔软度都很好。 何况,关键的地方出来了,细节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完善的。 比起来弟来,盼弟就要让人操心多了,盼弟现在就是一个事故多体,什么东西她都敢往一块混,简直让人为她的安全操碎了心,她现在做的东西,实话,都没人敢用,也只有拿到来弟那里去做颜料的命了。 还是得给盼弟请个老师才行啊! 吃过饭,上学的上学,做事的做事,招弟跟着带弟去看酒坊。 带弟心心念念着招弟适才的那个眼色:“姐,你想跟我什么?” 招弟先问她:“妹妹,你还记得我们去年弄了几个罐子做酱油的事情不?” 怎么不记得! 不提准备时的麻烦,几种东西分成什么样的比例混合全都要记录下来,每都还有雷打不动的观察日记,更别提做的东西在中途各种生霉,她都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坚持着不许她倒掉的。 不过最后终究是做成了,只不过她是不敢吃的,甚至因为自己做了,连买来的酱油想着也是这样做出来的都食不下咽,连续过了一个月不放酱油只放盐的日子才算把这事情带来的影响消除。 但是,招弟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事情来的。 “姐,那你是想?” 招弟点点头:“我们上次全是用的豆子,这次我想试试用豆渣能不能做出来,如果可以的话,那些豆渣就不愁没有去处了。” 试验这种东西,只能她们自己来做,带弟马上点点头:“行,现在酒坊的事情我都会了也不用去了,那我跟你做这个吧,只是山庄里面人多眼杂的,也没个合适的地方做啊。” 招弟早有打算:“我们回家里做,就回去看去年做的豆豉,顺便顾下家里。” 这个时代比较好的就是,明明防盗系数不高,可是只要门上挂把锁,她们这样的村庄是没有什么梁上君子的。大家在路上看见陌生人,都会主动的询问,也会热心的帮助邻居家守屋子的。 招弟接着:“我们还是多做几组,到时候每回去看几趟就行了,我也就当跟着你锻炼了,别,出门一趟,才现我这身体还是挺不错的,要不,等蘑菇出来了你陪我去采蘑菇?” 招弟人生里的两大遗憾,一是路痴走哪都会丢,而就是就算蘑菇多得被她脚踢出来,她也是看不到的,这运气,也不知道该是好还是不好了! 带弟听了她的话就想笑,又得给她面子忍着,脸上的表情就很好看了,象哭又象笑,那肌肉抽搐的哦,招弟都看不下去了,手往带弟腰侧就摸去了:”你看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你姐是吧!好哇,才多久不见,你胆子肥了吧?看我的一指禅!“ 别人的痒痒肉要么是下巴脖子,要么是胳肢窝,只有带弟与众不同,最护她的腰,被摸到人马上就软了。 带弟身手敏捷,怎么会真让她摸到,再好的姐姐,这腰也是绝对不会让她摸到的! 两人打打闹闹倒是消除了路途的无聊,等走到地儿,招弟才现这块地方大变样了。 当初是为了能就近用这股泉水,是在离这股水最近的比较平坦的地方买下了块地,本来招弟想用租的,没想到唐公子买下的山都能再卖地给她,想想也是服气了,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时代的土地买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反正别人怎么就怎么做罢了,反正个人怎么都没办法跟官府做对的,她也是比较相信周长泰的,有些事情揪住不放,伤的就不只是感情了。 这块地方被重新平整过,地方也不,据而挖了酒窖的,招弟觉得,这都跟个建在山上的别墅差不多了,不过,这也本来就可以算是她的别庄了吧? 跟张师傅交流了下自己在京城里看见的酒坊里的各种酒,招弟就跟着带弟回去了,实在是晒酒糟这味道真心不好闻! 接下来的日子,各人还是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带弟多了个尾巴。 人和人之间真的挺讲缘分的,有些人明明都很不错,却偏偏气场不合,就是没办法好好相处。 而另外一种,则是两个人明明没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属性却相容,比如带弟跟石破。 当然,这都是石破单方面的跟着带弟合的。 石破这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别人欺负,因为他容貌的关系,老乞丐更是教他宁肯多忍让一些也别引起别人的注意,更是让他常年名列好欺负榜前几名。 但是,大概一开始就是带弟给他解围的关系,他渐渐现,跟在带弟身后是他最安心的时候。 颜党在各个时期各个年龄段都是存在的,石破把头扎上去了,别人才现被遮挡住的居然是长得这么好的一张脸,不由自主的对他表达善意的同时,就是总忍不住想捏一捏他的这张脸。 其中尤以那些不拘节,什么都感的大妈们为最,石破在他们面前,就跟掉进了陷阱的白兔一样,但是跟在带弟身后却完全免去了这种尴尬。 更厉害的是,如果让带弟现了他们把石破的脸给捏红了,带弟话后,下次就再没人会明知故犯了。 石破对带弟的崇拜就跟招弟的一样,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了!(未完待续。) 175、又遇 既然决定试做豆渣版酱油,那招弟自然不会拖延,做就做了。 Ww W COM 其实她们现在回自己家并没有多麻烦,拉砖的牛车一直没有停止奔忙,早上搭个车就去了,等她们俩弄好,有车搭车,没车就走回来当锻炼了。 特别是在下过了太阳雨之后的第二,更是让招弟坐车她也不会坐的,这样的气后,正是生蘑菇的好时光啊! 招弟是个采蘑菇的狂热分子,也早就跟带弟好了两人一起上山,实在是招弟实在太过爱迷路了,必须带上带弟才是保障啊。 一大早的,坐车回了家,观察了几份试验品的情况,做好观察日记,门一锁,就开始往回走。 招弟她们这次选择的上山位置是山的另一边,这边来的少,有带弟陪着跑一圈也能多个大致的印象。 虽然带弟是专门来陪她的,但也不是两人一直象连体婴似得绑在一起,而是分开来走,因为知道有一个一喊就能够听见的人在附近,招弟的底气是足足的。 这也导致了她走一半又开始作死。 其实每次迷路,大半原因归结为她的路痴属性,另外一半都是因为她的“自以为熟悉”后的有恃无恐。 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熟悉这地方了,才碰见不是那么确定的地方也不怕去挑战,虽然每次的结局都是把自己作死,她也飞奔在作死的路上决不停歇。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这样,何况现在有带弟在完全不怕呢? 招弟欢欢快快的又走到“似曾相识其实根本没有分辨出不同”的地方,绕了一圈后,终于淡定接受自己分辨不出来带弟在自己的哪个方向后,决定开始召唤带弟了。 其实只不过是走了这么久,招弟连一个蘑菇都没有看见,心里已经把这地方划分为不生蘑菇的区域,决定换地图了。 招弟平时声音不大,很秀气的样子,但是,那不过是因为长期生病,保养身体不浪费体力的原因而已。 做为接受过正统声方法练习的人,招弟是能够做到高声几个时的话,却不会让嗓子感觉到累的人。这种时候扯起嗓子一喊,漫山遍野的回声 招弟这心大的姑娘居然不站在原地等着带弟过来,反而往周围自己没找过的地方跑过去刨草丛,这也真是奇了怪了,她眼神也不差啊,为什么这蘑菇就是躲着她呢? 没走两处,远处就出现了人影,不过带弟就一个人,这人影会不会太多了?带弟穿的也不是这个色的衣服啊! 人影走近,印证了招弟的疑惑,来的自然不是带弟,但是也不是陌生人,而是带着随从的唐公子 招弟也是服气了,大概唐公子心里快笑死了了吧? 每次在林子里遇见招弟,绝对是她迷路的时候,这是什么样的“猿粪”啊! 招弟要给这老跪了,它这是什么样的恶趣味? 唐公子依然端着他修炼出来的高冷范儿,但是,这样也无法掩饰他曾经是个不善掩饰自己的惨绿少年的事实,虽然一年多的锻炼让他沉稳了很多,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这么爱迷路还次次都要迷路刷存在感的招弟,再好的礼仪也控制不了他唇角那轻微的笑意:“李娘子这是不知道出去的路吗?” 招弟郁闷,但是依然有礼的上前跟唐公子见礼:“多谢唐公子关心,我是跟妹妹一起上山采蘑菇呢,并没有迷路!” 跟妹妹一起是不会迷路的!招弟的语气就是这么有恃无恐,在“不会”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不过有唐公子他们在,招弟也不好毫无形象的大喊了。至于刚才的喊声他们有没有听到,招弟表示,跟他们不熟,管他们听没听到呢,听到又怎样呢! 她叫的是“妹妹”! 这世上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有妹妹吗? 难道只有她一个上山的女子吗? 多了去了好吧! 唐公子还是比较厚道的,也没有站在原地看招弟笑话的打算,既然招弟明确的表示了不需要帮助,他也从善如流,就这么带着人走掉了。 他前脚走,带弟后脚就找了来,起来,带弟这听声辩位、方向感爆棚的能力是招弟最羡慕的。两人是亲姐妹,怎么可以她是路痴,妹妹是寻路达人这样差别对待呢? 更过分的是,两人上山是各带了一个篮子的,招弟看见带弟篮子里的半篮子蘑菇,红眼病都要犯了,带弟这是老的亲闺女,她是路边捡的对吧? 接下来的路,带弟带着招弟往林深处走,在各种明示暗示,走过之后让招弟去自己刚刚经过的地方各种作弊下,招弟终于也开张了,捡到了今的第一朵蘑菇,还一捡就是四五朵! 招弟是从来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不管是不是被别人提示才找到,只要是自己捡起来的,那就是会被她算到自己的收获里的,她采蘑菇,在意的也就只是这一点成就感了,篮子里有了东西,她的成就感就已经被满足了,剩下的,也就全都不在意了。 也有了心情好好的看山上的风景。 只是自从见了唐公子后,招弟就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给忘记了。 这也导致她寻找的积极性大为降低,效率也不高,在再次错过了带弟的提示之后,招弟终于想起来她忘记了什么了。 塔吉锅啊! 在旅程中她心心念念想着回来要试验的锅,能够做出美味又操作方便还能有效锁住水分的神器,结果回来看见弟妹一高兴,又被做酱油的事情拖住了心神,她居然就这么生生的给忘记了。 要不是看见唐公子,想起何先生回来赶得那么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但是看唐公子现在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是有什么急得不得了的事情,心底吐槽何必赶得这么急,累不还吃不好,她不定还想不起来呢! 很好,这下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两样,招弟是个未雨绸缪的人,受现代钱越放越不值钱的经验影响,她也一直觉得银子如果不换成东西保存下来,那真是最大的浪费,所以,她不买东西则已,买起东西来,那可真是土豪范儿十足的各种多多的买买买! 就象每次做什么东西之前准备工作都一定要做得妥妥的一样,招弟既然要做酱油,那大缸子必然是不能少的,上次盼弟弄出染料的时候,寻了一家做大缸子,那家的大水缸做得不错,招弟这次就去他家早早的定了十几个大缸。 预留了足够的时间,想来这批货的质量也同样能够让招弟感到满意的,招弟的山庄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大门,但是地盘真是一扩再扩,到时候真要修起来,跟其他家一比也不会输什么。 既然想起那就不能忘记了,招弟跟合作了无数次的工匠师傅画好了图纸,讲清楚了重点之后,剩下的就是一次次的试验了。 这东西等到招弟试验出好用之后,肯定要迎来大肆推广的,只是,招弟有点犹豫,这个自己到底是要自己做呢?还是把这东西推荐给何先生呢? 其实比起来,这东西推荐到何先生手里比较有用的样子。她们这里真心不缺水,不管走哪里都是密密麻麻的林子,或险峻或秀丽的高山,人少,水土保持得也好,虽然山贫瘠了点,但是绿色是从来不缺的。 何况这里的人习惯了灶,真让她们换一换尝试,那还真没必要。 但是拿给何先生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拿去献给朝廷,换取更多的资源。 别的不,再干旱缺水的地方推广这个锅,绝对是万无一失的好方法,也一定能够换取足够有价值的奖赏的,她一个半依附人家的女子,貌似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既得了利益,又刷够了好感度,这可比自己还要劳心劳力的推广只能得些金钱来要划算得多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得到招弟送来的塔吉锅成品和招弟的各种吹捧这种锅的条子后,何先生自己试验过就马上把这锅推荐给了唐公子。 他们的见识或许赶不上招弟,但是在政治上、军事上的触角又非招弟可比,很爽快的把东西笑纳之后,一封密报送到了京城。 做为这种时候极知道分寸的人,招弟自从东西献了唐公子之后就好像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一样,她的这种态度意外的刷到了唐公子的好感度,认为她是一个不追逐利益,老实又本分还不猖狂的人,明里暗里的礼送了不知道多少。 招弟充分的感受到了收礼收得手抽筋的酸爽,一切简直完全没有脱离她的预计,唐公子的礼物其实就是对她的补偿,累计起来是很大的一笔数字了,毕竟唐公子现在守着一个金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被土豪光环照耀的招弟表示,土豪什么的,真是最美好的存在了,如果可以批的话,请给她来一打。 至于招弟这边,倒是生了令招弟完全意料不到的事情。 招弟当初,是找了一个于师傅过来准备开一个点心铺子的,鉴于城还没有建设好,暂时没有地方可用的缘故,招弟就把于师傅放到了店里,提供方子给他让他专心致志的做一些特别的点心,顺便指点一下店里人做点心的基本功。 要知道,她是不开则已,一开绝对要开成整个南安城里最好的点心铺子的,规模大了,根本不可能只靠师傅一个人做,肯定是要分解步骤,弄成流水线的。 结果因为注意力放在了其他更紧迫的事情上,这于师傅不但多了别的心思,存了脱离招弟这里的念头,准备自己单干,还拐走了招弟这里的一个人。 于师傅走了,招弟未来的铺子还是要开的,开玩笑,就她给于师傅的那几个方子算什么呢?她脑子里可是有着南地北各种名吃的做法的啊,何况,还有西点这个大杀器呢! 只是,招弟现在着重的就是培养自己的人手了。 买了几个“彩虹”姐妹,安排了其中两个专攻糕点,效果也只是一般,但是,因为带弟要跟着招弟试验酱油做法的缘故,石破朋友当不成尾巴,自然是要找个地方呆的。 招弟这里,别的不,事情还是足够多的,也可以让他挑选,谁也没有想到,石破同学选的居然是跟着学做点心,想到以后他会变成一个戴着帽子,围着围裙,做着香香甜甜点心的暖男帅哥,萌是挺萌的,但是真是浪费了他这大侠力爆棚的好名字! 但是,石破这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选了,做为常年饥不果腹人士,他对食物的怨念是极深的,而谁都不能瞧一个对食物极度执着的人的爆力,石破自从到了店里,那才是如鱼得水,很快就达成了“痴迷”成就。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做饭大多是女人,但是名厨师却大部分都是男人的同样情况,象招弟以前光临的蛋糕店招呼的都是萌妹子,但是做蛋糕的却多是帅哥一样,男人在这些好像应该是女人做的事情上其实是极有赋的,不过很少去做才弄出个不适合的假象出来。 石破在做点心上真是很有赋的一个人。 进了店,他最先学的就是捏窝窝头了,捏窝窝头不用什么技术,很好的让他熟悉了材料搭配和大致流程,然后就换到了别的。 现在招弟店里在逐渐减少粗食的比重,增加了细面的份额,除了馒头以外,包子花卷一个都不少不,招弟还增加了烧麦、饺子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要做好很简单,多做就可以了,但是要做到令人舍不得吃就是一种境界了,石破手指修长,招弟常常感叹这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但是,这样的手做起面食来也是很灵巧的,经这双手包出来的包子、饺子、烧麦,褶子总是做得象花一样,不像吃的,反而象艺术品了。 石破还爱拿着面点捏各种动物,这才是一绝,招弟总觉得,他这是把孩童爱玩的性跟他对食物的执着结合到了一起了! 167章增加了些内容,大家可以刷新看看。(未完待续。) 176、童工 招弟现在多了一件事情,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去人牙子那里走走。 Ww WCOM 人牙子并不只是经营人口买卖,还担负着职业介绍之职,有不愿意卖身的但是又想找个工作的,也可以托付给人牙子介绍,事成后给些介绍费就可以了。 现在城里的劳力紧俏,到处都在修房子,有时候看着一座城池在自己眼前建成还是很震撼的,特别是在一切都是人工做的情况下。 招弟这几日已经把自家客栈的图纸完善了,当然,这可不是她想当然的画的,而是她把自己所有的要求列出来,然后征集了各处的意见,再找了专门修房子的师傅才定下来的。 主体建筑是一栋回字型三层高的砖木结构楼,当街的一面是大堂和酒楼,其他三面是客栈的房间,中间是一个大大的井,也起着阻挡视线的作用。怎么修得让人看见就由衷的赞叹,是招弟下一步要考虑的事情。 其后是几个单独的院落,专门提供给那些住得比较久又不差钱的客人。这些院落错落有致,充分利用了每一个角落,旁边就是厨房与烘烤房。 从正面看,是看不见这些房子的,厨房前面靠街那面,就是招弟预留出来的点心铺子与成衣庄和饰铺子。 布庄在中,点心铺子与酒楼紧邻,饰铺子在另外一侧,点心铺子的二楼三楼则是归布庄使用,毕竟,女人的衣服配饰林林总总,是需要一个很大的地方的,不过要把这些地方填满,也是需要很多东西的,目前,招弟还只能先一个一个的来建。 毕竟,修房子费钱么,而且,暂时是还没办法回收的钱,只见投入不见收入的那种。 要想早点见成效,就得早点把房子修好,可是现在城里的劳力早就被别人瓜分了,何况,修房子,那还不只是有力气就行的,那是需要专业人才的。 好在大家都知道这南安城需要人手,人牙子也66续续的介绍了不少工匠过来,只是招弟那时候没顾上,暂时先找的人把她买的地方给平整出来。 这地方山多平地少,为了修建一个大型城池,是将原本的镇与几个村子全都包括进去了的。当初这些地方之所以没有连在一起,就是因为中间有些山包分隔开来。 也是这个地方的土质大多是粘土,烧陶烧砖什么的,长久取土下来,水滴石穿,一点点的也被蚕食了不少,现在直接被圈在了城里,就看买到那块地方的人怎么挖了。 其实也就是把官府要做的事情间接转嫁给了购买土地的世家与商户,官府还挺省事儿的。 这几个月来,断断续续的取土,招弟买的地方也大概的平了出来,古时候的房子特别是楼层勉强算高该怎么修,招弟是没谱的,需不需要要现代那样挖地基,怎样房子才能更结实,这些全都要工匠才知道。 何先生能够找到人帮她完善图纸,可找不到人帮她修房子,因此招弟将所有的人牙子都打了招呼,要请一只建筑队回来。 人牙子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简陋了,以前就是几个草棚,现在修修补补的也是很不错的木板房了,条件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招弟现在跟几个人牙子都挺熟悉的,一路问过去还真是挺失望的,别是建筑队了,就是有力气的劳力都一来又被抢走了,现在每个人牙子手里,最多的依然是年龄不等的女孩,但是年纪都是偏,象那种十七八岁的,现在根本都看不到了。 招弟觉得挺意外的,这几年也没有听有什么大的灾之类的,可为什么卖儿卖女的还那么多呢?更正,是卖女儿的,男孩有是有,可是少! 招弟正在与一个牙婆姓许的话,她这疑问也就顺口问了出来,许牙婆四十多岁了,经她手的人数都数不清了,世间百态、人情冷暖看得不要太多。 听招弟这么一问,许牙婆好笑之余也不介意顺口为她解惑,反正在外面这已经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的习以为常了:“这还多谢皇上仁慈!” 咦? 卖人还能跟皇上扯上关系? 招弟简直不能更惊讶! 按道理,是要家家户户安居乐业,不会出现这种卖儿卖女的情况才该感谢皇帝不是? 难道这许牙婆是在反话?明为感谢实际上却是在讽刺? 她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招弟跟这许牙婆也打过几次交道了,但是还真没看出来她是这么胆大的人,所以啊,人真是不能貌相,这可不是她以前那个言论自由的时代,她大大咧咧的这么,招弟是知道自己的人品的。可是会不会被别人听到谁敢保证? 据古代的连坐是很凶残的! 招弟自己在那里想得远了,她的担心许牙婆一点没有接受到,继续给这个不知世情的娘子科普,当然,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打软广告呢?毕竟,把手里的丫头们的身世得凄惨一些,勾起了买主的同情心,她手里的存货也能卖得快一些。 起来这个地方虽然条件差了一些,人辛苦了一点,但是生意却是很好做的,每次不管拉进来多少人,都可以很快就卖完的,更别替人介绍事情的佣金了。 她跑了这么多年,看事情自然是很明白的,目前也就这几年生意最好做,等过上两年这城跟城里的建筑全都修好了,大概也就没什么人会买这些平时根本就看不上眼的人了。 大户人家全都有自己调1教好的奴婢,那时候带进来的人就需要挑拣一下才成了,不像现在,不管带什么样的人进来都有人要,甚至一些老实得木,一点眼色都没有的笨丫头,也有人买回去做童养媳。 所以,她是宁肯这几年辛苦一些,多跑几趟,多去几个地方收人,先把往后几年的钱都先赚出来再。 所以,许牙婆简直是详尽到象在讲故事一样的给招弟科普:“多亏了皇上心善,怜惜子民,那些拍花子只要被抓到的都没有好下场,几年下来,拐子少了,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儿也就多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看招弟愣愣的样子,仿佛无法理解这皇帝跟拐子还有贫困女童之间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摇摇头,象招弟这样富贵人家的娘子又怎么知道贫苦人家的女孩子有多可怜呢! 招弟以前穿的都是她娘给她做的那些衣服,里面的衣服用细布做,外面就跟别人一样的是粗布,有时候是麻布,自家舒服了,又跟别人不至于格格不入。 就跟带弟穿的也是由她爹的衣服改了的一样。 但是,这一切在展师傅到来了之后生了改变。 自家都开始织布了,怎么还能一直穿旧衣服呢? 何况,招弟现在好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虽然跟她熟悉的人不会先敬罗衣后敬人,但那不是还有不认识的人么?再了,招弟自己也明白“佛要金装,人靠衣装”的道理,别的不,她跟带弟两个人,出门绝对会带上一套好衣裳的。 来弟试验的那些半成品,最先使用的就是招弟,就算有一点的瑕疵也不怕,她们是会扬长避短的,倒是间接的锻炼了做衣服的能力也算是提前训练了吧。 招弟现在穿着的就是一身新做的衣裙,浅紫色的衣裳系着一条月白色的裙子,现在这漂白技术,要弄出一匹颜色均匀的白布而不是依靠本色的话,还是不太容易的,特别是这白色还得白得舒服,招弟身上的裙子其实是一匹失败品上裁剪出来的。 那些因为没有染均匀而导致深浅不一的地方,来弟用上了招弟教的补救方法,贴画。 招弟有一条贴了很多轻纱做成的蝴蝶的十六幅裙,那是来弟染色失败的两种布料做出来的,意外的飘飘欲仙,也因为那裙子的成功,来弟才对做衣服也爆出了极大的兴趣,只是,这兴趣有一点点歪了,来弟最喜欢的不是设计新样式,研究新配色,而是怎么掩饰才能将一条有瑕疵的裙子变成一件看不出失误的优等品。 不过那裙子她轻易也没办法穿出来。 现在身上这条,是用染过色的毛线做出的一朵朵花,代替了原本的绣花,贴在裙子上,意外的有了阴影效果,就象站在花树下,风吹起,花瓣飘落到衣裙上的感觉,不夸张,很漂亮。 赚钱不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么? 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又可以改善家里人的生活,这才是李家几姐妹把做事当玩耍一般的真相,对她们来,自己做的事情不就是在玩么? 反正许牙婆每次见招弟见多了她不同的打扮,自然不会知道去年的时候,招弟也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姑娘。 许牙婆详细的解释给招弟听:“大娘子心善,怕是不知道在不少地方,有孩子生得多养不起的家里,再生下来女孩子就直接给溺死了,有些心软一点的,就丢到路上看有没有人愿意捡回去养的,只是这样的孩子,很少就被人捡去的,不是被野物叼了去,就是太了禁不住,不等别人现就没了。 自从皇上严令抓捕拐子之后,那些被卖的孩子就少了些,可要人的地方到处都是,那些本来生下来女孩子不想要的,也就留了她们一条命,养到五六岁上,卖掉之后补贴一下家里的生活也是好的。 毕竟,孩子吃的少,带到几岁也费不了什么大的功夫,何况这样一来,也多了一个进项,倒是不少女孩子因为这个活下了命来。 虽要被卖掉,但是,好歹总还是活着不是么?” 还有一点许牙婆没,就是也因为这样,也有一些人把这当成了一个副业,毕竟现在只要是能生的女人,孩子都生得不少,怀个孩子也不耽误她做事情,不少人孩子都生在了地里的,至于带孩子,的时候吃奶也不费粮食,大一点就大的带的,拉拉扯扯到了懂点事儿的年纪,托牙婆卖掉就是一笔钱的进账,若是运气好卖的不远,依然能够看见,有那主家富裕的,还有月钱可拿,那才是一笔可以无限提取的长期存款呢。 招弟简直要被如此奇葩的父母给惊呆,把自己的女儿当商品来卖! 只是想想也的确如此,如果真是爱女儿的人家,自然是不会卖亲生女儿的,但是觉得女儿是自己给了她生命,就是自己的附属物,可以操纵女儿生死的,要么溺死,要么卖掉,比较下来,还真是被卖更好一些,至少,人还活着不是么? 只有活着,未来才有无限可能,连命都没有了,哪还有机会去在意父母是不是慈爱呢? 听许牙婆这么一,招弟看那些女孩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多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悯。 毕竟,这辈子的她父慈母爱,弟妹听话,拥有着一份极其难得的真挚亲情,人只有自己拥有了,才会去同情怜悯别人,反正,许牙婆的目的是达到了。 招弟走的时候,带走了好几个女孩。 只是她也是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带走的都是那种虽然看着不太机灵,但是身体不错看着就很老实的女孩子。 冲动是魔鬼,招弟直到带着人走回了山庄,脑子才终于清醒了点,只是她现在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从来不会后悔。 只是有些无奈,这样一算,她手下,居然大部分都是童工啊!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么? 连大老板都是儿童,手下是童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何况,别人她没办法,自己家的几个,那可比好些大人更厉害。 这些,就当收留了她们,给她们一口饭吃又怎样呢! 这个世界上,最高贵最不能轻贱的,唯有生命。 于她来,只不过费了一些粮食,可是对别人来,可能这就是一条命的距离!(未完待续。) 177、袜子 女孩子不值钱,五两银子就买断了她们的一生,甚至有可能是她们的后代子孙,如果她们一直是奴婢这个身份的话。Ww W COM 不过若真是心疼女儿的人家,根本也就不会卖掉她们了,对她们的父母来,比起一出生就溺死,能咬紧牙关养上她们这几年,已经是全了父(母)女一场的义务了,好歹让她们活了这一命,至于卖掉女儿的银钱,那不是她们本应该还他们这一场生育养育之恩的吗? 孩子力气不足,虽然这些孩子在家里也是做惯了事情的,但是招弟本来就是因为不忍才买下她们回来,又怎么可能拿她们不当人可劲的使唤呢?自然是找那些不需要太多力气,轻松些的活计给她们做。 起来,这些活还是很多的。 养殖场规模大了之后,春叶跟王婶儿那里都需要添人,喂兔子,捡鸡蛋,漫山遍野的跑着本来就是孩子的性,搭配着就把事情做了也是不错的。 除了这些,做松花蛋那里也是要人的,把需要的灰泥和好之后,让大些的孩子一个个裹上放进缸里,都是她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招弟这里,倒是在跟来弟商量事情。 现在的衣服,最多的是麻布,其次是粗棉布,然后是精纺的细棉布,至于丝、绸、纱、锦、缎这些,都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了。 招弟当初教来弟钩针织毛衣的时候,用的就是麻线,这麻线却是涩针的,那时候招弟想的比较简单,现在的人搓麻全是一把好手,搓毛线自然也不会差。 这线是搓出来了,来弟来找招弟问成品的时候,招弟自己都不会织毛衣,但是,她却会一些东西,大学的时候同学们流行织的围巾就不了,时候跟着奶奶,那时候的家庭妇女,谁家添了孩都会送一套自己打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衣服裤子还要加上一双毛线织的鞋子才算一套,所以招弟的奶奶打麻将之余就是打这些东西预备着,招弟就被抓了童工,打孩的鞋子。 是鞋子,其实也跟袜子差不多,也多亏这些,才让招弟学会了分针收针,招弟也是教了这个之后,才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 这里的袜子,都是布做的,招弟一来是习惯了,二来一直是想着自己也不会织袜子,也只能将就着穿这些没有弹性的袜子,除了冬稍微难过一点,也不算太难熬。 这时候却突然想到了,虽然没有尼龙弹性不够大,但是完全可以仿造纯棉袜的织法,弄出底子来了,袜口用罗纹针法织了,然后再象布袜子一样的系带子嘛! 不会织袜子有什么关系呢?她会这个鞋子啊,想必这些会给来弟无限的创意的。 招弟的想法是对的,来弟的确给了她惊喜。 用毛线织出来的袜子厚就不用了,穿在脚上,那感觉也不是太好,实在是线不论搓怎么细,比较起来还是粗了。 来弟细细的让招弟描述了她“想象”中的感觉要求,不但在线上动主意,在织法上也做了改变。 要想做出象丝线一样细的效果,单靠羊毛是没办法做到这样的效果了,来弟无师自通了混纺的方法,袜子也不靠手织了,再细的签字也是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的。 早在招弟教她织袜子之前,她自家练习平针织法的时候就现了,这东西太费工了,织一圈的时间,用在织布上,可以织出不短的一截了,然后她去找了带弟,带弟在做东西上,也是很有赋的。 姐俩都是敢想敢动手的人,折腾来折腾去,照着来弟打出的那一块成品的效果,还真折腾出了一个东西。 确切的来只能算一个半成品,比起招弟那时候的编织机来自然是不行的,但是比起手织度又要快上不少了。 只是当时是兴趣来了一门心思扎进去研究,真做出来了才现这东西用处还真是不大,这东西织出来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若是要弄一件成品出来,倒是手织的好做花样,不然的话,拿织布机来弄不是更快么? 直到招弟这袜子一出,才现这东西的用处,袜子可不是全都一样的么,只需要稍微改改,做成圆筒状的就好。 当初这机子才出来的时候,因为它的鸡肋属性,来弟也不好意思拿到招弟面前,所以,等到来弟再次拿出经过无数遍试验终于成功的新版袜子来的时候,招弟才惊讶的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来弟她们居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来弟不知道其中隐藏的巨大商机,对她来,这只是一个东西而已,在她的心里,大概还是要跟展师傅研究出新的锦缎才叫有意义。 但是,招弟知道啊。 象袜子这样的商品,看着不起眼,却是谁都离不了的生活用品,看着利润不大,实际上却养活了不少人,招弟初时没有打这个的主意,也是因为现在只能手织,这个成本就高了,生产上不去,靠一双双的织要织到什么时候呢? 不然,若是有足够的利益,她怎么也早就想起来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招弟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变得足够财迷了,任何事情要做之前,都会下意识的算算投入与收益,怪不得环境影响人呢,实在是当人的思维形成了定势之后,不管想什么都会有这个痕迹了。 可是来弟她们却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代表什么? 代表着虽然不能达到自动化生产,却可以半自动化了,不需要每个人都学会织袜子,只需要会换针换线就行,这样子的话,她买回来的那些丫头就可以做这个事情了。 招弟马上给来弟了些线的混法,对穿习惯了布袜子的人来,其实还不怎么习惯袜子紧紧勒着脚的感受,招弟想着的就是,先做冬的袜子,保暖性好,等大家都习惯了穿这合脚又暖和的袜子之后,其他季节自然也不会再考虑松垮垮的布袜子了。 这时候倒现买这么多女孩子的好处了,不是想搞垄断,而是现在不得不垄断,这时候的人,只要自己会了,在存在竞争情况的时候,最先想到的都是价格战。 在这种地方,这样的竞争也不过是利润低些,但是如果换了大城市,豪强遍地,有一个祖传秘方,会一种独特技法,不定却会成为催命的祸害了。 即使是现在的皇帝圣明,但是政令到了地方,总是会打一些折扣的,皇帝再好,也不能保证底下个个都是好官不是? 出头的椽子总是会先烂的。 来弟对招弟的那个兔羊毛很感兴趣,不过,招弟也只知道一个名字,穿她会穿,至于怎么混的,什么比例她知道个鬼。 好在来弟从来都没想过招弟会清楚这些她“想”的东西,只是觉得大姐聪明,“想”的都比她们多,而且比她们靠谱,得了个想法,自己去完善不就好了么。 不过想想也对,她最近跟各种材料打交道,这兔毛虽然顺滑,可是因为短,特别容易脱掉,都不在她们考虑的范围内,但是,如果是在搓毛线的时候就添加好,也不是不能一试的。 招弟现在正对着何先生送她的一个礼物呆。 招弟这里有什么新东西好东西都会送一份过去给何先生他们,一来大家关系不错,二来利益相关,既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现在的状况是,招弟所有的生意中,都有他们的一份。 心照不宣的是,招弟的利益,也跟他们相关,自然会护着她一些。 若是让招弟自己去找个人投靠,去找条大腿来抱,她还真做不到。不是因为她这世的身份原因,而是她实在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让她对着别人谄媚,一些拍马屁的话,嗯,当然这些都是会用一些语言游戏包裹的漂漂亮亮的,但是,怎样也不能掩盖这些的真实目的,这对她来不是情商高,而是低人一等。 好吧,经常周长泰是个情商低的家伙,实际招弟的情商也普普通通,好在她实实在在是心地不错,待人是真的好,别人自然体会得到,那些人精自然更是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也许正是因为别人看明白了,才更愿意与她这些方便的。 礼来自有礼往,何先生送她的就是最近一个新归顺的山民部落献上的毛毡。 这个部落在大山深处,一直以来都是自给自足,也从不与外界打交道,当然,他们以前也没个可以打交道的人。但是,这里开荒这么多年,人气逼退了常年无人导致的瘴气,对他们来,依然是过自己的日子,从来不管外界日升月落。 反正,不管换了多少统治者,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不过,这种日子终止在唐公子带人进山后。 当初,这里着人开荒十几年后才引起皇帝的重视,就是因为密报这里现了铁矿,在农耕社会,铁是一项极其重要的民生及军事物资,皇帝把这里定为彦王封地,也是为了这里的矿藏。 没有想到的是,现了一个铁矿还不够,居然还意外现了一个金矿,那么,还会不会有其他更多的矿藏呢? 唐公子除了日常的巡视之外,自从更多的将士来了之后,人手充足自然就是探险的好时机,何况,他本来就需要了解这里的详细情况不是吗? 这个山民部落就是唐公子深入崇山峻岭之后现的,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会有人烟,毫无防备之下,被箭伤了两个人,但是唐公子带的毕竟是正规的军队,哪是他们可比的呢? 好在部落领是个见机得快的聪明人,现不敌马上就当机立断的投靠了过来,他们一直生长在这山里,情况自然也比较熟悉,唐公子也没有多为难他们,毕竟,有熟悉的人带路,那真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这毛毡就是部落献上来的,做工也不精细,以他们的眼光来看,粗糙的很,唯一可取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羊毛压成这样细密的一块的,扯都扯不出来,隔湿效果也不错。 何先生是知道招弟这里什么都有的,虽然不知道对她有没有用,还是要了个会做这个毛毡的人,连着这毛毡一起送给了招弟。 这里就要一下了,这虽然是一个未开化的部落,但是等级制度倒是森严, 一方青山绿水,她乘着一叶扁舟遨游其中,桨儿轻轻的的划过,涟漪一圈圈迤逦散开,青山倒映在水中,水里开满美丽的花,有亭亭玉立的荷花,在宽阔的荷叶间若隐若现,又有浮在水面叶中的睡莲,妩媚多姿,红的、黄的、紫的、白的,一层层,一叠叠,清风微送,花叶齐动,这次第,怎一个美字了得!更有那的五瓣黄色花,花形似早春的迎春花,花瓣边缘却呈细须状,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的不显山,不露水,可是一朵、两朵、无数朵,当朵连成片,当片延于,水交接处是一片金黄灿烂,有青山隐隐,极低,云极白,往回看,才可见花渐稀,叶渐露,荷、莲夹于其中,直到近处的可是稀疏的花,才可见水,但极高,水极清,花极美,油生“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之叹,醒来后,洛伊还曾想,自己蛮有造物主的赋嘛,勾那萝卜丝花勾上瘾了,连梦里的花都给它加上了须须边,当然,那年月,这娃还停留在读“参差荇菜,左右流之…”“参差荇菜,左右采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这是古诗中常见的比兴手法,荇菜是一种菜的年代,而在很久很久以后,她四处游历时,见到这提起它,就想起“窈窕淑女,君子好(未完待续。) 178、打住 来弟那个“衣无缝”的想法,是利用加针和减针的方法,直接一针到底就做出一件衣服来。Ww WCOM 其实还是有收针的,只是从收针的地方挑出来往另外一个方向织的时候,是看不出来明显的痕迹的。 毛衣的线粗,痕迹花纹明显,有了织袜子的经验,照着那样细密的针法织下去,就是一种新兴的布料了。 粗看样式上跟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太明显的差别,但是针织面料跟纺织面料其实差别大了去了,别的不,光是有弹性这一点,就是一个很好的卖点。 曾经招弟觉得,凭自己知道的那些知识,在这样一个时代,怎么都要混个风生水起了。 但是,往往都是别人把她的那些点子完善甚至就靠着那一点点启,就做到了她以为做不到的事情,她才现,千万别看轻了任何人,她知道的那些,不过是托了消息大爆炸的福,被动接受都能知道那么多。 但是,安逸的生活所带来的懒散让她跟这些被恶劣的生活环境所逼迫得随时都在主动的吸收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一切知识的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什么的。 不只是比她年长的人,象她自己的妹妹,她们生活在同样的一个环境之下,她的思想导致了她的消极,只是接受而已,而没有想着改变。 可是她的妹妹们,在她迈出了第一步之后,就搀着她大踏步的走向剩下的路,而那,曾经是她认为这个时代没有那些机器,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的目标。 妹妹们的努力,是刺激招弟前进的动力。 就看看,在这样的条件下,她们能够创造怎样的奇迹吧! 有一种刺绣方法叫十字绣,在这里只能归类为不值一提的针法,一般都是拿来做鞋垫的。但是,十字绣分格填色绘制图案的方法却可以保证出来的成品跟自己的底稿一分不差。 因为从没有亲手做过,加上送来的这个奴隶又语言不通,招弟没有一开始就做大的东西。 而是先让这个奴隶按照他原本会的方法,先做一块毡子出来她看看方法。 这奴隶看上去年老体弱,他们好像不流行留,头剪得短短的,跟现代差不多,只是前面的头留得比较长。整个人又黑又瘦还佝偻着个背,看着更矮更。 身上穿的那才叫真正的衣衫褴褛,虽然是夏,这衣服的布料却是厚粗布,招弟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一年四季都只有这么一身衣服可穿。脏就不了,根本都看不出来这衣服原本染的是什么颜色,更主要的是,这衣服到处是一条一条的,简直是想补都不知道往哪里补。 他还带着一条黑色的毛毡,做法跟何先生拿来的那个差不多,但是质量差别就大了。何先生拿来的那个,大概是因为是奴隶主自己要用的,选用的是细羊毛,并且清洗得干干净净,压出来之后是雪白的一块,手摸上去只感觉柔软温暖。而他自己那个,是用的被剔出来的杂色粗羊毛,压出来之后不用上手摸,光是看着,就知道这东西披在身上有多刺人了。 特别是如果他真的只有那一套破衣烂衫的话,这东西就会直接接触皮肤,有多难受,大概要穿着的人才自己知道。再加上这东西本来就不好洗,他大概也从没有洗过,不少地方都已经亮了。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身,味道有多难闻了。 招弟是受不了这个的,以自己这里大部分都是做的吃食,需要一个干净的环境,除了接过何先生送过来的毛毡,直接就让带他来的兵士带着他去引过来的人工湖里把身上洗干净,又去找展师傅借了一身衣服,承诺还他一身新的。让人把衣服给他送去,并且强调,他自己本身的衣服就地掩埋就好,千万别再穿回来了。 就是他的毛毡也别要了,等气凉了,她拿羊毛给他做一件新的。 结果比划来比划去,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理解错误,这奴隶直接就以为招弟让他先做一个东西出来给她看看,就是在给他自己做批毡,积极性高得很,做好了东西就不放。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先回这奴隶把他那不知道多少年的污垢都洗干净之后,招弟才现这人大概还真的不老。 即使他额头上都是深深的皱纹,即使他眼角象朵菊花。但是,年老的人都会长老年斑,而他,就只是一个被生活磋磨了的中年人罢了。 招弟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问带他来的兵士,兵士也弄不清楚,这人被他的主人送出了之后,他们一路带他回来就忍受了一路,最多也就只是“嘿”“喂”招呼一下而已。 搞的这人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就以为是在喊他,招弟狂汗,这人来了,是要给他在衙门里去登记的,他这名字招弟也不知道他们有些什么样的禁忌,没办法,干脆就取谐音,叫他魏海算了。 招弟手里是有来弟淘汰下来的粗羊毛的,试验品嘛,也没那么多讲究不是,拿出来交给魏海,拿那块白的毛毡比划着让他做一个样品出来,又比了比他身上,招弟的意思当时真的只是在就跟他身上的和她手里的一样的东西。 结果这魏海一直都苦着个脸,看招弟这一比,立刻激动了,把招弟给他的羊毛抱在怀里,又一直比划着自己,嘴里还哇啦哇啦的个不停,招弟一句没听懂 他这时候身上穿的已经是展师傅的衣服了,大概是因为身上这一身的原因,才会让他误会来这里就是给他换全套并且吃饱的?反正等他吃饭的时候现窝窝头是管够的,那真的是赶他大概他都不会走的了。 做毛毡需要工具,可惜语言不通招弟这时候也看不懂他到底在比划个什么了,这魏海也急了,本来是规规矩矩的低着个头不敢乱看的,现在也到处张望,终于惊喜的跑到竹屋前面指着门帘不住的点头。 夏蚊子多,即使到处都拿驱蚊的药草熏过,漏网之鱼依然不少,特别是,招弟她们这里还有一个专门积肥的粪坑呢! 做吃的那边隔得远还好,位于两者之间的住宿楼就总还是要受到影响的。 这门帘也是拿竹子破开,破成均匀的细竹签,然后拿麻绳密密的编起来就行了。这魏海看着这个要要,但是又比划了下,这回招弟看出来了,他的意思是要更宽一些,更长一些。 别的东西不好,这竹子么,简直到处都是。本来山上就有一些,招弟更是到处都栽上,现在新栽的都不成气候,以前的倒也够用了。 庄子上人多,干起活来度也快,很快就给魏海做出了一床符合他要求的竹帘来。 没看见做法的时候觉得想象不出来,等到看他做过一次,招弟就明白了,就是把羊毛均匀的铺到竹帘上面,然后淋湿水,用竹帘卷上,拿石头压紧。 多重复几次后,就压出来一床毛毡。 这中间最重要的,就是整形和定型,真明白了,就现也没什么大的技术含量,就是利用重力将羊毛压紧在一起,然后再利用羊毛缩水的特性,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有了根本就扯不开的成品。 当然,招弟这也是有前例在才这么容易理解的。 话她们学校条件不错,四人间的公寓里还配了台全自动洗衣机,简直是现代懒人们的福音,再也不用把衣服堆积起来回家洗了。 女孩子懒起来的时候,比起男孩子也不差什么。 明明内衣外衣应该分开洗的,换个两三次够一缸了就全堆一块洗了。没办法,寝室姐妹再好,还是自己的衣服洗一缸的好。 甚至,连***这种需要手洗温柔的对待的东西也丢在里面一起洗,所以,明明不能机洗的羊毛衫根本不看标签直接丢了进去的事情也很容易理解了。 招弟寝室里就有这么一位,一件肥肥大大的宽松羊毛衫丢进去,脱水之后出来的,就是一件死板的缩水严重象孩子毛衣的东西,那羊毛全都缩在一起,就跟这毛毡也差不了多少了,连拆都没办法拆。 连本来织好的,针眼粗大手感松软的毛衣都可以变成毛毡,何况是一次又一次的压缩这羊毛呢? 招弟心里已经有一个大致的轮廓了,魏海压这个毛毡的这几,她就在构思一副图案,等魏海这毛毡压好了,她这个图案的东西要怎么做,心里也有了一个蓝本。 做出来的毛毡是长方形的,魏海手脚很快,拿着根绳子穿好一抽,就跟他以前那个披毡没什么区别了,当然,这个比那个,肯定更好、更新、更漂亮也更暖和! 招弟想拿成品再仔细的研究一下,魏海却抱着就往地上一跪,使劲的跟她磕头,还跟招弟一直比划,好吧,招弟也只能让他起来,东西自然也不动他的了。 招弟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抱枕大的垫子。 先按照构思好的大拿竹子做一个框,先拿毛线缠出来格子,就跟一个十字绣的底布一样。 然后按照画出来的图,用染了各种颜色的羊毛来填充一个个格子。先打出格子画好成品图的好处就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按照比例来放羊毛。 羊毛放好之后还不算完,需要拿东西将它戳进格子里,这个就需要一点技巧了,必须弄得均匀而且颜色还不能混了。好在招弟这里就是细心的女孩子最多,这个也不成问题。 然后大致的图出来后,就是沾水、卷进帘子里面重压。其中特别需要提出的是,因为第一次弄没有经验,羊毛压得不够均匀,补过几次,好在是用东西戳进去的,倒也不是很明显。更因为这样,招弟现了怎么弄出晕染的效果来。 比如一多花吧,在花的边缘弄一圈颜色稍微淡一些的,很容易就出来了立体效果,看着跟花在光一样,颜色饱满,栩栩如生。 而且,这种方法出来的垫子,两面都是一样的。 但是,如果想弄成里面不一样的图案是更简单的一件事情,先压一层薄的,稍微能够定型的时候,再另一面做另外一幅画,只要把握好两面交织的厚度,确保一面的颜色不会被戳到另一面就可以了。 起来挺简单的,但是招弟她们真正做出一面大的地毯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更大的问题是,羊毛的储备量不够了。 多山的地方,养羊的人家也不少。但是,因为这羊的膻气太大,成规模的根本没有,不少人家都是只养那么几只,丢给孩子看着就算。 而招弟现在要的,必须是要稳定的羊毛产量才行。 于是,继养鸡养猪养兔养牛之后,她又要开始养羊了么? 连招弟计划好了的养鸭她都还没动呢,这又来一样,招弟觉得,虽然她现在做的事情比起以前,规模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好像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啊,感觉还是什么都自己弄的农经济似得。 虽然,是扩大了百倍千倍的农经济! 招弟一直在控制着自己,别想到一样事情就一定要自己做这个事情,她更想做的是,象她那个年代很多地方实行的公司加农户的模式,把生产的事情全都交给农户,公司只负责经营就好。 可是这个想法在这里行不通啊! 如果她不自己做,就永远都没办法形成规模,一个个的作坊,做出来的东西参差不齐,不管是经销还是什么都不方便,所以只能自己上了。 想打住自己一个个不停冒出的念头,实际上,却是 可是这个想法在这里行不通啊! 如果她不自己做,就永远都没办法形成规模,一个个的作坊,做出来的东西参差不齐,不管是经销还是什么都不方便,所以只能自己上了。 想打住自己一个个不停冒出的念头,实际上,却是(未完待续。) 179、日常 养养养! 买买买! 可惜,想买拿着钱附近也买不到那么多的羊。 WwWCOM 没办法,只能能买多少买多少,买回来之后大力展壮大了。 其实,现在的情况比起往年来已经好很多了,因为招弟这里大量收鸡蛋的原因,家家户户自己喂的鸡都要多出几只来。 只要有市场,自然就会促进生产。招弟的作用,好像就是把这些商品汇集到一起然后再卖掉一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后,招弟又恢复成了一种有序的生活。 早上起来跟着带弟去锻炼,然后吃过早饭之后去看自己的试验品酱油,如果顺利,就能多出半上午的时间来。 下午则是挨个清点山庄里的事情,包括只有一点想法的那些,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有人上了手的,也就问问几句话的功夫,时间还是很快的。 招弟更多的,只是在避免有下面人不好直接拿主意的突情况出现。 然后多出来的时间,招弟大半是在跟客栈的设计图死磕,真要负责一个大型全面的工程时候,招弟的不足就暴露出来了,她的想法没办法一开始就毫无遗漏,而是想到一点就添加一点,毕竟,就算是经常去住酒店,也不会去专门注意酒店的运营不是? 好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比较慢,效率低些造成的损失也不大,也因为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还没有找到人来修房子,招弟才有足够的时间来完善自己心里的想法。 这气晴好,招弟坐在竹林下的阴影里,看着新买来的女孩把蘑菇洗干净好晒。 开始的几个,招弟还有兴趣给她们想一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甚至当初还兴致勃勃的准备一个系列一个系列的起下去。 结果还没起到第二个系列呢,招弟就现自己想多了。 给第一批起名字的时候,就象刚刚玩一个吸引人的游戏,那真是既不怕苦又不怕累更不嫌无聊,可是这个瘾头一过了,就跟刷一个同样的怪刷了几百回还要不停刷一次,更郁闷的是,刷这怪还不掉宝藏,自然也就没有了兴趣,应付了事了。 不过招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七个彩虹丫头,招弟认识人,也知道名字,毕竟是自己起的,问题是,名字跟人对不上号啊! 为了自己的记性着想,招弟也不为难自己了,想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出来,谐音法! 所有的丫头全部按照数字来叫。 不过,是采用了谐音处理的。 比如前面十个丫头,就全是灵字辈的,灵怡、灵雅、灵衫、灵丝这样的排了下去,招弟还给她们每个人都解释了下名字是哪个字什么意思,反正主从双方都表示很满意。 因为一些不太好找近似音的字招弟用了一些方言的字音,所以就算是一溜烟的喊下来也没人觉得不对,相反,每个人都为自己得了个这么有意义的名字而高兴,把招弟在地上画出来的名字记了又记。 等到人多了,十以后的就依开头,二十以后的雅开头,简直不能再轻松! 招弟自己虽然找不到几朵蘑菇,但是在这个季节蘑菇是很多的,所以她又祭出万能一招——收!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不是! 这些香菇收来都是要做招弟去年做的“味精”的,去年只有一点点干香菇做出来的味精不多,但是反响却极好,不论什么东西加上一点,鲜味十足,今年自然要多做些才好了。 何况,招弟虽然是准备花钱收的,事实上却没有用到钱。 采蘑菇这种事情全都是孩子去的,他们采了来也不要钱,这钱拿回家父母都是会收掉的,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如果换的是钱的话,不拿回家也是不行的。好在招弟这里东西多啊。狗蛋同学做糕点的热情高涨,招弟也支持他练手,这时候招弟那些只知道做法的方子就有了用武之地了,招弟只管背自己的,理解跟实践全都是狗蛋的事情了。 前些练习的是萨琪玛,这几又直接换成了芋圆了。今年冰粉子应该能迎来一个大丰收,还可以赶赶秋老虎那一季,等到明年那就可以卖上大半年了,自然需要多准备一些东西。 所以昨还是北边的特色吃,今就换成了最南边的特产,简直完全不是个事,反正对招弟来,这些都是网上一模一样的的一段文字罢了。 既然是练手,那肯定有不少失败品了。虽然形状特别诡异,但是材料都是好材料,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也还是可以的,只是没办法达到招弟的要求罢了。 这样的东西,招弟是不会摆出去卖的。即使别人不会在意,只要能够少一点点价钱就行,但是,对招弟来,这样的行为却是在砸自己未来的招牌,她可不会做这种事情。 但是,好东西也不能浪费了啊! 于是这些东西就成了招弟奖励优秀员工的奖品了,只要工作做的好的,就能够额外得到一份点心。 而这些孩子盯上的,就是这个东西。 烘烤食品的那个香味,能够拒绝的还真没有几个。招弟花了那么多心血的烤房,那可不是为了摆着好看的。 有招弟的支持,狗蛋的进步很快。顺便一,狗蛋虽然现在有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大侠名字,但他更喜欢的,居然还是他那狗蛋这名字。 这方面招弟倒不一定要要求他怎么样怎么样,反正等他长大了自然就会知道该选哪个了,现在么,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呗! 这些孩子也看上了狗蛋做出来的这些实验品。虽然在招弟眼中还有瑕疵,但是在这些孩子眼里那已经很好很好了,毕竟是真材实料做出来的东西,狗蛋在做的时候又是只讲究精益求精,达到招弟的要求,放的材料自然是按照招弟的要求一丝不苟的。光看这个,就知道换比卖更划算,何况换东西回去的话,怎么都能够分到自己的一份的,那还不如换点东西呢! 于是,招弟一个现钱没花,就有源源不断的香菇自己长了腿到她这里来,这些灵丫头们的任务就是把香菇洗干净再晒干。 动动嘴就有人按自己的心意做事,自己还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简直不能再美,由俭入奢易,招弟觉得自己大概很快就会变成“腐朽堕落”的享受者中的一员吧! 打破招弟这一份闲适的是一阵争执声,话自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每个人都忙得跟个陀螺似得之后,连大妈们都只能保持八卦的兴趣,提不起争吵的力气后,山庄里真是很难得听见有人吵架了。 招弟眯缝着眼睛往争吵声的方向看去,却现争执的双方居然是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人马,他们究竟是怎么能够吵得起来的? 这几个人招弟极熟,一方是徐玉兰、徐文俊姐弟和秦大牛三人,另外一方则是才跟着招弟回来的狗蛋,他们之间应该互相都不认识,居然打一个照面就可以闹起来,怎么看这事都透着一股诡异。 更让招弟无语的是,每致力于“毒不死人不罢休”的盼弟居然也舍得扔下她那一堆奇奇怪怪的石头跟植物,站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按道理,招弟这时候该出面解决问题才是,但是她看了看把大地都晒得白晃晃的太阳,马上打消了走出这片阴影的想法,而是叫了一个“灵”,让她过去把这几人全都叫过来。 做为整个山庄最大的头头,招弟表示,**ss什么的,简直不能更爽! 徐玉兰、徐文俊跟秦大牛三人,招弟是很有一些日子没有看见的了。 徐玉兰当初接下了养蜂这个事情,本来是不想让徐文俊参与进来的,毕竟养蜂是个辛苦活计,就算是为了报答徐屠户当初找回她的恩德,她也不愿意让徐文俊受这个苦。 要知道,这时候的养蜂人,多多少少总会被自己养的蜜蜂给蜇伤的。何况徐玉兰这是要从野外去引蜜蜂来驯养呢,不但危险还辛苦,徐文俊继续做他的外卖弟就好了。 但是,本来并不感兴趣的徐文俊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硬是要跟着徐玉兰去,美其名曰自己要学一门能够养活自己的手艺。 他这话一,本来一直反对的徐玉兰也无话可了。那么惨烈的一幕之后,徐文俊是没办法子承父业了的,既然他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外卖弟,那学个手艺肯定是要紧的。 这么一想,本来反对的她反而支持了,不管怎么,多学一点东西,哪怕以后不做这个事情了呢,总比别人多会一门技术不是。 徐玉兰的蜂巢引得很顺利,但是,采蜜上面却出了一点的问题,当初招弟是想到自己这里以后会漫山遍野的鲜花才想到蜜的,别的不,光是桃李、金银花跟蔷薇这几样,再多的蜜蜂也养的了。 但是,招弟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大概就是徐玉兰动作够快,而这才是这匹山的第一年,金银花跟蔷薇刚刚才种上,就算它们拼了命的长,也只是的一株,能有稀稀疏疏的几朵花那都是老看在它们努力上的回报了,要想满目是花,还得经受时间的考验才行啊! 而那些果树就更不用了,大部分都是招弟新催的实生苗,部分才是何先生从外面带回来的,那才是连花都看不见啊,只能卯足了劲生长、生长。 所以,徐玉兰只能跟徐文俊带着蜂巢到远处花多的地方去采蜜,对她们两人来,这是只靠他们两人无法承受的体力活了,这时候秦大牛站出来愿意跟他们一起去。 秦家三个牛做运输做得不错,秦大爷的牛也喂的好,现在已经添了一头牛了,象这种就在两个地点之间枯燥的来回的事情,一个孩子就能够搞定,秦大牛的确可以脱出身来做别的。 既然他愿意选择养蜂,招弟也是不会反对的,看他们三人跟人争执的时候一直站在一起,就知道三人之间磨合的不错,站在那里,就知道他们是一个团队。 招弟这边,叫了一个人去喊他们,又另外叫了一个去拿一些凳子来。 这些凳子都是将就材料做的,简单得很,草墩子跟竹凳要多费些功夫,所以最多的是拿几根木头订在一起,不是需要宽木头订的全木凳子,可是两根木头一交叉,上下各横订一根短些的木头,一头起固定作用,另外一头则是为了拿布料崩出一个凳面来。 这种凳子两根木头交叉的地方是活动的,轻轻一压,就可以收在一起,而且粗布凳面很软,坐着可舒服了。 等到人全都过来了,招弟才笑眯眯的问:“吧,怎么回事?” 狗蛋最委屈:“大娘子,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啊,认都不认识他,结果他过来就来找碴,也不知道谁招他惹他了,不知道去找罪魁祸的麻烦,偏偏跑过来到我这里刷存在感。” 这种事情其实挺不好分辨,即使他现在的如此委屈,但是无缘无故的,谁会去找一个陌生人的麻烦呢? 招弟看着狗蛋,狗蛋本来就是芝兰玉树一样的才貌,只是出身上差了一点,前面几年全都在被别人欺凌,吃不饱穿不暖,又黑又瘦又。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都能让招弟惊艳,现在这个养了一两个月的狗蛋,更是让人的目光都离不了。 这时候的女孩子虽然早熟,但是七八岁的女孩那是针懵懵懂懂的,只是觉得狗蛋长的好看,喜欢在他周围献点殷勤,再多的心思,那是真没有的,谁会那么重口味的对着一个孩子下手,她们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呢。 有一个很有趣的例子,我们自己技术生产的东西,好的总会出国去逛上一,然后回来感觉就身价大增。这些孩子们对狗蛋就是这样一个感觉,会偷偷的在心底,这谁谁长的真好,也会不自觉的满足他的要求,甚至帮忙做他不一样的后盾,但是,也就仅止于此了,多的再也没有。(未完待续。) 180、找碴 因为吃过苦,狗蛋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当初他跟着招弟,是因为老乞丐的临终托付,也因为招弟的恻隐之心——别的暂时不敢,招弟现在做的最好的就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WwWCOM 招弟一直都没提自己的功劳,狗蛋心底却是清楚明白的,他也不会在口头上自己会怎样怎样,但是,这份恩情却是牢牢地记在了心底的。 特别是在回来这里之后,招弟托人给他落户籍,是给他单立了一户,并没有当做她家的下人,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更让他在心里誓,一定要比招弟买下的所有人对招弟更忠心、更能干、也更有用! 不然他再怎么聪明,不努力、不用功、不拼尽全力,也做不到他现在的成绩的。 那真是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睡觉前,根本就没有一个停歇的时候。 对于带弟带着他练武的事情,那更是比家里那三个的更用功,要不是带弟在最开始几现他经常给自己加大训练量,告知他过犹不及,那他肯定会起的更早睡得更晚的。 晚上为了节约灯油不能做事情,练武却是完全没有妨碍的! 每都没有个停歇的时候,想来他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跟人闲聊甚至争闹的了。 再看争执的另一方,嗯,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徐玉兰跟秦大牛只是个凑人头表明自己立场的,主角是徐文俊。 徐文俊本来瘦下来之后清秀可爱,看得出来这么好的容貌都遗传自他娘,出去跑了一趟之后,人更瘦了些,但是是变结实了,也黑了不少,偶然几个角度,也能看见徐屠户的影子了。 这时候的他紧紧抿着嘴,也不话,就站在那里装哑巴,不耐烦的左看右看,偶尔头转到狗蛋那边,就恨恨的盯一眼狗蛋,嘴里无声的“哼”一声,立刻就把头转开。 看来,是狗蛋不知道怎么得罪徐文俊了。 谁都不,招弟点了这堆人里面不会拒绝自己的盼弟:“四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盼弟毫不迟疑:“鬼知道俊仔他什么疯啊,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找狗蛋换吃的,顺便拿了两块尝,姐我跟你,这次做的这个还挺好吃的,等会你尝尝。” 轻易跑离了话题之后盼弟又马上拉回来:“我还没吃完呢,正在表扬狗蛋手艺见长,俊仔就过来了,本来都好好的,我还给他们拿东西吃,结果俊仔就莫名其妙的对狗蛋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人家哪里都不对,哪里都是在针对他。我就奇怪了,我就在一旁,我怎么没听出来狗蛋在骂他!” 着狠狠地瞪了徐文俊一眼:“好啊,出去一段时间脾气见长啊,都敢跟我大声了!” 她开始徐文俊的时候,徐文俊虽然满脸“有很多话想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的憋屈,但是,就是盼弟的话里明显在他不对他也没有急着辩解,只是一直不停的重复瞪一眼狗蛋然后又偷偷看几眼盼弟的行为。 现在听盼弟他对她有意见,马上一改刚才的“沉默是金”了,急急的喊了起来:“我哪里有跟你大声啊!是你一直都不理我好不好!跟你话你都不理,就一直跟这个狗在那里叽叽咕咕的,我一叫你你就我大声,明明是你嫌我们打扰了你才对!” 喊完他真觉得委屈了,嘴瘪得快赶上老太太了:“我才走了多久啊,你就跟不认识我一样了,明明以前我们俩玩得最好的!肯定是有人在你面前我坏话了!” 如此有理,让旁听的几个大的简直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特别是徐玉兰跟秦大牛,他们本来是一起回来的,结果才进山庄,徐文俊看见了盼弟,立马丢下他们,飞叉叉的就跑过去了,等他们走过去之后,徐文俊跟狗蛋两个已经“你不要脸!”“你胡!”的吵得脸红脖子粗了。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什么个状况,但是他们本能的就站在了徐文俊这一方,吵架打架什么的,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气势嘛! 结果现在现只是朋友之间的“我们两个关系好,你跟我玩的好,你不要跟别人玩”这种幼稚的划分团体行为,简直是不忍直视。 特别是秦大牛已经到了可以娶媳妇的年纪了,徐玉兰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不要忘记她可是从“十三岁就必须嫁人”的地方逃婚过来的,想法自然要比这边习惯了女子十八再嫁人的本地人多得多,受不了的同时都有一点的尴尬,要是年纪再大点,徐文俊这“争风吃醋”的行为别人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现在的朋友不是都一起玩的吗?谁还会嫌弃朋友少啊,徐文俊你这一副“你只能是我的朋友”的理所当然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呀! 招弟要笑喷,真是好久没看见如此清新脱俗真实霸道的孩子了,家里的几个孩子以前还都会吵吵闹闹的,现在各人都有事情在身,每也就早晚能坐在一起聊聊当的生活,就连最不对付的盼弟跟宝最近都不吵嘴了,简直都不像孩子了。 招弟终于现自己以前看见盼弟跟徐文俊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那丝不对劲是什么了。 徐屠户夫妇生了那么惨烈的事情,徐文俊一夕之间就父母双亡,从一个备受宠爱的霸王变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孤儿,如此重大的变故应该会有强烈的心理创伤,但是,他除了沉默些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对劲来,招弟也就把这归类为孩子特有的“没心没肺”了,甚至还为此庆幸过,不然,徐文俊要是变成一个反社会的暴力份子或者是就此自闭,那才跟可怜。 却原来,这些负面情绪一直都存在,只是徐文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被盼弟开解之后,这些情绪就以另外一种形式表现了出来。 盼弟于他,就象雏鸟出生后看见的第一个生物,让他产生了深深的雏鸟情节,更因为那种只剩下他一个人的不安恐惧,让他产生了浓浓的独占欲,对自己在意的,那就一定要牢牢地打上自己的记号,不准别人来抢。 其实,在他的身上,原本就遗传着这样的基因,徐屠户不就是这样一个独占欲强,掌控欲更强的人么! 不然的话,他们夫妇的悲剧也不至于生。 徐文俊虽然外表长得更象屠户娘子一些,但是,他的性格是跟自己老爹很象的,要是徐屠户活着的话,等过几年性格定下来了,不定还要骄傲的自夸,不愧是他徐屠户的种! 招弟当初就只是一个模糊的感觉,因为他们两人在一起就跟一般人也没有什么分别,最多就觉得盼弟爱教训人了一点,徐文俊也太没有脾气了一点,也太黏人了一点,别的都很正常。 时间长了,也就接受了他们俩这样的相处方式。 能有一个让徐文俊乖乖听话的人,其实也挺好的。 可是招弟现在就现这样不行了,如果是一般朋友,这样也没有什么,今我跟你好,你不准跟别人好,每我跟他好,他也不准跟你好,反正只能我们俩好,你跟别人怎么都不能越过我们俩去,这些,在他们长大之后,自然的不会是这种想法了,甚至连这时候如此自私的想法也根本就不会记得。 但是徐文俊不一样啊,徐屠户夫妇给他做了一个最错误的示范,如果不纠正回来的话,不定会出大问题的,悲剧,有了一次也就足够了! 招弟没有苦口婆心的讲道理,而是特别难过的:“啊,原来俊仔你的心中,只有四妹才是你的朋友啊?想一想还真是伤心呢,本来以为我们都是你的好伙伴,原来你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实在太难受了,唉,原来我们都是自作多情啊,我们根本就不是俊仔的朋友,你根本就没有这样认为对吧!” 徐文俊遗传了徐屠户的控制欲也同样遗传了他的不善言辞,徐屠户是好话偏偏要难听了,不但让别人领会不了他的心意,反而生出了无限埋怨。 而徐文俊年纪,不知道用恶言恶语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正确的想法,一急就面红耳赤,讷讷不成言:“招弟姐,不是,我没有” 招弟没有一点理解的表情,依然在那里自怨自艾:“唉,好难过了,我真是把俊仔你当我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的,结果没想到,你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唉,真伤心啊!”头还应景的低了下来,掩饰住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才好甚至有丝偷笑的脸。 事实证明她头埋得很及时,谁都没有现这个不专业的演员并且拆穿她。盼弟更是,狠狠地瞪了徐文俊一眼,跑到招弟身边站定,嘴里的话更是一点都不温柔:“姐,你有我们就好了,管别人做什么呢!” 挽住招弟的胳膊,开始扭股糖一样的缠着招弟摇晃:“姐,你管我们就好了啊,管别人做什么呢!人家又没有求着你管甚至不定还在心里恨你多管闲事呢!” 被莫名其妙就被扣了个“不懂接受别人好意的白眼狼”帽子的“别人”——徐文俊朋友简直要疯的节奏,这都是从哪跟哪起的事情啊! 他是知道招弟家几姐弟的感情以及招弟在弟妹心目中的地位的,别的还好,这个必须要马上解释清楚的啊,不然盼弟绝对以后再也不肯跟他一句话的,论起心狠,谁都比不过盼弟的,不理你就不理你,不管在什么场合她都能够做到无视你把你当透明人的。 看过盼弟这么对付别人,徐文俊完全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对了! 只要招弟明白他并没有那么想过就好了嘛! 再他本来就从来没有那么想过的啊! “招弟姐,你冤枉我啦!”一开口就错话而不自知,徐文俊急着想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解释清楚,然后也毫无意外的多多错:“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就是看不得他!” 转头瞪着狗蛋这个罪魁祸,不是他,他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果然他一开始就看不顺眼狗蛋是对的,这就是个讨人嫌的家伙,跟自己抢朋友不算,还在那里装委屈害自己被所有人误会,这个底下,最讨厌的人,除了狗蛋这个人再没有别人了! 心气不顺,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好听:“招弟姐,这种狗屎怎么能够跟你比呢!我就是看不顺眼他,没有看不顺眼你的,你要相信我!他这种狗屎一样的人,站在这里都是污染这里的空气,长得一副恶心的样子,还学娘们一样假兮兮的陷害别人,看着就烦!招弟姐,所以我真没有把你看的跟他一样的,你跟他完全不一样啊,我真的真的是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的!” 招弟扶额,不再逗徐文俊了,实在是她也不敢再继续装下去了,谁知道徐文俊急起来还会再出些什么话呢?他再这么地图炮下去,不光是女人,男人也要被他给得罪光吧! 招弟正色,制止了徐文俊还想继续辩白的行为,带着手腕上的盼弟,一只手拉着徐文俊,另外一只手拉着狗蛋道:“俊仔啊,姐姐相信你,姐姐在你心里跟其他人不一样,是朋友。但是,俊仔啊,这下这么多人,你不可能只交一个朋友对吧?” 没给徐文俊辩白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看,我是你朋友,二妹三妹四妹也都是你的朋友,但是,你不能要求我们只能跟你做朋友,就不能再跟其他人做朋友了对不对?” “你可以有很多的朋友,别人也要有很多的朋友才好,老话都了,朋友多了路好走,做为朋友,最重要的不是我要对你多好多好,你也要对我多好多好,而是要尊重你的朋友!” 招弟歇息了一秒又继续,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她也没想到,自己还有教别人人生道理的一,明明她曾经也就是一个没什么自我想法,重复别人脚印的人啊!(未完待续。) 181、说教 招弟自己也做过孩子,清楚地知道,没有一个孩子会喜欢别人的教。 WwWCOM可是徐文俊现在的情况是,不教,是绝对不行的。 但是她的性格吧,温柔可以,体贴,可以,心软善良,善于体谅别人,全都可以。唯独缺了一点决断力,这是因为她的生长环境所决定的。 而她接受过的教育里,也没有教过她该怎样不动声色地引导别人,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按照自己能够接受的方法来,想来也是可以让人家听话的。 毕竟只要是真真切切的为了人家好,别人是能够体会到的。 招弟也没有长篇大论的教育徐文俊,只是跟他了一句话:“在你以后想这样对别人的时候,先想一想,愿不愿意有人这样的对待你!” 以己度人的简单,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招弟也没指望着就这么一句话,就能够让徐文俊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事方法与认识。 没有感情,多相处就是了。没有安全感,不过是源于心里没有底。一个人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不会患得患失行为极端。 所以回来之后的徐文俊也被抓住,到他们的锻炼队伍里面来了。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学习,学习,再学习! 没有考试的压力,也没有父母“全家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一定要好好学”的期盼在身,只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学,徐文俊的学习热情却异常的高涨,没办法,竞争实在太大,他怎么能够允许自己不如百般看不顺眼的狗蛋呢! 几个的学习完全采取了放养模式,招弟的这几个妹妹是大的教的,抓紧了做完了事情之后的每一个空档,习惯了这样的教法,即使她们现在各有事情非常忙,却总是能够利用每一点空闲时间的,有时候招弟看着她们,再想想自己那无比遥远的童年,曾经以为自己在没人管教的时候都能好好学习是最乖的了,看了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做努力。 社会的展,让人们的忍耐力跟承受力都随之变低了。 而现在的狗蛋跟徐文俊也采取了这样的教学方式。这个时代的文字跟繁体字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招弟又是被母亲教导过的,以前姐妹们一本母亲自己写就的书就行了,现在却是好好保存着舍不得翻旧了。 招弟就找了一段围墙来做黑板,其实就是仿造官府外面的布告板样式,弄一个遮雨的地方,底下贴她的教材。 因为狗蛋一点基础都没有的缘故,招弟是从最简单的开始教起的。 当然,她这个老师是极其不合格的,把几个弟妹都用过的识字块拿了出来,把黑板上弄出格子放好,然后统一教过一遍就不管了,让他们自己学。 甚至,为了省事,招弟是选一中所有人都闲着的时间段,把自己买来的一群丫头全都弄到一起一起教的。 能学多少全靠他们自己! 反正识字块放在那里,有心的人自然会安排自己的时间自己来学直到学会为止,就算碰见记不清楚不认识的字也不怕,那么多人,总有能够记住的不是,互相请教互相帮助,感情自然就好了不是! 这个时代读书是一件花费巨大的事情,一般的农户家里,哪有那个钱来供读书人,看着买来的丫鬟都可以识字,招弟也并不禁止别人去学,不少人就都动了心思。 有时候专门让他们来学,不定他们心里还会东想西想,又不定会觉得耽误做活,可是一旦让他们觉得这东西是自己千方百计求来的,或者是别人不准备给自己偷偷摸摸学来的,就会觉得跟占了大的便宜一样,那是必须得多学一些,学好一些才行的! 何况,招弟这里虽然教的简单,但是是真正契合他们实际,日常都能够用到的,字教的都是些简单的,(本来现在也只是在给他们的启蒙阶段,至于学文,那是在把字能够认识了之后的事情。) 但是,更有用的是招弟教简单的算术。 每次教了简单的加减法之后,招弟出的题也很有意思,比如“一担柴能够卖五文钱,两个鸡蛋能够卖一文钱,若是砍一担柴,再拿上五十个鸡蛋进城售卖,得钱后买肉两斤,每斤需十五文,中途肚饿花两文钱买肉饼一个,问最后还剩多少文?” 招弟在题中设了一个的陷阱,如果按照题目来的话,答案应该是负二,但是她的本意并不是教他们负数,这题掺杂了一点脑筋急转弯的意思,就是想引导他们从另外一个方向去考虑问题。 不过,让招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想法更为清奇。 招弟这里教的都是孩子,在山庄里做工的人看见他们教课让自己的孩子也跟着学,招弟并没有阻止就当是在这里做工的福利。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教一些简单的字,时间也不固定,都是招弟了这个字是代表什么,怎么读,然后就让他们自己去学去写,时间也并不固定。 久了之后,随着他们识得的字越来越多,招弟才慢慢添加其他的知识,为了勾起他们的兴趣,招弟还会添加一些自己记得的自然科学知识。 但是在这个时候讲云是水汽组成,打雷是两块云在空中碰撞显然是不现实的,招弟就给他们将光与声音的传播度,顺便给他们做个“简易电话”来印证所学。 学的好不好的到最后倒变成了其次,自从学了这个之后,两个竹筒一根线的“传声筒”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山上的竹子可遭了秧,被砍了不少回去,不但孩子们觉得好玩,就算是大人们也是觉得无比新奇的。 这件事到最后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以后招弟的教学时间,不少把自己事情做完的大人也会来围观了,到最后在大家的强烈提议下,招弟的教学时间也固定了下来,当然,若是她没有时间的时候,自然就往后顺延了。 而招弟这一道算术题一出,学习的孩子们还没怎么着呢,周围的人大人先一顿乱七八糟:“啧啧,这谁家的败家爷(娘)们,就顾着自己了,吃什么肉饼啊,吃我们的窝窝头多好,省钱又能吃饱,两文钱呢,他也真舍得花!” 当然,败家爷们的是女的,男的则坚决认为如此好吃的人绝对是个娘们。 招弟最开始讲算术的时候,每次编应用题的时候那才叫一个乱啊,物价不对旁边的马上就会提出异议,稍不符合他们的逻辑马上就要指出没有这么笨的人,比如明明没有钱是来挣钱的,结果钱一到手必然马上就要花出去,如此没有成算的,该不是个傻子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种,吃了上顿,完全不管下顿在哪了。他还活着吗? 把招弟给郁闷得要死,强调了无数遍这只是举例举例,数目只是事,不要太计较! 到最后还是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再为了这些纠结影响她上课的,以后就不要再来这里看了,这里不欢迎! 于是大家不再为这一文两文的差价纠结了,没想到现在又变成寻逻辑的问题了,招弟无语。 好在终于有人算完,却对答案不敢肯定。 总觉得这肯定是大娘子别有深意的考察,就是要看她们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的,毕竟,她们大部分都是招弟买来的,对以后的前途那还是很关心的。 这里就要到,招弟是没有培训仆从的经验的,甚至连跟下人打交道的加油都没有,看她最后跟薛初妆变成那样的一个情况就知道,她,其实是没有这时候的贵族出生之后家里就会不着痕迹的教导的奴下之能的。 但是,她现在这些丫头对于丫鬟职业的所有知识以及努力方向却偏偏全都来自于薛初妆。 当初薛初妆在庄子里呆了那么久,那时候又一心以最个最优秀的丫鬟自律的,招弟那时候买的女孩被她严格要求着,她自己的行为旁边的人也看在眼里。 这她虽然不在了,后面买进来的这些却被前面的人按照薛初妆教导的那样一板一眼的教导着,毕竟薛初妆当初是很为自己以前的那个主家自傲的,姑娘们自然也就跟着她的想法一样,得做到最好才能出头的。 再加上旁边的人不时的一下“薛姑娘这里应该这样” “薛姑娘当初就了,这要这么做才对!” 两者夹击之下,连招弟都不知道自己这批丫鬟其实个个都心有大志的,并且都在不服输的暗暗比较着的。 万一招弟这是想看看做为她的大丫鬟能不能做清楚账目呢? 万一招弟这是想考考采买要如何才能省钱又好的买到东西呢? 万一招弟现在就开始暗暗的观察她们,想找个聪明伶俐的出来栽培呢? 就是因为大家都想得太多,所以才更谨慎的对待这简单的习题。 到后面,答案里面就直接带着解决方法了。 “大娘子,他这柴是应该能够想法卖出高价的吧?这样他的钱就够了!” “大娘子,钱不够是不是能够赊账的啊?” “大娘子,老板那里是可以跟他讲价的吧?” “大娘子,是不是可以直接跟老板就这么多钱,要就收下,不要就拉倒!相比较三十文的肉钱,特别是肉又割好了的,老板十之**应该都会答应的吧!” 看看,谁能他们愚昧无知只能人云亦云呢?几乎把招弟要的全都想到了不,里面居然还能有抓住客户心理,尽量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想的人,招弟不禁多看了这个孩子一眼。 然后才开始回答孩子们:“大家的都很对。这个事情解决方法有很多种。 平时我们都知道物价大概是多少,但是,这个价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多的时候,这价就会稍稍的低一些,但是只要这东西少了,价格就会涨上去,如果这东西比较稀少了的话,那就完全可以卖个高价了。 所以,这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就卖掉的,在卖之前最好多考虑几个方面,要怎么才能卖的快但是钱又多,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方法来卖。 其次就是从家里拿出来的鸡蛋,也是这个道理,象有经常交易的,价格也比较稳定的,直接卖掉的话,就节约出来不少时间,而多出来的这段时间,就可以做些别的事情,这段时间赚得的银钱,可以计入收入之中。 但是,比起直接把鸡蛋卖掉,还有更多的方法可以让这个鸡蛋升值。(这时候招弟才现自己的内容怎么这么准,刀刀都戳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不是教别人怎么跟自己抬价么!)具体有些什么方法,大家可以回去之后多想想,多看看。 然后就是最后一个环节了,了卖的然后买的,他的确可以在买的东西上做文章。 就跟卖东西的时候多了价格会低些一样。在买东西的时候,多了却是可以把价格压低一点的,这就是看大家的讲价能力了,怎么才能够让店主按照你的想法给你少这两文钱。 但是,在这种时候最好牢记一点,你们想用最少的钱买最多的东西,可老板也绝对是想用最少的东西来换取更多的钱的。 到时候就看谁能够服谁了。 但是最好的情况应该是,不管是卖肉的还是买肉的,大家都很高兴,都觉得自己没亏才赚到了,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至于怎么做,就要大家回去之后又继续想了。不想动脑筋的,也可以就此打住了,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如果你让别人获得了利益,那别人一高兴之下,也会让一些利益给你的,这就教互惠互利。 然后我们再来算算这个人今挣到了多少钱,也就是他今一的工钱了。” 招弟到这里略停了停,看不管是孩还是大人都在认真的思考起来,心里挺有成就感的。(未完待续。) 182、算账(谢月票) 以前招弟看历史的时候,有时候看见“民智未开”这四字总会感叹,这落后的生产条件这下,埋葬了多少才啊,要是他们能够有机会学习,成就肯定不可限量,不定社会的进程都要加快不少呢! 等到自己生活在这里了,又死过了一次,把以前愿不愿意研究的都研究了一遍,才现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Ww WCOM 统治阶级跟被统治阶级,生就站在对立的两方,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对统治阶级来,老实听话,他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吵不会闹的良民才是最重要的,就为了这个,他就更愿意实行愚民政策。 毕竟,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好忽悠不好控制不是吗? 即便知道,自己治下的子民聪明了,开化了,这社会生产力也会跟着上去,生活水平绝对会大大提高,但是,这对他的生活,认真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所以,明君想的是如何教化百姓,人人知书,个个识礼,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治理出一个强盛的太平盛世。昏君则是只顾着自己能够有一个安逸奢华的生活就行了,跟底下跟他打着同样主意的大臣们一起,只顾着自己,根本不去考虑底下民众的生活是不是水深火热之中,根本不愿意他们懂得太多,最好只知道干活干活干活最好,别的忍耐忍耐忍耐,周围的人都是这样过的,跟别人比起来,至少有不少过得比我还差的人! 最好只知道干活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知道更不敢去做才更好! 即使现在的唐国国君貌似是个明君,但是百姓们被这么一代又一代的教化出来,原有的思想根深蒂固,要想有所改变,谈何困难。 招弟没有办法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个时代,但是,她还是很愿意尽量多的给自己身边的人一些帮助的。 对她来,这才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 只有大家都开动脑筋,她才有机会把自己以前拥有过的一些东西在这个世界做出来,对她来,大家的想法越多,她的好日子才会越早的到来。 喝了一个挺有眼色见机得快的丫头飞跑着端来的茶水,招弟继续讲这个已经快跟算术沾不上边的算术题。 “算一的工钱,其实很简单,就看他这一做了什么事情,得了多少钱,最后把这些钱加在一起,他一共挣了多少钱就很清楚了,实在不行,把包包里的钱给数一遍就行了!” 到这里,大家轰然而笑,完全没有笑点的话却惹得大家都笑,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招弟初教算术的时候,都是几加几这些简单到爆的例题,等到不停的重复记忆,让大家习惯了这样的法之后,才慢慢的增加。 但是,虽然不少人都会数数,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加法,并且达到百分百正确了。于是,那一段时间,漫山遍野的棍(一种野草,茎细长,干后从关节处分开成一节一节的就可以当棍使用)就遭了秧,摆脱了让朋友做“挑棍”游戏的道具,也没防住以往不屑一顾大人们的毒手,那些人身上一大把棍,遇见招弟出了难一点的题,直接棍一出就开始数数,总能数出一个正确答案来的,至于麻烦,那又算什么呢! 招弟等他们笑过了,才继续接着讲:“先他能够带回去的,他出来的时候是空着手的,身上并没有钱,然后打柴按照五文算的话,在打柴这一项上他就能够赚上五文钱, 然后就是鸡蛋了,但是大家要注意的是,鸡蛋虽然是他在卖,但是,这鸡蛋是平时就积累起来的,并不能算是这‘一’的收入,所以,这个是需要单独列出来,不能算在他的工钱里面的。” “然后,不论他买了什么,那都只是花钱不是挣钱了,更不能算在工钱里面。” “但是,如果他拿这些东西去做生意了,那这钱就可以等事情结束后看有多少,这也是能够算在里面的。不过,目前我们暂时不考虑这个,那么,如果这个人后面什么事情都没做,那么,他今的工钱就实实在在的只能算五文钱了!” “一赚五文钱,”招弟慢慢的着这样的话,看所有人都集中精神,默默的等待着她出今的主题,才给他们会心一击:“鸡蛋不是都能有的,攒又是不短的一段时间,若是真按照每只能赚五文钱这度来,那不但自己要饿死,还得连累到自己的家人,这还真不能这么做了。” “别的不,光是在我们这里做一工,那就是多少钱?要买多少东西?所以做事情不能光埋头下死力气就行,而是应该多想一想,观察观察别人都想要什么,这个事情自己能不能做,做了能不能坚持,这个事情自己做跟别人做了自己去买,到底哪样算下来比较划算,这些,全都要考虑好。” “这些东西,又不用专门找个时间来计算,做事情的时候,顺便就可以想了的,什么都不耽误,平时多想想,又不费力,也能多不少想法,总好过临时遇见事儿了,想抱佛脚都抱不上,那不是自找的吗!” 周围不少人点头,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的,那些家里生活比自己好的,哪个不是脑筋灵活的人啊,自己若是不偷懒,不人云亦云,不这会跟着别人的脚步,能有什么事情想到别人的前头去,是不是,生活早就不一样了? 别的不,连招弟姐妹四个女孩生活都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做什么大的事情,他们比之她们,本来就该有更多的优势才对,却被自己搞得连几个孩子都比不上了,现在想想,也真是汗颜。 招弟给他们留出足够多的时间消化,一样一样的开始跟大家讨论有些什么事情可以做,或者利用化学生物知识给他们变戏法。 比如,利用唾液淀粉酶把一碗清水变成蓝色什么的,多的不,好歹能够恢复恢复他们被打击过的自信心。(未完待续。) 183、朋友 以前读书的时候,做过无数个实验,可是到最后,招弟能够记得的,也就只有一个草履虫的,一个做肥皂的,以及这个唾液淀粉酶的了。 Ww W COM 实在是当初生物老师偏着头,酝酿了半口水然后拿试管来接给她的印象太深了。 深到一上大学,前面十八年的知识几乎都全还给了老师,这个还印象深刻的怎么也忘不了。 如果人有预见性就好了,那她一定把自己所能够学习到的知识全都牢牢地刻在脑海里,一点都不敢忘。 课余时间也不去伤春悲秋了,全拿来看各种各样的知识技能,务求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十项全能什么都懂的“百科全书”。 不定,那时候就已经能够看开了,也不再为得不到的亲情而沉寂,更不会一直胆怯的不敢去谈感情,即使是被动接受也瞻前顾后根本来不及把心放下去。 前世到最后变成那么个纠缠不清的局面,跟她的优柔寡断那也不是不无关系的。 还是拿自己的一条命才让她懂得了这个教训,生命如此短暂,能够按自己的心意去活,就不要在去顾虑别的了。 在这个化学高手能够装神弄鬼混成一代神仙的地方,招弟这半吊子也能收获大批崇拜者,以前虽招弟是东家,其他人看见她总也不能改变她孩的印象,也许有畏,但是绝不会有敬。 现在好了,看招弟隐隐约约的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尊敬在里面,更别被招弟指派流口水的狗蛋了。 不只是别人,连狗蛋自己都认为自己的口水里是不是有什么玄机,不然怎么能够把清水变成蓝色。 起初两咽口水都很纠结,总感觉自己咽下去的不是口水,而是什么了不起的神水,一有时间就在招弟身边前后左右的打转,时时刻刻的欲言又止简直快把招弟逼疯,还是后来带弟看不下去了,话那是水的原因不是你的原因才让他恢复正常。 不过也是这样日复一日的教学让招弟现,大概人都有一些好为人师的因子吧,反正看见别人那种崇拜的眼光,她自己都觉得随时都在飘飘然。 有事可做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明明没有感觉做了些什么,一两个月就这样又过去了,又到了何先生要进京的日子。 这一次,带弟什么都不让招弟去了,招弟这身子,一年走一回还行,频繁的劳累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却容易留下暗伤,本来她身子亏空就大得慢慢调理。 招弟也没有坚持,这边本来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她,那些新点子还需要她整合整合呢,明明她以前根本不喜欢玩游戏的,现在却感觉自己在玩一个大型的真实经营策略游戏似得,而且还玩上瘾了。 看着自己想象里的东西一点点成型,那种成就感真的是什么都比不上的。何况,她还负担起了那么多人的生活,有时候别人下意识的讨好真是分分钟让她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如此贪慕权势了。 带弟走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每做牛车去看了酱油做好记录之后,招弟再回去的时候也就老老实实的沿着大路走,不会往山上穿了。 经常来往于这条路,总是会碰见唐公子的。 唐公子跟她打招呼的时候,招弟还是有一点点疑惑的,上次何先生赶得那么急,肯定是有了什么变故而且是必须赶紧让唐公子知道,并且这事情的保密等级还很高,连传信都不行。想来回来后唐公子肯定是有一些应对的反应才对的。 但是,不但没有听唐公子派人回去啥的,连他自己都依旧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三不五时的就进山,仿佛什么都没有生似得。 招弟还以为这次唐公子应该随着何先生一行人回去了,没想到他还是在这里,这感觉,真是 好像从唐公子一来这里,就长在了这里一样,要不是过年是个大团圆的日子,怕是连过年他都不会回去了吧? 招弟心里转着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唐公子却只看着她好笑,招弟特讨厌这种看着礼貌但是明显就不单纯的笑容,谁知道他这笑容之下是不是又想起了她几次迷路的光辉事迹呢? 不过,招弟明显低估了唐公子的恶趣味,他们俩走在前面,招弟没看见他背在背后的手轻轻一摆,身后的随从就自觉放慢了步子。 都这么熟的人了,遇见了怎么也要上几句的,唐公子一开口就是招弟不想听的话:“听大娘子会变戏法?凭空就能让水变蓝?” 若是真的好奇,正正经经的询问就罢了,问题是他那表情,虽然看着是一本正经,但招弟就是能够从那一本正经里看出戏谑来,招弟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这边的水土有问题了。 想当初唐公子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多单纯啊,会害羞,会装酷,还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看着就是令人喜欢的一个青涩少年。 可是现在呢? 装酷变成了真酷,单纯变成了腹黑,比较起来,招弟还宁肯接受那个不苟言笑老成持重的唐公子,也比现在这个动不动就想逗人的好得多了。 或许那时候的严肃只是因为他初接手事情,压力之下就压抑了本性? 其实他的真实性格本来就是这么恶劣? 招弟不禁想到了周长泰,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逗比的朋友也是逗比,逗比的主人还是逗比! 招弟好假的笑了一笑:“唐公子过奖了,道而已,也就只是个消遣,无聊的时候无意中现的。” “哦,对着东西流口水现的?”唐公子一副好奇的模样。 我勒个去,忘记关键的地方了。 招弟郁闷,可是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来,现在也只有厚着脸皮打哈哈了:“让唐公子见笑了,女子家里穷,没有办法啊!” 看你还怎么接,根本不想跟你聊的好不好! “看来不同的人穷也穷得不一样啊,别人是饿着肚子苦捱,大娘子就能现如此与众不同的趣事,别的不,真再吃不上饭的时候,光凭这一手,怎么也能保住温饱了不是吗?”可是人家居然还真接的上来! 招弟是真生气了,以前或许是不会生气的,让她一个大人跟一个十来岁的中二少年计较,她丢不起这个脸。 问题是最近真的是被人捧得挺高的啊,不光是的看见她信服,就连来山庄帮工的人有事也爱来请教,让她帮忙拿个主意了,要知道,这些事情,以前可全都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的特权。 突然有一个不同的声音冒出来,还是这样的一种轻佻语气,招弟真怀疑这个唐公子是不是也被人给穿了,看这花花公子见人就撩的语气,一点节操都没有。 唐公子现在这行为严重点,也是能够够到调1戏的边边了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看见招弟怎么就那么想逗逗她。 也许是几次看见迷路的她给他印象太深了?跟他初次看见她时的形象实在差得太多,所以忍不住的想激怒她,看看她还有多少个不为人知的面貌? 大概是看出招弟真的恼了,唐公子主动把话题转了过去,问起招弟最近是否又弄出了什么新东西。 招弟的痛苦就在于,就算她再不待见唐公子,她也不能跟他甩脸子,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但是双方都心知肚明,招弟现在是靠着他们在的。 不仅仅是依靠着别人的权势,就是日常之中,也承了别人不少情,且不何先生周长泰他们的关照,就是引下来的水,分给她建酿酒坊的地,全都是人家照顾她的,就凭这些,让她忍受一下他们如此性格恶劣的主人,也是能够忍下来的。 况且,她看唐公子如此不顺眼,也许也是因为自己的确欠了人家情的缘故? 所以才会斤斤计较?所以才会受不了调侃? 于是,她这是极度的自尊与自傲遭遇了不得不欠下人情的自卑后,互相融会就变得特别敏感? 既然唐公子主动转开话题,招弟自然会配合:“若新的,倒还真的有,不过最多也就算是豆皮的一个新吃法罢了。” 把豆皮切成细细的丝,加调料腌、煮、晒、蒸、然后再炸了之后拌上调料,就做成了可以与真的麻辣肉丝相媲美的素肉丝了。 招弟想出这个是她开始尝试能够存放很久又能打开就吃的方便菜品,将这素肉丝浸泡在油里,以陶罐封好,吃的时候捞些出来余下的又封好,至少能够保持两三个月的时间,这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了。 稍显复杂的制作过程让水分完全蒸,用素油浸泡不但保证了豆皮不会变味,甚至素肉丝在油里一直慢慢的吸收油脂,等捞出来的时候每根都是晶晶亮的,看着跟透明的一样,别提多好看了,又好吃又好看,想来见识过它的好后,行路的人是不会介意带着这东西上路改善伙食的。 另外的,则是招弟去年带着妹妹们做的豆豉唱主角了。 豆豉本来就已经有味了,不管是做调料还是单独成一碟菜都不错,招弟偏偏还要再折腾。 把豆豉用油炒了,按照添加佐料的不同又可以分为几种,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让人吃了还想吃的存在,就是那些做惯了这些活计的大婶们,都只感叹这豆豉这样做,就算没有别的菜,光拿这豆豉下饭都可以吃上三大碗了。 关于这点,招弟笑而不语,香辣酱、老干妈催生出了多少下饭菜系列,创造了多少价值,没有尝过的人怎么知道呢! 有时候,一些的不起眼的东西,能够创造的价值不是亲眼见到的人是不会想象得到的,她只需要闷声大财就可以了。 招弟已经定制了很多陶罐,烧制了她亲手设计的“宝”字图案当商标,到时候专门用于包装她的这些能够保存很久又下饭的菜,想来到时候只要是出远门的人,都会带上这么一罐子的。 招弟也没有客气,秉持着一贯以来“好东西一定要介绍给好朋友(土豪)”的念头,忽悠,啊不,推荐唐公子下了一笔大大地订单,反正他有钱,既然她跟他翻不了脸,那就不要跟他的钱过不去了,大家有,才是真的有嘛! 手里攥着一个金矿,并且自己能够支配其中之二的唐公子是不缺钱并且特别大方的一个好客户,一出口就解决了招弟起码半年的生产量,她又可以扩大生产了,感觉简直不要太爽,看唐公子也顺眼了许多。 每个人傻钱多的好忽悠总是浑身自带“来”光环的,至少招弟现在看唐公子,就不是随便一句话都感觉大有深意的不顺眼了,而是一尊金闪闪的金娃娃。 两人勉强也能算有有笑的走到了山庄的岔路口,招弟正准备跟唐公子告辞就见有人跑了过来,焦急之中看见这么多人也扫了一眼。 看见人群中的招弟,赶紧冲了过来,嘴里急急的喊着:“大娘子,不好了!郎君被马给踢了!” “咯噔”一声,招弟脑子里的一根弦一下子就断了,宝都在店里跟秦先生学习,怎么会突然就被撞了? 这年代什么都落后,医术自然也不例外,神医有,可惜大多都很有气质,从来不参与凡俗人的生活,从来都是“神龙见不见尾”,只在世间留下他们的传而根本不让人找到他们的行踪。 能有一两个名医那就是真有名,全靠口口相传才把名声打出来的,也因此,现在的人很少生病,不是因为病魔怕了他们,恰恰相反,是他们生病了之后只当自己有一点不舒服,硬捱捱过去的。 孩子抵抗力低,在医疗水平达的现代都是令人头疼的存在,何况是在现在呢? 的一场感冒也许就能要了一条性命,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有钱可能都没地方请人的情况下,招弟一直把几个弟妹的健康放在第一位的,预防了又预防,就怕一不心生病,现在怎么就被马踢了呢?(未完待续。) 184、依靠(谢打赏) 招弟心急如焚,想拔腿跟着来人赶紧跑去见宝,全身却都是僵硬的,脑子里象沸腾的水翻来飞去,全身却一点力气没有,好不容易终于挤出一声:“在哪?”声音粗嘎低哑,根本不象是她的声音,自以为很大声,其实得可怜。 Ww W COM 这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重重一捏,伴随着一个沉稳的声音:“大娘子,定定心,冷静!” “我很冷静!”招弟内心想这么大喊,可是握住手腕的手如此用力,感觉到疼痛的同时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手的炽热坚定,这热度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定住了的招弟,让她能够支配自己的四肢。 招弟不得不承认,她根本冷静不下来,但是这时候旁边这只手也的确给了她支撑,她在这里再急也于事无补,还是要先看见人再。 这时候旁边的人已经替她问出口:“郎君在哪?” 不等他回答又:“前面带路,路上在!” 报信的人下意识的转身,往来路跑,唐公子道了一声:“得罪!”就着握着招弟手腕的那只手一用力,招弟身不由己的旋了一圈,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唐公子的背上了。 唐公子一边背着她跟着来人往前跑,一边问:“郎君现在情况如何?” 来人是招弟店旁边打铁铺里的一个学徒,一边带路奔跑,一边还得回话,声音也就断断续续了:“郎君现在药铺里,秦先生守着他的,我也不知道现在如何,当时郎君被马踢到秦先生抱着他去了,师傅就让我过来报信了!” 镇上的药铺里有一个坐堂医生,大家有病都是在那里看了之后顺便捡药的,但是这医术也就一般,地方也只能将就罢了。 环境恶劣,人们的耐受力也跟着强大,反正招弟以前是一直很佩服这里的人生病就硬抗,扛着扛着就自愈了的体质,但是,现在她却无比痛恨自己怎么那么没有上进心,不知道往大城市去住,不别的,这医疗条件就不能比啊。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心情,唐公子没有回头,但是嘴里出来的话却全是安慰:“大娘子别急,城里不能纵马,想来令弟应该不会伤得太重,我府里有个大夫医术颇好,我让人去请他先去医馆看看令弟!” 保持着奔跑的度,唐公子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安庆!你赶紧回府,请金大夫去医馆看看李郎君,将府里的金创药带上!” 后面叫安庆的侍从应了一声,加快了度,越过他们往前跑了,唐公子继续对招弟道:“被马擦到大部分都是外伤,别的不敢,我府里的金创药还是很好的,就算排不上下第一,第二总也能算,你别担心。”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安慰还是起了作用,招弟在他背上,风“呼呼”的从脸上吹过,人倒是真的冷静了下来。 看那学徒跑得“呼哧呼哧”的,也不要求他现在就了,还是保持体力先跑到地方再。 唐公子有功夫在身,即使身上背了一个人,这么跑下来也轻轻松松,连气都不多喘一下,他的度是招弟所不能比的,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医馆里。 这药铺招弟也来过几次,要么配药,要么卖金银花,但是这是第一次做为患者家属上门,进门后,宝坐在秦先生的怀里,一个头胡子都花白的老大夫正在替他把脉,安庆站在旁边,还有一个年轻许多的大夫在旁边,想来这应该就是医馆里的大夫了。 秦先生正在向老大夫述宝被踢到的前因后果,见招弟他们进来,停下了口,看见唐公子背着的招弟,表情惊讶,嘴巴张大的能放一个鸡蛋了。 唐公子将招弟放下来,招弟赶紧过去,又怕自己碰到了宝加重伤情,又心疼宝受罪,在一旁手足无措,只知道一迭连声的问:“宝,你痛不痛?哪里不舒服你给大姐啊!” 孩子是最见不得大人关心的,本来能够很坚强的面对一切,就算摔了也只是爬起来就好。只要有人一关心,那就不得了了,必须哭出自己的委屈来:“大姐,大姐” 感觉跟几辈子没见过他家大姐一样,伸出自己的手掌,白嫩嫩的手大概是跌在地上的时候擦破了,好几处都渗出了血丝,招弟看见宝的这双手,心里马上就难受得要命,鼻子酸酸的,没有忍住就落下泪来。 她这一落泪不要紧,宝反而被她吓住不哭了,看看自己伸出去的手掌,貌似是这手吓到了大姐,赶紧收回来背到了身后:“大姐,我不痛!” 招弟被他如此贴心的行为刺激的更难过了,眼泪掉得更厉害,嘴里的话却转了一个话风:“我们宝最能干了,都能帮大姐的忙了,谁是我们家最勇敢的孩啊?” 宝马上破涕为笑,将胸脯挺挺,整个人想往招弟那凑:“是我!大姐,是我,是我!我最乖最勇敢最能干了!” 本来在把脉的老大夫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嘴角抽搐了两下,对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及家属也是没了脾气,好在宝的伤也是真心不重,清咳了一声,将手收到身侧,对唐公子道:“郎君只是外伤,腿被踢到,腿到脚踝恐有损伤,我已经为他敷上我们府里的清淤膏,只是孩多动,若是不留意伤到腿就不好了,最好能卧床休养。” 骨裂! 听了金大夫的话招弟马上反应过来,是谁?是谁害宝年纪就受了这么重的伤的? 在见多识广的金大夫眼里,宝这伤真是轻的不能再轻,可是对招弟来,这已经是重伤了,孩子生病最难养,何况是要他们违背本性躺在床上呢,这比要他们吃药还要痛苦无数倍! 招弟这才反应过来怠慢了大夫,赶紧向金大夫致歉,又紧紧地盯着金大夫问道:“大夫,刚刚我是不是影响到你把脉了?劳烦你再好好替我弟弟看看,其他部位有没有什么损伤?”(未完待续。) 185、养伤 想起刚才金大夫正在替宝把脉,因为自己进来才被打断,心里责备了自己一番,把宝背在后面的手轻轻的拉出来,送到金大夫手边,殷切的盯着金大夫道:“大夫,麻烦你好好的替他看看!” 金大夫结果了宝的手,却没有继续为他把脉,而是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酒来替宝消毒后上药。 Ww WCOM 这酒度数应该也高,从伤口淋过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把手往后缩,被早有准备的金大夫紧紧地握着动弹不得,招弟在旁边他又要装勇敢,忍着不哭只是象牙齿痛一样不断的“咝咝咝”的吸着冷气。 看招弟现在不哭了,他也就能够撒娇求抚慰了:“大姐,好疼啊,不过我不怕!” 只是把自己的身子使劲的往招弟身上靠,秦先生都快要抱不住他了。 招弟一只手扶着宝的后背,一只手稳着他的手臂,看金大夫已经替宝涂上了一层透明的药膏,拿过了另外一只手,才把这只手举到自己嘴边:“嗯,大姐知道,我们宝最勇敢了,大姐替你吹吹啊,吹吹就不疼了!” 着就轻轻的替宝吹着手,得了表扬的宝美得跟什么似得,这孩子也是皮实,多亏了平时带弟没有漏下他,锻炼的好,所以,平时多流些汗水也没有什么不好。 招弟看着痛过之后就忘记了的宝,因为怕伤着宝,她力气不够,宝依然是由秦先生抱着的,只是拿两个手指头捏着招弟的衣服,示意招弟弯下腰跟他悄悄话。 招弟眼睛一转,看见唐公子已经在问宝出事的经过了,给他们带路的那个学徒现在已经缓过气来了,正在给唐公子自己知道的一切。 只是他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听见外面的喧嚣,出门来之后,就看见宝已经被马撞倒在地了,那骑马的人本来是往他们这里来的,看见伤了人,就想调转马头跑掉,被周围的人给拦住了。 也是多亏了这时候那里有人,不然他跑掉了不,倒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再碰到宝还真不好。 招弟不由得把视线转向了秦先生,秦先生一直在店里,宝跟他学习,也有店里的人照顾,按理他知道的应该多一些。 秦先生脸色不太好看,招弟把宝送到他这里来学习,却在他手里受了伤,不管怎么,他的面子里子这回是一并掉完了,他真是比谁都恨那个肇事者! 看招弟询问的目光,秦先生叹了口气,这事情总归是绕不过去的,好在肇事者给拦了下来,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招弟交代了:“我按大娘子的,让郎君每隔一段时间就起来玩会,休息一下,当时店里的两个丫头陪着郎君在,我在里面清点帐目,就听外面出来喧哗,有丫头在那高喊,出去看,郎君就已经躺在地上了,当时急着送郎君来医馆,也没有把那两个丫头带来。” 所以,还得去询问关键的人证才能知道真相吗? 宝本来一直都笑嘻嘻的靠着招弟听他们话的,这时候听出来好像是在自己被撞到的那个时候,手往上一伸,想拉住招弟的脖子,可惜没拉准,倒是抓住了一绺头,把招弟扯得呲牙咧嘴的。 宝没有注意,只是兴奋的跟招弟:“大姐,你问我问我!” 也是,怎么能够把当事人忘记了呢! 宝年纪虽然,但是逻辑思维能力却很不错,平时让他个什么事情,他也能的头头是道的。 想起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宝的脸也皱了起来:“大姐,我没有跑到路中间的,我就在边边上玩的,看见大马过来我就往回跑的,就是短腿慢,就怪它,都害我被撞疼了!” 平时她们逗宝,最爱他的腿是短腿,宝听着好玩,自己自己也是这么喊,也不知道等他长大了之后懂得了这三个字的意思,会怎么看待这些不靠谱的姐姐们呢? 虽然现在没有红绿灯,也没有车水马龙。但是,这里没有背景被特权阶级撞到之后,却有可能是白撞,所以招弟平时对着几个弟妹总是强调了又强调,把后世的交通规则全都让她们背得熟熟的。 知道宝没有乱跑招弟就放下心来,这种事情,其实最怕的就是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害怕,象这一次是幸运的没出什么事,下一次却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只是对于肇事者,招弟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源于从听见出事到现在,多亏了唐公子在身边她才没有乱了方寸,现在也不禁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唐公子。 唐公子正在低声与金大夫着什么,见招弟看了过来,轻易就看懂了她想的是什么,对她点点头:“这事情我知道了,那个人我去看看该怎么处置吧!令弟的伤势重不重,但是对孩子来,却不算轻了,必须得好好养着,养得不好,很容易就变成重伤了,大娘子你得多费些心照顾才行了。” 招弟也的确自责,事情实在太多,她又很信任宝跟着秦先生他们能够学到这时候所需要的完备的知识,因此把宝往这一放,就跟前世把孩子送到幼儿园里去的家长一样,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但是宝这事出了,宝对她的依赖才让她现,或许在宝心中,更想要的还是她们的陪伴吧。 她们五个,可以是每个姐姐对底下的弟妹都是从出生以来就陪伴在一起的,根本就没有分开过太长时间的,对现在的生活自然也会有些不习惯的。 但是唐公子的话还没完:“大娘子,不如趁着金大夫在这里,也替你把把脉,你看怎样?” 当然好! 虽然很大的可能要喝味道怪异的中药,招弟却是不会矫情的拒绝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的。 她这身体,虽然自己是在感觉渐渐的好转了,但是没有一个权威人士出来肯定,就总觉得心里没底。 特别是她跟着锻炼了这么久,但是耐力什么的还不如一个普通女子的时候,心里总忍不住会犯嘀咕的。(未完待续。) 186、热闹 金大夫跟所有的大夫一样,的话云山雾罩,招弟费力的抓重点之后,也只能大概领会为营养不良 好吧,看来食补虽然好,还是得有专业人士有针对性的开出方子才好,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上几的苦药汁吧! 待到开好了方子捡好了药,一群人又往店里跑,那个肇事的人还扣在店里面呢。 WwWCOM 回去倒是不用那么急了,宝依然是由秦先生抱着,只是招弟也现了自己的错漏,这么的孩子,她是习惯了有人看着就行,但是事实告诉她,没有一个专门带宝的人是不行的。 以前是想着孩子要穷养,看来弟盼弟现在多能干,即使是家里不缺钱也不缺人,她也没想着给宝配备自己专门的一套班底,而在现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很严重的失策。 从陪伴着一起长大,这个情分是临时征召的人手永远都无法比拟的,更何况,她们活在这个时候,就要主动适应,就算是要钻规则的空子,那也得先把规则给琢磨透了不是? 到了店里,先看见的是被一群人围住的肇事者,受害者家属看见肇事者,那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是招弟过去一看默了,被众人围着的,居然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子。 这子个子不高,大概是在十三到十六岁之间吧。主要是现在的人普遍营养不足,加上男孩子育比较晚,再育之前这年龄实在是不好猜。 他长得也是瘦瘦的,被这么多人围着,加上知道是自己的过失,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眼窝里含着泪珠,要掉不掉的,看着特别可怜。 但是,再可怜也不能抹杀掉他的错误,这是宝运气好,加上被带弟经常训练反应也比别的孩子灵敏,不然随便换另一个这么大的孩子,那就只有愣在那里会被倒转过来的马匹再一次伤害的命了,还能不能活着那真是要打个问号。 这个子看见被抱着的宝,赶紧扑了过来,抓住秦先生的衣摆:“大叔,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秦先生被他抓住了衣服,干脆就站在那里不动,但是,嘴里可没有放过他:“撞了人不知道下来看看伤势如何,反而只想着跑,甚至不在意是不是还会再次撞到人!这都不是故意的,你当谁都是傻子吗?你是谁家的孩,家住哪里,你家大人呢?” 一听这话,那个子眼里要掉不掉的泪马上就落了下来,他被别人揪下来的时候在地上滚了几圈,不但衣服脏了,脸也是脏的,被泪水一冲,就是两道明显的痕迹。 他也顾不上去擦,只是拉着秦先生的衣服使劲哀求:“大叔,求求你,我不是这里的人,家人也都不在这里,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实在不行打我一顿吧!” 着把身子团成了一个球,一只手护在了头上,一副任人处置的样子,只是另外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抓住秦先生的衣摆不放,捏得太紧,都能看见手上的青筋了,似乎能够透过他白的指甲看出他心里到底有多害怕一样。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唐公子走了过来,什么也没做,就只问了这个人一句话:“你是唐国人吗?” 难道这个人不是唐国人吗? 听了唐公子的话,四周的人马上换了个表情看个子,难道这是哪国的细作? 个子听见唐公子的问话就震惊的抬起了头,不过他没有抵赖也没有做出一副听不懂,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的样子,而是很惊讶的:“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我?可是我没有见过你啊!” 唐公子没有理会他,只是对招弟道:“大娘子,这个人我先带走了,等问出了究竟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完吩咐一声,侍卫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一个轻轻松松把个子捏着秦先生的手掰开,一个去牵那匹惹祸的马。 个子大概被这急转直下的转变也弄懵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就算不是唐国的人,可是他怀里揣的有路引啊,只是撞了个人,他们就想动私刑吗? 个子这下也不认打认罚了,而是挣扎了起来,可是他那一点力气,怎么能够从受过训练的侍卫手里脱出身来呢? 只好不停的挣扎的同时大喊:“你们要做什么?救命啊!有人光化日之下就要抢人啊!还有没有王法的啊?” 可惜,现在虽然有衙役,那也是要有人去报案才会跟着来的,平时最多在城中心负责调配,目前在这城边上,还真顾不上,何况,这个地方本来就跟别的地方不同,自然更不会过来。 看出喊了半都是白喊,该被人提着走的还是被提着走了,个子又换了语气,招弟她们也就只能听见越来越远的求饶:“我不是坏人啊,我是来找人的啊,放了我啊,我要找人” 宝伤了不能动,招弟就给秦先生告了假,照顾宝的同时就她教着好了。 宝的脚涂了药膏,怕他乱动金先生给他上了夹板,整个腿都被绑在一起,他还挺新鲜的,更棒的是,都有姐姐陪着他,什么都顺着他,就连一向跟他最不对付的盼弟,被他气着了,也只是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自己跑掉而不是教训他。 这样的日子简直是堂啊,宝充分的把“娇气”二字挥到了极致,本来是可以忍受的,也不忍了,一点点疼就“姐姐,好疼啊!”更别脚被绑了之后,其实本来不痒的,但是就因为被绑着,就会随时都会注意着那里,又不能动,那就是各种的不舒服了,更是不会忍:“姐姐,好痒啊,姐姐,脚麻了!” 宝这孩子特别会看人眼色,这全都归功于平时与盼弟争夺大姐的注意力点亮的技能。他撒娇归撒娇,可他不熊,就只是夸大自己的不舒服,只让人心软却不会嫌烦。 招弟正是内疚的时候,自然就惯着了他些,专门点了两个力气大的丫头照顾他,抱着他到处走动,宝不至于闷,也就不在意那点不舒服了。 宝本来就可爱,现在招弟到哪都带着他,又加上山庄这边几乎都是女的,大婶们就不用了,就是那些女孩子们,也特别喜欢围着他转,每不逗他下好像就欠着点什么一样。 宝那个乐不思蜀啊,就是脚好了,也一样的嚷着不舒服,招弟想不理他吧,偏偏这段时间最惯他的就是她,宝往她怀里一扑,抱着她特别依赖的这么一撒娇,她的什么原则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情况一直持续到带弟回来。 带弟这一趟出去,几乎就稳定了这一路上的合作商家。大家多多少少都打过了几次交道,对招弟家商品的销量心里也有了个底,以后,甚至她们不过去也没关系了,只要货带过去就行。 当然,带弟对于宝走不了几步就要抱的情况也大皱眉头,招弟简单了下宝被撞的事情,也是这一提起,才现,时间其实也过去了好长时间了,但是唐公子一直没就那个个子的情况告知她。 这其实已经有点反常了。 因为这段时间她与唐公子的交集起来还挺多的,最开始几次是唐公子来告诉她个子身份成谜,需要彻查,同时探望宝。 但是,招弟更觉得唐公子象是为了她而来。 这倒不是招弟自作多情,她这身体就是一个孩子,唐公子就算少年慕艾,也不会选择现在的她。 唐公子就是把她当一个妹妹一样的逗,起来奇怪的很,明明她哪点都不像一个孩子的,可是唐公子不去逗盼弟,偏偏就爱来看她跳脚的样子。 每次话都怄人的很,就算招弟跟自己了无数次不要跟这种中二少年计较,下次一样会被他的话气得牙痒痒的。 带弟的关注点也跟旁人不一样,她对唐公子一开口就别人不是唐国人比较感兴趣。 把周围的环境,每个人的表情以及那个个子的打扮、语言、语气全都一句一句的问了个遍,而且问到另一个事情牵扯到前面问过的事情时,还会再重复问一遍,被她这么详细的询问,招弟也回忆起了不少当时忽略的细节。 再听听带弟的分析,自己跑去把自家的马从头到脚的好好的看了一遍,招弟也认同了带弟的分析。 或许,唐公子真是诈那个人的,毕竟,不是这里的人,还可以是其他城池的人不是? 至于现他不是本地人,那就肯定是因为马了。 因为多山,本地的马矮但是耐力极好,擅攀爬,而那个人骑来的马或许只是他眼里很普通的一匹马,但是,跟本地马比起来,自然就会英俊挺拔的多。 招弟忍不住好奇,跟带弟分享:“你他是不是象徐玉兰那样的,过来寻找失散多年的亲人的啊?” 她们这里,可是有很多外国人的哦! 带弟罕见的带了一些担心:“姐姐,我这次出去,心里总觉得有点慌,外面有人在外公的故事。” 什么! 招弟赶紧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带弟道,某次停留在一个大些的城里,她去酒楼听书先生书的时候,意外听见的居然是她们死得极度憋屈的外公一家的故事。 带弟去,只是想看看别人是怎么经营的,有那些地方可以借鉴,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 按理,就算书先生要,也应该是本国的奇闻异事,或许是哪个大人物,邻国的一个早就去世了十多年的王爷本来就很突兀,但是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听其他人的话,这故事好像不只是在这一个地方讲。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会把这个故事宣扬开来,是谁会对一个十几年前的人感兴趣,或者,是想通过这个得到一些什么?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越想越觉得可怕,招弟本来对家里的那些防范措施很有一种“那么好的设计可惜浪费了”的惋惜,但是也庆幸的矛盾心情,但是对自家的安全是从来都很有信心的。 现在却不敢这样大话了,当一件事情,不止一个人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最好就相信自己的直觉,幕后的人是友是敌是针对谁,一日没有弄清楚,总归是不安的。 有了危机感,就没了偷懒的理由,宝的幸福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鉴于宝起初两稍微一累就不自觉的想靠撒娇来达到偷懒的目的,带弟训他训得更狠了,每每让他完成自己的锻炼任务后,就让他跟着招弟学她的调息方法。 也是以前她们泡身体的药材不清楚配方,不然的话,怕是连那个也要继续的泡着,不过,她们离那个时候其实也不远了,只是这个时候还根本没有想到而已。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修房子! 带弟出去,这次联系了不止一个地方的工匠,等到秋收后就来这里修房子,省了牙婆的抽成,又直接找到了活做,到时候来的人肯定不少。 她们的规划,现在就要做起来了。 带弟当时考虑的是客栈那里,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更紧迫的,还是山庄里的房屋。 当初这里是忙着开工,自然是怎么简单快怎么来,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匆匆搭起来的竹屋就更是不方便了。极有成为危房的潜质,现在山庄里的固定人口越来越多,扩建过一次的房屋也觉得不够了,更重要的是,今年招弟她们住到了山庄里,这样简陋的地方过冬那可是极不舒服的。 招弟本来就有建房的打算,添了好几个作坊,当时图方便顺便圈个地方就建了,但是在蚕食了原来几个作坊的地盘之余,互相之间也有了一些影响,长期下去,对山庄的展是很不利的。 只是,她一直都还没想好,要怎样的安排才是最省力又最合理的。(未完待续。) 187、最美(谢订阅) 今年的冰粉子来了个大丰收。 Ww W COM 当初姐妹俩是广泛撒网,现在收成也是可观,不过,也只是今年了,明年之后,想必大家都知道冰粉就是这不起眼的褐色籽粒搓出来的了。 但是,这不妨碍她们今年靠这又大赚了一笔。 随着越来越多的商品换成了钱,招弟瘪掉的荷包又渐渐的充盈了起来。 山庄的重建也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招弟对于属于自己的这座山那真是有无数的规划的,除了按照何先生的设计栽树外,在几个比较平坦适宜于建房的地方都做了别庄的规划。 那是想有什么样的特色就有什么样的特色,按照她的想法建出来绝对漂亮的不得了。但是,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现在要面对的是,被多次扩建弄得乱糟糟的桃源山庄。 作坊的增加,挤占了原本宽阔的地盘,东一块西一块的房子,虽然是方便,但是从稍高一些的地方看下去,那真是无比的杂乱。 本来当初建的时候就只是做权宜之计,那现在不如就好好的一样样的修起来。 已经在使用的部分暂时不动,姐弟五人又开始玩起了拼图。 先要迁出去的,肯定是养殖场。 当初为了积肥方便,也为了隔开臭气,养殖场都是靠着这边山脚建的,同时为了积水,还挖出了一个池塘来。 虽然浇水上肥的确方便了,但是,这臭气污染就还是有一点影响的,当其冲的就是新建的员工宿舍。 招弟默念了无数遍的舍得舍得,终于还是定下了把养殖场放到山顶那一块平地上去。 招弟的这座山不是很高,大约也就是旁边山的三分之二高度,山顶没有常年不化的积雪,也就没有了水源,做什么其实都是不方便的。 但是偏偏又有一大块地势很平的地方,只有一些乱石埋在杂草灌木丛里,连树都很少。若是有水,这可是一块好地方,可惜现在没有自来水,也就只有看了。 经过多次考察论证后,招弟还是下了决心把最臭的养殖场放到这里来,虽然潲水什么的运上来麻烦了些,但是比起以前从低处往上运肥,现在从上面往下又要轻松许多。 更重要的是,路修好之后,潲水可以用车拉上来,顺路还可以扯青饲料。 在修房子的时候,选一个地方取土,形成然池塘,能积多少水算多少,也可以应应急。 除了猪圈,羊圈也修在上面,下面只留一个地方养兔子跟牛,地方就腾出来不少。 在规划里面,这个位置还是厕所所在,只是员工宿舍就换了位置了。 同时重新在稍高一些,当初招弟准备做别庄的地方先建出一个来,这就是招弟她们住的地方了,离下面也不远,但是就把自己给隔了出来,下面就是彻彻底底的工作区域,全部重新规划。 在山庄的中心位置的建筑群,是厨房、食堂、和各个作坊的主要建筑,呈圆形修建。 需要烧火的全部集中在一面,顺便就定下了烤房的位置,每个区域相辅相成却又互不干扰,必要的地方用植物做出隔断,从高处看,就象一朵开放的花朵一样,每个不同的花瓣就是一个作坊。 这次改动后几乎就定型了,以后还有什么新的想法都不会再破坏这里的设计,要使用起码几十年的房子,自然就要好好的修,别的不,招弟她们的住所那是必须得修的和她想象中一样的。 或许她们家人都把对家的美化刻在了骨子里吧,当初她们爹娘在自己生存不知道安不安全的情况下都还把注重防御的房子修得漂漂亮亮,招弟自然就会把如梦幻屋的地方修得固若金汤。 别庄仿造家里的老房子做了几个暗道,后路是必须留出来的,为了安全考虑,除了几个别致的廊桥,房屋的主体部分全是一水的青砖大瓦房。 值得一的是,拜村里的砖窑日夜不停的赶工所致,取土的那座山现在只剩了一点山丘,招弟她们村子跟外面的交通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方便了。 虽然远了些,但是路好,赶车来回度也快也方便,招弟就忍不住动了念头想把家背后的那座山买下来。 那座山那可就大了,而且海拔很高,招弟她们一般上去的也不过就半山,很少登顶。 虽然买不买都是一样的使用,但是,那山上却有不少的花椒树,招弟的想法是,亲人的坟全在那山上,买下来之后,除了多栽些花椒树跟竹子,别的就不做什么改动了。 这些东西种上又不需要人管理,只在时候到了的时候来采摘就行,目前暂时只提供自己所需的调料,等到以后种的多了,还可以考虑外销。 花椒这东西不好芽,可是招弟就是最大的作弊机啊,当初关于一个频临灭绝的树种经科学家研究,它们的种子需要被动物消化之后才能芽的故事四处流传,相同情况一收就知道花椒的种子也是一样。 虽然用牛粪来堆味道大了些,但是反正不是自己来做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更重要的是能够生出苗来就行。 这个肯定是一项长期的投资了,在没钱的情况下,招弟不介意先把前期工作做了。 等到各地的工匠涌入南安城后,招弟名下的产业,起码有五处同时动工了。 能够暂时维持着使用的,招弟没有动,先修的就是客栈,这里也有讲究,后面的院不管,先把街道旁边的几间门面的框架立了起来。 越早修好,越早赚钱,特别是在现在人越来越多的时候,等到门面建好后,至少糕点坊就可以开起来了。 一处是招弟她们要住的别庄,这个毫无争议,如果修得快的话,不定今年冬她们就能在新房子里过年了,就是不挣钱,这也是排在前面的不是。 一处是搬到山顶的猪圈,等今年过年的大猪卖掉,它们就可以搬家了。 还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纺织坊一个就是染坊了,这两个地方没有放在下面而是修到了准备居住的别庄这里,最大的原因还是招弟不知道盼弟调的染料有没有副作用,但是,最好还是跟做吃的地方分开为好。(未完待续。) 188、南瓜饼(上) 今年又是一个大丰收。WwW COM 招弟家里粮食收的不多,但是红薯、玉米、豆类这些杂粮收成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果树今年才第一年,再怎么努力的生长,肥水供得足足的,它也没办法一下子就长成,占的位置也就不大,而树木之间的株距是按照成年之后来算的,整个山看着就空旷了些。 所以空的地方全都种上了菜,点上了瓜和豆。 靠近山脚的地方,土层厚些,土质也稍微好点,种的就全是菜,大半年的肥水浇下来,别的不,土质就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不但那菜长得水灵灵的,种来做围墙的蔷薇虽然看着还有些稀疏,但是已经尽力的把枝条抽得老长,也能看出一个大概的形状来了。 种的最多的,就是藤藤菜了,因为这种菜最好繁殖,稍老一些的根茎都可以一节一节的掐下来,随手插地里就能活,对招弟来,种这东西,可是省了一大笔种子钱。 其他只要能够找到种子的,全都种上了一些,甚至连挖出来的那个池塘边缘,都是一圈圈的芋头。反正,就是不能让一点土地闲置就是了。 然后就是豆子了,豆子是肥地的,招弟让人漫山遍野的点玉米的时候,套种的就是豆子,因为是第一年的缘故,产量比起种了好几年的地里的产出,自然是很不够看的,但是,能够种出来,其实就是赚了不是,招弟的要求也不算太高,能够把自家的需求满足了就是。 除了这些,最让人激动的就是各种瓜类了。 招弟本来就喜欢这些瓜类,不是因为爱吃,而是因为的一颗种子,可以结出好多好多的瓜瓜来啊,而且,每个都挺大的,特别是冬瓜跟南瓜! 不夸张的,光是老南瓜,都堆满了一间房间。没办法,谁叫招弟这些种子多呢,到处点,地方又够,可不就可劲的生长了吗! 除了这些,葱姜蒜这些常见的调料,以及不常见的香料,招弟都收了不少,但是,也不过勉强能够够店里自己使用罢了,明年,很多东西肯定是要再扩大生产的,一年年的,总能把这贫瘠的山地变成沃土的。 比起地里的收成,更让大家津津乐道的是,最早一批的猪,才喂了七八个月,已经可以出栏了。这可让那些大婶们眼馋坏了,要知道,她们家里喂的猪,大多是要喂一年多的,别看这猪只是少了几个月,数量多了,就要多赚多少钱啊! 当初,看着招弟拿豆渣拿红薯喂猪还过她的王婶儿在事实面前也不话了,地里的出产再多,那也不值钱,可这猪肉就不一样了,一头猪那就是几两银子,要多少粮食才能卖出这么多钱来啊! 起初,她们都还安慰自己,象招弟这样的喂猪法,自己是喂不起的,喂猪的大头是酒糟,豆渣、红薯,光是菜是长不了什么肉的,但是,好歹也是听过招弟几课的人,事实摆在眼前之后,特别是自己都清楚其中的每个流程,自然就能够算账了。 即使自己拿那些粗粮来喂,算下来,好像也还是有的赚的? 何况,自家的豆子也可以自己推豆腐,把豆渣拿来喂猪啊,反正地里需要肥料,喂一头猪是喂,多喂几头也是喂,最重要的是,自己喂的猪,想卖想杀都是由自己,看看招弟,根本就不懂农活的娘子都能做的这么好,何况她们这些本来就做熟了的人呢?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以往能有人收就庆幸的多余的粮食,现在每家都捏的比较紧了,即使自家不自用,也想着等等看,价格会不会有所上涨。 于是,去年收得很顺利的粮食,今年却出现了没人卖的情况,也不知道,招弟这算不算自己挖坑把自己坑了,别人精明之后,第一个受损失的就是她。 原材料供应不足,是要出大问题的! 更何况招弟这里,一直以来都是在追求产量的最大化,66续续的,也弄出了一些半自动的工具来减轻工人的劳动量。但是这些工具都很大,需要的原材料自然就多,少了反而运转不了,如果真的用不了了,那招弟最引以为傲的大规模生产所带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人工也失去了存在的基石,这才是一个大问题,毕竟她赚的钱,大部分都赚在这上面了。 但是,招弟真的就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吗? 当然不可能! 虽然她没有预料到周围的人把粮食都牢牢地收到仓库里,除了交税的,别的简直别想让他们按照市场价卖出来。但是,早在年初的时候,她就开始有了打算。 去年一年,这一片多余的粮食几乎全都被她收到了自家的仓库里,但是,今年家家户户包里都有了余钱,卖不卖的她还真没把握。 虽然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趁机涨价,但是,前世网络上最多的不就是公司+农户模式下,还有很多都失败了的案例吗? 不是立项有问题,也不是产品不丰收,而是当第一年看到成效之后,第二年开始就会出各种各样的幺蛾子,要么是质量不过关,以次充好。要么是不顾合同,抓住成品坐地起价,有风险的时候希望别人把那风险全都担了,有利益的时候就希望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最可悲的是,这样不讲诚信,短视刁钻的人还不在少数。 总要把别人逼走了,才后悔莫及这又有什么用呢? 在他们扣住货物拿这些东西做谈判的条件时,有没有想过别人因为这个行为会损失多少? 虽然招弟没做过生意,但是,除了自家姐妹,对于外人她总会多长一个心眼的,总没有那么信任,前世被坑得那么惨,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能够值得信任的,亲情爱情友情,人事物全都能够随时换一个模样,那别人处置自己的东西还本来就是人家的自由呢! 所以,当出现了周边几个村子全都收不到粮食的情况后,招弟动用了自己的后手。(未完待续。) 189、南瓜饼(下) 镇上那家米店,招弟与他们合作得还不错,起初规模的时候,是每送货,等到招弟把加工的地点改到山庄那边,又修好了仓库之后,那就是大批量的订货了。 WwWCOM 米店最初只在周围村子农户手里收粮就足以应付镇上居民所需,他们这边粮食产量不高,外面那些有粮仓之称的地方,虽然米价比这里便宜,但是,加上运费也差不多了,还要多费一些神,谁也不是傻的,会放着轻巧的事情不做去做麻烦的。 不过也是因为招弟那里的规模大了,需要的东西多了,在她那里帮工的人也不少,当初也直接跟他们收过粮食,就有很多人把粮食直接挑到她那里去卖。 在这种时候,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米店店主跟招弟的关系也是有点尴尬的,这时候招弟就开始跟他下单了,还全都是大单,订的都是细粮。 如果单独走一趟进的货少不划算的话,有招弟的单子打底,多拉些粮食回来还是很有赚头的。特别是,开米店的人,肯定都是有一些关系的,还能以更低的价格拿到官仓换出来的陈粮,头一年的粮食,招弟还是要要的。 以前这里没有什么特产,第一次出去,走空车实在是感觉浪费,就以批价在招弟这里拿了一批豆腐皮、粉丝、松花蛋以及二次炮制过的豆豉。 没想到这些货物居然大受欢迎,对米店老板来,那真是意外之喜了,更是坚定了和招弟长期合作的决心。 这时候,米店老板的粮车还在路上,招弟仓库里的存货却眼看着不够支撑几的了,有时刻关心着的人心里暗暗高兴,能多赚一些钱买件新衣服也是好的啊! 没想到的是,招弟居然调整了下食谱,新推出了一种南瓜饼。 将老南瓜去皮切片蒸熟,再用勺子压碎之后加白面、糯米粉,用火温油慢炸,这样做出来的饼马上得到了大家的追捧。 这饼主要以南瓜为材料,别的为辅添加的不多成本自然也就控制下来了,最主要的还是它足够好吃,本来这时候就处于饮食结构改变的过渡时期,这样好吃又不贵的粗粮细作出来的饼子,正好满足了大家的要求。 招弟也很满意,她有一大仓库的老南瓜呢,足够吃上几个月的了,前世她一直都压制着自己的性格,务求做一个懂事、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既然没人在乎,这一世的她,那就是做自己吧。 想涨价,她能够理解,在她心理价位内,她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只要形成的是良好互补互利的交易关系,这里损失的钱转头就能够从另一头补上。 但是,她特别讨厌别人拿捏着东西来要挟她,“你看不清楚形式,我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这种想法潜移默化,对于不厚道的人,根本不与你纠缠,我躲远点就行了,难不成离了胡萝卜还不上席了? 稍微令招弟感觉有些难受的是自家村子里的人,当初她也算是无条件的传授了一门手艺给她们的,虽然她当初就不曾想要什么报酬,但是想着同个村子的人总归还是然多几分亲近的。 但是,她同样没有收到一点东西,每个人都很客气的自家的粮食已经定下了用途,没有多余的了,招弟即使是对他们了略高一些的价格,同样也没人松口,甚至她有些错觉,要是她慢慢的把价加上去,不定别人把粮食握得更紧。 那就是笃定她不得不要,总要卖个最高价才好。 王婶儿在交了税之后,甚至来与招弟商量,该分给她的一半粮食,能不能拿银子给她 那银子还是招弟出去的呢! 或许在他们眼里,招弟现在如此有钱,手指缝里随便**都够他们用的了,招弟又何必把这帐算得如此轻松呢! 当初大家都照应过她,她们现在有能力了,回报一二也是应该的嘛! 招弟一律微笑,只不过回头就交代负责进货的人,以后这边就暂停收货了,等着米店老板回来就行。 不过,任何事情都不能做绝了的,招弟虽然不再收购他们手里的粮食,但是还是算给他们留了台阶与处置的方法,收购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接受以物易物。 也就是,对在山庄做工的人来,能够以相对便宜的价格买的东西,现在可以选择用粮食来换,多少斤换一斤粉条,又多少斤能够换几个蛋。 有人不屑,有人欢喜。 虽然想把粮食换高价,那是相对于仓库里堆得满满的粮食来的,一斤两斤的,那还真是不放在眼里的。 特别是,撮一撮箕麦子去不仅可以换面条,要是愿意,甚至还可以换卤蛋与送花蛋。不要钱的东西,又勾起了一股抢购潮。 特别是经过这几年的互相联姻,走亲戚的时候带上一些“本来需要钱才能买到的东西”,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现在,随便拿点粮食去就能换到了。 想想看,走亲戚,谁都不好意思就挑点谷子玉米的之类去,这些东西人家都有! 拿到招弟这里来一转手,伴手礼就换成了畅销货,面子里子都有了,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有几个算计得比较厉害的,当初没少跟周围的人吹风,鼓动大家一起涨价,一起不卖粮食的人,心里很清楚,但是,忽悠别人不卖东西可以用利益来钓着,同样是因为利益他也无法阻止别人不去换! 等到米店老板带着商队,运回来几大车粮食,并且言明后面还有更多的时候,一开始想着涨价的人这下心里也慌了。 当初仗着产量固定,招弟需求量又极大一直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就等着在最高价位卖出的人,跟炒股的人还挺象的,都是想大赚一笔。 但是,也跟股票一样,粮食多了,自然就会开启价格竞争,君不见,偶尔上升的一只股票,很快又垮到了底,这样的常态注定了现在不是他们不想卖的问题,而是有没有人买!(未完待续。) 