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师传奇·叁·终结篇》 第一章 君临帝土 阴风法师被除去后的第三天,魔女国、闪灵族、夜狼族和直属我的帝国军抵达域外,在华茜的率领下,一众领军大将,欢天喜地开到日出城来。 我坐在一辆由翼奇特制,用十六匹骏马拖拉的华丽马车上,沿着日出大道,离开皇宫,出城迎迓。 走在车前是胜比天马的飞雪。 丽清郡主、西琪、荣淡如三人喜气洋洋,陪坐我身旁。 郡主手上抱着我的宝贝儿子,有了他,这荡妇不愁我不迁就她。 不知她是迫于形势,向我屈服,还是真的从此洗心革脸,好好爱我。这始终是个要彻底了解的问题,否则可能会变成损害和平的祸根。她并非一个普通安分的女人。 在未来这段时间里,将是帝国最关键的日子。 我须决定国家的模式、分配土地,使和平继续下去。 大道两旁家家张灯结彩,日出城的人民拥到街上,夹道欢呼,鲜花雨点般往我们撒来,兰特大帝的叫声波浪般起伏着。 阴风族的大军遵从丽清的命令,撤往临海的朝阳港,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丽清这做法使我生出好感,表明她不会利用阴风大军来威胁我,影响我的决定。 是否只是一个假的姿态,以之来套取包大的利益,我却不知道。 荣淡如看着日出城人民前所未有的热情,向我感慨道:“兰特!你现在是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了,你要这些人生,这些人便可愉快地安居乐业;要他们死,大地将充满悲泣和苦难!” 马车到处,欢呼的人纷纷下跪致敬。 我变成了他们心中的神,幸好是善神而非恶柙。 我会好好利用这身份,他们的崇敬,绝非为了权力,而是为了和平。 马车在众卫拱护下,昂然向城门前进。 西琪把头枕在我肩膊上,热泪盈眶道:“兰特,我感到非常幸福,不再和你算帐了,你是属于他们的,你是该拥有无数美女的大英雄和帝皇。” 我伸手过去搂着她的小蛮腰,在她耳旁低声道:“只有在进入你们的身体时,我才感到拥有任何东西,其他都是虚假的过眼云烟。” 西琪娇躯一震,热泪终于掉下来。 这妮子受到我的爱情滋润后,散发着惊人的美态。 那种美丽是震慑人心的,愈来愈像她的母亲魔女百合,连淡如超众出群的美色都不能将她比下去。 唉! 魔女是她的母亲这回事把我困扰得很苦,若魔女真的未死,我可以把她们母女兼收并蓄吗?在帝国这也是有乖常情的事。 我向坐在身后抱着我儿子的丽清道:“郡主在想着什么?” 丽清冷冷道:“在恨你!” 西琪和荣淡如齐齐愕然,扭头往她望去。 丽清瞪着我道:“兰特你明知我年多来都没有男人的慰藉,过去这三天来人家分分秒秒都渴望着你的宠爱,你则连指头也没有碰过我,言而无信,你说我应否恨你?” 荣淡如嫣然一笑,道:“丽情不若你向兰特申请,由我来侍候你,保证你的享受绝不会比兰特给予你的失色多少,无论男人女人,我都可以令他们快乐无边。” 西琪听得“啊!”一声叫了起来,想起什么似的俏脸赤红。我心中一动,知道荣淡如定是向西琪做了一些事,否则这些天来西琪不会和她要好得尤胜亲爱的姊妹。 以丽清这么老练和有城府的人,也不由粉脸一红,横了她一眼道:“你最好检点些,若搅得兰特讨厌我们两人,我绝不放过你。” 荣淡如纤手搭上我的肩膀,媚态横生地“啊哟”一声道:“丽清,若没有了兰特,你更舍不得杀我了。” 丽清惊惶地看我一眼,垂下头去,使我知道两女定有不寻常的肉体关系。 荣淡如的媚术,本就是不分男女对象的。 说实在的,我并不计较她们两人以前是否搞过特别的性爱玩意,她们始终都是我的人,又是过去了的事,却关心西琪这经验尚浅的纯真少女,转向西琪道:“琪琪!淡如是否碰过你了?” 荣淡如笑得花枝乱颤,半边身挨了过来,俯前探头向西琪道:“乖琪琪!告诉我们的夫君吧!” 西琪手足无措,扭身倒入我怀里,小嘴凑到我耳旁道:“如姊昨晚搂我抱我,弄得人家,嗯!模模糊糊间给她吻了,就像给你吻那样,西琪以后不敢了。” 我柔声道:“还有别的吗?她有没有用手爱抚你的身体?” 西琪含羞摇头,道:“没有摸我,但和她接吻是否不对呢?如姊吻得很好,不过当时我只想到你。” 荣淡如公然咬啜着我的耳珠道:“兰特!对不起,乖琪琪长得太美了,对我有很大的诱惑力,而咀她是你的人,就等若是你,不过没有你点头,即使我胆大包天,淡如还是不敢真正和她好的。” 我为之气结,知她确有媚惑同性的魅力和手段,有了她这个娇妻,或会平添乐趣,亦会在我的妻妾群里造成另一种难以预估的局面,必须小心处理。 我伸手过去,用力一捏她的蛮腰,恨恨道:“迟些再和你算帐。” 然后转身过去,伸手轻抚我儿子嫩滑的小脸蛋,俯身吻在丽清阔别久矣的红唇上,不理自己是千万道目光的目标。 丽清开始时故作冷淡,不旋踵热情如火地反应着,娇躯抖颤。这久旷的怨妇情动了。 终于出城了。 华茜、寒山美两人在巨灵、战恨、白丹、英耀等人簇拥下,驰马过来。 双方的人纷纷跳下马或马车。 最先奔过来的是寒山美,哭着投进我怀里,想不到以她的开朗坚强,仍免不了这小女儿情态,拥着她,不由爱怜大生。 两方的人围拢起来。 我正奇怪战恨见到淡如,为何仍能忍着不去向她讨点便宜,他身后走了位俏佳人,怯生生向我叫道:“采蓉见过大剑师。” 原来如此。 华茜见到丽清,眼中闪过复杂之极的神色,低叫道:“郡主你好!” 丽清乃有谋略的英雌,知道若不能和这既曾是最宠爱的下属,也是情敌兼对头的美女打好关系,以后休想有好日子过,走去搂着华茜的腰,把她带往一旁说私话。我知道以华茜这么重感情的人,定会原谅她的。 寒山美这时才有闲情打量我身边的人,见到西琪一呆道:“你生得真美。” 西琪含羞道:“你也很美。” 我心中大乐,顺着夜狼族的族风,拍拍寒山美的隆臀,吩咐道:“你们到一旁亲热亲热,各自向对方介绍如何被我兰特收伏的经过。” 两女一齐白了我一眼,然后手拖手走到一旁去了。 荣淡如在我耳旁轻快地道:“刚才其中的一句话,千万不可和我说,否则淡如会误会的。因为我爱上了西琪。” 话毕不容我有说话的机会,缓缓往战恨走过去。 众人都瞪大眼睛,想看她要干什么。 战恨呆头鸟般看着她的接近。 荣淡如和战恨擦肩而过,一手拖起采蓉便去,娇笑道:“美丽的小妹妹,让我收你为徒,教你怎样管束你那头饿狼。” 众人不禁莞尔。 巨灵走过来和我紧紧拥抱了一下,才分开来,喜叹道:“大剑师!我们的梦想成真了,大地是我们的了。” 战恨走了过来,颓然道:“真泄气,仗都没打过一场,就大获全胜了。” 众人开怀大笑。 我向各人道:“待黑脸来后,我们立即举行会议,决定帝国的统治形式和土地的分配。” 众人轰然应诺。 那天举城欢腾,狂热庆祝。 战争和仇恨终成了过去的事。 通宵达旦地狂欢了半天一夜后,到近天明时,所有人都支持不住,离开主殿举行盛宴的场所,各自回去休息。 我带着众女,返回寝宫。 淡如不愧是以媚术著称的秀丽法师,不到一天就和华茜、山美、美姬等混得亲如姊妹,屈服在她慑人的魅力下。 这秀丽法师确是我的劲敌,幸好她对我着了迷,就若我对她的迷恋。 淡如再不能没有了我。 我感觉得到。 唯一的难题是丽清,她对权力的野心并不是爱情所能替代的,她曾以事实证明了这点,不过我将会对症下药,把她制个帖服,乖乖的做我儿子的好母亲。 刚才席间淡如和西琪成了众人闹酒的目标。 淡如特别疼爱西琪,给她挡着了大部份的攻势,纵使如此,西琪未离席已醉得不省人事,反而淡如谈笑自若,战恨等逐一败倒她杯下时,她仍只是脚步飘浮,那种美人带醉的风姿,配合着她举手投足都毫不经意挥发出的风情,谁能不深为倾倒。 郡主是众人第三个目标,他们既不能在战场上和她见个真章,惟有在酒量上较一高下。 丽清的酒量非常好,可终招架不住这么多如狼似虎的酒鬼,成为继西琪后第二个倒下的美女。 山美倒没有被人灌酒,只是她自己兴高采烈多喝了几杯,刚过午夜便倒在华茜怀里酣睡过去。 现在只剩下我和华茜比较清醒。 我抱着西琪,华茜扶着山美,美姬扶着丽清,淡如借按着我的肩头那点助力,七个人兴尽而返。 我有种非常满足的感觉,比当日收复净土更感快乐,因为我很快可以回到净土去,我曾答应过采柔她们,到巫国前我必先回净土,这是一个承诺。我亦想目睹我女儿神圣的诞生。 踏进寝宫内,立时呆若木鸡。 这是我一生人里最大最豪华的睡室,足可容百人之众,地上铺满厚软得像净土绿茵原野般的碧绿色带暗蓝图案的羊毛厚地毯,一几一椅,莫不精美绝伦,这还不是我最吃惊的地方,最出意外是并排放着五张大床。 淡如吻了我一口道:“兰特大帝,这是你五位贵妃的床,你爱睡哪一张就哪一张吧。” 我愕然道:“谁的主意?” 美姬这时扶着丽清让她躺到床上,向我拖了个礼,俏脸红红的逃了出去。 华茜把寒山美放在其中一张床上,回头嫣然一笑道:“这是我们五人商量后决定的,本来想设多一张给美姬,可是这妮子怎也不肯接受,惟有让她睡在外室,你若想宠幸她,麻烦大帝你多跑两步。” 我泛起一种荒淫无道的昏君感觉,苦笑道:“请勿再叫我作什么大帝小帝。” 淡如道:“你想不当大帝别人肯吗?告诉你吧!们本有三个安排,就是一张特大的床,或是五个分开的寝室,和现在的五床联排,最后仍是选了现在这样子,你想知道背后的原因吗?” 我将怀内的西琪放在其中一张空床上,牵被盖着她,坐了下来道:“说吧!” 淡如和华茜亲热坐到我两旁,后者笑道:“若只是一张床,怕你每晚都要把我们全相好过了才肯罢休。分房的话,我们又怕那种没有你在旁边的感觉。现在好了,你爱哪一个就和哪一个睡,又或一晚内睡遍所有的床,全部的妻子。” 我向淡如道:“若我和华茜相好时,你在旁听着岂非很难过吗?” 华茜听得一拳打在我胸膛上。 荣淡如自我一眼道:“你知道就好,不过以你的超人体能,就算连净土的姊妹都集中在这里,怕也可以每晚让我们雨露分沾,应付裕余。对吗?” 我失声道:“那和一张大床有何分别。” 华茜嗔道:“当然有!最后你只能睡在一张床上,那么等得最久的女人将可获得搂着你来睡到天明的赔偿了。” 荣淡如促狭地低声道:“不过我怕那时天都亮了。” 说罢两女伏在我肩头花枝乱颤地娇笑起来。 我伸手搂着她们香肩叹道。“我以后再不用睡觉了!” 荣淡如站了起来,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媚笑道:“为了给你节省时间,我们几姊妹定下了规矩,不理是否获你宠莘,上床前都会脱个精光,那你满意了吧?” 她脱衣的每一动作都曼妙无边,看得我和华茜目不转睛,当她娇挺如春花盛开的绝美胴体呈现跟前时,华茜都忍不住赞叹道:“如姊!你真美。难怪兰特差点败在你手里。” 荣淡如温柔地坐入我怀里道:“事实上败的是我,到现在淡如情根深种,难以自拔。若兰特抛弃我,我定会自杀的。茜妹!你还不脱衣,让我欣赏你的身体。” 华茜虽感羞涩,仍乖乖站了起来,为我们宽衣解带。 怀里的秀丽法师此时早开始了对我的挑情,在情焰高涨下,我逐一把她们占有,连醉卧床上的山美和西琪都不放过;当最后我压在丽清赤裸的娇躯上时,这为我生了一个孩子的美女娇吟道:“兰特啊兰特!你是这世上最可恨,又是最可爱的男人!” 我粗暴地进入她,还自然而然地以最狂猛的方式恣意将她挞伐,以泄对她那爱恨难分的感情。丽清久旱逢甘露,那种热烈的反应,差点把我融化了。想起众女都在旁看书听着,我竟感到前所末有的兴奋,直至日上三竿才放过了这在满足和快乐中求饶的女人。 我知道自己再一次征服了她的肉体,至于她的心嘛,将也会落入我爱情的魔掌里。 第二章 胡天胡地 我坐在台前,专心地翻阅丽清送来给我那六册藏在宫内的智慧典真本。 我翻到了有关政制的那一章,愈看愈要拍案叫绝,想不到那毁灭了的文明,竟试验过这么多不同的政制!由以女人为中心的原始社会,神权为上的部落统治、君主集权、联邦制,以至乎全大地议会制。 可是他们始终失败了。 那似乎并非与政制本身有关,因为一个政制的诞生,都有着当时客观的因素和背景,问题不在制度,而在乎人。 任何一个制度建立时,都有着某一种精神,当这精神萎谢时,制度便蜕化而衰落。 我应该为跟前这辽阔的土地定立什么制度呢? 真是伤透了脑筋。 丽清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坐到我腿上,搂着我的颈,以从未有过的深情看着我,柔声道:“丽清愿为兰特抛弃一切,专心做个好母亲。” 我微笑道:“这是否今早在床上被我宠幸时才决定的?那我是可恨还是可爱?” 丽清伸手抚着我脸颊,轻轻道:“我才不信和你做爱时会有女人能分神去想别的事情,丽清是事后立即决定的。你故意报仇般弄得人死去活来,你自己说吧!兰特是可爱还是可恨?” 我大笑道:“当然是可爱!何况我还有一样定情的礼物送给你,女皇陛下!” 丽清一颤道:“你在说什么?” 我用手托起她纤巧合度的俏下巴,吻在她的香唇上,同时留心观看她的反应。 两唇刚接,丽清美丽的大眼睛立时泛上一层迷醉的神色,眯成两线,并送出小舌,热烈地反应着。那微张的眼,却什么东西也看不见的情况,使我知道她像淡如那样,对我情难自禁,不能自拔。 藉着两唇的交接,我把一道藏着爱的异能,送进她的神经里去。 丽清“啊!”的一声,娇躯抖颤起来。 这巫帝八妃之一的美女把自己的心灵全部开放,任我的精神随着异能,窥探她秘不可测的心意。 我缓缓离开她的香唇。 丽清拚命搂紧我,纤手插进我脑后的头发内,不让我离开,让热吻继续进行着,肉体水蛇般向我扭动摩擦。 我的心稳定下来,一对手把她的肉体从衣服里解放出来,一时间书房内春色无边。 良久之后,赤裸的丽清在我怀内娇喘着道:“兰特你满意了没有,丽清无论身心都彻底给你征服了。唉!这年来每次看到我们的儿子,我都要想起你,只是那思念就可以把我折磨死了,但我仍蠢得以为可以抗拒你,直至昨晚和你相好时,才明白只有和你一起,才会有真正的满足和快乐,现在只想向你跪地投降,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我微笑道:“我爱你!看到飞儿后,我才知道一直是爱着你的。” 丽清以前所未有的软弱语气怀疑地道:“你真的爱我这曾人尽可夫的淫荡女人吗?” 我摇头道:“你并不淫荡,否则不会整年都没有让其他男人碰你。” 丽清欢喜地搂紧我道:“纵使是骗我开心,我也感激你肯这么说。” 我想起一个问题道:“你是八妃之一,告诉我,和巫帝上床的情况是怎样的,他是个怎么样的怪物。” 丽清摇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没有见过他。” 我愕然道:“什么?” 丽清道:“每次我进巫宫,只是躺到指定的寝室里,然后他便来了,那只是一种感觉,忽然间我会春情勃发,然后变成个最淫最贱的荡女人,事实上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 我记起了阴风曾说过巫帝很快会得到新的身体,如此说来,岂非他是一直没有身体,那他还算是人吗?但为何淡如对他的描述,似乎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呢?我想起了落到他手上的公主。 丽清惊惶地道:“你的脸色为何变得这么难看?不要怪我淫荡,原本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是巫帝把我弄成那样子的。” 我安慰地拍着她的裸背,道:“我不是怪你,只是想起另一个问题。” 丽清这时记起了我适才对她的称呼,问道:“你为何仍叫我作女皇?” 我收摄心神道:“你先告诉我,为何会起了背叛巫帝的心呢?” 丽清在经过一番细想后答道:“我也不明白,我奉巫帝之命,到来协助大元首,可是当我踏足帝国后,思想慢慢起了变化,常想抓着一些像失去了很久的东西似的。遇上你时,那感觉更强烈了,使我憎厌一切和巫帝有关的人和事。” 我道:“不但是你,连大元首、巫师、淡如等莫不如是,可见巫帝的精神控制,在这片藏着那异物的土地上是行不通的。” 丽清柔声道:“或者真是那样,你还未答我的问题呢?” 我笑道:“为何如此紧张?”坦白说,我对她仍非那么信任。 丽清横我一眼道:“因为我害怕你藉口要我留在这里管治国家,撇下不带我到净土去。” 我感到她无可怀疑的真诚,一呆道:“你真的变了!” 丽清幽幽一叹道:“到了此刻,我才知道什么权位都及不上你的爱宠重要,丽清现在连一刻也离不开你,每晚都要你像昨晚般和我相好。” 我笑骂道:“你这淫妇!” 丽清柔声修正道:“我只会在你脸前才变成淫妇。” 我正容道:“我真的需要你留在这里照管一切……” 丽清剧震道:“不!” 我愕然看着她。 她似乎是认真的。 丽清道:“够了!这一年来我给折磨够了,什么权力地位,都及不上兰特的一个吻,求求你,把我带在身旁吧!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能回到过去当上八妃前的快乐无忧里。” 我终于明白到丽清的转变,除了对我的爱外,更重要的原因是由于我体内的异能,能助她完全脱离巫帝的影响。 假设我离开了她,说不定又会回复以前的样子,变成可怕的祸根,除非我可以把巫帝杀了。 我点头道:“好!我们迟些再谈这个问题。” 我和丽清走到寝宫后的大花园,淡如、山美、西琪和华茜四人正兴致勃勃地在亭内聊天。 见到我们,山美向丽清怨道:“我们要你找兰特出来陪我们,你一去就是半天,等死人了。”喜孜孜过来挽紧我,像怕我会突然消失的样子。 丽清吻了山美的俏脸,低声道:“兰特要和我算旧帐嘛!”走了过去,坐在抱着我儿兰飞的华茜旁,一齐逗弄这乖宝贝,两女的母性表露无遗。 荣淡如白了我一眼道:“兰特!你也要和我算帐吗?只要你欢喜,在什么地方都不打紧。” 我知道没有任何不轨行为能瞒过这深懂妖术的大法师,点头道:“迟早会和你算帐,来,让我们谈谈我们的将来。” 众女都向我望来,露出紧张的神色。 华茜道:“不理怎样,你亦要把我们带在身旁。” 西琪认真的道:“我怎也不肯让你再离开我。” 我举手投降道:“没有你们的准许,我保证不会只身私逃。” 挽着我的寒山美疑惧道:“那即是说你真的想抛下我们到巫国去?” 我以守为攻道:“淡如!你最熟悉巫国的情况,由你来说吧。” 荣淡如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奇怪的东西,向我道:“若是你尽起精兵,远征巫国,凭着你的雄才伟略,最后或可攻至巫宫所在的‘地渊’,但那或者需要十年,又或二十年,不过凭着阴风这块假脸皮,你半年内即可见到巫帝,和他一决雌雄。” 我接过那东西,一看下头皮发麻,果是阴风法师那张英俊邪异的脸庞,当初我见到他时,早奇怪他为何如此年轻,原来真的戴上了这鬼东西。 丽清皱眉道:“他没有那两条恶蛇,巫国话又不行,很易会给人揭穿身份的。” 荣淡如道:“话可以学,那两条蛇吗?可惜为和大剑师决战时给砍了,有你和我给他掩饰,除了狂雨外谁能揭破我们。” 淡如的才智比我只高不低,有她在旁,我的信心增强了很多。 华茜道:“慢一点!我们是否有份到巫国去呢?” 我道:“不用担心,我也不想见不到你们,让我们先赴净土,到了那里,再决定何时到巫国去。” 众女齐声欢呼,雀跃不已。 淡如拉着丽清到了一旁,喁喁细语。 西琪蹦蹦跳跳,走到我空着的另一旁。我心怀大开,拉着山美和我的小西琪,坐到亭缘的栏干处,搭着两女香肩,大感畅意。 向华茜道:“何时你会给我生个孩子?” 华茜悄脸一红,白我一眼道:“你事事精明,惟有这事糊涂透顶。” 我大喜道:“你有了孩子吗?” 华茜含羞点头,瞟了我一眼低声道:“我和山美都怀孕了。” 寒山美在我耳旁道:“大剑师真行,我和茜姊都快乐得要命。” 西琪在我耳旁轻轻道:“兰特!我也要有孩子。” 我呆了一呆,暗忖西琪非是一般人,不知能否像常人般生孩子,安慰她道:“暂时你不可以有孩子,因为没有了你,我可能会败给巫帝。” 华茜两女早知她奇异的来历,所以并没有为我这些话惊奇。 西琪讶道:“我那么重要吗?” 我点头道:“你有着惊人的潜质,所以你不但是我的美娇妻,亦是我的好徒儿,我会在床上和床外训练你,双管齐下,同时进行。” 寒山美向西琪笑道:“乖琪琪啊!记着除了在床上外,其他时间你要唤他作师傅,叫我们作师母。” 西琪气得乱拳打来,不依道:“死兰特!坏兰特!最爱作弄人家,欺负人家。由地洞里开始,你一直是那样可恨。” 我心中大乐,向华茜、山美下令道:“到了净土后,你们两人留在那里,乖乖的给我生孩子,不准胡思乱想。” 华茜再白我一眼道:“我早知你会这样说。少了两个人看管你,看看谁家小姐要遭殃了。” 荣淡如的声音接着道:“茜妹真有先见之明,巫国将会有很多妞儿遭殃了。” 原来她和丽清商量完毕,返回亭内。 我们听出她话中有话,不解地往她望去。 这姻视媚行,颠倒众生的美女毫不客气,坐入我怀里,乘势在山美的脸蛋摸了一把,又探手过去促狭地在西琪酥胸最敏感的位置捏了一记,羞得西琪逃到华茜身旁。 丽清“噗哧”一声笑骂道:“你这头女色狼!” 荣淡如向西琪笑道:“小妹妹!请参加我和大剑师开的床上训练班。” “啪!” 接着是淡如的惨叫。 我老实不客气在她的隆臀上打了重重的一记。 西琪拍手笑道:“好啊!给我报了仇。” 华茜忍着笑道:“如姊!告诉我们你刚才说的话,为何巫国的美女会遭殃了?” 丽清道:“因为著名奸淫好色的阴风法师将往巫国去,你说那处的美女是否要遭殃了。” 山美奇道:“他不是从巫国来的吗?为何你说得他像是第一次要到那里去?” 淡如重重吻了我一口,向各人道:“阴风法师几年前曾到过巫宫,沿途奸淫了上百美女,你说现在他再回去,不至少糟蹋十来个美女,怎能骗得人相信他是阴风法师。” 丽清接着解释道:“巫国所在的地方,叫大洋洲,只比帝国洲陆小上一点,两片大陆外还有一片只及大洋洲一半大的洲陆,就是阴风法师和我的阴风族所在的小洋洲,这三大洲占了圆球土地的五分之四,其他的是无数的大小岛屿。” 众女这才明白。 我眉头大皱道:“我扮阴风法师没有问题,但怎可模仿他的淫行。” 淡如嘻嘻笑道:“你若想兵不血刃见到巫帝,这是唯一的方法,狂雨法师无论才智妖术,均胜过阴风,若要骗倒他,你惟有学足阴风的一言一行,又不是叫你去杀人,为了千万人的命运,百来个美女失身于你算得什么一回事,她们或者会感激你也说不定呢?” 丽清道:“我和淡如商量好了,我会率领这里的阴风人返回小洋洲,整肃巫帝在那里的残余势力,等待你消灭巫帝的好消息。这也算是对我往日罪孽的一种补赎吧!” 我感激地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吻了一下。 丽清眼内射出无限柔情,扭头向华茜道:“华茜!飞儿交给你照顾了。” 华茜点头道:“华茜领命!” 这时亲兵来报,战恨和巨灵要找我去喝酒作乐。 华茜点头道:“你去吧!若午夜前不见你回来,我们全体出动来追缉你。我会看紧如姊,不让她偷了你的美女。” 我苦笑道:“希望你不是自身难保吧!” 我和战恨巨灵三人,解下武器,换上便服,用帽子遮了半边脸,溜出皇宫,满怀欢畅地混进街上的人群里去。 和这两名出色的战士和领袖一起,我有种无拘无束的亲切感。 街上仍充满着节日庆典的欢乐气氛,一群群的青年男女在街上玩闹嬉乐,陌生的人们互相打着热诚的招呼,醉了酒的人相扶而行,引吭高歌。 我们三人走了百来步,最少给十多个少女吻过。 每次战恨这小子都乘机大恣手足,揩点油水,热情的美女给他弄得脸红耳赤后才能逃去,乐翻了我们。 “兰特万岁”的欢呼声随处可闻。 日出城从未试过陷进如此的狂热里。 我们三人找了间洁净的店子,在门外的露天座位拣了张台子坐下,要了一盘水果两瓶美酒,放怀大嚼大喝起来,一边观赏着街上来回激荡的欢乐人潮,分享着升平盛世的乐趋。 巨灵把杯里的酒喝个一滴不剩后道:“我很想再见到采柔。” 我一震道:“什么?” 巨灵大力拍我的肩头,大笑道:“不要以为我有什么用心,只是想看看她变得如何美丽,难道大剑师不知道受到你润泽的女人,都会愈来愈有神采,愈来愈美丽吗?” 他豪迈奔放的笑声,立时把附近几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其空桌的几名美丽少女,看到我们一身健硕的体型,俏目均发出亮光,媚眼不住抛过来,低声隔筵声笑,极尽诱惑的能事,弄得战恨心痒难熬,不时和对方眉目传情。 我心中却想到:和我合体交欢的美女,可能都受到异能的润泽,所以都会更添美态风姿。 巨灵怕那些少女认出了我来,向战恨警告道:“你再那样和她们眉来眼去,我们就撇下你不管了。” 战恨无奈收回目光,点头道:“巨灵说得不错,寒山美漂亮丰满多了,连美得不能再美的柴妖女竟也更好看、更诱人了,天!希望我忍得住。” 我和巨灵脸脸相对,他懂得“忍”吗? 战恨人虽粗豪,思想却非常慎密,见到我们的表情,苦笑道:“荣妖女警告我,若我敢向你要求她,她会把采蓉弄上手,并保证采蓉以后再不欢喜男人。唉!我确信荣妖女有此本领,为了获得她的一晚而失去了采蓉,你说我应否要忍。” 我和巨灵棒腹狂笑,宜至发觉街上的人往我们望过来后,才立即乖乖收声。 战恨忽喜叫道:“有美女来了!不关我事,莫要怪我。” 我们这才发觉那桌的少女派出了她们中最美丽最高的一个做代表,过来向我们搭讪。 “这三位是否兰特大帝手下的战士?” 少女笑脸如花,教人不忍拒绝她善意的兜搭。 我把帽子拉低,垂下了头,怕她认出我是谁。 战恨抢着道:“你若肯坐到我腿上,给我吻个够,我会给你一个是或否的答案。” 少女粉脸飞红,白了战恨一眼道:“人家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么快就要把人吻个够吗?” 我们三人听得大乐,因为她并没有表示不愿意,而她的确既青春又漂亮。当然,比起西棋、山美等仍有段很远的距离。 巨灵哈哈一笑道:“名字价值昂贵,要陪我们三人上过床后,才可以奉告。” 美少女抵敌不住,跺脚掩脸奔了回去。 我们三人都为之大笑起来,差点窒息致命。 战恨道:“又来了!” 来的不是那些少女,而是独坐另一张台一位武土装束的艳女,脸寒如霜。直来到我们台旁,淡淡地道:“人家姑娘纡尊降贵,大方过来和你们交朋友,你们这三个外乡人尽口出污言,若非看在今天是大喜庆的日子,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战恨冷冷道:“小姐,你的口气很大,唉!不过你确生得很美。”接着一肘挫在巨灵肋下道:“这个让给你。” 我也很想看看她生得如何标致,可恨却不敢抬起头来。 女子忽道:“竟敢拿我来开玩笑!” 巨灵笑道:“小姐息怒,我们二个都是粗人,心中想到什么,口中就说什么,若你不想听真话,例如我很想抱你上床之类;就请坐回你的抬子去,而我们则减低声音,免得污了小姐爱听虚话的一对美丽小耳朵。” 我和战恨拍案叫绝,暗忖巨灵确是情场里的顶尖高手。 女子听得脸色数变,最后回复原来娇艳的红色,出人意表他一屁股坐到巨灵旁的空椅处,低声向巨灵道:“若真话像你说得那么动听,我当然爱听真话。” 我们三人脸脸相觑,想不到她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时那位美少女又在其他六女怂恿下,往我们走过来怨道:“不公平!她可以坐下来,为何我却不可以。” 那坐下了的美女道:“你们若不肯陪他们三人上床,就莫要坐下来。” 美少女瞪大眼睛望着她愕然道:“姐姐一个人应付得了违橡三座崇山般的壮汉吗?” 我们亦瞠目结舌,想听听答案。 直至此刻,仍没有人认出我来,心下稍安,立时轻松自然,分外有心情欣赏这突然降临的香艳闹剧。 其他的人对这类事见怪不怪,各自沉醉右自己的小天地里,再没有心情理会我们。 那坐下了的艳女耸肩道:“事前怎能知道,这才打算试试嘛。” 我乘机打量了她,确是生得颇有姿色,带点采柔式的野性和诱感。 正在楞住的美少女猛一咬牙,向她的同伴招手叫道:“敢和他们上床的人就过来。” 那台少女似嗔还喜,却没有过来的胆量。 我和巨灵的眼光自然落到那早坐下来的美女身上。 那美女色变道:“求求你们不要在这里,到我家去吧!” “噢!” 一声女子的失惊声呼由大街另边传来。 竟是莫言的妻子,曾作过我助手的素善。 我目瞪口呆看着她坐到我身旁。 只要她叫一声,我就立即完了。 素善愕然,指着我道:“只陪他一个上床可以吗?” 我失声叫道:“你是有丈夫的呀!” 那美女望了正和偎中少女闹得如火如荼的战恨一眼,哂道:“有什么大不了,我也是有丈夫的。” 这回轮到巨灵失声道:“你既有丈夫,又带我们回家,想害我们吗?” 女子笑道:“他刚给我打一顿,十天半月不会回来,到我家怕什么,就算他回来都不怕,他敢去拈花惹草,我为何不可仕然偷汉。” 连战恨也骇然口停手停,和我们两人脸脸相觑。 巨灵拍台道:“好有味道的美女,你敢上床偷汉,我一定奉陪。” 女子站了起来道:“来,到我家去。”拉起巨灵,迳自去了。 战恨一把抱起那娇美可人的少女,急不及待追着去。 我苦室半起,素善亲热地挨了过来,像当日般挽着我,喜孜孜举步而行。 我道:“你怎知我是神医。” 素善雀跃道:“莫言回来告诉我的,你大破日出城的神妙智谋,现在城内谁人不晓。” 我把她拉停道:“不若四处逛逛,看看灯色好吗?” 素善半推着我跟在战恨后面,横过人潮涌涌的大街,咬牙道:“不!我们到那偷汉的地方去。” 我呆若木鸡道:“别忘记我认识你的丈夫和家人,怎可做这种事?” 素善垂头咬牙坚决地道:“谁会知道?这只是你我两人的秘密,为了和你坠次爱,我什么也不顾了。我的生命里若缺少这段美丽的回忆,以后再也不会快乐起来。当日你仍是神医时,我便偷偷想着怎样把你诱到床上去,可惜给西小姐捷足先登罢了。” 第三章 妻儿之乐 午夜前回到皇宫时,五女全在内厅等候着。 美姬忙为我准备热水浴。 年纪最少的西琪和寒山美,喜得跳起迎来,拉着我两只手,不依地撤娇,怪我不到最后时限不肯回家。 荣淡如向抱在怀内的小兰飞劝戒道:“儿啊!长大后千万莫要学你父亲兰特的纵清滥爱呀!” 我为之气结,走过去腾出手来,由淡如手内抱起飞儿,一阵感触。 这就是和我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了。 华茜娇笑道:“放心吧!我们绝不问你到了什么地方去,有没有和野女人上床。” 丽清淡淡接着道:“除非大剑师心甘情愿招供出来。” 荣淡如站了起来,伸手隔着飞儿紧紧搂着我的颈项,秋波飘送道:“若你不说出来,我们会大刑侍候,你这聪明人应知道怎么做吧!” 西琪苦忍着笑道:“师傅!众贵妃派了徒儿出来服侍你沐浴,顺便检杳二下你身体有没有留下像女人头发那类作奸犯科的证据。” 我愕然道:“你们这班清闲女人,由黄昏坐到现在,想出来的就是这类鬼主意。” 众女大笑起来。 荣淡如喘笑着接过小飞儿,深情地望我一眼道:“除了美姬和西琪外,你还可选多一人陪浴,这是我们开了半天家庭会议定下来的十大家法之一。” 寒山美母狼般狠狠在我肩头咬了一口,道:“看你以后还敢缺席吗?” 我向山美微笑道:“你再敢咬多我一口,我就不选你陪浴。” 寒山美陪笑道:“山美不敢了!” 荣淡如凑过来吻了我一口,道:“不要以为我会失望,家法第二条是你只能在丽清、茜妹和我之间拣出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陪你睡的人。” 我给这群贵妃搅得神魂颠倒,谦虚问道:“那第三条家法又怎么说?” 华茜忍不住笑,伏倒丽清背上,浑身柔软无力,真是我见犹怜。 荣淡如深情地和我亲了个嘴道:“拣剩的最后那一个,明天可整天坐到你的大腿上。” 这样的家法竟可以给她们想出来,我为之拍案叫绝,拉着西琪和山美,往浴池走去,至此才明白偎红倚翠之乐。 到了净土后,当两股美女恶势力结合起来时,恐怕我兰特有难了。 浴室出来后,给我弄得娇慵无力的美姬抱走了兰飞,让他和奶娘睡。 第一个是华茜。 她含羞道:“在遇见你前,我从没有想过会心甘情愿地脱个精光在众目睽睽下躺到床上等男人。” 第二个是丽清,因为我想她明天能坐在我腿上,安抚她为要和我暂别一些时日的百结愁肠。 最后是淡如,当我钻入被内,让两个身体贴在一起时,不由暗叹一声天生尤物。她难得处是能令我每次也有新鲜感。 淡如欣悦而又轻松地道:“快爬上我的身体,让我们谈谈正事。” 我知道她的习惯,忙依芳命行事。 淡如全身剧震,水蛇般缠上来,凑到我耳边轻轻咬道:“由今晚开始,荣淡如便是西琪的师公和你的师傅……” 我大力动作着,将她送上快乐的极峰。 秀丽法师喘着气叫道:“我会教你变成真的阴风法师,因为我们要和你做爱直至老死,方肯罢休!” 次日午前时分,众女才陆续爬起床来,吃着美姬领导下的婢女团为我们准备的早点。 席间各人心情揄快,两旁的西琪和山美争着来喂我吃可口的美点,那种享尽人间艳福的感觉,比起当日离开魔女国追击大元首时的悲伤狼狈,仿若再世为人。 由那时到现在,是多么遥远的一条长路。 奶娘这时抱着小飞儿进来,交给丽清。 丽清看到儿子,美目立时闪闪发亮,抱在怀里呵护备致。 我向丽清道:“以你的体质,肯定奶水充足,为何不自己喂他。” 丽清自“从良”后,比以前容易脸红多了,此时更不例外,横我一眼道:“你怎知我没有?” 华茜嗔责道:“郡主你这就不对,喂小飞儿都吝啬不给我们看,这样算是好姊妹吗?” 淡如站了起来,由椅后抓紧丽清,熟练地解开她的上衣,露出她饱满耸挺的乳房。 丽清惊怒道:“你干什么?噢!”浑身一软,原来我的好儿子扑在她胸脯上,小口把她粉红的乳头啜个正着。 我一阵激动,感到成家立室的欢乐和幸福。 丽清慵倚椅上,俏目射出无比深情,往我望来。 世事真的难以逆料,丽清为我生儿子的本意,主要是用来对付我,岂知作茧自缚,连自己亦脱身不了,就像现在的情形那样。 亲兵来报,巨灵、战恨两人求见。 着人请他们进来后,我向淡如笑道:“荣小姐最怕的人来了,要不要回避片刻?” 荣淡如白我一眼道:“我最怕的不是那头野狼,而是大剑师你,怕你太过慷慨大方,连娇妻也肯送人,只要你遵守诺言,面对一头狼有何可怕?” 美姬在我对面加了两张空椅子。 两人走了进来,战恨见到淡如,两眼放光,抢着坐到她身旁。 两人坐定后,眼光不约而同落到丽清裸露了出来喂奶的乳房上。 战恨以一向的口不择言赞叹道:“郡主的奶子生得真饱满!” 丽清露出罕见的女儿娇羞之态,垂头无语,却神情欣悦。 荣淡如向战恨俯身过去,在他脸颊香了一口,媚笑道:“你若肯做个乖孩子,以后每次见脸,我都赏你一个香吻。” 战恨色授魂与,不断点头。 众人笑了起来。 西琪向巨灵道:“昨晚你们到了哪里去?” 巨灵一呆后,看了看我的表情,干咳一声道:“昨夜嘛!昨夜,噢!我们微服出巡,探访了一些民居,听听人民代表们的心声。” 山美道:“是否躺在床上听呢?” 战恨向乃妹道:“当然!那是最舒服的地方,听得最清楚。不过放心吧!你们的好夫婿只是负责在门外把风守卫,以防不法之徒,乘着我和巨灵各忙各时,进来偷东西吃。” 众女半信半疑,又拿这两人没法,只能干瞪着眼。 巨灵正容道:“有新的消息传来,黑脸和白天两人正兼程赶来,看来最迟明天,将抵达这里了。” 战恨道:“分配土地后,大剑师是否出兵远征巫国?” 我道:“远征巫国是势在必行,不过却不用出兵。”接着将淡如的计划扼要地告诉他巨灵道:“不理大剑师怎样想,我们定要在远征巫国一事上尽点力。” 我微笑道:“我当然明白你们的心情,但建立闪灵国和夜狼国的艰巨伟业,怎能没有你们?” 战恨道:“大剑师不用担心,我和巨灵下面有的是人才,何况我们可以找帝国或魔女国的人来帮助我们。消灭巫帝是最重要的事,这一仗若嬴不了,可能老本也赔进去。”又叹道:“若不能陪你一起去玩个痛快,会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荣淡如举手认真地道:“我反对战恨去,除非他公开立誓永远不碰我。” 众人哑然失笑。 战恨向她苦着脸道:“我最多答应不会强来,不过有时略微亲热一下也可以吧!大剑师将会体谅我这好兄弟!” 荣淡如娇笑道:“和我稍微亲热是可以的,却须由我作主动,并只限于刚才那种吻,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战恨摊手无奈地道:“我承认斗不过你,好吧!答应你。” 荣淡如欢天喜地,站了起来,走到战恨跟前,搂着他脖子,在他左右脸颊各吻一下,甜笑道:“这才是乖孩子。” 战恨刚要把她搂个结实。 荣淡如警告道:“噢!记着只可我动手,你是不能动一个指头的。”婷婷坐回椅里,又给战恨送了一个秋波。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 华茜道:“你两人最好跟灰鹰学习巫国话,否则到了巫国后,空有满腔情话,只怕没法在床上向美女倾诉。” 战恨摇头道:“我先要学净土语,听翼奇说,净土美女既多情又大方,让我搜罗一批净土娇娃,放在后宫好好享用。” 丽清低骂道:“又多了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我失声道:“郡主话要说清楚点,这岂非连我都骂进去吗?” 丽清横我一眼道:“那告诉我们,昨晚你是在屋外把风,还是在床上听民女心声呢?” 我一时哑口无言。 幸好丽清发觉战恨色迷迷的眼再落在她胸脯上,又舍不得小飞儿半途而废,藉机站了起来,抱着飞儿进内去了。 华茜和山美嘻笑声中追着进去。 这不知应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小宴在愉快气氛里继续进行着。 我和两人谈了他们心目中理想的土地,加深在这方面的沟通和了解,连迁徙的方式和时间表也定了下来,直至日过中天,两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向淡如道:“师傅!徒儿预备好了,何时开始学习巫国话和学做奸淫霸道的阴风法师?” 荣淡如淡然道:“你不用出去逛街私访民居,顺道采听民情吗?” 我微笑道:“民情怎及你的叫床声好听,兰特天生就不是治国的料子,却肯定是最好的情人和丈夫。” 荣淡如柔声道:“只要你喜欢,我什么时候都可乖乖叫给你听。” 西琪伏到我身上道:“我受不了如姊的媚态,你可要救我。” 荣淡如吃吃笑道:“小丫头尝过男人的滋味后,想尝女人的滋味了。” 在这战争的年代里,男比女少得多,拥有十多个妻子的男人随处皆是,又非人人身具异能,所以群妻间假凤虚凰的游戏并非罕有,丈夫们都是只眼开只眼闭,想不到我也会遇上这场面。 我无可奈何地望向荣淡如道:“秀丽你不要再勾引挑逗乖琪琪好吗?” 荣淡如笑道:“冤枉啊!我只是在挑引你吧!怎知小琪琪自己受不了。”接着嫣然一笑道:“不过说实在的,你是唯一能令我心动的男子,而乖琪琪则是使我唯一心动的美女。” 我摇头苦笑道:“家贼难防!” 荣淡如正容道:“兰特我郎啊!小琪的体质非常特别,使我总想去亲近她,搂着她时我有很微妙的感觉,绝没有丝毫淫亵的邪念,你放心吧!” 西琪从我身上撑起上身,扭头向她道:“真的吗!那就好了,我也欢喜给如姊搂抱,那感觉很舒服的。” 我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捕捉到点什么,又仍是茫无头绪。 是否因为她们体内都拥有我的异能呢? 第四章 均分疆土 快活不知时日过,次日黄昏,黑脸和白天到达日出城。 他们故意把随行的两万野马人留在城外,只和几个随员进城,表示出对我们绝对的信任。 我在寝宫的外厅设了个小宴,食物全由我的娇妻美妾负责,我要在一个亲切和洽的气氛里,决定帝国将来的命运。 离宴会开始前的半小时,一切都准备就绪,唯一的事就是静待贵宾的来临。 众女都围着美姬,逗玩着被她抱在怀内的小飞儿,那家伙挺会笑的,笑得又甜,众女都当他如珠如宝,间接帮助了丽清和众女修好关系。 山美见我被冷落一旁,走过来搂着我道:“在夜狼峡时,山美从未想过有今天的幸福日子,真希望我们的孩子能立即出世。男的须长得像你,女的须像我。” 我微笑道:“真高兴看到你这么快乐。” 丽清摇头道:“我的族人开始表现出不安的情绪,若不把他们带回小洋洲,可能会闹出乱子。”顿了顿道:“昨晚有十多人偷偷离营,潜进了民居去,强奸了一群女子,打伤了十多人,他们失去耐性了。” 我点头表示明白。 对任何战士来说,战争就代表土地和女人,赢了胜仗,敌人的财富、土地、女人即归他们所有,这是战争的原动力。强把十万名壮健的男人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困在营地里,是绝无可能的。 他们需要渲泄。 丽清道:“放心吧!暂时他们仍牢牢在我的控制下,不过明天必须走,告诉我,兰特真的爱丽清吗?” 我肯定地道:“我爱你!” 丽清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道:“说吧!无论是什么事我也答应。” 丽清呜咽着道:“我想和你独处一晚,就像那夜在帐幕里那样。” 我用舌尖舐去她脸上的热泪,道:“完全同意。” 西琪这时进来道:“黑脸大王和白天到了。” 我放开丽清,搭着西琪的香肩往外走去,并着她告诉她姊妹们丽清要离去的事和今夜的安排。 西琪点头去了。 我张开手和迎上来的黑脸白天两人进行了代表兄弟的拥抱礼,笑道:“你们精神都很好,一点不似日夜兼程赶远路。” 黑脸笑道:“刚才翼奇战恨巨灵等招呼了我们到妓院里的浴池去浸泡泡浴,由这里最著名的妓女侍浴按摩,疲累不翼而飞,听说大剑师有意将南方包括野马原都划给我们,那真是太理想了。” 白天兴奋地道:“有了野马原,我们拥有了一块有十多条大小河流的肥沃土地,以后再不用担心粮食和木材不够用了,只是我们若能再得到奔马山脉内丰富的矿藏,就一切都能自给自足了。” 我微笑道:“好兄弟!本人自有安排,保君满意。噢!看是谁来了。” 在翼奇和英耀带领下,丽清旗下其他七名大将,拥前跪倒地上,高呼大帝。 我忙逐一扶起,亲切地和他们交谈。 这时战恨和巨灵各率着几名最得力的手下进来,战恨身旁踉着的是成熟了很多的采蓉。 华茜等笑迎上去,送上美酒食物。 气氛轻松愉快。 我向把采蓉带往一旁的荣淡如警告道:“不要教坏人家的好妻子。” 荣淡如自我一眼道:“你们男人不是需要一个只懂对你坏的妻子吗?”不理而去。 战恨搭着我肩头叹道:“大帝!对着这妖女,看来你是明赢暗败,讨不了半点便宜的。” 众人大笑起来。 我提高声音道:“来!让我告诉大家我对未来的构思。” 众人本以为这次只是会议前的欢迎宴会,怎知忽变成了帝国史上最关键性的一个集会,紧张起来。 我从容道:“整个构思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和平快乐,有没有反对这个大前提?” 众人轰然应道:“赞成!” 我道:“野马族将拥有南方包括野马原在内的土地;闪灵族除保持他们的闪灵谷和圣原外,领地会向两面扩展,一是往西向夜狼峡连云山和沙漠伸延,另一方面是往东来,把整幅原始森林纳入版图,还包括了森林外魔女河以西的沃土。” 众人屏息静气,听着这决定每个民族未来的重要公布。我向战恨笑道:“你得到的是西面广阔的土地,那是否你最想的地方?” 战恨感激道:“多谢大剑师完成夜狼族数百年来的梦想,我们实在太厌倦沙漠了,只想躲到大地上离沙漠最远的地方去,再听不到沙漠吹来的风声。” 我向白丹道:“魔女国保留原状,但不设任何军队,占着大地的核心,四边都和别的国家接壤,真正管治大地的‘元首会’每三年一次在那里举行。而魔女国的元首就是‘肥军师’马原。保护魔女国,将是所有人的责任。”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元首会这名词,纷纷追问。 我先卖个关子,道:“为了使实力平均,互相制衡,我会把帝国一分为二,成为两个独立的国家,各以日出城和望月城为首都,翼奇和英耀分任元首,有没有人反对?” 翼奇和英耀两人一呆道:“你才是我们的领袖呀!” 我大喝道:“这是我的命令!” 两人吓得跪倒谢恩。 战恨直言道:“那你干什么?我们服膺的只有你一个人,希望你能管治我们。” 我微笑道:“把所有权力集中到一个人手里是很危险的事,而且会出现继承的问题。” 巨灵皱眉道:“若有起什么事来,谁有能力平息纷争。” 我道:“所以我才想了个元首会出来,由每个国家的元首出席,各国都有自己的内政,若牵涉到国与国的问题,全由这元首会解决。第一届的元首会就在明天举行,你们要决定疆界的划分、兵力的平衡、国与国问的交往方式、继承的方法,逐步把国与国连接起来,让人民自由贸易通婚,当有一天连国界都消失了时,真正的和平亦将降临了。” 黑脸道:“大剑师难道什么也不要吗?” 我笑道:“我已拥有了一切,就是你们这班好兄弟。你们的国,就是我的国;你们的家,不就是我的家吗?” 战恨大喝道:“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是兰特大帝,只要你说出来的话,就是至高无上的法则。” 我低声道:“那我们找个时间溜到浴池快乐快乐吧!” 众人先呆了一呆,才捧腹狂笑起来。 我拍着黑脸的肩头道:“只要你有粮有货,连巨灵那沙漠里珍贵的水井也可换来喝喝,还担心什么呢?生存之道,在于互相倚赖互相信任。” 黑脸感动地道:“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伟人是什么样子的。” 我振臂高呼道:“伟人的工作完毕了,其他事全由你们协商解决,不要来烦我。” 众人欢天喜地应承了。 翼奇走到我身旁,有点难以启做齿地道:“大帝!我要随你回净土去,这日出国的元首我不想当了。” 我笑道:“你担心什么?我会使人把你的净土情人送来给你,好好干吧!当一切安定下来时,可选有能有德之人接替你,那时你到什么地方去也可以了。” 翼奇给我点醒,开心地加入其他人群里,接受祝贺。 战恨和巨灵围了过来,表示他们的满意和感激。 众女见我闲下了来,一拥而上,纷纷送上香吻祝贺。 淡如道:“我早知你是这么一个人,幸好你没有把我们连土地送了出去。” 我笑道:“我怎舍得。” 白丹来到我身旁道:“没有比大剑师的安排更好的了,最使我有信心的是现在六国的元首都是好兄弟,只要相互不断通婚和贸易,谁还蠢得有打仗的兴趣。” 我点头道:“没有了战争,人口会疯狂地增加,出现新的问题,所以明天你代表马原去参加元首会时,必须想出控制人口增长的方法。”接着大叫道:“丽清在哪里?” 西琪和山美挟着丽清走了过来。 我提起丽清的手,微笑道:“有没有兴趣和我共乘飞雪,夜探扎在城外的小帐?” 丽清惊喜道:“真的有个帐幕吗?” 华茜过来吻了她一口道:“郡主的吩咐,华茜当然照办。” 我拦腰抱起丽清,往大门走去,所到处,没有人不跪下敬礼,即管我没有一兵一卒,但我的权力在这片土地上,仍是至高无上,没有人敢质疑的。 第五章 改变计划 次日依依不舍下,丽清领着阴风族的大军,坐原船返回小洋洲。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在淡如这美丽师傅的“循循善诱”、悉心教导下,学习巫语。 模仿阴风法师的一切,包括他巫神书上的妖术。 另一个学生是西琪。 在我的严格训练下,她的剑术突飞猛进,很快和淡如斗个势均力敌。 她像在蜕变中的蝶虫,在我的滋润下,一日比一日标致,风姿绰约,气质慑人,直迫魔女百合。不但外貌如此,她的智慧亦不住增长,一言一语,都有种令人甘心服从的魅力,除了对着我时还间中流露出小女儿的情态,对着其他人自有种高不可攀的圣洁风范。 淡如对她更迷恋了,也只有她仍敢对西琪搂搂抱抱,间中亲个嘴。 另一方面,第一届的元首会不住举行着,详细讨论着每一项细节,各国的谋臣将领不住往返各地,准备着迎接新时代的来临。 最后肥军师马原来了,使我知道魔女城重建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亦使我更记挂着魔女百合的去向。 我命人把六册智慧典抄写多份,赠给各国的元首,同时还强调这只能作个引导,真正的治国方法,应是在实地体察民情下定出来的,欲速不达。 经过了长期的暴力统治和战争,人民需要的不是掠夺,而是休养生息,以恢复元气。 这两个月的另一收获,就是六名元首和他们的属下与部门间培养出真挚的友情,这使得很多本来很难解决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各方的军队逐惭折回原处,日出城的气氛由绚烂归于平淡,人民过着平静丰足的生活。 返回净土的时候终于到了。 这天晚餐后,我和四位娇妻坐在后园的凉亭内闲聊。 西琪一身白缎,俏脸闪耀着动人心魄的圣光,悠然挨在椅里,看得我们全呆了。 西琪终发觉到我们的异样,微嗔道:“你们为什么这样看人家?” 小腹微隆的山美吁出一口气道:“小琪愈来愈美了,美得教人不敢迫视,我现在才明白如姊为何这么爱抱你。” 华茜赞道:“琪琪的身体会发亮,皮肤光润得透明似的,难怪战恨巨灵等全看呆了眼。幸好这世上还有兰特在,否则谁可配得起你,谁有资格拥有你?” 淡如娇笑道:“有!那就是我,来!乖琪琪,坐到我腿上来,让我像夫君般疼疼你。” 西琪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你还末有得到兰特的同意。” 淡如向我皱皱可爱的小鼻子道:“我妒忌你,又爱你!” 我心中却在想,若西琪如此不断发展下去,能否有一天在魅力上超越百合,那会是什么样的美态呢? 山美向我奇道:“为何你今晚特别沉默?” 西琪道:“他在想着魔女百合。” 我一震道:“你怎会知道?” 西琪深情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神不含半点杂质,淡然道:“我和你的心是连在一起的,自然能感到你想的东西,但有件事我可不依,就是你对我的欲念减少了很多,若再如此,我会停止再跟你学剑和修练那些心灵力量的练习了。没有了你,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你这样一说,我才觉得自己确是如此,这原因是双方面的,你不觉得对我的痴缠减少了吗?所以不能全怪我,迟些我为你建座圣殿,让你这圣女住进去。” 西琪圣洁的芳蓉绽出一丝笑意,走了过来,坐入我怀里,平静地道:“不要多心,而是我觉得只要和你在一起,好好看着你,听着你说话,就心满意足。不过,你也知道吧!只要你碰我,你的乖琪琪怎抵得住不情动,只想你要我,主动操在你手上啊!” 淡如笑道:“大剑师快碰她吧!让我们看看圣女变成荡女的可爱样子。” 西琪横了淡如一眼,微嗔道:“如姊你整天都想着这类东西,大家谈谈笑笑不好吗?” 荣淡如露出一个具有高度诱惑力的微笑,两眼闪过能摄魄勾魂的采芒,柔声道:“西琪!如姊美吗?” 西琪读叹道:“如姊当然美!” 我知淡如在向西琪施展媚术,西琪倒没有什么,我却给挑起了情欲,西琪立时感受到我的反应,“啊!”一声往我望来,俏脸一红,伏到我身上,嗔道:“兰特你很坏,帮如姊挑逗人家。” 冰雪聪明的淡如先是不解,旋即明白了个中微妙的连锁情挑,花枝乱颤般娇笑起来,那媚样儿真的教我心动极点。 西琪的身子发起热来。 没有说错,她对情欲虽愈来愈冷淡,不会主动想到男女之事上,却绝抵受不了我的挑情,是因为她爱我爱得太深了。还是有更玄妙的原因在内呢? 我一把抱起她,往寝宫走去,向三女道:“来!让我这荒淫大帝好好对付你们这四个可爱的小妃子。” 淡如追上来道:“大帝,今晚让我们四名小妃同床侍寝好吗?” 西琪看穿她的意图,娇嗔道:“如姊!” 淡如淡淡道:“你敢不听兰特的话吗?” 是夜我情欲高涨之极,当四女全睡过去后,我仍有点意犹末足,像有个声音呼唤我般,到内厅侧的小房去找美姬。 月色透窗而入,照着床上的美姬,搂着一堆被子酣睡着。 我坐到床缘,刚摸上美姬的俏脸,突感有异。 美姬不是睡着了,而是昏了过去。 忽尔里,我感到她身旁被内还睡了另一个人。 没有任何妙笔可形容我心内的震骇,自从我得到由魔女刃传入体内的异能后,从没有人在近处而不给我发觉。 为何直至这一刻我才感到被内还有人。 可是心中没有一丝危险的感觉。 那会是谁。 我拿着被角,手心冒着汗,缓缓掀起被子。 全身剧震。 在月照的金黄色光里,一副令我魂牵梦萦,有绝世之姿的清丽玉容现在眼前。 天呀,竟是魔女百合! 我一震下将整张被子掀掉,露出她冰肌玉骨的赤裸胴体。 百合美得像天上的艳阳般令人不敢迫视,她那使我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明媚眸子更射出无尽的深情,牢牢摄着我,像这世上最强力的磁石般把我吸着。 百合伸手爱怜地抚着我的脸颊,玉唇轻吐道:“兰特!你没有令我失望,做得很好!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我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百合!” 一滴晶莹的泪珠也由她眼角泻下,流往她完美无瑕的粉脸上。 百合安闲地躺着,拥有光泽摄人的肌肤和美至全无瑕疵的右腿屈曲了起来,贴着我的胁侧,以她仙乐般温柔优雅的声音轻轻道:“傻孩子,不要哭,否则我会跟着哭起来,因为我们的心灵,由你接过魔女刃的那一刻,早连接起来,你所有悲苦哀乐,欲焰狂情,每一个对我的思念,百合都感受得到,所以你从不孤独,永远不会。” 我终忍不住岩溶爆发的激情,伏倒她怀里,忘情地痛哭起来。 所有我对她的爱念幽思,全在这一刻得到补偿。 无论平日我兰特是多么的坚强,在她已不知活了多少岁月,洞悉世情的慧眼下,我只是个脆弱的小孩子。 百合用她那对美得不应见诸于尘世的玉手,搂着我的头,轻柔地插进我的头发内,摩挲抚慰着我翻起了滔天巨浪的心湖。 我颤声道:“百合!我不敢,因为我不配。”但我的手却与说话毫不配合,正肆无忌惮,爱不释手,她的胴体实在美得无以复加,比淡如柔尤有过之。 魔女百合坐了起来,在我的手下抖震着,纤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深情地道:“我的体质不同于西琪或公主,只能够和你欢拥一次,以后无论怎样,也不可以和我亲热,否则我会因受不住情欲的爆发而死去,所以我要你好好珍惜百合唯一的这一次。以后亦全靠你克制自己,你是百合唯一难以抗拒的人,因为你体内有我给你的爱。” 我一震道:“我们这么快就要用这珍贵无比的一次吗?” 百合娇慵无奈,搂紧我呻吟着道:“你忍得住吗?” 我苦笑摇头。 百合以罕有的羞涩神情道:“百合也忍不住。” 我心中一阵激动,一把将她搂个结实,享受着与她肉体厮磨的醉人感觉。 我感到我们的灵魂像肉体般交缠纠结在一起,升往高无尽极的虚空里。 整个宇宙在扩展伸延着。 在这一刻我感到自己化作了天上的神仙。 假设我们真是天上下凡的星宿,现在就是由凡世跑了出来,重归天位。 我们抵死缠绵地互拥着。 能量海潮般由她的身体涌向我体内,又由我的身体倒流回她那里。在生命和心灵上,我们都紧密地连合起来。 时间像电光石火般飞快流逝。 最后我伏在她的身体上狂喘着气。 她拚命搂紧我,似防我突然离开她而去。 我们甜蜜地互吻着,有种狂风暴雨稍竭时的松弛和宁洽。 百合娇吟着道:“兰特你真好,只有你才能令我尝到真正做女人的滋味,我会永远记着。” 我这时才含糊地想起她是西琪的母亲。 百合含笑道:“这时想起不太迟吗?” 我一呆道:“你真的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百合点点头,然后道:“不能做爱也不打紧,给你这样抱着百合已感满足了。” 想不到她真的如此痴恋我,我满足地道:“以后每晚都要抱你。” 百合轻轻摇首道:“可爱的兰特,你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因为你要到巫国去,阻止最可怕的事情的发生。” 我沉声道:“你是说公主的事。” 百合点头道:“是的!巫帝是这世上最邪恶最可怕的力量,若让他借了公主的身体,把力量凝聚于一个身体里,再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作恶,当他摧毁了废墟内我的父神时,整个圆球会陷进黑暗世纪里,永远沉沦,永远无助。” 我剧震道:“公主给送到那里足有一年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百合道:“转移能量是宇由里的奇迹,一不小心会带来彻底的毁灭。魔女刃内所藏的庞大能量,能成功转移到你体内,又不曾伤害你,不知费了我多大心力精神,巫帝若要据公主的超体质为己用,是需要一段长时间的,所以你应仍赶得及去制止他。” 我道:“那你和我一起去。” 百合幽幽一叹道:“你道百合不想吗?但我要返废墟去,找寻父神,弄清楚一些至关紧要的事,否则我们将永无可能击败巫帝。噢!天快亮了。” 我摇头道:“你认为我肯放你走吗?” 百合甜丝丝一笑道:“傻孩子!趁你的娇妻起床前,继续我们还未完成的爱业吧!” “砰砰!” 敲门声把我惊醒过来。 第一个走进脑内的念头就是:“魔女走了。” 我爬了起来,床上空无一人,连美姬也不见了。 “咿啊!” 门推了开来,出乎意外的是美姬走进来道:“你终于起床了,贵妃她们见不到你,都没精打采呢。” 我心内一片茫然,道:“你醒来时看到什么?” 美姬一愕道:“当然看到你,为何昨夜你不叫醒我,让美姬侍候你?” “醒了,醒了!” 山美嚷着走进来,背后跟着的是淡如、华茜和西琪。 我望向她们沉声道:“计划改变了,我要立即到巫国去。” 华茜和山美花容失色,因为那代表了我即将离开她们。 我搂着她们道:“我是迫不得已的,甚至连回净土的时间也没有。” 荣淡如皱眉道:“这是什么香气?” 西琪淡淡道:“是母亲的体香。” 三女色变道:“魔女百合,她还未死吗?” 我恍然大悟道:“百合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西琪坐到我怀内,搂着我道:“兰特,我以后再不会有任何事瞒着你,原谅我这唯一的一次吧,母亲她只能和你亲热一次,所以须待到我真能协助你对付巫帝时,才和你见脸,而那亦是你应赶赴巫国的时刻了。” 淡如如梦初醒道:“难怪这两个月来你转变得那么厉害,原来魔女把你的潜能发挥出来。” 华茜坐到我身旁,垂头道:“你什么时候走?” 我伸手过去搂着她香肩道:“明天清早。”接着向美姬道:“给我立即找战恨、巨灵和灰鹰三人来。” 美姬应命去了。 我站了起来,伸手抹掉山美俏脸上的情泪,柔声道:“为了我们的孩子,我要你和华茜安心的等着我回来。” 第六章 远征巫国 我们乘着飘扬着阴风法师双蛇标志旗帜的坚固巨舰,向茫茫大海进发着。 经过了风平浪静的三天后,终于起风了。 开始时,风从东南方悄悄吹来,不久越吹越大,三桅船帆涨满了,鼓得满满的,极有威势,好不神气。 灰鹰和他那二百名精选出来的航海好手,按班值勤掌舵,淡如的十二游女则负起我们起居饮食之责,各人都起劲地干着。 我和战恨、巨灵及西琪由朝到晚都在恶补着巫语,连交谈亦只限用巫语,不知多么辛苦。 阴风号钝而宽,实而重,在波涛汹涌的水面稳重前行,并没有翼奇那两艘帝国舰稍遇风浪即左倾右摆的情况。 在茫茫大海里,我们有着孤独无助的深刻感觉。 一半已不错了。“哈!印象最深的自是那些浅红色,入水即溶,无色无味的催情春药,真想每人喂你们一粒,看看你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西琪笑道:“不要白费心机了,我和如姊都不怕春药,独怕你的催情手段。” 淡如讶道:“乖琪琪的词锋锐利起来了,兰特!恐怕将来有得你消受。” 我叹道:“枉我这么疼爱你,一有机会就立即不肯饶人。” 两女笑了起来,乖乖送上香吻。 我闲着无事,向淡如问起巫国的情势来。 淡如详述道:“大洋洲是黑叉人和红魔人的天下,两族长期处于战争状态,直至黑叉王尧敌给我收伏后,战争才结束。” 我愕然道:“原来你是管治黑叉人的巫神。” 淡如道:“若非我另有任务,早在净土就和你交上手了。” 我透出一口凉气道:“幸好如此,否则以黑叉人的军力,配上你的才智,可能是个完全不同的局面。” 淡如道:“狂雨法师是红魔人至高无上的领袖,才智不下于我,所以你定要抛开一切,变成真正的阴风法师,若惹起他的怀疑,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西琪问道:“如姊!我们现在的目的地是哪里?” 淡如道:“为了安全着想,我们会在黑叉人势力下的‘海龙港’上岸,那是黑叉人十大城市之一,夫君啊,我很怕你狠不下心来扮演阴风,那就糟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我会依足你的话去做,幸好黑叉人里有位我很愿意强奸的美女,就是戴青青。” 淡如横我一眼道:“原来青青亦逃不过你的魔爪,那就好了,只要再加上几名美女,或可含混过去,不过离开了黑叉人的势力范围后,就是其他人的地方,那时你定要显出阴风的邪恶行径,否则谁都会知道你是个冒牌货。吃惯肉的恶兽是不会改吃草的。” 西琪担心道:“阴风五年前才到过巫国,他们会否从声音体型认出兰特来?” 荣淡如道:“这我倒不担心,一来他们体型相近,夫君的模仿力又强,声音嘛,阴风一向说话不多,夫君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练习,语调声线把握得惟肖惟妙,唯一会露出破绽的,仍是阴风今人发指的淫行。” 我不想再谈这问题,改变话题道:“巫国除了这两大族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种族和巫神?” 荣淡如道:“巫国内有超过百个的大小种族,多散居山林原野,只有‘白女’‘色耳’‘长腿’‘铁鬼’匹个种族拥有城市,把黑叉和红魔两大族分隔开来,这四族本归‘唤天巫神’管治,不过唤天四年前因练巫术出了岔子惨死,其位由女儿‘小风后’宁素真继承,唤天一向与阴风不和,因为阴风曾数次向焕天要求得到他的女儿,所以今次若遇上小风后,你这阴风定须有点表现才行。” 西琪道:“宁素真懂巫术吗?” 荣淡如道:“宁素真出名憎恨巫术,也因此得到人民爱戴,所以狂雨特别不喜欢她,只是巫帝属意于她当黑叉人和红魔人间的缓冲,所以狂雨才动不了她。我和她的关系很不好呢!唉!若要到巫帝宫去,她的领土则是必经之路,避也避不了,因为我们要从那里坐船到红魔人的首都去。” 我大感头痛,道:“红魔人是三大族里最强大的种族,有些什么人才呢?” 荣淡如道:“红魔人之王屠龙是狂雨的徒弟,对巫帝忠心耿耿,他的女儿屠姣姣,与宁素真、戴青青和我,并称巫国匹大美人,但屠姣姣你绝对动她不得,因为她是最得狂雨宠爱的人。屠龙手下有两名超卓剑手,人称红魔双剑,一叫柳客、一叫机锋,两人均是智勇双全的猛将,正争着做屠姣姣的夫婿,这事巫国无人不知,若你插手进去,局面将不可想像。” 西琪皱眉道:“我们可否藉口急于晋见巫帝,每处地方只停上一天半日,那是否可省却很多烦恼呢?” 荣淡如叹道:“我很想这么办,不过恐怕很难做到,黑叉人是我的下属,如姊很难全不理他们的事,匆匆过门而去。到了红魔人的地方后,更要依狂雨的方式办事,若他蓄意不让我们见到巫帝,又或巫帝不想那么快召见我们,问题便大了。” 这时十二游女之首倩儿到来说晚餐准备妥当,淡如吩咐道:“给我把灰鹰叫来!” 倩儿领命去了。 这十二游女因要接受媚术的训练,千挑万拣下,都是万不一见的美女,擅化装伪型之术,兼之武功高强,对淡如又忠心,实是很大的助力。 淡如笑着向我道:“既知你对戴青青有这种向往,我们就改变航线,从另一港口登岸,教戴青青避不开你这邪人的淫辱。” 我为之啼笑皆非,想起一事,问道:“战恨和巨灵躲到哪里去了?” 荣淡如道:“物似类聚,你这两位好兄弟闲来无事,终日和我的乖女儿们鬼混,在我的首肯下,有四名游女不堪情挑,失了身给他们,恋奸情热,你说他们还有空闲的时间吗?” 我听得心头宽慰,特别是巨灵,这总可算作对他失去采柔的补偿吧,更何况游女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郎情妾意,何乐不为? 荣淡如瞅我一眼道:“我的乖女儿里以倩儿和穗儿两人资质最美,不若你将她们收作近身侍婢,和美姬及你在净土的凌思,一起侍候你好吗?” 我笑道:“你自己舍不得她们吧?” 荣淡如眯了我一眼,送上香吻道:“当然舍不得,最好由我及早安排一下,否则稍迟说不定会给饿狼衔走了。” 无可否认,战恨和巨灵都是很有男性魅力的男人,对女性有强大的吸引力。我绝不会和他们争风呷酯的,因为他们都是好兄弟。 而且我得到这么多美女,更存有容让之心,笑道:“这事迟些再说吧。” 接着下来的二十多天,一点陆地的影子也看不到,波涛却汹涌起来。 我们都到了舱顶的望台上,遥望前方。 战恨和巨灵都是一点航海的经验也没有,奇道:“为什么风势不急,海浪却这么大呢?” 荣淡如答道:“前面五十里许外是航海的人最惧怕的‘鬼礁’,一不小心,便会舟覆人亡。” 