190、准备 当招弟免费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得到的评价是很高的,人最多的时候,已经不限于只是在山庄工作的人的家属了,周围村子有听了消息,平时给不起束修的,试探着来旁听没有人赶之后,多来上几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Ww W COM 可是当大量的粮米拉进了山庄的库房,不少人当机立断跑来愿意以招弟开出来的价格把粮食卖给她。可是那些价格是当初招弟上浮过的,在米店这边长途运输而来的粮米,依然以去年的价格卖给她之后,招弟怎么可能还以那个价格收购呢? 要卖粮食可以,这价格也要一样,其实招弟的粮食已经收够了的,就算不要也得过去。 换个人,想想前段时间他们的话,或许就直接不要了,甚至把他们的话还回去给他们也是可以的。这样的感觉想想都是爽,不过,谁叫招弟早就看透生死,又被病痛好好的打磨了一下性子呢! 她就是那种只把在意的放在心上,别的全都忽视的人,而且,能够让她在意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外人看着,就是属于那种性格特别好近似于懦弱的人了。 好像谁都可以不给她面子谁都可以她反正她也不会生气的感觉。 结果这回就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番招弟的脾气,她的确好性子,也的确温柔耐心,不管别人怎么生气怎么冲她喊了,那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耐心的不,才让这些人惊觉,再好脾气的人,对于她所坚持的事情,却是寸步不让的。 虽然不乐意,终究还是按照去年的价格把粮食给卖了,虽然想跟招弟学习,但是真事到临头,还是舍不得把粮食拿来喂猪的,招弟那是因为她没人,只能这样浪费了,可是他们不一样啊,家里那么多人,大的带着的,多打一些猪草来,多喂上几顿,就不信这猪它不肥! 可惜的是,他们却不知道,招弟添加的粮食里面,是混合了她自己琢磨出来的饲料的,或许跟人家专业人士研究出来的不能比,但是比这时候的其他人又好上许多,好歹能够给猪补充一些平时很难摄取到的营养,所以等到其他人怎么喂都没办法有招弟山庄里那么快那么壮之后,只能归结为老厚待她们几个孤儿了。 粮食的问题解决,招弟愁的是羊毛的事情,虽然买了些养来养着,可是等到养成规模也是需要时间的,可是她有一个计划,却是马上就需要大量的羊毛才行。 鉴于这时候的人实在聪明,现在又没有产权保护,一个新产品,没有出现之前的确很难想象的到,但是只要有实物在手,要不了多久,还是能够仿制出来的。 招弟这里现在添了大量的工具,节省了不少的人力出来,度也加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就是得益于这点,很多东西招弟提出了要求,她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详细的描述出来,别人就可以琢磨出重要关节,即使跟她见过的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但是效果是一样的。 但是,这份聪明用在生产工具的明创造上令人欣喜,用在仿制成品加入竞争就不是那么令人觉得愉快了。但是这又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招弟想着,趁着今年冬,把袜子跟手套推广出去,在别人心里形成一个印象,想到这两样东西,就知道这东西最早是她们弄出来的,这样在以后的竞争中,总能够占些先手的。 这就需要大量的兔毛跟羊毛了,甚至还有专门走奢侈路线的蚕丝,蚕丝很多,兔毛更是不愁,现在愁的就是羊毛了。 被送过来的奴隶魏海最近就经常看见招弟对了他放的羊叹气,直叹得他心惊肉跳的,就怕哪里得罪了主人,不要他了,又把他撵回去,在部落里面的生活比起现在来,那简直就是地狱了,特别是过过了现在的生活之后,根本就无法习惯,他怎能不怕? 起来这个魏海,也是让招弟头疼的所在。 招弟看见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撑坏了”的人,就是他。 当初刚刚来这里,在这里吃的第一顿饭,当听食堂里的东西免费吃而且是随便吃的时候,魏海又瘦又黑的脸上好像都会光了一样,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这几个月来,窝窝头虽然免费,也不少人也凑钱让厨房另外再做些吃的了的,可是这不太行销的窝窝头,魏海是一手一个,两口就下去了,还不用喝水的,让人看着都替他噎的慌。 招弟起初是没有关注的,别的人虽然看着他这样心里好笑,但是,他们也是体会过这种放开肚子吃的感觉的,倒也不会嘲笑他,最多感叹一番罢了。 后来是那边产生一阵轰动才吸引了招弟的注意力。 这魏海大概一直都没吃饱过,这肠胃就不能适合他一下子吃这么多东西。吃的时候不觉得,他吃的又快,等到他感觉到饱的时候,胃已经撑得受不了了,如果一直坐着最多也就觉得难受些,缓过来也就好了。 可是他吃饱了,看着别人拿着自己的碗去洗也跟着想看放在哪里的。洗不洗的对他来是个未知数,反正他是不允许自己碗里有一点点剩的,现在那碗干净的跟没有用过的也差不多,可是,这一走就坏事了。 胃里的食物开始往上涌,魏海可不是个会浪费的人,必然会忍住。但是他的难受劲却是忍不住的了,轻轻的动一下感觉全身都不舒服,他对于这个的解决方法就是——干脆利落的躺了下去! 一群走着的人中间突然躺下了一个,旁边的人全都吓坏了,语言又不通,比手划脚半,这份热闹才把招弟给惊动了。 等到过去现魏海是被撑成这样的,招弟简直哭笑不得,但是又不能就这么放任他躺这里。 吃撑的人轻微的运动下能够加快消化食物的度,招弟一边找人去找山楂,一边让两个人扶着他在院里遛弯。(未完待续。) 191、酒 那时候魏海刚刚被招弟让人带着去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别人也不存在愿意不愿意接近他,所以一边好笑一边提溜着他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倒是把这个山庄好好的走了几趟,也相当于是认路了。Ww WCOM 不过,那也是那时候,如果是现在的魏海,就不知道别人还愿不愿意来扶他这一把了。 这就是最让招弟头疼的事情,这个魏海吧,他特别的不讲卫生,不爱洗澡不,他还不洗衣服! 现在的确穷人家没有很好的条件来讲究,特别是在累了一之后,能够拿帕子擦一擦身上已经很好了,但是,十半个月的,还是会洗个澡的,可是这个魏海呢,怕是一两个月都不会洗! 不但不洗澡,他还不洗衣服,并且还振振有词:“你们的衣服不是穿烂的,就是洗烂的!” 当然,魏海才开始学这里的语言,话的没有这么顺溜,他本人是这样的:“不洗,洗烂了!”然后配合上他盯着别人衣服一副鄙夷的样子,很形象的传达了他的意思。 常年吃不饱饭的人对于“吃”的执着是能够产生奇迹的,为了得到吃的,也为了更好的吃,魏海愣是在短短的几就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词语跟句子,只是就跟人初学外语一样,会把句子中的主谓顺序给颠倒,当然,这些句子跟词语无一例外的全都跟吃有关系。 虽然没有生过“饭吃我要”之类大的离谱的笑话,但是,在魏海学到他曾经吃到快吐的行为比较丢脸之后,很聪明的理会到了“不要脸”这三个字的强大,以后再很多的时候,比如吃,那就是:“加油吃,不要脸的吃!” 偏偏他绝对不是在骂人! 招弟简直不知道拿这样子的魏海该怎么办才好,她也不能硬性的规定别人必须洗澡洗衣服不是? 当魏海跟其他人交流多了之后,言语能力也是突飞猛进,据他自己所,他们那里的人一生都只洗三次澡的,刚刚生下来,成人,以及死亡,听见的人 不讲卫生,身上的味道就有点大,而魏海除了做毡子也没有什么事情,他的住处也是一个问题,谁愿意跟他一屋啊! 等到羊买回来,魏海就高兴了,这才是他最熟悉的生活啊! 马上就申请去养羊了,甚至是跟羊同住,虽然露面的时候少了,但是每一到吃饭的时间,大家都要被他熏上一熏的。 而魏海看着招弟对他意见很大的样子,也是吓的很,终于某一受不了,抱着早死早生的想法终于问了出来,等到得知招弟只是在愁羊毛不够的事情,简直如同逃出生,原来就只是这么的一件事情啊! 把他吓了这么多! 羊毛嘛,事情,他们部落里多的很啊! 魏海所在的部落,居住的地方海拔颇高,周围更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常年积雪不化,所以养的羊也是毛特别长特别厚的,至今仍然保留着刀耕火种的传统,倒是喂猪养羊的很多,部落里一有什么大事,就要杀猪杀羊的,喂少了,那是要矮鞭子的,羊毛嘛,自然也多的很的。 问清楚了魏海他们部落都缺些什么东西,奴隶主们又喜欢什么东西,招弟决定,带入跟着魏海回去换些羊毛回来。 带弟回来了,这个事情可以不用她去的,可是招弟特别想去,她虽然不像那些驴友一样狂热,但是对那些原始风景还是很感兴趣的。 特别是现在气正合适,更让她下定了决心跟着一起去,当然,并不只是去玩,招弟也是有正当理由的,万一这些地方有什么好东西呢! 招弟准备了不少东西,除了自己这边带的人,还去唐公子那借了几个上次去过那地方的兵士一起去,既能起到保镖的作用,又能帮忙拿些东西。 当然,招弟肯定也不会亏待别人的。 因为不好直接给钱,招弟就在其他地方下功夫,不但一人送了两身衣服,准备好了带去的干粮之后,还专门为他们准备了一份肉干,这已经算是大手笔了,但是招弟除了这些外,还每人一葫芦酒。 酒是一个好东西啊,特别是招弟拿出的,是自家的酒坊酿出的蒸馏酒,度数高,喝着特别带劲,就这一样,倒是把其他的都越过去了,所以,酒鬼的世界凡人是无法理解的,只要有酒喝,吃的穿的全都可以放在脑后了。 魏海也得了一葫芦酒,那个美啊,要不是招弟怕他又象吃饭那样,醉了没办法带路耽误了正事,叫人跟他如果醉了以后都再没有酒喝,还要把他还回去,这才勉强让他有了一些自制力,一路上虽然一直把葫芦放在嘴巴闻个不停,但是还真不敢偷喝一口。 路上虽然辛苦,但是风景那是真好,这也算是招弟第一次看见原始森林了,被人保护在中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相机拍下这些美景,只能死死的记在脑海里。 有了魏海带路,一行人顺利的走进了这个原始部落里,因为带了很多礼物的原因,他们直接被带到了部落主人的家里。 招弟一路上仔细观察,才现这些人的生活条件更差。 这些人全都打着赤脚,现在虽然还在秋季,但是因为海拔高的缘故,这地方还是比较凉的,但是这里的人全都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还特别薄,颜色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从草汁自己染的,虽然是深色的,一样可以看出深深浅浅的印子。 魏海充当了翻译的角色,替招弟告知了想收购羊毛的事情,并且献上了招弟带来交换的东西。 阶级不同,部落头领的反应却跟魏海一模一样,没有去看招弟带来的食物与布匹,注意力全在酒坛子上 特别是在打开了一坛酒,尝到了味道之后,头领看招弟的眼光热情的让招弟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配上魏海的翻译,好像头领的意思就是,带了酒来就是头领的朋友了,朋友有事,自然是要大力帮助的! 招弟简直要无语死了,感情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浪费,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坛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用两坛!(未完待续。) 192、虫草 酒喝得高兴,自然什么都好。 WwWCOM 这次招弟和带弟都没有出头,而是由上次来过的兵士出面跟头领交涉的,一来他们本来就打过交道,人对于熟悉的人,总是会下意识的比陌生人少点防范的。 而来么,则是这个地方的“重男轻女”更是到了极点,女人是根本没有话语权的,不但要干各种活还要管生孩子,除了象魏海那样的奴隶,就是普通人家,那也当娶回来的女子就是买回来的私人财产了一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相对的,这里人家嫁女儿的彩礼钱就收得极重,纯粹是当卖出去的一样。 这跟那些生了女儿养几年就卖掉的人家好像没什么不同,只是,那些趁着孩子卖掉的,也多多少少有点怕养得太大自己舍不得的想法在里面,不象这里,先把女儿在家里的价值榨取干净,然后卖掉换取能够算得出来的,未来的几十年的利益。 好似这十几年的都完全没有感情一样,越是愚昧没有开化的地方,人对习以为常的不公平忍耐度也越高,招弟曾经很受不了这时候女子的地位低下,但是有了对比,山下的女子跟山上的这些比起来,简直就跟生活在堂里一样了。 所以,即使招弟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如别人,她也只能把这个事情拜托给同来的人,换成她的话,头领根本不会跟她交易,甚至还会觉得受到了侮辱,没有一点益处,何苦来哉。 里面喝酒谈生意,招弟就和带弟在寨子里乱晃,看的越多,感慨也越多! 先,这个寨子它是真穷啊,最好的房子就是头领住的了,那也是矮阴暗,其他人住的就更差了,大多都是已经破烂漏风的土房,但是如果以为这就是最差的,那就错了,更有些人,连这种房子都没有,直接睡在山洞里的! 其次,那就是这里的人身体真的很好,秋季虽然气暖和,跟春一样都是比较宜居的季节,但是,这里不是海拔高么,自然也要比山下冷的多,可她们看见的孩子,几乎都没有穿衣服,就那么光着在风里跑来跑去,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冷的样子。 孩子都挺脏的,看见外人来了都好奇的很,围着姐妹俩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或许,还是因为这里与世隔绝,看见一个陌生人自然就稀奇的很吧! 招弟身上常年有一个荷包,装着一些零食,这是她习惯了哄宝的,有时候是红薯干,有时候是炒豌豆,而最近放着的,都是狗蛋做出来的失败品。 现在包里放着的,是一粒一粒**的铁疙瘩一样的“酥”。本来是为了练习用烤箱的,招弟本来给狗蛋提的思路是烘培饼干,因为想到饼干不够酥,带口提了一句酥,狗蛋就自己试验上了。因为没有酵,本来面就够铁的了,偏偏又用工具压成一粒一粒的,在这过程中,面就紧了,然后烘培的方式又出了点问题,等于是用火一点点把这东西烧出来的。 酥脆一点没有,倒是可以当暗器使,这东西又做的,招弟根本不敢给宝吃,要是一不留神卡到,那可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让孩子第一时间就能选对急救方法,可是这东西花费的材料那是真的不错,何况,虽然难嚼的很,可是这东西本来材料用的就足,特别是只要耐着性子一点点的拿牙齿磨,把这东西一点点的磨成粉末慢慢吃,那味道还是真心不错的,吃多了,还有种难言的感觉,颇有些欲罢不能的意思。 别的不,拿来无聊的时候磨着牙齿玩,既能打时间,又满足了口腹之欲,所以招弟最爱背着一大袋零食,有看见关系不错的人,送上几颗,大家一起被坑。 那种关系不好的人,招弟也一样照送,表现了一把“有难同当”的精神,虽然吃着的确不错,但是吃的过程绝对是让人想抓狂的。 招弟拿了一把零食在手里,让这些孩子排好队,一个个的给这些孩子。 这被招弟百般嫌弃的东西,材料一如既往的好,不打一点折扣。 不仅放了糖还加了牛奶,虽然口感越坑爹了一点,但是真的是很香的。 这些孩子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因为了不能重复排队的事情,他们难道的很有礼貌,象占位子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生,老老实实的排在那里。 招弟私底下估计了下人数,心里有了个底,按部就班的开始分配,这些孩子也是男孩多女孩少,女孩明显要比男孩许多,大概都被关在家里做事情,只有不能做事情的,才放出来随便她怎么玩。 大人脏,孩子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招弟控制了又控制,才能把周围的孩子但普通人看待,假装没有看见他们鼻子留了老长才一下子就吸回去的动作。 男孩子很多,但是还是有一两个得到消息晚了的女孩子,拿到招弟送的东西后,羞涩的跟招弟笑笑,送了她一个东西。 这东西细细的,褐中带着黑,是朋友都很喜欢的虫子。 招弟面上笑着,内心已经几乎崩溃了,朋友你能不能别这么实诚,你觉得好玩好看的东西,别人也许更不能接受啊。 而且这虫子还是死的! 尸体都是**的。 **? 招弟摩挲着手里的虫子,这虫子看着跟毛毛虫差不多,只是没有刺,就是不知道它的死因是什么,居然现在还支棱着,只是越摸招弟越觉得感觉不对。 再仔细观察,这哪里是虫子啊,这明明就是一种植物! 象虫的植物? 招弟能够知道把这两东西融为一体的,只有“冬虫夏草”,这可是一味滋阴补阳的好药材,难道在这种地方都能长出冬虫夏草来? 招弟细细的打量,看得越多,越能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赶紧跟这孩子交流,看能不能打听到是哪里来的。(未完待续。) 193、收购 经过询问,这些外形象虫子的植物是这些孩子在梁子上看见后摘来玩的,也是因为它们明明象虫,却是象草一样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看着稀奇,所以这些孩子没事看见后就会摘来玩。 WwWCOM 好在招弟带的零食多! 跟这些孩子了,可以拿这个东西来换好吃的,招弟现在只需要做的,就是坐等别人来换了。 这个地方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来,所以这里的人不认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且就招弟这半的观察来看,这里的人只在乎两点,一是有酒喝,一是有肉吃,至于别的,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了,是那些女人的事情,做不到做不好,打就行了。 一时间,招弟也分不清山下打着为女人好,才把她们养在内宅。这种带着欺骗性质的看不起,和山上这种简单粗暴——就是上辈子作孽才投身成女人的低人一等。到底那个更恶劣了,两个都不好,但是比较起来,至少欺骗的那个还会在表面上粉饰一下大概要稍微强一些吧。 孩子们那里,招弟不知道能够采来多少,她只知道冬虫夏草是一味珍贵的药材,却不知道它的生长环境和采摘时间,现在也只能看下运气了。 那边,羊毛的收购也很顺利,都过了,这里的人是只要有酒就万事足的,招弟起初是想着他们大概不会使用铜钱的,带的就是银子,为了保险起见,才带了许多的货物。 没有想到的是,银子在这里不值钱。这么也不对,不是不值钱,而是不如招弟想象中的值钱,这里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银饰,貌似这里有银矿? 不然怎么解释这里的饰品全都是一大挂一大挂的,对比山下女人们有一个银耳环或者银手镯就不得了的样子,这里的都该算富豪了。 这时候,带来的货物反而起到了主导作用,这个地方的人更习惯于以物易物,布匹他们需要,酒他们更需要! 唯一不足的是,酒招弟带的并不多,这里的人也酿酒,只是不如招弟带上来的酒纯度高也够劲,喝过的头领简直是喜欢得不得了,不但大开方便之门给他们换了很多的羊毛,更是让魏海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嫌这些不够的坏,下次他们可以来换更多的,只要他们带酒来! 酒坊建成出酒后,卖出去的酒并不多,虽然东西是好东西,但是这时候的人实在是太节约了,当手里的银钱只有固定的一个数目的时候,他们肯定会选择质量稍差一些,口感虽然赶不上但是数量绝对要多不少的劣质酒。 换个私人家又要以酿酒为生的话,要是面对这样的销售环境那真是哭都要哭死,要不了两就破产了。 可是招弟这勉勉强强也够得上规模化了,有其他东西的收入撑着她也不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囤货囤货! 就算是她不喝酒,也知道白酒是时间越久,酒香越浓,广告上从来都是卖年代久远,源远流长的。所以她不急,只是让张师傅尽量的扩大生产量。 反正,酒在那里囤着,东西是不会掉的,而酒糟,她是一直都需要的,这么一来,倒是对今后的交易有好处了,至少,这个货源是不愁的了。 招弟她们并没有住头领提供的住处,这的房子,牲畜全都是喂在屋子里的,这味道,也是绝了,不招弟了,就是什么苦累脏没经历过的老兵,在有条件的时候,也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这里的山更嶙峋一些,山洞也是随处可见,一行人随意的找了两个挨着的山洞,收拾一番,就是他们的临时住处了。 没洗过的羊毛很脏,味道还很大,大家没让两个姑娘经手,自己就主动帮着去估摸斤两换货了。 称,招弟她们是带了一杆上来的,问题英雄无用武之地,人家根本不甩这工具,都是看堆堆的。 这样的一堆换多少,那样的一堆又可以换多少,眼力不好就不要怨社会,吃亏不吃亏的,交易成功就只能自己认了,谁让你眼光不好呢? 但是招弟她们留在这里,并没有闲着。 姐妹俩主动承担了做饭的事情。 在这样的高山上,煮饭显然是不现实的,招弟他们主要带的就是各种干粮。 这里不缺水,那些常年不化的雪山,为他们提供了永远不会枯竭的用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由晶莹的雪所融化而来,这里的水特别清亮,也特别的沁人,在这个月份,摸着都感觉有些扎手了。 但是,这水质也真的是很多地方的水都不能比的,招弟自来到这个地方起,就从来没有喝过生水,就连井水,也因为她身体不好,从来都是烧开了凉到温温的给她喝的。 在这里第一次喝了生水,这水凉凉的从口腔沁入肚腹,别提有多刺激了,甚至自带一点甜味,就连招弟他们特意选择来酿酒的泉水,也是赶不上它的。 带弟难得没有阻拦她,这水她都很喜欢喝,也不不会剥夺招弟的乐趣。 把这水烧开,然后调制他们带上来的干粮,那味道,咳咳,当然也没有一下变珍馐。 能让他们把干粮都吃出瘾来的,还是招弟专门做出来供应行路人的路菜。 有炸的干干的又拿佐料腌渍了的豆腐干,有各种各样爽脆绵软有嚼劲的腌菜,还有秘制的风味豆豉和香辣酱,那真是怎么吃怎么下饭,简直把这来进货的辛苦日子过得象专门出来野营的一样。 甚至招弟还跟这里的人买了几只鸡,带弟出马弄成了喷香骨酥的叫化鸡,吃得同来的人直呼过瘾。 他们一共在山上呆了五,离开的时候,简直是满载而归。头领手下的人,大概是把这里的羊毛收集了之后还觉得不够,又从其他地方去换了些来,带他们去看的时候,那真是毫不夸张的满满的一屋子羊毛。 招弟被这味道熏得远远的,那手下看着满屋子的羊毛得意的很,让魏海告诉他们:“这些全都换酒,多多的酒!”(未完待续。) 194、约定 招弟收到的冬虫夏草也不少,这东西本来就很难得,招弟这又是临时要,长这东西的地方可不是他们家外的草丛,不过就是这样,招弟也收了满满的一荷包。WwWCOM 好吧,比起那些动辄就堆满一个地方的羊毛来,这可真是不够看,但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荷包的价值无可限量,不知道能够抵下多少的羊毛。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招弟没有花一!分!钱! 全都是一些不值钱的零食换的。 这里的地势险峻,交通极为不便,不出意外的话,几乎是没人会找到这个地方来的,象当初唐公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疏忽了,导致自己这方受伤了几个人。 大概除了他们,这几年也不会有人会找到这个地方来的了。山上的人也从不下山,语言不通,打扮怪异,他们若是一到山下,没法跟人交流,还不定会被人唾弃欺负,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过着自己习惯的生活,也就没有人会轻易离开。 那么,至少在这个地方被外人所知之前,招弟都能够保证和他们交易的只有自己。 在走之前,一直出门的军士替招弟给头领谈成了另外一桩生意,拿酒来换虫草,一个成人巴掌大的满满的一袋子干虫草,可以换一坛酒,虽然这虫草在这里都没人采,但也正因为这样,没有足够的利益是没人愿意去浪费这个时间的。 有了酒就不一样了,可以打家里的女人孩子去找,山上的野草也能够换酒,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跟头领约定好下一次来交换的时间以及货物之后,回程就是一趟轻松惬意的旅行了。 对招弟来,这是一次有向导还有保镖的自助旅行,除了没有照相机无法留影这一点比较可惜外,其他全是完美。 看在别人的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李家的几个孩的确不一般,不武力值恐怖的带弟了,就连这平时娇娇弱弱看着就病歪歪的大娘子居然也这么苦得起,爬山、露营、长途跋涉,从来都不喊累,餐风露宿的,还都能够看见她的笑脸,怪不得他们家能够展起这样大的一份家业,谁脚他们家有这么能干的几个娘子呢! 所以资料不对等还是有好处的,招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狠狠地刷了一把存在感,她摸着带子里的虫草笑开了花。 这简直跟走路上就白捡一大块金子一样啊! 带弟不知道招弟怎么会这样高兴,但她从来把招弟放在自己之前,看招弟高兴,她自己当然也高兴,跟招弟商量着做酱油的事情。 她们的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当初各种不同比例的配方弄了七种,其中不乏招弟恶趣味作而硬加上去凑数的一种。现在这批酱油66续续的都已经出来了,两个人选取了味道最好,材料最省的一种确定了配方。 豆渣终于有了新用处了,而且这个季节大概是最适合酿造酱油的时候了,少雨多阳,对酱油的酵和翻缸都是最好的,那这流程自然就要提上来了。 酱油又跟其他货物不同,这东西是不好运输的,每个地方也至少有了一个这样的作坊,味道浓不浓的全都抵不过路程的遥远,招弟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这酱油的顾客群还是以自己家的老顾客为主,虽然当初对手的价格战没有打起来,但是,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这一条路。 只知道釜底抽薪,而忘记了,这把火是谁烧的,怎么灭,为什么当初不灭全都没有考虑,招弟也没打算把别人打压得开不下去,那对她来,就是作孽了。 上次也跟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医生与教师一直以来都是很受人尊敬的职业,但是涉医事情让招弟知道,在外面那厚厚的一层光环之下,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不要拿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去要求他们,本质上大家都是一样的。 酱油坊的规划也是很轻松的,山庄里本来就在到处动土,这个地方又是招弟承诺了要给人的,只是在建造的时候按照已经出师了的带弟中途观察到的能够省力的方法重新设计一下就好。 从文科尖子生沦落到理科的蹩脚师傅,招弟唯一能够提醒自己的就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在做自己完全不拿手的事情的时候,一定不能慌,尽量的多听多看多学。 碍于这个时代的原因,乡野间大部分人都是目不识丁,但是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磨灭他们的聪明,那些经验就是最宝贵的财富,招弟甚至在重新设计山庄的布局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下了几个不引人注意而又隐蔽性极强的地方,就是为这样需要保密的事项安排的。 等到招弟他们回了城,敏锐的现城里又热闹了许多。 秋收完毕,所有的闲散劳动力都不约而同的来了南安城,这一半是官府的作用,一半则是他们一次次回京城路上的宣传所致。 这个时候才来的人,一般都是做好了过年不回家的准备,赶一赶工期,尽量多的多挣一些钱,到时候回家带上足够多的钱财,也能抵过不能团圆的辛苦了。 如此多的劳动力,是一个机遇,也是巨大的商机,不远千里出来挣钱的人,那是真正的吃的了苦的,带一床被子就可以解决住的问题,吃的更是尽量少花钱,对他们来,有那个钱,最好是留着回去全家人一起吃才好。 贫穷的劳苦大众,从来都是能忍能抗能拿命来拼的。 招弟店里那一文三个的窝窝头又重新得到了大众的青睐,豆腐乳更是他们最欢迎的好东西,几个人凑钱一顿买一块,均分成几份,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用买了,就着井水就是一顿。 这样的情况下,招弟名下的客栈,招工是招的最顺利的一个地方了。 只因为工钱和别的地方是一样的,但是这里包吃包住,吃的就不了,招弟自己开的店,做点不同的好吃的还是简单的,住么,她也招人先搭出了一个能够挡风的棚(未完待续。) 195、怪医 有钱有粮,工人们吃的好住的暖,干劲十足,房子也就建的飞快。WwW COM 很快,这一排门面房的一楼就竣工了,因为是木质结构的原因,除了主体承重的部分,其他都是靠榫卯连接,不得不,古代的工匠实在是太牛了,不用一颗钉子一点胶水,就可以做出结构牢固的房子和家具出来,更省了钉子松动导致维修的工序。 所以,现在所有的工匠都在后面做部件,前面已经修好的一层门面如果愿意的话,其实已经可以开始营业了。 不过,招弟不着急,这第一家集吃、住、穿、日常装饰的大型综合楼,可是她以后的标杆,还不知道要开出多少家分店去,自然是要做得尽善尽美。 客栈、酒楼、糕点屋、银楼及成衣坊,每一个地方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装修,务必要保证让别人眼前一亮。 招弟看过这些工匠的手艺后,对以前的设计稍稍做了一些改动,让它们更简洁也更契合房间。 至于官府出面招来的匠人,都在工部的人带领下修建王府,这也导致拆迁房只是划出了地方根本没有人手来修,所有的人依然住在自己的房子里面。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南安城,工匠和服役的民众自然是睡在工棚里的,但是除了这些人,也还有一些别的到这里来寻找机会的人。 这一个什么都还处于修建中的城市,自然是没有一个正式的落脚点给他们的,句难听的话,官府衙门都还没腾出手来好好的修建,驿站什么的,还更要排到后面去了,所以这些人,都是投宿在镇上原来的居民家中的,这倒是给他们增添了一些收入。 这招弟从店里带着人送吃的到客栈那边去,半路上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一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激动的大叫:“原来你在这里!”从旁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就挡在了招弟的面前。 招弟身后的几个帮工,赶紧放下了自己手里抬着的大桶,抽出扁担,快上前一步拦在招弟前面,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人。 招弟从帮工们的缝隙中看过去,拦住她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个个子不高胡子一把的老头,他们摆出的这副阵仗好像夸张了点,不过,招弟并没有让他们退下,对面那个老头她根本不认识好吗,他干嘛一副他们很熟的样子? 招弟没有跟他打机锋,很直接的问道:“请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那人一点都没被吓到,十分自来熟的气愤的道:“你这个娘子,记性怎么这么不好呢!怎么能够忘记我老人家呢!我还没你当初一个不着眼就偷偷跑掉的事情呢,害我老人家找了你好久!” 偷跑? 唯一能够算得上招弟急于摆脱而且成功了的人就是曾经在庙会上碰见的那个老头了,这么一想,个子好像也是差不多高,招弟对那生活常识稍微差了些的老头印象还挺深的,听他这么一,赶紧对照着自己记忆里的印象仔细打量了起来。 当心里带着点偏见去看人的时候,这老头就跟她印象中的那个人重合起来了,虽然当初乱糟糟的头胡子现在梳的整整齐齐的,皱巴巴的衣服也换成了质量不错做工也很好的长衫,但是,这老头的性格还是跟当初一样的不着调。 只是,这老头他找了她好久,他们其实并不熟悉,就算老头想还那五个铜板,找不到的情况下也不至于在心里念念不忘非要找到不可吧? 这里不是京城,招弟勉勉强强也能算个地头蛇了,倒是不怕他有什么坏心思,大家都不是善于猜来猜去一句话拐无数个弯来的人,招弟也就很干脆:“老人家,我们好像也不是很熟悉啊,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头子在那边:“哼,我老人家找你,当然是有你的好处,没想到你这娘子看着老实,其实却滑溜的很,一不留神就把我老头子独自丢下自己跑了!” 难不成当初她走了之后这老头子又得罪了其他的人?或者是又跑别人那里根本就不先问过老板就自动决定了拿手里的“药草”换东西?没有可以再次解救他的人所以才对不一声就悄悄丢下他跑了的招弟如此怨念深重? 事实证明招弟猜错了,这老头自己就揭秘了答案:“你这个娘子,自己身子不好还到处东跑西跑的,也是你运气不错,遇见了我老人家,不然,就你这样的,根本就活不过三十,还起码有十年得躺在床上度过!” 几个帮工不知道招弟跟这老头的关系,看老头子一直都很熟稔的态度,招弟也没有反驳还跟他搭话,他们也就只是挡住那里静观其变,却没想到这老头一言不合就诅咒人,他们在招弟这里工作,虽然累些,但是工钱开的高,吃的也很好,羡慕甚至暗戳戳的想要取代他们的人不知道多少,可以,招弟现在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这老头这么咒她,不是间接的在诅咒他们的钱袋子不牢固么? 这必须不能忍啊! 带头的帮工前进了一步,站在那老头的面前俯视着他:“你这老儿好没道理,怎么能够平白无故的就诅咒娘子呢?娘子这么好的人,怎么能是你就短命的相!” 老头儿嗤之以鼻:“要不是看她心好,你以为我老头子吃饱了撑的,到处打听寻找她?” 看帮工惊讶的神色更是得意:“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娘子先不足,后养得虽也精心,毕竟还是差了一些,按道理早就该不在了的,不知道有什么造化让她捡了一条命回来还看上去没有大碍了。不过,这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她这底子本来就不好,虽然也在努力治了,但是,给她看病的人大概是差些火候,也不过就只能吊着她的一条命罢了,却是没有办法帮她把病根除了,养好底子的!”(未完待续。) 196、住下 帮工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在招弟店里帮忙,跟招弟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其实还真不如山庄里面的人了解招弟,谁叫店里没有一个自认为了解招弟一家又嘴碎的王婶儿呢! 听这老头得头头是道,也怕自己无意之间就得罪了能够医治招弟的大夫——那老头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很厉害,别人治不好的病在他这里全都是问题! 底层的人对能够掌握生死的人有种然的敬畏,不管是基于权利还是别人的专业,对他们来,大夫是和衙门里的官老爷一样得罪不起的人物,这两者,想要他们的命都是轻而易举的,不怕不行! 站在前面的那个帮工悄悄的后退了几步,站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这个时候可不是表忠心的好时机,还是换个时间再吧。 Ww W COM 招弟笑笑,没把这老头的话放在心上,虽然当初这老头不由分的就给她把了个脉,但是,既然当初这老头并没有出有什么不妥来,现在也不可能就凭一句话让她把他当菩萨给供起来。 在招弟心里,这个老头儿这时候是跟“骗子”两个字连在一起的,可惜的是,各种各样的骗术揭秘电视上不知道放了多少,这老头这一招在她看来,真的是完全没有作用。 就算这老头儿的是真的,她也不怕。 她今年才十三岁,离三十岁还早的很呢,谁知道这中间还会生多少事情呢? 何况,命这个东西,有时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是你想活多少岁就能够活到多少岁的。 招弟生活的那个时代,有丰富的物质文明,有精湛的医疗技术,还有先进的辅助设备,招弟的身体也算不错,不出意外的话,活到八十九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要是注重养生多多锻炼,不定活到一百多岁上个电视也不是问题。 可是那又怎样,招弟还不是才二十出头就没了性命还到了这么个地方? 何况是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一个病应对都有可能死人的情况下,谁知道在她三十岁之前会不会就出了什么意外了呢? 这不是招弟悲观,而是当初她猝不及防的过世,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定格在那一个瞬间,从此她再多的想法,再美丽的设想,通通全都变成了早餐山林中的雾气,太阳一照,就全都消失无踪了! 所以这辈子,她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什么叫活在当下,一切的一切都不要想得太过长远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能够活到你自己规划的每一个时间点呢? 所以在那个老头得意洋洋的目光中,帮工们面露焦急眼睛里却控制不住的兴趣盎然的想知道更多的八卦,而招弟却淡定的招呼着帮工们,挑起被他们放在地上的木桶,那些工匠们还等着吃饭呢! 她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哪有功夫跟这样的一个人纠缠。 老头儿大概习惯了平日里到他门上求医的人的恭敬,万万没想到招弟却不按牌理出牌,在他言明了厉害,并且暗示她自己就是能够解决她身上问题的才时,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招弟居然能够一点诱惑都不受的走了 招弟带着人走的很快,等老头儿反应过来,一行人七拐八拐的早就看不见了,不过,要是以为这老头是个容易放弃的人那就错了,要知道,他的心性之坚定,脑筋之死板是在他师傅师叔、同辈师兄弟以及下一倍的师侄之间都鼎鼎有名的。 虽然想哄得招弟让他替她看病,不过这老头虽然不怎么通人情世故,却不是完全不懂,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是得要招弟心甘情愿。 而在此之前,他得知道招弟是什么人,她的基本情况得要先找当地人打听清楚,知道了她的软肋,他就可以对症下药的让招弟主动的来求他! 对于能够让招弟度过死劫的东西,他也想好好的研究一番,要知道,难得出现一个他完全不知的东西,对他的吸引力有多大。 招弟带着好几个人,跟那几个人语言交流的时候提到过好几次修房子什么的话题,而且看她的样子也不是第一做这样的事情,有这几个鲜明的特征,想要打听她的事情应该也不会难。 岂止是不难,简直太容易了好吗! 在招弟去给人送饭,同时与工匠们商议了些工期问题以及额外的定制一些可以密封的木桶的时候,老头儿早就已经循着街坊们的指点,找到了招弟的店来了。 一进了店,老头儿就收起了那副世外高人的范儿,先把看上的吃都点来品尝了一遍,等吃得肚子溜圆,才打了个满意的饱嗝,对着店里剩下的人道:“把你们的老板找来,我替她好好的看一看也就算我抵了今的这顿饭钱。” 虽然这老头平时的轨迹略清奇了一点,但是,他也是有这个资本狂傲的,谁叫他是师门里医术最好的一个人呢! 大家都默认,就是因为他把自己所有的心力都放到了医学研究之中,所以才导致自己的独立生活能力为零。 老头还真打的一手好算盘,按照店里的人给他的报价,他吃的这一顿,都够别人一个月的工钱了,他不给钱只给治病,那招弟自然就会来乖乖的见他,并且再不敢跟他对着了!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店里并不是只有一个老板。 老头这么一,落在前来收拾的伙计心里,就是又碰见了一只想要赖账的癞皮狗,自然就马上报告了上面。 招弟出去送饭,店里却还有一个管事的,不是秦先生,而是拿着羊毛要急着跟招弟商量事情的带弟。 带弟到了老头儿面前,和颜悦色的询问老头怎么想起用给人治病来抵饭钱的。老头儿自然是很有道理的,把招弟的情况一,再添上一句运气不错遇上了他,对招弟这样的情况,他是能够完全治好她的。 带弟对于招弟的身体一清二楚,当听见老头儿招弟的身体很差早该夭折却不知道吃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如老头所愿邀请他住下了。(未完待续。) 197、治病 曾经,招弟被奶奶用最简单的看管方法直接给拘在了家里的时候,唯一能够陪伴她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书籍。 Ww W COM 最开始的时候,家里并没有适合她看的书,一本字典在手,她愣是把爷爷的《故事会》《白话聊斋》之类的民间故事集锦和继父学生时代有限的几本武侠给看完了,比起在奶奶麻将桌旁当服务员,她更喜欢看书这个事情,同时这还可以替她逃避掉前一个事情,只要她拿着本书,奶奶的麻友总会表扬她聪明又懂事,也是给奶奶争面子的事情,她也就不会多管了。 至于她看的是些什么,就没有人会关心了。 人在幼时记性最好,受那个时候的影响,招弟倒是真喜欢上了看。有时候在那些中代入自己的心情,恍惚中好像自己的人生也就能圆满了一样。 武侠里总有那么一两部会有一个医术高,脾气怪异的大夫,会做出一些极其好笑的事情,不过,招弟一直觉得这都是艺术创作,想想看,所谓修身养性,医术那么高,总会对他的心性有些影响吧? 现在才现,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只是夸张了些而已。当招弟在山庄里面看见这个怪老头的时候,感觉实在有点方。她到底是哪里招惹到这老头了呢?让他这样死缠着不放! 很快,招弟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人是带弟带回来的,招弟自然不会做让带弟不放心的事情,反正不就是个把脉吗?多个人看看也好,其实她比所有人更盼望自己的身体好,毕竟是自己的身体不是么? 就象金大夫开的药,虽然苦,她不也坚持在喝。 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嘛! 但是,人家怪老头这么自信,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细细的把过脉,他就招弟这身体是因为在母体里的时候,母亲情绪不稳又没有好好的将养才导致她先不足,虽然拿药材堆,但是,因为她年纪太再温和的药材也是对她身体有损的,所以才导致体弱多病。 按道理,招弟这身体是早就该不行了的,但是,不知道服用了什么良药,激了她的生机,这才让她看着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但是,这就象提前预支了以后的生命力一样,现在看着不显,如果一直任她这样展,对她的寿数还是有妨害的。 这就象地上出现了一个无底洞,如果不想办法把这个洞堵死,只是一味的往里面填东西,填的东西不知道往哪里去了,那洞依然在那里,等没有东西继续往里填的时候,这人也就没了。 带弟将前段时间金大夫开的方子拿给这老爷子看了,老头子瞟了一眼就只了句中规中矩,吃不坏人,但是也救不了命。 该是他狂妄呢还是的的确确真有本事呢? 金大夫好歹知根知底,而这老头却神神叨叨又没有个人跟着,一点神医的范儿也没有,虽然他把招弟的症状得很对,但是,他开出来的药方招弟也不敢就这么吃啊。 好在,老头子对招弟吃不吃他的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目的也不是这个,不过是想问问招弟到底吃的什么药这么神奇,之所以先给招弟看病也是存着吃白食硬让人家答应看病一样的心思,我东西已经给你了,报酬你不好意思不给吧? 招弟姐妹当然不是赖账的人,带弟直接就道:“我姐当初是吃了我们这里悬崖上长的一株还魂草,不过这草这么多年据也就见了这么一株,我们也没办法拿给你看。” 招弟当初吃还魂草才醒来的事情,他们村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毕竟,当初李大郎就是因为要采这个草才送了命的。 老头子一看有门,明显这事情带弟知道的比招弟多啊,何况,在他看来,带弟比招弟好话多了,也比较信他老人家,干脆利落的放弃了招弟,一点点的细问带弟那草的样子以及他们是怎么吃的了。 招弟趁机退了出来,找了个跑得快的丫头,将这老头开的药方眷抄了一份,送去让金大夫看看,当然没有那老头听了就令人生气的评价,而是新得了一份补生的方子,想让金大夫看看两者有没有冲撞。 但是,丫头回来的时候,却连金大夫也给带了回来,金大夫的意思,是想就这个方子中的几味药请教一下开这方子的人。 他一直都在,自己的专长不在养身这方面,开出来的方子也只是勉强能够使用,聊胜于无。 可是这张方子却让他有些疑惑,一般养生药方总逃不开一些名贵药材,也会兼治脾胃虚弱,毕竟药伤胃,没有食欲,无法摄取饭菜中的营养,那身体又怎么可能好的起来呢? 可是这份药方就奇怪了,名贵药材,方子上有,可是却不是养身的,而是治病的。更奇怪的是,就他看来,这么一张方子,却包括了治好几个器官的作用,可是招弟明明不是那些身负重伤,失血过多导致器官衰竭,只吊着一口气的伤兵啊。 招弟将金大夫引到了老头儿那里,老头子光靠的已经不满足了,正在让带弟一点一点的描绘出还魂草的形状的,务必要从叶到根,一点都不能遗漏,最好再回忆一下,这草有没有想开花的迹象,叶子中间有没有抽薹的情况出现。 金大夫这个时候来问他药方的问题,简直是立刻就惹毛了他。 实在是太没有眼色了,没看见他正忙着吗?还拿这些“常识”来烦他!嗯,对这怪老头来,所有他觉得别人应该知道的东西都是“常识”,根本不考虑别人从哪里知道这事情,本来接受到的东西就不成正比,他偏偏要以自己的程度来要求别人,那不是看谁都是呆木头笨石头,全都不开窍么! 好在他的确有本事,几句话虽然不耐烦,却把金大夫给震住了,金大夫也不拿自己不擅长的东西来请教了,直接把困惑了自己许久的东西问了出来,抓住机会解决自己的难题。(未完待续。) 198、收徒 经过金大夫的认可,怪老头奠定了他医学泰斗的地位,也不能再怪老头怪老头的称呼人家了,实在太不尊敬。 WwWCOM 比较戏剧的是老头也姓李,只了姓老头儿别的就不提了,他们也不好没有眼色的去追问,再了,就算知道名字难道他们还敢直呼其名吗? 比较坑的是这老头不名字,连自己的称号也不一个,比如什么“赛华佗”啊,“阎王愁”啊,实在不行模仿平一指来个李半仙也行啊!额,李半仙是算命的,来个神医李也行啊! 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道,问题是金大夫翻遍了记忆也没找出哪个姓李的名医符合这老头子的形貌的啊。他不提称呼,最后只能全都以“李老爷子”来称呼他了。 招弟总觉得怪怪的,某听人喊得快了一点,都连成了一个音了才现,一不心就变成了不敬了,立马改口换成了“李老”。 她用的现代的称呼,别人当她嫌称呼太长给简化了,渐渐的随着他喊,到是固定了下来。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既然李老是真正的高人,自然要认真对待了。 征询过他的意见之后,给他选了一间最满意的房间按他的想法给布置起来,当然,现在能住的,都是竹屋。知道招弟要建房后,李老马上就开始给招弟提建议了。 每个人都有很多想法,对于自己不能实现的想法,总会下意识的推荐给别人,万一别人采纳了意见呢?那自己不能实现的想法别人也实现了,看看也是不错的不是! 招弟起初并不以为意,李老有他的想法,她还有自己的想法呢,自己的房子,自然是要以自己的想法为主了! 不过很快招弟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她当初是设计了利用一些植物来遮挡住需要保密的几个作坊的,虽然知道效果不大,但是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结果李老马上就给她上了一课。 李老选的房子在整排房子的末尾,旁边有一大片空地,李老没事就爱折腾那里。 今让人在那里种几棵花,明让人移栽一些树过来,渐渐的,那片空地连着他的那间房子都被绿色包围了。 平时招弟她们去寻他的时候都是从自己住的房子沿着走廊到他的房间,可是有一盼弟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时候,却在他种的那些植物中间迷了路。 这可太让人意外了,空地并不大,就算现在树种的密了一点,也不至于就迷路啊。 但是大家现之后李老将盼弟带了出来,据亲身经历的盼弟,走在里面,莫名其妙的就会现自己只在一个地方原地打转,在林子里面根本看不到房屋在哪里,明明隔的很远的时候看树林的范围也不大的,可是不管怎么走,就是走不出来! 哦哦,奇门遁甲?五行八卦? 想不到这世界上居然还真有阵法这回事啊? 招弟简直要忍不住怀疑自己其实是穿进了一本传奇里吧? 但是再怎么样,还是只能接受这李老,原来是一个如此博学,身兼阵法师与神医两种身份的牛人。 其他人是敬仰,盼弟则是崇拜到了极点,等亲自看到李老随便扯扯山上的杂草树根这是一味药之后,这崇拜更是达到了顶点,直接化身成了李老的脑残粉,恨不能变成李老的尾巴,他走到哪就跟到老。 这一老一少渐渐的到成了山庄的一道风景线,盼弟每都有无数的问题要问李老,自己管的事情平时还兴致盎然的,现在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到是招弟看到,心中一动,很早以前她在现盼弟对植物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兴趣之后,就萌生了给盼弟找个师傅的念头。 可惜的是,在他们这个地方,却找不到什么出名的医术高的大夫来,这事情也就搁置了下来,可是现在看看,连金大夫都遗憾自己早有师门不然就可以拜入李老门下,可见李老医术的神奇,既然要拜师,自然要拜最厉害的那一个。 这个时候,李老出现在他们这个地方,这不就是缘分吗? 有本事的脾气怪异自是难免,可是李老那就是其中的战斗机啊,那臭脾气都上了,平常人的手段对他根本没有作用,威逼,这个他们没相应的地位与能力。利诱,本来应该是最好达到的成就,可惜的是,迄今为止,谁也不知道李老喜欢什么,这又谈何诱呢? 没办法,那就只有最笨的一招了,以心换心。 李老会不会回应不知道,但是自己的心是必须要诚的。 招弟提点了盼弟几句,盼弟恍然大悟。要是她做了李老的徒弟,就算再不耐烦,他也是会教自己医术的啊,不定连奇门遁甲都会顺便教一教呢! 盼弟是个聪明的孩子,又想法多多,以前是没有想到,现在存了要让李老收自己为徒的心,自然知道怎么去讨好他了。 这世上有“武痴”“书痴”,李老就是个“医痴”,对于自己没有见过的疑难杂症,他会追着喊着,上赶着给别人治病。 要是知道有自己没有见过的药材,不管要花费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总要亲自去见一见才会甘心。 要想让他答应在他眼里无比麻烦的“收徒”一事,自然就要兵行险着了。 盼弟年纪,想象力达,什么都敢想也敢去试验,特别是真让她误打误撞的做成功了一些事情之后,更是增强了她的自信,这时候缠着李老告诉他自己的那些想法,问他可行还是不可行。 要知道,李老就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盼弟的想法意外的给了他不少启,但是,他最多也就象对自己的那些师侄师侄孙一样,在心情好的时候指点一二就行了,要让他就这么收下一个徒弟,在未来要耗费他无数的心神,这还真不够。 这时候,就轮到招弟出马了。 招弟对医术一窍不通,可是,她来自于一个资讯达的地方啊,疑难杂症,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未完待续。) 199、又一年(上) 招弟赶回山庄的时候,雪已经落了下来,西南地方的雪,并不大,难得碰上大雪纷飞的时候,招弟一路上是伴着不怕冷的孩子们兴奋激动的吵闹声走回来的。Ww W COM 今年碰上了难得一见的大雪,阴沉沉的,明明这才是上午,就跟傍晚一样了,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能见度极低,换了以前的年景,即使欣喜于“瑞雪兆丰年”,同样也为现在这么冷的气愁,没有保暖的衣物,充足的食物,真没有谁能够从中看出美来。 可是现在不同了,走出去,只要不是懒得没救的,谁家没有余粮?没做新衣? 这到了年关,忙碌了一年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几,每个人脸上都是自内心的笑容。年,就是要这样过才有趣味嘛! 招弟是从自家的客栈那边回来的,人多力量大,招弟在城里的根据地终于赶在过年前完工并且营业了。 过年没有什么人住店,加上客栈这一块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做,最先开的便是糕点坊与成衣坊。 招弟的糕点坊与时下的不太一样,进门就能看见一个大大地柜台,占据了一整面墙,柜台是木制的,做工精致似乎与墙融为了一体,只要进了门,就能够嗅到从柜台那里传来的甜香味。 除了柜台,另外两面墙全部用竹子技巧的在墙上搭出了对称又各自有特色的展示柜。 每个格子都不一样,有大有,有长有方,即使不放东西,本身竹子的特色加上深深浅浅的阴影都已经象艺术品了,更别放上了糕点的模型之后。 从好看立刻就变成了好吃。 这些糕点模型的材料也是千奇百怪,有木头,有竹子,有泥巴,最奇特的还有布和线。但是,虽然材料匪夷所思,做出来的模型却是栩栩如生。 这些模型,就是糕点坊里有的糕点的样品了。有各种各样的包馅酥,有生产过程可以顺便来次表演吸引眼球的各种配方米花,还有绿豆糕、芡实糕、薄荷糖、龙须糖等等保存时间比较长的传统点心。 但是,更独特的,则是做成各种各样形状的各种口味的饼干,以及用糯米纸包裹起来的糖果,还有各种图案的蛋糕。 这,可是别的地方完全不会的了。 当初第一次烘烤的成品出来之后,半个城似乎都笼罩在那样的甜香味里,习惯了工具的结果就是,现在招弟山庄里的人遇见事情第一个想的就是,该怎么样才能既完成了工作又能偷懒呢? 有了动力,各种各样的工具的出现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了。 现在用处最多的就是能用一只手轻轻的摇动把手就将蛋液打成奶油的打蛋器,还有改良版的黄油分离器,足以保证就算是一个孩子来做这个工作也能够轻松胜任。 当初请回来后来毁约自己展的于师傅在闻到这浓郁到霸道的香味后,脸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当初招弟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也给了他一些方子试做,他还以为招弟毕竟年纪,知道的也就那么多而且还全都交给了自己,确认自己全部掌握了之后他才抓紧时机脱离做自己的生意,夜深人静,抱着身边人,想着现在的生活时,难免得意于自己的聪明头脑,顺便再嘲笑下招弟的幼稚的。 却没想到,自己还是看轻了招弟,年纪虽心眼却多着呢,关键的秘方她还藏的好好的呢! 感觉自己上当受骗的于师傅没少随着城里的人来看热闹,顺便阴不阴阳不阳的两句酸话,可惜想要就这么让招弟惭愧是完全不可能了,也不知道这么个娘子,脸皮怎么就能厚成这样呢? 对于不值得自己上心的人,招弟从来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理会。象于师傅这样见利忘义的人,当初踏出门去还挖走了核心人员之后,招弟对他的观感就变成了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对着这样自私自利,只有全下的人都对不起他,他怎么做都是有道理有苦衷也很为难的人,招弟是很遵从圣人的话的,一个字,远! 那些精致的糕点都放在柜台里的,有看上模型的,才会把实物拿出来让顾客过目,来这店里的人都没有觉得被冒犯了不高兴之类的,反而因为招弟这里严苛的制度加大了订单。大家都是被一样的对待,香就罢了,还这么讲究,不红那还真是没道理了。 有钱人家很少在外面吃东西的原因之一就是看着不干净,可是走到这家店里却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先不那些简单的家具清清爽爽,既有实用效果又兼具了美观,这里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个房间都铺了一层木地板。 招弟虽然在招人试着做地板砖,但是在这个年代做这个东西着实是为难了一点,反而在现代贵得要么的木地板轻轻松松的仿制了出来。 地广人稀,自然就明环境破坏不大,再不讲究铺的究竟是什么木料的情况下,拿杂木铺一个木地板出来,真是又省钱又省事! 店里放的都是比较贵的点心,在店外还有一台美食车,这个的画风就跟里面是对着来的了,里面是各种精致,外面那就是想怎么轻松就怎么粗糙。 招弟店里的点心标榜的是选择最好的材料,那不太好的材料又怎么办呢?谁知道有没有偷偷添加呢? 但是招弟直接用行动打消了别人的疑虑,外面美食车上放的就是明显低了不少要求做出来的便宜量足的点心。 里面的讲究一个精致,那就少又贵,外面的则直接,里面那些点心用的食材全是最顶尖的,不好的材料一点都别想混进去。 外面的那些就是被筛选下来的材料所做的了,粗是粗糙了一点,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比一般人所用的材料好多了,何况,糕点这东西,只要加了糖,然后加入黄油跟奶油,烘烤后的味道怎么也不会差了的。(未完待续。) 200、又一年(下) 香而不贵,美食车的生意异常火爆,因为是在屋子外,连地板都不会弄脏,简直不能更棒。WwW COM 一堆人围着这里,如此的盛况,也等于是打了一个免费的广告了。 如果这种情况能够一直保持下去,不定等到城池完全建设好了,入住的人多了以后,她这里也能打出一个名号来,现在做生意,只能靠个口口相传了,名声名气真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 趁着要过年,糕点坊大做了一番生意,可以,没有哪家不买点回去,趁着过年这个籍口给孩子们尝尝鲜,每的销售量,绝对是让于师傅更加羡慕嫉妒恨的存在。 不只是店面的硬装修,店里的伙计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店里全是半大的女孩子在招呼生意,豆蔻年华的少女,乌黑的与眼,红扑扑的脸颊与嘴唇,穿着一模一样花色的裙袄,嘴巴又甜,又会看人眼色,进来了,被这么热情的招待,谁都不好意思空着手走。 隔壁的成衣坊同样生意兴隆。 这边也是女孩子招呼生意,也穿着一模一样的服装,只不过花色图样与隔壁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这是成衣坊,但是并不仅仅是做衣服,未来还会包括饰与化妆品,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找到手艺好的工匠,那盼弟离出师也还早的很么,底楼就全布置成了布庄的样式,要做衣服则上二楼。 招弟这里的布料那是从几十两一尺到几文一尺全都有,跨度之大简直让人心脏病都要惊出来。 不过这里的布颜色那可是真多啊,花花绿绿的,更好的是,颜色饱满纯净,染色均匀,总感觉能进这样的店就已经能够收获别人羡慕的眼光了。 当然,还是有一些有瑕疵的布的,这些,就在最便宜的那些布里面。 有些是布料差,有些是颜色没有染好,还有一些,直接就是当初的试验品了。 试验品太多,内部消化不完,再这些全都是钱啊,蚊子再也是肉,何况,只要长了一张巧嘴活着营销做的好,这些东西还会做出一点贡献来。 象这些试验品,有些是关于颜料的,盼弟并不是每次都能撞大运,制作出完美的染料来,很多时候她弄出来的颜色单看很漂亮,可是染到布上之后却出现了问题,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还是很挑战别人视线的那种不协调。 但是,布却真是好布,象这样有瑕疵的布,就需要给它想一个合适的用途,象两个店里的女孩子,穿的新衣服其实也是一批这样问题的布,当初,当招弟示范了一次如何掩盖瑕疵之后,这种布就成了紧俏货。 谁都想买一块回去,一边回忆着当初的盛况,一边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把瑕疵变成故意的设计。 还有一种,则是布整体就不平整。 这些是各种线的原材料百分比不一样的试验导致的,要添加东西进去,手艺再好的织娘也难免被它坏了名声。 这一截粗一截细的线织出来的布初看不起眼,但是,只要做好了,这些布深深浅浅的影子就能够呈现出一点立体的效果。 更何况,比起店里其他的布来,这些如此亲民的价格,更是让周边的人养成了过来淘宝的心思。 要知道,这混合可不仅仅是麻和棉,还有丝与棉,毛与棉,毛与麻,但是,不管这布用到的原材料是什么,它们的定价都是一样的。 那还等什么! 若是找到一些物所值的东西,那才不枉他明明不喜欢却偏偏要来甚至还要买的心思吧。这个过程就跟要去见一个人,路上却突然听到他的噩耗,等度过了这段时间,自然就会现现在只是一个谣传而已,惊喜快乐都是双倍的。 如果找到的是原材料用的比较好的,那不就等于以低廉的价格买到了一个高档货一样的吗? 所以,招弟预期到的布匹被抢购一空的情况根本没有出现,反而是这些想着比白送好歹能够换点钱想法的瑕疵品引起了别人的兴趣,再过两年,情况应该就会颠倒过来。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到一个物品一个人上,不然就只有等着哭了。 布庄这边,虽然赚的钱不多,可是成交量还是很不错的,人气也同样很不错。 但是更不错的,还是借着这么多人,招弟将洗羊毛并且挽成线的事情给分包了出去。 自从招弟让人做的密封性极好的木桶做好之后,她们的商路就多开通了一条,那就是南安城到山民部落的以物易物的交换之旅。 这边只需要带上足够的酒,就能够换回任何需要的东西,别看了这个,对招弟来,自家产的酒,只需要按成本计算就可以了,但是,换回来的东西,却大大的过了这些的价值。 若是找到一些物所值的东西,那才不枉他明明不喜欢却偏偏要来甚至还要买的心思吧。这个过程就跟要去见一个人,路上却突然听到他的噩耗,等度过了这段时间,自然就会现现在只是一个谣传而已,惊喜快乐都是双倍的。 如果找到的是原材料用的比较好的,那不就等于以低廉的价格买到了一个高档货一样的吗? 所以,招弟预期到的布匹被抢购一空的情况根本没有出现,反而是这些想着比白送好歹能够换点钱想法的瑕疵品引起了别人的兴趣,再过两年,情况应该就会颠倒过来。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到一个物品一个人上,不然就只有等着哭了。 布庄这边,虽然赚的钱不多,可是成交量还是很不错的,人气也同样很不错。 但是更不错的,还是借着这么多人,招弟将洗羊毛并且挽成线的事情给分包了出去。 自从招弟让人做的密封性极好的木桶做好之后,她们的商路就多开通了一条,那就是南安城到山民部落的以物易物的交换之旅。(未完待续。) 201、人贱无敌 对一个只喜欢吃东西和看东西的文科生来,这些各种各样的工具招弟只是提供了一个外形和用途描述,真正能够做出成绩实物来都是因为这些工匠的聪明与才智,所以虽然还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招弟真的已经非常非常满意了。Ww WCOM 只是这样一来一些比较大型的东西,就限制了它能够存在的地点,以及每次都要耗费大量的材料,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招弟现在走的就是批这一条路子,这一优势就是别人学会也无法仿制的。 这大概是过年前最后的一次加班加点了吧,赶着赚完这笔钱就可以放大家好好的去过一个年了。招弟已经了,会给大家一个大大的红包,所以即使气很冷,大伙儿也干劲十足热情高涨。 招弟看着忙碌但是兴高采烈的众人,心情也是不错,这一年很多事情上了规模之后挣得钱比去年可多了不少。 单单在养殖业上,就是一个有着七八个壮劳力,近百亩地的家庭五年以上的收入,因为招弟用的饲料虽然沒有激素,但是这样喂出来的猪比别的地方出栏快,分批分批地卖掉之后这个钱也不显,也是因为这个招弟才真的明白了为什么古代总是重农抑商。 实在是种地虽然是最辛苦也最沒有保障的事,好收成全要看老爷给不给面子。但是,付出这么多的事情竟然也是最不挣钱的事情。 偏偏农业又是其他一切的基础,若是没有人种地,大家全都去做别的了,那这个国家也就垮了。 可惜,在如此高兴的时候偏偏有人来扫兴。 第二一大早,招弟是被兴奋的宝的叫声给吵醒的。 出门一看,是一个亮堂堂的银色世界,本来白就下这么大的雪,还以为落下就化了,根本玩不了雪。没想到今年的雪实在是太大了,下了一一夜,招弟看见的就是铺了厚厚的一层雪的山庄,远处已经能够看见起的早的孩子们已经玩疯了。 年纪大些的分成两队在打雪仗,年纪的就跟在大的后面做尾巴,齐心协力的堆雪人。宝这么激动,就是在缠着带弟给她堆雪人。 招弟含笑看着带弟被几个的歪缠,却不料远处一个人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隔得远远的看见他们就焦急地喊道:“大娘子,不好了!出事了!” 原来早上糕点房一开门,就有人进来找茬,拿着一袋糕点硬是昨在糕点房子里买的,回去给孩子吃了之后,孩子拉肚子拉的快不行了,让糕点坊里给个交代。 这一大早的就听到这样的消息,谁的心情好的起来? 但是真正等姐妹俩赶到糕点房之后,才现这已经不是心情好不好的问题了。 越近年关买年货的人就越多,加上气冷了,是糕点坊一大早开门,其实也就是估摸着别人上街的时间提前个那么一两刻钟。 碰见这样一大早就来找茬的人肯定是想着赶紧处理了,不要影响别人来买东西。 对于自家店里的东西,他们都是有信心的很,好声好气的把人请到一旁坐下,询问事情的具体经过,以及这人想要怎样的赔偿。 在他们想来,就算这人狮子大开口,也不过是多赔偿几斤店里的糕点而已。毕竟,他们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自己也在吃,有没有问题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只针对他带来的那一些糕点,不管是想换还是退,他们都能够做主给他解决了。但是如果他是想讹诈,那就是绝对不能姑息的了。 卖吃的东西的地方,是最害怕这样的人的。如果让他得逞一次,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烦恼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不但不退,他也不换,就一直在店里大吵大闹。开始的时候,店里的人还没有现,因为这个人一开始并没有暴露出他的意图,他们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要解决纠纷的顾客,谁知道他一开始的正常,只是在拖延时间。 等到街上有了行人他突然就开始作了,先是态度激烈的这个店里的东西不好要吃死人,然后开始打砸,举起一根凳子,就把两面墙上竹子做的展示柜里的东西全部砸掉。 做完了这一切,他还不算完,提着那袋糕点就到了门口,脸对着外面的人,喊道:“大家快来看看呀,这家店里的人丧了良心,拿了霉的材料来做东西卖给我们!我昨在这家店里买的饼干,拿回去之后晚上拿给孩儿吃,吃了没多久,孩子就肚子痛,替她揉了肚子,哄着睡了之后,半夜再次痛醒,然后就一直拉肚子,拉到今早上。才一夜呀,我好好的孩子就瘦脱了形。” 以前这里就是一个镇,哪里能够看到这样的纠纷。他这么一喊,围上来看热闹的人渐渐的就多了起来。而只要有几个人在旁边围观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聚起人山人海,外面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自然就会问前面的人。这话传来传去,传到最后,就会夸张得变形。 姐妹俩排开人群进去的时候,正看见这个人拎着根凳子,得口沫横飞的样子,这边的店子,都是几个半大的孩子在看着的,能够管事的也是一个姑娘,面对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 最主要的是那个人虽然现在没有伤人,但是手里提着凳子,如果周围的人有帮着这几个孩子话的,他就会胡搅蛮缠的这些人不知道收了这个店多少好处,然后就是一些脏乱的不堪入耳的话。要么把人气走,要么就只好站在一旁不搭他的话。 狗蛋站在一旁,被几个姑娘拉住不准他上前,眼睛气的红,却原来是这个人在那里狗蛋长的不男不女,生就是被人压的兔儿爷,狗蛋,今年还不满十岁啊! 虽然他的很多话,狗蛋并不知道是些什么意思。但是长年累月的乞讨,却让他能够迅的分辨,别人是好意还是恶意,这人话里满满的恶意,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未完待续。) 202、恶毒 招弟他们进来,看见的就是被挡住气愤得快哭的狗蛋以及这个人嘴里不三不四的骂着:“一屋子男盗女娼的家伙,也不知道给自己积积德,做些害人的东西,你们全都不得好死,子子孙孙都是被人卖的货,男得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 WwWCOM” 就是乡野间的泼妇,骂人最多也连累祖宗,不会累及儿女,这一个男人,却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几个还未成年的娘子郎君,即使周围都只是一些看热闹的乡亲,他也犯了众怒,旁观的人都纷纷的指责他。 这时有人话了:“你这汉子到底是想些什么,怎么好好的骂人家孩子呢!” 前面出头的人,不是被他骂走就是被他吓走,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已经骂了个高兴,抬头看了一眼话的人,到没有接着骂了,而是提起了自己手里的糕点,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对周围的人抱拳道:“实在是对不起各位了,我也是被他们气的失去了理智,这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一个不好是要人命的东西啊!” 这话一出,周围倒是有人赞同了。完全忘了,刚才还在看不惯这个人。 这个人也实在是聪明,的都是能够引起别人共鸣的东西:“这家店的东西卖的这么贵,就应该比别人做的更好才对。结果呢?不但没有别人的好,还都是些害人生病的东西。这是只顾着赚钱,坏了良心啊!” 糕点房里的确有贵的东西,像奶油蛋糕这样的东西,你不可能指望着它跟南瓜饼一个价吧? 但是其余的,跟其他地方有的一样的东西,招弟家的价格就比别人便宜多了,味道也更好,不然别人怎么舍弃买惯了的那家,还在招弟这里买呢。 招弟看了看刚才出头话的人,不出意外的现果然是于师傅,附在带弟的耳边悄悄的跟她了几句话,带弟点了点头,上前了两步。 在那个男子周围空出了一圈,带弟这一上前,就站到了圈子里面,招弟姐妹在这个地方也算比较出名的了,那人一眼就认出了带弟,把凳子举的高高的,让带弟站住看这里,看带弟根本不听他的,举起凳子就冲了过来。带弟轻轻一晃就避了过去,抓住他的后背提了起来,再狠狠往地上一摔,把他摔进了泥土里。 招弟上前一步道:“我们家也不是第一在这里做生意了,东西好不好大家都知道。我们每卖出去的东西可不是一点两点,怎么别人没问题,就你有问题?” 那个人在地上想要爬起来,被带弟一脚踩在了背上,挣扎了几下,带弟却一丝不动。这个人欺软怕硬惯了,带弟刚才那一招,他就知道带弟手上是有真功夫的。心里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趴着就趴着,也不起来了。艰难的把脸扭了过来,对着招弟的方向:“没有其他人来,不是你的东西好,而是别人的身体好。我家孩的身子差了一些,可不就被你家的东西毒倒了吗?你们这些黑心烂肝的,赚了我们的血汗钱去,把你们养得一肥二胖的,你们的心里就不会良心不安吗?也是,你们要是有心的话就根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又传了个呼喊声:“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哟,害得我家的孙女,我跟你们拼了。” 这回来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妇人,挤开围观的人冲了进来,往地上一坐就哭了开来:“我的乖孙女哦,你怎么这么命苦呢。婆婆好不容易攒下了一点点钱,给你买了这劳什子饼干结果害了你哦,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婆婆怎么活。” 旁边有多事的马上问道又是什么事情,这老妇人哭哭啼啼的,要过年了,想着买点好东西给家里的孙女吃,昨上街看见这里人多,就以为东西好。虽然这里的东西卖得贵,但是想着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次,咬咬牙买了这里出的那什么叫饼干的点心回去,谁知道孩子吃了就不停的拉肚子,还是赶紧请了大夫来捡了两副药吃下去才好了,这不今,就来找法了。 被带弟踩在脚下的那个男人得意洋洋:“看看,看看,是不是,是不是,我就嘛,没有来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身体好,才不知道你家的东西都是坑人的,孩子脾胃弱,吃了就马上反应出来了。” 孩子脾胃再弱,吃了饼干,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不仅仅是因为家里有几个孩儿,正因为招弟来自于一个,食品安全出了问题,然后被强调了又强调,变成了人人都关心的社会问题个地方,店里生产出来的,点心他们也要吃着,自然会对卫生更加严厉的要求。 他们要是因为口味的问题,来了,那还可以,各人的口味不一样,有些人喜欢的是另外一些人不能忍受的。但是他们要拿质量来问题的话,招弟就可以肯定他们,是诚心来闹事的啦。 更何况从于师傅过那句话之后,招弟就一直在注意着他。看见这个男人停止了胡搅蛮缠,又把问题绕回到质量上来,还当招弟了别人没有来就这一个人来的时候,余光看见于师傅对身边的人低语几句那个人就走了出去,隔了一会儿这个老妇人就来了。 要其中没猫腻,简直对不起招弟看过的那么多。但是还没有等招弟再更进一步揭穿他们,远处又奔来了一个人,手里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哭喊着往这里跑来。 人群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让妃进来。这个人一进来就看见被带弟踩在脚下的那个男人,马上就扑了过去狠狠地撞开了带弟,跪在了他旁边,声嘶力竭的号哭:“他爹你这是怎么啦?老爷啊你开开眼呀!穷人就是这样被人欺负的呀。你显个灵来劈了他们吧,不然让我们怎么活啊!”‘(未完待续。) 203、讹诈 以带弟的身手,这个妇人想要推开她简直是妄想,但是这个妇人手里抱着一个病蔫蔫的孩子,在她冲过来的时候,带弟就借势让开了。 Ww WCOM 这个妇人坐在地上哭嚎了一番之后,才想起手上的孩子,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把手上的孩子举到地上的男人面前,期期艾艾的道:“他爹,你看二丫,要不要请个大夫看一看呀?这样止不住也不是个事儿。” 她手里抱着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儿,在这样寒冷的冬,穿着也不够保暖,看着只有的一团。本来脸就冻得青白,又多添了一股病弱之气,这年代孩子的夭折率本来就高,这孩子如果再不去看大夫的话,看着就不大好了。 但是地上的那个男人看着这样的孩子,不但没有露出焦急的神色,反而眼前一亮,迅地坐起身来一把把孩儿抢了过去,也不在乎他这样是不是让孩不舒服。 孩子在手,这个男人就好像拿到了制胜的法宝,单手抱着孩子,另一手往地上一撑,一用力就站了起来。往前了几步,站到了众人面前。一边伸长手把孩子举出去,让她们看他手上的孩子,一边道:“大家看看,大家看看,我家二丫本来好好的,就是吃了他家的糕点,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到这里,应景的掉了几滴眼泪:“虽然只是一个丫头片子,那也是一条命呀,好歹我们也带到了这么大,现在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受罪,心里痛啊!” 眼泪一收,马上变了个人一样,把孩子抱紧,冲到了招弟面前。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指着招弟,手指都快伸到了招弟的脸上。恶狠狠的:“就是吃了你们家的东西,才让我女儿变成这样的,不行,你们必须赔钱,必须要把我女儿救回来。” 带弟站在招弟的旁边,一把把他的手打了下去,道:“孩子生病了就应该赶紧去看大夫。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会推卸。但是不是我们的责任,谁也别想赖在我们的头上!” 坐在地上的女人这时候不依了,双手往腿上一拍,就有节奏地哭了起来,大概平时没少混在别人的丧仪队伍里面帮着做孝子,也学了两招,声音大,节奏感强,居然还有一点点押韵。翻来覆去的,就是招弟他们丧了良心,拿霉的食物来卖钱。害得他们家这样还不想负责任,让老爷打个雷来把他们劈死。 这时候又没有专门的检测机构,遇见食品质量问题,招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这个人是想讹诈他们,这是可以肯定的。即使不想助长这种风气,但是招弟也没办法看着一条人命在她眼前消失。 她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孩子,经过这一番折腾,孩子的气息更微弱了,一直以来,招弟都很不能理解不少父母漠视自己孩子的事情,难道真的因为是孩子生的太多,没有那么金贵,也就没有那么上心了吗?看了这些孩子,她对耿耿于怀的前世突然就释然了。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也没有幸福。 招弟得也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什么都要以人为本,先把事情解决了,再来查找原因。该谁的责任就谁的责任,至少免了悲剧的生。 可是听她这么一,那个男人不干了,跳起八丈高,就是要招弟她们先赔钱,并且出了一个价,一定要招弟她们赔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 他可真敢喊啊!围观的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五百两银子是什么概念,不要一辈子,不定三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周围的人也不在窃窃私语了,他们的声音早就盖过了那个男人。就是一个劳力他的身价钱也最多几十了,这样的一个女孩儿,最多五两顶呢。这个男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这样的数字他也敢喊,这是想钱想疯了吧! 相对于旁人的惊讶,诧异,激动与不可置信,招弟倒是淡定得很,赔偿本来就是这样的,她在现代看多了。只要死了人,这个事情就变成大事了。甚至有些人为了赔偿费,就敢铤而走险,专门去害一条人命。只是赔偿费再高,也买不来一条人命,如果真是亲人,再穷也愿意要人而不愿意要这个钱。 那个男人看周围的人群情激动,他也不坚持要钱,只是如果招弟她们不愿意给这个钱的话,那也行,孩子他自己带去看大夫,但是招弟她们就要把店关了,不许再卖这种害人的东西,免得再害了其他无辜的人。 或许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要钱,而是想让招弟她们关店? 这样一来,什么都能够联系起来了。招弟可以肯定,这就是于师傅找人来干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在适当的时候搭话,引导找来的人跑偏的思路,又及时的安排后续的人上场,目的就是想让招弟她们的店开不下去。 竞争的手段多了去了,但是以一条无辜的人命为代价,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招弟本来没想着怎么样于师傅的,虽然他这个人人品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当他不存在就可以了。何况毕竟胡大嫂他们母女也和大家相处了这么久,总是有些情意在的,就算看在他们两个的份上,招弟也不愿意赶尽杀绝,但是现在看来,只是对一个可能对他有威胁的店,于师傅就能使出这样的手段,等到时间一长,可能变成的事实,于师傅这样的心性,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对于这种可以预见的危险,一定要掐灭在源头才行。招弟招了招手,拉着狗蛋的几个女孩子中,其中一个看见了,悄悄的走了过来。招弟附在她耳边了几句话,那个女孩子点点头,悄悄的挤开人群跑了。 招弟这才拉开挡在她前面的带弟,走到又跑到人群前面去争取赞同的男人面前,道:“还是先带这个孩子去看大夫吧,至于其他的,我能够证明我们的东西没有问题。”(未完待续。) 204、解决 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理招弟的前面一句话,一招弟能够证明他们的东西没有问题,马上就不依了:“你没问题就没问题呀,那我女儿自己就变成这样的?” 没等招弟话,人群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要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问我老人家就好了!”随着这话走进来的,可不就是李老和盼弟吗? 招弟看见李老,马上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这样耽搁下去,这个孩子就真的没命了。Ww W COM 那个男人看这边又来了帮手,心里也有点慌了,色厉内茬的叫嚷了几句,无外乎是你们都是一伙的什么,当然都是维护着自己人的。他才不相信这边的人,他要带着孩子去找大夫了,就想挤开人群走掉,躺在地上,披头散打滚的妇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哭了,飞快的爬了起来,站在他旁边准备一起走。 李老这个人有个怪毛病,如果不是他感兴趣的病例,也许也就随便看看就行了,但是如果他了要看的病,你不让他看,对不起,他还就非看不可了,而且还会看的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绝对把来龙去脉给你理的头头是道。 根本不用他使眼色,带弟就已经拦住了这三个人,一把把孩子从那个男人手里抢过来,递给了李老。自己拦住那个男人和妇人,不让他们影响李老也不让他们离开。 李老接过孩子后,脸上的神色倒是严肃了许多。给这个孩子把了把脉之后,让盼娣也跟着把了把,让她记住之后,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撑住孩子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孩子的脸颊,让他张开嘴之后,右手迅把药丈放了进去,立刻捏住孩子的鼻子,同时左手把孩子立起来,往他背上一顺孩子就把药吞了进去,同时让狗蛋进去他们休息的地方,找了一床平时放在那里的棉被出来,把这个孩子紧紧的裹住。 等了一会儿,看这个孩子脸色渐渐的红润的起来,才又给他把了把脉。再次把盼弟叫过去让她继续把脉之后,才叫了一个女孩子过来让她抱着这个孩子,自己走到众人面前,道:“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已经清楚了,刚才你们的他是因为什么原因?” 男人明显已经胆怯了,隐秘的看了一眼于师傅,于师傅却正眼都不给他一个,男人没办法,大声的喊道:“就是吃了这家不干净的东西,害她拉肚子才变成这样的。”似乎声音越大,他的气势也就越足,的也就越正确一样。 李老却不吃他这一套,听他这么一,眉毛一竖眼睛一瞪,张口就:“放屁,放屁!这丫头拉肚子,明明是因为吃了过量的巴豆。本来平时身体就不好,饭都吃不饱,还吃下去这么多巴豆,要不是这丫头命硬,早就拉死了!” 吃巴豆腹泻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不一样,围观的人听他这么一,才安静了片刻的人群立刻轰然,这是明目张胆的害命啊! 男人听他这么一,立刻急了,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老不死的,你是什么东西之类的话,一面冲女孩的方向而去,准备把人抢了就跑。 他还没有近身,就已经被带弟抓住了,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动过手的带弟,都快没人记得她的厉害了,不过没关系,今之后她的身手又可以让人津津乐道很多了! 带地抓住男人背上的衣服,右脚一勾男人就身不由己地往地上趴,带地提他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往人群外一丢。男人就越过一圈又一圈的人飞到了圈子外面,趴在地上不动了。 周围的人先是齐齐的一声“咦?”,带弟提着男人转圈的时候又一同得哇!等到把人丢出去,那时候就已经是啊了。 音配的的确不错,让剩下的那个妇人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看带弟又向她走过去,慌乱之下,什么都想不起来,一迭连声的喊:“不要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他爹让我这样做的!”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喊道你们这家人真是,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家的孩子呢。虽然自己家的孩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但是变成这样,你们怎么也忍心呀。短短的几句话,不停的强调自己家,自家的孩子,都是爹妈的算这个意思! 妇人被提醒了,又开始了她抑扬顿挫的哭嚎,一边哭着有人抢她的孩子,一边准备去抱地上的女孩子。 招弟抬头一看隐身人群中话的,果然又是于师傅。招弟一直盯着他不放,直到于师傅承受不住,讪讪的移开了视线,最后终于低下了头去。招弟才冷冷的道:“是不是他家的孩子,现在还不清楚嘞。” 这时候听了着地的话,最先跑出去的那个女孩子回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衙役。问明了情况之后,把地上的男人和妇人带走了。孩子因为身体不好就暂时留在招弟这里照顾。 周围的人群看闹事的人都已经被带走了,没有热闹可看,三三两两的也准备散开了。没想到招弟却突然留人:“刚才我就过,我能够证明我们的东西没有问题。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原来还有热闹可看啊! 都快过年了,有事儿的确有事儿,可是要没什么事儿,闲的人也多的很。招弟这么一开口立刻跟了一群人,准备去看一看她到底怎么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没问题。 招弟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后院厨房,打开了烘烤房的门,却没有让人进去。只让大家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前面的看过了就自动的离开,让后面的人看。 烘烤房是砖砌而成,用石灰粉刷过,白生生的,看着就又亮堂又干净,地板则全由青砖铺就,门口放着一叠布袋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现在下过雪,这青砖的地面看着就干干净净,大家看着自己的鞋,就算招弟不谁也不好意思进去。(未完待续。) 205、无奈(上) 这时候招弟叫来了狗蛋,狗蛋站在门边,先使劲的跺了跺脚,然后从靠门边的墙壁那拿了个凳子过来,将门口的布袋子拿了两个过来,套在了自己脚上。WwWCOM 袋子口有布带,一抽就缩在了一起,再打个结,袋子就好好的栓在了脚上,这样进去之后,怎么走都不会脏了地,更不会留下痕迹了。 这还不算完,狗蛋穿好鞋套以后,直起身来,在墙上拿下了一件罩衣和一个帽子,罩衣做的象有袖子的围裙,只需要在背后栓个结就可以穿稳,袖口窄窄的,就算穿了一件宽松些的衣服,也可以把过于敞口的袖子兜在里面,根本不会生袖子扫到原料的事情。 至于那个帽子就比较简单了,跟鞋套有异曲同工之妙,把头包住之后抽紧布带,就可以把头全部包在里面,更不会出现掉头什么的事情。如果有在现代呆过的人就能够轻而易举的现,这就是一个抽带版的浴帽嘛! 现在,狗蛋从头到脚都被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众人以为这样就可以了,都在感叹在这里做事可真麻烦,每这样穿穿脱脱的,这也太耽误事情了吧! 结果马上就看见有人端了盆水过来,狗蛋洗了手之后这一套程序才算真正的完成,狗蛋穿戴好了也没有费力再脱下,而是直接跑房间里的另外一端去看那里的一盆面酵好没有。 招弟这才道:“大家只要认识我的或者稍稍打听就能够知道,我身体不算太好,吃的东西上来就得心了又心,我们自家做的糕点,我自己也要吃的,又不可能给我分开单独做,还不是只能全部都做讲究一些,弄干净就行了。所以我吃得跟大家买的都是一样的,我就敢在这里了,我们店里做的东西,样样都是干干净净的,吃了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要是在这间烘烤坊里做事,全都是这样一个打扮,我们家的材料大家乡里乡亲的也是知根知底的,以前全都是在这里买的,就上次从外面拉了一批货回来,大家可以问一问自己认识的熟人,我买的材料质量如何,总会有知道的人在。 开门做生意,口碑最重要,我也不那些虚的,贪图利买那些霉变的材料,然后坏了自己辛苦做出来的口碑,这么蠢的事情,我家里连个烧火丫头都知道这样做傻得没边了,根本不划算,我想,我总不至于连个烧火丫头都不如吧?” 这话得可乐,加上只要随便想一想就知道招弟的有道理,吃食生意不比别的,味道好不好一尝就知,不好吃的,别人以后不来就是了,难道还能拉来嘛? 至于偷工减料什么的,东西的大变了别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真还不怎么能够做得了手脚,也是现在实在是有够落后,后世那些作假的手段完全没有能够挥的地方。 归根结底,一切还是要回到味道上来,只要东西做的好吃,完全不怕没顾客,但是味道不好,即使人脉再广,别人来一来二未必还会来三吗? 店里的人现在全都住在客栈里的,又近又方便,那个还虚弱着的丫头也就近的送进了这里,当然,住的也只是简陋的员工宿舍,客栈暂时还没开始正式的对外营业,也没有客房可以让她住,宿舍么,空房间总是有那么几间空的,毕竟,招弟什么都想的比较深远,心中对那个未来客栈开遍全下的繁荣有着迷之自信,不管是什么都只能多不能少。 反正,未来这些地方全都会住得满的! 等真正把这丫头安顿下来了,才会对她的可怜有更深的感触,这个孩子的面黄肌瘦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的腰上死死地缠着一圈破布条,想来自称她父母的人不会是在给在勒腰,而是纯粹怕她吃多了给绑上的。 粗布没有弹性,要让它好好的呆在腰上不会移动,那真是只有死死的勒紧才行,眼前的缠了一圈又一圈,缠了这么多东西的女孩看着居然跟别人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瘦,如果不是要给她换衣服大家亲眼看见,根本不可能相信。 不只是招弟,这些女孩子谁不是亲自带了弟弟妹妹的,就算被卖,大的也会照顾的那些,所以她们都知道,孩子是没有腰的,肚子都是沉甸甸的大,就跟青蛙一样,把丫头送过来并且照顾的都是女孩子,物伤其类,联想起自己被卖掉的事实,有那平时就比较软弱爱哭的,这时候早已哭出了声音。 招弟也很愤怒,这样虐待孩子的人渣,在她那个时代只要被揭露出来总是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可是在这个时代,不管她们再愤怒再恨,这都是别人已经习惯了的世情如此。 更让她们生气郁闷的还在后面。 招弟当初让店里的女孩出去就是去找官府的,鉴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招弟也就没让她直接报案有人拐卖孩子什么的,而是让她重点复述一下这夫妻俩的不对劲,对所谓的自己的孩子一点都不在意,特别是到这孩子病的蹊跷,然后曾经听过只有拐子才这样对待被拐来的孩,怕这夫妻俩不是好人,所以才来报案。 这时候报案是不能顺便报的,如果现是报假案那是会有严厉的责罚等着报案人的。唯一比较好的是,对于居住在当地的人来,报案不会什么都没查就先被打一顿,而且,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庆幸招弟买的人年纪全都不大,这么的娘子,总是会下意识的受到一些优待的,只要不是存心戏弄,官府都不会追究责任的。 既然把人拿了进去,当然,不是以疑似拐卖人口罪名拿进去的,而是敲诈勒索的罪名,苦主是招弟。官府问话的度还是很快的,现在虽然没有后世的便捷,但是,每个村长对自己村子里的人是熟的不能再熟悉的!(未完待续。) 206、无奈(下) 这个时代还有一个词语叫“连坐”! 所以这是一个没有**的年代,打探别人的**绝对是不犯法的,只要是在一个地方住了一段时间的人,就总会有人会知道他是谁,更何况,据这两人的交代,还是本地居民呢! 按照他们两人交代的话,去他们村子找村长一问,什么情况就都一清二楚了。Ww WCOM让人郁闷的是,这夫妻俩的虽然不尽是真话,但是也算不上是假话。 这二人的确是夫妻,这女孩在他们家里,目前勉勉强强也能算是排行第二,但是,这女孩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只是,他们也的确可以替这个女孩做主。 这夫妻二人生了一个儿子,这做丈夫的勉勉强强也能算是这年代的“二流子”,时候做着欺负别人的混混长大,大了就直接偷鸡摸狗了,不但田里低头的活不做,也不愿意去认认真真找个事情来做。 他那媳妇跟他是半斤八两,即使以前还能够被称赞一句“勤快”(这也是那个男人求娶她最重要的原因),也在成了亲后变了一个样,也不知道究竟是只是她的本性,那些传言不过是故意宣扬出去的罢了,还是本来的确是真勤快,但是成了亲之后就变样了! 两人有了一个儿子之后,虽然日子只是靠着坑蒙拐骗饥一顿饱一顿的过着,好歹也算是过过去了。但是,此后那女的就一直没动静了。 一个孩子还是少了点,这时候有人来找他们了,深山里有一户人家,家里孩子多,想送几个出来给别人养,这一片现在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各种风俗也全都盛行。 这时候,就有人给他们两个出主意了,他们家里只有一个独儿子,据常年无子的以及象他们家这样情况的,可以从别人家抱一个女孩过来养着,这孩子就能够带着底下的弟弟妹妹来了,到时候,他们就只有愁孩子太多的事情了! 这个丫头就这样到了他们家,他们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两银子而已。这可比人牙子那里还更要划算了,不然象这样的丫头多的不,最多五两银子就能够卖的。 丫头在他们家里目前就是一个丫头,丫头该做的事情全都让她做了,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他们儿子考试考的好,能够授权做官的话,这丫头也就只是一个寄居在他家的下人。 可是如果他们儿子以后如果一事无成,那她就是他的童养媳了,在他们以后离开之后好好的照顾自家的宝贝儿子,当这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即使再不齿这两人的行为,他们两人依然被放了出来。 出来了! 招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做出这样的事情,差点一条人命就在他们手里没了,可他们唯一受到的惩罚居然就只是告诫一番,然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真是让人不得不琢磨着自己去替行道一番。 这夫妻俩是衙役押着来的,因为他们供出了幕后之人,告诫一番也就被放了,来这里自然是要接女孩的。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孩也只能依附着他们而活。 唯一能够求的,大概也只有他们良心现或者稍微聪明一点会算账,觉得这个女孩活着比死了好,稍微能够善待一点点她,至少能够保住一条命! 女孩临走前,那依依不舍却沉默着跟着那夫妻二人离开的神情让店里的女孩们全都哭了。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幸福,曾经以为她们是最不幸的人,可是现在现她们其实很幸运,因为遇着了一个好东家,至少有一方干净的地让她们成长,而不用担心这辈子自己的人生究竟会终止于多么的年纪! 这个事情对招弟的震动也很大,不管怎样,以前受到的教育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完全的融入这个时代,对于人口买卖,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就当请工作时间比较长一些的钟点工了,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存在一些消极的情绪,只要人够用了,她就不想去人口市场。 可是这个孩子的事情告诉她,如果这个女孩是她买的女孩中的一个,至少她能保证自己对她们,就算不能个个都有好前程,至少温饱是不用操心的,也许,落在她这里,总能够避免她们落到更不堪的境地中去! 从女孩走的第二起,招弟就与城里的几个人牙子全都打了招呼,只要有心不是太大的,只求一个温饱的女孩全都可以送到她那里去,她全要!当然,对一些心里想法比较多的,人牙子对她们有更大的期盼的,她也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现在添一个人才是真正的添一双筷子就能够搞定的事情,就算她们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就把她们几个人当作一个人看待就行了,至于吃的,多做一些豆制品,多出来的豆渣除了做酱油的,继续做窝窝头就行了。 不能吃的太好,至少能够保证吃饱! 官府对于那夫妻二人供出来的幕后之人的处理办法也征询了一下招弟这个苦主的意见。嗯,幕后之人就是那个本来是招弟她们请来最终却另立门户的于师傅。 不知道这算不算千里迢迢请回来一个祸害?招弟简直觉得自己快被这事实给郁闷死了,嗯,主要是带弟郁闷,也让她跟着心情不好,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这夫妻二人生活过得比较贫困,当然只是因为他们偷懒的缘故,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这样认为的啊! 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差,每起来必定要多求几下老爷,让他们地上捡个金元宝,大财! 然后,上真的就开始掉元宝了,某一他们在家里坐着,这于师傅就找到了这家的男人,给他十两银子,让他想办法破坏招弟家店的名声。 卖吃的店,最怕的就是做出来的东西吃坏了人,于师傅有意无意的提点了他们几下,甚至暗示他们,女孩很便宜就能够买到一个!(未完待续。) 207、灯会 不过,这对夫妻怎么舍得自己到手的银子又白白的给了别人呢?反正家里不是买了个童养媳来吗,直接就在给她的那碗清的能够照人的杂面糊糊里面下了巴豆,怕反应慢了,量还专门多下了些。WwWCOM 问题是,这对夫妻即使这些事情都是于师傅让他们做的,但是,于师傅所有的事情全都只是暗示,根本就没有明过什么,现在自然也可以是他们自己理解差了,根本就定不了他的罪。 到最后,诬陷人的夫妻俩被打了五十大板之后放回家了,于师傅让他就这么全须全尾的出来了,不过,还是有一点点惩罚的,责令他遣返原籍,这样人品不好的人,就不要留在这里了。 于师傅要走,胡大嫂母女也只能跟着去了,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在,即使是再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只能张罗着把自己的田地房屋卖出去,至于她心里有没有怨气,到底会怎么想,就谁也不知道了。 快过年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可避免的影响了大家的心情,也只有招弟出来的大红包能够安慰安慰大家的心灵了。 招弟借鉴了一下后世一有什么事情就全体一起吃一顿的好“传统”,杀了一头猪,让人整治了丰盛的席面,让所有在山庄里面工作的人及其家属一起来吃了一个“团年饭”,末了每家提了一块肉和装着二两银子的红包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人多热闹,那些郁闷气好像也被这热闹给挤走了,招弟家姐弟五人也终于能够从恶意针对所带来的烦闷里解脱出来。 烦的不是被别人针对,而是其中被伤害到的总是那些无辜弱的人,可是,当一想通如果自身不强的话,那个弱被欺负的可能就是自己了,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强大自身,当你能够站在别人敬畏得生不起算计你的心思的高度时,自然也不会再有人为此受累了。 年过得很欢乐,这两年随着日子一年更比一年好,大家手里可以支配的零钱也多了不少,所以,这个元宵注定是要热热闹闹的大过一场的。 今年的元宵灯会是由官府主办的,城里预留出来要做商业街的地方虽然房子还来不及建,但是地基现在是已经平好了的,官府扎的灯楼就定在那里。 以这个地方为主,官府号召民众同乐。 南安城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入住,但是,这消息提前了大半个月出,其实召集的就是十里八乡的村民。 姐弟五人对这个活动都挺期待的,实在是古代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了,难得有这么一个日子可以好好的热闹热闹,怎么能够忍得住呢? 别的不,光是设计几盏能够拿得出手的灯笼,就要耗费无数的时光和精力了。 自己做,守着自家那么多个作坊,自然要一举数得才行——这也同样是一个打广告的绝佳机会啊! 纸坊那边最简单,守着各种颜色质地的纸张,顺便他们怎么弄,这东西都差不了。到最后,拿出了三个成品,一个是用彩色皱纹纸做的百花灯,招弟提供了不少这里人没有见过的花朵,这时候手巧的人实在太多了,做出来的假花几可乱真,配着绿叶,做成了一个花篮形象,淡淡的的烛光从花心中透出,犹如灯下看美人一样,朦胧、雅致、更添想象力! 另外一个,则是做的标准宫灯了,选取的是纸坊新出的山寨铜版纸,每一面的图画都各有特色,最重要的是,让人看了总会下意识的研究这纸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是怎样的一个手感,这样的纸,到底要配怎样的墨,才能相得益彰。 最后一个则取了些巧,是个走马灯,也是最考校功夫的一盏灯了。 与其他的走马灯一样,这个灯也是由几张图组成了一个故事,怎么让这灯笼出四格漫画的图,招弟真是死了不少脑细胞,还以为达不到自己想要的要求了,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还是让她好运的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走马灯上画的是连贯的故事,动起来的时候就象在看一出极短的戏一样。但是不同的是,利用了灯光映照下阴影的作用,这盏灯单独自己放在那是一个故事,可是把它周围挂上其他的灯笼,在夜里也光线强烈还有无数闪烁的影子之后,走马灯上的图案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故事,特别神奇! 招弟现在已经弄清楚这个世界跟自己原来的那个并不是一个时空,这里的文明跟她以前的世界差不多,那些特别古老的风俗习惯也是差不多。甚至,这里虽然没有另外一个世界那些特别出名的诗人词人,但是他们的那些名作却能够在这里看见一些影子。 或许,这就是那一句“文章本成,妙手偶得之”的真解,风景是必然的,人是偶然的,对新鲜事物会有感而更是相同的,差的,也不过只是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即使一样罢了。 针织坊那边则注定要给今年的灯会展出新的思路来,他们用的材料自然是各种线和各种纺织品了。 有一盏灯是用线钩出来的外罩,下部织的紧密,上部呈半镂空状,这样织出来的东西特别有质感,把底座做好蜡烛插好之后,把这灯罩上浆定型之后再弄上去,等点燃后,就有一种烛影摇红之美。 除了这个,就是各种新出的布料蒙出来的花灯了。 这其中最好看的,又数绢做出来的灯笼,女孩子多了,想法也多,到最后,这些灯变成了一个个的美人灯,主体就是各种娘子穿的衣服,这已经不仅仅是灯笼展示了,而是成衣店里的样品展示。 每个娘子身上的衣服都是按照成衣店里有的样式缩仿制出来的,实话,招弟自己都想要收藏一套了,这东西看着可有意思了,所以,只要她觉得好的灯笼,都会让人多准备几个出来。(未完待续。) 208、出名 反正,她们现在是出了名的什么都有,堪称最强集各行各业之大成的“杂货山庄”了,光是这个口碑,就足以让招弟多保持几高兴了。 Ww W COM 其他的,酒坊、酱油坊、豆腐坊也是大显身手,尤其是豆腐坊,居然做出了一盏豆皮灯笼,做出这么一个东西,简直不能想象他们花了多少时间,但是,这个创意居然能够真正的做得出来,招弟觉得,这也实在是太神奇了,再次让她肯定,多少才就这么被湮没在人海中了啊! 在大家一心一意盼望着早点到的元宵来的前一,山庄里迎来了紧赶慢赶终于赶回来团圆的归人——秦大牛。 年前的最后一次回京,唐公子和周长泰留下了自己的亲信,随着何先生一起回去了。 去之前自然要准备年货了。有了去年的经验,虽然东西比去年更多出来不少,时间用得却不多。 招弟那冬日杀的那几十头过年猪的肉,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在他们的车子上堆着的。腌肉和香肠这两样东西,去年做过之后,虽然属于全是肉的大俗吃食,但是对于吃惯了精致饭菜的富贵人家来,那味道,真是强烈到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特别是招弟这还是综合了好几种口味之后才腌渍出来的,照顾了大众的要求,熏制得香喷喷的,年货里自然少不了它! 对于唐公子来,这十几车的年货真是意思了,守着个金山,这些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莲舞青漪清空了库存材料,仓库一下就变得清爽又干净,一般打到的金刚石和玉石都在号上面,她自己号的仓库就放平时打到的材料和重要物品。 仓库里有个白白的面具很显眼,是她某次在巴蜀平原一个人打王掉的,每次看见都是各种满足啊,可惜不会用就一直放在那了。 长空雪刚开学特别忙,白几乎都没上过了,也就没现莲舞青漪明明九十级了,在雪山升级的次数却寥寥可数,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动物园打材料去了。 升级的时间无聊,莲舞青漪就翻看自己的截图,有她自己截的,也有长空雪上她号的时候截下来给她的。 他们俩截的图区别也挺大的,莲舞青漪是直接按截图键,所以截下来的图聊频道,血条、蓝条、体力条,反正游戏界面全被她完整的照下来了。 因此看着到处都是花的,后来好了一点,知道把聊频道拉到几乎看不见,血条什么的拉到最顶上,看着画面清爽了些,可是还是不是纯粹的图。 而长空雪截的图就不一样了,上面一个字都看不见,就是单纯的截图,看着特别漂亮。 其中有一张莲舞青漪最喜欢了,她站在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地里,油菜长的挺高的,因此只能看见她半个身子,头上还有三只蝴蝶在飞舞。 阳光温暖的照着,可以看见地上油菜的影子,蝴蝶轻轻的飞着,就在她头顶盘旋不去,莲舞青漪的,仿似融入在这无尽的花海里,花就是她,她就是花。 当时过来的时候莲舞青漪就问了,是在巴蜀平原照的,好歹她也在巴蜀平原呆了二十级的时间啊,居然从没见过。看来还是地皮踩的不熟啊。 看着图,莲舞青漪不禁心里一动,反正除了升级也没别的好做了,不如去找找地方再照几张? 做就做,莲舞青漪中午上线后就没去升级,而是直接跑到了巴蜀平原,把这地方好好的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全跑了一遍,找到了地方不,还有意外之喜。 那是一个山贼巢穴,站了个守卫,一点他,他就:“这是五毒教教众、星宿帮帮众、金鲨帮帮众聚散地,闲杂人等走开。”难道,就这是传中的面具使用点? 这下相也不照了,莲舞青漪想起自己仓库中蒙尘已久的面具,终于可以玩一把传中的任务了,哈哈。 不过长空雪不在,独立做一个从没做过的任务,心里没底啊。不怕不怕,不是过万事都可问摆渡大哥吗?莲舞青漪上了论坛,查了下怎么做面具任务。 任务提示:面具可以由打人形怪获得,这个莲舞青漪已经有面具了,跳过。 然后,去京城找柳千变,这个懂,经常在世界上看见有人问坐标嘛。 找了以后,玩家在得到对应的面具变身为五毒教教众、星宿帮帮众、金鲨帮帮众后,可以通过巴蜀平原的山贼巢穴守卫进入山贼的巢穴,偷取他们宝库中的宝石。 然后还给出了详细步骤:玩家变身后与山贼巢穴守卫对话,即可进入巢穴1内部。 在巢穴1内有9个宝箱,其中个宝箱内装有宝物。 如玩家选中空宝箱,则会触警报,玩家也会被送出至巴蜀平原进入时的位置。 如玩家选中内有宝物的宝箱,可获得四颗最大点数为4点的玉石,并可再次进行一次选择。 在第二次选中内有宝物的宝箱后,亦可获得四颗最大点数为4点的玉石与一次选择机会。 在第三次选择时,无论时候选择正确,都会被送出。 并且提醒玩家注意:玩家只能在线完成这个任务,如在进入山贼巢穴后下线,再次上线后也会被送回巴蜀平原的原进入地点。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易容过程中,玩家必须保持充沛的体力,因为易容时,每十秒掉五十点体力,当体力为零时,玩家会恢复普通状态,也就是,任务失败。 咦,还是挺简单的嘛。纵观整个任务,就是一开始找柳千变麻烦一点,不过多跑跑总会找到的,走就走,跑起来吧,莲舞青漪! 莲舞青漪到京城仓库拿出了面具,顺便围观了两秒十一郎的火爆交易,就开始满京城的找柳老头了。 柳老头是那样的一个人,你不想见他的时候吧,跑哪里都会遇见他,你要想找他的时候呢,他就怎么都找不见了。::&g;_&1;:: 莲舞青漪在京城跑了个把时,其间在世界上询问坐标n次,结果等她辛苦跑到,却又被人恶作剧给点掉无数次,到最后都没力气生气了。(未完待续。) 209、闹元宵 当夜幕降临,才刚刚勉强有了一个雏形的南安城里第一次打破了夜里只有一点零星灯火的寂寥,黑夜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盏又一盏的灯笼鳞次栉比的亮了起来。Ww WCOM 虽然这灯节上全都是本地居民,大家也舍不得花钱去买灯笼,导致没有出现卖灯笼的摊子,但是,不买可以自己做啊,手艺好的就做漂亮点,手艺差的拿个桔子揉掉果肉拿线吊起,放半截蜡烛在里面点燃,拿根棍子一提也是一盏能出光明的灯笼了嘛! 就跟大家平时闲话谁家的妇人织布又快又好,做事勤快又麻利这样的隐性比较一样,现在谁家的灯笼做的好,夸的就是一家之主的手艺精湛了,就算是为了自家孩子拿着灯走出去别人羡慕的目光,这灯笼也一定要往巧了里做。 置身于挂满了灯笼的街道,两旁都是城里的大户做的灯楼,这可是知府第一次在这里举办大型活动,自然是必须支持的,就算是做的最简单的,都是无数个灯笼搭出了一个璀璨的架子,有那更下了大力气的,做的就不是灯笼而是各种形状的物品灯了,有做的栩栩如生的老虎灯,根据戏文里的故事做的剧情灯,这些比人还高的灯笼可不单单是把灯笼放大就行了,其中的难处比做同样面积的灯笼的两倍还要多,既要做的逼真,又要做得坚固,更要保证灯笼里的烛火布局合理才能一直保持亮度,不别的,就连里面的蜡烛都得特制才行。 招弟家不用去刷存在感,就没有去做那样大型的灯笼,但是,他们家占的位置长啊,从自家的客栈那里起,到灯会的主会场止,一路挨着点亮,也亮了半条街了。 竹子砍的多,那些精细的做完了,剩下的随随便便圈一下,拿纸一糊就又是一个灯笼了。何况,还有那么多初学的孩子呢,虽然做的不是很好,歪瓜裂枣的,也是一个独特嘛,这一路这样一点燃,加上几个门面全都换上了新灯笼挂的高高的,意外的又打了一把广告,简直是意外之喜了。 但是,最热闹的还是官府圈出来的主会场,与民同乐嘛,灯笼不见得扎的最好,但是福利是最好的,拿出来竞猜的灯谜可多了,都是些打平常的生活用具、动物、行为活动什么的,不识字的只要听人念出来谜面,也能够有可能猜出谜底,得到奖赏,能拿到手里的东西最实际,自然人到了这里就围着不走了。 富户也不是不能挂这种有悬赏的灯谜,不过,还是那句话,本来就是要给知府大人做脸的事情,以后几年多的是时间出风头,又怎么会选在第一年就跟知府大人别苗头,抢关注呢? 大家都是聪明人,就算不聪明,跟平时相交好的人家多走动一下,自然也就明白了。 街边挂满了灯象上的星河,逛灯会的人手里提着灯象走动的星子,灯连着灯,灯映着灯,绘出了一副繁华热闹的太平景象。 就跟自家的灯笼引人注目一样,招弟这一行人逛街那也是浩浩荡荡的,全都是大大的孩子,叽叽喳喳的象闹山的麻雀,每个人都盯着自己前后左右的人,还分神去看两边的灯,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还是招弟最后看这样不行,有时候看见好看的灯,前面的人走了,后面的还在那里入神,一个不心就分散了,不采取措施为了看灯就把人给走丢了那才是好事变坏事呢,于是街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幅奇景,大家调整了一下腰带的位置,一头专门留得长长的跟前面的人的腰带栓在一起,不影响走路又不会走散,不好看但是特实用! 宝自然是由带弟给抱着的,以带弟的大力气,抱他跟玩似得,可是宝还不满意,嫌弃被抱着不方便看灯,到最后,左扭右扭的,扭得带弟都不好走路了,干脆学别人把他给放在了肩上,这下海拔升高,连远处的灯都能够看见,可把他高兴坏了,自动的把自己当成了大家的指路明灯,指挥着大家这里那里,反正他的地方的灯就是最好看的。 令招弟比较稀奇的是,这种时候,官府必然是会派人来维持秩序的,衙役捕快人数不够,就跟军营相商借了一些人来,他们走在路上,不时能够看见一两个身穿军服的士兵在人群中警惕的注意着周围,但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因为夜很深了,固然有不少人恋恋不舍的流连忘返,但是也有不少人提着自家的灯笼开始往家里走。 招弟他们这全都是一群孩子,即使有那么几个还想继续看不想走,招弟也决定回去了,这么多人,走了困,孩子睡得不好明一都没精神,至于拖拖拉拉不想走的,腰带被栓着,不走也身不由己了。 招弟自己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就跟星河虽然分出了无数的分流一样,到处都是星星点点,要是站在一个高处来看必然漂亮,这时候宝开始喊了:“姐,姐!好多好多兵大叔啊!” 招弟家跟军营打交道比较多,宝对穿制服的人熟悉的很,能让他这么惊奇又激动的喊出来的,自然是因为他看见的这些人跟其他人比起来是不一样的。 与其他的三三两两各维持着一段距离的秩序的兵士不同,这些人手里跟普通百姓一样都提着灯笼,那种能燃烧很久又不怕风吹的“气死风”灯。 被宝的叫声惊动,这一行人往这边望了过来,看见这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些,为的兵士还放低了音量,柔和的对他们,夜深了,早些回去家人比较安心一些,路上要注意安全,同时跟他们,如果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要大声的呼喊,他们会整夜都在外面巡逻的。 招弟真是庆幸自己现在处在唐国,这个国家比起周围的几个国家来,实在是好得太多了!(未完待续。) 210、夜惊魂 不过招弟觉得他们也太尽职了一些,还对她们不仅是在路上,就算是回到家也要仔细的检查门户,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自己处于安全的位置后,同样出一些比较大的声音来给他们报个警,他们周围的同袍就会赶过去的! 在这样欢喜的日子里,提醒他们防盗,虽然知道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总是觉得怪怪的,仔细想想,大概这是因为一般这都是提前就打过招呼了的。 WwWCOM 就比如过年前总是要强调了又强调的防火防盗,现在,那可是晚了。 不过或许他们只是习惯性的再次提醒而已。 一行人笑笑的走回了山庄,走了一晚上如果不做一点点防护的话,第二一定会不好过的。 于是趁着大家现在比较兴奋难以入睡,招弟安排人生活烧了满满的两大锅水来,每一个都拿热水好好的烫一烫脚再去睡觉。 这些女孩子都是几个人睡一个屋,招弟嘱咐她们关好门窗早早的睡之后,回到了自己屋里。 跟在家里不同,招弟她们在山庄里的住处是一个套间,本来是一间很大的房间的,被招弟拿竹子做成屏风隔开,有些象写字楼里的隔间,只是被放大了,隔成了四个空间,姐妹几人既可以一人一个独立的空间,也可以随心情高兴住在一起。 带弟和盼弟习惯了一起住,除了偶尔贪新鲜分开睡一两晚,平时更习惯挤一个被窝,特别是在寒冷的冬,挤在一起睡可暖和了! 两人洗漱之后就手拉手的进了最里面的隔间,招弟和带弟住在靠近外面的隔间里,一是为了安全,做为大姐二姐,自然要替妹妹们把危险挡在外面,另一个则是如果有什么突的事情,她们起来解决也不会惊动到她们两个的,一般这时候的人黑了就睡觉,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到目前为止,这需要晚上做的事情几乎全是替宝把屎把尿! 宿舍楼离厕所是有一段距离的,主要是远离臭气,基于同样的理由,招弟不大习惯在房间里放夜壶,总觉得有股味道,而且白去倒夜香的时候又要恶心一次,冲洗也不方便,真不如忍受一时的痛苦挣扎着起来,胜过第二的各种纠结。 特别是因为处于农村,这里根本就没什么人习惯去浪费钱买夜壶,全都是放一个洗干净的粪桶在屋里,直接尿到里面,第二换一个桶就行了,其他姑娘屋子里全都是这样的,山庄里施肥是个大工程,请人的时候因为要错过别人的时间,粪桶那里非常的多,习惯也就成了自然。 可是对于招弟来,简直是不能忍受! 宝年纪了,晚上总是会起来一次两次的,解很简单,给他披个衣服抱出门就可以了——泥巴地就是这么方便! 可是碰上特殊时候,比如今,玩得晚了又吃多了,在被窝里一拱一拱的醒来,闭着眼睛喊着要拉粑粑,那就只能带他去厕所了。 宝晚上是闹着跟招弟睡的,招弟起来摸黑把厚厚的棉袍一套,下床来把灯点亮,找出宝的棉袍来给他套上——这种棉袍与她们白穿的棉衣又有区别,相当于睡袍,从头包到脚,比起穿衣服来方便的多。 灯一亮,带弟就已经穿好过来了,姐妹两人一人抱着宝,一人拿着个灯笼照亮,抱着宝去解决问题,回来的路上,抱着宝的带弟略停了停脚步,走在侧旁照亮的招弟马上跟着停下了步子:“怎么了?” 带弟没有话,站在那里皱着眉头往远处看了看,招弟跟着看过去,好吧,除了一片黑,她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声音立刻放低了:“是看见了什么吗?人?” 带弟把手上的宝紧了紧,这家伙晚上累很了,才出来这么一会又已经睡着了,带弟低声回她:“不知道是不是晃眼了,总觉得有个黑影刚才晃了一下,我们先回去。” 招弟会意的跟紧了带弟,两人不动声色但是暗中加快了步伐,回到屋子里后,闩上了门把宝直接抱到了最里面来弟跟盼弟的被窝里面。 来弟跟盼弟自然被这一番举动惊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唤了一声后,就听两个姐姐在那里:“别做声,外面好像有情况,你们把宝看好,通知一下其他人,我们出去看看!” 马上就把她们两个剩下的瞌睡给吓跑了。 山庄里面的安全措施除了巡逻的那几条狗外,靠的就是她们独特的联系方法了。 宿舍楼是连在一起的,目前还是竹楼,只要是在最里面敲隔壁的墙壁,这声音外面是听不到的,而不是很隔音的墙壁听隔壁的话一点都不吃力,在这面听了消息之后,去另外一面传递给下一个人,很快的就能把整栋楼的人都通知到。 人多,也是一种力量! 留着两个妹妹去通知人,招弟跟带弟出门从外面把门闩上,这时候带弟也没有让招弟留下自己一个人去,在敌人未知的情况下,多一个人,保持住距离,至少能够在她不敌的时候给其他人示警。 提着灯笼,带弟打了个唿哨,放养在四处的狗狗们听见了,立刻向带弟这里飞奔了过来,山庄虽然简陋,但是占地面积太大,每个狗狗负责的地盘还是很大的。 招弟以前想着目前她们都还处于起步阶段,虽然置办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但是都是不能动的死物,银钱却是一直都没有办法存下来的,换言之,自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引起别人觊觎的地方,自然略显得心大。 真要碰见笨贼了,只要被惊醒了她们亮起了灯把人聚在一起,狗狗们再一吠,也足以把贼吓跑了。 但是现在现了狗狗们不叫,明显没有现人进来的样子,招弟就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她只想着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狗狗嗅觉又灵敏,只要一叫,加上人多以及被现的心虚,贼自会偷偷离开,可是,万一来的并不是普通的贼呢? 根本就不惊动狗狗,而又对她们心怀恶意,到时候她们又该怎么办?不是次次都有好运气刚刚好在这个时候出来就遇见事情而警觉的!(未完待续。) 211、打斗 如果是个真正的山庄,有高大坚固的院墙,坏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进来的。Ww W COM 偏偏招弟这现在只能算个作坊集中地,为了方便也因为要省钱,正经的围墙一点没有,也是当初带弟一个人住这里都没事让她的心变得太大了,老是会忘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却忘记了过去了一年,在别人眼里,她们早就跟去年一点价值都没有不同了,现在勉强也算是能够被偷强盗看得起的?(这句话来源于魏海——看得起你才偷你!) 脑海里转着念头,招弟脚下可没有迟疑,两人拿着一个灯笼,象正常的巡逻一样,把山庄里重要的几个地方都查看了一遍,最后一站自然是厨房了。 厨房是个好地方,特别现在是冬,东西不容易放坏,就是不注意东西做多了也完全不怕,在这种心态下,厨房里每剩的东西不要太多。 随着灯笼带来了光明,姐妹两个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连带弟也怀疑自己那一下是不是真的眼花了。 走出去不远,带弟突然停住,终于想起了哪里不对劲,但是她没有急着回去,她们这时候离宿舍已经不远了,她把招弟送进去,和另外三个人呆在一起,自己才转身走了出去。 招弟不放心,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累赘,既然带弟是突然改变的,那肯定是最后一个地方出了问题,这时候来弟和盼弟已经给宝把衣服穿好了,姐几个找了一条背带出来,把宝牢牢地绑在来弟背上。 出门去,旁边几个房间里的姑娘也悄悄的打开了一条门缝窥探动静。 这个晚上月色还不错,一群人全都聚集在了一个房间中,紧张的探听着动静。 很快,从厨房那边就传来了打斗声,大概因为房间里东西太多不好挥,一个逃一个追的,居然出了厨房往宿舍这边跑来。 姑娘们全都吓坏了,能跟带弟打的人,她们怎么拦得住? 招弟把早就拿在手里的打火石一碰,打出来火花,很快就把这个房间里的灯笼给点亮了。 其他的姑娘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用意,但是在这种慌乱的时候,有人愿意出来把别人的困难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别人对她自然就多了不少信任,下意识的就会去模仿与配合她的行为。 姑娘们人多,每人一个灯笼全部点亮聚在一起,马上到处都亮亮堂堂的了,这时候带弟也已经追上前面的人,两人又缠斗在了一起。 被追的人个子不算太高,瘦瘦的,跟带弟你来我往的,有点旗鼓相当的味道。可是带弟手里是拿着一根长板凳的,一个赤手空拳,一个有武器,还可以算是长武器都才战得不分上下,那自然是拿着武器的那个略微逊色一点啦。 情况正如招弟所猜想的那样,带弟第一次觉得吃力。 这也是正常的,带弟只是力气大,前几年都只是在打熬身体,真正学到的对敌招式只有那么一套拳,对敌经验并不多。平时遇见的都是些仗着力气想欺负人的莽夫,稍微有点分量的吧,又被何先生的人早就解决了,招式跟应用对不上号,她应对起来就失了先手,要不是出来的时候摸了根板凳当棍子使,她力气大不会感到疲惫这才没有在短时间内落败。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别人觉得不应该这么怕的东西她偏偏怕得要命,可别人觉得危险的时候,她反而瞎胆大,特别是还没有长成的女人,这份白目更是呈几何增长。 本来都是躲在屋里面的,慢慢的,居然不知不觉的走了出去近距离旁观,还有声加油的,让一直护着弟妹躲在屋子里的招弟简直要晕倒。 更令人无语的是,带弟是一直都做男装打扮的,在自己山庄工作的每个人都是知道的,可是就是这样,招弟也能影影绰绰的听见情窦初开的姑娘在那里嘀嘀咕咕“东家可真帅啊!”“加油加油,东家加油,把这个人狠狠地揍一顿,敢到我们这里来放肆,简直是不想要命了!” 那一刻,带弟在她们心里的形象无比高大,而这份崇拜一直贯穿了她们的余生,最终成为带弟永远的脑残粉,东家在她们的心里,那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个子拳法精妙,带弟的板凳舞的虎虎生风,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论起来,个子的对敌经验比带弟不知道多了多少倍,终于被他抓住了个机会,把战线往宿舍这边又拉了一点。 带弟缠住他就是怕他去伤人,虽然在缠斗中她隐隐的有种感觉,这个子不是很想跟她做对,好几次都是点到为止,可是事关亲人的安全,她怎么敢赌? 一心想着的,就是一定要把他拖住,等到官兵们赶到也就没有问题了。 但是那群旁观的姑娘也不是安份的主,看出了带弟的顾忌,几个大的领头,带着的几个一起跑回了房间,连话都来不及给招弟,就按照在路上商量好的,提着放在屋子里当便盆的粪桶就又出去了。 一个往这边跑,一群往那边迎,终于双方的距离已经接近到最低的安全距离了。 正好这时候那个人又故技重施,再次把带弟逼退一步,冲着这些姑娘就跑了过来,招弟觉得,他大概是也耗不起这个时间了,毕竟耽搁的越久,被抓住的危险也就越多,所以准备找个人质在手,先离开危险的这里再。 中二的少年觉得自己能够把宇宙踩在脚下,中二的姑娘为了偶像同样也是胆大包的。 一群姑娘看带弟又要追上来的样子,一齐声喊道:“东家,快退!” 一边两个人一组,抬起了手边的粪桶,“一、二、三”之后一齐用力,将桶里的东西向个子泼了过去! 这桶里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带弟在她们喊的时候又看见了她们脚边的东西,身形一顿之后马上往旁边离开了容易被连累的范围。(未完待续。) 212、走脱 姑娘们动静那么大,就算不知道桶里是什么东西,个子也本能的知道不妙,身形急闪,可惜的是他手无寸铁,注定没有东西来帮忙挡一下了。 WwW COM 姑娘们准头虽然不大行,不过范围那么大,她们人又那么多,“武器弹药”也充足,又是一齐力,个子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中招了。 等到真被淋中,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本来气寒冷,气味扩散的不厉害,可是直接被淋到身上,个子马上被刺激得想吐。 在个子要被淋中之前,他抬起了头,又是正面面向这边,招弟眼尖的现,那个个子居然她是认识的,就是害宝被撞到的那个罪魁祸! 当初唐公子将这个人带走问话,后来也捎带着告诉了招弟一些近况,个子一口咬定就是来找人的,他家一个长辈十多年前逃难来到了这一带安家,相互之间失去了音讯,最近才听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消失,他父母心急,就让来打听一下,所以他才会急躁了一些没有注意撞到了人。 别的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但是唐公子是什么人啊,这边有那么多的秘密,怎么可能让他随意窥视,也就将他关了起来,只是在最终查明他的身份之前,待遇总是要比囚犯好一些的。 对招弟的,也就是让他把自家的亲人是谁给描述一番,他们来帮忙寻找,也因为个子一直含糊其辞,唐公子正好以此为借口,软禁了他。 看来,这个个子不知道怎么从唐公子留下的人手手里逃了出来,这一下,那些兵士们的尽职尽责也有了合理的理由,走脱了这么一个人,可不是得好好的努力一把吗? 要是这个人找不到了,他们一个失职是跑不掉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受到多么严厉的惩罚呢。 时迟那时快,被脏东西泼了一身的个子转了一个方向,脚下使力,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污染源走了,可是刚才那个地方的味道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这酸爽,简直了。 而制造出这一切的姑娘们,本来还挺得意自己想出的好办法果然有用,可是闻到这味道,再想想那个子身上被淋到的东西,后知后觉的感到恶心,有两个还抓着粪桶的,更是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虽然她们平时也看多了雇佣来的农人做农活,施肥的时候那个味道也非常的难以描述,但是,酵过的肥料和没有酵过的还是不一样的 一片沉寂中,还是带弟的话打破了这迷之定身:“都还愣着做什么啊!还不快点把桶放到池塘那边去,再去厨房弄些灶灰出来把这里掩上,等亮再来打扫干净就没问题了!” 她们这里又是灯笼,又是人声,终于吸引了巡逻的人过来,招弟给他们指明了方向,又特意明了那个个子现在的状况。 有那一身臭气在身,想要抓住他总会轻松一些的。 带头的兵士谢过了招弟,带着自己手底下的人沿着招弟的方向追了过去,嗅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臭气,这个的头目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一堆娘子怎么这么凶残,一个个的比男子还厉害,也不知道将来她们的夫君怎么能够压得住她们! 不过,有这么明显的线索还是很有好处的,一行人一直追到湖边,却失去了逃犯的踪迹,只有一个解释,他跳进了湖中,湖水清洗了他身上的味道,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上岸的。 虽然这个湖是人工挖出来的,面积也还是可观,他们人少查了一会根本就没有现明显的线索,显然,人,还是追丢了! 这么冷的,跳进冰冷的湖水中! 想想都替他冷的慌! 带头的兵士也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该可怜自己了,逃的人生死不知,这么冷的气,来这么一遭,不死也要遭场大罪。可是自己这方没有追到人,到时候又怎么跟唐公子交代呢? 想着招弟还在等消息,这兵士又带着人回到了桃源山庄,告知了招弟一声,再次提醒她心门户,这才带着手下的人回去汇报情况,现在这架势,只能多派人手到这附近来,把这里多梳几遍了。 唯一撞大运能够抓到呢? 实在不行,运气好点这家伙直接给冻死了,他们找到尸也能够交差,这时候每个人都没有去想如果什么都找不到该怎么办。 是否能够承受住唐公子的怒火,大家都默契的暂时不去想了。 士兵们走了,被弄脏的地面也掩盖住了,大家打着呵欠回到了屋里闩上门继续睡回笼觉,招弟姐妹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兴奋过度,几个人谁都没有睡意,宝更是被晃得清醒了,闹着要听故事,招弟看了一下,两个妹妹也是一副激动的神色,赶她们去睡,大概也是睡不着的。 干脆,两个人全都窝到了招弟的大床之上,睡不着,大家就话吧! 招弟先开口:“你们当初不在现场,刚才那个人,就是跟二妹对打的那个,就是骑着马撞伤了宝的那个!本来我听他是被关了起来的,现在看来他不知道怎么逃脱了,经过今这一晚,他大概是彻底跟我们家的人结了怨,以后你们在家里就算了,出门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不能轻信任何人!” 完之后面向带弟:“二妹,你你是怎么现这个人的,给大家一点经验,以后也随时都能够注意观察。” 带弟应声是,详细的告诉大家她当时是怎么现这个人的:“我们前面走了好几个地方不是都没有现什么吗?我都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看花了眼,到最后去了厨房也没有现,我就以为是灯看多了眼睛也受了影响,却突然现家里的窝窝头数量不对。” 现在人多,她们的主食又变回了窝窝头,吃惯了大家还真离不了了,这种时候,也弄了不少多的剩在了那里。(未完待续。) 213、师徒 气冷,窝窝头放那里也不会坏,要是冻硬了保存的时间也就更久,何况,大冷的,把窝窝头丢火盆里烤了吃,又别有一番风味。Ww W COM 不过厨房里的人,冻硬了的窝窝头都是单独放在一边的,每做的新的在一边,反正剩的总有一会吃掉的,何必现在吃剩的呢?不如就拿那个来烤就行了! 而带弟看到的就是新做的窝窝头少了一些,虽然数量不多,又是分散着拿的,不注意还真就混过去了,可是她心里本来就存着这个念头了,自然一下就看了出来。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谁饿急了赶着拿了几个没,但对她来,总要知道个明白。 果然,再次回去之后,就抓到了准备再多拿一些干粮想跑路的个子! 这子也是运气不好,也许招弟一家真就是他的克星,即使心里再是不忿想要报报仇,等未来真的朝夕相处了,却又变成了他不能得罪的存在了,直接就把他给压制住了,他却只是憋屈的把火憋在肚子里憋了一辈子,想想真是可怜! 女子宿舍这边的事情,隔得老远的男子宿舍那边第二才知道,这让李老大呼可惜,要是他在这里,哪能让那子那么嚣张,直接一把药粉过去他就躺了。 翻来覆去的咕哝了半晌,又开始责备盼弟贪玩,要是早学会了她这一手,她也可以撒药粉了。 盼弟和李老这一对师徒相处极为有趣,最开始的时候,盼弟还是很讲礼貌,待李老恭恭敬敬的,结果李老大概是留下来总有些违背他心思的,虽然教是要教,却不要盼弟拜师,平时话也是很有他自己那气人的风格,以前他周围的人全都忍下来了,不管是真心敬佩还是假意讨好,总之不管他性格多恶劣,别人也一直都恭敬的对他,他也就习以为常了,话做事也更不讲究了。 可是盼弟毕竟年纪啊,让她讲礼貌,她讲了,让她去忍受一个性格古怪的老头,那就难了! 终于某这老头成功的把盼弟给气糊涂了,不管不顾的狠狠地跟李老大吵了一顿,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啊,两人一个不通世情,一个纯真直白,吵了一架,反而就此吵出了感情,三不五时的,一点事就会吵一架,关系也就越亲近了。 直到吵得李老越来越喜欢盼弟,主动要收盼弟做徒弟了,这下盼弟却不愿意了,这么相处着,让她觉得就这样就最好了,若是李老成了自己的师傅,话也不敢大声,有理没理都得听他的,可是这老头明摆着的就不靠谱啊! 她可不想一不留心就把自己给坑了! 要不怎么人都是贱的呢,外面一大把人哭着喊着要求李老收他们做徒弟,李老甩都不甩一下,盼弟开始也是诚心拜师的,他也还在拿乔。可是,人家现在这不愿意了,他又上赶着了。 真的是利诱服一起来,保证许诺样样有,最主要的,就是以后他们的相处也跟现在没有一点改变,绝不拿师傅的名头来压盼弟,知道,李老最喜欢的就是跟盼弟吵嘴了,什么鸡毛蒜皮的连事都算不上的全都可以痛快的吵一回,简直是一不吵心情都不美丽的节奏,盼弟想改,他还不愿呢! 到最后还是如愿收了盼弟做徒弟,两人这下又多一个做师傅的随时随地的埋汰徒弟,徒弟不甘示弱的随时数落回去的日常。 这不,李老这么一,盼弟就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一的正事不做,豆腐放醋,整捣鼓那些有的没的,徒弟不好好教,只知道有事了马后炮,你以为你徒弟是才啊,能够生而知之她早就成仙去了,还在这里瞎晃什么啊!” 招弟扶额:“四妹、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谁教的你这么没老没少的!” 她在这里教训妹妹呢,盼弟一声不吭的埋头听着,那边李老却先急了:“大娘子,这可是我们师门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看吧,每次一教训人,这李老就跳出来了,他的徒弟他可以,别人一个字都不能提,就是姐姐也一样! 护短护得快没边了,也难怪盼弟越长这脾气也越跟着见长了。 招弟其实也不是不知道,不过,她这样一,那两人才会更觉得自己才是同一国的,真心即使能够换真心,也是需要前提条件,最好还要有人能够推上一把的。 这十五一过,就要开始一年的工作了,招弟安排妥当,就和带弟一起叫了秦大牛来见。 秦大牛跟进京前差别极大,不是他的样子因为风霜而憔悴了,而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生了变化,好似身体里有无尽的能量似得,眼界开阔了,话做事上头就有了很大改变,体现在他的每一个细节里。 在他身上,再也看不见一个愤世嫉俗被贫穷折磨的乡下子那看啥都不顺眼,即使尽力克制自己,也是随便一句话都砸人的自卑自傲,而是现了自己的能力后的自信。 所以事业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呢! 秦大牛将进京后怎么寻铺子,怎么造话题,到开张的那一又是怎么的打消周围人的顾虑,让他们从迟疑观望到抢购,得那是一个跌宕起伏、高1潮1迭起,到最后才是兴奋的嗓音都变了:“大娘子、东家,你们猜我们这回挣了多少钱?” 秦大牛从来不知道钱是如此好赚,一双袜子五十文,别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一次买个几十双,一个垫子三百文,别人还专门一套又一套的买,有些图案明明准备了好几套,就是有人为了同样的图案只有自家有,就把同样图案的全都买了走! 更不要标价从几两到几十两甚至几百两的地毯了,在他看来,那毯子贵是没办法,他是知道这东西怎么弄出来的,越大,耗费的功夫就越多,但是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做这么个东西,当被子浪费,拿来垫在脚下踩就更浪费!(未完待续。) 214、避难的王子 最主要是这东西实在是太贵了啊! 有这么多钱,做个丝棉的被子不是更好?做个好看的披风不是更好? 就这么拿来给脚踩? 那多糟践东西,多可惜啊! 可惜,别人根本不会象他这么想,不但成品很快就卖了出去不,还有不少人前来订货了,力求有一块自己有别人无的地毯。 Ww W COM 当得到回信可以订做时,更是马上回去翻家里的珍藏,兴致勃勃的开始自己设计,家里的珍藏不能动,自己的心血不能轻贱,每一幅画那都是找人润色了又润色,张张都象大师大做! 搞的京城都掀起了一股画画热! 到这里,秦大牛先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荷包毕恭毕敬的献了上来,要知道,虽然这里只是这次收入的三分之一的银票,也有三千两之多,从到大,他连三十两的银子都没摸过,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给他的压力有多大了! 这也是当初招弟交代过的,这一次去也算是试水了,挣的的钱先还何先生的,然后请何先生帮忙寻一批比较新奇的东西来,她们这店,算是一炮而红了,必须要把这个优势保持住,别处没有的东西她们这里都有,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噱头。 盼弟听见这么多银子,也是惊讶了一下。 以前她拉出去的一车货,因为有些占位置,有些重量大,一车货物有个几百年她已经觉得很多了,毕竟,几两就够农家好好的过一年了啊! 可是这一回却直接是几十倍的利润了,两者一比较,高下立见,同样的辛苦,要次次都象秦大牛这次一样才行啊! 招弟的目的也是如此,她们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占了何先生他们的便宜的,跟着他们,保镖费用省了不,更连容易被各个地方官府盘剥的税收都少了许多。 这个时候商人的税收得极高,可是跟着何先生他们,往往被误认为都是一起的,最多自己就出了个过路费,别的那真是完全没人来刁难的。 走这么辛苦的一趟,自然要利益最大化才好。 袜子这东西,体积下,重量轻,不怕摔不怕积,一次就可以带其他东西的几十上百倍的数量,最重要的是,这东西新颖的,又应气候,怎么都是不愁卖的样子。 只是,还是要事实才能话的,所以才要趁着现在还能蹭车的时候,先把基础给打好了再。 招弟在准备这批货的时候,原料选的最好的,花样也是选的时候考虑了又考虑,到处征求别人的意见,一开始的定位就是奢侈品,面向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 若问招弟现在最喜欢什么,她绝对毫不迟疑的回答:最爱别人攀比了!谁都不服气谁最好,谁都想把别人比下去那才是最好的。 袜子过了冬,肯定是要经历一段时间的淡季的,要知道,这时候的人缺的绝对不是智商,而是眼光,没有实物就算得花乱坠他们也只有眨巴着眼睛盯着你,没有听懂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啊! 可是一旦有了实物,呵呵,对不住了,从此以后客户是他们的客户,你只是被湮没在漫漫历史中的一些模糊的记号,一不心就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招弟摊开本子,就着秦大牛的报数一笔一笔的把账目记上,看秦大牛了这么久还一点疲累没有,反而越越是神采奕奕,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才问了秦大牛一声,愿不愿意去京城里做大掌柜的! 秦大牛在走之前是隐隐约约的听到过传言的,招弟这么一问,心里的担忧一下就无影无踪了,京城!常驻大掌柜!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以后就是京城里的主管了,手下做了什么事情都需要在他这里来报备,你还可以训练一些探听消息的人,这样一来,管的事情就更多了,想来荷包也会越来越好看的! 招弟很体贴的给了他几时间考虑,真的长期住在京城的话,那就代表着好几年都不能回家了,很多事情都需要考虑到的,冲动答应和理智考虑后的效果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秦大牛还给招弟她们带来了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现在京城里可热闹了,主因就是李国的一个皇子到了唐国还请求能够替他寻求亲人。 最有意思的是,这个王子据他自己是先太子的遗孤,那现在虽皇位上坐着的是他的亲叔叔,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先太子究竟是不是暴病而亡谁心里都清楚,先太子一系被清算更不是秘密,王爷一家的死亡更是疑点重重。明眼人都知道这也离不开以前的宠妃现在的太后的算计。 但比这些都更重要的是,谁把这些消息传递出去的,连秦大牛这个外地人都能够听,那自然是消息传递的极广的原因。 那问题就来了,按理这些事情应该是只属于他们自己和朝廷高官才知道的事情,是谁嘴巴不牢,把这个事情捅了出去。 按理,这王子能够进到另一个国家来,不管是善于伪装自己还是武艺高强,都是需要紧紧捂着的,毕竟,不知道唐皇的性格人品,谁都不会把自己的底牌全都掀翻。 但是,也不排除这还真是他们自己散出去的,就为了给唐国一个借口收留他们,只要留下,对另外一半的计划极有好处, 即使稍微惹得别人议论,对他们来,也完全没有沮丧的感觉,经过指导,自然就能够获得一个新的身份,唐国也不会强制要求他马上必须离开了。 如果是他们自愿意的,那真是很清楚明白的,他们想要博一博,要么死,要么选择接受帮助。 这也算是用了一把群众攻略,当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里食客后,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受别人监督,但是,安全也是得到了帮助最重要的。 但是,如果不是他们,这事情就负责了,这表明另一个反对他们的势力也开始活动了许多。 如果真是李国国君默许的啊,这个事情就成了一个死局,也表示他知道了王子在唐国的消息,下一步是施压还是什么?(未完待续。) 215、接触 招弟想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些阴谋阳谋的根本就不是她能够看得懂的,与其分析来分析去,自己把自己吓得忐忑不安,还不如踏踏实实的悄悄展壮大自己。Ww WCOM 更何况,她们又不是没有退路的。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地方不可以重新开始? 过了十五山庄开始开工之后,马上又是人声鼎沸,一派热闹的景象。 事情都已经是做熟了的,大家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招弟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总管调度就好,具体的实际操作全都有人按照她的想法做了,倒是逐渐离她心中的愿望越来越近了。 只是,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来山庄里做事的,有年纪大些的婶子嫂子,也有还没成亲的大姑娘,有那定好了人家出嫁了的,现在就没办法来了,得补充人进去。 闹贼的事情给了招弟警觉,现在她的短期目标就两个:一是加快资本积累,先把院墙给修起来,保障一下安全。另一个则是要尽快的训练出一个护卫队出来,当然,这只是一个名词,现在民间是不能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的,她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弄出一队巡逻的家丁而已。 但是,劳动力现在在南安城那就是一个香饽饽,想抢都抢不了,再加上山庄里很有几样是全要靠力气的,女子在先上就受到了限制,买不到人,招弟就雇。 一时间,优厚的待遇让招弟很快就招满了长工。 很多事情规划的时候是很美好的,但是实际实施起来总会出现很多的问题,招弟种果树的时候想着一年两年就能有收获了,但是看着即使努力生长了一年也仍然是胳膊腿的桃树,要想能够靠它挣钱,真还早的很,这些需要时间沉淀的东西,那才是想快都快不起来。 既然这样,什么东西都是能够早种的时候一定要先种下了。 长工们忙着伐木翻地施肥的时候,招弟去见了匆匆赶回来的唐公子和周长泰。 招弟并没有让人注意他们的行踪,反正他们该回来的时候也就回来了,还是周长泰回来之后就先跑来找她。 周长泰的性格本身就有些大大咧咧,很多事情他并不会想的太深,比如他来找招弟,就没有想过贫家女子会不会借着接近他的机会就此生了心思想要长久的巴着他。 而招弟看这些人,全都是些毛都没有长齐的跳脱少年或是故作少年老成的吃货,更是不会考虑更多的,大家都坦坦荡荡,相处得也还不错。 周长泰来就问跑掉的个子的事情,按照他们的行程来算,是过了年也没呆几就开始赶路的,那这事情应该是半路上知道的,本来并不是很重视的事情,只是出于稳妥起见多关一些时间顺便查证的事情,结果因了这么一逃,没事也马上变有事了。 招弟倒是详详细细的跟他讲了一遍,这种隐患,能够排除,那就是最好的了。 末了,招弟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周长泰,免得他不够重视:“那个贼人,身手很不错,我觉得,应该是经过很严格的训练才能达到那个程度的。” 周长泰看了一眼招弟,有些疑惑,这种事情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看得出来的吧?但是嘴上还是知趣的接了下去:“怎么?” 招弟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这么的,自然不会被他那一眼惹火,认认真真的道:“那晚上,他和我二妹打了很久,我二妹你也知道的,力气不错,身手也灵活,对付一两个没练过的轻而易举,即使是跟一个训练着的兵士打也差不了多少,不相上下。但是那跟那个人打的时候,占据了不少有利条件,但是这样也只能勉强应付住他,不是我夸大自己妹妹的能力,我二妹真的很厉害的,那么,这就只能明,那个人比她要厉害得多!” 周长泰一听招弟原来是这样比较出来的,心里多少有点娘子些就是头长,见识短,只看见了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就以为下都尽在自己掌握中了。 这贼子大概的确有些厉害,不然也逃不出来,但是真厉害的万人莫敌,那也不见得。 总归一句话,招弟看见的事情实在太少了!所以才会这么咋咋呼呼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周长泰就把话题转向了别处。 招弟趁机问了一下关于邻国王子的事情。 从周长泰嘴里得到的消息,又跟秦大牛打听到的有些出入。 话题的主人的确是李国前太子的儿子,但是这身份却不是他自己宣扬出去的。 他的确是来寻亲的,但是在李国都躲避了十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安全的身份呢?是因为出了一件事情,惹得有心人去查了下他的身份,觉得有些不对,出动了官府去询问他。 他这才没奈何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并且将自己一路上的行踪交代的清清楚楚。 开玩笑,不然隐姓埋名的到其他国家,他这是想做什么?不清楚,不定他悄没声息的就这么消失了,不过这王子也算有运气,这么一个人到了京城,不知道则已,知道了肯定是要上报给皇帝知道的,在被招去问话的时候,不知道他怎么就投了皇帝的缘,也没有把他关起来或者驱逐出境,而是答应了帮忙寻找他的亲人。 大海捞针,能不能捞到那就得看他的运气了。 自然,周长泰与招弟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挑的能够的才,不能的,他自己早就当没听过了,所以,招弟听到的还是不完全的版本。 不过,知道了这个王子的确是真的而不是冒牌货的时候,招弟心里一动,王子虽然很的时候就被送出开始了逃亡生涯,但是,他身边是有人护着他长大的,这些人在皇城待了那么久,总是会听一些事情的,而她外公,作为如此显赫的一个人物,难保自己的手上不会有能够打动人的东西,引得别人惦记自然同时也会对他们印象深刻的。(未完待续。) 216、想 做为父母的孩子,招弟最想知道的,就是父母的往事,想来,弟弟妹妹们也会是她这样的想法。Ww W COM 知道了母亲是谁,她更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身份,看多了父母恩爱,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他们是怎么认识怎么成亲的。特别是在母亲的身份地位都很高,而自己那父亲什么手艺都会一点,耕地打猎全是好手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排除也同样出生高门大户的可能,那这样壤之别的两个人,是怎么能够在一起的呢? 听父母最后的遗言,他最可是并不是赘婿,但是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自己的姓氏,而选择让自己盼了好多年的唯一的儿子过继给早已过世的大舅兄呢? 要是能够找到一二一起侍候过母亲的老人家,这些事情总会有人给她解答的。 但是招弟注定是只能听到这么多消息了,周长泰话多但是并不爱这些八卦,听到的也就这么多了,别的他也不关心。 反而是招弟,翻来覆去的问个不停,大概是连衣服都想去别人家换上的样子,周长泰敷衍了他几句,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真相不知,脑部来凑,招弟没有多少时间就起码想了几十个她爹娘相识相爱到最后终成眷属的是。但是,想的再完美,总是不知道真正的父亲是什么样子。 想来他年少的时候一心想着要做一些大事,自然就不愿意暴露出自己的家庭情况了,这时候,招弟心里有一点点的不得劲。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子要能够娶到王爷的女儿,他爹要么是拯救了银河系,要么是比别人更辛苦更努力也更爱自己的母亲才是。 他们两人也的确不管在何时何地看见,都会让人绝对的赞叹欣赏,这份认同,想也知道会有多难,可是他都做到了,那么,他这一生的故事也能够让人听上三三夜了。 周长泰回去之后将打听到的消息全告诉了唐公子,唐公子看事情又跟周长泰不一样,送走了拜年的人群,让人亲自去把招弟请到家里来一趟。 唐公子问的比周长泰又要仔细的多,甚至连穿的衣服鞋袜,每个人当时的站位表现,还有脸上什么表情,全都问了又问,招弟虽然的嗓子都要干了,但是唐公子这样问话反而更让人心安一些。 或许,即使抱怨,每个人也知道只要一视同仁的话,这样看着麻烦又耽搁时间的事情,才是他们美好生活的保证。 完这一件正事,招弟开始另外一件。 招弟没忘记自己还是唐公子买的好些山的管家婆,自家的山她就有经验了,这时候自然是要把唐公子名下的山要种些什么给确定下来,这些事情不做在头里那就落后别人了。 招弟买的那座山不高,算下来地方其实也没有多大,山上又全都是被风吹得奇形怪状的树木,也就能够拿来做柴烧。 洛伊清醒的时候,现已经亮了,而她居然倒在地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在空间里面劳动累了,还是在地板上躺了一晚上的缘故,她全身酸的要命,头也疼的很。 自己一个人住,感冒了可不得了,洛伊是那种一般没什么病痛,但是要是不心感冒了,那非得三四个星期才能完全好的体质,所以一般在自我感觉有征兆的时候总是抢先一步吃药,别,还真能预防一下,因此她一年到头很难生病,家里也才放心,由着她自己一个人在外打拼。 洛伊下了碗面做早饭,吃完之后又没什么事情了,简历投出去了好几份,全在等通知中,而她上次交的翻译的活还够她撑几个月的,工作的事情倒是不是很急,也不想去催,也许依她那个懒散的性子,潜意识里也不是很想被人家管,在没被逼到绝境之前,让她奋努力,难了。 不过这个时间怎么打呢? 洛伊找了纸笔,窝在沙上想自己的空间。 现在已经知道,东西是可以带进空间的,不过都是死物,根据翻看的那些来看,虽然都是幻想,不过未必没有给她对空间设想的各种启示。 鉴于有空间只能装死物不能装活物,下一步,洛伊需要看一看自己的空间能不能带活物进去,这是一个。 然后昨是晚上夜已经很深的时候进去的,今不舒服就算了,还是等到晚上再进,不过明或是后,可以试试看白是不是也可以进去。洛伊在纸上也记了下来。 然后还可以试试各种进入方式,嗯,这个也一起记下。 还有关于进去后原地的影像问题,有介质的要么留下介质,要么介质融入身上就什么都没,不过这些对她来完全没这个困扰,本来就没介质,就是想留也没法留啊。倒是省了摄像头的功夫。 不过她进入了空间,对这个世界来,就是突然消失不见,这个倒是要注意一下,不过心一些应该就没问题了,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下突然消失不见,在自己家里谁还会现呢? 再来就是空间的时间跟外界的时间是不是相同的,看有些空间的菜啊什么的,成熟的特别特别快,如果要是她的这个空间也这样,那不是了? 想到这里,洛伊突然激动了起来,如果自己的空间真有这个加快成熟的技能,那自己还找什么工作啊,好好的把这空间规划好,种菜种水果种药材,做个快乐的新农民就可以养活自己了啊。 要真是这样,那需要学的可就多了,种田自己可是一窍不通,嗯,这个必须记下来,要查各种种植资料,好好规划一下种什么果树才好,然后看看名贵药材怎么种,可不可以种,毕竟如果空间真的能够加,这些需要长时间成熟的东西性价比最高,有了钱,买什么买不到?自己就不用种太多东西了。 种田起来轻松,做起来那就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了,昨才种了多大一点地方?(未完待续。) 217、植树 当春风吹开一冬的阴冷,吹绿了叶,吹开了花的时候,久违的何先生以及其他人带着一车车的果树苗回到了南安城。WwWCOM 在这个时代要把这些树苗运过来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几乎每个地方都带上了一个常年管理花木的老农,一路上精心照料才没让它们在路上就变成柴火。 话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么多年,这里也不至于只有那么有限单调的一些儿物种了,大概也是考虑到了这点,唐公子才会从好多个地方去买树苗,至少可以丰富一下这里的物种了。 招弟庄子上的事情已经上了轨道,每个人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带弟姐妹三个做好自己的事情的同时顺便检查一下就行,因此招弟几乎全都待在了何先生这边。 每座山要规划成什么效果,何先生的画早就出来了,招弟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考虑每一个色块具体种什么树。好像很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不那么简单。 招弟那里的果树就种了那么几种,而且是平时不少人家都种的,也算是偷了个懒,前人的经验早就证明了这些树种在一起没问题。 可是唐公子这边的树就不一样了,品种实在太多,而且还都是当地的名种,就象后世那些可以直接冠地名在前面的名品一样。先要解决的,就是适应性。然后树木与树木之间,其实也是有好感度的,有些种在一起会容易令树木长虫得病,甚至还会产生毒素,但是在现在这里,招弟能够借助的也就只有跟车而来的老农一辈子侍弄果树的经验了。 没办法,虽然现代经常吐槽水果会被打各种药,可是在这个纯然的时代,各种病虫害那真是分分钟就让一个专门靠果园维生的家庭破产的节奏啊! 除了这些,还有果树的后期管理,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满山满谷的全栽桃树,十里桃花虽然漂亮的紧,可是除非不在意经济收益,只需要赏赏花就满足了,不介意果子就那么烂在林子里,不然,最好还是分片栽种。 不过,十里桃花没有,九里桑园还是可以有的,丝绸是最适合外销的商品,桑树也不用什么管理,最主要的是,如果大力展蚕桑,要解决多少女子的就业问题啊! 如果女子能跟男子一样挣钱,甚至比男人挣的还多,也就不会再有溺死女婴的事情了吧? 从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了经济能力自然就有了地位,招弟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是,至少明面上的公平,她还是想努力一下的。 时间呆的久,自然会不时的看见唐公子。 刚刚回来的时候,他追查逃犯的事情跟招弟接触了一下,然后就又看不见影子了,不过,那段时间应该不是招弟的错觉,整个地区的防卫都严了不少,甚至比那个个子刚刚逃走那两都严。 而招弟最近见他的次数多了之后,也现了一点,唐公子忙是真忙,但是,貌似每次都是从山里回来的,大家本来就熟,只是中途唐公子自觉成人了,气势很是威严,招弟看见就惴惴,现在么,经过宝受伤那一回,时不时的会有这个人虽然年纪但是也蛮能让人依靠的信任,对他的态度倒是自然了很多。 而唐公子似乎也拿她当妹妹看待了,不跟她话和颜悦色,至少会跟她打个招呼,有时候还会指导她一些驭下之道。 这还真是招弟的短板,她其实是不大能够把握住怎么跟自己买来的人相处这个度的。 很多时候,她还记得把他们当自己的员工看就行了,但是,现代的打工经验并不能给她太多的借鉴,更何况,当初她还是被管理的那一角呢。 拿自己当初被人管的心理活动来揣测这里被卖掉没有自由的奴仆心理,拿自己被人管理的经验来把自己当初不满的地方改正之后再来管理下人,结果就是,一言难尽! 山庄里的所有人看见招弟都会笑嘻嘻的,但是,大概是她随和过了头,导致并没有几个人怕她。她自己也对于这个时候的礼节不是很清楚,虽然大的方面她娘在她身体稍微好点的时候会稍微提到一些,但是,她的身体就难得有好的时候,能够活着就阿弥陀佛了,又怎么会拿那些严苛的礼仪来规范她呢? 现在招弟出门虽然也会带上一个丫鬟,但是都是看谁有空就带谁出门,而且,因为现在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跟着招弟出门这件事就变成了一项福利似得,为了公平,也为了安抚一下这些丫鬟们,招弟也会尽量的轮流带的。 这直接导致了何先生一段时间里看见的都是生面孔不,在书房里侍候的丫鬟也惊叹于招弟家的丫头之没规矩。 这是肯定的,这些女孩,父母为了少负担一些,都是长到能够懂事就卖掉的,最多也就在人牙子那里学一点最基本的技能,若是被卖到那些大户人家,总是要先做个粗使丫头,让大丫鬟带一带,老成嬷嬷教一教才会到主子身边侍候的,可是招弟这不一直自认草根么? 只要能够按照她安排的去做,别的她都不讲究。 见过了几次招弟跟丫鬟相处的情形之后,唐公子终于忍不住了,没有长辈教导她,他勉勉强强教教她,她这样的行为,现在看着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实际上,却是很不妥当的。 且不贵女们聚会,懂事灵巧的丫鬟是主人的脸面,犯错丢的全是主人的脸,更有甚者,如果碰见一个坑主子的丫鬟,会生什么事情简直不能细想。 就算招弟一直窝在这个地方,可是随着南安城越来越热闹,人总是会渐渐多起来的,如果出了个背主的丫头,到时候她怎么办? 有些错误无伤大雅,有些错误却是会致命的! 招弟先应该做的,就是她这些丫鬟,必须做个分工,不能哪里差人去哪里,而应该分工明确。(未完待续。) 218、恩威并施 这个事情,招弟起初其实的确是这样做的,那几个彩虹丫头,就被她问过了自己擅长什么,而分到店里和庄子上的,赵婶子和她带着的玉芳玉芬姐妹,也是让她们依然做她们拿手的事情。 WwW COM 但是,那是在最开始,招弟手底下的事情还不算多的时候。 后来,就都是哪里缺人去哪里了,这点招弟在仔细想过之后,还是很赞同唐公子对她管理混乱的评论的。 但是,人家唐公子跟她的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招弟思想里“平等”二字早就根深蒂固,她会安排别人做事情,那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工作分工不同。可是对待人的态度上,她依然抱着的还是“平等”这两个字。 比如有人替她服务时,那么多年培养出来的礼貌就会让她下意识的“谢谢”,但是,地方不对,她这个话就错了。 她谢谢,是缘于曾经的好教养有礼貌,但是那是一个平等的社会,是约定俗成的礼仪。 但是在这里,她谢谢,丫鬟们还不懂怎样应对,起初不好意思,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但是这里的丫鬟听了之后,明显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这里的礼貌,也许收到的不是别人的感激,而是轻视。 唐公子自就是被人簇拥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下来,“不怒自威”是做的很好的,特别看不惯招弟这种跟下人都象姐妹的样子。 不过指导的过程注定不是很顺利,两人之间,隔着的何止是无数个代沟,而是几千年的距离,世界观人生观的碰撞,加上唐公子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根本就没有考虑一下因材施教,寓教于乐什么的,直接就**的告诉招弟你做错了! 你对下人如此礼遇就是你对跟你同身份的人的轻视慢待,千万不要什么众生平等,做得到的那是佛,世人都是生活在红尘中的。 看见你对待他们和对待奴婢的态度根本没有两样,而且做的是如此自然,那么是不是你根本就不重视他们,甚至于在你心里眼里,他们的地位与奴婢是相同的 何况招弟现在还与那么多商家有联系,在唐国,并不抑制商业的展,商人的地位也与别人差不多,但是,那些别人里面,肯定是良民而不包括奴婢的! 轻者生意不成,重者别人会认为你是故意在侮辱他们,结仇都有可能。 还有一点,娘子虽不限制行踪,能够出门逛街,但是也是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且不本就不宜过多的抛头露面,很多时候,别人认的,并不是娘子本人,而是她身边的丫鬟,这一换一个的,别人不认识,万一冲撞了该怎么办? 招弟听了一耳朵的封建糟粕,更令人郁闷的是,唐公子他的并没有错。 累了渴了就啃个苹果,当繁重辛苦的劳动没了重力的束缚变得象玩耍一样,得到的成绩总是惊人的,六个时过去,浅沟变成了一个五米长、四米宽,一米五高的深坑,洛伊看着自己的成果,心里是无与伦比的满足与自豪。 洛伊锤锤快直不起来的腰,一边啃着最后一个苹果,一边捏着自己酸痛的手臂,体力劳动真是个考验人的活计,如果是在外面,让她靠种地养活自己,洛伊想自己干脆不用活了。 在空间里,没有重量的束缚,自己只是不停的重复弯身铲土、起身倒土这两个动作,手上的东西还没有重量,自己都已经累的够呛,要不是有无比诱人的前景做动力,自己也许就支撑不下来了。 因为坑挖的深,因此石头那一壁完全的露了出来,完整的大岩石如刀削一般,并不像外面的石头那般凹凸不平,唯一破坏这份完整性的,是石头上一条细细的缝。 咦,石头上怎么会有缝的?明明从上面看都看不出来的。 洛伊被勾起了好奇心,拔出插在地里的铲子,凑过去沿着缝线细细观察。 石头上的缝跟石头一样严谨,缝线直直的,就洛伊看的这一根缝,上下一连接,石头就象一个三米长,一点五米的长方形,如果石头往里也是这么齐齐的缝进去,那就是一块光滑的规整的大石条了。 底部的边跟洛伊挖的坑深齐平,不过洛伊挖的那就有的地方高,有的地方低了,洛伊也就顺手把铲子往缝里那么一插,她敢誓,她就真是顺手,想着沿着缝线划拉这么一下,把缝全部露出来,自己的坑也好看一点。 哦买泪滴嘎嘎,可是洛伊看到了什么? 整个石块就被她这么轻轻一撬,居然就整块被撬起来了! 洛伊丢下了手里的苹果和铲子,用手代替铲子,托着被撬起来的那一点地方,心的挪、提、磨、举,居然取下了一块完整的四四方方的大石块! 洛伊举着自己取下来的这块大石块傻眼了。从下面看,石块长约三米,宽约两米,至于高度,那肯定就是一点五米了。 这还不算,从取下来的这块石头所留下的空间看去,缝线并没有结束,而是整整齐齐的往四周延伸的,那么,可不可以大胆的设想,所有的石头,都是被这么分成一块一块的? 那这么多整齐的石块,自己不是可以用它来做很多事情?可以搭个水库,而取过石块的地方,就自己会形成一个然的深坑,到时候,两处都灌满水,水库里面装干净的可以喝的水,而地上的池塘就随便了,拿来浇地种荷花,哇噻,不要太美哦,哪还用自己辛辛苦苦的挖坑啊! 洛伊举着石头要出去才现自己遇见了个问题,她是站在坑中挖的,于是,周围全是高高的坑壁,她举着石头,别想着能爬出去。 没办法,洛伊把石头斜放在坑边,自己拿着铲子又吭哧吭哧地挖了一条路出来,等走上去了,洛伊反而也不急了,头脑热之下做的事情,总有一会返工的。(未完待续。) 219、习惯 招弟想,她年纪太,她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她不知道正确的应对方法是什么,她只是出于从众心理,别人怎么做就跟着做了。WwWCOM 但是,这些全都无法掩饰灵琪丢下了自己的主人服从了别人的命令。 虽然她还保留着一些和平年代生活太久养成的真,其实还是清醒的知道,这是完全不同的一个地方,而唐公子虽然方法激进,但真是为了她好。 如果不是在他们这里,如果置身于一个危险的环境,她身边还带着这样蠢笨不知见机又不知道谁的话该听谁的话不该听的丫鬟,最后害的还是自己。 毕竟,纵然她年纪,纵然没人系统的教她,但是她也不是亲娘身边的姑娘,在被卖进人牙子那里之后,不管是人牙子教的,还是在那里看到听到的,都注定即使她们再笨,至少也懂得看人脸色。 但是这样就更糟糕,证明了灵琪的听话也不过是出于对上位者畏惧,唐公子的身份地位明显高于招弟,所以是她优先选择服从的对象,换言之,只要是地位比招弟高的人,都有可能话比招弟更有用的! 站在灵琪的立场看,不论她是胆还是聪明到看透,在地位高的人面前,招弟也没有什么办法,结果大半是因为各种原因就范,那她也没有必要多做一点无用功了。 但是对被她这么“无视”了的主人来,谁心里会好受呢? 从唐公子这里告辞回去之后,招弟心情很不好,如何调1教下人什么的,其实并不能让她烦闷这么久,即使从表面上看,她应该是因为这个而不高兴的。 其实,对现在的招弟来,“外人”根本无法左右她情绪的变化,能够让她动容的,都是自己所在意的人事。 她不过是经过今这个事情,才看清了,自己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气鬼。 以前她一直以自己善良内心柔软尊重他人是个好人自诩的,即使这些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她在心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今才现,原来抛去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不过是一个只为着自家打算的自私鬼。 就算行为出事跟其他人有很大出入,看着对买来的奴婢很好,也不过是因为这些不过是在没有触及到自己利益的前提下顺手的一点善意罢了。 真正有利益冲突了,她会自动把自家五姐弟划为一国,其他人全是国外的。如果他们的行为危害到了自家,他就会毫不留情的舍弃掉。 看透自己的本质实在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情,特别是对自我评价有点高的招弟来。 看看,前世被那样轻忽的对待她也没有变成太妹,反而努力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学习好脾气好能吃苦生活得很有质量的温柔女子,即使因为自己的遭遇感情比较淡,遇见追求自己的暖男校草也不轻易动心,在想给彼此一个机会的时候遇见两个“妹妹”出来搅局,牵出自己居然有那么一个狗血的身世的时候,全都没有怒,只是无奈的接受现实尽力避开。 即使遭遇横祸意外身死,也坚强的活着,勇于扛起重担,在这么一个什么都缺乏,什么都极度不达的地方,在没有劳力的情况下,要养活几个孩子,那真是可以媲美地狱模式的难度了。 可是把自己血淋淋的扒开,彻底的审视自己的前世今生才现,谁她不怨的?谁她真的能够接受命运加诸于她身上的一切的? 当用乖巧不能吸引到大人的注意力之后,何尝没有想过用不听话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呢? 只不过,一切都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现,就算这样做了也不过是无用功,而且会带来更加严重的漠视。才会在优秀上面努力了又努力,牺牲自己的休息与娱乐时间,不是学习就是打工,不过是想用自己的优秀来让家长后悔而已!——后悔没有好好对待如此优秀的自己! 至于后面那一滩又一滩的狗血,不够生气不过是源于她本身也没有太过上心,自己都没有付出,自然也不妄想收获那么多,但是,这并不是她就不要“爱”了,恰恰相反,反而需要更多的爱才能填满她已经出了问题的心了。 不然,怎么能够支撑她度过那些除了吃药还是吃药的日子?她是那样一个级怕苦又级怕痛的人啊!不过是贪恋这世的父母给予的关爱,后来再加上弟妹的依赖。是这些,给了她对抗痛苦的能力,将解脱和享受这份亲情相比,解脱实在太轻太轻! 与其弟妹依赖着她,不如是她依赖着弟妹们,身体的辛苦与精神的愉悦心灵的平静比起来,感觉即便再辛苦几倍也完全没办法比得上,还是后者占上风。 呵呵,别想成为与下属关系融洽的领导者,在这个时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当双方的想法明显不在一个频道的时候,越理想化,事实就有可能变得越糟糕。 就象唐公子最后用薛初妆来举例一样,招弟买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第一个买进来的薛初妆一样,招弟对她的信任与不设防,放在任何一个上位着的眼里,就是傻的没边了,落到这样的结局,只有两个可:活该! 即使不为她改名,也要让她时时刻刻记着自己已经换了主人了,招弟倒好,给了她无限多的权利,却没有弄一个东西来制约她,更没有考虑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可以,在薛初妆心里,自己一直就只是原来主家的奴婢。 事实证明,招弟认为的以心换心,诚挚相待,朋友似得相处,在习惯了这时代思维方式的本土丫鬟的心里,就是一个暴户乍然从泥腿子变成了人上人,也不能掩盖他们骨子里的愚笨与没规矩。 一切不过只是因为运气好而已! 被奴婢看不起的主家,怎么能够换到他们的真心呢?连臣服都做不到!(未完待续。) 220、主仆 唐公子是好意,招弟知道! 招弟也很感激他! 但是,这并不妨碍招弟不喜欢他! 对于一个爱逗弄自己,时时刻刻都往伤疤上撒盐,就算是为你好话却要噎死人的习惯俯视别人的精英,招弟觉得,还是放在一边默默景仰就好了,她还是习惯周长泰那样好相处的人! 招弟回到山庄,在雇佣来的人离开之后,把自己买来的所有人全都召集了起来,宣布了一个决定。Ww W COM 她会在她们中间选出十个人来,每两个一组分管她们姐弟身边的一切事宜,简而言之,就是每个人挑两个大丫鬟,必须是要能够胜任这个工作的,至于要怎么做到,就要靠她们自己去想了。 这个位置每个月能够跟雇佣来的人一样,拿一两银子的月钱。此言一出,所有人脸上的神色就全都不一样了。 这些女孩子,因为全都是卖的死契的原因,招弟现在不过是当养着她们,再让她们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罢了,吃能够吃饱,平时却是没有钱拿的,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能够拿到一个红包而已。 虽然招弟过等她们真正能够有用的时候就会跟其他人一样月钱了,但是,等她们长成的这几年,那真是想有点自己能够支配的钱都很难了。 即使包吃包住也不需要自己花钱再添置什么东西,但是,能够有点钱揣在包里,别的不,底气都会多几分。不然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跟个无根的浮萍似得。 而且,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啊! 几乎是主子最信任的人,真能选上了,钱都还是事了,更重要的是那个位置相当于主子的左膀右臂,何愁前途不好呢? 不要以为女子就没追求了,恰恰相反,即使被眼光所限,这时候的女子还是很有追求的,前有薛初妆,又有这些买回来和未来要买回来的丫头们,各个以她们的理解替自己谋划着。 招弟没有直接让她们自荐或者被别人推荐,何必弄那些虚的的?直接告诉她们十后选人,这十,就是给她们的考察期,到时候会公布人选的。 令招弟哭笑不得的是,从这一刻起,她真是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别人什么都替你考虑到了幸福。 出个门回来,马上就有一群人过来迎接,七嘴八舌的关心:“累了吗?”“饭早已经做好热在锅里,随时可以吃饭了”真的,要不是招弟觉得自己定力足,真是要迷失在这各种各样的吹捧中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做官呢! 招弟在现代曾经看过一部极度的有名的穿越剧,里面的主角靠一句“极度的权力导致极度的**”来泡妞,现在才现,权力果然迷人眼,被人吹捧,被人尊敬,甚至不需要动嘴,一个眼神过去,就有人深刻理解你的意图,连她都觉得飘飘然了! 把自己剖析得透彻的招弟现在倒是根本不去想做一个跟奴婢亲如一家的主子了,明摆着不可能的事情,谁会真正跟一个掌握着自己生死的人平等来往呢?傻子都不会这样做!谁知道哪就因为这随意成为别人的借口了呢? 既然自己没有选择做慈善,就这么白白的养着这么些人,而是选择了等价交换,让别人用劳动来换取钱财,那么,她们关心的也只有自己能够获得的利益,不会在乎带给自己这个利益的人到底心好还是心坏,只要不损害到自己的利益就是好主子! 而被一下子全都激出潜力的丫头们包围着的招弟也现,在曾经以为绝对的公平之下,也等于绝了别人奋斗的路,只要做的不是太差,做好做一般其实都是一样的,别人自然会省着一点力气了 招弟不动声色的调整着弟妹们的课程——每晚饭后的闲谈时间,都是属于她们一家人的。各自一里的事情,彼此心里都有个数,同时也是避免让家人生疏的不二法门。 招弟这时候讲的故事就多是曾经被唐公子例举过的失败案例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可以归纳为——笨奴一箩筐! 那些真实生过的事情,随便代入个不知道哪一朝,奴大欺主的,换个名字就行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啊,如果要在这些东西里面选一个真不能带进去的,那也应该是植物啊,毕竟植物好歹也算有生命的么! 可是现在植物能进去,大的如水桶也能进去,偏偏是这么一个,又不是活物的东西居然还带不了了。 到底是哪里被忽略了呢? 正在这时候,电脑上提示的一条消息吸引了洛伊的视线,这是一条悲剧,关于一个加油站的,因为在等候加油的人中有人违规使用手机,导致加油站爆炸,五死几十伤,明明到处都有提示,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加油站禁止使用手机的,偏偏还有人有侥幸心里,结果害了自己不,还连累了这么多人! 等等! 活物不能进去,也许并不是因为它被划在了活物这个范围内?而是因为活物本身有脑电**动?因为有独立的思维,有波动所以才导致洛伊无法将它带进去的? 毕竟洛伊自己本身就可以进去,也证明空间并不排斥生命,而动物跟洛伊不能同调的思维波动才导致了空间的排斥,毕竟,以洛伊多次进出的经验看,她带的东西少就很轻松,而带的东西多的话总是比较吃力的。 同理,手机是不是因为也是这样?当时洛伊是开机的,而开机是有信号的,所以就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虽然手机体积却依然被空间排斥? 是或者不是,晚上回家就可以试验了,只需要关机而已,当然,更保险的是弄个对照组,用两个手机,一个开机,一个关机,那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洛伊都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真为了这个再去买个手机了,想了想空间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而挣钱更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去了(未完待续。) 221、规模化 编织这个事情,就是你不会的时候觉得好奇妙,废寝忘食都要学。WwW COM可是一旦会了,热情就消退了不少。再等到这变成不停重复的单调工作时,就必须要有东西来刺激才有动力继续下去的了。 曾经来弟是痴迷于纺线织布的,后来又迷上了编织,可是等到现编织机的效率如此惊人之后,一心一意就全放在如何改良编织机让它度更快,花色更多了。 玉芳跟玉芬姐妹跟在她身边,私底下也跟着琢磨,并且在她们母亲的指导下,终于做了一点的改进,打出了一个能够用编织机织出来的复杂花样,一改以前只有变换正反针的排列来织出图案的局面。没办法,招弟当初就会这个,那些调来调去的看着图她会,离了就完全没印象了。 征求了来弟的意见,最后玉芳跟玉芬姐妹从一群干活的姐妹中脱颖而出,做了来弟的贴身丫鬟,当然,这个时候,做助手的事情更多一些。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时间,山庄里的众人积极性又高了一截,任何时候,金钱的刺激都不能觑。 一边管着山林的植树事宜,招弟一边开始规范织坊的事情。 起初纯粹都是由着她们自由挥,一个一个试验她们心里的想法,现在已经得出了大致的结果,那这织坊的事情就应该步入正规化了。 有了编织机的好处是,不会织毛衣的人也可以轻松操作,而且度奇快。手工需要七八的事情,编织机一两个时辰就可以搞定。 因为考虑到以后的主打是“衣无缝”,而这是她们的简易编织机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在设计上就下了一些功夫,然后编织机织出衣身之后,再由人工织完技术含量较高的领口袖子。等到最后收针将线头织进衣角之后,整件衣服就浑然成了。 招弟定做了足够多的编织机,分成几组,每组的齿孔相同但与别组不同,这样织出来的衣服就有了不同的型号。那些简单的事情交给不会编织的人来做,而手巧的几个就固定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为了刺激积极性,招弟弄了一个计件奖,奖金还挺可观的,奖给每织的最多的第一名,但是有一个前提,必须保质保量的完成,如果现有失误的,那不但没有奖励还得接受惩罚。 这个奖励一出,手巧的几个就展开了竞争,甚至有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的。竞争招弟欢迎,但是做这的前提是不能损害自己的身体,要是一不留神弄出个近视来,在这不能配眼镜的时候,那就真的只有做睁眼瞎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她是没时间慢慢跟人讲道理的,直接规定了晚上不准费灯油加班加点的干,一有现,那就十倍赔偿灯油钱。 简直是不用底下人,招弟自己都现,自己越来越向剥削阶级迈进了,雇佣童工不,还没有工资,而且还引着她们心甘情愿的加班。 可是,实际上,就没有一个会抱怨的人。 这时候的人实在是太老实,承受力也实在太强韧了。在她们眼里,别招弟已经买下了她们,她们的一切都是属于招弟的了,没有自己的思想。 就算是雇佣来的人,也觉得,既然认可了招弟提出的条件,那这就是一场等价交换,何况,比起别人来,招弟的条件真是优厚太多了——嗯,那是她们不知道公平能够达到何等程度! 总之不管怎么,这样一分工,效率大大的提高了。就显出了纺线的不足。 起初招弟她们收购来的羊毛是外包给各个村子里走不开的妇女的,这样她们在家里做完家务之后,清洗晾晒然后再搓成线也能有一份收入。 好在招弟还记得拿一根成品给她们做样品,强调必须搓成一样粗细才行,甚至连松紧都做了规定。 虽然这样避免了交回来的毛线粗细不匀,参差不齐的现象,但是也导致能够收回的线不可控,时间没法控制,数量没法控制,当织毛衣的度加快了之后,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断货只能停工的现象。 这样不行! 纺线招弟知道一点,虽然麻烦了点,但是这时候的纺车也足够能够应付了,唯一需要的,就是改变一下大家的生产方式。 招弟在外包出去的羊毛全部回收之后宣布不再外包,但是可以跟她们签订契约雇佣她们到这里来做工。 因为这个,招弟把食堂吃饭的规矩给改了下。 招弟这里是包吃的,除了不能浪费,在这里可以吃饱为止。有些人吃的多,有些人吃的少些,一增一减,也能取到一个平均数。 招弟现在就改成了食堂也按定价来,而每直接把饭票给她们,这饭票是招弟自制的,拿萝卜刻个“桃源山庄”,然后蘸上墨汁印到纸上就行了。裁好下去,用的时候一张票一份饭菜,这个一份,那分量就全都是一样的了。 对于吃的少的人来,一份有可能吃不完,但是可以把吃不下的的窝窝头揣好当点心吃,想起来的时候加个餐。 但对于吃的多的人来,就有可能吃不饱,虽然这种情况并不多,招弟全是按照大人的胃口来考虑的,不过,仍然有就是了。 招弟本来以为会有人抗议的,不过大家真是很老实,也没有以前吃的饱现在吃不饱什么的,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有的是找个食量的搭伴,工作上帮一把,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吃两份,多余的食物就由吃的比较多的那个给解决了。 还有的就会多拿出一文钱来多买三个窝窝头,搭配着打的菜吃掉。——汤跟所有的食堂一样,是免费的! 到后来,还有更聪明的,三个人搭伙,只打两份饭菜,多出来的钱到最后大家平分。 同时,食堂还推出了点菜服务,价格比起外面的来,分量多价格来,只要花钱,也可以吃不一样的东西。(未完待续。) 222、良性循环 本来随着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早就有人不愿意吃同样的东西了,不过都是免费的,要求也就不要那么高了。Ww WCOM 现在食堂这么一改革,也算是得偿所愿,所以,试运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完全没有问题! 当然,对于招弟来,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即将招收的这一批纺线的女工,象编织前面费时间的事情全都可以让那些女孩做,可是纺线这个需要体力的活,实话,孩子真做不了,身矮手短,招弟做的纺车是成人尺寸,她们根本用不了。 这些人在家里,最主要的也就是做饭做家务了,现在她们可以选择从食堂打回去吃,就节约了自己的做饭时间。 因为接受雇佣算招弟的雇工之后,她们本人的伙食是免费的,这就等于是在工钱之外又有了一笔钱,加上食堂的物价比较低,这跟自己做也差不了什么了,最主要的是,自己等于就白吃了啊!有便宜不占的,那是傻子! 纺线是个体力活,加上她们的时间还得分出一部分来解决家务,招弟跟她们算的就是计件工资了。 这个也是先考核,每人洗、晾、晒、松、纺全套做一次,选洗得最好的两个专门负责洗晒羊毛,其他的人手艺好的纺线,手艺差点的就专门负责为她们提供原料,也就是把羊毛扯松以及补充的事情。 根据劳动强度,几样工作的工钱也是不一样的,好在提供原料的也算是候补,随时有可能变成纺线的,她们倒也能安心。 而纺线的则是按照纺出来多少计算工钱。嗯,要条件也是有一个底数在那里,这就是每工作量的最低标准了。做不到的,那就只好换个工作或者直接解雇。 这么一改动之后,山庄里的人际关系马上上了一个新台阶,以前或许是住一间屋子的,做同一个事情接触的多的比较亲密,现在么,是直接整个山庄的人都亲如一家了。 得打听清楚谁谁谁的饭量是多是少,还得抢在别人前头先下手为强,这个事情吧,能打的只有感情牌,再加上计算怎样才是最合适的方法,一时间,就连每傍晚的固定讲课时间都热火了不少。 招弟现在早就不亲自“上课”了,她把常用字教完,普通的数字跟简单运算一教,自己就做别的去了,选了两个学的最好的轮流给后面来的人上课。 人是感情动物,接触多了,自然而然的关系就近了,潜移默化的,对山庄的归属感也多了不少,话做事也经常我们山庄我们山庄怎样怎样的了。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展,就连唐公子的那些山,也争气的很,被砍伐过后的树根,刨出来之后可以做燃料。最早砍掉的,自然是时间长树干粗的树木,它们的根系也是很达的,招弟看了不少,想起根雕来,这么多的树根,全都一把火烧掉虽然也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但是,能够挥余热岂不更好? 不过这个招弟真心不懂,也只限于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情而已,何况,这时候大概也只有那些型根雕,做成摆件什么的会有些市场,要是弄个大的,整个野趣十足的桌子凳子啥的,大概根本就没人欣赏不定还会同情一下吧? 所以,招弟也只是跟懂木工的匠人提了一下,别的就没管了,至于他们能不能抓住这个灵感,实话,做过的事情她就不想再想,好也罢坏也罢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规模化流水线的生产力是很惊人的,即使她们拥有的全都是些半自动,也不妨碍它的产量“呈呈呈”的往上涨。 产量越高,就意味着秦大牛做决定的时间越短。 洛伊妈妈顺手就拍了拍嬉皮笑脸的洛伊:“这才几分钟啊,你这孩子真是,不睡就不睡吧,边儿去,别耽误我做饭。” 洛伊笑眯眯的也没解释,自己去搬了个凳子过来坐爸爸旁边,跟爸爸一起帮忙择菜,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爸妈聊着。 红烧兔头、油焖大虾、糖醋排骨、黄焖鸡……一顿丰盛的晚餐从下午吃到了傍晚,边吃边聊,洛伊享受着爸爸妈妈的宠爱,还是在家里呆爸妈身边才最幸福! 吃完饭,帮妈妈收拾好,洛伊把爸妈让到客厅坐好,拉上了窗帘,开了灯: “老爸老妈,你们看我两手空空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没给你们买呀?我哪有那么不懂事呢!看好了啊,瞧我给你们变个魔术,变!变!变!” 话音才落,洛伊就从空间里拿出了给爸妈买的礼物,路上看见的各地土特产,新鲜的水果,最夸张的是,还有她收了后放储藏室的蔬菜…… 而洛伊妈妈看见一地的东西惊呆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好多东西完全都不搭啊,不知道女儿在买的时候想些什么。(妈妈你关注的重点错了啊。) 洛伊爸爸的表现就正常了,他拿手在洛伊上下左右都挥了一遍,当然没有遇见什么阻碍,女儿这手魔术练的不错啊,他们都在屋里,完全没看见她什么时候做的准备啊,这么近,他们都没现什么破绽。 “洛洛,你这个不错啊,怎么变的,给爸爸。” “嘿嘿,还有更厉害的啊,你们看好了啊。” 洛伊闪身进了空间,跑去摘了几束桂花才出空间,面对猛揉眼睛的爸妈。 “爸爸妈妈,我有个奇遇,能够到一个别人都去不了也看不见的地方……” 洛伊坐在父母中间,给他们好好的讲了讲自己的空间,她最烦的就是有了秘密左瞒右瞒,弄得至亲之间都起了误会,导致无可挽回的裂痕的事情了。 她这个空间会瞒着任何人,唯一不会瞒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听完洛伊的讲述,洛伊妈妈急急的问:“洛洛啊,这个东西对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父母就是父母,知道有这么个逆神物(未完待续。) 223、有情况? 在这样的情况下,京城管事的就很重要了,先就是忠心,但是这个真不是一两就能看得出来的,特别是在,招弟还没能找到施恩于人的机会。 WwWCOM 另外一点,就是能力也必须要有。不但要清楚己方的优势,还得了解买方的需求,更要能灵活机动的尽量多的掘多种渠道将东西卖出去。 从秦大牛第一次跟车,其实双方心里都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 秦大牛这个人吧,有孝心,肯吃苦。即使他没有主动来签契约招弟也不担心,爷爷跟弟弟还都在这边呢,看他平时的言行就是个靠谱的,真是在他们家担起了一家之主的责任的。 大概从就有主意的缘故,秦大牛不像那些只会遵循经验和跟着别人做的人,他很善于抓住机会,只要一有机会就充实自己,学习自己所能接触到的自己不会的东西。 所以招弟对他去做这个管事还是很有信心的,能赚多少钱先不,至少保持收支平衡不亏钱是能够做到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去了那里之后,逢年过节都不能回来了,也许几年才能回来一次,所以招弟很民主的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和尽量多的时间考虑。 至少在她这里的货物赶出来,启程之前她都不会催促她,不过,同时她也在暗地里考察着另外的人,不然,万一秦大牛爆个冷门,跟她不去那她也能够有备用的人选。 不过也没有让招弟等多久,招弟就意外的现了秦大牛要考虑这么久的原因。 那她也是突奇想,去看山脚下的蔷薇花长得怎么样了。 经过一年的时间,沾蔬菜的光,蔷薇的水肥都跟得上,勉勉强强的也能看出个架子来了,招弟走的是山上的路,既能够清楚的看见下面的情形,又能够顺便看看金银花和点的瓜类。 金银花攀爬在架子上,在树木都还没怎么长成的时候,为了便于采摘搭得不高的架子让它这么循环往复的缠,就象一座绿乎乎的毛绒怪物,招弟突然现自己真失策啊,应该把架子搭出动物的形状的,等到爬满了就是绿色的动物,肯定很吸引眼球。 但是现在这个虽然形状不如人意,意外的还是有点遮挡效果的。招弟走累了,就找了个树干,把手上草编的篮子平平的一压,垫在地上靠着树干休息。 比较巧的是,刚刚好是在一个金银花丛后,她那个位置又有点凹下去,不注意,还真不容易现的。 招弟就是在这时候听见秦大牛的声音的,她也没有多想,初春的山林,有星星点点的草芽,更有不少迎春花早早的开着黄色的花随风招展,这还没什么,因为她们这里气候的关系,上次招弟回家的时候还看见家里的梅花居然还没谢,如果在这山上栽上一棵,到时候不定还能看见它们争奇斗艳。 但是接着响起来的女声就让招弟不好出去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无意中听见别人的**还是比较尴尬的。 两人一路过来还是比较心的,只是没想到前面有人,跟秦大牛话的人是徐玉兰,两人话的内容让招弟意外但想想也能理解。 的就是秦大牛想上京的这件事,听秦大牛的语气,是在询问徐玉兰的意见,徐玉兰呢,一副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她不能替他拿主意的态度,不管怎么,就是坚持着她又不是他什么人,没有资格管他的事情。 但是招弟听着,徐玉兰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如果他们俩有点关系了,她就马上替他拿这个主意? 徐玉兰年纪虽然没有来帮工的几个姑娘大,但是比起她们,她的主意可要多得多了,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当然,这或许是跟她生活的环境有关。 这么话赶话的,终于把秦大牛不好意思的话给逼出来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如果你真不知道,那我就当我这一年多来陪着你到处放蜂全是我白费心思!” 一开始只是单纯领了任务当多学个手艺,接触得多了就逐渐被吸引住了,渐渐的,心上就多了这么一个人,他一直以为,他们俩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是彼此心中都是心知肚明的。 徐玉兰轻叹一声:“知道不知道的,又有什么用呢?你该知道,我跟弟弟,是再也承受不住一点闲言碎语的了!我现在一心一意就想着怎么把弟弟好好带大,让叔叔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这边的女孩子大概因为出嫁比较晚的缘故,几乎都是十五及笈之后,开玩笑的人多了才会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跟徐玉兰同龄的女孩子,除了做家务最多考虑怎么才能有条新裙子,这感情上的事情根本就还懵懂的很。 可是徐玉兰不同,她生活在十三就可以嫁人,十八不嫁就强制配人的地方,耳濡目染之下,即使不知道嫁人意味着什么,但是心里也是有这么一个意识的了。 特别是她又是逃婚跑出来的,几乎是到了这边,就已经本能的在考虑怎么嫁一个靠谱的人了。 要知道,现在两国之间普通民众来往方便频繁,唯一她后爹找来,就是叔叔也要为难的吧?可是如果她嫁人了,那后爹也就拿她没办法了,难道他还敢把她弄去一女嫁二夫吗? 也就是最多忧心一下能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不过,有叔叔操心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是等到叔叔婶婶一出事,还是因为那么一件事,事情又闹得那么大,她几乎都没办法考虑到这事情了。 她这样的情况,只要家里长辈在,真心为了孩子好的,都不会考虑她,即使她再能干也没用,她都几乎已经可以预见,等到她成年之后,只会有什么样的人来打她的主意了。 所以招弟一透露出养蜂的事情,她就马上抓住这个机会,如果能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事情,她就算一辈子不嫁人又如何呢?(未完待续。) 224、分别 很多人都觉得女孩子会比男孩子“懂事”早,男孩子还懵懵懂懂的,女孩子就已经想着情情爱爱的了。WwWCOM 其实也不尽然,某些时候,如果大环境下没什么公开谈论情爱的话,反而是男孩子“懂事”懂得早些。 秦大牛就属于这一类。 一个男孩子喜欢上一个女孩子,那真是很容易被现的一件事情,光是那个殷勤,就献得让人看着尴尬。但是,如果碰见的是一个真不懂的女孩子,那真是再明显的举动在她眼里都自动有了纯洁的解释,可是徐玉兰显然不是,而是懂的那个。 能够得到回应,两个人相处起来自然就多了些甜蜜,心照不宣的等着时候到了跟家里提,徐玉兰的打算就是这几年尽量多的攒钱,不论什么时候,一份丰厚的嫁妆总是能够堵上不少人的嘴的,她没有别人可以靠,就只有靠自己了。 可是现在秦大牛要离开这里,那一切的打算就全都成了空,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好,该怎么办也一点头绪没有。 秦大牛听见她这么一,马上激动起来:“知道怎么没用?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敢要求你等着我!” 听到这里,徐玉兰一种果然如此的淡然,却没想到秦大牛接着道:“要是你愿意,我就去跟爷爷,找个媒人,我们尽快成婚,我带着你一起走,想来大娘子也不会反对的!” 原来秦大牛这段时间反复的试探是这个意思? 大概他也是犹豫,逼得没办法了才道出这个办法,徐玉兰还没及笈,可是他也实在是没有时间了,事情又急,即使徐玉兰答应了,他大概也没办法给她一个体面的婚礼,现在,他真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如果徐玉兰答应的话,他也会尽力的弥补她,一辈子对她好的。 徐玉兰喜出望外,却仍有疑虑,她的事情,她可以做主,秦大牛的事情,他却不见得能够做得了主:“大牛哥,这个事情你给你爷爷了吗?我不管到哪里,在我弟弟成年之前,我都得带着他的!” 招弟窝在哪里听两人嘀嘀咕咕,商量来商量去,又憧憬来憧憬去,好不容易总算他们决定与其一直这么猜不如早点面对,终于走掉的时候,感觉自己背都要僵掉了。 招弟扶着树干活动手脚,坐的地方位置不好,长时间保持不动简直就是折磨,只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事情,忍不住感慨,这什么娱乐都没有的地方,结婚生子简直成了唯一耗费时间与力气的真人养成游戏了,这么的孩子能够懂什么呢? 事实证明,徐玉兰的担心是多余的,等到招弟把山转了一圈回去,就已经收到这两个人的喜讯了 秦大牛的爷爷看来挺豁达的啊! 这是山庄里的第一桩喜事,即使时间紧,倒也是办得热热闹闹的,没办法,女孩子实在太多了,她们什么都不懂,就一腔热情的瞎帮忙,到后面来弟盼弟掺了一脚之后,更是让一切都很奇特的展下去。 两人手里握着的资源多,秦大牛二人本来就要走,对新房的要求也不高,到最后,干脆听了招弟的意见,除了最后一步送入洞房,是用了古时候的礼仪,搭了一座帐篷,其他的,全程征用了食堂,顺便把喜宴也一起解决了。 等到货物准备妥当,两人便带着徐文俊和两车货物进京了。徐文俊不想走,可惜孩子没有人权,徐玉兰心里也有考量。 两人在这里,闲言碎语真是没少听,不管是不是同情徐文俊的,都会着着就提起徐屠户,在现在这没有什么事情可供提供谈资的地方,这么轰动的一件事情大概起码也要上十年八年。 即使是同情的关心,其实也是一种折磨,可是如果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谁还知道这些事情呢? 连那次事件中的另一个主角文书生,不也是伤好之后悄悄的把不要房子拿了官府的补偿离开了这里吗? 所以从徐玉兰同意成亲到他们离开这段时间,招弟真是都要看见徐文俊,这子什么都不做了,就跟在盼弟身后,不停的问盼弟会不会忘记他,直到把盼弟给问冒火了,看见他就教训,他才一直挨训挨到分别那。 有时候招弟看见他们俩的相处都为徐文俊叹息,这家伙以前很嚣张的,可是生了变故又被盼弟骂之后,就产生了一种类似雏鸟情节的东西,就要在盼弟身边才安心,不管做什么事情,盼弟一,他就跑得飞快,据招弟观察,要是她家四妹以后去混黑社会,徐文俊绝对是最忠心最脑残的一个弟,不辨善恶的那种。 走的时候那叫一个依依惜别啊,流泪满面啊,与他相反的是,人家盼弟那就两个字:高兴! 一笑到了武当,将莲舞青漪组进队里,叫莲舞青漪点了跟随,很奇怪的没去驿站,反而直接下了梯子,进入了中原。莲舞青漪就切磋那次身上一文钱都没做不起车,跑过一次中原地图,这才第二次来呢,跟着一笑跑了会,进了蜀南竹海。竹海真是个漂亮的地方,风景如画,一丛丛翠竹青翠欲滴,夹杂着山花烂漫,远处可见亭台楼阁掩映,真美啊!但是!莲舞青漪现在最讨厌这个但是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没招怪没惹怪,这里的怪居然会自动追着她咬,难道连这没眼力的臭蛇也知道她好欺负吗?!一笑在前面跑,按理怪要追也该追他啊,可是没有!反而全跟着跟随着的莲舞青漪后面,才一会儿,莲舞青漪后面就跟着一长队竹青蛇了,就看血哗哗的掉,莲舞青漪正想默默地在心里表扬下自己药买的好,好嘛,眼前一黑,她头上又顶了个黑牌子了,这次是足少阴轻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未完待续。) 225、怪话 招弟用一年时间,完成了对周围几个相邻城市的合作辐射,代理自家生产出的一切特产,在人手不足,资金奇缺的情况下,这是目前最好也最有效的方式。Ww W COM 从周围城市大量低价收购原材料回来,加工后又再卖回去,一进一出之间,养活了很多数量的工人之外,招弟挣的钱其实不少。 但是,她花钱更是如流水一般。 除了留出几个地方的研资金,招弟把其余的钱全部投入进了几个地方的建筑之中。 彦王殿下的宫殿是各地服役的人在修,招弟的就只有真金白银的请人了。 客栈门面修完了,这些人就转战山庄。 招弟的房子修的是造价不低的砖木结构,更耗钱的是,随着修建过程中不时现问题,招弟追加的投资越来越大,房子也越建越大了。 好在好几个地方分了出去,不然的话,即使再往四周扩建,也没有地方给招弟挤一挤了。 现在,养殖这一块已经彻底的分了出去,可能造成轻微污染的织染坊也自成一格,原山庄地盘上,剩下来的就只是跟“吃”有关的了。 随着招弟威严日重,在不知不觉中,与别人的关系也渐渐有了变化。 山庄里的人明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分成了无数个团体。 招弟买回来的那些女孩是敬畏,雇佣来干活的工人是尊敬,当然尊敬的这些是仅限于外地雇来的,对招弟观感最复杂的还是本地人。 一帮是引以为荣的,是以钱芳儿为的一群姑娘,参与了这一系列的变化,自身也长了见识,周围的人都夸能干,自然就把自己与招弟放在同样的位置上,把招弟当成自家的代表的。 还有一些则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对待她的。这就是以王婶儿为的他们一个村子里的长辈们了。明明是一心怜悯的孤儿,结果人家都不需要他们的帮助,直接就成长到他们需要仰望的高度了,这感觉,略复杂。 别人提起时,会有一种身为同村人的骄傲。 但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又都在招弟手底下打工,招弟这一视同仁就让他们感觉略尴尬了。怎么想都应该比别人有优越感才对的,但是,不要特殊照顾了,跟别人一样的待遇,同别人一样的遵守规矩,一点都没有享受到跟东家一个村子的优待,本身就让他们在面对别村的人的时候少了一些底气。 人情真是一个让所有管理者都头疼的东西,招弟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这种,公平,这样一时或许有些不自在,但是,长远来,这样才能保证父母与他们相处十多年的情分不会变质。 另外的一些,自然就是心里嫉妒招弟他们几个孩子居然挣出这么大一份家业来,而自己家那么多人偏偏就没有这么好运,极度的嫉妒心产生扭曲的“巴不得出事”的心理,不肯承认自己不如人,特别是对方不但年纪,还是个黄毛丫头。 这些人的心里本身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但是就是嘴碎,别人什么好像都跟她有关系,不凑上去显示一番自己的博闻强识简直浑身不对劲,根本不为嘴里出来的话负责,千方百计挖空心思让自己的见识比起别人来非同一般,然后别人又把她这话做为证据扩大传播,直至面目全非。 带弟这一年来,姐姐妹妹都有事要做,把她衬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一样,除了在别人忙不过来的时候接手一段时间,其他的时间就神龙不见尾。 别人听的,是带弟在忙着管她们家后山新买的那座山的事情。实际上呢,带弟的确在这一片山林中,忙的却不是山林规划的事情。 被大过节的时候逃命的个子一激,暴露了她们的短板,招弟就有了后顾之忧。 特别是在把自家的院子重新回顾后现,不管生什么样的意外情况,家里先就可以先防御一波,如果真是不敌,那里也有一条安全的逃生路线,招弟在这方面一点赋没有,带弟的经验也不足以应付,那么,她们只能尽量把因为父亲意外过世而断掉的传承给捡起来。 招弟努力回想自己所能接触到的、能够记得的有关于野外生存、密室逃脱、陷阱机关通通给带弟了一遍,甚至连偶尔上看见的不那么靠谱的一鳞半爪都没有落下,反正试试又没有关系的。 带弟在林子里钻,简直是一个全方位的锻炼,别的不,藏匿行踪,隐蔽气息绝对是有成就了。虽然离招弟过的真正的隐藏高手,就是提心吊胆的情人出来约会,心翼翼的到处查看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身旁就有无数人潜伏着这样的地步还早,但是,比起招弟那种只能完全靠地形运气好才能不被人现那真是厉害了百倍千倍。 不过,练习的这么好,可不是给她用来逮她姐怪话的人的,招弟听着底下的两个人话,肺都要气炸了。 农妇大多话多,这两个大概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而且是那种最讨人厌的,不但爱打听东加长西家短,还爱加上自己的臆测还把它得绘声绘色就跟自己亲眼所见一样的。 其中的一个李家的这几个姑娘还真厉害,年纪轻轻的好像什么都懂一样,也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另外一个就不以为然的轻蔑,鬼知道这家人以前都是做什么的,光看大的那个往一堆只有男人的院子跑,就知道家教也就那样。 等把话题转到招弟身上,自然会一财之后就翻脸不认人的事情,连照顾过她们的长辈都不给面子,那些人真是好心喂了狗肺,完全没有想过,如果招弟真的给她们两个待遇,她们怕是私底下心里会恨出血来了。 带弟本来不想理会她们的,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议论过这些,她们听着还生气,招弟都会劝她们:“我们又不是银子,难道还想要人人都喜欢吗?不遭人妒是庸才,别人越是嫉妒我们,就表示我们生活的越好!”(未完待续。) 226、才华 如果她们就只是就招弟姐弟的成功冒酸水的话,带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Ww WCOM 问题是这两个人着着,就到了招弟是不是真那么能干上头。即使知道自己周围没人,这两个人仍然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再次确定之后才继续猥琐的交流自己那些完全不能晾晒在太阳底下的揣测:“是大的那个聪明,能认字会读书,才学了不少别人不知道的法子。我看却不一定,老大那个,看着就病兮兮的,听以前病的更厉害,能看多少书啊?这一的都在床上躺着,能学到啥?” 另一个一脸遇到知音的兴奋:“你也这样想啊?我早就觉得了!你那姑娘真那么聪明,能干出把全副身家拿来买一座荒山的事情?拿那些钱,多买些地不是更好?你看看,是要做果园子,你看看这树现在才长多高?真要靠这果园子养人,早就饿死了!偏是她们运气好,不知道哪弄那么多祖传方子来,要是我家有这么些方子,早就住大屋穿好衣,顿顿吃好的等人伺候了,哪还用得着自己做事啊!” 或许最让她们嫉妒的,就是招弟家这些样样赚钱的祖传秘方吧! 其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姐姐啊,你,会不会这些秘方根本就不是她们家的啊?你看,她们家也在这住了十几年了,要是早有这个方子,那还不早就达了啊?还用得着住河边村那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还让她爹活生生的累死?” 在那传来传去已经面目全非的故事中,李家家境越来越差,李大郎是为了给儿女弄点肉吃打猎出了意外死掉的。对比起她们现在能够吃肉都不犹豫的生活,这李大郎为了一口吃的就没了实在太不划算了,连福都没享受到一。 另一个人觉得这么多年来,居然没有现原来知音就在身边,也是激动不已:“是啊是啊!就算是再假装没钱,也不至于把自己爹的命给假装不在的啊!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儿!” 前一个人得到赞同,更是来劲儿:“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脏事儿哟!” 另一个人迟疑了下,满脸的不可置信:“你的是?不可能吧?” 前一个人一脸的肯定八1九不离十,绝对是这样的语气道:“这可难,你没看这一几回的往那里跑?平时有事没事的那边还会过来,要真没有什么,至于看得这么紧?你没现,那边每次走,除了带她们家的车还带过谁了?” 另一个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哎哟我的啊!现在的娘子可真是不得了了!这打仗打的,把脸皮都给打没了,要是她爹在,那还不得给气死啊!不过我看那大娘子病兮兮的,看着比东家还,长得也就那样啊,一头的黄毛,走路风都吹得走,那城里来的老爷们眼光是不是差了点?” 前一个人看她这么震惊的样子心里受用的很,特别骄傲的:“你不懂,我听有些人就爱这个调调,越老的越爱,唉,我都不好意思,这些人啊,表面上人五人六的,私底下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被她这么一,另外一个人也长了见识一般的道:“哎呦呦,以前我们哪听过这样的事儿啊!这大娘子也真是不讲究,我还以为她往那边跑,是不知道看上哪位公子了,却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真是想不到,那么老,要是再多差上几年,怕是都可以做她爷爷了吧?” 她们话得含含糊糊,话的同时还不停的打着眼色,一副“你懂得”“就这样”的心知肚明,带弟听了半才反应过来,她们的意思居然是想,她们家的迹是靠了巴上了到这个地方来的何先生一行人。 即使是何先生他们过来这里的确接触她们接触的比较早,即使双方关系一直不错,合作愉快,但是,大家都光明磊落的,每次都是一大帮人一起,这些人眼都瞎了吗?还是她们根本就都不在乎事实究竟如何,只要自己能够给出一个猜测,并且深信这猜测的正确性就行了。 所有的这些都不能成为她们中伤招弟的理由! 更何况,如果她们是招弟看上了唐公子或者周长泰也就算了,外地来的英俊有钱的郎君,又不少姑娘都盯着他们呢,她们跟着猜测带弟也不至于气得想杀人,可是这两个嘴里喷蛆的,编排的居然是招弟与何先生! 招弟与何先生! 她们怎么想得出来!怎么能够这么龌蹉无耻! 带弟还是太了,根本不知道她们那些隐晦的话里,并不仅仅只是伤害了招弟的名誉,还包括那些对变态行为的一边鄙夷一边好奇那种禁忌的极端的窥探**的激动与渴望,似乎别人的遭遇越悲惨被不堪,她们心里那种人有我无的不忿才能稍稍的被抚平。 甚至隐隐的有一种快感,有钱又怎么样呢,这钱来得这么脏,拿到这么不懂过日子,不懂该怎么才更能赚钱的人手里,花了也就没了,她们不止一次的过,这钱没了,到时候就留个没什么吃的也不知道哪年才能卖出钱的破山,除了再去“找几个祖传秘方”是没办法了,只是不知道那时候的“祖传秘方”又会是谁的呢? 带弟一气之下显露了身形,把那两个人吓得三魂飞了两魂半,这冷不丁的一下就冒出个人,实在是很惊悚的好吧! 特别是在她们明明都确认了旁边根本就没有人的情况下! 人们常“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是对于有些人来,她们敬畏鬼神却不一定敬畏正义公理,敬畏权势却不一定敬畏良心不安,因为在她们心里,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起什么坏心,不过是跟人聊聊,自己的一些看法,对什么人都没有害处。 不觉得自己害人,却偏偏做的事情轻而易举就能害死人的人是最可怕的,她自己虽然嘴上那么,心里却不见得就是那么认为的,自然语气就肯定无比,可是别人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未完待续。) 227、恐吓 带弟站在两人面前,也不话,冷着个脸,直直的盯着他们。WwW COM 看着特别渗人,特别是在心里有鬼的人面前。 带弟这两年很长了一些个子,别的姑娘育,是渐渐有少女的韵味,而带弟可好,只管往高处长,以前是不分性别的儿童,现在是雌雄莫辨的少年。 这地方的人普遍不高,而带弟这时候大概有一六五左右了,别女人了,矮点的男人看着也就跟她差不多的个子,越是嘴碎的女人,在家里可能就越是懦弱,对男人的畏惧是刻在身体里的,带弟又男装,所以这两个在家里被打怕了的人现在最怕的就是带弟一言不合就动手。 其中一个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期期艾艾的打招呼:“东家,你回家啊?刚刚又没看见你,你走的可真快!” 心里已经在不停的求老保佑,带弟只是走的快根本就没听见她们什么。 可惜不从人愿,只听得带弟冷冰冰的声音在:“我姐姐待人应该没有那么苛刻吧?也不会拖欠大家的工钱吧?逢年过节也记得给大家些东西加餐吧?到底哪里能够得罪到你们了?这样的胡乱编排她!” 两个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想着怎么给自己推脱掉一些责任:“哎呀东家你这话怎么的,我们怎么会编排大娘子呢?这不是赶路无聊,跟老姐姐摆些闲话,都是不知道在哪听见别人的,真不是我们自己的!” 带弟根本不吃这么一套,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把这两人狠狠地揍一顿,然后把她们踢出去,凭什么拿着她们家给的钱还她们家的坏话? 但是,那样做对招弟一点好处没有,这种人现在只是图个嘴痛快私底下过个嘴瘾,可是如果真把她们逼急了,不要脸不要命的泼妇的威力带弟是见识过的,没有了顾忌她们会的比现在更难听百倍,更会是到处宣扬。不是怕了她们,而是实在是不够恶心人的,就象是粪坑边嗡嗡嗡飞着的苍蝇,只能远远的避开,而不是过去把它们全都拍死。 但是,也不能放任她们这样下去,有时候,“以德服人”只是传,“以力服人”才是既简单见效又快的手段! 来弟根本就不听两人狡辩,没那么多时间听她们嚼舌头很干脆的:“听见什么我自己知道,我姐过,这下要找个不会犯错的人太难了,总要给人家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念在你们初犯,我也不会解雇你们,只是” 两个本来并不是太放在心上的人听见“解雇”二字,终于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浮现出了一些害怕。 对她们来,被人家一顿骂一场什么的,不伤筋骨不动皮,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如果要解雇她们,那问题就严重了。 虽然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工作机会,但是同样工钱的,赶不上招弟这里轻松,象那些需要下大力气的活,别人给不给她们还不一定呢。 反观招弟这里,活计就要轻松多了,即使是看着特别累的,可拿的工钱也高。最重要的是,那些活在家里谁不做啊?累的要死也没见着一文钱。 带弟也不管她们在想什么,接着自己的话:“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们我姐的坏话,那就有你们的好看!” 完直接从树上掰下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两手往两边一压,树枝就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这么粗的树枝,又是湿的,比起干燥的来又要费力许多,可是带弟轻轻松松的就这么折成了两段,想起带弟连男人都轻轻松松打赢的传,两人终于有点怕了,没口子的承诺着以后绝不再这些捕风捉影的话了,带弟才丢下她们两人,很快的从她们两人眼前消失了。 被留下的两个人将周围都过了一圈,甚至还拿树枝把草丛都给打了一圈,才把绷了许久的一口气给松了下来,这随便个话都要被人威胁,这李家还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土皇帝”了? 两个人明明是把周围都看得很仔细了,才放心的抱怨了两句,不敢再什么老男人与女孩的话题,但是也没有什么好话,话里话外都是这东家穿个男装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个男的了?一到晚在外面疯跑,男不男女不女的,再等几年看她怎么嫁的出去! 话音刚落两人就各被一颗石子给打在腿上,毫无防备的两人疼痛来袭身不由己的踉跄了一下,不幸撞在了一起,跌成了一团。 而眼前一花,站着的不是刚刚正在替她担心嫁不出去的带弟又是谁? 带弟手里一上一下的抛着个石头玩,斜睨着她们:“我的事情,就不劳两位婶子操心了!不过看来两位婶子根本就没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啊!都了别让我再听见你们我们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坏话,结果马上就让我听见了,这是觉得我年纪话不管用是吧?” 带弟话本来就一点表情没有,这话一完她脸上就更冷了,一用力就把手里的石头给扔了出去,擦着两人的身体飞过,然后她们能够清楚的听见“噗”的一声暗响,带弟又冷冷的瞪了她们一眼才走了。 两人身上的冷汗出了一身,被风一吹,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被来弟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给吓住了。 更吓人的是两人顺着刚才带弟扔石头的路线去查看个究竟,就见那石头牢牢地嵌在树干里面,连弄出来都不容易。 这丫头可真是个野蛮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不过也只是在心里想却不敢出来,结果眼前一花,好嘛,带弟又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难道她们不经意间把心里的话又出来了? 两人大惊失色,互相盯着对方想要确认一下,这时候都不由得有些在心里埋怨对方了,要不是对方提起这个事情,自己跟着附和了两句,也就不会惹到带弟这个“凶人”了!(未完待续。) 228、发育 两人仿佛同时失忆,一致认定了都是对方在那些坏话,自己只是附和对方,谁知道运气不好才会被带弟误以为话是自己的。 WwWCOM 人总会选择自己能够控制的东西来宣泄自己的情感,带弟比较强,她们自然就会选择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来迁怒。 带弟仿佛没有看见二人的紧绷,只自己倒回来的目的:“我想了一下,我事情那么多,也不可能整盯着你们,这样,以后只要我再在山庄里面听见任何一点我姐的坏话,我也不找别人了,就找你们俩!” 两人一下子急了,她们能够保证管住自己不去已经很难了,难道还能管住从别人嘴里什么话?那别人万一心里不高兴编排招弟了,难道她们还要跟着受惩罚? 两人难得的异口同声:“东家,这不公平!我们怎么知道谁会和谁话啊?你不能把别人犯的错强加给我们身上啊!” 带弟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笑脸,可是她这时候笑,只能让那两个人更害怕罢了:“东家,我们真的知错了,保证以后在庄子里什么都不,只把自己当哑巴还不行吗?” 带弟这时候只是告知,并不是来跟她们商量的:“这我可就管不了,反正我只看我听的时候你们在不在附近,只要我能看见你们,我就当这个事情是你们做的!”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公平不公平? 她们在拿别人的名誉摸黑的时候,想过什么公平不公平了吗? 其中一个人脑子要灵活一些,闻言马上满怀希翼的确认:“东家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能够保证我们周围没有人这些没有根据的话就行了吗?” 带弟这时候是真笑了,看看,其实有时候真的不用费太多神的,只要抓住她们的心理,知道她们最在乎的是什么,对症下药,别人自然就会想出办法来。 这世界上,谁又比谁傻呢! 带弟又是一闪,从两人面前消失,不过这次是真消失了,她才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有时间还是多跟家人呆一起就好。 招弟看见带弟也是眼前一亮,带弟现在长成这样,不少人都在惋惜怎么就长得象爹了呢。明明家里姐弟五个,连最应该象爹的宝都象娘,家里四个都是纤纤细细的身材,就她一个高高大大的,长这样,真是一个男儿多好,偏偏又是一个女儿身! 可是招弟就喜欢啊,每次看见自家妹子都要忍不住感叹惋惜一番,换到后世,带弟这么帅气又酷酷的中性美要招多少粉丝喜欢啊,可是在这里,女人仿佛就该是胸是胸,腰是腰,纤细柔美才教莫丽,别的那就全都是怪异了。 也不知道,带弟以后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这么想,但是招弟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多费时间,带弟才十二呢,离这些事情都还早的很,不定到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水到渠成了。 招弟倒是很有一点预见性的,带弟未来的姻缘可不就是这样的吗?不知不觉的就变成帝国上将夫人了,而她自己根本就一点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就被人给拐了。 不过这些事情既遥远又是招弟永远都无法知道的,她现在操心的,则是妹妹的身体。 招弟拉着带弟的手,带她去看造纸坊新出的卫生纸。 造纸坊从最开始成立的目的,就不是跟别的纸坊分成熟的宣纸市场,而是准备生产人们日常生活中都离不开的东西。 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草纸,现在招弟已经拥有了一批成熟又技艺娴熟的工人,能以极低的成本价格制造出草纸来,原料的配比,操作途中的技术改动,招弟一点都没操心,只把方向指出来了,自然就有人替她把这些事情办到。 价格低廉的草纸,让那些虽然嘴上念叨着拿纸来擦屁股实在是太过奢侈了,但是并不妨碍她们盯着招弟的优惠时间,大捆大捆的买回去堆在家里,自家用或者是走亲戚的时候送礼。 消耗品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在,生产的再多,都会断断续续的被消耗掉,本来只是别人根本不在意的肥料,几经周折后,就变成了人们日常生活中根本离不开的东西了。 招弟让带来来看的,是终于符合她要求的卫生纸。 以前的卫生纸总有些象本色的皱纹纸一样,舒适柔软度都不够,没有带翅膀的使已经够悲剧的了,要是连她辛辛苦苦弄出来的纸都还要忍受那些粗嘎,那她不得疯掉啊! 嘿嘿,现在终于有了柔软又吸水性极好的卫生纸,招弟当然要扬她长姐多识的好处,给自家妹妹上一堂生理卫生课了。 大概是年幼的时候亏损太过,阻碍了招弟的展,让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么虚弱,才导致“亲戚”不来的。 以前招弟碰见这几是心情最烦躁的时候,看谁都想跟人炒几句,现在好嘛,直接连这个向往都不给她了。招弟十四岁了,可是姨妈居然还一直都没俩过!这就晚的也太过分了! 毕竟招弟捏着但是带着问题去找神医李的时候,他也没有给她开什么方子, 招弟让带来来看的,是终于符合她要求的卫生纸。 以前的卫生纸总有些象本色的皱纹纸一样,舒适柔软度都不够,没有带翅膀的使已经够悲剧的了,要是连她辛辛苦苦弄出来的纸都还要忍受那些粗嘎,那她不得疯掉啊! 嘿嘿,现在终于有了柔软又吸水性极好的卫生纸,招弟当然要扬她长姐多识的好处,给自家妹妹上一堂生理卫生课了。 大概是年幼的时候亏损太过,阻碍了招弟的展,让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么虚弱,才导致“亲戚”不来的。 以前招弟碰见这几是心情最烦躁的时候,看谁都想跟人炒几句,现在好嘛,直接连这个向往都不给她了。招弟十四岁了,可是姨妈居然还一直都没俩过!这就晚的也太过分了!(未完待续。) 229、惩戒 桃源山庄里到底还是解雇了一个人。Ww WCOM 就是带弟那遇见的招弟坏话的两个人中的一个。 本来这两人是都安份了不少时间的,甚至在别人闲聊的时候聊到主家的时候还阻止了一下的。 但是,一切都禁不住时间的考验啊,日子久了,那种恐惧就渐渐的淡忘了,再了,谁会那么倒霉,次次都会被带弟逮到呢? 可惜,存了这种想法的人,就一定会被逮到,这次带弟逮到的就只有一个人了,也没多什么,直接找人给她结算了工钱,请她回家了,并且马上安排了人接替了她的工作。 只要工作岗位没有了,那这个人真是没办法道歉之后再回来了。被逮住的人一下子懵了,回过神来之后赶紧甩自己耳光,承认自己的错误,希望带弟给她一个机会,她以后真的只专心做事,再也不嚼舌头了。 不过,这不是她第一次道歉,带弟也到做到,到最后,这人只有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这还不完,虽然带弟逮到她的时候只有她在话,但是,旁边却不乏听着解闷的人,带弟只了句:“既然大家都嫌活太少了,那每该完成的量就再多加一些吧,当然,我们也不会让大家吃亏的,做得最好的人,月底有奖金可拿。” 开除人的事情招弟很快就知道了,虽然她这段时间正在忙着在另一个城市开分店的事情,还是把带弟找来问了一声。 一般来,只要手下的人能够保质保量的完成每的工作任务,其他的,招弟都不怎么管的,毕竟,除了雇佣关系,招弟也并不想跟她们再有过多接触了,这世上,不知道分寸的人太多,为了保住以前大家还算融洽和谐的相处,适当的距离是很重要的。 远香近臭,并不仅仅只是在家人之间。 带弟也没有隐瞒,虽然那些话很难听,但是招弟早些知道,也不至于某毫无防备的听见反而更容易受到伤害。 招弟果然没有生气,即使别人把她跟一个半老头扯在一起编排,对于这种完全没有一点事实依据,根本经不起细究的流言,在她这个被有事实做基础的闲言碎语锤炼出一颗全无缝隙的心脏的人面前,那连惹人心烦的蚊子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阵随风经过的臭气,飘过之后就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带弟气氛的是:“姐,三人成虎是你教我的。虽然我们都知道她们在乱,但是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她们越来越过分的话,即使别人知道她们的不对,可是三不五时的听这么一耳朵,不定心里还真就渐渐这么想了。姐,熟悉的人好,万一有不知道她们什么德行的人听了,心里肯定有个梗。万一以后这话传到我姐夫耳里,何必再让他不高兴呢!” 招弟:“” 带弟穿男装,她都忘记了女人生就爱八卦啊! 还姐夫呢!连招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个人过完这一生,带弟就知道她姐夫是谁了?话还得这么斩钉截铁的! 招弟抬手就给了带弟一下:“你姐夫谁呀!我怎么不知道!再了,你姐我眼光就那么差,那种耳根子软,别人什么都信的人,连做生意我都不愿意跟这种人合作,更不会把他领我们家了,你这心啊,白1操1了!” 带弟不以为意:“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虽然我姐夫以后不会信,但是,心里总会有些不得劲啊,姐,你我姐夫会是什么样啊?” 到后面,带弟还真起了一点兴趣,八卦之心爆棚,打听招弟心里对未来姐夫的想象了。 都是女孩子的地方,大家话都会特别彪悍,即使不懂得婚姻真正是什么,但是,随着来帮工的年纪大的那几个姑娘一个接一个的出嫁了,她们心里也朦朦胧胧的知道,女孩子大了总有嫁出去的一的,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就看运气好不好了。 有时候听她们对另一半的要求,真是既具体又好笑:“以后要嫁一个会打猎的,可以上飞的地上跑的吃个遍!” “嫁个力气大的,多种一点地,吃白米饭都不会我的!” “嫁个会揉皮子的,以后我养许多许多的兔子,让他给我揉一件大毛衣服出来!” 当然,更多的人对于另一半的要求都是一样的:“要是能够嫁给狗蛋就好了,他人长的好,糕点也做的好,跟着他,吃穿都不愁了,再了,就算他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看着他那张脸,就算是吃糠咽菜也跟吃肉一样!” 得,山庄里养了一群吃货不算,还有爱臭美的,相同的是,这群丫头还都好色!看来从古至今,长得好的人占便宜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招弟简直败给带弟,这家伙是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还打听起招弟的择偶标准来了,是不是更想从招弟这里挖出来她心里幻想的“姐夫”是什么样子啊? 可惜,招弟就根本没想过在这里嫁人的事情。 曾经她也是幻想过能够遇见一个一心一意的待自己好的人的,最好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在他的心中,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别人就算比自己美,比自己好,但是在他的眼中,就是非她不可! 好吧,这些全都是那些一个人寂寞的成长岁月中,看多了的后遗症,招弟是个很矛盾的人,明明有着最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又不停的告诉自己世界是很实际的,有时候“爱情”这东西真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感觉”而已,还时不时的就会变成“错觉”,每都暗示自己要“实际”的后果就是,与长久被忽视产生的不自信结合后,让她变成了一个胆鬼。 根本就不敢踏出一步去接触别人,就怕会受到伤害,把自己的心封闭的紧紧地,都不给别人看见的机会。 一心一意的等着有那么一个人,用无穷无尽的诚心来融化自己的心外面那一层坚冰,她到时候,一定会拿一颗虔诚的心回报。(未完待续。) 230、意外 可惜的是,她不先给别人一点信心,她长了一根特别容易感知别人对她好感度的敏感雷达,别人对她有意思在还没表白之前她就已经躲开了,对别人来,这不是变相的拒绝是什么? 所以,对她动心的人不少,真正跟她表白的人没有。Ww W COM 唯一的一个,就是那个被无数女生喜欢的校草,别的男生在招弟面前会感觉到的自惭形秽不自信,在他这里是没有的,这是一个让人感到特别温暖的男生,坚持、诚挚、细心、对人热忱、家里有钱自己有能力长得还帅! 简直就是中,漫画里,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从头到脚,简直找不出一点缺点,如果非要吹毛求疵的话,那就是他实在是太温柔了,对所有的人都一视同仁,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喜欢他的,他全都不忍心伤害! 当然,这在一些人眼里,是不能算缺点,反而是令人更加着迷的优点才是!他对招弟的关心那可不是作假,招弟想到没想到的,他全都先替她想到了。一点一点的让招弟熟悉他的陪伴,相信这样下去,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敲开招弟的心防的。 其实,已经算是在那坚冰上敲出了一丝裂缝了的,不然,招弟也不会带他回自己家,虽然是以同学来家玩的名义。 可惜的是,在这本该是绝佳的攻克招弟心防的时候,冒出了一个意外,就是招弟的同母异父的妹妹,还在读高中的丫头情窦初开就接触到这么一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爆的热情哟,简直可以把挡在“她的爱情”前面的一切烧成灰烬,包括那个存在感不强的姐姐! “王子”不见得喜欢她,但是,他有礼,他温柔,他从来不会让人下不来台,这一切在妹妹眼里,就是“她的王子没有拒绝她”,自然更是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让自己成为能够站在王子身边的公主,老话不都了吗?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她多努力一些,这层纱还不是揭就揭开了? 也是因为她,招弟才现,自己要的不仅仅是“对我好”,而是“只对我一个人好”!无关人士,那就需要他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了! 可惜的是,暖男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人的,招弟这才有了一丝裂缝还没来得及打开的心自然也再度给封上的一层,也封得更紧了。 连那样优秀,跟她有共同语言,有共同生活环境生活阅历的人都没让招弟以终身相托付,何况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呢? 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没有能够到一起去的话题,两人怎么能够共同度过那么漫长的一生?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男人,不要情感的专一了,连身体的专一也是不用做到的,这社会制度就给了他们“风流倜傥”的资本与借口。 招弟的想法简单的很,唐国还好,没有强制成亲的律法,女子又可以立女户,她还有身体不好这个借口,等到把弟妹们带大,等她们各自成家了,她就可以打造一辆舒服的马车,那时候沿路都有她开设的舒适的客栈,就这么一处风景一处山水的看下去,那还没有被过度开导致面目全非的自然风光必定是更美的! 等到她看累了,回来守着弟弟妹妹,心情好就逗逗她们的孩,人生也同样就圆满了。 “女大当嫁”在她这里从来就不是必须的! 不过对于眼睛亮闪闪的打听着自己心里幻想的带弟,招弟一本正经的:“我眼中的他啊,简单的很啊,先,必须要长得过得去才行啊,对吧? 不是貌比潘安啥的,至少不能比我家妹妹差对吧?不然我看习惯了你们,再对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那也实在是太伤眼睛了对吧? 其次,他至少要身强体壮对吧?别的不,至少不能打不过我的妹妹对吧?不然他拿什么来保护我?别人欺负我的时候,难道他还要先跑去找你们过来帮忙,自己啥都做不了吗?不过,可不能长得五大三粗的傻大个一个!马马虎虎,随便长一个比你高点,比你再强壮一点点就可以了! 这个要求其实也不过分对吧? 然后,他还得有点学识才行吧?我也不要求他非要考什么状元了,就是进士考不起也无所谓,可是,一个的举人起码是要的吧?不然认的字还没我多,懂的也没我多的人,难道我以后就给他上课吗? 最后,他的家庭也不能太复杂了,简单一点才比较适合我,姐姐是受不得气的人,要是嫁人就意味着受气,还嫁人做什么呢?家里不好吗?我在自己家里都没有受过的气,跑到别人家去受不,还得给人家做牛做马,我又不傻对吧!” 带弟跟以往一样,毫不例外的被招弟给带偏了,把招弟的条件一过,要求真的是太低了啊!她姐这么厉害的一个人,随随便便都该要求比这好十倍的人才对啊! 仔细把自己认识的人都扒拉了一遍,还真没有一个能够配得上自己姐姐的人,带弟觉得,还是自己下次进京城,到了子脚下,也不要只顾着出货进货了,还是得好好得看一看,子脚下,有没有什么青年才俊才是! 其实招弟虽然只提了几点,但是其中不乏互相矛盾的条件,这时候虽然也讲究君子六艺,但是,读书的跟练武的,他还真就是泾渭分明的两群人。 而且招弟的要求,就是那些什么神童之类的,也是很难达到的,有那么好条件的人,早就被人家先下手为强了,剩下的,都是追求比较大,等到提升了自己筹码之后,希望能有一个强有力能够对自己仕途有帮助的岳家。 以招弟她们家现在的情况,是根本就不会有人考虑到她的。 可是带弟不懂啊! 她现在的目标就换成替招弟找一个合她心意的夫君,别的不,招弟提出的几点是必须要有的,她自己也补充了几条自己对“姐夫”的要求进去。 现在,唯有专门照姐妹俩人要求定制出来的机器人大概勉强能够达到她们的要求了吧?(未完待续。) 231、城起 历时三年零二个月,唐国国君长子彦王殿下封地王府所在地——南安城,在无数劳役与民众日以继夜的努力下,终于修建好了。Ww WCOM 南安城城墙约有十二公里,高约十五米,底宽约有十六米,顶宽约十四米,可容四匹马同时并驾齐驱。城墙的墙面用青砖包砌,厚重坚实,墙体上留有出水口,但是隐藏的很好,平时不仔细看,并不容易看出来,但是等到暴雨气,降水一多,就能够看见出水口一齐喷水的壮观景象,犹如整个城墙都变成了一个大型的洒水车一样,远看南安城就犹如浮在水上的城池,在四周青山映衬下,分外漂亮。 南安城在东西南北四面均开设了城门,但是,其实经常使用的只有三个城门,其中一个城门位于王府之后,平时几乎是不开的。城门上建有城楼、箭楼、闸楼,巍峨凌空,气势宏伟。城楼与箭楼之间有瓮城,中间还有无数的战屋、藏兵洞,城四角各有一座角楼。防御体系远远高于其他的城池,易守难攻。 这样坚固的一座城,建在崇山峻岭之间,如果有有心人将它与其他的大型城池比较,就会觉,它的建造规格其实并不用这么高,要知道,这里本来在地形上就占据了防守的优势,兵马想要打到这里本来就困难,这城墙其实可以造得“节约”一些的。 不过,也或许是因为唐国皇帝实在是看重自己的长子吧,在知情人眼里,则会认为这是唐国国君给这个儿子的补偿,毕竟,这位彦王殿下封地如此之远,地方又不富饶,远离朝堂,几乎是明晃晃的表明了,彦王殿下已经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对朝廷中的顶级世家来,彦王已经是相当于被配到这个地方了,那城建得再好,王府修得再精致,也不能掩盖这其中的本质。 只不过,每一个家族能够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自然不会急急的站队,因此,依然会派出族中资质中等偏上的人才来这里近距离的接触彦王,混个眼熟。至于顶级的那些人才,自然要留在京中待价而沽。 而在中等世家眼里,则会看重彦王的这个长子身份,唐国国君当初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被先皇远远的配到边境苦寒之地封王,导致彦王生母身份成谜,他们根本打探不到。唯一比较庆幸的是,彦王殿下生母早逝,不然,现在的皇后究竟是谁不定还有个变数。 但是,就是这样,彦王也是唯一一个皇帝亲自带过的皇子,想来在皇帝心里,地位总会是不一样的。由皇帝亲自督促着的城池建设就可以看得出来,皇帝对于这个儿子的感情还是挺深厚的,所以趁此机会示好的人也不少。 也是有了这些人的投资打算,才让南安城虽然地理位置极其偏僻,但是仍然有可以与其他城市竞争的实力,城里的这些住户,跟京城里的关系千丝万缕,这是别的地方拍马也赶不上的。 城墙外虽然没有开挖护城河,但是依据原来的地形有一条河贯穿整个城,也顺势将城里分成了两个区域,一边是王府及官府所在,从京城中来的贵族修建的房子也大多围绕在这边,导致这边住着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没有手段关系,想在这里弄到一个地皮,那真是千难万难。 另外一边则是所谓的平民区了。 沿着城门进来就是统一规划的居住区,招弟的客栈就位于这里,沿着街边是三层的门面房,被这三层楼挡在后面,夹杂在门面楼与城墙之前的,是客栈及糕点房的核心区域,以及所谓的贵宾院落。 从客栈往前,经过一片住房,则是河这边的商业区了,日常杂货、各种普通用品全都在这里能够买到。河那边也有一个建筑风格和功能与这边相近的商业区,不过那边卖的就全是精品了,东西比这边精致,价格自然也比这边可观,随便一样东西都是这边的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价格。 据招弟看,这就是商品批市场和百货大楼的区别了,至于里面的东西,那就见仁见智了,反正不管是什么需求,总能够找到满足的地方。 除此之外,河这边有一大片区域被化为制造区域,作坊统一全都在这条街上,要做个什么倒是方便的很。至于贵族区那边,少了这个,多了消遣的酒楼与秦楼楚馆,这条河便犹如楚河汉界,将城中的人分出了一个贵贱来。 彦王的王府并不在那片区域的正中,而是在靠近城墙的地方,因为南安城是几乎依山修建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也可以王府是靠着山的。从这后面那道平时紧闭的城门出去,就可以直接进入背后的山林中。 而从王府到制造区最里面的铁匠坊之间,是宽敞的大路,沿路是没有房子的。 王府是这边海拔最高的建筑,别的建筑全都不许过王府围墙的高度,避免有人借由高楼窥探王府。所以在这边最高的房屋不过两层楼,而且是必须远离王府的地方,近处则几乎都是平房了,偶有一座两座高度为一层半的阁楼。 南安城是一座掩映在青山中的城池,四周的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四季皆有鲜花盛开,现在时间还短,当初何先生规划的以山为画的效果虽然还没有出来,但是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出个雏形来了。 特别是在春夏之际,百花盛开的时候,整个南安城几乎被包围在一片花海之中,选一个最高的山峰看下去,那真是美得不像是真的。 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自己那座山全都是栽经济作物栽上瘾了的招弟,在辛辛苦苦替唐公子监督这几座山的植物栽种的时候,看着只能用于观赏的植物占了大半,简直都能够感觉到心疼的滋味了,这要拿来栽什么什么树,可以结多少的果子卖多少的钱啊! 真的,做事情做久了之后,那些什么风花雪月的情怀,招弟几乎都没办法在自己身上找到了!(未完待续。) 232、及笈 偶然想起,连招弟自己都感叹,明明是该看到什么想到的先是好浪漫好美好迷人的卡哇伊少女的人设,偏偏变成了看到什么都先从实际出的实干家。Ww WCOM 这其中的落差,就犹如在原著里,最困难的时候都会想着用窗帘做出新衣服来的郝思嘉,在续篇里居然就变成了看到土地就想栽粮食,认为种花都是一种浪费的地主婆,这酸爽,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懂。 时间是世间最伟大的魔术师,在它的手上,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象南安城从无到有,一的在变化一样,招弟也终于脱离了黄毛丫头的形象,成为一个与她年龄相符合的妙龄少女了。 招弟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在随时由李老调整着方子的养身药膳滋补下,配合着她从未间断的吐纳锻炼,脸上的病气早就一扫而空。 虽然没办法跟自己的几个妹妹比,但是比起其他人健康的姑娘们来,招弟已经不差什么了。 自从在带弟的影响下,她久候不至的月信终于到了,虽然比不上带弟每次都轻松得不行,但是她也没有受太多的罪。当然,她是绝对把这个归功于自己注意和监督的好的,如果没有她在现代被家里忽视冰的冷的随她吃随她碰,导致成年之后月月都生不如死,到处寻医问药才会把其中的禁忌弄得一清二楚。不然在家里没有女性长辈的这里,加上这时代普通就没有系统的教育,很多错误的信息,她们几姐妹,难免不会再受她以前的罪。 女子及笈,几乎是这时候女子前半生第一个最重要的事情了,意味着女子成年,可以嫁人,担当起生儿育女的重任了。 不过这些对于招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生日,好像也感受不了什么特别的意义。 随着最的宝也长大不好骗,甚至因为教导他的人太多导致他心眼跟筛子一样,一点都不好玩了,招弟偶然也会冒出一个想有个自己孩子的想法。 不让她受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根本接触不到一点会让她不愉快的事情,养大她的每一就象再弥补曾经的自己,想来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治疗。不定对她的性格改变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至少,有时候不会觉得没什么意思的消极。 可惜的是,有孩子的前置条件没办法解决,因此也只好把心思全都用到事业上去。 原来,女强人就是这样炼成的 可是,招弟虽然不重视,却有不少人都记着她的这个大日子,甚至,还有不少“非亲人”!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随着招弟事业越做越大——已经在三个城市开设了分店,加上南安城里的这个,已经有了四个集衣食住行于一体的大型综合楼,同时兼有自产自销的供货功能,如果真正加在一起盘点的话,不显山不露水的招弟起码现在也能排在唐国前五十强里面了。 当招弟专注于管理后,跟底下第一线的工人们接触就很少了,感情这个东西,是要靠时间来维系的,隐隐的,她跟别人已经有了一些距离了。 反正,现在是没人会到她跟前来聊教导的了。 但是,这种带着一丝敬畏的距离感居然完全没办法隔绝别人对她终身大事的关心,招弟有时候都想扒开这些人的脑袋,看看她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会有这样奇葩的想法。 事情要从招弟的及笈礼起。 招弟虽然不关心自己的及笈礼,可是几个妹妹却特别上心,这源于某次周长泰无意中提起自己妹妹的及笄礼。 京城贵女的及笄礼,又是几代人中唯一的女儿,想都知道周长泰这个妹妹会有多受宠了。 席虹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忙不迭的答应着,可惜人还没清醒呢,自以为的很大声其实也不过是模糊的几个哼哼,连家里的人都很难听清呢,何况那个在外面喊半的人。 然后隐隐约约间好象听见外面有人话的声音,然后“砰”的一声,应该是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然后一阵风从头顶刮过,然后是一道炸雷在耳边劈过: “懒虫,起床了!”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席虹杯具的现自己被雷劈醒了,还附带雷劈后遗症,双耳“嗡嗡”作响,她晃晃头,嘴里应着“起来了,起来了”一边伸手摸着衣服,一边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透过蓝花窗帘的阳光,还有床前沐浴在阳光中的朝气蓬勃的一张脸,红扑扑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水汪汪的眼,挺俏的鼻子,还有那的嘴,好一个美人胚子,可以想见长大后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这是?还没长大的唐芯?那个被别人骂狐狸精的唐芯?第三者插足别人家庭,最后决绝的自杀,把生命永恒地定格在了二十二岁的唐芯? 做为最好的朋友,席虹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看见活生生的时候的她,甚至连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那么清晰! 眼见着这脸上挂上诡异的笑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伸出一双手往自己身上招呼,嘴里还乱七八糟的嚷: “起来了,起来了,起来个鬼,我就晓得你个懒虫,话就从来没算过话的,每次都会早点爬起来,结果呢,结果每次都是喊半都爬不起来的,快点啦,太阳都晒屁股咯,拖拖拉拉的,等会儿路上热死了!” 席虹痒的在床上到处躲,人却慢慢的褪去了那份模糊,清醒了过来,这个,梦会有这么清楚?伸出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孩童的手,悄悄的捏一把自己,好痛,这绝对不可能是梦! 等到她被唐芯拖起来,穿好衣服,在老式穿衣镜前还认真的看了下自己二十多年前的戳样,吃了妈妈弄的早饭,然后被唐芯塞了一个篮子一个背篓拉出了门,席虹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她真的重生到了自己时候。(未完待续。) 233、尴尬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招弟一无所知。Ww WCOM 现在城里的商机不少,山庄那边的作坊全都是上了轨道根本就不用她操心的,因此,她现在已经在客栈里面布置了一个院落,一家人全都搬到这里来住了。 城池建好了,服役跟做工的人也都回去了,而外面的那些高门大户连同他们庞大的奴婢大军还没有到来,整个南安城里看着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人太少了啊! 只是,却让招弟现了不少可以插手的事情,别的不,先组建起一个能够满足自己需要的供需网是必须要做的。光是这里面零零散散的就可以细分出十几样来。 招弟也不弄大了,把官府统一修的门面给买了不少下来,将在自己身边呆得最久,平时表现不错,能够独挡一面的人全都派了出去,一人负责一样。 分的时候不觉得,分完了才现,灵字头跟依字头的丫鬟马上就少了一大半,只有实在“忠厚老实”,简而言之就是笨得怎么都教不会的几个继续留着,大事是指望不上她们了,但是照顾人上面,她们还是能够做得很好的,顺便还可以教教新买的丫头,因为不知道变通,只有她们教出来的,反而更符合这个时代普通对奴婢的要求——顺从、老实、手脚勤快。 有能力会来事的人教不傻,没有本事的人那还不如让她们的行为举止符合时代的标准,尽量让她们习惯在现行的制度下怎么让自己过得更好,比教上一脑袋不合时宜的想法然后让她们去跟现实对抗,最后却伤得体无完肤要仁慈许多。 起来,招弟跟外界的交易,除了原材料外,唯一稳定的便是这一直都没有停过的购买丫头了。 一开始,是因为根本无人可买,只有这样的女孩子,那真是想也得买,不想也得买。等到后来,倒是招弟主动为之了。 每次到人牙子那里之后,招弟会先跟人牙子带出来的所有人明白,到她那里需要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是需要下力气的,辛苦那是肯定的。但是,她也会把好处介绍一下,让她们自己选择,愿意跟着她走的自己站出来。 之所以这样做,还是薛初妆给她的教训,在没有沟通交流的情况下,你自以为的对别人好在别人眼里,也许早就不知道扭曲变形成什么了。 与其最后相看两相厌,还不如一开始就摆明车马,那些心里有算盘的,想进去富贵人家搏一搏的,她还是不要阻碍别人的前程了。 真有人出来了,招弟也就没再在她们中挑选,而是全部带走。她那里事情那么多,总会有适合每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她假惺惺也好,她伪善也罢,举手之劳能够帮助这些女孩子改变一下她们的命运,她真是十分乐意的。 有时候很多事情不合理,也知道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偏偏其中的掣肘太多了,不顾这些事实,以为只要“想”、“坚持”、“努力”,就能人定胜那绝对会碰得头破血流,全盘考虑再估算结果之后,居然保持现状才是最合适的一个,想想也是挺悲哀的。 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循序渐进,用十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来改变这样情况。 就如这个人口买卖。 现任国君继位之后,面临沿袭已久的旧习,是很想大力改革,清除弊端的。 可惜,面对经过灾以及夺储动乱,在严苛吏治下苟延残喘的民众,他心中纵有千般良计,也不得不暂且按捺下来,徐徐图之。 象人口买卖这一项,对他来,是想废除了然后改为雇佣制的,不过还不用拿到朝堂上讨论,他就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这下全是他的,四海升平,他在民众心中的威望无与伦比,不,不,应该“威加四海,万邦来朝”的时候,大概就可以了。 所以,即使他用重典很杀了一批人,震慑住了那些拐卖人口的,也挡不住那些自愿卖掉自己孩子的人。不过,好歹也减少了不少家庭因为拐子拐走孩而生的悲剧。 就是那些“自愿卖身”的人里面,也不是没有猫腻的,就是这个国君再圣明,也是管不过来的。唯一能够给其中被迫害的人一些希望的就是,只要有人去告,明自己是被人所害,骗着卖掉的,官府就一定会受理,以拐卖罪论处。 这里告的人,并不只是指被卖掉的受害人,受被害人委托、甚至跟受害人毫无关系的人全都可以充当,只要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那卖人的与明知道真相依然把人买下来的人都会受到惩处。 这倒是可以令买家也谨慎许多,若是一不留心中了对头的计策,被人利用这个来阴自己一把,那是真会吐血的。在很大程度上,杜绝了他们接受不知底细的人的推销,购买不明来历的奴婢。 只跟在官府备案,拿到牙人资格的人牙子打交道的好处是,永远不用担心自己所购买的人以“拐卖”来控告自己想想还是有些好笑,但是,也的确很有效。 这相熟的人牙子给招弟送来了十来个女孩,很久没有回过山庄的招弟干脆亲自带着这些人过去,一路风景不错,以前光秃秃的地方全都种上了植物,映着山间的花朵,微风拂过,带来隐隐的花香,还是挺心旷神怡的。 好心情维持到刚刚进了山庄。 因为山庄目前只是指定了几个人管理,招弟姐妹不在,对于其他人来,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导致负责的人威信不足,生产任务是死指标,那是必须完成的还好,但是,边做边聊些闲话,就是她们怎么也控制不住的了。 结果好巧不巧的,就让招弟听见几个大婶在议论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也就算了,里面起码有两家以上流露出了想让自己做她们儿媳妇的想法,都还什么影子都没有的事情呢,话赶话的到这里,她们居然就可以为此吵成一团。 这可真尴尬了。(未完待续。) 234、井底蛙 招弟进来之后就直接带着人找到被剩下来的三个“灵”,将这群丫头都交给她们,叮嘱她们看着这些孩子把卫生搞好,把该给她们的东西分好,就熟门熟路的每个地方去看看。Ww WCOM 也勉强能够算是一次暗访了。 只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情。 即使招弟来自再开明的地方,听见自己被人背后议论依然是不高兴的,即使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也可以算是一个赞美。 井底的青蛙看见井口的一片空,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跟一样大。等到有一跳出了这个井,到了外面的坑里,现原来实际的居然比以前自己所以为的要大个三四倍,以为这才是真正的世界,不再回井里,反而在坑里重新为自己布置了一个窝,这样,自己的世界又跟一样大了。 打破自己的狭隘,跳出过一次桎梏的人难道不知道再跳一次,也许会现一个更大的世界吗? 当然不是,只是当现自己曾经所以为的不是真的的时候,会本能的害怕,会怕现一个自己根本无法掌握的世界,那还不如就在这新现的世界生活的好。 毕竟,如果现在再跳回井底,假装世界只有那么大,那是自欺欺人,但是,生活在坑里就不一样了,这是自己努力的证明,是自己不满现状,有创新精神的证明,这是足够让自己骄傲的成就,至于外面是不是有更广阔的空?不知道也没必要去继续尝试了。 人,要知足啊! 就象那吵得乌眼鸡一样的几个人,当逃难的困苦变成了长长的一生中的短短的一段记忆,并且在逐渐褪色之后,当时的悲伤绝望痛苦疲累也好似随着时间渐渐的消失了,反而是一路上的见闻令她们扬眉吐气,那些不愿意回想的细节现在反而成了她们的谈资她们的骄傲,起来,大家都是几乎在一个地方就生活了一辈子的情况下,她们也的确能够得上“见多”了,“识”广不广的,那就需要另了。 因为有这个经历,所以争吵的几个人谁也不服谁,话里话外,俨然招弟已经进了她们家的门一样。 原来,“脑补”?“yy”这种东西,并不仅仅是现代人的专利。 招弟当机立断的推开门走进去,同时嘴里提高了一些音量道:“出什么事情了,这里怎么会这么吵的?” 要避免更大的尴尬,防止事情展的更加不可收拾,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打断,根本就不给她们出更难听的话的机会! 看见招弟进来,推搡在一团的三人赶紧分开,其余围观的人也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边。 招弟看着在自己面前占定的三人,又问了一遍:“生了什么事情吗?几位大婶你们这是怎么了?” 虽然在心里早就想过招弟嫁给了自家儿子,再生下几个儿女,一家人过着都吃白米饭的日子,但是,当着招弟的面,她们还是不敢的! 反而在心里担心,不知道招弟有没有听见一鳞半爪她们最开始的话,心里正是惴惴不安的时候,被招弟这么一问,下意识的就:“没什么,就是跟老姐妹起大头菜的法,大家都觉得自己做的才是最好的,一时不服气就争吵起来了,倒让大娘子看了我们的笑话了。” 不过,虽然卖废品赚不了钱,但是不包括卖别的东西啊。 席虹已经定下了自己这个年纪可以正大光明赚钱的法子,那就是卖蝉蜕和蓖麻子。 别的东西少不,收集起来既花时间又费力气,而蝉蜕就不一样了,她们这里四周都是山,夏最多的就是知了,每爬不同的地方,收获应该很大的。 而做这件事最大的好处还不只是挣钱,爬山,很锻炼身体的,席虹的执念,除了让自己和周围的人过上好日子外,就是一定要让自己的身体倍棒。 以前自己不懂,父母从困难年代过来的,也不懂保养,而自己后来处于一个知识信息大爆炸的年代,看的、听的不要太多,那时候经常后悔时候不懂,该注意的没注意,后面想调理好真是困难了十倍百倍,既然现在能够回到时候,自然要把上辈子的遗憾补足了。 蝉蜕轻飘飘的,一点都不压秤,一个假期大概也就能积存起来卖一回,而蓖麻子就不一样了,这个可以榨油的,也是属于长期收购的东西。 而山上还有田间地头长着很多野生的蓖麻,只是这个东西很容易就凑够几斤去卖钱,老人孩都爱去找这个,这个东西又是谁找到了算谁的,所以,要想找的多,就得比别人勤快点,多跑些地方。 等到席虹和唐芯到了了望塔下,都觉得有些累了,了望塔下面是个比较大的草坪,两人便选择在这歇歇脚,顺便看看对方的战利品。 席虹在看自己找的蝉蜕,的火柴盒能装几个啊?她在山上捡到张剩了一半的报纸,自己折了个盒子来装,现在都快满了,山上的蝉蜕实在是多,一棵树上都好几个,就是需要心一点,这个东西脆,放挤了,压着了就会碎。 那边唐芯却在大惊怪地叫:“席虹你怎么捡这么多松毛菌,这个又不能吃。” …… 还以为那些蘑菇是她专门留给自己的呢,白感动了! 不过这个不能吃吗?她明明记得去吃杂菌火锅和菌煲的时候有这种蘑菇的啊。 结果唐芯斩钉截铁的就是不能吃,这个吃了之后会闹肚子,还不由分地把席虹篮子里的松毛菌全丢了,怕她还会去捡,还全都踩碎了…… 好吧,不要就不要吧,不过这下席虹的篮子里就空了,她想了想,把自己篮子里剩的蘑菇全倒在了唐芯的篮子里,然后让唐芯就在这里守着背篓,顺便在周围找蝉蜕,特别交代了要轻拿轻放,自己就提着篮子继续往山上爬去找松果。(未完待续。) 235、茶馆 就如想sp1ay一把贞子都没有条件,也没人能够理解一样,招弟觉得,她是永远都无法理解这里某些妇人的想法。 WwW COM 大概是被洗脑洗得太成功了吧,她们自己本身就认为女子生就不如男子,践踏起自己的同类来,比男人还狠。自己就先把自己贬到泥地里了,难道还真能指望这样的根子在泥地里还会生奇迹开出花来? 招弟的报复很简单,不是就针对她们做些什么,而是让她们亲眼看看,女子究竟可以走到怎样的高度。 那种的怨气根本就不值得太浪费太多时间的! 招弟不是女权主义者,可是在女子地位低下的年代,却不得不争一争了,令人感叹地是,争的也不过是最基本的生存的公平而已。 至于别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不伤害到自己的时候,也只能视而不见的妥协了,但是真的到了忍无可忍的那一,也是不介意同归于尽的。有时候,有些坚持,是生命也无法撼动的。 招弟买来那么多女孩子也是带着些这么个意思在里面,慢慢的把女儿当自强的种子埋在她们心中,尽量多的教会她们生存技能,孩子最初的教育就是来自于母亲,想来她们的孩子总会比这一代强些,这样一代代的,总能达到她想要的目的的。 这些女孩子会先进行一个粗分,身强体壮力气大的分一边,身体瘦弱但是看着就比较机灵的成一群。 然后就针对她们各自的特长分配任务,然后看她们做事的情况来再挑拣一番,一句话,务求将她们都培养成各自领域擅长的“能人”。 力气大的那帮人里面,还要特别挑选出出挑的来教授一些简单的拳脚,以后充当护卫的职责。当然,招弟怎么可能让她们傻乎乎的去跟男的比力气呢?她们打架可是要靠脑子的,还有级外挂——弹弓。 一群丫头拿着个弹弓练准头的时候,真是闹了不少笑话,也整出了不少事情,到最后,招弟直接规定:以后练准头必须在无人处,严禁用弹弓伤人,严禁用弹弓打鸡 原来女孩皮起来,比男孩还更恐怖! 对于那些人的“痴心妄想”,招弟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有时候过去山庄那边,也会敲打敲打,不过,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直来直去的,还是需要讲究一点话的艺术的。 可惜招弟这么委婉的话,哪怕她一开始就点明了事情,奈何别人理解不了啊,到最后还是闹出了一些儿乱子来,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招弟最近喜欢到两大分区的交界处去,那是被她暗中称呼为休闲区的地方,集这时候所有有名的娱乐为一体的地方。 往富人那边是秦楼楚馆,往平民这边则是很接地气的茶馆。 所以世上的聪明人多呢。 现在在南安城里开别的还要忧虑一下人流的多寡,人群的购买力,茶馆就完全没有这些顾虑了,每的营业额虽然看着一般,但是稳定,只要时间足够,挣钱真是菜一碟。 当初招弟还想过的,自家有冰粉在手,可以考虑专门开一个饮品店,热卖冷饮,冷卖热饮,再推出一个外带服务,生意肯定不错。 不过,这计划还没来得及提上日程讨论就可以夭折了——早有别人先开了茶馆了! 虽然招弟可以卖别人没有的特产,不过这种竞争总是不如自家垄断做起来爽,冷热饮品可以直接在糕点店设立一个柜台就行了,也没必要再另外铺一个摊子。 不过,到时候不定还可以跟这个茶馆背后的东家合作合作? 能引得招弟动这个心思,自然是因为这茶馆主人是个很有想法的人,生意做的是很不错的。 这茶馆也分两层,临河而建,修得十分雅致,特别是坐在楼上凭栏眺望,看粼粼的波光在阳光下如细碎的银线跳跃,看河边的垂柳依依,平常的景色也要看出一点不同的味道来。 楼下卖大碗茶,楼上则是包间,有钱的在楼上喝个悠闲,会会文什么的,没钱的也同样有地方解个渴,听个热闹。 这个热闹,就是茶馆主人的撒手锏了,请来了一个极其厉害的书先生,神话传,历史名人,市井传奇的故事就不了,他还特别擅长时势,当然,近几年的是不能的,的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 这时间过去也不算太久,住在城里的人大多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很容易就找到了共鸣,最重要的是,这先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本子,居然每件事情都得有鼻子有眼,就象他在旁边亲眼目睹一样。当然,不敢本国的,的都是邻国的故事。 这先生的口才极好,又特别擅于断章,每次都断在精彩的地方,让人欲罢不能,恨不得能够抓住他逼出一个结果来。 招弟跟带弟也被吸引了来,每都会在茶馆里听他回书。的好是一方面,的事才是她们重点关注的对象,家里没有给她们古的人,在这里听听,居然也勉勉强强能够把几个国家的事情都整理出一个大概来。 短短的一段时间,招弟得到的信息比她这几年加起来的还多,特别是到唐国的事情时,会用假托的手法,把一些故事给弄到前朝,但是,故事里的风土人情却是实打实的,连历史带地理这下都能够得到补充,何乐而不为呢? 这阵子轮到旁边李国的事情,到李国,自然不得不到皇位更迭,到王爷将军一家,招弟她们自然更是听得仔细了。 书先生完了他们的旧事,就顺着故事里的人的后续,出场不多的先太子的儿子,如何在忠心的下人的照顾下长大,没有上演一出王子复仇记,而是演了一出王子寻亲记。 毕竟,明面上,李国国君是因病去世,太子是急火攻心,失足摔死的,而王爷一家也不是死于宫廷倾轧,而是死于士兵哗变。(未完待续。) 236、彦王 书人如常的控制着节奏,某些不好的事情不能,他就重点以前的李国国君跟王爷如何兄弟情深的,那些事情当初在李国也是有不少人都听过的,那种“这个事情我知道!”“这个事情我听过!”的代入感简直令他们激动不已。WwWCOM 真是恨不能上去跟书人认个同乡啊! 不错,大部分人都坚信,这书人一定是从李国过来的,不定也是跟他们一样的遭遇,一时间那种共鸣的感觉就更强了,就连招弟姐妹,那些事情她们没有经历一点点,听他这么一,仿佛能够看到故事里的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生离死别。 在到王爷一家的时候,又是着重描述王爷跟他的几个儿子壮志未酬,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人的悲哀,想想招弟以前那病弱的身子,就可以想见当初她们的母亲是受到了怎样的打击。 一夕之间,亲人全都没了,年轻鲜活的身影从此只能出现在回忆里,家没了,国也没了,想想都觉得有眼泪不由自主的跟着流。 那些人,是她们从未谋面但是如果没有这场祸事,想来一定会待她们同样如珠如宝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们啊! 如果招弟不是保有上一世的记忆,真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的话,那么,她们五姐弟的命运究竟会怎样,那就不好了。 没有亲人的照顾,别人能够救的了一时,也不可能帮忙,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根本没有余力去多负担一份责任。 那么,招弟要么是卖掉自己,让弟妹们用那笔钱撑上几年,等到带弟长大就好了。当然,她们平时的生活肯定也是非常非常的贫困与辛苦的了。 不卖自己的话,卖掉的就是自己的妹妹了,不管怎样,骨肉分离的痛,不尝也要尝。 如果坚持一家人在一起的话,日子肯定是很艰辛的,吃不好又得不到休养的招弟,那身子是好是坏就不言而喻了,要是再碰上一点需要吃药扎针的意外,那就只有等死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场巨变! 招弟在这世上在乎的事情不多,感情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但是带弟明显就很激动了,手紧紧地攥起拳头,好在招弟见机得快,提前一步把她的手握到自己手里,才避免了带弟损坏别人的桌椅,带弟抬头看着招弟,难得的脆弱:“姐,是” 后面的话不能,招弟却懂,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替她轻轻的顺着气:“嗯,我知道,这些事情我都记着的呢,你要记得,爹跟娘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这个时代虽然落后封闭,但是,感情却都是炽烈真挚的,这时候的带弟,想着的就是怎么替父母,替没有见过面的外祖父母与舅舅报仇,在主流思想的影响下,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不然就会有枉为人子的自责牢牢地霸占思想,催促着报仇报仇,在这个年代,舍身,一直是努力鼓吹值得表彰的行为。 招弟回去之后就这个事情,正式的跟带弟分析了一遍,不管这个王子是真心来寻“不知道有没有还在世的亲人”,还是借着这个幌子来寻求支持的,她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强大自身,只有自身的强大,才能在事情到来的时候有资本话。 招弟的,是她们的总体实力,而带弟却给自己加码,每的锻炼,不对,现在已经是习武了,对自己的要求更严了。 其实带弟是理解的,但是偏偏要钻字眼,只抓住字面意思。这也是姐妹俩性格的差异了,招弟注重的是结果,而带弟显然更看重这个结果的过程,以及自己在其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嗯,偏向于武力方面。 先是从茶馆里听了消息,又到官府门前的告示栏去确认了,南安城里的居民们最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一个人了! 王府修好了,王爷也该来了! 皇帝陛下再舍不得彦王,也要放他回自己的封地成长,据彦王的车驾早已启程,往封地而来了! 万众瞩目中,彦王殿下闪亮登场。 即使是不爱看热闹的招弟,此时也跟着弟弟妹妹们挤在人群里,等着迎接殿下。 彦王的车驾直接由最靠近大路的东门进来,一路上,早有衙役与军营里的兵士组成了一座人墙,把激动的人群挡在身后。 这时候的人对皇权有种然的畏惧,能够近距离的看一回王子,那真是可以翻来覆去的上十几几十年的骄傲了,当然要看得越仔细越好了。 彦王是有自己的护卫队的,现在这护卫队一分为二,分列队伍的队和队尾。这些人身穿整齐的制服,红与黑的搭配看着别样的精神,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映着他们帽子上的红缨,看呆了一大群人。 当一队士兵走过去之后,是彦王的仪仗队,招弟随着众人跪在路两边,这坑爹的年代,动不动就是跪,招弟简直要疯,对从来没有跪过地板的人来,这简直是一场酷刑了。 好在招弟身上穿的裙子是自家店里出的新款,为了塑造出飘逸的效果,裙摆又长又宽,足以令人完美作弊。 招弟单膝跪地,调整了一下裙摆的位置,看着象是跪好了,实际上身体的重心全都放在蹲着的那只腿上,混乱中,谁都想多看彦王一眼,自然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的细节。 仪仗队后面,就是两排水灵灵嫩滋滋的侍女,将彦王乘坐的车辇围在中间,侍女们穿着一色的粉红搭配粉绿的宫装,型饰也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个子也差不多高,个个都是美女,看着真是赏心悦目, 而彦王坐在辇车之上,面容就显得模糊了一些,旁人自然可以满足,他们见到这么大的排场感觉已经出了自己的想象太多太多了,原来贵族们的生活是这样的啊! 而招弟则趁着自己的位置稍微远了一些反而更能将一切看的清楚的便利,使劲的盯着辇车看,这可是活生生的皇族呢,不知道能不能够看出来什么叫生的好资质。(未完待续。) 237、相像 气晴好,所以彦王殿下的辇车帷幕是拉开了的,即使隔得远,即使那辇车被所有人包围在中间,旁边还各有骑马的护卫挡着,依然不妨碍招弟看个大概。 WwWCOM 辇车里并不仅仅只有彦王一个人,还有两个侍女跪在里面侍候,从招弟这里看过去,只能看见彦王的一个侧面,即使只是一个侧面,也能看出来他鼻梁高挺,侧面轮廓都能看出一个字:“帅!” 招弟不禁在心中腹诽,皇宫里收的都是美人,这一代一代的,自然就把基因给优化了,就是不知道,这位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了,只要不是一个太不着调的,城里人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时候端坐着的彦王转过了头,往街道两边的民众看去,正脸一下子就暴露在招弟眼前。 招弟被这张脸一震,惊讶的都忘记了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张脸,一点一点的跟记忆中的那张脸对比着。 一样的剑眉星目,悬胆鼻菱角嘴,当初她还在心底笑,一个男人的嘴比女人的长得都还好,要不是五官比较深刻有棱角,还真挺容易被人认成女孩子的。 唯一的不同就在皮肤上,彦王很白,而唐公子就比较黑了。 让招弟这么惊讶的就是,这个彦王,除了皮肤白了些,五官的轮廓跟唐公子的好像。 不知道近看能不能现区别,反正远看两个人真象是同一个模子里面出来的两个不同色号的产品。 到唐公子,招弟才觉唐公子去年回去过年,今年并没有跟着何先生他们一起回来,这边的气候宜人,不过阳光就厉害了点,经常在外面行走的人都偏黑,唐公子本来就长得黑,奇怪的是,被太阳这么一晒,居然也没有变得更黑,反而还稍微的褪了一点黑色,让招弟怀疑难不成他以前还是居住在亚热带地方的人? 脱离了家乡才能慢慢的变白? 不过这不黑也不一定就是白了,唐公子这颜色一变浅,就显出了黄色来,整个人黑黄黑黄的,又不是那种亮到闪光的古铜色,反而显得有一点点脏。这导致了唐公子轻易不出现在人前,连招弟碰见他的几率都没有了。 招弟觉得,下次见到唐公子,这就是一个现成的话题啊,免得每次跟他聊都会默默内伤。 等等! 招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那颗看了太多稀奇古怪,各种不可思议故事的脑袋一下子就开始了狗血论。 唐公子跟彦王长得象,唐公子跟军营里的人很熟,唐公子家里富贵无边,不但又财还有势的样子,他不会就是——彦王的亲戚吧? 彦王殿下不是皇后生的,唐公子不定就是他的表兄弟之类的,所以他在这里几乎是横着走的,周围的山买就买了,平时只要有与官府牵涉到的事情,处理的总是特别的快! 其实招弟脑子里还有一个更狗血的剧情,鉴于其他的王爷不至于跑到彦王的地盘上来替兄长出谋划策,招弟先就划掉了唐公子也是嫔妃所出的皇子,反而直接猜测,这唐公子不会跟彦王是孪生兄弟吧? 毕竟,据古时候双胞胎是不能继承皇位的,要么早早的就没了一个,要么就只能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本本分分的一直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不定这唐公子就是这样的情况,留下强壮的那个,把另一个差人让人带出去。给找个地方,再找个人与他组成一个家,过着与宫里那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实力心疼唐公子三秒,他这是从一开始就被放弃了啊! 但是,招弟也不敢去撩拨他了,万一真是被她给猜中了呢? 那她还要命不要? 招弟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努力把视线转开,落在跟在辇车后面的人身上。 与在辇车周围护卫着的骑兵不同,当彦王的仪仗队走完,跟在放东西的车子后面的,是几个平民打扮的男人。 给人的感觉吧,就象是跟在仪仗队后面,蹭彦王的热度一样,嗯,不是热度也是为了贪个便利。 比较奇怪的是,其中一个人的脸,招弟看了居然有熟悉的感觉,这就奇了怪了,招弟能够肯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彦王身边的人,怎么还对他产生了熟人的感觉。 招弟的大脑现在就好比一个记忆库,所有的东西都堆积在一起,导致她整个人就显出一点不协调来,有了一点外力的刺激,才能够在记忆的沙滩上翻找出来。 这个人,好像是有一年她在庙会上看见过的! 心里有了怀疑再去看,那传中的热心肠终于落到了招弟的眼里,额,完全一模一样的有没有! 只不过,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对对方来,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眨眼就可以忘记的。 西南这片土地终于有了自己的主人,这以后,是机遇还是悲剧就看这个彦王的心性了。 等到招弟回到了客栈,累的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结果现,这生意也太好了吧! 客栈的大堂跟两个楼层的包间全都爆满,甚至连后面的院落都全部住满了人。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平时都只有几个稀稀疏疏的客商的,可是这一下子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人,也完全是不通的啊! 后来招弟才知道,这些人其实是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跟着彦王殿下等着到这里来挣钱的! 之所以跟着彦王车驾,都是些平时眼光不错,头脑也灵活的人,从彦王立府这个事情中看到了商机,准备来一场赚就赚的旅程,商机抓得好了的话,做起事情来就是事半功倍了。 另外一点,则是跟着彦王车驾会安全跟多的啊,那些土匪强盗都是凶狠贪婪的家伙,跟着彦王殿下走,他的护卫那么多,一路上的麻烦他们全都可以解决啊,自己走,哪有这么方便的事情。 最开始,这些人靠的紧,也被警告了,虽然逐利,他们也都是很惜命的,渐渐的,一退一点,终于退到一个既能达到自己目的又不会被驱赶的距离。(未完待续。) 238、不会吧 这进了城,可不是要找地方歇脚么? 招弟这客栈自然马上就迎来了宾客盈门。WwWCOM 当然,招弟这客栈也给了这些人许多的惊喜。 招弟家的楼修得高,招牌挂得也高,这些人循着别人的指引过来,就看见一水排开的几间门面了。 进了大堂,就有伶俐的姑娘过来招呼,问清楚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的话,直接就带到大堂里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指点着他们看墙上的菜牌,招弟店里的菜牌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别人是用个竹条写个菜名往那一挂,她倒好,一个菜牌就跟一张画一样。 每道菜的名字旁边还配有图画,这画还画得挺传神的,最主要的是,这颜色搭配的极好,看着就好看,想来也挺好吃,更重要的是,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菜了,不像有些菜的名字就跟猜谜一样,愣是从这名字上分辨不出菜的原料做法。 而现在,就算是不识字的朋友,也能清清楚楚的出自己的意见了,想吃什么,指着那张图就可以了,店里的妹自然就会记下名字交给厨房。 如果是住店的话,姑娘就会把他们带到服务台,介绍了店里的情况之后,做个登记,看要什么样的房间,反正这里各种价位的都有。 而服务台旁边会贴着一张醒目的会员须知,有那爱卖弄的就会跟旁边的人念念,这内容,对初次住招弟店的人,都是不的震惊。 招弟现在的根据地在南安城,这里的客栈自然就是主楼了,把其他城市的设为分楼,招弟这会员须知上先就点明了在什么城市有他们的客栈,以及为了还会有更多的分店。 当然,写这些不是为了显摆,而是为动员客人成为会员做准备。 成为会员的方法也很简单,一种是极的,一次性的消费5两银子就可以成为会员,消费1两银子成为钻石会员,消费5两银子成为级客户。 当然,一次性的消费这么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象招弟这个店也拿不出龙肝凤胆来,就是照唐公子那个一掷千金的款来,那也是很难,所以,客栈提供储值业务,就是一次性的先交这么多钱,享受会员能够得到的优惠,钱在帐上可以慢慢花用。 这里还特别备注了,预充值消费活动只在主店搞,余钱也只能在主店消耗,这点很重要,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的年代,通信如此不达,要个什么事情,距离远了,有时候真是会闹出很多笑话来。 招弟也是无奈中才想到的,按她的设想,会员随身携带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铭牌,就能够在任何一家店消费。 可是,她自己就觉得不可行了。消息极端的滞后,信息不对等,绝对会闹出不少的问题来。 要是有人趁此机会偷鸡摸狗,施展下九流的骗术,那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漏子来,所以,还不如就干脆只在储值的店才能消费,帐也好做一些。 以后那些分店修好之后,也会参照这里的制度执行,哪里预充值的钱就在哪里使用,其他地方就只能享受积分奖励。 积分这个东西,稍后再。 这是一次性达到要求的。 如果不愿意、不相信的人不愿意一次性的就给出这么多钱,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成为会员,那就是看累计消费的点数。 