巨灵色变道:“海洋这么大,难道不可以绕过它吗?” 灰鹰叹道:“可以的话,谁喜欢到那处去,只是这礁脉连绵百里,海面看去则无踪无影,我们被海流带到这里时,才从暗涌的加剧知道正逐渐向它接近,想逃也逃不了。” 战恨呼出一口凉气道:“那怎么办?” 灰鹰道:“现在吹的是南风,所以唯一的希望是由北端绕过暗礁,但若风向忽转,刮起西风来,我们就完蛋了。” 这时水手们开始依风向转帆,扳过舵,随着背后吹来变幻难测的南风继续着令人胆颤心惊的航行。 战恨和巨灵都很喜欢西琪,拉着她谈天说地,以减轻心中的不安。 我和淡如来到船缘旁,大家心情都有点沉重。 淡如偎入我怀里,轻轻道:“我从来没有害怕的感觉,可是自嫁与你后,常有患得患失的恐惧,怕快乐的日子不能长久。” 我搂着她香肩道:“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把你夺走,包括命运在内。” 淡如软弱地道:“真可以这样吗?” 我微笑道:“若掉进海里,我会把你救起来。” 接下来的十多个小时,水手们预备了一切应变的措施,把食水和粮食放在十多艘逃生用的小艇里,将船上所有东西绑得牢牢的,以应付突起的浪头和暗涌。 午后天降细雨,前方迷茫不可辨,更添惊险之情。 我们不敢躲进舱内去,怕船翻时逃不出来,全体集中到甲板上去,准备随时坐艇逃生。 入黑后形势更险恶,阴风号前进的运动方式似乎有点异样。 灰鹰使人登上桅杆,远眺黑沉沉的海面,幸好雨停了下来,在微弱的星光里,仍勉强可看到前方悔面突出了一排黑压压的礁石群。 当水手的呼叫由高桅上传下来时,灰鹰脸如死灰高叫着他们鹰族的土语,水手奔来奔去,抢着把帆降下来,就像世界末日刚在这一刻降临了。 灰鹰扑过来气急败坏道:“南风停了,现在我们被卷进了向东去的急流,若依此方向移动,会朝着暗礁驶过去。” 战恨骇然道:“那怎么办?” 灰鹰道:“现在改由人力操控,由舱底运奖行舟,希望能逃离这急流。” 我道:“让我们去帮手。” 灰鹰道:“不!我的手下合作惯了,让他们操奖比较妥当点。”说罢匆匆去了。 阴风号一下一下地颠簸着,海面波浪的汹涌情状肯定是暗礁造成的。 急激的浪涌此推彼撞,阴风号像块小木头骰高起低落,各人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我搂紧西琪和淡如,和战恨、巨灵、十二游女在船头焦心地苦候着即将来临的命运。 这时前方尽是暗礁可怕的魔影,近得像触手可及。 阴风号半倾斜着往暗礁靠拢过去。 暗礁在水中半掩半露,海面上水花飞溅,泛着泡沫。 这时若掉进水里去,将不会是淹死而是丧命于连续的撞击下。 灰鹰又扑了过来,叫道:“登上救生艇,我们绝无可能绕过暗礁了,现在唯一方法是弃舰逃生,或者尚有一线生机。” 我伸手去握着西琪的小手,灵觉往只在两里许外的暗礁探过去,摇头道:“小艇更抵受不住急流的牵扯,我们不若往暗礁直驶过去。” 灰鹰骇然道:“这怎么行?” 我喝道:“我没有解释的时间,把其中一张帆升起一半,依我的指令缓速前进。” 淡如娇叱道:“照大剑师的吩咐办!” 巨浪滔天里,在船上微弱的风灯照耀下,阴风号朝着可把任何船只吞噬的暗礁笔直驶西琪伏在我怀内,一对铁手紧握着我的左手,而我则举起右手,手指撮聚,平举胸前指示着船应走的角度和方向,灰鹰目不转睛看着我那微摆着的手掌,喝出船行的角度,让舵手调整船向。 西琪的心灵和我连成一体,使我的灵觉以倍数增强,清楚无误地探测着黑漆海里突出来或没在水面下的危险。 我集中全部灵力,应付即将来临的艰苦旅程。 这是个全生或全死的游戏,若让船体撞到锋利的珊瑚礁去,会把整艘船破开来,陡峭的浪波将把阴风号无情地掀翻,那时所有人都变成任由急流摆布的牺牲品,没有一个人能活命。 “隆隆”声中,阴风号颤震着驶进珊瑚礁里。 我反而轻松下来,突出水面的礁与礁间实在有很大的空间,真正的危险是在低于水面的暗礁。 灵觉不住伸延,刹那间整个形势给我了然于胸。 也看到横亘在正前方无路可通的礁石群。 我的手忙倾往左方四十五度角,大叫道:“危险,左转!” 灰鹰大声传令。 激起的浪花打上望台,没有一个人不是混身湿透。 更使人惊心动魄的是激浪急涌撞上礁石闷雷般的轰鸣声,仿似恶魔在海底里惨号悲呼,响彻黑沉沉的夜空。 在水手死命运桨,半帆调动下,阴风号倾侧着往左方弯去,险险避过眼前的厄运。 破碎的巨浪呼号起伏,拍打着四周的礁石,波涛滚涌,我们仿似置身鬼域,再感不到丝毫人间的平静和温暖。 西琪的娇体贴靠着我,不住抖颤。 阴风号在两座大山般的巨礁间穿行而过,航线依着我的指示左弯右曲,避过水底的礁石,巨浪给两边巨礁一夹,愈掀愈高,浪与浪间深深的波谷,使我们不得不抓紧船上的桅杆绳索等一类东西,以防堕进海里去。 这时我们再听不到礁脉传来的怒吼,耳里只有两旁巨礁的砰砰拍打声。 淡如腰上綮着绳子,由后面把我拦腰搂着,战恨巨灵则从左右扶着我,令我能保持直立的姿势。 忽然间,一个巨浪不知由哪处涌来,虚飘无力下阴风号被涌上了半空,以惊人的高速冲上浪脊,整艘船发出吱吱响叫,我们五个人立足不住,一齐滚倒望台上。 阴风号落了下来,随着由后涌来的狂涛奔马般往前冲去。 这一刻连我也无所作为,只能听天由命。 命运再不是掌握在我手里。 又一座浪山崛起后方,当阴风号跌落下去时,海浪由后面狠狠撞过来,整船连人全浸到洪水里去。 强大的吸扯力把我们冲得在甲板上翻滚不休。 蓦地压力减少,浪山在震耳欲裂的吼声及撞击声中像个最不受欢迎的恶客般过去了。 阴风号的帆桅奇迹地完整出现在头上,连风灯竟也没有熄灭。 忽尔平静下来。 阴风号隐定地往前飘去。 我们不能置信地爬起来。 不知由哪里钻出来的灰鹰狂叫道:“过去了!过去了!我们穿过了。” 全船上下人等欢声雷动,欣喜如狂,互相拥抱庆贺,连荣淡如也给战恨乘机抱了。 天明时,海面回复浪静风平。 我和淡如西琪回到船尾,享受劫后的欢娱和宁洽。 西琪向我微笑道:“兰特,刚才我和你的灵力连结起来时,感到很兴奋,有点和你在做爱的感觉。” 我呆了一呆,道:“真的吗?我可能分心到暗礁上,所以没有这种感觉,惟有待会多和你做几次爱,好好补偿这损失。” 西琪美得令人目眩的俏脸露出个不知好气还是好笑的表情,横我一眼,别过俏脸去看落在远后方的礁脉。 淡如轻叹道:“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真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从没有船敢通过这可怕的礁石群的。” 战恨、巨灵和灰鹰三人齐往船尾来,报告了船上的大概情况后,灰鹰道:“船的毁坏不算严重,很快可修好,最大问题是粮仓给水冲了进去,所有食物都流失了,放在艇内的食物又一点不剩,余下尚有四十多天航程,食物会成为最大的难题。” 我微笑着从白杨木座旁的箭筒拔出一枝利箭,站起来找了条绳子绑在箭尾处,另一端绑在木座的扶手处,拿起“射日”大弓,来到船尾处。 众人好奇地走到船缘旁,看看我怎样从海中获取食物。 “飕!” 劲箭射进海里。 绳子扯得笔直,接着颤动起来。 灰鹰叫道:“天!你怎能看到水底下的东西?” 我大笑道:“这条鱼最少有个人那么重,助手们,给我扯它上来。” 众人兴奋起来,争着来扯绳子。 我微笑道:“若我们给饿死了,谁去告诉人我们曾成功穿越那鬼礁石?” 第七章 迎浪之城 “锵锵锵!” 西琪把战恨狠辣的三矛完完全挡开,剑势一展,杀得对方不断退后,怪叫连声。 巨灵叹道:“小琪琪的剑真厉害。每次和她交手都像进步了一点,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 荣淡如娇叱一声,扑了出去,接过西琪的攻势,斗在一起。 战恨抹着汗走回来,苦笑道:“由她身上可以想像为何大元首怕了魔女百合。西琪是天生的剑手,怕除了大剑师外,没有人可以胜过她。” 我含笑看着两女此进彼退,斗个旗鼓相当,连战三人后,西琪仍没力竭之象。 “叮叮!” 荣淡如娇笑道:“我不打了!” 西琪回剑鞘内,淡如借势上前,把她拥入怀里,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战恨两眼放光,叫道:“秀丽法师,来!我和你练剑,练完后记得来这一套。” 两女笑着走过来。 荣淡如向战恨道:“不是定要比剑才可以亲热!”靠往战恨,送上香唇,让这饿狼首次嘴对嘴轻吻一下,才娇笑着回到我身旁。 战恨神魂颠倒地叹道:“确是最懂迷惑男人的妖精!” 众人笑了起来。 巨灵羡慕地道:“不公平!我对淡如规行矩步,应更得奖赏才对。” 我伸手在西琪的香肩拍了一记,作出示意。 西琪嫣然一笑,走过去搂紧巨灵,送上香吻。 巨灵浑身一震,慌忙吻下去。 他比战恨君子得多,轻轻一吻,放开西琪,赞叹道:“我想即管吻上魔女百合,也不外如是。” 西琪还是第一次吻我之外的男人,俏脸微红,回到我的身旁。 我感受着各人间真挚的友情,这近百天的旅程,使我们变成了一个亲切的家庭,再无分彼此。 战恨道:“我忽然感到就算得不到秀丽的身体,都心满意足了,现在这种关系更美妙。” 荣淡如瞅他一眼道:“这才是好孩子。” 巨灵点头道:“淡如的乖女儿都得她真传,在床上那种娇媚真可使男人发狂,将坐船这么难过的日子,变成了人间的天堂。” 高桅上传来兴奋的喊叫。 荣淡如喜道:“看见陆地了!” 迎浪城是大洋洲东南端靠海的大城市,是巫国沿海最重要的海港,海湾深阔,泊满了各式各样的船只。 当阴风号驶进港口时,四艘战船迎了上来,两艘护在船侧,两艘在前领航,带着我们往最大的码头泊去。 我换上阴风的衣袍,戴上那精致的假脸,和淡如并排卓立船头。 战恨和巨灵则换上阴风将领的服饰,权充护卫。 西琪穿着男装,稍掩艳容,背着我的魔女刃,成为我的女徒儿。 阴风生前有一习惯,就是每晚必须有女人侍寝,所以有个随身女徒,实是必然的事。 接着就是淡如的十二个乖女儿和灰鹰。 “隆隆”声中,阴风号泊往岸旁。 号角声起,一队鲜衣华服的黑叉仪仗队,在码头上奏乐欢迎,一辜迎浪城的重要人物,在岸上列队恭候,我一眼把立在最前头的戴青青找出来,我定要找个机会,告诉她我是谁,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利用她演出一场好戏。 阴风号终于停定。 互相礼让一番后,黑又人的领袖秀丽法师荣淡如带头由跳板走下船去,我跟在她身后,来到码头上。 踏足稳定的实地时,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听到战恨和巨灵两人在身后轻微的叹息。码头上所有人一齐跪倒以巫国话高呼了三声“秀丽法师”。 荣淡如笑道:“各位请起,我带来了一位贵宾,就是尊贵的阴风法师。” 众人站了起来,惊惧的眼神往我望来,只从他们的神态,可看出阴风是如何不受欢迎。 我强迫自己涌起邪恶之念,由眼射出,扫过众人,到了戴青青身上时,上下打量了一戴青青秀目闪过怒色,强忍着不发作,转向淡如道:“属下在东宫安排好了一切,以作阴风法师和随员歇宿之所。” 荣淡如道:“让他们和我住到主宫去,我们还有要事商讨。” 戴青青俏脸微变,不敢拂逆淡如的指令,垂头道:“我们还要向法师报告净土的战情。” 荣淡如冷冷道:“我刚由帝国回来,大致知道情况,今次的战败,每一个人也难逃罪责。” 众黑叉将领齐露出恐惧神色。 戴青青道:“我们愿担当责任,现在尧敌死了,法师须为我们另立新王,否则群龙无首,可能会出现分裂的局面。” 荣淡如点头道:“我自会有所安排。”转头向我道:“阴风法师!请随秀丽登上马车。” 我模仿阴风,发出一串他招牌式的邪笑,压低声音,变得略带粗哑道:“秀丽你还是找个年轻小伙子陪你吧!我想和戴神将共乘一车,问问有关他们和兰特交手的经过。” 荣淡如发出银钤般的娇笑声,白我一眼道:“由得你吧!小心青青会给你来一剑。” 我狂笑道:“没有女人试过滋味后还舍得杀我的,包括你秀丽法师在内。” 戴青青气得粉脸通红,仍强忍着没有发作,低声道:“法师请起行。” 其他黑叉将领愤慨的眼神往我射来。 我冷哼一声,运起森冷的邪芒,往他们扫去。 众黑叉人抵敌不住,纷纷避开眼光。 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和戴青青并排坐在车厢里,往主宫进发。 迎浪城的建筑远及不上日出城的高大宏伟,但胜在实用朴拙,别有一番规模。 沿途看到很多神庙,显出黑叉人对宗教的狂热。 道上没有欢迎的人群,疏落的行人看到秀丽的马车时,眼中都射出惶恐之色,看来对巫帝的统治,他们实是无可奈何。尤其尧敌已死,国势大弱,可能会给红魔人把整个黑又国吞掉也说不定。 身旁的戴青青在高度的戒备状态下,怕我会向她施展防不胜防的巫术。 我那辆马车两旁随行的黑叉将领特多,不时望往车内,怕我会对戴青青下手。 青青见我出奇地沉默,莫测高深,更是惴惴不安。 我低声道:“青青!” 戴青青尖叫道:“不要向我施展妖术!” 两旁将领纷纷靠过来,喝道:“戴神将,没事吧?” 我心中大窘,知道青青听到是兰特在叫她,反误以为是一种巫术,致有此反应。 两眼一瞪,往车外的将领扫去,冷哼道:“你们想背叛巫帝吗?” 戴青青一惊道:“法师误会了!”向手下喝道:“没事了!” 众黑又将领无奈下继续护车而行。 想起一法,往她望去,眼神回复平日的清明,柔声道:“戴神将!我……” 戴青青骇然别过头去,怒道:“我知法师你精擅迷魂大法,若你敢对找施法,我拚着不要性命,也不肯和你罢休。” 这回真是大感头痛,我低声道:“记得我曾看过你的裸背吗?” 戴青青全身剧震,往我望来。 车外的黑叉将发觉异样,又向戴青青询问。 戴青青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后,难以置信地往我望来,口唇颤震着,既怕我是在施展巫术,又怀疑我真的是兰特。 我柔声道:“不要害怕,不要有强烈的反应,我是兰特,阴风给我杀了,现在只是戴着他的假脸具。” 戴青青娇躯再颤道:“兰特!啊!兰特!你终于来了。”接着一震道:“你怎能瞒过秀丽妖女?” 我道:“何须瞒她,她是我的人了,记着!我现在扮的是邪淫无比的阴风,你神色间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明早我会起程往小风后的风城去。”接着露出个阴风的招牌式邪笑道:“今晚我会把你玩弄个够,反对吗?” 戴青青羞喜道:“不反对!” 我心中一热道:“你要放出消息,把我的淫行夸大,如此一来,没有人会怀疑我的身份了。” 马车恰于此时停下。 原来抵达了主宫的门前。 戴青青藉口和秀丽有要事商讨,取消所有宴会。 我们则留在后宫里,享受一下百日海上艰苦旅程后的轻松。 到了傍晚时分,淡如和青青两人回到后宫,我们全体躲进会议厅去,外面则由十二游女和灰鹰的人把守着。 我脱掉假脸具,看得青青秀目发亮,不顾众人眼光,扑入我怀内,不肯离开。 战恨见戴青青如此娇俏,异国风惰,看得眨眼都忘记了。 荣淡如嗔骂他道:“找你这饿狼来扮阴风才对,只要演回自己,包保没有人发觉。”顿了顿道:“黑叉国现在形势非常恶劣,青青由你来说吧。” 戴青青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的怀抱,含羞向各人打招呼,我乘机逐一介绍。 青青这时才发觉换回女装的西琪,一呆道:“你比仙女还美!” 西琪亲切笑道:“以后我们是姊妹了!” 戴青青心情大佳,道:“整个黑叉国都布满狂雨的间谍,所以我们兵败回来后,立时漏出风声,说我们私下和净上人和解,背叛了尧敌,现在红魔人正调动大军,作出威凌之势,而狂雨则送来最后通牒,命我们余下的神将到红都解释,那其实和不战而降没有什么分别。” 荣淡如冷笑道:“那即是趁我不在时,乘机侵犯我的地盘。” 我给他们的关系弄得有点胡涂,道:“淡如,你先要让我弄清楚你们的关系。” 荣淡如歉然道:“对不起,事实上这笔胡涂帐是由巫帝一手造成的,他训练了我们这批巫神出来,征服了大小洋洲的所有民族,至于如何征战、如何管治则一概不理,也不关心,他最重视的只是如何征服帝国,所以才有出兵净土和帝国的事,他许下诺言,谁能控制了‘帝国’,他便会立之为三洲之王,所以我们这些巫神都把征服帝洲视为最高目标。” 戴青青道:“秀丽法师最得巫帝宠爱,所以也最招狂雨和红魔人的嫉恨,一有机会,便来欺压我们,现在有了这么好的藉口,秀丽法师又刚好不在,所以怎肯放过我们。” 我道:“巫帝真的不理你们间的斗争吗?” 荣淡如道:“他说只有斗争才可培养出强者,不过巫神间的斗争却是他禁止的,就算狂雨把黑又人杀得一个不留,他都不会理,可是若狂雨把我杀掉,就会招来巫帝的惩治。” 戴青青道:“现在怎么办才好?” 我轻松地道:“万事都有淡如顶着,由她亲自去向狂雨周旋,只要拖到干掉巫帝,红魔人再不足惧。” 荣淡如摇头道:“兰特你太低占狂雨的手段了,若他设法把我软禁一段时间,黑又人肯定完了,就算将来我向巫帝投诉,巫帝绝不会理会。” 西琪淡淡道:“只是你一人,或会斗不过狂雨,若加上阴风,情况便不同了。” 荣淡如皱眉道:“真正的阴风怎会和我合作,只是这点,已会惹起狂雨的怀疑。” 西琪一对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徐徐道:“假设你们两人真的合作,狂雨必然会设法找出你们合作的原因,那时我们可编排出扑朔迷离的障局,让狂雨自己去猜想,又不致怀疑夫君的身份。” 荣淡如俏目亮了起来,走过去同时搂着西琪和戴青青的腰肢,向我娇笑道:“我们三人谁美一点?” 我们为之愕然,想不到她竟然还有这等心情。 我道:“在我心中,你们三个都是那样美。” 荣淡如道:“就让我们三人与你做出一段扑朔迷雕的关系吧!”接着在青青脸蛋上香了一口,道:“由今天起,青青继承尧敌的位置,成为黑叉之王。”又在西琪脸蛋香了一口,道:“你则是另一粒来自废墟的种子,被阴风控制了心神,而我则和阴风发生了瑷昧的关系,这应够狂雨的脑袋消受的了。” 巨灵拍案叫绝道:“我明白了,当青青被阴风强暴了的消息传出后,狂雨既会怀疑是阴风想控制黑叉族,而又弄不清楚秀丽和阴风间是谁控制着谁,在这种情况下,他必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招来你两人联手的攻击。” 战恨也恍然道:“他甚至可能不敢阻挠我们去见巫帝,因为怕误了送这美丽种子的大事。” 荣淡如笑道:“只要我们每件事都含含糊糊,真假莫测,似是而非,定要教狂雨头痛至死。”香了西琪一口赞道:“妹子你的脑袋真了不起。” 我站起来伸个懒腰道:“所以最关键处,就是我要演好阴风这个角式,好了!青青,我怕也可以开始向你施暴吧!” 戴青青羞得垂下了嫣红的俏脸,轻轻点了点头,先自走了。 战恨叹道:“好兄弟!不若由我扮阴风吧,免得你的良心惴惴不安了!” 我带着战恨和巨灵两人,昂然穿房过舍,直往青青居住的寝宫闯去。 四名侍卫拦在大门处,喝道:“神将有令,谁也不可以进去。” 我两眼射出邪光,罩着四人。 四名守卫呆了一呆,手上武器全掉往地上去,人也昏倒地上。 我这迷魂大法,恐怕比阴风自己施展更厉害。 我们排闱直入,将沿途拦阻的女亲兵逐一制伏,闯进内宫去。 几名侍女迎了过来,转眼给战恨巨灵两人绑了起来,动弹不得,我要她们做我“恶行”的见证人。 戴青青在两名美丽的女亲兵护持下,走了出来,怒喝道:“阴风法师,你想干什么?” 我仰天长笑道:“我要的女人,从来飞不出我的五指山,你戴青青何能例外。” 两名女亲兵怒喝一声,拔出长剑,往我劈来。 战恨巨灵左右抢出,和对方斗在一起,战事转瞬结束,两女兵落进战恨和巨灵手内。 我冷笑道:“这两个给你两人享用,记着,要温柔一点。” 哭叫声中,战恨巨灵两人抱起两女,往内堂走去。 那些哭叫声当然是假的,两女都是戴青青的亲信,但“强奸”嘛?却是真的,否则怎能入信于人。不过可不是我想出来,而是他们要求,青青首肯的。 戴青青铁青着脸,手握到剑柄去,喝道:“叫你的臭手下放开我的人。” 我往她迫过去。 “锵!” 青青拔出长剑。 “蓬!” 一股红烟由我指头射出,正中青青脸上。 青青长剑堕地,被我一把抱住,往内进走去。 在青青的香闺里,我把她放回地上。 青青欢天喜地反搂着我道:“怕不怕我的手下会来救我?” 我摇头道:“灰鹰和他的手下持着淡如的法令守在宫外,谁敢闯进来,而且也不知我在这里。你可以安心。” 青青摇头娇笑道:“若你不脱下这可怖的脸具,我宁愿死也不肯被你这奸徒淫辱。” 我笑着脱掉阴风那块假脸,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坐在床缘轻喝道:“背转身!” 戴青青俏脸微红,横了我一眼后,转过身去,不用我吩咐,轻柔地宽衣解带,直至以全裸的背向着我,傲然挺立着道:“满意了吧!大剑师。” 我看着她动人的玉背,吞了一口馋涎,叹道:“当日我看到你的裸背时,只想到一件事,就是一定要在前面看看,否则将是人生里的大缺陷。” 戴青青仍背着我道:“大剑师有记挂着青青吗?” 我想起她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这时却不能给她正确的答案,道:“当然挂着你!” 戴青青轻轻道:“自败于你的剑下,又给你羞辱一番后,每天晚上我都想着你,梦到你。” 我奇道:“那你白天想什么?” 戴青青跺脚娇嗔道:“兰特!你像你的剑一样,太霸道了,迫得人透不过气来。”顿了顿轻叹道:“白天时我拚命工作,尽量不去想你,否则我会因思念你以致心力交瘁而死的,满意了吗?” 我心中大为感动,想不到她对我用情如此之深。 戴青青微嗔道:“你看够了没有?” 我笑道:“来!让我看你的另一面。” 戴青青缓缓转过身来,把她骄傲美丽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贪婪的目光下,柔声道:“你只是看看吗?” 我再忍不住熊熊升起的欲火,张开手来,搂接着她那扑入我怀里的娇躯。 我们在大床上疯狂做爱。 在其中一次的歇息里,青青柔声问道:“你会把我带回净土去吗?” 我肯定地道:“当然会。” 青青紧搂着我,喘息着道:“假设你真是阴风,我就惨了,我知道你们来后,那时还不知是你,已准备自杀来为你保存贞节,但又不甘心,因为死了便再没有机会见你,心里矛盾极了。现在真好,虽给人凌辱了,但既不用死,又可见到你。兰特,我可以随你到巫宫去吗?就当我是被人控制了灵魂好了,不过那也是真的。” 我叹道:“我也舍不得和你暂别,但正经事要紧,乖乖留在这里吧!我定会回来接走你。” 戴青青眼珠滴溜溜一转,毫不失望地道:“我相信你,正如我相信你一定会来见我,只是想不到你来得这么快,又这么快和我像现在那样。兰特!你是第一个让我看第一眼时想到和你上床的男人。” 我大感兴趣问道:“这倒奇怪,对男人来说,只要对方有点吸引力,便可以第一时间上床。可是通常女人都会慢热一点的,为何戴神将如此恩宠兰特呢?”心中却想着,这妮子心中必是另有计划,教我撇不下她。 戴青青深情地道:“或者是因为你的英雄气概吧!又或者是因为你的眼睛,像你的剑那么锋利,把人家所有矜持和防御都破开了。” 我叹道:“很多时我只感到自己是个贪花恋色之徒,见一个爱一个,好色如命!” 戴青青献上香唇,道:“不是那样的,只是你多情心软吧!你为和平所作出的努力,是应该有回报的,为何不可以让我们献上身心来报答你,那不是挺美吗?难道你忍心不理苦恋着你的女子吗?何况贪花恋色,乃人之常情,我所知有条件的男人,谁不是妻妾成群呢?” 我感动地道:“是的!我不能够、也舍不得抛下你们不理。” 戴青青道:“兰特啊!快天明了,在你离开前,好好疼爱青青吧,可怜我明天还要装出被施暴后的凄凉样儿,你现在怎能不预作补偿呢?” 我微笑道:“你不用扮出凄凉样儿的,因为你已给我勾了魂。” 第八章 风城艳后 翌日清晨,在淡如的安排下,我们悄悄踏上征途。 灰鹰在他的族人里精挑出三十人来,都是真正的好手。 我们虽只得四十八人,不过即管万马千军,亦未必可困得住我们。 大洋洲是块荷叶形的大陆,我们登岸处是这片荷叶的东南端,而巫宫的所在却是遥远的北端,若毫不停留的话,也需三至四个月的时间,才可抵达目的地。 这片大陆近大半地方仍是未开发的旷野和山脉,城市与城市间的距离极远,信息传递的工作都靠受过训练的鹞鹰负起来,所以当我们到达风城时,有关我们的消邑将会传遍整块大地,他们会怎样反应呢? 日夜兼程下,我们几经艰苦,来到横亘在迎浪城和风城间的卧龙山脉下,那是离开了迎浪城后的第二十七天。 到风城去只有一条捷径,就是穿过卧龙山脉的唯一峡道龙口峡。 这时人马都需要休息,于是扎营生火,准备膳食。 由于入冬已深,天气寒冷,各人都穿起厚厚的棉革,围着火堆取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我心中忽感烦躁,找了个藉口,独自走到旷野,找了块石头坐下,遥望起伏连绵有若卧龙的山脉。 我不能控制地想起无数的人和事,想起了采柔妮雅,想起华茜山美,想起和她们一起时的温馨日子。 想起美绝人寰的魔女百合,她的垂青令我感激不已,只感到自己不配她的恩宠,我实在太幸运了。 最后只念着公主。 假若凄惨的命运真降临到她身上,大地是否真的如百合所说会永远沉沦呢。 巫帝究竟是什么怪物,为何会以人面蛛身的雕像来代表自己。他和异物的斗争究竟是如何开始的? 这样的邪魔,是否人力所能对抗? 尽管我拥有了奇异的能力,毕竟仍是一个人,而巫帝则是没有身体也可存在的邪恶力量。假若他真的变成了公主。我能否下手杀死“他”,因为那也代表要把公主杀死。 这还不是问题,若他变成了公主,那代表了他亦拥有了类似西琪能死而重活的体质,谁还可以真正杀死他。 想到这里,我心焦如焚,恨不得立时飞到巫宫去。 西琪来到我身旁,靠着我坐下来,轻柔地道:“兰特,你心内充满了焦虑和痛苦。” 我叹了一口气,举手轻抚着她粉嫩雪滑的脸蛋,道:“未来的道路会比以往任何一条路更难走,使人泛起有心无力的可怕感觉。” 西琪倒入我怀内,搂紧我的腰,舒适地透了一口气道:“兰特!我爱你,乖琪琪爱你爱得发了狂。” 我稍感安慰道:“我也爱你!” 西琪仰起俏脸道:“放心吧!通过了我,废墟里的父神等若在你的身旁,助你应付危难,否则母亲百合不会让我们来向巫帝挑战。” 我一震道:“你说什么?” 西琪热烈地吻着我,娇喘着道:“我说父神可以通过我,在危急的时刻超越遥阔的距离输来他的能量,把巫帝彻底毁灭,但若给巫帝占据了公主的身体,即管父神也没有把握把他除掉,因为他已同时拥有自己和父神的力量,父神是完全无法毁掉自己制造出的东西的,那时只有靠你了,若你不能胜过他,人类再没有半点希望了。” 我沉声道:“巫帝究竟是什么怪物?” 西琪道:“我是直至母亲唤起我深藏在生命因子里的记忆后,才约略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她坐直娇躯,望往晚空下的卧龙山脉,脸上掠过惊怯的神色,低声道:“他是那次把全球文明毁掉时意外出现的生命变体,对人类有着最深刻的仇恨,也拥有人类所没有的邪恶力量和智能,若非你的出现,连父神对他也无可奈可。” 我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有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道:“你的父神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西琪道:“父神是人类所能制造出来最伟大的东西,他既是人,也不是人,他有着别于人类的感情和思考方式,当大毁灭发生时,他正在孤寂的虚空里作着永无休止的探索和寻找,但他的能力使他感知到故土上的变异,于是他回来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西琪说的事实在太深奥难明,完全超出我想像力的范围之外。 “当父神由遥远外空回到这圆球时,大灾难后剩余的人类和所有生物都被这种以千万计的变异物体残酷地屠杀掉,这变异物体成为大地的霸主。” 我的呼吸急速起来,抓着西琪的肩头,不住喘息着。 早想到在以前的一段岁月里,曾发生过骛天动地的灾难,想不到可怕至此。 “父神基于神经内保卫圆球的神圣指令,与这些恐怖邪恶的变异物体展开最激烈的斗争,最后两败俱伤,父神的身体化成了废墟,再没有来回时空的能力,那变异物体具有形质的所有身体,也全被毁掉,潜藏到现在巫帝宫殿的地下,藉着该处的磁能勉强保留着能量,等待再生的机会,那就是巫帝。” 我全身一震,倒入西琪怀里,呻吟道:“我明白了,于是父神释放出各种生命的种子,引导着整个昔日文明的延续和重建,而巫帝则利用人性丑恶的一面,制造出巫神,为他建立巫国,让我们这些蠢人互相屠戮。是吗?” 西琪点头道:“是的!巫帝要制造的是仇恨,他要利用愚昧的人来对付父神,父神无奈下造出大元首,对付巫帝,接着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可爱的夫郎。” 脸上一凉,一球白茫茫的东西掉在我脸上,使我精神略振。 西琪望往上空,叫道:“下雪了!” 我神思恍惚地往上望去,广阔的天空里,白蒙蒙拳头般大的雪花飘下来。 战恨和巨灵的欢叫声从远方传来,这两个家伙还是第一次看到雪景。 不片晌,整个天地变得一片纯白,地上铺满了白皑皑的软雪。 淡如兴奋地奔来,叫道:“下雪了!让我们掷雪球呀!” 当她奔至近前,才发觉我异样的表情,骇然搂着我,心痛地道:“好夫君,你怎么了。” 我苦笑道:“我刚知道巫帝是什么东西,你说我应该有一副怎么样的表清呢?” 战恨巨灵和十二游女在外面玩雪玩得花样百出,兴高烈,我们三人却躲在帐内缠绵欢好。 只有她们充满了爱的胴体,才能使我忘掉那可怕的事实,人类的愚昧和无知。 只有爱才可以振起我的意志,继续这持续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斗争。 这在异物和巫帝间的斗争终到达最后的阶段。 若巫帝胜了,人类的存在将走到尽头。 若有人知道这真实情况,怕再也不能睡得安宁。 两女在我怀里熟睡过去后,我仍瞪大眼睛,难以入寐。 我痛苦得想对着空山旷野狂叫,只有那样才可泄出心中的恐惧和痛苦。 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小心推开两女,为她们像外面的雪那么不染半点俗尘的娇体盖好被子,爬出帐外。 大多数人都睡了,醒着的只有轮班当值的游女和鹰族的战士。 我向他们打个招呼,在月照下的雪地上缓步走着,思索着异物和巫帝间当年那惊天动地的斗争。 这刻飞雪在就好了,我可以骑着它在雪地驰骋,像会飞的雪那样。 大雪早停了,剩下飘飞的雪粉,撒在我的斗篷上。 我顺步往龙口峡踱过去,半个小时后来到峡口外积满了雪的疏林处。 心中警兆一现,躲到一棵树后,才往外望去。 长靴踏在积雪上的声音密集响起。 我心中一懔,这么多人,深夜时分鬼鬼祟祟来到这里,哪会是什么好事。 往外望去。 只见三十多人由龙口峡那边闪缩地走过来。 这些人中有十多人穿着灰白相间的轻革胄,另外十多人则是绛红色的甲胄,显然是两方面不同派属的人,合在一起办事。最令我注目是其中一个全身连头部裹在白毛裘的女子,体态轻盈,移动时姿态动人之极。 陪在她旁是个绛红轻甲,肌肤略呈红色的男子,相当英武,肩上多了其他人所没有的红条,身份明显在其他人之上。 众人到了雪林外围处伏了下来,往我们两里外的营地窥视着。 白裘女子狠狠道:“阴风老妖、秀丽妖女,我看你们今次怎样逃过劫难。” 她的语气虽狠,仍非常悦耳动听。 她身旁的绛革男子道:“小风后放心吧,任他们有通天妖术,始终是血肉之躯,只要踏进峡内,我们发动布置,包保他们粉身碎骨,连渣滓也不会剩下来。” 我的心剧跳一下,原来跟前的白裘美女,竟是巫国四大美女之一的小风后宁素真,想不到她和秀丽及阴风有这么大的仇怨。 心中又感奇怪,若秀丽和阴风这么容易解决掉,他们早死了千百次,不会活至今时今日了。 宁素真凭什么这般有把握呢? 宁素真低声道:“狂雨法师的巫药真的可克制他们两人吗?术由神将!” 术由答道:“当然!大法师乃诸巫之首,法力最高强,他保证的事绝错不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术由站起身来道:“我们回去吧!” 宁素真眼望前方,站了起来,忽地娇躯一震道:“你……” 惨哼响起,宁素真的手下纷纷倒往地上,他们都是给对方捂着了口鼻,再以锋利匕首由后背刺入,穿透心脏,当场毕命。 宁素真给对方由后面制着,猛挣几下,斗篷落了下来,露出如云秀发。 术由的两名手下扑了过来,分左右挟持着她。 宁素真刚想叫,术由一拳打在她小腹处,痛得她弯下身体,口中给塞进了一团布。 我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好好合作的两帮人,为何会变成如此局面。 术由用手捏着她的下颔,将她的俏脸托起来,狞笑道:“宁素真,你太天真了,阴风和秀丽岂是如此容易杀死,未进峡口他们已可发现我们的存在了,哈!” 我这才看清楚小风后的俏脸,心中赞叹,确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她的皮肤白异常,宛如无瑕的白玉雕成。眉侵入鬓,一对凤目神采照人,若非在这等恶劣环境里,必是风情万种、绰约多姿,足以迷倒所有男人。 术由淫笑道:“脱掉她的衣服,想不到我术由如此艳福齐天,竟能得到不屑一顾天下男子的小风后。” 手下脱掉宁素真的毛裘,露出里面紧身的黄色武服,把她纤美丰满的身体表露无遗,确是男人恩物,人间极品。 术由狞笑道:“这些由我来为她脱。”伸手为她解开胸前的钮子,众红魔入围了过来,嘿嘿淫笑。 术由一边解钮,一边淫笑道:“念在你如此动人,让你死也不须作糊涂鬼,今次的事是大法师和我们大王构想出来,我们让你求死不得,然后回去通知你的手下,说你给阴风掳了去,你的手下必拚死来救,当他们发觉你被施暴后赤裸的尸体时,定会找阴风拚命,后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怎样,然后大法师会以此为藉口,对忖阴风和秀丽两人,噢!真美!” 宁素真的衣服敞往两旁,露出比花蕾更娇美,像凝脂白玉般的酥胸。 宁素真羞惭得无地自容,秀目泻出热泪。 我乘着众人目光全集中到她胸脯的时刻,掩到他们背后,大笑道:“真的很美!” 众人一呆,往我望来。 我并没有携带兵刃,顺势抽出在我身前那人的配剑,刃光一闪,两个人头飞上了半空。 众红魔人纷纷拔剑时,又给我杀了三人。我趁势撞人他们阵里,挑点刺劈,红魔人溅血倒地,猝不及防下,这些人更不是我敌手。 术由转到宁素真身后,横剑在她咽喉处,喝道:“不要过来,否则我把她杀死!” 这时除了他外,所有人都给我了结。莫要怪我辣手,我没有戴着阴风的面具,绝不容许有活口回去报告给狂雨知道。 宁素真瞪大眼看着我,神情复杂之极。 术由喝道:“你是谁?” 我微微一笑道:“你有何资格知道?” 术由怒道:“抛下你手中的剑,否则我立即杀了她。” 我轻松笑道:“这有何不可!”手一挥,长剑闪电飞出,插进远在五十步外一颗大树上。 术由看得心惊肉跳,忽地一把推开宁素真往我扑来,长剑当头下劈。 我凝聚心力,两眼神光一现,刺进他眼内。 术由全身一震,滞了一滞,我乘势冲前,来到他右侧,膝头挺撞在他下阴处。 术由长剑脱手掉下。 同一时间,我的拳头重重击到他胸膛去。 骨折肉裂的声音响起。 术由全身肌肉失去力量,往地上倒下去。 我再在他的额侧补了一脚,肯定他活命无望,才拿起白裘,往正爬起来的宁素真走去。 宁素真非常坚强,站了起来道:“壮士是谁,素真定要报答你。” 我将白裘盖在她身上,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雪白高挺的美乳上。宁素真俏脸一红,想遮掩不是,不遮掩更不是。 我伸出手来,温柔地为她逐粒扣上钮子,同时道:“你独自一人回去,会否遇上危险?” 宁素真看着我为她扣钮子,却小心地不去碰触她胸脯的大手,安心了点,低声道:“不怕的,红魔人只来了这么多人,都给你杀了,峡内都是我的手下。” 我给她整理好衣服,又助她穿上毛裘,拍拍她的脸蛋道:“回去后,告诉人你的手下和红魔人都给阴风的手下杀了,记着!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最亲近的人,你曾见过我这样的一个人,否则我便危险了。” 宁素真道:“你不随我回去吗?我定会报答你的,我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我微笑道:“只要你将我的存在保密,就是最好的报答。” 她的俏目闪着亮光,道:“你再没有别的要求吗?” 我俯首在她唇上轻吻一下,道:“快回去。” 她回吻了我一下,低声道:“你究竟是谁,我不想连得到我初吻的男子的名字也不知道。” 我狠下心肠,转头往营地走回去,叫道:“现在仍未是适当时机,我要走了。” 脚步声响起,她亦走了。 半途里遇上西琪和淡如。 我约略告诉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淡如笑道:“狂雨害怕了,怕我和你这假阴风会联手对付他。不过他算够狠的了,若我们背上了奸杀小风后的罪名,爱戴她的族人会不顾一切来报仇,狂雨便有藉口公然给我们最严重的罪名,因为小风后毕竟是巫神的女儿,有着不容侵犯的尊贵身份。” 西琪在另一边笑道:“巫国四大美人又多一人要失陷在兰特手里,努力啊!” 我气得重重打了她一记,道:“不要乱说。” 可是心湖里却升起了宁素真清美的玉容,和她因我不告诉她名字那令人心软的失望表情。 第九章 心有灵犀 第二天清晨,我们无惊无险通过了龙口峡,踏足风城所在的高原。 雪林内的尸体都给清理了,不留下半点痕述,宁素真自有她一套处理手法,不劳我操心。 我亦信任她不会泄露我的存在。 我们在一个白色的世界里缓缓走着,留下了长长的蹄印。风城高高的城墙横亘前方,像一个毫不真实的世界。白雪纷飞下,一队战士迎了上来。我这时回复了阴风的脸孔和服饰,和淡如并骑冷冷看着来人的接近。 带头的骑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将军,到了我们马前十来步处勒马停定,冷漠地施礼后道:“在下马波神将,奉小风后之命,特来迎迓。” 我冷冷盯着他,两眼射出邪光。 马波和我眼神一触下,机伶伶打了个寒颤,移开目光。 秀丽法师荣淡如一阵娇笑道:“辛苦马神将了,素真会怎样招待我们。” 马波眼光落在淡如脸上,着了魔地移不开眼光,好一会才一震垂头道:“小风后今晚会设宴款待两位法师,请随在下先到城内的宾馆歇息。” 淡如大送秋波笑道:“请马神将带路。” 众风城战士和马波齐露出颠倒迷醉的神色,好一会才掉转马头在前领路。 直走到午后时分,我们才进入风城。 由城门开始,直至风后宫,沿途都有侍卫把守,却不见半个风城的居民,若我猜想不错,小风后定是下有严令,不准人民上街,以免我这邪人勾引良家妇女,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但若我是真阴风,不会溜出去猎艳吗? 风城的面积只及日出城的匹分之一,人口在十二万间,规模完整,分外城。中城和内城。 风后宫在内城的核心处,宾馆位于风后宫的东翼,是座独立的建筑物。 小风后故示冷淡,除了马波这迎宾队外,再没有其他的人迎接我们,当我们在宾馆安顿下来后,淡如脸色不善,暗怒宁素真对她的不敬。 宾馆内的侍役清一色是男子,看不到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们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回心一想,有我这邪人在,亦难怪他们有此预防措施。 这也好,省却我要作恶的做作。 在宾馆的内厅里化作男装的西琪坐到我怀里道:“兰特,刚才我们往这里走过来时,你有没有感到有人在一座小楼里窥视我们。” 坐在一旁的淡如笑道:“当然是小风后在找她的意中人啦!” 我心里也觉她说得对,表面上却道:“不准胡猜,正事要紧,若泄了我的底细出去,这里不知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我哪还有谈情说爱的心情。” 淡如笑道:“你知道正事要紧就好了,若你明天离去时,全城的处女仍能保存贞节的话,你这阴风法师完蛋了,我们也完蛋了。” 我摊手道:“连个女人的影子也看不到,外面又守卫重重,教我如何下手?” 淡如气道:“告诉我,假若你是真正的阴风,会否给这小儿科的局面镇住,以致一筹莫展。” 我无奈地道:“当然不会。” 淡如狠狠道:“那还不赶快行动?” 我叹了一口气,领着战恨巨灵,昂然往外走去。 心中凝起邪恶之念,浑身立时挥发出令人战的邪气。 守在外厅的灰鹰道:“法师要不要属下陪同护卫?” 我鼻孔喷出声音道:“不!你留在这里和十二游女鬼混吧。” 灰鹰大喜道:“遵旨!” 守门的八名卫十见我们三人出来,脸色一变,打个手势,示意手下去通知其他人,走上来向我敬礼问道:“法师要到哪里去?” 我并不理他,向那正偷偷离开的卫士冷喝一声,道:“到哪里去?” 那卫士全身一震,转过身来,脸若死灰。 这并非此人天生胆怯,事实上能入选到这里监视我的人,绝非无能之辈,而是我这一喝大有名堂,在巫神书上称为“勾魂声法”,原来人的感官接受的任何外来讯号,最终都牵涉到人类神经内某一区域的反应,这勾魂声法其实是藉声音把精神邪力由人的耳膜送进对方的神经去,令对方产生胆颤心惊的效果,又能使对方生出幻觉,仿似最亲近的人在呼唤着,当日刑室之战,阴风以此术对付我,使我差点以为父亲在唤我,着了他的道儿。 我两眼邪光再现,紧锁着他目光。 那侍卫全身抖颤起来,眼中神色茫然。 同一时间我掌心爆起强光,照在其他七名卫士脸上。 卫士东歪西倒掉往地上。 我向那给我制住心神的卫士喝道:“城中最美的女人是谁?” 卫士梦呓般道:“是小风后。” 战恨巨灵见我大展邪威,看得啧啧称奇。他两人的心志坚强之极,若向他们施术,便很难成功,冀奇亦是心志坚强的人,所以当日阴风要配以药物,始有成功之望。 战恨道:“我问他可不可以?” 我点头道:“可以!” 战恨大感有趣,问道:“除了小风后外,宫内谁是最美的女人?” 卫士应道:“是‘火凤’叶凤。” 巨灵问道:“她是谁?在哪里?” 卫士答道:“她是宫内的侍卫长。” 我心中一动道:“你现在是否去找她?” 卫士应道:“是!” 我心中大感为难,以前想想倒可以,现在真的要我以卑鄙手段去坏人家女儿的贞操,则怎样也难以办得到。 踌躇间,战恨道:“快带我们去!” 卫士应声往围着宾绾高墙的大门走去。 巨灵和战恨半架着我,追着去了。 我硬着头皮跟着卫士背后走着,低声道:“门一关,立即闭上眼睛,我会发出一道强光,令门外的卫兵暂时失去视力,看不见我们的离去。” 两人童心大起,兴奋应诺。 卫士有点像个木头人般,笨拙地走到往外的大门处,在门上有节奏地敲了一长三短,显然是个通知外面开门的暗号。 中门大开。 我低喝道:“闭目!”手一扬,掷出一颗阴风特制的照明弹。 “蓬!” 一道强光在门外亮起。 惨哼声起,十多名守在门外各处的侍卫纷纷掩目跌倒,只有那受了我催眠的卫士不受影响,仍自踏上通往风后宫的路上。 我们三人大模大样,随着去了。 刚随着那卫士进入风后宫的范围,一名女将在十多名女兵的簇拥下,拦着去路,喝道:“法师要往哪里去?” 我送出讯息,那名带路的卫士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这批女兵的皮肤都嫩白如雪,那女将尤其生得很美丽,凤目红唇,长得有三分肖似小风后,可能是由于同属“白女”族的关系。 我眼中邪光大盛,罩着众女,向那女将道:“叶凤小姐?” 女将眼神清澈,一点不受我的影响,使我知道她是曾受过精神虾练的人,可以对抗巫术,这反使我心头一松。 我的目的只是要表现邪行,即管阴风亦不是战无不胜的,否则巫国的美女岂非尽是他囊中之物。 叶凤点头道:“法师来得好,小风后想和你见面,有要事商讨。” 即管明知自己扮演着喜怒不形于色的阴风老贼,仍禁不住呆了一呆,暗叫不妙。幸好有假脸具遮掩,否则恐怕很难瞒得过叶凤。 巨灵和战恨两人则是脸脸相觑,想不通小风后为何肯见我这“老淫虫”。 当然! 唯一的原因是她猜想到或看破我是假扮的。 我心中暗暗后悔,那天若不和她说话,扭头就走,可能会好一点。 我冷然道:“叶凤小姐请引路。” 我们齐往后宫走去,沿途的侍女远远见到我们,都吓得躲了起来,想不到我也有如此不受女人欢迎的一天。 在一个密封无窗的偏厅里,绰约动人的小风后一身素黄女装,半挨在一张卧椅上等待着我和战恨巨灵对视苦笑,知道被揭破了身份。 女卫都留在门外,只有叶凤带着我们三人来到小风后身前。 小风后宁素真秀目一亮道:“素真可否和法师单独说几句话?” 叶凤一呆道:“风后!” 我向巨灵战恨道:“你们守在门外。” 两人正在饱餐秀色,闻言只好怅怅然离去。 叶凤仍站在原地。 宁素真请我坐在她身旁的椅里,再向叶凤喝道:“你还不肯出去吗?是否想违抗我的命令?” 叶凤警告地盯了我一眼,无可奈何下离开密室。 门关了起来。 宁素真美目深深地往我望来,道:“你瞒不了我的,脱下你那假脸具吧!” 我苦笑道:“我扮得不像吗?” 宁素真道:“你扮得天衣无缝,尤其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气,可怕的眼神。但百密总有一疏,却不知阴风的左脚曾被风蛇蛟过,医好后缩了半寸,走起路来,左脚有少许不自然。当然,除非特别留意,否则是不会觉察到。这是父亲告诉我的。” 我才知破绽出在这里,落在她这有心人眼中,自是原形毕露,何况她刚见过我的“真我”,更容易发觉我的原形。 我叹了一口气,脱下脸具。 宁素真凤目闪过迫人的神采,道:“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好看更有神采的男人,你是否名震三大洲的大剑师兰特?” 我一震道:“你怎能猜到?” 宁素真微笑道:“这只是简单的推理,你刚由帝国来,剑又使得这么好,而且若非是你,谁可以收伏秀丽法师,这么多巧合,不是出名的美男子兰特还有谁?” 我怕有人会闯进来“救”她,把脸具戴回脸上,道:“你知否我们是站在对立的位置上的?” 宁素真摇头道:“你错了,我一直等着像你那样的一个人出现。”说到这里,想起其中带着的语病,粉脸一红,垂头解释道:“我父亲是个很低调的巫神,其实他的法力绝不逊于狂雨,甚至在某方面超越了他很多,所以才能抗拒巫帝的控制,并发现了巫帝是一种很可怕的精神生物,于是给巫帝害死了,你说吧!我是否在期待着你呢?当我知道你在净土创出近乎奇迹的胜利后,我立即想到你是那能消灭巫帝的人。‘大剑师’兰特,多么帅的外号名字。你是我心中的救世英雄,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我等了多年才终于等候到的好男人。素真怎也要成为你的女人。” 我想不到她如此直言无隐,明刀明枪来找我作情场的对手,一时招架无力,张口结舌地道:“似乎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宁素真横我一眼道:“当然,我看准你会像对戴青青般对我。青青是否在净土时早给你俘虏了她的心呢?我才不信大剑师肯随便去坏人家妇女的贞节,无论基于什么理由。” 她的天生媚态半点不逊于淡如,我投降道:“是了,本小剑师绝不会始乱终弃,满意了吧!小风后宁素真。” 她站了起来,像做着天下间最自然的事般,坐到我腿上,搂着我的脖子甜甜一笑道:“这还差不多。”然后把小嘴凑到我耳边道:“你温柔点好吗?这是你的小风后的第一次呀!” 我听得欲火狂升。 这小风后要爱起人来不顾一切的样子,确是诱人至极,使我忍不住侵犯她、爱她! 横坚我要定她了。当这个消息传开后,整个巫国的人都应知道我这阴风成了最有法力的法师,因为我已征服了巫国四大美女之三,包括秀丽法师荣淡如在内。 跟着的目标自然是红魔族的龙女屠姣姣,只要我再征服此女,狂雨也要让位。 这将是场非常诡异的斗争。 我必须征服屠姣姣,再没有别的选择。 就像我必须要占有腿上的小风后那样。 我将以巫国四大美女来证明无人能抗拒我勾魂摄魄的力量,证明我才是众巫之首。 若狂雨能阻止我征服“龙女”屠姣姣那表示我的巫术仍莫奈他何,攻不进他的保护罩内。 巫神与巫柙间虽不能公开决战,却可藉这样的一种形式暗中比拚,而整个巫国的贵族阶层,亦心知肚明这是什么一回事。 假若狂雨败了,他拥有的一切权力将落到我手里,巫国亦被我控制了。 当那时刻出现时,就是我和巫帝决一生死的时刻。 “砰!砰!砰!” 拍门声响起。 战恨高声道:“法师!下属无能,你再不开门,小风后的人会杀进来了。” 小风后宁素真“啊”一声后在高涨的情欲里勉强冷静过来,吻了我一口后,站到地上,捡起被乱抛到地上的衣物穿上,风情万种横了我一眼道:“我要出去安抚他们,唉!只要被他们看到我现在那样子,谁也知道你曾对我干过什么事,你的目的也达到了。” 兵刃声起。 “砰!” 门给撞了开来。 两人退了入来,巨灵还搂着叶凤。 他们直退到我身旁。 小风后的手下潮水般涌进了十多人来,人人双目喷火。 宁素真张开双手,把他们全部拦着。 战恨在我旁边低声道:“你也怪不得他们,你们关在这里足有好半晌了,嘿!你真行。” 巨灵怀内的叶凤挣扎道:“放开你的臭手。” 巨灵嘻嘻一笑,放开了她。 叶凤转身一巴掌向巨灵拍去。 “啪!” 脆响声今全场侧目。 叶凤一呆道:“你为何不避?” 巨灵捂着大脸苦笑道:“只要能给叶小姐泄愤,一巴掌有什么大不了。” 叶凤呆了一呆,退到小风后身旁,低问道:“风后没事吧?” 这是个全场所有人最渴想知道的答案。 众风城将士的目光齐集在小风后宁素真的俏脸上。 我没有再发出邪气,扑朔迷离,正是今次战胜狂雨的手段。 宁素真眉目含春,摇头道:“阴风法师再不是以前的阴风法师,他的法力超越了历代最伟大的巫神,绝不会伤害我,由今天开始,我正式宣布,小风后是他的人了,永远地属于他的了。” 众将士先愕了一愕,接着悲愤填膺,就要冲过来和我拚命。他们的小风后若非给我勾了魂魄,怎会说出这般的话来。 宁素真怒道:“给我住手!” 众人呆在当场,进又不是,退也不是。 我闷哼一声,长身而起,来到宁素真之旁,凝聚神光,逐一往众将士望去。 我送出爱与和平的讯息。 凡与我目光相触者,都忽然愤慨全消,心境祥和。 我伸手搂着宁素真的纤腰,柔声道:“来,素真你陪我回宾馆去。” 在巨灵和战恨开路下,我们悠闲地穿过塞满了门内门外的人,往宾馆走回去。 几天之内,藉着空中的传讯,狂雨将会知道我要征服的目标,就只剩下他爱宠的屠姣姣了。 第十章 心灵笔记 宾馆内。 众人听过我的计划后,都点头称善。 西琪欣喜地道:“那就好了!兰特不用四出奸淫妇女,我也不用心中不安了。” 荣淡如对小风后笑道:“想不到他不用邪术就轻易把你收伏了。” 小风后宁素真道:“你又抵抗得了多少天?” 荣淡如苦笑道:“怕都有三、四天吧!” 众人笑了起来。 宁素真道:“法师!我要随你同往巫宫去,还想带叶凤一齐去,她是可以绝对信赖的。” 我向淡如打个眼色,想由她出口拒绝,岂知巨灵插入道:“我赞成!” 我们愕然望向他。 战恨呵呵一笑,搂着他的大肩道:“我支持我们的大情人,只要叶凤小姐听他说上半天情话,我保证会向这好兄弟投怀送抱。” 我们哑然失笑,原来如此。 西琪提议道:“不若把戴青青召来,法师索性带着巫国三大美人,招摇过市,如此会更使狂雨弄不清楚我们在搅什么,这对戴青青亦公平一点。” 我一方面信任她的智慧,另一方面觉得如此惊人之举,甚对脾胃,可是仍有一点犹豫,皱眉道:“我们哪有耽搁的时间呢?” 宁素真娇笑道:“不用担心,若我没有猜错,最迟明早戴青青会到达这里,因为前天我接到她的传讯,着我把你们多留上两天,那时我还以为她想找你算帐,现在才知道是耐不住相思之苦。” 众人无不莞尔。 那晚风后宫内举行了盛宴,我抛开阴风的邪功异行,巧妙地向宁素真的手下传出讯息就是表示我这阴风的巫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转化了气质,再不会作奸淫之行,宁素真是真的爱上了我,而不是被我控制了。 当这消息传到狂雨耳里时,必会使他满怀猜疑,莫测高深。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设法阻止我进见巫帝,另一方面他亦必须首先战胜我,不让我征服屠姣姣。 我会令他失望的。 没有女人可抗拒懂得巫术的兰特的。 我有这信心。 次日戴青青在一大队黑叉军的护迭下,抵达风城,其中自有一番欣喜之情。 为了争取时间,午后我们立即起程,由水路乘中型风帆往红魔人的首都“红京”进发。 船上全是我们的人,所以气氛和洽,轻松愉快。 我们会很快进入红魔人的势力范围,事实上反而安全起来。 红魔人纵使胆比天大,亦不敢冒大不韪攻击一艘载着两大法师的船,尤其是还有小风后和戴青青,所以斗争已转移成为我和狂雨法师两人之间的事。 关键人物就是“龙女”屠姣姣。 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大美人呢? 正舱里。 我们围坐餐桌,共进晚膳。 我和战恨两人各坐长台的一端,巨灵和叶凤坐到一起,态度亲热,看来这个家伙已得了我左右两边坐着戴青青和西琪、宁素真和荣淡如。 灰鹰则在舱外忘情工作,负起防务和航行的重任,他确是个很积极投入工作的人。 席间各人谈笑风生,因有青青和素真随在左右,使我心情大佳,宁素真更是万种风情,媚态横生,娇嗲到不得了。 话题很快转移到屠姣姣身上。 宁素真道:“姣姣是个相当骄横任性的女孩子,人却冰雪聪明,很不易应付。” 战恨道:“不理她如何骄傲,我都不信她能逃,大剑师撒出的情网,只怕狂雨将她送到别处,使我们连见她的机会也没有。” 荣淡如道:“这你就无须担心,若狂雨这么做,这殇巫术之战应算狂雨早已输了,因为谁也可由此看出他是胆怯,胆怯的巫神何能服众,何况他亦会因胆怯而使法力退减。” 戴青青皱眉道:“这点我始终不太明白,为何屠姣姣失身于阴风,会代表输家是狂雨呢?” 荣淡如道:“道理很简单,这是狂雨通过屠姣姣和阴风作的一个斗争。脸具后的阴风又老又丑,绝吸引不到女人,他倚仗的只有是巫法,若屠姣姣真的被阴风勾引了,正代表狂雨没有破解阴风巫法的能力,保护不了一个女人。”顿了顿续道:“而且嘛,情势是对狂雨有利无害,因为屠姣姣是受过狂雨训练的人,应能对抗最厉害的巫术,她本身对阴风又恶感甚深,在一骰情况下,阴风根本无所施其技。所以狂雨甚至会制造机会让我们这个阴风施法,因为狂雨若能一举破了我们这阴风大法师的妖法,他不但胜利了,还可将阴风变成他听话的奴才,永远受他控制。” 巨灵失笑道:“可是事实上大剑师向屠姣姣施展的并非巫术,而是情术,屠姣姣如何抵挡?狂雨又如何去破?” 西琪冷静分析道:“不要这么快洋洋得意,就算大剑师向屠姣姣显露真脸目,说尽甜言蜜语!由于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屠姣姣会以为这正是巫术一种最高的境界,到时说不定会弄巧反拙。” 众人想了想,都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高涨的情绪立时萎退。 我道:“其实我们真正的目的,只是要进入巫宫,找巫帝算帐……” 荣淡如打断我道:“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你并不明白巫宫守卫森严的情况。守卫巫宫的人叫巫奴,这批人只有十多个,但都像阴风奴那样,被狂雨以药物激发起体内的潜能,力大无穷,悍不畏死,耳目灵锐,要闯过他们实是难比登天,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先胜过狂雨,最好能真的把他制伏,我们才可安然入宫。” 战恨道:“假若我们一抵红京,狂雨立即接受我们的要求,让我们进宫,岂非所有难题迎刃而解,我们今次来,是要把圣女西琪献给巫帝啊!” 荣淡如叹道:“狂雨岂是如此易与的人,以前我们每次往见巫帝,都因为巫帝要召见我们;今次我们这样去见巫帝,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狂雨怎能不怀疑我们的动机,所以若我们提出要献人,他会先要人,然后推说让巫帝自行决定是否肯见我们,你说大剑师舍不舍得把我们的乖琪琪迭进险境里去?” 战恨哑口无言。 宁素真道:“要过狂雨这关,定要把他制伏,不过要征服屠姣姣,还有另一项难题,就是屠姣姣和她父亲两名年轻大将柳客和机锋正陷进三角恋爱的苦局里,即使在正常的清况下,大剑师想插上一脚也不容易,所以事清并不乐观,大剑师虽有狂雨破不了清法,可是要在短时间内取得屠姣姣的芳心,却殊不容易哩。” 说到这里,众人都感到前路一片黑暗,况且若露了底,在红魔人的强大势力下,逃命已不容易,何况深不可测巫帝就在那里呢?谁能测到他有怎样的惊人法力? 巫神河是巫境内最大河流,起点是风城之南,往北流去,经过十多个红魔人的城市。 红魔人的首都红京是这片陆地北端临海的大城市,也是巫境内最宏伟的都会。红京南郊有个奇异的天然地窟,岩壁布满美丽的钟乳石,令人闻名丧胆的巫宫,就是建在地窟内最广阔的主洞内。 这地窟又名巫渊。 到巫国来就是要到那里去。 我能否及时把公主营救出来呢? 事了后,我将什么也不管,带着我心爱的女人和骨肉,在净土找处环境优美的人间胜景,和她们享受毕生恋爱的甜蜜滋味,让利剑积尘好了。 我在船尾凭栏眺望月照下盖着白雪的两岸,和闪烁着灯光的宽广河道。 巫神在巫国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的,他代表着巫帝,所以我们要到红京去,沿途的红魔人绝不敢阻拦,只要一天我的身份不被揭穿,我是大致安全的。 那天若非有狂雨在背后撑腰,术由亦不敢向我们施诡计。 西琪来到我旁,靠着我柔声道:“兰特!我从未感觉到你像现在般那么心绪不宁,是否失去了信心呢?” 我点头道:“自从知道巫帝并不是人类,我连一点把握和信心都没有了。” 西琪道:“千万不要失去信心,否则我们必败无疑。” 我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当一个好剑手出剑后,他的心神会与剑合成一体,只知要取胜,其他一切都忘却了。” 西琪欣喜地道:“我相信你!” 宁素真来到我另一边道:“可以加入你们吗?” 我笑道:“若我现正和琪琪在床上做爱,你绝不须说这句话,脱精光爬上来加入就行了。” 宁京真顿足嗔道:“你真坏!” 我想起一事,问道:“你父亲是怎样给巫帝害死的?” 宁素真神情一黯,默然片晌道:“父亲自从成功除去巫帝对他的心灵禁制后,一直找寻种种藉口,拒绝巫帝十年一次的召见,巫帝因而动了疑心,指使阴风来杀害父亲,他催眠了父亲的一个宠婢,在她体内藏了一条极毒的小蛇,当父亲和那宠婢欢好时,他在别处施法,使毒蛇由宠婢体内钻出来,咬着父亲的咽喉,那宠婢则发了狂般缠着父亲,使他不能及时取药解毒,就那样惨死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样的巫术实在太恐怖了。 宁素真低声道:“我还未多谢你给我报了大仇呢!” 我伸手过去搂着她,爱怜地道:“你已以身相许我了,还有什么比这谢礼更珍贵呢?” 宁素真道:“父亲由巫帝的作恶工具,变成与巫帝完全对立,是一个长期的斗争,他把这过程详细地记录了下来,你要不要看看?” 我大喜道:“那会是至关紧要的一件事,我要立即细心读读。” 宁素真道:“待会到睡舱时,我拿来给你吧。” 我点头道:“由今晚起,除了和你们欢好外,床上的另一节目就是读这日记。” 荣淡如和戴青青刚好走了进来,淡如伸手搂着我和宁素真的肩头,笑着向宁素真道:“小风后你惯不惯和另三个女人,同时在一张床上与一个男人欢好?” 宁素真俏脸一红道:“我也不惯和一个男人在一张椅子上做爱,昨天还不是那样做了嘛?” 我听得心中一酥,向站在我身后的戴青青道:“你又怎么说?” 戴青青轻轻道:“我早给你以巫法勾了魂魄,你要我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我大笑道:“如此良宵,岂能虚度,我们立即打道回舱,免得误了看书的时间。” “开窍成为巫神后至今三十年了,这些年来,我从没有一天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是错的,直至那天晚上,在巫帝的神像前,当他与我心灵接触时,不知基于何种原因,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此后每晚我都在噩梦中度过。那是否只是一幻象?不是的!我的深心知道那是一个事实,多年的灵修使我有着超越常人的直觉。我感到绝对的悲观。我知道巫帝在怀疑我洞悉了他的真相。我知道有一天我会被杀害。巫帝是不会容许任何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的。这是没有人曾经历过的可怕经验。巫帝并不是人,而是藏在地底里的一种可怕生物,或者尚欠缺某些条件,终有一天他会走出来的,人类悲惨的命运早注定了。有机会读到我写下来的这些事的人,切勿以为我是疯言病呓,我所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千思万虑后得出来的结论。在巫术的领域里,我最感兴趣的是人类秘异莫测的心灵……” 接着下来的十多页,都是记述他如何锻链自己的心灵,也是在这修练的过程里,他发现了巫帝加诸在他心灵里的禁制。 纵使在温暖的被窝里,又有青青和素真火热的赤裸胴体紧缠着我,西琪和淡如的相伴,我仍看得手足发冷,却没法停下来不看,因为我急切想知道巫帝的一切,愈多愈好。 这笔记对我的用处之大,将有难以估计的价值,使我对人类广阔无边的心灵,有着跨前了一大步的认识。 笔记继续写道:“巫帝加诸我灵魂的邪力,充满了冷酷和仇恨,那是一种我全然不了解的邪恶感觉,对抗的唯一方法,就是人类的爱,只有爱才能助我化解这禁制,让灵魂重获自由。” 我心中一动,想到我助淡如脱离巫帝的控制时,用的不正是我对她的热爱。 笔记至此完结。 我禁不住大为失望。 素真的巫神父亲为何没有写出巫帝的真身份究竟是什么来的,也没有具体写出他解除禁制的方法。 我禁不住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西琪爬了起来,露出美丽的赤裸上身,满脸通红地向我道:“兰特!睡吧!” 我再叹一口气道:“我需要多一点的爱,否则定会发噩梦。” 西琪两眼燃烧着情欲的火焰,甜甜一笑道:“让你的乖琪琪给你好吗?” 我心中一动,似乎掌握到某一重要的关键。 西琪吹熄油灯,跨过戴青青,在黑暗里伏到我身上轻轻道:“你不要动,让琪琪服侍你,莫要吵醒她们。” 翌晨餐桌旁的四女特别娇柔可爱,出奇地愈来愈冷然自若,超脱于肉欲的西琪尤其娇媚横生,不时俏脸红红地偷看我,使我心痒难熬,忍不住凑到她的小耳旁低问道:“为何我的乖琪琪今早变得如此可人,发生了什么事在你身上。” 西琪羞不可仰,做了个只有淡如才会做的动作,从台下伸手过来按着我的大腿道:“昨夜你在看笔记时,我把自己的心灵和你的连在一起,陪你一齐细心去读,忽然间你的心涌起强烈的爱火,把我整个人燃烧起来,完全不由自主地向你求爱,那感觉直到现在仍留在身体的至深处,自母亲引发我的潜能后,我还是第一次这样,那感觉很好!真的很好!兰特我爱你。” 我一呆道:“是的,这些天来你是第一次这么热情奔放。” 西琪半喜半嗔地横我一眼,台下的纤手大力捏了我一下。 淡如奇怪地地望向西琪。 我灵机一动,向西琪问道:“当日百合告诉我她把爱输进魔女刃去,使刃内的庞大能量能转移到我体内,那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西琪把小嘴也凑往我耳旁道:“魔女刃内藏着父神输进去庞大无匹的能量,那是一种能与人类肉体精神结合的灵能,玄妙无比,但如何与脆弱的人结合,却是不可逾越的大难题,即管母亲的体质亦受不了。于是母亲想出了一个妙想天开的方法,就是首先要爱上一个男子,然后她再以心灵的力量把自已的爱输进刃内,与那庞大得可以使万物重生的灵能结合,以爱为引导,使灵能名副其实地‘爱上了你’,所以也不会伤害你,就像男女的结合那样,这也是没有女人能抗拒你的原因之一。” 我一震道:“昨晚你定是受到这灵能的刺激,所以情不自禁向我求爱,是吗?” 