先在柜台上登记,然后每次消费的钱都会换算成点数记录下来,累计消费达到1两后,就可以成为会员,享受会员的一切福利待遇。钻石会员跟级客户则都是在一次性的基础上加倍。 在这当中,客户并不需要做什么,一切事宜都是客栈自行解决,他们只需要提供自己的姓名住址就行,即使不愿意留真名也没关系,可以顺便想个昵称就行。但是,这种的话,就会要求留下一个能够证明客户身份的信物,这是为了避免有人冒认,给客户带来损失。 白了,就是留下个能够用银子的凭证。 如果这时候有人来办一次性的会员卡的时候,他们就会现提前充值的人也会留下一个印信的。 这其中就有一个风险的问题了,这就要求每个店的店员不但要熟记自己这里的,还得去记其他分店的会员名册,做这个事情的店员,都是招弟特意挑拣出来的聪明记忆又好的女孩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招弟弄出来的东西新颖是新颖,可把柜台上的姑娘给狠狠地折磨了一番,把这些全都记熟悉并且能够熟练应用,同时把口才也练习了出来的姑娘才会让他们去做接待。 这个口才,即使不像星爷出口能炸鱼,死人活,弯掉的电线杆子都给直回来,也必须要达到能够化解“极品”客户十个的水平。 所谓的“极品”客户,自然是那种特别难缠,特别挑剔,特别无理取闹的几种人群了。 其实别看酒楼这里好似没有办法一顿吃掉那么多钱,但是,招弟开的不是一家店,而是几家啊! 糕点房跟成衣庄的消费同样可以记入会员卡里面,等到饰找到了师傅,那一次买下来的饰就有可能达到级客户的要求的。 因为这也算是一件新鲜事,城里的人谈话总是离不了它,倒是给招弟打了无数的广告。 而在成为会员之后呢,每次消费都可以积分,积分最后可以兑换东西,目前招弟考虑的还是自家养的牲畜再加工,好歹全是纯然喂养的,肉质细嫩,口感也不错,更重要是还可以趁机打广告! 招弟是从实际里现的,庄子上的人,相比起装了钱的荷包,更喜欢的是能够用得上的东西或者吃的东西。 这别的东西,大抵就是招弟冬的年货。 招弟没有什么精神,回房休息了一下之后,把自己打理好就来到了大堂。 比起中午时分,大堂里的人少了不少。 然后,招弟就看见两个年轻人一起走了过来。 一个是招弟在看彦王的仪仗队的时候,现自己跟人家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另一个,招弟惊讶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这是(未完待续。) 239、震惊 进来的两个伙儿都高个俊挺,看着就精神,最重要的是,都长得不错,引得坐在大堂里的人都忍不住要盯一眼。Ww W COM 帮过招弟的那个就罢了,也只是一身看着料子就不错的长衫,旁边那个则是穿了一身军装,跟这里人见惯了的兵士穿的又不一样,明显就是一个军官,话唐国的军装很帅的啊,这人没有全副披挂,只简单的穿戴了个护心镜,就已经勾勒出了一副好身材,蜂腰猿臂,两个人一文一武,一般的耀眼。 穿军装的那个特别自来熟,看见招弟就露出了笑容,把招弟笑得一愣一愣的,他们认识? 仔细看了一眼,招弟觉这人跟周长泰长得还是有点象的,想起早上看见的彦王,招弟有理由相信,这不定就是周长泰的弟弟。 兄弟俩分开跟着两个长相相似的公子,招弟对唐公子的身份更确认了一点,不管这里面嫡的庶的,肯定是有一些关系的。 这时候伶俐的丫头们又过来招呼了,穿军装这个大大咧咧的一挥手:“不用你来,你去招呼别人去,这里有你们大娘子就行了!” 声音一出,招弟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长得虽然只有几分挂相,当然大部分是因为周长泰的胡子把他脸给挡了大半,但是这声音居然能够一模一样! 然后就听这神似周长泰的人笑眯眯的对她:“大娘子,我给你拉来个大客户,你总该表示表示吧!做点好吃的来犒赏犒赏,这一路上给我累的,就没吃好过!” 如此毫不见外的语气,什么神似周长泰,这明明就是周长泰! 唐公子身边的人是在职的军官! 还早在建城前就来了这里,还一直呆在了这里! 招弟这下郁闷起自己看过太多不可能的故事导致自己容易想太多了,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判断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她现在是表现自己的聪明与周长泰心知肚明呢?还是继续装傻对一切奇怪的地方视而不见就单纯的相信别人的就是真话,不是因为事情简单也不用给外人交代呢? 周长泰一点没现招弟的纠结,直管把身边的人拉到面前来:“这是李公子,你叫李大哥就好,他来这边寻个人,你给他弄一个单独的院子,他还有些随从,都四处打听消息去了,我看你那里靠外的那个院子就行,出入也方便。” 招弟这里为了方便,多开了几个门,客人上门登记从大堂这里进来在服务台办理手续,行李马匹啥的就从侧门进去。然后后面还开了几个门,其中有四个靠墙的院子能够不通过前面进出。 一般这样的院子就是给长期居住的人准备的了,招弟她们自己占了一个局中的院子,周长泰的则是最靠近城门的那个了。 能够让周长泰毫不留情的敲诈招弟的,自然是一个大生意。 这李公子饶有兴致的看了服务台旁边的会员须知后,又跟接待的姑娘详细询问了具体的福利之后,大手笔的砸下了一千两银子,直接弄了一张钻石会员的身份卡。 招弟弄的这个会员制度,普通会员那个享受的是购物消费积分,同时能够享受以九五折购买商品的优惠,但是,普通会员就只能在当地购物消费才能积分,不开通异地同步功能。简单的,就是到别的地方能够享受九五折,但是积分不累积,这里的是这里的,那里的要重新算。 钻石会员则是享受九折优惠,积分互通,即在别的地方也能够累积,当然,考虑到这坑爹的交通情况,注明了积分都是在消费之后的第二个月才并入。同时还可以享受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任何时候投宿客栈都能够有一间房。 至于级客户,那就更不一般了,享受的是购物八折优惠,全国境内名下的店铺消费积分互通,更重要的是,入住的时候,级客户享受的待遇是按需调房,就是最大限度的满足他们的要求,包括调房。 如果这份会员制度放在现代,如此“气”的优惠大概被人嗤之以鼻后就看都不看了,但是这已经是招弟根据这时候的成本算出来的最有诚意的优惠了。 先这个购物,招弟每个店里东西的定价是固定的,买便宜的东西时候这优惠不显,但是买贵重物品时,就可以少下不少银两了。 然后积分送礼,招弟拿出来的都是随时可以上架售卖的商品,而不是什么滞销货以及劣质品。想想看,别人习惯了买东西是多少给多少,现在价格还是一样,但是积分够了之后,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选购的礼品那就是才上掉下来的馅饼了啊! 招弟还有个抽奖系统留着以后给优惠升级呢! 对于那些有钱不在乎这点利的人来,看重的就是随时随地入住这一点了。这个承诺在淡季不显,但是到了旺季呢? 在这个城市没什么用,在另外一个城市呢? 在别人一房难求的时候,你就算是刮风下雨夜半三更的上门,也马上就能得到一个房间放松放松,没有后顾之忧的便利有时候是钱都买不来的。 招弟定下来的这三种会员,分别对应铜、银、金三种材质做出来的铭牌,设计的精巧别致,由专门的模具压出,铜牌上只有编号,银牌和金牌上面则是除了编号以外,在出去的时候会添加上客户名称。 至于平民百姓,貌似这会员制度跟她们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即使是普通会员也有一个准入标准,但是,在一次购物上了十两之后,可以得到一个铁牌,这个牌子没有优惠也无法积分,但是,可以累积消费,当消费到了一千两的时候,会换为铜牌成为普通会员。 这个铁牌好像是一个想想就没有信心能够完成的任务,每次还要多一个手续,但是,有精明的人早就有了对策,铁牌铜牌是不记名的,也就是,店里只看这个号码的牌子下积累了多少消费,并不看客户,那么,只要有很多人都持同一个牌子去买东西,一千两看着多,但是一年到头一家人总要买东西的,十家呢?百家呢? 除了在手持铁牌的时候看不出来作用,兑换了铜牌之后,好处就出来了,平常人家,买东西能够省个一文两文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而对于最开始就费心费力的去宣传这个好处的人来,那些积分可以兑换的东西就是他们辛苦的报酬了。 当在山庄工作的人自己约好凑钱,几乎把一年能够用到的酱油、酒、布匹、年节会用到的豆腐皮全买回家之后,轻轻松松就换到了几张铁牌,一下子就全都变成了热心肠,左邻右舍需要买个什么东西全都主动的就帮忙带回去了。 看着本子上的基数一点点增加,就跟现代爱玩养成游戏的孩子一样,明明是很烦琐的时候,偏偏乐在其中,最开始是看着那些优惠去的,可是时间长了,那简直是为积分而积分了,涨一点点进度都高兴得不行。 时间长了,你帮我这个,我别的地方再帮忙回来,邻里关系更和谐了。大家平时都互帮互助的,在山庄工作的人每年都有一个限额,在额度内能够以内部价格购买商品,以前自己买不完的指标都是留给亲戚的,这时候也会分一些出来给邻居。 等所有人都习惯了打折之后,买什么东西都是拿着那个牌牌,优先选择招弟家的铺子。 特别是在招弟家的各种铺子都66续续的开起来以后,几乎日常生活中会用到的杂货几乎全都能够买到,积分的人干劲更足了。 招弟的会员制度在百姓这边是很网罗了不少人,但是,一次性的预存银两换牌子的,还一个都没有 现在登记在册的几个会员,除了隔得比较近的几个城里常来拿货的商家,就只有一家本地富户给老人祝寿,做了新衣服,定做了糕点以及酒席,算了价格之后被前台妹忽悠,啊不,是为客户分析了一下好处之后,再添了一点钱办了个会员的铜牌。 到这前台妹,目前可以算是招弟手下比较得用的人才。现代的前台要貌,招弟的前台有貌还不行,还得有才! 所有的姑娘,选出来的比较聪明伶俐的,除了每的文化算术课之外,口才好的见机快的征求了同意之后就会进行服务员培训,学得不错的,就先从迎宾做起,累积了经验后,表现好的才能提升为前台。 而这前台,招弟也了,就是掌柜的预备役,同样也是看表现,好的就会提升为掌柜,自己负责一个铺子。 招弟买的这些女孩子,十岁以下的全在山庄,十到十五岁的做服务员,十五以上的,表现好的做前台,不能胜任的招弟就会给她们换一个地方。 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这些女孩子们受到骚扰,虽然店里有护卫队,但是,真打上一场损失还是很惨重的。服务行业,就是这么悲催,口碑不好,生意就要受到影响。 你东西做得再好吃,人家一起来,啊,就是上次跟谁谁谁打了一场的地方啊!这能听吗? 这第一次就储值的,招弟的店开张了这么久,还就这个李公子一人了,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这阔绰程度,跟随时都轻轻松松借钱还不催着还的唐公子有一拼了。最重要的是,这表明了人家对你非常的信任啊! 能够让他信任的最大原因,自然是带他来这里的周长泰了,招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关系好还是李公子有求于周长泰,反正这个人情她是记下了。 招弟的钱全部都投入到了买地建房中去,这日常流通就比较紧了点,要算计着日常开销,摊子铺得这么大,要是一不留神断了流水,影响到的地方就大了。 象客栈这种地方,赚钱是肯定的,但是,什么时候赚也是很明显的,外来人口少了,房间再多又有谁住呢? 所以招弟以前给客栈的定位就是先帮着厨等繁荣,只有南安城繁荣起来,这外面的人才会不辞辛劳的慕名而来嘛! 所以现在唐公子的那几座山,招弟比何先生还要上心,在对何先生的总体规划没有影响的前提上,不少地方她都注重了细节,人为的造了不少景出来。 这还不算,招弟开始给那些能够有潜力成为景点的地方编来历,咳咳,神话传民间轶事啥的,她看过的不要太多,实在不行,西游记聊斋加工加工,就又是一个新的故事了。 中文系,就是这么厉害! 再好的故事,也得有真正的美景才能衬托得起来,唐公子家大业大,不是招弟什么都需要算计可比拟的,招弟对于大手笔能够造成的效果比所有人都清楚,有些单看并不怎样的东西,规模够了,在震撼人心上,比那些国宝还容易达成效果,无他,受众大了! 既然周长泰是彦王手下,那或许可以借由他给彦王递个话,每一片成片的地方,就是一个可以做文章的节日啊! 春有桃花节,夏有荷花节,秋有丰收节,还可以借着赏菊再办一场,冬则可以赏梅迎新。除去这些,还可以桃子熟了办蟠桃会,蚕结茧了办蚕丝交流会,既推销了商品,又拉动了消费。只要想得到,那么多的节简直是信手拈来。 一个地方的主政者,自然是盼着自己治下繁荣富强的,若是能够库钱绳断,百姓富庶路不拾遗,自己名留青史那真是为官最高的成就了。 而彦王封地本来贫瘠,自然更想让它繁华起来,毕竟,这关系着他自己的切身利益。这里的地理位置就注定了没有太多的良田,能够有特色产品吸引外来人员资金,相信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推动这些举措的展的。 有时候,少的只是那么一个点子,招弟这是把已经经过实践证明可行的经验直接拿出来,他们自然能够看出其中的好处来。(未完待续。) 240、寻亲 李公子在客栈住下,特别让招弟侧目的是,他就自己一个人,虽然他家的下人会来,但是,李公子自己一个人住了大半个月了,连一个找过来的仆人都没有。 Ww W COM 李公子的从人四散在各个地方,寻找连他也不知道的亲人下落,其实招弟觉得,他们几乎是在做无用功。既不知道失散的亲人在什么方向,也没有有认识的人人看见过他们出现在某地,然后这样跟着去找过去。 当然,据李公子自己,当初是有人看见他们往唐国这里来的,他们也走访了不少人,知道当初大部分逃难来的人都往这边来了,所以才抱着希望一路问过来的。 李公子要寻找的人是他的堂姑一家,据当初李国大乱的时候,李公子的叔祖一家全都遇难了,只有新婚不久的堂姑逃过一劫,据李公子,当初稍微安定一些的时候,也曾经想过打听一下堂姑的下落,可惜那时候人们四处逃难,根本就没有一点消息。 打听到最后,都只剩下一个消息,当初他叔祖一家遇难之后,家都被乱民给烧了,据大火熄灭之后,从废墟里挖出了不少烧焦了的尸体。而生这件事的当,他的堂姑在堂姑父的陪同下回了娘家。 即使他们再不愿意相信,但是一直以为出事的时候根本不在现场的堂姑居然刚好在那时候回了娘家,叔祖和两个堂叔都是练过一些武功的,连他们都没有逃脱,那堂姑一家大概也没有逃过。 直到他长成之后,偶尔遇见一个堂姑府上的下人,据她当初堂姑他们是有喜事想告诉家里,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反而家里来了人通知他们回去一下,这才导致急急忙忙的身边也没带几个人就回去娘家了。 堂姑父从就父母双亡,全靠自己打拼出来,因此他们俩的新家离叔祖家并不是很远,结果去了之后,下人们全都留在外面,只有堂姑和堂姑父进了内堂,具体经过这个仆人并不知道,但是,她可以确定,堂姑两人是在起火前就离开了的。 这才让他又燃起了希望,特别是这个仆人,当初堂姑想回家报信,就是她有喜了,堂姑父家里没有长辈,特别紧张也是想回岳家请教一些注意事项的。 这个仆人只是一个粗使婆子,生的很有几分力气,所以在起火后侥幸逃脱,在辗转流离途中也千方百计的想打听主家的消息,只是明显也一无所获,直到偶然遇到李公子家的下人,这才找到了一个可以依托的归宿。 如果堂姑真的逃过了,毕竟他的堂姑父可不是一般人,相信还是能够护得住堂姑的。那么,不定他也多了几个弟弟妹妹,这对一直以为都只剩自己一个人的他来意味着什么,别人是不会明白的。 李公子的叙述不少地方都是含糊着过去的,大概是有什么忌讳在里面,这样一想,他话里不少不合常理的地方也就的通了,被困在火里的人不是不想跑,或许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跑。 但是,招弟也是听得出来,这李公子到他堂姑的时候,感情的确很真挚,好吧,她这种感情迟钝者好像没有资格下这个结论,但是,那种深深的渴望亲情又求而不得的遗憾招弟实在是了解的太深了,一下子就跟李公子产生了共鸣。 客栈里面现在长期住着的就只有她们自己住的那个和李公子包下来的这个,时间长了,时不时的总会见到,感觉上就不像是租客和房东,而是跟邻居一样,有时候赶巧了,招弟也会跟李公子话,关心一下他的进度顺便慰问一下。 周长泰自从穿了他的那身军装亮相之后,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不是秘密了。他出身武将世家,京里赫赫有名的定北侯府。他的祖父跟父亲是一直跟随着唐皇的,属于特别信任的那种心腹。他家里兄弟几个,个个都在军中展,他么,则是被家里丢出来磨练的。 他只要一有休假,就会跑这边来找李公子,看来两人私交不错,有时候招弟听他们话,感觉这两人大概是前辈子失散的兄弟,这辈子终于重逢了。 但是,招弟自己跟李公子话的时候,也会觉得这个人见识独特,甚至跟自己也有些许相同,感情上更是有不少的相似之处,对他自然而然的就多了一份亲近之意。 还不仅仅是她跟周长泰都与李公子谈的来,有时候李公子遇见盼弟来弟,也会跟她们她们最擅长的事情,跟来弟谈丝绸,与盼弟辩论药草,就连面对外人最沉默的带弟,他都能够跟她上几句失传了的武功心法。 所以,不是他们跟李公子全都一见如故,而是李公子一直在迎合着他们话。但是,每一个提到的东西,他是真的得有了解才能言之有物,讨好一个人简单,能够讨好所有的人,细想起来,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一个人,年纪看上去也不大,怎么能够学会这么多东西? 还能令每一个跟他接触的人都觉得如沐春风,这样惊才绝艳的人才,招弟第一回见到。 但是,招弟自己的性格就是那种渴望特别简单纯粹的感情,不好听,就是单纯近“蠢”,跟李公子完全是两种人,甚至,她的内心是隐隐害怕着与这样的人来往的。 人们常:“多智近妖”,可见这种智商在线,情商高的人只适合在传中看到,当自己身边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时,滋味就不是太好了。 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明明自己已经很不错了,谁知道在这种人面前,分分钟被比成渣渣,这种落差谁都不会喜欢的。 李公子的举动自然,言谈更是没有一丝谦卑,但是,被他不着痕迹迁就的人却很少有人能够现这一点,一时间,招弟倒是不怎么敢肯定自己的结论了。毕竟,她跟这李公子也不熟,并不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未完待续。) 241、及笈 对于文质彬彬的李公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招弟能够确定的就是,这是一个很强大的人,他的强大来源于自身,大概就是才遇见名师然后博采众家之长后的最强组合吧。 WwWCOM 反正,就是那种不愿意跟他做敌人的感觉,即使不能做朋友(招弟怀疑,会有谁真正能够做能够与他真正知心朋友),象这种人,或许只有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是真正最了解他的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需要招弟去纠结的事情,她现在的人生哲学简单的很,一切都顺其自然,只要自己尽了全力没有遗憾就行。 人生如此短暂,意外如此难料,能够健康的活着的每一都是上的恩赐,何必庸人自扰呢? 她现在愁的,是她快过生日了。 带弟早就念叨着她的及笄礼要怎么怎么过了,可是,一群连看都没看过的半大孩子出的主意,招弟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接受。 诚然,既然身处这个地方,她自然也是想完完整整的体会一下这种繁复的古礼。 但是,前提是,必须是正确的。 但是以她们现在的情况,能够接触到的,都是能多煮一个鸡蛋,多买两朵头花就心满意足的把这重要而又特别的生日过了的姑娘。 知道整件事的完整流程的人家,是她无法接触到的。何况,再特别,也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太过重视反而令自己增加负担那就得不偿失了。 甚至,为了满足带弟她们好好热闹一下的愿望,招弟照搬了一下现代过生的程序,对于烤一个最特别的生日蛋糕的想法,弟弟妹妹们是举双手赞成的,但是,带弟提议的隆重的及笄礼,他们也是要的。 想到这是家中终于有了一个“成年人”,不再是别人嘴里“一家全是孩子,家中没个大人,看着实在造孽。”只能被别人同情的对象,招弟成年,就代表着家中不只是实际,就算是名义上也有了一个能做主的“大人”,招弟也能理解他们的坚持。 但是,如果弄得不伦不类招致一些人的笑话,这样更会刺伤他们,可是,招弟把自己认识的人全都扒拉了一遍,就是找不出来一个能够给点指导的人。 不过,招弟的运气不错,在她过生日的前几,李公子的下人终于找了过来,其中有一个满头银但是脸上的皮肤却保存得很好,言行举止都明明白白表现的与周围人不同,看着就德高望重的老嬷嬷。 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招弟的难题。做为知道带弟姐弟在给姐姐筹备及笄礼的“周到人”,李公子善解人意的提出,自己的这个老嬷嬷对这方面很是精通,若是招弟不嫌弃的话,他可以让人过来帮忙。 什么教瞌睡就来了枕头?这就是了! 这个“老嬷嬷”(?)一来,简直是给招弟姐妹又打开了另一扇大门,甚至,她还不动声色的暗暗的规范了一下招弟他们的言行举止,那才真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特别是由她本人示范出来,那才真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招弟被那一头白误导,以为这嬷嬷是年纪很大但是保养的很好。后来招弟才知道,这嬷嬷年纪并不是太大,她的容貌显示的就是她的真实年龄,而白,只是一个意外导致的。 至于嬷嬷,只是她所担任的职务的一个称呼而已。 名师出高徒,虽然时间紧迫,招弟的举止也就大致规范了一下,大面上过得去就行的地步,但是,就连这位姓夏的嬷嬷都称赞,招弟的气度完全可以撑得住场子,弥补一些细节上的失误了。 做为连皇宫都逛过,日常衣食住行比皇帝还好的人,招弟继续端着她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的得体微笑,随着嬷嬷的指令微侧身体,轻轻一福。 招弟及笈当,名下所有的作坊全都放假,象那种特殊的不能随便关门比如客栈的地方,留着值班的人全都算加班,有加班费可拿。 而所有围观了招弟及笄礼的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了,不要以为都是古人就会知道古礼,乡野间的女子对及笄礼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东西,连招弟都赶不上。 而当招弟一套套的衣服换了下来,在众人的见证下聆听祝福,在场的人全都感到了一份庄严。 这过后,不知道有多少女孩遗憾自己的及笄礼居然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过了,又不知道多少女孩的心中从此就装下了一个梦。 李公子的仆人回来的不少,但是停留的没有几个,都是回来汇报一声之后又再次出,随着李公子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举止却渐渐的露出了焦躁的踪迹。 实话,看到李公子的完美露出了一些缝隙,招弟反而对他放下了几分戒心,即使再聪明,也还只是个年轻人嘛!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二十,但是以他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家来看,他这年龄只有往下少的,没有加的可能。 这些人来来往往,自然避不开招弟。仆人中男的居多,远远的看见招弟之后,就会自然的站住,将身子往边上靠,双目低垂,视线范围绝对不会过招弟脚踝以上。 等到招弟走过之后,才象按了暂停又重新启动的木偶一样各做各事。 而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嬷嬷就不用那么多忌讳,早就用她们多年来练就的“瞟瞟眼”将招弟几姐妹打量了个遍。 不知道是不是招弟的错觉,总觉得其中一个嬷嬷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会特别激动,不知道是不是透过她想起了什么对他大概比较重要的人或事。 好在这个嬷嬷只待了几就又出了,并没有给招弟带来什么太大的烦扰。 夏嬷嬷是李公子的奶嬷嬷,跟他的情分可不一般,李公子尚未娶亲,家里的事情就全都是这个夏嬷嬷一手打理的。 或许是因为她指导了招弟及笄礼这么特别的缘分,及笈之后又变得比较高冷的夏嬷嬷,近来却跟招弟接触频繁起来,她事情一处理完,就来跟招弟唠家常。(未完待续。) 242、奇怪 夏嬷嬷四十来岁年纪,皮肤白皙,长得虽然只是清秀,但是多了岁月的沉淀,人家完全以气质取胜。 Ww W COM是属于那种即使自己一个人,也会一丝不苟的化着精致的妆容,随着气候搭配衣裙的那种优雅女人。 一头白虽然比较扎眼,但是却意外的多了一些白红颜的神秘,加上她平时不苟言笑,看着比较高冷,反而成为一种独特的气质,令人印象深刻。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放下了架子,跟招弟聊的全都很接地气,诸如弟弟妹妹平时乖不乖啊,喜欢不喜欢读书啊,招弟有那么多生意,平时忙不忙得过来啊! 直到知道招弟她们其实是以吃开始家的之后,那简直是到了夏嬷嬷的专业领域了。 好吧,夏嬷嬷就是那种绣得活花样,下得了厨房,做得了点心,制得了胭脂的牛人。她知道的点心做法全都是那种工序复杂,材料众多,吃得起的没几个人的那种精致点心。 虽然跟招弟她们的顾客群有冲突,但是,夏嬷嬷是很热心的要教啊,招弟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投了她的缘的啊,象这种可以做传家宝的手艺,居然也这么轻易的教就教了! 招弟是不大喜欢动手的人啦,但是这客栈旁边不就开着糕点房吗?连制作点心的烘培房都跟客栈这边的厨房共同为中间的火炕出力,既然热爱做点心还很爱过来寻找招弟讨论的狗蛋同学,那自然是他来请教夏嬷嬷了。 夏嬷嬷倒是并不在乎不是招弟本人来学习制作方法,她的话也得极为漂亮,本来就是想让招弟尝尝这些点心的味道,只要她喜欢并能吃到,当然不必她亲自动手了! 招弟其实对李公子这方的人马还是有些提防的,无奈这个夏嬷嬷实在太会聊了,她跟你的话都是些平常的家常,只是有时候着,话赶话的会牵扯到一些过去的事情,然后你还不会立刻反应过来,总要等到好几过去了,才突然现,怎么自己的这件事情她知道,那件事情她也知道啊? 然后再从头把两人的对话从头开始捋,才会现,那些话赶话其实是自己不知不觉中顺着别人的思路在走了,别人已经从侧面把你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加以归纳分析,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了。 所以招弟在迟钝的现了之后,又很不恰当的用忙碌来逃避跟夏嬷嬷聊了。 实在是跟人精然就不是一个频道的,难怪李公子跟谁都能相谈甚欢呢,估计从这夏嬷嬷就言传身教了。 这让一直都没有什么人教她怎么跟各种人相处的招弟情何以堪,只能不跟他们玩了! 随着南安城里越来越繁华,山庄里的人就视每一次过来送日记账的事情为美差了,山庄里每个作坊每的原材料领用,生产出来的成品统计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记在纸上的就拿一个铁箱子装着,挂上锁,送箱子来的人再把需要明的事情一下,就算完成了任务,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在城里逛一圈才回去。 遇见来送账本的是王婶儿的时候是招弟最尴尬的时间了,王婶儿这个人,勤快又热心,但是,她话做事都没个分寸,还特别的不“记仇”,就是头才特别难听的骂了你,狠话气话了个遍,第二她就可以跟没生过这事情一样的,继续很热心的来“关心”你,简直让人不知道什么好! 自从招弟及笈之后,在王婶儿的眼里就是大人了,平时话总会特别关心招弟的终身大事!在她看来,招弟家里没个人操持这个事情,招弟是个大姑娘了,自然也不好意思这个事情。 但是,这个事情是不好意思就能不的吗? 必须不是啊! 她们这些长辈是做什么用的?就是在这种时候多关心关心,争取给招弟找一个合心合意的女婿才好啊! 与那些把招弟当金娃娃,以致可以不介意她身体也想把她娶回去做媳妇的大妈相比,王婶儿表现得对招弟全无别的念头,虽然勉强能让招弟松一口气,但是,王婶儿那种“招弟你一定得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现在就要开始留意,不然年纪大了事到临头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好的,还会耽误底下妹妹们的婚事!”这种法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她明明才刚刚过十五岁,连青春都刚刚才开一个头,勉勉强强可以称之为花骨朵,怎么在她嘴里,就变成快成嫁不出去愁嫁的老姑娘了?! 或许,王婶儿的话里,耽误妹妹们的婚事才是重点?其实她并不是对她们家没想法?只是她的目光是放在带弟她们身上? 的的确确,招弟的这几个妹妹才是真正这时候抢手的金铂铂,招弟有的优点她们全有,还比招弟更多了身体好这一个优点! 有时候,就凭这一个优点就足以秒杀其他的了,毕竟,普通百姓最重视的就是两件事,一是吃饭,二是后继有人,只有身体强壮的女子才能胜任繁重的劳动与生儿育女的艰辛。 只是王婶儿毕竟是长辈,招弟也不能拿出自己的身边摆架子不理她,好在王婶儿十半个月来一回,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令招弟侧目的是,夏嬷嬷居然和来送东西的王婶儿投了缘,明明两人的差距比她跟夏嬷嬷的还大好么! 招弟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会些什么,夏嬷嬷会的德容言功跟王婶儿完全不搭好吧!一个生活的极端的精致,一个是底层粗糙的活着的代表,这与地居然还有了交汇? 但是,亲自撞见过几次夏嬷嬷与王婶儿谈得兴高采烈画面的招弟又不得不承认,她们俩还真是有不少的话题聊! 招弟隔得远,以她的教养也不会过去听别人在谈些什么,但是,王婶儿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肢体语言充分的明了她找到了知己!(未完待续。) 243、可疑 虽然招弟尽量避免,奈何王婶儿大概是难得遇见一个知己,而且是这样的一个出去倍有面子的知己,自然会拿出她一贯的热情来了! 随着大家进城次数的增多,该看的想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有些人就不再想来了,本来这个事情就是属于谁有空又愿意来,全看自愿的。Ww W COM 一开始人太多所以才轮着来,现在人少了自然是愿意来的就多来了。 于是,招弟开始了三不五时就要面对王婶儿的日子。 大概王婶儿跟夏嬷嬷交好这个事情最大的好处是,有了能跟自己得来的人,王婶儿根本就不愿意在不开窍的招弟这里浪费时间了,还没进招弟的院子呢就先跟夏嬷嬷远远的打过招呼了,东西一放,人就到了李公子租的院子里。 李公子租的这个院子,当初为了方便是靠近围墙并且在围墙那边单独开了一个门的,这样如果夜深了就不用惊动前面从后门就能进去。 招弟现在只能庆幸王婶儿勉勉强强还能够记得自己的正事,是由正门进来经过他们的院子先把东西送到招弟这里,才去那边院子,而不是直接就从后门穿过来! 但是,王婶儿一个最远就是进城的乡下妇人能有多少可的呢?就算把自己家的事情都抖了个底儿掉,也经不起她来得勤啊! 自然就会起自己身边的事情来,做为经历过战乱,东奔西走甚至去国离乡的人来,让自己印象深刻永远也无法忘怀的,自然是那几年动荡不安的生活了。 那种朝不保夕,不知道自己明还能不能活着的痛苦,是即使更好的生活,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忘记的! 想想看,她们两人年龄相近,再是不同的阶层,那几年的经历也都是相同的,起来自然更是同感,王婶儿除了自己家的事情,还自己认识的其他家又遭了什么难,做为她们俩共同认识的招弟,难道还有比她家的事情更好的聊话题吗? 所以在招弟放心王婶儿不来烦她的时候,自己家的事情又被王婶儿倒了个干净了! 这也不是招弟大意了,她父母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知道的人不少,她是相信父母都心翼翼根本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的。 不管是他们的经历,还是他们平时生活的细节,那就是家中有些资财,但是遭了兵祸避难的普通人家会有该有的行为! 你会无缘无故的去多此一举的去专门提醒别人不能她们本来觉得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真这样做的话,别人本来并不关注的,反而在你的提醒下展开各种不靠谱的联想了。 实话,招弟虽然平时很心的不着痕迹的避开李公子那个院子的人,但是,她还是很相信李公子他们不是坏人的。 她平时的不待见纯属藏拙的自我保护模式,跟别人的人品无关。 李公子是由周长泰介绍来这里长住的,他是因为周长泰而信任招弟,招弟又未尝不是因为周长泰才相信他的人品。 这倒不是招弟盲目信任,因为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合作?有求于人?还是利益交换? 招弟只是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哲学而已:跟周长泰他们相比,她的力量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以周长泰他们拥有的人手与渠道来,象李公子这样的人,只要他们中间存在着利益关系,自然是会先去查探一番然后才会放心来往的。 只是现在招弟有些不确定了,或许他们所处的角度不同,对事情的看法也就不同,对于周长泰他们来不会关注的事,而恰恰就与招弟有关呢? 之所以给招弟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某一她从李公子院子外经过的时候,刚好从他院子里出来两个人,看见招弟,正在交谈的两人马上停下不,站在旁边等着招弟过去,跟平时其他人的反应一模一样,但是招弟走过去之后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是他们的反应不对,而是她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一样,直到走到前堂,有两个客人经过,嘴里着这个客栈与别的客栈比起来很多地方都不错,住这里真跟住家里差不多了,就连这厕所,那也是别致的很! 客栈里的厕所,招弟采用的是水冲式,化粪池修得比较远,同时用青砖砌好只留着一个掏粪口,这一切对于习惯了脏乱差的厕所的人来,也算是一个卖点了。 招弟突然想起自己究竟是哪里觉得不对劲了——话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人的身材看着比较熟悉,特别象是撞了宝被带走后又逃跑的那个人。 当初十五元宵夜,他跑山庄来偷东西吃,带弟跟他正面对打落了下风,后来是一群姑娘们用夜壶取胜的。 人都是这样,起来觉得好恶心好恶心,偏偏又对这样又臭又脏还让人吃亏了的事情有种隐秘的激动,反正当初那个人撞了宝招弟的心思全在宝身上,只是记住了他的面貌,直到那晚上才对这个人的身材印象深刻,简直是太深刻了! 人有相似,但是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不会因他的面貌而改变,很多时候下意识的动作就会暴露出来。 心里存了疑虑,招弟就下意识的经过路过那里,平时她对李公子院子里的下人并没有太多关注,这时候也就尽量的在经过时努力记住他们的特点并且用自己的方法加以区分。 功夫不负有心人,招弟终于又看见了那个让她感觉不对的人,她不好明目张胆的打量别人,也就是把本来就慢的步子放得更慢了一些,那个人大概也根本没有想到招弟专门就是为了观察他,依然跟别人一样的垂手静立,招弟就只是客栈老板而不是什么认识的人一样。 只是,他没有露出异样,但是,招弟记人,本来就不是记的面貌,而是结合言行,只抓住给她印象最深的那点来记忆。 所以有时候明明大家都记得很熟悉的人,因为没有什么特色,她反而很久都只是有个大概印象。 可这个人不同啊!(未完待续。) 244、识破 要确认是不是就是这个人,其实也很简单,多见几次就好了! 于是招弟很是时候的“忙得差不多了”,并且很主动的去回访夏嬷嬷了。Ww W COM 虽然中间招弟的回避很隐秘,但是对夏嬷嬷这种人精来,还是能够看透的,特别是招弟一个姑娘跟她这种少一个心眼就等着被别人整死的人玩心眼子,那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太过不自量力了一点。 不过,世上的事情,看破不破,表面上大家都还是亲亲热热的,何况,夏嬷嬷本来就别有打算,招弟能来,她还求之不得呢,自然每次都把精致的茶点准备的足足的。 所谓宾至如归,总有个“如”字在,招弟这套在客栈里的院落怎么也不可能跟自己买的房子相比。特别是在李公子手下的人66续续回来之后,住处就显得紧张了些。 招弟心眼比不过人家,机锋也打不过人家,干脆就很光棍的不再弄这些弯弯绕的了。 坐在夏嬷嬷待客的偏厅里,透过窗户就能看见院子里的情形,运气好的话,碰见有回来回话的人,招弟简直是可以明目张胆的打量人家了,反正隔得远别人也不知道,再了,就算知道了,难道他们还好意思过来抗议吗? 没错!招弟就是这么的不要脸!反正她又不真正的是这个年代的女子,即使所处的时空不同,芯子可还是那个芯子!那些曾经学过的知识,长过的见识令她有勇气面对这个对女子而言格外苛刻艰辛的时代。 就跟夏嬷嬷会将就招弟聊些她感兴趣的话题一样,招弟既然想很自然的呆在这里,当然也要让这个聊的下去。 李公子手下的人,男的负责在外查探,女的就去找住的比较久的街坊打听情况,这来来去去回话的多了,这偏厅看着就窄了一些。 招弟的话题就由此切入,按李公子花的这些钱,在这边买个点的院子也足够了,即使他们不能在这里长住,到时候再转卖出去就行了啊。 开始只有李公子一个人,自然是住客栈方便,闲杂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可是现在他家的下人都来了,也有人伺候他了,还是买房子更划算的多。 当然,也许李公子是土豪,人家就觉得这里住的称心合意了呢? 不过,招弟本来也就只是要找这么一个话题出来而已,而且,最好能够多问出一些别的来就好了。 不管在哪个时代,房子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夏嬷嬷对于招弟的示好很受用,虽然平时不苟言笑惯了,但是面对招弟的时候还是微微的露出了笑容,整个人看着也温暖了许多。 让人来添了一回茶水,示意招弟吃新端上来的点心,这才为招弟解惑:“大娘子大概不知道,我家公子并不是唐国的人,自然无法在唐国置业。” 对于这个答案,招弟既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只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应该象好人的人,实际上是什么样子的,谁都不会知道,只有当事情生,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的时候,那时候已经晚了。 想到那个疑似逃犯的下人,招弟觉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陪着夏嬷嬷又了一会儿话后,就起身告辞了。 夏嬷嬷也没有留她,只是一迭连声的叫人去装了不少新做的糕点让招弟带回去,更令招弟惊悚的是,夏嬷嬷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点慈爱的神色道:“这些都是我们那里特有的点心,我家堂姑奶奶就特别喜欢吃,我看大娘子的口味也与我们堂姑奶奶的相似,这些东西请大娘子带回去与家中的弟妹分吃吧!” 招弟礼貌的道谢,回到自家住的院子后,马上就使了一个跑得特别快的丫头去老屋那边找带弟回来。 这丫头的运气不错,一去就把带弟给找着了,听是招弟找自己,还找得挺急,带弟让那个丫头在后面慢慢来,自己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一进门,就看见招弟坐在院子里想些什么,周围也没有一个人,院子空旷,是最利于机密事情的地方,什么人都没办法遁形。 看来这回的事情有点大啊! 带弟心里想着,脚下也不停歇,走到招弟身边坐下,放低了声音问道:“姐,出什么事了?” 招弟也不瞒她,先就关心带弟最近的成果如何。 从过了年后,招弟跟带弟就把准备后路这个事情提上了日程,依山靠山,没有什么比在深山中更隐蔽更安全的了。 之所以把她们家后山那里买下来,就是因为从那里有一条她们父亲探出来的秘道,虽然奇险,但是能够快的到达另一个城池,如果真有了什么事情,她们可以躲进山中,又能通过这条秘道出去探听消息,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李大郎去的实在是太急太过意外,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除了把自家的身份告诉了带弟,这条秘道也只是了一个大概,手里只有一份最初探路时画的草图,详细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标出来。 带弟最近做的事情就是,重新把李大郎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同时在山中寻找一些隐秘的洞穴,预先藏一些粮食进去。 这可是一件大工程,而且还不能请帮手,只能她们俩自己做,好在带弟比起父亲来总要多了一些便利,事情倒也是进行的颇为顺利。 带弟把情况了一下之后,面上不留痕迹,眼睛却自然而然的往周围环视了一圈之后,很笃定的:“姐,是不是那些人找来了?” 不然,她姐不会一来就问她这个。 那些人,自然是从她们的父亲起就防备着的本国利益相关想对她们不利的新皇人马。 明明那个皇帝也是她们的亲叔父,双方却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权势这东西,可真不是个玩意儿! 招弟点点头:“我觉得大概是了。我在李公子那边看见了当初撞宝的那个人,我怕隔了那么些年,他们终于找来了!”(未完待续。) 245、惊险 唐公子他们放心这么一伙外国人在自己国家境内寻人,自然是因为这事情与他们无关,是李国自己国内的事务,而李公子他们来,自然是已经与唐国的朝廷协商好了的,看,周长泰他们的确是调查了清楚对方的身份的,但是,招弟她们却不是普普通通的唐国居民。WwWCOM 带弟不但容貌身材象父亲,就是性格也象了个十成十:“姐,难道我们只能象兔子一样的东躲西藏吗?我真想一路杀过去问问他,手上沾满了自己亲人的鲜血,这么多年,他有没有睡安稳过!” 招弟把手轻轻的搭在带弟的肩头,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无声的等她把这阵情绪泄出来,没有与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与她开始一样样的确定准备工作有没有做好。 带弟自己也知道,真正介意的人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她只是觉得太不甘了些,亲人未曾见面就早已离世,父母半生的颠沛流离,她们姐弟年纪就成了孤儿,全都是因为这个人生出了妄心,对这个罪魁祸,又怎能不恨呢? 泄过后稍微好点,再是不甘也只能走,两人商量好了路线,对外要找的借口,手里的事情该怎么安排,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倒是给了她们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第二,招弟就任命了好几个管事,让他们互相监督,确保就算她们离开几年,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招弟她们选了一个日子,把弟弟妹妹全都带上,回到了老房子里,对外,是父母过世了这么久,按照风俗该修墓了,需要她们斋戒一些时日,做一个道场。 身处乱世最大的好处就是,你随随便便一个风俗,只要你得头头是道,最好是逻辑严谨,那一定就会让人相信。毕竟不少地方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习俗,鬼才知道真假呢。 回到了久违的家里,虽然平时也同样照应着,但是久未住人,总是免不了让人感觉增添了几分暮气。现在再来看,高高的院墙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她们完全可以随时不知不觉的就从后门进入山林,现在还需要做的,就是教给几个弟妹一些野外的生存技巧。 这些事情意外的容易,三个的全都以为这是新的游戏玩法,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一个过家家的赋,不但一个个的学的认真,还会互相比赛,就连宝,这褪去了婴儿肥的胖子,在躲藏和藏东西方面更是显露出了惊人的赋,令招弟完全无语,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赋啊,一点意思没有! 几个人住在家里,密切的关注着周围的动静,等到夏嬷嬷亲自上门来拜访王婶儿,顺路来看了招弟她们,对她们家的院子展露出非比寻常的关心后,招弟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 招弟带着弟弟妹妹一大早就随着带弟去锻炼,自从她们回来这里之后,锻炼的内容就改为爬山跟负重越野了。 几个人背上都背了一些轻巧简便的干粮与随身物品,至于足够她们生活好几个月的物资早就让带弟分批带出去藏好了。 趁着色还只是稍微才一点点亮的时候进山,自家的几个狗跑在前面探路,招弟领头,带弟压后,往她们选定的落脚处走去。 那个地方是带弟无意中现的,前面是一座极其陡峭的山峰,两峰之间只有细细的一条缝,形成了一个石洞,但是看着就很浅,自然也引不起人有一探究竟的**。 但是,沿着不长的缝隙往前一直走,直走到底从外面看是尽头的地方,却从后边有一道窄窄的缝隙,换做个身体强健的大人来,那这就真是尽头了,但是换孩子就可以勉强通过,从这里钻进去,又会往左边深入,就等于是从外面看见的山洞底其实只是起了一个照壁的作用,挡住了别人的探究。 从那里再继续往前转了几个弯后,就可以沿着一条路到达一个山谷,这山谷隐藏在几座大山之间,不管站在哪座山头看,都只是被遮住的山底而已,是个然的隐蔽胜地。 从家往这里的路并不好走,越近目的地,石头越多,路也越崎岖,这时候带弟已经把宝用背带捆在了背上,招弟跟来弟盼弟两个走成了一排前后拉着手。 本来这应该就是一场有惊无险的躲藏,但是意外总是在一个奇怪的时间地点生。 先是狗狗们突然停下来四处吠叫,偏偏招弟她们还看不出来异常,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最怕的就是被他们现,一边全是健硕的壮汉,一边是几个没什么攻击力的孩子,实力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因为脑补的太多,招弟她们这时候又正好走在一条依着山壁开出来的路上,随着狗叫的越来越急,招弟还好,在前面心翼翼的探路,因为自信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招弟已经把狗放出去等它们自己跑着。 其他人家的狗只要进了山,那也都是随便在山上放着的,头上没刻字,自然就不会担心了。 但是来弟盼弟的定力就没有那么好了,来弟胆子些,脚下不免就踩得不是那么实,而盼弟又胆子实在太大,特别是跟了那么一个师傅之后就更是没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了,频频回头观望,甚至在山壁挡住她的视线的时候,微微侧身,头用力的往外面伸,好像这样视线就会转弯,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一样。 来弟的神思恍惚和盼弟的心不在焉集中在一起,又加上盼弟侧身扯到了她们牵在一起的手,来弟一脚踏空,右脚往下一滑,拉扯着整个人都滑倒了。 事出突然,根本没有给来弟反应的时间,连拉在一起的手都没有想起放开,反而人在紧急关头的惯性生了作用,下意识的把手握紧了,这下,前面的招弟跟后面的来弟在毫无防备之下也被拉着往下一扑,连给带弟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全体往下滑去。(未完待续。) 246、哥哥?(上) 好在这山路虽然是靠着山体踩出来的一条路,却也不是太陡峭,有一些坡度缓冲,招弟滑下去的时候空着的那只手抓住了一丛野草,阻挡了一下滑下去的势头。WwW COM 有这几秒钟的缓冲已经足够了,带弟抢上前两步,一把握住了盼弟的手,将她往上一提。 盼弟疼得尖叫:“二姐,疼!” 再疼也得先上来了再,借着往上提的惯性,带弟右手顺势就拎住了盼弟腰上的衣服,受力面积大了,提起来也就没有顾忌了,把盼弟扯上来之后,带弟的手极快,左手接住右手的位置,右手已经顺着盼弟的手抓住了来弟的胳膊。 盼弟上来之后松开了来弟的手,自己往前两步,把位置让给了带弟,人在前面使劲的给招弟打气:“大姐,坚持住,二姐马上就来拉你了!” 这时候从山体转弯处突然出现了几个人,看见这里的情形,加快了步子奔了过来,不是招弟她们想躲避的李公子的人马又是谁? 当初不论是夏嬷嬷过来示好闲聊,还是回到老房子之后去探访王婶儿,全都是底下人出面,招弟这时候才恍然现,自从夏嬷嬷她们行为有异之后,李公子就没在她面前出现过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他带着人过来的,不过这时候并不是话的时候,看见现在这样的情形,李公子已经示意手下的人上前帮忙了。 等到把招弟跟来弟都拉了上来,招弟的手已经被草勒破了好几处,打都打不开,可是手心里有脏东西又不能不清理干净,李公子让手下人拿来一盒药膏,是对外伤见效极快。 带弟没有接,只是让盼弟在前面心带路,一行人先走过了这段路,来到一个稍微宽阔些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李公子想些什么,不过几个的没有一个理他的,全都围在招弟身边,带弟将背上的宝解了下来,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面找出了一瓶酒来。 这酒是当初招弟专门让酒坊多蒸馏了几次,提炼出来的度数极高的白酒,就是专门留在这种时候代替酒精消毒的。 招弟的手蜷曲着,就这样好像还能忍受着,稍微打开一点就跟刀子在细细的往里割似得,嘴里一个劲的吸冷气。 令李公子无语的是,招弟手上这伤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的不能再的伤口了,可是在这几个人眼里,那简直是能够塌下来的大事。 就见她们在那边乱成一团,盼弟各种不靠谱的主意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来弟不停的在那里自责,而宝更直接,已经坐在招弟脚边哭开了,边哭还边心疼的使劲往招弟手心吹气,抽抽噎噎的安慰招弟:“大姐,还疼不疼啊,我给你使劲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几个人中最镇定的还数带弟,绷着个脸,紧抿着嘴,严肃的对招弟:“大姐,你忍一忍,我先给你冲洗一下!”可惜她微微颤抖的手跟忍得通红的眼睛出卖了她,把她伪装出来的坚强击得粉碎。 带弟着话手上没有迟疑,一只手牢牢地握住招弟受伤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起装酒的瓶子就往下一倒,酒精冲过,那滋味比被割伤的时候还疼,招弟即使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依然疼得大叫一声,手也不由自主的一下子就张开了。 张开那一瞬间特别的疼,可是因为有酒精刺激的那一下在前面打底,痛过了那一下,有了比较,后面的也就不那么疼了,招弟吸着气对带弟:“二妹,快!” 趁着这时候痛,赶紧把该受的罪受了,招弟握住手腕的手捏紧招弟打开的指尖,细细的将整只手掌都冲干净了,这时候盼弟早已从自己带着的包袱里面找出了自己做的药膏,递了过来。 盼弟别的东西不敢保证效果,就连试做的胭脂水粉都还在往兔子身上招呼的阶段,只有这种伤药,那是经过李神医的肯定的,她随着李神医山里跑着,受伤的几率成就了这药膏的效果。 药膏呈碧绿色,倒出来之后晶莹剔透,象是绿色的果冻一样,抹到伤口上凉丝丝的,一下子就减轻了疼痛所带来的灼热感。 李公子在旁边叹为观止,看这一家人,整得跟生离死别似得,换个不清楚的人在这,怕是以为是不治的重伤,有谁知道其实只是被草的边缘割破了手掌心呢? 直到把招弟的手给密密实实的包成了一个粽子,她们才有心思理会李公子一行人。 的三个不知道缘由,只是好奇的看着她们,盼弟最是活泼,已经过去给人家道上谢了,招弟带弟对视了一眼,招弟用眼神阻止了带弟,自己跟李公子搭上了话。 招弟会出现在这里,原因就是对李公子一行人的忌讳,现在自然不会再硬要去她们的秘密基地了,而李公子会来这没有什么特产的山里,又这么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她们面前,没有什么关系都没人信。 偏偏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绕开这个话题,只是聊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寒暄。 招弟先跟李公子道了谢,感谢他们施以的援手,同时很热情好客的对李公子道:“不知道李公子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今多谢了几位,等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的准备一桌席面,到时候请你们一起来好好的喝一杯。” 李公子摆摆手:“些许事,不足挂齿,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任招弟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想到李公子会出这样的一句话来,特别是,这话还很容易产生歧义。 李公子没给招弟她们反应的时间,他这段日子一直在不着痕迹的打听着招弟父母的事情,结合自己收留的当初王府的下人亲口肯定的招弟的面貌长得跟王妃几乎一模一样,几乎能够肯定,招弟的父母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盯着招弟她们的人来回报招弟她们早上没有生活不,甚至连狗叫声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247、哥哥?(下) 所以李公子也不想再试探下去了,几乎从他记事起,就自己一个人背负着国仇家恨,根本就没有童年,每只有无尽的功课等着他。WwWCOM 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重负,抚养他长大的人一直都在告诉他,他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本该是之骄子,有一个当皇帝的爷爷,也会有一个当皇帝的父亲。 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他的仇人是谁,一次又一次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注视着他,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都随时准备着为他舍命的姿势,没有人知道,他表面上做着他们希望他长成的样子,可是他的心中却快被这重负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当手下无意中遇到王府的下人,并从他们口中得知自己的堂姑一家还在世,并且有可能给他填了弟弟妹妹,被 没办法,家里有个强势的老妈,减少争执的唯一办法就是顺着她,这是他和老爸在血淋淋的教训里得来的法宝,只要想一想老妈除了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唠叨外,对家庭的付出比他们两人加起来还多,自然有无数服自己的理由了。 这也导致,这爷俩的脾气不是一般化的好,对于别人的意见,只要不是错的,就绝对是赞成的。就是跟自己意见相左有歧义的,只要给出个能够服他的理由,他自己的想法也不是不能改的。 所以,大学四年,他跟宿舍、班上甚至整个系上的同学,只要认识的都没红过脸,也交了几个要好的哥们,当初毕业的时候,有家里条件比较好的富二代自己想弄个公司玩玩,先就给他留了位置让他去帮忙。 如果当初就留在了那里,随便在学校里怎么混,进1入了社会总是需要做出一些成绩来的,李云涛就算从上班的第一开始努力,那也是不晚的,不定还真有功成名就的那一。 可惜,还没毕业呢,他老娘早就一一个电话给他对于他未来的安排了,更是直接否定了他想在外面闯一闯的想法,对父母来,还有什么,比孩子在自己眼面前看着更令自己放心的呢? 特别是现在谁家都是只有这么一根独苗,怎么舍得他在外面吃苦受气? 所以,李云涛妈妈平时也是一个挺骄傲的人,有点万事不求人的性子,什么事情,就算自己事倍功半,宁可多受点累也不会对别人开口,可是,为了儿子的事情,把脸抹在了包里揣着,跟他爸爸一起,把能找的人全都找了,能用上的关系全都用了,才给了找了那么一个工作。 工作轻松不,又不需要担什么责任,平平稳稳就可以干到退休,最重要的是,离家还近,他们也好就近照顾他。 所以才一听儿子有不回来的想法,李妈妈是一哭二三讲理,夺命电话a11,告诉他社会是多么多么现实,理想又是怎么怎么虚幻,未来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到最后,直接使用了哀兵策略,自己打电话就只是哭,而让李爸爸打电话告诉他,她为了他的工作,求人怎么怎么为难,受了别人多少多少推脱冷眼,现在身体又怎么怎么不好,虽然没有再直接命令他必须回来了,但是,潜台词谁都听的出来,还是想他回来的。 李云涛的家庭,其实就是无数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中的一个,不善言辞的父母,一个强势,另一个必然就显得软弱了一些。 也跟许许多多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因为自己以前受过苦,所以才想给自己孩子自己能够给的起的最好的生活,哪怕自己因此而过的更差也心甘情愿。 同时也象那许多的父母一样,因为自己对儿女的这份心,所以对儿女自然就产生了掌控欲。希望儿女能够听自己的话,少走弯路,沿着他们给的平顺大道前进,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儿女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对他们心意的亵渎,更是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放弃平坦大道,走一条崎岖路,而且,还是一条不知道能不能够走的通的路。 这怎么可以呢? 所以,必须得用各种手段把孩子拉回到正路上,话不好听有什么呢,自古以来,忠言从来都是逆耳的。何况是自家年纪见识不广的孩子呢。 就算现在孩子会恨自己那又有什么呢,等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会明白当父母的苦衷。做父母的,难道还会因为孩子对自己的怨怪而去恨孩子,不管孩子吗? 也因为他们对孩子的这份心是无私的,是真诚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心”,才更令人纠结。 李云涛就是在这份纠结之中,考虑来,考虑去,终究还是父母的爱占了上风,当然,其中也不乏对自己的高看,总觉得,就算是回去了,凭自己自身应该也是可以做出一番成绩来的。 所以,妥协惯了的李云涛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告辞了自己的朋友,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城,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呆在这么个地方,需要的从来都是资历,所以,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挥的地方。 何况,他自视甚高,也只是自己把自己高看了,就算是用功努力的尖子生还不一定被人争抢呢,何况他这种随大流混毕业的人呢? 加上距离遥远,更以前的朋友自然会慢慢的少了联系,最多的,也不过就是跟以前的室友又捡起了学校里玩过的游戏,一起下下副本打打架什么的。 而现实中,李云涛身边并没有几个谈的来的朋友,一般来,这种城都是同学党,而李云涛大学四年,跟以前的同学早就断了联系,现在见到,也不过点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所以,出来工作不过短短的两年,李云涛自己都觉得自己象个暮气沉沉的中年人了,每的生活都是睡觉,吃饭,上班,唯一的乐趣居然只有每晚上游戏上跟朋友聊聊,(未完待续。) 248、差距 不管李公子怎么,招弟就是坚持他一定是认错了人,反正在他一门心思的认定了她们的情况下,他也不会想着灭口啥的。 Ww W COM 生命安全得到保障了,别的招弟就不怕他了。 不过形势比人强,该示弱的时候,她也不会逞强。 每次都是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比较强大的时候,总会出现那么些事,那么些人来告诉她,她离能够安安心心的看着弟妹们长大还远远不够,她的实力在别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就比如李公子不再与她就同一个问题纠缠,改为“好奇”的询问她们准备的这么充足是要做什么的时候,招弟即使回答是趁着气好,带着弟弟妹妹们野炊,着重强调了这是属于她们的家庭聚会,也依然阻挡不了李公子自自话的带着人加入了她们! 有了他们跟着,招弟她们自然不能再去原本的目的地了,也只能变成了真的出来野炊。 她们准备的如此周全,不要是野炊,就是想做什么别的也完全没有问题,也好在大部分的东西早就带过去藏好了,她们身边带的东西都不多,也不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不过加上李公子的这些人,那就远远不够了。 只是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怎么也难不住带着精英手下出来的李公子,把手一挥,手下就四散开来,消失在密林里不见了。 等他们再出现的时候,手里都拿着猎物,野鸡野兔什么的也就算了,有个人居然打到了一头麂子。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还是招弟第一次见到完整的麂子呢! 李公子带的人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山上没有水源,他们仅用随身带着的一个水囊居然就把猎物给搞定了。 野兔和麂子在脚上轻轻的划上几刀,再在肚腹上浅浅的拉上一道缝隙,整张皮子就完整的撕了下来,一点都没有弄脏。 然后从肚子剥开,下手的人极有分寸,没有伤到里面的那层膜,这样撕开里面的内脏就全都完好的包裹在一团,丢掉就行了。 招弟这种外行看了就只是惊叹原来还可以这样啊,真厉害!落在带弟的眼里,就知道他们的功夫极好,手里有数,心里有底,她要想练到他们那个程度,还有得辛苦呢。 一群人乐呵呵的吃了一顿野味,然后一起打道回府,招弟她们本来是想躲起来的,现在没有可能了她也不气垒。或许是这几年决策做多了的原因吧,招弟自己都感觉自己比起以前来,话做事都干脆的多。 象现在这样的情况,搁以前的话,她大概又回左思右想分析来分析去,不把自己弄得坐立不安绝不罢休。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不在乎过程了,只看结果,对于自己能够改变的,就去争取,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那种事情,绝不多浪费一点时间去想如果。 与其一直坐那里想,还不如一边行动一边思考解决的办法,不定无意中就找到正确的方法了呢? 李公子自然是要把她看紧了的,下得山来,就询问招弟她们是否要回客栈那里,话里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即使招弟她们想住在老房子里,他也愿意在她们成长的地方去看看 这不是赤1裸1裸的威胁吗! 可惜只要稍微对比一下双方的实力,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看见与对方的差距,招弟当机立断的选择了回客栈,她想的很清楚,不管李公子出于什么目的,究竟是为了亲情还是为了别的什么,都不会让她脱离他的眼皮底下的。 当初到处都能听到书先生李国的旧事,京城里面李国的前太孙前来寻亲的消息连她们这么偏僻的地方都知道了时,招弟跟带弟就仔细的分析过了,这事情突然之间就人尽皆知了,后面一定是有推手的,就是不知道对她们而言,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当初两人一致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守好自己的家,如果李国的政局生了变化,到时候再去寻找亲人,而现在么,她们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唐国居民而已。 好多没回客栈这边,需要她们处理的事情并不多,当初预计着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她们是按照几年都不在也能保证各产业有效运行的机制来制衡的,可以很轻松的只在年终对一次帐就行。 但是不要以为这样招弟就没有事情可做了,恰恰相反,她的时间比起以前来更少,原因就在于李公子召回了他曾经过的,当初曾经服侍过李家娘子的仆人。 如果招弟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有带弟那般敏锐的五感,留意到周围的人事的话,就会现,这个嬷嬷就是当初她跟狗蛋他们一起逛街的时候擦肩而过的那个。 近距离看见招弟,这位嬷嬷很是激动,比起任何时候都优雅冷静的夏嬷嬷来,这位姓胡的嬷嬷就接地气多了,眼泪婆娑的就只知道一直对着招弟表忠心。 人家哭可不是不话静静的流泪,这嬷嬷跟招弟曾经见过的村子里遇事就嚎啕大哭的婶子们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身上穿的好了些罢了。 胡嬷嬷见到招弟就有不完的话,但是,大多数都是在翻来覆去的招弟完全跟以前的永安郡主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而带弟她们则象郡马更多一些。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招弟是愿意听她以前的事情的,这一世她有了一对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却遗憾的只有十多年的亲缘,很早以前,当她恢复意识面对这两位年轻的过分的父母时,就很好奇他们之间的故事。 这时候的人信奉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讲究一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李大郎跟李家娘子两人虽然看着一个高大威猛,一个鸟依人,特别的相配,但是,他们俩之间气质迥异,不管是动作眼神还是言语,都是浓浓的深情。 他们到底是成亲以后才认识的,还是早就认识了彼此有情才凑在了一起? 招弟很具有八卦精神的研究了很久。(未完待续。) 249、父母的故事 现在不用猜测了,只需要听胡嬷嬷讲就好了。 Ww WCOM 胡嬷嬷并不是在内院侍候的,而只是一个粗使婆子,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从她嘴里出来的故事才最全面,不要看了奴婢们的圈子,传道消息就没有比她们更厉害的了。 让胡嬷嬷津津乐道的是,姑爷,也就是招弟她爹跟郡主极有缘分,肯定前世就有缘,这辈子来续的。 李大郎本来是一个孤儿,从就颠沛流离四处辗转,大概有了一些奇遇吧,虽然年纪,但是论起打架来,却比比他年纪大的多的大孩子还更厉害,别人也都不敢欺负他。 只是,年纪了,想找一个谋生的地方也很难,所以他平常也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衣衫也是破破烂烂,即使他再爱干净,不管再冷的也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没有异味,也挡不住别人一看见他就是个落魄的乞丐,宁肯多绕一些路也要避开他。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某偶尔起兴带着几个下人出游的永安郡主与他遇见了。 如果李大郎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那一拨人,那永安郡主就是最上面那层了。 李大郎即使会一些功夫,但是在权势面前依然一点作用没有。 那也是活该出事,李大郎本来前几累狠了,加上气一下子就转凉,抵抗力自然就下降了,人在生病的时候头脑总是不够清醒,反应比较慢的。街上人比较拥挤,一个富家公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的时候,他闪得慢了一点,两人就撞在了一起。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这纨绔才在家里受了教训出来,心里正是烦躁的时候,二话不就叫家丁一拥而上,务必要给这不长眼的东西一个教训。 李大郎那年才十一二岁的年纪,他父母早逝,从有记忆起就一直在流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生的,也就估摸着年记事的年纪给自己安了一个岁数。本来年纪就,身体还虚弱,又怎么是跟着纨绔欺负惯了人的狗腿子们的对手呢? 一般生了这种事情,旁观的人就算有一点同情孩子,也不会就此招惹缠上就甩不脱的大1麻1烦,自然也就没有了阻止的人。运气好点,李大郎大概就只是受点皮外伤,运气不好,那就不知道还有几活头了。 这个时候,永安郡主的马车经过了这里,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父母哥哥全都可着劲儿的宠她,换个人大概就被宠坏了,可是她却又乖巧又懂事,让家里的四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疼她才好。 郡主这年才八岁,但是话做事就已经有了大人似得沉稳了,当马车被阻让旁边的侍卫去打听了情况之后,让仗势欺人的纨绔也品尝了一下被仗势欺人的感觉,救下了李大郎。 当随车跟着的嬷嬷去看了之后,回来起那孩子正在烧,又被这么多成年男子拳打脚踢,要是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永安郡主马上就下了决定,将人给带了回去。 她带回去的人自然引起了全家的重视,既然管了,自然就要管好了,等她想起的时候问起来也高兴不是? 不但找了大夫给李大郎医治,询问了他本人的意愿之后,直接就把他放到了军营里,从兵做起,也算是有一个前程了。 要知道,虽然有”好男不当兵“这么一,那也得看当的是什么兵,李大郎这种,已经可以算是朝中有人了,只要他自己肯努力,出头的机会比起别人来就多了很多。 而他也的确抓住了这个机会,平时训练刻苦耐劳,自己给自己加了别人三倍的训练量,同时把流浪途中遇见的老头指点的内功心法也同时练着,肯努力又不会受到打压,他年纪轻轻的就出人头地,升上了将。 但是,他这时候又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进了王府的护卫营。 做为手里握着军权的王爷,手底下的兵分为两种,傻子都知道留在军营里面立功的机会多的是,是上升最快的渠道,何况当初李大郎一路爬上来的时候,世子就极为赏识他,早就跟他承诺过调他入亲卫团。 而王府的侍卫营呢,护卫的是王府众人的安全,有时候是保镖,有时候又成了打手,同样累的活,这个却没有功劳苦劳的法,要么成功,要么失职,而失职的下场就比较惨了。 但是,别人所有的劝告到了李大郎这里都没了下文,他还是头都不回的进了侍卫营,按他自己的法,他这条命是郡主给的,那就该属于郡主。 郡主是个喜欢到处走走玩玩看风景的人,家里面宠着她又从来不管她,爱上哪上哪,只要把派去的人带好就行。只要保障了安全,别的完全不用担心,塌下来也有他们盯着。 接触的时间多了,李大郎又奋不顾身的救了郡主几次后,渐渐的就引起了郡主的注意,当得知两人在时候就有过一面之缘后,郡主对他的感觉就与别人不同了。 李大郎时候虽然营养不良长得又瘦又,可是这么几年吃的饱睡的足,早就把自己给养好了。 他身材高大,容貌隽秀,走到哪里都会引得丫鬟们窃窃私语,这时候王妃又在张罗着给郡主相看人家,家世、性格、能力以及容貌缺一不可,她们家里也算是另类的民主了,一切都是郡主自己的喜好为主。 当时郡主第一个想到的居然就是李大郎!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但是站在王爷这位置,已经不需要与亲家在朝堂上互相帮助了,要知道,他最大的后台就是皇帝,从这个意义上来,本就很难找到能够匹配他们家门第的人家。 这时候,只有郡主自己的意愿最重要,只要她喜欢的,妹控们自然就会千方百计的送到她面前。 所以,整件事情到最后是李大郎又回到了军营,带队立了几个功之后,娶到了王府里最娇贵的永安郡主!(未完待续。) 250、加快脚步 对于胡嬷嬷这样的人来,李大郎的故事特别的具有励志的意义,从一个一文不名的流浪儿到当上将军娶了郡主,简直是激励家中孩子的好榜样。WwW COM 自然也就会把关于他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换个在内院伺候的人,不定还听不到这么详细的版本呢,即使都是下人,那也还是分了阶层的。 当然,其中肯定有不少被夸大和臆想出来的情节,招弟听过之后慢慢的的区分,去芜存菁,渐渐的也就拼凑出来一个大概,然后再讲给弟弟妹妹听。 虽然对着李公子一直很谨慎的再三确认,招弟做出了一副渴望亲人但是更怕失望的模样,所有的心翼翼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这一切变成事实。 这,才是没有听家里人提过一点过往的人该有的模样。 事实上,如果不是事突然,李大郎就算要告诉她们其中的一些事情也起码是在招弟能够出嫁的时候了,只要还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就会护着她们,不让她们经受一点风雨。 与其在情况不明的时候自己承认,但是问起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确定。 招弟放在心上的,还是自己的事业。 以前开那么多作坊,她都只是把这当成是赚钱的手段而已,随时随地都可以轻易舍弃,这个不成了再重新做另外一个就是了。 想来还是受了以前那淡然的性子影响极深,加上李大郎他们的希望也只是让她们能够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就可以了,不用报仇,不用出人头地。 如果李大郎一直都在的话,也许在宝长大之后他会有不同的期许,可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着的也不过是孩子们自身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仇恨,那些不甘,那些痛苦的往事就只让他们背负,随着他们埋葬就好,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影响,毕竟,这么的几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并且活的快乐,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情况又有所不同,李公子找来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有所图谋的,他手下那么多人,这么多年以来,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把该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让篡位杀亲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跟这样的他们扯上了关系,不管她做不做什么,都已经没有办法独善其身了的。就看这次的行为就知道,她离能够保护家人的强大还很远很远。 为了那变得不可预知的未来,除了努力再努力,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以前只是为了积累钱财,从现在开始,招弟要做的,是积累人脉。 这个,就需要她另辟蹊径了。 招弟栽下的那些果树经过几年的生长,已经开始挂果了,虽然每棵树上的不算太多,不过耐不住基数大啊,所以等到丰收的时候还是很能收上来不少的。 在交通不达的时代,注定这水果是不大好卖的,当初那些怪话的,看笑话的,未尝不是因为这个。 可惜,招弟是注定要让她们失望了。在最开始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不想好怎么解决果实的销路就贸贸然的开始栽树呢? 现在的果子她本来就不准备卖,品相好一些的,拿来送人和福利。中等一点的,开始试制果脯,除了拿糖渍出来的果脯外,招弟还让人试着将水果切片烘干做成水果片,在现有的条件下,做出来的成品不尽如人意,保存期暂时还不能太长,就这么吃味道也不是太好,但是,这东西拿来煮粥和做甜品却意外的好吃又方便。 招弟一边让人继续摸索一边开始寻找品种优秀的果树。当初栽的这些树木,本来就是为了嫁接做准备的,拜科教片所致,她虽然没有亲手实践过,却知道大致的嫁接方法,原理啥的她也不需要懂,只要知道这是可行的就好了。 为了这个,招弟又在有着丰富的果树管理经验的老农里选了个人,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将这嫁接的方法教给了他,只等优秀的种木运到之后,等到时间合适的时候嫁接。 至于品相最差的那些,招弟让酒坊的人尝试着酿一些水果酒出来,现在本来就是积累经验的时候,招弟对新产品的开上,投入又一向很大方,不指着这东西现在马上就赚钱,在设定了高额奖金之后,酒坊的人不但没有混时间敷衍招弟,反而结合自己的经验,想出了不少有用的点子出来。 有些本来就是做着家里的传统生意的,这个时候就敏锐的现了商机,开始跟招弟订树苗。 鉴于她们最先开山为了树苗所吃够的苦头,招弟早就有了弄一个苗木基地的念头。 别的不,光是南安城周围几座山需要的树苗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光是供应这几个地方,就足以养活一个花果苗木基地了。 依赖于各位婶子们张家长李家短的八卦精神,周围的人全都知道招弟的山上有不少好苗子。要知道,当初他们种树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花钱来买,毕竟守着那么大的好几座山,想种什么了,山里去找一棵挖回去栽上,有足够的象征意义,到了秋孩子们还能打个牙祭啥的,根本没有想过花钱买一株,特别是花大钱! 招弟要的这几种树全都是精选的果实硕大,味道也很不错的品种,这些树运到之后就赶紧移栽了,脱了几叶子之后也就恢复了起来。 想来再养上大半年之后,这些树木的就能扎根下来,并且来年应该能够提供足够多的枝条让人练手。 招弟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从山庄里抽出一批人来专门学习如何嫁接果树,到时候她这里不但提供果苗、枝条,还可以提供专业的嫁接队伍,这样做的好处不仅仅是多开辟了一条路子,而是选出来学的全都是些女孩子,她们是可以进入内院去管理花木的。 养的起,不差钱的,不是家里是富家翁就是有点权势,进入内院,能够跟夫人姐搭上话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未完待续。) 251、桃花泪 世人总是轻视女子,认为她们软弱无能,出了事只会哭哭啼啼,任谁都能欺凌。 Ww WCOM认为她们头长见识短,眼里就只盯着眼前的一丁点利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焉知这不是一些畏惧女人的人一代又一代的不遗余力的抹黑女人?造成女人无知、短视的源头难道不是他们剥夺了女子跟男子享有平等权利的途径吗? 只要给女人一个机会,成就并不会比男人差多少。所谓惊才绝艳,看的只是那个人本身,而不会分男女。 最为可悲的是,在一代又一代的弱化教育下,不只是男人轻视女人,连女人自己都把自己看的太轻。 招弟买了那么多女孩子回来,虽然她们都是被父母卖掉的,但是其中不乏一些心甘情愿为家庭牺牲的女孩子。她们就是打从心底里认为自己不重要,能够卖掉自己换些钱回来养活家里公认为重要的兄弟,对她们来,感觉就已经实现了自己这一生的意义所在了。 招弟没办法完全扭转她们的思想,但是,能够尽量多的给她们学习的机会,让她们多掌握一些谋生的技能,再尽量给她们灌输一些平等的思想,不求她们一下子大彻大悟,做反抗封建礼教的斗士,只求她们能够在奉献自己之前,能够多为自己考虑一点点,记得自己也是需要有人疼爱的。 就目前来看,成效还是很不错的。 招弟这里只分岗位,不分男女,有能力的人挣的钱就多,能力不足的,那就只有卖苦力了。 随着山庄的建设逐渐完成,对人手的需求也从力量型向技术型转变,越来越多的女人一个月能够挣得的工钱开始能够跟男人看齐,甚至个别顶尖的还过了不少男人。 而在她们思想转变方面,招弟只是以实际行动话,所有的产业,只择能够胜任的有能力者,当女人现很多事情自己都能够胜任之后,自然就有了信心。 在家里也渐渐的能够出自己的声音了,不再象以前一样,觉得自己就应该理所应当的不问索取只求付出。当你自己都把自己看成了地上的泥,谁又会专门来把你捧起来呵护? 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的权益,又怎么能奢求别人来替你争取? 招弟自从定下了自己要快强大起来的目标后,就仔细的分析过了,有什么事情是适合女孩子做,又能够让她结识更多的人组成一个关系网的。 女人跟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不论在什么时候。招弟手底下女孩子最多,还有什么比做美容更适合她呢? 何况做这个,她比任何人都有优势,既知道系统的理论知识,又知道各种经过现代精密仪器分析验证过的美容圣品,还知道各种手法穴位,一条一条算着自己的优势的时候,招弟简直感叹,怎么以前就没有现自己还有成为美容达人的潜质呢? 定下了目标,招弟需要做的就是各种前期准备,其中,又要以各项准备所需时间的长短来安排先后顺序。 别的还好,一个原材料的准备,一个美容院的设计与修建花的时间最长,也最费心力,可以这两样直接就影响到未来是否成功。 在这个年代做美容,大部分人家大概是只能提供上门服务的,但是,如果是选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修一栋别具特色的宅院,提供优良独特的服务,而且是在家里不能轻易复制的,招弟相信,也一定会有人上门的,毕竟她这里会做成只接待女客的所在,女人对美的追求是没有极限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有大把空闲时间,只有往自身不停折腾的时代。 特别是在周国这个对女性相对宽松一点的国家,女人还是有一些自由的。只要口碑做出来了,吸引到更多的人简直是毫无困难的。 山上现在有种一些药草,大部分都是李神医需要的药材,以及气候土壤都适宜的,种这里效果最好的,招弟将弄出一些见效比较快的美容面膜的事情交给了盼弟。 被神医教导之后的盼弟,早就不是那个不管做出什么都容易被人怀疑是毒药与毁容圣物的丫头了,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一到晚的跟着神医,起药材来头头是道,虽然离能给人看病还早的很,但是,做一些药腻面膜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叹招弟的先见之明了,当初看见芦荟就挖回去栽着,然后不停的分株繁殖,这时候已经有不少近三年的大芦荟了,正是可以使用的黄金年份。 还有那随处可见,顺便丢颗种子就会长成好大一丛的紫茉莉,花可以提颜料提香精,但是,真正最有用处的,却是它的种子。 紫茉莉的种子形似地雷,剥开外面的黑色外壳,里面就是一颗圆珠子,包裹着的白色粉末用来做香粉,效果比之米粉好,比铅粉安全,对皮肤没有一点副作用。 以前几姐妹无聊的时候会按照家里留下来的方子做东西玩,这时候只需要扩大生产就可以了。 然后就是那漫山遍野的桃树了。 桃花总是与女人的容颜联系在一起的,招弟打的主意,也是在这桃花上面做文章。 取桃花盛开时的花瓣与花蕊制成胭脂,再取含苞待放的桃花做成桃花酒,这就已经有了两种特色产品了,至于怎么打广告,招弟心里也有了一些谱。 实在是在这个几乎没有广告的年代,任何新颖的创意都会带来巨大的利益,招弟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欺负人了,即使她没有什么好的想法,随便抄袭几个都可以的。 至于现在这些果实不如人意的桃树,招弟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事情——让人在桃树上划了不少的口子,这简直就跟那些精力旺盛惹人讨厌的孩子做的事情没有两样了,而招弟还是系统性的。 当初所有人对这看不明白,直到桃树的伤口结出了桃胶,才搞清楚招弟原来要的是这个。(未完待续。) 252、美容养生馆 桃胶是个好东西,有清热、止渴、止痛镇痛、养颜、抗衰老的功效,但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 Ww WCOM 有些树龄长的桃树自然就会分泌桃胶,招弟的时候跟着奶奶出门的时候看到,那时候年纪,对什么都稀奇,扯下来在手里黏黏的,就跟松脂差不多。为此还招奶奶骂了一顿,这么脏兮兮的东西也拿来玩! 招弟知道这东西居然还能美容得归功于什么都有卖的某宝,无意中点到就被“桃花泪”三字给吸引,把它的功效给看全了。 加上有李神医在这里坐镇,除了美容之外的功效也就通过他知道了,目前山上的桃树已经收过一次桃胶了,因为才是第一年弄,普遍都不大,拿桑灰制过之后,大多拿给李神医做药了,到这个,李神医现在已经成了她们的御用医师了,每带徒弟带的高兴的很,也不再象以前一样,自己一个人就不知道跑哪里深山里去了,师门里的人还都管不着他。 现在盼弟跟他两个,一老一少的投缘的不行,盼弟本来就不像这时候的一般女孩,既敢想又敢做,稀奇古怪的想法一转眼睛就是一个,大多数想法不切实际没有可操作性,但是偶然还是会有一两个想法能够给李神医以启迪,甚至从另一个方向把以前没有想通的事情给解决了,这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桃胶作用不,但是,却不能象某宝上那样直接卖,招弟的想法是,多弄几个养颜的甜品出来,到她们未来的美容养生馆里来的人,就提供桃胶做成的甜品,当然,这名字必须得充满诗情画意,这成品必须让人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人无我有才是赚钱的王道啊! 从房屋的构思到其中家具的打制,全都得招弟一个人想,这跟其他的不一样,别人没有见过就永远不知道要达到的效果是什么,还有那些美容床应该做成什么样子才最方便,就连招弟也只是看过没有体验过,现在全都得一点一点的来。 除了硬件设施的打造,还有软件也得更上,好在招弟寝室里有个级爱美的姑娘,人长得一般,但是就因为这样,放在美容上的心思就更多。 她是可以达到化妆马上换一张脸效果的整容型美容达人,学生嘛,哪有那么多钱去上美容院呢?她都是买了化妆品回来,将寝室里的人全都培养成了合格的美容技师,谁有空的时候,就逮谁给她洗洗脸,去去角质啥的。 招弟先选了十个心灵手巧长相普通但是皮肤很好的姑娘出来。最开始的时候是统一的教给她们一些基础的洗脸的正确方法,比如的一张脸就要分成几个区域,每个区域肌肉的走向是不同的,洗脸的时候就要顺着这些方向轻柔的按摩,每个地方都各有针对性。 然后从这十个人里面再选出一个悟性最高,学的最快最好的人来,将自己会的全都教给了她,然后再由她来教给剩下的九个人,这十个人,就是招弟最开始的美容班子了。 等这十个人都学出来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就再由每个人带十个人出来,这样一批一批的把人给培训出来,选最好的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到时候一齐开张,每个地方能做到什么地步,就是检验她们成绩的时候了。 太多的事情占去了招弟大部分的时间跟全部的精力,这是关系着她事业版图的大事,根本不敢掉以轻心,每都跟个陀螺一样,没个停下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忽略家里的弟弟妹妹。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招弟习惯了跟带弟分工合作,一个人忙的时候,另一个人就把其余的事情全都管起来。 带弟的确在招弟忙疯了的这段时间把弟弟妹妹管的很好,可是,出状况的偏偏就是她。 李公子跟她们相认这件事情,虽然招弟是跟带弟商量了的先不承认,但是,带弟自己是知道自己的确是他的妹妹的啊,潜意识里就对他有些亲近。 李公子这样的人精,对别人的态度把握极其准确,善于抓住一点微的表情看透别人的内心,招弟对他表面亲近实际疏远,带弟对他表面冷淡实际言行举止已经不知不觉把他当哥哥看待,他看得是一清二楚。 抛开所有的算计与个人性格不谈,李公子实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应该,在几个国家的同等年纪的继承人中,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名列前茅,君子六艺,他是样样精通,文也文得,武也武的。 带弟这个年纪正是容易被周围人影响的时候,突然间面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哥,个人魅力几乎满分,特别是在考校了一下带弟之后,给她找个几个师傅,将她因为李大郎去世而断掉的学习继续传承下去,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开启了对李公子的崇拜之门。 她还是象以前一样的管着自己的事情,管着弟妹,但是,现在每一件事都有人在旁边协助她,给她减轻了很多的麻烦事,有更多的时间来练习李公子给她布置的功课。 带弟是一个怪力萝莉,的身子蕴藏着大大的能量,李公子针对这点,专门给她制定了适合她的武功心法与招式。 或许是因为招弟太象母亲,象父亲的带弟就被寄予了太多的责任与期望,她从,是被李大郎当继承人培养的,或许也是她身体中的遗传性也起了一些决定性的作用,她的爱好,偏武轻文。 所有需要动手的,她都喜欢,但是厌烦一句话里藏着七八个钩子,一不留神就落人家陷阱里去了。对这样的人简直是敬而远之。 等招弟现的时候,带弟已经被李公子按照一个合格的将领给培养起来了,带弟做这个事情,简直是如鱼得水,以前只有跟招弟才有无数的话好,现在,对着她喜欢的事情,她更是得滔滔不绝了。 这也让想阻止她的招弟,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本的打算。(未完待续。) 253、梦想 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自己走完,再亲的人也没法代替。Ww WCOM 有时候亲人之间最容易以“为你好”的心态来干涉对方的思想与言行,即使是从心底里为对方着想的,也很容易就过了那个度。 招弟最开始跟着奶奶住在城郊,挨着住的几户人家,其中有家人有一个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这简直是捅破了,家里反对到什么程度,这家的女主人直接给儿子这么的:“你要是真跟这个人好,那就是逼你妈去死!” 还完全不是开玩笑的,真的喝过一次农药,这才真的把那儿子吓到了,逼得没办法,只能依了家里,跟家里安排的人相亲结婚了。 象他这样遭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有的也能平平顺顺的过完一生,可是,同样也有不少人以悲剧收场。 这邻居家不幸就是后者。 能被胁迫,这儿子本身性格平时就有些优柔寡断的,是很内向的那种人,娶了自己不爱的人,喜欢的女人又嫁给了别人,忧郁着忧郁着自己把自己给了结了。 做妈妈的以死来威胁自己的儿子,赢了。做儿子的以死来逃避一切,所有的人全都输了。 如果可以,招弟真是希望带弟这一生能够避开所有的危险与算计,可是她能够做的,也只是把自己会的知道的全都教给她,却不能代替她做任何决定。 即使她自己的决定会让她受到伤害,做为姐姐,她能够做的就是给带弟一个任何时候都可以安心养伤的地方。 对李公子这个人的警惕,并不能成为她阻止弟弟妹妹们接触他的理由。 招弟对自己的鞭策更严厉了。 当一个人强大到无视任何人的地步时,别人会自然而然的避开他以及他周围的人,因为招惹这样的人,代价实在太大了,不划算。 当又一年的桃花开遍了山坡,到处都是一片粉粉白白,招弟家的客栈终于一路从偏远的南安城开进了京城里面。 于是,京城里的民众终于能够亲眼目睹早就打出了广告,并且立了倒数记时牌的客栈的真面目了。 京城里的这家店,是所有的分店里,耗时最久,投资最大的一家,不仅仅是因为京城地价贵,还因为在总体设计不变的情况下,用的材料是最好的。 最好的材料,最好的木工,最精致的雕花,所有的细节处都最到了最好,这让客栈虽然还没有开业,光凭外观就已经让人开始期待见一见它的内部到底是怎样的独特了。 这也导致到了开业的这一,外面不少人围着看舞狮——京城里本来是没有这个习惯的,不过鉴于黄飞鸿系列的深入人心,开张大吉必须得有这个热闹才行啊! 舞狮的队伍是专门托人高价请来的,这时候也抖擞了精神,两只狮子腾挪转跃,不时让围观的人出惊叹声,就是没有看过广告的人,也被这热闹给吸引了过来。 不论是住店的还是不住店的,看外面迎宾的人也没有阻止拒绝的意思,看过了精彩的舞狮,顺路就逛了进去看一看。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面用不同形状的格子来做装饰的墙。前面一张长长的柜台,柜台后面坐着的不是掌柜,而是一个笑意盈盈的姑娘。 起来,这客栈里面除了跑堂的二,站着不少穿着统一制服的姑娘,一水的桃红衫子,系着深蓝色的裙子,象蔚蓝的空开着一朵又一朵的鲜花。看着就赏心悦目。 这姑娘的打扮跟别的姑娘又有一些区别,身上的衣服是深枣红的,这颜色红的特别醇厚,系着的是一条裙摆极大,层层叠叠的裙子,如果是个现代人在这看见了,绝对以为自己是在看电影,里面不少手腕圆滑,性格强势的老板娘几乎都是这样的一身。 当然,这里是没有看过电影的人的,但是不妨碍他们欣赏这被穿出了经典的一身。都还没见识过这里的东西呢,光是目前见着的这些,就让他们产生一种“这个地方看着可真不错!”的感觉! 柜台后面墙上的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东西,有的是高矮不同,造型特别的瓶子装着的酒,有的是没有见过的装饰着花朵或者动物的——大概是糕点?虽然几乎没有看见过这样大的糕点。 还真有人前去问这是什么东西了,原来这东西叫“吉祥如意糕”,不管是开业、祝寿、成亲全都可以按照需求定做,还可以写上一些祝语,根据用途的不同又分为高升糕、百年好合糕、年年今日糕 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找不到的,一时间让没有见过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弄的京城人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问价的人络绎不绝,这时候就被旁边站着迎宾的姑娘给引到了从侧门过去的一个厅。 大家才知道原来这里还不只是客栈,内部还包括了点心、食、车马租赁、成衣部等几个部门。 被带到点心部的这些人看见的就不是柜台那里的模型了,而是看着就松软可口香喷喷的点心。 进到这里,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一个字——香!那种经过烘烤,散着甜意的香味,让空气都变成了一只勾着他们肚子里馋虫的手,有那忍不住诱惑的当即就掏钱买了一个吃起来,一吃这可就停不下来了。 吃东西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吃的这个人边吃边出声音,实在是太扰民了! 特别是出的是“哪!怎么会这么好吃!”“太好吃了!跟我以前吃过的一点都不一样!”“你们这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吃着怎么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做的?”这样的声音,这不是让周围听着的人心里痒痒的吗? 林中散养的土鸡蛋,快持久打除了的鲜奶油,稍微加热一下就香得不行的黄油,再加上烘烤后边缘一点脆脆的感觉,客栈开业的第一,还没迎来住店的客人,先就卖出了不少的点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食部也开始营业了,这让还没有散去的围观群众又看了一把新鲜!(未完待续。) 254、古代盒饭 家里有人做饭的,虽然还有点恋恋不舍,但是吃了之后还能继续过来,三三两两的喊着邻居也就回去了。Ww WCOM 客栈是带着酒楼的,有钱又有闲的人这时候就开始表现自己的豪爽了,一定要请同在一起的朋友吃饭,姑娘们将他们带到楼上的雅座,点了菜以后,在等着上菜的时间,先给他们送来了一碟瓜子,一壶清茶。 都是大老爷们儿,哪有过在外面磕瓜子的时候?一开始即使明了这是送的不要钱,也没人动。不过这瓜子跟平常见到的还不一样,颜色特别深,还带着一点点的褐色,特别大粒。 光凭这瓜子的品相,也足以看出店家的诚意了,坐着干等无趣,既然这瓜子如此特别,打着尝尝新鲜的旗号吃两颗也是无妨的。 瓜子有味,不是平时家里炒的瓜子放一点点盐的那种,而是很多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具体要分辨有些什么还真有些困难,但是入口生津,回味无穷,不知不觉的就让人一直不停歇的吃下去,直到伸出去的手只看见一个空碟子为止。 这时候才觉出嘴里还是有些干想喝水,茶壶里的茶水倒出来颜色略深,凑到嘴边,没有茶的清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像有点糊味但是闻着又有一点焦香的奇怪味道,喝一口就现这并不是平时喝惯了的茶叶,但是味道却意外的不错。 闲着也是闲着,不少人都招了安静伫立在一边的姑娘过来问话,这瓜子这茶都是些什么,在哪里可以买到。 姑娘们伶牙俐齿,声音脆脆的如同黄莺:“这瓜子是我们店里自己炒制的,炒之前瓜子都是要先经过挑选的,不好的瓜子全都剔除了不要,然后再用我们店里的秘方煮过入味,最后烘干,别的地方是没有卖的。只有在我们店里吃饭住店的客人才能购买,每斤十五文钱!这茶是荞麦制的,我们店里有青茶、红茶、花茶、水果茶、荞麦茶等等,吃我们店里的特色火锅会配菊花茶,平时就换着泡,这荞麦茶养胃,几位点的菜都偏辣,所以上的是这个!” 十五文钱一斤的瓜子!这都赶上肉价钱了啊! 但是好吃是真好吃,而且吃着就不想停,同张桌子的人没有明,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是有些欠欠的,只是不好意思让店家续添罢了,这时候听还有卖的,虽然这价格稍微贵了一些,但是这东西也值得这个价格了。 特别是其他地方买不到啊! 马上就让人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骄傲,平时怎么样的一个人不论,至少这时候肯定把自己归在了不差钱的这一拨。 有那反应极快的,马上让在这包间服务的姑娘去给自己买上两斤,当然这必须是买给家里人吃的! 不着痕迹的表现了自己做为一个好父亲的好男人形象,也给周围的人打开了一个购买的借口,谁比谁又差了多少呢? 特别是在前面买的人的瓜子拿回来之后,看见装着瓜子的纸袋,即使是前面没有行动的人,这时候也不由得起了心思。 这装瓜子的纸袋是黄褐色的,纸张很厚,摸着还有一些滑滑的,上面印着两颗特别巨大的瓜子,一颗直直的立着,微微的张开着口,另外一颗横卧着,已经被剥开了,瓜子仁立在一边,头上还有四个字:“来吃我呀!” 象这种入口的东西,平时见着的都是油纸一包了事,只有那种出了名的糕点店里会用精致的食盒,当然,那价格也是很好看的,除了是要买来送人的,不少人自家吃都只是拿油纸包装的。 这东西买了拎在手上也挺吸引眼球的么!等到菜上上来的时候,每个人座位旁边已经各有一个纸袋放着了。 那没什么钱的,家里也没人给做饭的,则是被糕点部旁边的食部给吸引了过去。 早在人流还未散开的时候,这里就端出来了不少大盆子,每个盆子里都是炒好了的菜,有荤有素,素的有十来种的样子,荤菜也有六种,而旁边立得有牌子,不会识字也没关系,有人在旁边念牌子上的字:“一素三文,两素四文,一荤一素五文,两荤两素八文!” 旁边打饭菜的也在一旁拿着个粗陶大碗解释,打了饭菜的就连碗一起端走,要是还来这里买饭菜的话,拿着这碗筷来,少一文钱。这碗是深褐色的,一个碗比平常的大碗还要深一些,足以装下够一个青壮吃饱的饭菜,不论别的,光是这碗单独去买,一文钱就买不到,这样一算,等于每碗饭都要少一文钱。 京城里面以扛包为生的苦力不少,还有替人跑腿办事的帮闲也很多,这些人平时在外面,中午都是随便对付一下,时间宝贵,也不能浪费在回家吃饭这事上,现在突然看见这么一个地方,仔细算一算,不讲究的,两文钱就可以吃饱,实在是划算的很,对于不好拿着碗走的人,就在这里吃了之后,也可以选择把碗退了,拿回一文钱回来。 对自己好一点的,也可以选择多打几个菜,吃的舒舒服服的。值得一提的是,这么便宜的饭菜,味道还很好,甚至比一些人家里做的饭菜更好,因为放的油多。 更有那心思灵活的,如果在这里打一份饭菜回去,家里的孩子可以几个分吃一份,人多的可以多打几份,多选择几样菜,这么一算,最多也就花个十文左右一家人就都可以吃饱了,这样一来,家里人的时间就空出来了,能让媳妇多接一些衣服回来洗,不但把吃饭的钱赚回来了,还有的多。 而且这食部等于是在客栈的另外一面,跟正门隔的挺远的,也不影响从正门进出的人。 从这个意义上看,就是这食部是一个单独的店也能的通,有懂行的看了,就连他们都奇怪,这客栈这么搞,不赚钱不,这么多人来这打饭走,做的越多他们就赔的越多,难道是为了花钱赚吆喝?(未完待续。) 255、泼皮贾九 如果单独开一家这样的专卖盒饭的饭馆,按照客栈定的这个价格,在物价偏高的京城,那肯定是要赔钱的。 Ww W COM 可是,客栈里主打的是高档酒楼,在京城来开这么一家酒楼,必须要有特色菜式不,还不能跟别人雷同,自然也不是偏僻地方只要有肉跟一些稍好一些的食材就可以满足大部分人的要求可比了。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招弟给京城的分店的定位就是一个字——贵,为了对得起定下的这个价格,那提供的商品必然要让人觉得物有所值才会吸引客人上门了。 招弟名下,加上京城新开的这家客栈,已经有五家了,也就是,在五个城市都已经有了据点。 要知道,她开的并不仅仅是客栈,每一个客栈所在地,都会在离城最近的郊区买一个庄子,虽然这些庄子有自己附带的土地,但是,庄户自己种的这些只是在需要救急的时候才用得上,平时都是以这庄子为基地来做为收购加工的中转。 庄子自身最大的用途就是养殖和加工,为当地的客栈提供肉类和豆制品以及蛋禽之类的原材料,收购本地的农产品用于加工,把主打的特色豆腐皮、腐乳、皮蛋、粉丝直接由这里运送到合作的店铺里去,也省去了运输的麻烦与成本的增加。 做为主店的南安城,偏重的是便宜量足,其他的城市,是高档与低端相结合以应付各阶层客人的需要。而在京城这里,则完全是将这两部分的客人分开来。主打的就是一个精致,吃的就是一个氛围与炫耀。 用的材料全是最新鲜与最好的,每样东西都只取身上最精华的部分,就是白菜,也只取中间的菜心。在厨师的巧手之下,做出来的菜就算是最简单的一道蔬菜,吃起来也是别处尝不到的鲜,不只是一道菜,而是每道菜都是如此,当然,这价格也是很好看的,就是普普通通一道素菜,价格也比普通饭馆里的荤菜还要贵了。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这么贵的东西,也不是没有人心里嘀咕过,但是,这客栈的菜品从不降价,除了持有客栈的会员卡贵宾卡能够享受到打折的待遇,别的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情况下,这价格就一直都是这个不变,拜客栈高昂的入会费用所赐,这原本还觉得有点贵的东西,马上就变成了这个价格才配的起它的身份,一时间变成了京城里最好的炫富场所,令纨绔子弟们与有求于别人办事请客的商人们趋之若鹜,以能在这里请客为身份与家底深厚的象征。 这些菜等于是已经把成本给收回来了,但是,除了只被取用了一点的精华,剩下的几乎能够算是完整的而已经是没有成本的了,合法讲究的就是一个浓油赤酱味道重,才能让人吃了之后还想再来,这时候卖的就是一个数量了。 至于其中所用的调料,全是山上自己种出来的,这成本就更低了,就算是其他有人比较有远见的看见这东西利润高,但是,总还是要愁销路问题的,而到他们这里,则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销路全都是现成的。 所以,不管京城里的同行怎么猜忌,客栈的生意还是一比一更好,等到一传十十传百,来过的人带来了更多的回头客时,招弟的客栈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站稳了脚跟了。 生意的火爆自然就引来了有心人的窥探。 贾九是生活在京城南边棚户区的一个泼皮混混,他个子不高,形容猥琐,但是在京城里却混得很开,原因很简单——他娘特别能生,不歇气的生了九个孩子出来,三女六男,头上成亲的姐姐们也继承了他娘能生的体质,给他添了好几个外甥,也在夫家站住了脚,被当成大功臣对待,几个姐夫虽然也身在市井,但是却是比较有名气有影响力的人物。 当初他娘是在连生三个女儿的情况下,才一口气的连着生了这么多孩子出来,这逢年过节的,只要家里的人都回去看望两个老人,那妥妥的半条街全是他家里的人,在这个人多就绝对势重的年代,光他家的人站在一起,敢惹的人还真没有。 贾九是家里最的儿子,与头上的姐姐年纪差的大,几乎是在她们的背上长大的,每个哥哥姐姐全都带过他,自然对他也就特别的容忍,也把他给惯成了一个“鬼见愁”,从到大,不知道惹了多少事,全靠他们跟在后面收拾。 客栈生意的火爆自然引起了常年在街上混的贾九的注意,象他这样的人,平时给人帮闲挣钱的时候少之又少,大多数的时候,就是靠到每个店家去敲诈一番过日子。 饭馆这样的地方,是最容易动手脚的,先去好吃好喝一顿,等到酒足饭饱了,再弄一两个虫子之类的东西进去,即使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大部分店铺也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宁肯自己吃点亏,也要先把这个瘟神给送走,要知道,这贾九可以很光棍的碰瓷,他们却没有办法揭穿,还不如满足了他的要求,损失还要一点。 不然被他给盯上,也不多做什么,就每来给你捣一次乱,你的生意就不要想做下去了。 贾九原想故技重施,可惜的是,踩了几的点,却现自己没有下手的机会。 酒楼那边,就他找好地方观察到的情况看来,吃饭的时候,全程都有姑娘在一边帮忙布菜什么的,虽然不喊她的时候好像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是只要有什么需要人帮忙的,她就会轻手轻脚的走上前来,完美的履行自己的职责,这样的地方,是动不了什么手脚的。 至于食部那边,生意的火爆导致窗口前的队伍排起来两排不,每排还都有人在一边监督着维护秩序,他要怎么才能把自己专门弄来的道具给放进去?(未完待续。) 256、跟踪 可是要他就这么放弃,却是怎么都不会甘心的。WwW COM 贾九这个人吧,好吃懒做,奸猾谄媚,唯一有的一个优点就是够坚持,虽然这份坚持是用在歪门邪道上的。 有了利益的驱使,贾九的干劲是足足的,虽然一时找不到突破口,但是他依然全都守在附近,时刻注意着这边。 十多之后,贾九终于现了一点规律,每早上会从城外送进来新鲜的蔬菜,到了傍晚的时候,就会从客栈里推出一辆车来,车上装着剩菜剩饭又往城外走。 除了这点别的就再没有了,贾九在做坏事的时候,脑筋还是挺灵光的,既然在城里找不到什么机会,不如就跟出去看看再。 不定还有什么新的现。 起初贾九并不敢跟的很近,运送潲水的车走的是大路,即使跟的远一些也不会跟丢,出了城,这车子度很快的就走到了城郊的一个庄子里,再没有出来。 贾九做了一番准备之后,一个傍晚跟着车子到了这个庄子之后,就没有离开,在路边的草丛里窝了一晚,第二早上都还黑着,就听见庄子里面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的,周边的不少村民都提着东西赶到了这里,收东西的卖东西的嘈杂又有序,很快的那些人卖完了东西就离开了。 庄子里的人收拾了一下之后,贾九就看见眼熟的大车装满了蔬菜赶了出来。 心下确定,这个庄子就是客栈在城外的据点了,为了稳妥起见,又多跟了几,有了意外收获,客栈的掌柜居然有一跟着傍晚回来的车子进了庄子,手里还抱着账本,看来,客栈的主人不定都是住在这里的。 想想客栈这一里要挣多少的银子,那掌柜的回来报账的时候,不定还把银子也给带回来了的,贾九心里一热,这要是在中途把这掌柜的给截住了,那就了啊,套麻袋这事,他们是有专业人才的啊! 贾九赶紧去找了平时经常混在一起结伙收保护费敲诈别人的伙伴,虽然那个车上除了车夫最多也就多个掌柜,但是,为了保证一击即中,人找人的,到最后他们找了一共有八个人一起去劫道。 京城里的治安严备,出了大事风声就会紧上许多,就算衙役们不来找他们,京城里比较大的几个帮派也会来找他们的麻烦,所以这事情必须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八个人的分工就详细了许多。 望风的,设计陷阱的,引开注意力的,套麻袋的,善后的,设计出了一个完整的计划,然后跟着马车走了两,把沿途的路线全都给熟悉了,终于定下了动手的日子。 从客栈出来,贾九跟一个同伴就远远的缀了上去,眼看着车子离他们的埋伏圈越来越近了,他们选的动手的地方是路边的一个树林,这里离庄子虽然不远了,但是远远的想要看清楚也不可能,加上离庄子近了,自然的会放松一点警惕,这是最合适的一个地方了。 负责做陷阱拦路的人,在两棵树之间拉起了一条细细的铁丝,只要这马被铁丝绊倒,守在树林里的人就会马上扑上去将麻袋套上,旁边一个下黑手的将人打晕之后,他们就可以从容的搜了银子离开。 只要不把他们重要的账本之类的东西弄丢,损失几的收益,想来他们也不一定会去报官的,要知道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去,就算他们去报了官,但是贾九他们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根本就找不到人,反而还要打点衙门里的人,衙门里的人在客栈里进进出出,生意到时候也会受影响,商人最会权衡利弊了,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以前他们也做过几次这样的大事,只求财,不伤人,也不动钱财之外的东西,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息事宁人,吃下这个哑巴亏,所以这个事情对他们来,简直一点风险都没有的。 没想到,做熟悉了的事情,今却突然不好使了。 明明看着那马车都快走到铁丝那里了,车夫却突然拉住了马,马车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对这样突的意外,他们还是很有耐心的,全都按兵不动,等着他们解决了临时的事情然后继续,结果这车子一停就停了许久,马夫还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手一扬就放了出去,带着一声尖利的啸声,直接让这几个还有耐心的歹徒给愣住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随着啸声,庄子那边很快的跑出来几匹马,虽然那马看着瘦瘦不咋滴,但是总是四条腿啊,度极快的就冲了过来,这时候愣住的几个人也反应了过来,他们这是被人家察觉了,被人家给包了饺子了啊! 贾九跟另外一个人是缀在后面的,这时候见势不妙立马转身开跑,毕竟,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全都可以装做是路过的人的! 可惜的是,他们这样想,别人可不这样想,有一个是一个,将他们八个人全都给逮住了,拿绳子给栓成一串,带着回了庄子里。 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 贾九八人一路嘟嘟囔囔,使劲的咒骂,要他们就无缘无故的把他们捆起来给个法,不过不论他们骂了什么,捆他们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理会,只是一径的推着他们往庄子里走。 进了大门,就是一个很大的场院,在场院四周修满了房间,可以看见里面不少人在忙忙碌碌的做事,看着贾九一行人被带了回来,也只是看了那么一眼,没有议论,没有围观,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贾九几人被带到了最大的院子里,进了这里,姑娘的人数突然就多了起来,这些姑娘跟外面房间里做事的那些妇人又不一样,手里做着事情,却不妨碍她们嘴里讨论这一行人,一边,一边往这边看,还不停的笑的。 不是贾九误会,他真觉得这么些丫头片子看过来的视线轻蔑至极,就象看着一群傻瓜!(未完待续。) 257、束手就擒 贾九这些人,虽然一直没有失过手,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这个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 Ww W COM因此,他们早就对各种万一失败的情况,都做了一些演练,针对可能失手的时候的事情生的程度,各准备了一套不同的辞。 今这种情况,明显的是人家早就有了一些防备,装作什么都没现,引他们动手。 不过这些人还是嫩了一点,俗话的好,捉奸拿双,捉贼拿赃,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就连准备好了敲闷棍的人,连棍子都没拿起来!捉到这样的他们又顶什么用呢?他们完全可以不承认! 京城这么大,这地方又不是他们的,他们还能拦着别人经过这里不成?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呀,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脸啦?贾九早就打定了主意,待会儿见着主事的人,他就要先声夺人。好好的过问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想对他们这些无辜的民众做些什么坏事啊? 这可是子脚下!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都是不可能成功地! 衙门里的捕快,可不是吃干饭的! 识相的就赶快把他们放了,好好的补偿补偿,他们这些皇城根里的人,都是很大度,很好话的! 就在贾九打定了主意的时候,远远的过来了一群人,这个庄子的主人终于露面了。 人还没有到,贾九一行人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不会浓烈的过分,但是这香气却清淡而持久,可不是街面上那些劣质的香料可比的。 贾九第一个冒上心里的念头,就是惋惜!自己的眼光的确不错,本来看上的的的确确是一头大肥羊的。这贼老可真不公平,怎么就不保佑他们成功呢?这些人这么有钱,分给他们花一点又能怎么样嘛! 因为这一闪念,贾九根本就没有想起第一时间难,到是看清楚了这一群人的模样。 漂亮! 这是贾九看见了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迎面而来的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每个人都穿着一条色泽艳丽,洒满了碎花的百褶裙。裙子的腰收的细细的裙摆却极大,重重叠叠的令隐藏在皱折中的碎花时隐时现,这些姑娘的上身穿着的是不同颜色的衣服,若是仔细的观察的话,就会现这些衣服的颜色虽然看着各不相同,其实全部都在那个碎花的裙子中有。 所以本来应该看着太过于热闹的颜色,却奇异地统一,只见艳丽不见杂乱,那些若隐若现的香气,就是从这些姑娘身上传来的。 等他们走近,才现这些姑娘全都漂亮的不得了,髻上面插着的饰品各不相同,有精巧的银饰,别致的头花,甚至一两个头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毛茸茸的球。 饶是贾九自认为在京城里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也从来没有一次就见着这么多漂亮的姑娘走在一起过。而且很明显的是,即使这些姑娘身上的穿着看着比中等富人家的姑娘家还要好,他们也只是侍候人的人,明显的被他们团团围在中间的那个公子才是正主。 那是一个身量还未长成的公子,穿着一袭银白色的衣袍,仔细的看,就会现,这衣裳是在白色的锦缎上用银丝线暗锈了不少的花纹,在阴影中不显,在阳光下看着就晃人眼睛得很。 即使被这么多美婢众星拱月的捧在中间,这公子也丝毫没有逊色。 剑眉星目,眉眼的轮廓特别深,给他平添了一股坚毅的感觉。鼻梁高高挺挺,只有嘴巴是他身上长得最不像男人的地方,菱角一样,红润饱满,象一颗成熟的草莓。 他的头高高的束起,插了一根温润的白色玉簪,贾九再次痛恨苍无眼,这样的一只大肥羊,就这么眼睁睁的从他手里溜走了! 如果贾九以为他们的排场仅此而已,那就错了,这群人根本就没有走到贾九他们面前,而是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下了,那群美婢往两边散开,后面有人扛了一根椅子过来,这椅子也不是一般的椅子,而是雕花繁复,还铺了厚厚的垫子,根本不像在外面,随便将就一下就好了,而是象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连一把椅子也得透着身份才行! 公子舒适的坐在椅子上,右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握成拳,下巴靠在拳头上,给了旁边的侍女一个眼色,一个身穿绿衣的美婢就上前了两步,拿出一个银质的铃铛来,摇了两下,随着铃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就跳出了几个彪形大汉出来。 明明他们站在院子的正中,离墙跟房子都有一段距离的! 贾九面色大变,本来以为只是哪个富家公子,被家里宠坏了,这样的人是很好忽悠的,但是看见这些人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有钱有势的人家里大多是养着打手跟保镖的,但是,那些人凶则凶了,却不一定杀过人见过血,可是这些人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身上就有一股杀气透出来,就算看别的贾九会走眼,对危险却从来不会看错,不然他也混不了这么多年了,被那些人的眼神一看,腿肚子就不由的开始抽筋。 想的好好的,哭着喊着闹着要赔偿的念头早就丢去了上辈子,现在只求老保佑,能让他们安安全全的走出这个庄子的大门,以后他们一定把招子再给放亮点! 可惜大概是平时有错就一定推到老名上,动不动就骂贼老,老也不保佑他,从另外一列站出来了一个蓝衫的美婢,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几个是什么来头,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庄子上来了!” 这是绝对不能认的! 贾九赶紧喊冤:“娘子你们误解了,我们只是经过而已,没有想要做什么坏事啊!” 曾经在贾九的预演里,这话的时候要气愤十足,最好还带点恶狠狠的表情,能吓到一点是一点。 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则是要多谄媚有多谄媚,那语气真诚的,简直恨不得要把心都挖出来给人看了! 258、收服 贾九这一刻,恨不得化身街上的书先生,舌灿莲花,编出一套完美的辞来。Ww W COM 最好是一个,听了连自己都相信的故事,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 可惜他没有那个资质,期期艾艾的了半,自己都感觉前言不搭后语,的越多错的越多。终于颓废的放弃了,准备挥最后一招一一就是耍赖,总归这些人没有抓住他的把柄,他就不承认了,怎么地吧! 这时候,那个贵气的公子终于出声了:“你叫什么名字?” 贾九以为有戏马上兴奋地抬起头来,别人只问了一句,他却连珠炮似的,了一大堆:“回公子爷的话,的名叫贾九,是京城人士,家就住在西城根下太平弄里,跟我这些朋友平时都是在街上帮闲的,这不看气好,我们准备出来打点野味啥的。这么巧,就跟你们的车子碰上了,我们真没什么坏心眼。公子爷你想想,京城这可是子脚下,的生在这长在这,这么多年了,就是看也看怕了,哪还敢自己亲自上阵去干坏事啊?公子爷,你是不是这么一个理。” 可惜他这么多,公孑一句都没往心里放,反而对他的名字挺感兴趣:“贾九?假酒?你果然不是什么好酒!” 转头往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大汉中望去,点了一个人出来:“一十一,你去跟这瓶酒和他的朋友们好好的摆谈摆谈,让他知道,连续跟着我们家的车子五六,这跟巧遇可没什么关系!”完使了一个眼色,被公子这突然冒出来的“五六”给震惊住的贾九没有看到,大汉倒是心领神会的懂了,不着痕迹的无声应是,手一挥,身后站着的人就一涌而上,把贾九跟他的同伙全部拎起来,往后面去了。 这让贾九不敢多看一眼,气势惊人的公子自然是做男装打扮的带弟,自从李公子不由分的认了他们几姐弟之后,那真是时时刻刻的一言一行都不忘了做一个好哥哥。 也许是这么多年都只他一个人孤独的长大的缘故吧,抚养他、侍候他的人虽多,但是光一个身份问题,这些谨守本分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跟他保持着一个距离,何况他身上还有那么重的担子,自然就别想有一个正常的童年了。 这下一下子有了这么几个血缘亲人,跟他有着相仿的身世,不由自主的就想对他们好,仿佛这样,也同时弥补了一下那个记忆中孤独的自己。 跟人精相处的确很累,但是,跟真心相待一心为了你好的人又不一样,真心还是假意,勉勉强强也算是体会过人间冷暖的招弟也还是能够分得出来的。 这李公子没有过多的干涉他们的生活,他们以前怎么过日子的,现在还是一样的过,想做的事情依然一样的做,他也不会用自己的新身份来强制管着他们不许做,连招弟防心那么大的一个人,到最后都默认了弟弟妹妹们跟他的接触。 他唯一坚持的一点,就是几姐弟的礼仪必须从头规规矩矩的学起来。 招弟几个一直生活的比较随心,当初为了不露破绽,让人轻易现不同,李大郎他们并没有严格的要求他们,可是现在李公子就不一样了,夏嬷嬷本来就是从宫里出来的,直接被他派来教几个弟妹了。 这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每一个动作,看着随意,其实是无数遍枯燥动作不断重复之后的结果,这对随意惯了的五姐弟来,简直是不啻于受刑一样的存在了。 但是招弟制止了弟妹们的叫苦,以身作则的带头练习着,这不是在只要你高兴,可以宅在家中一辈子还不会觉得无聊的现代,在这个礼教森严的社会里,既然他们现在已经与李公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他们的身份又在那里,总有一要接触到亲人以前的社交圈子的。 规矩这东西,只有你自己理解的深刻了,才能为你所用,轻松的规避,钻它的漏洞。 她希望别人看见他们几姐弟的时候,不是落泪感叹当初的凤子龙孙变成了粗鄙不堪的乡野村姑,而是自内心的赞叹果然不愧是某某家的后人,这礼仪气势是刻在骨子里的! 除了礼仪,李公子还给他们添了不少人手,这些人从来不会出现在人前,但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保护他们。 周一的早晨,总是令不少周一综合症患者成为起床困难户。 当第三个闹钟阵亡之后,房间里紧靠着书桌的大床上的那团物体终于勉强动了一动,却是把被子捂的更紧了一点,更是由刚才还勉强能够看出的人形缩成了一团,一眼望过去,仿佛只是一坨没有叠好的被子而已。 “砰~”紧闭的卧室门被大力推开,碰到墙壁出凄惨的呻吟,若是它能够话,早就抗议这每重复的粗暴对待了。 急促的脚步声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冲了过来,直到床边,掀开被子,接着停止的脚步声响起的是破了音的女高音:“闹钟响了半了,你是死人听不到啊?!喊你晚上不要玩那么晚你不听,早上起不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欠了你们两爷子的?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伴着骂声口水而来的,是毫不留情的拍打,请相信,这绝对是配的上那清脆的“啪啪~”声的痛度,而非什么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的“爱的敲打”! 当然,这效果也是杠杠的,就见那缩成一团的一大坨动作敏捷的窜了起来,一边躲着落下的巴掌,一边大喊:“几点了?能不能先等我穿好衣服你再继续骂?妈!你又不打招呼就进我房间!” “我不打招呼?我打招呼你还要睡到好久?是不是班也不想上了?你以为你几岁?人家家的娃儿工作好工资高人又孝顺!只有我命怎么这么不好,摊上你这么个儿子?我这辈子怎么遇得到你和你爸爸两个哦?” 再让她下去,李云涛觉得,自己除了羞愧自尽以消除自己的存在给太后大人带来的痛苦别无二法,耳朵实在是受够了这些没有新花样翻来覆去的唠叨,赶紧闪身冲进了卫生间,锁上门,把妈妈的抱怨关在了外面,才算松了一口气。 所以,没有生命只会机械响起的闹钟怎么能够比得上万物之灵呢!看看,阵亡了那么多个闹钟,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足足半时,可是对赖床的人来全都没有用,反而是被闹钟闹起来打理好了自己过来叫人的妈妈,一出声就抵过了十个闹钟,还附带加效果。 等李云涛洗漱好出来,卧室里已经没有妈妈的影子了,床铺也已经理好,上面还放好了今要穿的衣服。 甚至透过大开的卧室门,隐约能够闻到厨房里妈妈弄的面酱的香味,看来今早上是番茄鸡蛋面了。 李云涛一边换衣服,一边打开电脑显示屏,早上更新过后,他挂的两个游戏号全都掉线了,重新登6,清了包裹,再把每个号买好药,选好地方又挂上,然后又把显示屏关上,免得妈妈看见了又是一顿唠叨。 起来,他妈这个人吧,其实挺能干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搁她身上绝对不是夸奖而是事实,就是嘴巴太厉害了,话实在太多,一点点事也会揪着不放,不的你感觉自己就是上地下最一无是处不求上进罪孽深重不人道毁灭就是对不起党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全人类的那种渣滓不罢休。 所以,即使妈妈把家务活全都做了,让李云涛和他老爹只是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当个甩手掌柜,依然没有换来他们两人的感激,而是憋着一口气的忍耐。 两个人不知道她的辛苦? 那倒不是,如果李云涛的爸爸是习惯了自己做个除了上班就啥事不管的老太爷,做为儿子的李云涛还是知道心疼下自己妈妈的。 可是,他要主动的帮忙做点什么事的时候,他妈妈就是这么一句:“去去去,你会什么啊?笨手笨脚的,我两下就做好的,换你,还不知道要搞多久,你不嫌浪费时间,我还怕把我东西弄坏呢!” 你看,明明两个人都是出于爱,可是,被妈妈的嘴这么一,一方没了积极性,一方当时嘴上嫌弃,心里暗甜,可是往后的日子再也不见有人过来“讨嫌”,失望落差就出来了。 加上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做,做了以后,觉得累了,以妈妈话的方式,抱怨就这么倾泻而出,其实,也许其中的大多数,只是听自己的朋友抱怨的多了,于是也自然而然的就那么了,但是,每个人的家庭都是不一样的,别人在外面抱怨但是在家里却不一定就是这样的。可是,李妈妈是不会去深究这些的,她也就是图个嘴巴痛快。 嘴巴是痛快了,可是,家里人的心也被推开了。 做为承受她责备的两个人来,有时候耳朵里听出茧子来了,就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谁叫你做的啊?我想做你不是不让吗?好大一点事嘛,,年年,你也不嫌烦!还真以为世界离了你就不转了啊?” 当然,再多的吐槽也只能放在心里默,表面上,还是练就了“充耳不闻”功的,尽量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间久了,也就自动屏蔽这些唠叨的内容了。 反正,怎么样的,都还是一家人不是? 相信对方都是把自己放在心里的就行了,至于行动表现么?那些都是不重要的! 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是这样的。 李云涛毕竟是个年轻伙子,虽然大学四年跟许多人一样混着混着就混完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一点梦想的,毕业也想着在外面展展。 可是,刚刚一毕业,家里就催着他回来,并且连工作都给他找好了。 从车水马龙的大城市回到封闭落后的家乡,巨大的落差让李云涛一时难以适应,加上新工作是那种,上班第一就可以看到退休那一大概都没有什么改变,一下,连对工作的激情都没有了。 可是不去还不行,这是家里父母舍下了脸面,托了不少人才弄到的,在父母眼里安定又轻松的,再没比这更好的工作。没看现在大学生毕业即失业,无数人想找个工作难于上青,要是敢不去,李云涛相信,妈妈绝对会用比让他回来更激烈的手段让他屈服的。 顺从是减少争执最好的办法,反正都顺从惯了,但是,这不包括李云涛能够接受,自己才4岁,妈妈就开始给他安排相亲了! 当初的李云涛,虽然学业上混日子,好歹在为人上还是不错的。 没办法,家里有个强势的老妈,减少争执的唯一办法就是顺着她,这是他和老爸在血淋淋的教训里得来的法宝,只要想一想老妈除了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唠叨外,对家庭的付出比他们两人加起来还多,自然有无数服自己的理由了。 这也导致,这爷俩的脾气不是一般化的好,对于别人的意见,只要不是错的,就绝对是赞成的。就是跟自己意见相左有歧义的,只要给出个能够服他的理由,他自己的想法也不是不能改的。 所以,大学四年,他跟宿舍、班上甚至整个系上的同学,只要认识的都没红过脸,也交了几个要好的哥们,当初毕业的时候,有家里条件比较好的富二代自己想弄个公司玩玩,先就给他留了位置让他去帮忙。 如果当初就留在了那里,随便在学校里怎么混,进1入了社会总是需要做出一些成绩来的,李云涛就算从上班的第一开始努力,那也是不晚的,不定还真有功成名就的那一。 特别是现在谁家都是只有这么一根独苗,怎么舍得他在外面吃苦受气? 259、行走江湖 带弟交代完了所有要办的事情,按照招弟那许多恨不得把中的排场全都s一番的想法,这时候应该来一个完美的退场了,不过现在现场没有外人,带弟也就不整那么多的花花道道了,转头问一个穿绿衣的丫头:“今那些孩有过来的吗?” 带弟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老气横秋的别人孩子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这种自觉,在她的心里,自己已经是能独挡一面的大人了,看别人自然就会越看越,拿出一副不与孩子计较的胸怀来了。Ww W COM 带弟口中问起的孩子,是京城里慈安局里的孩,慈安局是类似现代福利院一样的机构,给那些没有儿女也没有亲人了的孤寡老人一个不至于饿死冻死的地方,也收容那些没有父母养育的孩。 不管别的国家怎么样,唐国的京城里,乞丐不能没有,但是并不多,而且形象不能太过褴褛影响到京城的形象问题,只要过了那个度,自然就会有人出来管,这也算是古代的城管了吧。 所以身强体壮的,即便再懒,在街上要不到什么东西又抢不了别人的食物的时候,被饥饿逼着也会去找些事情做。反正京城里只要用心,想找个事情做实在是太容易了,有时候贵人们手指缝里漏一点点出来打赏就可以让他们好一段时间生活的很不错了。 所以街上的乞丐组成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慈安局里虽然能够管着不饿死,但是想吃饱吃好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些大点的孩子就会很聪明的学一点莲花落,带着那些点的孩子去寻找那些有钱又有闲的阔少们表演一番,挣点钱改善生活。 这也算是另类的卖艺挣钱、自食其力了吧? “懒虫,才走了几步又不想走了啊,快点快点,早点捡完我们早点回去,免得中午热的很,对了,我们今上哪匹山啊?” 旁边叽叽喳喳象麻雀的声音打断了席虹的回忆,席虹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身边在阳光下光的脸,笑眯眯的催促着她。 心里百感交集,强忍着各种奔腾的思绪指着右边的山:“走这边好了,你从这边上,我往那边上,等会我们在了望台下面集中,然后从学校背后那边回去哈。” 唐芯点点头,笑嘻嘻的声:“好嘛,那我们开始比赛哈,看今哪个捡的多!”就往山上爬去。 席虹继续往前走,和唐芯隔开一断距离后,也开始往山上爬,脑子里疯狂地转着,现在的她,太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平复心中汹涌的情感了! 想到多年后在争执、悲哀与无人可的痛苦中苦苦挣扎中近似行尸走肉中的自己,刚刚散去些的苦涩又聚拢回来,不禁抬头看向空,这已经成了习惯,每当悲伤袭来,想哭的时候就看空,把泪忍回去。 山风从身边吹过,带来一片清凉,知了在松林间不停的嘶鸣,划破夏日的宁静,手按在松树上,能够感觉皮肤的刺痛以及手下树皮的嶙峋,萦绕鼻端的,是松脂的清香,掐了自己无数次,足以证明这一切不是一个梦。 只要不是梦,就好! 成熟的心智就是自己的机会! 不想再重复上一世的悲剧,就要从现在改变,以前在夜里后悔了一次又一次的时候,不是都恨不得时间倒流,让一切重来一次吗? 现在这个逆的机会掉在了自己身上,居然真的能够重来一次了,那就一定要紧紧抓住,改变自己、家人以及身边朋友的命运,让一切的悲剧都远离,让所有的不如意都来不及接近! 只是,口号好喊,具体要怎么做,席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回过头来看自己的一生,席虹才真的现自己上辈子那短暂的一生真是乏善可陈,全是浑浑噩噩的在混日子,找不到一点亮点。 有副对联怎么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下事,事事关心。”席虹是除了读书,别的不管大事事全都不关心,处处随大流。以致现在想给自己订个目标,却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未来会生什么大事,有什么机遇,除了知道未来房产会很值钱外,别的全不知道了。 房产值钱,却在很久很久以后,而且,要买到自己名下的房子才是钱啊,别人的,那全是浮云。可是,该怎么赚钱呢? 上辈子不努力报应到现在了,赚钱的法子,席虹一个都不知道! 曾经的席虹就是一个普通人,一切的人生轨迹都按部就班,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进,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就上学,学、初中、中专,一直是那种乖乖牌,听父母的话,听老师的话,连叛逆期都不曾有过。 毕业了便顺理成章地参加工作,席虹读的是普通师范学校,分到了学就一直教书到重生前,家里没有什么特别技艺传承,她也从来没有点亮过什么特别才艺。 好嘛,现在知道以后房地产很赚钱,可是怎么在这十多年间赚到倒房资金却成了大问题! 既不会做什么特别吃,厨艺也差劲,靠饮食业财之路,pass。 又不会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想靠着这些文雅之物来换铜臭的路也堵死了。 剩下的横财之路,彩票、股票啊,知道你们可以大财,可是,到底是哪些数字名称连一点点边都没有关心过,现在想做梦都梦不到影子啊。 真是愁死人了! 罢了,没有准备,那就从现在开始准备吧! 什么都不会,那就从现在开始都学吧! 路还那么长,够自己练一个健康的身体,学所有想学的东西,还不信了,多了几十年的阅历,知道未来展的方向,这日子还会过成以前那样。 其实,席虹上辈子的日子过得那样痛苦,从来不是因为物质,而是婚姻带来的心里伤害。 席虹丈夫因为家庭条件不好而导致这门婚事被席妈反对,不过只要他回来,所有的事情就都不让席虹做,家务活他全包了,在席虹的回忆里,那是最艰苦但是也是记忆中最快乐幸福的日子。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席妈的态度也渐渐的软化,男人的工作也调动了,工作环境变好了,离家也近了,于是开始准备要孩了。本来因为日子就该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没想到,这才是席虹生命中最大的考验,以前是想着她一个人,两人的工作都忙,怕有了孩不好照顾,大家又都年轻,才决定的先奋斗几年才要孩。 要孩子这回事吧,不要的时候总是担心无意中怀上,结果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孩子却老是不来。(孩子不是你想生,想生就能生。) 于是开始没完没了的检查化验,检查结果并不坏,两人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开点药,调理一下,也就没什么了。 问题就出在,苦苦的中药喝了不少了,席虹还是怀不上,难道还真是越急越怀不上?还是有什么不知道的问题? 再去找医生检查,医生给出的建议就是放宽心,不要急,别的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了,如果是有问题,完全不能生也就算了,直接死心就是了。 或者是有一点问题,不能自然怀孕,需要辅助手段人工授精也好,至少也不用纠结了。 却偏偏就这么不上不下,呆在地方,那真是闲言碎语能够杀死人,本身没问题,但是你跑医院了,那就变成有问题了。 于是日子就在不停的希望——失望——希望中循环,压力也越来越大,却让情况越变越坏,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这种该死的没有问题却又偏偏造成了问题的情况,谁能受得了? 再加上男人回来了,席虹却突然现了新问题——相处难,以前在一起的时间少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大家互相迁就也就过了,实在问题大点,置了气,都没有机会吵架,男人就走了,等回来时,气早就消了。 那时候,席虹最常跟闺蜜的就是,想吵架都吵不起来,什么都只能憋在心里! 其实夫妻之间,适当的时候吵吵架才是最好的,有什么不满当时就泄了,气也一下就过去了。 象席虹这种才是最危险的,有气,没有出来,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生气的气氛又没有了,但是并不等于这个气就全都没了,只是把那一点点不舒服积存到了心底而已。 而男人那边呢,工作条件好了之后,回家了,以前是难得回家,自然家里的所有家务活全包了,这下回了,家务活大家可得分担了,于是,从分担到翘脚看电视看着别人做事,真是好大的一个转折啊! 如果是一结婚就这样,席虹还有个准备,因为很多书上都在这个夫妻相处之道,可是,在她做好准备男人会从奴隶到将军的时候,男人是个新世纪好男人。 等到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之后,十佳好男人变地主老爷了,落差不要太大! 谁都在上班,上班回来还不能休息要接着做饭洗碗什么的,时间会让美酒越放越醇,可也会让感情越处越淡,琐碎的家务活真是一点点削薄感情的大杀器。 当所有的矛盾一点点累积,终于到孩子这里开始一点点爆,各自的压力,各自的不满,各自的假设如果,终于让家庭的气氛冰冻。 家不再是一个温馨的休息港湾,两个人都是好人,都没有选择把压力向对方泄,而是都憋在自己心里。 可是谁好人就适合生活在一起?谁两个好人在一起就一定能幸福?如果是这样,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怨偶? 于是席虹在偶尔爆的争执后不停的压抑再压抑,而到渐渐的无话可的悲哀,如果是什么完全不可调和的大矛盾也就罢了,最多不过是拼着世人异样的眼神离婚算了。 可是从头细数,又找不出来可以的上是大的错误,谁都不是坏人,凭什么要让对方背负婚姻破碎的包袱? 到最后,日子就变成了一麻木的重复,不能挣脱,无法解脱。 直到席虹遇到了日全食,遇到了时空重叠! 既然已经重来一次,那就绝不能让生活再过得那么糟糕! 但是应该怎么做呢? 席虹茫然的走在松林里,脑子里乱糟糟的,就是抓不住一点头绪。 她的上辈子,过的不是一般的循规蹈矩,该读书的时候读书,毕业了就按部就班的工作,学的又不是技术学校,换言之,她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出人头地的一技之长,她就是一个很平凡很平凡的普通人,丢人群里就看不见的那种。 就算她的内心已经是一个成人了,可是,现在她的外表却是一个实打实的九岁朋友,看着自己的胳膊腿,这样的她是没办法去工作的。 “席虹,席虹你在做什么啊,这么久了还什么都没捡到,你看,我都捡了好多了!” 一阵推拽把席虹拉回现实,定定神,才现唐芯已经从另外一边爬上来了,手里提着的篮子里躺着几朵菌,看席虹看过来,还得意地把身子侧过去,给她看自己背后背篓里的松果和干松枝。 看着两手空空的席虹,唐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你啊,咋个这么笨哦,啥子都没捡到,我们今往了望塔背后边去算了,那边都没什么人去的,肯定好捡的很。一会儿我帮你捡。” 想通了的席虹长出一口气,把所有的烦恼包裹在内全都丢下了,笑眯眯地顺着唐芯去看她的战果,嘴里还不忘表扬:“哎,真的啊,你怎么能够找到这么多的啊,我这边什么都没有,肯定是被别人捡过了,我还在想咋个办呢,那等会我们就往后面去看下好了。” 完牵着被表扬后神情越得意的唐芯往更高的山上爬。 260、意外 力量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让自己,拥有让别人重视的高度! 即使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兄长,带弟也不会把自己一家人的命运全交到他的手上,从到大,李大郎对她的教育就是:她,才是一家人的依靠! 属于自己的责任,带弟是不会推却的。WwWCOM 家里的姐妹兄弟,都需要她的庇护,是带弟已经刻在血液里的认知了! 即使她现在在李公子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兄长身上重温当初跟父亲相处时的感觉,但是却无法象父亲那样去依靠,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哥哥如此出色,她们这一房的人也不能差了。 带弟把事情全都交代下去,就带着自己出门必带道具——一群千娇百媚的丫头出门了。 秦大牛现在也算在京城站住了脚跟,老家那边也没有什么丢不下的产业,反而是现在京城里竞争激烈,俗话得好:“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自己的两个弟弟还是到京城来做助力的好。 再了,爷爷辛劳了一辈子,他出息了,就是他该享福的时候了,能够进京城来看看开开眼界,想来他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正好秦大牛家隔壁的房子要出售,秦大牛就买下了跟自己家打通,他忙的1分1身乏术,两口商量了一下,就由徐玉兰跟着车队回去接人。 带弟人回不去,东西准备了不少,一并托付给徐玉兰让她带回去了,这几她就几乎都会往徐玉兰那里跑一趟,想着想着的又会添上一些她看见的新鲜玩意。 徐玉兰进了京城之后变化极大,从一个只知道闷头做事的乡下丫头到现在八面玲珑,话做事都让人觉得心里舒服妥妥当当的掌柜娘子,其中经历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也唯有在一起长大的同伴面前,才能寻回一丝往日的真。 看见带弟过来,忍不住的就笑了:“东家呀东家,象你这么买下去,你还要不要我回家的呀?以前你年年走这条道,也没见你这么带东西回去啊!” 带弟自己也觉得好笑:“这怎么能一样,以前是蹭着别人的车,自己那一辆车装货都愁不够,哪能够让我由着性子买啊!” 着着,话锋一转,又绕回了礼物上去:“再了,那时候我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好好的逛一逛啊,忙我姐交代的事情都忙不完,这些只能往后面排了!” 想起自己不能回去,当初雄心壮志的出,根本看不见半点离情愁绪,现在却体会到孤单的滋味了,每次看见好看好玩的下意识叫“姐”的时候,才会深刻的感受到千山与万水的遥远,个中滋味,与以前年纪时离家看见什么都是新鲜完全不能比,人长大了,烦恼就多了啊,唉! 徐玉兰在那里看见带弟绷着个脸长吁短叹,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实在是好气又好笑,还有一点淡淡的心酸,带弟现在是一副“大人”模样,恨不得所有人看见她都能够立马尊敬起来,有点自我膨胀过度了。 可她家的徐文俊,那就是真真正正的象一个大人了。 明明他还那么的,可是成长就这么猝不及防。即使她千般维护,徐文俊还是跟这个家有些距离,把自己当一个客人似得。 她还记得他时候有多调皮多霸道,简直是避之惟恐不及的祸害,可是现在待谁都彬彬有礼,特别是对着秦大牛的时候,更是恭敬无比,就怕因为自己让徐玉兰受什么委屈。 娘家兄弟是出嫁女儿的脸面,他强姐妹自然有面子,要是他立不起来,一起来,姐妹受了委屈都没有了一个可以倾泻的地方。 从一夕之间父母双亡到如今的寄人篱下,徐文俊过早的感受到了这世间的冷酷,再亲的血缘羁绊也经不起无止境的蛮横索取,即使秦大牛一直待他客气,即使徐玉兰靠自己也让人不会瞧,依然有不少流言传到他的耳朵里。 以前最不爱读书的一个人,现在沉默寡言的一几乎不一句话,但是看起书来不仅仅是废寝忘食了,如果不是徐玉兰一直盯着他,徐文俊大概会瘦到脱了型吧,那个圆滚滚肉嘟嘟的熊孩子早就压进了记忆的最深处。 带弟再是一一趟的跑,终究还是没办法把整个京城给搬回去——徐玉兰启程的日子到了!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弟弟和恨不得她下一刻就出现在南安城的带弟,徐玉兰跟秦大牛了一声“那我这就去了!”秦大牛也只是简短的回了一句:“嗯,路上心,早点接了爷爷他们过来。”便再也没有别的交待了。 或许是当初一直奋斗的记忆太过深刻,这夫妻俩现在更象是生意伙伴而不是曾经浓情蜜意恨不得时候看看连在一起的夫妻了,那种想时时刻刻看见她,想摸摸她乌鸦鸦的黑,摸摸她纤细的双手的渴望,在得到更多之后也就渐渐的褪去了颜色,感情还在,却过早的转变成了亲情。 两人都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却都没有找到问题的症结,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之后,自觉世间的夫妻在关起门后大概都是这个样子,别人能过自己也能过也就不管了。 路是大道,车是好车,现在出行跟前几年比起来,简直就是一趟惬意无比的旅行了,别的地方不,从南安城到京城的这一条路招弟他们已经做到了在沿线都有自家的客栈。 随着无意中进来的赶路人的赞不绝口,客栈在行商中的名气越来越大,亲身去体验过的更是马上就变成了回头客,方便又舒服,即使在再俭省的人也愿意多花一点钱让自己的旅途舒服一些。 这日经过了一座山边,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行人就赶的急了点,进了城就能够好好的歇一歇了,人人都有了些归心似箭的心思。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从已经被暮色笼罩的山间突然奔出了一团灰扑扑的东西,被树根绊了一下,踉踉跄跄扑到了领头的马车前面! 261、相见 好在车队领头的车把式是走老了道的,应付这种突情况很有几把刷子,在马受惊扬蹄之前先紧紧地勒住了马避免它受惊倒退翻了车。 WwW COM 这时候那灰扑扑的一团已经倒在了大道上,所有人除了留下安抚马匹的,全都围了上来。 走在前面眼神好的已经看清了这一团是什么,惊讶的喊道:“是个女人!还怀着身子!” 徐玉兰坐在后面的车子上,并不想凑这个热闹,现如今她也是有人伺候的人了,这次出门就带了一个粗使丫头,两个人坐车上磕着瓜子等事情解决。 前面的人现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女人后,就叫人赶紧跑后面来叫她们,毕竟她们比较方便一点,别人一群大老爷们儿,还真没个下手的地儿。 听了这么个情况后,徐玉兰赶紧带着自己的丫头去前面,走前翻自己的行李拿了一件宽大的衣服出来带着。 看见她们过来,围成一团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进去后,徐玉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地上人头上花白了的头,年纪大,居然还怀着身子,她手里也不禁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这情况她到底能不能够应付。 走到地上的人面前,徐玉兰跟丫头两个一左一右,将蜷缩在地上的人轻轻的扶了一下,让她侧过了身子,这时候有人递上来一袋水,徐玉兰接过之后开始轻轻的呼唤昏迷过去的人,当遮掩着地上人面貌的头滑落开来的时候,徐玉兰才现,这个人虽然头看着有些白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粗布衣裳,而且因为不知道赶了多少路的原因,这衣服现在又脏又烂,暗示着她的身份,但是,这人却保养的着实不错,皮肤一点都不松弛,如果等她洗干净脸,洗去疲惫风尘,徐玉兰相信,不看头只看脸,她是闺中少妇绝对不会有人质疑。 关于这点,精明的掌柜娘子是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 即使现在那些灰一团黑一块让人看不清楚她长的什么样子,但是,徐玉兰却莫名的觉得那五官有一些熟悉的感觉,这种情况下都能碰见一个合眼缘的人,徐玉兰觉得,这可真真正正是有缘分了,也让她对地上人更多了一份怜惜。 一边轻声呼唤的同时,还试探着将水慢慢的喂进她的嘴里。这人嘴上全是白乎乎的皮,干得裂开了口子,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喝水了。 徐玉兰很心,昏迷中的人没有吞咽的能力,她就只是先让水润湿了她的嘴唇,然后再一点点的往嘴里慢慢的晕开,渐渐的,那人有了反应,嘴唇开始下意识的追逐着水袋的同时,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 毕竟,她只是因为疲累和脱水而昏倒, 没办法,家里有个强势的老妈,减少争执的唯一办法就是顺着她,这是他和老爸在血淋淋的教训里得来的法宝,只要想一想老妈除了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唠叨外,对家庭的付出比他们两人加起来还多,自然有无数服自己的理由了。 这也导致,这爷俩的脾气不是一般化的好,对于别人的意见,只要不是错的,就绝对是赞成的。就是跟自己意见相左有歧义的,只要给出个能够服他的理由,他自己的想法也不是不能改的。 所以,大学四年,他跟宿舍、班上甚至整个系上的同学,只要认识的都没红过脸,也交了几个要好的哥们,当初毕业的时候,有家里条件比较好的富二代自己想弄个公司玩玩,先就给他留了位置让他去帮忙。 如果当初就留在了那里,随便在学校里怎么混,进1入了社会总是需要做出一些成绩来的,李云涛就算从上班的第一开始努力,那也是不晚的,不定还真有功成名就的那一。 可惜,还没毕业呢,他老娘早就一一个电话给他对于他未来的安排了,更是直接否定了他想在外面闯一闯的想法,对父母来,还有什么,比孩子在自己眼面前看着更令自己放心的呢? 特别是现在谁家都是只有这么一根独苗,怎么舍得他在外面吃苦受气? 所以,李云涛妈妈平时也是一个挺骄傲的人,有点万事不求人的性子,什么事情,就算自己事倍功半,宁可多受点累也不会对别人开口,可是,为了儿子的事情,把脸抹在了包里揣着,跟他爸爸一起,把能找的人全都找了,能用上的关系全都用了,才给了找了那么一个工作。 工作轻松不,又不需要担什么责任,平平稳稳就可以干到退休,最重要的是,离家还近,他们也好就近照顾他。 所以才一听儿子有不回来的想法,李妈妈是一哭二三讲理,夺命电话a11,告诉他社会是多么多么现实,理想又是怎么怎么虚幻,未来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到最后,直接使用了哀兵策略,自己打电话就只是哭,而让李爸爸打电话告诉他,她为了他的工作,求人怎么怎么为难,受了别人多少多少推脱冷眼,现在身体又怎么怎么不好,虽然没有再直接命令他必须回来了,但是,潜台词谁都听的出来,还是想他回来的。 李云涛的家庭,其实就是无数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中的一个,不善言辞的父母,一个强势,另一个必然就显得软弱了一些。 也跟许许多多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因为自己以前受过苦,所以才想给自己孩子自己能够给的起的最好的生活,哪怕自己因此而过的更差也心甘情愿。 同时也象那许多的父母一样,因为自己对儿女的这份心,所以对儿女自然就产生了掌控欲。希望儿女能够听自己的话,少走弯路,沿着他们给的平顺大道前进,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儿女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对他们心意的亵渎,更是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放弃平坦大道,走一条崎岖路,而且,还是一条不知道能不能够走的通的路。 262、我没有 既然她们认识,那这事就好办了。WwWCOM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 征求了徐玉兰的意见后,薜初妆就到了她的那辆车上。 因为是要做长途旅行,车上的东西准备的很齐全。徐玉兰翻出了几件大的衣裳,让薛初妆把身上脏得不能看的衣服换下,又让丫头张罗着给她找出了一些点心和水,让她吃饱喝足后,两人这才慢慢叙话。 薛初妆大概是饿极渴极了,即使努力的保持着仪态,进食的度却快似流星,几乎能够看见残影,徐玉兰看着眼眶忍不住又湿了,努力的保持住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的让丫头及时的补充食物。 当初出事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薛初妆虽然比她们大好几岁,但也不过才十七八岁,即使从到大的生活经历让她比一般的女子胆子大些,毕竟徐屠户夫妻是凶死,还是有一些些怕的。 当胖子徐文俊睡着后,两人就一直聊,直到不知不觉睡着为止。那时候徐玉兰的经历乏善可陈,一个晚上就足以把她一家人跟同村人的故事完,大部分时间都是薛初妆在讲。 她没有讲她自己的经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给徐玉兰描绘侯府有多大,修得如何富丽堂皇,庭院又是如何的雅致有趣。什么花圃里的一株花就是穷困人家十辈子也买不起的昂贵,照顾又是如何如何的精细,什么湖里的一块太湖石又是怎么千里迢迢的运送而来,光是花在运送这石头的运费都够在城郊买一个庄子的了 当真是不完的雕栏玉砌,数不完的珍馐美味,即使她在那个院子里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丫鬟,一起来,“我们府上”“我们府上”的,一点都不妨碍她以此为荣,骄傲无比。 的更多的,还是人! 府里的娘子们穿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戴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光这个话题就可以上几几夜了,更不用她们还要学些什么,琴棋书画游戏装扮,恨只恨自己投胎投的不好,一出生就被分了三六九等。 当然,做为从就伺候公子的大丫鬟,薛初妆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公子的事情。 那些怜惜,那些另眼相待,那些身不由己,即使被少夫人卖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她却依然惦记着自家公子,这一切,都是因为公子不在! 如果公子在,又怎么会让她受到这样的对待,等他回来看见她不在,不知道心里会多难过呢! 别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她这样了解她的公子,能不能把他伺候好 反正要是给她一个能传送到她的公子面前的途径,她真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有时候的起兴,薛初妆还会教徐玉兰礼仪,这吃饭,要怎样才能既能够吃的饱,吃相又十分优雅可是个大学问,没有几分功力的娘子,也只有等着饿肚子的份。 薛初妆足足吃掉了四盘点心,才坐直了身子,吁了一口气,端着一杯茶口口的喝着。 徐玉兰示意丫鬟把东西收拾好,自己去跟薛初妆坐在一起,拉起她的手,被她手的粗糙刺的心里又酸了半晌,才讷讷的道:“初妆姐,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了?你当初为什么要跑啊?是谁骗的你?” 车上还有丫鬟在,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薛初妆并没有自己的事情,只是岔开了话题,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做的什么营生,嫁的又是谁,她认不认识? 徐玉兰反应过来,也没有再这个话题,只是顺着她的话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大部分都是薛初妆走了之后,她认识的那些人的近况,当然也免不了起东家的产业做的如何如何的大,她现在在京城里跟着秦大牛一起帮忙打理产业,薛初妆听到曾经熟悉的那些人的近况时,相比较于徐玉兰的那种“他乡遇故知”恨不得把共同认识的那些人全都上一遍的激动,她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也或许是她这几年生活实在太苦,早就没有什么表情就只有那么木木的一张脸了。 直到徐玉兰起京城,她脸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眼睛却闪了几闪,不着痕迹的开始询问徐玉兰在京城的生活习不习惯,她离开了这么久,京城里的变化一定很大吧? 徐玉兰这才想起京城对薛初妆来,也许是一个伤心地,特别是在她如今明显过得并不好的情况下,或许会怨恨那些害她落到这个地方的人吧? 好在她们终于在黑前进了城,在客栈住下之后,徐玉兰和薛初妆一间房,没有外人在了,这才有时间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初妆姐,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跑啊?是有人逼着你吗?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的啊,就算我没本事,大娘子跟东家总会有办法的?你为什么要想不开携款私逃啊!” 薛初妆在徐玉兰刚刚话的时候,还是那么木木的,听到后面觉得不对,打断了徐玉兰的话:“携款私逃?我?” 徐玉兰没有反应过来,点点头:“就是大娘子交给你要给那些人的工钱啊!初妆姐,你当时这么一走,钱也没了,那些人闹得挺厉害的,真的,大娘子那时候真是被你害得不轻,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到衙门里去报案,只是跟东家去找了些钱来把工钱补上,只是从那以后就不喜欢人在她面前提起你了!” 薛初妆这下坐不住了,当初她拼死跑出来的时候,只知道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她绝对不能放掉,并没有多想出来之后该怎么办。 直到这么意外的遇见徐玉兰,对于未来才有了点想法,但是不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都绕不开招弟去,毕竟,她的卖身契还在招弟手里握着的,严格意义上来,不管她怎么想,她都是没办法安排自己的未来的。 所以更多的污名,她绝对不能背:“我没有携款私逃!那些钱,我根本就没有动!” 263、难堪 当初薛初妆失踪,由她保管的钱也不见了,大家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她带着这些钱跑了。 Ww W COM 就算是一直很相信她的徐玉兰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在那样明显的事实面前,也最多只是猜测她身不由己,是被人胁迫或者是被人欺骗,除了多增一些担心,也没有怀疑那些钱跟她无关。 可是现在薛初妆那些钱,她没有动,就放在房间里的,话到这个份上,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即使她不想把这几年的事情告诉别人,也不得不挑挑捡捡的露出来一些。 陷入回忆里薛初妆心情并不怎么美妙,挑着重点对徐玉兰:“当初是我们府里的一个管事遇见了我,他是跟着公子的,那早上要回京城,我就想着跟他一起回去,亲自去问一问公子,准备拿我怎么办!” 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站不住脚,急忙描补:“你是知道的,做别人奴婢是没有自由的,可是让我就此再也看不到公子就这样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过上一辈子,一直守着这么一个心结,我是不会甘心的。这个事情我根本不敢跟大娘子,那时候就一心想着去问个究竟,至于别的,就等这个事情完了之后再来慢慢的。就算到时候大娘子不原谅我,要打要杀也随便她了! 他们车子走的早,我收拾了东西写了一封信,留给大娘子,就把信和钱放在一起。将门锁上,钥匙埋进泥地里,想着要是大娘子找不到我,肯定会把门打开去看自然就能看到我留下的信。大家相处了那么久,我虽然是个做丫鬟的,连身家性命都不属于自己,但是不属于我的钱,我真的一分都不会带走的。” 徐玉兰也茫然了,当时她并不在山庄里,都是事情闹大了才跟着招弟回去看的,所能接受到的资讯都是大家普遍的认知,还是那句话,如果钱不是薛初妆拿的,她跑什么呢? 可是现在薛初妆她并没有拿钱走。那么问题来了,这些钱到哪里去了呢?不可能就这样不翼而飞吧? 起来当初也不会没有人提起过这个事情,因为要工钱,银子有,铜钱更多,光是带着就够重的了,那时候也不少人曾经看见过薛初妆跟一个男子见面频频,自然会第一时间的想,薛初妆这是带着钱跟人私奔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现在要来追查,更是难上加难。还有薛初妆本人的事情也要解决,她毕竟还是招弟名下的人,招弟没有去官府报案,不等于她就可以就此消失,不给个交代。是回去,还是离开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徐兰都得先问好了再。 看薛初妆的样子也知道她过的并不好。按理她是必须要回去的,招弟原不原谅她是一回事儿。她自己有没有这个自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如果是以前那个事事都讲究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既然做了别人奴婢就要努力做好的这个想法的薛初妆,徐玉兰觉得她会选择回去的,可是现在,这么几年不见,她也不知道薛初妆是怎么想的了。 徐玉兰甚至已经做好了,如果薛初妆不愿意回去的准备。车队里人人都见到了薛初妆,瞒是瞒不过去的了,不过这几年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从一起长大的情分。去求一求招弟她自己花钱把薛初妆的卖身契买过来,想来招弟也是不会为难她的。 虽然有些对不起招弟,不过人心总是偏的,招弟也不是在意那一点点钱的人,当时更多的是属于情感上的愤怒吧,薛初妆这么一跑,就是把她的信任与刚刚萌芽中的友情放到地上踩,那种被人背叛的难受百倍千倍于损失的那一点钱。 但是薛初妆已经这么可怜了,就算是招弟自己看见她应该也会原谅她的吧? 薛初妆并没有让徐玉兰太为难,听徐玉兰问起她的打算,很干脆的:“既然遇见了你,这是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跟你一起回去,亲自向大娘子赔罪! 我也想查个清楚,究竟是谁把钱拿走了让我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 最重要的去留问题定下了,徐玉兰自然要问问薛初妆这几年的生活,看她肚子这样大了,明显又生活的并不好,徐玉兰问话也是心翼翼:“初妆姐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姐夫是哪里的人,对你好不好?” 薛初妆勉强的笑了一笑,自嘲道:“看我这样子,你也知道我这几年过的有多差了。也是,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孽,自己识人不明,又背主私逃,老爷看不过去要给我一个教训了。” 当初薛初妆跟着走的那个管事,以前是公子的书童,所以后来才有机会做上一个管事。而薛初妆是从就伺候公子的丫鬟,两个人可以算是青梅竹马的长大的,这管事在做书童的时候,跟薛初妆的关系也一直很好。 最重要的是,他也可以算是公子的心腹,揣摩公子的心思就从来没有错过,不然他们一批的那么多人,怎么就他出人头地了呢? 当他看见薛初妆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他是跟薛初妆了自己回京的时间,但是从没有想过多带一个人回去啊!薛初妆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丫鬟了,人身自由都没有的,他完全没有想到什么人家内宅管理居然会如此松弛,能够任由一个丫鬟随时随地的出门,而且,薛初妆还带着行李,这是连出远门都不管的意思? 对于薛初妆的想跟他一起进京,路上有个照应,他也没有太多为难,坏在坏在他们实在太熟,薛初妆对他也没有什么防备之心,虽然心里想回去找公子的想法没有,却依然被他察觉了出来,更糟糕的是,薛初妆不心出了自己是背着主人家私自出来的,那这就是逃奴了。 薛初妆自己逃是一回事,跟着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搞不好,别人告他一个拐骗都没地方喊冤,事实上薛初妆的确是跟着他一起走的! 264、比不堪更不堪 所以到最后的结果是,薛初妆跟着他们的车走了几后,在经过一个偏僻的山村时,借宿在农家,她情绪起伏过大又加上日夜兼程的赶路,还有一些些冲动过后冷静下来后的惊惧,导致当初没带什么东西被卖出来又跟着一路跋涉都没生病的薛初妆病倒了。 WwWCOM 病来如山倒,高烧导致薛初妆昏迷不醒,等到她清醒过来之后,她的世界已经完全被颠覆了。 昏迷之前,他们借宿的农家虽然偏僻,但是也在山外了,可是清醒之后,她已经身在深山里面,满目绿色,除了山还是山,比周围看不到什么人家更恐怖的是,她身在的屋子里只有兄弟二人。 那是一段混乱痛苦又无助的日子,对薛初妆来,简直如在地狱一般,艰难困苦的生活且不了,这兄弟二人的行为跟她接受了十几年的伦常完全违背,如果不是不甘心,如果不是想知道自己是怎样沦落到这一步的,也许她早就崩溃的不活了。 薛初妆这一辈子,一直渴望有一个安定幸福的生活,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所做的选择,都是在那个时候对她最有利的,一直以来,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她就不能有一个好日子过了? 那些不如她努力,不如她勤快的人凭什么在背后她的闲话? 可是等真正生在地狱了,才现过往的岁月中,有些时候的选择如果是另外一种的话,也许她的人生早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所有按着固定思维过日子的人中间,象她这样有着另类想法的人从来都没有逃脱过生活的戏弄。 就如当初她只想做个好丫鬟,找一个聪明能干有本事的人,自己不再做奴婢,象别人一样好好的生活,再生两个孩子,一定不让他们经历象她那样悲惨的童年。 但是那时候她能够接触到的最好的生活,并且在所有人的想法中,都是好好的伺候好公子,能够被抬成姨娘,当半个主子。 身处风口浪尖的薛初妆,不管是她自己本身是什么想法,别人全都认为她的想法就是这个,更何况,人相处久了是有感情的。 侯门公子多情,对待每一个婢女都亲切温柔,薛初妆本来在其中就出色,自然对她更是温柔,教她写字啊,教她念书啊,人都是这样,接触过更好的,就很难回到过去的平凡里了。 就算是薛初妆心心念念着守住自己的本心,留一段记忆比到最后身不由己变了模样要好,也全都被少夫人简单粗暴的把一切隐忧全都直接排除掉给全都破灭了。 在侯府的日子她一直都过得不差,也就渐渐的模糊了时候关于穷困的记忆,甚至对于自己被卖也有一种庆幸了。 被人牙子带走的这一路让她重新拾回了这一段记忆,那种不想做妾的想法就动摇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相比较起来,能够一直跟在那么好又那么温柔还对她有情的公子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啊,就算少夫人厉害又怎样呢? 她能忍也能躲,就自己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边不去她眼面前晃,就算是为了公子,吃一点苦又有什么呢? 能苦过这种穷困的生活吗? 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跟着那个管事走掉。侯府势大,她换个名字又是新的一个人,何况,庭院深深,她不出门,谁又能找到她呢? 薛初妆对徐玉兰只是自己嫁了个贫穷的山里猎户,一日出门打猎一直未归,她自己一个人不能在山里坐以待毙,所以出来寻一个事情做。 徐玉兰唏嘘之余,心翼翼的照顾着薛初妆,营养不良又劳累过度,这对孕妇来,应该是很危险的情况了。 不过她的心是白费了,薛初妆现在的身体,已经被生活逼成了牛,大概是一次烧就让她回不到从前,就算是被两兄弟看管着的日子里,她也不做对自己身体有一丝损坏的事情,她的命,还要留着求个明白呢! 于是,等回到了南安城,与经过长途跋涉总会带着些疲惫的徐玉兰相比,薛初妆还长胖了一些,当然,这胖是相较于徐玉兰碰见她时,除了一个肚子她骨瘦如柴来的。 长胖了一点,脸上多了些肉,眉头也舒展了几分,薛初妆看着比初见时年轻了几分,虽然那些皱纹没有办法消失,但是,因为有肉了也撑开了不少,看着没有那么深刻了,如果以前看着像五十的人,现在也就三十多,也恢复了几分风韵。 薛初妆本来就长的好,一身的气质又有别于一路干着活长大的农家女子,如果当初她让周围的伙动心但是自惭形秽只能远远观望的话,现在这个没了丈夫怀着孩子还苍老憔悴的薛初妆却让不少人都有了想法。 就像是曾经站在云端的人掉到了地上,谁都有机会捡回家去,最主要的是,现在这个看着就是能过日子的人了啊!动了心思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光是车队的人,围在她周围不着痕迹献殷勤的就多了不少。 不过薛初妆对每个人都客气有礼,对她来,这些想法直白的好像写在脸上一样,曾经别人的倾慕就算她看不上也多少会有一些骄傲自得。但是,再多的想法对于现在的她来,这些全都什么都不是了,不会在心中留下一点涟漪,有时候,人过一辈子也许仍然会单纯的像个孩子,那是他一直就生活在了一个幸福的环境中,可是有时候,短暂的一瞬就会让人如同活了几辈子一样的疲累跟洞察,所有的好或不好,都只看结果就行,那些所有的理由,都不过只是理由而已。 车队以及徐玉兰回来,自然要先去见过招弟,如今的招弟,也不是平时大家路上就能够遇见再随便招呼一声的时候了,在帯弟接受训练的时候,招弟她们也没闲着,李公子派了夏嬷嬷来指导她们的礼仪。 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奉为行为准则,但是,你得完全的掌握它才能抓住它的漏洞从而支配她,特别是,招弟做为最大的那个,一举一动都是榜样,所以即使这些对于散漫惯了的她来跟高考一样的痛苦,也还是忍受了下来,并且就连最挑剔的夏嬷嬷也赞叹不已。 265、贞洁(上) 训练的效果是很惊人的,至少当薛初妆见到这样的招弟时,就自然而然的被招弟这一身上位者的气势所折服,那一路上转着的念头一下子就被打消了。WwW COM 曾经的招弟,即使买下了薛初妆,成为了她的主人,也是被她所看不起的,在她眼里,招弟不过是偏远山沟沟里一个运气曾经好的土妞而已,这样的人,很难赢得她心底的尊敬,所以当初她才会走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人都是贱的,以前招弟平易近人一点架子没有,把薛初妆当成朋友一样对待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在京城里呆过的人,跟这些土包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虽然以她的圆滑,这些想法被她深藏在心底,不管是招弟还是徐玉兰,每一个跟她接触过的人都没看出来,但是,那份鄙视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的。 可是现在人家高高在上根本就不用平等的眼光看待她的时候,她反而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了。 要是被招弟知道薛初妆的心路历程,大概得昏倒,她以平等热情的态度待人,怎么就混成跟任我行一个级别了呢,这种感概明明是任我行才会出的嘛! 徐玉兰想要给薛初妆一些好话,不过招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夏嬷嬷给她特训的,并不仅仅是礼仪,还有御下的手段,她也现了,时代不同,不论言行还是思想都得跟着变化才行,这个时代不可能迁就她这么一个异类,也就只能她尽量来适应这个若是她落到最底层的话,拼命也想推翻的时代了。 万幸的是,她的胎投得还算是不错,只需要忍耐就行,不需要她去做革命的先行者。 御下之道,要就是奖惩分明,薛初妆做错了事情,她没有出现之前,知道的人不多隔的时间也久远,造成的恶劣影响也渐渐的淡了痕迹,但是她现在出现在人前,那些淡了的也会慢慢清晰起来,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人,都会看着她怎么处理,有些时候,惩罚并不是针对那一个人,而是为了警告更多的人。 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徐玉兰回来是要接人的,招弟就让人先陪着她回家了,关于薛初妆的事情,她们两人自己解决就好。 当堂下只剩薛初妆之后,没等招弟询问,她扑通一声跪下:“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奈何蝼蚁尚且偷生,舍不下这条贱命,也只能厚颜回来求大娘子给奴婢一条活路了!” 跟带弟一样,招弟身边跟着的也是几个漂亮丫鬟,都是薛初妆没有见过的,全是她离开之后才买回来的。听见薛初妆的话,这些丫鬟脸上并没有露出好奇的神色,表情维持着跟听见这些话之前的一样,只是站在招弟身后尽着自己的本分,细心留意着招弟的需要,不需要她就能够领会她的意思。 薛初妆看得暗暗心惊,在她们侯府,也就只有几个主子身边跟着的心腹大丫鬟才有这样的眼色,可是招弟身后这几个,明显就只是二三等的丫头的样子,她不在的这几年,到底生了什么? 招弟没有被薛初妆的请罪带偏,端着身后丫鬟递上来的茶抿了一口放回桌上,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当初我买你的时候就跟你过,我这里并不限制你的自由,如果觉得有更好的地方,只要跟我一声,我绝对不会阻拦你。可是你依然选择不告而别,是不相信我还是看不起我?” 一句话戳中了薛初妆抱着侥幸的心虚,原来没有谁是傻瓜,别人不只是不想计较而已。 但是,薛初妆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二的,从各种意义上来,招弟这里是她最后的庇护之所了,若是招弟这里拒绝了她,那么她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想起徐玉兰的,她当时离开后,由她保管的钱也随之不见了的事情,薛初妆觉得,自己身上背着的罪名还是能少一桩是一桩的好,对这怎么回答都是错的问题选择了避了过去:“大娘子,我知道当初我没有一声就离开是我不对,但是当时时间紧迫,我怕迟了就赶不上,所以急匆匆的就走了,但是当时我留了一封书信在房间,与当要的工钱放在一起的,钥匙也埋在了门外的地里,因为听大娘子过一回,想着大娘子到时候寻不见我,自然会找人开门,看见东西也就知道了。” 到这里,顿了顿才接着:“但是直到这次遇见了玉兰妹妹才知道,不但我的书信不见了,就连钱也跟着不见了,时间久远我知道不好查,但是请大娘子明鉴,我真的没有动过这笔钱,就算不管我的人品如何,光是那么重的钱我也没办法自己带走的。而有这么一个人在庄子里,也是一个不安全的隐患的。” 招弟抬抬手打断她的话:“你错了,就算当初不如现在,那些钱我也没有看在眼里过,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人在,什么钱赚不到?我在乎的从来就不是钱,而是人,以及别人的心意。” 到这里,招弟笑笑:“其实本来我还挺欣赏你的,不管别人怎么,想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并且为之努力的人并没有错,只要她的努力不要损害到别人,那就没人可以为她的行为来指责。我只想知道,当初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你放弃一直以来的坚持,连自己明明不想遵守但是依然一直谨守的本分都忘记了。” 的,自然是薛初妆当初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言行举止都一直遵循着一个奴婢的本分,在教导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的时候,也是先把这些应该遵守的本分先教给她们。 不管招弟赞不赞成这样的洗脑,但是站在既得利益者的角度来,被这样洗脑过后的人用起来的确省心也容易管理,奴性这东西,一旦刻进了骨头里,就再也生不出反抗的心了,所有的不公平,他们都能忍耐,并且视为理所当然,都怪自己生来命不够好。 266、贞洁(中) 薛初妆的行为,且不背后她的人太多了,这些她心里也清楚,就是她自己,也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特别是在落到那样的境地之后,更是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报应。 WwWCOM 而现在却有一个人,想让自己生活的更好的心并没有错,这并不是不守本分,即使她的行为伤害到了别人的利益,不能归在这一类人里面,依然觉得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特别是,是一个看着很成功的人出来的这话,自然就更有重量。 可惜,本来可以成就一段主仆相得的佳话的,却被她自己给搞糟了! 本来薛初妆就准备实话的,只是这实话其中有些是她准备死死的烂在心底的秘密与不堪,是不准备倒出来的,现在却突然释然了,这秘密藏在她的心底,只要一想起,就有把她逼疯的节奏,也许出来,人就轻松了,实在活不下去了,也不过就是一死罢了。 这时候,好像死亡也不是那么让她害怕了一样。 薛初妆下定了决心,跪在地上伸直了身子,抬起头来对招弟:“请大娘子屏退左右,有些话,我想单独跟大娘子。” 话音刚落,一直在招弟身后充当背景板的一个丫鬟就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对大娘子这些话!句难听的,没有人在大娘子身边,万一你伤到了大娘子点呢?” 薛初妆苦笑了下:“这位妹妹你笑了,就凭我现在这样,如何敢对大娘子不利?我人就在这里,你们可以先搜搜我的全身上下的。” 着面对招弟,恳切的:“大娘子,我也知道我这话得无理,只是我将要对大娘子的话,让别人知道,我也是活不下去了的,就请大娘子看在我跟这肚子好歹也是两条命的份上,慈悲,听完之后,大娘子要如何对我,我也绝无怨言!” 招弟注视了她半晌,挥挥手让身边的人下去了,倒也不是招弟就这么信任薛初妆不会对她不利,而是她现在的安全问题,一般还真不用担心,李公子在她们姐弟身边,全都派了人暗中保护,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招弟即使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却从来不知道他们隐藏在什么角落,不过什么事情都不会落到她身上就早已被解决了。 薛初妆可不知道啊,看招弟如此待她,顺服的心又加了几分,那些让她难堪尴尬想起就唾弃的过往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 “大娘子,在被你买下之前,奴婢是安南侯府里的丫鬟,从就在侯府大公子的院子里伺候,奴婢卖进侯府的时候年纪,人还算机灵听话,一路陪着大公子长大,也做到了书房里伺候笔墨的大丫鬟,公子有红袖添香的心,府里也有别的丫鬟看着眼红的,编排奴婢总有一要被公子收为姨娘,但是真真切切的,奴婢那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心。” 开始还在“我”来“我”去,这时候心思变了,称呼就是恭恭敬敬的自称“奴婢”了。 至于招弟,如果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兴趣的话,这时候也想听听薛初妆的下文了。 她学文学的,古代故事看多了,也很郁闷各个话本的单调,每个丫鬟总会跟她所伺候的公子生点不得不的二三事,让人总是感慨古人的脑回路怎么都是一样,或者其实这都是落魄文人的理想中生活,所以故事才都这样雷同,现在有个活生生的故事中的主角站在面前分析当事人心理,倒也听的认真了。 至于薛初妆自称的改变,她还真不介意,那些礼仪她学,但是思想上并不认同,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所谓的“尊卑”上计较。 甚至看薛初妆跪在那里,示意她自己去搬个凳子来坐着,所有的生命都是应该被尊重的,特别是未出生的孩子更是无辜的。 薛初妆也没有矫情,她虽然跪功了得,但是肚子大了真让她一直跪着她也是撑不住的,换以前会得了便宜还在心底腹诽招弟没有个严格的规矩,现在心态变了,就成了跟了这样的主子真是幸运,以前自己怎么能够眼瞎成那个样子呢? 薛初妆自己搬了凳子坐下,继续讲自己的事情,那些曾经的美好她并没有,只是接着讲自己心态的改变。 “后来大公子娶了少1奶1奶回来,少1奶1奶未出嫁前就在京里以温柔体贴闻名,那些眼红奴婢的丫鬟们经常些酸溜溜的话,让奴婢以后达了千万不要忘记她们,奴婢没有这个心,以后又怎么照顾她们呢?自然是委婉的回绝,没想到就被传出一个仗着大公子宠爱看不起一起长大的姐妹的话来,人多嘴杂,终于传进了少1奶1奶的耳朵里。” 想起曾经的无妄之灾,薛初妆依然无法释怀,苦笑一下:“少1奶1奶不愧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贤良人儿,将两个陪嫁的丫鬟开了脸给了大公子,隔了一段时间之后,趁着大公子不在,虚构了一个错误就把奴婢给卖了出来,她倒没有让人把奴婢卖到那些肮脏地方,却是要求一定要卖得越远越好。” 所以当初的薛初妆就到了南安城,本以为一生就这样了,却阴错阳差的遇见了从前的旧识。 “奴婢跟着大娘子进城却遇见了以前在大公子身边伺候的书童,现在做了一个外管事,领了命来这城里修建别院,他跟奴婢,大公子并不知道奴婢被卖的事情,回来后知道了奴婢不是手脚不干净的那种人,少1奶1奶都没有审问清楚就卖人,大公子还和她怄了几气。” “那时候奴婢的心突然就活了,就算奴婢象以前想的那样脱了籍,嫁个平民又怎样呢?无权无势还不是一样的会随意被人欺凌,何况,就算是平头百姓,家境稍微好点也要生出花花肠子,与其这样,将就这样的人还不如回去跟着大公子,至少,能够欺负自己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不比这种生活好?” 267、贞洁(下) 想起自己因为这突起的心思经历的噩梦,以为自己眼泪流干了的薛初妆还是掉下了泪,一半是因为实在心酸,一半则是她将要的话实在太过羞耻。Ww WCOM 只是不管再羞耻,既然已经决定了,那话还是要的:“大娘子,奴婢曾经也是心气高的人儿,只是,既然生成了丫头的身子,就不要去做娘子们的梦了,对奴婢这样的人来,那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好的结果吗? 招弟不置可否,虽然生了这么多事情,但是她对薛初妆的看法一直都没变过,这是一个有想法并且愿意为自己的理想去奋斗的女子,如果她身在招弟那个年代,就凭她的努力,应该也能奋斗出一片地来,可惜的是,她身处这个女子地位低下,男女之间严重不平等的时候。 而且,是人与人之间都严重的不平等的时代。 之所以当初给薛初妆那么多自由,之所以会买那么多女孩子回来,也不过是想尽力给多一些的女孩子一些能够把握自己人生的能力,创造这么一个环境,就好像自己还生活在那个自由的年代一样。 人都是不会满足的,拥有了曾经没有的亲情之后,依然会怀念那个即使没有亲情与爱情,但是仍然有无数的爱好与兴趣将时间变得不再无聊的世界,在那里,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没有一大堆的条条框框束缚着女子的一言一行。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继续听薛初妆下去。 薛初妆脸涨的通红,她接下来要的话,也不知道大娘子能不能够理解,毕竟她还只是个姑娘,就算她想的隐晦一些,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期期艾艾的结巴了半,薛初妆终于把自己跟着那管事走后的事情明白,她高烧之后醒来,身处不知名的深山深处,周围除了她和一醒来就看见的兄弟俩,再看不见第二个人,除了山还是山,连一条显眼的路都找不到。 薛初妆大病初愈,整个人都很虚弱,她这样正当妙龄的女子跟两个男人单独呆在这样的地方,还没有想到怎么解决这样尴尬又危险的处境,就被这兄弟俩的话给惊吓到失去反应能力。 这两兄弟,薛初妆是他们出去变卖猎物的时候,在路边现的,当初看着是已经没了气,旁边也没有人,就那么孤零零的被丢在山里的,看着就是病死了没钱随便往山里这么一丢的! 而他们兄弟独立生活这么久,什么都会,身上也带着些应急的药,现她还有些气儿就把她给救了回来。 如果事情只到这里,不管薛初妆是被自己的旧识坑了还是被借住的农家给随便处置了,这兄弟俩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但是,这兄弟俩接着就道,他们兄弟俩独自生活在这山里,也找不到媳妇儿,薛初妆就是老送给他们的媳妇! 薛初妆这时候已经不再想什么姨娘公子了,这兄弟俩不知道在这山里生活了多少年,胡子拉碴的也看不出来年纪,但是听他们话的语气声音,薛初妆觉得,这起码也跟她爹一个年纪了吧! 换谁都不会愿意更何况曾经把未来想象得无比美好的薛初妆呢? 薛初妆曾经提出给他们钱,可是她就被现时候的一身衣服,何况,即使她身上真有钱,这兄弟俩也不会把到手的媳妇放走的——深山生活困苦,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嫁到这里来,他们也不是没打过买一个媳妇回来的主意,但是战乱之后到处都休养生息,女子的地位虽然不见得提高什么,人本身却比过去金贵了不少,加上唐国打击拐卖人口很严,他们拖到三十多依然是老光棍一条。 相伴一生的人从俊俏多情的公子哥变成又老又粗鲁的穷光蛋,薛初妆怎么可能愿意,她也算是有心计,看这两兄弟不要钱,自己身体也还没好,虚弱无力想做什么都没有办法,也就不提这个,只是适度的表现自己的虚弱,其实抓紧一切机会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甚至在她渐渐好起来的时候,会主动的收拾屋子,做饭缝补,一边降低他们的防备,一边又努力的防备着他们越来越放肆的眼光与举动。 深山老林,哪里是一个女子短短时间能够摸得清的呢? 可是薛初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随着她身体的恢复,她在别人的眼里就跟养肥了的羊羔一样,可以宰杀了,这兄弟俩自从把薛初妆“捡”回来之后,从来都是一个人去打猎,另一个人留在家里的,薛初妆连续几相同的时间都做同一件事,然后抓住机会带着自己偷偷攒下的干粮跑了。 她想的很简单,跑出去肯定是不现实的,但是她可以找一个地方先暂时躲避一下,只要能够离开这两个人,她能够跑出去是老保佑,如果跑不出去死在这深山里了,那也是她的命,反正让她就这么给兄弟俩中的任何一个做媳妇,她宁可死。 可惜她想的挺美,她都没来得及找到一个山洞,体会一下山林的可怕,就被猎人给找到了,既然有跑的力气,那这身体自然也养好了,盛怒中的兄弟二人也不再抱好好对她,让她能够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主意了,女人嘛,沾了她的身子,自然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了的。 薛初妆装出来的温顺也不要了,但是她再怎么拼命反抗又怎么能够敌得过常年在山林中锻炼出来的壮年男子呢? 她以为那一夜就是地狱了,谁知道那不过只是地狱的第一层,第二上她床的,根本就不是昨那个! 原来,这兄弟俩在长久的单身中早就达成了共识,能够各自娶妻是最好的,如果实在不行,那共娶一个也是可以的 早在薛初妆道落到深山里之后,招弟就将身后伺立的人都屏退了出去,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动容。 在没有人权的社会,女子的命运就如同物品,可以被人随意卖来卖去,而世情也默认了男人们的施暴。 可是共、妻这样的事情,对土生土长在伦常大过的教育下长大的女子来,根本是不能想象的事情,薛初妆的隐晦,她不禁问出声来:“是他们兄弟俩?” 268、留下 许是最难堪最不为人所容的事情已经了出来,对独自背负了许久的薛初妆来也算是一种解脱,她反倒轻松了许多,低着声音回答招弟:“是的,大娘子,奴婢知道奴婢这样的人是应该被沉塘的,本不应该再苟且偷生活在这世上,只是,以前奴婢还会寻死,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没有死成,反而不但不再想死,比谁都还想活着!” 薛初妆是寻过死的,而且不止一次,被施暴后,现自己居然同时成了两个人的妻子后,或许连妻子都算不上,只是他们泄以及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Ww WCOM她无数次的想死。 但是从她跑过一次之后,这兄弟俩看她就看得很紧,不管白晚上,薛初妆都是没有衣服可穿的,只能躺在床上用被子遮挡,更连门都别想出一步的。 房间里所有的可以用做工具的东西全都被收了起来,薛初妆就算想找根绳子上吊都没办法,从她第一次撞墙没有成功之后,她连在屋子里的行动范围都了,被两人用链子锁在床上,最远的距离也只能离床三步,甚至连绝食都没有办法,这两人总能把东西给她灌下去。 甚至因为薛初妆的反抗,这两人对待她更狠了一些,她能这么作,自然是因为闲的呢,那就让她没有力气搞这些有的没的就行了。 单身了许久的老男人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当他们不再对薛初妆有期待,只想绑住她让她死心塌地的认命过日子之后,跟禽兽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那是一段暗无日的日子,薛初妆几乎都没有什么清醒的时候,换个人不定都不用寻死也活不成了,可是如此暴虐的对待却反而激起了薛初妆的求生意志,特别是在她离死亡曾经如此之近但是没有死成之后。 她到底做了什么? 凭什么就该她死? 那些做了伤害理事情的人还活得好好的,她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情,凭什么就落到这样的田地? 她总得好好的活着,至少得活得比那些害人的长久,看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公道! 事情的转机生在薛初妆被现怀孕之后,怀孕的人需要心对待,这孩子不想保住的话会有很多办法,即使不确定孩子是谁的,但这兄弟俩都是一样的高兴,只要薛初妆能生,那以后要生多少不就有多少,那么多孩子,总有自己的,加上认为薛初妆已经有孩子了,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心思了,薛初妆这几个月来也没有什么反抗不听话的行为(这么想的时候忘记了是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对待薛初妆也就渐渐的好了不少,从自觉的减少与她同房的次数,到将她的衣服还给她允许在屋子里走动,一直到同意她出房门晒太阳。 当然,这也与薛初妆的表现有关。 薛初妆想活,并且想活的好,当那些求死的念头远去,她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对自己最好的一种生活方式。 一个人即使低到了尘埃,也总有自己的一点底线的,薛初妆即使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做不出来迎合二人的事情,但是,女人温柔起来,是可以将一切都化为绕指柔的,特别是,她还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 只需要露出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不得不认命的样子,然后趁着自己现在能够随意走动的时间把饭给做了,再提出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要求——孩子得穿柔软一些的衣服,能不能给她做一个织布机? 这是要落地生根的节奏啊! 一直以来穿粗布 对于洛伊的连累大家没有好好的玩成,同事们当然都异口同声地她想哪里去了,她也是为了救人还险些把自己搭上,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公司领导也安慰了下洛伊,让她安心地在医院里观察一夜,确定没问题了明就来接她,就带着同事们一起走了,毕竟是出来游玩的,现在又没出什么大事,买的东西也别浪费了,既然是要在这里呆一晚,定个旅店,东西找个农家乐加工一下,晚上也还是可以自助烧烤一下的嘛。 山里有山里的风景,这种风景区边的县城也是别有一番风景的,自助烧烤就图一个自己动手的乐子,在哪里,实话,还真的不那么重要,何况,城风光也挺漂亮的。 同事们走了,洛伊这也就清静了,她是没什么伤口的,做了检查,表面上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留在医院也是为了观察一下,怕有脑震荡什么的,只需要晚上再来例行的检查一下,然后第二再检查一次,确定没有问题就行。 而且,因为洛伊是为了救人才落水的,公司领导很大手笔地给洛伊开了个单人病房,县城里,单人病房都戏称干部病房的,虽然住一晚上的价格对领导他们来也挺便宜的,可是,洛伊依然很领情,单人病房清静不,她又不挂水,晚上才会查一次房,也就是,关上门来,洛伊做什么都行,更重要的是,单人病房里有独立的卫生间! 洛伊稍微待了一会,看看没人来了,而刚刚同事们来的时候,也是带了很多水果糕点什么的,再,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大概也不会有人去专门注意她有没有出去吃饭什么的,就算有人真这么无聊了,大概也会觉得她没胃口就用别人送来的糕点充饥了吧。 而洛伊关上了门,并没有反锁,自己拿了一个水果篮,再放上几袋糕点,进了卫生间,反锁好了,立刻就进了空间。 空间里一片狼藉,看着真是惨不忍睹,洛伊进来的是她的生活区,这也是她落水后第一时间进入的地方,也是被汹涌的河水冲的最厉害的地方! 电脑桌被冲翻在地,屏幕跟主机离得老远,而且被水这么一冲,那是应该不能用了的吧,键盘跟鼠标的连线已经跟主机断开了,键盘被埋在土里还能看见个角,鼠标也不知道被埋到什么地方去了。 电饭煲、电炒锅还有电磁炉水壶什么的,也是东一个西一个的,电器这些洛伊也不懂,被水冲过能不能用也不知道,不过在洛伊看来,这个还真是悬,大概都是要全部重新换过才行了。 锅碗瓢盆这些不用了,全都不能用了,碎的碎了,变形的变形了,洛伊自己从水里来回了这么多次感觉没什么压力,却完全没有料到水的破坏力会有这么大! 这些都算了,看洛伊的睡袋被子衣服才叫一个惨哦,到处都糊着黄泥巴,有经验的都知道,布料糊上泥土了得立刻清洗干净,等干了之后再洗,不管怎么洗都有印子的,而洛伊在外面这么久了,空间早不知道过了多少了,这些东西,也只有全换的命! 最重要的,还是洛伊空间的能源系统,那个太阳能电机也损毁了,这个得换,洛伊订的太阳能永动屋还有一年才能建成,但是空间却是马上要用的,使用了这么久,洛伊对这些的性能也很了解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换个大的,万年历也很好用,干脆在离开前多定一些放着好了。 不过这样算一算,是要很大一笔钱啊,而洛伊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不过以前空间没办法赚钱是碍于水源问题无法解决,现在没这个顾虑了,而公司那里也不是走就走的,不得只能趁这个时间利用空间赚点钱才行了。 虽然空间看着很惨,不过也有令人开心的,先自然就是有水啦!不被滋润过的土地,就是洛伊取土弄出来的那个大坑也满满的蓄满了水,以后取土看来还得再重新规划一下了。 其次就是土地的面积了,洛伊以前空间分为三个区域,石头区、泥土区以及黄沙区,进入空间的河水在洛伊后来有意识的引导下,都注入了黄沙区,在河水的冲刷下,黄沙区与泥土区互相融合,加上河水的滋润,重新形成了一大片松软的土地,已经看不见完全的沙地了,倒是挺适合种植的。 经过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遭,洛伊决定,趁这个机会重新好好的规划一下空间,生活区转移到石台上去,其余的地方就按不同的区域来种植各种植物,现在空间不缺水了,别的东西也可以弄进来种了,别的不,可以先种一些长的快的菜出来卖,其实种水果来钱更快,可是这不是空间不能进活物吗?没有蜜蜂蝴蝶,难不成要洛伊一朵朵的给花授粉?那不如杀了她比较快! 到菜,洛伊才突然反应过来,她以前种的菜呢?哪去了? 洛伊种下的仙人掌都长的好好的,并且还壮了很多很多,可是洛伊种下的菜却一棵都没有见着,洛伊跑回生活区,找出了自己的铲子,估摸了一下大概的方位,就开始在原来菜地的位置开挖起来。 虽然东西被河水冲的到处都是,但是根据仙人掌和散落一地的物品定出来的位置偏差应该也不会太大,可是,在洛伊将原菜地都翻了一遍后,依然连一棵菜的影子都无,就算是被河水冲到土里埋着了,也不至于连个渣渣都没有了! 这时候洛伊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埋进土里的无数东西,从最开始枯死的桂花树和芦荟,到后来处理的老菜叶根茎什么的,以及掩埋起来的排泄物,洛伊一直以为自己是运气好,每次都挖的新地方,从来没有遇见以前埋的东西,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埋在土里的东西会慢慢腐化分解,这是因为有细菌在作用,而洛伊的空间是没有这个东西的,那么它就应该还是保持原样在土里,但是洛伊突然想到,自己当时在埋东西的时候,并没有考虑没有细菌不能分解的问题,而是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东西埋进土里就会慢慢分解这样想的。 想到自己在空间里,只要“想”,就可以无视重量,只要“想”,就可以分裂石头,那么,是不是自己在无意中“想”了,空间也就默认了,埋在土里的东西,就会自动分解? 而这,其实才是空间里的植物越长越好的原因? ************************ 空间隐藏属性现身,撒花! 空间是永不可能出现细菌与微生物的,不然怎么保鲜,洛伊怎么能青春永驻?可是,洛伊要在空间生活,必然会产生很多生活垃圾,而在没有动物的情况下,空间里的土地要肥沃起来,不能靠动物,那还真是只能靠植物分解了,不能“随心所想”的话,洛伊的空间又怎么敢号称“神空间”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里的问题,明明文都可以随便点的,就是进不去作者专区,点着就是不动,急死人了。 269、邀约 薛初妆带来的话题似乎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日子该怎么过的还是继续怎么过,只除了她的肚子越来越大。Ww WCOM 招弟则努力的经营属于姐弟几人的事业,现在比起以前来,已经轻松很多了。随着几个妹妹的长大,她手里的事一样一样的分了出去,留给她操心的,只是总体的展方向。 而招弟这一日接到了来自于唐珩安的邀请,一起去开拓未知地图——其实是因为这里的山实在是太密太深,他们能够接触到的不过是外围而已。而真正的想要把这些山林摸熟,则必须需要那些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些密林里面的山民的协助。 山民对于外来者总是保持着警惕的,轻易根本不会与外来人接触,就算接触了,也会有所保留。 可是招弟却是一个例外,习惯到处旅游的她有着不少与当地少数民族打交道的经验,知道要融入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其所好,尊重他们的生活习惯与民族风俗。 自从魏海被送到她那里来之后,借助魏海这个桥梁,加上每次拜访,必定送上他们最喜欢的礼物——酒!同时招弟还跟魏海学习当地山民的语言,这么长时间下来沟通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与头人也保持著良好的关系,虽然不能横着走,但是,就算是她一个人进山也没有什么问题了,也能够得到别人的帮助,只不过,她这种路痴没有一个人进山的机会罢了。 唐珩安就是想借助她,把属于自己的领地摸个透彻。 随着手中的事情都上了轨道,唐珩安总算有了些时间,这才能够把心思分一点点到属于自己的领地上,当初他来,或者也可以把这地方划为他的领地,让他年纪就提前封王并到自己分封的领地就是因为当初这里无意中被人现有铁矿的存在,等他到了这里居然又现那金矿,这就真正的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开矿这个事情也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连建城的这个事情根本都没有时间来操心,现在等事情走上了正轨,也终于有了时间来好好的规划规划自己的领地。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一起出去,这时候当然还是有着男女大妨的,不管他们两人情况特殊,从招弟还是一个女孩的时候就开始打交道,现在两人又都是能够自己做主的人,这事情又是于双方都极为有利的大事,于是就愉快的合作了。 他们这次探索的是密林深处的一座山,这地方山连着山,深处不少地方都是人迹罕至,也极为陡峭,但是就是这样的地方,偏偏隐藏着极好的风景,上一次,他们就现了一个然的温泉瀑布,拿到招弟所处的年代,妥妥的一个五a级的景区。 这里跟招弟所处的地方据招弟推测,大的地形是不错的,毕竟她现在走的地方不多,也只能从能够找到的游记与别人的描述中结合自己的记忆来慢慢对照了,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是绝对不一样的,象她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就是她在现代从未走到也未听的,完全新奇的地方,倒是大大地提高了她的积极性。 但是不方便也是显而易见的,象他们现在,就是带着人,还带着大包包的东西,唐珩安还好,本身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身边跟着的亲卫除了他的安全也不用随时照拂他,招弟这边跟着的,除了奉命保护她的人,还跟着两个照顾她的丫鬟,这是必须要带的,不然远在邻国的兄长知道了,她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第三,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山势险峻,由唐珩安的亲卫在前面开路,招弟的随从在后面殿后,两人走在中间,交流着最近城里的一些新鲜事,也算分散下注意力了。 这也是唐珩安喜欢与招弟一起做事的原因,他的事情,一般的人要么没什么敏锐性,要么就只知道顺着他的话,可是跟招弟谈话,既不像跟幕僚在一起的公事公办,又能够得到一些启示。 两人现在的,是城里最近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口的事情。 随着南安城建设的越来越好,周围山上当初规划的风景也渐渐的完善,展露出惊人的美丽来,加上他们不遗余力推广的各种节,不但吸引了不少的客商,也多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甚至有来这里定居的,想来这里找一找有没有什么财机会的。 有人,才有经济,这是好事,但是对管理上,也是一个考验,特别是,这个地方与邻国接壤,即使现在李国的前太孙在私底下动作频频,但是在不愿意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一切都弄了个合理化的解释,因此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退一万步讲,即使他所谋成事,随着身份地位的改变,唐珩安对他的态度自然也会改变,该防备的还是会防备一下的,这也是他先要把自己家的情况摸清楚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不过,南安城繁荣,是两人都乐于见到的景象。 唐珩安虽然独自独立的做了好几年的事情,但是毕竟是少年人,起自己的成绩来,还是很引以为豪的:“最近城里又来了不少人,除了来谋事的,还有不少的手艺人,大娘子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城里工匠不明白的,倒是可以去寻他们打探一二,不定就有能懂的人。” 这些年来,招弟冒出来的奇思妙想实在是太多了,大家从一开始的惊奇到最后的习以为常,这心路转变也不是太难。 别的不,当初不少不看好觉得没什么用的东西,当规模上去之后,就能深刻的体会到这东西的好处了。 比如笨重而浪费时间的洗衣桶,请几个洗衣娘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偏偏招弟要找人一次次的试验,但是当冬到来,这由牲畜拉着出力的东西,一次就可以洗几十个人的衣服时,大家就看到它的效率了,别的不,军营跟客栈可是很欢迎它的到来的。 至于其他的零碎的东西,很多都只是限于山庄范围内的内部使用,虽然这些相对来使成品不那么精致,但也粗糙不到哪里去,这点点心坊体会最深,一个人可以做七八个人做的事情的骄傲,他们才不会出去呢,做出来的东西多,他们的工钱自然也多,难道谁会傻得让别人羡慕甚至影响到自己的饭碗吗? 招弟一边注意着脚下的路程,一边跟唐珩安搭话,她现在的身体虽然是姐妹几人中最弱的,但跟别人比起来,那就差不到哪里去了,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好一些,功夫这个东西,谁练谁知道! 唐珩安的事情,他做为管理者当然会注意,在招弟眼里,就只能看到便利了:“是吗?那到时候我寻个时间去看看,不定还能看见一些新鲜玩意呢!” 招弟现在是深深的体会到了交通不达到底能够导致怎样的落后的,这时候的人不能不聪明,也不能不努力,光从这两点来,他们也许要领先后世的人许多,毕竟越艰难的环境下,越能造就出人才,但是他们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见识太少,现代随手可得的资讯,能够使一个普通人在这里都显露出异于常人的聪明优秀来,比如招弟。 现在听到人口在流动,这样其实是很好的,她也欣喜于这样的变化。 看招弟感兴趣,唐珩安也不介意多一些:“嗯,最近来的手艺人不少,甚至连一些猎户庄户也过来这边落户,衙门里的人是有一阵好忙的了。” 走走,不知不觉一行人登上了山顶,这是一座相较于周围的山要高些的山,但是走到山顶才现另有乾坤,山间多雾,但是从远处看雾气蒙蒙的地方,其实自己到了其中的时候并不会觉,等真正置身其中了,一行人才现,这山看着不算最高,但是却是一个悬崖,他们这一路是从一座山爬到另外一座山,山渐渐的增高,他们没什么感觉,除了觉得空气越来越凛越外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但是从另外一边看,他们处于一座极高的山上,从断崖边往下看,云霞蒸蔚,根本看不清底下有多深,是什么一个情况,想来如果这山底有人,看这山,必然也是隐藏在云中,不知有多深多高吧! 这里的风景是真的好,这一路行来,他们先是现了几个湖泊,地方都不算太大,但是各有各的特色,山上的景色怡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人工无法比拟的,就象招弟曾经读过的诗里的那样,最美最好最自然的风景,往往象假的一样,让人质疑它的真实性,也许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这本应是上神仙才能享受的美景,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甚至自己看到见到的,连神仙都不知呢! 越美丽的景色,越是让人敬畏! 比如洛伊曾经梦到过一种树,开着极美极美的白花,花朵大如碗,每片花瓣都如轻纱织就,如梦如幻。 梦中的她惊叹无比,仔仔细细的观赏了好久好久,但是梦醒后,却怎么想也想不起那花是什么模样。 只记得那种惊叹激动的心情,她想,这花才应该是当得起倾国倾城的吧,所以“要见除非梦里”! 又曾梦到过一方青山绿水,她乘着一叶扁舟遨游其中。 桨儿轻轻的的划过,涟漪一圈圈迤逦散开,青山倒映在水中,水里开满美丽的花。 有亭亭玉立的荷花,在宽阔的荷叶间若隐若现,又有浮在水面叶中的睡莲,妩媚多姿,红的、黄的、紫的、白的,一层层,一叠叠,清风微送,花叶齐动,这次第,怎一个美字了得! 更有那的五瓣黄色花,花形似早春的迎春花,花瓣边缘却呈细须状,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的不显山,不露水。 可是一朵、两朵、无数朵,当朵连成片,当片延于,水交接处是一片金黄灿烂,有青山隐隐。 极低,云极白,往回看,才可见花渐稀,叶渐露,荷、莲夹于其中,直到近处的可是稀疏的花,才可见水,但极高,水极清,花极美,油生“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之叹。 醒来后,洛伊还曾想,自己蛮有造物主的赋嘛,勾那萝卜丝花勾上瘾了,连梦里的花都给它加上了须须边。 当然,那年月,这娃还停留在读“参差荇菜,左右流之…”“参差荇菜,左右采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这是古诗中常见的比兴手法,荇菜是一种菜的年代。 而在很久很久以后,她四处游历时,见到这提起它,就想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菜”时,才知道自己早在梦里见过它,原来自己并不是造物主。这种预见就牵涉到洛伊的另一类型的梦。 三、梦到的事物会在以后的现实中见到或生,别人称这种为---“预知”! 如荇菜,又如在抽奖如火如荼的年代,洛伊同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她梦见自己去抽奖,比较诡异的是奖底是眼睛(汗一个),然后她抽的全是鼻子啊,嘴巴啊,甚至眉毛耳朵,就是抽不出一个眼睛来! 梦醒后当然是笑笑就忘记了,但是,但是,有一上街,她鬼使神差的抽奖去了,当然一个都没中。 抽完后,她却突然想起曾经做过这个梦了,细数了下,她在梦中和现实中抽的次数是一模一样的,即使她只梦过这一次抽奖,也只抽过这一次,不过,这也可能是巧合。 诸如洗衣服忘记肥皂,然后觉得自己好像也曾经经历过这样一次上面什么的全都可以忽略不记,只能够强烈证明洛伊有预见的。 洛伊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她走在一个黑黑的屋子里。 270、遇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这两个丫头也跟大多数遇见突发事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人一样手脚僵硬只能愣在那里,好歹她们比手脚瘫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人好了那么一点点——她们发出了尖叫! 这一群人行动的模式是这样的:每到一个新地方的时候,先由手下人探明周围的情况,确认安全之后,才四散去做自己的事情,因为唐珩安本身武力值就不低,又是在这样渺无人烟的地方,同时他们的出行是随意选的地方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在几个因素综合下,可以把危险降到了几乎为零的地步,这也是他们放心的把自己该保护的人留在这里的原因。 在招弟四处看风景的时候,唐珩安也没闲着,他也在查看周围的地形,听见尖叫,立刻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招弟已经随着藤蔓往下坠去,留在他视线里的只有翻飞的裙角。 时迟那时快,唐珩安纵步上前,几下就冲到了崖边,脚一下勾住早就看好的生长在崖边的藤条,身子往下一探,扑过去捉住了招弟的一条腿。 招弟虽然在往下掉,但是害她掉下去的树干与藤蔓因为牵扯范围广的缘故,这重量是掉下去的主要原因,但是藤蔓一根根被扯断也延缓了一些她的下坠速度。 现在既然被唐珩安抓到了,招弟刚才因为突然而懵了一下一片空白的大脑这时候也度过了缓冲期恢复了转动,手依然握紧了刚才害她掉下来的藤蔓,但是也仅止于此,全身都保持着坠下的姿态,没有一点挣扎。 及时的救援,加上配合的被救者,本来可以成就一场完美的意外救援成功案例,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唐珩安勾住的藤蔓居然也一下子断裂开来,而这突然下坠的重量也加剧了最开始让招弟摔下去的藤蔓的断裂速度,只听得不停响起的“啪啪”声,整个藤网终于彻底的脱离了树干,而招弟和唐珩安两个人就是网中的鱼,除了一同坠落,并没有翅膀可以飞翔。 唐珩安虽然是急切之间扑下来的,但是长久以来的锻炼加上生的敏锐并不妨碍他在那一瞬间选择一根看上去最粗壮结实的藤蔓的,象这种鲜有人迹的深山老林里,藤蔓都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别他的重量,即使加上了招弟,按理也是能够承受的了的! 可是偏偏它就断了! 唐珩安心里一下冒出了不少念头,纷纷杂杂,不过这都只是一闪念的事情,一点也没耽搁他手上的动作,猝不及防之下,随着下落的姿势,他的手变握为揽,从抓住招弟的脚踝处顺势往下,搂住招弟的腰把她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试着抓住崖壁上长出的杂木。 在这样的峭壁上长出来的都是十分坚韧的植物,但是,再坚韧因为生长的基础就贫瘠,自然也不可能担负起承受很大重量的重任,因此两人依然一路磕磕碰碰的往崖底坠去。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作用,至少有这些东西一路缓冲着,也够唐珩安把两人从头朝下的姿势变成了头上脚下,这时候带着两人落下的藤网早就跟主根断裂,彻底的落到崖底,没了这些东西碍手碍脚,唐珩安也能比较清楚的观察两人所处的位置。 跟他们一路走过的山不同,这地方是一处上面宽,而下面凹进去的断崖,这点在山顶根本就看不出来,而现在,在崖顶的人也根本不要想看见他们,从上面看下来,大概也只能看见云雾蒙蒙了。 唐珩安一只手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手一直在尽量的抓住触目所见的杂草灌木,即使大多数时候是用身体去撞,抵消一些下落的力道,饶是他一直都没有松懈练功,离皮糙肉厚也还远着呢,两人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也许,两人今的性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唐珩安不无讽刺的想,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谁知道竟然会把命送在一丛不起眼的藤蔓上呢? 这时候唐珩安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了动静,招弟从被他搂住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他怀里,即使自己也无法避免的撞到崖壁或者树木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除了重量,真是把自己的存在降到了最低,唐珩安一直知道这李家大娘子与众不同,却没想到她有这么特别。 而现在这个特别的人,伸出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如果招弟能够自己抱住他,唐珩安的两只手都解放出来,肯定是要比一只手得力,但是,唐珩安并不觉得招弟能够靠自己的力量一直抱紧他而不会乏力跌落,这也是他一直不敢放手的原因。 但是,招弟并不仅仅是抱他那么简单,唐珩安能够感觉到她的手在他的背后转动,随着她的动作,他能够感觉到招弟的身体跟他越靠越紧,直至没什么缝隙。 山势从最上面的凹进去渐渐开始外凸,虽然幅度并不大,也足够其上生长的植物多了一些,唐珩安趁这个时候腿向上一踢的功夫,揽住招弟的手已经快速从腿上拔出一把匕首往石壁上一插。 少了他的力,招弟往下微微的滑了一些,唐珩安能够感觉出保住自己的手又紧了一些,但也仅止于此,她很快就稳住了自己,本来唐珩安的打算是用最快的速度换手,以保证两人能够尽量多撑一些时间以及自救,以他一路上滑落下来所见,他的手下想要施救是一件非常困难又花时间的事情,而在这之前,他们首先得保证自己要活着! 而招弟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不掉下去的话,他的两只手就都可以解放出来了,就象现在这样,借着匕首插1进石壁的力量,另一只手拉住一丛草根,虽然还是吃力,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他的眼前不再只是飞速掠过的景象,让他只能凭运气往视线所及的障碍物上撞,而是能够更好的挑选对他们伤害不那么大的物品来延缓坠落。 271、落水 这样一来,极大的保存了唐珩安的体力,让他不那么吃力。 只是,当自己能够控制降落的速度后,这山崖的高度也让他暗暗心惊。 这边多是崇山峻岭,他们登这山的时候是知道这山高的,只是由于一路过来都是在攀爬山峰,循序渐进,有了个缓冲,即使山越高气温越低,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也没有那种从山脚看上去顶峰入云的震撼感。 但是现在从山上往下掉,就能很直观的感受到这山的高度了! 他们一开始掉的时候速度极快,坑了他们一把的藤蔓起了一些缓冲作用,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但是再怎么,这下落的速度也还是很快的,都掉了这么会了,他们却依然看不到底,如果是一个不会武功,毫无应变能力的人,大概这时候已经砸到底不知道成什么形状了吧。 这面断崖稍有起伏,让他们身体受了大罪的同时好歹增加了一点求生的几率,唐珩安正在心里感慨这次受伤难免,好歹命大概是能够保住,避免了没有死于战场而是阴沟里翻船这种死法的憋屈时,突变再生! 如果忽略他们掉落途中那些微的起伏的话,这面断崖大概可以分为两段,崖顶为最宽,些微向内弯渐渐斜下去,然后中途一个大幅度的内弯,形成了另一个断崖,从侧面看,就是下面一段全是空的,如同巨崖被凿空了一般。 唐珩安两人现在就滑到了这个地方,当脚找不到立足点的时候他就知道要糟,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匕首直没入柄,另一只手用劲抓住草根,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两个人的重量让他清晰的感觉手中的依靠在一点点的离开崖壁,毫不夸张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根茎崩断的“嘭嘭”声,替他们数着生命最后的时光。 做为依附着她生存的招弟感受更深,她本来是被唐珩安揽在怀中的,因为身高的差距,她的头在唐珩安的肩膀附近,而她用东西相当于把自己“绑”在了唐珩安身上后,随着下落,她的位置也一点点的降低,更形象一点,她现在等于是吊在了唐珩安身上,手的位置最高,头已经落在了唐珩安的膝盖处。 因此也能更真切的感受到身体被悬在半空中的滋味,下意识的道了一声:“糟了!”然后马上收住了声音,没有多此一举的问“怎么办?”情况明摆在这,除非他们有翅膀,不然根本没办法逃离现在的境地。 而唐珩安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却还是终于被她连累了,她有千般歉意,还有对弟妹们的万般不舍,这一瞬间全都涌上了心头。 只是心情从“死定了”到“有救了”然后还是回到了“完蛋了”,大起大落得太快,再危险的过山车都没有这么刺激,导致她完全没有办法掌握脸上的表情,整个人看着呆呆地。 唐珩安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他也是要继续努力的,握住匕首的手不动,另一只手幅度的尽量把更多的草根囊括住,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出现奇迹呢? 招弟本来视线一直往上,努力的帮忙搜寻能够支撑他们的物品的,这时候用不上了,终于不甘心的往下,准备看清楚这害他们丧命的鬼地方。 她整个人是靠在唐珩安身上的,又不能做出稍大一些的动作,导致影响到唐珩安,因此只能幅度的侧头,能够看到的视野并不大,这时候低头,也只能看见一片黑黝黝的崖壁,不知道是视觉的关系,还是因为这时候阳光正盛,她好似看见了这一片阴暗里居然有起伏的光线在闪烁。 感谢那个全民精英教育的年代! 感谢她那些年旅游积累的经验! 这平淡无奇的反光让招弟确认了这崖底有水,只是这水有多深,范围多广,是不是有石头立于其中就没办法知道了。 不过,这也是一线生机不是吗? 招弟没有犹豫,抬头快速的对唐珩安道:“王爷,下面有水!” 因为两人姿势的问题,唐珩安没办法看到下面的情况,他确认了一句:“确定吗?” 招弟多了两句:“我确定,但是这水多深多广有无巨石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唐珩安已经把周围能抓的草根全都抓断了,再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可以选择自己是筋疲力尽掉下去听由命或者是趁着还有余力搏一搏的! 唐珩安提醒了招弟一句:“大娘子,抓紧我!”手已经放开了岌岌可危的草根,改为抓住招弟的衣领向上一提,同时握住匕首的手用力,将匕首从崖壁上拔了出来。 趁着这股力,唐珩安左脚在右脚上一点,身子拔高了些许,也离崖壁远了一些,这时候,已经没有东西能够阻挡他们的下落之势了。 离开的这一瞬间,唐珩安已经飞快的把下面的情况收于眼中,周围无处可以借力但也避免他们撞上什么意外,长期锻炼出来的动态视力足以让他在空中做出些微的调整,招弟这时候选择了一个最正确的姿势,将头整个埋在唐珩安的怀里,耳畔呼呼的风声告诉她地心引力是多么期待他们的投奔,奇异的是,她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 死过一次的人是最怕死的,她第一次死亡的时候脑子里根本来不及浮现什么情绪就已经没有意识了,但是这辈子的很多年中她都在那“后怕”中体会到死亡的无情,如果上辈子的她对于生死只是一个无所谓的态度,生,她就活着,死,她也坦然面对不会再也什么多余的情绪,那么这辈子,对她来,那真正是除了生死无大事了。 世间的一切,只有活着才能感受,不管是好与坏。死了,那就真是什么都没有了,你所在意的,所介意的,全都跟你没有了关系,爱的恨的,时间总会抹去一切痕迹。 直到“砰”的一声,强烈的撞击之力令招弟昏迷过去之前,她才呼出了一直哽在心间的那口气:“谢谢地,终于落在水里而不是石头上!” 272、独处 不害怕,不等于不遗憾。 能够活着,才是最大的幸运! 招弟清醒的很快,几乎在她下意识挣扎的同时,头顶上响起了一个声音:“醒了?” 听到声音也察觉了两人现在情况的招弟立刻卸去了自己手上的力道,轻“嗯”一声,顺从的让唐珩安带着自己往岸边游去。 这时候招弟才能有时间对两人所处的地方了解一下,不得不,他们两人很幸运,这断崖下是一个深潭,替他们卸去了大部分的力,唐珩安清醒着入水,将剩余的阻力化去,招弟被他护着也是毫发未损。 从水里向上望去,才发现他们掉下来的山崖有多高,而这样高的山崖并不仅仅是这一座,而是周围全是,几座峭壁将这里围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型山谷。从山上只看见绵延起伏的山脉,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重重山脉间居然围有这么个地方。 所有的山壁都不是直直的如被刀削一般,也因为有这起伏才让人从上面看的时候形成这山跟别的山没有区别的错觉,将这山谷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被峭壁圈出了的很蓝,云很白,淡淡的一丝丝一缕缕,象被轻纱托着的无暇蓝玉,甚至招弟他们身处的潭水印着周围的树木,如同碧绿的美玉,招弟却没有心思去慢慢欣赏,在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绝境求生后,她最想的,还是好好的躺着休息一下,何况,这水真是太冷了! 山谷里的温度本来就略低一些,加上被水湿透了的衣服紧紧的裹在身上,怎么也没办法让人兴起赏景的心情了。招弟歇过气来之后,让自己配合着他的动作,摆动双腿,减轻他的负担,从他带着她游变成两人一起游向岸边,唐珩安盯了她一眼,没有话,只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等两人终于游到岸边,即使强悍如唐珩安也忍不住瘫在地上,只想不管不顾的,就这么好好的睡一场。可惜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奢望,在这样情况未知的地方生病了的话,他们那么努力的求生就变成了无用功了。给自己鼓了鼓劲,忍着全身的酸痛,唐珩安爬了起来。还想着要交代招弟一声,转过头去却发现招弟也坐了起来,察觉这边的动静马上看了过来:“王爷,我们在这里生个火吧?” 这正是唐珩安想的,他点点头,把匕首插回靴子里,在全身搜索一下,却发现这一路下来,火折子不见了。这也没什么,不用火折子生火的方法他也会,只是麻烦一些罢了。他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这个深潭,应该是由上游和山上融化的雪水汇集而成,下游是一条浅浅的河,他们现在在得位置就是这河边的石头上,河里有几块很大的石头阻挡着水势,这潭也深,在前面还能够是河后面就只能看着像溪流了,好在岸边形成的几个的山洞,勉强也能遮点风雨。 山洞很浅,唐珩安还是进去检查了一下,见没有什么隐患,从河床上搬一块大的石头过来安放好,招呼招弟过来休息,自己就去寻找柴火。 唐珩安动作很快,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抱着一大捆柴火回来了,结果到了河滩上,才发现招弟的动作更快,石洞边已经用石头围起了一个火塘。能晒到太阳的大石头上晾着几件中衣,招弟身上穿着拧干水的外衣,头发披散开来用一根绳子松松的扎成一束,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清理着石子。那个浅浅的山洞已经能够看出来平整了,尖锐不平的那些石头全都被丢出来了。 唐珩安将手里抱着的柴火放下,解开了捆绑的藤蔓,外面看着比较整齐的枯枝散开后,中间是裹在一起的叶子。唐珩安选择了一些干的特别透的铺到了招弟围出的火塘里,再选了一根粗壮的树枝,用匕首挖了一个洞,钻木取火虽然麻烦,幸好他曾经做过,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算万幸了,换个不懂的人来,就只有硬扛了。 正在削要钻的那种树枝的时候,就听见招弟在那里问:“王爷,你这是要钻木取火吗?” 咦,看不出来呀,虽然招弟家几姐妹个个都比较“野”,但真没想到她居然也能知道钻木取火,而且是在他才在做准备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如同刚才一样,唐珩安只是惊讶了一下,就收起了自己的疑惑,起来,随着他威严日重,也越来越会隐藏心里的想法。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从他脸上看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只是简短的对招弟交代了一声:“我身上携带的火折子不知遗失在什么地方了,只能用这个笨办法,李娘子你暂且忍耐,我把火生好,就去看看能找到什么吃的不。” 作为一个从就在军营中摸爬滚打长大的糙汉子,唐珩安跟他底下的那些弟弟们的差别还是挺大的,相比于在京中规规矩矩的做皇子,其实他更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自由自在,又能从自己负责的事情中获得成就感,所以虽然无数人都感叹他就因为母不详,又是唐皇身为最不受宠的皇子时所生,暗地里猜测他之于皇帝并不是那么受重视,远远的被发配到这样的穷山僻壤来,流言纷纷中他从不为之所动,除了父子间的情分自己最清楚外,还因为这样的生活本来就是他所喜欢,也就没必要再去做一些事情澄清了。 至于因此而带来的婚事上的延迟,那更是毫不在意,他跟别的人一样,都是很有一些大男子主义的,并不是就看不起女人,而是真的认为女子就是娇弱,需要别人保护照顾,生就该在后宅里享受清静无忧的生活。 他认识的女子也几乎都是这样的,唯有招弟姐妹全是异类。 以前年纪也就不了,那时候他还是挺欣赏她们的,自立努力的人不管在那里,都能得到别人的看重! 273、行走的百宝囊 何况无父无母的孤儿靠自己的努力不要别人接济就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即使是女子,也是让人佩服的。 因为从双方就一直在打交道,唐珩安觉得自己勉勉强强也算是看着这几姊妹长大的,李家这大娘子与二娘子的行事没什么的,但是对底下妹妹们的教育明显就很有问题。 以前没钱就不了,她们是越有钱就越放任两个妹妹折腾,以前在姐妹几个中算是最内向文静的三娘子现在都敢一个人带着一堆人到处去寻找造纸织布的秘方,美其名曰“交流”,更不用本来就跳脱的四娘子了,他身在王府都能听她今去了哪座悬崖采药,明去了什么峭壁寻草,可想而知外头人对她们的议论有多少! 不过不管招弟对外头的议论知道不知道,都不妨碍她刷新唐珩安对女子的印象,她拿出了一个奇特的口袋一样的东西,这东西材质轻薄却一点都不透光,象口袋却上下大,都是敞口的,中下处稍厚,这样被招弟拿在手中,能够看出厚的地方是分成一格一格的。 招弟一本正经的对唐珩安解释:“王爷带我下来本来就辛苦,虽然王爷身子强健,这湿衣穿在身上坏处却多,还是要先弄干了为好,至于火折子么,我这里倒是有一个!” 着唐珩安就见她用指甲在袋子中其中一个格子上一压,再一顶这格子就开了,她从这个的布袋中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唐珩安。 唐珩安接过去一看,这东西大约一指长,东西做的极其袖珍,但是一拉开就有火苗冒出,虽然看这东西大概也用不了几次的样子,应付这样的情况却是足够了,想不到,招弟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将火引燃,唐珩安就想去打点野味,却被招弟劝阻了,让他也去将里面的衣服暂且换下,趁着太阳大晒干,同时也可以把身上的伤口先处理了。 唐珩安虽然觉得女人就是麻烦,这里什么都没有,即使盼弟拜了个神医师傅,也不至于她们家里就个个都懂药草了,何况他并没有看见招弟身边有新采的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只是,即使他没有多少跟女孩子交谈的经验,但是如何跟女人相处的最佳方式他却是会的,那就是——千万别跟她们争辩,有时候顺从她们一下才是最不会浪费时间的。 等到他把中衣晒好,才发现,招弟身上的好东西那是真的很多,她拿着的那个袋子看着薄,一样样的拆出来,东西却并不少。 看见唐珩安还穿着外裳,招弟其实很想,把这件衣服洗洗一起晒着真的没什么的,赤膊的人她真是见的多的。可惜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的,不然她没怎么样,对面的人大概要吓呆,有时候想想,前世保守的她在这个时代,真的可以做个女流氓而毫无压力了。 现在么,只能让唐珩安把袖子挽起,给他处理身上的擦伤。 看唐珩安泅水找柴行动如常的样子,根本不能想象他手臂上有那么多的伤口,招弟这时候庆幸自己坚持要给唐珩安上药的行为了,不亲眼看着,根本是没办法从唐珩安脸上看出来的。 唐珩安手臂上全是瘀伤,青青紫紫的,衬着白皙的肌肤,看着格外的惊心动魄,但是这些跟手掌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 唐珩安的整个手掌心几乎找不出一块好皮来,虎口裂开,有些细的割伤里渗出血丝,磨掉皮的地方又是青色的草汁,又是褐色的泥土,甚至还有一些石头,光是这样看着,招弟都觉得疼的慌,唐珩安却仍然象个没事人一样。 虽然男人的难受能力好像比女人强些,但是招弟也看多了比女人还娇气的男人,何况唐珩安如果只是一个为生活努力的普通人也就罢了,可是他明明就是潢贵胄,不管传言是真是假,不管他是不是不受父亲喜欢,他的身份总是在那里的,怎么看,都不该是这样能够吃苦的人。 招弟从怀里拿出一方干净的手绢,拉着唐珩安坐到水边,将手帕浸湿后,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给他清理。 一边清洗,招弟还一边不由自主的轻轻吹气,可惜,她的心唐珩安一点都不领情,将手往怀里一收:“李娘子,这手看着不好看,其实没什么大问题,我还是趁着色还早,先去找些能吃的东西来再!刚才我已经粗略的看过了,这附近的山势险峻,并不好爬上去,而上面的人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路下来,这样的话,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你也要早做些准备才好!” 招弟对自己被归为拖后腿的那一类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有没有用,自己知道就行了,但是,要她看着救命恩人就这么带伤去为两人的粮食拼搏,她是做不到的。 唐珩安这种古人对伤口不重视不在意,她却知道细菌的厉害,网络上经常能够看见一点伤口导致人送命的例子,特别是在这没有抗生素,没有破伤风疫苗的古代。 招弟抬起头,静静的盯着唐珩安到:“王爷,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因为在这里不知道要呆多久,才不能忽视这些‘伤口’!而且,我也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过去把自己的袋子提过来,抓过唐珩安的手来,既然他不怕痛,她也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唐珩安的手本来就在水里泡过,也变相的等于是先冲洗过一次了,只是后面在找柴的时候又弄上了渣滓。 招弟从自己头上拔下了一只簪子,她头上只是戴了几支朴素的银簪子,没有太多的珠宝,唐珩安跟她也不是第一次进山了,除了第一次看见她这样装扮的时候觉得招弟太过朴素外,后面几次倒是习惯了她同样的装扮。 主要是招弟每次一出门就是这副打扮,除了衣服不同外,头上的首饰几乎都不带换的,当然,这也可能是在男人眼中,女人的首饰都是那样的缘故。 现在看招弟操作,唐珩安才发现这些簪子大有乾坤。只见招弟捏住簪头,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看着浑然一体的簪子突然就有了一丝裂缝,招弟沿着这裂缝轻轻一挑,簪子就翘起了一条边,招弟沿着这条边展开,一个扁平的簪子突然就变成了四边微翘,象个船一样的盘子了。 唐珩安看着招弟变戏法,脑子里先想到的居然是,女人的指甲原来这么有用,先前招弟用指甲开袋子的口子,现在又可以拿指甲当挑针用,真是方便啊! 招弟把簪子展开,他也发现了,这东西看着银光闪闪的,其实并不是银的,银子比较软,根本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形状不变,而招弟手里的这个,他可以肯定,等到招弟用完之后,绝对可以恢复成跟刚才一模一样。 这船似得盘子不大,拿在招弟的手里还没占到她手心的一半,看着象孩子的玩具一样。就见招弟从她一个格子里拿出一个纸袋,本来招弟的那些格子就有防水的功能,这个又单独的再包了一层,看着象个纸袋,唐珩安看招弟撕开它也的确是纸袋一样,只是边缘跟平常的纸差别太大。 最主要的是,招弟将纸袋里的东西倒在盘子里,那是一些白色的粉末,铺到盘子里,也有一半深的样子,令唐珩安惊讶的正是这粉末极其干燥,要知道,招弟跟他一样的是掉入了水中的,就算是他的火折子没掉,这样泡过之后,也是不能使用的,但是招弟给他的火折子却是跟不受水的影响一样。 如果那个火折子外壳做的精巧,以致特别防水的话,那纸这个东西,再怎么着,都是怕水的,可是他现在却看见了如此干燥的粉末,这纸却又轻轻的就可以撕开,那就一定有古怪。 唐珩安捡起招弟丢在地上的纸袋仔细打量,这东西呈棕黑色,拿在指间轻撵,能够感觉出特别滑润,象遮雨的油布,却又比那不知道薄了多少倍,防水的效果跟是不能同日而语。 这东西,是个宝啊! 如果斥候有这样的东西,要递送个绝密的文件啥的,用这东西一包,能够大大地保证文件不受外来的突发事件所影响,也不会让某些用生命送出的文件因为血液或者别的什么影响失去了价值。 唐珩安看着这纸眼中发亮,问在那低着头专心的搅拌手中东西的招弟:“李娘子,你这纸倒是与众不同,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 招弟一边弄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分神回答他:“这是我们纸坊里自己做的,”还没等唐珩安欣喜之下什么,马上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这东西不大好弄,是我三妹管着纸坊跟织坊后,得了一些特殊的材料试着弄出来的,能用的成品不多,除掉被我们用掉的,大概还有一半的样子,你要是私人要,我还能送你,要是想大量的订,那是没办法了。” 闻言唐珩安失望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注意力从纸上移开了,才发现招弟手里的东西已经变了样子。 本来白色的粉末,在招弟添加了水再用另外一支簪子搅拌之后,变成了浅绿色黏稠的液体,唐珩安看着招弟将用于搅拌的尖头簪子在衣服上擦干净,然后又插回了头上,换了另外一只头部扁平的簪子来,不由感叹女人的首饰居然还能够有这样的用处,看来他的见识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大嘛! 心中感叹,那边招弟已经用簪子蘸着盘中的液体,将他双手都薄薄的的涂了一层,这东西涂在手上凉凉的,让习惯了忍痛的唐珩安都觉得舒服了不少,那些火辣辣的感觉被这清凉一扫,不知道跑哪去了。 更神奇的是,这东西涂到手上后,没有象唐珩安以为的象药膏那样被吸收掉,而是渐渐的形成了一层膜,唐珩安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膜在手上收紧,皮肤都有一点轻微的收缩感。 这时候招弟沿着他的手腕用手轻轻往手心方向一搓,那膜就被卷了起来,招弟两只手一起动作,很快就从唐珩安两只手上揭下来两只完整的“手套”,透明的膜上粘着原本在唐珩安手上的泥土石粒,再看唐珩安的手,虽然仍然是血肉模糊的感觉,好歹那些脏东西全都没了。 这样的手段,倒是没有见过! 还是那句话,不管是战场上还是受伤无人照顾时,有这东西会方便很多,不过还没等唐珩安问起,招弟已经跟他解释这东西的来历了:“这是我四妹琢磨着做的,对于清理伤口有奇效,只是这东西不好做,成本也太过高昂,因此也就自家人用着以防万一了。” 其实这东西真正的来历还是因为女人的爱美之心! 盼弟自从拜了那么个师傅,学到的东西不少,可是祸害的东西更多,特别是她心思跳脱,拿着几样药材就敢搞试验,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没有大害但是绝对不会令人愉快的东西出来,一段时间内简直是猫憎狗厌人闪避,招弟一来是想约束她一些,二来也是自身的确有需要。 自从来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古代,招弟最不习惯的,莫过于没有用习惯了的保养品了,招弟不是那种不化妆就觉得没法见人的人,但是基础保养还是要做做的,特别是她又爱旅游,要想到处跑皮肤还要水当当,那面膜更是不能少。 所以在招弟的引导下,盼弟还真做出了不少符合她要求的东西,比如保水滋润的护肤膏啊,绝对不含铅的胭脂水粉啊,色泽艳丽但是材料纯然甚至可吃的唇彩拉林林总总,更是让她们直接多了一个专卖这些化妆品的铺子,而且这铺子的生意比起别的来,那更是毫不逊色甚至超过了不少,当然,这些都在招弟的算计之中,毕竟,女人的孩子的钱最好赚的不是吗? 274、男女之别 招弟现在给唐珩安用的就是在这基础上做出来的多功能面膜粉,这东西在家里用用那是为了美容,但是出门带在身上,盼弟就在其中添加了些消炎杀菌功能的粉末,用于正式用药之前的清理,比起常规消毒清理来,这法子要方便好用的多。 接下来,招弟就为唐珩安展示了诸多的不可思议。只有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每样东西虽然不大,但是野外生存需要用的到种类却很全。 除了药粉之外,有几个格子里面居然是做得薄薄的细长条状的饼,这东西跟一般的干粮又不一样,招弟拆了自己头上最大的一个簪子后弄出了一个一指高的盘,盛水烧开后把这东西放进去,吸饱了水就会膨胀成原来的几倍大,招弟折了两根树枝做筷子,让唐珩安尝尝后他发现,这东西很甜,油脂也重,口感不算太好,但是吃到肚子里却很饱腹。 这干粮是因为盼弟跟她师傅经常在外面跑而让家里的点心坊研究出来的,想当年,招弟她们也算是给唐珩安他们提供干粮而发家的了。但是这两人一个老来一个,负重是越轻越好,特别是要防备各种意外耽搁时日的情况,招弟能够知道的重量最轻,最顶饿的就是压缩饼干了,可是她既没有吃过更不知道做法原理,只能交代给狗蛋用尽量多的材料做出又又轻容易携带干粮来,又想着偶尔看个末世,巧克力之类高糖分高热量的东西是储粮首选,这样想到一点加一点,最后出来的成品就是这东西了。 好不好的,材料是用足了,就如面包看着那么大但是根本不顶饿一样,这东西死贴贴的,等遇见水泡开之后分量就够看了,带上平时两份干粮那么多体积的分量,至少可以支撑半个月,招弟出门的行头是固定的,即使是带的有别的,也能够轻易找到吃的,还是会带些这个,用不用的着的另,反正也不占什么重量。 等到两人填饱肚子,唐珩安看见招弟摸出针线来,让唐珩安去换上已经晒干的中衣,把外袍拿来她把撕破的地方缝补的时候已经很习惯不只做了,时间还早,暂时顺着她,能多了解一些他们现在掌握的资源也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所具有的良好品质。 招弟的针线活不咋样,对她来,能够缝出一道整齐的针脚已经足以笑傲大多同龄女孩的自信,在见到年纪的来弟居然就已经会绣花了给早就打落在地上了,她现在会的,还是把东西缝到一起并且保持平整,换到别人眼里,那真是要被嗤笑不已的事情,但是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缝纫的唐珩安来,也算是一个很新奇的事情了。 时候的唐珩安还是很活泼的,随着年纪的增长,特别是领了差事,有了封地,那就得往严肃里长了,除了不动声色的面瘫脸,同时相配的还有难发一言的惜字如金。 今的话已经很多,但是注定还会更多的:“李娘子会的东西还真多,好像没什么是你不会的吧?我听你养着的那些手艺人经常会有一些奇物问世?” 格物在这时代不受重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唯有读书才有前程,手口相传的技艺,能在精巧上不断突破,却很难超越固有的思维。 招弟从一开始找人打自己曾经见过的物品的仿制品,到如今,手底下已经有了一个研发组了,集齐了各种技艺的顶尖人才,不断鼓励他们创新,到现在,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外形描述个大概,功能齐全的表述出来,他们就能给她整出一个富有这时代特色的代替品出来。 有用如缝纫器,针织器这样的批量生产的利器,也有鸡肋如用牲畜提供动力的洗衣器,成品几乎快有户人家半个房子大了,幸好客栈里面能够用的到,不然又是一大笔钱打水漂了。 招弟现在也只要能够把那些破口对齐缝紧就行,这衣服等到回去反正也是丢弃的命,因此聊也不费劲:“我不行,家里几个,就我最笨,做什么都赶不上几个妹妹,现在也就能够在宝身上找点存在感了,我那三个妹妹,才是真正的人才!” 只要话题一到几个妹妹身上,招弟真是有无数的话要,真是奇怪,以前她也不是这么唠叨的人,可是在这里,一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二是因为年纪,她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好好聊的闺蜜。 总不能让她对着妹妹们一直不停的夸她们吧? 夸奖这事,偶尔为之能够激励人上进,对着表扬的对象夸,只会剩下蜜汁尴尬了。 现在,有时间,有对象,招弟就象一个抓住一个人就开始炫耀自己儿女的母亲一样,把自己的三个妹妹给夸出了一朵花儿,本来在她心里,她跟这几个弟妹就是两辈人的。只能,炫耀真的是能给人带来无限的满足感,唐珩安都怀疑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人真是那个跟他打过无数次交道,从就异常老成的李家大娘子? 打量着色,计划着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唐珩安的目光落到了招弟身边的口袋上,拿过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东西应该是缝在裙子里面的,宽大的裙摆做了它最好的掩护,谁也想不到这其中居然大有乾坤。 看来女人们的一些想法,也是可以借鉴一下的。 趁着招弟话告了一个段落,唐珩安赶紧提出自己去找些猎物回来,顺便探探周围的地势。外袍招弟继续缝补着,唐珩安只穿着中衣离开,虽衣衫不整比起上一次却好很多,伤处全都洒了药粉,几处严重些的也包裹好了,不会再象上午那会儿弄得伤上加伤。 不敢离开太远,唐珩安只在能够看见水潭的地方活动,但就目前能够收集到的情况,也足以让他觉得不好。 这山谷隐藏在这大山之中,在上面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下面的情况,而要从这下面上去的话,他们掉下来的那条路是根本不可能的,从旁边的山上去的话,根本不知道上去的会是一个什么地方。未知的前路不可怕,但是在没有外物帮助的情况下,以他的身手爬上去,起码也要个一的时间,带着招弟的话,那就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情况了。 何况,招弟能不能够爬的上来,那还真是一个问题,他们以前入山,从来都是选择易行的路线,在游山玩水中就把事情做了,现在变徒手攀岩了,招弟就是妥妥的后腿不解释。 好在地势虽然险峻,野物还是有的,唐珩安把自己能够见到的地方都跑了一圈,好歹是抓到了一只野鸡,至少晚饭有了着落,一路上把看见的稍微干些的树枝全都捆上,如果时间呆的久的话,那最好还是弄些耐烧的树干才行。 从另外一面回去的时候,唐珩安发现了一个山洞,两片山崖交错形成,前部倒是不会淋雨,但后面有些缝隙,常年雨水落下,贴着山壁生了不少苔藓,比起他们在河床上发现的山洞,这里阴森了不少,而且也潮湿了许多,河床上那个,大概是因为现在是枯水季节的缘故,底下全铺满了石头,除了近水,还真没这里潮。 但是,这里的地势要高些,更容易应对突发情况。 回去跟招弟一,她对换地方并没有异议,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那些湿了的衣服晾干后她已经穿在了身上,只有原本的衬裙她没有缝回去而是提在了手里。 跟着唐珩安去了新发现的山洞,唐珩安已经用匕首砍了几根手臂粗细的树,山洞前有一块然形成的平台,如果不是现在处境不妙,这地方还真是一个野营的好地方。 从平台往左,绕过几块乱石,借助藤蔓下去,就会发现他们现在在河流的上游处,别的不,取水清洗还是挺方便的。 唐珩安将招弟送到后,又去将火堆移了上来,外面平台上烧了一堆火,将砍下来的树木堆放在旁边烤着,那边招弟已经在山洞里面架好了一堆柴,将火在里面点燃。 柴火湿气重,火苗很辛苦的燃着,烟倒是大的很,浓烟滚滚,很快就让整个山洞全部被烟雾笼罩着了。 招弟早就跟唐珩安到了河边,他们只要能够确保平台上的那堆火不灭,保护好火种就行,先让烟把山洞里的虫蚁熏下,也算是变相的圈地了。 招弟头上的簪子再是方便,充其量也只是跟孩子玩家家酒一样,更多的是救急,最多能够烧一点水来喝,真要靠它煮什么是不现实的,所以,这鸡就只有烤了吃。 但是一只鸡肯定是不够两个人吃的,好在招弟自己一个人也不是白呆的,除了照看火堆外,她还找到了不少的野菜。每当这个时候,招弟就无比感谢野菜馆,让她这样的人也知道哪些是能吃的野菜! 鸡的做法招弟友情提供了叫化鸡的烧制方法,并且贡献了一份调料出来,鉴于唐珩安的手有伤,招弟亲自玩了一次泥巴,有些事情过去了并不会被遗忘,只是被隐藏在了记忆身处,在不经意的时候,同样的情景触动下,蓦然跳了出来,陷入回忆里。 曾经的曾经,在她的时候,也是玩过泥巴的。 那时候被送到奶奶那里,大人就管个吃穿,都是一群孩子,大的带着的,自己去玩自己的。 那时候住在一起的家境都差不多,也没有什么玩具,玩的最多的,除了过家家也就是泥巴石子了。 而在招弟跟着他们玩了一次泥巴,将身上的衣服弄脏,被奶奶一边打一边教训不好洗,赔钱货就是招人嫌之后,她跟着出去就再也没有把衣服弄脏过了,也渐渐的跟别的朋友们疏远了开来。 招弟的手很细,手指纤长,没有涂蔻丹,指甲透着浅浅的粉,而这样一双手,此刻却在搅拌褐色的泥土,怎么看怎么怪异,唐珩安是看不下去的:“李娘子,这个还是我来吧,你上去看着火就行。” 但是他马上就领教了招弟的强势:“不用!我身上带的药不多,可不能浪费了,你就耐心的多等一会,我马上就能够弄好,你别想着伤不碍事,你想想,本来你这伤三能好的,可是你不注意,硬是要把它折磨到一个月才好,何必呢?这些事情又不累,实话,还挺好玩的。” 泥巴好玩,清洗内脏就不好玩了。 招弟最烦的就是洗这些油腻腻的东西,她是宁愿洗一百件衣服也不想洗一次碗的人,只是那时候不喜欢也必须要做,没想到到了这里倒是可以把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丢给别人去做了。 有时候想想,去别人的婚礼最爱看见主持人问新郎新娘,家里的家务活谁做,新郎官从来都回答自己做,实际在今后的生活中,这些活都归了百分之九十的新娘,剩下的那零星几个做到了自己承诺的新郎,他们的妻子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在这边呆的久了,才发现这些居然全都应该归于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儿那一类中去,什么叫你做了就是爱我,不做就是更爱自己,但凡其中一个能力够,完全可以把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交给家政,偶尔亲自动手是情趣,累的半死回来还要做家务那就是没钱的问题了。 与其想着怎么省,不如想下怎么挣,看看,象他们姐弟这样的孤儿,光靠省的话,那就只有挨饿受冻的命,招弟最无比庆幸的就是,那糟心的前辈子,总算是给了她一个独立的思想,开阔的眼界以及不受人左右的性格,就为这,也足以让她用一颗感恩的心去看待前世而不再怨恨。 被勒令“不能浪费药”的唐珩安只能看着招弟将野鸡清洗干净,肚子里放满了野菜后被招弟缝上。抹上泥巴后埋进烧过后的土里,然后再在上面重新烧上一堆火。 275、读书的重要性 这时候刚才烧在山洞里的那一堆火已经燃了起来,也不复刚才浓烟滚滚的夸张,因为后部有缝的缘故,烟开始顺着那个缝隙飘过去,招弟默默的去添了些柴火,保持着它不灭。 暂时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就坐着等吃好像也太傻了一点,唐珩安站了起来开始清理周围的灌木,招弟找了一根稍粗的树枝,就着被折断处的斜口,沿着洞边开始勾一道浅浅的沟出来。整个山洞都比较潮湿,因此这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这是防着晚上要是落大雨了水灌进来。 两人各有事情忙,虽然没有交谈,却感觉格外的默契。 等到叫化鸡烤好,两人把火堆转移到旁边没有烧过的地方,现在外面这个平台上,已经有两处相连的地方是被火烘过的了,唐珩安晚上就可以在这里歇息。 招弟用土在山洞深处围出了一个火塘,离被烧过的地方有五六步的样子,这样烟不会熏过来,但是又能感受到热量。 唐珩安一边刨出叫化鸡来剥壳,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李娘子怎么知道这样比较好?” 招弟明白他是问为什么会这样的野外生活技巧,毕竟就连很多在野外露宿的男人也最多只是烧堆火取暖以及防范动物,而不会这样麻烦的睡在被火烘烤后的地下的。 为什么知道啊? 只要上过学读过书的人都知道啊,学课本里早就教过了,可是了你知道是什么学校吗?招弟觉得,不管过去多少年,她永远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跟这里的人是来自于两个世界。 那些曾经学过的东西,并不会因为这里没有而被遗忘,反而是就因为这里没有,才让自己时时复习着,就怕自己有一需要用到,却发现自己知道自己学过却已经不知其所以然了,而这里是绝对不会有地方让自己去查找的。简直是比读书时候要考试还要自觉与认真。 而唐珩安的问题招弟也可以糊弄过去,推自己突发奇想就行,不过招弟没有这样做,或许是今受了些刺激,让她不断的想到前世,让她想任性一下。也可能是因为她跟唐珩安离开了这里,又是只有偶尔才有交集的陌生人,也可以算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这种有一点点熟悉,其实又非常陌生的距离是最好的,能够做一会真实的自我,而且知道有人知道自己会这些。就跟她以前喜欢旅游,在陌生的地方最自由一样。 大家都是接受差不多的教育,在同样的环境下成长,但是又根本没人认识自己,以及虽然认识,但是只了解一点点,这都是既想一个人呆着,但是又怕真的被所有人遗忘,没有一个人记得的女子能够做到的最好的选择。 “以前曾经听我爹爹提过一些,后来又看了些书,忘记是哪本书里提到了,直接睡在湿地上容易湿气入体,有损寿元。还到一些伤口好像不管它也会慢慢愈合,但是大意之下,没有及时处理,居然能够害壮汉丧命。当时觉得稀奇,记得也就比较深。”所以你这手上的伤一定要引起重视啊! 唐珩安这时候已经把泥全都剥掉了,泥土连着羽毛被撕掉,把鸡垫在一块洗干净的大叶子上,把肚子剖开,一股清香散开,招弟早就做了两双筷子,递给了唐珩安一双,唐珩安撕下一条鸡腿递给招弟,招弟摆摆手:“我不喜欢吃这个,王爷将这翅膀撕给我就行。” 唐珩安没有收回手:“食物足够,娘子不用如此。” 招弟笑了笑:“我真没客气,家里弟弟妹妹都知道,我就喜欢吃这些翅膀啊爪爪啊的,王爷也知道,当初第一个将鸡脚鸭脚单卖的就是我们家!” 那倒是,当初谁不觉得她们傻,这种只有骨头没有肉的东西,单留出来,傻子才会不买肉去买这呢。招弟家的这些鸡鸭因为没有了这个比起别家的好卖不少,令人惊讶的是,那些留下来的东西被她们处理了一下,居然一样卖出了高价,只能感叹这几个孩子一定是父母在上保佑着他们了! 唐珩安依然撕下了翅膀给她,甚至贴心的把鸡脚也给她撕了下来,看招弟就着野菜啃骨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既不像他见过的闺秀们从来不吃这种有损她们形象的东西,也不像要啃这些的军营里的糙爷们,不别的,就是他们要吃这个也优雅不起来的,可是招弟就偏偏给他表演了一下什么叫优雅的啃鸡脚。 把一节鸡脚咬掉,闭紧嘴巴,也不知道舌头和牙齿是怎么协作的,吐掉的就是骨头了。唐珩安低下头,吃着多肉的鸡腿,心里诡异的想到:“古有庖丁解牛,今有李娘子吃鸡,都是登峰造极的人物啊!不过这李娘子可真是一个好姐姐,也好养活的很啊!” 然后一路看着招弟啃完鸡翅膀啃鸡脚,吃了鸡头吃鸡脖,没有一点肉的东西,被她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效果,但这一切在看见招弟撕下鸡翘的时候不淡定了,这东西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招弟把连男的都很少喜欢的鸡翘给放进了嘴里,眼睛还眯了眯,好似真的非常喜欢吃的样子,刚才的感觉更强烈了,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姐姐啊! 一只鸡,整个鸡身,所有有肉的全进了他的嘴里,而招弟只吃了野菜跟那些没肉的平时全都被王府的厨子丢掉的东西就嚷着自己好饱,想想她们姐弟五人父母早丧,她带着几个的,肯定家里有一点好吃的都是先紧着弟妹吃,自己吃没人吃的,还要做出一副喜欢的样子来,时日长了,就真的以为自己就喜欢吃这些了! 色黑了下来,火堆里换上了烤了一下午的树干,唐珩安用两根长树枝做夹子,把大块的木炭加进了山洞里的火塘里,将采下来暴晒后的叶子铺在了烧过火的地面,对招弟:“李娘子,地方简陋,你将就歇息吧,有我守夜你安心的睡别怕!” 招弟却有异议:“王爷今最是辛苦,还不知道明是个什么情况,不如我先守这上半夜,王爷你先休息一会。你知道的,女儿家胆子,下半夜我是不敢守的,但是上半夜么,还是没有问题的。” 唐珩安是知道自己好了,两个人才好,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情,那招弟就只有陷在这里了,毕竟,他对招弟的路痴属性有着极深的印象,每次进山都会迷路的人,也是没谁了。 他也不忸怩,了声:“那就辛苦李娘子了!”往外面铺的叶子上一躺,用外袍搭在身上,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象他们这样的人,不但要习惯紧急时候几不睡,还得保持清醒,自然也训练出抓住一点空隙就让自己熟睡养精蓄锐的本领。 现在他们相处的情形是洞里一堆火,离山洞不远又一堆火,然后平台边一堆火,这三堆火刚好隔出了两个空间,前后都有火,也不惧深夜的寒风了。 招弟就着火光开始清理东西,她带的东西今已经用了一半了,山顶留有他们的人,他们进山久了,去向外寻找援兵是不现实的,而一没有人下来则是他们身上带的绳索肯定不够,今给他们做准备工作,明想来应该是能够想出办法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出意外的可能,白事发突然,接下来又一直有事忙着,当然也可能是唐珩安害怕她担心所以一副只是意外的样子,现在夜深人静,所有的不对劲不用想就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如果一根藤蔓出问题只是意外的话,连续几根全都脆的一拉就断完全不正常了,象这种野生野长的藤蔓,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左牵右绊的,就算死了都要缠着树,何况现在还没死呢? 可是有人跟人想要刺杀的话又不通,唐珩安身为一个王爷,以前隐藏着身份又做了伪装就算了,自从他以王爷身份出现在人前之后,那护卫工作必然是做的不错的。 他们进过几次山了,除了起初两次是唐珩安自己带人去的,后面都邀请了招弟,原因就是跟山民做生意的就招弟一家,而且做的很成功,唐珩安在山民那里的评价是又凶又恶,那招弟就是讲义气的好朋友了,不同山脉的山民之间有着微的语言差异,招弟学他们的语言更是令他们将她看成了自家人,将不少习俗都告知了她。 用武力带来的臣服跟真心接纳还是有区别的,两人一个为了尽快掌握自己治下的领土,一个为了探险寻幽,倒是组成了一个固定的队伍,跟着他们走,招弟一直相信自己是很安全的,所以才更显得这次的蹊跷。 首先,他们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敌人就更不应该知道才是。 其次,别看他们好像就是这样走就走到的样子,实际上每一个地方都是先有几人在前面探路,余下的人则护卫着他们,三五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多了,也很难不让他们发现行踪了,打不赢,护着他们回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招弟这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次的意外是针对她而不是唐珩安的,毕竟,比起唐珩安有个王爷身份,不管是朝里还是他国,那仇恨都拉的稳稳的,而她,除了有些钱,根本也没有个跟人结怨的机会。 反而,招弟一直都自信,虽然自己不是为了别人的感谢,但是她真的是间接帮助了很多人的,她给出的工作机会,给了多少贫苦人家和孤儿活路啊,有时候深夜想起,也有自己真是一个好人的自豪的。 但是,事实就是,人际关系从来是最复杂的,哪怕是十世善人呢,也会有人觉得他不好的,招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还真就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 这时候她还专心的想着,一定要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然后该怎么不着痕迹的提醒唐珩安,自己这次可是被牵连苦了,怎么的,也不能白受这个罪啊。 思考不妨碍她记着自己的本分,勤快的给每个火堆添加给树枝,当习惯这种烟熏火燎之后,光是保持火堆燃烧这个事情都变成令人愉快的一种游戏,什么都不想,就看着火焰燃烧,然后有黑色的灰随着火苗升起,跟着热浪飘远,树的一生最后就是这堆灰烬,人的一生最后总是一抷黄土,感觉自己也有看透红尘的大师的睿智通达一般呢! 深夜,一切细微的声响都大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唐珩安在旁边的原因,招弟并没有感到害怕,自己想想,也觉得能对他付出这么多信任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当年宝出事,在她无助的时候他出现并且帮助了她,从此这个人就带上了可以依靠的属性了吧,而他白的举动也印证了这份信任没错。 明明按理,她从就认识了他,她就会一直以看一个晚辈的眼光来看待他的,毕竟人的第一印象会影响一生。很多青梅竹马的遗憾就源于此。她还能够记得第一次看见唐珩安时,那个黑黑的,明明喜欢吃还要端着,不想别人听见自己公鸭嗓子故作成熟的傲娇样,甚至这形象一点没变,她偏偏就是会把那个少年跟现在的唐珩安分开,好像他们是两个人一样。 这种奇怪的想法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来的,似乎记着那个少年的样子,在她与他打交道的时候就会告诉她,王爷这种生物,也跟别人一样有血有肉,让她总是能够以一种平常心来对待他,而不受这个时代身份就能压死人的影响。 而信任,招弟就把她归为唐珩安的个人魅力了,唐珩安的行为很能够满足女孩儿心中的英雄情结,那种电影里似得“盖世英雄,脚踩祥云,临危相救”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让她这种活了两世的“老”人家也能感慨一下,当然,也仅止于感慨了,自认为看透了人生的招弟是不觉得自己还会心动的! 276、汇合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也没享受几年,但是招弟觉得自己晚上肯定是睡不着的了。既然这样,也不用去叫醒堂恒安了,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这一整个夜守过去。 为了避免发出声响,招弟是把裙子解下来的。在古代,一开始她最不习惯的,就是这层层叠别的衣服,明明衣服裤子都有了,偏偏外面还一定要有裙子和褙子来遮挡。在冬还好,至少可以起到保暖的作用。可是夏那真是个中滋味无法与人言。 不过,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这十几年下来他还居然也习惯了,真烙的了现在这种地步反而觉得衣服多了还是有衣服多的好处,比如受伤了可以师做绷带。又比如睡觉的时候可以当一个薄呗。 超体想的很透彻,可惜的是,身体不给力。她以为她不会觉得困,结果是随着夜深即使条件这么艰苦他居然觉得眼睛打架,到底该脆站了起来,在一旁的空地上练专门给他改良过的吐啦功夫。 在她不知道的背后,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休息是保持着几分清醒地,河南本来是想起来手下半夜,谁知道周的,现在居然自顾自的练上了。他是醒了还是继续装睡呢? 好不容易等到着的暂时休息,那赶紧抓住机会起来,张继惊讶了一下就到:“王源你继续休息吧,我还不困。等我困了的时候我再叫醒你。” 婉拒了早点的好意,坚持啊早点去休息,这事不能急失望者手下的人找来的,明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也许他们要慢慢的找事出去的路呢。着急,现在不困到时候就知道厉害了,听到有可能拖累明的行动,张丽觉得还是尽量让自己睡着没好。 那裙子搭在地上的叶子上,身上盖着卫衣,早d闭着眼睛开始养神,以为自己根本睡不着的她,不大一会儿就睡成了。 本来就走了不少傻的路有经历过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她的精神高度紧张觉得不想只是因为一级反应还没过去,这一下放松下来那不那可不马上就睡着了。 不是往火堆里添财的唐行安。时考的是和着的同样的问题。这一两年来,是他太过于放松了。你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于自信。好在这次给他提了一个醒不!不论在何时何地这景气不应该放松才是。 自我检讨过后,思绪放在了着的一家身上,谁知道他们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这一家人受到的关注也越来越多。 唐行安对于自己治下的百姓,不全都需要了解至少重要的人物还是要记住的。出去那些建成后迁来的大富,现在想来,他最了解的,居然就是着的一家。 气别人只知道招弟家的发家史,各种羡慕,各种嫉妒,只能归于他们家运气好。他了解的就更多更透彻了,甚至比别人更清楚这一切是如何形成的。 确切的走进家能有今,与他不着痕迹的扶持有关系。 当初他初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做的都是需要保密的事情,g要掩藏行踪,又要房子京城里的世家插手最好的就是在d自己扶持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来。 刚好那时候,他一次又一次的跟钊的他们打上了交道。他是没有考虑他们的李敬钊的他们一家全是孩,随着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发现了这一家人的不同。 虽然他们的年纪,想法去年大人都没发现到的,更重要的是,虽然他们的年纪,但是每次交给他们做的事情他们居然全都能够做到。 你是从开始的不经意到后面的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加上他那时候自己本身联系也不大。但是已经开始做这么重要的事情了。干脆就大胆的选择了着的做投资。事实证明他的这个投资是做对了。 他做了一个隐形的靠山。给了他早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着急,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是并没有让他失望。甚至做的比他想象中更好。在他没有留意的时候甚至已经成长到轻重的地步了。 但是,这一切都不足以让他持续的关注。俗话民不与官斗早点就算挣下的家产比这更多上几倍。也不在他的眼里作为这个地方的最高统治者,他知道的比别人更多G的变数都在那个装苹果来的你工资之后发生,管怎么样遭的都是他们糖果的子明而现在你工资去你家与他有亲戚,出逃的是你来的他国子明不少,没有人想到其中会有身份地位这么高的。 即使在他派人碳叉后招娣家的确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使你公子好貌似非常坦诚的将自己的东西交代的一清二楚,但是涉及到两个国家的,根本就没有事。 最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每一个举动都需要心再心,考虑再考虑。 怀着复杂的心绪,他们迎来了早晨的第一缕阳光。 煮了几片饼之作早饭,覃恒安简单的收拾一下,在几个明显的地方做了记号,证明了他们的去向就开始带着的沿着河流往下游走去。 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路的时候,只要有和刘延泽和刘走是最稳档的。 好在这时候是枯水期,他们沿着河床走比较轻松,遇见比较狭窄的地方,请有唐红安县踩出一条路来然后回来啦着的。 也并不是漫无目的的这样走,爱在昨出去去手链何大才的时候早就观察过这几个地方的iss,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是断呀。就算手下人要寻来的话从这里也并不好走。更大的可能是从旁边一点。稍微舒缓一点的地方下来,中途有个缓冲,有人多找几个点。 你边走两个人还有心情观察周围,毕竟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来考察的,像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要么能有什么矿产要不就是有什么只在这个地方生产的特产。别处不能代替的。 但是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除了风景比较好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到了另一处的时比较开阔的地方两人就停下了,有超在这里用黛莱的木台生活,唐欢去打猎,告诉你,比起刚才的狭窄,还过了不知多少倍。早点骚扰很旺的一堆火,嫌弃无聊之下,开始在周围寻找野菜。 不知道这段离火堆远了一些,还能看见火堆燃烧形成的浓烟着的,就没有在意。俯身下去才一把蕨苔的时候。早点听见了,咕噜使者滚动的声音。禁绝的抬头一看就见一人从上面滑下来。 早点认得他身上的服饰。这是唐红安的手下之一。滑下来的人,这一时候也看见了着的。脸上的惊喜比照的更顺,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过来,开口就问:“大娘子你在这里我们家王爷呢?” 早d理解他们这些位人手下的心里,要是唐行安,真的出了点什么事。这些人全都不用活了,甚至连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连累。 转头指责火对的方向,对他:“王玉琴去打猎去了我们到时候就在火堆那里汇合。你朋友担心王爷并无大碍!” 手下袭击,本周的手里还抓着厥苔赶紧:“我们身上带的有干粮,不用再踩这些了。” 早点不置可否,并没有丢掉手里的东西。H恤那是和那个首先走到了火堆旁边。一抬手又放出了一个烟花,外出身上自然带的有联络的工具,只是谈很爱身为王爷是不这种事情的,让他们发育人联系了。 才燃起了银行,骗术也升起了一朵烟花,手下荆棘了一声,弟已经看书那边烟花燃放的地点是他们昨晚上歇息的地方。对他:“没事儿,我们昨是在那里歇息的,他们大概发现了网页留下的信号。” 这样花带着声响,折腾很难自然也能够看到,所以他们在火堆旁没有等多久,就看见唐红安肩上扛着一捆柴回到了这里。 手下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你上情绪,单膝跪地双手举起中号最:“属下来吃王爷恕罪!” 陶红安面瘫脸将手上的才就在他照片,冷冷地了一声:“免!起!”走到火车品庞询了一块石头,自顾自坐下了。 夏赶紧拿着才过来,先把火添上然后拿出干粮给唐,李二人,他们进山这些东西都是放在手下人身上的。这下人来了,东西是人也来了难怪唐僧啊那是才就出来了。 这下身上带着水狼,就是干粮还没吃完,那头放烟花的手下已经循着路上的记号找到了这里来。 同样告退,然后给糖市恒安系数了一下昨的情况。 突然唐红安和朝地掉下去之后。他问被两个丫头的尖叫声所心动。返到山顶之后才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时候已经根本看不到覃恒安和着的两人的踪影呢? 走下身上带的有绳子几个人身上的绳子结在一起之后,试探着将绳子放了下来。来回晃动了几下之后根本没有动静,又有一个手下身上绑着绳子其余人在三点拿足,慢慢将他放下。感受到手下晃动绳子将他拉上来之后,才对峭壁的情况有一点了解。 地势陡峭没有招力点,更看不出来这b到底有多高他们的孙子肯定不够长。着急也不能够解决问题。几个人商量之后开始分工,在山头上割了不少太慢热将喜宝下来由两个丫头编织成一条结实的绳子弥补他们伸缩的不足。 其余的人分几个方向还是查看剩下两个只有原路返回,去调集更多的人进来帮忙。 好在运气不错,除了它们掉下来的那面墙壁,俩次的山坡拖死叫唤,你也长了不少灌木可以借力,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一个人在山上过了,胆战心惊的一晚。已亮就开始沿着昨的道路,每人身上都好东西,谢谢地,一下来就见到了人。 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他和angel开始询问最想知道的部分,嗯崖边的滕曼到底有没有问题。 两个手下对视一眼,由最先找到他们的那个手下回话:“极品王爷,这也正是最奇怪的地方。昨属下们到达山顶后,马上查看了四周,并没有发现近期有人到过这里。” 顿了一顿,接着的:“属下们又让那你好呀!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找诵检查了一下给大娘子带下的你骗他嘛,那一片树和藤曼长了不知道多少年。跟紧交错哎,你并不容易被扯断。查看的树木的断口之后发现。你那段的书曾经受过伤,背疼慢带动的时候几个商数一起设立,导致树木折断,有发现明显的人为痕迹。只是当时属下们心慌意乱,有所遗漏也不一定,王,王爷榕树下门继续前去查探。” 然后到悬崖边的疼吗:“本帅哥滕蔓结神的时候发现,有些疼吗本身就断裂了一半,你西皮黏在一起,还是长年累月中是这样的情况也请王也容属下们在谈。” 到底他们还是觉得有疑问的,只是这句不是像一个陷阱也不像故意有人专门针对他们。这才是最疑惑的地方,这件事从头到尾就透着一股诡异。 若是真有人吃撒水平不应该这样滴才对。但是如果有人故意做这一切的话,他又怎么能够确切的把握时间。知道他们会来到这个地方。 别的不用保密工作他们自信是做的很好,这些人跟在王爷身边,不夸张地,祖宗八代都是查了又查的。特别是他们这些近身侍卫,忠诚是绝对有保障的。 我还早就考虑过这个事情的。当然不会要求他们现在就。弄出一个来龙去脉来,四个人休息那一会儿之后,有了两个属下继续联络下来的人,他们都有一套,联系方法。从五点继续爬到那个山顶。是不现实,等下来搜寻的人陆续来到这里集合之后。有一个人从最欢的那个斜坡爬上山顶去,到时流水的手下底下的情况。有他们两人带着两个丫鬟有原路返回。剩下的人则跟着唐你两人,沿途留下记号从谷底出去。 277、谣言起 跟手下汇合后,寻路的事情,就用不着他们操心了。毕竟每到一个地方先醯勘探工作都是他们做的。不会太细致,但是大体上是不会错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没有兴趣再寻幽探秘。何况这件事情大有蹊跷,万一真有他们不知道敌人在暗处呢? 一路没有耽搁,加快了行动的速度。加上抄了进度一行人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南韩城。 一心人都是行色匆匆,男的还好一些,早点看着就特别狼狈,她的裙子和被子都是落了水之后晒干,然后又垫在地上,真的像盐菜不还在满了泥土与草业的碎血。 而且带着的呀还因为要从山顶绕路,落后于他们的行程,现在还没有出来。当然真的了。招弟的同意。将她先送既位于城外的山庄里。 这一两年招的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城里。我还想看看风景,散散心的时候才到山庄里来住一住。但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样子。 们房子里把周丽赢了进去,马上就有机灵的子跑进去通报了。交际转头面对唐恒啊微微一幅:“多谢王爷相送,狂野想b还有事情要吗就不耽误王毅了,还请王爷进城之后,派人去跟我家里一声就我在此外,多住几些日子,在此先谢过了!” 唐红安微微还是,不发一言,身带着手下往城里儿去。 早点站在门口,我送唐行爱一行人久远。放松的叹了一口气,才终于有一种自己安全那的脚踏实地干。 这时候雪,树上带着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是山庄现在归她管,听鲍姓的人早点不太好的被人送了回来吓了一大跳,现在看着的,只是形容南北但人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也松了一口气狠狠的回头炖了去报信的子一眼。什么叫不大好证明眼力的饺子会不会话的! 不过交际这医生也真是的,确实上一边让身边的人赶紧去交待厨房,准备好热水,饭菜饭菜可以稍晚些热水,要赶紧的上。 安排妥当你是上财随时上对这的一切你我文气的对朝弟大亮子,辛苦了鲁B已经安排人烧水大梁子先先洗一块儿,热水马上就上! 自从遭的重新收留了雪出装,并且她生产后给了她一份工作,学习我简直是死心塌地的,早d对他曾经名言他现在回来一切都要从头做起。做好做坏,全都看他自己。 也许缺很多东西,但是人静从来不缺。生完孩子输了,月子后他就开始做事,一开始找你分给她的工作并不那,我也不多照顾着她好带孩子,可是随时装够努力呀,当初是三庄的一样事物几乎就都是她在管,本身就很熟悉,不管什么事情都完成的很好。 再加上它个只知道低头做事的人不同,走一步是嫌早就看了三不好!叫你手下不去做事的人,缺的就是这种管理型的人才,很快就将她一提起来做了管事儿的。