西琪甜笑地点头,台下的玉手抓得我更紧了。 战恨刚在捧餐上来十二游女最美的两女之一穗儿的臀上轻摸了一记,向我咕哝道:“大剑师大清早便和你的小情人喁喁私语,弄得琪琪脸孔耳赤,看得我妒忌得要命,是否在示威了那是我们夜狼人的方式。” 淡如白了战恨一眼道:“你自己不满足吗,昨夜把我的穗儿弄上床去了,我还未和你算帐呢。” 巨灵拖着叶凤的手踏进舱内,闻言笑道:“这艘船让我们名之为爱之舟,我今天是一生人来第一次没有在日出前起来练剑,那感觉真的很好。” 青青和素真想起夜来的荒唐,俏脸红了起来,心下则对巨灵的话大大认同,起了共鸣。 淡如向西琪取笑道:“乖琪琪何时懂得主动向男人挑情的,不是起床还不到半刻,又想和你的男人回到床上去吧?” 西琪立时脸红耳赤,台下的手仍不肯放过我,垂头来个默认。 众人不论男女,都被她前所未有的风情荡态惹得怦然心动,楞在当场。 我心中再动,知道她因感受到我体内结合着爱的灵能,牵动了心内对我的热爱,竟致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同时想到淡如和她之间微妙的情意,也是因为两人身上同时拥有我的“爱能”,所以才互相吸引着。 也明白到为何以她圣洁的心灵,仍然一点受不起我的挑逗。 更明白了为何异能既会有衰竭之时,可是当我为华茜治伤时,灵能不减反增。 因为那是一种爱的交换。 在争夺淡如之战里,巫帝败于我手下并非偶然,因为我拥有克制巫帝的爱。 唤天巫神笔记中所指的“爱”,是否就是这样? 巫帝是一种只有仇恨没有爱的邪恶生物,若给爱侵入他的精神里去,他将完了。爱对他就像无比厉害的剧毒。 因为他受不起。 我的心狂跳起来,知道自己掌握了与巫帝斗争的一个重要关键,掌握了征服屠姣姣的必胜秘诀。 西琪在我耳旁低呼道:“兰特,求你立即和我回到床上去,你挑起了人家最原始最狂野的情焰。” 我对她微笑道:“我指头也没有碰过你呵!” 西琪低声道:“是琪琪不好,由昨晚到现在,我的心灵都舍不得离开你,所以才弄到现在这样子,不过你要负上责任的。” 我心中大乐,凝聚起体内的灵能,但和以前不同的是心中激起了强烈的爱,往淡如望去。 淡如正笑着往我望来,看样子是要嘲笑我几句,但一接触到我的眼神时,娇躯剧震,俏目被我牢牢吸着,艳丽如花的俏脸胀红起来。 我柔声道:“淡如,你有什么感觉?” 淡如破天荒第一次羞不自胜地道:“你这坏蛋,这样挑逗人家。”接着一呆道:“为何你竟懂得媚术?” 当她动情时,我发觉成功地紧锁着她的心灵,不让她有丝毫逃遁的机会,忽然间我掌握了巫术的精粹,就是如何去控制别人的心灵,不过巫术要控制别人的灵魂是恶意的,我却是善意的。 巫帝以邪恶的力量控制人,我却是以爱的力量。 淡如俏脸更红了,呼吸急速起来,这是因为我的爱里含着情欲。 我感到完全地掌握了异物输进魔女刃内那庞大无匹的灵能。 我放过淡如,往战恨望去,洋溢着热烈的友情。 战恨和我眼神相触,呆了一呆,目光透出真挚的感情。 我明白了。 这灵能不但可驾驭物质的世界,也可以驾驭精神的世界。 全因为魔女的爱。 战恨奇道:“你的眼光很怪,好像把无限的生机送进了我体内,使我感到整个天地都可爱了起来。什么妒忌都没有了。” 巨灵好奇心大起道:“你也望望我。” 我往他微笑望去,送出心中的感激。 巨灵一震道:“果然厉害,我感到所有事物都活了过来,充满着超越了人欲的爱意。” 宁素真拉着我的衫角,低声求道:“大剑师不要偏心,我也要你像逗如姊般逗我。” 我畅快无比,往她望去,故意加强肉欲的成分。 这小妮子本身对我迷恋至深,哪受得住这灵能冲击,娇躯发颤,小嘴张了开来,脸上情思难禁,剪水双瞳闪着欲望的火花。 我为了公平起见,将爱欲由眼神往戴青青送去,这黑美人更是不济,捧着胸口,耳根都红透了。 如此挑情引起强烈反应的滋味,我还是首次尝到。 淡如站了起来,一把挽起了我,狠狠道:“阴风法师,你吃早餐的权利因你邪劣的淫行已被剥夺了。快和我们上床去。” 第十一章 狂雨法师 接下来十多天的航程里,我抛开一切,专志去掌握和操控与我的精神浑融为一体的异能。 这是一条遥远的路。 得到魔女刃内的异能是第一个起点,此后逐惭地学懂了以意念来运用异能。 然后是鹰巫的巫神书,带来了突破,使我进入以精神力量去驾驭物质和其他人思想意志的天地里,也学懂灵能可以藉不同的方式送出,像由眼光送出异能,使成为催眠术或迷魂法。 第二个突破是和淡如的斗争,我学懂把爱注入我所爱女子的心灵里,使她成为我爱的俘虏。 第三次的突破来自唤天的笔记和西琪,他们使我明白到自己拥有什么,也顿悟到如何去发挥。 我隐隐觉得那晚和魔女百合的接触亦是其中很关键性的一环,只是现在我还不太了解。 四女成为了我反复练习的对象,弄得连淡如这样精通媚术,西琪拥有如此超然灵觉的人亦不得不终日神魂颠倒,慵懒不胜,既怕我找她们来做对象,又爱得我要命。 青青和素真更不用说,不分昼夜地沐浴在那爱的长河里,享尽最甜蜜动人的爱的滋味,也备感爱的折腾和疲累。 当还有三天就要到达红京时,我停止了对她们施展这心灵的异术。她们虽仍对我痴迷得不得了,亦已逐渐开始回复自我。 之前她们常怨我玩弄得她们疲不能兴,现在则反怨我不恣意“玩弄”她们。 女人的心就是这么奇怪。 这天黄昏后,我和四女坐在船尾欣赏着漫天遍地飘着壮人观止的雪景。 跟前尽是白茫茫一片。 我感到精神和体能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淡如叹道:“我一生人从末试过像过去十多天这么开心快乐,原来给兰特若情俘般押着去旅行是这么好玩的。” 青青怨怪地往我望来道:“幸好我追着来了,你这狠心的大剑师开始时还想撇下我不理呢。” 我呼冤道:“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好吗?” 素真道:“我不管!只要我爱上一个男人,就要跟在他身旁,就算打我赶我,我亦绝不肯离开半步的。” 西琪回复了她那独特的冷艳,微笑道:“我在想像着屠姣姣在兰特的挑情大法下的风骚样儿。” 众女吃吃娇笑起来,显是推己及人,想起自己不堪情挑时的放浪样子。 我感到无比的满足。 想起将来重会采柔、妮雅。华茜等,又或是花云时,向她们施出如此惊人手段的动人情景。 淡如喝道:“兰特!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奸诈的。” 我阴阴一笑道:“我在想!女人真是善变,昨天你们四个还为了坐我的大腿吃醋争风,今天却任我空着只腿,只影形单,你们说这是什么的一回事。” 四女齐白了我一眼,看神情似想好好揍我一顿,以泄心头之爱。 素真道:“你这十多天挑弄得人还不够吗?连人家仅有的矜持和羞耻心都给你的巫法毁掉了。” 我大笑道:“我的兴趣又到了。” 四女一齐求饶,连西琪也不免。 稍后淡如却起身投入我怀里,坐到我腿上道:“让我为众姊妹牺牲自己吧!不过你可不准施展妖法,只可以普通的风流解数对付我。” 我大笑道:“你何需这般害怕,你的媚术到哪里去了?” 淡如道:“我的媚术仍在,不过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以免遭你反噬。满意了吗?我们的夫君大人。” 我微笑道:“你的夫君订立出第十一条家法,秀丽法师你想不想听听?” 荣淡如谦卑地道:“秀丽怎敢不听?” 我正容道:“那就是凡坐到我腿上的妻子,都要受我施法。” 荣淡如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然后以最高的速度由我怀里弹开,带起一阵香风,坐到离我最远的椅子去,别过脸去得意笑道:“我不看你眼睛,看你还怎样施法?” 青青捧腹笑道:“如姊舍得不看你的男人吗?” 我向她叫道:“你!” 青青望左望右,才骇然指着自己可爱的小鼻子,愕然道:“我?” 我冷冷道:“就是你戴青青,快坐到我腿上来,这是第十二条家法,我要谁坐就谁坐,不得有违。” 青青苦着脸站起来,坐到我腿上去,将脸埋在我颈后。 素真笑得纤腰亦直不起来,娇喘着道:“青青天真得可以,以为不看你的眼睛就不会接受施法,不知你靠身体的接触已可施术。” 我心中一动。 是的! 灵力可由眼光送出,也可由身体传往另一身体,为何不可以通过物体送出,像魔女刃那样。 念头一起,异能由体内送进甲板里,沿着船板而去,来到淡如脚下,再由她的脚心送上去。 荣淡如全身一颤,缩起双脚,粉脸通红,惊怒道:“兰特!你弄什么鬼。” 我知她比常人有强上十倍的对抗力,特别多加异能,把爱念千川百河般送进她体内。 荣淡如娇躯抖颤,一对美目半张半闭,内中充满了渴望和欲火,求饶道:“淡如知错了,放过我吧!” 我为这突破喜出望外,收回对她的挑引,把灵力藉舱板往四外送出,刹那间船上的一动一静全收进我的心灵内。 我“看”到战恨正搂着穗儿在房内胡地胡天,“看”到巨灵和叶凤坐在望台处,“听”着巨霞绵绵说着的情话,感知到每一个人的举动和位置。 我的灵觉再扩展,进入河水里,以惊人的速度爬上岸去,往岸旁的荒野延伸开去,感知到草丛里的生物,“看”到树丫间跳跃的乌儿。 知感不住延伸,然后是一阵心疲力竭,到了能力所达的极限。 我“醒”了过来。 四女目不转睛看着我。 西琪道:“兰特你是怎样做到的,不用看不用触摸,也可把如姊逗个半死?” 我向仍是春情荡漾,脸红耳赤,眉黛含春的淡如道:“知道厉害了没有!” 秀丽法师荣淡如楚楚可怜地道:“人家早就投降了。” 我微笑道:“那为何刚才故意不望我,岂非公然和我作对,我要爱你不可以吗?” 荣淡如“噗哧”一笑道:“你要欺负人家尽管欺负个够吧!何须装出凶巴巴的贼样?” 唉! 她的媚术仍是宝刀未老。 怀内戴青青的身体滚热起来,抚着我的脸道:“向青青施法吧!我的大法师。” 宁素真羞涩地道:“我也要!” 我豪情大发,向西琪喝道:“只有琪琪你仍末表态,快明示立场!” 西琪微微一笑,从容道:“若你们都躲到房内去寻欢作乐,琪琪肯一个人冷清清地留在这里空寂寞吗?大剑师兰特公子,家法如山的好夫郎。” 红京在望。 那是座宏伟的城市,建筑物色彩缤纷,最高的几座尖顶建筑物,突出于城墙之上,在雪后露出鲜明对比的红色来,分外耀目,其中一座特高的圆形建筑,就是皇宫内最著名的圆红殿了。 巫神河绕城而过。 城墙外的码头上是军容鼎盛的红魔人,似要向我们展示强大的实力。 我和淡如并排走下船去,后面跟着的是小风后宁京真和戴青青。西琪则由战恨巨灵一左一右护持下,跟在最后。 灰鹰和十二游女留在船上,待我们掌握清楚形势后才决定他们的去向。 一群人迎了上来,最前头的两个人一看便知是四大法师之首的狂雨和红魔人之王屠龙。 狂雨身形雄伟如山,长披肩,脸貌榫和,嘴角似是永远带着点含蓄的笑意,使人很易误信他是位善良的长者,只有当你细察他的眼睛时,才会发现内里深邃难测,有种不战屈人之兵的慑服力。 这是个难惹之极的对手。 屠龙则是出奇地容貌俊伟,像其他红魔人般,肤色白里透红,双目灼灼有神,身躯高挺秀拔,难怪能生出屠姣姣这美丽的女儿。 他身旁有位雍容华贵的绝色丽人,看来是最得宠的妃子,绝非屠姣姣,她并没有在“欢迎”的队伍里。 他们身后是十多名全副戎装的将领,男女老幼都有,自是屠龙属下最高层的领导人。 我依着淡如教下的礼节,先向狂雨表示对长者的尊重,才再接受屠龙的敬礼。 狂雨呵呵笑道:“巫宫一会后,至今足有五年,阴风秀丽你们风采尤胜当日,自然是在巫法上更进一层楼,可喜可贺。” 这老狐狸一句不提帝国的事,不问我们为何来此,自足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屠龙的目光来到我脸上,闪过妒忌的厉芒,接着移向淡如,露出迷醉的神色,旋又回复清明地微笑道。“秀丽法师和阴风法师联袂驾临敝国,红魔人莫不感荣幸之极。” 他跟着把身旁的人逐一介绍。 首先是那绝色丽人,原来是他新纳的后妃。 当介绍到那和屠姣姣陷进三角恋爱的柳客和机锋时,我暗自留神。 柳客生得风流俊俏,手足特长,予人灵巧之极的感觉!机锋则是豪迈的铁汉型人物,可是两手纤长,显是粗中有细的人。 两人各具英姿,难怪屠姣姣如此难以选择。 他们城府之深,自是远及不上狂雨和屠龙,表面上虽毕恭毕敬,但眼中的戒惧和敌意,却瞒不过我。 另外一个使我印象特深的是位名叫雪芝的美丽女将,眼神清澈,并没有屠龙夫人那样对我步步为营,反像对我满有兴趣的样儿,使我知道她受过狂雨的训练,有信心能抵挡我的巫术。 哼! 很快她会知道自己的道行仍然未够。 我蓄意发放着适可而止的邪气,似有若无,务使狂雨摸不清我的底子,但却清楚知道我不同了。 淡如秋波流转,美目到处,众红魔人无不流出迷醉之色,屠龙也不例外。 在我的滋润下,秀丽法师的媚力更惊人了。 戴青青和宁素真亦一一和对方施礼。 表面看来,这欢迎仪式礼貌客气,谁知内中的诡诈凶险。 狂雨的目光落到西琪身上,微笑道:“世间竟有如此气质惊人的美女,看来巫国四大美女要多加一人,阴风你是从何处搜罗得如此人间极品。” 我微微一笑,望向淡如。 秀丽法师荣淡如发出一串银铃般宛似仙乐的娇笑声道:“老大啊!没有事能瞒过你的锐目,我们今次来就是要把此女献上巫帝,你猜她将来的成就能否超越我们?” 搜罗新的巫神人选,是每个巫神的责任,狂雨两眼精光一现,刺进西琪眼里。 西琪淡淡看着他,神情平静无波。 狂雨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西琪望向我轻轻道:“师傅唤我作小琪儿。” 至此无人不知西琪是我的徒儿,当然也是我的女人。 狂雨和红魔人无不露出惊异之色。 青青、素真和西琪这三位国色天香的美女,一点没有受迷术所制后的现像,难道我这阴风能不靠邪术就收伏了她们? 狂雨的眼光落到我脸上。 我迎上他的眼神,模仿起当日阴风的目光,往他送去。 我们两人同时一震。 我的胸口像给人打了一拳那样,呼吸窒碍,但也知对方绝不好过。 狂雨确是不同凡响,使我的异能一点侵不进他的心灵去。 屠龙知道我们两人交了一招,恭敬地道:“屠龙在宫内预备好地方,让各位好好歇息,只不知两位法师要同居一处,还是分开寝室呢?” 这一句极为厉害,是要迫我和淡如表态,是否搅在一起了。 荣淡如摄魄勾魂的笑声响起道:“两间相连的寝室会方便一点。” 屠龙愕了一愕。 这答案模棱两可,教他摸不着底子。 狂雨大笑道:“看到你们两人化干戈为玉帛,老夫心中畅快无比,来!让我们送各位到后宫休息,有什么事留待今晚盛宴时再说。” 我闭目盘膝坐在床上,心灵顺着地面延伸开去,找寻狂雨的位置。 思感以我所在的北皇宫为中心,透过大地,在惊人的高速下四处搜寻着,我“看”到每一个守卫,感受到他们高度戒备的情绪,最后在后宫一个密室里,找到了狂雨。 当我的恶感到达他身上时他的身体产生了一道警觉的热流,我忙退了开去,让精神的灵觉若即若离环伏在那里,教狂雨以为那只是一时的错觉。 这老家伙不愧四大法师之首。 密室内除狂雨外,还有屠龙、屠夫人、屠龙的军师范多智、被称为红魔双剑的柳客和机锋、俏丽的女将雪花,最后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女,不用说也是龙女屠姣姣。 她的五官秀丽标致之极,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明艳照人,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 她最诱人的地方,却是那种在弱质纤纤里透出的坚强,楚楚可怜的表面下深藏着在骨子里的一种高傲,形成非常独特的风韵。 有若点漆的美眸,顾盼间确能使人魂为之消。 这时各人间热烈的辩论正在进行中,狂雨脸含温和的笑容,没有出言,只让其他人说柳客和机锋两人都在屠姣姣前尽量表现着他们的智慧和不惧我阴风的勇气。 这时屠夫人道:“这是我第二次和阴风碰面,和上一次的感觉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这说明他的巫术确是精进了。” 屠龙道:“秀丽法师的变化才真的惊人,我是第三次见她了,上两次我还能勉强抵受她的媚惑,但今次竟有神魂颠倒的感觉,想生起防卫之心也不可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在她身上,现在只要想起阴风可能成功地把她收作私宠,心头立时非常不舒服。” 柳客闷哼道:“阴风曾受风蛇之毒,所以藏在那英俊面具下的真样貌丑恶可怖,凭什么能得到这些第一流美女的青睐,只要我们能找到原因,将可破去阴风的妖法。” 机锋哈哈一笑道:“柳神将难道看不出秀丽法师、戴青青、小风后和那小琪儿一点也没有心灵受制的神情吗?若她们真是心甘情愿作他的玩物,我们对阴风的实力必须重新占计。” 这两人在大敌当前的时刻,仍不忘比拚高低。 柳客给对方抢白,大为不忿,待要反驳,女将雪芝插入道:“会否是阴风纯以床上的淫术,弄得四女对他神魂颠倒,迷恋不已,这并非胡乱猜测,四女眉梢眼角间都含着掩不住的风清,那是男欢女爱极度满足后的痕迹。” 原来这美女想到这点上,怪不得对我表示出饶有兴趣的样儿,原来是想试试本人的能力。 屠姣姣轻轻叹息,摇头道:“真令人难以费解,这么恶心的怪物,竟可以把秀丽法师等制个帖服,我很想快点见到那小琪儿,看看你们对她的形容有否夸大?” 军师范多智道:“若非这阴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均与往日无异,我真会怀疑他是冒牌货,否则怎会连睡觉也不肯离身的风蛇都不见了?” 一直没有作声的狂雨切入道:“军师不用怀疑自己的想法,这个阴风应是假的。” 众人包括我在内全吓了一大跳。 屠龙道:“大法师会这样说,必然有道理,可是人可以假,巫法却不可以假装来呵!尤其是那眼神,确是阴风独一无二的邪淫之眼。” 狂雨冷然道:“我和他互相试探了一下,那千真万确是阴风的巫法,若非如此我早当场把他揭穿,立即扑杀,话都不和他多说一句。” 屠夫人奇道:“那大法师为何还怀疑他是假扮的呢?” 狂雨道:“他若够胆扮阴风来骗我们,必是有十分把握不会被我们揭破,否则以秀丽的智慧,怎会让他来献丑,丢人现眼,我们找不到破绽是应该的。” 屠姣姣道:“若他是假货,那他会是谁。” 狂雨平静地道:“若他是假货,那他定是大剑师兰特,否则谁可杀死阴风,收伏了秀丽,又征服了戴青青和宁素真,只有兰特才有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众人一齐色变。 我不由心中佩服,淡如说得不错,狂雨的智慧的是非常高明,能从没有破绽里找出最大的破绽。 我特别留意屠姣姣的反应,发觉当她听到我的名字时,身体泛起兴奋的情绪。 屠龙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应否立即布局将他杀死,只要随便找个藉口,使他和秀丽法师分隔开来,在大法师的协助下,我有十成把握可以把他杀死。” 狂雨破天荒第一次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个很诱人的想法,但即管他是假的,若我们真的杀死了他,其他的巫神会怎么想?阴风族、黑叉人、鹰族和小风后的手下会怎样反应?我怕大小洋洲会立即分裂,重回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那后果是我们负担不起的。更何况我尚未向巫帝请示。”顿了顿道:“自半年前巫帝得到魔女百合的种子女儿后,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的清修,老夫轻易亦不敢烦他。” 我心中掠过强烈的焦虑,亦知道若不能击败狂雨,休想到巫宫去救人。 柳客道:“若他真是兰特,杀了他后,揭掉他的面具,不是真相大白吗?其他巫神怎会怪我们?” 军师范多智道:“谁见过兰特,其他人可能怀疑我们随便找个人来蒙混,那时有道理也说不清。假若他真是阴风的话,我们就是违反了巫帝的法令,那后果谁负担得起?” 这正是淡如预估的情况,即管他们怀疑我的身份,一时亦莫奈我何。 狂雨道:“我是不能和阴风或秀丽正面交锋的,唯一的方法,仍是要设陷阱让他踩进去,最有效的方法莫如揭开他的面具,让他无所遁形。”接着嘿然笑道:“我有一种药物,只要沾上他的面具,就可把面具化掉。” 众人沉默起来,这事说说容易,不过谁可接触到我的面具。 巫神在巫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不受制于任何人,只直接向巫帝负责,接受他的指令,连狂雨也不能质疑我的身份。 狂雨仰天一阵狂笑,向屠姣姣道:“无论他是真的阴风,又或大剑师兰特,姣姣你有没有信心不受他的媚惑?” 屠姣姣骄然道:“当然有,为了我的族人和巫国,我有把握应付任何挑战。” 柳容和机锋两人齐声反对。 屠夫人亦道:“若连秀丽法师也败在这人手里,姣姣她虽是意志坚强,精通对付巫法之道,可能仍应付不了他的手段。” 狂雨道:“无论他是谁,他已成功地把我迫上了不能不和他斗法的处境上,现在巫国内谁不知阴风的目标是姣姣,若他得到了姣姣,他将毫无疑问成为巫国最有声望的巫神,但我若不让姣姣出头,正面接受他的挑战,我以后再不用抬起头来做人了。”顿了顿傲然一笑道:“不过这次我定要教阴风闹个灰头土脸,吃不完兜着走。” 柳客和机锋闻言焦虑逸于言表,齐声惊呼道:“大法师!” 狂雨举手制止他们说话,以强大的自信心微笑道:“当姣姣和阴风单独相会时,老夫会在邻室运起出窍大法,附在姣姣心灵里,所以若他是真阴风的话,就好好和他见个真章,若他是兰特的话,便把他的身份揭破,老夫可保证姣姣毫发无损地走出来,绝不会失去处子之身。”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屠龙想起另一问题,道:“怎样才可让天下人知道这一仗谁胜谁负?” 狂雨嘿然道:“当阴风提出要见姣姣时,老夫可以迫他定明一个期限,例如日出之前,仍不能征服姣姣,便当他败了,他势不能不接受。哈!无论他有任何手段,这次都注定失败,他怎能想到我有此神通法力。” 屠龙大喜道:“大法师确是智慧通神,击败阴风后,秀丽法师还不是我囊中之物,我定要教这妖女知道我是更好的男人。” 众人都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刚要撤走灵能,美丽的女将雪芝道:“我还有个很有趣的提议。” 众人愕然向她望去。 雪芝道:“我想先试试他,若我真的被他媚惑了,以大法师的神通,必可为我解除禁制,雪芝便可将他的真相揭出来,若他只是以普通爱情手段对付我,更可证实他真是兰特,那时我们便能以种种方法迫他落败逃走,例如化去他的面具,再加追杀,不是更省时间精神吗?” 狂雨眼中精芒闪起,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就如你所说吧!” 我心中暗凛,这些人真是不好对付,带着忧喜交集的心情,让灵能悄悄退走。 第十二章 兵来将挡 灵能的思感回到我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四女和战恨巨灵灰鹰等人都紧张地看着我。 我迅速把所见所闻,扼要向他们转述。 淡如坐到我旁,有点担心地道:“刚才你和狂雨暗中交了一次手,丝毫讨不到他的便宜,若狂雨的法力真个和屠姣姣结合起来,你是奈何他不得的,何况狂雨自幼清修,早没有了男女情欲之念,你向屠姣姣施术,等若向他施术,如何可行?况且你绝不能让屠姣姣碰上你的脸,她只要把药涂在指甲上,抹到你脸上时,可把整个面具化去了,因为面具并没有你身体的抗力,那时我们就一败涂地了。” 巨灵骇然道:“那岂非什么也做不了吗?阴风总不能怕被女人抚摸吧?” 宁素真道:“我才没有闲情担心这么远的事,跟前这似春心已动的美女雪芝就是个大难题,大剑师见她不是,不见她又怕泄漏了洞悉他们秘密的底细;动她不是,不动她更不是。无论你怎么做,也会给对方看破虚实。” 西琪道:“说不定她的指甲已涂了那种会化掉面具的药物。” 各人更是忧上添忧。 灰鹰道:“我看最好尽快定出应变计划,否则逃都逃不掉。” 我冷然道:“不!这次只许前进不许后退,若让巫帝取得公主的身体,毁去废墟的父神,全人类都完了。” 这时十二游女之首也是最美的两游女之一的倩儿走进来道:“雪芝神将单独求见,候在厅内。” 众人齐感愕然,想不到这图谋不轨的美女如此急不及待,来得这么快。 我站了起来,想要走出去。 淡如在背后道:“大剑师晚宴前若有闲情,要了倩儿的处子之身吧,她一直苦心守待着你的恩宠。” 战恨拍额道:“难怪我弄不上手。” 倩儿惊得跪伏我身前,娇躯剧颤。 各人都知道淡如对今夜与狂雨透过屠姣姣一战感到悲观,所以希望趁事败前让暗中苦恋着我的倩儿得完心愿。 可想而知,屠龙必会尽调高手,把皇宫重重包围,只要揭穿我真是兰特,会立下杀手。 功夫较次的人将绝无生望,就算是巨灵战恨的级数,能否逃生,也成问题。 而我为了保护他们,势不能孤身遁逃,而有狂雨在,我和淡如的巫法亦大打折扣,一个不好,将是全军没的凄惨结局。 我仰天一阵大笑道:“放心吧!我能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亦会一个不少地把你们带走。倩儿!你把大厅所有人撤走,不得让任何人接近,我只要战恨和你留在那里。” 倩儿垂着头站起来,应命去了。 战恨奇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微笑道:“你只要好好发挥你的狼性,就可帮我最大的忙了。” 美丽的雪芝巧笑倩兮俏立厅前,我椅旁分立着战恨和倩儿。 雪芝挺起胸脯,身长玉立的优美胴体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和自信。 我决意把阴风的邪淫发挥尽致,以灵力迫出邪气和妖异的魅力,一对眼像看穿了衣服般在她的身体上下巡视,冷然道:“神将单独来见本法师,不怕清白难保吗。” 雪芝脸上春情荡漾,柔顺地道:“法师当看出雪芝仍是处子之身,敢到这里来,绝没有想过回去时仍能保存贞操,法师明白吗?” 我淫笑三声,道:“天下美女,听到我的名字谁不要退避三舍,见到我只有哀求本法师高抬贵手的份儿,现在你竟敢送上门来,大扫我爱看女人婉转哀啼之兴,可惜可借!” 雪芝俏脸一寒道:“阴风法师原来只是个无胆之徒,当我看错人算了,雪芝不敢打扰。”转身欲去。 我大喝道:“站住!” 雪芝缓缓转身,玉脸带着具有高度挑逗性的迷人笑容,眉黛含着掩不住的春意,轻咬下唇道:“法师改变了主意吗?” 我微笑道:“对不起!本法师立下的主意,从不更改。”向战恨挥手道:“拿下她!” 雪芝脸色一变,“锵!”一声抽出腰间配剑。 战恨的矛毒龙般攻去。 一连串矛剑交击声爆竹般响起。 雪芝的剑术相当不错,但和战恨仍有一段距离,勉强挡了十剑,退到大门时,给战恨卖了个破绽,一剑刺空下给战恨一矛把她的剑打落地上。 战恨腾身扑上。几下激烈的缠打后,给战恨搂着手臂,推到我座前。 我哈哈一笑,伸手把倩儿搂到怀里,以一个男女欢好的姿势坐到我腿上,一边对又羞又喜,猝不及防的倩儿加以侵犯,一边嘿嘿笑道:“入我之门,岂能让你完璧无瑕回去,只有女人的哭叫,才可使我舆奋快乐,你既想满足我,本法师就让你如愿吧。”向倩儿道:“洗掉她指甲上的巫药。大胆婊子,竟敢算计于找,你才进门,我已发现了你的阴谋了。” 雪芝至此大惊失色,但怎挣得脱力大如牛的战恨,这家伙乘机大占便宜,藉和雪芝后背的接触,肆意轻薄,当日连淡如也给他弄得脸红耳赤,雪芝这未经人道的少女,更是不堪。 倩儿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的怀抱和大手,走了过去,依淡如教下之法,洗掉雪芝指甲上的药物。 倩儿低着头想走向我身旁,给我命令道:“坐到我腿上来,我要一边看戏,一边作乐。” 倩儿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心甘情愿再坐到我腿上,接受我的侵犯。 我要把阴风的狂性表现无遗,但又不致被雪芝摸清虚实。 雪芝听出我话内含意,惊叫道:“你敢伤害我,师傅定会不放过你。” 我哈哈笑道:“我不找他算帐,已是他家山积福,奴才还不动手,做场好戏给我看。” 战恨喜出望外,没暇和我计较叫他作奴才之辱,何况他的身份正是阴风奴,立即动手动脚,对这女将作全面的进攻和侵犯。 雪芝和倩儿的衣服同时减少。 雪芝的哭叫挣扎声和倩儿的婉转呻吟声交集响起。 我并没有良心的不安,巨灵既有叶凤,战恨便让他得到雪芝吧。 我一边和倩儿在椅上作乐,一边把心内狂涌起的爱欲,送进雪芝体内。 不一会雪芝的抗拒冰消瓦解,忘情地逢迎着战恨的进侵。 这正是我要求的效果,雪芝回去后,如实报上给狂雨知晓时,这老家伙除了高呼赔了夫人又折兵外,还能做什么补救。 这种疯狂邪恶的行为,正深合我阴风的身份,经这事后,我相信除了狂雨或仍有点怀疑外,其他人都不会认为我是代表着正义的大剑师兰特了。 更有利的是屠姣姣再不敢把那能化去我面具的药物涂在指甲上,也不会针对我是兰特来定计。 美丽的雪芝将会身不由己的爱上战恨,说不定能在重要时刻帮上我们一把忙。 她本是拚着牺牲自己的肉体。如今献给战恨又有何分别? 我把怀内赤裸的倩儿送上决乐的极峰后,向她低问道:“你后悔吗?” 倩儿肯定地摇头道:“绝不后悔,还快乐无比,让倩儿以后好好服侍你和各位夫人吧。” 我微笑道:“你何时爱上我的?” 倩儿娇羞地道:“第一眼看到你那时哪!” 我搭着战恨和倩儿的肩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寝室时,众人带着询问的神色迎了上来战恨立即眉飞色舞详述战况。 倩儿想逃走,给淡如一把拿着问道:“快乐吗?” 我隐约听到倩儿答道:“倩儿纵死无憾!” 战恨这时向巨灵道:“那动人的妮子后来乖乖地让我把衣服一件一件帮她穿回去,临走时看我一眼,使我的骨头都酥软了,大剑师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离开时定要把她带走。” 巨灵大笑道:“幸好我们跟大剑师来了,这么痛快好玩,又惊险刺激的旅程,错过了实是毕生憾事。” 叶凤在他旁轻轻道:“倘若你不来,那教人家怎么办。” 战恨巨灵齐声大笑,春风得意之情,表露无遗。 四女围到我身旁,送上香吻,祝贺我化解了这最迫切的难题,争取到较长时间和较好的形势。 这时游女穗儿来报,屠龙亲自来接我们到晚宴去。 我向众人微笑道:“当明天的朝阳升起时,一是我们全部战死当场,一是整个巫国落入了我们的控制里,再没有第三个可能了。” 第十三章 红宫盛宴 在屠龙的引领下,我们缓缓步进代表看红魔人权力核心的大圆红殿内。 这大殿不但是举行国宴的地方,也是红魔人所有仪式、庆典、舞会的场所。 红殿是巫国内最庞大的圆形建筑物,圆拱的殿顶高高耸立在宫内所有建筑之上,隔老远就可看到,当进入殿内,更感到它广阔的圆形空间。 灯火辉煌里,近千红魔国的贵族和将领,在狂雨的领导下,站起来礼貌地迎迓我这个不受欢迎的贵客进场。 他们看到我后,都受不了我浑身的邪气,把目光集中在后面四位国色天香的丽人身上。 本人目光到处,众红魔女仕纷纷垂下目光,当然是怕我勾了她们的魂魄。 为了向狂雨展示实力,我专拣美丽的红魔女送出少许含着爱欲的异能,所以当我来到狂雨旁边的客席时,参加宴会最美的十多位女仕,均变得脸红耳赤,水汪汪的眼睛无惧地往我望来,眉黛含春。 狂雨眼中闪过惊异之色,显然对我比前高强的“妖术”大为震惊,进一步被我削弱了他认为我是兰特的信心。 二百多张大圆台子,排成内外两个大圆环,台上放满美酒美食,极尽奢华和丰盛。 狂雨、屠龙那一席和我们这一席,位于圆殿的正北方,兴其他酒席分了开来,特别显出两席的人尊贵的身份。 礼貌的介绍和开场白后,各入围席而坐,均是脸向看殿心以特别名贵红石铺砌出来的大圆池。 一队乐队进入圆池的中心,持者各式各样的乐器吹奏敲击者,悠扬的乐音飘送全殿时,百多名衣着性感的红魔女轻快地半走半跃进入红石圆池,载歌载舞,气氛热烈起来,当歌舞奏乐完毕,歌舞女郎和乐队退出圆殿,大殿默静下来。 众人的眼光集中到我这一席上。 我坐在四女的正中,左边依次是淡如、戴青青和战恨,右边是西琪和小风后,更右是巨灵和叶凤。 荣淡如目光流转,所到处那些红魔男人纷纷露出色授魂兴的表情,屠龙更是神魂颠倒,显是想者狂雨制伏我后,他把淡如接收过去的美景。 狂雨带领各人向我们祝了三次酒后,道:“阴风法师今次远征帝国归来,不知带有什么好消息回来?”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他那一席,座上坐的是屠龙,美丽的屠夫人、柳客、机锋和屠龙的军师范多智,却见不到屠姣姣和雪芝的芳琮,微微一笑道;“当然有少许收获,否则怎敢到来向巫帝面禀。” 狂雨知道再难从我口中套出什么来,含蓄一笑,沉默下去。 屠龙向淡如祝酒道:“秀丽法师!这一杯祝你美艳常青。” 淡如微笑举杯道:“听说大王在边界调动军队,是否想把秀丽的黑叉国变成红魔国呢?” 屠龙想不到她如此直截了当,大感不自然,干咳两声道:“秀丽法师切勿误会,屠龙只因听闻大剑师兰特随时会来,所以才在狂雨法师同意下,早作准备,使可以随时支援任何受受到攻击的城市。” 淡如一阵动人心魄的娇笑后悠然道:“那让秀丽敬大王一杯,以谢高义隆情。” 两人遥遥对饮。 淡如放下酒杯,低声向我提示道:“屠夫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借诱惑屠夫人向狂雨和屠龙展示实力,也释他们杯疑我是兰特之心。 刚才屠龙不向我祝酒,反先向淡如敬酒,摆明不把我这“阴风”放在眼内,同时表示出要从我手里争夺淡如之意,以阴风一贯的作风,自应有适当的反击。 更何况这或是狂雨的安排,用以测试我是否兰特。 对狂雨他们来说,若可当场揭穿我的真正身份,事倩就会简单得多,那时只需下令手下全力围攻,把我杀掉。 那亦证明了淡如、青青和小风后背叛了巫国,他们亦不用客气。 我哈哈一笑,斟满了一杯酒,长身而起,往狂雨那席走去,到了两席之间,停了下来。 全场近千对目光,集中到我身上。 我举杯向屠夫人道:“礼尚往来,大王既向我的女人敬酒,让我也向夫人回敬一杯。” 所有人目光立即移到秀丽法师荣淡如身上,看她对我公开称她是被我征服了的女人有何反应。 淡如巧笑倩兮,不用假装地深情看着我。 全场男人都露出不能掩藏的艳羡之色;女人则重新对我打量,揣度我的妖法为何如此厉害,竟能令以玩弄男性名震巫国的秀丽法师甘受驾驭。 美丽的屠夫人求助地往狂雨和屠龙望去。 屠龙眼中闪过惊怒神色,以眼光向狂雨请示。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狂雨身上,看他如何决定。 这时轮到我头痛起来。 究竟我应要赢或是输呢? 若胜了此局,狂雨自是大为警惕;若是输了的话,他定必对我生出轻视的心。 我很快下了决定。 我必须赢,还要胜得清楚利落,绝不含糊。 让全场的人都知道巫国的首席法师狂雨败了一局。 如此纵使没有通过与屠姣姣的暗战,红魔人举国上下都知道我已取狂雨而代之。 所以反迫得狂雨不得不和我作最后决战,希望能凭出窍秘术和屠姣姣的坚强意志平反败局。 否则他就完了。 屠龙亦要衡量得罪了我后的恶果。 狂雨目射奇光,刺进屠夫人眼内,送出精神力量,助她逃此一劫。 我心中冷笑,异能由脚传往地上,延伸过去,钻入屠夫人体内,封闭了她的心灵,隔断了狂雨向她送去的精神力量。 狂雨微微一笑,向屠夫人点了点头。 他的功力显然未能觉察我暗中做了的手脚。 屠夫人斟满了一杯酒俏俏地站了起来,露着笑靥满杯信心往我走过来。 我眼中精芒大盛,罩定了她。 在她离座跨出第一步时,充满欲焰情火的异能由地上传进她体内,刺激起她最原始狂野的性冲动。 她刚背看屠龙狂雨那一席的人,所以当她忽地浑身一颤,双颊排红时,狂雨等都看不见,可是全场却有一半人看到了这情形,失声哗然。 狂雨眼中射出震骇的神色。 屠龙亦觉不妥,欲要想法阻止,却给我送过去一道邪诡的异能,长进他神经去,暂时瘫痪了他行动和说话的能力。 我要使他知道,我的力量是他难以抗拒的。 屠夫人一对美目现出挣扎的神情,可是仍身不由己的一步步往我走来,当来至我身前两尺的近距离时,勉力停了下来,否则会把娇贵的身体直接贴到我身上。 我对她的自制力不感惊奇。 在巫国,跟随正神的领袖阶层尽是巫神的徒弟,受过对抗巫术的训练,若屠夫人不是此中高手,屠龙应不敢让她过来接受挑战。 屠夫人眼神回复清明,但动人的身体仍不住抖颤看,死命压下我对她妖法式的挑情。 她深吸一口气后,举起满杯美酒,颤声道:“这杯是敬阴风法师的!” 我在假面具内微微一笑,传到假脸上变成一个诡异的笑容,握看杯的手由她的纤手内侧穿了过去,同时移前少许,让杯口来到她樱唇下,而她的酒杯则在我俯头可喝的近处。 臂弯紧紧交缠起来。 全场静了下来。 谁都知道阴风的酒绝喝不得,何人敢保证其中没放进催情迷志的药物。 所以若屠夫人喝了,便证明她给我控制了心神。 屠夫人骇然欲退。 异能由我身体直接送进她体内,这股异能充满了美丽的情爱和男女间动人的热恋情绪。 屠夫人的美目亮了起来,望住我没有半点邪恶,却有看慑人魅力的眼神。 我要她败得心甘情愿。 人对邪恶的事物天生有着拒绝和恐惧的倾向,所以我若以迷魂术对付她,在这绝不适合的环境里,屠夫人又明知屠龙在后虎视眈眈,说不定能竭尽所能,抽身而退。 可是我这种使她从深心处生出欣悦的眼神,配以不断涌入她体内的催情异力,却能使她欲拒无从。 就在这刹那,我更紧锁着她的心神,控制了她。 “哼!” 狂雨的冷哼传来。 屠夫人浑身一震,眼中射出惊恐的神色,脱离了我的控制。 狂雨不傀四大法师之首,竟能以声音使屠夫人回复神智。 我不慌不忘,借手臂的交接把一道舒缓她神经的暖流,送进她内心深处。 屠夫人眼中惶然之色消去,代之而起是火般的热情。 我此时岂能再迟疑,柔声道:“我敬夫人一杯,祝夫人永远快乐。”同时心中向她呼唤道:“喝掉这杯酒吧!你会永远那么美丽的。” 屠夫人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凑到杯口,让我把酒倾进她红唇里。 她的身体贴了上来,变成我们的手肘互压在对力胸前,乖乖地把整杯酒喝光。 这种亲热的接触,以她尊贵的身份来说,等若对我这邪人献出了肉体。 她温柔地同时举杯向我口内注进美酒。 两杯酒同时喝个一滴不剩。 鼓掌怪叫声起,原来是战恨和巨灵两人乘机起哄。 红魔人方面却是鸦雀无声,他们的眼神射出悲愤和屈辱,惊惧和无奈! 谁也知道在这次与狂雨的交手里,“阴风”大获全胜。 我们分了开来。 屠夫人在我放开控制后,眼神回复清明,美目深注地看耆我,射出复杂之极的神色,既含耆惶惑,亦有欢喜和渴望。 那是被征服者的眼神。 我知道她体内被激起了的春情仍荡漾着。 全场静至落针可闻,连呼气吸气的声音亦减轻减少了。 “当!” 她手中的杯堕到地上,碎成无数碎片。 到这刻我才放开了对屠龙的精神控制。 屠龙往我们望来,脸色变得有多么难看便那么难看。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屠夫人身上,看她有何反应,是否那杯酒放了邪药? 我哈哈一笑道:“屠夫人的酒真香。” 屠夫人俏脸飞起两朵红云,以仅可闻于我们两人间的声音道:“你害苦了我!”转身掩脸奔回,到屠龙的椅旁坐下。 我心中感到歉意。 但为了大地的幸福,个人的牺牲算什么一回事。更何况我们是敌非友,我不对忖他们,难道他们肯放过我吗? 我和狂雨目光交击。 狂雨眼中射出坚决的神情,显示下了与我决战之心。 我目的已达,回席坐下。 除了狂雨外,再无人敢对我正脸挑战。 屠夫人回席后一直垂着头,默然无语。 屠龙并没有如我想像的暴跳如雷,反而关切地道:“夫人是否需回后宫稍息。” 屠夫人只是摇头,亦没有请求屠龙的原谅。谁都可看出她芳心乱成一团。 狂雨两眼精芒闪烁,大感面目无光,动了真气。 战恨喃喃道;“为何不见那骚妮子?”他的骚妮子自是指雪芝,被他如此玩弄后,人家小姐还会出来见他吗? 第十四章 征战情场 大门在我身后关上。 门旁左右壁上两排油灯的照耀下,屠姣姣宽敞的寝室沐浴在柔和的金黄光色里。 房心放了一张华丽的大床,四周的布置清雅调和,小摆设布满台头几上,还放满了两个特制的高柜。 与门相对是一排八个打开了的大窗和另一扇门,外面是一个宁静的后花园,被高墙团团围着,在月照下隐见栽满鲜花绿草。 院心还有座精致的小亭,人造溪水绕流其旁,传来淙淙水响。 左右两边墙壁一面挂着屠姣姣骑马持剑的肖像画,另一边陈列着十多种不同的兵器,使人感到它的女主人文武兼资。 美若天仙的屠姣姣一身雪白柔软的长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冷冷看着我。 我不用探测她的心灵,已知她誓死抗拒的决心。 她不但为了自己,也为了整个红魔国的福祉。 若让我这“阴风”取狂雨的地位而代之,红魔国就会进入恐惧黑暗的世纪。 红魔人的妻子和女儿将会受辱。 若我不能消除她这恐惧,就算是狂雨不助她,我怕亦很难在她心甘情愿下得到她。 人的意志是非常强大的力量。 我的心灵往四方延伸,立即找到狂雨正盘膝坐在隔邻的小室里,闭目冥思,进入了离魂出窥的境界。 心灵再往屠姣姣伸展过去,刚想进入她的神经,一股潮水般的灵力反涌过来,把我驱离她的身体。 我大吃一惊,喑明不妙,想不到信心被我打击得七零八落的狂雨,仍有如此顽强的反击力量。 至此才知他能高踞巫神之首,确有真实的本领。 我连试几次,都不得要领,心中一阵焦躁。 屠姣姣秀目亮了起来,冷然道:“法师不是怕了吧!为何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我振起精神,缓步来到她身旁的椅子坐下,隔着几子往她望去。 她无惧地回视我,眼神清澈坚定。 这美女的意志和心灵力量要比屠夫人强胜百倍。 而且屠夫人败于事起突然,猝不及防,屠姣姣却是蓄势以待。 屠姣姣一阵娇笑道:“若阴风法师立即承认失败,我可连夜把你们送走,绝不留难,可是你将永远不可踏足大洋洲半步。” 我感到完全无法进入她的心灵内。 与狂雨的心灵结合后的屠姣姣,已提升转化至另一比之两人里任何一人更高更强的层次,就像一座全然无法攻入的城堡那样。 我泛起了会失败的无奈感觉。 屠姣姣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不屑道:“我真不明白秀丽法师她们为何会对你投怀送抱,只要我想到你面具后的可怕模样,即要作呕。” 虽明知她针对的是阴风而不是我兰特,我仍有受辱的感觉,微怒道:“你想否知道她们为何对我如此死心塌地呢?”屠姣姣皎若天上明月的美眸闭起嘲弄的神色,噘噘可爱的小嘴巴道:“你想自夸床笫之术吗?可惜我并不像她们这些淫娃荡妇,对阁下的专长没有一点兴趣。只有真正的爱才可以使我动心,没有爱的肉欲只是禽兽的行为。” 我大感气结,伸手欲要往她俏脸摸去。 屠姣姣玉容一寒,喝道:“若你动手动脚,便算因你用暴力而输了,你想胜这一仗,唯一的方法就是使我投怀送抱,舍此再无他途。” 我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这小妮子如此厉害。” 屠姣姣沉声道:“只要想到你命人当着你面前强奸雪芝,便令人闻之发指,你休想我会让你沾一根指头,你也不想想若你的女儿给人这样凌辱,自己会有什么感受?” 我一筹莫展道:“但你有没有想过雪芝当时是多么的快乐吗?” 屠姣姣瞪着我狠狠道:“这是你最讨厌的地方,不知用了什么妖术,令雪芝还像暗暗欢喜似的,哼!这一套休想用在我身上。” 我摇头苦笑,手肘枕在我们间的高几上,托着下巴,定睛对她加以端详,叹道:“原来我只是想胜过狂雨,才要得到你,但现在我已爱上了你,决定把你彻底征服,要你以后乖乖地跟着我,听我的话,本人欢喜什么时候把你脱光,就什么时候把你脱个清光,什么时候要和你上床,便什么时候上床。” 屠屠姣气得脸色发青,咬着下唇怒道:“现在就算你立即认输,我也会求师傅不再饶你。” 我的眼光落到她急剧起伏的胸脯处,道:“姣姣确是天生丽质,无论一怒一笑,都是那么动人,若我不能看到你在床上欲仙欲死的表情,会是毕生憾事。” 屠屠姣忽地平静下来,淡淡道:“你想激怒我吗?休想得逞。你既满口脏话,本公主再没有和你说话的兴趣,就在此和你坐到天明,看着你失败的痛苦表情。” 唉!难道如此功亏一篑吗? 我的心焦躁起来。 忙提醒自己最紧要保持冷静。 现在离天明最多不过三小时,这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时间。 屠姣姣别过脸去,一言不发,打实主意不再和我说话。 她侧脸的轮廓真美! 我坐回椅里,伸直双脚,舒服地挨在椅背上,忽地心中一动,精神延伸,到了邻房狂雨的体内,钻进他的神经里去。 内里虚荡荡的,就像一个虚壳,使我漫无目标,若像把手伸进一个空盒子里,什么也找不着。 看来连巫帝送进狂雨心灵的邪力亦随着狂雨灵智去了,半点没留下来。 这时我才真的感到绝望。 我唯一取胜的希望,就是把狂雨的精神和屠姣姣的精神分开来,那时只是对付屠姣姣一个,要有把握多了。 所以才想在狂雨身上施手脚,岂知却有无处着力之叹。 有什么方法可令狂雨自动由屠姣姣身上抽身退走呢? 我忽地灵机一触,想到一个险着。 我问屠姣姣道:“喂!屠姣姣!” 屠姣姣俏脸泛起厌恶不屑之色,娇哼一声,懒得往我望来。 我伸手将脸具揭下道;“你看我是谁?” 屠姣姣愕然望来,一看下俏脸一变道:“你弄什么妖法!” 就在此时,我感到狂雨出了窍的精神迅速退走。 因为他知道了我是谁,所以退回体内,准备立即领人过来把我揭破和杀死。 我狂压下心中的喜意,在他神经内静待着他的归来。 狂雨返至。 就在那霎间,我以全心全灵的力量,依着巫神书的教导,瘫痪了他的神经。 邻房的狂雨猝不及防下,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成功了。 若我不移开对他神经的禁制,他绝不会复苏过来。 当然更不能出窍来助屠姣姣了。 我张开眼来,神光湛然迎上屠姣姣惊疑不定的目光。 我向她微笑道:“这并不是妖法,而是我真正的脸貌,你不信可探手过来摸摸。” 屠姣姣跳了起来,往大门奔去。 我若让她这样走脱,真是以后再无面目回去见帝国和净土的一众兄弟和爱人了。 一个箭步标前,拦腰把她搂着。 她不知由哪里拔了把金光闪闪的匕首出来,往我脸门插来。 我侧脸避过,一手劈掉她的匕首,乘势抱着她跃了起来,一齐往大床落去,把她压个正着,同时四肢缠紧她的四肢。 她张口要叫,却给我的嘴封个正着。 挣扎了一会,她力竭下静了下来。 我离开她的香唇,离开了些许,让双方可以互相对视着。 屠姣姣喘息着道:“你是大剑师兰特,你逃不了的,除非立即把我杀了。” 我柔声道:“杀了你我更逃不掉吧?” 她不屈地冷哼一声,一副你知道就好了的气人样儿。不过明显地再不怕我,也没有了厌恶不屑的神态。 我看得又恨又爱,微笑道:“你现在明白为何你们四大美人有三个向我投降吧!因为我并不是阴风。” 屠姣姣冷冷道:“她们都是巫国的叛徒。” 我回敬道;“背叛了谁?” 屠姣姣道:“背叛了巫帝!” 我柔声道:“巫帝是什么东西?” 屠姣姣刚想回答,张开了口,竟发不出声音来。 我叹道:“你们可能做奴隶太久了,久得忘记了这问题,你们算什么东西?只要巫帝一个命令,以万计的黑叉人便去侵略别人的国家,杀害无辜的人,你们只是刽子手的刀,没有一点自主的能力。” 屠姣姣反驳道:“你们帝国好得了多少,不是在自相残杀吗?现在轮到你们来侵略我们了。” 我诚挚地道:“你错了,帝国的残酷战争是巫帝一手造成的,现在帝国回复了和平,所有人都相亲相爱,我今次来并不是想侵略你们,而是想把和平带给你们,否则我绝不需扮阴风,只要尽率帝国和净土的精锐,加上黑叉人,阴风族和小风后的军队,你以为红魔人能撑得多少天呢?论法力狂雨亦及不上我,否则他现在就不需在邻室昏迷了过去。” 屠姣姣大惊失色,颤声道:“师傅昏迷了!” 这小妮子算狡猾的了,故意和我胡扯一番,原来只是希望狂雨通知其他人来救她。 我其实可以把爱意送进她体内,刺激起她的情欲,不过这实在不够光明正大,我要赢得她口服心服,不让她事后有反悔的意念。 她的眼珠在转动着,筹谋脱身之计。 这真是个主观倔强的女孩子,好处是若能把她说服,她将不会改变。 我沉吟片响,道:“这样吧!我问你几条问题,只要你坦诚回答我后,兰特立即放你走。” 屠姣姣一呆道:“你不怕我唤人把你们杀掉吗?” 我微笑道:“若我是那么容易被人杀掉,现在就不能把你压在床上,听我的说话。又假设你们真能杀死我,三大洲就会进入永远的战争状态里,直至某一方被彻底消灭。” 屠姣姣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显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点头道:“好!你问吧!” 我道:“假若告诉你巫帝不但不是人类,还是一种想毁灭人类的可怕精神生物,你定会说我胡诌来骗你,是吗?” 屠姣姣道:“而特原来是这样罗嗦长气,既明知我不会相信,为何还说出来?” 我苦笑道:“因为若说服不了你,我真的仍会守诺放你出去,所以说话才有点拖泥带水,因为我太厌倦血流成河的场面了。” 屠姣姣冷然道:“快说出你的问题吧!” 我道:“但我要你是发自真心说出来的,而不是敷衍我,否则诺言无效。” 屠姣姣不耐烦地道:“快说吧!” 她语气神态虽不善,我却感到她的身体松软了,没有先前的紧张和僵硬,伏在她身上确是曼妙无匹的享受。 我道:“告诉我,十大巫神里有多少个是好人?” 屠姣姣愕然道:“我师傅对我们算不错了。” 我道:“他算是好人吗?” 屠姣姣叹了一口气道:“在巫国里,谁不是你争我夺,尔虞我诈。” 我道:“那阴风算是好人吗?” 屠姣姣冷笑道:“当然不是好人,还是变态的色魔,可是兰特你比他好得多少?否则雪芝不会被你手下强暴了。” 我微笑道:“若她不来惹我,我绝不会如此待她,而且她根本是准备献出肉体,使我没有别的选择,请勿忘记我是在扮演阴风这角色。” 屠姣姣不屑道:“狡辩!” 我叹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错不在我,是谁培养了十大巫神出来?是谁在背后支持他们作恶?告诉我!” 屠姣姣沉默片响,无奈道:“是巫帝!” 我冷静地道:“坦白告诉我,有巫帝和巫神的一天,你们可否为自己的命运作主。” 屠姣姣俏目泛起茫然之色,好一会才低声应道:“不!” 我轻吻了她的嘴唇,撑起身体,走到窗前,望往院外高墙上的明月,背着她道:“你若认为应与我为敌的话,可以离开了。” 屠姣姣起床的声音响起,接着脚步声往房门走过去,然后是打开门的声音。 门外立时响起柳客和机锋惊喜的叫声。 “砰!” 门关了起来。 回头看去,屠姣姣真的这样就离开了。 我竟然失败了。 一股强烈愤怒从心中涌起,我回转身来,望向天上明月,好吧!既然命运如此,我就把红魔国覆灭。 我们中究竟有多少人能逃离此地呢? 门响。 我待要回身大杀一轮。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屠姣姣的声音道:“你真的不怕我会出卖你吗?为何不屑转头过来?” 我压下心中的狂喜,淡淡道:“就算你出卖我也没有法子,兰特岂是不守诺言的人。” 屠姣姣来到我身后,轻叹道;“你知否背叛巫帝的后果多么可怕,假设你杀不了他,我们便完了。” 我转过身来,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微笑道:“你们不用负任何责任,除了狂雨外,谁知我是兰特?”忽然间想起了连丽君,心中立时多了一条刺。 屠姣姣任我托着她的下巴,目光深注着我道:“你有把握杀死巫帝吗?” 我苦笑道:“我除了尽力而为外,还有别的选择吗?”我放下托着她下巴的手,把面具重新戴上,然后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往室门走去。 屠姣姣一手反拉着我,咬着下唇垂头道:“你不是要占有我吗?”说完耳根粉颈全红透了。 我愕然道:“我这样拖着你的手走出去,谁也应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屠姣姣低声道:“他们会检查床褥的,若发现没有处子落红,会生出怀疑的心。” 我哂道:“谁立下规定这事定要在床上干的,告诉他们我在后院占有了你,到他们发现有问题时,我早到了巫宫去。” 屠姣姣气道:“可是我刚才出房时,衣衫半点绉纹都没有,现在这么快再出去,身上的衣服又完好无缺,连头发也没有半丝散了下来,谁都知道你不是奸淫的阴风了。” 我大感快意,舒尽早先的憋氯,故意道:“这个容易,我们再谈一会,然后你自己把秀发弄乱,将衣服弄皱,不就成了吗?” 屠姣姣这时亦知道我在作弄她,大发娇嗔道:“我不会自己动手的,要就你来负责吧!” 我开怀大笑,伸出手去,在她头上乱摸一通,拔掉她的发饰,不一会她柔软乌亮,略带棕红的长发垂在双肩处,在白袍的衬托下,美至使我目瞪口呆。 她俏立着任我施为,一对秀目射出又恨又爱的神色,跺足道:“你这人真小气,还记得你刚才说过要我乖乖地跟着你,要把我脱个清光抱着我睡觉,告诉姣姣,那是否只是骗我的甜言蜜语。” 我奇道:“你当时不是告诉我休要妄想吗?” 屠姣姣大怒,一拳当肩打了过来。 我装作受了重伤般,跌坐后面的大椅里。 屠姣姣扑了过来,坐入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道:“我们红魔人最重名节,只要我们那样踏出门去,整个巫国都知道姣姣的贞节败在你手上,你教我还可以嫁另一个男人吗?这是解释不来的事呀!” 到了今时今日,我兰特早受惯了女性的恩宠,本人并非来者不拒,而是拒绝不了,且比起战恨往日的三十多个妻子,我兰特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听说一些有权势的土豪族长,妻子数目达百人之众,那当然是太过分了,一个人怎能应付这么多女人,对双方面都只会是苦事。 我叹了一口气道:“门外不正有两个爱你的男人在苦候着你吗?” 屠姣姣道:“若姣姣真的爱他们,现在早不是处子之身,没有女人可抵受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挑情和引诱的。” 我微笑道:“你是跟定我的了?” 屠姣姣眉头不皱昂然道:“当然!否则巫国四美缺了其一,你不感到是遗憾吗?” 我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大床走过去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免得你的族人要费神到后院去乱搜一通!” 第十五章 情孽缠身 当我坐上红宫议事厅正中石阶上的宝座时,我知道自己成为了巫国最有权势的人。 屠龙坐在我左边,淡如坐在我右边,其他的人肃立阶下,一边是红魔人的将领,另一边是西琪战恨等我方的人,包括了屠姣姣在内。 由屠龙以下,都一脸惶恐,大祸临头的表情,不知我会怎样整治他们。 离开寝宫时,淡如通知我连丽君回到了巫宫去,向巫帝请示我要见他,这消息便我更是心如铅坠、大感不妥,偏又不知问题所在。 屠龙欲言又止,见到我沉着脸,硬把话吞回肚去。 我收摄心神,示意屠龙可以说话。 屠龙恭敬地道:“狂雨法师仍未醒来,我们……” 我截断他道:“放心吧!他只是精神损耗过度,不睡上十来天绝不会醒过来,本法师谒见巫帝后,回来会把他救醒的。” 屠龙安心了点,接着有点难以启齿地低声道:“阴风法师!屠龙有一个请求,希望法师念在我多年忠心耿耿,俯允所求。” 我奇道:“尽管说出来,若我做得到,一定没有问题。” 屠龙想不到我如此容易说话,但仍战战兢兢地道:“希望法师高抬贵手,放过雅子,虽然下属知道这请求有些过分,可是我确是深爱着这女人的。” 我一时想不起,问道:“雅子是谁?” 屠龙道:“就是下属的第一后妃。” 我这才省起,颇感尴尬,沉吟道:“你不会因她似曾背叛了你而厌恶她吗?” 屠龙惶恐地道:“怎会呢?若法师对她有兴趣,雅子随时可以陪你,只不过……只不过……” 我想不到屠龙如此长情,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沾她半根指头的了。”顿了顿向阶下众红魔将领道:“让本法师在此宣布,我已悟通了巫术最高的境界,变化了气质,否则亦不能连夺四大美人的芳心,我的兴趣不再专注在女人身上,亦不需处女来练功,所以你们放心吧!我绝不再碰红魔国任何妇女。” 众红魔人呆了一呆后,均现出惊喜的神色,但又怕我是欺骗他们。 我特别留意姣姣那两个著名的追求者柳客和机锋的反应,发觉他们眼中虽仍带嫉恨,但更甚的是无奈之色,在爱情和生命间,他们明显地选择了后者。 淡如的声音响起道:“请问阴风法师现在对什么最感兴趣?” 我微微一笑道:“这正是本法师今次来谒见巫帝的原因,大剑师兰特统一了帝国,兵力势不可当,若让仇恨继续下去,战火会蔓延至大小两洋洲,就算最后的胜利属于我们,但也可预见那可怕的后果,更何况我们胜算不高,所以我打算和兰特握手言和,当然,最后的决定仍操在巫帝手里。” 这次众红魔人真的是瞠目结舌,只懂呆看着我,谁想得到残忍好战的阴风会主张和平? 屠龙怕我是试探他,不敢答话。 淡如道:“若想和兰特讲和,首先我们要团结一致,避免互相残杀才行。” 我道:“大洋洲最大三股势力的领袖都在这里,屠龙你可和小风后及青青举行会议,订立互不侵犯的条约,谁敢开战,我绝不会饶他。” 屠龙本是很有野心的人,但在现今这种形势下,给个天他作胆也不敢有越轨行动,只好唯唯应诺。 屠龙的军师范多智道:“兰特和我们仇深似海,恐怕不肯言和吧。” 我淡淡道:“这事你可向青青详细询问,假设他不肯言和,我看没有一个黑叉人能活着回到故土。” 转向淡如道:“我们何时起程到巫宫去。” 淡如道:“连丽君教我们耐心等待她的消息,看来不等上两三天是不行的了。” 我的心更不舒服了。 青青、素真、淡如和红魔人开会时,我闲着无聊,领着屠姣姣和西琪二女,策马离城,到郊野纵情驰骋,一泄久困船上的闷意,顺道浏览大洋洲北方美景。整个原野全覆盖着茫茫白雪,有种清净纯美的辽阔感。 我们奔上一个小丘后,跳下马来,极目四望,心旷神怡。 姣姣肌肤的白里透红和西琪的冰肌玉骨,在雪野里份外使人炫目。 姣姣向西琪赞道:“琪琪的天生丽质,比起我们所谓巫国四美实有过之无不及,凡见过你的红魔人,不论男女,都为之倾倒。” 西琪报以微笑道:“姣姣你才真美哩,兰特真的艳福齐天。” 我伸手搂着两女的腰肢,笑道:“我发觉自己愈来愈好色了!幸好这里没有床,否则定会把你们抱到床上去尽情欢乐。” 屠姣姣厥厥她那极有性格的小嘴道:“男人谁不好色,我才不信你是例外。” 我说道:“难道你忘了那晚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我才不和你上床哩,还说我好色?” 姣姣大怒,不悦道:“你那天是故意逗弄我,否则为何要把我压在床上,大占便宜,说话不可以坐着说的吗?”西琪也冷哼道:“还说不好色,当天在地窖里你不是对我不规矩吗?那时你的伤势还未好,认识了人家不到两天。” 这可爱的妮子总忘不了那一天的地底情景,有机会就挂在口边,可知印象多么深刻难忘。 事实上,我亦不曾有片刻能忘记。 我向西琪道:“还说我好色,本人有对你动手动脚吗?你应赞我有坐怀不乱的定力。” 西琪嗔道:“兰特坐怀不乱?别忘记你曾吻了我的耳珠和脸颊哩?”这妮子把细节记得半点不漏。 我淡然道:“是你自己春心动了把小耳珠和脸蛋送上门来吧!” 西琪气得跳了起来,一把揪着我棉革的襟口,气鼓鼓地瞪着我大嗔道:“兰特!我誓要和你算清楚这笔糊涂帐!” 姣姣在旁推波助澜道:“琪琪!我们揍他一顿好吗?” 西琪兴奋叫道:“好呀!”往我用力一推。 姣姣的粉拳亦往我擂来。 我乘势拉着两女的手,往后倒入厚厚的积雪里。 两人齐压在我身上,不幸身后恰好是道斜坡,惊呼声中,三人一齐往下滚去,直至丘底,才停了下来。 我笑得软瘫在雪里。 两女拚命爬了起来,扑到我身上,扭着我擂打起来,粉拳雨点撒下。 我抱着头大声求饶着。 最后两女笑得身子发软,伏倒我身上。 我伸手把她们搂着,心中一片宁和,整个天都给我搂进怀内。 只有在这刹那,我才真的把巫帝置诸脑后。 自发觉连丽君是巫帝的工具后,我的心情一直沉重无比。 巫国之行,直到现在都顺利无比,但我知道在这最后关键处,我完全落在下风里。 连丽君为何要助我瞒过狂雨和红魔人? 答案直接简单!就是她想我去见巫帝。 是否因为巫帝想亲自毁灭我? 我的直觉感到内情会比想像到的还复杂。因为他不是人,有着另一种思考方式。 在这离巫宫只有数日路程的地方,我对公主的思念更浓烈了。 公主仍否是以前的“她”呢? 回到皇宫内我的住处时,在宾馆外遇上巨灵和叶凤。 我随口问道:“战恨那小子滚到了哪里去?” 叶凤笑道:“他会到什么地方去呢?还不是找他的雪芝小姐!” 我哑然失笑,和两女直走进内厅里去,倩儿迎了上来,低声道:“屠夫人来了,她在寝室等你。” 一听下眉头大皱,我曾答应了屠龙不碰他的女人,这事应怎样应付才好? 屠姣姣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关心地道:“你要小心应付才行。” 我点了点头,向倩儿问道:“她们仍在开会吗?” 倩儿点头。 我伸手慰劳地拍了拍倩儿脸蛋,问道:“昨天给我那样侵犯,心中有没有怪我?” 倩儿俏脸红了起来,低声道:“倩儿欢喜还来不及,怎会怪大剑师哩!” 屠姣姣瞪我一眼道:“你这人真是的,谁敢表示对你不满呢?难道不怕杀头吗?” 倩儿慌忙为我辩护道:“不!倩儿真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不会怕大剑师的,他是最仁慈的人。” 西琪余气未消道:“倩儿不用为他说好话,聪明的就加入我们的联盟,一起来对付他。” 我笑道:“她早是联盟的一份子,叫做‘听话联盟’,乖琪琪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是例外。”不理她的抗议,迳自推门进入寝室里。 雍容华贵的屠夫人雅子坐在床缘,见我进来,“啊!”一声惊喜地站了起来。 我大感奇怪,若我是以兰特的脸目和身份俘虏她芳心的话,我会一点都不奇怪她跟前这态度,可是阴风是巫国所有女人憎厌的邪恶人物,纵使一时受诱情难自禁,事后亦应悲愤交集,她不应找上门来送羊入虎口。 这事岂非顶奇怪吗? 屠夫人急忙走来,直接把娇躯全无隔阂地紧挤着我,纤手缠上我的颈项,才仰起脸娇羞不胜道:“法师你终于回来了!” 我平静地道:“屠夫人难道不知道我答应了屠龙,不可以再碰你的吗?” 屠夫人眼中掠过幽怨的神色,瞪着我道:“我不管,你是不应该答允他的,你曾公开表示要我跟着你,而雅子当时亦公开同意了。” 我大感头痛道:“当时夫人是受我的巫法蛊惑,怎能作准,别人不会当你那时的任何行动是出自真心的。” 屠夫人大有深意地甜甜一笑道;“我的确是被你蛊惑了,却与巫法全没有关系。” 我一震道:“你说什么?” 屠夫人香唇亲亲我的嘴,柔声道:“不要骗我了,你是大剑师兰特!” 我冷然道:“夫人错了!” 屠夫人微笑不语,迳自伸出纤手,在我脸上一阵摸索,把我的面具脱了下来,接着秀目光芒大盛,露出颠倒迷醉的神色,赞叹道:“难怪没有女子不给你迷倒,你长得真好看,还有对可勾去任何女人魂魄的眼睛。” 我感到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后道:“你何时发现我是兰特?” 屠夫人得意地道:“当你的手臂缠上我的手臂时,你自己或者不会在意,但我却从未接触过那么强壮和含蕴着爆炸性力量的肌肉。” 我叹道:“阴风不是挺强壮吗?” 屠夫人道:“我曾见过阴风,他算是强壮,却没有你身体散发着的青春气息和生命力,那绝瞒不过我。” 我吁出一口气道:“你为何不当场揭穿我?” 屠夫人道:“雅子为何要那样做?你到来当然是要对付巫帝,在这里谁不暗里憎恨和怕他呢?只是不敢反抗罢了!” 我抹了一额冷汗,暗叫侥幸。 还以为自己扮阴风扮得无懈可击,先是给小风后发现了玄虚,现在又给怀内这美人的直觉悉破了伪装,幸好大剑师的声名还不错,才使这两个美女甘心助我,不过亦惹来烦恼,若屠夫人以此要胁我,应该怎办呢? 我当然可以向屠龙坦白说出真相,可是他的反应仍是难以预料,在这个即将和巫帝决战的时刻,直不宜横生枝节。 正找寻适当拒绝她的用辞时,屠夫人眼中射出深情,柔声道:“兰特公子,雅子这样助你胜了一仗,你应怎样酬谢我?”我道:“屠龙是真心对你好的,为何还要背叛他?” 屠夫人冷冷道:“他只是贪恋我的美色,有一天当我不再年轻了,他还不是弃我如敝屣。” 我愕然道:“你怎知我不是这样的人?” 屠夫人道:“我感觉得到,昨天你当众吻我时,雅子感受到你丰富的感情,当时你虽然很坏地侵犯作践我,但你自己不知道吧,底子里你的手仍是很温柔的,轻重方面还很有分寸呢。” 我再抹了一额冷汗,幸好我没有照足淡如的吩咐,处处行淫,否则定会在这些不经意的地方,泄露出我和阴风的分别。 我始终学不到阴风以虐待女性,使她们痛苦不堪为快意的行为。 我道;“你不觉得背叛丈夫是不对的吗?” 屠夫人道:“公子请告诉我,为何男人可以拥有无数女人,而女人则只能对一个男人忠心?” 我为之语塞。 一个男人拥有多个女人,在这时代像呼吸般自然,只觉天经地义,从没有人去怀疑那是否不公平。 这或者是一个强弱和多寡的问题。 像丽清郡主那样的女强者,就可以拥有无数的宠男。而宠男亦没有怀疑那是否不公平。 屠夫人深情地看着我道:“况且屠龙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权势,把我从以前的男人手内抢过来吧?我的第一个男人后来给他使奸谋害死了,你说我应否盲目地对他忠心呢?” 我的头痛得更厉害了,叹道:“我是亲口答应过屠龙不和他争夺你,假若反口的话,会生出很严重的问题,在跟前这重要的时刻,我实在没有余力去应付这种事。” 屠夫人愉快地笑道:“我又不是要跟着你,保密方面我自有办法,一点不用你操心,亦不会惹起问题,只要你和相好一次那么多。” 我无奈叹道:“一切待我由巫宫回来再说吧!” 屠夫人秀目闪着炽烈的情焰,摇头道:“不!我要你先安慰我!” 我怎会不明白“安慰”的真正含意,苦笑道:“不要胡闹!” 屠夫人狠狠瞪了我一眼,退了开去,拉开少许襟口,竟然把我的假脸具塞进了高耸的胸脯间,微笑道:“雅子告退了!” 至此我才深刻体会到红魔女郎的娇泼和媚辣。 屠姣姣如此,屠夫人雅子亦如此。 在雅子诈作离房前,我一把将她抓个正着,她故意惊叫道:“法师你要干什么?” 我毫不客气,把她娇柔的身体提起来,扛在肩上,走到床前,把她抛了下去,然后将她按实床上,不理她的求饶和痛哼,“重重”地在她浑圆挺耸的粉臀“劈劈啪啪”打了十多记,气才消了点。 这风情万种的美人雪雪呼痛下转过身来,满脸诱人的霞采,媚眼如丝幽幽道:“你这样打了我,我要跟足你一世好好报仇,除非你立即赔偿我的损失,还要我满意那赔偿,才可以放过你。” 当我送走屠夫人后,回到内厅时,屠姣姣一把抽着我的襟头,嗔怒道:“还说你不好色,看她的姣样儿,谁也知道你们在房内做了些什么事?” 我半哄半强迫把她拉到一旁坐到腿上,老老实实将刚才所有事和盘托出。 这妮子性格刚硬倔强,不以道理说服她,很可能会弄出事来。 听完整件事后,屠姣姣绷紧的俏脸才放松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错怪你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西琪走了过来,坐到扶手上去,微笑道:“我从未见过兰特对女人如此低声下气,有没有感到受了委屈?” 姣姣听她这么说,神情不自然起来。 西琪伸手抓着她肩头,凑到她耳旁柔声道:“信任兰特吧!他做任何事总有令人信服的理由,我和其他姊妹和他闹玩是有的,却从没有人质疑他是否行差踏错。” 姣姣给她这样一说,两眼一红,泫然欲泣。 西琪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蛋,诚恳地道:“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她们都宠惯了兰特,若见到你对他那凶巴巴的样儿,是会不开心的,以后你的日子就难受了。” 姣姣顺从地点头,偷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兰特你是否已因此不喜欢我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把她拥入怀里,奇道:“太阳都要下山了,为何她们仍未回来?” 话犹未已,淡如等的笑语声由外传来。 屠姣姣脱出我的拥抱,站了起来。 淡如、青青、小风后、巨灵、叶凤、战恨全回来了。 我向淡如约略问了会议的情况,知道一切顺利后,向他们说出了“黑寡妇”连丽君的事。 众人都听得大感愕然。 淡如最熟悉巫帝的可怕处,俏脸阴沉起来,道:“我们是否应不理连丽君的指示,立即赶到巫宫去,和巫帝一决雌雄?” 西琪道:“若我们弄不清楚连丽君的真正动机,对我们将会非常不利。” 淡如道:“其实我心中一直感到不妥当,巫帝是非常有力量的邪物,但今次整个旅程实在太轻易太顺利了,他是不会不知道我们要来消灭他的,可是他完全放弃了对付我们的任何行动,反让连丽君屡次暗助兰特。” 巨灵道:“他是否因可稳吃我们,所以才欢迎我们到巫宫去?” 战恨打了个寒战道;“他定是喜欢亲手干掉我们。” 我向西琪道:“魔女说过父神能通过你和我的联手,送出毁灭性的能量,把巫帝杀死,是否真有这么一回事?” 西琪肯定地道:“是的!” 我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们只能当巫帝低估了我们,想不到父神会在暗里作我们的后盾,所以才会引我们到巫宫去,以完成他某一项目标。”顿了顿道;“既是如此,我们耐心一点,等候连丽君的消息,再赴巫宫去见他。” 淡如点头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心中不安的感觉更浓烈了。 或者我知道原因在哪里。 自踏足巫国后,我感到能在某些情况下预知将来的异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路深藏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第十六章 巫宫之行 第三天的正午,连丽君的鹞鹰传书飞抵红京。 起程的时刻到了。 我很想把素真、青青、姣姣留在红京,不用随我们冒险,可是她们怎也不肯答应,到最后我终于屈服。 在漫天大雪里,我们坐上二十多辆受过特别训练的巨犬拖拉的雪橇,朝八十多里外大雪原中心巫宫所在的地渊进发。 除了西琪和巫国四美、十二游女、灰鹰和他三十八名手下外,巨灵当然带着叶凤,战恨则不甘后人让他的新宠雪芝随行。 五女定下了规矩,轮流坐到我的雪橇上。 第一程陪我的是姣姣和素真。 两女言笑甚欢,我却是心情沉重。 拖着雪橇的巨犬浑体厚暖的灰毛,身上像马儿般装上了马鞍,利用胸口的劲力,十二只一组,把雪橇拖得在雪上滑行如飞。它们都有着奇怪的特征,不是没有尾巴,就是尾巴短而直竖,模样怪可笑的。 我们很快掌握了操控它们的技巧,巨灵和战恨两人童心大起,此拚起来,远远在前方领先着。 我念起净土的大黑来。 何时才可再将它搂在怀里亲热呢? 不由想起采柔、妮雅她们,现在这往巫宫去的旅程,本应有她们的份儿,可是因形势的危急,使我不得不违背了承诺,对此我深感歉意。 此行不论成败,若我有命回去,会先到帝国,接回华茜、山美和小飞儿,然后立即动程到净土去,就算是我因违诺而作出对她们的补偿吧! 雪愈下愈大,广阔的天空尽是缓飘而下拳头般大的雪球花。 野狼群的嗥叫声忽远忽近,追踪着我们,不时在结着冰花的树丛后看到它们的影踪。 我们依着屠龙供给我们的地图,在太阳下山前抵达唯一可以避风的一个小山峡,在那里扎营生火。只是一个下午,走了足有十二里路,这种运输的狗车,在雪地里比得上草原上策马疾驰。 柴枝都是由红京带来,省却了很多麻烦。 灰鹰走到我处,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道:“那些雪犬很反常,挤到一堆只是颤抖着,不肯吃东西。” 我把正和众女围着篝火交谈的淡如唤了过来,告诉了这情况后,问道:“以前你到巫宫去时,狗儿有没有这种情况出现?” 淡如脸色阴沉下来,摇头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巨灵和战恨此时走了过来,皱眉道:“那些巨犬怕什么呢?总不会是峡外的狼群吧?” 战恨搭着我的肩头道:“大剑师不是有方法可看到远方的事物吗?为何不看看巫帝的情况,至少可以看到连丽君和那些巫奴布下了什么对付我们的陷阱。” 我点头道:“我曾超过这念头,不过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敢轻试。” 巨灵奇道:“巫帝早知我们会找他晦气,他亦摆明不怕我们,怕什么打草惊蛇。” 我解释道:“我怕的是给他知悉我的实力,起了防范之心,就不能收攻他个措手不及之效了。” 灰鹰道:“你怎知他不清楚你的实力?” 淡如道:“我曾和兰特研究过这问题,都认为巫帝的力量只能在某一特定范围内有效,超过了这范围,他的精神力量使到不了哪里去,否则不需要通过巫神去控制大小洋洲,连莒君亦不用到巫宫去向他请示。” 我接口道:“甚至他控制巫神的邪力亦会随时间减退,所以巫神每十年必须到巫宫朝见他,让他注进新的邪力,使他们无法脱出他的魔掌。” 巨灵道;“如此说来,若我们能杀掉连丽君和巫奴,再禁止任何人踏进巫宫附近方圆五十里的地方,说不定就等若把他囚禁起来,令他无法作恶,唉!” 我们都明白他为何要叹息,是因这个好方法对现在的情况毫不管用,因为公主已落到他手上。 我们必须救回公主,所以亦难逃和他正面对仗。 无论我们多么勇敢,始终是人类,而以往的事实早证明了人类并非他的对手。 在废墟里异物的支持下,我们会否例外地创出奇迹。 没有人敢下断语。 姣姣的笑声传来道:“晚餐预备好了!” 我们围着篝火,共进晚膳。 食物丰盛美味,可是我和巨灵等却是食而无味。 姣姣、青青、叶凤和雪芝情绪高涨,不住互相调笑着,为本应冷穆的气氛注进了一点生机。 我向身旁的小风后宁素真道:“你可爱的笑容到哪里去了。” 素真把小嘴凑到我耳旁轻轻道:“大剑师!素真害怕了。” 我愕然道:“对我失去了信心吗?” 素真道:“不是对你失去了信心,而是记起了父亲说过关于巫帝的事。” 我精神一振,不禁暗责自己放着唤天法师这个乖女儿不问,还暗怪唤天的笔记写得不详尽,忙问道:“我的岳父怎样说?” 素真欢喜地看了我一眼,道:“父亲说,巫帝对圆球上所有生命都充满了深刻的仇恨,有着把一切毁灭摧残的倾向,但他并非是疯狂的,而是拥有比人类更优胜的智慧,所以每一步都是深谋远虑,计划周详,这还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她语声虽低,仍被竖起耳朵来听的巨灵捕捉到,问道:“这还不可怕的话,什么才算可怕。” 谈笑着的四女静了下来,望往素真。 一直沉默着的西琪道:“真姊说吧!” 素真道:“父亲说!巫帝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是纯粹的功利主义者,例如为了对付帝洲的异物,他可以完全撇开了对人类的仇恨,苦心训练出巫神来,那代表他完全掌握了人类的内在构造,故他才能控制人类。他是绝不会像人类般因恐惧、妒恨或仇怨而犯错误的。” 战恨吁出一口凉气道:“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素真是否想说巫帝让我们到巫宫去,绝非因为想亲自杀我们以泄一时之快,而是背后必然有着对他有利,对我们有害的大阴谋。” 我们虽身裹棉革毛皮,又有篝火取暖,仍感到气温骤降。 有人更忍不住往四周望去,看看巫帝是否在冷冷地暗中窥伺算计着我们。 姣姣等失去了谈笑的兴趣。 我们这队远征军,是否只是自动走进虎口里的一群羔羊? 我和众女挤在帐幕里,拥被而坐。 营地外的远方不时响叫着饿狼凄厉得使人毛骨悚然的长嘶。 大雪停了下来,可是气温却更寒冷了。 幸好这些帐幕都是为寒冷的天气而制的,外一层可防雨雪,内一层能保温。 帐内充盈着众女的体香和体温。 在我的命令下,倩儿今晚也睡在这温暖的小天地里。 甜入心脾的春意在帐内荡漾着,使我们的情绪安定平静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能掌握着主动,但现在我却是有心无力,谁能估得到巫帝下一步怎样行动? 他根本不是人类。 我们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可怕的生物。 以废墟里父神的能力,仍只能和他斗个两败俱伤。 众女儿我默默沉思,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看着我。 我为了驱走她们的恐惧,勉力振起精神,笑道:“来!让我们玩一个爱的游戏!” 姣姣以为我想和她们做爱,娇羞道:“早知你不会放过我们的。” 青青向她取笑道:“你想兰特放过你吗?要不要我为你申请免役?” 西琪横我一眼后,向两人道:“你们放心吧,今晚帐内没有人能逃过大剑师的色爪,不过他现在真的是要和我们玩一个游戏。” 我心中一动,想起唤天巫神笔记内曾提示人类的爱对巫帝来说等若封喉的毒药,隐隐里我感到与巫帝斗争决胜的关键或可在我与众女的热恋里寻得。 试问有什么爱比男女间的爱更炽烈。 那是生命的泉源。 巫帝以死亡和毁灭来对付我们;我们则以生机和爱恋与之抗衡。 想到这里,我积极起来,吩咐各女坐好,手拉着手形成一个亲切甜蜜的小圆圈。 西琪和我坐着。 淡如和青青在我的左方,素真、姣姣、倩儿在右边,紧握的手把我们串连起来。 西琪含笑向我道:“你的六位乖妻子任由你和她们玩什么游戏都可以,请下指令吧!” 我想了想道:“你和我把灵能送进她们体内,看看会产生什么奇妙的感应。” 淡如道:“我有个提议,巫神书上曾说及宇宙最本源的力量,本自两种对待相反的力量,体现在我们的世界里成为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生命和死亡,男性和女性。既是如此,为何不试试琪琪把她的灵能由右送至左,好夫君则循相反方向送出,变成一顺一逆,模仿宇宙本来的结构。” 我为之拍案叫绝,正欲如法施行。 素真道:“素真亦有一个提议,父亲常说击败巫帝的唯一可能性,或者就是人类的爱,不若我们先激起心中的爱火,当灵能流过我们体内时,会把我们的爱也流送融汇进去,当会是更美妙的事。” 青青笑道:“只要我们的好夫君施展妖术,不用我们激发爱念,我们早泛滥着过分了的爱念了。” 姣姣半信半疑道:“兰特真有这种本领吗?为何那天不对我施展?” 众女大奇望向她,这才知道那天我是凭真实本领降伏了这任性刁蛮的娇娇女。 西琪认真地向青青道:“给夫君挑起情欲与激起心中爱意是不同的,素真说得对,来!让我们一齐念着兰特,只想他的好处,嘻!” 我开始投入到这精彩绝伦的游戏里,又建议道:“我和琪琪先依淡如的话一顺一逆送出,然后我们一齐比拚看着谁说出来的话最甜蜜,让这变成名副其实的一个爱的游戏。” 众人欣然应允。 我和脉脉含情的西琪交换个眼神,生出默契,灵能同时送出去。 我们七个人同时生出感应,浑身一颤。 充盈着爱意和温暖的灵力一个接一个传递过去,就像一道清泉,由一个潭流往另一个潭,生机流转着。 当两股灵能相遇时,爱的浪花激溅着,然后分了开来,但明显地增强了,感觉上却备添温柔和暖热,有若男女交欢。 那再不只是我和西琪的灵能,还有淡如本身的媚力和众女热烈的爱意。 每次灵能流过我的身体,我都感应到自己体内的异能加强了少许,心中尽是无穷无尽的爱。 在风灯火红的光晕里,众女的俏自都亮了起来,异采连闪,容光焕发。 那是美至难以形容其万一的妙景。 我们忘了说情话,心灵融结起来,再难分彼我。 众女的热爱潮水般往我涌来,而我的爱则像滔天巨浪般往她们涌去。 那是比男女欢好更动人的感觉,也等若我同时和她们热烈忘情地做着爱。 不如何时,风灯燃尽。 黑暗里,这爱的游戏仍热烈地继续着。 灵能因着我们不住激起的爱意攀上新的高峰,当到达某一至高的程度时,开始停留在那里,浓密度没有半点衰竭下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一声惊呼由帐外传来。 我们猛地睁开眼睛,才发觉天亮了,我们虽一夜没睡,精神却是出奇地饱满。 淡如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松手站起来道:“让我出去看看!” 二百多头雪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上结着薄冰,身体硬得像石头。 初时我们还以为它们是冷死的,但当看到它们眼耳口鼻瘀黑的血痕时,才明白它们的死亡是因着另一个可怕的原因。 巨灵骇然道;“它们是否中了毒?” 淡如道:“不!是巫帝残杀了它们。” 战恨骇然四望道:“他何时来的?” 我狠狠道:“这是他邪力所及的范围,他要杀这些雪犬应是轻而易举的事。” 巨灵呼出一口白气道:“是的!雪犬昨天就是因为感应到巫帝的存在,所以有那种反常的行为。” 我向倩儿道:“灰鹰到哪里去了?” 她旁边的穗儿答道:“灰鹰和他的手下发现了什么似的,到了峡外去。” 我们骇然对视,知道定有更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我们在峡口遇到灰鹰。 他脸如死灰,走过来悲痛地道:“我守在峡口的八名手下,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竟离开了岗位,私自走出山峡,我们……妈的……在峡外找到被狼噬过的残肢和血迹,天!他们为何蠢得走进狼群里去送死?” 我们一阵心悸,又是悲愤莫名。 不明不白下,我们失去了八个好手,死了二百多头雪犬。 没有了雪橇,我们怎样到巫宫去? 西琪皱眉道:“巫帝既想我们到巫宫去,为何要毁掉我们的交通工具,又藉狼群来杀我们的人?” 这是个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 其中一个游女颤声道:“现在应怎么办?” 这时所有人,包括游女和鹰族余下的三十名战士,全围着我身旁,无人不脸带惧意。 纵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令他们虚怯至此。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不能了解,但又是实质存在着的邪恶力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看看我如何领导他们应付这无影无形的厄难。 巫帝是个我看不透的敌人,假设我掌握不到他的动机和阴谋,今次必败无疑。 身旁的这些人将会逐一被他以猜估不到的手段杀害。 每一个人都会死得很惨。 我沉吟片晌,叹了一口气道:“灰鹰!倩儿!我要你们两人立即率领手下返回红京,沿途不可停留。” 灰鹰冷冷道;“大剑师!杀了灰鹰吧!他绝不会临阵退缩的,除非是死了。” 我大感头痛,往倩儿望去。 倩儿垂下头坚决无回地道;“倩儿会听大剑师任何说话,除了是要我离去。” 我退让一步道:“这样吧!灰鹰和倩儿可以留下,但你们的手下立即离去,我不想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我不让他们有反对的机会,走回营地去,吩咐道:“把所有物资集中在几辆雪橇上,由我们拉着走。” 走了才十多步,灰鹰和他手下们的争辩声立时传进耳内。 十二游女聚在淡如旁,低声议论着。 巨灵和我并肩走着,感动地道:“看来没有一个人肯离开。” 战恨道:“想不到全是好汉子好娇娃!” 我来到峡旁在一块石上颓然坐下,望往对面遍地的雪犬尸骸,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巫帝若要警告或威吓我们,为何不杀死十二游女,而只拣鹰族的战士和雪犬?若他杀死我其中一个娇妻,又或战恨、巨灵、叶凤、雪芝等,岂非更能伤害我,生出更强烈的震撼效果。 又或者他下一步的目标才是他们呢? 自从得到魔女刃内蕴合着百合真爱的异能后,每逢危险来临前,我总能生出警觉,预先看到将来,但自进入雪原后,这能力消失了,否则或能阻止昨晚惨剧的发生。 淡如和灰鹰往我走过来,齐道:“他们都不肯走!” 我心中一热,叹道:“好吧!要死就死在一块儿。” 西琪来到我身后,把我抱紧道:“兰特!你千万莫要气馁,若你变成如此,我们更没有希望战胜巫帝了。” 我们穿上携来的雪鞋,离开山峡,继续行程。 雪鞋等若小型的雪橇,鞋底装了精铁打制的窄长方板,头尾都往上翘起,使我们能像船般浮在软柔的雪地上,不致陷进雪里去,在雪坡时,更能滑翔而下,否则也不知如何去走那剩下来的六十多里行程。 刚离开峡谷,老天像和我们作对似的,雨雪夹在风里,朝着我们大撒冰粉。 一切都是白蒙蒙的。 加上我们坏透了的心情,无一物非阴郁和不友好的。 一望无际的雪地毫无生命的感觉,只有结着冰的石块点缀着这荒凉的景色,天空永远是灰暗的,没有一点变化。 我们不但要抵受风雪的冰冷,还要忍受心中因恐惧而来的寒意。 我禁不住向淡如问道:“以前你们是怎样到巫宫去的?” 淡如答道:“我们称巫宫所在处是世上最寒冷的地方,不过每次到那里去,天气都好得很,从没有现在这情形,噢!难道……” 我们交换了眼中的恐惧,同时想到这天气可能是巫帝以邪力在背后操纵的,若是如此,他的力量确非我们所能比拟。 在雪原上走着,使我想起另一个极端不同,但又无比神似的可怕世界——大沙漠。 只不过黄澄澄的沙粒换上皑皑白雪,灼人的热浪由冰寒的暴雪代替了而矣! 物资全集中到十辆雪橇上,由三十名鹰族的战士轮流拖拉着,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雪痕。 纵使穿着雪鞋,但刚下的新雪仍非常松软,一脚踩下总要陷进雪里去,要费力拔出脚来,使我们想走快点也不行。 才离开峡谷,谷内传出饿狼争食雪犬尸体的可怕声音,更添心中的无奈和悲痛。 两个小时后,天气更显著变坏。 我们把遮脸的雪幕拉下来覆着脸孔,扣紧在棉革的领口处,顶着迎面打过来的雪花。 强烈的风雪呼啸着,摇撼着我们,撕扯着衣袍,推得我们东倒西歪,举步维艰。 纵使在晴朗的天气里,要在雪原上不迷路已是难事,现在透过雪幕看出去的世界更难辨别方向和景物!尤其我们身上穿的棉革或毛皮大衣、棉革裤、雪鞋等都非常沉重,更增旅程的艰困。 假若这风暴是巫帝制造出来的,他就是不想我们这么快,又或这般容易到达他那里去。 我真的不明白他想我们怎样。 我们的外衣和斗蓬沾满了冰雪,不时要用力把它们抖掉,否则棉革会破裂开来,那就代表了要接受冷冻致死的命运了。 灰鹰赶到我身旁大叫道:“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避过这场风雪!” 虽知他在我耳旁大声叫嚷,传入我耳内的声音仍是模糊不清,似由大地另一边随风断续地吹送过来。我打出同意的手势,回应道:“哪里有避风雪的地方?” 灰鹰指着左方里许外地势较为起伏处,表示就在那里。 当我们改变方向,往左方走去时,风雪忽地停了下来,但疲惫不堪的我们已难以再继续行程了。 我没有半点欢喜之情,只是更增我的怀疑!巫帝确可操控雪原的天气。 他为何要我们停下来? 是否他仍未预备好见我们呢? 若是还未能控制公主,他可以干脆让连丽君通知狂雨干掉我们。 他并没有那样做。 我们在松软陷足的雪坡与雪坡间跋涉着。 地势首次出现变化,黑色的岩石破开了积雪探出头来,与积在低处东一片西一块的白雪相映成趣。 岩石因冰冻和风化,碎裂成形状不规则的石块和岩层,尖利的石块若利刃般使人不敢投足其上。 我们费力地爬上一座陡斜的坡岗,岩层在脚下哗哗地滚落。我和众女首先抵达岗顶。 天空终于放晴,从灰黑里露出澄蓝的天色。 视野无限地扩阔。 在红日落下的方向,地平处突兀的山岭高低起伏,都不是很高的山,风化而破碎,使人想起洪荒时代的自然景观。 艰苦地把雪橇拉上岗来的鹰族战士在下面吆喝着,努力着。 砾石磨着橇底,发出嘎嘎的难听响声,令人担心橇底会被磨穿。 淡如掀下斗蓬和脸幕,露出绝世容颜,指着山岭那边道:“那处叫伏神岭,中间有条凿出来的路,走过那里后,就是巫渊的入口了。” 众女纷纷掀起斗蓬脸幕,来到我旁。 西琪估计着道:“若没有风雪,最多一天我们就可以抵达伏神岭。” 巨灵这时爬了上来,走到山岗顶的另一边看下去道:“天!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女争着走过去,循着巨灵所指方向望下去,都呆了起来。 我好奇心大起,跟了过去,亦楞在当场。 在我们脚下,出现了一个四面山坡堆满皑皑白雪的谷地,其中静静地躺着一个充满了诗情画意,梦般的小湖。 山谷宁静融洽,风都刮不到这里来。 小湖睡意蒙胧地躺在谷底,身上盖着一层淡蓝色的薄冰,似还没有从严寒里苏醒过来。 落日的余辉从山背后斜照着,把玫瑰色的光泽投在小湖的冰面,神秘凄迷。 众女欢呼起来,抢着滑下去。 姣姣最是躁急,走得快了点,失却平衡,就那样滚了下去。 欢笑声里,我们暂时忘却了巫帝的威胁。 失们在湖旁竖帐生火,准备晚膳。 天色迅速暗沉下来,漆黑神秘的夜幕笼罩一切,点点星光闪现头上。 我们分成了三组,围着火堆进食。 巨灵来到我身旁坐下,像怕给人听见似的低声道:“大剑师有没有发觉到,来了这后,不但找不到任何生物的痕迹,连狼叫都听不到。” 我早注意到这点,只是怕说出来吓坏了人。 坐在对面雪芝和穗儿间的战恨脸色阴沉之极,点头道:“我亦发觉到这反常的情形,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吧!” 姣姣道:“那些狼是否到了峡谷去吃雪犬的遗骸呢?” 素真摇头道:“不!” 我亦发觉到这反常的情形,只我们往她望去。 素真道:“父亲曾向我说过,在巫宫方圆五十里内,不但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连草木亦不能生长。因为巫帝是生命的毁灭者,所有生物都要远远避开他。” 淡如的脸色倏地发白,低下头去,却没有说话。 我把她拥入怀内,柔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淡如低声道:“巫帝既能在较远峡谷处把雪犬杀死,又能使人迷失本性,走到谷外投身狼群自杀。现在我们深入到他邪力最强的范围内,岂非随时任他宰割?” 西琪有点难以启齿地道:“如姊说得不错,自离开峡谷后,愈朝巫宫走去,我愈有被人在旁虎视眈眈的感觉,好像半点秘密都藏不住,完全透明和赤裸裸的样子。”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有同样的可怕感觉。 我心中大奇,为何唯独我没有那感觉,难道巫帝看不穿我。 这想法使我好过了点。 正如素真所说,巫帝是不会做无聊事的,每一个行动背后都应有某一个目的,他现在逼我们在这里停下来,又有什么阴谋呢? 雪芝颤声道:“我今晚死也不肯睡的了!” 叶凤投进巨灵怀内,低呼道:“巨灵你要保护我。” 巨灵对我只是苦笑,颇有种英雄末路的悲哀味道。 我向西琪招手道:“琪琪!到我身边来。” 西琪来到我旁边坐下。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一手搂着淡如,另一手伸过去,握着西琪的手道:“我们到巫宫去侦察巫帝的情况。” 众人当然知道我们不是要连夜赶往巫宫,而是藉灵力潜越大地,去探查巫宫。 战恨皱眉道:“你早先又说怕打草惊蛇?” 我淡然道:“他既能看穿琪琪的心灵,自亦知悉她的能力,横竖瞒不过他,不若摆明着来和他斗上一场,测试他的邪力。” 众人都露出紧张的神色。 我和西琪同时闭上眼睛。 两个心灵紧紧结合在一起。 灵能逐渐凝聚起来。 我们从眼耳口鼻的感官退往心灵的至深处,以心灵去看和倾听。 西琪和我连结后的心灵融入了脚下的雪地里,越过茫茫的黑暗,沿着地表往伏神岭进发着。 眼看地渊在望。 可怕的事发生了。 我们的心灵感到一股庞大无匹的邪恶力量在前方铺天盖地直逼而来。 那邪力充满着绝望、毁灭和仇恨。 “轰!” 我们避无可避下,和那股邪力撞个正着。 那就像你全力往前狂奔,忽地撞在一堵此前并不存在的厚墙上。 脑神经剧震,一时间完全失去了任何知感的能力。 好一会后我才稍复神智,发觉自己回到了小湖旁的营地里,松开了西琪的手,双手抱着痛楚不堪的头,伏在淡如怀里。 巨灵战恨等的叫唤声似从星际的遥远处传来。 我勉力坐了起来,苦忍着像裂了开来的脑袋,睁开眼来。 西琪脸无人色,倒在青青怀里,全身抖震着。 众女全急出了热泪。 我不顾一切,扑了过去,吻上西琪的香唇,把体内所余无几的异能送进她体内。 西琪冰冷僵硬的身体逐渐软热了起来,血色回到俏脸上,停止了抖震,缓缓张开秀目,深情地凝视着我。 众人松了一口气。 我搂着西琪坐了起来,犹有余悸地道:“真厉害!” 众人期待和充满惧意的自光全集中到我身上。 我将刚才和巫帝邪力相遇的事说了出来,说完后,没有人不脸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若巫帝的邪力远超过我们,我们还凭什么向他挑战? 他并不是人类能够应付的邪恶精神生物。 西琪复原过来,正容道:“不知各位有没有感到,现在没有了那种巫帝窥伺在侧的感觉了。” 淡如身为巫神,灵觉最是敏锐,一震道:“琪琪说得不错,的确没有那种感觉了。” 巨灵大喜道:“那是否说巫帝的邪力并非强过大剑师和琪琪的太多,所以他也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又或为了阻止你两人去查探他,现在仍未能在损耗里回复过来,所以没有余力到来监视我们?” 我却知道实况并不是这样的,他的力量确比我们强大得多,但事实上他现在确不在附近,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假设我能悉破这点,或者真能击败这强大无比的敌人也说不定。 篝火烧得劈啪作响。 这时灰鹰和他的手下,倩儿和游女们全围了过来,变成内外两个大圆。 众人的心都在忐忑跳着。 西琪忽地脸色一变,骇然道:“巫帝又来了!” 这次连我也清楚感到。 那是一种寒意,与外面寒冷的空气无关,来自我们的深心处,熊熊的篝火亦不能把它驱走分毫。 我记起在淡如神经内遇上的那股冰寒,和封闭着连丽君心灵那股邪力。 难道巫帝想控制我们? 寒意迅速增长着,最后除我和西琪外,连淡如亦冻得浑身发抖。 我知道不能任此发展下去,否则除我和西琪外,谁都会被冻死。 我跳了起来道:“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圆,琪琪到我的对面去。” 众人抖颤着爬了起来,一仆一倒地奋起余力围成一个巨大的人圈,手连手坐在一起。 我和西琪一顺一逆送出灵能。 寒意蓦地增强。 两名鹰族的战士和一名游女,咕咚一声,往前仆下。 我大叫道:“不要放开他们的手。” 刚才和巫帝的相遇,损耗了我和西琪大量的灵能,到此刻尚未回复一半的能量,现在要同时输进五十三个人体内,几乎一开始我和西琪的力量已到了底线。 我大叫道:“我需要你们的爱,不要恐惧,不要仇恨,只有爱才可以使我们免遭巫帝的伤害。” 淡如竭力叫道:“女儿和鹰族的战士们,让我们齐唱巫国的情歌。” 在她的带头下,众人以颤抖着的声音唱了起来。开始时,歌不成歌,音不成调,但很快愈来愈多人加入高歌的队伍,愈唱愈起劲。 人类的爱在我们间澎湃着。 我和西琪的灵能像一个干涸了的湖给注进了无限的爱之甘露,由弱转盛。 我们把几首旋律优美的歌不住重复地唱着,到最后连我和巨灵等亦掌握了歌词和音韵,兴奋地引吭高歌。 强大的灵能在手与手的连接里循环往复地流动着。 我感到灵能突破了昨晚在帐内和众女玩那爱之游戏的最高峰,还不住往上攀升。 我们的身体暖了起来,冷昏了的战士和游女都复原过来,加入了我们的忘情高歌里。 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闪耀着,有人甚至掉下热泪。 明悟由我心中升起,忽然里我彻底明白了唤天巫神笔记里的话。 人类唯一能击败巫帝的本钱就是爱。 我不住送出充盈着爱的灵能,又接受着其他人送予我的爱。 我的灵能不住滋长增强,心中涌着庞大无比的斗志和信心。先前无力与巫帝对抗的情绪一扫而空。 潜藏在我体内,以前没法发挥出来的力量亦被激发起来,使我像找到了新的宝藏。 巫帝的邪力不但被压了下去,还被驱赶得无影无踪。 我向西琪送出心灵的讯息,让我和她的灵能轮流在每一个人体内相遇,擦出爱的火花,让每一个人把灵能吸收和据为己有,刺激发挥每一个人的潜在力量。 经过这爱的游戏后,在生与死的重要时刻前,在场的五十三个人的体质将会出现惊天动地的变化。 就像当日我得到了魔女刃的能量那样。 每一个人都会变成爱的种子,当有一天这种美妙的爱经他们广泛灌输出去后,整个人类都会生出变化,变成新一代的人类。 一个全新的时代将会来临。 第十七章 雪原夜舞 当我们兴高采烈站起来时,我们均知道已在与巫帝的斗争中大胜了一场。 不如是谁先围着篝火堆跳起舞来,转眼间大半人都投进了热烈的狂舞里。 没有跳舞的人在旁兴奋地欢呼、怪叫和鼓掌。 淡如成了众矢之的,因为她的舞充满了摄入的媚力,连一向奉她如神的鹰族战士亦破除了心理障碍,轮着与她共舞。 战恨来到我身旁,认真地道:“我感到整个人似脱胎换骨,连视力和听觉都灵敏起来,希望这不是暂时的现像,否则会很难受。” 我大力拍了他一下,笑道:“放心吧!异能已和你体内的潜力结合,以后只会不住增强,绝不会减退。” 青青刚刚舞罢归来,秀目闪看前所末有的采芒,闻言问道:“为何昨夜我们做着同样的事,却没有这次的神奇功效?” 我道:“一来因为今次加入了很多人,力量比前人得多了,成功制造出一个庞大的能量原场出来!更重要的是昨夜我们是玩游戏的心情,但今晚我们却是为了对抗巫帝,为了生存而奋战,在生死关头,每一个人的潜能都被激发出来,由这刻起,巫帝再不能主宰我们的命运。” 西琪道:“刚才巫帝显然想把所有人除你我之外全部杀死,他为何要这样做?” 巨灵这时搂看两名游女兴尽而回,坐到我前面,点头道:“或者他只是想你们两人到巫宫去,好进行对付你们的某一项阴谋。” 我微笑道:“刚刚我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想借杀死我至爱的人,激起我的痛苦和仇恨,因为他害怕我充盈心内的爱念。” 众人呆了一呆,接看恍然大悟,把握了我的想法。 是的! 巫帝最怕就是人类的爱。 这事虽是玄之又玄,却是事实。 因为我们和巫帝根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 人类歌颂的爱,恰好是他的克星。 正如鱼不能离水而活,但若要人浸在水里,只会因窒息而死亡。 爱正是那能令巫帝窒息的致命之水。 若巨灵淡如等全被杀死了,我心中的爱将会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痛苦、仇恨和悲悔。 那时巫帝再不用怕我了。 战恨失笑道:“那你是否要一直说着‘我爱你’才能把巫帝一剑杀死。” 众人无不莞尔,自上路后,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般轻松写意。 淡如这时脱身回来,亲切地伏在西琪背上,和她脸贴看脸。 巨灵道:“有一事我始终不明白,巫帝既是无形的精神生物,我们如何才能把他杀死?” 我向西琪道:“我也不太清楚,琪琪可否说出答案?” 西琪道:“我正准备把母亲告诉我的事说出来。”顿了顿续道:“母亲说,巫帝本来并非无形的,只是因为所有身体全被父神彻底毁去,才被迫藏身在巫宫下的地底磁场里,苟延残喘,假若我们能破坏磁场,而他又不能进入公主的神经里,他纯精神的存在将会烟消云散,亦等若把他杀死了。” 淡如兴奋地道:“若我们能把公主救出来,不是已立于不败之地,最下济就依先前的提议,禁止任何人进入巫宫所在附近的区域,那任他邪力如何厉害,亦无所施其技了。” 我道:“淡如切勿因小胜而轻敌,巫帝的邪力此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仍庞大得多,加上他有超人的智慧,我们实在斗不过他,幸好我们有着能克制他的爱,才能使我们不致任他施为,救回公主则绝非易事。” 灰鹰这时亦加入我们这小圈子里,插口道:“只看他竟可控制天气,便使人感到难以胜过他,何况他还有十多名可怕的巫奴和连丽君辅助他,形势对我们确不乐观。” 西琪叹道:“最大的问题是敌暗我明,经过刚才一役,他应妥奴掌握了我们的实力,我们对他仍是一无所知,连他为何想我们到巫宫去的真正原因,还是茫无头绪。” 我向西琪调笑道:“琪琪你如此长敌人志气,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西琪娇嗔道:“我只是直话实说吧!犯了什么错呢?” 我微笑道:“他对我们再不是了如指掌了,由今晚开始,他因怕了我们的爱能,所以不能看穿我们,就算我们不能力敌巫帝,也可以用智计胜过他,和他比比看究竟谁才是更优秀的生物。” 淡如嘟着小嘴道:“看夫君得意洋洋的轻敌样子,定是想通了圣帝最大的阴谋。” 巫帝的威胁减轻了,这美女立时回复了平日的灵巧多智,万种风情。 这再不是一面倒的战争了。 战恨嘿然道:“连巫帝为何要弄你去巫宫你也想通了,那真是教人难以置信。” 淡如搂看西琪道:“若我们的好夫君真想通了这个谜,而我们仍茫然不知,我们将被迫臣服在他的智慧之下,好琪琪我们快想想吧!” 巨灵失笑道:“现在想到了有什么可以自夸,因为已比他慢了。” 姣姣和素贾拉看手回来笑道:“谈什么谈得那么兴致勃勃?” 趁巨灵向她们解说时,我往狂舞着的十二游女和鹰族战士望过去,刚捕捉到倩儿热烈地摆动着她青春坚直的美丽胴体,作出种种曼妙的舞姿,引得众舞者都围看她来欢叫。 每一个人都盈溢着爱意。 与男女之欲无关,虽然亦被包括在内。 那是一种升华了对生命的爱。 产于生命对她自身的渴望。 在那里只有欢笑和火热的动力。 在这即将与巫帝正面对阵的时刻,我终于悟通了生命的真义。 那就是要尽情享受生命所赋予美好的一面。 我再不认为自己是贪花恋色之徒,那只是我忠于自己的生命,是忠诚而非背离。 废墟里的父神并不能助我解决这疑难,因为他始终是非人类。 只有人类才可解决自己的事情。 那亦是生命的目的。 姣姣一蹦一跳来到我旁边,亲热地挽着我道:“好夫君,快揭开谜底吧!” 一众眼光全集中到我脸上。 我从容道:“淡如,告诉你的男人,巫帝最大的目标是什么?” 淡如俏目一亮道:“当然是要毁灭废墟里的父神。”她双目闪看智慧的光芒,接着道:“为了达到这目的,他定须获得公主的身体,让他能从地底磁场里脱身出来,有新的藏身之所,借着公主的身体,到废墟里杀掉他的大敌,然后才转过头来对付我们人类,是吗?我的男人。”再微微一笑道:“我也想通了!” 西琪跺足道:“真不争气,答案其实很简单,我怎会猜不到呢?” 战恨搔头大惑不解道:“为何我仍想不通呢?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 众人笑得弯下腰来。 素真催促道;“快说出来吧!” 我淡然道:“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推理,你父亲既说过巫帝不会做无谓的事,所以所有行动的目的,都是为了达到刚才淡知所讲的目的。既是如此,他想我和西琪到巫宫去,自然是想利用我们助他完成梦想,把自己转移到公主体内,没有我们的帮助,他根本全无办法达到这目的。否则对他来说,多等一、二百年又算哪码子的一回事。” 青青道:“他将会怎样利用你们呢?” 我微笑道:“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没有错,我们将会留在这里风流快活,每晚载歌载舞,看看天星,直至巫帝派人来请我们到巫宫去。”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我大力一拍战恨道:“好小子!滚回你的帐幕去和雪芝穗儿等鬼混吧!就算异日你成了圣,终不过只是头圣狼而已。” 我搂着青青往帐幕走去。 青青深倩地道:“我们都很高舆大剑师回复了信心,再次表现出你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风度,先一刻不知多么担心你哩!” 淡如从后追来,娇呼道:“兰特!” 我和青青停了下来。 淡如挺看酥胸,拦在我面前,那娇媚可爱的横蛮样儿,可教任何男人俯首称臣。 她跺脚道:“我知道兰特你还有些关于巫帝的事没有说出来,看你刚才那充满阴谋的笑容就知道了。” 我俯前吻了她的嘴,微笑道:“以秀丽法师的智慧,怎会猜不到兰特心中想看的事?” 淡如动人的胴体贴了上来,搂着我的颈道:“淡如若比得上你的才智,现在就不会成为了你的情俘了。” 我微笑道:“那只是因为荣小姐垂青兰特,所以才装作愚蠢,故败一仗,好能纡尊降贵,以身相许罢了!” 淡如气道:“你是打定主意不说出来的了!” 我悠悠道:“现在我只有舆趣和你们做爱和说些甜言蜜语,乖乖去告诉你的好姊妹们,在外面玩得久点没有关系,因为我踏进帐幕后,就不会出来,直至连丽君来找我。” 淡如一呆道:“假设连丽君不来的话,你不是永远要留在帐幕里?” 我笑道:“当然有个期限,我在帐内会等她三天,假设她不来,我们立即离开,永远不再回来,快快乐乐过一天算一天,因为那证明了兰特确非巫帝的对手,连智慧亦此不上他。” 淡如一呆道:“兰特啊!你的信心是否多得过分了?” 我道:“要对付巫帝这非常的邪恶生物,只有用非常的手段。去告诉你的姊妹逐一进帐来和我欢好,现在我先要和青青在那温暖的小天地缠绵一番,说说心事儿。” 淡如吻了我一口道:“你这人总能使淡如每次面对你时都感到新鲜得像第一次般美好,兰特我愈来愈爱你了。” 当她带着一阵香风去后,我和青青锁进帐幕里去。 几乎才踏进暖帐内,我俩便开始伟大的爱业。 青青在我身下热烈的逢迎着。 这时西琪、淡如、素真、姣姣和倩儿全拥进帐里,围着我们坐看,羞红看脸看着我们两人在被窝里进行的激烈动作。 青青闭上眼睛,娇喘着,不理会是否有人在旁观看,亦无余瑕理会身外一切。 五女看得脸红耳赤。 姣姣嗔道:“兰特!你是故意利用青青挑惹我们。” 我笑道:“下一个是谁!” 五女对望一眼,谁都渴想做那下一个,却又不好意思争先。 素真道:“夫君你自己来拣吧!” 西琪秀目闪着智慧的采芒,道:“夫君这样做是有目的哩!我们要自行决定先后次序。” 淡如一呆道:“他有什么目的,看!他是蓄意弄到青青那么热情狂放的。” 姣姣忽地扑在我背上,颤声道:“兰特!你好坏,姣姣忍受不了!” 淡如一震道;“我明白了,兰特你是在进行对付巫帝的阴谋,所以才故意挑起我们最狂野、最原始的欲望!” 西琪双颊潮红道:“兰特你成功了,明知我们刚才因那爱的游戏,心中充盈着对生命的热情爱火,现在给你这么一逗,全都涌了出来,今晚让我们抛开一切,彻底向你投降,把肉体和侄蛔奴奉上给你好吗?” 我喘息看道:“相信我吧!我已掌握了战胜巫帝的真正窍诀,那是连废墟中的父神也想不到的方法。” 我的精神体力攀上前所未有的高峰,持续的男女交欢,令我把体内的爱送至沸剩的顶点,而且不像一般人那样到达高潮后立即衰竭,而是一直保留在那里,把深菽着的潜能引发出来,让生命尽倩挥发。 这才是男女性爱的真谛。 我从“爱的游戏”里得到这种明悟。 自古以来,人们都希望能从男女欢好里获得最大的快乐和满足,追求种种肉体上逗弄的技巧,却不明白肉体的亲密接触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只有是心灵的交融和结合。 所以纯是追求肉体快感的男女,最终都是一无所得。 只有当灵欲一致时,男女才可真正分享对方,同时施予和接受。 每一个人的心灵都是一个黑暗隔离的深渊,男女结合时纵使如何深爱着对方,互相能触及的部份只是这心灵深渊最浮面的表层。正如我们所谓的“真”,究竟能“真”到哪个地步呢?人类一天不真正了解自己,就不能明白“真”是什么。 连自己亦不知道的东西,怎样才可以让别人了解呢? 为了对付巫帝,我必须妥奴地了解爱的真面目,再无他法。 现在我就是要彻底消除和众女问的隔阂,我要把自己献给她们,也要她们把自己献给我。 要达到这目的,唯一方法就是把灵欲交融的极乐保持在最高点,直至她们把心灵妥奴开放,情不自禁和毫不保留地献出一切的“真”。那种爱才是真的和无私的爱。 我终于成功做到了从没有一对男女能做到的事。 来自魔女刃带看百合真爱的异能只是一把火,它的作用是燃看爱的药引,把深藏的能力释放出来,现在生命的烈火已熊熊燃烧了起来,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它的奔腾扩散。 人类是应该拥有这奇妙的能力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还习以为常地不知道能得到更多更美好的东西。 那是每一个人在孤寂的晚上一直哭泣着追求的美梦。 那才是真正的爱,其他的都是虚假和幻觉,会因时间和加深的了解而减退、消失,甚至会变成深刻的互相憎恨。 一般的爱或者能使人类有短暂的“真”,但过后将一无所有,再次沦入日常沉闷的意识里,只想再次经历那借感官刺激带来的“真”,然后再重归于失,变回一个孤独的个体。 但我和众女现在的那种爱,将永远击败了隔离和孤独。 因为那不单是肉体的结合。 亦是心灵的浑融无间。 那是自有人类以来,让他们一直脚不停蹄地追寻着的东西。 我悠悠醒来时,发觉躺在倩儿温暖的杯抱里。 她微笑看着我,再没有半点畏怯和自卑。身份的尊卑再不存在她思域内。 我是男。 她是女。 互相深爱着对方,就是那样。 她俯下头来,深吻我一口道:“她们都到了外面去欣赏雪景,留下我一个人陪你,我们会轮着来侍候你,被你疼和爱。” 我微笑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倩儿俏脸一红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你肚子饿不饿。” 我吓了一跳,坐了起来,沉吟片响,奇道:“我真的不饿,甚至不想吃东西。” 倩儿娇羞道:“可能你昨晚和今早吃别的东西吃得太多了。” 我拧了下她的脸蛋道:“你没有吃到东西吗?” 倩儿倒入了我杯里道:“吃了!还吃得很满足很快乐!天哪!你知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事吗?你把我们送到极乐的世界里去,我们从没有想到可以那么美妙的。” 我心扉忽动。 倩儿立时感到,问:“什么事?” 我平静地道:“连丽君来了!” 第十八章 爱的战争 我的心灵延伸往外,找到了西琪,和她结合在一起。 西琪身心泛起无穷尽的快乐,从心灵向我道:“我的好夫郎,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你呢?” 我通过她的俏目往东面的雪坡望去,十多点火光迅速接近着。 战恨、巨灵等围坐篝火堆旁,依照原定的计划,对来访者摆出一点不在意,毫不经心的模样。 在十二名巫奴的簇拥下,连丽君姗姗而至。 我和西琪迎了过去,挡着连丽君的去路。 连丽君的眼神明显不同了,邪芒激射,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巫帝加强了对她的控制。 这显示她其实是深爱着我的,所以巫帝才会怕她因着对我的爱,从他的控制下脱身出来,才要加强施诸她心灵的邪力。 连丽君停在西琪前三步许处。 背后十二名强壮的巫奴同时止步。 连丽君扫视着围坐火堆的各人,见到他们对她的来临视若无睹,眼中闪着惶惑不安的神色。 西琪笑道:“连小姐来此有何贵干?” 连丽君定睛看了她一会,沉声道:“你们不是想到巫宫去吗?连丽君特来领路。” 西琪道:“只有一个人能决定这事,他正在帐幕里等你,连小姐进去吧!你的手下则须留在这里。” 连丽君怒道:“你们若不想到巫宫去就算了。” 西琪微笑道:“连小姐请便吧!”回头往战恨等人所在处走去。 连丽君眼中厉芒暴现,喝道:“慢着!” 西琪回头道:“连小姐有何指教!” 连丽君跺足道:“好!我进去见兰特。” 我的精神回归体内,拍拍倩儿的香肩道:“你避开一会吧!客人要进来了。” 连丽君冷着俏脸,揭帐而入,见到我赤裸上身,懒洋洋挨在帐内一角拥被而坐,明显地大感诧异,顿失了方寸。 我柔声道:“丽君!坐下吧!” 连丽君往我望来,双自射出坚定的邪芒,道:“我到来只是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想不想到巫宫去!” 我微笑道:“不想!” 连丽君失色道:“你千辛万苦,骗尽巫国的人,不是要到巫宫去救公主吗?为何又临时放弃了?” 我淡淡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先坐下来听我说吧。” 连丽君眼内神色数变,最后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凝视着我道:“你是个永远不让别人摸得着深浅的人,说吧!” 她的眼神坚定有力,丝毫不受我眼中深情影响,换了昨夜前的我,对她定无法可施,因为根本闯不进她被巫帝全力紧锁的心灵内。 不过现在的我不同了,因为我掌握了克制巫帝邪力的妙方。 连丽君将会是我与巫帝斗争里最重要的一只棋子,假设我不能把她争取过来,我情愿立即撤退,因为那证明了我根本不是巫帝的对手。 何况尽管我有能胜过巫帝加诸她心灵的邪力,我仍远非巫帝的对手。 但我却另有妙法。 对巫帝只能智取,绝不可力敌。 现在只等巫帝踏进我为他设下的陷阱里。 与巫帝的斗争只是开始,前路多艰。 连丽君平静地道:“开出你的条件吧。” 我悠然地细审她的俏脸。 无可否认,连丽君美丽得很有性格,有种阴狠诡艳的味儿,使人很难想像她婉转承欢时会是怎样的媚惑模样,也分外使人想能徊看那情状。 我叹道:“丽君!你不觉得自己变得很厉害吗?想想在净土时你对我是怎样的?” 连丽君眼中茫然之色一闪即逝,道:“现在是现在,谁有空理过去的事。你再不说出你的条件,我要回巫宫去了。” 我舒服地挨在益高了的软枕上,道:“那你走吧!以后休想我再见你。” 连丽君娇躯一震,焦灼道;“兰特!”旋呆冷静下来,点头道:“唉!我是斗不过你的,你看穿了我奉命来带你到巫宫去,所以不愁我离去,是吗?” 我失笑道:“你倒坦白得可爱!” 连丽君微笑道:“你不用骗我,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到巫宫去救公主,所以我也不愁你不随我到巫宫去。不要再耍把戏了。” 我道:“既是如此,你立即率人回宫,而我将会直接离开巫国,返回帝国,不信你可试试看。” 连丽君双目邪芒闪烁,定定地注视着我。 巫帝的邪力和我的灵能绝对不同。 我能通过西琪去看去听,他却不能通过连丽君做同样的事。 他只能控制连丽君的心灵,使她达到他的自的。因为他缺乏了爱,只有爱才能使两个心灵结合起来。 巫帝始终是另一种有异人类的生物,不像人与人问天生出来便有着追求心灵结合的倾向。这倾向在两性问尤为强烈。 连丽君最后颓然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认输了,说出你的条件吧。算是丽君在求你。” 和她说了这么多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勾起她被巫帝强压下那对我的炽烈感倩。 我柔声道:“我要你和我做爱,事完后我立即随你到巫宫去。” 连丽君愕然道:“你的条件就是如此吗?”沉默片晌后道:“你的力气比我大得多,要得到我的身体不是轻而易举吗?何用当作条件来和我交易。” 我淡然道:“因为我不但要得到你的身体,还要像往日那样得到你的心,我要你和我做爱时全心全意袱出自己,依着我的心意去做,否则我立即把你赶走,永远不踏足巫宫,这是大剑师的决定和承诺,没有人可以改变的。”此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巫帝下了严令,要她不择手段弄我到巫宫去,我偏要利用这点,要她与我合体交欢,玩一个爱的游戏,以解除巫帝对她的控制。 因为巫帝加诸她身上的邪力实在太庞大了,比对淡如狂雨等人的控制还要强胜百倍,所以巫帝才放心让她来见我,否则他不怕丽君会是另一个淡如吗? 只有连丽君自己才能救得自己。 连丽君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道:“我也有答应你肯这样做的条件,你愿听吗?” 我大笑道:“你有谈条件的本钱和资格吗?” 连丽君平静地道:“当然有!若你答应了这条件,我会真的全心全意在床上取悦你,享受你,否则我只是装装样子,保证你不能发觉其中的分别。” 我失笑道:“既没有分别,我怎知道是真是假?” 连丽君笑道:“你只好相信我了!” 我点头道:“好的!我就权且信任你,因为我信任在净土时的连丽君。” 连丽君眼中再掠过茫然之色,好像给我勾起了某些深藏着过去了的回忆,好一会才回复先前的邪芒,缓缓站起来道:“不要扯回过去的事,你若不肯听我的条件,我立即掉头就走,永不回头,你要不要试试?” 我微笑看着她,暗忖这妮子终于反击了,若我退让的话,巫帝的力量将在她心里大幅加强,我失败的可能性亦会增强。 我点头道:“有种!连巫帝的惩罚你都不怕,给我滚吧!” 连丽君娇躯颤抖起来,眼中射出恐惧哀怨的复杂神色,迅即崩溃地跪了下来,热泪夺眶而出,凄然道:“兰特你怎可以这样待我?” 我知道适可而止之道,俯前用被角为她揩去俏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好!答应你的条件,只为我是真的爱你,但我仍要说爱的不是现在的连丽君,而是以前的连丽君。” 连丽君愕然道:“你连条件的内容都不问就答应了吗?” 我微笑道:“你的条件是只许我和西琪两个人到巫宫去,是吗?” 连丽君剧震道:“你怎能知道?” 我说道:“巫帝算什么?我若不彻底看穿了他,怎会在这里躺着等你来献身?” 连丽君不能掩饰地浮现惊容。 就在此刻,我捕捉到巫帝施加于她的禁制破开了一丝空隙,乘势把她拥入怀里,咬着她的耳珠道:“记得在净土那艘帝国船的底舱里我抱过你吗?” 连丽君全身颤抖地点头表示记得。 不能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我要勾起和取得她对我的爱,步步进迫道:“我曾吻你吗?” 连丽君俏口似蒙上一片水雾,沉醉地道:“记得!你只想轻轻吻我便了事,是我不肯放过你,要你把我吻个痛快。” 我温柔地为她宽衣解带,直至她身无寸缕时,才把她拖进温暖的被窝里,拥着她侧卧在厚软的兽皮毯上,凝望着她的秀口,在爱抚中同时深深进入她温暖的肉体内,轻柔地动作着,问道:“告诉我!你何时爱上我的?” 连丽君两眼神色不住变化,显是内心挣扎斗争得非常激烈。 我警告地道:“别忘了你要全心全意讨好我,享受我,否则我们的交易就要拉倒。” 连丽君在这场心灵之战里,终于落到全面下风,因为无论她被巫帝控制了的部分,又或被压伏了的本性,都因着不同的理由要对我表示作全心全意的献出,前者当然是诱我到巫宫去,后者则是因为爱我。 即管巫帝亦绝梦想不到有这情况的出现,他始终不是人类,怎能及得我对同类的理解。 连丽君再一阵颤抖,眼中充满了情欲,喘息着道:“兰特啊!求你爱我吧!真的去爱我!不要作弄我了。” 我依然保持着那种动作的轻缓节奏,微笑道:“不!若你不好好回答我,我会立即离开你,把你赶走。但你若够乖的话,我会使你很快乐,比巫帝给你的快乐还要好上千万倍,因为他只是一只邪恶的畜牲,没有人性的怪物。” 连丽君眼中邪芒再现。 我微笑警告道:“勿忘了你是真要享受我啊!” 连丽君一震眼中下邪芒尽退,往我望来的神色复杂至极点。 趁她心乱如麻,我乘机把充盈着爱的异能藉着男女的交合逐渐灌输进她体内,刺激着她的肉体,挑引着她的情欲。 她的心灵仍锁得很紧。 我的爱只能徘徊在她心灵的大门外,但她的肉体却完全落到我的控制里,我要她觉得怎样快感,她便有那么快感。 我进迫道:“你还未答我先前的问题,再不答的话,我会立即撤退。” 连丽君再忍受不住肉体的强烈快感,四肢八爪鱼般缠紧我,惊呼道:“兰特!不要退,有很多事我都记不清楚,要用心想想。” 巫帝加诸于她心灵的邪力终于再露出一丝空隙。 我伏伺一旁的灵能海潮般涌进去。 连丽君尖声狂叫,娇躯不能控制地剧烈抖颤着。 我对她爱的动作蓦地加剧,腾身把她压在体下,竭力把她送上男女交欢所能达到的最高峰,并保持在那里。 她终于把心灵和肉体对我完全开放。 只有爱才能克制巫帝的邪力,我早已在淡如身上证实了这点。 连丽君亦不由自制地攀上了男女极乐的峰顶。 我叫道:“你爱我吗?” 连丽君忘情地不断点着头,娇吟着。 我逐寸逐寸收复着巫帝征服了她的心灵大地,把巫帝的邪力以爱包围了起来,却没有把它彻底除掉,因为我要连丽君在某些时刻利用这仍存在的邪力来骗过巫帝,使他不知连丽君背叛了他。 我的心灵和连丽君的心灵结合起来,再无分彼我。 连丽君美丽的肉体不住渗出汗珠。 她将永远忘记不了我给予她的欢乐、永远再离不开我,巫帝予她这妃子的快乐绝不能及得上我予她的万分之一。 就像我征服丽清所用的手法。 巫帝以情欲征服控制了丽清和连丽君,我则以情欲为她们解除禁制,再没有第二个办法。 “啊!” 连丽君狂嘶着! 我停了下来。 但连丽君仍疯狂地逢迎着爱着。 我送出和平与宁静,抚慰着她亢奋的神经。 她倏地软瘫下来,喘息由剧转轻,由狂野转作温柔。 当她再张开眼来时,我在净土所看到的连丽君又再出现跟前。 目光交锁,互送没完没了的深情和缠绵。 我柔声道:“你感觉好吗?” 连丽君点头道:“我就像发了个很惊人的噩梦,现在终于醒了。” 我俯下头去,轻轻在她耳旁说出了我的计划。 第十九章 心灵之战 同日下午,我们拔营起行,在天朗气清下,于黄昏时分,抵达伏神山。 伏神山外是个广阔的天然石台,正对着诡异神秘的巫渊。 那是一道硬生生裂破地面,阔若半里,长达三里的大地缝。 闪灵人定会认为那是闪灵神闪电轰雷在大地上劈开来的缝隙。 两头尖窄,深入地底足有三至四百尺,一座三角形以巨石砌成的建筑物矗立其中,除了一道大门外,没有半扇窗户,使人感到内里的三角形的空间必是既广阔又怪异。 我们并不知道巫帝是否知悉了我们的来临,自那晚我和西琪成功地激发起各人潜能后,我们成功地制造出一个灵力场来,使他再不能随意闯进,所以才要出动连丽君来邀请我们到巫宫去。 我深信他仍未知连丽君背叛了他。 很快我将会知道事实确是如此。 我向身旁的连丽君道:“可以去了!” 连丽君有点犹疑道:“兰特你真能保护我吗?我绝不想再给他控制了。” 我用力搂了她的香肩,鼓励道:“绝对不会,因为我会和你在一起应付他的。这里所有人都会帮助你。” 连丽君深吸一口气后,领着十二名巫奴,走向石台下层层深进,直抵渊底,以人工开凿出来的窄石阶。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我回头向众人道:“来!让我们把力量联结起来。” 众人纷纷坐下,排成横长一字形,手都连在一起。 强大的灵能迅速凝聚,由我送出去,瞬眼间追上了连丽君,和她的心灵结合在一起。 连丽君在心内惊喜道:“你们来了!” 我在她心中道:“是的!我们来了。” 我的灵能钻到她心灵的至深处,然后藏在那里,同时把被压制着的巫帝邪力释放出来,让邪力包容着我的灵能,那就像我戴上面具,假扮着阴风,其实内中的我仍是兰特,巫帝的邪力就等若那骗人的假面具。 我们的灵力伴着连丽君,拾级而下。 愈往下走,愈觉巫渊下别有洞天。 在地表下,布满了接连不断的天然窟洞,洞顶垂着千奇百怪,诡奇异艳的钟乳石。 在巫奴手持火把的照耀下,映出了一个奇异的地底世界。 石阶不时穿过这些洞穴,看得我目眩神迷。 走了千来级石阶后,跟前豁然开朗。 三角形的巫殿出现前方,位于一片广阔空地的中央。 连丽君收摄心神,朝正门走去。 大门无风自动,打了开来。 我透过她的眼睛望出去,不期然紧张起来。 终于步进殿门。在巫奴的火光映照里,我们终于面对着那代表巫帝的巨型石雕。 天! 那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巨石雕。 在一个半人半兽,粗壮强横肌肉愤突的半椭圆形干体上,长出了分作三节二十多条粗壮有力,有若蜘蛛脚的长腿,把干体撑了起来,悬在六殿另一端的空中,圆体的上端有一对看不到眼珠的细长的眼,和一张利齿森森的血盆大口。 整个巨雕高达五十多尺,肢腿撑开的阔度差不多占了阔达二百尺大殿的一半,雄霸了大殿对着大门那一端。 雕像漆上了阴森可怖的黑色,触地处足端有若利刃。遍体生满短而尖,触须似的东西。 这就是依巫帝启示凿出来的石像。 在殿中心处有张长方形的石床,床上躺着是赤裸的女体,凝脂白玉般的身体在火光映照下烁闪着润丽的色泽。 我们终于看到了公主。 她双目紧闭,像尊沉睡着的女神像。 丽君直往前走,来到公主躺着的石床旁,跪下禀告道:“帝君!妃子回来了!” 同一时间,巫帝雕像那没有眼珠的双目亮起两团血红的光晕,射出两道红光,把公主和连丽君全罩在红光里。 我连忙潜进丽君心灵的至深处,蛰伏在那里。 庞大的邪力无孔不入地渗透入来,似立时察觉到我的存在。 可是我已与丽君被压制的本原结成一体,即管他发觉了我,亦只以为那是丽君的本原。 红光消去。 巫帝退了回去,只留下两点红芒在石雕的眼内。 一把阴冷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大殿轰然响起,道:“兰特和西琪为何没有随你来!” 丽君见巫帝看不破我的把戏,松了一口气,应道:“他们不肯在晚间来此,不过已答应了明天日出前到来。” 这次双目没有射出红光,但邪力降临至丽君的神经内,搜索她昨晚的记忆。 幸好我早想到他有此一着,忙将预备好的影像和对话送出去,让他去研究和审察。 他“看到”丽君进入帐内见我,骗得我的信任,约定我明天日出时来把公主救出去,而她则作我的内应。 巫帝满意地退了出去。 他阴冷不含着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丽君你干得很好,我会把你变成巫国最有权力的人,现在你把所有巫奴撤走,然后回到兰特处,告诉他今晚我会施法占据公主的身体,迫他立刻前来救人。” 丽君应命而起。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灵力离开了丽君的心灵,由石床底潜进了公主的身体里。 公主的心灵完全地被邪力封闭了起来,每一条神经都被改变了,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若这情况不改变,她只会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走肉行尸。 我早预料到有这情况,不慌不忙,把无尽的爱意缓缓融入她的神经里去,把她改造回昔日的情况。 巫帝冷冷道:“你还犹豫什么,快给我出去办事。” 丽君知道我仍未完成任务,胡诌道:“假若兰特坚持要明早方来,妃子应怎么办?” 巫帝的声音响起道:“他若信任你的话,必会立即赶来,不妨告诉他,当我施法时,我根本无法兼顾其他的事,是杀死我的最佳时机,明白了吗?” 我知道事态危急,运集所有人凝聚给我的灵力,强往公主封闭了的心灵钻进去,同时向公主深藏在邪力内的灵魂呼唤道:“公主,我是兰特,我来了。” 我听到公主从遥不可及的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 我心中涌起强烈至极点的爱意,倏地在巫帝的邪力封罩里打开了一丝的隙口,把狂烈至能融化任何阻碍的深爱,成功融注了进去。 邪力将永远不能完全封闭着公主的心灵,因为邪力再不能封锁那缺口。 我立即退出,悄悄回到丽君的心灵里。 丽君站了起来,转身领着巫奴往殿门走去。 “站住!” 巫帝的狂喝震荡着大殿的空间。 丽君骤然止步,我亦暗叫不妙。 庞大的邪恶力量笼罩着整个大殿。他已察觉到有些不寻常的事发生了。