只是比起几年前,这次多给她配了几个副手,早点的意思选瓷砖和明白。只是想让他多带几个人才出来呢! 换一个人的话,早点这样的安排,早就跳了起来了,记得那也是心里付费做事有保留,有这些来抢自己饭碗的,正是要藏着掖着。可是在神十玩的走了一圈的雪出装,再没有一点不满,本来尽心尽力的教。 虽然没有出口,但是学习中心里找就打定了主意。现在这条命包括自己孩子的命都是招娣给的,一定要好好地在把在遭受地震里丢失的信任重新找回来。 拿出了全副本事之后,那真是一点也好的,一个都没有,着急才到了房间,你是你的热水就已经备好。几个?丫鬟服侍子早d好好的泡了一个澡,出来一杯温热的蜜水已经请等着了。 这个澡泡的好像把着的全身的疲乏都泡出来了一样,宁愿休息了一颗,学书上的安排下的晚饭送了上来,早点也没有什么胃口喝了一碗粥,作者消了一会儿食就倒头大水。 这一觉,那真是顺的昏黑地。早点一直睡到第二中午才起来。虽然睡了这么久但是她的状况并不好,甚至感觉比没睡之前还难受,浑身酸痛。特别是两条腿,肿胀不堪。脚掌更适合飘火辣的痛。甚至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一样。 提着一口提出的一口气松了之后,那些所有被忽略的不是全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从山上掉下来唐行还在怎么负责,早d的身上也有一些与伤,特别是她最开始跳下去,是与他an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休息了?怎么一下全都显露了出来。心情自己的,看着别提有多吓人了。 李子爱拿拿都疼的样子吓坏了徐出装,赶紧打发人进城去寝室凉子。 你生一次从收了盼的这么个合心意的徒弟之后。最近三彩要的兴趣是越来越大,撼地初十之后,他更是待不住,要不是潘的拉种植那些男获得的奇珍药材喊住他,大概又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不过所有看病的事情,他全都丢给了盼的。 学书上派出去的人在半路就碰到了判的,早起对判的这么快就能来也感到奇怪。 昨堂和安回去的时候他是拜托唐行安,给家里一声的。姐妹几个,现在都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只需要给家里人交代行踪就行,互相之间都放心得很。 既然这样叹ea怎么会这样急匆匆的好嘞!这不合常理呀! 不过看判定等着个脸,早点很识趣的没有马上发我。把浮世的人全都遣了出去,着的人判的开始检的医生仔细检查。 早d的一生看着挺吓人,她又是个不能忍痛的人,判的案子,他也疼,按那他也叫。声势搞得挺大的但是判的检查之后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着的咨询就是一些皮外伤,只要痒痒就行,即使不擦药,时间久啦自然也会好。只是好的慢而已。 叛逆是知道自己姐姐这个怕疼的毛病的,也没有用要叫而是拿出听见了活血化瘀的药材的副高轻轻的给着的一点点的图吗? 一边指尖轻轻的用力把药散开,一边询问着来龙去脉,早d也没黑吗?原原本本的把事情了一遍。轻的判的后怕不行。 肯定一边跑呀一边跟招弟:“这样来我们家可得好好的谢谢我也才是,不过好好的怎么会遇见这。样子。是呢,姐,你最近看来运可不大好,不然暂时就先别出门了吧。好好的在家里养一段时间。不然二姐听了,肯定要怪我们没有好好的照顾你的。” 早点睡才是大姐但是几个弟弟妹妹长大一些后,都自然而然的把他当一个你睡的灯笼似的照顾着。几个的更是,只怕大d不怕他。 大d当初进京城之前就交代了两件事,第一,是照顾好大姐,第二才是练舞,学习都不许偷懒,等他回来是要考校的。 对于自己在一起的弟弟妹妹面前越来越没有张姐尊严的事情早d也只有信心啊,不过这个事情吗?还是有商量余地的。 早点刮了下盼弟的鼻子,这是两个新的妹妹长大之后。越来越故作老成之后她最爱做的动作,笑嘻嘻的道:“你是不是傻呀?谁叫你去告诉你二姐的呀?对了你今怎么想起到庄子上来了?” 看的无可奈何走错道了招娣的背后,让她做坏的时候没有了目标,对,四个姐姐,她们也是没办法了,越长大就越有自己是姐姐。R这个大姐是妹妹的感觉。明明她对着其他人的时候很正常啊,老陈食种做事有条有理,一点都不会让别人看。萍萍坠子他们就像孩子一样。还必须拉着他们一起像孩子。 判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早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都在研究你的那个。各种颜色口子的事情,哪有时间到处乱跑,我是听你出事了赶紧来的。” 听她出事? 早点感到奇怪,唐安不是这样,分不清轻重的人啊。他当时都已经跟他了。只对家里一声,她想在庄子上站住。他应该不会自作主张的告诉家里面多的事情。难道是他派去的下属漏了嘴? 那也不可能呀如果是这样的话着的,昨晚上就给跑来了。也不会拖到这个时间才来。 再了家里还有夏麻麻作证,如果真是家里人都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妥妥当当的安排车子送妹妹过来了。 这时候盘的已经自顾自的告诉了早d他消息的来源:“钱你也真是让人担心,也不知道稍微提一下。你不知道?我今听见外面的人你一生都是你,全身上下的衣服都重巴巴,又破又烂的被别人送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好吗!” 早点仔细的回忆,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人。而且在路上他就决定了回庄子。南安直接送他到庄子上的,建设他那么狼狈的清新的应该都是庄子上的人才是,如果真是庄子上的人,不管是不是因为担忧在外面主家的事情这都是不可原谅的。 早点打断盼的接下来准备有的长篇大论,这个事情可大可,但是,这种风气绝不能助长:“是美,你是听谁的这个话。是我们庄子上的人吗?” 判的弄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么到。庄子上的人了,她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回答不是,她是出门去看定制的盒子的时候,在路上听见两个春树贤谈才知道的。 这两个人应该是附近村子里进城买东西的妇人,并不是在她们张子里做事了。她之所以关注这两个人的谈话也是因为他们话你提到了朝的。 早d这下才是啊,只提到了她,你不认识唐恒安的身份,那也许是他们在来的途中被人远远地看见了吧,毕竟着的她们家的人现在都是明日,是你八乡的,很少有不认识他们的。 只要不是庄子里的人出去乱,早d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短短几年,他们从父母双亡的孤儿一跃而成男孩城里的大富,羡慕的记住的些怪话的人不要太多!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这些话的人多。等到他们家的彩页做的越来越大,手下做事的人越来越多,幼稚!剩下一些羡慕的声音呢。 毕竟你比人好的时候,别人眼红是正常的,但是你比人好太多,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之后,别人剩下的也只是仰望了。 但是着的,这次就判断错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难吃你居然流传起了关于着的地传言,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传言越演越烈,渐渐地变成了不堪入耳的流言。 最开始的时候,也许只是三两个妇人闲谈的时候,提起来,你听了吗?你家的那个大凉子,进山的时候从山上滚了下来! 从山上滚下来,可大可。专门这样提起那只事情肯定不了!于是,有人惊呼,有人追问。甚至有当年的知情人提起,这大娘子的地铁当初就是从山上摔下来,结果那么强壮的一个汉子,就这样没啦。早点这胳膊腿的,看着娇滴滴的一个娘子。真从山上摔了,那还不得瑟大罪呀? 赶紧打听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折胳膊折腿的有没有划到脸呀要是毁容了该怎么办啊,着就会到你是你家的大娘子家里这么有钱那,有人侍候的日子不好好的过。还自己进山去干嘛? 自己是挣得完的吗?他们手指缝里**出来已经够多少人过好日子了,所以,这人呐,还是不能太贪心。 然后慢慢的有不同的声音传了出来。据你家大娘子是跟几个男人一起回来的。 然后这个法就变成了重点,一个女人跟几个男人,据回来的时候还衣衫不整,报了萎缩的人的嘴里,这是一个可以上三三夜故事。 特别是这么有钱的娘子。连个丫鬟都不大,没有猫腻谁信呀! 278、人心 李家的产业越来越多,雇工自然也多。 除了在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签了契约的下人,还有不少的短期雇工。相较而言,男人更容易找到工作,所以那些需要体力活的除外,招弟尽量雇佣的都是女人跟孩子。 招弟的本意是自己虽然不能改变大环境,但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能尽量多的给出更多的机会,让处于弱势的女人能多一点选择,多一分底气。 但是女人多了口舌也多,特别是对一些没有生存压力只是改善生活的女人来,这工作重要吗?重要!但是没有这工作就活不下去了吗?也不是,至少家里还有挣钱的男人,那才是主力。 好在带弟当初打压过一批,现在虽然管不了她们只要聚在一起就东家长西家短的,但是主家的闲话是不敢也不敢传的。 即使是平时回到村子,有人要跟她们提起李家的事情,她们也会扯开话题,毕竟,她们也对自己没有信心,万一话赶话的了些什么,被主家知道了不用她们干活了,那损失就大了,要知道,想去李家干活的人可不少,人家也不是个个都收的。 等着她们犯错误腾位置的人可有大把! 至于卖身给李家的那些,身份就注定了她们跟李家的一体的,招弟用起来自然有所偏重,肯定资源都先偏重她们,那些重要的位置上同等能力下肯定也是先选她们,这也就形成了各产业内部分成了两个团体,非嫡系人马除了工作,跟她们的交流并不多。 而这谣言开始只在少数人之间流传,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就从没有立场变成了诋毁招弟的,也从死要钱变成了风流帐,这谣言的范围就开始扩大了。 自古以来,贤臣良将若等闲,唯有风流动人心。流传最广也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这风流韵事了。只有这事是不分阶级,不论贫富的,君不见,就连皇帝,都有不少真的假的风流韵事在民间流传,更何况招弟这样一个只有钱的暴发户。 也只有议论风流韵事是最安全的,传的人多了,就算被本人逮到又怎样呢?只是“听”而已,要找麻烦也该去找传出来的人不是吗? 何况,这世上见得别人好的又有几个?酸葡萄心理不要太多,平日里要仰望的人有了污点,感觉更接地气,也跟普通人差不多呢,自然要忍不住多跟几个分享不是?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这谣言几乎传遍了大半个南安城,只是避开了招弟名下的产业,因为这谣言的特殊性,与招弟有生意往来的人家也不好提起,她们反而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打破这个局面的是很久没有来南安城的李公子——招弟的便宜大哥李承业。 找到了仅余的亲人,李承业的心事去了一半,安排好了人手保护,就一心扑在了复国的大业上。 李国现任国君的大位来的不正,当初年纪又,由太后摄政,权利自然被太后拉拢的势力分走了大半,为了利益,争斗从未停止,因此这么些年来,李国子民的日子过的还真不上好。 国君年纪大了,想要亲自掌控权利,自然触动了实权派们的利益,原本因利益而结成的同盟自然也会因利益而破裂,这个皇帝位置上坐的是谁,他们还真不会在乎。 对李承业来,如果他愿意做个傀儡皇帝,不定其中一些人还会立刻支持他上位,连理由都是现成的,毕竟他才是正统。 可是,从就以复仇为唯一目标的李承业怎么可能是一个傀儡呢? 这些人当初都是或多或少造成他父亲死亡的罪魁祸首,又是觊觎他李家下的豺狼虎豹,他与他们之间生就是对立的,总有一战。 那么问题来了,想靠所谓的正统,指望兵不血刃,凭借忠义之士的“匡扶正主”想法那是不靠谱的,对百姓来,根本不会在意龙椅上坐着的是谁,能带给他们好生活的就是明君,至于这个人姓什么,排行第几那都是无所谓的。 最终还是得靠自身拳头硬,有兵才有势,当务之急,李承业需要的,是一支只忠于他的强兵。 当初护送他出来的那些人,除了教导他之外,这些年一直在暗暗的发展势力,碍于形势的严峻,无法在明面上招募人才,等真的把起事放上了日程,才发现在短时间内,还是得靠大量的钱财与充足的粮草才大概能组建起来军队。 这让一直以来生活在“忠诚”之中的李承业大感沮丧,就是他有再多的智谋,也难为无米之炊,留下人继续招兵买马,他准备来看看招弟姐弟五人,他们不但与他血脉相连,更是与他同样遭遇有着相同敌人的最牢固的同盟军。 在稍远的地方听富人家的娘子的风流韵事时他根本就不关注,愚民从来把心思放在这些没影子的传言上津津有味,以高于自己阶层人的糟污龌蹉事来满足自己的窥探欲,对自己的生活没有半分改善却愿意浪费大量精力在这上面,实在愚不可及。 等到进城之后,身为外来人员的他们一行人轻易的就了解了原来传言的主角居然是招弟,李承业当即就炸了,他留下的那么多人是死的吗? 居然让招弟的名誉受到如此大的损伤,他倒不是因为女儿家名声坏了无法亲,做为李国唯一前亲王的外孙女,做为他亲自找回的妹妹,即使招弟真如传言中的不靠谱,他也有自信能给她安排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 是的,即使知道招弟根本不会是那样的人,李承业也完全不在意招弟成为传言中的女纨绔,他生气的是,他们家的人,尊严不容冒犯,事情,他们做的,但是,别人不得! 象这种事,在谣言还在萌芽之时,就该灭口的灭口,打压的打压,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掩盖真相,结果他认为的精英居然放任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这是完全不能容忍的。 招弟自从下山之后就一直住在山庄里没有回去,唐珩安回去之后立刻遣人去查这个事情,因为她牵涉其中,知会她的时候她也立刻将跟着她的人一起派了出去。 荒山密林,真要找些线索是很困难的,不异于大海捞针,跟着她的护卫也是事前查探的人员之一,两相对照,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多些机会。 而且山庄做为她们发家的大本营,总有一些特殊的感情在,她在这里,妹妹们做事离得也近,相处时间多了,也当放一个假了。 出过一回事,招弟又多了不少想法,总是要先发现不足,才能够有进步,不管是来弟还是盼弟,都因为她的要求多了好多事情,聚在这里,做事也方便。 于是招弟在这样的情况下迎来了盛怒的李承业,两人见面之后,李承业就开始查问自己留下的人呢,暗卫擅长隐藏不假,可是在他发出了暗号之后都招不来一个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失职了。 招弟不是很想再自己遭遇的惊险,李承业虽然比不上他们姐弟五个之间的感情,但是他这个半途冒出来的大哥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他能力范围内,他真是尽了最大努力来给她们他认为的最好的生活,虽然,对这个招弟颇为不置可否,但不能改变这个大哥关心他们的事实。 既然这样,事情已经过了,招弟也不想让他无谓的担心,但是,她也是很清楚李承业对手下的严苛的,很多事情,他是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的,过程努力与否,也不能改变结果的失职,知道一些他惩罚的手段,招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别人受累。 最终还是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强调他们是与王府的侍卫一起去查探线索,从得知招弟是与唐珩安一起遇险而唐珩安救了她一命之后,李承业激动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人的侧重点会随时随地变化的,当亲人有危险的时候,自然全心都会在紧张她的安危上面,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可是当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那任何事情,李承业都习惯于看到它的利益最大化。 就比如现在。 李承业开始那么生气,让情绪不加隐藏流于表面,当然他心疼妹妹这是真的,但是,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百姓的愚昧让他想起复国的艰难不就是因为懂“仁义礼智信”的忠义之士太少,才让他只能拼拳头。暗卫的无能让他代入了自己扩充势力的无力,人在挫折之中是很容易迁怒的,但反过来,这也是一种发泄的渠道。 但是,当谣言中的另一个主角居然是唐珩安时,李承业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可操作性。 做为一个流亡的皇族,除了自己能够招揽一支替自己征战的军队外,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加强自己的实力,那就是借势! 借一个强大的国家的势! 权谋这东西是李承业从就要学习的,在势弱的时候怎样争取一些同盟军更是首先了解的,历史为鉴,亡国公子借他国之兵复国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他当初来到唐国,找寻亲人是一方面,想看看能不能得到唐国的帮助也是一方面。 只不过,他想拨乱反正是国家内自己的事情,真要让他国军队加入,那就变成了国与国之间的事。 唐皇是个从来不干涉他国内政的人。从他登基以来,就与周围的国家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唐国不会主动去侵犯别国的土地,也不会插手他国的内政,愿意一直与周边的国家保持和平友好的关系,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别人不来冒犯唐国! 敢于先行冒犯唐国者,虽远必诛! 唐皇上位之前,不过是先帝不受宠相当于是发配的边境的皇子之一,唐国与北方游牧部落接壤,他在做王爷期间,镇守边境从未有败绩,当年各国大乱,唐国也不平静,他却最先统一唐国内乱,并且发布一系列休养生息的政策,短短十余年,让唐国从与其他国家势均力敌发展到最强的国家,这手段,是所有为人君者都想拥有的。 而且,唐国强盛之后,也一直遵守自己的誓言,从不主动并吞别国,让各国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李承业想要借兵,那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从接受人君教育的李承业不是傻白甜,哪个有雄心大志的君王不想青史留名?扩张版图坐拥下?只是,他想谋的,要么有情要么有利,才有能够打动别人的可能。 于情,两国之间没有姻亲关系,想要以情动人都不可能,于利,他跟他的弟弟,李国现任国君比起来,那是一点能够让人相信的地方都没有,毕竟,真要送城送钱,人家现在就可以做主,而他能够给出来的,不过是空口承诺而已,还是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够成功的空中大饼,谁会去冒这个险,而导致自己多个话柄。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傻子都不会去做的! 但是,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的善意,倒是多多有益。所以唐国对这落魄王子的招待还是很热忱的,也为他的寻亲提供了很多方便,还是那句话,未来如何谁都不知道,多一个朋友从来都比多一个敌人划算。 但是,现在这个事情给了李承业一个好机会。 唐珩安不管受不受宠,都是唐皇的第一个儿子,他的亲事,自然也能够得到多几分看重,以前他没有考虑过联姻,那是因为双方的条件不对等,贸贸然提起除了惹人笑话别无好处。 但是现在这两人扯在了一起,事实也不如谣言的不堪,谣言中,连唐珩安的影子都看不见,招弟却实实在在的受到了伤害。 他不会也没有办法因为此事就要求唐珩安负责,但是,他却可以借此事与唐珩安商讨一下解决的办法。 最好,能够让唐珩安处于责任心自愿负责。要知道,他们的现状让招弟不可能进入唐皇的选媳名单,但是,唐珩安自己选择的话那就另了。 279、上门 时间对于李承业来,是最奢侈的东西。 所以他一点都没有耽误,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就派了人进城往王府递帖子,自己则在休息的同时整顿手下。 他的人手不多,又紧着带弟带到京城,留在南安城里的四个弟妹,他给他们留下的多是照顾他们起居的嬷嬷。这些人当初照顾他长大,现在他要做的事情不适合她们,留在招弟这里,一来她们对于照顾人比较擅长,二来也是对她们的一种体恤,也就是让她们在招弟这里养个老的意思。 至于负责姐弟四人安全的,他只留了四个,看着象是四姐弟一人一个,但是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四人还是在一起,只除了有出门的才分开跟随。 这样子,也是个人尽其用的意思,毕竟他手下的人都是精英,不是全才,也是精通好几个方面的,几个人一起,有个互补作用的加成,战斗力会加倍提升。 也是招弟这边相对安全的原因,可以,只要她们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几乎是没有遇见意外的机会,那这四人能够发挥的最大作用,也可能就只是做招弟买下的人的教官了。 可是,这样完美的安排,耐不住被保护的人爱作死啊! 宝跟来弟两个还好,宝现在是重点培养对象,按照李大郎的安排,宝是过继给他大舅舅,也就是亲王世子,并且要兼祧两房祭祀的,到并不是一定要娶两个妻子,只是以后他的儿子得把两个舅舅家的香火传下去,要是有多的儿子才考虑归宗,回他们自己家的事情。 招弟上辈子就是被重男轻女这想法给看轻的那个,本是对这种思想鄙视不平的,但是在不同的制度下,她却没办法对李大郎的想法有抵触,实在是现在的制度就决定了,家里没有男丁,那真是不管从什么地方都要受歧视的,当然,这也与她这世的父母虽然有着“传宗接代”的想法,却重男也重女有关,甚至于对她这个女儿的看重,有时候还排在了儿子前面有关。 人心总是人心来换的,那种只看重儿子,把女儿当奴隶来压榨,甚至于女儿靠自己的努力生活好了都要求女儿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儿子的父母,到最后总是会一无所有的,只因为在他们这样的教育方式下,家里的孩子从地位就不平等,那种被他们洗脑一直任他们索取的老实孩子不是没有,但是真那么傻的也不多,家庭环境那样了,真能有大出息的能有几个? 不过另类的涸泽而渔罢了。 可是对于宠爱她这个病秧子女儿甚于唯一的儿子的她这世的父母,即使依然对“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这想法嗤之以鼻,招弟却会因为他们重视而愿意为他们实现他们心中的愿望。 既然他们认为有了宝,免除了逼不得已招赘再把孩子过继给兄长这种没有办法的办法,实实在在的兄长已经后继有人,他们这一支的香火能够传承下去,年节有人能够供奉祭祀了无遗憾。 那招弟就会完成他们的心愿,虽然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对活人来,是心里有了交待。 所以不但是李承业,宝的教育是招弟也最关心看重的,还是那句话,大环境不能改变,那就要做到适应这环境的最好。 宝是必须要立起来的。 于是这可怜的娃就在“文武双全”的期许下学这学那,休息时间都是招弟为他设计的“寓教于乐”的游戏,想惹点事,那是真难。 至于来弟,本来喜欢的就是这个时代要求女孩子掌握的技艺,性格也只是被姐妹带到“活泼”而已,出格的事情还真没有。 最令人头疼的就是招弟跟盼弟两个了。 一个往山里跑,一个偶尔往山里跑,却是一样的令人操心! 李承业要罚他们的,不是没有及时救下招弟,而是他们在后续应对方面的缺失,包括嬷嬷们对招弟的教导中,为什么没有针对怎样不引人注意消除流言的产生以及影响。 在这事情上,他是不问原因只看结果的,不论有再多的理由,事情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那就是他们的错。 第二一大早,他就坐在了唐珩安的会客厅里。 他与唐珩安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打的交道也不少。两人年纪相当,身份相当,地位也有些异曲同工的相似,一个是正经的皇位继承人,可惜是曾经;一个是强国的皇子,但是母不详,各有各的尴尬。 流亡在外的皇子跟近似流放的皇子之间,有点惺惺相惜是正常,可是这两个人的交情却不是外人眼中的这点肤浅想法。 他们的地位,注定了他们的孤独,一个从在军营与战争中长大,一个一直在逃亡与藏匿,不同的道路同样锻炼了这两人的坚韧,遇见之后,自然是相逢恨晚,即使因为身份的原因,感情里至少有一半要因为责任而压抑与防备,但是另外那一半是实实在在的真心相交了。 在没有国家利益冲突的时候,知己是没跑的。 因此他上门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唐珩安来见他,也很随意,一身常服就过来了。 这已经是很亲密的姿态了。 一般来,唐珩安做为主政一方的王爷,在自己封地内他最大,没有点分量的人来求见,能够见到他府里的长吏就不错了,很多事情,都是底下人直接处理就行了,只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才禀告他知道。 李承业的身份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象他这样的人想求见王爷那简直就象话本了,而他现在如此轻松的坐在堂上,唐珩安如此随意的来见他,周围也没有什么侍卫,就从这点上,就能看出他们的交情如何了。 但是,即便态度上比较轻松,两人依然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半,把双方的近况从侧面了解了一番,才无缝切入好友模式。 毕竟,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他们是两个国家的人,自己的言行,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行为,还代表了国与国的利益。 280、试探 关于招弟的话题是李承业先提起来的,在两人互相谈论过别后经历后,李承业毫无预兆的站了起来,整整衣冠,对唐珩安长揖到底:“三省此次前来,是专为谢唐兄前次对舍妹的救命之恩!” 唐珩安赶紧侧身避过,伸手相扶:“李兄言重了,何须如此客气,府上大娘子本来就是应我之邀,何况,为这事,大娘子当初已经谢过了。” 招弟在他们回来的第二就遣人上门来道谢并且送上了十分有诚意的谢礼,非金非银非珍宝,而是她手下工匠新研究出来的几个新方子。对不差钱的唐珩安来,这可比什么都合他心意! 李承业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就行,也就不执着于这话题,顺着唐珩安的手站直了身子,两人都坐回椅子上,恢复到好友交谈模式,才感叹道:“对唐兄而言,或许是举手之劳的事,对我,却是大恩了!” 当初他寻亲的事情唐珩安也是知道的,只是还不等唐珩安些什么,李承业就感叹起来:“唐兄也是知道,当初我一个人,虽一直存了念想,但是真没把握能找到亲人,南地北的寻觅,也不过是哄哄自己罢了。” “却没想到上垂怜,让我在这里找到了招弟姐弟五人,一下子就多出五个亲人,不怕唐兄见笑,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里,那都真是恨不能把全下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放在他们五人面前。” 李承业的激动,但是唐珩安也没有去笑话他,他与底下的弟弟都不同母,年纪的时候不知道,看见弟弟们还会去亲近,但是被弟弟们的母亲不着痕迹的阻拦过几次之后,加之年纪渐渐长大,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不同,也就断了亲近的心思,觉得还是军营里的生活更适合自己。 但是如果问他的心,还是希望有弟弟妹妹跟在自己的后头的,只是这个念想没可能实现罢了。 也因此,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突然之间有了几个弟弟妹妹,有聪明的,有可爱的,有能干的,还有听话粘人的,简直满足了所有人对弟弟妹妹的希望,换成他,他也会宠着他们的好不好。 只是,唐珩安没有想到,李承业并不是单纯的来跟他炫耀弟弟妹妹,他是来迂回的跟他一件与他有关的事情。 李承业表达完了自己的激动心情,又开始道谢,不过这次他就随意多了,只是坐在椅子上拱了拱手:“到这里,还得谢谢唐兄你以前对他们姐弟五人的照拂。” 唐珩安也是随意回礼:“李兄这样就让我汗颜了。” 两人接受的教育大同异,差别也不是太大,话到这里,那也不必透,相视一笑,这个话题就算到此为止了。 李承业今有备而来,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自己的目的上:“对这几个弟弟妹妹,我是看得重了一些,但这也是他们招人疼,所以特别容忍不了别人伤害他们,何况,其中还把唐兄你也牵扯在内了。” 想到自己一路上听到的流言蜚语,李承业的气愤那是货真价实:“女儿家活在这世上,那名声是何等宝贵,偏偏就有那等愚民,没影子的事情,红口白牙的,的仿佛自己亲眼见到!只顾自己得高兴,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话,会给别人带来多么大的伤害。” 到这里,站起了身,又郑重地对唐珩安施了个大礼,惭愧的道:“只是连累唐兄,三省内心难安,明明唐兄是仗义救人,却变成了这些人口中的话题。” 唐珩安被他的云里雾里,避开了他的大礼,狐疑的道:“李兄何必如此多礼,你我二人,倾盖如故,什么时候需要如此见外了。只是李兄如此气愤,又扯到了救人,莫非,此事与府上大娘子有关?” 两人都是人精,虽然李承业的话的藏头露尾,语焉不详,并不影响唐珩安一下就猜到了真相。 唐珩安简直要被气笑,在他的封地上,居然有人还敢他的闲话。 虽然他只是个闲散王爷(表面上的),可总也是个王爷啊!在他的封地上,他最大! 他的手下,自然也是有一帮探子的。除了专门负责打探军机和朝政大事的,那种专门打听“人”的探子也是有的,毕竟,自从他来到这里,南安城里也多出了不少世家大族的别院,碍于他是个王爷,不能做的太过分,不可能像他父皇的密探一样,大大的事情都要打听。但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他还是能够知道的,不过鸡皮蒜毛的事是不会报到他面前来的。 但是能让李承业如此生气,可想而知,这话的,必然不怎么好听。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话,能够到让根本不在南安城里的李承业都知道了的地步,底下的人却既没有报给他知道,也没有阻止这个流言的传播。 按道理,只要涉及到他的事情,底下的人在流言刚起的时候就应该掐灭掉了。 其实这完全是个巧的不能再巧的意外,这个流言主要针对的是招弟,唐珩安根本就没有露面,知道得人,知道的是他们俩,不知道的人能够听到的就是大人物,或者是公子哥。 唐珩安手底下的人,打探的,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像这种闲话,听得最多的应该就是内宅的人。如果唐珩安成亲了,或者有个管事嬤嬷之类的管着内宅的事情,或者能够很快地听到,可是他没有,习惯了军营里生活的他,甚至连很多公子必备的红袖添香的丫头啊啥的都没有,加上自从出事之后,他也派出了人去查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着眼处都在那个山里,查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自然而然地,这种完全没有实际意义的流言,就更传不进王府里来了。 李承业一边,一边留意着唐珩安,看他怒气上来,心里对自己要做的事,更有了一些把握。一边点头承认唐珩安猜对了,一边嘴里接着唐珩安的话,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唐兄猜的没错,正是与我大妹有关,我一路过来听得不少有关这事的流言蜚语,话得极其难听,起初并不知道的是我大妹,已经觉得传这些流言的人用心恶毒!直至进了这南安城,才知道的那个居然是我大妹,简直肺都要气炸,恨不能将那些人一个个全都杀了。他们倒也聪明,不敢提我大妹的名字,只是住在这城里城外的人,那个不知道的就是我大妹,等到我回去询问了大妹,才知道这事居然牵连的是唐兄你!” 李承业并没有复述自己听到的流言到底有多么难以入耳,添油加醋没有什么意义,反正能让他如此气愤的,听的人只管往不好的方向去猜就可以了。 这种时候,什么都不反而胜过了什么。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开口道:“我祖父父亲对我叔祖一家有愧,我找到我五个弟弟妹妹的时间又晚,让他们五人孤伶伶的,无依无靠。不是我两个大的妹妹能干,也许我就见不到他们了。可是我这么好的妹妹,却被人这样的污蔑,哎,我却无能为力,但凡我少些愚笨,有能力光复我家祖业,又怎么会让她受到这样的侮辱。” 都男儿有泪不轻弹,李承业到这里,眼角却微微湿润了,抬头眨了几下眼睛,才接着道:“别的都不用,如果我再有本事些,哪怕多的做不了,至少也能让人不敢我家人的闲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我妹妹名声受损,却连为她找一个依靠都没办法。你我枉为人兄长,却连自己妹妹的亲事都无法出力,一想到我如此聪明,懂事还有无数奇思妙想的妹妹,本该被人捧在手心疼爱,却从此亲事艰难,我这心里,唉…” 李承业一声长叹,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一句话了。 李承业的气愤是真的,他的悲伤无力也是真的,即使他的心里有百般算计,话赶话的的这里,也真的触到了他的心里。 当他成年,教导他的老师为他取下“三省”这个字。他就每日都在“三省吾身”,从最开始的我是谁?我是父亲的儿子!我不能忘记父亲的仇!是否每日都在为这个目的而努力?学到了什么?又练到了什么? 一直到,我是父亲的儿子,我才应该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这是我的国,也是我的家,我应该让我的子民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流离失所,衣不裹服,受人欺凌! 当找人来到唐国,唐国人的安居乐业,就是他想让自已国家的人,也能够得到的。 是啊!他想的再明白,奈何现实太无奈,他要人没什么人,还要钱,是没有钱,没人沒钱,他所有的理想就全是镜中花,水中月。 每碰一次壁,他心中的无奈就深一层,碰的壁多了,削减的就是他的真诚与底线。当初听到招弟救他的人是唐珩安的时候。他心中未尝是没有别的想法的,一次次的碰壁,对李承业来,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就是不重要的。 他迫切的需要有人来支持他,最好最合适又不会让他有什么后遗症的,莫过于他的亲人能够为他带来的助力。 如果他的妹妹能够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夫婿,而这个夫婿又能够为他提供帮助,这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唐珩安是个金龟婿,对他们家来,更是! 他想的很好,但也知道这个事情实现起来很难,但凡他今能够做出一些成就,让人看到他的价值,或者可以,让人看到他和他的妹妹都是有相同身份的地位的人,那这个事情还比较好。 可是话又回来了,他现在已经有了这个身份、地位和别人能够相信的实力,那他们根本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早就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带回国去了。给了封地封了称号,还会发愁招弟的终身大事吗? 他现在能够拿出来的,也不过是招弟的聪明能干,还有数不清的好点子,他能看到其中的价值,相信唐珩安一样能。 李承业的无奈触动了唐珩安,在他的时候也是要过自己的母亲的,只是一次次的结果都是避而不谈。更为夸张的是,等他长大想查询一下自己母亲的事情,才发现居然找不到一个知情人。 能够探听到的都是听着就不靠谱的,而他的父亲对这件事情,只是对他过一次,等到该让他知道时候会让他知道就再也不。 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到底是陪着父亲长大的侍女还是父亲偶尔遇到的平民女子更像他的母亲。 就因为这,他没有象其他人一样,在少年慕艾的年纪心底藏个影子,他想的是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会一遍遍的猜测,父母到底是怎样相遇又怎样相爱。 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相爱的,因为他父皇亲口对他过,也对他的母亲从来都没有怨意。他甚至能够感觉到父亲应该是想念母亲的,起来别人都不会相信,他的父亲,一个国家的王,而且是一个世人眼中无比高大铁血,将一个混战国家带到的强盛富裕的皇帝,居然也会有如此儿女情长的时候。 但是唐珩安,就是相信自己的父亲是深爱着母亲的。虽然他有很多的弟弟,虽然他们都是不同母亲,但是这从未让他失去信心,因为他父亲虽然妃子不少,却告诉他,遇见他母亲,是他人生最美满的时候。 人生能够得一知己,而且还是自己的爱人,这样的人生了无遗憾。 可笑表面上最多情的人教自己儿子的居然是专情,遗憾因为不可抗原因让两人分开无法白头偕老,可是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体会同样的感情,导致对父亲极度祟拜的唐珩安,对于自己要娶什么样的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想象。 281、达成 唐珩安这个人,跟生就有老成基因加成的招弟不同。他本来也是一个活泼的少年来着,只是太早就被重任加身。责任越大,他也就越沉默,而他身处环境,所接触的都是半老头子,唯一勉强年龄相近的同伴,又是个不靠谱,大多时候都是直接交代任务,很少一起玩耍。又让他怎么活泼的起来呢? 又想在崇拜的父亲面前做出一番成就,又想弥补父亲的遗憾,当然也不乏自己的想往,想有一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多方面的想法共同作用之下,导致唐珩安的感情生活乏善可陈,年纪轻轻的,就像现代的工作狂一样,都没时间谈恋爱! 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会发生沅言这种事情。但是经李承业跑来这样一 ,唐珩安也发现了他藏起来的心思,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既有得逢知己的喜悦,又有随时提醒自己言行的警惕。 这样带着较量的友谊,别,还是挺带感的。 不管你承业有多想促成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开口明的,婚姻虽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硕之言。总归没有女方直接上门提的。就算两家都有意思也是要暗示暗示,由男方提出来,何况他们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 他又不是卖妹妹,能成自然是最好,不能成他也不可能上赶着。 对于李承业没有出口来的要求,唐珩安还真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他也希望能遇见一个一见倾心,再见钟情的佳人。看见她,他就知道自己心里面一直希望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就该是这样。她符合他所有对美好的想象,而她眼里心上,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 不错,这一切都是出自唐皇的原话,而很显然的,他洗脑是非常成功的,让其实并不那么文艺的唐珩安深深的把这一段话刻在了脑海里,想忘都忘不了。 但是唐珩安,毕竟是干了好几年实务的人,再是崇拜,跟唐皇那个外表冷酷硬汉,内心却住着一个粉红少女的文艺青年不同。他会更多的考虑实际情况。 虽他以前住在军营,后来自己有了封地,接触到的大家闺秀不多。但是这几年的宫宴上,见到接触到的就多了,可惜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他那样的感觉。 导致他有时候也会想,连他英明神武的父皇都得不到的,也许对他来也是奢望。实在不行,就找一个看得顺眼的也行。 而招弟,认识了这么多年,之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想法,也不过是因为一开始两人身份相差太大,他一直都是俯视着招弟,即使后来招弟长开了变化巨大,他也没有这个心思,归根结底还是第一印象做祟。 在他眼里,招弟,一直都是可利用、有价值的存在,但也仅此而已。 哪怕后来招弟身份改变,对他来,只要还在他们的国家里,招弟也只还是一个有点利用价值的对象。 甚至还不如以前好用,至少,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还多了一点点。 直到现在,转变观念,换一种眼光来看招弟,才发现这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一件事。 招弟聪明、识趣、善于揣摩别人心思,这从她以前跟他们接触就能够看得出来。更重要的是,这姑娘头脑不知怎么长的,总是不停地冒出各种新奇的点子。 虽然略为败家了一点,但是她折腾的那些东西,总得来还是很有用处的。 唐珩安稍微将招弟代入了一下王府女主人的位置,发现对自己大为有利。 首先按照招弟所表现出来的能干来看,王府的内务有人管了,他可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手里的事情上。 其次以前跟招弟买她那些设想,钱不是个问题,有问题的是有些招弟根本不卖。以后,这应该就根本不会成为问题了。 至于别的吗,唐珩安肯定,跟招弟待在一起,是绝对不会无聊的。 这样想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了跟招弟待在一起。眼前突然浮现了招弟在山洞边梳头的样子,莫名的,唐珩安居然有些期待了起来。 唐有心,李有意,剩下的事情就很好了。 事情居然真的能够敲定,可以在李承业的意料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事情定了,把那些患得患失抛开,他的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 整件事情,他们居于弱势,李承业不断在心里鞭策自己,也隐晦的跟唐珩安表露了自己的这点意思,招弟现在虽然只是唐国的一个普通民众,但她终会做李国的长公主的。 虽然现在看来对唐珩安并没有什么助力,但他可以保证,未来一定不会还是这样的。 他的保证唐珩安并不在意,在他看来,男人只需要靠自己就行了,对于李承业没有出口的话,他只是笑笑,就算告诉别人他对父皇现在的位置,并没有兴趣,也没人会相信。人各有志,他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了。 不过,两人之间的谈话更坦诚了一些,这也是一件好事。把今后的事情商量了一番,两人也就散了。 现在最重要的,也就两件事情,唐珩安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唐皇,王爷娶亲是大事,要走的程序也多,这些都需要开始准备起来了。 而李成业要做的也很简单。就是抓住那个散步谣言的人。虽然等到唐珩安这边提亲,谣言不攻自破也没人会在敢传。但是,在此之前他们还是要先抓住那个人。 这种对招弟有着满满恶意的人,不抓出来,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最主要的是,经两个人精分析,这种情绪本身就极不合理,这事情看着针对的是招弟,可是招弟怎么也不可能招惹出这种生死仇人,除非一针对的是她们家,这样想来,一切才能的通。 而这个结论一出,两人马上阴谋论了,并且立刻联想到了上次遇险,这个隐患,那是必须被排除的。 282、争执 就怎么找出这个人,两人商量了几个可行的方案,为便于李承业行事,唐珩安还答应借人手给他,在这南安城中,还是他的人更顶用一些。 志得意满的李承业回到山庄心情大好,连他一直以来的压抑都少了一些,就连昨才决定重重惩罚的侍卫,也大度的放过了他们。 他的喜悦如此明显,连招弟都注意到了,老实昨阴沉着脸的李承业真是很难让人接近,招弟虽然不怕他,可是也不想看到那样的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神奇的好事,招弟好奇地问:“大哥今心情不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李承业让厅中侍候的人退下,只留他们兄妹二人,空荡荡的那大厅让他很是满意,这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方式! 他笑眯眯的道:“是有一件好事儿,不过不是我的,是你的!” 招弟第一时间想到:“是二妹来信了吗?上封信也才来不久,这次怎么这么快?这倒真是巧,大哥你刚刚来,二妹的信也来了,是京中有喜事了吗?” 李承业微微一顿,招弟马上知道自己猜错了,马上在心底告诫自己,以后碰见这种事情,还是乖乖的听着等公布答案好了,不然一猜错,实在是太尴尬了。 李承业是什么人?怎么会让这气氛尴尬起来呢,继续微笑道:“二妹那里肯定都是好事儿,不过我要的事,只跟你有关。” 他也不卖关子,五分感叹三分喜悦两分摄揄的:“大哥今给你找了一个婆家,你那未来夫婿可是人中龙凤,一定能够好好的护着你,想必姑姑姑丈的在之灵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他的神情动作都有一种现代父亲嫁女儿的纠结,又是喜悦又是不舍,又是担忧又是祝福。 看得招弟一一鬼火冒三丈! 你纠结个鬼呀! 你哪来这么大脸,都不一声就把我的人生决定啦? 好歹记得这里还是古代,招弟没让心里的那些讽刺跑出去。只是心里的不快实在是太大,她也没办法维持脸上的笑容,也不想维持。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招弟道:“大哥,你笑了,这样开妹妹的玩笑可不大好。几个弟妹都还,我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是永远都不会考虑这些事情!招弟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连在男女平等,女人能够独立自主的现代,招弟都没有找到一个能让她打破心中桎梏的男朋友。她不信在这女人地位低下,几乎等于男人附属的古代,她还能找到这样的一个人了? 简直是笑话! 以前年纪,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年纪大了,她们的生活也好了。钱是人的胆,尤其是女人,她早就展望好了自己办一个女户,等到看着弟弟妹妹都长大了,成家立业了,她肩上的担子就轻了,那时候就可以打造一辆舒适的马车,带好护卫,那时候全大唐应该已经开满了他们家的客栈,她随时可以来一场走就走的旅行。 车马很慢,山水很远,这样慢慢悠悠的行程,会耗去不少的时间,也会发现很多不同的风景。 她正好可以看看,这个时代,跟她的那个时代,到底有什么相同又有什么不同?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相同的地理,不同的人文,想必每个地方都会给她全新的体验。 结果李承业这样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的构想化为泡影,招弟会愿意吗?当然不可能! 招弟抿着嘴,紧紧地盯着李承业,希望他把的话收回去,但马上她就明白这也是不可能的,招弟的脸色更差了。 李承业不懂招弟的心思,但他看得出来招弟不高兴。这导致他的心情也受到了一点影响,招弟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这样排斥的反应。明显是没把他得付出放在心上,明明他为招弟找的是别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金龟婿,,可她的表现,却像是他要把招弟狠狠地推进火坑一样。 比付出没有回报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付出被人埋怨,这让他感觉自己的那些尊严,自己的那些心情反复,自己的那般百般谋划,全都变得可笑起来,全都什么都不是! 好心情飞走不见,难得的想借着打趣拉进兄妹俩距离的想法看起来也成了一个笑话。李成业话中没了笑意:“大哥怎么会拿妹妹的终身大事开玩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姑,姑丈不在了,大哥就有责任为你找一户好人家,现在大哥找到了。” “大哥我并没有嫁人的想法”,可惜招弟不是吃他那一套的人,该的她仍然会出来,该做的她也会继续的做。 “这个事情并不需要你的想法,你的这种想法也是不对的。你放心大哥并不是随随便便就找了一户人,对方你也认识的,就是彦王,貌似你们相处的也并不差。” “大哥你笑了,相处的不差,就代表要嫁给对方吗?我已经过了我并不想嫁人,我要守着宝长大!” 招弟也稍微讲究了一下策略,先用这拖字诀么,等到宝长大,也需要不少年头了,在这期间等李成业自己成家立业了。看他还有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来盯着自己。 “你的没错,的确不是所有谈的来的人都会成一家,但是对你来,你跟他成一家是前提,好还是不好,两个选择而已。” “大哥,虽然你是我大哥但是我的人生大事好像也轮不到你做主吧!”其实不想把话的这么难听,但是李成业油盐不进。她了那么多,他就当没听到一样。就算是他们的亲大哥也不能做她的主,何况是这半路冒出来的大哥呢? “怎么不能?我是你大哥,我就要为你的人生负责。” 招弟气笑了,叫你一声大哥是看你对我们姐弟一片真心的份上,但不是让你来左右我们的人生的。 我们认你你是我们大哥! 我们不认你你什么都不是。 我们是靠自己养活自己的,不欠你什么! 283、伤人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招弟都是那种表面上看着温温柔柔的,好像很好话的软包子,实际心里固执的要命。 她心里拿定了主意的话,不管别人什么做什么都很难再改变,除非她心里想通了自己想要改。 前世来自亲人的忽视让她养成了表面听话乖巧,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的生存手段,但她的性格其实比较“独”,你不稀罕我,我也就不稀罕你,你怎么想的是你的事情,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配合你一下,也是无所谓的。 但是,千万不能踩到她的底线,前世她的亲生父母就是这样,一开始全都忽视她,认为她是自己当年犯傻的证据,一个恨不得抹去的存在痕迹,等到发现当年都是误会,导致他们有情人未成眷属。而招弟的存在,就是他们曾经爱情的见证。那是各种的对她好,等到发现招弟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儿存在利益冲突的时候,又不由自主的大打亲情牌,想让招弟做一个好姐姐,让让妹妹。 真是把招弟恶心坏了!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爆发,揭开了每一个人的遮羞布,所谓阴差阳错,不过是他们没责任心罢了。不只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才会把事情弄到今这样的地步。 都看破不破,才好相处,就算事实真相是那样,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是自己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有各种不得已,怎么能够是招弟的那样。他们怎么可能是那么自私自利的人?一切不过是因为招弟怨恨他们而已,没有亲自养大的孩子就是不亲! 所以招弟的那两个妹妹对她后来才更加不客气,因为招弟短暂出现的后台已经没有了。 哪怕丢了一条命,招弟的这个性格还是没有改。李成业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更是无意中和招弟前世父母的做法有些相似,招弟自己没有发现她已经有些在迁怒了,把无辜丧命的愤怒,委屈不自觉的发泄在了李承业身上。 如果没有这场穿越,招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是穿越了,招弟也只是比别人见识多了一些而已。她的性格还是那样,软弱居多,坚强,只是因为不得已。别看这一路好像顺风顺水的过来,其实压力特别大,这会怒意上头,气愤冲昏了理智,的话也就越来越难听。 愤怒中的女人力量是巨大的,李承业如此冷静的一个人,都被她气的话尖刻了起来。本来还只是婉转的跟她分析这门婚事成了对各方面都好,百利而无一弊,毕竟招弟他们能到今这个地步,依靠唐珩安太多。 你怎么不干脆靠你太多呢?! 看来你也是要脸的,知道我们不是靠你长大的,那你也该知道你根本没立场来这话呀。 招弟冷笑一声:“大哥这话未免太过夸张了,即使彦王殿下他们帮我们良多,但要完全靠的他们这就过了,我们姐弟五个能够长到这么大,靠的是父母余荫和我们自己努力,就连宝,路跑不稳,话不全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帮着做事了。只要我们姐弟在一起,就没什么做不到的事儿。也没人能够勉强我们做不愿意做的事儿,是我们中的每一个人!” 李承业夸张地哈了一声:“靠你们自己?是,你们最开始打闹的时候,全靠你们自己本身够努力。大哥从来没有否认,你们两个大的的确把弟弟妹妹带的很好,我过很多次,你们辛苦了。你的很对,你们靠自己长大的,大哥一点忙都没有帮上,自然没权力硬要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当然,是没权利勉强你们中每一个人。” 李承业起初本来是满满的嘲讽,到招弟她们自己长大,心软了下来,被招弟气到的那股气散了。平静了下来,语重心长的对招弟:“大哥不是要干涉你,大哥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你们好,有些事情你们不懂。你们再怎么努力,挣一点钱,在山村里排的上名号这是没问题的,但是要做到像今这样不但有山,有地,有庄园。还有那么多的客栈与其他产业,不是靠着彦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姐来自于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姐虽然不会你们这里的科举试题,但是姐懂的其他知识比你那是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招弟抬头就想反驳,一直注视着她的李承业打断她:“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你先听大哥完。你觉得你所有的产业都是靠你们自己辛苦挣来的。能做到今这个地步是你们运气好,老给你们的回报。是,你们是运气好,但不是因为老,而是因为你们正好认识了彦王殿下。” “你们姐弟无依无靠,又拥有这么多的财产。你觉得,会没有人不起一点别的心思吗?如果不是因为殿下,你以为,你能够保住你手上的产业吗?南安城里,有权有势的人家太多了,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包管你手上的产业就是人家的了。” 这万恶的旧社会,招弟承认这是有很大可能的,但是这不是她家的产业仍然姓李吗?虽然不认识远在京城的唐皇,但是必须要,他治理下的国家还是很不错的。你看李承业在这里用李国官员来评价唐国的,实际上她却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数钱就可见一斑。 刚才李承业开了口,招弟还是尊重他的,并没有插话,但是脸上的神色却不以为然。李承业看了,换了一个法:“就算不是直接抢夺你手上的产业,你能做到的,别人也能够做到,别的不,开一家跟你一模一样的店可以吧?他们有人脉,有财力,难道没办法挤兑的你开不下去?到时候这些东西还不是就姓了他们的。” 不正当竞争!他这么一,招弟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么几年来他们还真的是挺顺利的。做一样就成一样,有些什么为难的地方,因为刚好跟彦王府有交集,解决的特别快。 招弟一直以为,她跟彦王府是公平交易,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合作的十分愉快,现在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其实占了人家很大的便宜。 李承业看她陷入沉思,高兴自己的话有了效果。马上再接再厉:“如果不是彦王的扶持,有他护着你,像你这样懵懵懂懂的,早就得罪了不少人而不自知了。” 这话招弟不爱听啊:“彦王给了我们不少帮助,我承认。但是什么叫扶持啊,什么叫护着呀。他以前又不认识我们,都是他到这里来了之后,机缘巧合遇见了,后来交集多了才熟悉的。我们家的生意的确跟他有关联的不少,但是他护着我,我们是他什么人,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谈得上扶持吗?” “这就是上位者的思考方式你接触的少,自然不懂。夏嬷嬷应该教过你,身为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要制衡,你就是被彦王殿下抬起来,作为他平衡其他势力的棋子。” “一开始的时候彦王殿下肯定没有这个心思,当初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他操心的人事,但是南安城建成之后就不一样了,那些世家陆陆续续地来到这里想要分一杯羹。到这里的人那么多,关系错综复杂,互相之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彦王一个人在这里,虽这是他的封地,但是某些时候,权贵多了,抱成团对他也是一种掣肘。这时候他就需要一个自己人,代替他出面与这些世家抗衡,不让他们在这里的势力做大,至少要保证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夏嬤嬷应该教过你,自己手底下必须有几个得用的人。这其中有的人是要百分之百的对你忠心,可以为你出生入死的。有些人忠诚度也许不够,但是他有足够弥补这个缺点的能力,这种人只要你能够拿捏住他也可以放心使用。” “但是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在自己没有那么多精力时间的情况下,培养自己的心腹太慢,那就可以在面对的几个势力中选择一方,能为自己所用的扶持他,所有的事情他自己会做,不用你操半点心。而你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给他一些方便就可以了。只要他能够代替你牵制住你想牵制的人,不让他们势力做大,而这个人,你又可以保证完全可控制得住,你只需要注意大方向不错就行,其他的完全可以等他自己发展。” 到这里李承业抬头看了一下招弟,后面的话有些残忍,现在如果出来,也许会让招弟对彦王印象颠覆,甚至如果招弟同意了这门婚事,也许会让以后他们的相处有一点点隔阂。但是,经过今这一番争执,他觉得还是要让招弟认清楚现实比较好,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同一般。他以后要做的事情也危险,继续这样真下去,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没有一点危机感,又怎么能对抗危险呢。 “如果你们一直打闹。那是入下了彦王殿下的眼的。但是偏偏你们就是这样聪明,靠着自己折腾,居然也弄出了那么多东西来。是我,我也能够看到你们的价值。给你们一点方便,看看你们能走到哪里。如果你们不堪造就,半途就被别人取代了,对我来并没有半点损失,也不会觉得可惜。但是如果你们时地利人和,做出了一番大成就。对我来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一个助力。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你现在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是不是都直接或间接的对彦王殿下有利。彦王殿下帮助了你这么多,如果有人来找你提议,要做有损于他的事情,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同意。” “就像你一直骄傲的,靠着自己的努力你们挣下了这一片如此大的家业。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有一彦王要让它倒掉,你能够反抗得了吗?穿了,你们的身家性命全都握在彦王的手里。” 招弟把自己与唐珩安从认识以来的经历全捋了一下,最开始,他们的交集仅限于她卖东西,他是买主而且很多时候并不是他本人出面。尥更多的是与他手下人打交道。 直到后来南安城建成,她手里的银子多了,想要买一座山却不够的时候,才跟彦王府的交集多了起来。缺钱,有人借钱。缺物质,有人捎带手的帮忙,要么送,要么赊,甚至连规划也是,把她的这一片规划在了唐珩安蓝图里面的,在不知底细的人看来,那就是完整的一片。 这肮脏的政治,万恶的统治阶级,没有人权的年代! 原来自己一直都想错了,在这样的年代生活,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有多聪明,多能干,多努力。而是要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把法治社会的行为习惯带到这里并照此处事是很危险的。 李承业自嘲的一笑:“你以为大哥是在逼你吗?彦王殿下想娶什么样的人不行,如果今我不,你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人家手中的棋子。下棋的人,对于棋子的感受并不会在意。你觉得委屈了,觉得大哥没跟你打招呼就决定了这个事情。但是你要知道,跟彦王比起来,我们是仰头的那方,你以为大哥愿意主动腆着脸去求这件事情?” “要不是外面谣言传的厉害,大哥现在要人没人,要财没财,甚至连一个的出口的名号都不敢有。怎么会让我的妹妹受这么大的委屈?如果我能扫除奸妃伪王,将你们姐弟接回国,谁能,谁又敢委屈了你。” “你要知道,目前这桩婚事占便宜的都是我们,既能制止流言,免损你清白名声,又能给你们找一个靠山,如果我起事,也有人能够保护你们姐弟。” “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带了那么久的弟弟妹妹,我也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 284、选择 关于女子对家庭的奉献,这十多年来招弟看了太多,很大一部分是不由自主的,都是为了家庭,当她们在家里的时候,很就要开始做事,而儿子则相对金贵一些。当出现超出一个家庭所能够负担的意外事件时,优先被牺牲的也是她们,一个家庭里,首先被卖掉的总是女孩,若是还不够,那就是女人。 运气不好的,一辈子都是做牛做马的命,有不认命的,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反抗一下,但是更多的人都归结于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命不好,投胎成了女人,所能想到的积极一点的想法,不过是希望自己下辈子命好一点,能生成一个男的。 只有少数一点人,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的,她们的家庭虽然贫穷,但是家庭成员之间感情深厚,在家庭必须有人牺牲才能换取更多人的活路时,她们选择了牺牲自己。 但是,不管是哪种,都是因为她们早就被这时候的生存模式洗脑,因为招弟买的大多是这种被卖出来的女孩子,所以不管是怎样情况都遇见过。合理的不合理的,可怜的可叹的,招弟不会去质疑别人的选择,只是特别庆幸自己曾经生在一个自由平等的社会。 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当生存排在首位的时候,情感什么的,那真是不重要了。 招弟只确定一点,她愿意为家人努力,哪怕吃苦也不怕,但是,她一直不理解那些认为自己为了家人牺牲了自己的所有,包括尊严与一生也值得的人。 或许人都是有英雄情结的,自己付出的越多,结果越惨烈,就越觉得自己悲壮,感没感动别人无所谓,反正自己是被自己的选择深深的感动了的,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形象更是高大无比,越是生活在底层的人,越愿意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因为除了这,她们也找不到别的途径了。 在招弟想来,如果一家人感情深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是没错的,可是为了这个让自己生活悲惨,那必然是家里人也不愿意见到的,也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幸福建立在这种牺牲之上,这样得来的好处,她们享用起来也不会舒服。 而如果并不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家人,那更是没有必要这么牺牲自己,实在是不值得。 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也会面临这样的一个选择。 且这事情就这么巧的卡在了一个点上。不需要她吃苦,也不需要她受累,甚至在别人眼里这不是牺牲,而是运气爆表掉进了福窝,是去享福的。 只除了她大概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即使不奢望爱情,也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婚姻成为一场交易。特别是所谓高嫁,拜金的人会觉得得偿所愿,而招弟只会觉得这样自己象个货物,特别难以接受。 嫁进王府,李承业会觉得自己对长辈有个交待,不枉他低这一次头。弟弟妹妹和她家的产业会真正有了一个不能惹的靠山,现代婚姻不怕一拍两散,古代婚姻那就是真正的结两姓之好,比起两情相悦,更倾向于利益结合。就象李承业所的,百利而无一弊。 反之,相信唐珩安的人品,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总还是会有影响的,她们必然会艰难一点,但是,只要自己努力,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她们现在并不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算有个不俗的身世了。 是嫁还是不嫁? 李承业让招弟好好考虑考虑,但是却并没有时间给招弟,两人的谈话也算告一个段落,李承业往外走,外面却冲进来一个人。 来人直挺挺的冲到招弟身边站定,抬头怒视着李承业,恶狠狠的:“大姐是我们家的,才不会听你的到别人家去!” 他们谈话是摒退了左右伺候的人的,经过夏嬷嬷的调1教,底下的人职业素质是突飞猛进,加之还有李承业的暗卫把关,两人对谈话环境是很放心的,奈何凡事总有例外。 难得回来的盼弟本来是想给大姐一个惊喜,她从开始练功,自从拜了神医为师之后,两人经常要往深山老林跑,功夫练的更是努力,选择家里,除了帯弟,就是她的功夫好,李承业的侍卫虽然看见了她,但是两人谈话之前清场李承业并没有特别指示,他们也就按照以前的惯例,主子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用特别通报也不要打扰,放盼弟过去了。 盼弟接近的时候正是两人争执的最厉害的时候,招弟就算了,连李承业都因为气愤与在安全地方的放松没有注意,导致本来想给人惊喜的盼弟先受到了惊吓。 她们家里,谁都知道,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让大姐情绪激动,招弟几次激动失忆的事情,来弟盼弟年纪,前面没有什么印象,就最后一次吓坏了,生气伤心=失忆=不认识她们,加上丧父的悲痛,无人依靠的彷徨,让这种害怕的情绪无限放大,虽然招弟后来身体变好,不再是以前那个琉璃娃娃,但是她们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印象不会改变分毫。 盼弟多动,跟神医学了不少手段之后更是有些中二,招弟对弟妹采取的都是激励教育,有一点好都要夸,何况盼弟是真的做了不少事情。 她学药还没学好的时候,就阴错阳差的折腾出了染料出来。这时候很少有颜色鲜艳的染料,而盼弟不但弄了出来,还发现了一种定色极好且带光泽的配方,光是这两样,就让她们家生产出来的锦缎价再贵也不愁销路。 赞扬过度的结果就是盼弟的自信无限膨胀到自大,因为她弄了不少自保的药粉出来,招弟倒是没有刻意的去打击她,只要她不长歪,心里有杆称,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又不会有生命危险,骄傲就骄傲吧,总会有人会教她什么叫“外有人外有人”的。 结果听李承业她们其实都靠别人,还让大姐为了她们这些弟妹嫁人,明明大姐不愿意的,盼弟气炸了! 285、有幸 别看唐珩安是王爷,但在盼弟的眼中,只要不是大姐自己喜欢愿意的,谁都配不上自家大姐。 一件事情,但凡带了些妥协的意味,那让人接受起来,总有些如鲠在喉,再好的事情都觉得不如意了,如果招弟答应了,是不是就是她们真是姐姐的拖累?这让盼弟怎么能忍! 李承业没有想到招弟安静了,又冒出来个盼弟,不过对这几个的,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不与孩子计较,平时有事只跟招弟帯弟。 盼弟气的发抖,李承业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大人在事情,你个孩子偷听本就不对,还插什么嘴,这事情哪有你们参与的余地!” 转头对招弟道:“大妹你好好考虑一下,明给我答复。” 倒是没有提如果招弟到时候还是拒绝,他会站在一个怎样尴尬的位置,就如招弟当初承认他的原因,做为一个大哥,他是很合格的。 只是他们之间,隔着几千年时间空间的鸿沟,矛盾冲突是无可避免的。 盼弟快气死了,争执最伤人的不是输,而是你做好了准备,气氛、情绪、论点论据无一不饱满,以为将给对方狠狠一击的时候,对方无视的走开,根本不将你放在眼中 孩子都以为自己是大人了,最恨别人将自己当成孩,李承业好样的,他两样都这么做了,对盼弟的打击就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转头拉住招弟的手,盼弟气呼呼的寻求安慰:“大姐你别理他那个神经,”神经是听大姐过骂人最很的话,“他知道什么,自己胆子,我们才不怕别人的对不对,我们都是很能干不靠别人靠自己的对不对?” 比起自己被伤到的自尊,更令她害怕的显然是招弟嫁人这件事,很久没有哭过的盼弟眼睛都红了:“大姐他乱的对不对,你才不会不要我们的对不对,你过的,我们一家人会一直一直的在一起的,你过的!” 招弟的愤怒来得快也去得快,自身体不好,她对情绪控制的不错,好歹死过一次,看什么事情都会豁达一些,只要想想比起死掉不管好的坏的都全都没办法感受,至少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可能。 冷静下来之后,她自己就会从另一面去看待问题,而盼弟的行为一下子让她的心情好了起来,捏了捏盼弟气呼呼的脸蛋,招弟笑着:“谁我不要你们了?大哥的对,以后可别在躲一边听墙角了,好歹也是我们的四东家,这样多掉份啊!” 盼弟最崇拜的就是帯弟,帯弟走后,马上就把自己带入到了帯弟的位置,帯弟是东家,她就闹着要当四东家,有时候招弟看着这几个弟妹,心里满满的全是怜惜,父母双亡她们年纪还,看似对她们影响不大,其实伤痕全都在心里,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问题,帯弟是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把自己当无敌金刚使。来弟盼弟是特别没有安全感,最怕人姐姐不要她们,开玩笑也不行。就连当时完全不懂事的宝,年纪渐大,反而时不时冒出只属于李大郎与他之间的话。 招弟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挺坚强挺明白的人,甚至大概还有点圣母情怀,谁遇见她身上那种狗屁倒灶还害死自己的事情,不但不报复社会还一直积极向上,简直不能更励志。 结果到今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逃避。 时候学话学的慢,是逃避自己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环境的害怕,逃避那样一个病弱的身体,潜意识的在等待着自己的夭折,学与不学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而她一次又一次的失忆,虽然是身体对自己的保护,何尝不是因为她不能接受现实而身体先一步选择了逃避。 她把现代的记忆一样样捡起,每一次成功仿佛都是对自己的肯定,肯定着她所相信的,这里虽然是不一样的年代,但是,只要努力,一样能够创造出跟现代一样的环境。 看,她能够救下这么多的女孩,给她们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让她们能够独立,能够有一技之长,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人生。而在她一手打造的这个环境里,她能够按自己的心意生活,看,除了穿着古装,她依然是一个现代独立女性,就连未来,她不想成亲,也可以做一个古代的不婚族,谁女人就要嫁人的?她能够养活自己,能够给自己一个优良的生活环境,如果为嫁人而嫁人,不定还会遇见一堆糟心事,那才是何苦来哉! 所以,着这个年代的话,她做着自己那个年代的自己,甚至还有一个帯弟,她对现代所有难舍的回忆,全都讲故事似得给了帯弟听,简直觉得这两段人生融合的不能再完美。 等有人揭穿了这一切的自欺欺人,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害怕的,不是害怕那些未知的困难,而是这是一个当权者可以轻易决定你生死的年代,这不是死一个两个人都要引起注目的时代,是一不心全家全族都会顷刻被诛的年代。 即使能够富可敌国交接权贵又怎样,有名如沈万山,那还不是垮就垮了吗,招弟还没有自信能够达到他那个高度呢。 原来不是她韬光,她养晦,就能如山间野花自顾自生长开放,没有人来横加干涉的。 招弟觉得,她是时候做出些改变了。 特别是思想上的改变。 当把这个事情当作一个结果来看,其实并不难接受,既然本来就没有对情爱的渴望,那对婚姻就能够客观的看待,就会发现成亲必然生子,而这个结果至少是招弟所期待的。 在被忽略的时候,招弟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如果有一个孩子,一定要怎么怎么的对她好,把自己所曾经向往的一切全都给她。要让她在爱中长大,过的幸福美满,当她在做这些设想的时候,只考虑了孩子,是并没有考虑孩子的父亲的。 女人总是爱把一切寄托于孩子身上,特别是自己的遗憾与梦想。 286、事定 落在招弟身上,这种渴望更甚于别人。 在招弟曾经的幻想中,如果有幸遇见一个相爱的人,那就跟他长地久,如果找不到一个“我爱的人”,那么接受一个“爱我的人”也行,自己会把爱全给孩子,也尽力去爱他,总之一定会尽力让他们都感到幸福的。 女人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总有一种迷之自信,总觉得只要自己想,多付出,就一定能够把日子过的好,婚姻么,不都是经营出来的吗? 可惜,总是要等到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这自信终究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他怎么就不能象自己一样为这个家努力呢?他怎么能够这样呢? 可是啊,等到那个时候知道自己脑子进了水也没办法了,太多的牵绊让她除了流泪也只有将就着得过且过了。 这时候的招弟就觉得,她是谁呀,她是一个人都可以过的很好的现代女性,古时候的女子大部分见自己夫君第一面就是新婚之夜,一样不妨碍他们过上一生,自己多用点心,也多努力发现唐珩安的优点,一定能够把自己的婚姻也经营好的。 如果唐珩安象这时候其他男人一样要纳妾啥的,自己就跟他相敬如冰好了,好好的培养保护自己的孩子就行,毕竟,自己身后还有着亲情的支持呢。 情啊爱啊,不过是书中颜,空中阁,传中的地久长罢了。 对她这种看透了生死的人来,更是轻易可以丢到一边去的多余浪费! 只是招弟好像忘记了,人是不能太铁齿的,大话的越响,打脸的回声也会越响,哪怕只是想想也是一样。 于是等到晚上,盼弟联合了来弟跟宝,一起来跟招弟表决心,证明自己绝非累赘,完全不需要大姐牺牲自己的时候,居然得到了大姐让他们不要想太多,大哥只是从各个方面举例能够得到的好处,并非需要她牺牲自己的利益,而她,仔细想了之后,也觉得这其实是一件好事的结论。 哪,这是发生了什么? 李家五姐弟的相处跟别人家又有些不同,他们也讲究长幼有序,姐友弟恭,但是,鉴于招弟一直在姐弟间推行“民主”,要倾听来自各方的声音,不能搞“一言堂”,导致实际上她在姐弟间的威信要比带弟低的多了,带弟的话那是一不二,三个的无条件遵从,而招弟的么,能讲条件的讲条件,能辩歪理的辩歪理,反正他们就喜欢这样的跟大姐亲近,而且,基于崇拜强者心理,他们的行为举止都是跟着带弟学,当然,也是出于带弟一的耳提面命,对大姐,更多的是“照顾”,年纪越大,这个“照顾大姐”的心态就越有瘾,特别有成就感,自己长大了嘛! 于是招弟不得已跟三个的辩论了大半个晚上,从各个方面来证明唐珩安条件的优秀,又是如何的适合她,还有从各方面来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姐夫人选了。 其中不免就提到了王婶子,以前两家的关系可好,可是自打王婶子打了想要招弟嫁进她家的念头,这关系就不复以往了,即使后面揭了过去,也总是有种莫名的尴尬。 其实,他们家现在,跟周围的人都存在着证明一个情况,关系亲近的,真是找不出来,以前一样穷的,现在他们富起来了,自己就觉得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了,特别是,或多或少的,都家里有人或者有亲戚在招弟家产业里做事,离的近了,就算自己没有那个心思,别人都会在背后怪话,那还不如远着点好。 而高门大户眼里,他们又是运气好的泥腿子,暴发户,除了生意来往,根本不屑于打交道,当然,也有可能这是因了招弟的影响,毕竟她最大,的无意识的会跟着学,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有意无意都跟人保持着距离的人,所以到最后,他们家居然熟悉的几个全都是唐珩安那边的人! 不不知道,一吓一跳。这么掰扯一下,招弟才发现自己以前这逃避,带来的隐患居然这么大。 当然,招弟是很成功的服了弟妹们,也把自己洗脑了,越发的觉得自己这个决定不错,当你没有能力改变规则的时候,改变自己适应规则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但是,他们家现在的状态,也是需要改一改的。 招弟自己就是不爱跟人走的近的性子,她也不会硬要求弟妹跟别人一团和乐融融,但该准备的后路,还是必须要准备起来。 不能家里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却没有能够帮忙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除了感情,那就只有利益了。 当自己变成不可或缺的存在后,连你的敌人都会下意识的考虑没了你的后果。 沈万三之所以被灭,就是因为虽然他有才能,却不是不能被别人取代,一个人不行,十个百个甚至千个人加在一起,总是能够抵的上他的。 招弟想,虽然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现代人,但是,谁让她站在几千年的时光之上呢? 第二李承业来的时候,除了得到招弟同意了的答复,也同时收获了三双冷淡的白眼,不明显,但是也足够让他清楚的看见,对来弟和盼弟,李承业是不大在乎的,但是,宝怎么能够有证明外露的情绪呢? 事情最后以宝被拎去读书结束,来弟和盼弟也没闲着,不过她们忙的就是招弟交代的事情了——多去招几个花草果木侍弄的好的匠人! 而李承业也没有闲着,这个事情不是招弟同意就完了的,反而这才是刚刚开始,能够回来跟招弟先打证明一声招呼,也只是他这个大哥尽的一点心而已。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事实上就是,这门亲事,他们是高攀的那一方,唐珩安那边虽然是没有问题,但是他不会这么乐观,一个皇子的婚事,决定权还是在皇帝手上的,而他们,却没有对应的筹码,他想,他一直都在筹备的事情,还得再加快一点脚步才行! 287、嫁接有术 且不李承业得到招弟的答复怎么在心底激励自己奋进,又是怎么去找唐珩安商量接下去的无数事宜。 也不唐珩安是如何派人进京面呈皇帝他的王妃对象以及后面的章程该如何办理。 只这个事情的女主角招弟,把答案一给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仿佛这根本不是关系到自己后半生幸福的事情一样。已经决定又还没有到来的事情,对她来,只有实现的那才有意义,她现在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叫两个妹妹找来的人身上。 这个时候的生产力水平总体来比较低下,大多数农民种田都是靠祖辈手口相传的经验,根本没有形成系统的知识,选种、育种、施肥、田管都变成了独家秘笈。加之生产工具落后,铁器又属于国家管制,有些人甚至只能使用木制、陶制的工具,这时候的农业又完全是靠吃饭,导致辛辛苦苦一年干到头,这收成仍然很低。 唐国比起其他几个国家来又好太多,对于生产生活用的铁器虽然管制但是不限制,南安城这里更由于守着一个铁矿在,不需要从外面运送进来,省了运输时间,只要脑子清楚的,省吃俭用都要先把农具给置办齐了。 西南这块地方,其实气候还不错,没有什么大涝大旱,之所以会变成不毛之地,最大的原因还是交通,这里到处都是山,即使使出几倍的力量开垦出梯田来,土质原因产量也上不去,更别运出去了。 加之人烟稀少,到处是瘴气,其实以招弟走过那么多地方所见过的常识来看,应该是腐烂的动物尸体滋生蚊虫细菌,由于气候湿热,蒸发后产生对人体有危害的气体,细菌又被蚊虫传播,加之腐烂物质污染了水源,被人直接饮用后产生疾病,这时候的医疗条件本来就低,何况在这种封闭的地方,恶性循环之下,就变成了流放之地。 人口增加,被开发的山林增多,这种情况自然得到改善,招弟听老人讲古就发现了,最开始来的一批人,还有死于“瘴气”的情况,现在已经没有了,有着更深更密原始森林的地方她不知道,但至少在她看来,南安城这里的气候还是不错的。 只是比起平原地区,适合种植的土地就少了,田地少,产量低,幸亏当初官府发放的种子是土豆、玉米、红薯这些适合坡地种植而且产量又高的,虽玉米饭粗糙又满口钻,土豆红薯吃多了烧心反胃,至少填饱肚子是没问题的。 招弟学的不是农学,很多东西只是听过,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知道吃进口里的东西是怎样的,但这些东西是地里的庄稼时那就分不清了,反正她能挣到钱能买到生活所需就行了,别的,那她真是没有雄心壮志来改变了,再,想变她也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下定决心要提升自己的分量,那必定要让自己不可或缺,商业上做的再大再好,被代替也就被代替了,还不如在“农”字上下功夫。 不会没关系,她知道农业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成果,反推过程,总比当初别人不知因也不知果,全凭一个想法不停的试验要轻松多了。 民以食为,招弟知道杂交水稻产量高,但是除了这个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品种啦,技术啦,适应性啦,简直不用想就是一头雾水,倒是因为假种子事件闹的比较大,让她知道了不同的种子适合不同的地方种植,种错了良种也会变杂草,好像这种子还不能自己留种等等,总之在她一点都不懂的地方她也不敢轻易去动。 她能够做的,最多也就是现在开始让人记录,多花些功夫,找出最适合在这里种植的品种。另外,派人多走访,寻找有经验的老农,找产量高的经验记录规整,这个事情她可以让自己的人先做周围的,至于更大范围的,还是等到让唐珩安那里出面更适合与方便。 招弟现在想做的,是她勉强会的一项技能——嫁接。 嫁接是个好技术啊,可以让价值低的植物变成价值高的,可以让产量低的变成产量高的,不容易成活的变成好活的,更可以创造出新的物种来。 但是!“勉强会”还是给自己贴金了,招弟其实就知道个皮毛,当初她还的时候,流行过一阵嫁接风,开始是有人拿着开满了各种不同花的植物的照片来兜售种子、根茎,虽然最后证明这都是些假的,但是,却为底层民众打开了一扇新大门,光知道有技术人员嫁接果树啥的了,不知道这花也可以嫁接啊! 于是,不少人聚在一起研究怎么把仙人球种在仙人掌上,本来这东西就好活,随便掰块下来种地上不定就活了,于是这是做试验最多的品种了。这股风热到什么地步呢,连奶奶的麻将搭子边打麻将边聊的,都是家里又“接了几个球”,还伴随着这是专门问了人的吹嘘。 导致招弟的奶奶专门让人找了本书,让招弟给念了技术要点,毕竟,她们家也是出了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可不能被别人给比下去! 招弟还亲自动手成功的把一种圆形的仙人球嫁接到一颗柱形的仙人球上,这也是她如今自信的来源了。 虽然记的不是那么清楚,好歹她还能够记得嫁接分枝接跟芽接。枝接的枝条(或者是被接的树木?)是一年生还是两年生三年生她不记得了,不过她可以全部都试一试嘛,反正这东西要成功是要个一两年才能看出效果来的,接一棵是接,接十七八棵也是接嘛,本来她就是要做记录的,同一种方法都要弄几棵做对比才行呢! 至于什么品种什么时候嫁接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她不懂,自然有经验老道的花匠果农知道它们的生长期不是? 招弟觉得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该怎样让这些古人接受这一技术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理解,她想,她一定要想一个通俗易懂又不会让人多想的理由才好。 来弟和盼弟一共找来了八个人,倒不是好的匠人只有这几个,她们现在对周围几个城都比较了解,招人还是很好招的,只是因为既要涉及到保密,只是雇佣又不是签死契,可选择的人就少了一些,加上到时候会有人跟着他们学技术,这时候的人把手艺看的极重,除非父传子,师传徒往往都要留一手,幸好,她们还可以拿钱砸人,这几个,就是不介意带徒弟的。 招弟身边只带了两个侍女,也没有在回事厅见他们,而是选在了山庄后门,出门就是山。 山脚下是当初种的一圈蔷薇,经过几年的生长,蔷薇已经长成了一堵花墙,每到花期,繁花盛开,密密麻麻的点缀在绿色的叶子间,美不胜收,风吹过,整个山庄都沉浸在花香中,令人心旷神怡。 招弟本来打好了一个腹稿,准备从油葱的扦插起,再慢慢提到嫁接的设想,后来自己醒悟过来,哪用这么麻烦,她又不是要跟别人交待什么,只要她给钱,难道别人还会提醒她这是没意义的吗? 只要她能证明这是能够成功,而不是什么奇思妙想,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就可以了嘛! 所以招弟先把他们都表扬了一下,听各位都是养花好手云云就立刻切入了正题:“当初种这蔷薇的时候,我无意中碰断了一枝,当时异想开将它接上了,没想到居然成活了,只是后来才发现,当初接的时候时候我拿错了枝条,本来是红色的却接上了一枝粉色的,请各位来,就是想看看,这不同种的蔷薇既然可以接在一起,那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用这方法长在一起。” 按照计划,接下来就是招弟提起自己当初怎么接断枝,不着痕迹的把枝接要点透露给他们,至于芽接,招弟也想好了,等把技术教给他们了,自己再顺便“不经意”的提起,既然连长成的枝条都可以接上,不知道新发的芽子是不是也能够接上,这可比接枝快的多了! 没想到的是,一切根本不照她的想法来,她话音才落,还没来得及自然的提起自己当初是怎么接的,就有人惊喜的叫道:“原来大娘子也会这连理之术啊!” 什么什么,什么连理之术? 就见八人中,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越众而出,惊喜上前,虽然因着身份没有靠近招弟,却靠近了离招弟最近的蔷薇花丛,似乎想找找看当初接在一起的两种花。 他当然不可能找见了! 这花丛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起个标识作用,那么少的花要将整座山围上,自然种的稀疏,后来定型的时候再密植,等到盼弟开始折腾花花草草的时候,为了提色,更是到处搜罗不同的品种,这重重叠叠的,谁能分得清是两种接在一起的,还是本来就是栽的不同的几株呢? 招弟就是借了这么个名头而已! 不过这老者也不气馁,只是惊喜的盯着招弟道:“当初师傅告诉我,连理之术草木皆可用之,可惜穷尽他一生也只是养成连理木,无法十瓠成一瓜,还以为传言有误,没想到大娘子无人教授,居然也会了此术!” 等等等等,招弟有些晕! 她在心里捋了捋,这老者的连理之术就是嫁接?他的养成连理木是什么?那个十瓠成一瓜又是什么? 不过她的“不动声色”培训成果还是很成功的,面上神色不变,招弟已经飞快的将这八人都观察了一遍。 八人中,老者占一大半,有六人,因为条件艰苦,这时候五十以上的人看着就很苍老了,而另外两个中年人看着象四十多岁,招弟敢肯定,他们的实际年龄绝对只有三十多,但是此刻另外七人都只是茫然的盯着他们,看来,他们没有接触到类似的东西。 招弟把目光放在那激动的老者身上,他头发已经花白,发量不多,显得稀疏的发梳成的髻一团顶在头上,脸上是深深的皱纹,大量的斑点显示这是一个经常在烈日下暴晒的人,身材瘦削却不大显老态,招弟注意到他袖口裤口都略紧,形成微微的灯笼袖,一双手手指修长,虽然青筋暴露,却不像大部分劳动者向内蜷缩,仿佛伸不直一样,他手虽然也是往内虚握,看他拿花枝查看的动作,那是灵活的很啊! 招弟想,一定又哪里不对,不是古代生产力落后吗,她提出的这些,虽然不能象穿越中描写的,学医的不用仪器不用消毒就可以给人剖腹接生,学农的随随便便就不靠仪器就能分析出土壤成分,没有良种也能自己轻松弄出杂交稻来,更不用化肥农药就能解决虫害肥力不足等等问题,高产妥妥的,起码,让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惊叹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为什么别人一副很懂的样子,搞的她这个三脚猫在这里心虚不已? 不不不,不对,有人懂这就更好了啊! 电光火石间,招弟突然想起了连理枝,到处走的好处就是她还真看过不少。因为“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浪漫,不少景点都推荐过,两株不同品种的树木长在了一起,虽然跟招弟知道的有些差别,但是,这么也挺形象的,这不,至少让招弟不至于抓瞎露怯啊。 招弟不动声色的忽悠了这叫“齐三”的老头几句,大意就是既然他懂这一技术,那这几人就以他为首,先教教其余几人这连理术的诀窍。 等到招弟回到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去把所能买到的农书全给她买回来! 穿越误人不浅啊! 虽然当初她看书的时候每每腹诽不合常理的“苏苏苏”,以为自己不以为然,却没想到潜移默化的还是受了影响,真以为古代就是落后的代名词了,这下打脸了吧! 288、冷漠 招弟是看过这时候的书的,有她母亲默出来的,也有她父亲偶尔出山买回来送母亲的。 但是,这些书里面并没有一本关于农业的书籍,哪怕当初她父亲学着旁人侍弄庄稼也完全没想过买本书来看看,种地嘛,只要肯使力气,就一定会有收成的。 这也是所有人的普遍想法。 想也是,最聪明的人才能做学问,不够聪明手脚灵活的可以学手艺,而心眼多头脑活的做生意才不会亏本,只有这种地,哪怕是个傻子呢,只要有一把子力气,都能够教会他怎么在地里刨食。 而招弟,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利用自己的“见多识广”来挣钱了,更不可能去关心这个。 也许心底暗暗的藏着身为现代人的骄傲,对这个落后甚至愚昧的时代是看不起的吧,只是隐藏太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结果就被自己看不起的古人给震了一下。 其实,所有后世能够得到的成就,第一个提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才呢,享受着前人付出得到成果的人,有什么好骄傲自满的呢? 南安城还是偏远了些,农书也不是什么畅销书籍,招弟找书的声势铺开的大,成果却一点都不喜人,或者,这也跟战乱年代书籍遗失太多有点关系。 所以听到唐珩安来访的消息时,招弟那是非常的意外了。 京城路途遥远,皇子的亲事又不是一件事,加上不定还有些同意与否的心路历程,两人的事情也只限于几个人知道。 问题是,对知道的这几个人来,两人已经算是未婚夫妻了,还可以这么轻易的见面吗? 招弟想想早早就见到的土豆玉米,想想京城里家人陪同下的逛街的女子,又不由得释然了,就她这几年陆续探听到的情况来看,这个时代不只是她一个穿越者,而且前辈必然是一个或一些牛到飞起的人物,那改变一些事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想那么多,也不过是想掩饰一下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唐珩安的尴尬。 来好笑,他们两人也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甚至勉勉强强熟的够得上朋友这一称呼了,可是双方身份的改变,才发现甚至比陌生人还不知道应该怎样相处了。 事到临头,招弟发现当初想的为自己未来的孩子找一个优秀的基因遗传者这想法好像有点不靠谱,换成一点都不认识的人或许还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工作,忍忍就过去了,可是明明是一个平时很熟的人,这个 真要做了夫妻,想想到时候会有的亲密,哪怕她不知道具体的步骤,可是两人会零距离相对总是知道的,穿的还很少哪,简直无法直视对方了! 羞怯还没浮上来,李承业当初的那番话又跳了出来,做为上位者玩平衡的唐珩安,与她的来往都是带着目的,她是对方立起来的一个靶子,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冒出来,那么,她到底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呢? 巧的是,山庄里其他人都不在,招弟是注定要一个人面对唐珩安了,她定定神,找出以外两人相处模式,当不知道新关系该如何相处的时候,那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还是老样子好了,反正,下意识无视自己不想面对的,她也是一个熟练工了。 互相见礼后,招弟做为主人率先打破沉默:“不知道王爷今来是否有要事,是关于兄长的吗?”李承业是大忙人,又回李国去布置他的光复大业去了。 唐珩安是个稍显冷漠的人,如非必要,难得讲话,招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唐珩安相较以往,更冷淡了些,可能他也不是太满意,对这将就也只是勉强接受? 反正男人的心思招弟也没想去猜,何必折磨自己呢? 唐珩安也没让她猜,开门见山:“听大娘子在收集农书?王府里倒是有几本这样的书,我带了过来,交给下面人了。” 对的啊,别的地方没有,但是王府里肯定不会少啊,奇怪,明明以前如果要找什么东西,她肯定下意识就往王府那边想了,毕竟可以省不少力,这回却一点都没往那边想去,这样刻意的忽略,其实她心里也是忐忑的吧? 招弟为自己的发现愣了一下,就听唐珩安问道:“不知道大娘子怎么对农事起了兴趣?” 这个原因要出来那就尴尬了,毕竟考虑到将来要当王妃什么的,手里要有点资本啥的,想的不得啊! 招弟微微一笑:“只是突然间觉得这事比想象中有趣。上苍造物,没想到人力也能干预,若是能有所得,那也是一桩好事。” 也没多提这个,把话题转到了嫁接术上。 招弟本来就有借用唐珩安的人手做调查的想法,甚至她心中还有一个朦朦胧胧的蓝图,这边到处都是山,土地贫瘠,当初她名下那么一座山,也养了好几年才让土地肥沃起来,要想提高产出,种植农作物提高收入有点困难,比较起来,种植经济林木应该更好一些。 不过适合种植什么样的林木招弟还没有计划,需要多看看书才能够确定,不过她已经做出一些成绩的倒是可以借鉴。 “王爷你也知道我山上的那些桃树,就只是看着好看,结的果子没什么大用。我这不是听有一种连理之术,可以将两种不同的树木长在一起。如果这办法真的可行,我山上那么多树,给它接上一株果实甜美的桃校,那也可以多收一些果实,免得先生笑话我不务正业。” 招弟当初买的山,是有唐恒安手下的谋士一起规划的。用各种不同的花木组成一副更大的图画,取的就是树本身以及花开时不同的颜色,招弟山上的野桃树居多,当初四处购树苗,品种自然不齐,那时候还多亏了唐珩安分了不少树苗给她,这些桃树,花开的时候倒是云蔚芬蒸,看着美不胜收,可惜,结出来的果子又涩又,才被陆先生打趣中看不中用。 289、谁尴尬 唐珩安看她一眼没有做声,这事情还有比他更清楚的吗? 当初南安城还没有建成,什么都缺,按照规划所需的树苗更是一个庞大的数目,虽然用了一年的时间来育苗,能够育出来的最多的是本地一种毛桃,即使成熟后,果实大概也只有拇指和食指圈出来的大,而且果实上全都是毛,粘到手上,令人发痒。 当初他从外地调了不少果苗进来,也许是水土不服的原因,成活率不高,其中有些树苗果实有些变异,果实不如原产地的大、甜,还真就变成了只能花开时赏花的观赏树木了。 对他来无所谓,光是每年春秋两季能够吸引进来的赏景人就足够南安城打响名头了。至于果实吗,也不过是意外之喜而已。 唐珩安又瞄了招弟一眼,不过对于这个什么东西都可以弄来卖钱的人来,应该是一笔足以令她心痛的收入了吧。 但是,这不是都没耽误她赚钱吗。 桃树结出来的果实没用,可是树本身很有用啊,当初招弟让人在每棵树上划刀子的时候,谁不认为这大娘子的脑子出了问题拿树泄愤有什么用呢。 谁知道第二年人家就开始卖桃花米了,普通人不知道,他却足知道招弟开的专门接待贵族女子的养生馆有多挣钱。 桃花粉,桃花酒,桃花米,甚至连那些毛桃都没浪费,添加进饲料里煮来喂猪,这桃树身上哪一样她没利用到,还嫌不足吗? 不过话回来,招弟要不是这样的有想法,时不时的给人一些惊喜,他又怎么会下这样一个决定呢? 别的不至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会觉得无聊的。 招弟不知道唐珩安心中的想法,还在提自己的第一个建议:“王爷也知道,这山高冷的,适合种的树也不多,不过我看那花椒树长得倒是不错。花椒我也种了几年了,还是有一些心得的,不知道王爷需不需要。” 这身份就是尴尬,连提个建议都不名正言顺,不过招弟真觉得这个好,又不浪费地方,也不需要人管理,成熟的时候派人摘下来晒干就行了。 唐恒安嗯了一声,算是踩烂了着的建议,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当初佟大娘子也看过不少的删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的建议?” 这的觉得怪怪的,她坐在下手,也不好盯着他看,可是一直看着地又不礼貌,只能话的时候飞快地瞟一眼。 他一直觉得他很爱跟她以前相处的时候不同,开始以为是他俩之间从平易近人的领导深入群众中去模式,变成了大老板视察员工工作模式。 不需要礼貌,也不需要在意别人的心情。结果无意中瞟到,唐恒安的耳朵居然有一点点红。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连续多看了几眼。就见本来端坐的唐行安,目光从平视突然就换成盯着茶杯不放了,耳朵上本来不是很明显的红,居然一点一点的开始晕染加深了。 或许,其实这事另外一种模式?他,也不是如同表现出来的那样坦然。比平时更深的冷淡,其实不过是他也不知道怎样相处? 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没有比较,就没有自在。当你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时,突然发现有人比你更尴尬,更不自在,不知所措,马上就会从手足无措的出糗者,变成看人笑话的吃瓜群众。 发现唐珩安的不自在,招弟立马就满足了,突然就想起了初次见到唐珩安的情形,那个明明喜欢美食,却又故作不屑,一本正经的装大人,却被换声期的公鸭嗓拖累,再黑的脸都盖不住那红的少年。 是啊!搁现代唐珩安也最多就是一个高中毕业要进大学的年纪,其他的没有可比性,感情方面却是要更单纯一些才是。 怎么也该是他害羞而不是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女人啊。 诡异的找到了平衡点,招弟看唐珩安眼神马上变了,一边笑盈盈地跟他话,一边盯着他不放:“这我还真的想过,那些山上没人,最好是种一些种下就可以不管,又容易活,最好还耐存贮的,你觉得核桃怎样?” 唐珩安一抬头,就看见了招弟盯着他的目光,他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端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手一点没抖,目光却盯地上去了,沉吟道:“核桃吗?” “是呀!”招弟清脆的接话,把核桃的好处夸上了,她也不是吹嘘,核桃本来就是一个好东西。补脑乌发养颜的哟! 最主要的,新鲜的时候可以吃,晒干以后更可以保存好几年。当然她也不需要保存这么久,别的不,销不出去的话,她的糕点房是完全可以全部吃下的,多开发几种和核桃的点心就行了吗! 一切都靠宣传呀! 心情舒坦了,脑子转的也特别快,开始几个朦胧的想法,这时候也找到了灵感:“这边山林水秀的,还可以种植一些药草,我师妹跟她师傅让人开了一片地方种了一些常用的药草,都是些最普通的,找个会种地得管管就行。不过这是方便自己用,有些贵重药草,数量少,长得娇气,对生产条件很有要求,不过我们这里山多,要找适合的地方还是很容易的,找些伶俐的人教一教,虽然费的功夫多,这价值却是普通药草的成百上千倍。” “还可以种花,这是一个细致活,需要的人力多,王爷若是嫌麻烦,可以把这事交给我,由山庄出面租下这些荒山,不过这租期就要订长一些了。其他租户方面也需要王爷关照一二给些方便。” 招弟笑眯眯的望了唐珩安一眼,哪怕对方全程跟她没有眼神交流,她自己一个人也玩得高兴,完全不需要对方的回应。也没注意自己的行为跟自己的本性相差太大,近乎于轻浮了。 或许是平时压抑的太久了,现在女性,哪怕是再内向呢,也还是想就想笑就笑,而她却要考虑诸多! 290、底线 网络普及以后,网上出现了这样一种人,现实生活中十分腼腆内向,不管在哪里都努力缩自己的存在感,巴不得别人看自己象空气一样,十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也不会拒绝别人不合理的要求,永远都不出那个“不”来,哪怕知道自己被别人称为“包子”,心里想改变,但是等到下一次,仍然是被别人差遣的料。 但是在网上,他们却一下子变成活泼、热情、大胆甚至可能痞子气,浪到飞起,以调1戏单纯忠厚的老实人为乐,某些时候还会变身哲学家,教别人一些为人处事方面的技巧,知道他自己都找不到自己所的这些。 一个屏幕,可以让他变成自己最想成为的样子。 有趣的是,如果他周围固定了一群人,在网上聊得投机,时间久了,就可能影响到现实,当面对特定人群习惯了一种话方式后,如果这朋友从网上交到了现实,那他下意识的会用自己已经习惯了的相处方式,只要突破过一次自己的心理障碍,底线就会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破,而只要他在现实里过一次这样的话,就会有第二次,面对自己熟悉的人,也能够勇敢“不”,变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招弟现在就类似这样的情况,她和唐珩安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线,两人站在线的两方观望,当招弟往前了一步,发现对方并没有反应后,就会继续往前试探,等到发现对方居然开始后退后,那就进一步的得寸进尺起来了。 唐珩安是抱着要跟招弟好好相处,培养感情的心来的,他并没有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如果是个不认识的人,这样的行为自然他会认为轻佻,这时候虽然不像招弟认为的“古代”那么束缚女子,可也没有女孩子可以跟人眉来眼去的,贵族女子接受的教育就是端庄。 可是他跟招弟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当心里根本没有“轻浮”这个印象时,自然会对招弟的所有行为有个合理的解释,甚至根本就不会想歪。 而且,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当他答应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招弟纳入了自家人看待,现在是双方都心知肚明,招弟有点与众不同的表现比原封不动更令他高兴,这表明招弟对他也不是并没有感觉不是吗?而他的坦然,也导致他在这段关系中渐渐的处于弱势,底线么,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嘛! 现代与古代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现代人恋爱,拥抱亲吻都觉得很正常,结婚前不跨出最后一条防线已经算保守了,而古代呢,一个眼神就会令人心思不属,要是送送情书那就是两情相悦,矢志不渝了,若是拉拉手,甚至亲亲脸,那真是可以生死相随了。 哪怕威严如唐珩安,错估了现代女性的杀伤力,那也是够他内伤的啦。 少年人初次与女子单独相处,两人又定下了名分,害羞是正常的,招弟就把这害羞误认为是保守的古人都会这样的,看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难得的意外是人性的猎奇,总忍不住想试一试,会不会有更狼狈的样子,把唐珩安代入进自己想象中的古人后,就象看电影看了一个4D的,还可以跟角色互相一般,又新奇又激动,反而忘记了自己本身了。 唐珩安被招弟宛如实质的目光盯得要维持住自己的淡定都有些困难,好在招弟的建议很对他的心思,有正事做的时候,他该拿的腔调比较好拿,他看得自然比招弟远的多,招弟能够接触到的只有周围一点地方,他的封地什么情况,没人比他更了解。 南安城这里,在他的封地里面,并不是最好的地段,还有更宽阔更平坦的地方,在那些地方建城的话,至少不用象这里必须动用大量人力把一些山丘挖平。只不过矿脉在这里没有办法而已,好在回报丰厚,招弟以为每次出去只是勘探地形,了解情况,他也的确是勘探,不过探的是矿而已。 南安城这边能够保证自给自足他已经很满意了,没有更高的要求,实在是这里情况就是这样,象他府里所需,都是由外地采买而来,却没有想到,这些山,其实也能发挥更大的价值的。 招弟提的用工方面给些方便,大抵打的是外面招工的主意,他想的却是,南安城这几年增长的人口。 古代衡量一个地方官的政绩,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人口的增加,人口的数量,直接体现了这个地方的繁荣程度。只有地方官治理的好,人人都能吃饱饭,人口才能上得去。 跟治下的其他城市比起来,南安城的人口增长是最快的,不是生的多了,而是女孩活下来的多了,以前家里孩子多的人家,生下女孩溺死的不少,即使官府再怎么不许杀婴,这种现象也没有办法杜绝的,婴儿那么脆弱,随便一点疏忽都可以带走他们的生命,谁知道这是故意还是无意呢? 自从招弟那里招女工以来,而且是优先招女工,无数家庭看到女孩子挣的钱并不比男人少,甚至有时候还更多时,自然而然就会重女了,甚至愿意送女孩子去受教育,学手艺。 因为他们实实在在的看到了,织锦坊里手艺熟练的绣娘,赚的钱可能是一个四口之家的总和,他们所的绣娘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精通刺绣的人,只是习惯的称呼而已,自从改进了工具之后,织锦坊的产量高了,效益自然更好了,在里面工作的女工,都是选的识字的,如果有创新图案,或者技术改良,那奖励更令人眼红。 唐珩安想的就是,这些东西都是能够长远发展的,时间久了,能带来多大的收益,民众生活富足了,自然不怕生了不能养,又会带来多少的人口。 但是在这之前,先要确定这些主意的可行性,东西种出来,就不能让它烂在地里,毕竟,这些都不是粮食。 291、区别 唐珩安一样一样的把招弟提到的东西列出来:“要种花椒,核桃,花,还有草药,大娘子,想好了这些东西要卖给谁吗?若是卖不出去,又该怎样嘛?” 这可难不倒招弟,她提出来的时候就想好了的:“这有什么难的呀!花椒是家家都用的到的,我们这里的花椒质量又好,不多的,京城里,不少人家都到我们店里来买。他们嫌其他地方的做不出这个味来,也不只是花椒,其他的调味料也可以种,种得多了,按用途搭配好各个地方的店里都可以卖。” “至于核桃,板栗这些,光是我店里就可以消耗很多了,其余的怎么也可以卖掉吧。” “至于花跟草药,我既然提出来,自然已经想好了它们的去处。我们这里交通不便,最好的就是拿价值高的,重量轻的,别人都赶不上的东西出去卖。不然光是路上的花费就是一大笔,辛辛苦苦拉出去卖的东西,就赚个运费,那也亏都亏死了!” 的到这里招弟得意的一笑:“我都计划好了,在种花的地方建一个简单的加工坊,将花朵分类提炼,重新找一个地方建胭脂坊,这几年,我们家的胭脂香粉反响都不错,加上四妹新琢磨出来的唇色,香膏,花只怕不够,没有有多的。” 招弟最骄傲的就是这个了,女人跟孩子的钱最好赚。放在这个人人都自己动手的地方,孩子的钱没那么好赚了,但是女人依然是消费的主力军。 盼弟实在是聪明,就凭招弟语焉不详的几句,就折腾出了古代版的口红。纯然,无污染甚至可以食用,还有许多颜色可以选择。招弟相信等这个东西推出之后绝对会大受欢迎。 唐珩安淡淡的笑了,平时不爱笑的人,难得的笑容总是令人惊艳:“大娘子你发现没有,你所的所有东西,到最后都会进你自家开的店,的确你自己种的东西自己会收,但是,现在种的东西不是一片山林,而是一座,甚至是几座山。你觉得只靠你自己真的就能够把它解决掉?” 古代人就是保守,目光短浅,根本不知道市场的力量有多大。这些东西看着多,每个地方分流一些根本就没有多少了。 招弟不服气的道:“我怎么没有想过,我又不是只有一家店好不好?那么多个城市,全国那么多人,这点东西算什么呀!” 唐珩安好脾气的继续笑:“嗯,人真的很多,不过大娘子,其他地方不是只有买东西的人,也有卖东西的人,我是不知道你这个唇色香膏是什么,但是,其他的东西不是你家独一份,对吧?我们只你那个点心,吃的起点心的人有多少,能吃的又有多少,看见这个东西好卖,跟着学做的人,又是多少?” 这时候他再看招弟,耳朵已经不红了,正儿八经的就事论事:“再回来,这些山适不适合种这些树,树木长成要多少年,树长成了不要人管,可是树刚刚栽下去的时候总要人吧,城周围的山早就栽满了各种东西,相信你也不会把它们拔掉重栽,那自然是要往远处的山考虑了,以前山上没什么东西,只有猎人进出,你就近建作坊,的确可以解决运送的问题,可是,你方便运送了,对别人来也方便了,你就那么肯定没有眼红来抢的吗?” 到这里,他严肃了起来:“南安城里的治安我能够保证,可是偏远地方,谁知道会出什么样的意外了,毕竟,你我也才刚刚死里逃生。” 招弟被他的像一个泄气的气球,本来她就是还没考虑清楚,想到到的。如果唐珩安没有来,她会在查阅农书派人调查之后,认真的做一个计划的,这不是赶巧了嘛! 但是,她自己的问题还是知道的,她本来就不是学这个的,也没有太多的商业头脑,起初能够成功,做什么赚什么,那是因为那些都是随处可见的,她能够看到无数成功例子的。 但也仅仅于此了,街上卖早点的跟餐饮一条龙的饮食王国不能比。能开农家乐的,不见得开的了游乐场,招弟缺乏的,就是一个大局观。她要是真那么敏锐,早在现代就发现商机,做一个成功人士了。 是穿越成就了她,不然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过着不好不坏的生活隐没在人群中。 只是总是有些不甘心的,招弟低声嘟囔道:“我这不是还没完全想好吗,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我多看几本书绝对没问题。我以前弄那么多东西也没见着赔钱的呀。” 只是她忘记了,唐珩安是练武的人,耳朵多灵啊,她的再声,人家听的清清楚楚。 是呀,招弟现在就是坐着收钱的,她家里每样产业都上了轨道,也不需要她伤脑筋呢,再看她提出的样样都是往面积广数量多考虑得,她哪有那么大的地方操心呢,有的是他呀! 唐珩安心中一热,没有什么比被人记挂着更让人高兴的了。招弟处处为他考虑,他不能让她这片心白费了。 何况,布局这种事情不是他最拿手的吗? 唐恒安清清嗓子:“不过大娘子的是对的,把体积大,数量多又笨重的东西换成好拿,耐放价值高的东西卖出去,的确是最适合我们这里的,我有个想法,大娘子,你看看合不合适。” 这么直白,急切地夸人,让唐珩安有稍许的不自在。道“我们”,更是不自然的停顿了下。不过他想多了,招弟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中的玄机,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话上。 “离城近的山不是太高,可以全部种上你需要的花,这样你要做什么都很方便,至于你要栽的核桃这些,种够你需要的就行,我记得上次我们看见那种竹子,你那种竹笋很好吃,你看自有特色的把它保留再扩大一下怎样?至于那么多地方,你看每个地方迁几户人进去,专门喂养禽畜怎么样?” 292、立体经济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招弟这一路走下来,最擅长的就是读书,可惜她的中文专业在这里好像没什么用武之地,摸索到今这个地步,全靠了不被人赞同的旅行见闻。 虽然被抓着补了不少御下之术,只是后宅见识眼界更,关于生产的,最多也就是怎么挑选管事庄头,哪还会亲自操心种什么东西这种事情啊。 在一定范围内她还可以靠见过的东西,选择性的挑选相同条件的来复制,但是当这范围扩大后,她就很吃力。 只是,任何东西到最后,要想发展的好,都会走上规模化道路,哪怕本身不是那么赏心悦目的东西,规模上去了,看着都是一副风景。 甚至她仿佛都看见了自己在花的海洋中,当风吹过,花香怡人,花朵随风起舞,一层层的象海浪起伏,或许,这也是在下意识的弥补遗憾吧,她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没去,那么多的美景只能定格成电脑上的图片,能够将它们在这个世界复制出来也是好的。 不是不想养家畜,她当初还靠着这个赚钱呢,而是怎么呢,明明在脑海里想着的是人家仙境,镜头却突然转换到又脏又臭的大肥猪身上,这落差也太了点! 看招弟没应声,唐珩安抬头疑惑的道:“大娘子?是否有哪里不妥?” 招弟赶紧拉回思绪:“没有没有,只是如果着重发展畜禽业,需要的人手就太多,而且并不只是需要喂养的人,还有喂养的饲料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哪有这么多的人呢?” 这些都是庄子曾经以及现在都还在做着的事情,招弟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喂猪喂鸡这种事情,看似容易,家里的女人孩就能够胜任,但那是每家少量喂养的情况下,这喂的多了,就变成大事了。 首先,就是要预防得病,大量牲畜集中的地方,卫生不好的话就很容易生病,连现代的养殖户遇见这种情况都血本无归,何况这时候没有疫苗也没有对症的药呢? 反正招弟庄子里的这个,安排了人至少隔三就必须打扫一次,每个月都会洒一次石灰消毒,她也没有经验,至少这样心里安宁一些,这是数量还不大的时候。 等到在山顶大规模养殖的时候,人手就严重不足了,这时候就只能放养,把好好的家猪养成了野猪,提供给自家食用还好,这样养出来的猪肉质鲜嫩,味道更好。 但是,卖的话其实不划算,出栏期太长,投入的饲料太多,如果真象唐珩安的那样,起码是她这十几倍的数量,家庭养可以让孩去打猪草,减轻一点压力,招弟只怕,投入进去的粮食,加上人力折算出来的金钱,到最后只会汇成两个字——亏空! 唐珩安道:“不是这样的,这些事情,并不需要我们去做的。” “象大娘子你们家里这样,就很好了。” 她家里?指什么? 唐珩安很快为她解惑:“大娘子你当初买这山的时候,只是一片荒芜,你看现在,可以是金山也不为过,你这山上的每样东西,都可以换成钱物。而当初,也并没有人让你这里必须怎样,那里应该如何,我觉得,象你这样顺其自然的就好了。” “这里地势稍低,气候适宜,但是当初我们去看的不少地方地势偏高,山势险峻,半山以上气温就开始下降,甚至还有山顶常年积雪不化的,这些地方,就算真想改变,只怕也不会如人所愿。倒还不如就让它保持原样,嗯,你的花椒倒是可以去种种,我知道你让人种的都成活了。” “近处就不了,你想种什么花就种什么花,只是你既然要把胭脂坊做大,那也要一视同仁,把你三妹的织锦坊也动一动才好,稍远一些的地方,多种些桑树,也费不了什么人来看管,那里本来就有不少人居住,只要我让他们可以用蚕茧交税,同时允许她们进山采桑,哪里还需要人专门来做这些事呢?” 啊,啊,啊,忘了这是万恶的统治阶级了,只要他心中有想法了,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甚至,可能还不需要他如此费力,“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只要他表现出对什么的偏爱,自然有人跟着他,以便拉近距离,而什么东西只要畅销了,不用人引导,看见利益了,百姓自然的就会去做。 就如她当年卖水卖吃,看见挣钱了,不用,别人就会上手来抢生意。 唐珩安还没有完:“我看你林下养鸡,林间种菜,玉米跟着茎豆一起种的法子挺好,底下人不少地方都开始这样做了,他们也是知道好处的,你看,很多东西,只要你定出一个价格收购,人家自然会种来给你,若是你怕被人拿捏,所以才想着自己种来自己销,那完全没必要,收税的时候,把这些加上能够抵粮就行了。” 那么轻描淡写,的就跟他家后花园的东西一样,想怎么动就随便动,想加什么就加什么。 不对,这本来就都是他家的啊! 难怪最后这制度会被推翻呢,这遇见一个好的统治者还好,知道为民考虑,要是碰见个只顾自己享受又不愿意做事的,想要这个了,加税,没钱了,增加个税,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投胎不错,没有变成被欺压的最底层呢? 不对,听唐珩安这口气,一什么就“你要”、“你想”,他这架势完全是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了啊,想要什么一声爷给你的霸道王爷范,但是,她要这些做什么,是她,不是,是李家的产业需要! 招弟知道唐珩安没有其他心思,可以,就是因为他不看在眼里才会这样,不过这个事情会必须分清楚才行,毕竟,以后的发展谁都不知道,她这身份,不把这些事情都分开来,以后家里的事情都不好进行了。 毕竟,她们现在是唐国人,但是,也许有一,就变成外国人了呢? 293、放弃 招弟垂下眼帘:“王爷笑了,税收大事,我们门户的,怎么敢牵扯进去呢。” 唐珩安立刻反应过来:“嗯,是我没清楚,我的意思是,你们需要的东西,可以跟府衙签订合同,订下收购数量和价格,可以多订几年,到时候按合同办事就可。你家现在你弟弟也要开始主事了吧,到时候让他去签就行。” 反应如此之快,招弟突然想起李承业的,上位者眼中,只有价值与平衡的事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觉得寂寞。 又想起唐珩安跟他身边人的相处,或许,他对划为自家人范围的,总是有些不一样的,看,这不是现在就已经开始照顾她了吗! 只是,开始还准备雄心勃勃的挑战一下自己不熟悉领域的,也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然,招弟害怕有一会迷失自己,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 改变总是潜移默化的,就象当初双亲出事时,她能够变成早出晚归不知疲累的超人,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都会惊奇,毕竟,在现代她虽不懒,可也不算特别勤快的人,的好听是随遇而安,实质上就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什么事情过得去就行了,不会刻意的追求精益求精。 那时候不累吗? 很累,可是知道自己不能喊累,也就习惯了,甚至能够从中找到乐趣来。 特别是想到一个新点子并且成功之后,那种满足是巨大的,感觉这才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累不叫累,叫自我价值的实现。 随着环境渐渐好起来,很多事情不需要她亲力亲为了,甚至身边也有了伺候的人,那时候她还是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总觉得让别人服侍简直不好意思,特别是如洗澡穿衣这些隐私的事情。 可是,当身边伺候的人越来越多,当夏嬷嬷开始对她进行训练后,当她第一次因为太累不想动弹而让别人帮忙洗了个澡之后,底线就被打破了。 有一就有二,次数多了,简直是坦然的开始享受起人力的便利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有条件的时候,她也可以吃苦,可是有条件的时候,让她放弃这些便利就有些难了。 但是,她又告诉自己一定要奋发努力,想做一番成绩的时候被一头冷水浇下,不沮丧是不可能的。 罢了,本来这些事情也不是她的长项,她还是不要在班门弄斧,放弃好了。 话回来,她还是有事情可做的,她这不是在找农书嘛,先看看这个时代生产力到什么水平了,然后再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些什么。 就算她不会基本技术,但她可以提供方向啊,比如她就知道桃树不但可以和桃树嫁接,还可以和其他树嫁接,不是有什么“桃驳李”还是“桃驳梨”吗?那个苹果也可以和梨子嫁接的吧?那个什么“苹果梨”到底是一个品种还是嫁接的啊? 不管了,反正她知道提高嫁接成功率的一个要素就是品种相近的容易成功,可惜的是,她的生物知识全都还给了中学老师,唯一记得的只有一个门纲目科属种了,问题是,什么东西是什么种,她全都不知道了啊,想哭!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其实,她完全可以在古代自学出一个农学专业来嘛!实在不行,还可以做一个记录者,那那些零散的经验收集起来,集中到一起,再将它分类。 不愿意放弃享受的前提下,做一个家境丰厚的求学者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啊。 放过了设计师的梦想,招弟想起一件悬案来,刚才唐珩安也提到了他们遇险的事情,就算本来以为是意外的,在这么久的追查还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招弟也愿意把它心看待了:“崖顶的事情,还是查不出来什么吗?” 唐珩安到这个事情也纳闷,这个地方时机的选择都透着诡异,连他们都不确定的行程还能被人猜出来的话那真是见鬼了,但是,派人仔细搜查之后又确定了这不是一件意外,本来没准备告诉招弟的,转念一想,多点防范也好,毕竟,以行凶者的随意性来看,知道他的目标是谁,还不知道他到底布了多少个陷阱,有矿脉的山头有人把守,在这个事情解决之前他也不会再外出,但是,招弟是个有事没事都要往山里跑的人啊。 唐珩安到不会认为招弟会安心的呆在家里,这可是一个路痴都敢一个人进山的人才。 “此事诡异的紧,当初我们掉下去的力太大,周围能够抓住的东西全扯着一起掉没了,也没办法查出什么来,但是,我的人才其他的地方有了些发现,凡事地势险峻的地方,都能够发现一些伪装的很巧妙的陷阱,不少藤蔓被以利刃切开,但是做这事的人手法很巧妙,并不完全伤害到藤蔓,从外表上很难看出异样,但是一条藤蔓上交叉着做了不少这样的伤口,他们试过,大力一些,这些伤口处的藤蔓就会裂开,仅有一些外皮连接,看着就象不受力自然断开一样。这样想来,当初那些藤蔓的粗细支撑你这样轻的人,应该不可能断的那么快。” 还真是人为的?! 招弟努力回想当时的一切细节,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提供有用的东西,如果当初她没有走到边缘,就根本不会扯下藤蔓,那这一切就只是像个恶作剧,而且是不保证能够成功的恶作剧。 就是现代那些变1态神经病杀人狂也不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无用功啊。 唐珩安告诫她:“地方太大,根本就没有一个目标,这个事情还不知道要查多久,我已经交代手下人查探最近几个月才到这里来的人了,但是这不过是大海捞针,大娘子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为好,有什么事情,就交代底下人去做,最好,也提醒下家人,出门还需心。” 这个容易,招弟不爬山锻炼的话,唯一必须进山的就是跟山民部落的交易,不过她本来就有意放手,正好借机看看培训的结果如何。 294、奸商 唐珩安回去之后,招弟叫人把他带来的书细细翻阅,才发现自己狭隘了,这时候已经有了不少关于农业、纺织、手工方面的系统技巧,没有传播开来,还是因为知识只是掌握在少许人手里,农民更多是靠经验种田。 要有比较好的运气,才能碰见一个对此有兴趣,并且愿意推广的父母官。 那些植物的浸出提取方法招弟已经再做了,不过翻翻书还是能够给她一些灵感的,植物榨油她们有做,不过只是少量,一种是芝麻香油,一种是菜籽油。 田地轮作时,普遍都会种油菜,村民有时候也会拿油菜籽去榨油坊换一些来吃,虽然粮食可以拿到庄子上去换钱,但是让他们把这钱花出去就舍不得了,还是更习惯以物易物,感觉这样象是不花钱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似得。 开始招弟还想过用大豆榨油的,主要是现代不是都吃的这个油吗,但是大豆在这里有更重要的用途,招弟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把利益最大化。 与唐珩安的交谈让她发现自己就是那种富即安的人,做个地主就心满意足了,什么东西零零碎碎的都想弄,这也不想丢,那也不想放弃。 但偏偏就是这些利占用了她大量的时间。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让花匠们自去研究嫁接的方法,招弟一个人关在屋里写计划书。 首先酿酒这一块是不能丢的,酒做为最畅销的物品,不但自身本就具有价值,还担当着与山民交换的重任,所有水果酒最重要的原料,香膏的提取也需要它。 现在唐珩安还要大力发展蚕桑,看来以后还可以主打一下桑葚酒,按照黑色食品保健作用多多的情况来看,到时候可以让神医给做个背书,夸夸它延年益寿,滋阴美颜的功效,所以这还需要扩大生产,以前酿酒走的中低产品路线,现在经验累积的差不多了,招弟觉得,可以往精品路线走一走了。 这边虽然交通不便,但是也有着得独厚的条件,四季如春的气候,光照充足,光照时间长,地形气候复杂,能够满足不同要求,最主要的是,这里的水质极好。 除了雨水,这里的水源大部分是常年被积雪笼罩的高山融化的雪水,水质清澈甘甜,招弟曾经喝过的不少矿泉水,跟它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 这样的水如果酿不出来好酒,招弟是不信的,现在有了唐珩安的支持,原料方便完全不需要考虑,也可以开始放开手试一试了。 酒糟也不会浪费可以喂猪,这是废物利用的大杀器,唐珩安靠特权,她就只能靠统筹了。 她都能够想到,唐珩安那边肯定也不会让那么多同时出栏的猪集中在本地销售造成价格下跌的,必然也是象她那样制成成品拿到外地出售。 招弟想了想,既然要大量种植草药香料与调味品,那这些东西也不用辛苦运出去了,干脆就在这里就地消化,腊肉与香肠在各地的客栈里卖得不错,行脚商们最喜欢这种易于保存煮食又方便的食物,与其等唐珩安到时候派人来跟她联系,她不如主动点,直接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了,毕竟,在她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有好几个用途,手里的产业全都息息相关,互相联系的。 她手里现在有两座山,山庄所在这个山丘就不用了,没有什么能够再折腾的地方了,如常维持就行。还有一座,就是村子后面那座葬着她父母的后山,当初只是栽种了花椒,其他的改动不大。 那里招弟不想让太多人过去,就不能模仿这边这座山的模式,那边有个好处就是离水源近,招弟的想法,是把那里变成苗圃与试验园。 既然有了培育良种的想法,那肯定要有用于嫁接的接穗,随着一座又一座山的开发,所需要的种苗会越来越多,本地培育,省钱又省力啊! 把那些只能用来生火的杂木砍去,换一个花团锦簇的山峰,想必爹娘住着也会高兴的吧,虽然不是故土,却是他们落地生根的地方呢。 一座山用来种花,花的种类就是盼弟要考虑的内容了,一些取其色,一些取其香,这香花,除了制香制粉制膏,还可以窖茶啊。 招弟见过茶山,看气候与地形倒是与这里挺象的,而既然山上的野茶树无人管理也能长得茂盛,想来这里是能够种植的。 她对茶没有什么研究,却知道这时候的茶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穿越前辈的关系,已经是清茶了,夏嬷嬷也曾经教过她泡一些花茶,却不是窖的,只是添加一些干花同泡而已。 茉莉跟金银花都是好栽又好管理的,茉莉花茶也是很出名的,所以,现在还需要一座山来种茶叶。 添了这两座山,暂时就不需要多的了,这里山虽多,还是要留给别人些的,招弟也不会去跟人争,她只需要坡势稍缓一些的就行,别的什么都不挑。 李家的胭脂香粉方子跟别人比,用的都是特殊的材料,就这粉吧,这时候铅粉米粉都有,铅粉细腻显白但是对皮肤有危害,米粉显黄而且颗粒不匀容易糊妆,而李家的粉,细腻洁白不易脱落,扑上之后还没有浮尘,多用几次自然知道其中的好。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原材料就是紫茉莉。 这种花,已经不仅仅是好栽了,如果不是花香而且种子有用的话,都可以是令人头疼的杂草了,它实在是太容易成活了,种子生命力顽强数量还多,但是招弟现在反而是不想专门让人种了。 这东西,只要往那些不好规划的地方有洒,然后低价收购种子就行,不用人管理,也不会浪费人力,孩子们会很乐意用这东西来换钱买东西吃的! 所以,这又绕回人口上来了啊。 这些都是需要四五年最快也要一两年才见的了成效的东西,在这之前,还得想个不费力,周期短,消耗快,永不过时的,招弟也已经想好了,还是吃的! 材料昂贵,投入比较大,可以往贵字上去坑,哦错了,去卖的——牛肉干! 牛是官府管制的生产工具,杀牛必须要报备,李家养了不少牛,除了耕田那是要拿来挤奶维持点心坊的,肯定不会动。 但是这里高山气候寒冷偏偏有种耐寒动物——牦牛,招弟让人叫来了三七,——(她家的管事预备人才已经排到三了,其他人都取的谐音“桑”,只有三七因为重了药材名字还是用的三。)这是后采买来的姑娘,今年十四,但是已经跟着不同的管事历练了两三年了。 这姑娘长相一般,比起其他秀秀气气的“桑”们,黑了些也粗糙了些,身材也比较敦实,整个人看着就是一副忠厚老实像,但是,她却是这批人中心眼最多,脑子最灵,算术也学得最好的一个! 而且,她很擅长利用自己外表的欺骗性,在不知不觉中掌握谈话的主动权,还不让别人发现,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给别人自己占了大便宜的感觉,实在是一个生的奸商人才。 三七年纪不大,身世却坎坷的厉害,从出生长到七岁,被五户人家当皮球一般的踢来踢去,然后七岁上被卖给青楼,因为长相不行倒是因祸得福,成了个粗使丫头,一直呆到十一岁,四年时间就让她练就了“见人人话见鬼鬼话”技能,可想而知吃了多少苦头,然后霉运再次降临,生了重病被再次卖了出来,被当时路过那个城的带弟看着可怜给买下来。 穷人家的生命力总是很顽强的,让她挺过了那一关,跟同批女孩相比,她疯了一般的吸收各种知识,底子不好,她就一遍又一遍的念,把自己活成了“笨鸟先飞”四个字。 除了前面十几个招弟是直接按照数字起名外,随着人越买越多,招弟不会一来就给她们改名,而是会针对性的观察一段时间,挑出表现好的改名字重点培养,其他的,就做些人人都会的基础活。 招弟选三七还有一点,魏海在庄子里面,除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喝酒,(话招弟就没见他们部落有不爱喝酒的,从奴隶主到奴隶,全都嗜酒如命),以前是干的好了才奖励一点劣酒,魏海现在算是掉在福窝里了,如果不是招弟下令控制他的量,他大概能够从早喝到晚。 他对招弟的忠心是不用的,(换个地方没酒喝就是要他的命啊!)但是这醉醺醺的也讨厌的很,他喝了酒后酒品还算好,不会打砸呕吐,但是,他很唠叨! 想象一下,他从早上起来就喝酒,然后似醉非醉的开始见人就开始拉着聊,最可怕的是他用的是他们的语言,看你听不懂他还会开始教你他们的语言!一般人早就被他弄崩溃了,偏偏三七不但不躲,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就会去找他聊,一边陪着他做毡子,一边学他们的话,现在,除了招弟,就她能跟魏海流利用他们的语言聊了。 招弟买的这些人,都跟他们过,活契到期后看自己意愿可以选择继续雇佣,签了死契的,允许自赎,现在她们年纪还,但是对未来的规划都倾向于在这里找人成亲落户,少数因为家庭原因不得不被卖的,才会选择回乡,只有三七,跟人打听的是能否落女户,并且求到了招弟面前。 象这种人,招弟总会尽量多给她一些机会的。 三七来了之后,招弟只简单的询问了她怕不怕苦之后,就交给她两个任务,一是以后跟山民的联系由她负责,所有需要换的货每年的数量只能增加不能减少。 二是不论是跟他们签订收购合同还是租用他们的场地人员,保证每年至少一百头牦牛的交易量。 第一个看似复杂其实很简单,那里的头人已经习惯了拿这些东西跟山下换酒及其他物品,不用人提醒都会督促奴隶准备好要换的物品。 而第二个看似简单,却要认真计算才能保证不会出现一年多一年没有的情况,也许还要服头人增加牛群的数量,甚至,也许要几个部落合起来才能长期提供如此多的数量,而因为地方偏远的原因,要求她必须能够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 顺带着,招弟还要她去学会山民们一种菜干的制作方法。 因为气候的原因,山民们的主要粮食作物有荞麦、燕麦、土豆以及萝卜。 除了水灵灵白生生的大萝卜之外,他们那里还有一种扁圆形的萝卜,外表看着象铁饼,紫色,没有萝卜的涩口,甘甜的可以当水果吃。 不过,他们一般都拿来喂猪 用这种萝卜的叶子做的菜干,味酸,以前头人送过几袋给招弟,将这种菜干再次加工,做出来的咸菜口感更好,而且回味无穷,萝卜叶子,那是更不值钱的了,招弟曾经让人照着魏海的做过,但是总是差点什么,这是让三七把这彻底搞清楚了,到时候好决定是买还是做。 这就是招弟要做的另一样食物,用最廉价的材料,做最让人离不开的下饭菜。 包括豆豉、豆瓣、菜头、咸菜干等。 光是这些,就可以解决掉调味料、豆类、各种蔬菜、好种产量高但是不好吃的各种大头菜,还有一般被人丢掉的菜皮菜叶 这些东西,全都照着后世经久不衰的畅销品来做,用最好的调味品,最复杂的工序,把最廉价的物品做成不能代替的菜。 想想看,田边地头随便种点的调味品,现在种到果林里的空地上,利用了空余土地,这些东西其实不需要太精细的管理,到最后,全部统一在一起,能卖出一个肉价钱来,这才是利益的最大化。 而这些东西,招弟是不准备让庄子里自己的人种的,只需要透露给在庄子上干活的村民,他们自己就会种了来卖,也给他们增加了收入不是吗? 295、意外 招弟觉得,还是这些打闹的事情最适合自己,大概她生就是没大志向的人,从这些事上最能找到存在感。 三七领命出去做准备,招弟另找了张纸备注自己新冒出来的想法,在这些东西里面,主料不值钱,真正贵的是辅料。这些东西以前有做,但是口感什么的跟别的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以后就不能这样了,要让所有吃到这些东西的人,都对这不起眼的东西印象深刻,在配方调配的比例上,就一定要严谨定量并且精益求精。 派出去搜集书籍的人又出去了一次,这次多收集的是关于地理的游记以及前人的休闲笔记这一类的,这些书中包罗万象,什么都有,有时候一不留神就能够翻出些菜谱、美容方子啥的,在这里呆了十多年后,招弟终于对这里的文化感兴趣了。 写着写着就偏题了,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干巴牛肉、牛肉干、灯影牛肉丝、五香牛肉丝什么的,招弟感觉自己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大概出于补偿心理,本来只是喜欢美食的招弟现在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吃货,这也是她事业的动力之一了。 来她那么执着于锻炼,除了身体的原因,所练的功法不能落下了,还有就是这几亲自做的事情少了,琢磨出来的吃糕点却越来越多了,要想不变成个大胖子,必须得亲近自然啊! 没有配方饲料,猪的品种也没有改良,一头猪养到出栏,算下来成本还是有点高的,不如兔子周期短,见效快。 只是兔子肉少,杀了就吃还好,如果想做成腌喂保存,风干之后那就真只剩一层皮了,但是要练一只强军,在吃的上面就不能克扣,当初唐珩安他们初到这里,跟脚还不稳,跟她定干粮的时候都还亏待过自己的兵士,从吃饱到加蛋,然后保证几一次肉,有时候,吃得饱也是忠心的条件之一啊。 事情想多了头疼,招弟把东西一收,出门换脑子去了。 山庄里面绿化搞得很好,到处都是绿荫香花,大概他们家喜欢香花是遗传的吧,走到哪里,住处都要栽满各种不同的香花,每个人都会两手分株扦插的手艺。 就连岁数最的宝,当初也知道看见抽得很长的茉莉花枝,就拿泥土给它压上,等它长根了,去提醒姐姐分株。那个金银花更是,想起来了,就去折根枝条到处插。所以招弟这一走出来,风中是花香,眼中是深深浅浅的绿,心胸一下就开阔起来。 她也不是乱走,直接到烘培房那去找狗蛋。 狗蛋年纪大了,更是美得雌雄莫辨,他跟着读了些书,也看过了些世情,哪怕心底依然想跟着带弟,也知道自己这张脸容易惹祸,现在几乎就只呆在山庄里哪都不去了。 就算是在山庄里,他也是成呆了作坊里,研究新的糕点,糕点房里因了招弟的要求,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个眼睛,别男孩子了,连女孩子大概都不一定坐的住,他却很自得其乐的样子。 腌肉的事情专门有人分管,不过食物的保管都是相通的,招弟也想跟他聊一聊,万一有什么好方法呢。 两人见了面,狗蛋倒先急切的问道:“大娘子,东家在京城里还好吗?” 狗蛋改名叫了石破,但是他对名字好像没有什么执念,别人就随着他们叫自己的新名字,只有招弟几个,他这名字是爷爷给他起的,让招弟他们还是叫他狗蛋就好,也只有他们,是知道他爷爷的人了。 