正在搜寻原因,若他侦察现在的公主,当知道我弄下的手脚,丽君将会首当其冲,被他杀死。 形势危急之极,我灵机一动,把些微灵力由丽君的身体挥发出去。 邪力立即集中到那小鄙灵力去,接着又再探查丽君的身体和神经。 丽君颤震着,叫道:“帝君!发生了什么事?” 巫帝道:“没有什么,只是你的身体仍带着兰特可厌的能量,现在已给我除去了,这个人大不简单,你要小心行事,切莫让他发觉这是一个陷阱。” 丽君应命而去。 离开大殿。 我不会担心他能发现公主现在的状况,因为他是不会做认为是无聊的事情的。 第二十章 对决巫宫 我搂着丽君因惊惧而仍在抖震的身体,安慰道:“没事了!你做得很好!余下的事由我和西琪去完成。” 淡如挽着我手臂,吻了我的脸颊,柔声道:“我代表我们所有人预祝大剑师马到功成,歼灭巫帝。” 战恨走到西琪旁,正容道:“我则代表全场所有男子汉吻贺我们的小琪琪。” 西琪把脸蛋凑到他的唇旁,微笑道:“你何须找藉口来吻我,要吻就吻吧!小琪琪怎敢得罪而特的好朋友呢?” 战恨馋涎欲滴地重重在西琪的脸蛋香了一口,又作了个神魂颠倒,脚步飘飘的可恶模样,才退了回去。 我轻轻推开连丽君,柔声道:“乖乖在这里等我回家。”同时吻了她的小嘴。 素真、青青、姣姣和倩儿四人逐一走来让我吻过她们后,我拉起西琪的手,走下石阶,往巫渊跑去。 在广袤的星夜下,我们忘情地往下奔去,有种毫不费力的轻松。 我左手举着的火把,划破了黑沉有若鬼域的地渊。 沿途洞窟里瑰丽诡奇的钟乳石在四周泳舞,为我们这段伟大的旅程奏出了壮丽的乐章。 这是人类和另一种比他更顽强的生命作最后的决斗。 人类败了,将永远沉沦下去。 若巫帝败了,他代表的那种生命立时烟消云散,了无痕迹。 代表人类的正好是一男一女。 他们的武器就是爱。 我和西琪的心灵不住融合,逐渐凝神专注,除了奔跑、钟乳石和巫渊外,这寂静的天地再无他物。 除此之外,所有人事再不存在,就若他们从来未存在过那样。 狂奔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宇宙和我们狂舞着。 最后只剩下我和西琪,深切感受着互相的依恋和热爱。 巫殿在望。 我们没有丝毫犹疑,直冲而入。 就在进殿前的刹那,西琪整个人发起亮光来,庞大无匹的能量由她的手涌入我体内。 同一时问我感应到万里之外帝洲沙漠里废墟的父神,跨越了遥阔的空闲,把仅余的能量,送进西琪的体内,再传入我处,又从我处流回西琪体内。 “锵!” 西琪抽出了魔女刃。 我们冲入殿内。 可怖的巫帝石雕矗立殿端,对比着公主横陈的动人裸体,分外觉其诡怖阴森。 我们脚步不停,心念一动间,激汤体内的庞大力量带得我们冲天飞起,朝着巨石雕那对眼睛刺去,瞬眼间我们飞临他可怖的巨目前。 那对眼闭起亮若太阳的强光,由我们两旁擦过,把石床上的公主照得有若透了明,不含任何实体的幻象。 西琪的魔女刃闪电般刺入巨雕那对眼的正中处。 父神送过来的庞大能量,龙怒吼般由刀尖轰进了石雕内。 我和西琪同时力竭,往下掉去。 魔女刃抽了出来,变成灼热的蓝芒。 两道电光再由巨石雕的眼中射出来,击在公主身上,像数百条光蛇绕着她身体狂舞着。 “轰隆!” 整个巨石雕化成碎粉,溶撒下来。 地底隆隆声里,是一声轰天动地的爆炸激响,接着山摇地动,整座巫宫缓缓塌往出现了无数裂痕的殿底。 我和西琪都想到地磁被毁时会发生的一些事,却没有想到惊天动地至此,骇然间,一块巨石当头压下。 那块巨石怕有万斤之重,若给压着,保证会令我们变成肉酱。 大惊失色下,我无瑕理会公主,搂着西琪在漫天碎石里,滚往一旁。 巨石以数寸之差,落在我们身旁,小半陷进地下去,撞崩了个大缺口。 脑筋仍未回复正常运作前,另一块巨石来至头顶。 这时整个天地全是往下塌来的大小石块,根本避无可避。 西琪自忖难逃厄运,一声惊叫,紧搂着我。 我人急智生,和她滚回刚才那巨石旁,挤进那缺口去。 “轰!” 巨石压下。 我和西琪搂作一团。 天崩地裂。 碎屑激溅到我们身上,幸好先前的巨石承受了后至的巨石,使我们安然无恙。 黑暗里整个大殿震动着。 我死命搂着西琪,心中却想着公主。 灵力延伸出去。 蓦地接触到巫帝强大无匹的邪力,却找不到公主心灵的丝毫踪影。 我全身冷汗直冒。 为何会有这情况出现,我已以灵能破开邪力,把强大的爱能送进公主的心灵里,把她唤醒过来,又改变了她体质和神经的状况,巫帝理应再不可进占她的身体,为此被毁掉,但何以巫帝仍存在着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成功寄居到公主的身体里去。 难道丽君离开后,给他发现了我的阴谋,再次改造了她的神经? 若是如此,我的计划彻底地失败了。 巫帝的邪力,加上公主的超人体质和潜能,再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巫帝把整个人类毁掉铲除。 天地逐渐静止下来,地底的轰隆声不住减弱,以至于静止。 西琪在我怀内抖颤着,骇然道:“兰特!” 我勉强振起意志,带着她由巨石与巨石间的空隙爬出去。 当我们来到乱石堆之顶,整座大殿不见了,月色星光洒在渊底这一大片高低起伏的颓垣碎石上。 乍看下,一切平静得使人心颤。 但我们都知道巫帝仍没有被毁掉,他借了公主的身体复活过来,正藏在跟前这片乱石堆下。 西琪拔出了魔女刃,心惊胆颤地戒备着。 我记起了百合的话,若让巫帝成功借了公主的身体,连废墟里的父神也再不是他的对手,人类将遭遇最悲惨的命运。 西琪颤声道:“兰特!我们失败了。” 我狂叫道:“不!巫帝你滚出来。” 庞大无匹的邪力刹那间笼罩着整个空间,一种不能抗御的冰寒充斥在我们每一条神经里,我和西琪不由紧搂在一起,凝起灵能苦苦对抗。 “轰!” 大小石块激天冲起,弹往半空。 当石头再掉下来时,漫天尘屑里一个绝美的赤裸胴体,傲然单足柱立在一块巨石之端,另一足收起横搁膝后,姿态美至难以形容。 天! 最可怕的事发生了。 巫帝真的成功占据了公主的身体。 银铃般的娇笑响彻整个空间,但却再没有公主丝毫原有的柔美甜润的感觉,而是充满了阴冷、仇恨和不屑。 我们一点感应不到公主的灵魂,邪力把她完全包容吞噬。 她再不是公主,而是巫帝。 笑声倏止。 巫帝眼中亮起诡异的红晕,以不带着半丝人类感情和冷若寒冰的公主声音道:“我虽从不感谢人类,但现在却不得不破天荒表示我的感激,没有了你们这两个蠢材,我将永远不能从地磁脱身出来,也不能把能量转移到保护神费尽心力特制出来的这美丽的身体和生命里。” 我道:“保护神?” 巫帝缓缓道:“是的!那就是你们人类前代文明成功制造出来的保护神,现在瘫痪在沙漠里死而不僵的残废。” 我涌起强烈的失败感觉,颓然道:“你怎知我们在公主身上做了手脚?” 巫帝再次以公主动听的声音狂笑起来,道:“你们其实也不错的了,只是人类的智慧终是有限得很,我命连丽君去找你,早知以你的能力必能解开她心灵的封锁,亦猜到你的智慧必能看穿我要借你的力量破坏地磁,为我解困,于是将计就计,任由你进入公主体内,布下你自以为是的陷阱,余下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我一生人里,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般沮丧和无奈。 我太不了解巫帝的智慧了,所以才招致现在的惨败。 难道人类就这样完了? 巫帝仰首望往夜空,无忧无喜,像说着完全与自己无关般的事道:“我会把你们全体杀个一干二净,然后到废墟去干掉保护神,再把我同类的种子释放出来,培育他们,大地上所有生物将是他们猎食的对像,那会是个有趣之极的开始。” 我差点跪了下来,为人类的失败而悲泣。 西琪在我身旁颤震着。 “当!” 魔女刃由西琪手里滑下,掉在地上。 巫帝猛地往我们望来,两眼射出两道红光,将我俩笼罩其中。 我们有如被掉进冰窖里,连一个指头也动不了。 在这生死悬于一发的危急存亡之际,倏地魔女百合的声音在我们心灵里响起道:“兰特、琪琪,不要绝望,不要气馁,他是要激起你们悲伤悔恨的情绪,使他能有机可乘。兰特啊!记得我和你在口出城宫中那小房内的相拥相爱吗?我们三母女都是深爱着你的。你要……” 巫帝一声狂叫。 邪力旋风般卷起,碎石冲天而起,漫天飞舞着。 百合的声音被割斯了般倏地消止。 把我和西琪压得身心均不能动弹的奇寒倏地松了一松。 我和西琪心意相通,立时激起心内滔天的爱,那不单是男女的爱恋,还有对整个人类炽热的挚爱。 罩着我们的红光散去。 巫帝再次狂笑起来,道:“好!你们或可抗拒我精神的力量,但却绝胜不过我肉体的力量,你们都要死。” 长笑声中,凌空往我们扑来。 人未至,狂烈的气流压体而至。 我向西琪喝道:“魔女刃!”往前扑出,拔出黄金匕首,往他眉心间掷去。 巫帝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一掌劈出,正中匕首的尖锋。 匕首笔直往我退飞回来,速度力道都比前倍增。 我闪了闪,避过匕首,巫帝飞临头上,两手十指箕张,分往我和西琪的天灵盖抓来。 我松开西琪的手,用肩头把她撞得滚往地上,一侧身,全力运掌劈往他的手腕处。 巫帝想不到我反应如此敏捷机变,一声痛哼,给我劈中手腕,同时把他带得由头顶飞起到了身后。 我如影随形,跟着追去,双拳全力一往他将落到地上的裸背处。 眼看击中。 巫帝背后像生了对眼睛般,俯身倾前,后脚闪电踢出,正中我小腹处。 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传来,我整个人往后抛跌,落到一堆乱石里,小腹剧痛,一时无法再爬起来。 西琪娇叱声起。 我强忍痛楚,勉力挣起身体。 只见西琪手持魔女刃,化作千万道剑影,与巫帝战作一团。 我不能置信地看着巫帝以公主娇嫩的玉手,当作兵刃般硬架着无坚不摧的魔女刃,发出密集沉闷的一声。 “呀!” 西琪一声惨叫,竟给巫帝一手抓着魔女刃锋利的剑锋,另一手握拳扭腰击出,打在西琪香肩处。 西琪凌空抛跌,落在另一堆乱石上。 我大惊下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跳起身来,往巫帝扑去。 巫帝静立不动,魔女刃反转过来,剑锋遥指着我。 我骇然止步,没有兵器的巫帝已是我不能力敌得了,何况现在手上有了魔女刃。 他眼中红晕再起,射出残忍凶狠的杀意,再没有说话的兴趣。 一个奇怪的念头掠过脑际。 这才是真正的巫帝。 无论是他的邪力,又或肉体的力量,都足够杀死我们有余。 所以根本不需多余的说话。 换了是人类,可能会因敌手身陷困境而自鸣得意。 但他却不是人类。 正如我们杀一只野狠时,绝不用学狼叫一番,又或大说一轮才杀它。 巫帝是绝不会做无聊的事。 那为何早先他又要费尽唇舌,摧毁我们的信心,制造恐惧。 背后必然存在一个理由。 唯一能令他恐惧的事,必然与公主有关。 巫帝眼中邪芒更盛,一步步往我走来,魔女刃略往内收,平举胸前。 我给他的邪芒慑得全身乏力。 当他的魔女刃刺出时,就是我丧命的一刻。 西琪爬了起来,尖叫声中往他扑去。 我心神大震,涌起对西琪无尽的爱,压力一松,恢复无比强大的力量,往巫帝扑去。 我这时与巫帝隔了五、六堆高低起伏的乱石堆,西琪则已奔上他立身处的同一块大石,即管他杀了西琪,我仍未能去到和他相距一半的距离。 西琪悲叫道:“兰特快走!” 她是打定牺牲自己来救我。 我心中爱意狂涌,体内灵能大增,加速往巫帝扑去。 巫帝漠然不理西琪,两眼注定了我,双足用力,避开西琪,凌空扑来。 另一念头在我脑海里迅雷激电般闪过。 他为何不先杀掉西琪。 唯一的原因是他最想杀我。 灵光一闪。 我知道他是为什么了! 他怕的是我内心对公主的爱,他对公主的封锁仍有破绽,所以他千方百计都是要挑起我负面的情绪,使我不能激起心中的爱意。 巫帝已至,魔女刃当胸刺来。 我一声长笑,迎了上去,同时凝起全身灵能爱意,准备送到蕴藏着同一爱能的魔女刃剑锋去。 西琪惊叫传来,用力过猛下,她滚倒地上。 魔女刃尖锋碰上我的胸肌。 灵能全力送出。 海潮般涌进刃内,与刃体内的庞大灵能结成一体,惊涛裂岸般由巫帝握剑的手汹涌澎湃地拥进他体内,化成莫可抗御的千股激流,注进他的神经里去。 巫帝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喊,脸上现出痛苦至极点的神色,魔女刃刺来的力道大幅减弱。 刃锋深进半寸,在刺到我心脏前,给我十指紧捏在刃体上,凝定下来。 庞大的邪力由巫帝体内反涌而出。 我体内的灵能亦反击过去。 魔女刃由刀尖至手握处,寸寸碎裂。 忽然我们之间再无他物,巫帝仍凌空扑来的身体却直压下来。 我迎了上去,伸手把他那原是公主的赤裸娇躯拥个正着。 巨力压下。 我往后跌去,同时借力一扭,变成他反在我身躯之下。 巫帝一声惨哼,背脊撞在一块石尖锋利的边缘处。 他吃痛下用力一扭,把我反在下面。 高低不平的残石怎能支持平衡,我们搂作一团,沿着乱石形成的斜坡往下滚去,石屑在哗啦啦声中随着我们往下泻去。 我们脸脸相对。 他两眼邪光再盛。 我知道送进她体内的灵能只能暂时把他克制,现在他快要复原过来。 他箍着我身体的力量开始增强,使我愈来愈难以呼吸。 不住翻滚中,我突吻上“她”的红唇。 就在那一刻,我感到西琪和百合对我的爱以及我对公主的爱结合起来,藉灵能由两唇交接中送进去。 巫帝“娇躯”剧烈颤抖起来,拚命挣扎。 “蓬!” 翻滚停止,我把他紧压在坡底一块大石上。 我忘掉了一切,往深藏在他邪力内的公主心灵钻进去,很快找到早先破开了的小缺口,利钻般刺进去。 就像钻进一块铁板去。 幸好这铁板像纸般脆薄,在爱能给反弹回来前被我钻破了进去。 我先前的猜想没有错,巫帝对公主心灵的封锁仍有破绽。 那就是我早先在巫殿时到破开的缺口,那是巫帝也不能以邪力封锁的破绽,所以他才害怕被我察觉。 忽然间我成功地与公主的心灵和爱连结在一起。 公主凄叫道:“兰特救我!” 我从内心回应道:“不用怕!我来了!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来。” 公主道:“我一直和巫帝斗争着,不设他封上这缺口。” 我不住把爱能由缺口源源不绝地送往公主被困锁的心灵里,激引着她本身庞大的精神潜能,不住把巫帝的封锁缺口扩阔。 蓦地巫帝“身体”生出狂力。 我一声闷哼,弹离了“他”的身体,抛跌在数十步外一堆碎石里,跌个七荤八素。 巫帝狂喊一声,两手捧着头,往远方滚去,忽地跳了起来,实进黑暗中,消失不见。 我紧紧追踪着他,感觉到他钻进了巫渊下的洞窟里,迅速远去。 我再听不到公主的声音,但我的心灵已和公主连结起来,无论巫帝的邪力如何庞大,距离多么远,这爱的联系亦不会中断。 因为爱正是巫帝的克星。 我爬了起来,刚好西琪找了过来,扑进我怀内。 我犹有余悸地紧搂着她。 西琪喜泣道:“我们击败了他!” 我道:“不!斗争才是刚开始。” 第二十一章 魔踪杳然 当西琪察视着我胸口的剑伤和血肉模糊的后背时,战恨、巨灵、淡如等刚赶到这劫后的灾场里,火光照耀下,众人都为触目惊心的情景色变。 素真首先扑入我怀里,悲呼道:“兰特!” 众女围了上来,心疼地看着浑身鲜血的我。 淡如向西琪道:“琪琪没事吧?”西琪眼耳口鼻都是凝结了的血丝,摇头道:“只是肩骨伤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丽君仍带骇色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看到巫宫塌了下来,立即赶来,他……他呢?” 巨灵道:“公主在哪里?”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扼要向他们说出来,众人都听得脸色大变。 灰鹰向他的手下和十二游女道:“搜!” 众人领命而去。素真和姣姣掺扶着我,淡如、青青则掺扶着西琪,离开了塌成一地石碎的巫宫,来到宫外的空地处坐下,为我们两人洗净和包扎伤口。 战恨蹲在我身旁道:“现在怎办才好!”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抱歉我却没有可提供的答案。 我闭上眼睛,心灵凝聚,立时感到公主的心灵反应。 两个心灵像结一根无形的线连了起来,可以感受到对方每一下颤动,但却不能互通消息。 我不知这种联系能对巫帝造成多大的制冲,只知道若这联系断了的话,那代表巫帝找到克服人类的爱的方法,我们的末日亦来临了。 我张开眼来,勉力振起精神道:“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保持轻松快乐,充满爱念。否则若我的灵能减退,说不定巫帝能截断我和公主的联系,让巫帝再次将那精神破口封闭起来,重新把公主完全置于他的控制之下。你们要帮助我!” 众人愕然以对,这样诡异的斗争方式,确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灰鹰来报告道:“一点影踪都找不到,看来地窟内另有通往地面的出口,刚才的震动太剧烈了,很多窟洞塌了下来,未塌的则随时会有倒塌的危险,使我们不敢深进。” 我想起他逃走时的惊人速度,叹道:“找到他也没有用,他的速度差点此得上飞雪,根本没有人可追上他,追上去只会是送死。” 西琪低声道:“就算他送上来给我们杀,我们下得了手吗?杀了他等若杀了公主。” 淡如愁眉不展道:“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为了歼灭垂帝,谁都肯献出性命,怕只怕公主已变成巫帝的身体会像西琪那样,被火烧掉后仍可复活过来,那才真是可怕极了。” 我感到精神和肉体一阵虚弱,深深叹了一口气。 西琪伸手抓着我肩头,肃容道:“所以能战胜巫帝的人,就是你兰特,只有你才可通过那微妙的精神联系,和公主联手把巫帝驱赶出她的心灵和身体,那是歼灭巫帝的唯一方法。”她站了起来向众人道:“而我们的责任,就是要全心全意去爱兰特,无论那是男女之爱,又或朋友兄弟之爱。” 我站了起来,点头道:“真是我的好琪琪,为夫明白了,由这刻开始,我要保持强大的信心,依着素真父亲悟出来的方法,进行精神的修行,直至和巫帝分出胜负才止。” 众人见我回复从容,都振奋起来,感到前途并非那么黑暗绝望。 巨灵道:“我们是否要继绩搜索追踪下去?” 我摇头道:“不!我们先返帝国,再赴净土,然后到废墟去。” 姣姣一呆道:“若巫帝出来作恶,巫国谁可对抗他。” 这时天色渐亮,火把的光芒暗淡下去。 我心中一动,向丽君道:“那十多个守殿的巫奴到哪里去了?” 连丽君道:“我吩咐他们守在殿后的密室里,看来都给活埋了。” 我心中一叹道:“把你的手给我!” 连丽君把手递过来,让我握着,我把灵能延伸过去,好一会才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丽君精神内巫帝残留的邪力消失了,这表示他因自顾不瑕,再无余力控制其他巫神,巫国再不受他影响了。这省却我很多麻烦。”转向姣姣道:“你不用担心,巫帝绝不会做无谓的事,当他能成功地把我送进公主神经里的灵能克制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来找我,只要杀了我,方能切断我和公主的联系,他才可再封闭公主那破开了的缺口,希望那时我早到了废墟,找到父神,看看可以怎样应付他。” 众人至此才明白我急于赶返帝国的原因。 淡如道:“各位请开心一点,不要像大祸临头的样子好吗!” 战恨哈哈一笑,可是仍充满了苦涩的味儿。 我们退回那美丽的小湖里,抛开愁怀,每晚跳舞歌唱,当情绪达至顶点时,一齐修习那爱的游戏,由我藉那和公主的精神联系,遥遥送出充满生机和爱意的灵能。 我感到自己的精神力量不住增长,而公主虽仍未能向我送出讯息,但我清楚感到她的心灵亦壮大起来,使我们更是充满了希望。 颓丧的愁绪一扫而空,我们回复了轻松和欢乐,笑声多了起来。 众女当然是竭尽心力令我欢心。 到了第五天,接到消息的屠龙亲自率着屠夫人和一众将领,带着空雪橇,到来接我们回去。 他们才到,立时跪地高呼而特大帝。 我还扮着阴风,一呆后脱下面具,望往屠夫人。 这艳妇送我一个媚眼,微笑不语。 我着他们不必多礼,同时把发生了的事详细告诉他们。 众红魔人听得瞠目结舌,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屠龙骇然道:“那怎么办才好?” 我微笑着告诉了他不用再害怕的原因。 屠龙轻松了点,钦佩地道:“若非大剑师超人的智慧,绝无可能把巫帝逼进这样的境地里。” 我问起狂雨的情况。 屠龙道:“大法师醒了过来,身体仍很虚弱,你的真正身份就是由他告诉我们的。奇怪的是他还要我们和你合作。” 我语重心长地道:“对付巫帝的唯一方法就是人类的爱,待会我教你们一个爱的游戏,由今天开始,大地上再没有仇恨和杀戮的容身之地。” 屠夫人听得秀目亮了起来,向我甜笑道:“爱的游戏?” 我狠狠看她一眼道:“那并非男女间的性爱游戏,而是能激起人类潜能和爱心的一种妙法,凭着它我们将可得到永久的和平。” 屠龙点头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战争后,我们实在厌倦得要命了!” 屠夫人还不死心,向我媚笑道:“大剑师可否和雅子上一堂个别的课?” 我微笑道:“异日你到净土来探望我时,或者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屠龙看来并不知我和她的隐情,兴奋地道:“我们定会拜访你的。” 在红京逗留了两天后,在红魔国举国欢送声中,我们踏上归途。 两个月后,我们坐上阴风号,扬帆出海,朝帝国驶去。 每天晚上临睡前,我们都向公主送出灵能。 公主的力量逐渐增长着。 我估计巫帝对她的驾驭将会愈来愈困难,心情渐转舒畅。 我和众女间的感情更深入地发展,她们都蓄意使自己快乐得像初春的小鸟儿,终日和我嘻笑玩乐,表面看去真的无忧无虑。 除了西琪外,众女全怀了孕,使我更是心满意足。 这天我搂着小腹微隆的连丽君,坐在白杨木座上,在船尾观看人海的美景。 这曾使帝国人人惊惧的女魔头,小鸟依人般搂着我深情地道:“你不是曾问过我何时爱上你的吗?当时我没有答你,现在你是否仍想知道答案?” 我怜爱地道:“想得要命,爱妻们的甜言蜜语,我从来不嫌多的。” 丽君娇羞地道:“记得那次你第二番把我擒着吗?当你的剑尖抵在我咽喉处时,我有种被你征服了的感觉,我想就在那刻我爱上了你。”顿了顿道:“而且当时你还抱了我,弄得人家心痒痒的。” 我开怀笑了起来。 淡如和姣姣笑着走到船尾来。 淡如道:“夫君!你最好去看看琪琪,我看她像有点心事。” 我点了点头,想到了她不开心的原因。 我在房里找到呆坐窗前的西琪,把她拉了起来,拥入怀里,柔声问道:“不开心吗?” 西琪垂下头。 我把她愁容不展的俏脸托起来,道:“你是否因为没有像她们般怀了我的孩子,所以不快乐。” 西琪美目泪水泉涌,凄然道:“我不依啊!我要为你生孩子。” 我道:“放心吧!我会把你带到废墟去,请教父神,令你能为我乖乖地生个宝贝儿子出来,给点耐性吧!” 西琪半信半疑道:“你真的会那样做吗?” 我答道:“兰特曾试过言而无信吗?” 西琪用尽所有力气搂紧我。 晚膳时,众人都尽量营造气氛,热热闹闹的。 战恨死性不改,在桌旁公然和雪芝穗儿两女调情,众人见怪不怪,视若无睹。 巨灵比他斯文多了,和叶凤及另一名叫惠儿的游女喁喁细语,乐在其中。 西琪心情好了点,加上众女蓄意讨她欢心,又知不可令我为她操心,不一会谈笑自若。 巨灵向我道:“回到帝国后,大剑师在到废墟前有什么打算?” 战恨停止了和两女调情,静下来留心倾听着。 各人目光全移到我处。 我挨在椅上,悠悠道:“回到帝国后,你们两人先回到自己的国家去,看看发展如何,同时把爱的种子传播开去,我希望整个人类能再一步进化,变成高贵的生物,没有战争和仇恨。” 战恨雄鹰展翅般,把穗儿和雪芝搂紧道:“现在我除了爱外,什么都不感兴趣,动剑动刀的事,除非是大剑师有令,否则莫要找我‘爱狼’战恨。” 淡如低骂道:“‘色狼’战恨才对。” 战恨大笑道:“只要看到淡如,不由我不变成色狼,荣小姐请谨记这话。” 众人笑了起来。 巨灵正容道:“与巫帝的斗争尚未结束,怎能没有了我们?” 我微笑道:“我们再不用向公主输出灵能了,因为她体内庞大的漕能被我们引发起来,巫帝再难加以约制,只要我和她保持着心灵的联系,巫帝将无所施其技,所以跟前当急之务,是要把人类好勇斗狠的劣根性改造过来,当有爱无汲的新人类出现时,我们才真的大获全胜,巫帝是不会不知道这情况的,这正是我把他逼出来的一种手段,他怎能容许每一个人都变成兰特呢?” 众皆叹服。 巨灵喟然道:“在我们闪灵人的族训里,坚持我们须热爱族内每一个人,事实上我们却从没有方法做到,因为我们都有私心和占有欲,但现在我真的发觉自己很难去恨另一个人,因为我知道他们心灵的本质都是充满了美的憧憬和热爱的,只不过受物欲蒙蔽罢了!” 我想起了采柔,道:“你此其他人好多了。” 战恨道:“对我们夜狼人来说,最大的罪恶是感情的孤立,所以我们都爱和别人分享我们的感受和热倩,不要看我终日毫不避忌和娇妻们谪倩,其实只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素真比较保守,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丈夫和别的女人鬼混,妻子接受另外的男人,是一种不忠的行为吗?” 战恨放言高论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产生出不忠的行为,就是当他或她因与其他人的关系,削弱了与妻子或丈夫原有的良好感情,不忠才可成立,假若与其他人的性关系并不破坏夫妻间的相爱时,此种行为绝不应被视为不忠。在夜狼族里,婚外的性关系只被当作一种爱的分享,一种有利无害的递加作用,丈夫或妻子应为此感到骄傲,这亦是减少争端的方法。” 我们想不到好色如命的战恨背后竟有如此深刻的哲理,大感有趣。 战恨道:“假若巨灵和大剑师对我的女人感兴趣,随时可取去享用,先决条件必须是她们心甘情愿,当然!雪芝和穗儿会对此求之不得。”转向两女道:“我有说错吗?” 两女娇羞垂头,神情欢畅,不用说出来但谁也知道那答案。 淡如低骂道:“死心不息的饿狼!” 众人轰然大笑。 姣姣道:“我感到自己很幸运,在那晚所有人都参加了的那爱的游戏里,我首次把自己的全心全灵开放出来,感到自己深爱着所有人,也感到所有人都深爱着我,爱得那么深入和炽热。在这爱底下还隐藏着更多的爱,完全没有止境。我感到每一片雪花都飘汤着爱意,整块大地也充满爱的气息。我再没有一丝恐惧,半点忧思,我感到自己幸福极了,那感觉到现在仍没有丝毫减退,反更加深入和丰富了。” 倩儿亦说出她的感受道:“我从没有想过心灵的天地如此广阔无边,每件事情都那么美好,生命、梦想、感情忽地浑融一起,展现出最美丽的一面。只是往那里发掘下去,已足使我感到不负此生了。” 众人沉默下来,回味着那深刻的感觉。 青青道:“在遇上大剑师前,无论我有多大的权势,多少人伴着我,可是总有孤独的感觉,一种空虚的落漠感,我想这种感觉困扰着每一个人,生命不该是那样子的。我真的衷心感谢大剑师,他赐与了青青新的生命。” 我微笑道:“不用谢我,要谢的应是废墟里的父神和百合。” 巨灵点头道:“大剑师若到废墟去,定要带着我们。” 战恨吞了口涎沫道:“我要见见魔女百合,看她能否比得上我们的乖琪琪?” 一直没有作声的西琪道:“母亲或者没有我那么好相与,你占她便宜时说不定给你来记耳光子呢。” 众人失声笑了起来。 战恨则一派洋洋自得,没有分毫的羞愧,道:“大剑师!你看我猜得对不对,几百年后,圆球上什么黑叉教、闪灵神全没有了,剩下只有你那‘爱之教’,神只有一个,就是‘大剑神’。” 我哑然失笑道:“谁能管得这么远的事,何况我是不会知道你猜得对不对的!” 战恨压低声线,煞有介事道:“你和琪琪一定看得见,我们说不定亦能活着看到。” 众人齐齐一震,往他望去。 战恨急速喘着气道:“我们的体质全因灵能改变了,说不定能像魔女百合般不会生病,不会衰老。” 众人呆了起来。 战恨说的事虽是妙想天开,却非绝无可能。 我们的脑袋暂时还不能容下这种异事。 淡如横我一眼道:“我们要严禁你再纳新宠,否则这样下去,说不定只是你的妻子就可组成一个国家了。” 战恨插口道:“荣小姐到时或者也想换换口味了。” 淡如娇叱一声,随手抓起一个面包,照着他的狼脸掷去。 战恨不慌不忙,一口咬着,含糊不清叫道:“多谢荣小姐赏赐。” 众人笑别了腰。 巨灵长长吁出一口气,舒服地靠在椅背处,伸展着手足,无限憧憬地道:“让我也试猜猜人类的将来!在不知多少年后,通过大剑神的教导,人类利用爱之游戏,所有心灵全浑融结合起来,那是爱的化身,最纯美真爱的结合,那或者就是我们一直追求着的‘真神’,再没有悲伤和孤独,没有私心和嫉忌,亦没有彼我之分,只有无边际的快乐,在永邬里永远地存在着。”说罢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但在那发生前,我仍需要肉体的结合,谁来陪我。” 叶凤和另两个游女娇羞地站了起来。 战恨长身而起道:“我也要和我的女人们打仗去了,不过只是床上的肉搏战。” 两人和他们的女人去后。 其他游女亦羞怯怯地离开,找灰鹰和她们的鹰族情郎去了。 我的眼光游到众女脸上。 淡如道:“我们要为怀内的孩子着想,只有把战事暂让给琪琪,不会在旁观看,听也不行,因为那会比杀了我们更难受。” 第二十二章 联系切断 我和战恨巨灵立在船头,远眺海面。 巨灵道:“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为何你不追杀巫帝?” 我摇头叹道:“道理非常简单,我根本没有把握胜过他。” 战恨道:“他真的那么厉害吗?” 我叹道:“他若打定主意逃走,我绝追不上他,他可以跑得比飞雪还快,所以和他的斗争只能以另一种方式进行。” 巨灵点头道:“我明白了!但你有为公主担心吗?” 我叹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想到公主的苦难,我的心就要滴出血来,但我绝不可陷进那种情绪去。 因为我的心已和公主连了起来,只有欢乐和爱才能使巫帝无隙可乘,假若一旦我的心充满了负面的情绪,巫帝可以立即把我和公主的联系切断,那时公主就完了,人类也完了。 巫帝的邪力绝非我现在的灵能可战胜的,他处于下风,只因走进了不能脱身的陷阱里去罢了。 一旦让他真的控制了公主的心灵,这世上再没有力量能阻止他作恶。 我绝不能让那情况出现。 叫喊从高桅上传下来。 我们愕然望上去。 一个爬上了高桅了望台上的鹰族人指着前力狂叫着。 我们顺他所指望去。 海平极处现出了一条黑线。 狂喜涌上心头。 陆地终于在望了。 见到阴风号归来,泊在港口的战船和渔船全驶了出来,热烈欢迎我们。 船上的人取了所有能发出响声的东西敲打吹奏着,配合着挤到岸边的人的欢呼喝采声,气氛好不热闹。 我和众人站在船头处,大家都激动起来,不住挥手。 姣姣,青青、素真、叶凤和雪芝都是初到帝国,更别有一番新鲜感受。 我心中暗叹,若这些人知道有一种可怕的生物,正在暗处窥伺,一掌握到机会,立时扑出来把人类毁掉,他们是否仍笑得出来!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握起西琪柔软的小手,把心灵往四外延伸。 淡如等见到这情况,手都牵在一起,连到我和西琪处。 我登时感到力量增强了,溶入了以万计雀跃欢乐的心灵里。 灵能和挚诚的热爱与欢乐以惊人高速攀升着。 若以前的爱能是一条安静的小溪,现在就是一道冲奔的大河。 我藉着和西琪等联结起来的能量,引导着这条爱的长河,引往与公主的精神联系上,然后循着这玄妙的联系,把千万人心灵里泉涌而来的欢乐与热爱送过去,跨越了遥福的空闲,注进公主的心灵内去。 那一直没有扩漓的小缺口就似防坡堤抵挡不住海潮的拍击,倏地崩溃扩大。 灵能狂涌而进,眼看要把封钻着公主心灵的邪力冲个一干二净。 巫帝庞大无匹的邪力包围了过来,制止了灵能的泛滥。 但那缺口已由针孔般的大小,扩阔至一个两指般阔的孔洞。 对巫帝半分不让的邪力来说,这差不多等若一次神迹般的大胜。 巫帝败在猝不及防,下次便没有那么幸运了。 邪力逐渐积聚,部署着反击。 我的心灵向公主唤道:“公主!鲍主!你听到我吗?我是兰特,深爱着你的兰特。” 随着爱流不住送去,公主终于能作出回应,平静地道:“我听到你的话,兰特呵!你知道我也是多么深爱着你,渴望你的拥抱,你的抚慰,只有你的爱,才使我能支持下去,生命始有意义。” 我欢悦的心灵叫道:“你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公主道:“你的灵能激起了我潜藏着的能力和记忆,我再不会害怕和颓丧,因为这是父神要我来到世上的使命。你切不可轻敌大意,巫帝已逐渐重新控制着我的肉身,把神经再次改变回他理想的情况,当他成功后,便会来找你,利用物质的力量把你杀死。” 我道:“你难道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公主道:“他的精神邪力会因箝制我的缘故难以随意全部发挥出来,可是他本身的力量确是惊人之极,在那天巫宫的战斗里,你应该非常清楚这点。当他肉体的力量完全复原过来时,他的精神力量亦会因不用对我分神而强大起来,把我们的联系切断,那就是他来找你的时刻。” 我压下心中的惊惶道:“即管他杀了我,但他却无法把你杀死的,是吗?” 公主道:“这只是乐观的想法,那天巫帝明知他对我心灵的封钻有一不能弥补的小缺口,仍肯舍弃地磁,把全部邪力移到我的身体来,是因为他若能控制了废墟的父神,便能从他的资料库内找到毁灭我的方法,千万不可让那种情况出现,若给他把精神邪力全部发挥出来,加上我自身的力量,全人类会在一瞬间凄惨地死去。兰特啊!人类的命运全在你手上,你……” 邪力狂起,反涌回来。 接触蓦地中断,连以前那仅有的联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邪力亦消失了。 我再也不能感觉到什么。 也再感觉不到公主的心灵。 我浑身一震,全身冒出冷汗,仰后便倒,身后的巨灵一把将我扶着。 我回到现实里。 欢呼声仍在沸腾着,可是我心中没有半丝欢乐的感觉。 手足冰冷起来。 最可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第二十三章 久别重逢 当日黄昏时分,华茜、山美、美姬和翼奇等一众将领,赶到港口会我。 在海港官员的府署里,我把哭着的华茜、山美和美姬逐一拥入怀里。 我离开了她们超过一年,这刻见面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岁的小飞儿,以他两只小脚的力量,闯进了我怀里,搂起他时,心中不由想起他的母亲丽清,她在小洋洲的近况究竟是好是坏呢? 华茜和山美从侍女手中抱起我们诞生了只有几个月的儿子和女儿,欢天喜地让我这父亲给以怜爱疼惜。 我不忿地道:“为何他们长得那么像你们,只有眼睛才似我。” 华茜横我一眼道:“最重要的东西像你还不心足吗?” 围着的淡如、西琪等争着去抱他们。 姣姣抱着小飞儿笑道:“这么英俊可爱的小子真是罕见,兰特你可不能偏心,我肚内的孩子若是男的,最少要长得像他般好看。” 我苦笑起来,这事实在与偏心无关。 跟前尽是美好愉快的事物,但假若我败了给巫帝,一切都没有了。 我与冀奇等逐一握手,询问近况。 见过所有人后,华茜忽道:“兰特!还有一个人想见你,想得要命的那一种。” 我愕然道:“谁?” 难道是马原、英耀、白丹、又或黑脸、白天等人?但又似乎不大可能,他们应为立国的事忙得昏天昏地,怎有闲瑕在口出城等我回来。 我往大门望去。 一个动人的身形出现在那里。 我喜叫道:“丽清!” 艳丽的美郡主先是缓缓举步,接着奔跑起来,一溜烟般冲进我怀里,喜极而泣道:“兰特!兰特!我想你想得发疯了。” 我又气又乐地重重在她的隆臀打了几记,道:“既这么想见我,为何又要卖弄手法,使我以为你还未回来。” 山美在旁笑道:“不要怪清姊,是我和华茜教她这么做的,想给你来个惊讶。” 我向丽清道:“真令我惊喜莫名,想不到你可以这么快回来。” 丽清道:“因为我找到适合人选,交卸了责任我留在那里干吗?难道还尝不够相思滋味之苦吗?” 战恨道:“我们入席后再谈个痛快,再尽诉离情。” 丽清等全瞪大眼,想不到如此文雅得体的说话,竟能出自此狼之口。 山美过去挽着他道:“大哥!巫国的美女这么少吗?” 战恨看了雪芝一眼道:“这么美的怎会多。”接着低问道:“采蓉为什么不在这里等我?” 华茜笑道:“你当了父亲也不知道吗?采蓉被你的族人接了回去,在你新的巢穴专心生狼仔,等你回去尽案亲的实任呢。” 战恨一听下喜容满脸,尖声怪叫,把所有人均吓了一跳。 巨灵搭着他的肩头,推着他往设了有三十多个座位的大长桌走去,并“啐啐”连声道:“又发狼性了。” 众人在笑声中入席,纷纷坐好。 我搂着美姬,道:“你和我们一趟坐吧!” 美姬满脸羞红道:“不!让我服侍你们。” 山美笑嘻嘻迫着她坐到席上去。 长桌一方是我和众妻,另一边是翼奇和众将,战恨、灰鹰和他们的女人坐在另一桌,巨灵、叶凤和游女们则坐在相对的一方,气氛热闹融洽。 这时我才有机会为他们逐一介绍。 山美数了数,向我娇笑道:“大帝只多了四位美妃子,令我们全输了。” 华茜笑道:“我猜你最少会多纳十位妃子,想不到你会这么收心养性。” 我搂着承欢膝下的小飞儿,说道:“你当我们组的是猎艳旅行团吗?” 酒过三巡后,翼奇报告道:“这里一切事都进行得很顺利,大帝要不要到各地巡察,为他们打气,看看有没有什么再可改进的地方。” 我摇头道:“不!明天我要起程往净土去,离开那里两年有多了,再不回去她们会说我一冒而无信,不守三年之期。” 华茜一呆道:“不多留几天吗?” 淡如笑道:“你怕什么,而特又没有说不带你去,只要有他在你身旁,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吗?” 华茜白我一眼道:“除非兰特杀了我,否则休想再把我撇下。” 丽清道:“巫帝的事解决了吗?” 众人静了下来,眼光集中到我身上。 我的心立时像被一把剑刺了进去,呼吸都不畅顺起来。 知情的巨灵等均无精打采。 华茜色变道:“发生了什么事?” 淡如轻叹一声,代我把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事情严重至此,无不脸色发白。 山美呻吟道:“怎办才好?” 我不想他们为此白担心,振起精神,微笑道:“不用担心,唯一能克制巫帝的就是人类的爱心,只要让我多纳十来个娇妻,增加多点爱意,我定能把他铲除。” 西琪嘟起小嘴道:“人心不足,这么多姊妹全心全意爱你还不够吗?” 华茜道:“正确的数目已是十六个。” 战恨助拳道:“那算什么,大剑师体质非凡,天赋过人,若我以前能有三十八个,大剑师至少应有三百八十个,才配得上他君临天下的大帝身份。” 山美低骂道:“那就变成荒淫大帝了。” 众皆莞尔,气氛至此轻松了一点。 淡如油然道:“家法第十三条就是兰特大帝的妻子数目不能多于十六个,大帝你清楚了没有。” 众男皆以同情的眼光往我望来。 我微笑道:“最少应是十八个。” 众女一呆,齐声追问。 我的灵魂飞回美丽的净土去,憧憬着美好的将来道:“第十七个就是净土最美丽的女祭司花云,以前我可任她维持祭司高贾的独身意向,但今天的兰特已明白了人生的真义,不再让这类令双方痛苦的事继绩发生下去,无论用的是阴风的邪术,又或战恨的饿狼术,我亦警要把她要过来玩足一世。” 众皆为我这坦白、直接的肺腑之言绝倒。 巫帝的阴影离我们更远了。 淡如道:“这第十七位娇妻合情合理,准你所请,第十八位美人儿又是谁?” 我正容道:“第十八位娇妻代表着人类的生死存亡,假设我能得到她,便代表了巫帝被歼灭了。” 众人无不知我说的是公主,立时省起巫帝会毁灭人类的大威胁。 战恨道:“我和巨灵商量过,我们都是要跟在你旁边和你并肩作战,否则回到家里,仍是睡不安枕,食不知味,终日挂在心头,不若随你到沙漠去,和巫帝拚个生死。” 巨灵亦道:“战恨说得对,何况我们两人精神和身体的力量都以倍计地增强了,有信心助你对付巫帝。” 我叹道:“若只是舞剑挥矛,我定会让你们同去,可是今次和巫帝的斗争将会以前所未有的奇怪方式进行,我孤身和他决一生死,反能抛开所有挂虑,专心对付这一怪物。” 淡如一震道:“你最少也要把琪琪带在身旁才行。” 西琪热烈期待的眼光往我望来。 我点头道:“若她到那时尚未怀孕,我就带她去。” 巨灵知道我在这事情下了决定,叹了一口气,了解地不再坚持。 战恨失望地道:“那我岂非不能到净土去?净土的美女不是没我的份儿吗?” 众皆笑骂。 山美嗔责乃兄道:“勿忘了采蓉天天都在床上盼你回去哩。” 战恨想起采蓉,立时眉开眼笑,不再为不能到净土去而失望。 淡如笑道:“横竖你是头不会死的狼,时问多得用也用不完,待诸事了结后,不可以用你的狼腿,走过沙漠,到净土那边嗅嗅最美的女人在那里吗?” 战恨迅速反应道:“最后定会嗅到秀丽法师的床上去。” 淡如杏目圆瞪道:“你试试再说看。” 丽清笑道:“旅途中这头狼有没有占你的便宜?” 淡如失笑道:“一点点啦!” 气氛至此又热烈起来。 我记起一事向华茜道:“你们忘了带飞雪来见我吗?” 华茜神情一黯道:“我本想迟些告诉你,你往巫国去后第三天,飞雪忽然失了踪,怎样也找不到它。” 我呆了半晌,道:“不用担心,除了魔女百合外,谁都不能把它骑走,她们定是到了沙漠去。”接着向素真、青青、姣姣、丽君和情儿五女道:“你们都没有说话,怕陌生吗?但丽君你和丽清、华茜应很熟络才对啊!” 连丽君笑道:“听你们说话,我们已很开心了。” 素真道:“你们久别重逢,我们自然要让着些呵!” 姣姣对小飞儿特别钟爱,指指我怀内的实贝道:“我不要说话,只要你把小飞儿让我抱抱。” 我笑着把爱儿递过去。 巨灵举酒向我道:“这杯酒让我和大剑师饯行,祝你一帆风顺。” 众人慌忙举酒祝贺。 战恨一拍灰鹰的肩头道:“到了净土后,记着要留下几名美女给我,不要一个人独霸净土呵!” 众皆失笑。 巨灵道:“我们先回家一看,然后会到净土和大剑师会合,参加大剑师娶第十七和十八位娇妻的盛宴。” 各人轰然举杯祝贺。 宴会在热烈的气氛里继继着,直至深夜,才兴尽回房休息。 第二十四章 再上征途 淡如等一方面因怀了身孕,亦希望我能好好安慰丽清、华茜、山美和美姬,所以睡到另一寝室,让我陪伴四女。 山美和美姬侍浴后,我感到每个毛孔都充盈着生机,舒服地和四女坐到床旁的座椅处倾谈。 丽清道:“淡如说你发明了一个爱的游戏,可使女人更美丽,甚至长生不死,有没有这回事?” 山美道:“看来淡如不像在说谎话,不但她比以前更漂亮了,连大哥的样子和谈吐举止看来也顺眼多了。” 我微笑道:“真有这么一回事,但想先听听你们向我细诉相思之苦,弄得我高高兴兴,我便会和你们同时玩两种爱的游戏,一种是精神的,一种是肉体的。” 华茜佯嗔责道:“难道你以前和我们肉体交欢时,没有灌输精神进去吗?你当我们是什么?泄欲的工具吗?” 我失笑道:“华茜见谅,为夫怎敢把你当作工具,说的只是大体的分别,其实两个游戏都包括了肉体和心灵的接触。” 山美一呆道:“那你怎能和大哥等男人作这种游戏了?” 我大笑道:“你想歪了,拉拉手也不行吗?好了!谁先坐到我腿上和我亲热?” 众女互望一眼,不好意思争先。 若换了是红月,必然不顾一切先扑入我怀内再想其他问题。 想起明天可以起程回去见她们,心中不由充满了幸福和快乐感。 采柔等是否仍在望海城等我呢? 雁菲菲能否成功为我怀了孩子? 大黑又怎样了? 想起这一切,真恨不得能立即胁生双翼飞回净土去。 我望向畏怯怯坐在一旁的美姬道:“你有没有想我?”对这曾受过许多苦难的弱女,我特别怜爱。 当时她像货物般在望月城的人肉市场出售的可怜样子,没有片刻能被我忘怀。 这种事以后亦不会发生了。 每一个人都会被尊重。 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自由。 除去了巫帝后,大地再不会有仇恨和战争,剩下的只有和平和爱。 我无限爱怜地望着美姬。 美姬娇羞地点头。 丽清低声道:“兰特你以后不用问这问题了,你的女人谁能把你忘记呢?” 华茜道:“男人就是那样,最爱我们心和身都向他投降,一次还不够,还要一直投降下去。” 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拍拍大腿,喝道:“华茜你过来!” 华茜道:“不!郡主先过去,她没有见你的时间比我们还要久。” 丽清摇头道:“不!一是我们全到床上陪你,否则这样谈谈笑笑不是挺写意吗?也不是定要上床方行。” 我笑道:“若不是你样子没有变,我会以为刚才的话是另一个人说的。” 丽清嗔道:“你欺负我?” 我站起身来道:“来!让我们坐到地上。” 四女乖乖站了起来,陪我坐到地上,手拉着手,围了个小圈。 我教了她们游戏的心法,凝聚起灵力,把爱送进她们的身体去。 爱能倏地攀升。 我感到她们这一年来苦苦思念我的热情和渴望,溶岩般爆发开来。 我们的灵力瞬间升上顶点。 我心中一动,想起到了沙漠的百合,暗忖她一直和我的心灵有着联系,不过那只是她单方面的。 既是如此,我自然亦可藉那联系,联络上她的心灵。 心中唤道:“百合!你听到我的话吗?” 蓦地百合的心灵和我连接起来,只听她幽幽地道:“兰特啊!为何到这刻你才记起我。” 我惊喜道:“为何你不来找我,难道不知我思念你吗?那天在巫宫你不是和我的心灵浑而为一吗?” 百合道:“我不是不想和你作心灵的交谈,而是你的能力仍未达到那境地,但现在的你不同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找我,我爱你。” 我心中充满欢欣,但想起公主,不由叹道:“我们应怎办呢?我对巫帝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百合道:“千万不要气馁!巫帝虽然可怕,但再非无懈可击了,终有一天你可把他击败的,到废墟来吧!我和父神都会帮助你。” 我忽然感到心疲力竭。 百合道:“你要不断继继作爱的游戏,那会使你的爱和灵力不住增长,现在好好和你的爱妻们快乐吧!” 我叫道:“不要走!你能作我的妻子吗?” 百合道:“这样的通话会损耗你大量的灵能的!兰特!我爱你,但却不能像妻子般陪伴你,西琪和公主将代替我这方面的责任,好了,我要走了。” 我回到现实里去。 四女满脸红潮,眼中情焰往我烧卷过来。 我笑着道:“上床的时问到了!” 那晚我们不住缠绵,说着不完的情话。 第二天早上,我和众妻登上阴风号,由灰鹰和他的手下们,以精湛的航海技术,载着我们扬帆往净土去。 那是神才能创造出来的美丽土地。 第二十五章 回复灵觉 阴风号在黎明时启航。 一侧是帝国的海岸,另一边是茫茫的大海,往右方伸展,直至海天融为一色。 我暗忖即管到达远处的海平,这样的大海面还有无数之多,直铺过去,直至巫国。 数天后,我们逐渐远离帝国的陆地,阴风号变成了这“蓝色平原”上漂泊着的一个小点。 我蓄意不去想巫帝和公主,投身妻儿之乐里。没有了巨灵和战恨,我们都感到不大习惯,似有所失。幸好众女之间关系愈来愈好,倒是乐也融融。 这天风和日丽,空气中浓重清新的海水咸味和一尘不染的湛蓝环境,把我们的身心洗涤一新。 我微笑向站在身旁的西琪道:“看!这才是我们的世界,阴风号就像一条大鱼般成了自然的一部分,适应着海流和风向。” 西琪若有所思地道:“是的!只有在这时候我才感到没有破坏大自然的和谐,事实上人类的文明是反常的产物,一直在破坏着大自然的完美,只是我们身在局内,不能觉察吧。” 另一边的素真失笑道:“那我们是否应变回野兽又或鸟和鱼,才能重新投人大自然并‘正常’起来。” 西琪认真地道:“当人类文明发展至极限时,一是走上完全毁灭的悲惨结局,一是认识到文明这种永无止竭的外在发展是没有前途的,只会今他们兴大自然逐惭疏离,只会走上对立的境地,那时人类能安居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 我们都沉默下来,文明一开始了扩张发展的步伐,谁可把它停止下来。 海风悠悠吹来,我们三人坐在船尾,呆看着碧海蓝天,思索着西琪提出的问题。 假若“上一个文明”是为了这原因毁灭,那迟早我们也会在同一条路上走着,除非有新的人类出现。当人类再不用为生存破坏自然,不再为利益而你争我夺时,我们才能真正融进大自然里,融进宇宙里。 山美这时抱着小女儿走到船尾处,让她一开眼界,素真忙走过去逗弄那小宝贝。 我看着腹大便便的小风后,笑着嘱她小心。 西琪默然不语,我知她心事,道:“乖琪琪!到我怀里来。” 西琪柔顺地站了起来,坐入我怀里去。 我在白杨木的皇座里,拥着这千娇百媚的美女,在她小耳旁道:“让我们为乖琪琪的小肚子想出个把它弄大的妙法。” 西琪把我搂个结实,脸蛋贴上我的脸道:“兰特啊!我多么想能为你怀孕生子,做一个正常的母亲,否则我们的爱总像欠了点什么似的。” 我柔声劝慰道:“我们的爱情本身便是完美的了,有没有核子,并不能改变这事实。” 西琪微嗔道:“你有了这么多可爱的宝贝儿女,当然可以这么想,但在一个女人来说,不能为她的丈夫生核子,却是最大的缺陷和失落。” 我道:“百合既能把你们生出来,证明了你们也应有生核子的能力……” 西琪的俏脸稍稍仰后,望着我正容道:“母亲告诉我说!严格来说她并不算是我们的母亲,我和公主只是藏在她子宫内的两粒种子,是父神创造她时置于她体内的,除了借着她的身体成胎外,和她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灵光一现道:“那你体内有没有这类种子?” 西琪摇头道:“没有!”顿了顿道:“我曾问过母亲这问题,她说了些非常奇怪的话。” 我大喜道:“快告诉我!” 西琪感动地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为你生孩子呢。” 我道:“当然!谁也想看看美若天仙的西琪为我生出来的宝贝儿女是怎么样的。” 西琪失声道:“你只是为了好奇才想看我生孩子?” 我大力打了她隆起的粉臀一记重的,责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多疑没有信心,快告诉我百合和你说了什么话。” 西琪脸上现出娇羞神色,道:“母亲说,我和公主为了储藏能量,把身体所有力量全用在那方面上,或者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失去了怀孕的能力吧。真的!除了你外,谁也不能挑起我的情欲。” 我呆了一呆,道:“这样说来,或者我会有办法。” 西琪大喜道:“兰特啊!还不快告诉我。” 我微笑道:“假若我能把你体内的力量拿走,岂非可使你由仙女变成了凡人。” 西琪颓然道:“但怎样可办到呢?” 我把她搂紧道:“不若我们找个人来质问。” 西琪愕然道:“找谁?” 我不再答她,心灵和她结合起来,往远在沙漠里的百合作出呼唤。 今次比上次更容易顺利,立即和百合建立起玄妙的联系。 百合欣悦地道:“我可爱的小情人和乖女儿,我们又可以交谈了。” 我藉着两人联结起来的灵力,向百合送出讯息道:“我和公主的联系忽然中断,显示出巫帝的力量开始强大起来,我们是否仍有胜过他的机会?” 百合叹了一口气道:“说实在的,我并不知道。” 我的心直往下沉,勉力振起精神道:“父神怎样说。” 百合的说话,通过遥远的空闲,传送过来道:“父神的能量已在那次毁灭巫帝藏身的地磁时一滴不剩的送到你处来,现在他退藏在废墟的核心处,再投有任何反应,我正为此非常担心呢!兰特!我真想藏在你的怀抱里,只有在那里我才可感到安全。” 我感到西琪的恐惧,也感受到自已的恐惧,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话才好。自与巫帝斗争以来,我从没有一刻感到像现在般无助,没有了父神,也失去了一直在背后支持着我们的力量。 西琪的心灵道:“母亲你不用担心,兰特有能力应付任何危机,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百合欣慰地道:“我也有这信心,我的小情人啊!快到这里来吧!爱你的百合在等待着你。” 我心中一热,唤道:“我很快会赶到你的身边去的。” 正犹豫不如是否应向她请教西琪的问题,因为原本我是想通过她向父神询问,百合早感知到我们的心事,道:“大元首是父神为了对付巫帝特别利用生命宝库内的生命种子创造出来的第一代超人类,并不具有生殖的能力,我是第二代的超人类,情况好了一点,虽不能直接受精生育,却可藉父神藏在体内的种子怀孕,琪琪和小鲍主是第三代的人类,除具有特别强大的生命力外,一切和常人无异,只是因成胎时不住吸收我的能量,才养成特异的体质,所以你若能把她体内的异能吸取过去,不但你的力量会以倍数增强,还可以使琪琪回复受孕的能力,但她的能量将永远消失,变得和你其他妻子再无分别,幸而你可把爱能重新轮进她体内,所以她也没有衰老病死的问题。” 西琪惊喜道:“只要女儿能为我的男人生核子,女儿什么都不会计较,何况还可增加兰特对付巫帝的力量,琪琪欢喜还来不及呢!” 我发力搂紧西琪,感受着这娇娆对我绝对无私的爱恋,向百合问道:“我怎样才可以把乖琪琪的异能吸取过来呢?” 百合道:“我也不知道,故你只能从自身的情况去思考这问题,记得我说过不能和你再亲热吗?因为在情欲的巅峰时,我将会把自己的身心完全开放,因此也留不住体内的能量,会被你完全吸掉,也因此而要烟消云散。” 我战栗地道:“原来因这理由你才不能和我真个销魂,同样的情形会否发生在琪琪身上了。” 百合娇笑道:“放心吧!琪琪和我是不同的,她没有了能量,只是还原为一个正常的人,唉!百合也多么希望和我可爱的小情人合体交欢呢?上次和你肉体厮磨的情景,我至今仍不能有片刻忘记哩!” 我心中一热道:“我们虽不能真个销魂,但亲热应还可以吧?” 百合幽怨地道:“你当人是没有感情的石头吗?一次我或可勉强忍着,谁说得定下次会发生什么事,巫帝一天未除,我也不会甘心离开,也不愿不能和你并肩抗敌,除去巫帝后,我定要和你疯狂缱绪,然后快乐地离开这世界,我已活了太长没有爱的岁月了,感到很厌倦。” 我心中一颤,悲呼道:“不,百合,我要和你永远相爱和生活下去……” 百合平静地道:“我可爱的小情人,百合和你的琪琪和公主都是不同的,不能真正尝尝夫妻的滋味,为此活着也投有什么意义,或者有一天当你的力量再增大时,能把我重新复活过来,好了,我感到疲倦了,让百合歇息吧!” 百合沉默下去,联系中断。 我们“醒”了过来。 西琪又忧又喜地凝望着我。 我吻了她的香唇后道:“听到了吗?由这刻开始,我会不断引诱你,但却不交欢,直至你的情欲达至沸腾的顶点,才会和你欢好,让你为我生孩子,所以不要怪我顽皮。” 西琪欣喜地点头,低声在我耳旁道:“乖琪琪全是你的,你爱怎样摆布和作弄她也可以。” 那晚我们一家大小,在舱席内共进晚膳。 西琪的情绪明显好转过来,不时和荣淡如交头接耳,低声说大声笑,不知多么开心。 唉!她还是小孩子,一点不担心父神的吉凶,也似乎不怕我会敌不过巫帝,救不回公主。 连丽君独坐一角,专心喝着麦汤,好像颇有点心事,我刚想撩她说话,华茜向我道:“兰特!郡主着我问你,是否在想着公主。” 我望向坐在她左旁,正关切地注视着我的丽清奇道:“郡主你为何不直接问我,是否惯命令华茜干这做那,一时改不过来!” 丽清横我一眼,笑骂道:“去你的!我是不想破坏餐桌的愉快气氛,才‘请’华茜偷偷问你,不是‘命令’她,华茜最明白我的了,是吗?华茜!” 华茜道:“郡主要我说是,华茜怎敢说不,哎哟!” 丽清重重捏了华茜腰际一下,自己却忍不住伏在华茜背上笑起来。 坐在对面的屠姣姣和戴青青早笑作了一团。 我亦不禁莞尔,这时美姿捧来一盘酱面,要为我添在碗里,我顺手把她搂到怀里,迫她坐在大腿上。 美姿会说话的眼睛白了我一眼道:“大剑师要多吃半碗吗?” 我问道:“这是谁做的酱面?” 美姿道:“知道你爱吃面,所以我和倩儿特别做给你吃。” 我大力拍了一下她的大腿,以示赞赏,道:“那我至少要多吃一碗。” 美姿为我满满添了一碗酱面,在我脸颊吻了一口,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我望向长桌的另一端,素真、山美和倩儿每人抱着一个宝贝,逗弄着他们,不由升起幸福的感觉,到了净土后,我会享受到更多妻儿之乐。 我真的渴望见到妮雅为我生出来的女儿,看看她可爱至什么程度。 唉! 假若巫帝已被我消灭了,现在将会是多么轻松写意。 可是目下巫帝却是紧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 我连一点对付他的把握亦欠奉。 不要说我的灵力斗不过他的邪术;就算比剑法,我怕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有这样的大敌窥伺在侧,我怎能安枕。 “兰特!大剑师!好夫君!” 我勉强挤出笑容,往秀丽法师荣淡如望去道:“法师有何指教?” 淡如媚态横生地瞅了我一眼道:“乖琪琪要我问你,为何直至这刻,你仍不挑逗她?” 西琪脸红过耳,伏倒淡如香肩上,不依地埋怨道:“我叫了如姊不要说的了,坏如姊仍要说出来。” 我也不由心中一动,暂时抛开巫帝和公主,笑道:“我要先吊吊西琪这圣女的胃口,待会跟她相好时才会更事半功倍。” 淡如笑得花枝乱颤,搂着西琪喘息着道:“原来你是只不知己身正在虎口的小小搬羊儿,还怨老虎不来吃你。” 众人为之莞尔,忍俊不禁。 西琪羞得无地自容,倏地跳起,奔出厅外去了。 姣姣向我促狭地眨眨眼睛,道:“你知小琪琪的意思吧!” 我三扒两拨地一口气把碗面吃个清光,笑着站起来,当众女都以为我去找西琪时,我一个转身,来到连丽君旁,由背后探手往前,一抚她嫩滑的脸蛋,另一手摸着她隆起的腹部,把嘴凑到她耳旁柔声道:“丽君,你在想什么?” 连丽君仰脸深情地望向我低声道:“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和幻想,由今早开始,我感到巫帝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增强中,我很害怕!” 淡如叫道:“连丽君!你可以说大声点吗?我们听不到你的说话。” 这次连正在弄儿为乐的素真、山美和倩儿都静了下来,望向我和连丽君。 我知道丽君因和巫帝关系最是密切,有此感应绝不稀奇,说不定巫帝正追着我们而来,因为他愈来愈接近我们,所以丽君才有他的力量渐趋强大的可怕感觉。 想到这里,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若让巫帝偷上船来,那将会是可怕之极的大灾祸。 但为何我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是否证明我的修为和他距离太远呢? 我在连丽君脸蛋香了一口后,肃容向众娇妻道:“你们留心听我的吩咐,若我没有猜错,巫帝正衔着我们的尾巴追来。” 众女一齐色变。 素真等不由自主地把怀中宝贝搂紧,像怕给巫帝夺去了似的。 我强迫自己挤出充满信心的笑容道:“不用怕,我自有应付的方法,你们全留在这里,不要离开。”言罢离开舱厅,走往驾驶舱,找着灰鹰,向他警告了这可能性。 灰鹰吓得脸无人色,嗫嚅道:“那怎么办才好?” 我安慰地拍着他肩膀道:“巫帝总不会游水来追我们,可派人轮班监规着海面,若发现有船只出现,立即发出警报。”又吩咐了几句后,我回到后舱的卧室去。 西琪听到我推门声,羞涩地垂下头来,就苦在日出城内献出初夜时那晚般情景。 我心中暗叹,说实在的,我现在半分做爱的心情也没有,但一方面为了让急不及待的西琪怀孕,同时亦想增强自己对付巫帝的力量,不得不在这绝不适合的时刻,和西琪合体交欢。 我坐到西琪旁,搂着她的香肩,待要说话,西琪低声道:“兰特,为何我感到你充满不安和恐惧呢?” 我知道没有可能瞒过她的灵觉,刚想解释,心中忽动,想起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事实上连百合也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把西琪蕴臧在神经和身体里的力量拿走,到现在我和西琪的相好次数,最少亦超过了百次之多,但从来感不到可以把她的能量吸收过来,因为做爱是一种对流,我们均身不由己地把自已的心灵和肉体开放了,她的能量流到我身体来,我的能量也输进她体内去,那是爱的交换。 我恐怕再和她多做一百次,情形亦不会有丝毫分别。 可是我们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因为巫帝随时会追上来,把我们全体屠杀,那时人类也完了。 所以今次我是不容有失。 我想起了淡如施展媚术时“不动心”的心法,可能只有单方面动情,那不动情的一方才可封闭自己的身心,专注地汲取对方的能量。 在一般情况下,对着西琪这娇艳无伦的美女,我自问绝没有不动心的定力,可是现在我的心神全放在怎样应付巫帝,惧怕惨祸发生在我的妻儿身上。 兼且我们并不能逃走,当然!那是假设我们逃得了的话。 因为若让巫帝追往净土,那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所以我定要一试没办法下想出来的办法,看看上天是否仍眷顾着在存亡边沿挣扎的人类。 西琪低声道:“兰特!来吧!我知道你心内想些什么。” 我另一只手采了过去,滑进她的衣服里,在她嫩滑的身体放肆的活动着,冷冷道:“乖琪琪不要怪我,今趟我会把你当作泄欲的工具般玩弄。” 西琪俏脸通红,浑体发软,颤声道:“琪琪怎会怪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的手更放肆了,什么最敏感的地方都不肯放过她。 但我的心却愈来愈平静,只是冷冷地想着巫帝。 西琪的喘息渐激烈,娇美的胴体不住颤抖扭动,情火欲焰熊熊烧起,那种娇媚诱人的神态,看得我心中一热,忙又幻想巫帝到了船上见人便杀,而我欲阻之无力的情景,升起的欲火才勉强冷退。 西琪的衣服一件件被我脱掉,当她雪白粉嫩的美丽胴体完全呈现在我跟前和手中时,我才脱下衣服,把她压在床上,利用肉体的全面接触,继续刺激她的情欲。 西琪给逗得全身皮肤泛起玟瑰般的红色,忘情地娇吟低呼,心灵肉体彻底开放。 我感到异能在她体内激汤澎湃,如海潮的涨起,同时我更不住把含着强烈欲火的灵能迭进她体内,挑引她已不堪刺激的神经。 西琪像条最美丽的大蛇,在我体下扭动逢迎,进入前所未有狂野的舂情里。 我冷着心肠,继续着对她的挑引,把她直送上情欲的极峰。 西琪忽地一阵强烈至近乎痉孪的剧烈抖颤,勉力娇呼道:“我的男人来吧!乖琪琪预备好了。” 我再不犹豫,收摄心神,猛地以最粗暴的方式进占她完美无瑕的肉体。 西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娇呼,四肢八爪鱼般缠了上来,主动地将自已的能量无私地向我作出彻底的奉献。 我尽力凝聚心神,把她庞大无匹的力量吸收过来。 “轰!” 我的脑神经狂震。忽然间,我再感觉不到西琪的存在,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灵觉不住扩展着。 心中狂喜。 自踏足巫国后,我便逐渐失去了这种预知将来的奇异灵觉。 尤其进入巫帝邪力笼罩的雪原时,这种灵异的触觉更是去得一滴不剩。 那时我已心生怀疑,到现在更无疑问是巫帝暗中对我做了手脚,禁制了我这超凡的本领。 现在得到西琪体内全部的异能后,这灵觉又重新在我心灵里复活过来。 我在无边无际的奇异空间里作着心灵的旅航。 跟前逐渐光亮起来亡蓦地里我发觉到自已由一个高空的角度,俯瞰着正在大洋里急驶着的一艘五桅巨舰。 心中一震,已知那是巫帝的座驾。 狂风起劲地刮着,可是海面仍风平浪静,风只是吹到高挂的帆幕去,不用说那也是巫帝能呼风唤雨的邪力,才能做成这么怪异的现象。 我不知道这艘船离我们有多远,不过若照它的速度,迟早会追上我们。 我凝聚心力,灵觉往巨舰移去。 人目的情景令我遍体生寒。 船上满布黑叉战士,他们眼中都闪着邪异的寒光,显已给巫帝控制了他们的心灵,变成悍不畏死,只听巫帝吩咐的邪物。 他们杀气腾腾地站在战略性的位置里,机括、武器、弓箭和勾索等均束势以待,准备着打一场海战,只从这点看来,当知这只会带来死亡和毁灭的巨继,已在随时可追上我们的距离里。 