招弟几个,狗蛋是尊敬,对带弟,那是崇拜,每见着招弟,首先打听的,那就是带弟的情况。 招弟失笑:“应该还是老样子吧,按时间算,这次过去的人大概都还没到呢,等他们带信回来,且还有些时日呢!” 跟他了多开发些主料为核桃、板栗的点心,用到这些东西的不少,平时也会按季推出些添加了当季水果的糕点,对他来,不是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怎么延长这些东西的保质期,还得保证味道没有影响,那在加工方式上,能选择的就不多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板栗,板栗营养丰富,味道也好,可生吃,也做菜,也可加工之后做零食,但是有个缺点,本地板栗在口味上既甜又面,就是个太了,取仁,那就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家庭里自己吃,一家人动手辛苦一点无所谓,但是这个亮大了之后就不好弄了,不过这倒是难不倒狗蛋同学:“如果要取完整的栗子,倒还是有些麻烦,如果是只用这栗子做点心,只用栗子粉,倒是没什么难的。” 想到什么,狗蛋自己先笑了:“弄得少了,这法子反而麻烦,多了倒是正好,把栗子煮熟用冷水激过之后,再用火烘干,然后包纱布里放木桶里拍打,栗子粉就在桶里去了,只是这就只能现做现吃了,保存不了多久。” 招弟才不会跟他讨论怎么办呢,问题丢给他,让他自己去试验就行了,她是只享受结果的人,到蜂蜜防腐的事情,倒是给了她些灵感,起来,以后有了花田,这蜜蜂也要多养些才好。 离开糕点坊,招弟就看见了一个人——薛初妆。 从招弟留下她,让她回庄子上做事之后就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有去过问,相信她是能够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的。这时候看了,不由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当初的薛初妆是很狼狈的,苍老瘦弱,挺着个大肚子,现在肚子没了,也养回来些肉,虽然头发依然还是花白,她用帕子学着这边的妇女包头,也就看不出来了,不再憔悴,整个人看着年轻了不少。 她身边放着一个很大的竹篮——这边的人来历杂,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法子,拿这种竹篮放婴儿很是方便,在家里的时候,弄个架子,做个挂钩挂架子上,就是摇篮了,轻轻推一下,自己就会晃好一会,出外的时候,提在手里也很方便。 薛初妆见了招弟表情纠结,远远的行了个礼,看着像是想过来,脚跨了一步,迟疑着又收了回去,踟蹰矛盾的样子看得招弟都替她心累。 心里叹了口气,招弟主动的走过去,篮子里是个的婴儿,这篮子做得两头高中间低,孩子的脸在阴影里晒不到,包裹在一件旧衣服改成的襁褓中,闭着眼睛睡得挺香。招弟也没看薛初妆,看着篮子问她:“是儿子还是女儿?自己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需不需要人帮忙?” 薛初妆又曲了屈膝:“回大娘子,是个男孩,他平时也不吵,也不给奴婢添麻烦,旁边的人平时也挺照应我们娘俩,奴婢能应付得来。” 招弟点了点头:“那就好,前几年辛苦一些,等他大些你就轻松了,也能享他的福了。我让他们给你安排个轻松的活吧。” 薛初妆的目光也看着篮子里的孩子,曾经的不甘、高傲、愤恨全都不见了,眼里就只有这一个身影似得。她拒绝了招弟的好意:“多谢大娘子了,不过奴婢现在干的活也不累,大家看奴婢带着孩子,都照顾着奴婢呢,有时候还会帮奴婢带带他。是奴婢有些话,一直想对大娘子,只是知道大娘子要忙的事情多,奴婢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凑到大娘子身边去,可巧今见到大娘子了。” 招弟这才抬眼看她:“什么事?” 薛初妆急忙道:“没有事情!是奴婢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对大娘子!” 招弟不置可否:“吧。” 薛初妆正正脸色,整整衣服,对招弟行了个大礼:“奴婢谢大娘子救命之恩!” 谢您既往不咎,给了一个栖身之地。 谢您请了产婆,让这个孩子来到世间。 薛初妆对招弟的感觉一直复杂,可是现在,却只有一种念头,要好好的报答她。 她的经历虽然只有招弟知道,可是自己心里的坎却不是那么好过。当初一直在逃亡,想要活命的念头支撑着她,还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忧虑,也没有时间去想东想西,等到人安顿下来了,未来也明朗了,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东西自然就冒了出来。 特别是回到最初呆过的地方,当初最早买回来跟着她做事的女孩子都已经到外面去发展了,有些甚至能够独挡一面了,不是嫉妒,但是仍然会忍不住的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一念之差,又会是什么样子。 这些事情不能想,想一次就唾弃自己一次,但是偏偏命令自己不要想了,这念头反而就克制不住了,不是她骄傲,当初那些人,哪有一个及得上她? 再看看自己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就更恨当初的自己,特别是看见自己的肚子,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他,这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自己的未来也许只能指望着他了,这些她全都知道,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拦不住她清楚的明白一件事——这孩子的另一半血脉来自那两个悔了自己一生的人。 在这种心情之下,她生产的时候情况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好在山庄里自从有了神医之后,盼弟心情好的时候,也会传身边的人几招,不是什么高深的医术,就是一些急救常识窍门,那段时间山庄里面又有产婆,她们母子二人才都活了性命。 鬼门关去走了一圈,她才大彻大悟,这孩子既然投生在她肚子里了,那就是她一个人的孩子了,曾经她想靠别人,却把自己给葬送了,如今有了这个孩子,她要靠自己给这个孩子拼出一个前程来。 她识字,她比很多人有见识,可是她在招弟那里没有信用,连想厚着脸皮去毛遂自荐都没有办法,谁叫她自作孽呢,只是,她也不甘心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就这样了,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可以为招弟做牛做马,甚至加上自己的下辈子也没关系,做什么她都没有怨言,也不会去奢望什么。 可是她有孩子啊,这个孩子一心一意的依靠着她,也只有她能依赖,见过的人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从来不给大人添麻烦,喂他吃的时候他就吃,把他尿的时候他就拉,晚上也不吵夜,看见她的时候仿佛眼睛都亮了,会冲她笑,会“哦哦”的逗着她玩。 她怎能不想着把最好的都堆到他面前来呢? 为了他,薛初妆甘愿做一切。 “大娘子,以前的一切都是奴婢自作孽,多谢大娘子既往不咎给了奴婢活命的机会,奴婢这一生,想要的太多,大概这样老也看不过眼了,才让奴婢变成现在这样,只是这孩子是无辜的,奴婢这一生都愿为大娘子做牛做马,只求大娘子,将来能让这孩子赎身做个良民,奴婢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大娘子的恩情。” 招弟心里很复杂,现代也有不少这样的事情,比起被**的女子更不幸的,就是这个事情的后遗症——怀上了**犯的孩子,其中有些选择生下来的,最后又过不了自己心头的那一关,待孩子的态度反反复复,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现代也有一些人觉得,孩子总是无辜的,总也是一条生命,招弟简直想“呵呵”了,当这个生命本身的存在就是原罪的时候,怎么可能有幸福可言? 不被期待的生命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每个孩子都不能自己选择是否来到这个世界,既然这样,何必要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又不善待他们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做一个决断,觉得自己能够做到一个合格的家长,那就生下来,如果不能肯定自己能够善待他,那就干脆不要生! 这个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就是父母不需要考试,取得资格了才能生! 如果剔除了这些不适合为人父母的,那不幸的孩子要少多少啊!这世间,最让人不齿的,就是那些没有资格为人父母的人,偏偏要盯着“父母”这伟大的称呼。 296、恐惧 招弟迎着薛初妆热切的眼神,再次强调自己一直以来的理念:“在我这里,只要自己想,不管当初签的是死契还是活契,都可以为自己赎身,别人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所以,不只是孩子,就连你自己,只要自己愿意,以后都可以自己立户的。选择留在我这里的,我会尽力护着,不愿意呆的,我也不会阻拦。” 这时候不是做一个自由的良民就一定比做人奴仆好的,宰相门前七品官,跟对了主家,日子过得比一般人滋润多了。 不然那么多家里过得去的人家,怎么会把自家女儿送去做个几年的活? 还不就是想着把孩子送去学点本事,长点见识,不少人家娶媳妇,宁娶大家婢,不娶家女,有一个有见识的母亲,对子女的影响是巨大的。 但是在大户人家的下人,又热衷于为主家立些功,以求能放籍,就是因为见识了人与人之间的巨大差别,自己指望不上了,就指望着子孙能够有个良民的身份,读书参加科举,有朝一日也变成“人上人”。 招弟看着薛初妆,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她的遭遇是不幸的,她身在这个年代是不幸的,但是又幸好她生于这个年代,所有的人都特别能够忍耐,特别认命,只要有一点生机,那都要挣扎着活,倒是不会有什么抑郁焦虑啥的,对落于自己身上的不公平,都会归于自己的命不好,或者是对自己的考验,又有这辈子吃够了苦,下辈子也许会变好的念头支撑着,薛初妆没有死也没有疯,还能对着这样的一个孩子有正常的母爱,光凭这点,她就值得人尊敬。 所以招弟难得的对着薛初妆多了几句:“过去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受了那么多罪,就不要再想不开自己再给自己罪受了。这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你好好的带他,他自然会心疼你的,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等他长大了,他也会知道孝顺你的。人生在世,哪有时时如意的,哪怕有时候心烦疲累,也别拿着他发气,他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不爱他,还有谁来爱他呢?” 带孩子,只有带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辛苦,哪怕是再乖的孩子呢,既然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事事都照着大人的想法去做。 当初的她难道不乖吗?还不是被远远的被送走,最该爱她的人不爱她,别人更没有义务去爱她了不是吗? 薛初妆没想到招弟会跟她这样的话,她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经历,除了对方是兄弟两个外,还有一点,如果她不自己是个寡妇的话,身边的人就会出于好意,劝她回家跟男人好好过日子,而从来不会去考虑那个男人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好是坏都跟她们没有关系,但是女人嘛,既然嫁了人,那就要好好的跟人过日子,自己一个人,象什么样子呢! 薛初妆感激的道:“多谢大娘子,奴婢省得的,奴婢下半辈子都指望他了,奴婢会好好的待他,这是奴婢身上掉下来的肉,奴婢哪怕不吃不喝,也要好好的教他供他的。大娘子,能求你给这个孩子起个名吗?” 乡间读书识字的人少,哪家添了男丁,有想法些的人家总要花点钱,请个教书先生给孩子取一个能够光宗耀祖的名字。下人家里添丁,得主子赐名那是荣耀,但是对于薛初妆来,请招弟替自己的孩子起名又不是这个原因。她识字,还看过书学过诗,完全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取个好名字,转求招弟,还是为了这个孩子着想,费尽心思的想给自己的孩子争取她所能尽力得到的最好的,人,对于自己亲口命名的东西,总会多一些在意的,哪怕并没有放在心上呢,在同等条件下,下意识也会选择跟自己有点牵扯的,哪怕这点关系淡得几乎没有呢,那也是关系! 招弟笑:“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世上不是只有母亲对孩子好是应该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我的意思是,你对你的孩子好了,他以后才会对你好。但并不是,你得为了他牺牲自己,你要对他好,你也要对自己好。只有你自己好了,你才有余力去对别人好,你自己想想吧。我不会替他取名字的,但是这不是因为什么这样那样的原因想法,你不用担心纠结。我不给他起名字,只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母亲更爱他,他的名字,会是他母亲对他最深的期望,我何德何能,怎么能剥夺这么一项权利呢?” 看薛初妆不知道该什么,惊愕又茫然的脸,招弟这回真笑了,为母则强,薛初妆是真心臣服也罢,是为了利益低头也好,对她来,都没有什么区别,哪怕是被夏嬷嬷耳提面命,哪怕她看过的古代杂谈里面不少忠仆的故事,哪怕历史上不少拿自己孩子换主人孩子的义士,她也没想过去收获别人的忠心。 对她来,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身为传中最具有“浪漫主义思想”的中文系女生,却连爱情都不敢尝试,连门都还没触到就想着逃开避免伤害的人,也不指望着能遇上一个传中愿意替主人死的忠仆了。 再了,她要这样一个人做什么呢,真要能够代替自己去死的,那不如早早的就训练死士了,一切优渥的条件供给,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的优待是为了将来的万一,明面上的交易,也不会有太大的负担。 要她,与其投入那么多的心力去收服一个人心,不如用这精力去发展事业,越强的人,背叛他的人越少,相反,连最基本要求都无法满足手下人的人,长日久的,对你不好的都跑了,对你忠心的都饿死了,又有什么用? 象薛初妆这样的就很好了,知道自己的目标,能为自己的目标去努力,能够不为别人的“应该”去迎合别人,努力将自己的人生过好,她觉得这样很不错。同为女儿身,当初情绪低落的时候还会为了生理期的不方便不想做女的这种气话,真落在了这种对女人来起步就是困难模式的地方,哪怕是不认识呢,知道有女人过得好也会不由自主的欣慰。 既然生为女子已经无从选择了,那就选择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招弟与薛初妆的谈话没有刻意避着人,早就知道主人家是个宽厚性子,底下人开始对薛初妆的态度很平淡,当初觉得她亲切本事的人早就离开了,觉得她待人有距离也不主动凑上去的人也离开了,在的都是关系与她一般甚至曾经也许有过不愉快的雇工,这些“老人”对她的过去是知道的,但是主人家都不介意也没有发话,他们也不会替主人家打抱不平,保持着平时对陌生人的态度,顺手的事情,就帮一下,其他时候就该怎样还怎样。 但从这之后,待薛初妆,他们还是不由自主的热情了一点,能哄住主子,还是有本事的,也不想靠着沾一点好处啥的,反正只是多几句话,多搭几把手,都顺手的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万一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呢,那不就是赚了? 薛初妆当年就很会揣摩人心,也很会与人相处,但那时候还带着骨子里的高傲,对不如自己的人很有些看不起,对待别人自然就不那么真心。 她现在可是脱胎换骨了,待所有人都好得不行,只要她想,可以很快成为别人的好闺蜜,好姐姐,好晚辈,一时间,愿意给她帮忙的人也多起来了。 薛初妆当时回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徐玉兰走的时候,要给她钱她不要,除了帮她置办了铺笼被盖,买了几匹内部福利瑕疵布匹,最后也只能不由分把自己家里曾经的旧衣服全都留给了她。 旧衣服她改成了孩子用的襁褓、包被、衣服,块的拿来做了尿布,而有瑕疵的布匹,把好的地方单独裁下来,其余的才拿来给自己做衣服,反正她现在也不大在乎这个了。 而好的布,她会视情况做成荷包、香囊、头花之类的跟庄子里的人换些铜钱,同时接山庄里面内派的活计。 在招弟这里做工最好的事情就是,你拿了工钱,但是并不等于你全的时间都属于她,而是会安排定量的任务,只要你完成了安排给你的任务,那就可以休息,而这时候可以接活,所得收入也全归自己。 同时,山庄里涉及的可以外包的活,优先选择的都是本身就在山庄里面做事的人,哪怕不识数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九九,这帐还不会算么? 所以招弟这里的人,人员流失的情况几乎没有,曾经很早以前,听有犯错被解雇的人,只要离开了就永远都不会再招回来,能够留在庄子里工作的人都很珍惜这个机会,只要自己不怕吃苦,这里就有无限的钱可以赚。 甚至不少头脑灵活的人,凭着内部人员的优惠接到活了带回去家里的人一起做,然后交了之后又继续接,他们是不会愿意别人挤掉自己的位置,代替自己捞这个好处的。 薛初妆就很努力,庄子里的事情她接了,碰见费眼睛的活就做一段时间换另外一种,她手脚快,这些做完了还能再卖东西给别人。 加上发下来的工钱,她手里还是存了一些钱的,当然,她这么努力,一直都待在庄子里面,外面那是一步都没迈。 没有时间是一半原因,另外一半自然是因为现在要带孩子走不开。 现在热心人多了,自然有人会替她想到这一点,别的不,帮她看一会孩子,让她去买些需要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薛初妆起初一直拒绝,徐玉兰走的时候,给她把必须的东西都添置的差不多的,连她虽然可以吃食堂,但是多了个孩子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连炉子水壶都给她置办好了,方便她烧个水熬个米粥啥的。 但是别人一直热心的劝她去逛逛买买,又有热心人自告奋勇帮忙看孩子,让她尽管去买买买,的人多了,她还是动心了,哪怕不买什么,看看行情,了解一下现在的物价流行畅销品还是可以的,顺便还可以寻找一下商机,看看别人需要什么而又是没有的,也可以多个赚钱的渠道。 虽然招弟没有让她还,那钱也不是她拿走的,但是是在自己手上没有保管好,薛初妆还是在自己心底订下了目标,总是要将这个钱给还上的。 将孩子喂饱饱,托付给别人帮忙照看,并许诺到时候买东西回来好好感谢感谢,薛初妆跟着几个姑娘进城了。 当初回来的时候心里装着事,从城里经过也没好好的看一眼,现在身临其中,薛初妆的眼睛就不够了,南安城与当年比起来,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当初街上根本没什么人,现在游玩的闲逛的买东西卖东西的,哪怕是下午这个点,人也比得上赶集的架势了,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但是这是阻止不了薛初妆逛街的兴致的,身边跟着的几个女孩更是叽叽喳喳,商量着要买些什么东西,怎么规划线路最短最方便,薛初妆听着她们的争执,笑眯眯的四下张望,她发现了好几个事情可以做,不过时间怎么分配回去的时候还得好好想想,要挣钱,也不能累着自己了,她有孩子要养,是不能生病的。 突然,一种强烈的被人注视的感觉锁住了薛初妆,她警惕的往四下看了一遍,除了买东西的人并没有什么发现,她安慰自己不要草木皆兵,这里离当初那个山那么远,没有方向,那两个人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可是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如此熟悉,象曾经她所经历的一样,又让她不敢掉以轻心,薛初妆随着几个人慢慢的往上走,突然毫无征兆的回头,下一秒,她害怕的睁大了眼睛。 297、威胁 不远处站在人群中若隐若现露出半个头的,不是俩兄弟中的老二又是谁! 似乎是发现薛初妆已经发现自己了,他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身形,大喇喇的站在那里,冲薛初妆露出一个恶意十足的笑,象野兽锁定了自己的猎物,恶趣味的看她惊慌逃窜,笃定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薛初妆似乎又听见了他们在耳边恶狠狠的:“你逃啊!看你能逃到哪里去!”伴随着的,往往是他们比平日更凶狠的折磨。 薛初妆想尖叫,想抱着头蹲下去把自己藏进地底谁都找不到,更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昏过去再也醒不来。但是事实上,除了脸色白了,身体僵硬了,她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 从地狱里走过来,她清楚的知道,既然已经是现在这样了,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孩子要养,她不能死。 身边的姑娘拉着薛初妆的手:“初妆姐,走啊,我们去前面看看,有一家的珠子磨得特别好。” 马上她又疑惑的道:“初妆姐,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冰啊!” 声音拉回了薛初妆的神智,她定了定神,不着痕迹的把满手的的冷汗抹到裙子上,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我们走吧。” 一边走一边不时的往后望,大概是看她们人多,老二并没有跟上来,就那么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能看见她的距离,视线跟薛初妆对上的时候,就会龇着牙疵阴森森的笑,薛初妆随着姑娘们进店门的时候,眼角余光看见老二也停下了脚步,一只手举在半空中,五指张开,然后在薛初妆的眼光中缓慢的捏紧,五指用力如野兽的爪子,捏紧的时候,中指、无名指、指紧紧的贴着掌心,大拇指压在中指上,食指压在大拇指上,配合着这动作,舌头从牙齿缝中伸出来,绕着嘴唇慢慢的舔了一圈,一如他们吃到美味时,那回味无穷的神态。 薛初妆看懂了他这无言的威胁,脚下一个恍惚,绊倒了门槛,一个趔趄,幸好旁边的姑娘一把扶住她:“初妆姐,心啊,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啊?” 薛初妆顺着她的话点头:“嗯,有点,好久没有这么逛过了,比不上你们姑娘精力好啊!” 得一群姑娘嘻嘻哈哈的笑,倒是没人注意到她的反常了,这家店里卖各种颜色的石头磨成的珠子,以及木珠、铜珠等等,还有做得巧玲珑的铃铛,各种材质各异,颜色鲜艳的头绳,栩栩如生,材质轻薄的绢花姑娘们买了珠子,拿好看的丝线穿上,自己做耳环发花之类的,买不起值钱的首饰,就把主意打这上面,费尽心思的穿出与别人不同的图案,戴着也是美的。 荷包大幅缩水之后,姑娘们终于愿意回家了,薛初妆一直留意着身后的人,意外的是,出了城门,老二就没有跟着他们了,或许是怕路上人少了,他不好隐藏行踪。 薛初妆暗暗地吐出一口气,庆幸地想,幸好今出来的人多,以后她就在山庄里好好的带孩子了,再也不要出门了,就算要买卖东西,也交给旁人帮忙好了! 旁边的姑娘叽叽喳喳的显摆自己买的东西,薛初妆一抬头就看见了山庄,哪怕隔得还有点远呢,在绿树鲜花围绕着的山庄虽然比不上京城里的宅子富丽堂皇,却被花朵妆点的同样美丽,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有她的亲人。 随着山庄越来越近,薛初妆的心也越来越平静,哪怕那两人再凶又如何,这里可不是他们的大山,这是南安城,他们又能翻出什么花来呢? 只要她不出门,只要他们进不了庄子,她就是安全的!看看,他现在不是不敢跟了吗? 突然,薛初妆站住了身子,脸上一下没有了血色,走在后面跟同伴炫耀的姑娘没有注意,一头撞在了她的背上。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的,一致认为薛初妆是累得走不动了,热心的拉着她的手,一直把她拖进了山庄。 薛初妆快疯了,脑中来来回回的全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这两个人绝对不是胆的人,虽然不会鲁莽行事,但是他们有着常年打猎磨练出来的耐心,又怎么会根本不在意她究竟住在哪里呢? 没有跟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们肯定早就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住在山庄里面! 薛初妆心里两个人一直拉锯,一个让她放下心来,只要在山庄里,招弟一定能够护住她。一个让她不要侥幸,这里地方这么大,当初她能够凭借着地方大躲过他们,现在他们也能够凭着这一点抓住机会让她消失。 不,她不敢赌! 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每次走到门口又退回来,一切都是猜测,大娘子给她一个安身之地已经很对得起她了,她还要拿这些不确定的事来烦她吗? 可是,可是她不愿意再掉进地狱里啊! 薛初妆走走停停,直到一阵“啊啊”声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 她刚才一直在那里晃,孩儿以为在跟他玩,眼睛一直跟着她转,兴奋的发出了声音。 薛初妆抱起这个孩子亲了又亲,孩子长得像她,不只相貌象,骨架也随了她修长纤细,手指的已经能看出长了,都男孩子长得象娘福气好,这是她的希望啊,就算是为了他,她也不能出事,也是为了他,她更不能让那两个人有一点伤害到他的可能,她的孩子,以后是要出人头地的,怎么能有这样不堪的身世呢。 把孩子托付给旁边的姑娘们,她们最是喜欢逗这样大的孩子了,把他当个会动的娃娃,因为有大的管束着她们,薛初妆也就放心的走了。 傍晚时分,山庄的景色是很美的,招弟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看夕阳,看晚霞,看见求见的薛初妆,也没有什么被意外打扰的不满,只是在薛初妆期期艾艾的有重要的事情禀告时,让身后跟着的人留在原地,自己往前走去,薛初妆紧随在后。 走到空旷处,招弟站住了,这里能够看风景,伺候的人也能看见她,但是,她们两人话,别人却不会听见,谁要过来,也会一眼就看见。 招弟贪恋的看着越落越低的夕阳,边的山染上了一层金黄,但是很快,随着夕阳彻底的落下,那一片就会恢复冷冷的青色。没有看薛初妆,出言却道:“吧,出什么事了。” 薛初妆她还是了解的,有了上次的谈话,按她的好强性子,会藏在角落做自己的事情,不会到她眼前来晃,在这个时候这样来找她,肯定是有什么突发的状况,而且肯定是让她不安的事情。 薛初妆站在招弟的侧后方,急切不安的禀告:“大娘子,怎么办,他们找过来了!”着把今看见老二的情形描述了下,当然,其中一些细节她略过了,只了自己的猜测:“大娘子,他们兄弟二人从来不会分开的,虽然没有见到老大,但是他肯定也在,或许他们俩是轮流着一个打猎一个寻人的。奴婢该怎么办啊?” 招弟笑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啊:“你怕什么,你的身契在我手中,你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他上门来呢,他有什么凭仗到我手中来要人?谁给他的脸?” 薛初妆想,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了,不过,她担心的还有另外一点,或许是离群独居久了,这两兄弟做事从来都以自我为中心,颇有点没皮没脸的做派,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而且很有些只能自己占别人便宜,但是别人绝对不能对不起他们。 万一他们最后破罐子破摔,把孩子的身世嚷嚷出来,不管不顾的要带走孩子,她不敢去赌那个结果,世人眼里,那是他们家的根,或许到最后,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她,而他们凑些钱来要孩子,大娘子又能怎么办呢? 就算大娘子肯做恶人,孩子也不一定能够保得住啊。 想到自己那么可爱的孩子会被这样的人抢回去,然后教成他们那样,光是想想,薛初妆就觉得比死还要难受,声音就不由哽咽了:“大娘子,你不知道,他们是不在乎别人什么的,奴婢只是怕,他们上门来把事情嚷嚷开,哭着求着的要孩子,为了达到目的,他们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奴婢不怕丑,哪怕被让吐口水呢,咬着牙也能活下去,可是孩子那么,大人做的孽凭什么让他来承受这苦果,真被别人知道了,他的一辈子就完了,求求你,大娘子,求求你救救他吧!” 招弟沉吟了下,打了个手势,马上就有一个暗卫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招弟对他道:“有两个人,大概是猎户,是近期才到南安城来的,你找个人跟着他们,看看他们跟谁有接触,如果发现他们有山庄里人坏话的迹象,不要让他们把话出来,直接打晕带走。” 转头对薛初妆道:“你跟着他去,把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样告诉给他,的越详细越好,穿着打扮什么的,也跟他们仔细了。” 然后回头对暗卫道:“这件事情,我不想听见什么风言风语,如果真到了把人带走的地步,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做。” 薛初妆感激的对招弟福了福身,跟着暗卫去了。 招弟看着边从金黄泛红变成白色又变成深灰色的云朵,在四起的暮色中回屋去了,远处站着的侍女们见了,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招弟的身后,又恢复成了出来时的队形。 招弟本来想的是救人救到底,没想到从第二起,暗卫回报的内容就让她重视起来。 这两个人大概到了还是很有一些时日了,至少暗地打听跟他们做过交易的人,都这两个人打猎很厉害,人挺老实,也爱打听些事,大概是想在南安城这里定居了,最近总打听这城里的事情,对招弟家励志的传奇也很有兴趣。 再几日后,招弟听到暗卫回报这两人除了进山打猎,回来的时候还爱去城外山上转悠的时候,觉得不对劲了。 南安城外全是山,当初招弟这边的栽的都是些果树,要么就是竹子,而别的山除了按照规划种树外,别的地方动的很少,如果是想碰碰运气打猎,应该去躲过开发毒手,没有什么大变化的地方。 但是这两个人偏偏喜欢在有人的地方转悠,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招弟这时候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又不可能的推测来看待他们的行为,这两人进山的时候,暗卫是没有办法跟着的,本来留在这里的人就不多,他也不敢离开山庄太远,万一有事,赶不上那就完了。 招弟想了几个方法,都不适合,这时候他们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能因为人家爱爬山,就跑去限制别人自由对吧。 但是,她也不能放任这两人继续这样下去,想了想,他写了封信,让这个暗卫去王府通报,求面见王爷,一定要把信交给王爷,并且当着王爷的面,把他这几看见的查出来的,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给王爷听。 暗卫回来的很快,唐珩安没有让他带信回来,不过有口信,让招弟不用再派人盯着他们了,他会派人接手这件事,这个事情由他来做,不但人管够,还方便得很,毕竟他可以直接让衙役去登记这两人的情况,大大方方的去,他们也根本就不会怀疑。 大概是唐珩安觉得招弟派去的人转述事情这样很方便,从那起,每晚上都有一个侍卫到招弟这里来,给她复述一下那两个人今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直到有一,来的不是侍卫,而是唐珩安亲自过来了。 招弟有些奇怪,她知道唐珩安现在跟自己相处会不自在,唐国对于未婚夫妻还是很宽容的,也不阻挠少男少女私下见面,但是,唐珩安没事根本不会上门。 298、奇葩 等到唐珩安要求屏退左右的时候,招弟就更奇怪了:“王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点问题,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唐珩安肃容道:“还记得你让盯着的那两个人吗?因为他们总往山里跑,我就直接让查山里的人一起盯着了,前些日子都还算正常,他们的行动也跟其他猎户一般无二,其中也有几次去了手下人查出有问题的山头,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没有过多的在那些地方久留,所以跟着的人也没有多想,只是监控着他们,不让他们失去踪影而已。” “但是昨日,这两人去了崖山顶,”看招弟一副听故事的表情,没有觉得多严重的样子,唐珩安好心的给她解释了下:“崖山就是你的酒坊所在的山。” 这里因为是迁徙区,以前这些远些的山都被原住民称为大山,这里有人居住之后,居民又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来称呼前山,后山,样子特别的才会随形状起个名字。 招弟他们称呼自己酒坊所在的山都是“前山”,所以根本没把唐珩安这官方名字与它联系起来,看唐珩安特意提出来,马上严肃了起来:“他们做了什么?” 唐珩安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嘛。 他也没吊招弟胃口,直接告诉她:“崖山的水源来自融化的雪水,半山处有一个凹陷的湖泊,这两个人在山顶转了半,并且试了崖边的树木、藤蔓的承受力之后,到湖泊出水口下方,溪流旁边挖了一个坑,埋下了一些东西。这座山除了你我建了房屋之外并没有批准外人建屋,他们在水源处的诡异举动引起了跟着的人注意,做好记号之后继续跟着,发现他们在水流经过的地方挖了十几个地方,等到他们离开,换了个人盯着后,带人去把这些地方都挖开了,你知道他们埋了些什么吗?” 看他如此严肃,招弟想,这两人埋得必定是一些触碰到了唐珩安底线的东西,不然他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表现,嘴里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 唐珩安的脸色很不好:“动物的内脏,开始腐烂的动物,这都是坑挖得并不深的地方的,埋下的动物并不大,但是还有一个挖得既大又深的坑里还未埋东西,周围还做了一些伪装,想必他们身上携带的猎物不够,遮盖一下,后续又继续埋东西进去。” 太恶毒了! 在流动的水源下毒不容易,量不大的话,水是流动的,流经的地方多,中途还会汇聚其他的水源,会稀释大部分毒性。 但是在水的上游浸泡腐烂的动物尸体又不一样了,严重的,甚至会引发疫病,更别李家的酒坊用的就是这水,如果没有发现,长年累月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害。 “还不只是这样,”唐珩安继续道:“他们发现是这样的情况之后,马上去山顶仔细检查,山顶的树木藤蔓,他们是亲见这两人试过它们的牢固性的,但是,现在他们再去试,就发现问题了。” 看招弟震惊的抬头,唐珩安点点头证明她想的没错:“这些东西外表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只要稍微大力一些,就很容易折断,剖开之后发现,跟以前发现的一样,被人巧妙的从内部破坏了,不断绝它们的生机,保持外表的正常,但是如果有人用外力破坏,就会发生当时我们的那种情况。” 于是他们当初果然是中了暗算,但是这暗算又是如此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甚至这种陷阱可能根本就没有发生作用的机会,那两人是想要他们的命,总感觉有些违和,无缘无故的,什么仇什么怨导致他们这么想不开? 可是要这两个人不是针对他们,也不过去,误中陷阱还可以是巧合,选在李家的地盘有针对性的动手,加上他们还跟薛初妆有关系,招弟想,或许,唐珩安都是受了她的连累也不一定。、 这么一想,招弟简直想扒开那两个人的脑子看看,是怎样奇特的脑回路让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唐珩安看了招弟一眼,招弟敢肯定这一眼一定包含了许多情绪,因为她听见唐珩安很同情的:“他们发现这情况之后没有耽误,立刻回来禀告了我,我让人将他们抓了起来连夜审问。” 招弟看他一眼,想必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从薛初妆的描述中她大致了解了这两个人是那种凶恶之徒,不像一般的老百姓,吓一吓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出来了,这两人,大概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了,他们还要狡辩三分的。 听唐珩安道:“早上他们终于招了,大娘子抢了他的媳妇儿子,他们人单势薄,只有一把子力气,没奈何之下,只好布几个陷阱,想着万一老保佑,起了效果,能够趁乱去把自己媳妇儿子带走。” 果然是她连累了他! 招弟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述自己内心的无力与荒唐感了,没想到她到古代能够遇见这样的神经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哪怕他们是古代反社会犯罪分子,无差别攻击呢,也好过这么无脑抽的锁定她啊! 意外的是无辜被牵连的唐珩安一点怪罪她的意思都没有,招弟想,这可真不容易啊,要是换了她,有大好的前程,大把的抱负,以及注定富贵的人生,就因为这么一个奇葩的理由,差点就断送了,哪怕知道对方也很无辜也是受害者,还是忍不住会迁怒吧。 最起码,远离一下也是必要的。 不过唐珩安本人倒是真完全无所谓,经历的多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眼里。 危险的话,对他来哪有不危险的事情呢,他父皇从就教育他,只有自己足够强,别人才没办法伤害到你。 怨怨地,不如怨自己太弱! 对他来,所有的意外,都是一场没有排练的考验,从各个方面锻炼自己的能力与应变反应。 何况,罪魁祸首的两人已经被抓到了,而且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想咬着牙不招? 怎么可能呢,他手下什么人才没有,一个刑求的好手就能够得到想知道的一切,不用亲眼看,当听到这个结果时,他都能够想象得到这两个人现在有多惨,就因为他们这神经质的行为,手下就差点被套上保护不力的帽子,如果这是他们精心策划,谨密布置的,大概还容易想得通一点,偏偏就是这样没计划没奢望成功的陷阱居然还成功了。 再也没有比闯过了大风大浪却阴沟里翻船的感觉更憋屈了! 谁让他们不好过,他们必然会百倍报之的,这点唐珩安很相信。 不过他来除了告知招弟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这两个人害人性命,意图用疫病害更多的人,按律当斩,谋害皇族当诛三族,在他供词里提到的妻儿是你的人,所以我来问问你,是什么个打算。” 薛初妆! 即使招弟来自一个和平年代,她也不会对猎户兄弟俩这样的人有什么同情,觉得既然她和唐珩安现在不是没事吗,那他们俩就罪不至死。 不不不,只要不是自己亲手杀人,招弟觉得自己还是很能够保持客观坚决不脑残圣母的。 且不当初如果没有唐珩安,如果唐珩安不是那么厉害,那他们两人现在就是两堆白骨,根本不存在让他们展现自己心胸开阔的机会。 只这两个人睚眦必报,且心中根本没有一点能够限制他们的东西,从不在乎自己下手的人是否无辜,更不介意让一堆无辜的人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就陪上性命,而且,既然已经打破了杀人这一篱笆,以后他们的第一选择就不会是迂回,而是直接斩草除根。 这样的人要是放到社会上,受害者绝不会只是几个。 但是她不知道薛初妆心里是怎样想的。 诚然,薛初妆是恨这两人的,照她的话,是恨不得杀了这两个人。 但是,的,想的,和做的,却不一定是一致的。有时候想他死,真死了,却未必是她心中想要的结果。 此一时彼一时,万一这时候是这样的想法,时日久长,万一又换另一种想法了呢? 不要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连现代,网络上不是都充斥着各种奇葩的事件吗? 不少女人被各种辜负,各种折磨,好不容易硬气了一回,寻求帮助终于跟前任断得干干净净了,结果别人卖卖惨,哄一哄,又心甘情愿的掉进自己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大坑里去。美其名曰是真爱,没有办法,呵呵,真不知道,这是真爱了,那当初帮助她们的人是什么? 拆散他们的无情棒么? 万一薛初妆这时候没有什么,等到时间长了,突然哪脑抽了,告诉孩子这事,他们可就实打实的成为对方的杀父仇人了,不是害怕会被报复,而是会觉得膈应得慌,为一个看起来就十分荒谬的理由让自己心情不好,完全不值得。 招弟道:“王爷你先坐坐,我去去就来,有些事情,我需要先问一问才能做决定。” 未来或许他们李家全都会置于危险之中,这种自己找来的麻烦,那是越少越好。 找人叫来了薛初妆,招弟先告诉了她那两人污染水源的事情,薛初妆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气愤:“这两人真是狼心狗肺,是想害死多少人!” 看招弟注视着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行了个大礼:“大娘子,都是怪我,是我惹来了这俩煞神,才惹出这么多事来。” 目前为止,招弟对薛初妆的反应还算满意,如果薛初妆第一反应就是请罪,那她潜意识中肯定是把自己跟那两人还算成一边的,有孩子跟没孩子真是很大的差别,特别是薛初妆自从生了孩子还根本没跟这两个人接触过,女人善于从各种地方来安慰自己,会很真的幻想因为外部条件的改变就让一个性格人生观已经成形的成年人做出改变,一般除了把自己坑得更深外,也没什么别的好处了。 而薛初妆现在的反应,那两个人只是比陌生人更厌恶的存在而已。 招弟继续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这边因为这些事情乱起来,等我们被这些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他们就好浑水摸鱼,绑走你们母子。” 薛初妆后怕不已,这个计划除了时间不确定外,实在是一个可行性很高的行动方案,如果真让他们得逞,她和孩子逃不了,而大娘子也可能因为她们引来的麻烦再不管了,那时候,她跟孩子是什么结局,不用想也知道。 薛初妆打了个寒噤,心中暗恨,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老爷了,要让自己遇见这些事,一时间,也有些灰心丧气了起来:是不是自己命中注定就该承受这些劫难,因为自己的不认命,反而连累了更多的人,而自己还是没有逃脱。 薛初妆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行差踏错,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我这样的让,活该被老厌弃。” “你做了什么是你的错?”招弟质问道:“是你让这二人来下毒手的吗?是你做了伤害他们的事情引来他们的报复的吗?不是你自己的错,你为什么要揽在自己的身上?就因为你认识这两个脑子不清醒的吗?别人犯的错,永远不要往自己的头上扣!” 被质问了,薛初妆感激的抬起头来:“可是,大娘子你知道的,我” “你怎么了?如果被人接二连三的伤害是错的话,你错就错在识人不清,想当然了而已,如果这一切磨难能够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看人睁开些眼睛,那也不枉你吃了这么多苦了。你要知道,如果你心里一直认为这些是你自己的错,那么有一,就会酿成更大的祸事来。” 299、了结 遗忘一件事最好的方法不是强制把这件事打包放在记忆的角落,远远的绕开它,不经意碰触到便痛彻心扉,忍不住埋怨自己,恨不得能回到当初。 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接受它,不管自己在其中表现的优秀还是拙劣,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接受这个事实,汲取其中的教训,告诫自己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重要的是,放过当时那个不完美的自己,允许她犯这样的错误,只有这样,时间过去,这事情才会变成一个淡淡的影子,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能够豁达的笑笑:“我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好傻啊!” 如同薛初妆,只有接受了当时相信幼年情谊跟人离开想为自己未来拼一拼的自己,不再想起来就只有批判、懊悔、憎恶、恨不得那个自己死掉这些情绪,才能真正的走出这个事情的阴影。 如果一直想着,把自己踩到泥地里,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的不堪,那碰见大的事情时,就很容易轻易的放弃自己,自暴自弃,这样的人,招弟是不敢用的。 这时候,招弟才道:“他们所做的还不只如此,为了让山庄乱起来,他们好有机可乘,他们还在我经常去的地方设下了陷阱,好在当时有彦王爷相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也是多亏王爷身手敏捷功夫高强,不然,就是我连累王爷出事了,王爷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地方所有的人都落不到好。” 薛初妆的脸白了,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也不知道招弟现在是什么个意思了,死一个平民跟死一个王爷那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失神之下,完全靠本能问出口:“所以,大娘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都没有,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没有我能够表达意见的地方了,这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何况以他们的所作所为,足够死上好几次了,我现在来是要问你,以后你儿子长大了,问起他爹,问起关于你们的事情,你要怎么。” 当初薛初妆逃出来遇见徐玉兰,除了招弟,她对外的辞都是嫁了个猎户,对方进山打猎不幸遇难,她侥幸遇见徐玉兰才跟着她回来,求得大娘子的原谅才得以有个容身之处。 周围的八卦妇人不少,特别是对于她这种情况的,总是会抓住一切机会打听,以前随便,真真假假的实话也没有什么人关心,但是现在就不行了,薛初妆当初从这里离开,到现在回来,都要有一个统一并且合理的法才行。 假话的最高水平就是九句真话里面夹一句假话,要掩藏这最重要的一句假话,那九句就要好好的选择,怎么才能得合情合理。 薛初妆震惊的盯着招弟,看她面不改色,明白了她的意思,整个人放松下来,一下子瘫在地上,然后马上想起不妥,撑着立起身子,一边思索一边道:“奴婢当初遇见从一起长大的远亲,听有奴婢亲娘的消息,因为奴婢远亲跟着商队走得急,奴婢心里一急,只是留书一封就跟着他回去,没想到路上突发疾病,远亲没法,只好把奴婢留在借宿的农家养病。” 所以薛初妆是个聪明人呢,当初她离开的事情闹得很大,且不那笔钱最后的糊涂官司,因为事发突然,当时知道的人很多,这事知道的人太多了,所以是没办法谎的。 但是改成寻亲,她走得这么急也就不是那么难理解了,当初山庄里买的人不少,想寻亲的多了去了,人就是这样,时间久了很多都淡了,就血脉亲情断不了,总是要给自己找个根的。哪怕当初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呢,只要自己过得好了,就会忍不住想起自己亲人的。 她这一路上的经历路线也是如此,只是换了个法而已。 薛初妆到这里声音低了下来,话从牙齿缝里挤了出来:“奴婢稍好一点就跟着他们离去的路线追了过去,没想到病还没好,又发烧了,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走错了方向,到最后迷了路晕了过去。” “幸好被一个猎户所救,等到奴婢养好身体,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因为奴婢迷路的关系,所知道的地方跟猎户所知的全都对不上,无处可去,没奈何只好随那个猎户在山里生活了下来。” “本来以为会一辈子在山里生活,那猎户人也老实不错,因此奴婢就嫁了给他,没想到他进山打猎就此一去不回,奴婢只找到些带血的衣服碎片才知道他遇到了猛兽送了命。” “后来奴婢发现怀了身孕,没奈何之下收拾了所有的东西照着一个地方走,终于走出了大山还好运遇见了玉兰,才随着她回了山庄。” 即使有人去查,能够查到的也跟薛初妆的一样,至于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她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到这里,薛初妆抬头直视招弟道:“大娘子,奴婢有个不情之请望大娘子答应,奴婢遇见的那个猎户,他叫李大虎。” 如果可以,薛初妆真想让孩子跟自己姓,可惜这是不可能的,那是太容易发现的破绽了,那两个人今后于他们,只是陌生人了,薛初妆才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他们的姓,既然在山庄里了,姓李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要得到招弟的首肯。 不过,貌似招弟还没有领会这层意思,她很干脆的道:“行,这个你自己决定就行,只是你要记得,从此就都是这么个法,哪怕是对着你长大的孩子,这,就是一切的事实。” 回到会客厅,唐珩安正悠闲的喝茶吃点心,招弟回来,表明了这两个人跟她庄子上的人没有牵扯,他们完全是自己单方面的想法,对他们的处置不管唐珩安是什么决定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唐珩安看着她,意味深长的:“你高兴就好,不过,心你别好心做了东郭先生。” 招弟笑笑:“我相信不会,能给让一条路走的时候就别让她从泥里趟了,女子在这世上,本来就够不容易了。” 唐珩安眉头一挑,想些什么又忍住了。转而问起招弟她关于选种育苗的事情来。 招弟从养兔子上得出了一些经验,本来灰扑扑的野兔,经过这么多代的筛选下来,已经得到了纯白的兔子,并且基因也很稳定了,品相优异的都是要拿来做种兔的,就算别的不知道,血缘关系不能太近招弟还是懂得,因此一直有从外面购买兔子来混血的传统,意外的混出了长毛的兔子来。 当然这是跟本地野兔的毛比,与真正的长毛兔相比又差得远了,但是这也是值得肯定的成就啊。 唐珩安要大力发展家畜家禽的养殖,种苗的问题就交到了招弟手上,招弟干脆就招了负责动物繁殖的人来,好好的讲一讲他们是怎么选用最好的动物按照特定方向来繁殖的。 招弟坐在一旁看唐珩安边听边思索,最后总结出一句,就是用最强壮的动物留下它们的后代时,突然思绪诡异的发散开来了。 现代研究表明,食物的充足,营养全面摄入,让男女的平均身高都在增长,也就是,我们比我们的祖先高了很多。但是又有消息,从发掘的古墓里找到的明朝的服饰来看,穿这衣服的人是个大高个,因此也有人,古人的身高也不矮。 想想历史上那么多的战争,兵士应该是相对民众比较强壮的人群,这么一想的话,会不会就是这样,才导致基因渐渐的弱了下去呢? 细思恐极。 唐珩安走了,这件事情也到此为止了,有时候想想招弟都不由得叹气,这两个人的执着换个方向,必然用在发家致富什么的,应该有很大作用吧。 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么大毅力,到处挖坑做陷阱,只为了万一能够发挥作用呢?可是就有这么巧,居然还真起了作用,坑到了招弟他们,难道广撒网就一定能有收成么。 这么一想,其实她也可以多撒些网啊,眼光不能只放在唐国境内,就算不能由本国人去其他国家做生意,可是可以寻求合作者啊,多布下一些点,万一哪就能够连成网呢? 半个月后,京城里来人宣读了为彦王选妃李氏采薇的旨意,消息传到外间,众人哗然。 一个父母双亡的农家女居然能够坐上王妃的位置! 哪怕彦王爷他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可他毕竟是个王爷啊! 哪怕这李家大娘子赚钱有一手,但再能干她也只是个孤女啊,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能够凑成一对? 一时间议论纷纷,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开启了不少人的幻想之门,别的不,家里有女儿的,对女孩子又好了不少,对送女孩子去学习也不那么反对了,万一有大造化了呢? 同时吹牛嘴的人也多了不少,起招弟,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好像每个人都住家她家旁边,对她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招弟当年带着妹妹卖吃,参与修城墙的人几乎都吃过招弟卖的东西,更是有一份“当年我还吃过王妃娘娘亲手做的东西”的骄傲。 最好笑的是,从招弟之后,城里卖吃的很多,哪怕跟招弟完全不认识的呢,招揽生意的时候都会来一句:“这是王妃凉粉”、“独家秘制王妃冰粉”啥的,最后惹得衙役全城出动,一家家的警告不许拿王妃做招牌。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到最后,这些人招揽的时候不“王妃”了,只这是南安李家秘制,但是他们会配上一个意味深长的“你懂得”眼神,双方全都心照不宣,生意也照样日渐红火。 到最后,还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南安李”招牌,私底下,大家都知道这代指王妃家。 招弟初听的时候楞了半晌,然后哭笑不得,谁古人不会打广告了,看看,如此敏锐的与时俱进,抓住时机发展生产,让她都好好的学习了一把呢! 唐珩安私底下问过她,需不需要他派人去封下他们的口,不许再谈论招弟当初的事情。招弟只是笑:“不需要啊!我当初本来就是推着个车子到处卖冰粉的啊,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藏着掖着。他们也是高兴,这本来就是一件喜事,就让大家都继续高高兴兴的吧。” 想想还是好笑,人家都知道打广告了,她自己还一点都没有想到,这是不是有点懈怠了啊。 等背了人,招弟还开玩笑的对弟弟妹妹道:“话我们家才是正宗的啊,他们这算不算抢我们生意啊,我们要不要亮出我们正宗南安李的招牌,打击打击盗版?” 虽然不知道盗版是什么,弟弟妹妹仍对招弟这不靠谱的主意齐齐翻了个白眼,他们的时候,两个姐姐都靠谱得不得了,没想到他们长大了,这个姐姐却越来越不靠谱了,一就知道玩玩玩,事情只知道推推推,还美其名曰是对他们的锻炼! 好怀念当初那个常年躺在床上(没力气走路),轻声细语给他们讲故事(没力气大声),娇娇弱弱让他们心甘情愿照顾的温柔大姐啊! 招弟自己都觉得自己活泼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她想通了? 人生啊,果然还是要活泼一些的好! 来弟盼弟为了姐姐的嫁妆问题费尽心思的鞭策底下的人做出最好最新最独特的成品,而招弟本人一点都不像一个待嫁的姑娘,不绣嫁妆不,因为危险解除了的缘故,她又恢复了她到处跑的习惯。 不是挨个地方的视察,就是跑山上去看育苗的成果,不过她现在带着的人比起以前多了不少,以前李承业给她的暗卫还是跟着她,现在又多了唐珩安派来的侍卫。 看来,唐珩安也从那件事中汲取了教训,任何时候,都要防着意外的发生。 300、姐妹 招弟踏进山庄大门的时候,兴奋还没散完。 招来的那几个人不愧为常年跟花木打交道的,掌握起新技术来不要太快,甚至已经开始了一些试验,唯一不足的是,这些人大都不识字,身边必须跟着人做记录。 好在招弟早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给他们找的第一批徒弟都是识字的,写的不好没关系,只需要把每个人做的每一个试验的时间过程结果记清楚就行,后续有专门的人来整理。 一边走,她还一边跟身边已经沦为秘书的侍女着要安排加大学堂建设力度的事情。 山庄内的学堂已经从最开始的简易识字算术班进化到了属于山庄内部人员的基础教育班,主修语文、数学、自然三科,语文数学只教认字跟算术,学成之后大概学三年级水平,已经能够应付各项工作所需了。自然则是一个不定性的学科,看谁有兴趣了就去讲一讲诸如气预测、栽桑养蚕、草药识别等等等等杂七杂八的知识,主讲人有李家姐妹,经验丰富的老农、织女、绣娘 总之是一门很受追捧的课,固定学生是山庄里的人,以及被雇佣的人的孩子,招弟的意思是让它再升升级,直接弄成一个职业技术学校的形式。 她又不需要手下的人考科举做文章,反而是各项专业的人才极其需要,既然这样,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们选择感兴趣的方面,定点培训,这样速成的人才虽然其他方面弱了些,但是自己专业的知识够技能好就行了,白了,她就是把职前培训跟实习揉成一块了。 这样一来,学生们的积极性很高,不但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后随时随地都在复习,干活的时候遇见不懂的就记下来,然后下次上课请教,干得多干的好挣到的钱也多,在如此直接的刺激下,要找个懒的都不容易。 一般来,招弟只要提出什么意见的时候,附和的人都是很多的,但是今意外的在走到大厅前的时候,本来专心听着招弟话的人全都没声音了,眼睛全都直愣愣的盯着前方。 招弟心有所感,转头一看,从大厅里走出来一个人,一头乌发用一根玉簪束着,身穿月白色绣暗纹的锦袍,腰间挂着一枚玉佩,身材修长,气宇轩昂。英气的眉,斜飞的眼,高挺的鼻梁,此刻扯得大大的嘴角让那张英俊的脸看着在发光似得。 不是带弟又是谁! 招弟欢呼一声,往前一冲,就冲进了带弟的怀抱,一迭连声的道:“妹妹妹妹!” 带弟接住招弟,低头俯视自己娇的姐姐,笑容更深:“姐,我回来了!” 招弟已经乐得找不到北了:“嗯嗯,回来累了吗,洗了澡没,吃过饭没!” 一路拉着带弟进了房间坐下,把两张椅子拉得近近的,靠着一起激动得话,把对方近期的衣食住行问了个遍才想起来:“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啊,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吗?” 带弟当初进京城,不只是看着京城里的产业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想打听一些消息。 她被李承业重点培养,接受了李承业留在这边的全部人手,除了周边几个国家的消息,最重要的是看看唐国上层对隔壁李国的态度是怎样的,而现在不年不节的,除非发生了大事,不然她根本走不开。 带弟点点头:“是啊,很大的一件事!” 招弟紧张了:“什么事,严不严重,没有危险吧?” 大概她也有点后遗症了,自从被李承业点出他现在处境艰难后,招弟就开始担心起自家妹妹来,带弟最崇拜的就是父亲,以前也隐隐露出自己要替父亲做他未做的事情,完成他未尽的心愿,就怕李承业还没有准备好,就暴露了自己,还牵连了带弟。 带弟笑:“当然严重了啊,我姐姐的终身大事啊!” 招弟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里暖暖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让你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路上累坏了吧!” 带弟正色:“这路走惯了的,怎么会累。不过,姐,你的事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彦王这是怎么了,明明跟我们家没有什么交集的,怎么突然就想娶你了?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我们不知道?” 招弟这会想叹气:“不是他突然想起来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这事,是大哥先去找他的。” 南安城到京城路途遥远,送一次信就要好长时间,两人又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问得最多的,都是家里人的身体,以及日常活动,招弟遇险这事,更是专门点明了不准漏嘴,所以带弟根本不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只是她做的本来就是收集消息的事情,旨意一下,京城里的人最先知道,进她们养生馆的贵女们谈论的最多的也就是这件事。 先是八卦男主角彦王殿下,可以就这么短的时间,带弟就把唐珩安出生以来的事情都了解了个遍,甚至连他那神秘的母亲都听到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与往年暗中流传的,又多了些凄婉离奇的。 但是她们最好奇的还是李采薇是何许人也,父母是谁,父亲是几品官或者是什么比较有名望的隐士高人。 带弟走之前是知道她们与彦王府就是生意来往的关系,就是因为是这种关系,听到被赐婚她才更加意外。 自家的身份自家知,旁人是不知道的,哪怕唐珩安知道呢,现在也是不能公布出来的,所以这门不当户不对,她才更怕这其中有些什么不知道的纠葛,加上李承业给她传的消息,让她马上决定把京城里的事情交给别人,自己赶回来,守到家里,直到送招弟出嫁以后再。 招弟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带弟,带弟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那个薛初妆呢!” 招弟这时候才发现带弟这回回来,身上多了些气势,刚才她笑嘻嘻的,跟她熟悉的那个妹妹没有一点差别,她也没有注意到,结果带弟这有冷下脸来,整个人的气势就出来了。 招弟拉着带弟的手,一个个的弯起又打开:“你问她干什么,她自己都是受害者,这些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啊,那也是一个可怜人。” 带弟不满道:“姐你就是心太软,这样给主家带来麻烦的下人,还留着干什么,何况她当年还做出那样的事,当初姐你到处凑钱的事情,我记着呢。” 招弟道:“我不是心软,那总是两条命啊,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何况她吃了这么多苦,不用我们惩罚,老已经罚过她了,就给她一个机会又怎样。” 带弟看招弟坚持把话转了回去:“姐,这门亲事是大哥提出来的,你的想法呢?大哥有没有逼你?” 招弟奇怪的看了带弟一眼,带弟笑眯眯的,脸上是好奇,但是握着招弟的手略用力,仿佛如果招弟是被迫的她马上就去找场子一样。 招弟叹息一声,靠着带弟的肩头道:“大哥倒是没有逼我,不过我开始总是不乐意的,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嫁人,只想以后南地北的到处走一走,不过大哥得也有道理,嫁人也没有那么可怕,过了那个劲,我现在觉得成亲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万一有个什么事,也有人可以商量一下。何况,彦王殿下跟他熟了以后,发现他人还挺有趣的。” 招弟想着唐珩安有事过来,有时候被她有意无意的逗两下之后的反应,还挺好玩的,忍不住微笑了。 带弟看了,心下略安,想起李承业信上提到的事情,抿了抿嘴,既然到时候姐姐肯定要难受,那就到时候再难受吧,早知道,那就会早难受了。 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这个时间就很好,现在姐姐有事情忙,等到她出嫁了,那么多事情够她忙的,也能够让她分分心,这段时间,她就好好地陪陪她们。 起来,生活好了,她们一家人反而很少聚在一起了。 带弟揽着招弟的肩,促狭的笑:“姐姐你高兴就好,不过啊,姐姐,你可不能顾此失彼,在你心中我们一定要最重要才行,不然我才不让你嫁人呢!” 带弟在外面也是一个装冷扮傲的家伙,只有私底下跟招弟闹着玩的时候才象一个女孩子。 招弟笑了,手伸出去揉带弟的头发:“是的是的,谁都越不过你去,谁叫你是我最爱的妹妹呢!” “好哇,大姐你偏心!”外面突然哇哇叫,原来是来弟盼弟接到通知回来了。 一回来就听到大姐这么,两个的就吃错了,连最温柔的来弟都:“大姐你怎么能这样呢,合着我们三个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了是吧?” 招弟头大,平时她们姐弟间相处,她一直都保持着公平对待,只是私底下跟带弟才会亲密得多,没想到,这回居然直接被抓包了。 不过,她功夫不好没听见两人回来的脚步声,带弟耳聪目明的,怎么会也听不到呢? 看带弟还是笑得那么促狭,看她瞪眼,不但不知反省,反而还笑着对她眨眨眼:“对啊,大姐本来就最爱我,谁叫我远你们近呢,远香近臭不知道吗!” 来弟盼弟一样这么久没看见带弟了,两人也想念她的紧,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招弟要让着,带弟就是要敬着的了,两人被带弟管习惯了,加上那时候要忙着赚钱,很少跟她一起玩闹,对带弟就是一个听话服从。 隔得远了,思念加深,反而把那种敬畏给淡化了,只留下想念,现在看着带弟,除了喜悦还是喜悦,嘴上闹着不服气,身体很诚实的拖了两根凳子就往带弟身边凑。 带弟假装跟她们斗着嘴,整个人嚣张的不得了:“大姐就是最喜欢我,怎样!你们想抢都抢不来的对吧大姐?我要跟大姐睡!” 语气得意洋洋的,整个人嚣张欠扁的,哪里找那个稳重威严的东家! 来弟盼弟自己能够独挡一面了,跟带弟话也有了底气,看带弟现在这样的表现,又新奇又喜欢,倒是觉得这样的二姐新鲜得很,叽叽喳喳的,爱上了与带弟斗嘴的感觉。 等到宝放学回来,又是好一番热闹,应该,自从带弟一回来,山庄里就热闹了起来,每个人都笑容满面的,底下的人更是,轮着番的跑来带弟面前刷脸。 女孩子发育比男孩子早,到十五六岁就差不多定型了,带弟身材随了李大郎,本来十一二岁第一次发育的时候个子就很高了,这一年多来又长了一头,已经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了。五官的轮廓也出来了,连招弟看了都在心底尖叫“好帅好帅好帅!” 是的,哪怕大家都知道东家是女的呢,可是她真的是英俊又帅气啊,庄子上剩下的姑娘们情窦未开,但不妨碍她们喜欢看见东家啊。 特别是现在的东家跟以前比,有了很大的改变啊,以前不苟言笑,看着就严肃的很,大家都有些怕她,只感私底下偷偷的看,现在东家爱笑了,虽然笑容怎么看都是懒洋洋的,但是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眼睛斜斜的盯着你,一大片人都感觉自己不对劲了,怎么心扑通扑通的跳呢。 唯一的男丁宝被重点关照,宝现在的课业繁重,脸褪去了婴儿肥,人不大,已经开始在培养自己不动声色的气质了。 结果这样的宝被带弟各种嫌弃,他年纪不大就一个老头像,又教育他要活泼一些、乖一些,惹得宝频频的翻白眼。 招弟冷眼旁观,带弟这样,简直就是她跟宝当初猫憎狗厌的时候掉了个个。 当初把宝的教育完全放手给李承业,就是因为招弟怕宝跟其他人思想三观跟其他人差别太大,哪怕心疼呢,也只能看着宝坚持。 但是看见带弟这样,招弟开始思索自己当初的逃避心态到底是有多不靠谱啊。 301、夜问 招弟也心疼宝的辛苦,现代的学生,个子就背一个大大的书包,大人看着都觉得累。可是宝的学习强度比这多多了,一个白都是不间断的在学习的。 招弟心疼但是没有阻止,就是怕自己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教育反而是害了宝,她自己都觉得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又怎么能教出一个能入世的来? 大家都是同样的世界观,差别就只在聪明与否。 一个人跟其他人的世界观全都不同,那就是一种悲剧,有时候真的要自己遇见了,才知道那些名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凡一点,普通一点是什么心态。 与众不同不仅是一种赞赏,也有可能代表的是完全相反的孤独感。 不管怎么,晚饭还是在吵吵闹闹中结束,只回来了一个人,感觉却象过年一样热闹,还有无数想凑上来跟带弟话的人,全都自觉的往后排,带弟这一路回来走得急,哪怕她身体好呢,被没有减震的马车也给抖累了,还是让她先休息吧。 带弟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她还真是要赖着跟招弟一起睡,来弟盼弟嘴上使劲嘘她,其实她们早就习惯了,当初家里条件不好的时候,都是她们两个睡一屋,大姐二姐有事商量的时候,就会利用晚上睡觉的时间,现在么,肯定是又有悄悄话想在一起了。 躺在床上,招弟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妹,你真觉得宝现在这样不大好吗?大哥当初给他请得都是名士,虽然我也心疼他,可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成才,总是要先辛苦的。” 带弟在黑暗中侧过头:“姐,你别多想,学是肯定要学的,不只文,武也不能落下,我就是嫌他跟谁学了,板着个脸,以为这样就有气势了吗,真!” 顿了一顿又:“他就是见的世面太少,以为大哥跟王爷这种死人脸就是大人物才有的表情,等他多见了些人就知道了,不是板着脸别人才猜不出你想法的,反而是那些跟平常人一样,该笑的时候在笑,该怒的时候发怒的人你才是真不知道他心底是怎么想的,也许笑的时候他不是笑,怒的时候也不是真怒。” “不过,我们家都不需要他去学谁,他想笑就笑,想哭就苦,怎么高兴怎么来就好,姐,我们全家都喜欢都高兴的日子才是我们想要的日子,没有必要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大哥虽然是为了我们好,但我们也不必非得听他的。” 这不对劲,当初刚刚认亲的时候,带弟最喜欢跟李承业呆在一起,不厌其烦的从他口中打听父母的事情,问了一遍又一遍,哪怕自己都会背了还是爱缠着李承业听他口中李大郎的事迹,招弟还暗暗的心酸了一下,这是有了哥哥就把姐姐丢后面去的架势啊。 更别李承业重点的培养带弟,最好的人财物都紧着她,在他自己的亲信中都表明了看待带弟要如同看待他一样。正合了带弟的喜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看待帮助自己的人自然会更顺眼些的。 招弟迟疑了下,带弟在京城里的事情她只知道个大面上的,带弟会这么,是不是在京城过得其实不那么开心? “妹妹,你跟姐姐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我们家的产业现在也不少了,少一两个没关系的,如果你在京城里呆得不开心了,那就别去了吧!” “姐,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谁啊,谁敢让我不开心啊!我跟你,我在京城可威风了,姐你让我带着的四大剑婢实在太有用了,有那么些不长眼的,我往那一坐,她们几个上前,都不用动手,别人看着就怂了,让我想打架都没戏。” 那是当初招弟脑子抽了,跟里学的,也算是满足自己的一点私心,证明曾经的那个世界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接受了现实,招弟现在也觉得这实在是有够浮夸,有够幼稚的:“你还带着啊?我当时就是想看看,现在想想觉得好那啥,你别理我,不习惯就等她们去做别的事情好了。” 带弟笑:“姐你还诈我啊,我是真的很喜欢啊,每次走出去都好威风,我跟你,京城里那些纨绔真是弱爆了,带几个歪瓜裂枣的狗腿子就敢上街,我是要低调的人,不屑于跟他们起冲突,不好打又要让他们受点教训,就全靠她们给我撑面子了啊!” “姐你不知道,现在不少人又跟着我学了,只是他们临时哪里去找练过的丫头呢,府里那些娇滴滴的丫头,就是带出来也撑不起这个气势啊,别,现在他们跟我关系还挺不错的,就指望着我替他们训一批人出来呢。” 带弟的话,招弟信都不信,这又不是无脑的玛丽苏,气场一开,有钱有势的贵族子弟就哭着喊着来当弟,各种送资源送宝物送机会,如果真是那样,对着外人就没话的带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转变明明是好的,招弟却有些不是滋味,人人都要长大,长大之后却不快乐了。 但是,如果带弟不,招弟就不会追根究底,转而去打听京城里的人都怎么样了,带弟跟她讲徐玉兰跟徐文俊,讲那几个乞丐,还讲现在那边的山庄又收留了多少孩子,被她那么一,招弟自己都觉得自家的山庄就是孩子收留营了,这雇佣的全都是童工,搁现代是要被告的吧? 两人絮絮叨叨的了好久,招弟曾经也熬夜看过刷过电影,可是到古代来了那是明起黑睡,生物钟早就很有规律了,明明带弟比她更累,她也觉得自己着着话带弟就没声音了,一放松,马上就秒睡。 实际上,招弟是着着话就睡着了的,她以为自己在带弟后面睡,那时候都已经是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了,带弟发现之后放轻了声音,招弟自然就睡过去了。 练过武功的带弟,眼睛在黑夜里也是亮晶晶的,看了招弟的睡颜好久,才轻轻的:“姐,我不高兴,如果我们自己就够强,别人就不能勉强我们,如果我自己就有足够的能力,大哥就不会明知道我会不高兴还打姐姐你的主意。要我帮他复国可以,可是他不该牺牲你,不是亲的,舍弃起来自然毫不心疼,可是我心疼,姐,我会看着你过得好好的。” 第二早上,兴奋得几个人在睡梦中就全都被带弟抓了起来,包括她以前很心疼特殊照顾的招弟,以前姐弟们的训练就是带弟在抓,自从她走了之后,大家还是在训练的,只是人习惯享受之后总是会懒下来的。 象招弟这种自己都知道上山走一走的,早上还是不想挣扎着起来的,所以几个人的起床时间晚了些,训练的强度也低了些,这下,一下子就被带弟给发现了。 三个的被训了一顿之后罚加倍了,招弟尴尬的站在一边笑,带弟叹了口气:“姐,你别纵着她们,哪怕你自己不起呢,也叫底下人必须准点叫起她们,盯着她们练。” “咳咳,我那不是自己都不能带头以身作则,哪好意思教育她们啊。其实真不怪我们啊,白有时候太累了,那早上不是就有点起不来么。” “现在能有以前累吗?姐,你要是身体好我也会一样要求你的,但是我走之前就跟她们过了的,功夫不能落下,结果她们还真敢给自己找理由,现在不过就是站那,自己都不用动手的,武功一道,不进则退,她们再享受下去,是不是以后出门都要人抬!” 招弟心虚的挠挠脸颊,她就是腐化堕落最快的一个啊,不用做事不用做饭不用洗碗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洗浴,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象一只幸福的米虫一样躺那享受,这种日子真是让人嘴上再自责也不妨碍身体享乐啊,为什么她还能坚持爬山?不过就是爬山勉强可以算游玩,比起刻板的训练要有趣好玩的多,又能够有效运动保持身材,要不是怕长胖,不定她连这个都坚持不下去的。 带弟轻声道:“姐,身体是自己的,自己都敷衍自己了,等到有一病了伤了,后悔就来不及了,她们当初答应得好好的,却没有做到,这已经不仅仅是偷懒的事了,人无信不立,自己下的承诺,哪怕再难也要去完成,事都做不到,以后怎么做大事?姐,你的心法是随时随地都能运行的,你不用象她们一样早起,但是,你也要多些时间练习才好。” 现代烂了的道理,居然要一个古人来告诉自己,招弟特别汗颜,人,真是不能放松自己呀,不然,在妹妹面前什么面子都没了。 早锻炼完毕,除了带弟,其余四人都蔫蔫的,三个的是累的,最大那个是羞愧的,但这还没完! 吃过早饭,带弟开始做调整:“以后你们两个,全都上午做事下午回家,宝你也是,跟夫子商量一下该学的课程上午学完,需要练习的都放在下午在家里做,姐你到时候督促他。” “四妹你师傅回来的时候跟他,下次他要走哪的时候带着你,井底之蛙做不得,别以为在这边你们很厉害了,出去看看,你才知道,比你厉害的人大把,比你努力的人更多!” 带弟看了几个人一眼:“我知道大家晚饭一起用会交流一下各自的情况,但是这样是不够的,哪怕我们只是聚在一起做各自的事情呢,不用都知道别人做到哪里了,事情不是一就能做得完的,可是我们不是永远都能在一起的,现在是大姐,三妹四妹你们也会长大,到时候想见到都没有办法的。” 一顿早餐吃得盼弟来弟话都不敢,早上被训的时候就知道没完,理亏之下也只能盘算着怎么把事情分成两部分,其实聚在一起还是有好处的,自己发愁的事情可以问啊,不定能有一些意外的灵感呢,毕竟,自己家里人才是最默契的啊。 消食之后,招弟被带弟撵去补瞌睡,睡得晚起得早的结果就是她频频偷偷打哈欠。 等到起来,屋里没有带弟的踪影,问底下人,都东家巡视各个地方去了。 山庄就那么大,只要不是进了山里,怎么都能够碰见的,招弟清醒清醒就寻人去了。 也不用她一个个地方的找,让四个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问问,她自己站在中间等结果出来选一个方向就好了。 这有人代劳的日子,真是足够的爽啊! 只是人都走了,招弟才发现这是浪费人力啊。 山庄的中心处是烘培房,各种植物圈出来几条路,招弟绕过竹林就看见了带弟与狗蛋。 招弟第一次亲身体验什么叫脑残粉遇见偶像。 带弟轻轻松松的走在前面,落后一步,狗蛋跟在她的侧后方,两人一边走一边话,嗯,是带弟走,狗蛋跟她后面喋喋不休,狗蛋长得俊,可是今特别帅,仔细看看,会发现他身上的衣服熨得平平整整,一点折痕也无。平时本来就够帅的了,这时候整个人美得简直在发光。 侧后方正好把前面的人清楚的收入眼底,狗蛋同学简直眼睛都在发光,盯着带弟眼皮都不带眨的,满满的都是仰慕啊。 招弟本来想过去的,想想还是算了,狗蛋自从被救又被带弟解围之后,只要是带弟在的地方,眼里就没有其他人了。这时候跟在带弟后面,肯定是有事在。 想想肯定是糕点的问题,招弟想了想就不掺合了,带弟得对,别以为自己在地方厉害就以为自己下无敌了,世界上被你能干的人多多了,更可怜的是被你能干的人还比你更努力,要想不被别人压着,只有比别人更努力才行啊。 不知道带弟与李承业闹什么别扭,但是提前做些准备也聊胜于无。 302、暴露 带弟跟狗蛋聊的,是很严肃的问题。 庄子里略有些糟心的事情,招弟都没跟带弟,时间长了,带弟即使回来,也没人跑她面前什么,可惜,庄子里有狗蛋在啊。 只要是带弟问的,他是原原本本的了个一清二楚,当初招弟她们出事是怎么样的,大公子来的时候,几个娘子的情绪又是怎么样的,他们之间的争执他不可能知道,但是,几个人出门之后表情怎样也不是一下就能收得回来的。 把几方面的情况集合到一起带弟轻易就能推断出当时的情况了,毕竟,自己姐妹各是什么性格她清楚的很,既然招弟不是一开始就答应,既然妹妹会如此生气,想必其中的原因也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而招弟才一夜之间就能做下完全相反的决定,那其中能够影响到她做决定的,也只能是她们姐弟了。 从接到李承业的书信就下定的决心,这一刻,再也不会动摇,这不只是父亲的意愿,也是她的追求,现在,更是为了守护住家里的每一个人,带弟从不贪恋权势,但是,如果只有拥有它,她才能护得住自己想护的人,那么,她也不介意去掌控它。 狗蛋站在她身后,敬仰的望着她,几年的时间,在他身上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他不再是被人欺负被人追撵的乞丐,而是不少人心中好女婿人选的石破,可是在他心中,他愿意做那个永远跟在带弟身后学拳脚的狗蛋。 “东家,这次你走的时候,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去?我的功夫一点都没有落下的,现在,一般的壮汉我打五个都完全没有问题。”狗蛋鼓起勇气提出了请求。 带弟想着自己的打算,既然决定已下,要准备的事情就太多了,她,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不仅如此,她还得做得比所有人都漂亮才行。 人财物方面,人不是她操心的事情,也由不得她操心,但是她也必须要带上自己信任并且能对自己有帮助的人,狗蛋其实不错,他也有自保能力,或者还不只是自保,但是,招弟看了看狗蛋那张谁见了都难忘的脸,不是她不愿意,而是狗蛋带着真的不如他在这里能发挥的作用大。 因此,带弟不由分的拒绝了他:“我会在家里待几个月,一直到我姐出嫁再,到时候去不去京城还另。”看狗蛋明显颓废下来的沮丧,笑了:“不过,我另外有事情交给你去做。” 等带弟完,狗蛋疑惑得道:“这个事情大娘子已经给我过了啊,东家你们商量的时候她忘记给你了吗?” 带弟要的,是便于携带易于保存还能提供营养补充体力的东西,招弟前一阵子才来询问过如何把兔肉制成保存期极长的肉脯,还不能如同以往一样风干只剩一张皮。 没有什么比肉更能长力气了,她们两人的其实就是一件事,枉他开始还以为是大娘子在为要加大兔子的饲养力度提前找销路。 带弟也没有意外,只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吩咐狗蛋多想几种把最便宜的食材做得易携带好保存的方法,也没回去找招弟,自顾自的真去巡视各个产业了。 带弟回来的热潮持续了几才渐渐淡去,李家五姐弟也恢复了闻鸡起舞的作息,到后来,又加上了狗蛋,以前狗蛋是跟着她们练的,后来就他自己单独练了,这次带弟回来,他也打着多学些本领的借口跟上来了。 带弟还真又教了他不少,甚至三个弟妹也换了一种练习方式,招弟是万年旁观党,按她的感受来,以前大家练的都注重养生,她是修仙式,学老道长们打坐吐纳静态养生,而带弟她们就是以武入道的动态养生法。 而现在带弟不再带着她们练拳了,而是跟她们对练,更注重指导她们临敌经验。练武的时间也延长了不少,指导之后,就是来弟跟盼弟,宝跟狗蛋的对练时间。 招弟觉得,大概是京城比较险恶让带弟增加了防范意识,其实在她们这里没什么必要的,她们现在出门都跟着人,哪有亲自跟人动手的事情啊。 要她,大家锻炼身体就好了,这对练看她们打着偶有失手,她在旁边看着都疼,不过,以前是带弟跟着她走,现在带弟气势太强,她莫名就有些怂。 或许是因为带弟现在的主意太正,而她这个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是跟自己要奋进要努力,还是不由自主的容易随着别人的主意走,她更习惯于别人给她一个发挥的余地,定下一个目标,而她则努力做到最好。 在大局观上,她还是差了好多。 日子一的过得紧凑,感觉过的就特别的快,自从皇帝赐婚旨意一下,唐珩安跟招弟就再没见过面,这都人尽皆知了,还是要做下面子的,好在也没有什么事情,随着礼物官员前来一样样的走礼,招弟终于有了要离开家的紧迫感。 现代要是这么近的距离,那是可以回娘家蹭饭的节奏,可是在这个地方,再近,那也不能回。 招弟觉得,自己好像赶时髦的得了个婚前恐惧症。 多可笑,明明不是两情相悦,明明是理智给自己全方位分析过得,明明对这个事情没有期待,明明连最坏的情况都考虑过的。 但是,所有的这些,全都不能打消她的紧张感。 好在,这个时候,出了个事情分散了她的一些精力。 这个事情牵扯的人不少,这时间跨度更远,甚至,这个事情能爆发出来,本身就不可思议。 最主要的是,薛初妆终于可以站出来:“我没有撒谎,我是清白的!”了。 事情的起因是离山庄最近的村子里一户人家要嫁女儿,这个姑娘**叶,这本来是喜事,但是,这要出嫁的新娘子跟回娘家来帮忙的姐姐春花先是闹了些不愉快,后来直接跑到了姐姐的夫家去闹了一通。 她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又是去到别人村子闹事,哪怕她姐姐嫁到那家呢,也还是个外姓人,何况本来就是她跟她姐姐在闹,姐夫家所在的整个村子自然是帮着自己人的,所以她吃了一个大亏灰溜溜的回来了。 如果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那大概就是出嫁的两个女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戏剧的就是,春叶回家来之后,父母不但没有安慰她,好似还又狠狠地责骂了她一顿,她狠狠地在家哭了两,不但没有一点缓和,还都被骂,连嫁妆都好似被减了一些。 嫁妆是一个女人安身立命的本钱,有人要动,那跟要她的命也差不多,本来一开始跟姐姐闹也是为了嫁妆的事情,这下简直不能忍。 于是这个**叶的姑娘不干了,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的跑到山庄里来,找到了薛初妆,告诉她,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放在屋子里的待发的工钱,是被她姐姐春花拿走的。 薛初妆不敢怠慢,将事情禀告了上去,巧就巧在,带弟回来了。如果是招弟知道了,事情也许会温和的处理一些,但是带弟一知道了这事,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她依然能够记得当初这事给家里带来多大的麻烦,本来家里那时候就是处处都在花钱,姐姐为了维持山庄的运转本来就劳神劳力,还出了这么个糟心事,这下有了罪魁祸首,带着春叶,点了些人就去了春花所在的村。 带弟出面又不一样,方圆几个村子的人都有在庄子或者为庄子做事的,何况她气势那么足,谁敢强出头拦着。 顺利的到了春花家,春花却不服春叶的指证,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让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当初薛初妆离开的时候,时间太早本来就是摸黑走的,把钥匙埋在了门前的地里,按理那时候大家都在睡觉,可是偏偏就有例外。 春花跟春叶这对姐妹,原来都在庄子上做事的,当初招弟她们去工地上卖水卖吃,就是这姐妹俩最先跟着学抢生意,还想把招弟家顶垮自家独大。 可惜的是,硬件不行,耍再多阴谋诡计都没用,但是心里就此结了梁子。 后来到庄子上做事的时候,抓住机会就传招弟的坏话,心里大概也是想着让嘴巴心头舒服些,没想到直接被带弟抓住正在污蔑招弟的春花,直接解雇并且不再录用,春叶干的也是又脏又臭还累的喂猪这活。 这两姐妹中,春花精明,春叶听话,一直以来配合得很好,庄子上效益不错,虽然春叶干的活累,但是钱挣得也不少,当初虽然是春花先干的这个,也因为干这个不想做换换一个没得允许,直接导致她给招弟泼脏水的。 但是,人就是这样的,当初她干得不高兴,但是,跟不能干了还是有差别的,特别是,不干就没钱拿。 女孩子在家里本来就跟陀螺一样从早忙到晚什么都要做的,而且一分钱没有,还经常被家里人随意打骂。在庄子上做事就不用做家务不,挣的钱拿一半回去家里人就态度极好的哄着她,自己还可以私藏一半的钱做嫁妆,傻子都知道哪里好。 春花这一下不能在这里做事了,回家家里人脸色也不好了,心里自然不舒服,而春叶这时候还能继续干,她的不满就变成了双倍,时时刻刻都想着找个机会重新回来。 所以那时候她对春叶是加倍的好,经常过来帮春叶做事。她虽然不被录用,但是山庄并不禁止家属来找的,往往她帮忙喂猪喂得晚了,就会在春叶这里睡,第二再回去。 这么巧就看见薛初妆离开。 薛初妆那时候是直接管着她们的,也是春花记恨的对象,看她这么鬼鬼祟祟的,春花马上就警觉的跟上了,远远的发现薛初妆跟人跑了之后,简直是不出来的高兴,这可是一个大丑闻了,甚至她都想好了回去要怎么把这事闹大。 但是,回去之后她下意识的在薛初妆埋东西的地方挖出了钥匙并且打开之后,事情就不一样了,那么一箱子钱放在那里,最重要的是薛初妆逃了就根本没人知道! 春花当机立断叫起春叶把箱子抬走藏好,钥匙丢掉,然后等到亮挤在人堆里看后续发展。 等到发现事情完全如她所料大家都认为是薛初妆携款私逃,招弟还把大家的工钱都发了的时候,春花才偷偷地跟春叶把钱分批拿回家藏好。 并且,完全没有告诉家里人! 连那个箱子都在春叶屋里拆开,趁着煮猪食的时候当柴烧了! 一切简直衣无缝。 关于钱的处置,春花坚持春叶不许告诉父母,给她这钱到时候她们姐妹一人一半做嫁妆,当初打工挣的钱就是春花这么而家里也完全没有发现,并且手里有了钱想买什么都方便的滋味太好,春叶一直都是以春花马首是瞻的。春花这么一,她就这么听了。 春花很有心计,把钱分次拿到城里换成了碎银子,等她出嫁的时候,跟春叶她不住家里怕钱被家里发现保不住,不如就她帮忙保管,到时候春叶出嫁的时候她再带回来给她。 不管春花当年这么的时候是不是真这么想的,但是在她有了孩子之后,一切都以自家过得好为重,这钱就被她拿出来买了地,春叶出嫁找她要钱的时候,她也是扮可怜家里日子不好她先借用了,等以后有钱了就把春叶的那一份还给她。 可惜这次她的话就没那么好使了,春叶好似看透了她的拖字诀一样,死活闹着要她现在就把钱拿出来。 这个钱的来历是不能的,春花笃定了春叶不可能那么蠢,这事出来是两个人都落不到好,开始还演戏,后面烦了直接就是有钱了以后还她,不然的话就一文都没有 她这打算也不算错,春叶做为共谋是不敢的,特别是她要成亲了,爆出什么对她也不好,春花是吃定她了! 303、冷 但是,春花忘记了一点,现在并不是平常日子,春叶要成亲了! 成亲大概是生活不大容易的农村女子渴望改变现有日子,能够当家作主获得幸福的唯一途径了吧,特别是在她们家这种留着女儿帮忙做事,尽量把她们的婚期拖晚一些的人家。 当初春花对春叶做的示范是很成功的,把工钱留一些来自己用,就果然没人发现并且能够随心的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女人要有钱傍身,在婆家的日子才能过得好,果然她拿着钱进门,婆家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不,她还隐隐有要当家作主的架势,其他跟她一样大的媳妇这时候还在熬着,连一文钱的主都做不了呢。 当初春花回来炫耀的有多得意,给春叶的期望就有多大,勤快,她有,耐劳,她有,钱,她也有,春花能过得这么好,到她了,一定也不差,甚至,她做事比春花做的久,甚至成亲后也许也能继续来做事,肯定能过得比春花还好的! 姐妹是生的同盟,也是生的爱比较,因为她们的起点一样,拥有的资源是固定的,她们只能共享,谁多一点,另一个人就会少一点,这是最早的竞争对手。 因为笃定了春叶不能明,所以春花也就任由婆家人把春叶打出门去,在她心里,也是烦了春叶的,都了手里不方便,等到有钱了就补回给她,她硬要这时候要是什么意思?薛初妆回来了,她们更应该低调不是吗?这个不长脑子的蠢货! 埋怨别人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反省自己的行为,自私的人眼中,自己是从来没有错,错的全都是别人的。 春花拿捏春叶的心态是准的,但是她家里人不知道啊! 这要出门的闺女跟平常亲得象一个人的姐姐突然不和还闹得这么大,家里人自然会问一个缘由,对家里人肯定会比对外人少些防备,心情激愤的春叶一不心就漏了嘴。 知道自家女儿居然还敢私房钱还就这么带去了婆家,娘家人也气炸了好吗,所以养女儿就是赔钱货,吃自家的,穿自家的,还挖自家墙角带去别人家,春花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他们管不了了,所有的火自然全都发泄到春叶身上。 你不是会藏私房钱吗,那有你挣的钱就够了,既然你觉得娘家不会给你准备嫁妆,那就不用给你准备了,本来就不多的嫁妆这下也就没有了。 本来该是一个幸福的新嫁娘,结果现在变成了这么一个结果,嫁妆薄了到婆家会被看不起,娘家现在也得罪了,两头不讨好不,这钱她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受的罪却大了。而那个占尽了好处的春花,却可以过得高高兴兴的。 人在冲动的时候,理智就离家出走了,这时候领悟的道理在自己看来,也是绝对的真理。 春叶就觉得,这钱她一分也没动到,拿钱的都是春花,既然她得不到,那就大家都别想要! 总之要让春花把这钱吐出来才行! 哪怕她得不到呢,看见春花赔钱她也高兴。 有时候亲人之间翻起脸来比仇人还狠,平时一些已经忘记的摩擦也全都记了起来,哪怕是一个陌生人呢,也许还没有那么恨,在愤怒的春叶心里,是恨不得春花马上变得一无所有的。 于是她找到了薛初妆,告诉她,当初她放在屋里的钱是被春花拿走了的。 在春花完全想不到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看见找上门来的这么多人,她难得的后悔了,早知道春叶能够蠢成这样,当初就给她些钱再好好安抚住她了。 哪怕她有些算计呢,终究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都用不着别人诈她呢,听春叶一钱全是她拿的,马上就跳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要拖春叶下水:“你胡,明明你也有份的,别想什么都推给我!” 论她现在最恨的,绝对是春叶了! 这姐妹俩这时候到体现出不愧是亲姐妹了,都要对方过得不好,我不好过,你也休想过得好,要死,大家就一起死,谁也别想逃过。 一瞬间,完全忘记了曾经也有的亲亲密密一起长大的好时光。 她婆家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她男人一巴掌将她扇飞到角落,还狠狠的补上了一脚,然后才转过身来对带弟陪笑脸:“东家,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想钱想疯了,东家你大人大量,就原谅她这一回吧。她当初拿了多少钱,就算砸锅卖铁我们也赔!” 春花在地上低声的呻吟,被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的耳朵却在紧张的倾听着带弟的回来。 她男人的姿态做的很足,一般来,只要他先下手为强把春花打了这么一顿,看在她这么凄惨的份上,别人怎么都会比较好话的,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嘛。 甚至,他心里还有个不能的算盘,当初这钱也许还能让李家看在眼里,可是现在她们家大业大,肯定不会在乎这几个钱的,几个姑娘当家也是有好处的,就是个个都比较好话,多被人求一求,怎么都会软和三分的。 何况,李家大娘子是要做王妃的人了,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会轻轻放过才对,不然,她是不想要好名声了吗! 没想到带弟却:“手脚不干净的人,我们也不敢再用,不过一个村子的人,品性也不见得是一样,别人不像这样,自然还可继续在我家干活,但是你们两家的人,连同你们的亲戚,我却是不敢再用的,当初拿走的钱,我也不要你多赔,就按两倍赔吧,不然,就只有让官府来断了。” 带弟完,就带着人走了,也不管身后懵掉了的春叶跟跳起来的春花又打成了一团,这次,两姐妹是真正的撕破脸了,一点没有留手,长头发抓眼睛挠脸颊,恨不得让眼前这个傻瓜消失,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回来之后,才进大门,带弟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丫头,一个跑前面跟带弟话,招弟要见她,一个转头就跑给招弟回话去了。 简单的跟招弟讲了来龙去脉,带弟又把自己的处理决定给招弟了,招弟对于自家姐妹做的决定从来不会反驳,只是自己叹了一声:“她们两个,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带弟看着这样的招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她在的时候,这些事情她可以全部解决,招弟要怎么悲悯人都可以,她相信她有分寸,可是,她会不在,招弟也会面对更恶劣的环境,一味的心软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不定会害死她! 果然,还是很不能接受这事啊! 带弟把自己要的话在舌尖上滚了好几遍,终于选定了一个温和的版本:“姐,你不能老这么心软的!你看她们可怜,可是,是谁害的呢?还不是她们自己!一切都是因为她们品性不好才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她们这样的人就必须得到惩罚,不然那些老实人怎么办?好处全让这些人得了,她们的可怜并不能抵消她们做的那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招弟这才发现自己的态度大概让带弟误会了,赶紧解释,她可不能让比她的妹妹一直操心,带弟回来之后,笑容多了,但是跟她的话却少了,跟以前面无表情,但是对着她就秒变话痨的情况完全掉了个个,不是压力太大,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招弟拉着带弟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示意底下人奉茶之后,才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对带弟:“妹妹,我不是因为觉得她们可怜在同情她们,而是感慨人万万不能做坏事,网恢恢疏而不漏,哪怕过上几年十年呢,做过的事情终究是会付出代价的,老还是很公平的,不会庇护作奸犯科的人,她们的生活完全是她们自己选择的,她们就要承受这些,我叹息,是因为她们本来可以靠自己就过得不错,却偏偏要落得这个下场,一切都是因为穷闹的。” 带弟嗤之以鼻:“穷的人多了,别人怎么不像她们一样去偷去骗,还不都是自己品性不好,姐你何必为这样的人浪费表情!” 招弟道:“谁生就是一个坏人呢,还不是被周围的环境一步步逼到面目可憎,又没有人教她们是非曲直,自然以为瞒过一时就能瞒过一世了。所以,我们的学堂必须要加个思想品德课啊!” 完全不懂这两件事之间必然联系的带弟愣了一下,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转到这上面去。不过算了,招弟高兴就随她便吧,她还是去练练骑术。 后续的事情招弟还是陆陆续续的听了,春花当被打得虽惨,婆家对她的态度因为要加倍还钱差了不少,不过因为有孩子在,而且当初春花过门后是主动把钱拿出来买地给家里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春花做伏低几年,应该就没有什么了。 比较惨的是春叶,亲事差点黄了不,虽然在娘家坚决不退彩礼,婆家娶个媳妇也不容易的情况下还是嫁了过去,可想而知过得会是什么日子了,特别是带弟点明了不会再聘用她,婆家的人都觉得她实在是够傻,因此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派给她,这次她是真正的换了一个地方当牛做马了。 不过,那是别人的人生,别人任何多余的情绪,对当事人来,全都无济于事。 招弟关注的,还是带弟最近训练的项目,总让她心里毛毛的。 她们这边的马,完全找不到一匹能撑起“高头大马”四字,全都比较矮,很适宜爬山,而带弟,偏偏就在这么差的路况下,连马鞍都不用的练习跑马。 不只如此,招弟还看到她在训练一些马上技巧,令招弟皱眉的是,带弟还练习马上舞枪。 枪是百兵之祖,一寸长一寸强,要把枪练到如臂使指并不容易,而一般的时候,招弟想不出来什么时候会用到,令她不安的是,这时候的带弟,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整个人冷冰冰的,仿佛跟周围的人全都隔开了一样。 心情不错的人也不少,比如薛初妆。 当初她替自己喊过冤枉,但是没有人信,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多了,人家以为你是做贼心虚,这下终于洗清了自己,她整个人就象脱下了一层桎梏似得,精神了许多。 而且,干事情也越来越有干劲了。 本来跟别人比起来,她就有能力的多,现在怀着报恩的心思做事,那自然能够发现一些问题并且去对招弟建议了,招弟现在正是加大发展力度的时候,本来一直以来最缺的就是管理人员,薛初妆表现这么好,也不介意给她一个机会。 于是,薛初妆重新坐上了管理位置,上任第一,她把自己管的人全部召集起来训了一次话,什么共同努力一起奋斗的话就不了,前面真是好好的给大家分析了一下给山庄做事有什么好处,把大家都得热血沸腾。 她还特别擅于以自己为例子。 她以前的经历也没有瞒过什么,但是象她这么坦然的出自己当初做了对不起李家的事情,而大娘子不计前嫌,给了她一个悔改的机会,由此可见大娘子宅心仁厚。 但是,她马上话锋一转,大娘子仁慈,她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以前山庄里面对于犯错惩罚没有什么章程,现在有了,所以不要有人想象她一样,现在唯一能脱离山庄的,就是自己努力,跟大娘子求赎身,大娘子肯定不会为难大家。 而有胆敢“不告而别”的,现在就有了明确的惩罚了,会向官府递送追逃文书,是想赌不被抓到划算还是老老实实存钱然后赎身的好大家自己比较,犯到她手里拿就自己自求多福吧。 有人私底下不服,一个逃奴还来管从没跑过的人,还以为自己是谁,还不是她开了个坏头,结果被薛初妆耳尖的听到 304、蜕变 山庄做为一开始的大本营,人员是最杂的,招弟买进来的人,优秀的到外面独挡一面去了,这里剩下的都是表现平庸的,新买进来的,以及周围村子里雇佣的村民。 每都做着重复的事情,让她们一个个的也成了熟练工,山庄这边用人习惯了,只要不犯大错误也不会随便换人,加之逐年磨合下来,这些人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倒是一直本本分分的。 但是,仅限于对山庄主人,其他人,依然是她们八卦的好对象。 薛初妆也没有一下子就被提到很高的位置,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管事,但是就算这样也很让一些人不满了,她们自认为自己活干的不错,又是老人了,只不过因为不是山庄的人,一直都被签过卖身契的丫头们压着,拿也就算了,毕竟她们也是主家的人。 可是这个薛初妆不过是个逃奴,若是主家要追究的话,不是被流放就是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没想到居然现在还能管着她们了,人,都有一些欺软怕硬的劣根性,这种犯过错误的,想必主家也不会太在意,没人撑腰的,她们也可以轻松一些了。 抱着这种想法,就有人开始试探着偷懒,理所当然的被薛初妆发现并且惩罚了,于是,山庄里关于薛初妆的闲话就多了起来。 这些人也不在意被薛初妆听见,甚至是故意让她听见,自己闲话的时候总要加个“听”,先就拿定了主意薛初妆要来对质的话就自己不知道是哪听的,至于具体是谁拿就抵死不认。 令人意外的是,薛初妆并没有象她们想象中的那样暴跳如雷,这些话别她听见就跟听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根本不会在心中泛起涟漪,她依然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安静的挑刺罚人。 嘴巴特别多的那几个人渐渐的发现,除非她们手中的事儿一点错都不犯,哪怕薛初妆知道那些难听的话是她们的呢,也不会对她们做什么,甚至连过来吵一架都没有。但是如果她们要是走一下神,负责的事情出了纰漏,哪怕是再呢,薛初妆也能发现,并且按照规定最重的惩罚来处罚她们。 明明对别人都可以酌情的! 时间久了,这些人也撑不住了,一般来,山庄里管的还是很松的,只要你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并且不出差错就行,在这个前提下,一些不是大问题的不守规矩也没人会特意来为难,可是现在跟薛初妆就象在对峙的两方,时时刻刻都得提起精神来,这种随时警戒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明明没做什么,感觉就累得要命。 而她们也发现了,只要自己管好嘴巴,不乱话,薛初妆就会无视她们了。 在上面的人面前露脸是荣幸,被薛初妆记住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于是渐渐的,就没有什么传流言了,本来就只是图痛快一下嘴,结果现在嘴不见得痛快,荷包受伤害却是实打实的,她们又不傻,怎么会跟自己过不去呢。 这个事情带弟跟招弟闲聊的时候起过,两人倒是都对薛初妆这种处理方式看好,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冷处理,用定好的规矩来给自己找场子,有理有据别人还没办法反驳,只能憋屈的接受,比起大闹一场影响山庄的产出那是好得太多了。 吃了这么大个亏,能够换来一份明白这真的是很难得的了。 带弟看着,也把薛初妆这一页给揭过去了。 犯了错的人,总是要给别人一个机会的,能抓住的,以后自然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能抓住机会还要一错再错的,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了别人。 近来几个人忙活着的,而是招弟的嫁妆问题。 因为嫁的是个王爷,衣服是有规制的,所以她们不用准备嫁衣,只等京城里制好礼物派人送来就是。在决定招弟带进王府的嫁妆上,几个人第一次意见相左。 底下四个一致认为,必须多带一些东西进去,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要用到呢,有备无患是最好。 而招弟不这么想,她们家现在起来还是很有实力的,但是,以不动产居多,并且每个都是在发展中的,她以后还不知道会在王府里做什么,必然没有现在这么多时间跟精力过问这些事情的,那还不如就让它们保持原状。 招弟家的事情,并不是培养出了管事的她们就放手不管,而是很多事情虽然她们放手让底下人去做了,但是大体心里都有个数的。 然后按兴趣再每个人各有偏好。 比如来弟,她最喜欢的就是设计新的布匹样式,或者开发新的布料,但是她不能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技术人员,必须对这一块全都了解,不需要精通,但是每一个流程都需要知道,大致要花多少钱也要知道,容易产生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法也需要知道,也就是强制性的限定了她不能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入到开发中去,毕竟她是管理者,必须保持大面上不错。 又必然盼弟,她是性情最跳脱的一个,如果不是这一条管着她,分分钟不知道又跟她师傅跑那个疙瘩去了,现在么,至少会有目的的去研发新的东西,而不会随心所欲,想当然的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既然已经到这个,招弟趁机把自己的打算给几个弟妹了:虽然这时候的习俗是家业由男丁继承,女儿只给一副嫁妆,当然疼女儿的人家会陪嫁丰厚,但是,招弟的意思却是,明确下来现在所有的产业都是大家的,但是,等到她们都长大了,这份家业明面上仍然是大家,等到各自成家后,每个人占有的份额是一样多的。 所有的事情,仍由她们各自管辖,所有涉及到利益的事情,问题自己解决,大的问题由几人协商解决,所有的家属都不能参与进这个事情里面讨论。 也就是,未来几个人各自成家以后,这些产业仍然是属于李家的,各人按所占的份额领取自己的那一份收益,而不能让各自的家人掺合进来。 招弟不是很懂那些管理股份的事情,但是,听多了本来很团结的兄弟姐妹有了家之后开始争权夺利。也许大家族都会遇见这些问题,但是她不想自己的弟弟妹妹以后为了利益争执。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硬性规定,别人她管不了,但是她们李家的后代,女儿跟儿子一样,看兴趣决定她们愿意学些什么,但是,不管她们学什么,所有的男孩女孩所拥有的资源都是一样的,李家的女儿,享有跟男孩一样的权利,若有违背,家法处置,如果是父母干涉家主有权过问,若是家主犯事,那就由族中的长老会另外推举人出任家主。 之所以到最后还是要借助宗族的力量,是因为现实就是如此,招弟只能保证自己在的时候监督着,却不能保证她们都不在了之后,后代子孙仍能够遵守,别人她顾及不到,她们李家的女孩儿绝对不能跟别女孩的一样,连生存、教育、自由的权利都被剥夺。 也许到时候执行的并不如人意,但是总是有希望的不是?毕竟,这份家业是由几个女孩子挣下来的,以后写在族谱里,有聪明的女孩子也可以借由这来为自己争取利益。 而她自己,并不准备多带东西走。 王府跟其他家不一样,她本来就处于弱势的一方,也就不用打肿脸充胖子了,反正唐珩安对她了解的一清二楚,她要管的事以后就不在这些上面了,她有种预感,进王府之后,大概自己才会变成一个技术人员,为整理出一套完整的农业系统而努力。 但是几个弟妹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呢? 大的有大的打算,的也有的对策,几个人也不争,互相使个眼色,反正东西都是她们在准备,不要汇报就好了。 宝现在下午时间自己安排,其实全被带弟给占了去,三个人坐在屋里聊做事,顺便从窗户往外看带弟训练宝。 带弟早上的时候就会把当的任务让宝做完,必然扎马步练拳之类的,下午主要就是跟宝玩游戏,游戏内容多种多样。 有假装自己钱包掉了被仆人捡到却不承认,让宝分辨谁在谎的。 有假装他们俩被刺客追杀一路逃亡的,这时候占用的空间就大了,一般都是从家里到山上甚至到旁边的几座山的,视他们的追兵能力强弱而定。 而在这个过程中,带弟会训练宝的野外生存能力,观察能力,应变能力,甚至是阴人能力 让人崩溃的是,带弟这个训练过程虽然实质是教学过程,但是因为最开始设定了一个追杀情节,宝除了被考那些知识外,还要随时保存着一个“演”的状态。 随时从遇见的人脸上分辨出至少一样他的独特性,要能做到看几眼就能知道这个人的大致情况,心观察,大胆求证,甚至会临时加戏,表演一下与追兵狭路相逢,怎么骗过他们重新逃跑。 宝的内心是崩溃的,但是拒绝不了 而如果看的这三个看出兴趣的,忍不住想插一脚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会变成其中的一员,接到属于自己的任务,完成一个考验。 嗯,她们训练的时候也一样严谨,谁叫她们自己要想不开呢,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训练她们保命的能力。 别,在游戏中教学还是很有效的,别的不,招弟自己都觉得,现在多认识了不少野菜,等有一真的流落荒野,想必她也是饿不死的了。 就在这样累并快乐着的日子里,冬悄悄的来了,要过年了。 与往年不一样的是,带弟提出建议,这个年,她们回家里去过,这个家,指的是父母建起来的那个家。 自从把家人的牌位请出来以后,她们就很少回那个位于很偏僻山村的家了,这决定回去过年,要忙的事情就多了很多。 要派人先去休整打扫,要准备足够的食物,还要清理两个地方出来给随行的护卫和伺候的人住。 光是准备这些,就是需要忙很久的事了,颇有种兴师动众的感觉。 实话,自从她们搬出来之后,除了上坟扫墓的时候,就很少回去了,一是忙,几乎就没闲下来的时候。二是麻烦,去那里本来就有段路程,去了之后还有各种事,看她们这回这么多人还弄了这么几就知道了。剩下的,就是招弟她们都心知肚明的,由奢入俭难了,习惯了吩咐一声就有人把事情做好,那些烦杂的事她们就根本不愿意动手了,是不愿意浪费时间,也是懒。 就这么断断续续的,赶在过年前把一切都弄好了,需要的食材什么的也拿了过去,提前两,她们就给所有雇佣的人放了假,发了工钱也发了红包,过年真是令人欢喜的日子,再节俭的人在这几也舍得花钱。 她们的钱发下去,转头就变成了一样样年货,到这个,年货又是内部消化了大部分,只是她们已经不在过年期间开业了,所有的人都和旁人一样,去感受年的欢欣。 买新衣服,吃鸡吃肉,过一个富足年。 该在城里的,还是在城里,招弟她们回去,只带了几个侍卫与两个厨娘两个丫头,嗯,是厨娘也可以客串下丫头的,本来就是买下来的人,她们比较喜欢厨艺所以就选择了厨房的活。 唯一的一个外人就是石破,名狗蛋。 他在山庄里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招弟她们过年,肯定不能把他孤零零的一个扔下,也就带着来了。 年夜饭是带来的人准备的,夜黑了之后,让底下人去休息,几个人在院里里面放烟花。 招弟搬了一根凳子,坐在屋门前,跟带弟一起看弟弟妹妹们放烟花,烟花的亮光照亮了院子,突然一下,招弟万千感慨。 305、大年夜 在烟花的照耀下,院子里的一切一览无遗。 虽然没有了菜,以前栽种的花依然在自顾自的长,冬就剩了个架子,搭在房子上黑黝黝的一片。 以前住在里面不觉得,只知道布局合理做什么都挺方便的,现在知道了一切,再来看这一切,又是不同的感受。 屋子跟门隔得远,如果有人想无声无息的进到院子里,厕所那边是最方便的,又有植物可以隐藏身形。可是如果真的选择这个地方,那就是一个大悲剧了,翻进来就会掉粪坑里。 而如果真有敌人进来,发现后可以很方便的从屋后的门从后门进到山里,只要入山,想要找到那就是不可能的了,招弟忍不住的想父母当初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到了这里,又是怎样在这里生根一点点的把这一切建起来的。 当时,他们肯定特别不容易吧。 娇生惯养还怀着身孕的娘,刚刚经历了满门被灭的悲痛,又是一路的颠簸,在这种情况下还保住了肚子里的她,招弟发现,她们姐弟骨子里的坚强绝对是遗传自妈妈啊。 带弟坐在旁边,让招弟轻轻的靠着自己的肩头,看招弟一直没话,轻轻的问:“姐,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爹娘他们当年是多不容易啊!比起他们,我们遇见的困难都不叫难了。” “嗯,以前爹教我的时候,那时候,最开始练的时候也有受不住的时候,不敢在你们面前哭,背着你们偷偷地哭还被爹逮住了,爹,我们李家的人,流血不流泪,哪怕骨头都碎成粉了,骨气也不能丢。” 招弟想了下的带弟被虐哭的样子,记忆里好像根本就找不到,那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既然能够穿越,这个妹妹是不是也穿来的,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却原来她孩子的样子被她隐藏了,在她们面前的都是一个懂事的模样。 招弟抓过带弟的手掰着玩,带弟的手一点都不细腻柔软,指腹虎口都是粗糙的茧子,感慨的:“嗯,我们几个里面就你最辛苦,爹对着我们的时候都挺沉默的,话也不多,你替我们扛起了他的期望啊。” 带弟笑了:“以前不知道,也在心里怨过爹,那时候也是不服气吧,其实我听见爹跟娘过可惜我不是个男孩的,从那以后,我就想着,男孩能做的,我也能做,还能比男孩子做得更好。现在想想,爹当时的意思应该不是我那时候想的,大概也是心疼我,如果是个男孩子,他怎么练也不会心疼了。” 到这里,带弟也往招弟这边倾了倾头,两人的头靠在一起:“姐,我现在才理解了爹的感受,明明是雄鹰,却被拘束在这里,他们当时想做的,应该是大哥现在做的,靠自己的力量去复仇,却偏偏因为娘的身子,因为我们,把仇恨都压到了心里,对着我们,还什么都不能流露,心里还不知道该怎么难受呢。” 招弟轻轻的揉着带弟的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茧子揉化似得:“嗯,我会全力帮助大哥,替爹娘了了这个心愿的。” 所以她会努力的赚钱,她不会把李家的产业带进王府,这是李承业想成大事的保证,后勤保障了,他才能够放开手脚的干,不然的话,皇帝还不差饿兵呢,饿着肚子,谁愿意替你打仗呢? 最底层的兵士跟老百姓一样,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能吃饱,能有钱,能养活妻而已。 带弟不敢看招弟,盯着放烟花的四人,想问问招弟,如果她做了让招弟不高兴的事情,招弟会原谅她吗,也想问问招弟,如果她的目的跟招弟的目的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方法不一样,招弟会支持她吗? 结果鼓起了勇气,喊了一声“姐”,在招弟回过头来的时候,气全都散了,默默地把没有出口的问题咽了回去,只是道:“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了,怎么办,突然就好舍不得你啊。” 以后,你不在,我也不在 招弟拍了她手心一下:“什么傻话呢,你以为离了山高水远呢,就那么一点路的时候,好好的过年呢,些什么话呢!” 那边几个把烟花放了个过瘾,嘻嘻哈哈的跑过来,围在两个姐姐身边要压岁钱,招弟一人一下,在他们伸出的手心打了一下,笑着撵人:“快去睡,明睡醒了起来就看见压岁钱了!” 这个老屋里搬了新床新被褥来,但是房间就那么几间,父母的房间不能动,他们两个人,宝跟狗蛋一间,来弟盼弟一间,招弟还是跟带弟一间。 大概是因为过了渴睡的那个点了,两个人精神都挺亢奋,一点都不想睡,躺在熟悉的地方,感觉自己都变了,招弟突然“噗哧”一笑,手往床里的墙壁就开始摸,笑着问带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把钱藏哪了?” 带弟也笑了:“我记得是靠脚那里的地里,姐你这样摸不到的,他们换了床位置不对了。现在想想当年,那么点钱我们还藏来藏去的,就怕哪不注意就被偷了,可真是好笑。” 就如孩子特别爱“我时候”一样,刚刚勉强能算大人的带弟也最爱想当年,好像自己都好老好老了一样,特别爱回忆当初了。 两人想到哪到哪,东拉西扯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了,第二醒的时候,已经只剩招弟一个人在家了,带弟连大年初一都不休息,丧心病狂的带着弟妹锻炼去了 所以这是招弟跟带弟最大的不同吧,只要有什么节假日,招弟就会给弟弟妹妹放假,允许他们那一不用锻炼的。 等到锻炼的几人回来,迎接他们的是几份大大地红包,就连侍卫厨娘丫头都有,一下子全都高兴起来,哪怕是不差钱的拿几个呢,拿到压岁钱总是有特别的意义嘛。 初一是拜年的日子,既然回到了村子,自然该去拜访一下村长的。 拜礼准备的很重,她们现在又不缺钱了,对于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自然更不会吝啬。 村长老了一些,但是精神很好,也是,他家的砖窑,一直都在持续扩大中,以前才只挖掉一个缺口的山,现在已经被挖了一多半。 过年的都是吉利话,两人互相的也不是恭维,村长甚至想要恭恭敬敬的跟招弟行礼,被招弟让人给拦住了。 毕竟是未来的王妃娘娘了啊。 村长看着眼前的招弟一家,心里无限感慨,谁能知道这么一个农女,会有这样大的造化呢。他自认也算见多识广,却不管在哪里都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当初谁不认为这几个孩只有一家家的送人才能活?结果就是这样瘦弱的一个女孩会来借钱给父亲办身后事,而她那个病秧子姐姐更是不得了,脑瓜子比他都灵,硬是把一个快散的家,弄成了他们这里的第一大户。 招弟闲谈般的问起砖窑的生意怎样,村长就恭恭敬敬的回还不错,从修建城墙起,这砖就没断过,城里的房子修完了,周围村子里手里有钱的人又开始给自家修青砖大瓦房了,这才哪跟哪啊,只要李家不垮,只要是勤快的,修个房子根本就不是难事。 既然招弟现在都要做王妃了,她家的生意只有更好再没有不好的。 招弟随便了几句之后就问到村里的其他人,给村长又指了一条路。他们这里因为有河流经的原因,河边的土地比其他地方肥沃一些,因为村子比较闭塞,选择出去做事的人不是太多,大部分的人还是窝在家里辛辛苦苦的种地。 招弟给村长出的主意就是,尽量多的养鸡养鸭,招弟没有透露太多,只是给出了一个承诺,村民养的鸡鸭包括鸡蛋鸭蛋,山庄全都收购,有多少收多少。 这里的土质不大好,除了河边,山上的梯田产出一直不高,但是比较好一点的是,有几座山的梯田是有水源的,对于这种,招弟跟村长提了一个建议,把田埂修高,然后在梯田里试着养鱼,村长虽然相信招弟挣钱的本事,但是并不等于就相信她种田的本事了,要知道,这几个丫头没有一个去下过地的。 招弟也不气,只是慢条斯理的提出了保证,只要是在田里养鱼并且记录归纳出经验的人,她有重赏。同时,如果是因为稻田养鱼导致减产或者颗粒无收的,她按照上等田的产出来赔偿。 也就是养好了,有丰厚的奖励,哪怕养不好,这块地也等于有了更好的收入,要知道,这些田最多算个中等田,现在却有机会按上等田进收入,想必他动员人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啊。 村长大叔虽欣喜于这种好事,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没有先急着答应,而是劝招弟,如果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要做,虽然他们家现在家大业大,但是,也不能随手就糟蹋了啊。 招弟真心的笑了,村长这样的态度她喜欢,当初他们穷困的时候,他愿意帮一把,现在她们有钱有地位了,他也没钱多可以随便拿些出来照顾以前的乡亲们,而是象一个普通的老人告诫自己的后辈一样:“再有钱,也要省着花啊!” 愿意用真心对她们的,她也愿意回以真心:“村长大叔,你放心,这个事情,我本来就有八成的把握,之所以没有自己做,是因为我那边没有咱们村这样好的条件,山上根本就没水,也只好养养那些不耗水的了。你真不用担心,愿意这样种的人,实际是在帮我验证我自己的想法呢,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吃亏。只是,他们需要多费些功夫,记住每一步都是怎么做的,不出意外的,按理这样种收的粮食还会更多一些。” 招弟记得当年自己旅游的时候,某个地方好像还稻田养鸭来着,不过时间久了她记不大清楚,反而是稻田养鱼这四个字经常能看见新闻在提,所以她不觉得会失败。 人类改造自然是漫长而又费力的。 山地多的地方土地贫瘠,要想收获好一些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与其在这种地方硬要费力种主食,还真不用种玉米红薯这种粗粮,还有多种菜也行,到时候把这些拿来喂猪喂鸡都好,卖的钱再买米买的又多,总比自己辛苦一场效益不高来的好。 从村长家出来,其他家招弟也不耐烦去了,当然也是因为大家都不是太熟的缘故,到最后,一行人还是回到了老屋,干脆弄了些干粮去看嫁接的果树了。 后山现在是个简易的育苗基地兼果树嫁接试验区,招弟不经意间就与弟妹分散开来,她也不急,按照自己想做的事一件件做过去,然后就听到了人声。 是狗蛋和带弟。 大概因为的不是什么秘密,两人声音也没刻意的压低,招弟一边看树一边听他们在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你才不带着我?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把它划花的。”招弟没听见他们前面什么,但是根据狗蛋的这句话看来,应该是狗蛋提出了什么要求,大概是想跟着带弟去京城,带弟没答应所以他炸毛了。 招弟暗暗点头:“可不是因为你那张脸吗。带弟是去做事的,真要带着你去,那跟带了个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还让她怎么做事情。” 不过漂亮的人一不如意就想毁容,而且特别无所谓的态度看着让人特别不舒服,想动手揍谁一顿的想法更是提上了日程。 然后马上招弟就听带弟怼了回来:“你毁容了更不能带了,长的美跟长的丑都轻易能被人记住,还能怎么去做事?出门就让人给围观吗?当初你爷爷那么困难都没把你脸划花,现在你还想随便糟蹋有意思吗?” 顿了一顿,带弟仿佛特别不愿意的:“两者都不行,至少看见张漂亮的脸心情也会舒服啊,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想不开?” 306、成亲 狗蛋低着头闷闷的道:“我只是想跟着你。” 带弟叹了口气,对这个牛皮糖妥协了,她回来的这段日子,狗蛋抓住一切机会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目的就只有一个,想跟着带弟。 带弟每次都明确拒绝,并且过无数次他留在这边研究食物也能帮到她,问题是每次狗蛋都失望的离开,第二又会出现在带弟面前,重复他的请求,带弟都快被他的委屈给搞到烦躁,但是看着他那么失望可怜的样子,再大的火气都不由自主的消了。 可是她又不能明确的告诉他,等这边事了,她也不会回京城,也不会去巡视分店,她会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根本不适合带着他一起。 带弟想了想,也或许是这年节的气氛让她不想让狗蛋新年的第一就失望,虽然不一定会导致一年里都心情不好,遇事不成,讲究一下也算对得起过年的意义了。 带弟看着他笑:“今年你先把我姐交代你的事情做好,然后,只要你能达到我的要求,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吧。” 招弟不在面前都知道狗蛋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他一开心的时候整个人都象在发光一样,其实,他只要经常跑带弟面前这么刷脸,带弟也许拒绝他就不会这么干脆了。谁让他每次都藏不住表情呢,一失望,整个人就都蔫了。 没错,其实带弟是个隐藏极深的颜控,只是人家的眼光比较高,普通的姿色吸引不了她而已。 可怜的狗蛋,因为不习惯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长了一张脸的草包,从意识到周围的人会因为自己的这张脸而给予特殊关注后,总是把自己往朴素了打扮,明明十分的颜值被他降到六分,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在他心里,在乎的人一定是只看能力不看脸的认知有关,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如果他不这么励志,不定早就能够达成所想了。 可惜他不知道,所以只能在这时候听着带弟:“我身边站的必须是强大的人,什么时候,别人看见你,根本不敢抬头,光凭气势就可以压制住人,让人忽视你的外貌,到时候不用你,我都必须调你过来帮我。” 这也算是一个承诺了,狗蛋没有细想要多久才能达到这样的目标,只是想着该怎么达成这个目标,细数了一下自己所会的技能,好像只有武技能够稍稍让人怕自己了。 那就决定了,从今起,要加倍的训练自己! 狗蛋的理解——凭气势压人就是把别人打到怕,自然远远的看见他就会逃——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初二是上坟的日子,一家人打点好祭祀物品就去了后山,例行的祭拜之后,就是野餐时间,只是一行人都各做各的事情之后,只有带弟还在爹娘的坟前不知道着什么,想想自己有了烦心事的时候也会找个地方倾诉一下,招弟转而专心的看管弟弟妹妹去了,给她留下足够的时间倾倒心里的垃圾。 日子似乎如往年那样平淡的过,却又偏偏被不时送过来的定礼提醒着即将到来的婚礼,在招弟的不经意中,在几个弟妹加班加点的准备之中,礼部选定的婚礼日子到了。 婚礼前一,吃过晚饭后,被婚礼前的准备工作折腾得人都快废了的招弟,听见通报夏嬷嬷来了的通传声,头都痛了,她最近被夏嬷嬷折磨得略惨,毫不夸张的,她从头到脚都被仔细的护理了一遍。 没有现代方便的面膜,招弟整个人都被一层又一层奇怪的东西包裹了无数次,想想那么长的头发,除了用芦荟汁液裹了个遍后,又享受了蛋清大餐,虽然现在头发又顺又滑招弟很满意,但是这过程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所以现在看见夏嬷嬷来,先入为主的认为她肯定又弄了什么要来折腾一下了,起来,古人不是保守古板的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破廉耻的东西? 招弟身子被好好的护理了一遍还不算,私密部位还被重点照顾,她不但被囧得不行,还觉得自己的三观也离家出走了。 没想到的是,夏嬷嬷淡定的拿出了一本书。 招弟楞了一下,马上智商上线——这一定就是古代版的婚前教育读物,传中的避火图了! 她忙起来的时候倒是忘记了这一茬,肯定是提前赶到的李承业让她来的。李承业虽然有时候真是挺让人无语,让人没法对他亲近起来,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他做事情还真是面面俱到,从无遗漏。 招弟挺好奇夏嬷嬷要怎么给自己讲,这个,想想就很破廉耻啊,但是,她还真有点好奇。 现代资讯那么发达她没有搜索过,现在在这么落后真古的地方反而好奇,想想也是服气。 不过,谁让现代她没有想共度一生的人,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现在,她不管愿意还是被迫,都要接受这一个事情了。 但是出招弟意外的是,夏嬷嬷把那本一看就比较精美的画册拿来之后,并没有讲解,只是:“娘子你将这本画册收好,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看看。” 什么? 就这么就完了? 要是一个真正的古代姑娘,那不是让她什么都不知道任人摆布吗? 果然,还是要有亲娘在,才会忍住害羞也要教会女儿少吃一些亏吧? 招弟都还没腹诽完这古代的启蒙教育有够坑,夏嬷嬷就又拿出了一样东西,招弟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这居然是一个同修欢喜雕塑! 这还能不能好了! 直接给一个十多岁的姑娘看这个,这样真的好吗? 好不好的,招弟也得接受。 她一个现代来的新女性,居然被一个古代老嬷嬷给污得满脸通红头都抬不起来,这简直不科学。 可是,夏嬷嬷真是用一种特别认真特别严肃的态度在给她讲解夫妻敦伦的过程,中途还教她怎样自我保护可以避免对方粗鲁造成的伤害,以及房中术! 更可怕的是,还有怎样易于受孕的讲座,以及避孕的方法,招弟觉得自己好方,所以,这些口耳相传的东西,是跟那些顶尖的锻造技术,神秘的易理一样,都是在不断的炮火战争中断了传承吗? 等到夏嬷嬷离开,招弟简直是看都没眼看夏嬷嬷带来的画册、模型、手绢、各种道具,一股脑的全都塞进箱子的底部,自己躺到床上努力入睡,明还有整整一好累呢! 不过,这真心有点难。 这古代的婚礼简直有毒,哪怕本身不是很期待又怀着异样的心思应付一场婚礼的人,三书六礼一过,被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彰显存在感,怎么都不会把这婚礼当儿戏了。 想想一个真正的古代姑娘,十六七正是爱做梦的年纪,早在心里把自己未来的夫郎想象过无数遍,新婚前来这么一下,连梦都被强制打乱,婚礼还没成想着的就是新郎官,浑浑噩噩的进了门,只要新郎不是一个长得特别抱歉的,或者有重大缺陷又活着是脾气特别差的,但凡他长得能过得去,真是很容易抓住姑娘所有的注意力,等到两人圆过房,想不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那还真是很难。 朦朦胧胧的睡去,招弟还在心里迷迷糊糊的想,完蛋,不知道明眼睛会不会红,脸会不会肿,她真不是被高兴激动得没睡好啊,好坑!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艳阳高照,这是一觉睡到中午的节奏? 好在只是上午还没到中午,夏嬷嬷交代过所有人都不许打扰招弟,连弟弟妹妹都拦在外面,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充足的睡眠。 不得不,两家离得不远还是很有好处的,至少不会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曾经招弟旅游的时候,还在某个地方听过,因为成亲的两方相隔太远,新娘子被半途饿死,送嫁的人怕受责罚让其中的一个婢女代替新娘子嫁了进去,因为路途实在太远,两亲家一直都没有来往,居然到死,都没人发现这个冒牌货的身份。 招弟当初简直是把这个当奇幻来听了,偏偏这种听着就很难相信的事情居然是真的,那时的心情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招弟虽然没有起来,但是所有的事情还是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的。 他们在这里没有亲戚,跟那些大户人家认识的也不多,但是,来贺喜的人却是想不出来的多啊。 与他们有商业合作的,各个城市赶回来的管事掌柜,以及周围村子自发前来贺喜的村民,人不要太多。 山庄里面开的是流水席,这是带弟的,不只是今,带弟亲自承诺要连开三的流水席,这十几年来,还没有哪家有这么大的大手笔呢,人怎么可能不多。 守在外面的丫头发现招弟醒了,呼啦啦的跑去禀告,马上哗啦啦的就来了一群人。 招弟先被架着去又洗了个香喷喷的早,然后李承业找来的全福人开始替她打扮。 长长的头发抹上香油,梳成一个高高的髻,所有头发全都盘在头上,感觉整个头马上重了两三斤,然后这还不是最受累的,她头上还有个凤冠没带,现在还只是暂时的插了几只簪子固定头发。 不得不,这头油已经代替了摩丝的作用,不但让头发顺滑,连一根飞起的短发都没有,还把头发牢牢地固定住,大概把头使劲的甩上十几分钟,这头发都不带散的。 两根细细的绳子交叉,就能够把脸上的汗毛都给绞得干干净净,招弟摸着自己火缥过一样的脸蛋,自己都不清楚是害羞还是毛细血管被粗鲁对待导致毛细血管大量破碎了。 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了六件衣服还没完,还有三件包括外面的霞帔还要等招弟要出门了再穿。 幸好心疼姐姐的妹妹们,每件衣服都用的轻薄而又透气的布料,的给她打了一个擦边球,就是怕她被压坏了。 等到姐弟几个随便用了些东西,唐珩安带着人来了。 虽然是王爷,也一样要被刁难的。 趁着这时间,招弟衣服穿好了,妆容画好了,凤冠也戴好了,蒙上盖头静静的坐那等着走程序。 做为一个王爷,稍微能为难他一下的日子就在今,哪怕大多数人比较怂,看见了也不敢加入为难大军,但是,光是招弟这四个弟弟妹妹,就已经是很彪悍的一种存在了。 等到唐珩安过五关闯六将,终于能够将自己的媳妇娶回去的时候,也渐渐的暗下来了,时间正正好。 向爹娘的牌位拜别,李承业背起了招弟,将她送上轿子,招弟伏在他的背上,只能看见盖头下一点点土地,以及李承业的后脑勺。 李承业一直很沉默,直到到了轿子前,将招弟放下,才严肃的:“大妹,如果有人欺负你,别忍,告诉大哥,大哥替你教训她!” 招弟也很沉默,就象一个人从梦里回到了现实一样,对身边的一切都有一种疯狂的眷恋,舍不得,一点都舍不得,她甚至都听见了宝吸鼻涕的声音,这回是真的迷茫起来了,出了这个门,人家起,就已经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家的那个谁谁谁了。 鞭炮声,议论声,吵吵闹闹中,招弟听见的都是自己亲人的声音,在心底暗暗替自己打劲,一定要过得好好的,不让家里人操心。 骄子到了王府,一向不开的中门大开,迎接了自己的女主人进去,唐珩安牵着红绸,将招弟带进了自己的家门。 一拜地,二拜朝着京城的方向遥遥磕头,夫妻对拜之后招弟被送入了后宅,而唐珩安就在前面接受旁人的恭贺,并且开席接受别人的灌酒。 这边的酒席摆得也多,唯一的好处是没人敢灌唐珩安的酒 所以,当酒席散了,宾客离去之后,唐珩安依然还很清醒。 当然,权势还是很有用的,至少,没人敢提出闹他们的洞房! 307、谁怕羞 招弟这一没挨饿,出门前垫了下肚子,就是有些渴,但是也不敢喝水,忍一忍也过去了。 就是自己经历过了才发现,这成亲可是个体力活啊,她负重(是真的很重,首饰重,衣服也重)了这么大半,简直全身的骨头都在造反,偏偏还得规规矩矩的坐床上,那感觉,还不如婚礼的仪式再长一些,动着也没坐着这么难捱。 更可怕的是,以前头发至少有一多半是垂在背上的,头上顶着的不多,这成亲换了发型,头发几乎全顶头上了,超过了以前习惯了的重量,加上那一堆金闪闪,走着的时候可以平衡身体还好,这一坐下,所有的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甚至让招弟忽略了直挺挺坐着背部的不适,垂头,感觉脖子要往前面断,仰头,脖子又要往后面断,更坑的是,这一堆东西一不心就会发出细微的声音,虽然很轻,可是在寂静的房间中,招弟总感觉被扩大了无数倍,害她被吓到只能维持一个角度不敢动了。 更郁闷的是,房间里不只是她的丫鬟,还有王府里的,招弟真是把夏嬷嬷传授的仪态发挥到极致了,就象当初想的一样,平时可以不这样做,但是必须要知道正确的姿势是什么,在偶尔必须的场合必须表现的符合自己的身份,不能在这些细微的地方给人以嘴八卦的谈资。 简单的,就是在特定的场合必须要会装逼! 好在唐珩安回来得还算早,招弟的头被盖头遮住,眼前只有一片红彤彤的情况下,耳朵就特别灵敏。 就听见一片请安声,招弟本来不紧张的,被这气氛也弄得紧张了起来,司仪的声音,喜娘的声音,全都被放慢了又被自动扩音了似得。 这边唐珩安拿着一根巧的金秤杆挑起了招弟的盖头,招弟眼前一亮,眼睛“刷”的一下就下意识的抬了起来,速度极快的瞄了一眼,在别人还未察觉的时候就垂下了眼帘,十分符合一个害羞的新嫁娘的表现。 不过这一眼也足够把对面唐珩安的表情看清楚了,大喜之日唐珩安也依然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不像一般的新郎官一样乐呵呵的,当然,也无法想象他这样一个人露出傻呵呵的笑容的,那简直惊悚了。 但是,招弟的重点从来不是放在这上面的,自从上次发现唐珩安的耳朵会微微的红之后,她看他从来就先盯这个地方,既避免了直视带来的尴尬,也很准确掌握他实际的心情。 果不其然的发现他耳朵红了,他也紧张就好,招弟就象找到了同盟军一样,发现对方也是一样的心情,自己马上就镇定下来了,发现对方也在害羞,她马上就释然了,她还不知道,以她得寸进尺的做法,到最后,甚至会发展到没脸没皮的阶段。 没办法,论起耍流氓,唐珩安的段数怎么比得上纵览群书的招弟呢,虽然人家实际经验一点没有,但是理论经验丰富啊,更因为唐珩安时时表现的口不对心,彻底的勾出了招弟心里邪恶的恶作剧因子,只要能看见唐珩安发窘,哪怕她自己下来回想也要吐口老血,下一次依然无法自控的要走上调1戏之路。 当然,这时候的招弟还是单纯的招弟,这时候的唐珩安也还是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的唐珩安。 掀起了盖头,就该喝合卺酒了,招弟略新鲜的听着喜娘着贺词送上来酒,两人一人执着一个酒杯,各喝了一口之后,由喜娘把两人的酒杯交换,喝完对方剩下的酒,是为甜苦与共。 因为家里开着酒坊的缘故,招弟的酒还喝的不少,勉勉强强也能分辨酒的好坏。酒一入喉,她下意识的就分辨了一下,这酒度数不高,酒味清甜但太偏甜了一点,就是不会喝酒的人喝了,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喜娘替他们结发之后,唐珩安挥挥手示意,门口的人就全都下去,唐珩安这才对她:“今累坏了吧,饿不饿?” 他一开始熟人模式,招弟也不端着了。手扶上了头上的凤冠,感叹道:“饿倒是不饿,就是这头重的要命!” 他这么一,唐珩安也笑了:“我到是忘了这一个。本来想让你吃点东西再梳洗的既然这样那不是先梳洗了吧。” 着开门叫人进来,服侍招弟梳洗,卸下了她那一头重的要命的首饰,又为招弟换下了嫁衣,换上了一套红色的常服。 转出屏风一看唐珩安也已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两人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放了好几样不同的点心,又有几样菜,冒着热气的粥以及用鸡汤下的清汤面。应该是趁她换衣服的这个时间。叫下人送上来的吧? 两人还是第一次在周围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做一起吃饭,好在两人都有食不言的好习惯,安静的用餐也没有那么尴尬。 其实在家里只要没有下。妈妈在的情况下。交给和弟妹吃饭,那饭桌绝对是交流事情的好地方,每个人遇见什么趣事?一边吃一边讲给其他人听。fun你吃完个人的情况也交流的差不多了,可是这里明显不行。 早点一边吃一边盘算着等下该怎样打破僵局,想想昨下妈妈临时培训的技巧经验,就恨不得这顿饭吃到地老荒。 想到唐行安必然也接受了同样得培训,哦不!