船上没有半点灯火,所以除非她追至可进攻我们的近距离中,灰鹰他们休想能发现这艘敌舰。 进占了公主美丽身体的巫帝傲立在看台上,定睛望着前方,眼神幽暗,一点人类的感情也没有。 赤裸的躯体披上了威风凛凛的甲胄,既骄傲又优雅,教人怎也想不到里面竟藏有这么可怕的邪恶生命。 他似对我的窥视一无所觉。 心中不由大喜。 看来他的邪力并不能侦查到我这种形式的灵觉。 信心重新澎湃着。 我知道时间刻不容缓,忙退回体内。 忽地我回到卦室床上的身体里,西琪正在我体下疯狂地全心全意逢迎着我对她的无情挞伐,四肢大字形张了开来,软瘫着声嘶力竭地娇吟急喘。 我充满爱怜地吻上她的香唇,同时把能令她变成我孩子母亲的生命精华,混在爱能中,送进她的体内去。 西琪浑体香汗淋漓,狂呼道:“兰特!我爱你!” 我感受着她身体能把我融掉的温热,凑到她小耳旁道:“你乖乖睡一会儿吧!我要干一件有关生死的事后,才再来看你。” 西琪咿唔道:“不!我要跟在你身旁,一刻也不离开你,人家从未试过像此刻那么兴奋快乐的。” 初遇时那天真可人的西琪又回来了。 第二十六章 怒海争雄 我坐在船尾的白杨木座上,一众娇妻,包括西琪在内,全立在身后,三个宝贝分别抱在素真、山美和倩儿怀里。 灰鹰和他的鹰族战士全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蓄势以待。石弹都装在投石机上。 除了丽君神色愈来愈不安外,我们对巫帝均一无所觉。 巫帝当然不会蠢得以邪力来窥探我们,从而让我们发觉他的来临。 远方海面暗沉沉的,天上灰云密布,不用说也是巫帝在玩弄控制天气的把戏。 若非我因吸取了西琪的能量而灵力大增,并破了巫帝不知以怎么样的手法加诸我身上的禁制,我们今晚整条船上的生命与命运将会陷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忽然我的灵觉又再扩展,“看”到巫帝的黑叉舰。 它已在十五里之内,很快将可追上我们。 我伸手握耆站在我旁边的黑寡妇连丽君的玉手,输出爱能,柔声道:“不用怕!我可以应付巫帝,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 连丽君点了点头,但脸色仍是很难看,没有人比她更深悉巫帝的可怕。 淡如搀扶着娇柔无力的西琪道:“大剑师偏心,淡如也要你把我弄成乖琪琪那样儿。” 这两句话若在平时说出来,定会惹来一阵嘻笑,可是这刻无人不心如铅坠,竟半点应有的反应也没有。 我为了使气氛轻松一点,转身拧了淡如吹弹得破的脸蛋一下,笑道:“莫要后悔提出这要求,你也不知小琪琪给我逗得多么惨,才能得到这享受。” 淡如悄脸一红,低头问西琪道:“他说得对吗?” 西琪粉脸通红,微一点头,羞道:“不过那是绝对值得的。” 我不由心中一酥,待要调笑两句,灰鹰失声叫道:“看!” 我猛地转身,望往暗茫茫的大海。 巫帝的巨舰终于从黑暗里邪魔般冒出来。 众人的呼吸立时急速起来。 我收摄心神,冷静地计算着距离,缓缓拿起挂在椅旁的射日大弓,另一手拔出一支在箭头包扎了火油布的珍乌箭,架在大弓上。 巫帝的巨舰箭般追来,不片刻进入了三里的短距离内。 我喝道:“点火!” 拿看火把的戴青青,立时为我点燃箭头的火油布。 烈火熊熊烧起。 我长身而起,弓步立定,吐气扬声,一把将射日大弓拉成满月之状。 巨舰像只猛兽般闯入射程里。 “飕!” 燃看烈焰的珍乌箭划出一道美丽的火红轨迹,以最惊人的高速横过海面,投往敌舰去。 众人的心脏都卜卜狂跳看,盯看火箭的去势。 “蓬!” 火箭插在中栀最大的帆篷上,借看风势,烈焰立时熊烧起来。 众人齐声狂呼时,第二枝火箭已由射日弓射出,落到对方船上,跟看是第三枝和第四枝箭…… 众人雀跃欢呼中,忽地狂风卷起,大雨哗啦啦打下来。 我一边喝令怀了孕和抱着儿子女儿的一众娇妻,退到能躲避风雨的舱檐底下,自己则和灰鹰扑到船尾去,无限惋借地眼睁睁看看大火被豪雨淋灭。 这场雨当然不会是巧合的。 巫帝的邪力确使人感到难以招架。 敌舰五张桅帆有两张己毁坏至不起作用,余下三张里有一张只剩下了小半块,大大减弱了航速,而舰上被巫帝控制了灵智的黑叉人显然一时还未能习惯操控仅剩船尾两张满帆的巨舟,因灵活和平衡两方面都大失水准。使我们两舰的距离又拉远了里许。 身旁的丽清松了一口气道:“若依现在的速度,巫帝休想追上我们。” 本已黑沉沉的海面在豪雨中,更是难以视物,火把全给淋熄了,只剩下挂起的十多盏风灯,使我们泛起敌暗我明的感觉,可是却又不能把风灯熄掉,否则我方的人将伸手也看不见自己的指头了。 我们均浑身湿透,难受极了。 山美靠入我怀里,怯懦地道:“兰特!我们逃得掉吧?” 我摇头道:“你可太低估巫帝了!” 话犹未已,一阵狂风吹来。 我们大感不妥,稍定神时才知道因为风向已改变了,变成由船头方向吹来。 灰鹰大叫道:“不好!” 船身剧震下,整艘阴风号往左倾侧,硬往左方转过去。 众人立足不稳,跄踉倒跌。 我迅速退后,一边喝令淡如她们进入船舱去,一边拿起射日大弓和箭筒,和灰鹰、华茜、丽清等没有身孕的娇妻,跑往上一层的望台去。 阴风号给巫帝召来的狂风吹得在海上团团打转,惊险之情,不可名状。 华茜和山美都是首次坐船遇上风浪,受不住抛荡飘摇的折磨,呕吐起来,被我命人扶回舱里去。 望台上剩下我和灰鹰、丽清三人,和二十多名鹰族战士,严阵以待。 我知道若等巫帝的巨舰出现在肉眼可见的距离时,一切都会太迟了,忙凝聚精神,把心灵延伸开去。 巫舰倏地在灵觉里出现,由左方高速直冲而来,看情况是要拦腰把我们撞沉。 我大骇睁眼,指首巫舰的方向大叫道:“它由那处撞过来,快避!” 灰鹰扑往驾驶室,同时发出命令,看底舱的水手扳桨猛划。 阴风号在千辛万苦下抵挡着吹向无定的狂风,斜斜弯开去。 我心中一动,吻了吻丽清的香唇,吩咐道:“你到下面照顾她们。” 不待她答应,掮着重甸甸载满珍乌箭的大箭筒,一手提起射日大弓,以最高速度,几个跑跳,来到最高的中栀处,一寸气往上扳去,到了全船最高的望台处,逐走正在那里眺望的鹰族战士,刚弯弓搭箭,巫舰已出现在左后舷处,以高速冲来。 “飕!” 珍乌箭破空而去。 “擦!” 劲箭正中仅余下两张满帆其中之一的船栀处。 射日大弓射出的箭,力道是何等劲猛,木屑碎飞中,粗若大腿的主栀立时破了个约达栀身三分之一的缺口。 我刚想射出第二箭,巫舰冲进了半里的近距处,一通鼓响后,巫舰船首的三台弹石射出三块巨石弹,往我们飞投过来。 在这样的模糊视野里,灰鹰等可能连看也难以看得清楚,更遑论躲避了。 超人的目力,使我迅速判斯出三个石弹的落点,知道其中两弹必然会投到船上,而我只能选择其一加以拦截。 心念电转下,珍乌箭离弦疾射而去。 “蓬!” 石头被无坚不摧的珍乌箭射个正看,两股力量交击下,炸作一天碎粉。 “轰!” 另一颗石弹重重掷落左舷的甲板上,两名鹰族战士当场被压死,甲板裂开,石弹余势不止,直冲往船旁围栏,坚实的木栏摧枯拉朽般往外激溅,被石弹带往大海里。 那震动连在跟甲板达五十尺距离的船栀最高看台的我,也感受到极大的激荡,身在下面的他们其惊恐情况可想而知。 另一颗石弹仅以毫厘之差投到阴风号十尺旁的海水里。 阴风号像只受了伤的羔羊,左倾右侧下往外弯去。 巫舰在阴风号船尾二百来码外疾驶而过,箭像雨点般洒过来。 这时大雨依然,风势却回复了正常,因为两船相距太近,若巫帝搞出来的无定狂风仍狂吹着的话,对巫舰亦毫无好处。 我为死去的两名战士涌起怒火,另一枝珍乌箭射出,向看刚才被我射崩了一个缺口的主桅射去。 眼看射中,一个盾牌由巫帝手中甩出,正中箭身。 “当!” 珍乌箭被震得弹往远方,再构不成任何威胁。 巫帝的“娇笑”在雨里传来道:“兰特!你就是得那么三脚猫的一招半式。看我的吧!” 我刚要回骂,忽感有异,原来另一个盾牌被他甩手掷出,直往我身处的高栀下方飞旋着割来。 我大骇下来不及拔箭对付,抽出腰间长剑往盾牌掷去。 “当!” 一声激响,震慑全场,连雨声和风帆颤动的声音也掩盖下了。 剑盾在空中交击,长剑立时断折,盾牌去势不止,“噗!”的一声,割入了船栀里。 我暗叫糟了,差点要闭目不敢再看,幸好盾牌被我掷出的剑化去了一半力道,力势稍减下,嵌入木栀的大半截后,便定在那里,没有拦腰把高栀割斯。 阴风号全速往外弯离,两船迅速拉远。 风势倏地加强。 我刚大叫不妙,中栀已禁不住狂风,“喀喇”一声,在盾牌割入处,折裂中斯。 中栀带着我和整幅最大的主帆,颓然往阴风号的船头倒下去。 我在这危急存亡的一刻,一手紧握射日大弓,一手提看箭筒,勉力跃起,往相反方向的船尾滚跳出去。 “轰隆!” 中栀和巨帆拍打在船头处,把整艘船带得往前倾去,惨叫痛哼声不绝于耳。 “蓬!” 我掉在望台处,若只是我一个人,最多撞凹了望台的甲板,但加上了射日大弓和载着最少三十多枝珍乌箭的大箭筒的重量,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望台甲板崩斯折裂,我和大弓箭筒穿过望台的甲板,掉进了下层去。 阴风号左摆右摇,我顾不了疼痛,勉力爬了起来,不理身在何处,见到有扇门,跌跌撞撞冲了出去,门外原来是通往船尾的走道,丽清和山美迎面奔来,在摇曳的风灯下,花容失色,见到我悲呼道:“你没事吧!” 我强笑一声应道:“躲回舱里去,照顾其他人。”擦身而过,抢往船尾去。 受伤的战士被战友抬看拥进长廊里,我贴在廊壁处,待他们过去后,才往船尾走去,刚才约略一数,最少有七人受了箭伤,这还只是船尾受伤的人数,可知我们是处在何等劣势里。 我挤进在船尾严阵以待的鹰族战士里,看到了装着石弹的两台投石机,心中一动,向他们下令道:“你们看我的手势,只要我手放下,掌尖向看的位置,就是敌舰刚进入射程的位置。” 众兵轰然应诺。 灰鹰这时不知由哪里钻了出来,到了我身旁道:“船速减慢了一半,不过这也有好处,不致给巫帝搞出来的怪风吹得团团打转。” 我无暇理他,收摄心神,灵觉往四周延伸,与西琪的灵力结合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巫帝仍未感应到这形式的灵力,所以不虞被他的邪力阻挡。 我再次感知到巫舰的位置。 我举手猛地喝道:“在那边约三百码的位置。” 战士连忙调校投石机的角度,等待着。 我和灰鹰又再跑往给我撞破了一个大洞的望台去,只见船头的部分给巨帆复盖看,巨栀压烂了整个前舱,希望当时里面没有人就好了。 阴风号仍能稳定地破浪前进。 大雨打在巨帆上,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声响,备添混乱紧张的迫人气氛。 我弯弓搭箭,灵觉延伸出去,定在巫舰的位置处。 二百五十码!那是射日弓可轻易应付的距离,“飕”一声,劲箭往崩缺了三分一的船栀准确无误地射去,黑暗和大雨一点影响不了我的灵觉。接着我以最快的速度射出第二枝珍乌箭,今次的目标是对方笃驶舱内的舵手,我要教他们没法借改变航道来避过石弹。 “当!” 第一枝箭又被巫帝掷出的一枝长矛震得失了准头,不知射到哪里去了。 接着是一下惨呼,那舵手发梦也想不到祸从天降,和着一蓬血雨,被珍乌箭透体而过,立毙当场。 对不起了,明知你是身不由己,可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二百码。 巫舰像鬼影般出现在能见度的范围里。 “轰轰!” 两枚石弹激射而出,往敌舰投去。 同一时间,我射出第三枝珍乌箭,目标是站在甲板上一层看台的巫帝。 第三枝珍乌箭后发先至,早了半刻来至巫帝身前。 劲箭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不过巫帝的反应亦是一等一的迅捷,一剑劈在珍乌箭上。 “当!” 珍乌箭竟和他的长剑一齐折斯,可见交击的力量如何惊人。 断了一截的珍乌箭去势不减,刺进巫帝胸膛处,我刚要欢呼,突感不妥,原来珍乌箭只刺进了寸许,便停了下来,接着更使人震骇的事发生了。 珍乌箭反弹了出来。 “轰轰!” 两枚石弹成功落到敌舰上,一枚把其中一台投石机压个粉碎,撞得守在投石机旁的黑叉人马仰人翻,伤亡枕籍;另一枚偏了少许,却恰到好处地击中对方左前舷船身处,木屑横飞下,破了一个大洞,船头激起的浪花,立时狂涌进去。 敌船投出的四枚石弹,给我们避了开去。没有舵手的敌船,笔直地在阴风号船尾五十来码外倾侧看掠过去。 战士们百箭齐发的向敌舰射去。 我却绝无欢喜之情,连射日弓发出的珍乌箭也刺不人巫帝占据了的公主身体,我还有何杀死“他”的方法? 当两船来至最接近的距离时,巫帝一阵“娇笑”,飞出一条索钩,挂在高栀上,借力荡上半空,尖叫道:“兰特!我来了!” 在我们骇然以对中,巫帝荡上最高点,然后放手凌空向我飞来。 灰鹰浑身一震,大骇道:“我的天!” 我一咬牙,全力向他射出一枝珍乌箭,同时把爱能灌进箭里,直至饱和的顶点。 巫帝在空中狂笑道:“你的箭能奈何我吗!” “飕!” 劲箭说时迟那时快,正中巫帝胸膛。 我心中真的在析祷。若这带看爱能的箭也不能伤害他,我只好眼睁睁让他过来把我们杀得半个不留。 巫帝“娇笑”倏止。 浑身剧震。 珍乌箭透胸而入,仅余箭尾,可是却没有鲜血在后背标射出来。 巫帝“俏脸”剧变,几乎凝定在看台的上方空中,稍后才一声惨叫,往下跌去。 我立时射出第二枝灌满爱能的珍乌箭。 巫帝一声怒叱,伸手挡格,竟一把拨开了快如电闪的第二枝珍乌箭。 至此我才知道第一箭射得多么侥幸。 “他”是绝不会干多余的事的,觉得没有需要去挡那枝箭,才会给我有可乘之机。 “哗啦!” 巫帝没进海水里。 立时风息雨止。 去远了的黑叉巨舰有一半倾斜进海水里,眼看沉没在即。 忽然间我再次和公主建立了心灵的联系。 我吩咐灰鹰不得骚扰我,把以前更炽烈的爱能源源不绝向公主送过去。 公主的声音在我心灵间欣悦地响起道:“我可爱的兰特啊!我对你愈来愈有信心了,你再次击败了他。” 我回应道:“你没有事吧!” 公主道:“我的力量本来愈来愈弱,但现在不同丁,你的爱能使找的活力更胜从前,他想切断我们的联系也困难多了,一天联系不断,他也不敢直接来面对你,快到废墟吧!现在巫帝唯一会做的事,不是要杀死你,而是到废墟里,找寻把我彻底除去的方法,但你定会比他快的,因为你那带着爱能的一箭,对我被他占据了肉体造成的伤害,没有一个月的时间,绝难完全复元。” 我在心灵内叫道:“公主!兰特爱你,你肯嫁我为妻吗?” 公主欢喜地答道:“当然愿意,我要与你长相守,让你永远疼爱我,我只想属于你一个人的。” 我还要说话,巫帝的邪力涌起,阻隔了我们的通讯,但再切不断我们的联系。 我睁开眼来。 乌云散退,露出壮丽浩瀚的星空。 海面回复风平浪静,敌舰踪影全无。 可是我却知道,在这美丽的海洋里,能毁灭大地所有生物的巫帝仍在顽强地生存着,等待复仇的机会。 第二十七章 三年之期 我们损失了十二名鹰族的好兄弟,都是当场阵亡,伤了五十多人,经我注入异能后,伤重的都稳定下来,轻伤的当堂痊愈。 为死去的人举行了海葬后,我们才稍减悲戚之情。 众人的情绪逐渐回复过来,开始为胜了巫帝漂亮的一仗欢欣鼓舞。 尤其各位贤妻,见到我不但击退了巫帝,还使他受了重创,立时信心大增,对我和他的斗争胜负,若拨开了满天乌云,看到了万里晴空。 我当然不是那么想。 担心的是和公主的联系会再次被切断,那将是另一个噩梦的来临。 不过我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那晚所有人都兴奋地等待天明,天尚未亮,我们便兴高采烈共进早餐。 我不住打量着身旁的西琪。 天呀! 向我献上了灵能的她竟然变得比以前更清丽脱俗,那种美态直能与百合相媲美。连天上的明月星辰亦要在她花容前失色。 众娇妻亦忍不住打量她,惊异她那令人目眩神迷的转变。 西琪没有了一向的清冷,变得像个纯真羞涩的小女孩,向我们嗔道:“你们为何尽是贼兮兮地盯看人家?”说完后白了我一眼,差点把我的魂魄也勾了出来。 最疼惜西琪的淡如搂看她向我抗议道:“夫君定是特别加倍宠赐于琪琪,否则她怎会出落得更漂亮了,变成了我们里的冠军美人。” 我想起采柔和妮雅她们,心中流过一道甜蜜的暖流,同淡如摇头道:“淡如你有否后悔怀孕,致使现在每刻都要忍看想和本人做爱的冲动,弄至有诸内泄于外,开口闭口都直接或间接把怨怼币在你美丽的小嘴边。” 淡如俏脸飞红,娇喷地瞪我一眼道:“若果秀丽不是心甘情愿,就算你把剑袈在本法师的咽喉,也迫不到我为你生孩子,你当自己是块瑰宝吗?着不和你相好几个月,算什么一回事。”接着垂下头去,狠狠道:“兰特你好!笔意挑逗秀丽,小心我挺看个大肚子迫你做爱,教你既想恣意逞蛮又不敢恣意逞蛮,你这昏君才知道什么叫郁结难舒,难畅所致。” 秀丽法师媚术里最厉害的媚话一出,不但本昏君招架不住,连众娇妻也大吃不消。 姣姣首先道:“秀丽法师求求你作个好心,不要再施逞你的媚话,累得姣姣忍不住也想尝尝挺看大肚子和兰特大帝做爱的滋味。” 素真脸红身软,差点是呻吟地怨道:“姣姣贵妃呵!求你不要说了。” 我故作惊奇地向华茜道:“大着肚子真不可以做爱的吗?” 华茜不知是否心情特佳,竟助我这昏君为虐道:“只要你能把自己惯用的暴力减少百分之九十九强,化粗野为温柔,我倒想不出给你弄大了肚子的各位贵妃怎么会不能和你做爱。” 连丽君回复开朗,向丽清道:“郡主管管你那向昏君兰特叛主投诚的下属吧,免得她再帮着他来逗弄我们这些又想为昏君生孩子,但又想和他做爱的可怜贵妃们!” 众女愈说愈露骨,使我心知要槽,开始时我只想看她们给我逗得情思难禁的美样儿,现在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唉!只能用百分之一的“暴力”! 最难过的应是我而非她们。 倩儿抿嘴一笑道:“我知道大剑师在后悔了。” 丽清失笑道:“兰特你这叫作自作孽,我很想看看你这作法自毙的昏君,怎样应付!” 用指头由淡如、素真、姣姣、青青、倩儿、丽君逐一点数看道:“一、二、三、四、五、六个挺看可爱大肚皮的妃子。” 我微哂道:“有什么大不了,最多不过是温柔地逐个爱她们吧。” 坐在身旁的青青把俏脸埋到我肩上,低呼道:“大帝呵!请选择第一个让你爱的妃子吧!没有人愿意再等下去了!” 山美奇道:“今早为何船上所有女人都会变得像兰特般的色情?” 再没有人可以忍看笑,差点连长台都推翻了。 “爸!爸!” 山美怀里的小飞儿笑着张开手,要投到我怀里来。 我忙跑了过去,从山美怀里接过小飞儿,指看出美高挺的酥胸报仇道:“飞儿!要不要吃奶!” 山美大惊,遥指丽清道:“你在那里!” 众女又再爆起狂烈的笑声。 我心内像注满了蜜糖,甜进灵魂里去。 这种家庭妻儿之乐,才是人生的真乐。 我抱看小飞儿,经过丽清身旁时,这小家伙又要找他妈妈了,惟有依依不舍地把他送进丽清有奶吃的怀抱里。 来到淡如身后,抓看她两边香肩道:“既是你最忍不住,我就做做好心,先安慰安慰你,至于其他次序,就依认识我日子的先后,作出排列吧。” 日子就是在这般充盈看男女炽烈的爱情热恋中迅快地溜走。 爱的火焰愈烧愈红,把男与女间仅有的保留也融掉。 众妻每天都和我大说缠绵情话,其中夜半无人时的私语,更不可向外人道。 连一向畏怯的美姬亦逐渐大胆热情起来,不时主动投怀送抱。 眼看净土在几天海程之内,热切的期待,驱走了巫帝的阴影。 通过那玄妙的联系,我的心灵和公主的心灵紧锁在一起。 每天我也把对她的爱通过灵能向她送去,抚慰她被困在巫帝邪力里的心灵。与以往不同的,这再非单方面的事,她也开始把她有异于西琪的灵能给我回输过来。若说西琪的灵能是清泉,公主的爱能便是烈火。 我本身的灵能和体质,亦因而不住增进。 这日天还未亮我便爬起床来,到了船尾去欣赏大洋中壮丽感人的日出。 西琪追着走出来,伸出美手把我搂个结实,主动和我来了个长吻后,深情地道:“兰特!我爱你,爱你多于生命的本身。” 我涌起有若四周汪洋般那么无穷无尽的爱意,想起生命的无常,生离死别的无奈。喟然道:“知道吗!当年你假死带来给我的打击,是多么难以忍受,若你没有复活过来,这一生我绝不会有真正的快乐。”说到这里,不由想起了凤香的惨死,禁不住黯然神伤,纵使在这个充满朝气的清晨。 西琪爱怜地捧起我的脸,轻吻我一口后道:“不要悲伤!苦难终会过去的,我们不是又可快乐地在一起吗?兰特!你的琪琪很快乐,从未试过这么快乐。” 我出她的弦外之音,大喜道:“你有了!” 西琪娇羞地道:“是的!到这刻我才享受到能真正拥有你的甜蜜滋味,他正在我的肚子里脉动看,那是个最美最不愿醒过来的梦,怀了你骨肉的琪琪,才感到爱情的圆满无缺。” 看她这般深情的话,热泪由我的眼角滚下。 我望往海平刚升起来的初阳,胸中涌起强大的斗志。 我定要把巫帝歼灭,活看回来和我的妻儿齐享新的生命。 阴风号在四艘先是拦截,接着变作欢迎的净土战舰领航下,昂然驶进净土北端最大的港口——望海城。 我和一众妻儿立在船头,心脏忐忑跃动玉人们该是安然无恙吧?我失去了一向的冷静和信心,恨不得能像巫帝般唤来一阵狂风,把我们一口气吹到净土美丽的岸旁去。 吠声隐隐从码头传来。 我按捺不住,挥手狂呼道:“大黑!大黑!” 码头旁那代表大黑的一个黑点跳高跃低,欢欣若狂。热泪盈眶中,我不住狂叫。淡如、西琪、华茜等也陪看我留下欢喜的泪珠。 阴风号缓缓泊往码头。 三年了!对离别的男女来说,那是世纪般悠久的岁月。 木梯刚放下去,可爱的大黑已急不及待一枝箭般窜上来,后面奔上来的是红月、龙怡、采柔、妮雅和凌思,却见不到雁菲菲。 我迫得暂停在船头上,蹲下一把将大黑抱入怀里,任由它忘情地舐我的脸,同时把能强化它生命的灵能第一时间注进它体内,以表达我对这家伙的爱。 香风扑来。 赶上来的红月不顾不切,跪倒我前,哭着和大黑争着扑到我怀里去。 我搂着她站了起来。 这时梨花带雨的龙怡已到,我忙张开一臂把她也收进怀里去。 拥看两个暖热的胴体,心中激起滔天的情浪。 感谢上天,我终于遵守了对她们的诺言,在三年过去前,赶了回来。 采柔出现甲板上,接着是妮雅和凌思。全激动得变成了泪人儿。 荣淡如迎了上去,不能置信地看看采柔道:“我本以为闪灵族再没有女人能美过采蓉,现在才知自己错了。” 妮雅勉力把眼光由我身上移开,以字正腔圆的帝国话赞叹道:“这位姊姊才真的美若天仙。” 众女中以她最是冷静了,当然那只是比对而有。 淡如指看西琪笑道:“天仙在那里!” 我无暇再听她们的对答,因为采柔已由红月和龙怡间挤了进来,用尽所有力气抱紧我,献上灼热的红唇。 这些妮子都比以前更成熟更美了。 欢叫传来。 原来戴青青和凌思这封久别的主婢紧拥到一块儿。 热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模糊间我看到燕色大公出现眼前。 三女依依不舍放开了我。 我迎上去和燕色他们逐一行握手礼,然后一把搂住期待看我的妮雅,当众亲了个长吻,才放过她。 这时戴青青笑看把凌思推到我旁,道:“还有这一个!” 众人笑声中,我照单全收和羞涩的凌思热吻。 燕色大笑道:“大剑师终于回来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又奇怪地打量了戴青青道:“大剑师是否私下偷偷去把巫国征服了,还把这么美丽的战利品带了回来。” 众人都齐声大笑起来,只有不懂净土语的华茜等摸不看头脑,要由战利品戴青青亲自向她们解释。 大黑忽然扑到我面前,同我狂吠了几声。 我蹲下抚摸它的大头道:“好家伙!为何骂我?” 众人不禁莞尔。 红月俯跪下来,一把搂紧大黑,天真地责怪它道:“大黑你不是最挂着这个没有心肝,不野够三年也不肯回来的残忍剑师吗?” 龙怡情不自禁地伏倒我背上,纤手由后缠上来,向我道:“其实挂你挂得最惨的是红月,过去一年来,每天都要到岸旁去等你,怎么也不肯回家,所以警告你的船出现的钟声,就是由她这净土最忠心的海港了望员敲响的。” 众人爆出震天的笑声。 戴青青当然又得负起翻译之责,又再惹来另一阵娇笑。 红月给人笑了两次,气得狠狠向龙怡道:“待会我才和你算帐。” 我向红月笑道:“小红月,你哪还有时间和别人算帐呢?计计三年来你欠了我多少个晚上!” 红月无限娇羞地横了我风情万种的一眼,会说话的眼睛像在说:“小子放马过来吧!难道本贵女会怕你不成?”这妮子确成熟了,身体比前更丰满动人。 大黑忽又吠了起来,吓了我们一跳。 采柔笑看跪在甲板上,抓看大黑嘴旁的厚毛肉,柔声道:“你是否挂着好朋友飞雪呢?” 众人一齐恍然。 还是采柔最知大黑的心事。 我扶起三女,安慰地指着大黑的大头道:“放心吧!终有一天你会再见到你的好朋友。” 到此刻我才有机会把灰鹰和众女介绍给燕色妮雅他们认识。 燕色大笑道:“十天内,蓝鸟会把你回来的讯息传遍整个净土,当我想到把龙胜红石等累得日夜兼程赶来,便大感快意。” 我不由想起了花云,这高贵美丽、婉约优雅的女祭司。 淡如向我道:“可以下船了吗?我们等着踏到净土的草地上去。” 我笑道:“下船吧!”同时拉看妮雅道:“我的女儿在哪里?菲菲何不来迎接我?” 妮雅不好意思地道:“我一听见你回来,什么也顾不了,又怕小乖乖还在睡觉,所以没把她带来。” 红月道:“至于你的菲菲则到了南方去,依你的意思在一个美丽的湖旁,你建立我们的家园。噢!她为你生了个宝贝儿子呢!” 我心中一阵感动。生命是多么的美好!可恨我还要到那可怕的沙漠去,和巫帝进行生与死的决战。 第二十八章 相思之情 当晚由燕色主持下,在望海城的大公府举行了盛宴,欢迎我的归来。 这三年来,妮雅等都跟采柔学晓了帝国话,所以与华茜等交流起来,一点隔膜也没有。 最受欢迎的竟不是我,而是大黑,连小飞儿也争看和它厮玩。 妮雅为我生的女儿长得出我想像的还要漂亮上十倍,自然也成了众女争看逗玩的对象。 宴会里当然少不了跳舞。 除了腹大便便的淡如诸女外,其他如华茜、丽清等全成了多情的净土男士争遨跳舞的对象,他们当然亦不放过小腹尚未隆起的小西琪。 我还想问燕色有关净土各人的近况,红月已不耐烦地道:“兰特!你快和采柔妮雅跳舞,接着便是我和龙怡凌思了,这事一早说好了的。” 我拿她没法,压下向燕色询问花云近况的冲动,拉起采柔,往舞池走去,经过搂看一位净土美女跳舞的灰鹰身旁时,故意撞了他一记,才搂住采柔展开舞步。 采柔低吟一声,挨贴过来,死命抱紧我,在我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我惨叫一声,惹得四周十多对轻拥共舞的男女,纷纷向我们行注目礼。 我特别受不了华茜等人的眼光,尤其是我曾向她们强调过采柔的“乖”,要她们学习,此刻自是大感尴尬,忙把她带到较僻静的角落,看看她美丽的大眼睛道:“为什么咬我?” 采柔嗔怪地道:“你猜吧!若还猜不到,今晚休想小采柔理会你。” 我调侃道:“哼!不理我,惨的还不是我的好采柔吗?” 采柔道:“你想人家惨,便不用猜了。” 我的心痛起来,认真想了想,道:“你是否恨我多了这么多妻子。” 采柔跺脚道:“谁有闲情去管你多了几个女人!” 我见竟不是为这理由,大感头痛,又猜道:“是否因我这么久不回来,心中暗恨,所以忍不住想生啖我一块肉下肚。” 采柔吻了我一口,道:“现在你已在我身旁了,谁还会记看以前你离开过多少时日呢?”再跺足道:“人家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暗忖究竟是什么事令这闪灵美女如此恨我,煞费思量间,脑际灵光一现,先不说破,故意逗弄她道:“今次糟了,若我猜不中的话,今晚便要教苦待了三年的心采柔独守空房了,唉!本来我也不舍得的,奈何我最尊重她,不敢违背她的命令,唉!” 采柔跺了一下我的脚背后,喜孜孜道:“大剑师莫要骗我,采柔知道你猜到了,求你告诉人家吧!今晚采柔全听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心中一酥,不忍戏弄这今我梦萦魂牵,曾患难与共的美女,轻吻看她的脸蛋道:“我和巨灵说了,并完成了以闪灵族世代的安居和平换取你这闪灵第一美女的承诺,以后采柔全是我的了。” 采柔喜得跳了起来,香吻雨点般照头照脸洒过来。 这时红月那妮子竟扯看尴尬万分的妮雅走到我们旁边,不客气地拍拍采柔的香肩道:“好采柔!你霸了兰特两支舞了,快让位给妮雅,然后轮到我了。” 采柔大窘,转身扭打看红月去了。 我把垂看头红看俏脸的妮雅拥入怀里,随看旋律优美抒情的净土乐曲,舞了起来。 妮雅仰起她娇贵冷傲的俏脸,轻轻道:“兰特啊!我多么希望分娩时,你能在我的身旁,让我握看你的手,去忍受那令人发狂的痛楚。” 我怜惜地道:“我敬爱的女公爵,不能亲眼看到我和你的女儿诞生到这世上的奇迹。是兰特人生里一个缺陷,只是此点,便足够惩罚我。” 妮雅伸手抚看我的脸颊温柔地道:“不要自责,唉!这三年来只是担心便足把我们折磨死了。” 我顺口问道:“为何雁菲菲会独自到了南方去呢?” 妮雅道:“你走了后,为了打发日子,而且我也有责任去看看自己的捕火城,所以和她们一齐到了南方去,顺道游宽恢复了和平的净土。” 我恍然道:“你们可是在途中发现了可以作我们家园的人间胜景,所以伟大的菲菲自告奋勇留下来督建我们的家。” 妮雅摇头道:“不是我们发现的,而是在捕火城时,花云祭司告诉我们有这么一个好地方,真要感谢她呢。” 我肯定地道:“我定会亲自谢她。” 妮雅犹豫半晌后道:“花云教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她为何要忽然离开你,回到南方去?” 我愕然道:“她是蓄意离开我的吗?” 妮雅点头道:“是的!因为她怕再不离开你,便会和你发生难以割舍的关系。” 我目瞪口呆道:“我是洪水猛兽吗?” 妮雅道:“不要多心,你对花云来说。不但不可怕,还太可爱了,这才教她怕会情不自禁,破了自己要为净土保持贞洁的誓言。”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妮雅道:“花云祭司相信肉体是短暂的生命,只有精神才是永恒不灭的,所以她希望从一个精柙的层面上去爱你,希望你能明白并尊重她的心愿。” 我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并不能应允这种不合情理的要求,因本人深信肉体也可以是永恒的,我会以事实来证明这点。” 妮雅蹙起那好看的秀眉,还想说话,红月已含笑来到我们身旁。 妮雅狠狠盯了她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我。 红月当仁不让地投入我怀里去,一对柔软的手缠上我的脖子,幽出道:“大剑师啊!三年是很长很长的日子哩!” 我故意挤压看她的身体,笑道:“这三年看来也不太坏。除了你的脸蛋清瘦了少许外,你的胴体却丰满了很多。充满女人的味道,今晚我定要好好享受你。” 红月喜欢地道:“人人都说我愈大愈漂亮,你觉得他们说得对吗?小红月是否比得上你那美若天仙的小西琪呢?” 我道:“当然比得上,你也不知你对我的诱惑是多么大。” 不由想起当初爱上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便我想起了小西琪。 红月忍受不住我的贴体厮磨,喘息着道:“求求你,不要逗人家好吗?因为我至少要等龙,和凌思也和你跳过舞后,才可拿弯刀迫你和我们离开这里。” 那晚我并不是和凌思舞罢就可脱身回到大公府幽静的后院去,因为华茜等一众“行动灵活”的娇妻,刚学晓了净土舞,怎也要我和她们逐一跳过后,才兴尽而退。 众女问早有协议,今晚我只陪在净土等了我三年约五位美女。 沐浴时,我忍不住已和五女胡天胡地,在浴室出来时,五女佣懒不胜,倒在床上熟睡过去。 离天明尚有两个小时许,我醒了过来,几经艰辛后,才从五女的肢体阵里爬下床来,赤看身体,来到窗前,望往美丽的天空,找到天梦和飘香两颗亮星。 我终于又回到这美丽的土地来了。 想起其中的经历,真是感慨万千。 采柔可能是刚才给我弄醒了,跟看我走下床来,到了我身后,紧贴过来,搂紧我的腰,小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道:“兰特!我要每晚都陪你,再不分离,唉!真不明白你这人是什么构造的,连做爱的能耐也可以进步了这么多。真使人快乐死了。” 我感受看两个赤裸胴体亲热接触的醉人滋味,反手在她嫩滑的粉背爱不释手地爱抚着,柔声道:“当日我离开百合假死的地下陵寝时,以为自己的一生再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岂知就是在闪灵谷那晚帐幕内遇上的一个美人儿,便把我本应是痛苦的人生彻底改变了,使我身不由己地再次接受幸福,采柔!你知否我对你给我的青睐,是多么的感激?” 采柔娇体剧颤,把我扳了过去,又移开了点,好让我借着星光月色,细看她绝世的艳容和娇美的身体,颤抖看的手抚上我的脸,明眸内闪看欢喜的泪光,轻轻道:“兰特!你到沙漠去找可以不管,但你须紧记要活看回来。” 灯光亮起。 原来妮雅燃亮了床头几上的小油灯,把卧室融入了温暖的色光里。 妮雅坐了起来,向着油灯的身体闪映看像超越了尘世般的红艳之色,背光的一半却藏在暗黑里,更强调了她茁挺的双峰和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的美妙线条,看得我瞠目结舌,呼吸顿止。 她皱眉嗔道:“你为何不在床上陪我们,采柔你还在纵容他!” 我挽看采柔回去,齐坐到床沿,伸手搂看她修美的粉颈,把她拉得俯了过来,痛吻一番后,才放开她道:“我怕若还留在床上,会忍不住再侵犯你们,你们实在太诱人了。” 妮雅早给我吻得怒气全消,微带羞容道:“为何怕侵犯我们呢?全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侵犯都可以的。” 美人软语,教我魂为之销,拉起两女的手,送出两道爱能之流。 妮雅和采柔两女赤裸的娇躯同时颤抖,俏脸生春。 我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学懂了挑情的妖法,可使最高贵的淑女变成最放荡的淫妇。” 妮雅和采柔嘤咛一声,齐扑入我怀里。 我停止以爱能逗弄她们,把她们紧拥看,涌起幸福和满足的美丽感觉。在她们粉背上温柔地摩挲看。 妮雅嗔道:“明知人家已处在怎么样的状态,你还要对人客气守礼吗?” 采柔也呻吟着道:“兰特!你是否要人求你才惬意呢?” 我大感快意道:“放心吧!让我们规规矩短先说上一会话儿,横竖明天太阳升不到中天,我也不准你们离开这张床的。我会以爱能改变你们的体质,使你们成真正的仙女,永远陪伴我这天帝。” 这时我的灵觉感到躺在最外围的凌思醒了过来,却因畏怯不敢投身加入我们,昨晚若非我迫她到床上去,她也不敢和妮雅等与我同床共寝呢。 顽皮之心顿起,我操控看爱能,透过大床,送进她体内。 采柔轻笑道:“龙怡和红月真是贪睡,这么吵也弄不醒她们。想不到凌思都是一样儿。” 妮雅叹道:“可怜她们这几个月来每晚都睡不好,特别是红月,谁能猜到这么爱睡的人竟会失眠呢?” 我刚想问她自己有否失眠,凌思忍不住爱能的刺激,“啊!”一声娇啼出来。 妮雅和采柔同时一呆。 我得意道:“凌思我还以为你的定力比妮雅和采柔好,原来亦是如此不堪一击。” 妮雅和采柔这才知我正挑逗装睡的凌思。 凌思坐了起来,颤声求饶道:“大剑师!” 我放过了她道:“来吧!” 凌思跪起身来,从床的那边绕了过来,坐坐到我身后,用尽所有气力搂着我,显是情动极矣。 妮雅坐直身体,风情万种横我一眼道:“我们早从如姊处知道你在巫国学得浑身妖法回来欺负我们,所以决定结成密切的联盟,一起对抗你这女人的克星。” 我笑着望往睡作一团的龙怡和红月,忍不住探手进她们的被子里去,无处不到地巡弋妮雅把小嘴凑到我耳旁轻轻道:“你还未为我们的乖宝贝取名字呢!” 我的手停在红月的酥胸上,思索了片晌,道:“让她唤作香忆好吗?” 妮雅知道我怀念死去的凤香,点头道:“这是个不能再好的名字,兰特!妮雅喜欢你这么多情。” 采柔离开我的怀抱,站起来道:“让我去拿点酒来助兴。” 凌思慌忙站起道:“让我来服侍你们吧!” 采柔把她推入我怀里,笑道:“何不可以出我侍候你。”迳自出厅去了。 待她婷婷美体消失在门外时,我才记起收回目光,一手在凌思身上爱怜地搓捏着,另一手继续在被内活动。 妮雅看得俏脸通红,白我一眼道:“你这色魔!” 龙怡首先醒来,呻吟着道:“大剑师!噢!” 我放过了她,专心对付红月,以偿她三年相思之苦。红月虽不住扭动呻吟,神智仍陷在半睡半醒间。 卧在床尾的大黑见有热闹可凑,千辛万苦爬了起来,踏过红月的身体,待要扑入我怀里,给妮雅一把搂着,娇笑道:“不!今晚兰特是我们的。” 大黑颓然倒入妮雅怀里,又睡了过去,看得我们会心微笑,它的昨天实在过得太兴奋了。 龙怡爬了过来,搂着我热烈狂吻,让我享尽温柔滋味。 红月终于醒来,充满情欲的眼睛凝望着我。 采柔捧看一瓶美酒和六只杯子走了回来。 红月爬了过来,扑入我怀里,半睡半醒地呻吟道:“兰特!” 我们都笑了起来。 采柔“野性”大发,把所有锦衾全掀到床外的地上去,把那盛着美酒杯子的托盘放在大床的中央。 凌思走了过去,负责斟满六个杯子。 我硬迫红月坐起来,六个人围看美酒坐在床上。 我心中涌起无尽的温馨,接过递来的美酒,举杯道:“不想我生孩子的女人,便不要和我碰杯子。” “锵!” 六只杯子撞到一起,以一声脆响表达出众女对我的承诺。 我把美酒一饮而尽,杯子放回盘内,顺手移到一旁,向红月道:“小妮子!给我躺在床中间,让我给你先上一课,教你知道什么才是永恒不灭的爱情。” 第二十九章 游山玩水 次日醒来时,恰是我预言的日上中天时分,五女仍酣睡未醒。 昨夜我尽展温柔解数,不但让她们尝到前所末有的性爱狂欢,还彻底以爱能改造了她们的体质。 大黑早醒过来,守在床旁,见我略有动静,迅速立了起来,用鼻子和我亲热。 我摸看它的大头,把爱能往身在某一遥远处的公主送过去。 我感到公主把她的灵能回送过来,那感觉的美妙,绝不逊于真正的男女交欢。 我的精神出奇地凝聚和澎湃,心念一动,暗忖不知能否同时和百合建立联系,想到这里,立时付诸行动,引导着和公主同流共济的异能,往大漠延伸过去。 蓦地百合的精神能量迎了上来,三股灵能交流融合。 久未得闻的公主声音“啊呀”一声叫了起来,继着凄然道:“母亲啊!” 百合甜美的声音平静地道:“我的小宝贝,不要悲伤。你做得很好的了,加多点耐心,事倩快要被解决了。” 巫帝的邪力狂涌而起,试图长进我们的三角连接内。 我们像在风雨飘摇的大海中的小舟,随时有覆舟之厄。 百合声音转趋微弱,勉力把讯息传来道:“爱!我们需要的是爱。” 我心领柙会,凝起心中的爱意,全力送出。 我们约三角联系强抵看巫帝骛人的邪力,与“他”正面交锋角力。 无穷无尽的爱由百合和公主往我涌来,再出我处转轮回去。 我知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只要让巫帝邪异的力量长进我们的爱流里,他使会乘机长进我们三人的心灵里去,控制我们的灵魂,使我们变成他的工具。 那时人类也完了。 唯一能对抗他就是我们间的爱。 这种心灵的斗争,表面一点也看不出其凶险,实是玄妙非常。 我的灵能大量消耗看,在接近崩溃边沿时,巫帝的邪力潮水般退去。 只余下无尽的爱。 百合的声音响起道:“这次巫帝的失败对他会是非常沉重的打击,苗特来吧!百合在等待你。” 她的声音,渐转微弱,终至细不可闻。 与公主的通讯,亦因失去了她的支持而中斯。 但联系仍坚强地维持看。 心头一阵模糊,昏睡过去。 当意识再次进人脑神经时,卧室内充盈看众娇妻们的莺声燕语。 我听到采柔向山美道:“那天我看到你给兰特活捉上马,便知你逃不过他的魔爪,所以昨天见到你和他同船而来,我一点不感奇怪。” 山美含羞道:“人家当时不知多么羡慕嫉妒你呢?” 采柔道:“那你为何不追来沙漠找我们?” 山美道:“我曾独自追了你们三日,哪知你们竟有条年加水道,后来大哥使人把我捉了回去,由那天开始,我整整一年没有理睬大哥呢!” 噢!原来其中竟有这样一段故事,奇怪山美连我的孩子也有了,却没有告诉我。 坐在床边的红月则和西琪说看话儿。 红月有点担心地看看我以帝国话道:“何到现在兰特仍未醒来?他是否累病了?” 西琪安慰道:“不要瞎担心,我早说过他只是因耗用了灵能,所以需要较久的休息,才能复元过来,我看他也快醒了。” 红月柔软的小手摸上我头,天真地道:“我仍怀疑他是耗过了量,你不知昨晚他……唔……昨晚……不说了。” 原来这妮子也懂害羞的。 在床尾的淡如被红月惹得失笑道:“小红月放心吧!你的那大剑师就算把我们弄得气绝而死,他仍是龙精虎猛,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妮雅的声音在我旁响起道:“如姊不要理红月,快继续说你们和兰特到巫国后的故事吧!算我求你好了。” 另一边则是小飞儿和香唇与大黑玩耍的声音,还有丽清、华茜、素真、倩儿等人的欢笑声。 幸福满足的感觉狂涌而起,海潮般流过每一条神经,我这生人所遇上的心爱女子,除了百合、公主、菲菲、花云外,全集中在这房子里,还有生了出来和仍在肚子里的宝贝们,所有过往的努力和苦难,都得到了补偿。 我两手伸出,摸上最接近我的妮雅和红月的大腿。 两女齐声惊呼。 吓得众娇妻愕然望来。 我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谁先上?” 淡如白了我一眼道:“你知否自己睡了多久?” 我看了看窗外黯淡的天色,一呆道:“原来太阳都下山了。” 妮雅笑看倒入我怀里娇喘看道:“兰特啊!现在是第二天的黄昏了,你睡了足有两天两夜,等得我们不知有多么辛苦,没有了你的日子,半天也难过得很哩!” 我们在望海城逗留了三天,便乘船南下,除了阴风号外,还有燕色的座驾船,这热情的好人怎也要陪我们往南方去。 众女均到怀胎十月之期,纷纷瓜熟蒂落,为我诞下了两子三女。西琪和美姬两人的小肚则开始隆了起来。采柔、红月、龙怡和凌思亦有了身孕。虽明知大敌窥伺一旁,我们仍是喜气洋洋。 抵达聚仙湖时又是另一番热闹情景,谢问和卓联两位大公,为我在那里摆设盛宴,举城欢腾。 净土的美女们知道灰鹰等乃我的手下,都青眼相加,搞得这近二百个的肪族战士,乐不思蜀。 在离开聚仙湖约两天前,约诺夫赶了来和我相见,那晚我们喝足整晚酒,高谈阔论,不过碍于淡如和青青在场,话题不敢触及与黑叉人的战争,只好在风花雪月上一番纵横,亦是一乐。 约诺夫、燕色、卓联、谢问等陪着我逆流仙河而上,直抵流仙城。 龙胜和龙歌父子发动了全城和来自附近乡镇的净土人沿河欢迎我的来临。龙歌这小子倒有点办法,找来了上千的净土美女,穿上性感的彩衣,在流仙城内河的岸旁狂歌热舞,气氛热闹至极。 众妻登时提高警觉,防止我随这损友去作不轨的行动,重蹈当日战恨巨灵在日出城的覆辙。 当晚在大公府内,筵开百多席,全城有点身份,又或特具姿色的美女都来了,气氛热闹之极。 淡如回复苗条的身形后,又兼初作了母亲,艳光胜昔,举手投足,轻言浅笑间,媚态横生,把净土的男士迷得神魂颠倒,连谢问龙腾等也难以身免,更不用说约诺夫、龙歌等一众年轻将领,纷纷争看邀她共舞。淡如来者不拒,幸好她的净土媚语尚未成熟,否则可能制造更大的“骚乱”呢。 西琪最怕这种热闹,依在我旁,兼又小腹微隆,所以虽吸引了全场男士的目光,仍能避开众人的邀舞。 青青、素真、姣姣、华茜、山美、丽君等当然成了最热门的对象,一支舞接一支地跳个不停,感受看净土人的浪漫和热情。 龙歌和淡如一舞未毕,便给约诺夫强抢了去,兴奋地来到我身旁坐下道:“大剑师何不跳舞,荣小姐舞技真是精彩极了,搂看她就像搂看一个美梦。” 我舒服地把脚伸直道:“我老了!让你们这些年轻小子跳吧!” 龙歌嗤之以鼻道:“你大得了我多少,不过五、六岁吧!”转向龙怡道:“妹子你不是最想让大剑师抱的吗?来!出去公开让他抱吧!” 龙怡大发娇嗔道:“你这狗口长不出象牙来的东西,难道不知道我们都怀了孩子吗?怎可再作剧烈运动。” 红月拍拍缠在她脚下的大黑额头怂恿道:“大黑!去咬他。” 龙歌死心不息道:“妮雅女公爵,你快代表净土美女和大剑师跳支舞吧!” 妮雅瞪看他道:“你猜我不知道你的阴谋吗?刚才和对面那群风骚女人交头接耳,对兰特指手画脚,显是受命过来哄大剑师跳舞,让她们有机会缠上兰特,这样的诡计休想得逞呢!” 龙歌脸不改容哂道:“妮雅大公,你难道不是在净土长大的吗?男女相悦最是平常,跳舞有何大不了。” 妮雅含笑道:“对不起!妮雅现在是随了兰特作帝国人了。” 龙歌为之语塞。 采柔不忍他受窘,站了起来道:“龙贵士,采柔陪你跳一支舞好吗?但只是一支,你要代我挡着其他人。” 龙歌大喜过望,不迭地点头,拉着采柔去了。 红月笑道:“谁敢和我赌,我猜采柔一定回不来了,下一支和她跳一支的定是约诺夫。” 我们均知约诺夫对采柔的心意,自是没有人敢和她赌。 西琪凑到我耳边道:“乖琪琪你生了个宝贝后,定要跳个饱,净土舞确是迷人的玩意。” 我探手摸看她的小肚子,笑道:“只要你愿意,整个净土的男人都会争看来和你共舞呢。” 西琪道:“我只要和你跳!” 龙怡笑道:“那你就很艰跳个饱了,除非你先巴结好我们。” 妮雅看看场内像穿花蝴蝶般的荣淡如赞叹道:“若我是男子,也会给如姊迷死的。” 燕色这时拿看酒来到我面前,我慌忙起立和他碰杯。 燕色道:“收到天庙来的讯息,红百父子和南方三大祭司全到了天庙,恭迎你的大驾。” 我听得心脏剧跳,强压下心神的动汤道:“南方三祭司?” 燕色大有深意地笑道:“当然有净土最优雅的花云祭司在内。” 我本以为花云会避开我,哪知竟会随着看天眼和灵智到天庙会我。 不过回心一想,又觉不妙。 天庙对她那样的祭司而言,绝非适合男欢女爱的地方,因为在心理上,在天庙会比任何地方较令她感到自己祭司的责任和身份。 燕色见我暗自沉吟,知趣地拍拍我的肩头后,自行走了开去。 我望往场内热烈起舞的男女,心头首次流过一丝失落的感觉。 次日午前我们和众大公将领继续行程,黄昏时分抵达新建成的大剑师堡。 那确是座美丽的城堡。 堡主就是在与黑叉人战争里立了大功的小矮胖,他的女伴玲芷为他生了一子一女,使他的圆脸更洋溢看差点满泻了的幸福。 在那里盘桓了三天后,我们起程往天庙去。 沿途壮丽怡人的美景,使初到此地的淡如灰鹰等心怀扩阔,目不暇给。 在路上度过一夜后,清晨时分继续乘马车登山,不停留地通过了封隘和断路两堡,到了黄昏时分,终于踏足天原之上。 这时我的心只想看花云。 第三十章 爱情游戏 在大祭司的率领下,花云、天眼、灵智、观阳四位祭司和红石父子,宁素大公,与及日宗、秀青、侯玉等一众将领,在天庙内布成欢迎队伍,恭候我的驾临。 我和大祭司进行热烈亲切的握手礼。 大祭司叹道:“大剑师总能创造奇迹,现在三大洲因你而进入了永久的和平,谁能比得上你的功业。” 我苦笑道:“待我活看从沙漠回来后,才向我说这番话吧。” 大祭司旁的天眼向我道:“大剑师定会旗开得胜的。” 我喜道:“这是否一个预言。” 天眼平静地道:“我只是有这个信心。” 我乘机偷看花云一眼,她容包恬淡无波,垂看头没有看我。 我心中一怒,差点想向她送出爱能,不过如此一来,等若向她施展妖法,这种卑鄙行,我兰特怎屑为之。我要以堂堂正正的方法得到她的身心。 灵智道:“大剑师神气远胜从前,教人惊异。” 红石等齐声附和。 花云终忍不住,往我望来。 我微笑迎向她的目光。 花云和我目光一触,立时俏脸微红,再垂下头去。 本来大祭司已代表整个净土和我进行了握手礼,但我却蓄意走到花云身前,同她伸出只手。花云嗔怪地啾了我一眼,无奈下伸出玉手,被动地任我握着。 我对她的恋情恐怕单是天下皆知,闹哄哄的人都静了下来,目光集中到我们身上。 背后的淡如采柔诸女,更是静待看事态的发展,看这美丽的女祭司会否在我的魅力下屈服我握看她柔若无骨的纤手,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不理众人的目光,把嘴凑到她耳旁低声道:“那封信上为的东西是否真的?” 花云见我当众以这种亲密的方式向她耳语,大感吃不消,稍退半步后,清澈的眼神往我望来,淡淡道:“当然是真的,净土里没有一个人能不念着大剑师的。” 她这两句说话,明着是在骗自己,也使我感到一阵意冷心灰,冷冷看了她一眼后,放开她的手。暗忖罢了,我已拥有这么多深爱看我的女人,何苦还要强迫一个不肯嫁我为妻,要保持她那贞洁生活方式的女人做她不愿做的事呢。 去他妈的纯精神感情。 人的精神既是由肉体而来,两者实不应分开来看待。一是两者兼重,一是两者都不要,像这样双方白受活罪,算是什么一回事。 花云想不到我对她的态度改变得这么快,眼中掠过凄惶之色,但转瞬又恢复平静。 我心中掠过爱怜,但很快便被一种伤害了她的快意取代,微微一笑道:“兰特明白了。”转向宁素道:“大公!你今晚安排了什么节目款待我们。” 宁素答道:“大剑师问对人了,今晚的野火会确是由我策划的,就在星空下的天原举行,天庙所有人都来参加,没有任何严肃拘谨的仪式,一切都很随意、无拘无束。” 我喜道:“宁素大公真是深悉我的性格。” 红石笑道:“还记得观瀑台吗?大剑师先到那里沐浴包衣,野火会在午夜才开始,你们可先稍作休息。” 我硬起心肠不再看花云,同大祭司等施礼后,转身带着众女,往观瀑台的方向去了! 沐浴后,我舒服地躺在卧室靠窗的椅子里。淡如等都到了山后去欣赏天河的源头,没有去的妮雅和采柔,都知我心情不好,故意留在外厅,让我一个人安静半晌。 我强迫自己把花云的倩影驱出脑外,集中精神,把灵能向公主传送。 妮雅的声音忽地在我耳旁响起道:“兰特!兰特!” 我缓缓从精神的空间里退出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妮雅深情的眼睛。 妮雅坐到我腿上,偎入我怀里,轻轻道:“花云祭司来看你了!” 我浑身一震道:“她在哪里?” 妮雅道:“她在外厅等你,采柔正陪着她说话。” 我差点想跳起来,扑出去见她,旋又压下这冲动,暗叹相见争如不见,这种纠缠不清的爱情,我实在感到厌倦,何况我很快便要到沙漠去,人类未来的命运奋战,这种儿女私情比起上来只是微不足道的事。何况对方为了一个誓言,就置我于不顾,我何须向她苦苦哀求,请她改变主意。遂冷冷道:“告诉她我睡了吧!要见待会在野火会时有得是机会。” 妮雅皱眉道:“不要这样好吗?花云祭司是深爱着你的,你也是心知肚明吧!” 我微怒道:“爱我!你听到她刚才说什么吗?她对我的爱只因我为净土干了一点好事吧!” 妮雅叹了一口气,紧紧拥着我道:“妮雅只见过大剑师发了两次怒,第一次是因妮雅不相信阴女师是奸人,不信任你!第二次便是现在了。大剑师你实在是深爱看花云的,所以才会发怒。以你广阔的胸襟,只有你爱的女人才可以伤害你。” 我有一种被看穿了的难受尴尬,苦笑道:“是的!我爱花云,但那是过去的事了。既然她要保持她的生活方式,那就恕我对她不起了,因为我也有我的方式,由刚才那刻开始,我会把她忘记,她喜欢如何在精神的层面去享受爱情,那是她的事,我再不会理会,亦没有兴趣去理会。你最好使个方法不要让她见我,否则说不定我会令她非常难过。” 妮雅的娇躯一阵抖颤,道:“大剑师……” 我搂着她站了起来,把她推得往房门走去,道:“你若不听我的说话,我会连你也恼了。” 妮雅无奈出门去了。 我心神大乱,走到窗旁,往外望去,看看天原繁星满天的夜空,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 “咿呀!” 房门再被推开来。 我以为是妮雅又进来作说客,转身叹道:“妮……噢!” 进来的是花云。她幽怨的目光盯看我,笔直来至我要前,道:“我从没想过兰特可以变得如此狠心,连见也不肯见花云。”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然道:“我不见你只是因为我尊重你的意愿,祭司误会我了。” 花云回复了平静,柔声道:“你知不知我为何要到天庙来,因为我想快点见到你。” 我失声道:“想见我?那为何刚才你一直垂着头,一点没有想见我的意思。” 花云叹了一口气,俏脸现出不知从何说起的动人神态,那种迷人的风韵,直可比得上淡加的媚术。 我看得又爱又恨,伸出双手抓看她的香肩道:“放心吧!我决定了尊重你独身的意愿,你乖乖回去吧!这种私室相处,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你令我感到男女肉体的爱情是一种罪恶,来!”一把推着她,往房门走去。 走了两步,花云挣脱我的拥抱,微嗔道:“你要赶走我吗?” 我叹道:“你还想我做什么呢?” 花云深具古典美的脸容露出凄然之色,垂下头道:“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想伤害你的,只是被你迫急了忍不住说出口来。” 我故作体谅道:“不要放在心上,我终于想通了,每一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唉!我真蠢!到了此刻才明白这道理,应是我向你求取原谅才对。” 不知如何,愈伤害她我愈感快意,想不到我也可变得如此心胸浅窄。而知道还知道,我却偏不想放过她。 花云抬起俏脸,深深望看我道:“兰特!我可以收回刚才在天庙向你说过的话吗?” 我发现了她秀目内盈盈的泪光,心中一软,点头道:“好!就当你收回了那两句话,可是那又有何分别?” 花云又看了我一会,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往房门走去。 我差点抛开自尊,转身把她唤回来,但硬是开不了口,反背转了身,直至推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后,才颓然一叹。 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傻事呢? 来净土前我不是打定主意要把她的身心也攫取过来吗?何事情竟会发展至这地步。 我握拳呻吟道:“花云你这害人精。”心口像给千斤大石压个正着。 “兰特!” 我吓了一跳,转身望去。 花云俏立门旁,原来竟尚未离去,刚才的开门关门声竟是做出来骗我的。 我无地自容,呆立当场。 花云含着笑来到我身前,伸出织纤玉手勾看我的颈道:“大剑师既说出了真话,不若让我这害人精亦吐露心声好吗?” 我心神稍定,悻悻然道:“至净至洁的花云祭司也懂骗人的吗?” 花云柔声道:“谁教她遇上另一个害人精,唯有你害我,我害你,看看究竟是谁害了谁。” 我皱眉道:“你可否知道和我说这些具有高度挑逗性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花云贴了过来,仰起俏脸,深情地道:“什么后果我都不管了,我绝不容许你恨我,其他一切也不重要了,刚才在天庙内你看人家那种可怕的眼神,今花云肝肠欲断,只想跪在你跟前,求你原谅,哪知你这狠心的人,一点不给人机会。” 我怀疑地道:“这是否表示你放弃了崇尚精神的独身生活呢?” 花云叹了一口气道:“过去三年多我一直在折磨看自己,让我坦白告诉你吧!在遇上你前我从来没有做过绮梦,但这些日子来有一半晚上都是做这种使人醒来后脸红心跳,情思难已的梦,对象就是你这真正的害人精。” 我心情转佳,把她搂紧道:“那为何刚才你又要对我说那么无情的话?” 花云道:“我矛盾的心情,实在很难向你解释,既想抗拒你,又怕你不快乐,不过当我发觉真的会失去你时,觉得舍你之外,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所以才不顾一切来见你,以你会对我展开挑情手段,那我便让自己模模糊糊地把身体交给你所欲为算了,哪知你连见人一面都不肯,害得人连自尊也要抛弃,便闯进来见你,却被你戏弄羞辱一番。本真的想一走了之,以后也不见你,由得自己伤心死掉,但却始终舍不得离开你。唉!” 话仍未完,早给我对看了樱唇,这时我哪还客气,藉着舌尖把最强烈的爱能由她的丁香度进她体内。 这一向雍容清雅的美女全身抖颤,娇喘看气,不住以肉体来摩擦我,情动至极点。花云再一阵强烈至近乎骛骇的颤抖,用力一挣,脱出了我的怀抱,脸红耳赤地喘息看道:“天!我怎会变成这样子的,你的吻像带着魔法似的。” 这时轮到我好整以瑕,既然她向我投了降,我自然要好好“整治”她,以报我们间的采仇,悠然步至窗旁的椅子坐下,望看十步开外的她道:“花云祭司,知道兰特的吻是多么甜蜜了吧!错过了会是终生憾事。” 花云的秀目燃烧看炽烈的情火,明知我在作弄她,却无法回复冷静,娇嗔道:“你为何要在这种时刻走开去呢?” 我把一脚屈曲起来,踏在椅沿用双手抱看,把下巴枕在膝头上,一双眼放肆地在她美丽的胴体上下巡游看,笑道:“你既不想我走开,刚才为何又推开我。” 花云完全失去了一向的雍容自若,跺脚道:“你的吻太厉害了,令人家完全失去了自制力,这是我从投想过会发生的事,所以吃了一惊,不自觉地推开你吧!” 我步步进迫道:“那还要不要我再吻你?” 花云羞得霞烧双颊,无奈下轻轻点头。 我心中一酥,喝道:“那就过来吧!” 花云气得白我一眼,不依道:“不!你过来。” 我大感快意,道:“若我过来,我就不止吻你的嘴那么简单,还要吻你身上其他地方,遂寸逐寸的吻!吻亦不够,还要动手!动手也……” 花云横了我一眼,打断我的话道:“你有那么多时间吗?别忘了野火会快开始了。” 话犹未已。 敲门声响。 我和花云对望一眼,都知道对方的心中在埋怨敲门声来得这么不合时宜。 野火会终在这最不受欢迎的时刻来临了。 第三十一章 天原爱火 妮雅刚推开了门,玉脸通红的花云便由她身旁逃了出去,一阵风般去了。 妮雅骛异不定地看着她的背影,接着由她身旁潮水般拥进了各位娇妻,原来她们全聚在门外偷听在房内发生的事。 红月跳了过来,扑到我怀内怨道:“你累红月输了,为何花云祭司身上还要穿着衣服呢?” 我抱着她笑吟吟吻她一下道:“你当我是色情狂吗?一有机会使要脱人家的衣服吗?” 众娇妻纷纷嗤之以鼻,大表不屑之意。 淡如走了过来,挽着我的手臂道:“你不但是色情狂。还是玩弄女人的高手,所以才懂放长线钓大鱼,欲擒先纵地去整治人。” 这真的专家自然能看破我的手段,本人惟有顾左右而言他道:“野火会的时间到了吗?” 采柔道:“不但到了,还过了呢,红晴、约诺夫他们全在外厅等你,快起程吧!” 妮雅在淡如的另一边低声道:“我不是想打扰你们,而是他们等得太久了。” 我微笑吻了吻她的脸蛋,推着仍缠在怀里的红月越过内厅,走往外店去。 红晴、龙歌、约诺夫、田宗、秀青、侯玉等十多个熟稔的年轻将领兄我出来,齐站起来欢迎。 我那十多个如花似玉的娇妻,使这群惯在美女丛中鬼混的情种全看得眼呆了。 红晴待要走到我身边来,给红月一把拦着道:“又想使你的鬼手段吗?今次我们人多,不怕你们了。” 众人哑然失笑。 约诺夫叹道:“现在我担心的是大剑师应付不了你们这么多人。” 一向斯文秀气的秀青竟冲口而出道:“若大剑师不想那么辛苦,尽管出声,我们这里无一人不乐意出手助拳的。” 众女纷纷笑骂。 巫国和帝国来的娇妻里,以淡如和西琪两人最有语言天份,对净土话的听和讲都学得不错了。素真、姣姣等则还不行,要靠连丽君向她们解释。 红晴看到连丽君,双目一亮,扪在她身前道:“连小姐那天把我打了一顿,是否应有点赔偿?” 连丽君见众人均对她虎视眈眈,略感尴尬,不过她亦非是易与之人,眼珠滴溜溜一转道:“谁打了你一顿哟,人家的剑柄还未撞上你的头,你便吓得昏过去了。” 厅内爆起震天狂笑。 红睛摸着头急道:“那为何我的脑袋仍留着个高瘤呢?” 连丽君脸不改容道:“那是你昏倒时撞在井旁弄出来的吧!”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红晴招架不住,无语为继。 连丽君风情万种地扫了众将士一眼,挨到红晴身前,重重吻了他一下,笑道:“就当这是对你被我吓昏了的赔偿吧。” 嘻笑声中,我们齐往天原进发。 那确是个无拘无束的轻松聚会,比闪灵谷的野火会更随意。 在乐队奏起的悠扬乐声里,天原上以万计的人,在数千个散布高原的火堆旁享受着美酒、水果和烧烤的美食。男女们双双起舞,又或席地而坐,聊天说地,说不尽的欣快写意。 我们抵达现场时,惹来了一阵骚动,可是很快的这些擅晓自律的天庙人便回复了平静。 我领着众女和一众年轻将领,兴高采烈地加入了在外围处的祭司和大公们的坐列。 花云也在那里,仍是垂着头不敢看我,但比之黄昏时的蓄意避开我的目光,自是有着天渊之别。 我和大祭司等亲切地谈了一会后,发觉淡如、青青、姣姣等全给人请了去跳舞,只剩下怀了孕的西琪、采柔等抱着我的子女们,在为她们特设的抬椅处坐下,喜气洋洋地吃着美味的烧烤。 我心中记挂着花云,忍不住往正在与宁素和红石两人闲聊的她走过去。 附近所有人的目光立时集中到我身上。花云虽诈作看不见我,其实一直留意着我这“害人精”的动静,我尚未到达她的身旁,她早脸红过耳,但举止仍是从容恬静,显示出过人的修养。 红石和宁素起身含笑相迎。 我先和他两人碰杯互贺,把杯中酒喝个一滴不剩。 专派来侍候我的俏女侍慌忙我斟满另一杯美酒。 我把酒递至花云前道:“这一杯祝女祭司永远像花朵般美艳动人。” 花云俏脸浑染着醉人欲滴的娇色,眼神却是清澈平静,淡淡道:“多谢大剑师!但花云是从不喝酒的。” 我调皮地低声道:“我并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怎会不知你既不喝酒,也不吃肉,不过我这次来就是要迫你破戒,纵使只是浅尝一口。” 花云深深望了我一眼,秀目一扫,发觉附近的人都在等待她的反应,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移近我少许。伸手搭在我眉头上,俯过身来,贴着我的耳朵道:“大剑师不觉得自己太霸道吗?” 我柔声道:“还记得以前红石大公迫宁素大公合喝一杯酒吗?宁素虽是公开投降了,但却换回现在的幸福,你当时便说我们男人都是那样的了,为何这刻又对我的行动感到惊讶?” 花云嗔怪道:“你是在报复。” 我们两人话声极低,除了红石和宁素可隐约听到一句半句之外,其他人全不知我们在说什么,采柔、妮雅等想必是心养难熬。 我见好即收,笑着大声道:“祭司请恕兰特无礼,我只是一时兴起。和你开个玩笑,绝无冒犯之意。”举起酒杯,骨嘟骨嘟灌入喉里去。 喝剩小半杯时,花云猛一跺脚,伸手把酒杯抢过,捧在手里,垂下螓首,盈盈地以优雅的步伐朝数百码外通往位在半山的天庙长石阶步去。 这次轮到我呆了一呆。 红石大力一拍我的肩头道:“美人有请,还不快去。” 我见所有人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大感尴尬,干咳一声,往花云追去。 背后怪叫有之,掌声有之,一时间喧哗嘈吵至极。 我在石阶处追上了花云,和她并肩往前走去。 花云举起美酒,喝个净尽,然后玉手一挥。 “砰!” 杯子撞在墙上,化作碎粉。 花云别过脸来,有点放浪地道:“满意吧!大剑师!” 我心中升起歉意,垂下头没有作声。 花云继续快速登阶而上,不一会我们来到空寂无人的天庙内。近门处燃亮了的两盏风灯,以温柔的色光照耀着入口处方圆数十码的地方,光晕外逐渐由明至暗,形成一种极为浪漫的温馨气氛。 我停了下来,看着花云步至光晕外的殿心虚。 花云转过身来,凝望着我。 在灯光的暗影里,美丽的她有种失去了实体的神秘质感。 花云“噗哧”一笑道:“我感到一种纵情放任的快意正在体内流着,噢!兰特!为何你像呆头鸟般不作声。” 我心中歉意更浓。 我是否太自私了,从没有真正地去了解她的想法,只知怨怪她和迫责她。 花云像一朵云般飘过来,拉起我的手道:“我又再在你眼中找到悲伤了,不过无论你的眼神变成什么样子,都是那么好看。” 我从她的手挣脱出来,捧着她的俏脸,叹道:“我确是太霸道了!” 花云拉下我的手,紧紧握着,柔声道:“不要自责,你的霸道给予了我前所未有的刺激,你对女孩子就像你的剑般战无不胜,花云本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岂知却给你一个吻征服了。” 我更感尴尬,因为事实上她只是给我的“妖法”征服了,颓丧地道:“在我吻你前,你不是说爱我到了不能自制的地步吗?难道全是假的吗?” 花云道:“不要多疑,你绝不可怀疑我对你的爱,否则为何明知会惹来轩然大波,仍要写那封示爱的情信给你。只是在那个吻前,花云追求的只是精神的爱,可是那个吻把我改变了,使我真心地渴想着得到男女肉欲之爱。” 我好过了点,忍不住问道:“难道在那一吻前,你从没有打算和我发生肉体关系吗?” 花云甜甜一笑,拉着我直往灯光照不及的暗处走去,轻柔地道:“当然会把身体献给你,但主要仍是为了令你快乐,但那一吻才使我知道快乐会是双方面的事。” 我把她拉停下来,拥入怀里,狠声道:“祭司你在骗我,你其实一直知道和我交欢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否则你怎会不断做着绮梦。” 花云给我搂得浑体发软发热,玉手缠上我的颈项,娇喘道:“对不起!花云所谓的绮梦并非你想像的那一种,只是和你获手在草原漫步,又或在清溪里畅泳吧!” 我大感失望,叹了一口气。 花云调皮地道:“不过以后的梦却不敢说了。” 我苦笑坦言道:“我是胜之不武,因为那一吻我实是施了由巫神书领悟过来的挑情妖法。” 花云微笑道:“你以为花云不知吗?但那又有何分别呢?只要是兰特的手段,我便心甘情愿乐意接受,噢!”她受惊小鸟般逃了开去。 我不怀好意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所以不要怪我忍不住挑逗你,而且我还要提醒你,我的妖法是不须经身体接触也可以送进你美丽的胴体里去的。” 花云无限娇羞道:“大剑师!算是花云求你,让我们先好好的谈谈吧!你应知我最爱和你说话的。” 我道:“你不怕又有不知趣的人闯进来,破坏了我们的幽会调情吗?” 花云笑着过来拉起我的手,道:“怕得要命,让我们到天瀑去,那处既可看到整个天原和夜空,还有柔软的草地,可作我们的卧床。” 花云在我身旁喟然道:“自人类有智慧以来,就追求着永恒,那也是我一直渴想着的东西。” 我俩肩并肩坐在天原可攀登的最高处,眼前上半截是深袤广阔的星空,下半截则是天原点点闪跳不停的火光和热舞的人影。 欢笑声和乐声隐隐传来。 在后方则是不知冲奔了多少年月的天瀑和滚流往天原的天河。 我深深一叹道:“我想从第一个人凝望星空开始,想的就是这永恒之谜,因为人类的生命实在太短暂和微不足道了,或者我可把这情况改变,魔女百合便以事实告诉了我们这个可能性,只有爱可改变一切,那是生命的本源。” 花云道:“我也深信爱的异力,但那却是升华了的精神之爱,而不是男女肉欲的发泄,不过我这信念给你动摇了,兰特你愿意教导花云吗?” 我伸手搂着她香肩道:“非常乐意,我会把你彻底改变,待我由沙漠回来后,我会改变大地的每一个人。” 花云欣喜地偎入我怀里,后脑枕在我腿上,以她独一无二的优雅风姿卧在草地上,秀气无伦的眸子闪着神圣的亮光,仰望夜空吐气如兰道:“你看夜空像不像一张无可逃逸的大网,被某一恒久常存的神手撤下来,把我们一网打尽。” 我开始有点明白花云的内心世界,那是一个充满了憧憬和想像的天地,一般男女的肉欲之念确会破坏了她的至净至纯。 明月缓缓爬上天庙之顶,柔和的月色把天庙照得闪闪生辉。有种扑朔迷离,既非真实,又非虚幻的奇异感觉。 我受到花云的感染,变得善感起来。 花云悠悠道:“兰特!告诉我这三年内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吧!我想知道你何说能使我得到永恒的爱。” 我俯头怜爱地细审她清雅高贵的容颜道:“那是很长的故事,祭司有什么奖励。” 花云甜甜一笑,拉起我的大手,按在她娇巧挺秀的酥胸上,深情地叹息道:“你可以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抚摸花云的身体,却不可用上妖术,也不可以带着色心来逗我,就当我是凤香笔下的那张画。答应吗?” 我微笑道:“可是凤香那张未动笔的画里,你是没有穿衣服的呀!” 花云闭上眼睛道:“我若不怕着凉,定会为你脱掉衣服,但现在请将就一点,把手滑进衣内好吗?” 当我的手进入她衣内时,我的故事亦开始传进她耳内。 当我说完整个经过后,我的手至少在她身体巡游了百遍以上。 我们虽尚未合体交欢,可是两人关系的密切,已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没有丝毫隔膜。 花云捉着我的手,从衣服里抽了出来,上移贴着她嫩滑的脸蛋,闪着情焰的眼神深深看着我道:“生存之道就是进化,那是一个内在的过程,所以人类解决存在的最佳方法,只能在心灵里求得。那是继续生存的唯一法门,兰特啊!我爱你。” 我俯头吻了她的香唇道:“可以施妖法了吗?我保证你不会着凉的。” 花云道:“就算着凉也理不得那么多了,谁教我给你不带色心的手挑起了色心,病了亦是活该,就当是上天对花云破戒的惩罚吧。” 第三十二章 清溪谈爱 当我和初尝爱的滋味的女祭司手牵着手回到观瀑馆时,众女全回来了,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嘻笑玩闹,孩子们则由奶娘们陪伴,在他们的房间内熟睡了。 我们踏进门内,自是一阵起哄。 首先跑上来的是大黑,好奇地嗅着花云,显是奇怪为何她身上会有我的气味。这比什么调笑都更有力,花云娇羞不胜,甩脱我的手,躲到妮雅旁的椅子里。这时的她,像一个小女孩远多于一个祭司。 红月娇痴地跑了过去,搂着花云不知说了些什么?问了哪些不该问的问题?弄得花云更是无地自容。 唉!红月这妮子!不肯放过人的性格总改不了。 淡如走上来,把我挽着坐到她的椅子里,然后坐到我腿上道:“我们还以你会近来和我们在天原上玩那爱的游戏,岂知你竟一去不回头。” 众娇妻静了下来,看着我怎么解释。 我的眼光逐一位在她们身上溜过,道:“我有点害怕这么做,因为上一次我和公主被巫帝截断了那心灵的联系,就是发生在返抵帝国时,当我们结合了海港内欢迎我们的人群的心灵力量时发生的,所以我怕会有同样的情况出现。” 众女齐齐一呆,首次想到这问题。 西琪道:“是否因为人太多,所以不够齐心呢?” 我点头道:“这是其中一个可能性,另一个可能性则是纵使在热烈欢迎我们归来的情绪里,仍夹杂着很多负面的情绪,予巫帝有可乘之机,以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方式,利用了我们的力量,成功切断了联系。” 花云这时定过神来,道:“兰特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你固然在心灵力量的修练上不断进步,但事实上巫帝亦在同样的进步中,尤其他新得到公主有着超人体质的身躯,亦须要一段适应的时间,才能把握和发挥自己的力量。”顿了一顿叹道:“兰特!我不是怪你,让你分神的事实在太多了,包括花云在内,而巫帝则是专心一志,唯一的目标就是消灭废墟的父神和你。” 众娇妻一齐色变。 花云是旁观者清,一言惊醒我们这些耽于逸乐的人。 我禁不住汗流浃背。 西琪颤声道:“兰特!在那次截断联系的爱之游戏里,你有否感到和公主的通话建立得易如反掌,一点阻力也没有呢?” 我浑身一震道:“我的天!假若我没有猜错,是巫帝故意让我们得以用神对话,而他却暗中做了手脚,成功切断联系,之后他便动身来截杀我们,所以才有那次的海上之战,那次我们只是胜得侥幸罢了,在策略上我们全处在被动和下风里。” 我禁不住想到那次和公主、百合建立的三角联系,说不定也是巫帝的阴谋。 花云说得对,巫帝正在学习和掌握我们的爱能,否则怎能入侵到我们的三角联系里。 花云道:“巫帝深悉人类的其中一个弱点,就是很容易被眼前的逸乐蒙蔽。产生出盲目的信心,我们始终是人,所以亦难免犯这错误。” 采柔苍白着俏脸道:“祭司!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花云道:“我们绝不可再给巫帝喘息和学习的时间,否则他的力量会愈趋庞大难制。兰特!抛开一切,立即赶到废墟去。我们虽不知道巫帝的行踪,但看巫帝能在海上追蹑你们,应是清楚兰特的位置,所以若兰特到沙漠去,必能把他也迫得赶往那里去。” 红月凄然道:“兰特!你要小心啊!” 我深吸一口气道:“好!你们全留在这里,明早我将日夜兼程奔往沙漠去。” 坐在我腿上的淡如道:“不!兰特,你若以这种焦灼的心态赶往沙漠去,将必败无疑。” 素真道:“夫君的心有点乱了,如姊说得对。巫帝最怕的就是你心中的爱,这也解释了为何我们直至这刻,仍然活得好好的,假若你一个人这样匆匆赶去,难免会因挂念我们分了心,也失去借助我们来增强爱意的机会。” 妮雅道:“这样吧!让我们里的两人陪你直至沙漠的外围,好吗?”她是言之成理,这些日子来,我早习惯了爱妻陪伴侍寝的神仙生活,忽又爱成孤身一人,可能会因不习惯而产生负面的情绪,导致爱能减退。 可是谁应是那两人,我却不敢说话,怕没有人选的人会怪我偏心,叹了一口气道:“谁陪我去呢?” 姣姣道:“当然是每个人都想陪你去。” 采柔道:“这陪你去的两个人,必须能对你产生最大的作用,像我般怀了孕的自是不能入选。” 妮雅道:“在你净土的妻子里,我推举花云祭司陪你。” 龙怡抿嘴笑道:“现在算她最新鲜。” 花云又羞又喜,瞪了龙怡一眼。 众妻都觉得花云是最适合的人选,因为她长期精修而来的精神修养。会对我产生意想不到的助力。 随我来的帝国诸女里,本以西琪最有随我去的资格,她虽把自己奇异的能量给了我,但超人的体质并没有改变,配上我回输给她的爱能,遇上巫帝亦有一拚之力,可是怀了孕的她实不宜长途跋涉,舟车劳累。 剩下来的自以秀丽法师荣淡如最有资格入选,她的法力、媚术和智慧除西琪外,难作第二人选。 我和怀里的淡如对望一眼,均知对方心意,却不敢主动提出来。 还是华茜懂得大体,道:“另外一个应是如姊吧!我想没有人会反对的了。” 丽君叹道:“谁不想入选,但我自问确不比秀丽法师更适合。” 采柔道:“花云祭司、如姊,兰特就交给你们侍候了。” 红月低声道:“她们两个应付得了好色的夫君吗?”众皆莞尔。 我失笑道:“你这傻丫头,秀丽法师以媚术起家,床上的本事不知多么厉害哩。” 龙怡促狭地道:“那花云祭司呢?” 花云嗔道:“是否从此再没有人尊重我这祭司呢?”向我责怪道:“你要负上责任。” 我笑道:“放心吧!以后每晚我都会好好训练我们可敬的女祭司的。” 是夜我们谈笑至天明。 告别了诸位娇妻,天庙的祭司、大公和一众将领后,我和花云及淡如立即起程,直赴南方。 十五天日夜赶路后,我们在飘香城换过新的马匹,补充了食粮,又再沿着飘香河兼程赶路这晚人畜均劳累不堪,找了个景色怡人的小湖,在湖旁扎营生火。 淡如见天气炎热,受不住湖水冰凉的诱惑,脱个清光,跳进水里,还鼓励花云向她看齐,花云只是含笑摇头。 我伸手搂着她的香肩道:“为何不下水去,你不是梦到和我戏水清溪的吗?当时我忘了问你究竟梦中的我们有穿衣还是赤裸的。” 花云淡淡笑道:“当然是没有衣服的,可是你不要想歪了,我们只是在水里追逐着,什么事也没有干过。” 我见已和我欢好十多次的她,仍在这点上坚持,莞尔道:“那是否你追我呢?” 花云嗔道:“自然是你追我。” 这时淡如游到我们眼前,叫道:“水里舒服得要命,你们两人还不下来。兰特!给我们害羞的女祭司宽衣吧!她从不拒绝你那对手的。” 花云笑骂道:“你这放荡的法师,想的不过是要兰特下去陪你,却要拖我下水。” 我微笑道:“秀丽乖乖的待一会儿,我在思索着一些问题。” 淡如一阵娇笑,游到对岸去。 在月色下,她的裸体充满了活力,诱人之极。 花云低问道:“你在想什么问题,可以告诉花云吗?” 我道:“想知道吗?先送上一个吻再说。” 花云含羞凑过小嘴,让我品尝。 吻了她后,我道:“你真的那么爱和我说话吗?” 花云点头道:“当然!你不但是最好的战士,最懂今女人快乐的情圣,还是个不断作深思的哲人。而使花云最情难自禁的就是最后一项,所以你若要我死心塌地爱着你,自须多和我谈心。” 我想起那晚在天瀑和她定情的醉人情景,把她拉得倒入我怀里,让她的头枕在我的腿上,仰躺着娇躯,又把她的发簪拔下,任由她的秀发清溪流水般自然地在月光下垂散着,痛吻她的香唇后道:“祭司你欢喜和兰特做爱吗?” 花云每当面对这类问题时,总不脱娇羞,这时也不例外,闭上眼睛微一点头,风韵迷人之极。 我柔声道:“我想的正是这问题,你不是一向都认为自己不会陷进男女肉欲的爱恋去吗?但现在因何改变过来。是否因为你是人类,而人终是具有感情的动物,动了真情,便难以收拾呢?” 花云张开俏目,深情地看着我道:“你先告诉我,为何会想起这样的问题?” 我道:“这十多天来,我一直想着巫帝的问题,而对付巫帝唯一有力的武器就是人类的爱!所以找若不能把握爱的本质,便很难把爱发挥尽致,以之消灭巫帝。因此我才思索着爱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是否只是因‘性的本能’而来的副产品?” 花云秀目内闪耀着智慧的光芒,道:“当然不应是那样,爱是一种普遍的人类行为,性爱或者是最炽烈的,但仍只是其中一种。” 当她说这些话时,俏脸泛起神圣的光辉,我心弦颤动下,忍不住低下头去,贪婪地吻着她的明眸、挺秀的巧鼻、圆润的耳珠和鲜红的小嘴。 花云舒服得呻吟起来道:“兰特!请不要这样嘛!人家没法集中精神来说话了。” 我离她少许后道:“祭司不是很有定力的吗?” 花云白我一眼道:“若真有定力,现在也不会给你这样为所欲,什么矜持都没有了。” 我仰首望向天上的明月,沉吟不语。 花云伸手温柔地爱抚着我宽润的胸膛道:“我最爱看你现在沉思的样子,告诉花云,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答道:“我正想着,人类除了为求生存的基本行为外,其他是否全基于爱而出发。甚至名利权位财富,说到底都是为了要更容易得到别人的爱。” 淡如的声音传来道:“让我来告诉你吧!每一个人在深心里都渴望被同类燎解和认识,希望自己的想法能被认同,只有通过别人的眼,才能建立起自己存在的价值。男女之爱最伟大的地方,就是使双方都能肯定自己的价值。” 哗啦水声里,淡如娇美至极的胴体从湖水里跳了出来,由我身旁返回帐幕去了,边走边笑道:“兰特你不反对我不穿衣服吗?” 花云坐了起来,赞叹道:“法师真是美得使人目炫。” 我道:“她说得对吗?” 花云挨了过来,亲热地把脸蛋枕在我肩上,把玉手送进了我大手里,另一手搂着我的腰道:“人类的爱,是出于他们对孤独的恐惧,只有拥着另一个人时,才能使他们减低那可怕的空虚感觉。” 这时我们的话题愈扯愈远,似和巫帝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事实上与巫帝的斗争实是玄之又玄的一回事,牵涉到人类心灵的本质。这些年来,巫帝一直通过对人类的了解,控制着两个大洲,否则也写不出巫神书来,所以我们谈的虽似是无关的人类问题,却说不定在某种情况下生出能对付巫帝的作用。 假设我们能明白巫帝为何恐惧人类的爱,说不定便可把握到她的弱点,一举把他歼灭。 这时淡如来到我另一边坐下,拿着干布拭抹挂满水珠的秀发。 我看着她带着惊人美态的裸体,心中却是一片祥和宁静,没有半分邪念。 淡如侧着俏脸,送我一个迷人的甜笑后,向花云道:“兰特的乖祭司说得对,淡如爱上兰特后,再不感孤独了。”接着白了我一眼道:“你是第一次看人家的裸体没有色迷迷的样子,你说秀丽应高兴还是伤心。” 我伸手绕过她修美的玉颈,把她箍了过来,痛吻个饱后,才放开她道:“没有爱的人都是挫折者、失败者和孤独者,幸好人类发明了神,使没有爱的人仍有最后一个机会去得到爱,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花云道:“你为何要说‘发明’呢?看到浩瀚无边的星夜,你难道仍感不到神的存在吗?” 我搂紧二女,叹了一口气道:“假设神只是代表宇宙最本原的某一种力量,我便承认神的存在。” 淡如点头道:“秀丽已明白夫君的意思,你是否想说你相信的神并不像一般人心中构想的那样!是关心人世的,会赏善罚恶,佑护好人的!而只是一种智慧的力量,并能产生出宇宙和生命的。” 花云紧盯着我,显也心切知道我的答案。 我道:“是的!那只是种包容了一切的伟大力量,一种能产生出黑叉人的夜神和净土人的太阳神那奇异的力量。” 两女默言无语。 我沉声道:“情绪是人类的最大负担!爱则是一切快乐和痛苦的根源。人生不外就是如何去逃避痛苦和找寻快乐,诸种方法,例如男女之爱、名利、财富、权力、刺激均莫不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但死亡却最终使我们一无所得,这是人类最大的恐惧。巫帝便以死亡作威吓手段统治了大小洋洲达千年之久。对抗这最可怕的东西,唯一的法门就是关切死后种种的宗教。只要一天仍有死亡,这样的宗教将永恒地存在于人类里。假若没有了死亡,另一种全新的‘宗教’将会出现。” 花云吻了我一口道:“夫君!你说得真动听。” 我狂喜道:“祭司!你还是第一次唤我作夫君。” 淡如掩嘴笑道:“乖祭司终于给你充满哲理,并针对她弱点来说的‘甜言蜜语’征服了。心甘情愿地下嫁给你,以后赶也不走了。” 花云嗔道:“你这个秀丽法师,由离开天庙后每一句话都不肯放过我。” 我拍着花云的香肩抚慰道:“祭司你给别人那从容优雅、绝世仙姿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所以谁都想看你那动了凡心的样子,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每次挑逗你的时间都特别加长,难怪秀丽嫉妒你。” 淡如重重在我手臂扭了一下,嗔道:“谁会因这种事而嫉妒,我还庆幸自己没有受到这种款待呢。” 花云羞得脸红过耳,差点咬我一口。 淡如探手进我衣服里,摸着我的建硕坟起的胸肌道:“兰特和秀丽间那种爱是不是等若宗教的真爱。” 我愕然道:“你是在施展媚术还是其的想发问?” 花云忍着笑道:“我想问两位一个问题,假设你们只得一天的生命,你们会选择做些什么事?”接着低声在我耳边道:“兰特!你可以摸我的腿吗?但只限摸腿,花云还要和你继续深谈下去。” 我探手进她裙里依命而行,奇道:“你好像到现在才真的对我情动。” 花云被我摸得浑身发软,吃不消下勉强答道:“往日我是要经你挑诱才会动情欲,今晚却是不须这过程便心动,分别就只在这点上,怎可责人家以前没对你没动过真情呢?” 淡如道:“假设我只得一天,定要用尽所有时间和兰特做爱。” 花云抓着我在她裙内的色手,喘息着道:“兰特,让我歇一会。”转向淡知道:“法师的答案,正是我从大自然发现出来的答案,有很多种寿命短促的飞虫,例如灯蛾,都是用尽所有时间和力气去飞和做爱。” 我浑身剧震道:“我明白巫帝为何害怕人类的爱了,因为那是生命的精华,人类最炽烈的情绪。巫帝不是怕了爱,而是惧怕人类那种形式的生命。” 我忽然隐隐知道了战胜巫帝的秘方。 淡如大喜道:“兰特你是否掌握到了什么?” 我笑道:“说出来就不灵的了。”一对手又在两女身上活动起来。 花云不依道:“我还未谈够呢?” 我哂道:“你为何不学秀丽那样,事在做爱时才说正事?” 淡如娇嗔道:“我又没像祭司般开罪你,为何派我不是?” 花云颤声道:“他在赞你呢!” 我大笑道:“夜了!你们要在帐内还是帐外睡觉?” 淡如媚笑道:“内外都没关系,只要有你在那里就行了。” 我大乐下向花云道:“祭司又如何呢?” 花云强忍着狂涌而起的春情咬着牙道:“我要在湖水里爱你!” 第三十三章 大漠之旅 翌晨我们继续策骑南行,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向捕火山脉推进。我们并骑缓驰,后面是十多匹驮着行囊的骏马。 我向左边的花云和右边的淡知道:“来!齐到我的马上来。” 淡如犹豫道:“不怕你的马负不起三个人的重量吗?” 我笑道:“放心吧!叫得你们过来,我自有分寸,这些马都经我输入异能,改善了体质,包保它们不会受苦。淡如!你拣坐我身前还是背后?” 淡如道:“两个地方都那么诱人,教人怎么拣,噢……” 我不待她说完,把她提了过来,放到背后大笑道:“你那么爱主动,就让你在我背后操纵吧!记得搂紧一点。噢!不要搂这么紧,我还需要呼吸的。” 花云看得在马上笑弯了腰时,也给我在马背上搂了过来,放坐身前,三个人在马鞍上挤作甜蜜的一团。 日子就是在这种温馨的滋味里度过。 捕火山脉终于出现在地平的尽处。 那晚我们坐在一块大石上,享受着绿茵原野的长风,凝视着捕火山脉秀美葱翠的一面。 同时想像着她光秃丑陋的另一面!那亦是有情无情的正反两面。 淡如箍着我软语央求道:“兰特!我们可否陪你进沙漠去?” 我坚决地摇头道:“不!你们在捕火城等我。” 花云低声道:“算花云求你吧!让我们送你过捕火城直至第一个沙漠外围的水井,好吗?” 我笑道:“迟早终须一别,那时还不是同样难过吗?” 淡如倔强地道:“当然不同,只要秀丽想到还有十天和你在一起,而非两天,今晚便也乐多了。唉!淡如自认识你后,就一直和你在一起。从没有一天的分离,真不知自己是否忍受得了那折磨?” 我惟有点头答应。 两女心情转佳,主动向我献媚亲热。 美丽的女祭司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对我愈发痴缠,使我有着彻底征服了这慢热美女的快感。 我调侃她道:“告诉我,为何忽然会给我写那封圆球上最短的情信?” 花云幽怨地啾了我一眼道:“你这狠心的人,那晚在断路堡,当你知道人家要返回南方时。那冷淡无情的反应使人鸡受死了,一直不能释怀,最后抵受不住那痛心的感觉,惟有写信向你投降了。” 我大笑道:“原来花云祭司是吃硬不吃软的。” 花云嗔道:“我是好心,不愿你因花云而不快乐,你还这样说人家?” 淡如笑道:“那是否说,祭司为了讨兰特的欢心,什么羞事或没脸子的事都肯做呢?” 花云气道:“你放过我一次可以吗?” 淡如双手挂着我的头作支持,把娇躯扭过了花云那边,迅速地吻了花云的小嘴,然后娇笑着坐回来道:“放心吧!兰特走了后,秀丽会代替兰特,好好安慰疼惜你这净土最美丽高贵的女祭司。” 花云猝不及防下首次给另一女人偷吻了,霞飞玉颊,又羞又气,乘机向我撒娇道:“兰特你定要带我到沙漠去,不要让我落到这可怕法师的魔手里。” 我怎会不知她们的心意,说到底仍是要缠着要我同到废墟去,说真的,我也舍不得她们,可是想起巫帝,却不能不硬着心肠拒绝她们。 叹了一口气后,我柔声道:“相信我吧!若我要分神照顾你们,又或你们出了什么岔子,我连半分胜过巫帝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女见我说得如此严重,不敢再哀求。可是眼眶里闪着的泪光,却令我心痛不已。 我退让一步道:“好吧!你们可陪我到沙漠去,可是当我感到巫帝将要在某处出现时。你们便须留下来,不准跟着我。” 两女喜出望外,搂着我狂吻起来,我乘机藉她们忘去烦忧。 花云任我施为,娇喘着道:“你真的能感应到巫帝。” 我点头道:“这个多月来,我所有精神都集中到心灵的修练上,每晚都借你们的爱增强自己的灵力,故大有进步,感到巫帝的身体不但复元了,还在另一方向朝沙漠推进。与公主的联系也加强了,故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应付不了他可怕的肉体力量。” 花云抓着我在她身上活动的那只手,深吸了一口气道:“兰特!我真的很感谢你,你使我领受到心灵和肉体同时结合的动人滋味,幸福是那样地实在和可以被掌握,使我们能永远彼此分享着醉人的欢愉,或者人类的爱只是神的一小部分,但你的爱无疑地使花云接触到他。兰特啊!花云已充满了爱,而这爱将永远持续下去!永不会衰竭,直至永恒的尽头。我在以前每一个孤独的晚上哭泣着追求的梦想,终于由你带来给我了。” 我和淡如都想不到她忽然有感说出番动人肺腑的话来,或者她是怕我终敌不过巫帝,所以趁这机会吐露心声。 我涌起无限的爱怜,拉着她两人的手走回帐幕里,尽我所能狂野地挑逗和猛烈地爱着她们,于是黑夜融化了,我们保持在爱的极峰里,心灵和肉体紧密结合着,共度漫漫但又短促无比的长夜。 两天后我们跨过捕火山脉,回到我曾度过了生命里最伤怀魂断那段日子的大沙漠里。 该晚我在当日和采柔扎营的同一地点竖立帐幕。 我们趁着太阳下山前的亮光和温暖,爬上了一块巨石,眺望前程。 视野及处,只有光秃秃的岩石和平展的沙漠,延绵不绝地伸向前方。 花云和淡如都是初次来到这个荒芜的地域,一个完全看不到变化和生机的地方。 我虽早熟悉了它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单调景色,但那茫茫荒漠,仍使我望而生畏,真不知当年我如何能和采柔大黑走过它,或者支持着我的是对采柔的爱。可是我现在却要深进至它的核心处。 这是一个与任何生命也无缘的无情世界,即管像火炬般炎热,仍予人冰冷森寒的感觉。 淡如软弱地偎入我怀里叹道:“我从没有想到世上有比这更荒凉的地方了。如此贫瘠,如此单调,看那远方的黄沙,恐怕要找块石头也办不到。那是完全的另一个世界,另一番天地。” 我见她两人因眼前的景象消沉起来,故作轻松道:“由现在开始,我们将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沐浴的机会,你们仍肯和肮脏的兰特亲热吗?” 两女笑了起来。 花云把俏脸埋在我肩上,羞人答答道:“只要是兰特的话,花云就乐意,不若我们现在回帐幕去。趁未太脏前,多作两次热爱好吗?” 谁也想不到自幼严守清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女祭司,竟会主动求爱。我和淡如同感愕然。 花云嗔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你的爱才可把沙漠变作天堂,把这可怕干旱的地方化成动人葱绿的净土。” 那晚帐内自是春色无边。 次日清晨,我为两女里上白麻布,连她们的头和口鼻都包了起来,只露出她们能摄魄勾魂的妙目。 两女看到对方的模样,都大感有趣,似乎沙漠也不那么可怕了。 我大笑道:“假若我将你们卖给沙漠里的游民,肯定可换来为数极多的千里驼队。” 嘻笑声中,我们踏上旅途。 除了我们乘坐的三匹马外,还有十匹载着食水粮草的马儿,经我改造了它们的体质后,我有信心它们比千里明驼有更强的适应力,现在看它们悠然自若的样子,我的信心更坚定了。 正午时分,我们进入了沙天相连的大漠,尘土在马儿的四蹄下翻滚着,我们便像在浓重的气体上浮动。 纵使我们的体质都异于常人,可是这灼热干涸的世界仍使我们不太好过。 我们不住前进。眼前所见的惟有起伏的沙丘和碧空。 我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以前杜变所盘据的“沙中绿境”,到了那里后,再往沙漠中心虚的“魔眼”去。自从知道不免要再到沙漠后,我便由战恨处详细地查询沙漠里的地形情况,并学习了一些简单的手号和足可应付一般交谈的大漠方言,以免和沙漠的游民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五天后,我们抵达当日和采柔往净土时经过的彩石平原。 两女逐渐习惯了沙漠,见到这奇异的地方,兴奋起来,落力地设帐和生火煮食,当晚间的寒风刮超时,我们躲入帐内。 淡加在帐内从不穿任何衣服,这时也不例外,迅快脱个精光,躲进被内去,然后用她那对会勾魂的眼睛向我媚笑,背后的意思自是不难知晓。 花云换上了睡袍,看着淡如摇头叹道:“幸好你这法师嫁的是兰特,否则哪个男人能吃得消,惨的是明知吃不消也禁不住你的诱惑。” 我站了起来,揭帐而出。 花云探头出来叫道:“你到哪里去?” 我回头笑道:“我有个好主意。” 我步进了为马儿特设的大篷帐内,在堆放什物的地方找到一个铜盘,又取出其中一个大水囊,把铜盘放满了水,小心翼翼地捧回帐内去。 两女见我捧着一盘在沙漠最珍贵的水回来,都大感不解。 我取了一条毛巾,向淡如喝道:“法师!给我滚出来。” 淡如眼珠一转,已知我想干什么,欢天喜地从被窝里跳了出来,站到我面前。 我把毛巾浸在水里,拿起来扭得半干后,为她拭身。同时向花云道:“祭司!快脱掉你的衣服,站到淡如的身边来。” 花云花娇羞道:“你先帮法师净身吧!” 我让她看看那差点变成黑巾的白巾后,道:“我怎可用洗完淡如的脏水为你拭身?” 花云不依道:“但人家不惯给你这样。” 淡如笑道:“祭司以前不也是不惯和夫君做爱吗,现在怎样了。本法师可保证当你试过给兰特拭身后,便像你对做爱的态度,只恨做得太少哩。” 花云狠声道:“若没有兰特在,我定会和你打上一场架。” 我笑道:“祭司你还听不听话,快脱掉衣服。” 花云无奈下站起来,背着我脱掉衣服。 淡如忍着笑把她扭过来以正面向着我。 两具至美的女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我当然拭抹得更落力、更仔细、更尽责。 两女各以一手按着我的肩膊,支持着身体的平衡。 每次当湿巾抹过她们吹弹得破的肌肤时,她们都舒服得闭上眼睛,娇躯泛起一种抖颤,呻吟起来。 没有试过到沙漠的人,永远也不知道个中动人的滋味。 五天后,我们偏离了当日我和采柔到净土的路线,偏往东北,开始深进沙漠之旅。 在抵达沙中绿境前,我们会经过几个较小的绿洲。沿途除偶会发现千里驼的残骸外,半个人影也看不见,这广润的天地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和十三匹马。 我利用神异的灵力,避过了几场沙暴,到第三十天,我们终于到达离沙中绿境近百里的第一个绿洲。 开始起伏不平的小山丘后,入目的情景使我们目瞪口呆,脸脸相觑。 这片在沙漠里涌出珍贵无比一片方圆达十多里的绿野,聚满了由沙漠闻风而至约秃鹰,它们所发出争打夺食的声音,在远处便可清楚听见。 我们心中泛起强烈的不安感觉。 我们勒马停定。 淡如见惯这类场面,仍可保持镇静,花云则已花容失色。 我闭上眼睛,灵觉往前延伸。 进入我心灵之眼的景象惨不忍睹。 绿洲上全是人畜尸体的残骸,帐幕都给烧掉了,女人孩子的尸体随处可见,妇女都明显有被强暴过的痕迹。 这是一场残忍的大屠杀,谁会干出这今人发指的罪行? 我让两女绕着绿洲的边缘前进,自己则进入这鬼域般的地方,等到在绿洲心脏的小湖盛满了十多个水囊,才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两女继续征途。 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想着当全人类的命运正徘徊在存亡的关口,愚蠢的人仍不忘互相屠戮,怎不教巫帝在旁窃笑。 越过了绿洲后,地势仍是起伏不平,地上满布砾石。 直至我们在一个避风的低地设立营帐,我们的心情仍不能好转过来。 我们在帐内默默吃着干粮。 夜幕低垂,忽然刮起风来,更添凄凉荒芜之意。 花云忽地问道:“兰特!刚才的惨事,会不会是巫帝干的。” 我肯定地摇头道:“当然不会,我感到他仍不知因何事故停留在沙漠的边沿处。何况刚才我曾检查过那些尸体,都是给不同的武器所杀。”顿了顿苦笑道:“而且巫帝并没有强奸女人的能力和兴趣。” 淡如幽幽一叹道:“兰特!不是淡如不信任你的灵觉,自今早到达绿洲前开始,我便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只是见你一无所觉,才以为自己疑神疑鬼,可是这令人心头的感觉,到现在不但未能消除。似乎还更强烈了。” 我浑身一震,望向花云。 花云俏脸倏地变得一点血色也没有,颤声道:“我也有强烈的不安感觉,淡如不说出来我还以为自己是因今天见到的惨事而惹起的。” 我立时遍体生寒,知道被巫帝愚弄了。 我差点后悔得要自杀。 我和公主的联系,事实也等若与巫帝的联系。 巫帝的邪力的确比我的灵力大得多,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绉之他使我生出了他所在位置的错觉,以为他仍未进入沙漠,而事实上他早到了沙漠里。还悄悄往我们处赶来,说不定就在附近窥伺着。 我哪能瞒过巫帝的特别灵觉,只能在十多里的近距下发挥作用,而且还要靠自己的意志,蓄意施为,才能发挥作用,假若没有两女的提醒,可能到巫帝出现眼前时,才知道他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后向两女道:“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留心听着。切实去做,不要提出意见,答应我吗?” 淡如热泪涌出,凄然呼道:“兰特!” 花云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扑进我怀内饮泣道:“兰特啊!小心点,我们在这里等你,直至你回来。” 我搂着她们站起来道:“若我猜得不错,巫帝应在不远的地方,全速赶来,要在我进入废墟前截杀我。”想起巫帝从不做多余的事,我续道:“这即是说,他怕我到废墟去,否则也不用这样做,我走了后,你们可到那绿洲去,把残骸清理,不过千万莫大意。”叹了一口气道:“巫帝的目标是我,所以我定可把他引走,教你们不会受到他的伤害。” 两女紧拥着我,只懂悲泣。 我肝肠欲断下,痛吻她们后揭帐而出。 狂风迎面扑来。 外面是无尽无穷的黑暗和荒凉。 第三十四章 死里逃生 我策骑着最强壮的马儿,拉着负着射口大弓和仅余约二十枝珍乌箭的另一匹马,在黑夜里全速奔驰着。 心灵进至平静无波的极境,感受着任何可能危险的临近。 因着与公主的心灵联系,我知道无论走到哪里去,巫帝也可以追上来。 可恨我又不敢主动切斩那联系,其实亦不知如何方能办到,所以只能拚命在巫帝追上我前,赶到废墟去。 快到天明时,我不知赶了多少路,只知依着极星的指引,朝沙中绿境奔去。 就在这时,我感到巫帝邪恶的力量在后方某处逐渐接近着。 我反而放下心来,至少淡如和花云暂时仍是安全的。 我把异能送进两匹马儿体内,催发它们的潜能,愈跑愈快,当火毒的太阳升上中天时,巫帝似乎给我甩掉了,但我仍不敢放松,跑过一座又一座高超低伏的沙丘,兼程赶路。 看来巫帝是凭他的超体能在沙漠上徒步追赶我,假若他的速度真若现在般及不上被我轮进异能的两匹健马,我确大有机会在他赶上我前先一步抵达废墟。 这个想法才来,异变突起。 湛蓝清澈的天空蓦地昏黄污浊起来,愈来愈阴沉,狂风大作,没头没脑般吹来。 我已无暇研究这是否巫帝的邪力在作祟,亦没有知道真相的本领,顶着风暴艰苦地前进。 沙粒狂飞乱舞,劈头劈脸打过来!地面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沙粒随着无数较小,但威力强猛的旋风播动迅捷。 而无论我们往哪个方向走,所有狂风暴沙全集中到我们身上整个沙漠的狂潮全追着来对这一人两畜苦苦打击。 我明白了是巫帝玩的把戏。 我绝少恐惧的心亦不由暗生怯意,因为我知道他很快便会追杀来了。 我跳下马来,拉着它们,缝续前进,能走多远便多远。 沙子雨点般打在我身上,绕着我急旋着。它们无孔不人地钻进我的脖子和衣服去,这时才明白沙漠的游民何要用层层厚巾对着口鼻,幸好我也有这样的保护,否则沙子肯定会灌进我的耳鼻和咽喉里。 可是沙子仍使我睁不开眼来,唯有延伸灵觉,找寻可逃逸的漏洞。 从未试过如此狼狈。 也未想过巫帝在沙漠里的力量,比之他在任何地方更要可怕,因为沙的力量,亦等若是他的力量。 我感到在这茫茫沙暴里,绝对地孤立和无助。 沙暴愈刮愈大,每一步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 “嘶!” 惨叫声中,那负着射日大弓的马儿颓然倒下,看来凶多吉少了,即管以它被改造了的体质,仍抵挡不住这样可怕的沙暴。 我犹豫了片晌,决定放弃射日弓,因负着它,走得会更慢了,而且我怀疑它对巫帝是否还会有威胁。 狂怒的风沙在我四周咆哮着,再走了百来步,另一匹健马亦不支倒地。 就在这时,巫帝的邪力又再在后方出现,以惊人的高速追来。我猛一咬牙,由倒下的马背抽出妮雅给我的佩剑,屹立原地,凝神专注,等待着他的出现。 沙暴倏地息止,天空中依然满是灰尘,沉重的沙粒往下飘落,一层层撤在地上。视野扩阔里,巫帝那娇美修长的公主身形出现眼前,提着长剑,由远而近。 我收摄心神,将爱能无限地注进刃体里。 巫帝来到我身前十步许处立定,娇笑道:“兰特!你虽是最超卓的人类,不过仍斗不过我。我倒想看看你今次如何逃过我的五指关?”“他”比以前更美丽了,与西琪比毫不逊色,似乎还多了点女性的风情。 闻言下我哂道:“你是否转了魔性,说出这么多余的话来,还不动手,试试看是谁杀得了谁?” 巫帝明显地愕了一愕,两眼邪光大盛,阴森地道:“是的!这确是多余的话,或者因我连身体也借用了你们人类的,所以习染了你们的愚蠢,不过这亦非什么大问题,杀了你后,我会到废墟去,把魔女百合生擒,控制了你们的保护神,那时我将可利用那怪物储藏库内的资料和种子,使我的种族复活过来,那时人类的末日亦来临了。哈……” 我大笑道:“你为何不待我到废墟才一并干掉我呢?这是否也属多余的事?或者你是害怕我到废墟去,但你究竟怕什么呢?” 巫帝两眼邪芒射出,把我罩定,冷冷道:“我不会答你这问题,来!让我看看大地上最可怕的人类剑手。究竟能挡我多少剑?” 我知他是怕了我把爱能传进他身体里,才被迫用剑来对付我,微微一笑道:“你的口气虽硬,但看你连这些事也不敢告诉我,正显示你没有必杀我的信心,怕我带着秘密离开,动手吧!我没有时间陪你耗在这里。” 巫帝双目邪光倏盛,一声娇叱,手中寒芒一闪,已劈脸而至,那种速度确使我自愧不如。 狂喝一声,手中长剑猛劈在他剑上。 “蓬!” 我充满能量的长剑和他灌满邪力的剑交击在一起。 一股狂力涌来。 我的长剑荡了开去。 巫帝的剑一收再出,由左至右横砍我空门大露的胸膛。我知道若往后退,定逃不过他惊人的速度,一咬牙,不退反进,抢往他的右侧,同时回剑刺向他的小腹,来个同归于尽的打法。 巫帝哈哈大笑,娇躯一移,倏忽间移开了数尺,避开我那一剑。 我刚暗庆得计,寒芒大盛,巫帝的剑化作漫天剑影,比刚才的沙暴还要狂猛地攻来,使我连喘一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锵锵铿铿”的交击声中,我奋起全力,施尽浑身解数,连挡他五十多剑。 每挡他一剑,我都感手软心跳,惟有不断凝起体内异能,到第五十八剑时,我体内的灵能已接近油尽灯枯的劣境。 我暗呼不妙,开始不斩往后退避。 可是他却毫不放松地步步进迫,藉着惊人的速度,迫着我和他硬拚。 这时我退至一个沙丘尖削的尖顶,若我往斜坡过去,必会失去平衡,那时便更糟了。 我沿着坡脊一步步往后退去,把剑术展至极尽,挡格对方力逾万斤,迅比狂风落叶的凌厉剑法,全无反击之力,只是苦苦支撑,力尽时就是我丧命的时刻,谁也不能改变这命运。 这时炎阳又从中天烈射下来,灼热由沙子往上蒸发。但我反不像以前般觉得难受,反像能补充我异能飞快消失后所生出的寒冷感。 异能本身便是充满了生命的灼热气流。 我每退一步,脚都陷进了炙热的沙子里去,沙子里的火热透入脚底,再写上到身体的每道神经里,使我好过多了。 可是仍远追不上我异能消失的速度。 巫帝一声狂笑,剑芒爆开。 我拚起余力,勾起满天剑影,迎了上去。 一连串激响下,“当!”的一声,手中长剑终被挑飞。我大骇下,往一旁倒去。在我滚下斜坡前,巫帝的剑一闪而至,刺中我左肩胛处。 我一声惨呼,滚下近百码的斜坡,就在此刻,我感到与公主的精神联系随血剑断去。被刺中处鲜血激溅,同时一股冰寒破体而入,窜进每一条神经去,驱走了所有温暖,把我的血液凝固起来。 掉到长陡的沙坡一半时,我的手足变得僵硬如石,指头也动不了。沙粒随着我哗啦啦的狂泻而下。我完全失去了对身体指挥的能力,到了坡底时,仍停不下势子,也不知翻滚了多少次,才因被另一沙丘阻挡着,停了下来,仰身躺着。 耀目的太阳使我一时什么也看不到。 不能动弹的身体内那颗颓丧的心差点滴出血来。 我败了。 人类也走上了绝路。 我所深爱的妻子儿女、大黑、朋友和大地上所有人,都要面临最悲惨的厄运。 巫帝的笑声由坡顶传来道:“兰特啊!无论你如何厉害,还不是像头畜牲般被我宰掉,对我这种远比你们优越的生物来说,你只是一头畜牲罢了!” 我全身冰寒彻骨,忍不住牙关打战,唯一令我稍感舒服的就是灼热的沙子,那使我的背骨仍能保持少许温暖。 想不到巫帝以我之道,还施我身。 上两次我都是藉送入爱能,令他受挫!今次却是他以邪能使我完全失去抵抗的力量。 巫帝以公主的甜美声音狂笑道:“杀了你后,这世界就是我的了。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我。” 沙子吸收了的太阳热涌入我的脊骨里,我的手足似又能活动起来。 沙子泻下的声音传来,显示巫帝正走下斜坡来对付我。 我记起了当日魔女刃内的异能传入脊骨的经历,心念一动,勉力运起意志,纯以脊骨去吸取沙内的热能。 寒冷骤退。 体内的灵能虽仍一滴不剩,但代之而起却是藏在沙子里的太阳热能,我感到附近沙内的热量狂潮般涌进体内,驱尽巫帝的邪气。 我侧头一望,巫帝已落至斜坡的一半。 哪还敢迟疑,狂叫一声,跳了起来,用尽全身的气力,往身侧的沙丘爬上去。 巫帝显然大感意外,一声惊呼,往我追来。 我迅速来到高达百多码的丘顶。 巫帝亦来至丘下,迅速攀上来。 我虽恢复了体力,但灵能仍未恢复过来,对着他真是不堪一击,人急智生,诈作立足不稳,翻下另一边的斜坡,事实上却是刚要滑下,便稳着身子,同时往近顶虚的热沙坟进去。 才藏好身体,被热沙勉强包容起来时,身上风声响起,巫帝已由上方掠过,追下坡去。 我知道若他见不到我,定知我躲进沙里去,那时他大可逐寸搜索这片长坡,早晚会将我掘出来。唯一的逃命方法,就是行险着,赌他因失去了对我的联系,不能感应到我的存在。 我从沙里钻出来,刚好看到巫帝背着我奔下丘顶。 沙子虽因我的钻动往下泻去,可是因巫帝走下丘坡所带起的沙流亦正狂泻而下,遮盖了声音,所以他并无所觉,也没有回头。 我估计不错,因没了和公主的联系,又或因我体内的能量全代之以沙子的热能,可能对他来说,我就和沙子般毫无分别。所以他感应不到我的存在。 心中大喜,趁着他未回头前,滚过丘顶,由原先爬上来的斜坡滚下去。直落至坡底,跳了起来,往相反方向迅速奔去,连过几个沙丘后早疲不能兴,忙找了个隆起的沙丘藏身进去,只把脸露出少许在沙外呼吸,远看保证巫帝什么也看不到。 我心神稍定。 不由感谢沙漠赋予我的力量。 太阳是大地上一切生命能力的来源。没有了太阳,大地将荒凉冰寒,一片死寂。 所以它亦是生命的能量。 是否因为这原因,它的热量能像异能般补充我的需要。甚至魔女刃内蕴藏着的能量,亦是类似太能的某种力量,否则那种热力为何这么相似。 这藏在沙内的热足可把任何生物烤熟,但我经受爱能长期改造的体质,却可以在毫无损伤下吸收这蕴藏在沙漠内的太阳能量。 这发现使我重新燃起希望。 可惜这太阳的热能似只能对我的体力有所帮助,并不能像灵能般使我拥有心灵的异力。 眼角黑影一闪。 巫帝迅速由左方远处掠过,跑上了一个沙丘,没在丘后。 心中暗懔,知道巫帝已搜寻过方才那个丘坡,现在正四处搜索我。 太阳开始往地平落下去。 心中忽地想起一个问题,纵使在灼热的沙子里,仍差点出了一身冷汗。 沙漠的沙子吸热和散热都是同样快速,太阳下山后,不片刻沙子的热气便会敬尽,那时独有我的身体藏着大量热能,以巫帝邪异的灵觉,哪还不立即把我辨认出来。 想到这里,巫帝那娇美无伦,但又代表着大地上最可怕力量的身体,出现在前方丘顶之上,笔直往我藏身处走来。 我暗叫完了。 这时我动也不敢动,怕只是把头沉进沙里那轻微的动作,亦会惹起对方的警觉。而且我自问也不可以在沙内闭气那么久。 这时我的脸上只薄薄地铺了一层沙,巫帝只要眼睛往下望,我立即无所遁形。 巫帝眼望着前方,邪芒连闪,似乎在思索着某一难解的问题。大概不外关于我忽地消失无踪这一事上。 “噗!噗!” 脚步声在我耳旁响起。 巫帝视如不见地在我身旁走过,一点也不警觉到我的存在。 我松了一口气,略仰起脸,直至看到他消失在后方的丘顶处,忙奔了出来,全力逃跑。 我以惊人的高速逢丘过丘,遇有斜坡便往下滚去。 愈跑愈快。 身内的热量迅速消耗,当太阳下山时,我的热能便所余不多。寒风刮起时,就像地狱里吹来的阴风,把我的体热迅速吹掉。 一阵软弱下,我从一个丘顶往下滚落去,迷糊间我似乎听到呼叫声和火光,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沙中绿境 当我再睁开眼来时,看到的是个帐篷的顶部。帐蓬是用长方形的蓝布片缝制而成,由六根立柱,两根横梁支撑着。只从这些帐篷的形式,便知不是可随便竖立起来的放帐,所以这应该是个较永久性的住所,那也是说我应被救到了沙漠里游民的聚居地。 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坐了起来,竟浑体乏力。 骇然下冷汗直冒。我体内的异能到哪里去了,隐隐里想到这是与巫帝输入我体内的邪力有关。沙粒内的太阳能虽把邪气驱走,却不能恢复我的异能。我的体力已与异能结合在一起,没有了异能,力气也随之离去了。 现在的我比之常人还不如。 一股绝望的情绪狂涌进胸臆里。 我虽逃出生天,但现在的情况,比巫帝杀了我还使我难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央人将我放到沙里去,让我吸收沙内的太阳能。 想到这里又燃起了点希望。 打量起这篷帐来。 帐内很宽敞。大约有二十尺长,千尺宽,高达十五尺。布片在长期的阳光曝晒下已经褪了颜色,反有种干净的感觉。帐篷被隔成两部分,色彩鲜艳的厚毯子分中垂下,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角落处堆放着驼鞍、皮毛、弓矢、矛刀、麻袋等东西。 人声隐隐从帐幕另一边传过来。 我张口想叫,岂知声音到了咽喉处,变成了沙哑的呻吟声,同时喉咙像给火烧着般刺痛外面人声竭止。 一个高大的老人揭帐而入,见到我醒了过来,露出喜色,蹲在我旁,伸手探了探我额头,然后叽哩咕哝说了一大番话。 这老人气宇不凡、身体结实灵活,穿着靛蓝色的长袍,满脸胡须,颇有气势。可惜我只能听懂其中一些单字。我连打个手势也办不到,想起巫帝随时会找到来,差点要哭出来。 那老人扶我起来,给我喝了几口水,又再和我说那种奇怪的话。 我虽然曾从战恨处颇费了一番工夫去学习游民的语言,可是这位老人家说得又急又快,教我如何听得懂。 忽地一阵力乏身疲,眼前一黑,再昏过去。 当意识再进入我脑内时,我听到“噼噼啪啪”的奇异声响。 我勉力扭头,入目是一对明媚的大眼晴。 那对眼正凝视着我。 眼睛的主人属于一个二十左右的绝色美女,梳着辫子,衬得她的鹅蛋脸分外可爱,充满青春魅力的动人身体穿着出嫁了女子的黑纱衣,婀娜多姿。 她半跪地上,坐着自己的小腿,前面铺了一块铜片,上面整齐地放着茶叶、水壶和小茶盅。 辟啪的声响来自燃着的草根,正烧着一铛清水。 烟袅袅升起,由帐顶一个撑开了的小窗逸去。 她见到我醒来,没有特别的惊异,只是羞涩一笑,便低下头继续专心于所做的事里。 阳光由小窗洒入,刚好照在她身上,使她有种超越凡世的美感。看阳光射人的角度和色光,现在应是早晨时分。 帐内有种宁洽和平的感觉。 外面不时传来人马的叫声,间中还有千里驼的长鸣。 水沸声响起。 那美女把热开水倒进那壶子里,加入茶叶,又把壶子放在余火上慢慢煨煮。一切就绪后,美女将茶壶高举过头。明媚的秀目专注地望着茶壶,以她甜美的声音轻抉地呢喃着像感恩祷文那一类东西,完全无视我这旁观者正紧盯着她。 念完经文后,她把茶水倒进茶盅里,自己先浅尝一口,俏脸泛起满意的神色,然后提起小茶盅,盈盈站起,来到我旁,跪了下来,先以一手把我扶得半坐起来,再把茶盅送至我胸前,低声说了一句话,显是要我把它喝了。 我猛一咬牙,勉力想把手举起,可是举到一半便感力不从心,颓然放下。 美女眼中露出怜惜之意,略仰俏脸,道:“抬高头吧!” 我心中大喜,她说得这么慢,咬字又清楚,使我终于听懂了她的话,忙把头仰起。女子温柔地把热茶缓缓倾进我口里。我一口一口吃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舒适透喉而入。 女子欢喜地道:“这种甜茶最解热毒,很快你干坏了的喉咙便能说话了。” 她扶着我躺回地毯上去,站了起来,珍而重之执拾茶具,放回帐角一个木箱里去。 我心中涌起感激之情。 这美女看来是那老人的小妻子。 沙漠的游民都是非常穷困,这老者能拥有这样豪华的帐幕,当是族长那种地位的人物,所以能拥有一个年轻美丽的妻子绝不稀奇。 外面忽地传来激烈的嘈吵声。 美女浑身一震,现出震惊的神色,瑟缩在一角。 我正摸不着头脑之际,分隔帐幕的彩毯整幅给人扯了下来。 我愕然望去。 只见几个身配刀斧那类武器的精悍汉子,正围着那高大的老人家激烈地争论着。 彩毯落下,众人凶光闪闪的眼睛,全落在我身上,其中一个特别强壮,似是带头约三十来岁的疤脸大汉,眼光射在那美女身上,闪着近乎野兽的欲望。 我大感不妥。 其中一人想向我走来,给那老者伸手拦着,大声斥责。 闹了一会后,那些人悻悻然离去,看来仍不会罢休。 老者气得满脸通红,向那惊得抖颤的美女匆匆交代了几句后,匆匆出帐去了。 这时或者是我的脑筋清醒了点,大概聘出老者的意思是要那美女留在帐内,不要出去。 还听到他唤那女子的名字作“沙娜”。 帐内再次剩下我们两人。 我望向沙娜,她恰好亦向我望来。 我以眼睛向她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沙娜垂头低声道:“他们要沙娜的大人把你交出来,因为你是凶手。” 我心中一震,眼下我连坐起来的力量也投有,若给这些游民糊里糊涂杀了,真是冤哉枉也。 沙娜打开了另一个木箱,取出衣服来,静坐一角,细心地干着缝补的工作。 我无奈下闭上眼睛假寐着。 不一会沙娜又道:“你不用心里难受,大人看人从不会看错的,他说你不是坏人,你就不是坏人。” 在这男权至上的地方,“大人”就是妻子对丈夫的尊称。 沙娜看来平时极少说话的机会,一说出来便滔滔不绝。饶有兴致续道:“他们硬派你袭击‘古塔尔’的凶徒,只是沙霸针对大人罢了!他想做族长很久呢。” 她的话我只能听个七成,其他都是猜出来,这时眼中不由射出询问的神色,表示想知道沙霸是谁。 沙娜看了我一眼,垂下头道:“沙霸就是那疤脸大汉,是这里最好的战士,噢!”骇然抬起头往我望来,颤声道:“为何我只是看你的眼睛,竟可以像完全清楚你内心的想法?” 我也心中一震,知道自己的眼神仍保存着以心传心的奇异能力,证明体内的异能仍在,但为何却乏力至此。 以往纵使异能耗尽,但很快又可恢复过来,但为何今次却不是那样? 我望向沙娜,把思想由眼内传向她道:“请将我放回沙漠里去。” 沙娜脸色发白,忽地跳了起来,揭帐逃命般去了。 我暗叹一口气,若给沙娜告诉其他人我有对会施妖法的眼睛,可能连那教我的老人也会改变主意,让那疤脸凶汉沙霸干掉我,不过这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旋踵帐外人声鼎沸。 我暗叫不妙时,那老者领着沙霸等十多人拥了进来,剑、刀、斧全拿在手中,如临大敌般看着我。 那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可爱的沙娜瑟缩在老人背后。 老人指着我喝道:“你是否拜月族的妖巫?” 我很自然地往他望去,心中想道:“请勿误会我。” 老人浑身一震,大喝道:“这人真懂妖法,我救错了他。” 话犹未已,两把斧头劈面斩来。 我暗叫吾命休矣。 “当!当!” 斧头荡开。 沙霸运力挑开两把斧头后,同众人喝道:“不能这样杀死他!” 老人也道:“谁杀死他,会因他死前的诅咒带来不测的灾祸。” 他们现在的话都与我有关,使我较能掌握他们的意思。 声势汹汹的人里有人道:“我们应怎样对付他。” 沙霸狞笑道:“让沙漠的真神把他杀死。” “嗦!” 他手上飞出长索,箍着了我的双脚,一把扯着我到了帐外。 狂野的喊声响起。 模糊间四周全是疯狂喊着要把我处死的男女。 忽然身子飞快的被扯得往前拖地而去,原来沙霸把索子另一端绑在马上,拖着我在半沙半草的地上绕着大圈子。 围观的人鼓掌欢叫。 背上一阵剧痛,衣衫尽裂。 也不知绕了几个圈子,忽然沙霸改以直线驰去。 四周马蹄轰鸣,显是好事者骑上马背,追来看热闹。 我的感觉完全庥木了,唯一知道的事是自己仍生存着。 身子不住撞上石头和草树,弄得全身血肉模糊。 忽然感到又来到了沙漠里。 有人过来解开绑在我脚上的绳索,接着给人提了起来。 “蓬!” 不知谁一拳打在我小腹处,痛得我弯下身来,又给后面的人扯直,一阵拳打脚踢后,后面的人把我放开。 我哪站得稳,仰天倒下。 我勉强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刺眼的太阳。灼热由沙子传进我的脊骨里,登时使我舒服了很多。 这是我渴想得到的事,只是想不到是在这种不友善的对待下得到。 不过我的欢喜保持不了多久,竟给人抬了起来,放到一个“大”字形的木架上,手足给扎紧在木架上,虽平放地上,却接触不到我需要的热沙。 我失望得差点要发狂了,只是那几寸的距离,却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 四周全是残忍狰狞的可怕嘴脸。 我看到那老人和沙娜。 沙娜的神色很奇怪,似乎颇有点悔意和怜惜。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妈的! 这样一个鲁莽无知的女人。 有人又拿脚来踢我。 我惟有诈作晕了过去,我倒不信他们肯用珍贵的水来泼醒我。 对这些人我不由动了怒气。 众人再羞辱了我一会后,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和那木架留在火热的沙漠里。 我身体的水分迅速蒸发。 火热由上面的太阳直射在身上,也由身下的沙子蒸在背梁上。 我横竖没有别的事可做,收摄心神,看看可否就这样吸收阳光的能量。 时间像停止了溜逝般,我的身子愈来愈热。体内的神经忽又活跃起来,比之直接由沙子吸收热量还更有效用。 我专心一致,把涌进体内的热能尽情吸纳,然后引导着它们流过每一道神经。 迷迷糊糊里,体外冷了下来,原来太阳下山了。 我这时身体一点也不觉寒冷,反觉得愈寒冷愈好,可使我体内的太阳能量更加凝聚。 我运集所有心力,把太阳能逐步逐步吸收到肌肉和神经里。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后,忽然物我两忘,整个人浑浑融融地不知身在何处,然后太阳光又照耀在我身上,原来竟过了一天一夜。 我忘记了身在何处,也想不起为何给人缚在这里,只知不时有人来看我,在一旁窃窃细语,惊异我仍顽强地生存着。 接着寒冷的黑夜又来了。 这时我体内早储够了热能,我开始以无上意志,试着凭过去的经验,把太阳的能量化作灵能,以为已用。 今次吸收的太阳能量,比之上次在沙内仓卒吸收的自不可同日而语,况且那次我没有时间把能量转化作异能。 化成异能的太阳能,将永远也不会消失。 随着时间的步伐,我感到自己的灵觉在延伸着,比之以前更强大和操控自如,不由向百合作出心灵的呼唤。 百合惊喜的声音在我心灵内响起道:“兰特呵!我担心死了,过去的十五天百合完全失去对你的感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你身上?为何现在我对你的感觉完全不同了?现在的你更强大了,充满了活力和生命。” 我约略告诉了她大概的情况,问道:“巫帝为何要阻截我到父神那里去?” 百合答道:“道理很简单,因为巫帝若由父神处取出自己同类的种子,是需要一段培育的时间,那时他将进入冥想的状态,绝不能被外来的事物影响,所以一天他未杀死你和我,纵使控制了父神,也不敢展开他的计划。” 我道:“我感到你并不在废墟里,你是在哪里呢?” 百合道:“自从与你失去联系后,我便离开父神,四处找你,现在我碓开你所在的沙中绿境,足有近四百里的距离,好了!我可爱的心情人,你留在那里不要走,我会策着飞雪来会你。” 我道:“小心遇上巫帝。” 百合道:“放心吧!打不过我会逃的,他仍未有追上飞雪的能力。我们很快会见面了。百合真的很高兴。” 联系断去。 我的心灵往沙中绿境延伸,不一会来到老人和沙娜的帐内。 老人早熟睡过去。 沙娜在老人旁边侧扑着,两眼睁大,忽然悄悄爬了起来,在帐旁取了一套衣服和一壶水,披上毛衣偷偷钻出帐外。 我的灵觉追随着她,心中暗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过旋又感激着她。 若非如此一来,我岂能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更具灵力的人。 第三十六章 险处还生 沙娜骑上了一匹马,趁着黑夜往我奔来。 我的灵觉扫描了整块沙中绿境。那是一幅在沙漠里令人难以相言的可爱草原,团团被隆起的小丘围着,外围处长满了一种有着顽强生命力,不惧风沙的百尺大树像林立的卫兵般悍卫着这罕有的神迹。 绿野方圆达百里,千多个民族结成松散的联盟,聚结在这里,关系错踪复杂,互相间恨爱难分,可是当有外力入侵时,他们会不惜一切联手把敌人驱赶。 以前在这里势力最大的是杜变的沙盗,他们主要是拜月族的人现在自从来社变一死,拜月族就被更赶出这拥有百多个珍贵水井的宝地。 沙娜穿过了外围的树林,驰上山丘,笔直往沙漠中的我跑来。 我睁开眼睛。 圆月高挂中天,其他星辰黯然失色。 金黄的色光照得沙漠像铺满了耀目的金子。 蹄声传入耳里。 我再闭上眼睛。 沙娜跳下马,跑了过来,扑到我身上,痛哭起来,充满了懊悔和内疚。 我一动不动,不作出任何反应。 若说我对她没有半点恨意,那只是欺骗自己。 沙娜悲泣着道:“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是个真正的好人,纵使他们那样对你,你的眼中仍没有丝毫仇恨……天!为何我会这样去害死一个好人……” 我暗感惭愧。我并非没有仇恨,只是比一般人平淡得多罢了。 沙娜取出水壶,先把水倒在手中,然后以之湿润我的嘴唇,少许少许地注进我口里。 我虽不感丝毫干渴,仍觉得清水进入咽喉是最动人的滋味。 她又用水为我洗刷脸上和身上的血污,温柔的手使我舒服得差点呻吟出来。 不一会她一震停下手来,又扑在我身上,颤声道:“什么你的身体这样温暖,所有伤口全愈合了,就像没有受伤那样?” 我缓缓张开眼来,看着她的俏目,微微一笑道:“你快点回去吧!你出来时的狗吠声使沙霸生出了警觉。现在他们正追着出来,倘发现了你在这里,恐怕你会有麻烦呢。” 我的游民语虽不纯熟,仍可清楚表达我的意思。 沙娜不能置信地叫道:“天!你一点事也没有!没有人可捱过一天一夜的,不是被火阳烧死,就是被寒风吹死。现在你甚至可说话了。” 我皱眉道:“你还不快走,他们来了。” 沙娜坚决地道:“不!他们对你非常恐惧,今次来将不顾一切把你杀死。” 我柔声道:“你不怕沙霸吗?” 沙娜露出不屑的神色道:“他最多是把我强奸,绝不会杀死我的!只要我答应以后跟着他,他或肯把你放走。” 我道:“那你的大人怎样办?” 沙娜叹了一口气道:“他是个老好人,只是对敌人的手段不够毒辣,我怕他迟早会给沙霸杀死,为了补赎我对你的罪行,我什么也不理了。” 我大感奇怪,据战恨说,在沙漠的游民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半分地位也没有,为何沙娜却像能决定自己可以任意选择跟随哪个男人呢? 沙娜像以前般由我眼中知道了我的意思道:“在跟随沙天前,我是族内选出来的‘茶司’,是族内唯一拥有自主权的女人,所以沙霸才这么恨我自愿跟着沙天。” 他们全以“沙”为姓,在大漠里确非常贴切。 蹄声响起。 沙霸和十多个骑士迅速驰至,团团把我们围着。 沙霸阴恻恻笑道:“沙娜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是想放了这妖人吗?” 其他人纷纷喝骂。 沙娜表现出与以往的畏怯截然不同的勇气,淡淡道:“沙霸若你肯放走他,我便推开沙天,以后都跟着你,任你为所欲为。” 高踞马上的沙霸呼吸沉急起来,好一会才道:“又是你自己说他是妖人,要我们杀死他,何现在反要救他,是否给他的妖法媚惑了?” 沙娜怕他们过来伤害我,仍伏在我身上,以娇躯保护着我道:“你不要理我,只要你立即放他离去,我以后都是你的了。” 其他人纷纷出言反对。 说的不外是我必是妖人,否则为何直至现在仍然未死,若不立即杀死我,将会受到我的报复。 沙霸大喝道:“住嘴!我自会决定自己的事。” 蹄声由远而近。 我的心灵延伸过去,看到老人沙天策骑奔至。 我心中暗叹,试了试自己的力量,知道扎着我手足的组牛筋虽然坚轫,但绝挡不了我的力道。 沙天来到沙霸的旁边,正要说话,沙霸一声狂喝,拔出挂在马旁的利斧,闪电劈入沙天脸门里。 沙天惨叫也来不及,仰夭跌倒。 这突变连我也想不到,猝不及防下,救援无从。 沙娜悲叫一声,跳了起来,往沙天伏尸处扑去。 沙霸一声狞笑,冲前俯身强把沙娜抱上马背,狂笑道:“以后我就是族长,沙娜亦归我所有,杀了这人吧!” 众人愕在当场,没有行动。 沙霸搂着在他怀里像小白兔在虎爪下哭喊挣扎的沙娜,暴喝道:“谁不听从吩咐,沙天就是他的榜样。” 众人仍没有动作,显然不满沙霸这样杀死了沙天。 我暗恨自己不能保护沙天,他终是我的救命恩人。 事实上若以我的“妖法”,确可指头不动便轻易把沙霸制伏,可是这样一来这些游民会更感惊惧,视我若洪水猛兽,对沙娜亦是无益,惟有送出一道灵能,攻进沙霸脑里,让他痛了一痛。 沙霸痛得浑身一震,松开了箍着沙娜的手。 沙娜乘机跳下马来,直奔到我处,以娇躯覆在我身上,尖叫道:“你们不能杀死他。” 沙霸无暇去想为何无端端会脑部生痛,持着那把巨斧往我们奔来。 我叹了一口气,手脚用力,牛筋寸寸断裂。 这时沙霸手上的斧脱手旋着飞来,又准又狠地飞砍我刚被沙娜遮挡不住的头盖,这人确是残忍好杀。 我搂着沙娜站了起来。 “笃!” 利斧深陷进把我绑了两天两夜的木架上。 其他人吓得策马倒退。 沙霸奔至近前,骇然下抽出长刀,横砍我的颈项。我冷笑一声,探手一把抓着他的长刀,便把他扯下马来,顺手在他小腹重重截了一下。沙霸整个人像没有重量般抛跌开去,滚倒沙上,捧着小腹痛得砒牙咧嘴,全身痉挛。 其他人则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去接受这发生在眼前的惊人突变。 我搂着沙娜来到沙天伏尸处,放开沙娜,仔细观察,发觉他早已气绝,纵使我的灵能,亦回天乏术。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拉开伏在他身上痛哭的沙娜,抱起沙天的尸体,然后向愕在当场的其他人道:“自己人的仇杀究竟有什么意义,只会削弱和分裂你们的力量,敌人来时你们将像羔羊般被入宰杀。”话完不再理会他们,抱着沙天尸身,和沙娜往绿境走去。 我和沙娜把沙天火化后,回到了帐幕去,那天我一步也投有走出帐幕,只是在里面潜心静养,继续把太阳能量小心翼翼转化成灵能。 我战战兢兢的原因是怕忽然又建立起与公主的联系,给巫帝找来,我便槽了。 纵使我的力量增强了,自知仍未是巫帝的对手,只不过不像以前般全无还手之力吧。 沙娜迅速由悲伤回复过来。 沙漠里游民对死亡有着异于别地的人的看法,认为死亡是最好的归宿。想想他们凄苦艰辛的生活,这也是个自然合理的想法。 她出去了多次,到黄昏时回到帐内,怯生生跪在我身旁道:“族中的长老想请你去吃饭。” 我缓缓睁开眼来,望向沙娜。 沙娜眼中现出惊异的神色,垂下头去。 我想起她喂我喝茶的倩景,伸出手来,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蛋,并送进舒缓她身心的灵能。 沙娜舒服得闭上眼睛,呻吟起来,娇躯抖颤着。 我不想逗得她太厉害,因为对着这么个成熟动人、别具大漠风情的美女,我很难克制心中的情欲,会自然而然把它夹在灵能里输入她的身体去。 我放下手来,拉着她的手站了起身,道:“带我去吧!” 沙娜怯懦地道:“你不会惩罚他们吧!他们都很害怕呢。” 换了我是他们,见到以如此手法收拾了他们最好的战士,不害怕就是假装的了,微笑道:“我怎会伤害他们?”往外走去。 沙娜把我拉着,垂头道:“你……你会怪我出卖了你吗?” 我失笑道:“傻孩子!来吧,莫让他们等得心焦了。” 沙娜走快两步,喜孜孜伴在我身旁,往外走去,低声道:“沙娜喜砍你像刚才般摸我。” 我惯了和淡如等调笑,闻言下色心又起,冲口而出道:“摸别的地方可以吗?” 沙娜有点愕然道:“当然可以,你已成了沙娜的新大人了,除非你将我送人,否则我就是你的了。” 我吞了一口涎沫,心中一热,想不到这么快便有美女伴寝,而我确实需要这方面的行为,以将体内的新灵能再转化作爱能,以对付巫帝。 没有男女情欲产生出来的能量,我更非巫帝对手。 在公在私我也不会放过这别具一格的美女。我还要加倍地挑弄起她原始的情欲呢。 帐幕外空无一人。 但差点每个帐内都有眼睛透过门缝向我们窥视,显出游民对我的猜疑和恐惧。尤其曾经参与过对我的虐打,或在旁喝采欢呼的,谁不怕遭我报复。 沙娜带着我到了营帐间一片空地上,早有七八个人围坐在篝火旁等待着我,见到我来,忙肃立敬礼。 