或许他早就已经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了,早点先试羞得不得了,等到意识到这点后心里突然闷闷的,对这种情况她心里是有准备的,但是心里有准备,和真正面对又是不一样。 她是早知道大户人家的子弟懂人事找的,甚至即使是考虑到,如果唐洪安他们两人能够意外的合拍,过着过着就白头偕老了,也没指望着唐恒安在他之后没有人就王则在他之前也没人,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曾经有一则很著名的心灵鸡汤,的就是想相守一生的两个人就像属于平的两端,你不断的充实自己为自己这边增加的砝码,总有一会遇见最好的那个人,他也跟你一样的想你们两人之间这平两端的总量是一样的。 不讲究的,就是希望对方跟自己一样,自己不完美了就比较容易原谅对方,自己优秀了就希望对方能够配得上这样的自己。 对招弟来,她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自然希望覃恒安也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马上把以前为自己做的自我建设又扒拉出来,加强一遍。 她在这里东想西想,一碗粥,几乎是数着颗粒再吃,突然觉得不对劲用眼角的余光微微一看。好嘛!唐河你在那里熟面条呢,哦哦,原来对面的人也跟她一样的吗! 半熟不熟就是这样不好,熟悉的人,根本不愁没有话题可聊。哪怕根本不熟呢,两个人红着脸,直奔主题。把头晚上的理论化为实际,本来这就是澄清的重要不吃! 反而是像他们这样的,平时给自己开解的再多,也抵不过面对面的尴尬。 大概唐恒安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转而端起了一杯茶。早d见了也跟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唐河喝茶,本来就只是做做样子。这下见着的也不吃了,前面带头做到了花听证,着的跟上两个人好像败诉了长聊的驾驶。 唐河安最先提到的还是臣服问题:“娘子的名字是岳父岳母索取还是舅舅索取?不知在家中可还有名?以后我叫你薇娘可好?” 别看着的,听戏,或者看古装剧的时候。觉得娘子,相公或是凉子囊菌,这称呼萌萌的。换到自己身上就觉得鸡皮疙瘩一地了。 那种众人都喊的称呼也不过就是一个称呼夫罢了,就像现在以纶子或者职业称呼人一样,早点能够适应良好。 可是这不是唐僧安特别吗,早点是宁愿它叫自己名也不愿意他叫微凉的手无意识的女子这垂在胸前的头发,在唐行安道:“是我爹娘取的,早d这样的名字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起的,你娘的为我们姐弟宁区有名字,时候他们都叫我名”车的突然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唐很按照:“媛媛。” 在扫地呢残缺不清的梦里,他们叫着她微微,早点本来是要微微二字,心下移动换成了自己上辈子的一次,那也不知道这时候怎么突然就这样想了,也许是希望上辈那个孤独的自己,也能拥有古代的这个家。 “媛媛,”唐行安低声地念着,好久没有听到人这样叫自己,还被人用这样的声音念着,早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唐河安抬头看见,笑了:“那我以后也叫你媛媛。” “王耶,”老弟,话还没唐河i就打断了他:“我娘为我取名海青,后来我父皇用它做了我的字,以后私底下没人,你就叫我海青吧。” 被他一打岔,早d忘记了自己刚才想提供什么聊话题的,不过富春字什么的,这就是古人的浪漫了呀,想想真是,太纯情了! “是的,”抽屉的头发被他传承了一圈又一圈,手指脱出来的时候方向不对,一不留神居然被她打了一个结,她自己没注意,只是把空出来的这只是不得行机的拉了拉衣领。 早d觉得不太对劲,感觉自己好似有点醉了,但是这不可能呀,她虽然不是海量,光是四九也锻炼出了一个点亮了,怎么可能,一杯酒就醉了呢? 但是脑子迷迷糊糊的,浑身上下都觉得热,自制力也在变低,这不是醉酒的表现又是什么呢? 一想认真思考,脑子里就跟拿着一根树枝在浆糊里搅动一样。到处都是阻力,棍子根本搅不动,越搅越慢,反而把原本就不清醒了老子搅和得更迷糊了。 而且做得越久,他就越觉得热。落在唐行安眼里,就是找的努力睁着眼睛保持清醒,所以经自以为隐蔽的那了好几次衣服了,他咳嗽了几声,脸通的一下热度升高:“咳咳,我们安息了吧!” 话一完脸就流了过去,自己都知道自己肯定脸红了,干脆起身领头走到床前脱下了外衣,早点慢腾腾的跟在后面,唐红安已经躺进了床里,衣服丢在床外的凳子上。脑子一抽,突然想到后世流传的,谁的衣服在上面,谁就能压住自己的另一半,把外衣脱下来毫不客气的就压在了唐僧and衣服上。 爬上床去唐恒安盖着被子睡的特别规矩,车底钻进被子里也规规矩矩的躺好,表面上看,两个人都安静的闭着眼睛。其实内心全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早点平平这个时候想起了下妈妈的教导,越是命令自己不许想,却偏偏回忆的特别清楚。绝对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热得一点都不正常。 心里烦躁的不得了干脆睁开了眼睛,侧过了身子,却发现唐行哎虽然闭着眼睛,耳朵跟脸却是红的,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海清你热不热呀?你有没发现今怎么会这么热的。” 唐河还没有话,但是而且倾诉的旱猪证明他也热,早点偷偷的一笑,整个人悄悄往里移了移,手好像没了力气撑不住自己,一下滑了下去,“哎呀!”一声,s狼狈地撑住床板,脚就惯性地抬了起来,一下子落到了唐恒安的腿。 唐恒安的脚不自在的移了移,却没彝族招娣的势力范围。这时候早点撑住了身子,看着媳妇似的谈婚啊。心里乐翻了。感觉这时候的自己就跟大街上调戏姑娘的纨绔,是的。 既然唐恒安这么害羞,早点的胆子就大了:“爱情,你是不是热?你看你头发上的汗!我替你擦擦吧!”着先出手就伸到了人家的脸上。 唐行安大概没料到着的是这样的着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308、夫妻 他所认识的招弟,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 好在他们认识,不然招弟的婚姻生活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唐珩安静观其变,招弟却在变本加厉,看唐珩安想要躲闪的样子,一只手强势的按住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已经伸到了他的头上。等到招弟的手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唐珩安发现有一点不对劲,招弟的手好烫,再看着招弟的眼睛,水波荡漾,雾蒙蒙的,跟她平时比起来妩媚到了极点。 招弟随了自己的娘,骨架纤细,手尤其修长,落在头上轻轻的像蝴蝶停在上面,这是第一次有女子与唐珩安如此亲近,手指沿着发际线轻轻的抹去了汗珠,唐珩安却觉得像在自己心里点了一把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也有些不对劲。 唐红安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他和招弟今晚上中招,这个笑话闹得就大了,他一把握住招弟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发现招弟连手腕都是烫的,脉搏跳的也有些快,不动声色地对招弟:“微微,我有些渴了,我去让他们上壶热茶来。” 起身将招弟推到床内侧,想了想把被子叠成了长条型堆在床外侧。自己下床穿鞋,撩开床帐将外袍披在了身上,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喝到:“来人那,,把福子给我叫过来!” 福子是唐珩安王府的內院总管大太监,年纪虽然不大,事情却做的着实不错,一直没让唐珩安操过什么心。 听执夜的丫鬟唐珩安召唤自己,连滚带爬的就过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出了什么大事让唐珩安这时候叫他? 唐珩安一看见他,直接问道:“今的酒菜是谁负责的,茶水又是谁负责的?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来过內院?” 福子吓了一大跳,王爷大婚,他是加强了守卫的,难道这样都还被人钻了空子吗?赶紧从早到晚的回忆了一下,东西是提前采买好的,做饭的厨娘上菜的丫鬟全都是王府里的自己人。轮班的守卫也没有来有什么异样。 但是唐珩安这个时候询问他这些。绝对不是毫无原因的,福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赶紧向唐珩安请罪:“王爷恕罪,有一件事,奴婢忘记向王爷禀告。按照惯例,合卺酒里是加了东西的。” 合卺酒里加一些助性的药物,能够有效预防洞房花烛夜,变成一场灾难。以免紧张过度的新娘子,因为各种原因受伤,王府里的人都是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工作。一切都是按经验来做,可惜别的府里操心这些事情的都是新人的长辈,而唐珩安是自己,他自然不知道什么事情。 听了福子的解释,唐珩安默然半响挥挥手让他下去,关上门回去,看见无聊的编自己头发的招弟啼笑皆非,不过既然这药对身体毫无损伤,感觉还挺不赖的,唐河珩安想想,又倒了两杯酒,哄招弟喝下去。 或许招弟能够带给他一些惊喜呢。 309、本性 举一国之力供养一人,皇家用品又岂是凡品,哪是一般富贵人家能比。 这东西并不会让人迷失本性,只是让人失去平时的自制力,遵从心底的想法,同时让身体的感受与大脑不同步,喝的多了就会有醉酒之人感觉不到疼痛的状态,但是头脑偏偏又不会醉到失去知觉,甚至能够清晰的记住自己的所作所为。 对一般的新嫁娘来,大概就是在喜悦害羞中从少女蜕变为妇人,不会有多脱轨的表现,因为她们从到大受到的教育限制了她们的行为,可是对于新婚第二早上醒来的招弟来,简直是要怀疑人生。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是这么一个“豪放”的人,以前她自认为自己在现代比较起来,算是一个相对内向的人了,不是太喜欢跟人接触,与人交往也总是点到为止,也没有什么太亲密的朋友,要不是喜欢旅游,那绝对是宅到死的那类人了,但是就是这样的她,到了古代,不论想法还是行为,那都是很豪放大胆的了。 但是,她昨晚的表现,却在现代都已经能算在大胆豪放那类人里了。 想想也是,她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可是从来都没有跟一个男子有稍微亲密一点的关系,这突然一下就要嫁人了,那好奇自然是加倍的。 加上自认为年纪比人大,见识比人广,看见别人窘迫,立马就把自己代入到“老司机”的角色上来,可是,知道,她这个老司机是有水分的啊,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结果是,她的新婚夜,除了前半场主动的逗着别人不亦乐乎,等到唐珩安克服了自己的羞涩,把情势反转之后,她就完全是被吊打的那一方了。 被撩拨过头的男人伤不起啊! 招弟都不知道唐珩安身为一个王爷,就算练兵处理政务要占去他无数时间,可是总是会回来休息的,后院那么多伺候的侍女,他却好像是第一次从她身上才了解女人一样,并在初次失败后,居然还食髓知味了,导致她现在日上三竿了,还象一个全身瘫痪的人一样躺在床上,根本就爬不起来。 真正与人成了夫妻,才发现嫁人前想了那么多应对的方法都太幼稚,什么就把对方当作一个合作伙伴啥的,若是以后对方有了二心,那就带着孩子各过各的,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在这之前,她从不知道,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会是如此的亲密,那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都对对方开放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知所措,她这种思想上的巨人碰见了行动上的巨人,那就只有节节败退的命。 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统统都要改变,哪怕希望很渺茫呢,她也决定要尽一切努力,让唐珩安成为自己想要的那种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人。 不是这十几年来身处这样一个环境让她的思想受到了影响,嫁给一个人就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而是能够遇见一个人,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本来就是每一个女孩子最美的愿望,既然她身处这个无法改变规则的世间,那就在规则之内,努力达到自己的愿望。 既然规则注定了她这一生都与唐珩安连在了一起,那么,就把他做为自己一生攻略的目标吧,努力让他变成自己心中梦想的样子,成功了,奖励就是一辈子的幸福,哪怕失败了,至少自己努力过,也好过未来遗憾自己当初的不作为。 只是新婚之夜真的是甜蜜的吗?招弟怀疑。她现在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象打碎了之后再重组的一样,痛是肯定的,但是比痛更难忍的,是那种酸胀的感觉,她试着爬起来,那一瞬间的滋味简直让她恨不得立刻失去知觉昏倒算了。 这时候不由得就庆幸醒来之后枕畔没人了,虽然有一点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唐珩安才好。 只是,她睡到这么晚还没起来好像也不大好,虽唐珩安是在封地娶亲,她要到过年的时候再随着唐珩安进京正式朝拜,现在府里就他们两人最大,但是,夏嬷嬷的教导里,她这个内院之主,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啊。 最重要的是,这不!合!礼!仪! 招弟唯一庆幸的是,鉴于弟弟妹妹还,她只带了随身侍候的几个丫头进府里,李承业留下的几个嬷嬷她一个没带,留着她们继续照顾弟弟妹妹,不然这时候别人不敢,但夏嬷嬷一定会仪态端方的念到她投降的。 享受惯了的招弟也不准备自力更生了,虽然可能没有早上沐浴的先例,但是她真的需要一个热水澡来缓解一下身上的酸痛,正要扬声叫人,门先一步“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在屏风和帷幕的阻挡下招弟根本没法看到外间的情况,只听见门被推开之后,又被关上的声音,然后一个人走了进来,她伸手撩开床帐,就看见了一身劲装,明显早起练完武回来的唐珩安。 哪怕以后会与这个人朝夕相对呢,在这一起生活的第一早上,招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害羞了,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她已经下意识的放下了手,缩回了被子里面,连刚才都还不能忍受的酸痛都无法阻止她的敏捷。 目睹这一切的唐珩安 少年人初识情事,总是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印象深刻,哪怕唐珩安都不奢求自己能够体会到父皇跟自己的那种两人互相爱慕的情感,对着招弟,也从一开始的“或许很有趣不会让人无聊”变成了怜爱,何况招弟与他又是那么契合,男人的爱,都是这样一点点累积起来的,看见这样的招弟,与昨夜那个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猫判若两人,跟平时冷静自持,做事头头是道的招弟也完全不同,如此强烈的反差,令他忍不住就扬起了嘴角。 自己走上前去撩起了床帐,挂到悬挂的金钩上,自己坐到了床沿,从被子上方准确的按住了招弟的头,恶趣味的揉了两下,想到昨夜招弟对自己的上下其手,忍不住一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手底下涨红了脸的鹌鹑,将她遮住额头的乱发拂开露出额头,然后摸上了她的发际:“被子里不闷吗?看看,你额头上全是汗,我替你擦擦吧!”完美的模仿了昨夜的招弟。 招弟 物极必反,招弟起初被唐珩安逗弄得自己都觉得脸烫的快要爆炸,越是躲闪,越是害羞,唐珩安就越是起劲,仿佛一个最体贴温柔的情人,看见她一点儿的不舒服都要关心,更是对她的脸红脸烫表示担忧,招弟避无可避之下,突然就豁出去了,反正两人都“坦诚相见”过了,谁不知道谁呀,比起耍流氓,她一个现代新女性难道还怕了一个古代年轻吗? 她可不是古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远远的看见一个男子就能轻易许下芳心的大家闺秀! 这世界,谁怕谁啊? 在唐珩安的手再一次伸了过来的时候,不避不让,反而迎了上去,主动把脸贴在了唐珩安的手掌里,就着唐珩安“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瞧瞧”的尾声道:“王爷你请,那就请,王爷你不请,那就不请,”着话呢,手已经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搭在唐珩安的手臂上,抬眼瞧着她,一副言听计从,夫君怎么就怎么听的媳妇样:“我一切都听王爷的!” 唐珩安穿着衣裳,招弟伸出的手不着寸缕,只是几缕长发搭在上面,黑亮的发下白色若隐若现,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大,而招弟的态度,更比他这个着装整齐的人更自在。 这个年纪,又初尝情事,唐珩安根本就经不起撩拨,招弟满意的感觉到自己手下的手臂热力都透过衣服传了过来,不依不饶:“王爷你我到底是着凉还是没着凉啊?” 唐珩安没有因为一成亲,整个人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很多事情,他还是很守规矩的,对他来,自制力偶尔失控就好,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很稳得住的。 窘迫的咳了咳,唐珩安把视线放到了招弟的头顶,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顾左右而言他:“时辰不早了,起了吧?我让人准备了热水,让底下人服侍你沐浴吧。府里的事,现在都是福字在总管着,等你收拾好了,我带你认认府里的人,也好把这些事情交给你。” 哦哦,是了,对王府来,随时随地都应该有方便主子的东西准备着,看来,她任何时候都可以泡一个奢侈的热水澡这完全不是问题啊。 招弟见好就收,既然唐珩安退了一步,她也不得寸进尺,这时候夏嬷嬷教她的礼仪又出来了,一举一动都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甚至还特别贤惠的关心了一下王爷,唐珩安简直是对她这一秒变脸的技能佩服无比,想想跟她接触了这么几年,居然根本就没有看穿她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时候回想起曾经相处过的情形,居然都能够从一个新的角度去剖析她,被侍女们簇拥着去换装的时候,想的都一直是与招弟曾经有限的接触。 招弟这边由自己的侍女扶着去沐浴,等浸泡进了热水里,才觉得自己全身的疲乏都冒了出来,由着几个人给她全身都按摩了一遍,又热水舒解,整个人才似重新活过来一样,也能感觉到手脚是自己的了。 意外的在后面,她自己陪嫁的丫头拿出了夏嬷嬷准备的药膏时,门外也有王府里的侍女拿着东西候在门外,王爷专门让人送过来的,等到接过拿来一看,好嘛,两者都是一样的消肿祛瘀的药膏 招弟虽然能接受别人服侍的享受,但是总还保留着一丝现代人注重隐私的底线,她能够接受侍女替她洗澡,就当自己在公共浴室还有人帮忙搓背了,但是她睡觉时是不要人在一旁的,这点,唐珩安倒是与她一样,就算有人值夜,也是让人离得远远的,卧室里面是不许人进来的。 这药膏,自然肯定不要人帮忙的了,自己一个人躲在帐子里,避着人,也就不害羞了,呲牙咧嘴的擦上,效果还是很好的,至少出去陪唐珩安吃早饭的时候,已经行走如常了。 虽然没有蜜月一,唐珩安还是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连续三,几乎都一直陪着招弟,给她介绍王府的内务,带她适应王府的建筑,甚至连她开始理事,也在旁边陪着。 招弟嘴上不,心里却给唐珩安这体贴的行为打了满分,虽然她自己不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开始,但是,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收服人心上面。 既然她现在是王府的主人,那必然要了解府里的一切,她想让唐珩安做自己的十全十美,自己自然要先做好别人的贤内助,不让他为这些事情分神。 甚至招弟还有想法,如果把王府里的事物当成一个公司来管理的话,她最好只做个了解一切的董事,既不会被底下人蒙蔽,又能够知人善任,把这些事情继续交给做得好的人,一如她在家里一样。 她就起个总领的作用,把自己从一切杂务中解脱出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但是又能够防范错误,真有问题发生,也能够很快解决。 其实不只是她,对唐珩安来,王府里的人,他也是陌生的,他呆的最多的地方是军营,然后是矿场,内院只是他一个休息的地方,里面侍候的人,对他来都是一样的甲乙丙丁,除了用惯了的福子,其他人,在他眼中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次,也算是陪着招弟,好好的认识一下自己府里的下人了,成了亲的他,后院也会变成他最常呆的地方之一,现在陪同招弟立威,也免得以后后院的事情干扰到正事。 310、回门 招弟和唐珩安都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两个人都努力的拿出最大的诚意磨合,一点点的在对方面前显露自己的真性情,又一点点的接受并修正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并且以家人的标准来接受对方。 年轻人都是热情如火,所谓越做越爱,托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的福,两人在这方面很是契合,身体的融合促进了心灵的交流,新婚期的他们,也能称得上是如胶似漆了。 出嫁三日要回门,虽然王府的女主人是招弟,唐珩安还是提前让福子去准备好了需要带回去的回门礼,这东西没得是让招弟去自己准备的,想当然的,他这举动很刷了一把招弟的亲密度,两人在车厢里很是腻歪了一番。 两个本性活泼却因这样那样原因不得不让自己老成持重的人遇到一起,幼稚好奇的程度直接乘以二,而因为稳重这两个字又是融入到了骨血里的,让他们之间不论做什么从来都不会超出一个度,也就不会发生那种本来只是想开过玩笑,结果玩笑开过了导致感情破裂分手的惨剧。 反而是一个人提出个异想开的点子,另一个人不但不会嘲笑,反而会深以为然,积极的为这想法寻求各种合情合理的解释并且论证可行性,合拍的程度让招弟自己都吃惊,象她这样在相对平等的现代都没有找到能跟自己契合的人,按理,在这完全不同思想不同环境的地方更不可能找到心灵契合者,顶多只是在双方退步下的包容者,这种感觉极其新鲜,既让人着迷又让人胆怯,倒是跟“爱”很象,但是她也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会是“爱”的一些表现,毕竟,从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时间来看,感觉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进程。 毕竟,他们既然没有一眼就能够勾动雷地火的一见钟情,那离日久生情的达成条件这时间上也差的太远了。 但是不管迷惑也好,渴望胆怯也好,都无法影响招弟现在的行为,死过一次才知道,什么事情都别考虑太多,能够抓住当下就行,只有现在就不给自己留遗憾,未来才不可能会遗憾,因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从王府到山庄并不远,哪怕他们走得慢,半个时辰之后也到了,而山庄这边,从早上起,带弟四人就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了,哪怕是曾经分隔过几个月呢,都不像现在这样想念,或许是因为心底明白,大姐现在不只是属于他们家的人,也是属于别人家的人了,这种能够聚在一起的机会不会象以前那样,随时回来,都知道家人会在名为“家”的地方等着自己。 也因此,他们根本就不理会李承业的劝告,什么等到招弟他们回来自然有人会来通报,到时候再迎出来就已经很能显示他们的重视了,他们偏偏就要一大早就站在门口等怎样,能早一点看见都好。 当然,当唐珩安一行人的车驾到了山庄门口的时候,李承业也是站在那里迎接了的,他将唐珩安迎进正厅,招弟则被弟弟妹妹们簇拥着回了自己曾经的住所。 在其他地方所存在的前院后院之分,在他们家里完全没有,他们之间的相处,跟现代的兄弟姐妹相处是一样的亲密。 别的人回娘家,都是老父亲去招待新姑爷,老母亲赶着拉女儿询问在别人家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在他们家就没办法了。 别的人回娘家,第一时间就是打开自己带回来的礼物分发,以显示自己过得很好,招弟虽然带了东西回来,却完全没有人想起这一遭。 他们家有的,只是弟弟妹妹都挤在身边,好像她已经十年八年没有见过面了一样,知道,他们分开的的确确只有三不是三十年啊,但是三个的表现,跟三十年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来弟盼弟两个自从长大后,已经很注意收敛自己的感情了,那时候见着,也没有想跟姐姐呆在一起的情绪,特别是盼弟,经常跟师傅跑得见不到人影,哪怕十几见不到家人,也不会觉得太想念,心心念念都是此行的目标,有事情做着的时候,想念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而宝,招弟认为是这次带弟回来教育的太成功了,完全抛弃了少年稳重的样子,重新恢复成一个八岁孩该有的调皮样子,这时候黏在招弟身旁,一直絮絮叨叨的念着自己有多想姐姐。 宝这个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嘴巴最会哄人的,大概是时候回答几个姐姐逗弄的印象太深,导致他根本不需要人问,甜言蜜语就不要钱的一骨碌一骨碌的往外掏,总之哄得你心里面熨熨帖贴的。 但是这次,听着他一直在那里“大姐我好想你啊,”“大姐我舍不得你到别人家去”,来弟盼弟根本没有吐槽他的心,也不会在旁边揭穿他,因为这实实在在就是他们的想法,一直以为,他们五姐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哪知道突然间就分散了,连她们都觉得茫然,越刻意去想,就越是感到不能接受。 对这一点,招弟全无办法,这世间的规则就注定了,哪怕他们住的并不远,也无法象以前一样了,她多了许多的事,而弟弟妹妹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事情,的多了,只会令人更沮丧,因此她当机立断的换了个话题。 来弟盼弟负责的事情询问一遍,宝的学业考校一番,就到了午饭时间,人太少,也没有分桌,加上李承业和唐珩安,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团圆饭,对李承业能够留到自己回门,招弟还是很领他的情的。 这一年多来,李承业忙到飞起,连消息都很少送过来,他私底下接触以前的人的步伐加快了,也就没有办法象以前一样,隔个几个月,总是会过来关心他们一下,替他们解决下问题(他自己认为的,不过招弟一直觉得不需要,他们的事情,他们都能够自己解决,不过承他这个情。)而这次,还是婚期定下后,提前派人通知了他,但他也只是掐着时间,风尘仆仆的赶到的。 虽然他面上不显,但招弟明显的感觉他比起上次他们谈论她的婚事时更加焦躁,显而易见,进行的事情一点都不顺利。 招弟代入他的角色思考过,先不他想复国的想法如何,要实现这个目标实在是困难重重。 当初那场宫变过去得实在太久了,若是当初他父亲先太子未死,哪怕被宠妃及她所出的皇子把持了朝廷,即使他手中没有军队,也是可以打出旗号,策动文臣跟武将归附的,毕竟,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呢? 可是这么十几年过去,想要打出这个匡扶正统的旗号,也很难找到归附的人了。 诚然现在的皇帝跟他的拥护者之间暗流汹涌,但是李承业想要凭一张嘴就做到把皇帝拉下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给不出足够的利益,没有谁会放弃自己现有的利益,来支持一个看着就要完的前太孙的。 而别看皇帝一派与拥护者之间因为利益之争已经是仅仅只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私底下各种下死手,但是只要李承业赶表明了跳出来,他们绝对会马上联手先把李承业灭掉再,而力量薄弱的李承业,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除非他愿意再次隐姓埋名。 即使这时候的人讲气节、讲“士”之品行格调,但是,招弟可以用她悟出的至真真理肯定,当事情不关乎自己的时候,只有利益才是最坚实的纽带,把大家心中所谓正义的标准归为所想达到的同一点上。 不过看李承业依然能够跟唐珩安谈笑风生,招弟还是很佩服他的,不管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个人是真的能够做到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所列出的考验的,这样的人,不论条件有多难,他都是会去努力成功的。 如果他不是选择了那一条路,那他早就已经在另外的领域成功了。 但是话又回来,处在他那个位置,有那么一个身份,国仇家恨也让他根本没有另一个选择,他有且只有那么一条路能走,即使不为他自己,也得为当初冒着生命危险以及连累家人的危险护着他的那些人。 不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朝堂庙宇间更是由不得自己,争斗也更为残酷,真真正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饭后,依然是李承业陪着唐珩安继续叙旧,招弟姐妹回自己的住所,她是没办法在家里留宿的,自然要抓紧一切时间与家人呆在一起。 只是,招弟没想到自己会收到一个晴霹雳。 带弟从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出去,除了坚持练武外就是看书,招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如此勤奋的时候了,上一次还是几年前李承业初找到他们重点培养带弟的时候。 来弟盼弟宝早上一直围在招弟身边叽里咕噜,而带弟只是笑着望着他们并没有加入,而这时候看带弟上前来对三个的她与大姐有事要商量,让他们几人去收拾一下招弟带回来的礼物,招弟就知道她有话要单独跟自己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带弟的居然是这么一件事。 “你什么!”招弟震惊的站了起来:“你要跟大哥去打仗?” 一直以来她们俩商议的除了家里的事情就是产业相关的事情,哪怕当初招弟对李承业教带弟兵法的事情皱眉呢,碍于带弟喜欢她也没有多什么。 在她想来,兵法跟经商也是有共同之处的,君不见,现代商战虽然没有硝烟,比起真正的战场又哪里差了呢?你不学点兵法,就根本应付不了对手的阴谋阳谋。 带弟毕竟是要主持产业的人,学些兵法,不吃亏。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带弟会到真正的战场上去的事情,即便是她隐隐想过李承业要成功也许唯一的办法只有“打”,枪杆子里出政权嘛,自己有了属于自己的军队,又有大义的名号,加上这十几年来李国的朝政一直在争斗下呈现诡异的平衡,却只要一点事就可以轻易的被打破,而百姓一直处于被收刮剥削之中,胜利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亲妹妹,一个女孩子,要到战场上去拼杀! 想想李承业联系的最多的一直是带弟,想想当初李承业教授带弟兵法不定就已经想到了今,招弟简直要气炸,心中对李承业的那一丝感激之情立马飞得不知去处,要是李承业在她面前,她肯定马上就冲过去质问了:“是不是大哥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他又拿什么话来激你蛊惑你了?我给你,不管他什么,不管你怎么想的,这个事情,我不同意!” 招弟气得在屋内走来走去,努力让自己平静,但是完全没效果,那是战场啊,不是过家家酒,是实打实的会死人的,哪怕带弟平时表现得再强悍呢,她也是她的妹妹,妹妹! 带弟扔下一颗炸弹后就聪明的远离招弟站好,给她留出足够发泄的空间,招弟原地走了几圈之后看带弟远远的看着自己,心里挫败得简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怎么一个态度才好,是生气呢还是生气呢,还是生气,她这时候真是想跑到李承业面前跟他再好好的吵一架! 带弟等招弟自己喃喃得骂过了一场之后,才体贴的端着一杯水过来:“大姐,你喝口水歇歇气。” 看招弟根本就不想理她的样子,她强势的把水放到招弟手里,硬压着她坐到椅子上,狗腿的替她捶着肩膀,不顾她的愤怒,表明:“姐,不关大哥的事情,是我自己想去。” 刚喝下的茶水也灭不了招弟的愤怒:“你不用替他好话,无凭无故的,他没什么你就会突然冒出想去战场的想法?你告诉我,哪有仗会要你去打,哪个军营会收女的?!” 311、说服 “你敢你要去的地方不是李国?你敢你要进的不是大哥的军队?”招弟盯着带弟,当初带弟学这些她没有反对,是因为她笃定带弟学了也只是纸上谈兵,根本就没有机会用到的。 哪怕因为征战,死掉的青壮太多,对女子的约束也不如以前紧了,只要能够找到,女人也是可以出来做事的,但是,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朝堂,比如军队,还是进不去的。招弟的心理就是,学文学理都是看自己兴趣,能够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反正她们现在处于一个和平的时代,她家的情况,服兵役也是轮不上的,何况还可以钱抵。在全家都安全的心理下,就根本不会干涉弟弟妹妹们的兴趣爱好。 从和平年代来的招弟,感觉里,战争是离她很远的,哪怕唐国现在和平,她们老家李国乱糟糟也完全没有纳入她的考虑之中,却没有想到,这战火,居然有烧到她家里来的一。 “大姐,我虽然是要去大哥的军队里,但是,这个事情完全是我决定的,不是大哥要求的。”带弟再次强调。 “你不用在我这里打马虎眼了,把事情拉在自己的身上这招不好使,要我相信不是他的,还不如让我相信上有两个月亮。”招弟更多的是对李承业的愤怒,一家人有事,是该相帮,但是,不包括要把自己妹妹弄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他的命是命,她妹妹的命也是命! 带弟耐心的安抚着招弟:“姐,这次真是我自己决定要去,然后才告诉大哥的。你是知道的,我从就学的这些,我自己也喜欢,总要学以致用的好。” 学以致用是这么用的吗? 招弟都要被气笑了:“妹妹,我从来不反对你要学什么练什么,但是,我是不会同意你到战场上去的。打仗不是嘴巴上就可以的,也不是你跟人对练一样点到为止,刀枪无眼,这是真的会死人的!”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刺了她一句:“你以为是在玩官兵追强盗的游戏吗!” 带弟收回了按在招弟肩膀上的手,从她背后绕到她身前来,拉着她的手,半蹲下依偎着她:“姐,你担心我,我知道的。我不是任性,也没有认为我自己就下无敌了,想要去扬名立万。只是这个事情除了我,别的人都没办法做到的。” 将脸在招弟手上蹭了蹭,带弟接着道:“姐,李国快乱了,没有时间再让大哥等下去了。伪帝想要把政权收归自己手上,当初扶持他的那些人哪里又肯,他现在想办法要削了那些人手里的兵权,又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那些人当初既然敢扶持他,就不是能被压住的,万一他一个激动,逼得紧了,那些人铤而走险,也不讲究什么名头反了,那江山,还是不是姓李就难了。” 带弟难得示弱,招弟的心是软了下来,但是怒火却没有降下来:“我知道大哥很难,但是我一直都是准备着倾我们所有的力量去帮助他的,家里的产业不分,不就为了到时候好调度,打仗打仗,打的是人也是物,我们替他把粮草后勤管好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也是正事。” 真的不需要你亲自上阵去拼杀的啊,傻妹妹! 带弟摇了摇头:“不是的,姐,我们不能等他们反了,江山彻底乱了的时候才出面的。大哥现在站出来,就只是家事,当年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也不是没有透风的墙,该知道的,心里都知道,大哥身上的名头,是正正经经的,外祖父舅舅他们的死,那也是确凿的,打着复仇的名义,谁也挑不出个理来。” 到外祖一家,招弟也沉默了,他们谁都没有见过,但是外祖家的事情又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不少的,以为是陌生人的时候,也就遗憾可惜,叹息两声。可是当故事里的人变成自己的血亲时,再代入父母的角色去想想,连招弟这种以为自己冷心冷情的人都觉得哀伤,何况被李大郎一手教出来的带弟呢,自然是痛彻心扉与憋屈。 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文死谏武死战,领军之人是宁肯死在战场,马革裹尸,没有人会愿意一杯毒酒死于轨迹,特别是她两个舅舅,哪怕不学无术是个纨绔呢,也是有享不完的富贵,结果那么努力的锤炼自己,壮志未酬身先死,换谁谁不憋屈? 招弟觉得,自己跟这时候人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想的太多,资讯爆炸的结果就是,许多事,哪怕再稀奇古怪不可思议呢,都会有人在网上爆料,见得多了,不乏各种反转各种打脸的,难免就会瞻前顾后一些,特别是书读得多了,很容易受一些优秀作品里人物思想的影响。 关于报仇这个事,招弟是很受那种“时间报仇论”影响的,再强的人,他都敌不过时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仇人最终还不是黄土一抷,你开心快乐的活着,活过他就是报仇了。 大概死过一次的人总是特别惜命的,因为只有死了才发现,还有那么多遗憾呢,人活着,才有希望嘛。 但是,这话不能这么跟带弟,招弟想了想:“妹妹,爹他当年锻炼你,并不是要让你去报仇的,如果真要报仇,我想爹是要自己去的,只是家里他不放心,只有你立起来了,他才能够放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不是,爹不在了,报仇这个事情就该你去做了的。何况,我们支持大哥,也是在报仇啊。” 自己都觉得这完全不能服带弟,招弟赶紧补充:“就是爹在,也不会允许你上战场的,我们家,可不兴花木兰的。” 胜利归家后的花木兰人人传颂,可是战场拼杀十二年的花木兰,有谁真正去想过她是怎么过来的? 带弟直起身子,她自己心底未尝不是迷茫的,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喜欢到要去真刀真枪的拼杀?但是,不管怎么想,这都是她的责任,也只有她才能做到,她还是对招弟了实话:“姐,我是必须要出面的,我们身上留着的血脉,注定了我必须站出来的!大哥手里是没有什么人的,只有我站出来了,顶着宝的身份,才有可能收归当年舅舅手下的兵马。” 当初他们外祖一家虽然是被手下叛兵所害,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坏的。被拉拢的只是其中一些,当初都以为外祖家已经死绝,没有一个后继之人,哪怕有忠心的下属,也不知道该为谁效力,也不过是看淡了,继续混日子。 但是,宝是被过继给舅舅家要承继宗祧的人,他就是外祖这一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打着他的名号,加上即将来临的乱世,真忠心的,想搏一搏的,观望一下再站队的,总是能够收归一些人的。 要有人,才能有底气去打啊! 招弟想,这江山终归会是李承业的,他们不站出来也没有错的,宝毕竟还。但是!但是!古代跟现代最大的不同就是,这话一出来除了导致兄弟离心再没益处,古代的宗族家族观念太强,哪怕是象他们家这原先以为没有家族可靠的人,也知道只有自家人抱成团了才能活下去的。 何况,这还真是宝的责任,带弟是在替宝去! 招弟一直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英姿飒爽,生怪力。 如果不是,当年的那种情况,哪怕她有一百个点子呢,没有人做,什么都是白搭,就凭当年的他们,或许只有撑到最后再无法撑死在一起,或者为了生存,只能选择骨肉分离。 都是有了带弟,那些需要力气的活才有人做,她的点子,也才有了实施的可能,他们挣的钱,也才能够保住。 没有武力震慑,会挣钱的他们比父母双亡无法养活自己的孤儿更危险,结局会更为凄惨。 带弟的长相随了父亲,虽然俊朗却不适合做女儿家打扮,不论是身高还是能力,差一些的男人根本比不上她,这样的她不是旁人眼里的美人,但是在招弟的眼里却帅得没边了,每次看见带弟她都要感慨一番,这是没有生对年代啊,放在她那个年代,这是个分分钟帅人一脸让人跪舔的偶像啊。 现在她却宁愿带弟不是长这样了,至少扮起男人来,不会这样无懈可击,许多事,也就要另外找解决的办法了。 如果是为了他们身份的原因,她信带弟会自己要求这一切,但是她更信,这一切一定在李承业的计划之中。 她早就看清,这是哥哥,但是也是按照储君培养,有着帝王心术的争夺者,他的牙齿,是锋利要见血的。 权衡之下,没有什么是他不能牺牲的,最多,能够按着情分考虑下牺牲的顺序。 哪怕他们排在最后呢,也不能肯定没有轮到的那一不是吗? 招弟自嘲的笑笑,每次都以为自己看得很清楚了,想得很清楚了,现实总要跳出来打脸,她当初窝在后宅跟夏嬷嬷学习礼仪以为自己在积极适应这个世间,却跟跟着李承业学习御下之术的带弟拉开了距离,看的根本就没有带弟明白。 她们四姐妹也就罢了,宝是男孩,随着李承业公布身份,他们就会自动跟他捆绑在一起。她能够按妹妹们的心意将来为她们选择合适的人嫁掉,宝却没办法做一个富家翁的。 他们现在可是是唐国人,但是宝的身份就尴尬了起来,唐国李国,他都能算是,但是在别人眼里,他只能是李国的人。 李承业胜了,他们是妥妥的皇亲国戚,李承业要败了,那他们就是余孽了,想想自家老屋明面上不显,实际机关重重的布置,招弟就没信心防一辈子。 何况,现在是李承业的身份虽然唐国这边报备过,但是没有放到明处,等到他真起事了,就没办法装不知道了。招弟忍不住揣测,现在的李承业是不是也在跟唐珩安讨论这个事情,甚至在寻求一些支持? 哪怕不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支持也好啊! 简直感觉更差了! 但是,还不能不盼望他成功!话又回来,锦上添花从来不如雪中送炭,没有别人打下江山他们去坐享其成的,哪怕是为了这个,他们也必须要在一开始就参与进去,才能保证以后的话语权。 所以政治是最脏的呢,如果可以,招弟真是恨不得一辈子就做个普通百姓,可惜这个时代,平头百姓就意味着被欺压 她不是早就看清楚了吗?因为自己的力量不够,就只能被别人摆布,这时候她又在矫情什么呢?因为是自己的妹妹,所以自己就可以仗着这份亲情自顾自的发泄还要牺牲最多的人来哄吗? 招弟整个人都蔫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啊。 要是有登高一呼万人响应的能力,要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直接拿钱来砸,又哪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带弟,是为了这个家才站出来的啊! 带弟不知道招弟想了些什么,但是,她情绪的转变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她知道招弟在害怕什么,心翼翼的安她的心:“姐,虽然大哥要起事,但是不会现在就开始打仗的。大哥手下的人找到了一个适于练兵隐蔽性又好的地方,我会先在那里,与他们一起先训练出一批人来,我们手中,要有自己的军队,一支只听我们号令战力又强的强军。离真正开战,时间还长呢。” 完又调皮的跟招弟眨眨眼:“再了,姐姐,我以后是将不是兵诶,我是站别人后面指挥的人,你放心,根本就不会有危险的。” 其实所有的事宜,她跟李承业早就商量好了,当初在京城接到李承业的信时她就有所准备了,打仗不是今我要跟你开战然后双方就打在一起了的,要师出有名,要先打舆论战,要不战而屈人之兵,真刀真枪,不过是最后没有办法,最无奈的选择罢了。 312、外行的指导 这事情是怎么看怎么悬,所谓改朝换代,要么手握兵权,一路打下江山来,要么人在京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皇城,拿到玉玺,直接登基,坐稳了位置,然后再慢慢清洗敌对势力。 所有的这些,往李承业身上套条件,哪哪都不合格,这不是你人长得帅,浑身自带光环,王八之气一开,别人就跪地臣服的。 招弟就不明白,他们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弄出一个根据地来呢? 继“当年怎么没有学农呢?”之后冒出来的就是“当年怎么没有学政治呢?”没学农还可以慢慢试验总结,可后者却是该从哪里给梦出来的呢。 只好拼命的回忆时候跟着奶奶看的电影以及政治经济学能够记得的基础知识了。 “妹妹,你不用了,你拿定了主意的话,我知道我是拦不住你了,兵法我一点不懂,注定是帮不了你了,只是,人心都是相同的,我也有些想法,你听着,觉得有道理的,你平时就多上点心,要是不适宜的,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人活在这世上,首先是饱腹,其次是安宁。只要能有个地方能让他们安安全全的吃饱饭,饿不死,他们就开心了。要是再能吃好点,有新衣服穿,那这日子他们就觉得美得很了。老百姓的心,其实很也很容易满足的。时候我们都听过村人讲,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大哥既然是奔皇位去的,那这仁义之师就不能只是嘴上,得落到实处才是,不管走到哪里,都要秋毫无犯才好。到时候你们一切所需,家里都会替你们准备好。何况,那些大户中,想押宝的人不少,等你们拿了城了,官府里面也有东西可以补充,你得服大哥,哪怕是收买人心呢,也要把这姿态做足了,现在这时机准备是不充足,但是也有好处,这几年李国百姓日子苦得快要忍不下去了,比起抓到就砍头的造反,他们更愿意换一个好点的皇帝,大哥从就是之骄子,百姓在他眼中虽不是蝼蚁,最多也不过是愚民,但是,民心真是很重要的,我去跟大哥,他大概听都不屑听,只有你平时注意些了,看见有合适的机会,就多这个。” “对了,到大哥,我知道你崇拜大哥,只是,从他站出来要去争那个位置的那起,你就不能只把他当大哥看了,要敬也要畏,这些我想你都知道,只是当姐姐的,还是要忍不住唠叨一下的。” 带弟一直都在装呆卖乖,听到这里,心里暖暖的又涩涩的,心里:“姐,我都知道的,当妹妹来信你跟大哥吵了一架我就知道了,当大哥身份不同的时候,对大哥的态度就该改变了,只是,不管怎么难,我都会重新挣回该属于我们家的荣光的,那时候,哪怕是大哥,也不能自作主张的就决定任何事情了,起码也得先跟我们商量之后才行。” 招弟仍然在那挖空心思的想:“你们练兵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如果安全,最好是把周围全都掌握住,能把那里打造成一个根据,额,大本营最好,能解决基本的后勤补给,到时候我这里准备的东西也可以直接送过去。是了,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只有一个呢,要多几个才是,最好沿途都有地方给你们补充,什么都临时抽调,难免会有状况发生,而且毕竟是两个国家,虽平时方便的很,等到打仗了就不一定了。对了,这个得去问问王爷,到时候,你们还得先把与这边紧邻的城先拿下才好。” 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但再往深了一想,招弟马上拍拍自己的头:“我真是傻,这些事情大哥肯定早就考虑到了,甚至不定早就与王爷商议好了,只是,在这之前,最好就有人先去把一切准备好,这个得要李国的人做,不知道大哥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人手,啊,玉兰啊!” 与戒备森严的边关不同,内陆的几个国家之间,勉强还是能称得上友好的,国与国之间的分界线上的城池,周围的民众来往还是很友好的,只是如果打仗的话,还是要防范一二的。 何况到另外一个国家去,还是要本国人做事才方便的。就象当初她们推广彩妆,都是采取与当地人合作的方法,谁不知道利益独享最多呢,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本地人能够解决的事情,比外地人拿着钱找不到门路要容易的多,还是共赢的好。 徐玉兰本来就是李国人,当初是家里要让她嫁个老头她才跑出来投靠了徐屠户,由她去探亲,真是最好不过的理由了,嫁得好的女儿回娘家帮衬一把,什么旧怨都会消了的,拉拔娘家那更是让人羡慕的事情,只是徐玉兰现在与秦大在京城里管着事情,而这事情怎么都有些风险,她有家有子,也不可能让她去做,这人选,就要仔细斟酌一下才好。 不过这个可以稍稍押后,招弟努力把跑偏的思路拉回来,群众基础了,根据地了,还有什么?对了,军队本身! “这练兵的事情,我就更是不懂了,不过我想着,哪怕以后会扩充无数的军队出来,最开始跟着的,才是手里真正掌握的对吧,那这支队伍最重要的就是忠心了,你看我们庄子上,当初教他们识字不过是顺手为之的事情,但是教出来的人对我们山庄的归属感特别强,我觉着,练兵之余,休息的时候也可以教教这些基础的东西,顺便可以给他们讲讲道理啊,最好是有一些识文断字的人,不定时的重复的讲,国家这么乱,民不聊生的,谁没个亲戚朋友的?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打赢了,换来的就是一个人人有饭吃有衣穿,娶得上媳妇养得了孩子的盛世,长年累月下来,士兵自己从内心感到自豪有归属感,真比拿钱买命强。” 招弟本来还想讲讲军训学到的一些,转念一想自己有点傻了,这时候的练兵更注重实效,临时拉个队伍出来,磨合的同时,就是靠教阵形队列拼杀一遍一遍加强记忆的,服从哪有不练习的呢,冷兵器时代,谁都知道,多练一分,战场上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的。 时间过得太快,好像还有好多重点没有到呢,就到了晚饭时间,吃过饭,就得打道回府,而招弟心知肚明,带弟他们紧跟着就要走了,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因为要等着她成亲,带弟才一直留在这里的,想想她一直在慢慢增加的训练量,招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楚“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的伤。 无知无觉的自己那时候真快乐啊,回到王府,招弟跟自己怄着气,还得尽早的把计划制定出来,不管是谁的时间,都紧着呢。 唐珩安与她相处这两,对她的了解那又深了一层,她高不高兴,哪怕面上不显,他还是感觉到了,去书房处理今的公务之前,先关心了她一下:“怎么不高兴呢,你要是想弟弟妹妹了,这里离得这么近,我们又不是在京城里,你要是想了随时都可以去看他们的,哪用得着自己在这里难过呢。” 这真是意外的宽宏大度了,起码这在之前,招弟是想都不敢想的,那对她将要做的事情,真是方便太多了! 高兴之下,招弟毫不害羞的热情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谢,自从那的羞涩破功之后,他们俩人现在有一种比着看谁脸皮厚的架势,当然,仅限于在内室,外面,两人还是各自维持着自己一高冷一矜持的人设的,这也导致,只要他们回屋,是不要人在屋内侍候的。 唐珩安心满意足的去书房了,招弟也拿出笔来开始做计划。 关于家里产业的增长,他们一直都有规划的,但是招弟开始设想的改良品种,建立立体经济林,都是需要时间才能做出来的,她现在,需要的是挣快钱。 还有一点,他们现在的产业以唐国为主,也不能只挣唐国的钱然后全都花到李国去是不? 看唐珩安的态度,他不可能知道今后带弟的去向,但是也只是暂时的,她不想未来他知道的那一,联系到她现在做的事情,得出一个她只重李国不重唐国的的结论来。 那么,该做什么好呢? 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挣女人的钱最容易。 在好几个城池推广的养生馆,经过几年的努力,口碑渐渐打出来了,因为坚持用自然无害的材料,内服外敷由内而外的改善皮肤与身体的情况,虽然用的时间多了些,但是效果那是杠杠的,最重要的是,它没有副作用也不会反弹,招弟想,是时候把这养生馆开到各个国家去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寻求一个靠谱的合作者还是很有分量的,不过这个就不能只考虑钱,而要更多的考虑权了,不然保不住,什么都白搭。 以前的养生馆,大约就是美容院的初期模式,偏重于按摩、护理以及针对特殊问题的调理。现在,就要开始卖自己产品了,嗯,也就是美容院与化妆品直销店的结合啦。 招弟对自家的产品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们家的洗沐用品,泡沫细腻,洁净力强,更重要的是气味芬芳,不用熏香都自带香味,宣传搞得也不错,谁不想做一个自带体香的美人呢?最主要的是,产品香型多啊,完全满足女孩子不想跟人撞香的想法。 胭脂水粉这些就不用了,反正从他们家开始卖这个东西以来,只有供不应求的,完全没有积压卖不出去的情况出现。 但是,招弟看重的,还是最新的产品——唇膏。都口红是女人最重要的化妆品,哪怕什么都不涂呢,就上一点淡淡的口红,整个人也会精神许多,何况是讲究妇容的时代呢。 这唇膏制造的时候用了蜂蜡,添加了一些蜂蜜,在工艺上,与现代的口红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连颜色也少不了,想想看,光是一个红色,就可以卖出几十种来,还有那些奇怪的颜色呢? 千万不要瞧了古代,人家的想法一点都不古板,反而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敢在自己身上试验,只要有一个人用了别人看着不错,哪怕不好意思在人前使用,背着人,在自己家里的时候,还不是自己高兴画给自己看么! 象这种,招弟就不准备象这里一样,分高中低端产品对应不同的客户,直接面向高消费者,东西虽,但是利益最高。 甚至连在选定的根据地推广最简单的立体经济都想好了,只要有一家开启家庭庭院经济模式,想想看,桑叶养蚕,蚕沙既可以入药,又可以喂猪喂鱼,池塘里除了养鱼,还可以种水葫芦喂猪,塘泥又可以肥地。然后家家户户都有菜地的,菜可以喂鸡也可以喂猪,当然喂猪是必须的,不然肥从哪来。这玉米红薯拿来喂猪,猪粪拿来肥地,不浪费空间,充分利用了各种资源,最重要的是,只要看见了效益,不用去推广,别人自己都会学着这种模式,产出高了,也能解决一部分粮草的问题。 最好的是,这种模式是山庄已经用成熟了的,其中会产生的问题,都有了解决方法,完全不用再重新摸索,过得越苦的人,只要看到希望,他就越是肯干,既然李承业他们没有群众基础,那就从这最基本的一步开始好了,甚至都不用送,只要先赊给他们,都可以轻易就收获感激。 就他们切身经历的,南安城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其他国家的人逃难到这里的,都叶落归根,为什么没人返回故乡,反而打从心里认为自己就是唐国子民? 不过是最起初发的粮食保住了他们的命,赊的种子给了他们生存的希望,一直兑现的承诺给了他们信心,最重要的,这么多年,没有加税,没有战争! 313、徐文俊 招弟的日子似乎如常,值得一的是,她并不是象其他嫁了人的女人一样被关于后宅,相反,等唐珩安恢复了以前的行程到处探查自己属地情况后,她白也开始出来做自己的事情,直忙到晚上才回去。 因为探查的山头离南安城越来越远的缘故,根本没法当回来,光是单边的路程就需要好几,且由于山林越深,人迹罕至越是难以找路,招弟也没有办法跟着去了。 不过人不去,关心还是不能少的,各种药丸,各种当初自己用过的轻便好用的工具,现在换了个样式给唐珩安带身上了,还给唐珩安配备了一个精通当地山民土话的厮,在买下的几乎都是女孩的情况下,这样的男孩那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了,不过,这也证明他以前过的是真惨,有好一点的机会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那就真的是用尽全力了,平日里也比较努力,自从三七因为会土话被选择担当重任后,大家努力的方向又加上了语言的学习,这个叫青山的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这样招弟不去也不愁没有人去沟通了。 关于王府的内务,是由福子公公总领,成亲后,是唐珩安陪着,当着府里所有的人的面,交给了招弟。 新婚燕尔,招弟也就只是象征性的坐在那里等府里的管事一个个的回事,有唐珩安震慑着,底下的人倒是老实的很。平心而论,唐珩安的这个王府,内务也并不太多,也就是日常开支以及内库房而已,所有的产业与大项开支都有外管事直接对唐珩安负责,但是,这不多是相对来的,跟一般的家庭比起来,那就太多了,这还是在人情来往比较少的情况下,换一个得宠的皇子,招弟就得连轴转了。 一般人家都讲究不娶丧妇长女,何况是父母双亡一个长辈都没有的,那是有原因的,很多事情,都需要长辈来教。象招弟虽然多活了一世,人也还算聪明,一样有很多东西不懂。比如怀孕生子,她现在可没有电脑可查。不只是她,还有李承业,他们这边算是孤儿扎堆了,夏嬷嬷教她的,是李承业想到吩咐下来的,连李承业自己都不清楚的,她也不会自作主张。 唐珩安这边,做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象未婚妻是这种情况,就该由宫里派出教养嬷嬷,并且留在王府注意这个事情。但是,皇帝是不管这个的,而后宫呢,忙着替自己儿子争都不够了,看他居然给唐珩安定了这么个儿媳妇,更坐实了唐珩安的尴尬地位与不受宠的程度,自然也没人会提起增加他的实力,除了自己儿子以外,别的人是越差越乱才好。 而从宫里出来的福子年纪虽然不大,内里的门道也是了解一二,但是这些宫女嬷嬷们知道的事情他是不懂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盯着自己内务大总管的位置,以前也算是无数人之上了,招弟这空降到他头上,还是想要掂量一下招弟的斤两的。 与他有着同样心思的人不少,人嘛,都是想在有限的条件下获得最大的利益的,顶头上司的脾性就很重要了,实在不行,暗地里下点绊子,凸显自己位置的重要性与难办程度,争取更多的利益还是会的。 招弟一个人在府里自己主事,对他们来就是一个好机会了,但是,招弟是什么人,内宅事物有宫里出来的老成嬷嬷教导,物价啥的回扣啥的再没有比她更接地气的了,到算账,那更是她的强项,想出手下绊子的,注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不过更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招弟露了一手,却依然只做了个挂名的董事长,事情依然还是交给福子管,个人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她带进来的人一个都没插手府里事物,还是跟着她跑。 她自己本身,要注意影响自然不好往李家的产业跑,不过嫁接这事,她把人全移到了唐珩安这边来,换了个地方,还是同样的班子,而且研发条件还更好了。 两个月后,徐玉兰从京城里回来,除了她之外,同行的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到了之后,先到王府拜见招弟。 结果是在山上找到的招弟,看着她身边那个俊秀的男子,招弟眼生的很,再听徐玉兰这是徐文俊,简直不敢相信,减肥难是一句假话吗?当年的胖子居然能够瘦成这样! 长大后的徐文俊跟时候简直判若两人,都找不出一点影子来,他长相肖母,读了几年书气质也不一样了,一举手一投足都风度翩翩,走在街上也是被女子丢荷包的对象了。 听徐玉兰的意思是带着徐文俊回去认亲,以后那边的事情由徐文俊接手,招弟觉得奇怪,当初不是要让徐文俊去考科举的么? 徐文俊读书很努力,但是考科举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京城读了几年书,他也明白了,即使自己侥幸能够考中,靠科举翻身出人头地,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可是他心中有个目标却是等不了那么久的,当听徐玉兰起招弟那里需要人做事的时候,干脆就跟了过来博一把。 招弟简略的了一下要做的事情,就让人通知来弟,详细情况将由来弟告诉他们,包括要做些什么,怎样做,必须要达到的目标,哪怕她们训练出一大批能干的人出来,关系到带弟的事情,都是她们姐妹亲力亲为。 童年的伙伴再见面,依然是来弟压制着徐文俊的模式,自打当年被来弟一通训之后,蛮横的徐文俊就注定要栽在来弟手里了,她一,他不敢二。 徐玉兰他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借着省亲的名义建立一个联络点,负责接收由这里运送过去的物资,并且传达带弟那边的需求。 同时自己本身也带着收购粮食的任务,为了做好这个,他们专门带了玉米、土豆、红薯的种子过去。 招弟曾经以为既然这些东西在这个时候出现,必然是到处都有,其实不然,这些东西只有唐国才有。徐家姐弟带这些过去,光凭着它们的高产,就足以让要政绩的当地官员给他们开绿灯了。 314、相处 接下来的日子对招弟来说乏善可陈却又过得飞快。 唐珩安一如既往的查探自己的领地,说起来,他这个王爷的事情一直都挺多的,几乎没个歇息的时候。 招弟是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当王爷的,但是从以前看的电视小说上,那王爷都只是负责享受,事情全都交给底下人去做的,特别是像他这样分封了自己领地的王爷,那就相当于是一个土皇帝了,在自己封底内,所有的物资都要先供着他花用。不随便加税,就已经算是一个心善的好领主了,最多最多有些抱负的,也只是微服游玩顺便看看治下百姓过得好不好。哪有像唐珩安这样,不把自己名下的土地全都用自己的双脚丈量一遍就不罢休的呢? 两个人新婚燕尔,加上时不时的就小别一下,那感情真是好的蜜里调油,相比较而言,招弟的时间好调整事情也没有什么急的,自然而然的,就她配合唐珩安多些。唐珩安不在的时候,她就处理自己的事务,唐珩安回来的时候,她就成天的陪着了,除了唐珩安处理公务的时候,两个人就都腻在了一起,而招弟,也才对如今的天下局势,有了些大致的了解。 别看招弟也算得上走南闯北的人,结合自家开在各个地方的铺子发回来的反馈再映照一下自己前世的见闻,自认也是见多识广了,可是直到被唐珩安带到书房里,看到了这个时代的舆图,唐珩安再仔细给她讲解了各个边境都跟哪个国家相邻,才算是对自己所处的时空有了个真正的了解。 除了北方的游牧部落,这天下被分成了十几个国家,但是就招弟知道的,他们没有探索到的,还有比这更广袤的土地,而已知的这十几个国家,按现代的地图来划分的话,大的国家就是几个省的面积,而小的呢,则就相当于一个省,甚至还不足一个省的面积,每个国家的君主,都是以国为姓,或者也可以说,成功建立一个国家的皇帝,都是以自己的姓来命名国家的。 而在这些国家之间,还有不少未明确划分的地带,就比如唐国与李国相邻,而位于两国中间的这十万大山却不好说是属于唐国还是属于李国,一般来说,都是靠近哪国的就属于哪国,但是,这只是指被开发出来有人居住的地方,至于最中间的,人迹罕至的地方,那就看谁的国力强盛,先于那些地方建立了行政区,那便是属于谁的了,毕竟,这时候没有航拍不是。 而唐国虽说比其他国家多安定了些年,但是国内一直都在发展生产力,听唐珩安透露,他父皇这些年的精力全都用于探索海外了,那些土豆玉米什么的,就是出海的成果了,这也堵住了朝中指责质疑的声音,毕竟,这东西高产哪,当初的唐国,即使比周围国家先安定下来,随着人口的渐渐增多,劳力毕竟有损伤,养活那许多人,还是极为吃力的。 而唐皇一心发展自己国家,即便周边有几个小国国力极弱,国内也动乱不休,却从没说出兵侵占这些地方,倒也博得了不少国家的敬重,感念其仁义。 招弟听唐珩安这么一说,倒是对她这个公公增加了一些好感。毕竟在后世,五十六个民族都是一家了,哪怕这时候还分属于不同的国家,这时空也不是那时空,这她心中,总还是根深蒂固的觉得这就是一个国家的几个省。有实力,开拓新地图不好么,何必自己内耗呢,特别是她现在这个身份,感受最深,像这样的两个国家的边境,其实生活在其中的百姓,并没有太大的感觉,除了北边,农耕民族跟游牧民族的差别导致两边成了世仇。 像招弟想象中皇族都是混吃等死,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看后宫争奇斗艳那是不可能的,当然,其他国家可能是这样,反正在唐珩安的印象中,他父皇是绝对不会的,他考虑的都是大事,都是怎样才能让唐国更加富强,哪怕人人都觉得他是被忽略的呢,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就行。 从小,他从能够自己骑在马上,就跟着他父皇征战,等他父皇坐稳了那个皇位,即使他又多了几个弟弟,他却知道,他不是被放逐,而是因为他最大,成年能够委以重任的,只他一人而已。 当然,这点招弟心里持保留意见,哪怕这斗得没有电视剧中的那么厉害,只说人心易变,哪怕他父皇这时候真就只是这么想的,哪怕他真是想把自己的各个儿子都锻炼成才,等他儿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了,他这一碗水真能端的平么?他敢保证别人都是像他那样想的吗? 反正,她是不信的,看唐珩安这个王府就知道了,后宫中的那些女人起码就不会如他那样想。再是把前朝后宫分的清楚又怎样呢?人心人情从来就不可控的,是人就会算计,就会有自己的私心。 当然,这些想法她也会深深的压在自己的心底,不会流露出一丝半毫,毕竟唐珩安对他父皇的崇拜那是一眼可见的狂热,绝不会允许别人有一丝的质疑的,如果前世的经历除了带给她无数的狗血与独立生活的能力外,最大的收获就是让她早早的看清了人心,不管嘴上喊着,行动表现再多情,人都是自私的,那些崇高的只为别人不为自己的人有吗,有的,只是不是谁都能够见的到的,普通人能够见到的,都是有条件的好,有选择的善,这世上,没有完人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强求别人做到,自己的心是偏的,也不要怨恨别人了,大不了,不过是你们没有缘分而已。 人心总是要用人心来换的,珍惜当下,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人,有怨恨的时间,不如远离让你不快的人与事,远离不了就忽略,毕竟,人生那么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终点了,何必要浪费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呢? 所以,这时候的唐珩安与她情投意合,这是真的,就别去担心以后他会不会再有别人,这时候的他崇拜着谁,她就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去理解,别说,至少这时候的父子,还真就像唐珩安所说的一样,就都是这样想的。 唐珩安稚龄封王,就是因为唐国这时候看着还是挺繁荣的,但是国库中还真没有多少余额。哪怕唐皇不是一个喜欢享受奢侈的人呢,他想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这时候的赋税还真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这边收上来,那边就用于建设了,而招弟也才知道了,原来这么偏远的地方,还真是金窝银窝,而唐珩安的任务,就是都把它们找出来,缓解一下朝廷的压力。 他领地内几乎都是山,看似贫乏其实不然,崇山峻岭中,地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宝藏。当初没有在平坦的地方建城,而是选在这里多费不少功夫平整一些小丘陵就是因为这里发现的矿藏。 招弟现在跟他成了一家人,也接触到不少机密,除了早前发现的铁矿金矿,又陆陆续续的发现了不少煤矿,这个要多亏招弟,也因为她以前根本没见过但是却知道这东西可以燃烧,才让唐珩安派出去的人有新的发现后他乐于找她分享,不然还没那么容易接触政务。可惜的是,这些煤矿储量不大,因为交通的原因,不具有开采的价值。 不过还是有大收获的,有一个小银矿,还有大量的玛瑙。这直接导致,虽然这边的田地稀少,但是唐珩安是王爷中最富的一个。 所有矿产收入大头是要上交给皇帝的,但是光凭剩下的零头,也足够他按自己的意愿生活了,在他领地内的居民也受益,交的税少,发展个副业啥的,也不会被征收别的税,人民生活有奔头,自然会充满积极性,形成良性循环。 招弟觉得挺有意思的,唐珩安现在的行为,就像再玩一个游戏一样,这边赚钱,那边养民,看似手上没有剩什么钱,但是房子多了,地多了,人也多了。而只有人多了,才能创造更多的价值,也许国家也是这样,国家强大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创造的过程。而那些惊才绝艳的人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让这个创造的过程走的更快更好避开弯路。 这个年代,玉的价值不低,而玛瑙这个东西,只是比较好看的石头罢了,放到别人那里,可能也不过就是民间匠人拿来镶嵌的一些比较便宜的首饰原料而已,可是招弟不是一般人啊! 玛瑙价值不如玉,但是利用好了,加上炒作得当,一样会变成聚宝盆。 特别是,这边玛瑙的含量高不说,还有不少又大又特别的。 当这些矿藏从发现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被控制起来,一切都先由老成的匠人看过然后才开采,大件完整的在它还没面世之前,会变成什么样子,价值几何就已经决定好了,真正的做到了奇货可居。 至于零零星星的,统一开采出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始雕琢,而是交予匠人,粗略的筛选一遍之后,品相好的,珍稀的就先放在一边,差一些的才最先动工,这几年来,南安城人口增加了不少,不仅仅是出生的新生儿多,也有不少外面来的工匠,在这边成了家不说,还把老家的亲戚也接了不少过来。 虽然土地还是那么一些,但是人口多了,流通大了,市场自然就繁荣了起来,老百姓是最能吃苦耐劳的,因为改进了不少农具的原因,生产效率提高了,不少人的眼光就不只是放在田地里了,养蚕纺织畜牧给女子提供了很多工作机会,将她们从家里解放出来,避免了重复劳动力的浪费,创造出来的价值更多。 而男子也不缺乏工作岗位,各行各业的手艺人都多了不少,其中不少人已经不满足于过去单一的木匠铁匠工匠了,除了这些需要卖大力气的,随着生活的富足,不少人也看到了新的商机。所有矿产收入大头是要上交给皇帝的,但是光凭剩下的零头,也足够他按自己的意愿生活了,在他领地内的居民也受益,交的税少,发展个副业啥的,也不会被征收别的税,人民生活有奔头,自然会充满积极性,形成良性循环。 招弟觉得挺有意思的,唐珩安现在的行为,就像再玩一个游戏一样,这边赚钱,那边养民,看似手上没有剩什么钱,但是房子多了,地多了,人也多了。而只有人多了,才能创造更多的价值,也许国家也是这样,国家强大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创造的过程。而那些惊才绝艳的人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让这个创造的过程走的更快更好避开弯路。 这个年代,玉的价值不低,而玛瑙这个东西,只是比较好看的石头罢了,放到别人那里,可能也不过就是民间匠人拿来镶嵌的一些比较便宜的首饰原料而已,可是招弟不是一般人啊! 玛瑙价值不如玉,但是利用好了,加上炒作得当,一样会变成聚宝盆。 特别是,这边玛瑙的含量高不说,还有不少又大又特别的。 当这些矿藏从发现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被控制起来,一切都先由老成的匠人看过然后才开采,大件完整的在它还没面世之前,会变成什么样子,价值几何就已经决定好了,真正的做到了奇货可居。 至于零零星星的,统一开采出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始雕琢,而是交予匠人,粗略的筛选一遍之后,品相好的,珍稀的就先放在一边,差一些的才最先动工,这几年来,南安城人口增加了不少,不仅仅是出生的新生儿多,也有不少外面来的工匠,在这边成了家不说,还把老家的亲戚也接了不少过来。 315、百艺堂 唐珩安听到管事回报招弟对招来的工匠与帮工又拿出了一份新的契约时,并没有太意外,只是挑了挑眉让他们都听王妃的吩咐,照她的意思把事情做好就行。 两人成婚也有些日子了,对招弟这个人,越是了解他反而觉得越是看不透,时不时的她就会带给他一个惊喜,虽在意料之外,但是又仿佛早在他意料之中,当初,不正是因为招弟的与众不同他才顺势应下这婚事的吗,不然,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勉强得到他。 不过,哪怕他当初是含着那么点期待呢,招弟带给他的惊喜超出那期待太多太多了,这时候他才理解为什么当初他父皇跟他说,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合心合意的人,洁身自好是很重要的。哪怕等待的久一点又何妨呢,只要对方值得你的这份等待就行了。 哪怕这番话跟他所接触到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呢,哪怕连说这话的人都在增长的岁月里多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依然没有妨碍唐珩安将这番话记在心中,也行是他父皇将与他娘的感情描写的太过美好与惊心动魄,让他不自觉的对感情就有了朦胧的期待,有了一个过高的标准,哪怕是怀疑自己这辈子根本遇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也不愿意随便将就一个庸脂俗粉。 也或许是源于他那个从没有见过面,但却被他父皇记到现在,有了再多的女人仍然念念不忘的母亲,那份渴望的母爱被压抑之后的反弹,总觉得哪怕最后遇见的人不完全符合自己的期待,至少也要是如他母亲那样独特的一个人。 当初的招弟刚刚好符合了那份独特,相处之下的招弟更越来越向着他的期待靠近,让他不自觉的期待更多。 因了这无法言说的心思,他愿意给予招弟更多的自由,而不是把她困于一方天地,至少,招弟到目前的表现从没有让他失望,那种有人能够了解陪在身边前行的感觉,比替他管好内宅不给他招惹麻烦更令人愉悦。 不过,哪怕他打定主意不干涉不问呢,等事情告一段落,招弟主动就来跟他商量了。 两人现在独处的时候特别没规矩,伺候的下人全都挥退,远远地退出院子外守着,除非他们叫,不然不能靠近。而两个人在一起,要什么就互相帮忙对方,两个都是习惯了自己动手的人,互相喂食什么的,也是很有意思的情趣了。 招弟没骨头似的赖在唐珩安身上,一边缠着他垂在肩上的头发玩,一边说着最近做的事情。 玛瑙矿中开采出了几块奇石,哪怕招弟前世在网络上都没有见过这样又大又漂亮的石头,私底下以为这跟那些成百上千万的原石比也不差什么了,就因为这样,越发要慎重的对待,要找最好的匠人,还要最好的设计。 不过这样一来,对招弟要做的事情倒是更方便了一些,对她要跟唐珩安提的事情也有了一个现成的名头:“这些天看各位师傅的图纸,倒让我有了一些想法。工艺最好的几个,莫不是有了几十年的经验才能成就,可是在构图上总是觉得还差点什么,若是一般的石料也就算了,相信他们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错的,但是总觉得像这几个独一无二的石头,不出能够流传于世的作品也实在是太可惜了一点。” 说到这里抬头看了唐珩安一眼,唐珩安一边看着手里的东西,视线虽然没有分给她,还是适时的给了她回应:“你说的是,要么不做,做自然就要做最好才行。”表明自己有在听她说话,招弟立刻满足了。 她特别喜欢现在这样跟唐珩安相处的方式,一些不重要的事务唐珩安都拿回来处理,俩人各做各的事情,偶尔讨论一下,既不耽误事情,有时候还能互相帮忙一下,更重要的是一直在一起互相陪伴。 了解对方的动态又保持了适当的独立,前世的她,可不就希望能够遇见这么一个人吗? 需要独处的时候,不会唠叨着硬要你的回应,难过快乐的时候,能够陪伴在身边分享。 她不是个太有进取心的人,一路走到现在,更多的是因为环境的逼迫,生活的重负让她努力努力再努力,小富即安是她为自己定下的目标。不过一步步走到现在,未来早不是她想如何了,就如现在,抛却才养出来没有多久的一丝丝懒散,为的也不过就是身边的这个人。 “这些事都可以慢慢来,只是由他们身上我却想到,世间不少事都是互通的,像他们想要雕刻出一个完美的作品,必然要涉猎多方面的知识,还得要长久的累积经验,等真正学成是需要许多年的,而收的徒弟,还得需要时间挑选才知道是不是人才,现在我们手里有这么多的材料,需要的工匠不少,你是知道我的,这种牵涉面广的事情,我还是习惯能够掌握,所以我就想着,从小就培养一些人,就像做学徒一样,先从打下手做起,边做边学习,不拘是什么,先学那些想通的,在这期间,也能初步发现这些人的特长,看他们更适合做什么,然后再着重跟专业的师傅精研。” 唐珩安手里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干脆放在一边,认真的听她说话:“那你是准备找什么人来学呢?你以前庄子里的人吗?好像那些都是有活做的啊,突然换一种事情,耽误的事情多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吧。再说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真有绝艺的,也不会把手艺随便的就传给一个还不知道最后是不是属于他的徒弟的人吧!” 总感觉自家这个王妃是不像以前那么忙了,就只关心个种树的事情还见不了成效,这是闷着了也闲很了找个热闹的事情来做吧? 招弟从有这个想法起,也是把这个事情的前后都仔细的思考过的,也做了一些初步的调查,甚至连前置都完成了不少,这个时候就很有底气了:“我庄子上的人,要学什么直接安排她们学就行了,我那里也不缺教的人好吗!再说我那里的事情她们都做熟了的,哪用得着再学别的东西,耽误她们赚钱的事情她们可不会做。我说的是那些半大的孩子,现在不比以前,百姓的生活好了许多,也不会把他们挣的那点看在眼里了,这送去学工,还得托人,等到他们学成还需要几年的时间,学成什么样是不知道的,那如果有这么一个学堂,教授各种谋生的技能,想来他们也会愿意送来学习的。至于教授的师傅,他们怕的无非就是你说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如果承诺他们只要把自己会的传授给别人,就一直给他们束脩直到死呢?他自己做工还不能保证老了还能做呢,而只要教学生就有稳定的收入,你觉得他们愿不愿意呢?反正,我已经跟几个人签好了契约了,他们可是愿意的很哟!” 唐珩安看她狡黠的眨着眼睛,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得他心痒痒的,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也不管这是在说着正事呢,好好的胡闹了一番,等再说起正事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吃饱了的男人心情好,也不只是同意了,很是贡献了一番自己的头脑来做这不起眼的小事。 招弟动心思办这个学校的初衷只是为未来唐珩安封地里的人多一条路,唐珩安封地面积不小,但是其中可耕种的土地却不多,大部分都是山林,虽然矿产丰富,但是开采却是个问题,只能慢慢的一步步来,林地虽然开发了不少出来,但是因为生产工具的改良,需要的人力跟以前也差不了多少。而这么多年安居乐业的日子过下来,人口增长的也快,别的不说,光这两年,招弟认识的人家,添的新生儿这数字就不可小看,这么多人未来怎么安排,怎么创造更多的效益,招弟愿意帮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多想一点。 后世不少没有考上学校的孩子,家长会选择送他们去职业技术学校掌握一技之长,反正那时候招弟看电视上这类学校的广告不少,知名度也高,身边有认识的人也知道去学习的人不少,不管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毕业生,进去之后学的都一样,招弟就想着,能送自己孩子去学堂的人家没有多少,让小孩子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赚几个铜板的人家不少,送孩子去做学徒的人家也有很多,南安城这几年的发展很快,按这个趋势下去,说不得过上几年就该扩城了,当初是为了矿产选在这个地方的,平整下来也是不小,最主要的是,离以前招弟她们常去的小城直线距离并不是太远,因为地理原因,城只会往这边扩,如果真到那个时候,需要的各种人才不少,早点培养,到时候出来的就都是熟练工了,要省多少事啊! 而且人才输出也是不错的一条路,既能缓解土地的压力,又能创造不少效益,唐珩安的目标,不就是让自己领地内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吗,反正以招弟曾经小市民的心态来想,这人生,不就是看你怎样把这日子过完么,好的坏的,其实都是自己选择的,上面的人,就是让这选择多些,好些。那些智商高情商高能力强的人把日子过的好不算什么,只有让那些老实的不大聪明的人都有一个公平的环境,有无数的机会,只要他愿意付出劳力,也能够过好日子,那这个上位者就是成功的。 如果不是这一场穿越,招弟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不会来事,也不是太会说话的人,至少她是没有办法做到八面玲珑,跟所有人都相处的不错的。反而是跟别人只是面子上融洽,其实性格比较“独”,活得比较自我的一个人,说话处事都没有急智,导致很多事情的处理都不如人意,当有这么个机会的时候,忍不住就想有这么一个机会,哪怕是个小孩子呢,哪怕身无分文呢,只要肯干,都能够养活自己而不去看别人的眼色,为生存去讨好别人。 所以在招弟最初的构想里,这个学校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职业,不只是收男生,也收女生。除了专业课,还开设基础课,不过这课程讲的就浅显了,只教一些常用字以及简单的运算,如果有愿意学的,那也可以选择专业课继续学习。 招弟觉得自己考虑的还是比较全面的,别的不说,光是账房、厨师、面点师这些实用性强的,完全不愁找不到工作啊,实在不行,自己开个店也可以的嘛。 不过等到唐珩安指出不少问题之后,招弟才发现自己忘记考虑这时候的人有很强的地域性,物离乡贵人离乡贱,主动迁移到其他地方的人很少,而招弟一开始就设置这么多门学科,完全没有必要而且浪费,基础课很好,专业课应该看报名情况来调整,他知道招弟跟几个师傅已经签订了契约,那么闲开设这几个师傅的课是必然的,其他的,则应该看需要再有目的的选择。 还有招收女生这件事情,也应该徐徐图之,他理解招弟,看她山庄里面做事的人就知道,不过正经打出跟男孩子一起上学的名号又不一样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家长都不会愿意,既然招弟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掌握生存技能,又何必要在名义上计较呢,女孩子开设的技能离不开养蚕缫丝纺织刺绣,炮制胭脂水粉,这些招弟本来就有这些产业,技术学校的学生实习她本来也安排在这些地方,那又何必把这个事情做的这么惹眼呢,直接就以这些地方的名义招收学员就行,反正招弟最开始设想的学校收费方式,一种是进来学习的学员交学费,学校这边包分配,一种则是以工抵学,做学校安排的事情来抵学费。 不过,他对招弟提出的校名“百艺堂”很赞同,以后慢慢的加,总能真有百艺的那天。 316、梦想 天还未明,但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石红已经摸黑穿好了衣服,适应了一下黑暗,就轻轻的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到了厨房,摸着火石点亮了一把稻草放进了灶膛,又接连放进了几根枯枝把火引燃才架上两根木柴,晒干了的柴火很好燃,看着火苗舔上了木柴,她才又填了两根粗棍子进去,这种棍子不大好燃,但是特别经烧,架在灶膛里还可以起个支撑的作用,避免烧过的木炭一下塌成一堆,一直要人照看着,有了它,只需要不时的舔根柴保持火势,倒不必专门要个人来烧火了。 火一燃起来,整个灶房也亮了起来,石红拍拍手,站起来洗锅掺水,舀了两瓢玉米面进去,想了想,还是淘了小半碗米放进去,搅了两下,盖上锅盖,手快的把昨天剔出来稍大一些的红薯剁成块,锅里一开,把红薯倒进去,搅拌均匀,就在锅里放上了两根长长的竹筷子,架好竹编的蒸格,把昨晚提前炕好的饼子放在上面,这样等到粥好饼子也热好了。 做完了这些,石红又坐回灶前,把灶膛里烧过了的炭拿火钳夹出来,放进灶旁的一个陶罐里,夹完后盖上,往灶里又加了两根柴,起来后拿手轻轻的探了探锅后坐着的陶罐,因为是利用的余火,罐子里的水还没有热起来,她看灶里的火也不用管,干脆把另一边的竹筐拖了过来,筐里是昨天扯回来的红薯藤,还带着些小个的红薯,说起来这红薯真是个宝,比起稻子麦子这些省了好多的力气栽种,最后得到的成果还多,可惜就是吃多了烧心,不然的话,她觉得自己可以只吃这个的,不但能够当饭吃,还能够做零食吃,没有更棒的。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加些别的一样可以做主食,只要勤快,爹娘也愿意在收获的时候费些力给她们做些零食,红薯藤可以喂猪,为了以后红薯长得好,要提藤,也会适当的把长的密的小红薯连带扯一些出来。 这些红薯藤已经粗略的清洗过一遍了,洗去了附着的泥土,石红把报废了的菜板放进一个边已经有点散了的竹匾里,拿着把缺了几个口的菜刀就“夸夸夸”的砍起来,从竹匾、菜板到菜刀全都是旧了之后换下来的,这也算是发挥余热了,石红砍的很快,很快手边就堆了一大堆砍过的红薯藤,有遇见稍大一些的红薯,她就挑出来顺手丢在一边,到时候洗干净是要加在玉米面里一起煮的。 等锅里冒出来白气了,石红就把灶膛里的柴退出来几根,不过没有按熄灭,而是放到了旁边的另外一个灶膛里。这边灶膛同样有一口大锅,不过这边煮的就是猪食了,锅里有半锅洗锅水,石红分三次把自己砍好的红薯藤倒进了锅里,搅拌了一下,把锅盖一盖就不去管它了。 然后自己才把手洗了,陶罐里的水这时候已经热了,舀两瓢出来然后把水加满继续等它热水,这时候已经烧着两口锅,这陶罐里的水即使加了冷水也不怕不热。 然后才就着那两瓢热水把脸给洗了,这时候家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她把残水往墙边一泼,木盆放好,麻利的打开坛子捞了一晚泡菜出来,切成丁,撒上一点花椒面、辣椒面,拌匀之后尝了一下,咸淡挺合适的,加上花椒辣椒都是自己家新磨的,开胃的很。 辣椒面她专门加的自己炕糊之后磨的那种,跟辣椒油拌出来的没法比,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现在这日子已经越过越好了,总有一天,他们家也有什么菜都可以加油的那天。 把泡菜端上桌,灶里的火全退到旁边那个灶里,饼子捡好,粥也舀好全都端上桌,家里人也都进到厨房里来了,洗漱之后一家人围坐到桌旁吃早饭。 石红家里八口人,吃完饭之后,父母一个去地里一个去上工,祖父坐到院子里去破竹子,祖母收拾厨房,从现在开始,家里的家务就是她做了,等到石红他们晚上回来她就休息,余下的活自然有小辈接手。 石红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十八了,石红早就盼着哥哥早日娶个嫂子回来,这样早上的事情就不用她做了,她也可以偷下懒,可惜,现在这边的姑娘都没有那么早就成亲的了,家里一般都会把她们留到十八以后才出嫁,也可以多帮家里几年的忙,同理,她姐姐今年十六,但是父母一样的拒绝了几个媒婆了,只说家里舍不得想多留两年——实际上,大家谁不知道谁了,只是这也好像变成约定俗成了一般,大家口头上倒是都说得好听,学学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在他们这边,那是一个传奇一样的存在,家里的老人们外面沉默寡言,从不多议论一句,在家里叮嘱好小孩子之后,倒是很爱讲一讲诸如自己见过王妃娘娘啊,还吃过王妃娘娘亲手做的什么什么啊之类的事情,甚至连这里的很多吃食,都爱打个王妃娘娘的招牌,当然,这些全都是私下的,大家互相对一对眼神,就都心照不宣了,没有哪个傻子大剌剌的放在面上说。毕竟,当王妃从一个小孤女变成王妃之后,不少乱说话的人都得到了警告,即使王妃自己不介意自己过去的事情,那谁也不敢拿自己一家的前程去赌王爷的宽容对吧。 不过农家出了个王妃,还是很励志的,莫名的令大家都有种奇怪的自豪感,很多在跟王妃有点关系的产业里工作的人都不管自己工作的地方到底叫什么,全都统称王妃娘娘家的。 王妃娘娘家的绣坊,王妃娘娘家的酒坊,王妃娘娘家的果园,王妃娘娘家的药房......也不管其中哪些是王妃娘娘娘家的,哪些是王妃娘娘挂个名的,反正,他们就是王妃娘娘家的........帮工! 石红家里,就有五个人可以这样跟人隐晦的对一对眼神,她娘在王妃娘娘家的园子里煮饭,说是园子,只是因为那边产业太多,几个大的产业都集中在一起,吃饭还就一个食堂,也就沿袭下以前大家都在庄园里面的称呼,把糕点房、粉丝加工坊、豆皮加工坊等几个作坊以及家畜饲养场全都成为园子里。 这些地方石红听她1娘说过以前都不大,不过那时候她还小自己没有亲眼看见过也想象不出以前的样子了,不过现在她看见的反正是不得了,整个山都是掩映在树丛间的房子,听说以前除了最早的庄园整个山都被栽满了花树竹,现在除了整个山脚依然是一圈蔷薇围成的篱笆外,山上的藤蔓都换成了树了。据说比起以前,多了很多房子,不过相对来说也算集中,树木也多以果树为主,春天来的时候,满山都是花,看着实在是漂亮,人多了,食堂里的人也自然需要的多了,不过即使多了很多人,石红娘也要一天忙到晚,没个休息的时候,这也导致她回家之后动嘴的多,动手的少。 以前家里的活是姐姐帮着祖母做,不过等到石红大了,姐姐也成了绣坊的熟练工之后,就由石红接手了,石红倒是没有怨言,因为她知道只有她们挣的钱越多,家里的日子才会越来越好,以前几年想一次的新衣服,现在也可以年年想了,而且姐姐挣的钱多了好了,一些交给家里改善生活,可以多点吃肉的念想,一些就由姐姐自己留着,姐姐爱打扮,她们绣坊里还不定时的有什么瑕疵品买,新衣服多了许多,一些衣服才穿个一两年就不穿了,导致现在石红自己的衣服也多了许多,姐姐的就等于她的,姐姐挣的越多换得越快,就等于石红穿的衣服越好,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不过,石红抿着嘴偷偷的笑,她很快就不指着姐姐换下来她才有新衣服了(姐姐的旧衣服,只要是石红她没有穿过又确定现在给她的,在石红眼里都是新衣服。)现在王妃娘娘家的织锦坊(底下包括养蚕、缫丝、织布、印染以及绣坊)全都可以招十岁以上的小姑娘,哪怕原来一点都不会这些的也没关系,招进去之后会跟着里面原来的女工学,三年之后学习优秀者就可以正式成为织锦坊的工人。这三年里没有工钱,但是管吃,中午和下午各一顿,跟石红娘所在的食堂规矩不一样的是,那边是发定量的票,超出的自己可以给钱多买一些,节省的,也可以换等值的食物拿回家里。而这边则是不准带回家,但是包吃饱! 石红听姐姐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高兴坏了。要知道,以前这里招收的全都是会这些东西的姑娘,还要考核,考核合格了,才会被录取,所以很多人家要么找认识的学,要么干脆狠狠心花点钱求人教会了去考。现在等于是可以免费的就学这些了!省了这么一比开销或者人情不说,居然还包吃饱!知道包吃饱是什么概念吗!而且姐姐还说过里面吃的都是干的!虽然也加玉米红薯这些粗粮一起,但是这是干饭啊,自己家里加米都快过数了,而且几乎都是煮的稀饭,这里却可以吃到干饭,肚子大的,那要吃掉多少去啊!所以说王妃娘娘家就是好啊,家里困难的,早上那一顿不吃省了,中午吃饱补上,下午再多吃一些,第二天早上也就不会很饿了,要是家里多几个人在这里,那要省多少粮食啊。 她就要去过这样好的日子了呢! 而且等三年之后,她就可以自己挣钱,做衣服,买首饰,想起来就美得笑出来,所以哪怕早上现在是她起最早,石红都毫无怨言,她是打定主意了,等到去了,她一定要比姐姐说的更勤快,更努力,不但要跟着自己的师傅好好学,休息的时候也要去帮别人的忙,争取多学一点,最好是把这些全都学会,姐姐说,有那些会的多的,能够想出法子来改良的人,或者是能够想出新主意,织出新花样,研究出新针法的,王妃娘娘的妹妹都会奖励她,据说上次有个大嫂改进了织布机,加快了锦缎的纺织速度又不会断线,足足奖励了五两银子! 那是多少的衣服多少的头花多少的首饰啊! 反正石红相信,自己肯定不会比别人差的,只要自己学会了,做的多了,自然就会有省力的技巧的,就像她以前只能帮着祖母跟姐姐,现在自己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就能做一家子的饭了,时间也用的越来越少,力气什么的,用了还有,只要勤快,她相信自己什么都挣的来。 当然,石红更羡慕自己的弟弟,他才十岁啊,居然就可以跟她一样去王妃娘娘家(的产业)混饭吃了! 要是这个什么百艺堂早开几年又可以收小姑娘多好啊,她就可以早就混上饭吃了,兄弟姐妹四个,姐姐带着妹妹走一路,哥哥带着弟弟是另外一拨,他俩是一个地方,新开的百艺堂招八岁以上的学生,——对的,这百艺堂不是作坊,而是一个学校。弟弟去读书,哥哥则是去做工的! 学生都在上学了,学校居然还在建!更神奇的是,里面工作的工人,有可能明天就变成里面的学生了,而学生则可能另一个身份就是工人,就这么不靠谱或者可以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个地方,居然招来的学生还超出了预期,本来学校就是一边开一边建,现在还要加上一边新增规划,换一个懂这些的人来看,那简直是要说一句:“瞎胡闹,谁都可以办学乱整的吗!”但是事实上就是,人家还红红火火的开了! 百艺堂建在一座山上,离城还挺远的,出了城,起码要走大半个时辰,到了还得爬山,所以学校是提供住宿的,并收取少量的住宿费,不过目前为止,选择住宿的人很少。 317、进京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农家的孩子五岁以后就能分担不少力所能及的家务了,甚至还有些更小的。 没有力气的时候就做做看守家里的物品动物之类的活计,或者帮忙递个东西什么的,像七八岁这样的孩子已经可以给家里拾柴打猪草了,女孩子更是可以帮忙烧火喂鸡喂猪甚至弄一些简单的饭菜了,所以,只要是觉得自己能够赶得及的,都选择回家住,利用晚上的时间,把白天要做的事情提前做了,一是能省几个是几个,二是能多帮家里一些,也能换取家里的支持。 要知道,既然百艺堂不是作坊是学校,那自然是要交束脩的,但是比较好的是,学习的时候提供了挣钱的机会,可以边学边挣钱,以所得抵束脩。甚至,如果干的多干的好,挣的钱还有结余。 也幸好这样,年纪小的,家里就当是早早地送来做学徒了,还不用托人送礼,年纪大些的,家里就有些嘀咕了,现在这样,想着能够学一门手艺,也是支持的,好歹是王妃娘娘家的产业,看以前那些也知道,跟着他们走都是有钱拿的,不然哪有那么大造化做王妃娘娘呢,还不是因为人家能干眼光好。 当然,最最要紧的是,据说只有前三年是这样低的费用,以后的学费光靠自己半天的活是挣不够的,这么一想,现在读那不等于赚了很多吗,学学学,赶紧学。 南安城几乎可以算是在群山环抱之中,到处都是绿树红花,而百艺堂却是一个异类,山不太高,山上的树不多,这就是被挖空了的矿山,规划之后,先修了一部分房子做学堂,一边教授学生一边继续建设,学生的实习也是这些,边学边修自己今后的工作场地,说来说去,还是冲着王妃的名头来的,至少以后肯定会有个安置的。 而被人这么相信着的招弟,这时候正在路上颠簸。 唐珩安要带着新娶的媳妇回京城过年呢! 以前回去,他带着人,一路骑马。招弟以前去京城,跟着车队,车辕坐过,拉货的马车被子一裹也睡过,没有想到两人一起了,大队仪仗队跟着,马车坐着,条件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很多,反而两人都觉得累。 实在是太颠簸了啊! 这不是有钱有势就能解决的问题,条件在那里摆着,就跟招弟手下的工匠努力了那么久,做出来的东西能够达到一个半自动化就是顶了天的一样,现在就没有不颠簸的马车,也没有那么平坦的大路。 不只是这些外在条件的不如意,每到一个地方,还得应酬来拜见的官员,两人都不是不会装的人,待人接物做到让人如沐春风很容易,只是或许平时忙惯了,都不喜欢这种应酬,别说只有别人来奉承讨好他们的,他们也是需要经营一个好名声的啊,还得特别的礼贤下士才行。 招弟不知道唐珩安的想法,只是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实在不是个做上位者的人才,却偏偏就被命运如此安排了,不知道这是不是该算是另一种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1九了,当然,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矫情,好日子跟坏日子那是不能拿来相提并论的。 只是真的很烦,走的是官道,帘子不能挂起来,整天就呆在车厢里了,哪怕官道没有什么好风景看呢,看看人也是好的啊。 大概唐珩安也知道她烦躁了,后面就都来陪着她了。 两人也成亲大半年了,还从来没有朝夕相处过这么久呢,唐珩安经常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有时候走的远了来回就要一个月了,本来两人就新婚燕尔,这样一来更是黏糊的紧,唐珩安这一来陪着,那是如胶似漆。 不过路这么长,再黏糊也不能天天对着看就够了啊,走了大概半个月,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定了下来。 早上招弟跟着唐珩安锻炼,唐珩安练拳,招弟继续她的吐纳功夫,不过她现在身体好了很多,跟家里的弟妹不能比,跟普通人也差不多了。唐珩安是从来不放松自己锻炼的,因此也教了招弟一段剑法。 招弟练出来,叫剑舞更适合,她倒是很喜欢。当年能够把武侠小说里的场景套给自己妹妹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哪怕从前的她看着文静的样子,心中也有一个武侠梦啊,甚至就是因为她本身的情况,更渴望自己能够像小说中的人物一样敢爱敢恨,活得潇洒自在。 越做不到的,就越是渴望。 现在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身边有自己牵挂喜爱也喜爱牵挂自己的人,招弟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完美,天天拿着唐珩安给她削的木剑,似模似样的舞的起劲。至于真正的剑,得等他们回去之后再量身打造了,别的剑对她来说,按唐珩安的说法,太重了! 别人是红袖添香,到唐珩安这里,就是投怀送抱练剑舞了。反正是保持了他们一贯的黏糊风格。 有时候,招弟也讲讲以前他们姐弟锻炼时候的趣事,曾经的辛苦,现在想起来都是忍不住的笑,笑过就不由得惦记起带弟来。 她平时跟来弟盼弟和小宝都经常见面,只有带弟,只能偶尔听回来的人说些她的消息,至于她送回来的信,那真是除了好好好,就没有别的了。 只是别人也只能带来一点侧面的消息,其他的涉及军事,他们也不敢打听。 按招弟推断,练兵大概还算顺利,唐国这边承平这十多年来,也算风调雨顺,加上国家重视生产发展,已经开始显现一片繁荣景象了。 而李国那边,则是贫富分化严重,内战不断,底层人民生活困苦,辛劳一年下来,也最多混个饿不死,甚至有些被剥削的厉害的,连家人都无法保全。 招弟心里再不愿带弟去涉险,也不能阻止她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对李大郎生出些淡淡的的埋怨,对带弟洗脑如此成功做什么呢! 他们当初带去的种子收获也不错,只是肯定不能满足他们需要,招弟他们能做的,也只能保障好带弟的后勤了。 到了车上,两人就开始做正事了,一个构思南安城的发展,一个想着怎么完善百艺堂。 等房子建得差不多了,招弟就计划着先加入外伤处理与护理,到时候可以让带弟那边抽些人过来学习,既然战争无法避免,那就先紧着需要的专业开,以后再慢慢的转变重点就好了。 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京城。 招弟在城门外感叹,离她上次到京城已经几年过去,城墙还是那么古朴,她却已经变了一个人了。 唐珩安在京城里有王府,一行人先进王府整顿,等待宫里传召。 宫里传召很快,第二天就宣召了唐珩安,而招弟则被带往后宫认亲。 唐皇的后宫里未立皇后,宫务由德贵贤淑四妃共同襄理,其他低位份的加起来,也就十几人左右,不到二十,不过,各个都是不同类型的大美人啊,那不同的风情,哪怕招弟是女的,也看得眼花缭乱。 跟招弟曾经学过的历史上皇帝妃子多儿子少的情况不一样,唐珩安的“弟弟妹妹”可多了,只是他们年纪都比唐珩安小的多,最大的弟弟,也差了唐珩安八岁,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少年。 招弟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当初她也算是受过宫斗宅斗培训的了,夏嬷嬷当初可是专门对话里的机锋给她做过特训,但是她在宫里完全没有受到这方面的考验,妃子互相之间倒是话里藏话,什么都在比,对她,都客气的忽视了。 一大堆孩子,里面还有特别小的惹不得的,七八岁猫憎狗厌的存在,招弟只有一个感觉:宫里的孩子简直是魔鬼! 跟他们一比,招弟简直要觉得自己的弟弟妹妹当初是假小孩了,不然怎么能那么懂事那么听话呢?看看这些孩子,哪里像是皇帝的孩子,就跟后世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差不多! 她甚至还不止一次看见,其中几个妃子被自己的孩子闹得偷偷地翻白眼,转头还得压住性子,耐下心来哄把自己气的跳的儿子,很奇怪吧,这后宫里居然是妃子自己带孩子的,不是只是单纯的孩子跟自己一个宫殿的那种,而是亲自关心孩子的衣食住行,就跟普通的母亲一样。 一边带着孩子,一边还要保持自己美美的,本来招弟觉得这是应该的,都是看了这些孩子,她觉得这些妃子可真是不容易啊,特别是被孩子气到,还得保证让自己生气都仍然美美的呈现别样的风情,反正,她觉得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认亲是在大殿里,等孩子们过来的时候,再大的宫殿感觉也装不下他们了,一行人就转移到御花园了,十几个孩子加上照顾他们的嬷嬷跟宫女一下子就霸占了大部分地方,招弟则找了个地方坐在一边默默看戏。 一边看,一边分析着唐珩安的被忽视程度。 唐宫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画风跟一般人所熟知的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大大小小的国家多了,唐皇的年纪不大,而已经成年的唐珩安明显是被皇位排除再外的,妃子们的重点都放在争取唐皇的宠爱与培养自己的孩子,增加他们继位的砝码上了,这些形形色色的美人们,看着一个个都鲜活的很。 于是等到唐皇带着唐珩安过来的时候,他一眼看见的,就是独坐一边,闲看喝茶的招弟。 而看戏的招弟,则目瞪口呆的发现,唐皇一出现,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就像看见了太阳的向日葵,行礼参拜之后,全都聚在了唐皇的周围。 被众星拱月的唐皇也好像真的在发光一样,招弟第一次见一个人就被他的气势所折服。 在唐珩安口里,唐皇就是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神,招弟心里还曾经笑过唐珩安这种如同脑残粉对偶像的无脑吹一般的行为,可是见了真人,才发现,或许,唐珩安并没有夸张,真有人,自带让人不由自主折服的个人魅力的。 唐皇按年龄算,应该是四十多的人了,早年更是一直征战,可是别人一见到他,却根本感觉不到岁月的风霜,甚至,你根本看不透他的年纪,他不笑的时候,他就是威严,让人战战兢兢不敢冒犯。可是当他一笑,却马上变成了一个开朗的大男孩一般,令人忍不住的想亲近,围着他的妃子们,招弟都几乎能够看见她们不停冒的小心心了。 唐皇对招弟的态度不远不近,赏赐了一些东西,就放她跟唐珩安出宫了,而他自己,居然就一个个的开始考自己孩子的学识,这是在检查功课? 招弟简直如同做梦一般跟在唐珩安身后,真正的对他父皇有了好奇心,回到王府之后,第一次主动的打听唐珩安进宫的事情了。 他们回京城过年,自然是带了东西回来的。早年发现的金银矿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唐珩安现在着重的,就是占地方。 这个时代没有精确的测量工具,国与国之间一般都是由比较明显的地势来分隔的,但是有些地方却并不那么明显。 比如一座山脉,这个国家叫这个名字,山另一边的国家可能就叫另外一个名字,山脉所在的地方,没有被开发出来的地方,属于哪个国家就不好说了,也就是说,那个地方是哪国的人居住,哪国的官府在收税,只要没有另外一个国家的人提出异议,那肯定是属于这个国家的了。 一方所占的地方慢慢的扩充,如果是势均力敌的两个国家,也许终是难逃一战,可是如果一方强,一方弱,弱的那方没有能力,甚至根本就没有在意这种不能带来好处的地方,面上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实际上,一方的国土已经悄没声息的扩大了。 而在唐珩安没有停止的探访下,连绵的群山之中已经让他发现了几个地势稍平的地方,参照南安城的建设,大的不行,几个小县城还是可以造出来的。 318、论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与一路上经过一座城池就有当地官员携家眷前来拜见并送上土仪不一样,唐珩安回到京城,并没有人上门前来拜见。 也许是因为京城里的官员们见多识广?又或者他们对朝事的把握比那些远离中枢的官员精确多了,不用把精力浪费在没有上位可能的过气王爷身上,也顺便把自己忠直不阿的形象再加固加固。 没有人来,还正和了招弟的意,哪怕唐珩安家里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她也不想他去争这个位置,反正以目前唐珩安的表现来看,他暂时也不像有这个心思的样子,至于未来,当那个位置上不再是那个他狂热崇拜的人的时候,那时候总会有个安排的,王权的过渡,自古刀光虎影的不少,但是平稳交接的更多。 更何况,有李国前国君成功把自己玩脱了导致国家一直动乱不止的前车之鉴在那,哪怕一个平庸的君王也会汲取教训,何况唐皇呢,嗯,哪怕晚年真不幸糊涂了,那还有几十年的时候呢,现在操心这些真没有必要。 她兴致勃勃的跟唐珩安打听:“你那么多弟弟,父皇他真的全会亲自教导吗?有那么多的时间吗?” 唐珩安难得没有跟她腻歪,而是坐正了身体道:“那是当然,当初天下大乱,父皇带兵勤王,起初的时候条件极其艰难,沿途都需补充粮草兵源,父皇白天行军调度,夜里查漏补缺之后总会抽出时间来问问我学习的进度,从不拉下,何况现在,哪会没有时间呢?父皇曾经说过,只要是他的孩子,他都会尽量的做一个好父亲。自己的孩子你自己不教,是想让谁来替你教呢?别人哪怕再好,能够把你的孩子教成你自己想要的那样吗?” 招弟看着唐珩安,他当初这么听了,看来也是准备这么学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换个人,如唐珩安这样身处这个位置,却又被如此对待,哪怕他自己不多想,手底下的人也会不着痕迹的不断提醒吧,积毁销骨,长期被这种不确定的话所影响,该想的不该想的,大概都会想上那么一想吧?再深的信任,也会在这天长日久中慢慢的变薄甚至不见的。 这样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大到朝廷大事,小到乡间凡夫俗子,都说后娘难为,并不是每一个后娘都是恶毒的,也有一心一意想好好养孩子的。可惜大部分人还没有让孩子感受到自己的善意时,早就有旁人对孩子念叨着有后娘就有后爹了,这坏的总是比好的多的,别人听说的坏后娘那是多了去,于是这些人从开始就先增加了难度,还有不少只为看个热闹的,三不五时的分析分析后娘如何的面甜心苦,更是人为的把这事情往难了整。 人心都是要拿人心换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能够把自己初衷坚持到底的,受挫了,失望了,那干脆就大家还是跟外人一样吧,各走各的阳关道,落在另一方眼中,自然是终于露出了马脚,那就更坚信别人所说都是为了自己好,甚至因为曾经感受过的虚伪反而更容易反弹,不只是做不了相安无事的陌生人,而是会不由自主的挑刺,会顶撞,会下意识的跟对方对着干。 在这世界上,没有血缘的牵系,少量释放的善意能够被人接受,过多的,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猜测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的。善人那么多,能够做到圣人的又有几个呢? 招弟挨过去,趴到唐珩安身上,没骨头的似的把全身的重量让他撑着,不过还懂得讨好拉过他一只手抱着,似模似样的给他捏着,好像这样就是等价交换了一般:“那这样的话,父皇他可真是厉害了,我们姐弟一起长大,我也算是够喜欢小孩子的了,可是今天看到你的弟弟妹妹们,那真是整个脑瓜都疼了,哪怕他们在父皇面前都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多人一起围上去,每个人的功课还不一样,都问完那得多少时间啊!” 唐珩安随她捏着,还特意放松了一下自己,免得她手疼,听她这样说,只是笑笑:“自己的孩子,不管怎样都是能够接受的,父皇不是常人,这些于他,不过九牛一毛的心思罢了,要你见了他处理朝政,那你不得五体投地啊。” 转念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将招弟拉进自己怀里,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道:“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也会这样的教导孩儿的,你放心,必不会叫你累着。”说完好似一个孩子已经在他面前了似的,低低的笑了。 招弟的手也不由得跟着他的手一起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她从小身子不好,虽然家里人尽力的娇养着,受损的根基却不是那么容易修复的,后来有了李神医开的方子,专门对症的调养,怀孕是没问题的,不过比起旁人来,不是那么容易罢了,但是,李神医说的不容易,当时好像说的是没办法三年抱俩?招弟当时听的时候,李神医什么都说的很隐晦,他高深莫测的说,她糊里糊涂的听,然后自己再下来慢慢理解,想想也是心酸,可是谁叫这里的人保守呢! 唯一看得见他们不保守的,也只有那一个又一个的孩子了吧!食色性也,能做不能说么。比较起乡间一个家庭就有六七个孩子的,甚至九个十个的也不是没有,唐唐一个皇帝,孩子也许还比不上一个世家家主,这算是少的了吧。 这时候的人生的都多,大家族里的女子从小看见的与接受的教育都是要贤良贤良,只有能够威胁到她们利益的,才会被她们看在眼里,当做对手,对于自己能够轻易按死的蝼蚁,那就只是一个物件,根本就没有归在人这个范畴里,所以,大家族里的庶子总是比庶女生存的难一点,更何况,乡间的孩子,是大的带小的,大家族里的孩子,是下人奶妈在带,西席幕僚在教,像唐皇这样亲自教也要求孩子母亲亲自养的,那真是难得一见了,只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了。 不过,如果未来唐珩安要有这么多孩子的话,招弟心里不舒服了一下,不过,也只有那么一下,未来怎样谁知道呢?唐珩安也许会有其他的女人,但也许他们俩人中间再不会有第三者,谁知道呢?反正,她是不可能像这里被洗脑了的女人一样贤良的给自己找不自在的,而唐珩安,她也没有在他身上看见好色的因子,目前他们俩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那也就行了,如今的她,是从来不会为了未来的某一可能让今天的自己伤神的。 死过一次的人,比谁都了解明天跟意外不知道谁先到来,不只是一句鸡汤而已,虽然这样想可能比较颓废,但招弟还真就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给自己遗憾的机会。 现在的她,跟唐珩安是一样的,想要有一个融合了俩人特点的孩子,这种平凡的日子才是最适合她的,宫里那种闲得没事就暗搓搓的给别人下绊子的生活,简直令人避之唯恐不及。 可惜,身在京城,作为皇室的一员,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避开呢,就连想安静的当一个吃瓜群众,有时候也是会被流弹误伤的。 唐皇的后宫中,份位最高的德贵贤淑四妃中,德妃资历最老,是唐皇初为帝时最早进宫的那一批人中硕果仅存的一个。当初唐皇作为一个最不受宠,发配北方近似流放的皇子,在京城中几个皇子明争暗斗导致乱起,为求自保最后却捡漏成了最大赢家,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京城里的官员们,各有支持的人选,却没有一个是这位这就比较尴尬了,那时候各家真是憋足了劲儿的表忠心,还有什么比让自己家里的人跟皇帝扯上关系更有效呢,何况,那时候的唐皇,后院无人啊,谁不想去搏一搏呢? 跟随唐皇的人各有分封,唐皇不是个卸磨杀驴的人,也可能是因为兵权始终是掌握在他手里的缘故,跟着他的人全都按功行赏,不过这些人家中,没有一个女儿入宫,反而他还亲自做了几回媒,成全了几对佳话。男女方本人亲自相看并且相处的风气,就是打从他这起的。 而文官们抛出来的橄榄枝,他也接了,第一批进宫的人,家世相当,他对她们也不偏不倚,可惜,后位空悬,进来的人不管想还是不想,都有家族在后面推着,想要争抢这个位置,那时候的后宫可不是如今这个模样,为了这个位置,什么魑魅魍魉的伎俩都使了出来,硬刀子不敢出,软刀子阴刀子互相招呼的虎虎生风,光从唐皇跟唐珩安相处就知道他不是个能了解这方面手段的人,加上他初登基,国家因为争位这事起的乱子还需平定,后宫中的人哪怕进宫了,可是对于他这个以前的小透明现在的胜利者重视有,发自内心的臣服敬畏却差了那么一点,世家女子在后宫的手段是经过千锤百炼一代一代不断改进增益的,把后宫作为自己的战场,厮杀惨烈,不死不休。 而出了几条人命后终于触怒了唐皇,他是腾不出手来管后宫这些孰是孰非,可是他需要去理会谁心里百转千回想的是什么吗?女人有小心思是可爱,可恶毒就不配为人,更不配为他孩子的母亲,那些曾经面上恭敬心底却看不起他,觉得他在穷乡僻壤沾了一身泥腿子粗鄙气的文官们,终于见识了粗鲁的泥腿子脾气可以有多简单粗暴,向他们展示了,我愿意用你们是不想浪费人才给你们一个机会,而不是让你们有机会把手伸进我的家里的!别说皇帝无家事,我自己的家里就只关我自己的事,跟前朝一点关系没有,你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就行,其他的,不该你操心的就不用操心了。 后宫是他的家,那他家里就不能出现住着不安全这回事,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唐朝的官员们瞠目结舌的看了一出刑部查后宫的案子,且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的大戏。这一查,不只是查出了杀人的凶手,还查出来被人安插的探子,那一回,唐皇没有手软,只要手上沾了人命的,那就偿命去,安插了人的,那就流放吧,不然谁知道你安排这些人是不是想弑君呢?家是令人放松的地方,不是让人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捅一刀的所在。 这么一清洗,宫里剩下的人就没几个了,还有一些错小些的,可是最后自己吓自己,身体不好没有挨过去的,到最后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居然只有德妃了,后面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就只是听说而已了,她们进宫前家里也曾教导过,但是手段之外倒是将这事说了又说,宠是必须争的,万一好运得了皇帝的欢心更进一步呢,只是手段能有心可狠手却不能狠,没办法,一年年的下来他们也发现了,唐皇说前朝后宫分开,那就是真分开,只要你有才为国,那就真能重用你,而后宫哪个想吹枕头风,对不起,根本没有这机会,他说一视同仁就是公平的不给她们一点插手前朝的机会,反正这么多年她们是看出来了,能得到后位的必是他最喜欢的而不是家里势力大的,现在的她们只有喜欢而没有一个最喜欢的,这样一想,就更多用几分心思去揣摩怎样让唐皇的心往自己偏一点。 而关于皇位,唐皇早就说过,他的继承人必须是儿子中最优秀的那一个,鉴于目前唐皇正年轻力壮,那自然是从小就要教得比别人优秀才行。看德妃就知道了,她争不争抢不抢的面上不显,可是她自己的三个孩子那是亲力亲为的再教,唐皇每天都会考教功课,那是想作弊都没有机会的,那就只有从小就比别人优秀,才能被唐皇看在眼里啊。 319、原来他是 京城的生活,说闲也闲,除了唐珩安天天被宣召进宫,招弟除了第一天去认了一个亲,就再没有去过了,自己一个人在王府,也没人管着,那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但是,谁叫招弟跟一般只需要赏个花听个戏做几件漂亮衣服的内宅妇人不一样呢,这京里,可是有着李家的产业的,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头天晚上,就先跟唐珩安报备过了,早上起来,俩人一样的照常锻炼后,唐珩安进宫,招弟穿了身平常妇人的衣裳,带着唐珩安给的暗卫和跟着来京城的丫头思琪出门了。 京城的街道一如她曾经见过的繁华,或许应该说,几年过去,比她当年看见的更繁荣了一些,而且更有秩序了。 规划后的商铺就不说了,每条繁华的商业街总会预留一个位置,那些没有店铺的小摊贩,都固定在那里摆摊,走在街上,是不会看见挑着担子,随时可以放下就在路边做生意的人,在这里有铺子的不只是唐国本国人,招弟就看见新开了一条街,外国来的人就在这里做生意,像周边的几个小国家,招弟看着就像各个省份在首都开了个特色商店卖各地的特色商品一样,反正现在这些国家,在她看来,也就是几个合在一起的省。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海外的商品,招弟知道这时候有海运,像土豆玉米这些东西就是这样来的,但是一直不知道具体有多发达,这时候仔细看海外运来的货物,发现大多数都是一些土特产,像带着异域风情的手工艺制品之类的,值钱的也有,宝石原石之类的,看加工程度还很粗糙,如果这是一个平行世界的话,那这个时间轴应该还很早,甚至可能,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被发现,通过与这里店家的交谈,这时候的远航,时间久风险大,都是需要先报名然后等官府通知,所有人都是备好货物搭官船出去的。 思琪年龄不大,精力旺盛,能够跟着招弟进王府的,那都是平时聪明伶俐,举一反三的人才,看招弟对这些有兴趣,跟在招弟身边,那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招弟跟店家闲聊,她就把周围的店全都打量过了,逛了两条街还知道看招弟累不累,引招弟到了她们开在京城里的绸缎铺子。 招弟是第一次来,当初京城里的产业都是带弟在这边打理,带弟离开后,是山庄那边派了个人,会同一直在这边打理的徐玉兰家男人一起管理,当初招弟带进王府的人,对京城里的这些人事物全都培训过,什么店开在哪里,负责的是谁,到京城里如果有事该到哪里找谁联系,这些招弟也许还不如她们清楚。 站在门口看,就知道生意不错,这条街几乎都是做女人生意的,绸缎、首饰、胭脂以及香料,这几样她们都有涉猎,挨着的几家店铺全都是她们的,都是两层楼的结构,下面分别是各自的柜台,楼上则一分为二,首饰及绸缎庄的成衣各占一半,招弟坐在二楼窗边,能将底下一条街都收入眼里,这是专门布置好的等候区,有茶和小点心提供,其他地方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试衣间,招弟歇着脚,看店员礼貌的招待客人,突然就想起了初次进京,进别人的布店被人百般嫌弃的事情来。 记得那时候心里虽然没有生气,却还是想着等以后自己开家铺子,货要比他好,服务要比他优秀,最好就开在他家附近,抢了他的生意,打得他脸啪啪啪。现在铺子的确开了,可是从开铺子那时候就已经没有这样的心思了,倒是把这作为一个教训让底下的人记住,这样一想才发现,自己很久都没有管过这方面的事情,而现在来看,弟弟妹妹们都做得挺好的啊,莫名的有了一点孩子长大后的骄傲与心酸。 这样自由的日子过了几天,宫里传来旨意,请招弟进宫说话。 进宫里,招弟没有带自己的人,而是带了从南安城那边王府跟过来的两个宫女。 招弟进了王府后,也没有想着去收服原来服侍的人,反正在她心里,就把她们当做专业的服务员,只看她的业务水平,你管人家的心干嘛呢? 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一次的缘故,有时候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淡漠了点,很多事情想法跟上辈子都不一样了,更悲观了一些,特别是关于感情这方面的。 那时候的平淡是疑惑多些,但是还是有一些相信的,哪怕是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得到。可现在则是,所谓感情,大多都是被人美化过了的,家人之间,是日复一日相处出来割舍不断的亲情,仅限制于衣食无忧之后。 身处乡间,真是看多了那些有条件的感情,总要吃饱穿暖之后,才会有余力去爱人的,老祖宗的话说的没错。 既然她没有一开始就跟这些宫女培养出深厚的情谊来,那更多的也就是责任了,在王府里,她也没有利益可与她们交换,那保持距离就最好的了。 所以她带来的,都是观察之后能够做好自己本分的那种,这次带着的两个一个叫木兰一个叫紫藤,两人今年都是22岁,宫里规矩,宫女25岁退役出宫,这样年纪的人,见识是有的,聪明也要有,有个奔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更加谨慎一些,她进宫,不需要她们去打探什么,只需要她们守本分不惹事,带这两个最好。 招弟进宫,心里还比较纳闷,这好不好的,怎么会突然想起她来了呢,上次进宫她就有所感觉,宫里的娘娘们,看她就跟看土包子差不多的,换她她也理解,这出身不同,或许跟她说话,她们都觉得拉低了自己的格调,优雅的鄙视,那也是鄙视啊,还要自己从拐了不知道多少道弯的话里自己听出来,想想都心累,所以她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各自安好不行吗?进宫来相看两厌还得保持面上的亲密有意思吗? 这是幸亏她不知道这些娘娘们的心声,不然还得更郁闷。这穷乡僻壤里一个泥腿子的女儿,听说还抛头露面的经过商,她们家里服侍的人都比这好吧,也不知道当初彦王爷是被什么迷了心窍,虽然长得也不错,可是宫里最多的是什么?美人呀!这样一比招弟的姿色也就那样了,当然招弟越不出色她们是越欢喜的,虽然彦王不得皇帝喜欢,总是占了一个长字,现在中宫无主,哪怕他早被分了出去,有事没事还是要防一些的。 今天的聚会人少了不少,就只有四妃跟底下服侍的人,连皇子公主都没有,这是要好好说话的架势了。 招弟跟四人见过礼后,就安静的坐到一边准备看戏,顺便再好好看看美人。 四人中最漂亮的那得数贵妃,她的美是极有侵略性的那种,娇养出来的任性混着孩童似的天真,连女人都能轻易迷倒,大抵是很少被人拒绝的缘故,她比起其他几人,就张扬多了,别人还在那里斟酌着怎么开口,她已经问起了招弟平时的日常:“彦王妃到京里这几天过的还好吧?底下侍候的人还顺心吗?这彦王府是他们才修缮过的,你住着要哪里不合意的,给我们说说,我替你做主去。” 招弟客气的说哪里都好,既没有住的不舒服的地方,也没有不省心的下人,想着这么无趣的话题,应该足以打消她们聊天的兴趣了。 结果不,人家贵妃娘娘真的很热心呢,衣食住关心过了,还有行呢:“按说这京城里,还有几家的花会是办的很不错的,不过你这没有认识的人,去了大概也没趣,城郊的大报国寺倒是不错,彦王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让他带你去走走。” 招弟心底腹诽,那是娘娘你不知道我去了多少地方啊,真不知道井里的青蛙的炫耀,那真的很可笑呢,哪怕是美人,也不是什么最好的都能得到啊。 夏嬷嬷的高徒一秒上身,如何优雅的聊这种无聊的话题,招弟也是练过的,贵妃娘娘谈兴很好,其他几位娘娘后面也加入了进来,问的最多的,还是南安城那边的事情。 从风土人情聊到地域特产,招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们这是这表达婆婆对儿媳的关心?其他三人还罢了,贵妃娘娘提起皇帝的时候不要太多,还都是在关心他们生活的时候,所以这大概是皇帝想起了他们,要么是在她们面前提起了什么,所以她们也赶紧来关心关心,好在皇帝那里刷好感? 这真的没必要啊! 招弟看着面前四人,除了德妃娘娘年纪大点,这还是从她生下的皇子身上倒推年纪的,人看着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其他三人那是真年轻,本来年龄就不大,正正好在女人最美的年纪,跟招弟也相差不了多少,这婆婆慈祥的款摆出来,怎么看怎么违和,招弟还得感激,心底里越加的不耐烦起来。 说着说着封地,贵妃娘娘突然道:“皇上常说这孩子就是要让他担重任,才能达到锻炼的目的,看看彦王就知道果然如此,当初封王的时候才多大啊,可是这该办的事情都办得漂亮,看看现在把封地治理的多好。说起来我们二皇子也到他当年的年纪了,德妃姐姐啊,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给你提过呀?唉,我家的小十一就太小了,真想他早日长大,也好为他父皇分忧去!” 唐国的皇子一般都在成年后封王,分的封地其实并不大,但是这种才是真得皇帝欢心的,因为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富饶,不喜欢的,分的地方就大了,但是位置都几乎在边境,辽阔而贫瘠,近似流放了。如唐皇当年就是这样,还有个例外就是唐珩安,还未成年就封王,地方也很大,有唐皇这个例子在前还没有被当成威胁,一则是因为他的出身,根本没人知道他母亲是谁,也没见皇帝追封,而最开始的南安,比边境还危险。 最重要的,自然是唐皇当初手里是有兵马的,而唐珩安没有兵权,远离皇城,自然让人关注但不会太重视的。 德妃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道:“有劳贵妃妹妹关心了,皇上的心思,又哪是我们能打听的呢?封王这种事情,他自会在朝堂上提起,该去哪里,皇上自然心中有数的。不过妹妹倒是提醒我了,彦王妃有空的时候,可要多与我说说 这出门在外的,该有哪些需要准备与注意的事项才好。” 唐皇有这么多儿子,未来还会有更多,能够坐到那个位置上的,只能有一个,有能力也需要有人相帮,这分封,即是对一个人能力的考验,也是集聚力量的时候,唐珩安虽然不受宠爱,可毕竟是长子,南安虽然贫瘠,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要京里贴补,十几二十年的经营下来,也会是一份助力,只有这些仗着宠爱脑子不清醒的,才会把人往外推。 招弟没想到眨眼间就卷入德妃与贵妃之间的漩涡,还没等她回答,外面宫人突然进来禀告皇帝来了。 这个点并不是皇帝平时回来的时间,几人赶紧起来迎驾,皇帝是带着唐珩安来的,看起来高兴的很,一来就让人去把皇子们叫来。 等人到齐了,才聚到一个宫殿里,进去招弟就吃惊了,这个宫殿的墙上有一副极大的地图,这个时代地图是高保密的军事机密了,哪怕没有准确的测量方法,比例不对,能够有一幅大致的地图也很了不起了,这是招弟第一次看见这里的地图,但是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不是历史课本上看见的那种简单的几笔画出来的,这明明就是一张简略版的世界地图! 招弟震惊的看着站在前面的皇帝,想着唐珩安告诉自己的他的种种令人赞叹的想法与行为,他是谁? 320、惊 现代人都知道,地球是圆的,而这时候的人是不会认为自己住在一个球上的,这张地图就像是把地球仪剖开之后的平面图。 地图画得很不精确,大洲大洋的比例全都不对,甚至海岸线全都是一条平滑的曲线,海洋中还是画了不少岛屿,但是,岛屿与大陆是两个不同的比例聚集在一张图上,按照大陆的比例岛屿就会看不见了,但是招弟印象中能够记得的几个岛屿标的很清楚。 从海边起,标记出了唐国、李国、陈国等招弟知道的几个国家的位置,从地图来看,唐国的位置从南拉到了北是几个国家中位置最大地盘最好的。 虽然这个地图面目全非,招弟却提起了一颗心来,这十多年来,她未曾没有幻想过世界上是否有她同样遭遇的人,但是一直没有遇见过也想过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有多,但是看到了这张图,才发现自己没有发现并不等于没有,这张图能够出现在这里,就算是皇帝本人不是来自未来,身边也肯定有这么一个人,想到这里,她不禁隐晦的看了一眼唐珩安,难道会是他么? 能够接受一些看起来跟这时候差异较大的思想,身为皇室子弟身边居然没有暖床宫女,贵族子弟成年,身边都会有服侍的女子教导人事,这些无关好色与否,就跟现代的生理教育一样,属于不好宣之于口但是不可或缺的必备教导。她当时为什么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呢? 也许是因为认识太早而那时候的唐珩安没有一点未来人的表现的原因吗?如果是真的,那他伪装一个土著也太像了一点,特别是相比招弟来说,招弟是看见有些特别聪明的人后对自己的言行也不大注意了的,虽然从她手里出来的东西都没有超出现在太多,甚至很多都只是一个想法是由这里的工匠给试探着做出来的,但是这么多的想法落在同是穿越者眼中也足够怀疑了吧? 特别他还是自己的枕边人! 唐珩安看见招弟悄悄的往自己这里看,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弧度小小的笑容,马上就轻微的摇了摇头,提醒她注意一些,这可不是在王府里! 落在招弟眼里不禁在想,这是在安慰自己不要怕不要担心吗?也是,哪怕他们俩都有另外一个世界的经历,现在都成一家人了,又不会站在对立的两方,反而更有共同话题好吗。 唐皇看上去很高兴,走到地图前,示意跟过来的内侍把捧在手里的东西打开,两个内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幅很大的画,众人望去,画上是一艘很大的船,船上分了几层,有宽大的甲板,不用众人猜测,唐皇已经在那边说道:“今天工部来报,新的海船已经造好并且试航没有问题,很快我朝就可以再次远航,这次可以去到更远的地方了!” 贵妃很得宠,她所出的十一皇子大概与皇帝相处的多了,也更像一个受宠的孩子,皇帝话音刚落,他就接话了:“父皇,那这次可以去到有很长脖子的鹿所在的地方吗?能捉一只回来吗?” 看他开了头,别的皇子也不甘示弱,乱糟糟的提起自己记得的东西,只有德妃所出的二皇子制止了身旁的几个弟弟,整了整衣襟正色道:“恭喜父皇,这可真是太好了,从此我朝海船出海就能安全返航了,父皇也能放心的派人出海宣扬我朝国威!” 这可真是,招弟在心里腹诽一句马屁精,不过也得承认,二皇子这个马屁拍得可真好,光听他这么一说,哪怕她这个才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也知道皇帝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子民,然后才是别的。人跟人之间还是不同的啊,看人家多会说话,也不知道唐珩安会说些什么。 不由得看了唐珩安一眼,心里是不指望他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的,毕竟她了解的唐珩安是做比说多的人,哪怕是他父亲,也不会说这样类似讨好的话,谁知却看见他一副激动的样子看着海船图,好像初次看见这样的大船也有一些被震撼了的样子,当然更多的还是一点跃跃欲试。 招弟心里咯噔一下,唐珩安这样,可不像是一个未来的人,如果他不是,那会是谁?她不禁看向了最开始自己怀疑的对象,却发现唐皇也在看着她。 看着她? 招弟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唐皇这是发现了什么吗?没有想到的时候,看什么都是正常的,可是心里有怀疑的时候,那真是看什么都是别有深意的,很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就听唐皇意味深长的说:“是啊,有了这海船,就能去到更远更多的地方,还记得我告诉你们的吗,这天下很大很大,不只是我们这几个国家,它比你们所能想象的更要大很多很多,有些地方,甚至穷几代之力也无法到达,这船是比以前的好,可是还不是最好。你们要记住,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应对未知的危险。父皇希望以后,你们的眼光长远,看到更远的地方,但又心存畏惧,知道天外有天。” 如果刚才只是怀疑,现在招弟能够确定了,那个人应该就是皇帝了,除非是自己本来就了解,不然不可能只凭一个人的言语就对这种未知的甚至在这个时候可说是大逆不道的话语如此相信并且加以行动的。 招弟转头去看唐珩安,果不其然看见一个脑残粉,好像恨不得马上就坐这船去为偶像打下一片河山,小的皇子懵懵懂懂,懂点事的一脸激动,二皇子低头沉思,招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大殿里,除了展图的两个内侍,其他的宫女们送皇子们进来后早就退到殿外等候,而妃嫔们也没有进来,为什么当时居然没人告诉她,而唐珩安也没有提醒她? 也有可能是不需要提醒? 唐珩安既然没说,应该是她原本就该跟着进来的,招弟从头捋了一下,如果一个有着未来知识并且了解历史发展走向的男人,来到落后的冷兵器时代,怎么也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的,机缘巧合有这个条件能争一争天下,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谁也不会拒绝的。 可是历史也沉甸甸的书写了皇位的争夺有多么血腥,权力会让父不像父,子不像子。看唐皇与他的孩子们相处就知道,这是一个既爱江山也爱美人更爱孩子的人,要想达到他心中所想的和谐,那就只能把矛盾放在外面了。 从小就教育他们天下有多大,告诉他们只有强者才能得到最好的,让他们知道最好的并不只是自己现在所能看到的,培养他们靠自己双手获得的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不一定就能避免争斗,可是从小长在一起的情分也不至于到最后只能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真的,招弟把这一切想明白才觉得男人的想法跟女人真是差的不只是一个星球。 女人容易满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爱上一个人了,就希望他只有自己一个,俩人和和美美的白头到老,千万不要出现第三者。如果不幸男人花了心,那重心就放在了孩子身上,为了孩子,再淡然的女人都会改变自己,为了孩子去争去抢。 而男人呢,哪怕知道不是一个妈的孩子之间相处不会如理想一样和谐,但是也不会因此放弃自己看上的女人,就算是一个妈生的,家里孩子多了,也肯定有所偏心的,五个手指还有长有短呢,最多偏心的不那么明显就行了,那跟这样又有什么差别呢,都是自己的孩子就行了。 分蛋糕的原理也可以放在这里啊,一个蛋糕不够分,那十个蛋糕呢?一百个蛋糕呢?平庸的孩子保证他衣食无忧,有能力的孩子就支持他去建立自己的王国,孩子之间还能互为依靠,这才是最正确的教育方式! 没有孩子的母亲,是因为她们的世界观早已定型,身后还有各自的家族,知道得太多,如果聪明点能够想明白还好,最怕的就是不够聪明还自以为聪明的,掺杂了背后势力的私心之后还不知道会发酵成什么,干脆就避免了。 而招弟自己能够站在这里,她想,也许以后的妯娌也会有这么一堂课的,夫妻一体,儿媳妇的眼界放宽一点,也免得撺掇着儿子就盯着一块蛋糕使劲,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招弟想明白了,心里的感觉还挺复杂的,开始不知道唐皇是穿越者的时候,还挺崇拜的,觉得他的思想还挺先进的。可是等到知道他本来就来自一个先进的地方,就觉得他也花心的很啊,是不是很高兴能够来到这么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妻妾成群的地方? 当然,如果这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他的感情生活也轮不到招弟来发表什么感叹,可是,谁叫她男人就是局中人呢,跟自己扯上了关系,看事情的想法就总是会不一样的。非关对错,只问亲疏。 而等到回到了王府,招弟才发现自己想得还是太少太简单了点,她直到唐珩安抱着她安慰:“你不要多想,父皇今天看你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今天所说的都事关国体,如果父皇真的介意你的身世,他也不会让你进殿里的,父皇也是担心我,才想知道你是不是能够听的明白。” 啊? 什么意思? 完全没有多想的招弟一头雾水,唐珩安说的都是些什么? 她的身世他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看那些妃嫔们看不起但是努力隐藏,表面还是亲亲热热就知道,她们没有一个人忘记她是个乡下土妞好吗!那亲自赐婚的唐皇更不至于吧,何况他要介意早就介意了,那还至于到现在才来不满意,是怕她没文化听不懂吗? 那就不好意思了,她听的可懂了,虽然当初地理学得不大好,但是比起这里的人,招弟毫不谦虚的表示,别的事情她不敢说,说道这个,聪明的人也比不上她了解好吗,毕竟别人只能漫无边际的想象,她可是通过电视电脑亲眼看见过的!切,还真的是皇家的事情无小事,这么个智商问题都要扯到国体! 不对,国体? 招弟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被后妃们的表现给带沟里去了。她的真实身份,后妃们不知道,可是唐皇知道的啊,所以他那一眼,不是在看土包子,而是看的一个邻国的有意争夺皇位的太孙的妹妹!在国家机密面前,哪怕她完全没有自己是个外国人的自觉,在别人的眼里,她比旁人还是复杂了一点的,谁知道她会不会把这些泄露出去呢? 哪怕不是故意而是无意之中呢,你看唐珩安这不就来教导她哪怕再亲的亲人,有些不该说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说么。一个人身兼太多身份,那她选择哪个身份并将之放在这重这就很重要了。 不会安慰人的唐珩安难得唠叨:“其实父皇多虑了,他是不知道你有多聪明,这几天事情多,等忙完了,我再好好跟父皇说一说你做的那些事,等我把最近新完工的物品都好好了解一下,我也告诉你。父皇既然让你知道了这些,以后我好好的给你讲一讲,你不知道,外面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人与事,还有你根本想象不出来的东西,不过也许你到时候根本就不用想象,会有人把实物带回来给你看的!” 招弟一听急了,握紧唐珩安的手臂感觉道:“可别,我哪有什么事情可说,你可别巴巴的跑去让父皇笑话,我不知道是因为你没有说啊,等你说了我就知道了呀,那些奇怪的东西有什么,十一弟说的长脖子鹿吗?” 唐珩安来了兴致,大概是激动吧,有了海船,就像他跟招弟说的那样,自有人把那些想象过的东西带到他面前的,现在么,可以先给自己的小妻子讲一讲:“不止,听说那里有像妖怪一样的人,长着各种颜色的毛发,眼睛也是蓝的绿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