我也以战恨教的方法,同他们致以代表友好的见面礼。 那八个人紧张的脸容宽松下来,纷纷围着火堆盘膝坐下。 沙娜捧来了一小盘清水,送到我面前。 我还以为是用来喝的,刚想捧起痛饮两大口,沙娜忍着笑道:“是用来净手的。” 我心莞尔,暗忖道可能是最昂贵的洗手,就要把双手全浸进水里。 那八个刚才还害怕得要死的人,一齐笑了起来。 我知道不妥,望向沙娜。 沙娜不敢笑,忍得俏脸胀个通红,娇羞无伦,道:“只可以洗右手。” 我尴尬地把右手浸进水里,拨了几下,便当洗完了。 沙娜把水递过去给其他人,让他们轮着洗右手。 我向沙娜低声问道:“为何只洗右手?” 沙娜道:“为何你懂说我们的话,却不知道我们的习惯。右手是用来抓饭吃的,所以要洗净他。” 我奇道:“那左手呢?” 沙娜粉脸通红,想答我,又不知怎么说,最后竟倒入我怀里,公然搂着我的腰。 我想起来自沙漠那个饿狼战恨最喜欢当众和女人调情做爱的习惯,暗叫不妙,看来这也是游民的习惯!我是否应入乡随俗呢? 这时篝火上那大油锅开始滚热起来,发出沙沙响声。 其中一人移到锅前,先将切好的千里驼肉放进旁边的油里浸过,然后逐片逐片扔进锅内煎炸。 众人都默然祷告着,吃对他们来说是神圣不过的事。使人想起在沙漠的艰苦环境里有食物可吃是应该好好珍惜和感谢神恩的一回事。 我乘机打量他们。 这八个人有一半的年纪在四十以下,都是特别强壮之辈,可以看出这里武力仍是最重要的筹码直至这刻他们仍未作自我介绍,又或询问我是谁,或者习俗如此,我唯有按下询问的冲动。 当所有驼肉全在锅里炸熟后,那人再加入大米和粉浆,用木棍搀和着,待所有东西里成一大团“东西”时,在两人帮助下,提起铲子,把那些混合的东西揆进一个大盆里。 众人又再向天祷告。 沙娜藏在我怀里,竟熟睡过去。 这几天实在把她折磨惨了。 八人中看来是头子的四十来岁,长发垂肩的壮汉,捧着那盘饭,膝行来到我面前,非常恭敬道:“沙南仅代表黄沙族,向贵客大人献食,望贵客大人不再追究我们所犯的罪行。” 没有了沙娜的提点,我也不知如何做才合乎礼节,伸手便往盘内热腾腾的饭抓下去,顾不得饭从指隙漏下,吃了两把,然后点头表示满意,其实也不知多么难吃。 众人都目瞪口呆看着我的吃相。 我心叫不妙,但又不知岔子出在哪里。 那沙南捧着那盘饭坐到我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犹豫了半晌,才探手到盘里去,在小山般的饭堆上用右手抓了一把饭,把它捏成鸡蛋形的饭团后,才干净俐落地送进口里。接着把饭盘递给其他人,不像我般手忙脚乱的连吃两口。 我老脸一红,惟有一笑置之。 饭盘传了几次后,吃个一干二净。 沙南干咳两声,急速地说了一番话。 他说得这么快,咬字又不清楚,教我如何听得懂,只好请他说得慢一点。 沙南仔细望了我一会后道:“贵客大人是否来自沙漠外的地方?” 我点头道:“是的!我是帝国的人。” 他们不禁动容。 沙南问道:“我们的话是谁教你说的。” 直至现在,仍只是沙南一个人发言,可知他们也像野狼族般,没有带头者的准许,与客人说话时,谁都不准插嘴。 我道:“是野狼族的饿狼战恨教我的,他是我的好兄弟。” 他们浑身剧震。 沙南颤声道:“贵客大人的名字是……” 我坦言道:“我叫兰特。” 他们一齐怪叫起来,全体俯伏地上。 沙娜给惊醒过来,茫然看着我们。 沙南颤震着道:“原来是我们绿境十族的大恩人大剑师兰特,我们差点犯了弥天大罪,大剑师请惩罚我们。” 沙娜喜道:“大人原来是大剑师兰特,杀了魔王杜变的大英雄。” 我想不到自己在大漠中的声名亦如此响亮,忙让他们坐好。 众人态度变得截然不同。 沙南道:“大剑师?请指示我们何时杀死沙霸?” 我皱眉道:“算了!将他赶离缘境,永远不准他回来吧!我用指头点了他那一下,他这世也不要想可复元过来,已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沙南先是脸现难色,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我顺便问他们有关拜月族的事。 沙南有点兴奋地道:“大剑师来了真好,自杜变被大剑师歼除后,败返沙漠的沙盗改由一个叫‘黑蛇’的凶人领导,试图再建立沙盗的声威,不住抢夺水源和杀人,强奸妇女,我们正担心他们会在短期内进攻绿境呢?所以特别敏感,以致误会了大剑师。” 只看他们的眼光,我便知他们很想知道我为何会受伤,不过其中曲节,连我也不知该如何告诉他们,于是诈作不知,问道:“双方的实力如何?”虽明知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但若沙盗的残余分子杀来,我岂能见死不救,何况我曾亲眼目睹他们把整个绿洲上的人杀个鸡犬不留的暴行。 沙南兄我开心他们的事,更是感激,忙道:“我们估计沙盗的人数在一万二千人左右,我们在绿境十个大小族加上来的男丁超过了八千人,和他们本相差不太远,可是他们都是能征惯战,以杀人为乐的恶徒,就算人数比我们少,恐怕我们仍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有大剑师领导我们,我们就不怕了。” 我沉吟片晌,道:“其他族的人知不知道这两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沙南现出尴尬的神色,道:“只是约略知道,因为这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各族间不得侦察或干涉别族内部的事。” 我拍手道:“这就成了,我要你们放出声气,说我已给活活饿死了,尸体给抛到沙漠里去喂了兀鹰,你们能办到吗?” 沙南自以为明白道:“大剑师果然满腹奇谋,否则若给沙盗知道你在此,闻风先遁,要找他们就难了。”顿了顿道:“不若把沙霸杀死算了,免得他离开录境后,泄漏了风声,这人的心肠很坏,说不定会投靠沙盗。” 怀内的沙娜含泪道:“大剑师大人,求你杀了他替沙天大人报仇。” 我权衡利害,心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妇人之仁,只会误事,硬下心肠答应了。 沙娜喜得欢呼起来,竟拉开衣襟,拉着我的大手探了进去,按在她丰满温暖的胸脯上,才呻吟一声,伏入我怀里。 我为之大喜,幸好其他各人像视若无睹,一点不以为意。 若说我不感心动,那就是骗人的,所以这时想到的只是赶快回到帐里去,道:“你们也给我留心一下,若发现有位年轻的美女来到绿境,最紧要不动声色,先来告诉我。” 沙娜一震道:“大人,那是否你失散了的妻子?” 这问题更是难答,我叹了一口气道:“这事一言难尽,有机会我才告诉你。” 再谈了一会后,我和沙娜回到帐里去。 那夜自是风流不尽,春色无边。 在情在理,我也应接受恩人沙天留下的小妻子,想他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接着的两天,我都留在帐内,不断和沙娜缠绵做爱。 爱能又逐渐在体内滋长,纵使遇上巫帝,我也有信心和他一决雌雄了。 这天一早醒来,沙乡以她超卓的茶技服侍过我后,打开其中一个席包,取出一包面粉来,加水和好后混进酵母。以木模压成一个个的面饼,放在铁板上,以慢火细心煎烤着。又另外烹了一小兵驼肉汤,把煎好的面饼教我浸进汤里来吃,味道还真不错呢。 这两天来的相处,我和沙娜的感情已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 沙娜照例让我先吃,欢喜地接受我对她精湛手艺的赞赏。 我把一个饼浸过汤后,把她搂着,便迫她在我手上吃了。 沙娜俏脸忽然红了起来,悄声道:“大人!沙娜从未有过这么快乐,和大人做爱时沙娜像到了天堂那样。” 我笑道:“你现在想不想再游天堂?” 沙娜媚笑道:“当然想!让沙娜替你宽衣。” 我制止她的行动,皱眉道:“慢点!有人来了。” 沙娜望往帐门。 沙南的声音响起道:“是我!有紧要事报告。” 我道:“进来吧!” 沙南揭帐而入,兴奋地道:“大剑师失散了的妻子来了。” 我立即色变,遍体生寒道:“在哪里?” 两人见到我的神色,都大感不妥。 沙南道:“消息是由离这里五十多里在绿境东端的白沙族传来,听说那女人生得千娇百媚,把白沙族的族酋白树迷得神魂颠倒,竟把自己的十多个妻子逐了出来,让那女人住进去了。” 我一时间心乱如麻。 这时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立即遁走,截着赶来此处的百合,然后赶到废墟去。可是我怎能这样舍下缘境的数万游民不顾呢? 我咬牙道:“继续留意她的动静,沙盗那方面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沙南道:“这事非常奇怪,他们像是忽然失踪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我的心神全放在巫帝身上,哪还有余暇去理那些沙盗。 巫帝今次到缘境来,还要混进游民里去,不用说是因感应不到我的存在,找又找不着,惟用借助游人的耳目探查我的行踪。 当他从白沙族人处得知有我这样的一个人到过缘境,给黄沙族人活活打死了,心里会怎样想,会有什么行动呢? 想到这里,低声听咐了沙南,数了他若遇上巫帝时,应说些什么话。 沙南不住点头,然后道:“我们选择了今早在沙天族长坟前处决沙霸,请大剑师主持。” 我待要拒绝,沙娜猛拉我的衫角,眼中射出哀求的神色。 我叹了一口气,着沙南到帐外等我。 沙南出帐后,我在沙娜的侍候下,穿上黄沙族的沙漠装,全身紧里在黄席布里,头也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对眼睛来。 沙娜打开一个长箱子,取出一把剑来,配在我腰间,道:“这是沙天大人的剑,叫黄沙剑,是我们镇族之贲,在沙漠上非常有名。” 我多谢后,拉着她走出帐外去。 沙南和十多个黄沙族的领袖人物,恭敬等待着我。 他们和我的装束一模一样,混入他们里,别人无论如何亦无法发现我是个外族人,不过对具有邪术的巫帝来说,我就不那么肯定了。 我们跨上马背,往埋葬了沙天的沙丘驰去。 我正想询问沙霸在哪里,迎面处一身穿白袍的骑士疾驰而来。 我一看下吓得差点掉下马来。 原来带头的白袍人身旁赫然是美丽的巫帝。 想不到她来得这么快。 我应该怎样做呢? 第三十七章 绿境之战 这是“沙中绿境”的南端,有二十多口水井,黄沙族的人都集中到这里来居住,所以篷帐特别稠密。 在资源匮乏的沙漠里,生存之道全赖公平分配和自律,连帐屋的分布亦特别井然有序,宝贵的牲口都以两重的围栅团团围着,上面又盖了帐幕,稍减炎日和寒夜的威胁。 四周遍植能遮荫的大树,倒也生气盎然,难怪能成为沙漠里最著名的地方。 帐屋一组一组的聚在一起,每组达数百单位,被宽阔的道路连接起上来。 这时绿境里一片和平安逸。 牧羊者赶着近百头肥嘟嘟的羊儿往最外围的山坡吃草;几堆小孩们工在玩着各种游戏;妇女们坐坐在帐外干着缝纫的工作;沙民在帐与帐间拉起绳索,挂上千里驼的肉块让太阳把它们晒成干肉;驼鸣马嘶此起彼落。 就是如此宁和安逸的时刻,大地上最可怕的恶魔巫帝策马逐尘而来。 我强压下心中的震骇,硬着头皮迎上去。 两批骑着马的人终于在路心相遇。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往巫帝身上,一来因为她天使般的美丽外表,更使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穿的甲胄大异于沙民,但在烈日下仍是那么沉稳泠然,丝毫不受温度的影响。 巫帝凌厉的眼神缓缓扫过我们,眼光到处,沙南等人都下意识地避开去,不敢和“他”对视。 当他的眼光来到我处时,我亦模仿他们,一触即垂下目光。 巫帝的目光毫不停留移到旁边的沙娜处,再移了开去。 看来他并不能由我的眼睛把我辨认出来,又或他心中有数,只是在施展诡计,对于他我是愈来愈没有把握了。 沙南两手分按左右胸胁,在马上向白沙族的族酋白树施礼道:“白树族长,不知是沙漠里那一道风,把你送到这里来呢?” 白树看了冷静若岩石的巫帝一眼,神气地道:“沙南大人,白树今次到来,是为了帮这位高贵的女剑士,来探问一件事。” 沙南好奇地打量了巫帝后,向白树道:“白树族长请说吧!只要沙南知道,定会如实告诉你们。我们是兄弟之族嘛!” 巫帝一阵娇笑,道:“听说这里最近有外人闯了进来,沙南大人可否详细道来。” 谁也想不到“他”的本地语说得这么好,齐感愕然。 白树在旁加以解释道:“沙南大人请说吧!因为这人极可能是女剑士的大仇家,今次女剑士到这里来就是要追杀他。” 我心中暗自咒骂,这白树惹祸上身仍不自知,还沾沾自喜以为钓上了位“美女”。 沙南忙依我之言,把事情说出,当然隐去了最关键的部分,那就是我并未死去。 巫帝的眼神一点变化也没有,教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冷然问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沙南立即以我早提供了的答案道:“我们把他的尸体弃在荒漠里让秃鹰啄食,昨天才有人去看过,连骨头也没有半块剩下来。” 巫帝眼中邪光大作,罩定沙南。 我知他正以邪力探查沙南脑中的思想,心知要糟,忙将灵能送去,钻入沙南神经里,幻起一幅沙漠里的秃鹰啄食“我的残骸”的情景,同时凝起我被殴打虐待的种种假象。 众人都大感异样和骇然,不安地望向两眼生光的巫帝。 巫帝邪光敛去,点了点头,向白树道:“看来我的仇人真的死了。” 我心头一松,想不到如此容易把他骗过了,完全不知我在暗中动了手脚,真要多谢我从太阳处获得的奇异能量,那是巫帝知识外的一种力量,所以他察觉不出来。 信心在我心里增长着。 白树向沙南说了几句道谢的话后,正要离去的当儿,蹄声在右侧响起。 我们齐往那里看过去。 四名骑士由帐篷间驰来,中间押着的是解赴刑场的沙霸。 他双手被反绑背后,颈子给绳索套紧,被牵在带头亚名骑士手里,脸若死灰。眼睛给黑布缚着,但大口却没有给堵塞着。 我的心立时不受控制地忐忑狂跳起来。 巫帝双目邪芒再盛,冷冷道:“这人犯了什么事?” 沙霸张口便大叫道:“我是无罪的!我……” 沙南亦是个厉害人物,暴喝道:“封嘴!” 其中一名骑士飞起一脚,踢在他脸门处。 沙霸惨嚎一声,仰天跌倒。 我知道形势危急,向身旁的沙娜传出心灵的讯息道:“杀了他!” 沙娜一声尖叫,扑了过去,狂叫道:“你这贱畜生!”拔出匕首,当胸插去。 “当!” 巫帝纤手一挥,掷出另一把小刀,把沙娜的匕首击得甩手脱飞。 沙娜给小刀惊人力道一带,跄踉侧跌,把虎口流血的手捂在小腹处,痛得叫不出声来,脸上血色退尽。 我叹了一口气,纵使心痛欲绝,亦只有忍气吞声。 全场骇然,想不到这美若天仙的女子,飞刀准确不用说,力道竟是如此惊人。 沙霸虽目不能视,仍感到了现场异样的气氛,以为事有转机,叫嚷道:“我是给那妖……” 这时我的力量已钻入他的身体,到了他舌根处。 沙霸咽喉“咕咕”作响,说不出话来,接着两眼一翻,昏倒地上。 巫帝眼中邪光大盛,往我射来。 他终于发现了我。 我知道恶战难免,甚至逃亦逃不了,一把甩去缠脸的长布,“锵!”一声拔出长剑,哈哈一笑道:“好!便让我大剑师兰特看看,究竟是邪魔附身的人厉害,还是人类厉害一点。” 我故意点明身份,是教白树等蠢材,不要卷进我和巫帝间的斗争里,以致白白送命。 白树等愕然往我望来。 巫帝眼中邪光攸地达到最浓亮的程度,这时任谁也可看出她的可怕了,人类怎会有如此恐怖的目光。 马儿的反应尤其剧烈,跳啼狂嘶,一时形势混乱至极点。 “锵!” 全场不论沙南或白树的人,都掣出武器,向着巫帝,那是出于一种对巫帝这般生物的一种本能反应,同时亦须苦苦控制慌乱了的座骑。 白树是唯一未拔剑的人,不能置信地看着散发着阴寒邪气的巫帝,正要说话。巫帝侧身探手,以肉眼仅可察觉的高速,纤美的手捏上白树的天灵盖。 白树七孔和头顶鲜血激溅,当场毙命。 巫帝看也不看,收回血手,刚回复平衡时,刚好是白树“篷”一声倒撞地上的时刻。 白树的座骑仰跳前蹄,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长嘶,似在悲号主人的横死暴毙。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没有人来得及反应,何况根本被吓呆了。 这美女一抓之力,比巨熊的爪更有力,更能赐予死亡。 众人的脸色有多难看便多难看。 我大喝道:“巫帝你若答应我不伤害这里的任何人,我便和你决战直至分出生死。” 巫帝眼中射出强烈的仇恨,凝定我道:“你根本走不了也不敢走,因为怕我会杀光了这里所有人,所以为何我要答应你?” 我已完全豁了出去,回复了往日面对强敌时的从容,微笑道:“你即管看吧!只要我潜进沙漠里,再多一百个你也找不到我出来。” 巫帝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奇异神色。 那是尊敬匹配得起他对手的神色。 以他那种生命形式的独有方法表现出来。 果然他道:“好吧!我答应你,因为你是个好的对手,何况只要杀死了你,他们便注定很快会更悲惨地收场。” 我知道和他说话亦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遂向沙南等喝道:“你们所有人全躲到帐幕里去,因为这位美丽女剑客的体内藏了只比所有沙盗加起来更厉害千百倍的妖物,我以大剑师的声誉保证绝无虚言,没有人敢说你们避开去是畏怯的行为。” 我故意不注意沙娜,以免惹起巫帝对我们关系的疑心。但却把讯息传到她的心灵里,教她如何做。 巫帝一言不发,丝毫不以我称他作妖物而生出情绪上的反应。 他并非是除了恨外再没有其他的情绪,否则也不会让我发觉他流露出来那一闪即逝的尊敬之色,不过只是短暂而罕有罢了! 沙南等早心胆俱寒,闻言下马扶起沙娜,命所有人迅速散进营帐里。 不一会附近一片死寂。 两声惨嘶响起。 巫帝和我的座骑同时倒毙地上。 巫帝轻松地跃到地上,拔出剑来淡淡道:“我不喜欢骑在马上的感觉。” 我这时亦跃立地上,哂道:“你为何如此憎恨其他生命,跳下来不是可免去杀死它们吗?它们并不懂得和你争霸的。” 巫帝冷笑道:“强者生存,这是宇宙的定律,若上天肯给它们机会,它们亦可以像我们般成为与你们人类争雄的死敌。事实教晓了我们,大地只是属于最强的那种生命,其他一切都须被强者灭绝,否则就不配为最强者。若你们人类明白这道理,我们便不能凭着一个良机壮大起来了。” 我凛然道:“你们本来究竟是什么东西?因何会突然进化得如此厉害?” 巫帝平静地道:“我是因为尊敬你是一个对手,才放下对人类的厌恨,和你说了那么多话,动手吧!” 我失笑道:“好!我们比比剑法吧!让我看看你能否以剑把我杀死。”接着冷喝一声,箭般标前,横剑劈去,心中涌起力扫千军的惨烈情绪,刹那间把剑法发挥至极尽的巅峰。 巫帝玉手微动,一道寒芒疾砍在我的黄沙剑的锋缘处。 “叮!” 响彻全场,盖过了远近所有驼马的嘶叫声。 一股冰寒透剑而入,使我差点把剑不住,脚步微一跄踉。 巫帝一怒叱,手中长剑幻起重重剑影,水银泻地般往我正面刺来。 我知道绝不应该和他比速度,但又不能不和他比。 速退两步,黄沙剑由下刺上,一连串金铁交鸣声里,连续挑开他似暴雨攻来的十八剑。 太阳当头高照。 我感到能量源源不绝由天上太阳以光热贯顶而入,使我全身充盈着用之不竭的力量,挡到第十八剑时,大喝一声,抢入对方剑芒里,黄沙剑乍吐,飘乎不定,掩住对方眼,也不知要刺往哪里去。 巫帝何曾见过我不受他邪力影响时的精妙剑法,而且更是以能与他速度相捋的迅速使出来,竟首次被我迫退了三步,挡得左支右绌,辛苦非常。 帐内偷窥着的人立时欢声如雷,为我打气,叫得力竭声嘶。 巫帝退而不乱,转瞬守稳阵势,剑势转趋凌厉,挡了我十多剑后,一声清叱,剑芒暴起,像一道闪电般激射而至。 我感到眼前尽是剑芒、寒气狂飙般扑面而来,全身似忽给掉进冰窖里。 巫帝这一剑的速度完全不受大地上物质极限的规制,就若一道光般快捷。 退亦来不及了。 我沉喝一声,仰天翻倒,然后横滚开去。 “篷!” 适才卧身处竟被他的剑劈裂了一道十多尺长,深数尺的长坑,尘土草屑溅飞上三十多尺的高空,声势骇人至极。 所有帐幕内的人同时哑口无声。 我才跃起身来,眼角人影一闪,巫帝容我有片刻喘息之机,长剑抹向我颈侧,又快又狠。 真正比起速度来,我虽说比前大有改善,仍是逊他一筹。 我可以凭仗的是战略和剑术。 猛一矮身,剑柄往上撞去,正中对方剑尖。 本来我的力道绝及不上巫帝,可是基于力学原理,手握着剑柄的力道自是比离握手最远的锋刃大得多。 我有意全力施为下,巫帝首次长剑汤起,差点离手甩脱。 “他”美丽的公主胴体就在五尺近处,空门大露。 我怎会放过这千载一时的机会,黄沙剑一沉一标,猛剌他胁下的空档。 巫帝大喝一声,扬手把剑挥上高空,也不知如何俯前摆了一摆,在我以为刺中他时,已被他把黄沙剑挟在胁下,同时扭身,不但想硬把黄沙剑夺去,另一手还撮指成刀,猛剌向我颈侧。 我不惊反喜,顺着他拖扯之势,往他撞去,同时把融混着太阳能狂输进他体内。 巫帝全身剧震,触电般弹了开去。 同一时间庞大无匹、冰寒至极的邪力由黄沙剑倒撞而回。 两股力道相激下,我像断线风筝般被抛飞开去。 “蓬!” 我感到自己背脊撞在一个围栏处,木栏断折声“啪啦”骤响。 “砰!” 我终掉实地上。 栏内的健马惊得跳啼狂嘶。 我深吸一口气,借助天上炎阳源源不绝输来的能量,驱走了寒气。心中骇然,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巫帝仍有反击的力量。 跳起来时,刚好看到百步外的巫帝,伸手接着由高空翻滚跌下来的长剑。 我狂喝一声,往他扑去。 长剑却缓缓刺出。 每刺前少许,剑上的灵力便愈是凝聚。 奇妙的事出现了。 刹那间我进入了忘我的境界里,心头平静一片,连少许涟漪也没有。 我就若宇宙的核心。 整个绿原和原外沙漠的所有能量都集中到我身上,再由剑锋激射出去。 太阳的能量由头顶似狂潮般涌进来,进入体内,与我的灵能同流合汇,通过握剑的手,由刃尖涌向肃然持剑的巫帝处。 巫帝眼中首次露出惊慌的神色,抬头瞅了天上太阳一眼,终于发现了我和太阳间玄妙的关系。 我心中充盈着对人类和宇宙无尽无穷的爱意,融在庞大无匹的灵能里,向巫帝送过去。 巫帝的秀发被灵能的流量激得飘飞狂舞,但娇美的身体却像一座崇山般逆风屹立。 他两眼邪光攸地暴涨,就若天上的圆月,来到他的眼里,大喝一声,逆流而上,长剑迎向我的剑尖。 同一时间,天地暗黑下来。 不知何时,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渐渐变成了乌云密聚。 天地色变。 源源不绝的太阳能迅速减弱。 “当!” 惊天动地的激响,在刃锋相击的刹那响起。 两把长剑同时寸寸碎裂。 我们两人冲势不止,撞到一块儿。 肩头传来一下撕心裂肺的狂痛,冰寒潮水涌入。 若非我扭侧了身体,巫帝这一下侧身肘撞,保证可把我的胸骨撞个粉碎。 同一时间我的膝头顶在他的腰侧处。 我和他同时跄踉后跌。 当我掉在地上时,全身几乎冷僵了。 天上全是密布的乌云,截断了太阳对我的能量供应。 我几经辛苦,才勉力爬起。 “蓬!” 巫帝不知何时掩了过来,一脚狂蹴在我胁下处。 我给踢得在空飞了起来,重重跌在三十多步外的一个帐篷上。 叫喊声由帐内响起。 我勉力滚回地上,全身乏力,浑身疼痛。 没有了太阳能源源不绝的支持,单凭我体内本身的能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由地上往巫帝望去,只见他颓然跪倒地上,披头散发,喘着气看着我。 我虽然受了重创,他的情况看起来亦好不了多少。 一声尖叫划破了死静。 沙娜举着匕首不知由哪里冲出来,向巫帝扑过去。 我发出惊天动地的狂喊,奇迹地由地上弹起来,狂嘶道:“不要!” 却来不及阻止惨剧的发生。 沙娜已扑在巫帝身上,提着匕首插往巫帝心窝。 “啪!” 匕首断折。 沙娜整个人被巫帝发出的反震之力,玩偶般抛上高空,眼耳口鼻鲜血狂喷,还未跌回地上时早玉殒香消。 我心中涌起悲凄愤激,铺天盖地的激烈情绪,攸忽间我已半疯狂地扑到了巫帝身前,全力一拳向他脸门轰去。 就在此时,急剧的蹄声,在我身后由远而近驰来。 在我尚未清楚发生什么事时,巫帝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一手抓紧我的拳头。 我全身力量消去,跪倒他脸前。 巫帝完全不理会由我后方冲奔而来惊天动地万马奔驰的蹄声,冷冷看着我道:“兰特今次你死定了,现在你心中只有恨而没有爱,是因为我杀死了你的女人吧!” 模糊间我听到“沙盗来了”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篷!” 沙娜失去了生命的身体掉到地上的声音传来。 我心中一震,化悲愤为力量,全力一抽拳头,把仍紧握着我不放的巫帝拉得往我倾来,我一头便向他脸门顶过去。 巫帝哈哈一笑,输出邪力。 我像全失去了重量般往后滚去,翻了十多转后,发觉左右全是马脚。 竟溜进入了杀进绿原来的沙盗里。 也不知给多少马脚践踏我身上,不过比起巫帝输进体内的邪力,那是微不足道的痛苦。 我知道时间紧迫,抛开沙娜惨死带来的悲痛冲击,专志凝神,运聚心头仅余的一点灵能,驱赶控制着神经的阴寒邪力。 沙盗惊呼声连串响起。 我勉力往巫帝方向看去。 只看见人仰马翻中,巫帝拳舞脚踢,硬生生在密麻麻的沙盗群里杀出一条血路,向我迫来。其中一名沙盗竟给他连人带马挥上半空,那种惨烈惊人处,非是亲眼目睹,绝难相信。 沙盗们给激起凶性,不明就里下也疯狂向巫帝围攻。 巫帝显然在方才的激斗里耗用太多能量,一时间只能以肉体的力量对抗沙盗的狂攻。 我感到背后火光熊熊,惊叫嘶喊不绝于耳,当然是沙盗正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 我俯伏地上,仍然未能恢复动弹的能力。 一束阳光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洒到身上。 我心中闪过一丝希望,知道巫帝近乎枯竭的邪力再控制不了天上的乌云,被炎阳破云而下,忙全神吸取太阳的能量。 惨叫声不绝于耳。 巫帝愈迫愈近。 我勉力站了起来。 风声骤响。 我反手抓着标刺背的长矛,把一个沙盗拖下马来,顺便踢了一脚,了结了他。三名沙盗策马冲来,刀斧齐往我身上招呼。 我的一腔恨火,终找到发泄的机会。 长矛连挥。 三盗纷被挑下马背。 我乘势跃上其中一匹骏马的马背上,长矛运起,把赶来的沙盗扫得鲜血激溅,人仰马翻。 四周的惨烈形势,映入眼帘。 最少百来个帐幕陷进了火海里,混乱之中也不知来了多少沙盗。 尽是幢幢战马和沙盗,横撞直冲,追杀由帐幕里仓猝中涌出来逃命和反抗的黄沙族人。 哭喊声震天响起。 另一边则是巫帝横挡路心,与蜂拥而至的沙盗杀成一团,阻止了沙盗深进绿原之路。 我看得怒愤填膺,一声发喊,往头扎黑巾的沙盗杀去,手下毫不留情,见人便挑,摧枯拉朽般杀进如狼似虎的沙盗群里。 巫帝的狂喊声从后传来道:“兰特!你不守诺言想走吗?” 附近的沙盗听得兰特之名,齐齐一震,骇然往我望来。 我悲笑道:“你要我走我也不肯走,先清理了这群垃圾,我才和你算帐。”想起沙娜的惨死,要我不和他拚命才怪。 说话间,又十多名沙盗丧命矛下。 巫帝大叫道:“好!我也很想杀人,让我们杀个够吧!” 我不再多言,一边吸收太阳的能量,一边往另一方冲杀过去。 四周的沙盗,给我和巫帝杀得心胆俱丧,纷纷往四外逃去,可是刚冲来的沙盗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冲上来送死。 巫帝这时亦抢得一匹马,追了上来,一前一后和我冲杀往沙盗聚集肆虐处。 斧光剑影里,忽然间眼前一空,沙盗的尸体躺满了身后。 前面近绿原外围处,沙盗的主力大军布阵在山上斜坡下,怕有上万之众。 杀进绿原的只是他们的前锋部队,给我和巫帝一阵冲杀,已是强弩之末,毫不足惧,黄沙族的人应可轻易应付。 我豪情涌起,拍马往沙盗的军容鼎盛的战阵驰去。 天上的乌云被烈日照射得破碎支离,东一块西一团的,再遮挡不了阳光。 体内充盈着新的能量。 盗阵一声发喊,千百支劲箭漫天向我撒来。 我舞起长矛,把劲箭完全封隔。 瞬眼间我已来至阵前,勒马停定,大喝道:“黑蛇在哪里?” 近山丘顶处一把雄壮的声音喝回来道:“我就是黑蛇,尔是何人?” 我尚未答话,巫帝策着马儿,旋风般由我身旁掠过,掣着抢回来的大斧,杀进沙盗阵内。 想不到他竟会变作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心中一叹,大喝道:“黑蛇今天你恶贯满盈,让我兰特来取你狗命!”说罢由左侧往山上杀去。 “兰特”之名一出口,沙盗立时乱上加乱。 黑蛇狂喝:“杀呀!” 惨烈的战事全面拉开。 我和巫帝像比赛似的往上杀去,可怜的沙盗虽然悍不畏死般攻来,仍阻不了我们片刻的攻势。 沙盗一生都在屠杀其他沙漠里的民族,想不到今天也有遭到同一待遇的命运。我和巫帝不分先后抵达山丘的最高处,立时由左右两在中间心胆已寒的黑蛇和沙盗的将领杀过去。 这时的沙盗溃不成军,近半数人未待我杀至,发了疯般往沙漠方向逃去。 黑蛇见势不对,一声发喊,亦往沙漠外策马奔逃。 巫帝一声尖叫。 黑蛇和数百个护在他旁的沙盗的座骑全部喷血倒毙。 黑蛇等全给抛到斜坡处,和马尸一块狼狈万状往下滚去。 我追了上去,赶上瘦长扎实的黑蛇,长矛贯胸而过,了结了这凶人残暴的一生。 沙盗完全失去了斗志,剩下的人似逃最可怕的瘟般逃往沙漠去,没有马的人则亡命奔向大漠里。 我勒马停定,往巫帝望去。 巫帝傲立马上,在百多步的远处冷冷凝视着我。 我凄然笑道:“随我来吧!沙漠处比较静一点。” 巫帝旋风般策马绕往小坡下游处,拦在前方沉声道:“不要再施诡计,到了沙漠,我要找你便困难了。” 我强忍悲痛道:“放心吧!你杀了我的女人,我定要和你分出生死才罢休,何况你亦消耗了大量邪力,否则现在也不会阳光普照吧!要逃走的可能是你而是我呢?” 巫帝淡淡道:“可是你现在的心中却有恨而没有爱,所以对我再没有半点威胁的力量。” 我跃下马背,提矛向他迫去,应声道:“只是太阳火热的能量,已足可把你制伏。” 巫帝一声娇笑,跳下马来,闪电移前,一斧往我劈来。 我把能量凝在一矛之上,往斧锋挑去。 “锵锵!” 矛斧同时断折。 他因为再不怕我的爱能,所以蓄意震断双方的兵器。 巫帝抛开斧柄,欺身而上。 我掷下剩下半截的矛杆,手肘一扬,挡了他的重击,转身以另一手的掌背劈正他背心处,同时送进太阳的热能。 巫帝虽震了一震,身子却像块万斤巨岩般晃也不晃,手肘猛撞在我背心处。 我如受雷击,口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凌空滚落斜坡去。 巫帝仰天狂笑,得意之极。 今次再遇到的巫帝,比以前人性化多了,不知是否受到公主人体影响。 心中叫糟,因沙娜惨死而没有了爱的灵能,竟对巫帝没有半点威胁,我今次真是死定了。 转念间滚至坡底。 巫帝怕我逃进沙漠里,如影附形追来,我还未站起,给他飞起一脚,正中背心。 我脑际一阵晕眩,张口喷出另一口鲜血,同时听到胭骨折裂的声音,狂痛下断线风筝般旋转着飞趺开去,俯伏到灼热的沙子里。 我连吸收沙子热能的力量亦失去了。 巫帝得意的狂笑声由远而近。 就在这时,蹄声骤响。 一声娇叱传入耳中,接着是飞雪熟悉的嘶叫。 巫帝惊呼响起。 我刚想到是百合及时赶来时,背心给人一把抓着,提上马背,身体早挨入了百合温暖的怀里。 飞雪放蹄急奔。 我心神一松,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万里逃亡 当我再醒过来时,发觉仍在魔女百合的怀里,飞雪的背上。 一骑两人,逆着大漠黑夜的寒风全速驰骋着。 我挨在百合怀里,这个角度看上去,刚好看到百合轮廓的线条,在星夜的映托下,她的玉容美丽至令人难以相信的程度。 整个沙漠和天上的星辰和我们共舞着。 我涌起对沙娜惨死的悲伤,呻吟起来。 百合把凝定前方某处,若有所思的眸子收回来,低头往我瞧来,眼中射出怜爱的神色,柔声道:“小情人!你的心中允满了悲伤,对你的身体,绝对没有半点好处。” 我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知道!可是我的心情却没法改变过来。” 她的美眸亮了起来浅浅一笑,仰起螓首,望进深广无尽的星空,像一个母亲向儿子循循善诱地道:“看宇宙是多么奇妙!什么是开始?什么是结束?何谓生?何谓死?谁答得上来。所以又何必为已逝去或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事而悲伤?享受和百合在一起时的珍贵时刻吧,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到达了尽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绝不多了。” 我一震道:“不要吓我!” 百合深情地望着大漠上壮人观止的广袤星夜,嘴角逸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油然道:“小情人啊!生生死死算哪一回事!宇宙只是不断循环和重复,但每次重复都生出了变化,由盛至衰,衰而至盛,故有生必有死,你若车死亡亦惧怕,百合以后再不倾心于你了。” 我终于被她充满智慧的“情话”,挑起了强烈的爱意,长叹道:“我可以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却不能漠视你的生死,这难道错了吗?” 百合道:“小情人说得好!你是个很易心软的人,否则你刚才极有可能杀死巫帝。我一直在旁窥伺,直到最后一刻,才忍不住出来救你。假设你真能完全漠视生死,包括别人的,巫帝应已败于你手下。” 我愕然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百合俯头往我望来眼睛烁着汪洋般的深情,温婉道:“你和巫帝未碰面时我已到了。” 我奇道:“那为何不着我早点逃走,不是可避过巫帝吗?” 百合道:“傻孩子!你今次到沙漠来,不是要和巫帝决一死战?他肯送上门来,为何要拒绝呢?只有面对挑战,你的潜能才能全面激发起来,这个险是不能不冒的。” 我苦笑道:“杀了巫帝,不是等若也杀了公主吗?” 百合道:“巫帝就是准了你会因此心软,所以才处处占得上风。” 我一呆道:“你是要我连公主的生死亦不顾虑吗?” 百合轻笑摇头,道:“我岂会迫你做违反自己意愿的事,你看着吧,百合对我的小情人最有信心。” 我对她涌起红颜知己的深刻感觉,问道:“巫帝是否在后面追来?” 百合望往前方,点头道:“是的!他正在后面追来,力量还不住增强,以飞雪的速度跑了两天两夜,仍未能把他甩下。” 我骇然道:“我竟昏了两天两夜吗?” 百合幽幽一叹道:“我已不住把爱能输进你体内,可是你心中充满对死亡深沉的悲哀,所以复元的速度非常慢。” 我终于明白了她的用心,点头道:“我明白了!”心神完全放在紧挨着的美丽胴体上,嗅着她独有的芳香。 那是百合花的香味。 我的心神回到初遇她时那一刻里。 百合笼在白纱里,像深藏在不能透视的浓雾中,如此地动人、神秘。 想到这里,我宁洽下来,感到百合的灵能源源不绝送入体内。 不旋踵我沉沉睡去。 那并不真是睡眠,而只是一种最深切的松弛和休息,无思无念,但意识却清晰通透。 当我再醒过来时,情况大变。 飞雪逆着沙暴,背着我们两人艰苦地前进着。 百合把她的绝世容颜紧裹在白纱里,连那对摄魄的美眸亦藏在脸幕后。 我坐直身体,发觉复元过来,似乎比之往日更有力量。事实上每经一次危难,我的精神和力量都有长足的发展。 风沙没头没脑迎面刮来。 在百合的帮助下,我把头脸包扎起来,垂下脸幕,代替她策着飞雪逆风而行。我们的心灵和肉体融浑一体,再无分彼我。 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即管和西琪一起时,亦没有这种醉人的感受,不能达致如此浓烈的境界。 我的人灵向百合查询道:“巫帝是否追上来了。” 百合的心灵回应道:“是的!他在我们身后约十里许处,随时都可以赶上我们。” 我骇然道:“他难道可跑得快过飞雪吗?” 百合道:“在一般情况下,他的速度绝及不上飞雪,可是他却制造出这样一场风暴,使我们的速度大大减低,而他却是愈迫愈近。” 我皱眉道:“那他为何不立即追上来,把我们杀掉,看来他的力量正在不断增强中。” 百合在我心灵里叹道:“他正等待太阳下山的时刻,没有了太阳,你的能力将会大为逊色,他对付我们来便容易多了。” 我咬牙道:“不若我们掉转头去找他?” 百合叹道:“没有用的,今早我曾掉过头去寻他,可是他却远远避开了他比狐狸还要狡猾千百倍呢。” 我默然无语,策着飞雪,两人一骑顶住不断袭来夹杂着沙粒的狂风,在沙尘浑天飞舞,暗茫茫无尽极的沙海里前进着。 我把灵能输进飞雪体内,在这狂暴和视野迷糊的可怕世界里相依并进。 那感觉便像一个忽然失明的人凭着感觉向前爬行着狂怒的风沙在上下四周咆哮嘶喊。 这样的情景下,根本没有法子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向百合询问。 魔女百合道:“应是午后时分,我一直小心计算时间。唉!” 我明白她这声叹息的含意,因为那等若计算我们还有多少个小时可以活着。 忽地心中一动,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向魔女道:“奇怪得很,巫帝既能制造这样一场遮天蔽日的风沙,早截断了我和太阳的联系,为何不快点追上来,把我们解决?” 百合在我灵内平静地道:“我亦曾经想过这问题,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当他和我们血战时,难以分神去控制天气,所以宁愿待至没有太阳的晚上。” 我把飞雪勒停,沉思半晌后,转头在百合凑上来的耳侧道:“假若我们两人的力量结合起来,应和巫帝相差不远,他既能控制天气,我们为何不可向他展开反击,只要他一分神,便难以再控制这些风沙,我们可先一步逃进废墟里去。” 百合欣然道:“我们姑且一试,就算不成功,总好过坐以待毙。” 我微笑道:“我们虽不能真个销魂,但精神的融合,不也等若做爱吗?来吧!让我们纯以精神做一次爱,挫一挫巫帝的威风。” 我一夹飞雪,继续前进。 百合的灵能不住涌进我体内,再由我处倒流回她体内。 几个循环后,我们的心灵融成一体,产生出旋风般的力量,往四外延伸出去。风沙里充盈着巫帝庞大的邪力,铁壁地难以攻破或加以影响转移。 我心中一动,把联手的心灵力量升往上空。灵觉不住往上攀升,不一会穿破了层层叠叠的烟尘云幕,接触到天上炎阳的光和热。 我们心领神会,大量地把光和热吸纳,引往我们的肉体。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道阳光破云而下,照在我们身上。 那就似在一个无光的昏暗世界里,忽然一道灯光,照射在我们身上。 更奇妙的事发生了。 就像在绿境里云散日明的重演。 阳光不住扩,大风沙的力量在此消彼长下,不住被削弱。 我们的心灵同时欢呼起来。 飞雪全身一松,放蹄疾驰。 我们奔到哪里,阳光即追到哪里,天空上的乌云被破开一条长长的裂缝,蔚为奇观。 飞雪的速度倏地攀上顶峰,瞬间穿过了狂沙,又在万里碧空下狂驰着。 我和百合揭开头巾脸幕,欢呼声中在光明的沙原纵情飞驰。 我转过头去。 百合那绝当世的俏脸发着亮光,长发在阳光照耀下闪闪生辉,随风飘舞,那种超乎尘世的美态使我差点感动得掉下泪。 黄昏时分我们终于把巫帝甩掉。 百合在我耳旁轻轻道:“兰特!我们必须停下来让飞雪歇息,它早透支了所有的力量,全赖你的异能挺着,再不让它休息,它会力竭而死的。” 我吓得和百合跃下马背。 这时波浪般起伏的沙丘,被光秃秃的沙石平原所替代。 我们在这空广的天地缓缓而行,头顶稀稀落落地飘浮几片薄得像叶般的云彩。夕阳由左后侧射过来,把我们长长的影子嵌在荒原上。 两只信天翁在头上吵闹着飞过为这全无生气的地方添进了少许活力。 我浏览着四周的景色,尽管是我深情望向她时,她总以甜蜜的笑容回报,俏目闪着亮光,可人之极。 她的美丽是无可比拟的,尤其她洞悉世情的眼神,更使人倾慕神迷。 虽偶有因念沙娜的神伤,但在我蓄意忘记下,已淡了很多。 要胜过巫帝,靠的只能是爱而非恨。 飞雪精灵的眼愈来愈没有神采。 我们不得不停了下来,坐看黑夜的来临。 我像个小孩子般缩在百合香气四溢的芳怀里,享受着荒原的黑夜。 明月逐渐升上中天,她金黄的色光令天梦飘香两颗明星亦要黯然失色。 在宽广的月夜里,我生出非常奇异的感觉,那就像我们忽然缩小了。 我们两人一畜只是一个小点。 而整个沙石平原,甚至整片沙漠,亦只是茫茫宇宙中一个小点。 包围着我们的天幕是无际无涯的一团漆黑。 百合柔声道:“小情人!你是否对眼前这奇异的天地生出感触。” 我点头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百合轻叹道:“在我比常人悠久的生命里,我也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你亦曾看过智慧典里的描述,我们的太阳和其他以亿计的太阳,分布在这虚广的空间里,永邬地放射着光,没有什么原因,也没有什么目的。” 我一震道:“不!一定有某种目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吧!” 百合道:“你快到废墟了,不如直接向父神询问,或者他能给你一个答案。” 我充满希望道:“你不是说他因耗尽了能量,藏了起来不说话吗?” 百合微笑道:“他既可把力量送给我们,我自亦可把力量输给他,那他不是可答你的问题吗?”顿了顿,满怀感触地道:“你看看这夜空,几亿年前是这个样子,几亿年后也将是这个样子,它虽然也会有生灭变化,却非是我们短暂的生命所能目睹的。” 我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丝毫没有变化的亿万年在这一刻的前后无限地延伸开去。 不只是个人,甚至所有生命都是无关痛养和微不足道地发生及发展着。 可是对人类来说,又或对我和百合来说,与巫帝的斗争确又是如此重要,尽管这广阔的宇宙毫不关人的一件琐事。 可是对人类的荣辱,对宇宙来说,只是在永邬的阳光里有若微尘的一下跳跃。现实就像一个个的火球和巨泥块般的星体在虚空里永不停息地滚动,在无法量计的时空里循环不休,漠视着一切的发生。 百合仰视着明月高照的苍穹,幽幽道:“每当我仰望夜空,都会感到渺小和孤独,依智慧典所说的,现在我们看到的星光,可能是亿万年前已离开那颗星体,到现在才射进我们的眼里,这是多么令人心颤的想法。” 飞雪这时发出了一声轻嘶,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我伸手抚上它的大头。 飞雪亲挚地用鼻子来嗅我的手。 一个使我心颤的直觉升上心头,生命正离飞雪而去。 百合叹道:“不要白费灵能了,它早耗尽了生命的能量,让它安息吧。” 我不能置信地搂着飞雪的脖子,热泪涌出道:“不!” 它还未见过大黑,怎能就此死去。 百合的秀发在沙漠冰寒的夜风里飘拂着,神情出奇地平静,却有种难言的凄迷与怆然的绝世美态,缓缓道:“即管宇宙亦有起始生灭,生命岂会例外,让它平静去吧!它已陪我走了很远的路,我和它都感到非常劳累了。” 我心中腾起强烈不祥的感觉。 第三十九章 瞒天过海 飞雪在临天明前安静地辞世。 我们强忍悲痛,把它埋在掘出来的沙坑里,勉强收拾情怀,怆然上路。 没有了飞雪,我们更没有把握甩脱巫帝的追踪。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们把身体藏在纱布里,盖上脸幕,携手在黄沙上疾走着。 据百合说,以我们这样的速度,三十天内将抵达沙漠的核心──废墟。 我把精神全集中到紧握着百合那柔软修长的玉手上,心中充盈着无尽无穷的爱意,她亦以相同的爱回报。 那是超越了肉体的深爱,是灵魂和灵魂间最深切的爱恋。 事实上沙漠也没有什么可使我们分心的事物,除了渺无尽极微光闪烁的地平线和无边无际的蓝天。 黄昏后,沙石平原让位于沙砾,我们走过时,印下了薄薄的足印,晚风来时,它们将会了无痕,或者这就像生命在宇宙的情况吧! 鸟迹鱼踪,过不留影。 我有个很失落的感觉,就无论我们在这微不足道的生命舞台上演着我们认为如何轰烈的大事,宇宙仍是不屑一顾的。 这或者是飞雪突然而来的死亡带来的深思吧。 这想法使我感到悲哀茫然。 沙砾逐渐变粗。 当明月再升上来时,脚下踏着的已是沙石夹杂的干爽地面。 我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觉,在这浩翰无际的空间里,人都变小了。 我们不敢停留,默默赶着路,顶着夜深的寒风,茫然向着深藏沙漠里的废墟前进。 到天明时,前方突然被一系列的沙丘切断了。 百合道:“这是到‘魔眼’前的‘迷离沙海’,占地千里,外围处有个叫‘丹旦拿’的绿洲,那是沙民最后一站,从没有人敢越过‘丹旦拿’到魔眼去的。” 我道:“巫帝会否在那里等待着我们?” 百合微笑道:“只要我们在白天进入‘丹旦拿’,还怕他什么,若他来找我们还求之不得哩!” 我们继续走着,在没有尽头的月牙形沙丘上艰困地走着,每一步都会陷足进沙海里去。 朝阳在东方的地平线露面,驱走了早晨侵人的寒意。 气温不住上升着。 沙丘连绵不绝,一直延伸至地平之外无垠的远处去。 使人很难想像黄沙外还有其他不同面貌的地方。 我们循着“之”字形的路线爬过一座又一座的沙丘。 在沙漠里跑动确需很大的体能和学问,即管以我和百合超人的体质,亦要小心翼翼,不敢有失,以免消耗太多的体力。 一座座像一个丰满美女胸脯的沙丘,内中暗含乾坤。 它们阴阳的两面,迎风的一边斜坡十分坚硬,沙子间隙极小,结实而紧密;另一边却刚好相反,松散浮软,一踩上去便会直陷进到大腿处,把你烫伤烫熟,非常危险。 百合小心地细察沙子的颜色,判断要走的路线,拉着我谨慎地走着。 我们也不知多少天没有进食和喝水,全凭着超体能和充盈体内的灵能支持着,不过亦接近灯尽油枯的阶段,实在需要找个地方歇下来,补充身体的需求。 巫帝始终是借了人的身体,那几天追我们时又耗用了大量的体能,我才不信他会比我们好得多少。 我们在丘脊上夜以继日地前进着。 时间完全在静寂中溜失,只有黑夜和白昼默默无言地交替着,炎热和寒风互换。 当我们攀上了一座差点是无法跨越的特大沙丘,后地势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沙丘外是比接近净土那著名的彩石平要大上百倍的另一彩石平原。 一眼望去,整个平原全由色彩缤纷的石头和卵石堆砌而成,大地斑驳杂乱地呈现着白、蓝、黄、紫等各种颜色。 一座座小山丘此起彼落地散布在这五光十色的奇异世界里,教人难以相信世上竟有这么美的地方,尤其在走过了这么单调乏味的黄沙世界后。 我和百合相视一笑,携手漫步。我们心情转佳,轻松起来。 第四十章 妙计克敌 次晨我们离开了色彩斑斓的大地,穿过了峡口。 峡外又是另一番景色。 眼前是一片干透涸裂了的平原,除了偶有一座小丘外,就是一堆堆像给某只神手随意撒往地上的乱石,大小不一。 我们经过一夜的养精蓄锐,再接受头顶上由烈日奔泻而下的热浪,踏足这毫无生机的大地。 到正午时分,地平处出现了一片奇异的白色长条。 百合喜道:“明天我们便可到达‘丹旦拿’了,那白条就是到那里前有名的‘盐田白域’了。” 原来白色的是盐田。 想不到沙漠里仍有这么多奇异的地方,以前我总以为沙漠里只有灼热的沙粒和石头。 我们走得很小心,路线尽量隐蔽,巫帝即使守在前路,亦难以用眼睛察觉我们。 到了盐田的外围,太阳开始下山。 没有了太阳的掩护,我们不敢穿越这片像个白色海洋的奇异地域,找了个避风的处所,相拥而眠,板岩就成了我们的大床,月色为被褥,说不尽的快意和温馨。 我从未试过和一个女人如此寸步不离地亲热着,偏又没有肉体的关系。而这美女正是充满传奇、神秘莫测的魔女百合。 那种感觉确是曼妙无伦。 我吻着她动人的眼睛道:“告诉我,父神究竟是什么东西?” 魔女百合给我吻得身体似要融化,半呻吟着道:“小情人啊!不要这样?百合比你任何一个小妻子,更受不得你的引诱和挑逗,莫忘了你是我守待了数百年的恩物。” 我怜惜地停止吻她,这时亦有点明白她为何她宁要爱情,不要生命。正如西琪觉得没有孩子的爱情是不完美的;对百合来说,没有男女肉体结合的爱情,可能根本不算爱情。 百合再娇喘了一会,幽怨地瞅了我一眼柔声道:“这要从前代的文明说起,那是发生充满了动人心弦事情的大时代,圆球进入了城内文明和城外文明的二元发展。” 我深吸一口气,感到自己的思域无限地扩阔起来,时空在伸延着。 百合无限缅怀地细诉着:“大部份人被留在几十个大城市里,接受着军政府严苛的思想钳制和军法统治。城外则是废弃的村庄,受到灾变影响的变异人与在苟且求存逃避军政府追杀的叛军,以及能在条件的城外生存的种族。那些城市规模比现在任何城市都大得多,拥有我们不能梦想的高技能和可怕的武器,他们制造的飞船,能飞往比月亮更遥远的星体,从事殖民和采矿的工作。” 我听得目瞪口呆。 会飞的船,那是多么令人惊异的事,我不由想起了小矮胖为我造的皮鸟飞。 百合幽幽一叹道:“父神的前身就这军政府内最智慧的科技大师,他成功地发展出一种拥有人工智能的奇异机器,并与它结合,变成半人半机器的庞大智脑,那是人类进化的一种可能性和梦想,直到他身上才首次成功办到。” 我急促地喘着气,哑声问道:“父神有没有名字?” 魔女点头道:“他叫作达加西!”(有关达加西的事迹,事见 《超级战士》 上下两集) 百合悠然神往道:“有一天,父神离开了我们这以太阳为核心的星系,开始作虚空里的无尽之旅,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月,父神收到了来自故土的讯息,知道大地上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于是赶返圆球,才发觉整个星系全被一种可怕的生物占据了,那就是巫帝和他的同类。那是一种拥有庞大精神力量的残酷生物,以屠戮其他生命为乐。他们只有仇恨而没有科技,但却可越过遥阔的时空,侵占其他星系。当父神回来时,他们正进行把所有邪恶力量集中的实验,准备搜探其他星系的生命,加以征服和屠杀。” 我想不到巫帝竟可怕至这地步,难怪以父神的超卓,仍只能和他斗个两败俱。问道:“他们究竟是由哪处来的?” 百合深沉一叹道:“他们并非是由那处来的,而是原来就是圆球里其中的一种生命体,名字叫做‘人脸毒蜘蛛’,又或‘毒寡妇’。” 我狂震道:“什么?” 巫帝那可怖雕像立时出现在我脑海里。是的!那是一只人脸蜘蛛的形状,只不过比现实里的蜘蛛大得多。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百合道:“在这宇宙里,没有事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出现,始作俑者还不是我们自以为的人类,长期的污染和奇异的放射性元素,使各种生命在人类思感之外默默地起着变化,其中进化得最厉害的就是她们那种毒蜘蛛,不但体形变大,还开始拥有思想,最后发展出比人类优胜得多精神异力,反过来把人类和所有设施彻底摧毁,人类的武器和攻击对他们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脑中闪过一幅幅想像里的可怕情景。 百合续道:“父神和他们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大战,开始时父神处于完全的劣势,可是父神不断收集和研究有关他们的一切,最后反过来占了优势。于是巫帝和他的千万同类把力量集中起来,与父神进行最后决战。结果你也知道了,巫帝的同类全被歼灭,只剩下失去了肉身的巫帝潜进了地磁里,等待复仇的良机;父神的身体则化成废墟,藏在沙漠的核心处,从他的记忆里释放出生命的种子,制造出我们这一代的人类,可是斗争从未停止下来,现在已到了最后的关头,若让巫帝胜了,父神和我们都完了。”顿了顿叹道:“可能宇宙里所有生命也要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为何巫帝这么害怕人类的爱,难道他们自己同类间亦没有爱吗?” 百合道:“这或者要怪我们人类自己,巫帝他们长期在受到我们不断破坏和蹂躏的自然里长大,支持着他们进化的其中一个重要原素就是仇恨和毁灭。而他们本身亦是一种孤独和以虐杀其他生物为生存之道的生物。母蛛是生物里罕有和伴侣交配后把对方吃掉的生物。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爱,若让这种人类的情绪侵进他们的神经去,会破坏他们生命的因子,把他们毁灭。” 我听得不寒而栗,吁出一口气,勉强收摄心神道:“他们既然互相憎恨,为何仍能合作起来去进行屠杀破坏?” 百合沉声道:“仇恨是他们一切动力的来源,但他的智慧,亦使他们知道繁衍的重要性,在他们的世界里雄蛛只是附庸,真正领导的都是女性,她们都是纯功利主义的生物,巫帝就是她们里力量最庞大的母蛛,在她的领导下,所有母蛛都团结起来,进行对宇宙的征服和破坏。只凭巫帝的力量,她并不能越过遥阔的时空,否则恐怕她早把其他同类也全杀个一干二净了。” 巫帝原来是母的,那以后就该称“她”而不是雄性的“他”了。 百合道:“若今次人类胜了,我们将学晓前所未有的东西,从这大灾难蜕变出来的新人类,会是宇宙的新产品,那颗种子就在你身上,而父神和我只是助你成长的媒介,这正是父神经过长期的思索,构想出来的伟大计划,小情人啊!你现在明白了父神和百合的苦心吗?” 我紧搂着她道:“百合!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百合道:“你还不明白吗?生命有形的部份可以死去,但无形的部份却是永存的,纵使宇宙的生灭亦不可将它毁去,所以当你壮大起来时,便可像父神般把我复活过来,也可以使父神复活过来,百合的命运,全操纵在你手里。 “父神在他无有止极的宇宙旅航中,在无数彩云般飘着的星河里,发现其中存在着无数奇妙的生命,而他们的目的都朝着进化的大道迈进,去认识一切的起始和终灭,探索宇宙更深邃更遥远的地方,超越一切时空和想像,甚至最终超越宇宙的极限,这就是生命存在的目的使命。就算宇宙毁灭了,他们仍会守候着宇宙再生的良机,作出另一次的努力。” 我从未想过生命竟背负着这么伟大的目的,闻言呆了起来。 百合柔声道:“夜了!我们好好拥着睡一觉吧!明天我们会进入‘丹旦拿’,巫帝定会在那里等我们。” 次日天尚未亮,我们冒着清晨的严寒,穿越盐田。 我们小心翼翼专拣较坚硬的盐皮才踏上去,否则会踏穿盐皮,陷足潮湿的盐皮里。 过了盐田后,依然是沙石平原。 两个小时后,我们转往西北的方向,穿过几座高耸的山岩,然后登上一个陡峭高峻、长着稀疏树木的山峦。 狭窄的山道曲折盘绕,崎岖险恶,几经辛苦,最后登上了近山顶处的窄道。 视野倏地扩阔至地平线的极处。 一片广旷的平原展现眼前,草坪疏落地点缀着,星星点点地东一块西一簇。 在平原近中心处有一片方圆达二十里、长着稀疏树木的绿野,隐见帐幕和白色的房屋点缀其间,在日照下白屋闪闪生辉。 晚霞中炊烟袅袅升起,说不出的安详和宁静。 更远处滚滚黄沙,延伸往地平外某一似若无限的远处。 我深吸一口气道:“丹旦拿!” 百合握紧我的手,偎入我怀里,点头道:“这就是大漠到魔眼的最后一站,这地方又叫‘强盗的窝子’,因为只有最强悍的人才能在这里生存。” 我道:“究竟是什么把沙民吸引到这偏远的地方来呢?” 百合道:“‘丹旦拿’不但有丰富的盐矿,还盛产大漠里最优质的茶叶,在沙漠里茶叶的价值等若黄金,没有了它沙民连一天都活不了。” 我不由想起精擅茶道的沙娜,黯然神伤。 百合道:“我们不若在这里稍息,到下半夜才到‘丹旦拿’去,那我们还有一个白天的机会可甩掉巫帝的追踪。” 我点头答应,搂着她坐了下来道:“以巫帝的速度,追上我们实在易如反掌,所以他才会安然在‘丹旦拿’等待我们,不若我们采取主动,明天便到‘丹旦拿’寻他晦气,若能狠狠打击,他便可争取那空隙先他一步抵达废墟。” 百合欣然道:“你的想法总是大胆果断,难怪你能成为人人景仰的大剑师,百合全依你的吩咐。” 我搂紧她在脸蛋上香了一口,把目光从她诱人的高耸胸脯移开,设法去想别的事情,问道:“我曾听过有关魔眼里沙女的传说,你遇过她们没有?” 百合点头道:“当然知道,她们是父神创造出来的第一代人类,全是女性,大多还很美丽。体能都比常人超卓,尤其沙女那美丽的领袖。所以在魔眼那么恶劣的环境里,她们仍能在沙穴里坚强地生活着,守卫父神失去了生机的身体。一粒沙子所含的水份,足可让她们活上一天。不过她们的人数正不断减少,现在只剩下十三人,巫帝的来临,不知道她们仍有多少人能幸存不死。” 我好奇心大起,向百合印证道:“听说会不时走出魔眼,到附近掳走精壮的男子交配,以生育下一代的沙女,是否有这回事?” 百合失笑道:“那是夸大了的说法,是由曾见到她们半裸着身体在沙漠出没的好事之徒的狂想。她们根本不能生儿育女,亦没有性欲的要求,但每到一段时期,她们会蜕变出新的身体,继续生存下去,不受肉体死亡的威胁。” 我愕然道:“既是如此,为何她们的人数会不断减少呢?” 百合黯然道:“没有爱的日子,小情人你知否是何等难过,所以沙女都有强烈的自杀倾向,一场沙暴亦可促使她们去寻死。” 我骇然道:“为何会是这样的?” 百合叹道:“那是父神的错误,为了对付巫帝,他试图利用他生物库内记忆着的资料培殖新的人类因子,制造出更强大的新人类。经过了无数的失败后,他才造出沙女来,那是一种不受感情左右的强横生命,可是他却料不到沙女因缺乏了生存的欲望,生出自毁的倾向,这活下来的十三个沙女,全赖特别强烈要保卫父神的使命感,才能活到现在。自经这次的失败后,父神再不敢尝试制造新的生命,只是把生命的种子释放出来,任由他们自然成长,那就是现在的你们和其他动植物。” 我奇道:“那为何又有大元首、你、西琪和公主?” 百合道:“那是父神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不过这次他小心了很多,我和西琪她们除了小小的缺陷外,已差不多等若你们了。” 我吁出一口气,抒泄出心中的震惊,一时找不到说话。 百合娇躯一震,指着平原道:“看!” 我往她指着处俯视下去,只见一个小点离开了“丹旦拿”,迅速横越平原,向我们休息的那座高山奔来。 那是巫帝。 可以想像“她”直追出“丹旦拿”之外,仍发觉不到我们的影踪,于是憬然而悟,返回“丹旦拿”搜索我们,当仍找不到我们时,想到可能给我们愚弄了,于是再回头来找我们。 假若我是她的话,定会守在这到“丹旦拿”必经的山道出口处,到了晚间再以她的灵觉遍搜整座大山,教我们无所遁形。 就算我们尚未来到,只要她紧守出山之路,纵使我们有太阳的掩护,仍逃不过她的锐目,那时她可远远蹑着我们,到太阳下山时,就是我们的死期。 百合拉着我站起来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 我环目四顾。 这山道一边是陡峭的悬崖,另一边是伸往峰顶的斜坡。 斜坡怪石嶙峋,要找个藏身的地方不难,但若要巫帝在夜间的搜索,却是绝无可能。 不过除此亦想不到其他方法,点头答应,和她登上斜坡,躲在一堆乱石之后。 百合低声道:“希望她不知道我们看到她走上来,一直搜往后方去,那时我们或可乘机逃进‘丹旦拿’了。” 我摇头道:“她若真是毒蛛进化而成的邪物,会比任何人都更有耐性,别忘记她结网捕食的坚毅沉稳,所以只会在虫儿必经之路耐心结网守候着,而我们就是那些虫儿。” 百合点头同意,叹道:“可恨我们这两条小虫儿,明知她张开罗网在那里,仍不得不飞进网内去。” 我叹道:“若有那破流仙城的皮鸟飞在就好了,我们可由山顶飞下去。不做任何多余事的巫帝,可能根本不去理会天空有什么东西飞过。” 百合一震道:“这或者并非全无可能的。” 我亦一震望向她,同时往她身上望去。 百合摇头道:“还是不行,我们飞行时,地上会出现影子,休想可以瞒过巫帝。” 我吻了她的香唇,微笑道:“你再想想。” 百合横了我一眼,站起来道:“我明白了,你负责砍合适的树干做骨架,我则负责扎造骨架的树干,不过脱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再嫣然一笑道:“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是一刻也没有虚度的。小情人啊!百合爱你。” 我的心若被蜜糖融渗。 大地逐渐暗沉下来,星儿开始亮了起来。 寒风呼啸着刮过我们身处的峰尖。 急就章的“布”鸟飞扎了起来,样子虽非常简陋,但看在我们眼中却是此刻世上最可爱的东西了。 百合的身上只剩下贴身的亵衣,把她美丽的身段表露无遗,修长炫目的玉臂美腿暴露在空气里。 长发在夜风里拂舞着,似欲乘风仙去。 我身上则只有一条短裤,当然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 我们伏在布鸟飞之上,不让长风把它吹走。 巫帝应开始了她的探索,可是要搜遍整座大山,将须费她好一段时间。 我们耐心地等待着。 明月缓缓升上地平,挥散着金黄的色光。 我微笑道:“为何明月会这么的美丽?” 百合笑道:“她的美丽是从太阳借过来的,因为她反映着太阳的光线。” 我大奇道:“什么?月亮不是自己发光的吗?” 百合含笑摇头,再没有解释下去。 高崖下远处的“丹旦拿”点点灯火,令人想到那里温暖的床铺。 一切都像梦幻般地不真实。 蓦然一股冰寒的感觉掠过我们的身体。 巫帝终于找到我们。 我和百合相视一笑,心灵结合起来,往巫帝的方向延伸过去,不一会把握到巫帝的存在。 她正朝我们狂奔而来。 尽管以她的体能,要来到峰顶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那即是说,她若要奔回头去,也须相若的时间;而我们只要短短的片刻,就可飞下山去。 时间飞快地流逝。 巫帝愈迫愈近。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立即汗流浃背。 百合亦生出感应,骇然道:“我们太疏忽了。” 是的! 我们忘记了巫帝控制天气的能力,假若她发现我们飞出崖外去,自然可轻易控制风势,把我们吹回这座山头来,甚或以旋风把我们留在空中打转,才慢慢想方法对付我们。 我和百合脸脸相觑,互感到对方的惊惶。 百合一咬牙道:“你一个人走吧!我留在这里对付她,教她不能分神去对付你。” 我断然道:“不!要死就死在一块儿,那样独活有什么意义,而我会因失去了你充满了悲伤,更不是她的对手。” 巫帝这时来到下面的山道处。 我吩咐道:“你举起布鸟飞等着我,我要给她一记重的,教她没有余力对付我们。” 百合担心道:“小心点!” 我拿起她的佩剑,扑下山峰去。 在迷茫的月色里,巫帝美丽的身形沿着斜坡迅速快攀上来,比猴子还要灵活。我两下纵跃,来到她上方十来步处,仗剑卓立,微笑道:“你终于来了,我等得很辛苦呢。” 巫帝冷静止步,拔出腰间的剑,缓缓打量着我,沉声道:“魔女在上面干什么,她舍得只让你一个人来受死吗?” 我仰天长笑道:“当然舍不得!”一剑迎头向她劈下去。 心中同时向峰顶的百合送出讯息,着她听我指示,随时把力量向我传送过来,以给巫帝一个惊喜。 “锵!” 巫帝从容挑开我这看似全力的一击,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剑光忽盛,长河巨浪般向我攻上来。 我正要她这样做。 经过这些日子来和百合的朝夕相对,以及不住吸收太阳的能量,再转化为充盈着两人热恋的灵能,我的力量比以前倍数增强,足可与巫帝一较长短。 唯一输给她的只是在后力上,远不及她悠长不竭。 这亦是她专拣太阳下山后才来对我的原因。 另一项输给她的就是速度。 她迅快如鬼魅的奇异身法,教我很难捉摸她的剑路,可是当我清楚知道她是只人面毒蛛进化而来的生物后,我悟通了她移动的方式实是来自蜘蛛本能的方式。 要知剑手对敌,必须知己知彼,才能把剑术发挥到极致。 现在我已能大约把握到她的剑路。 我似若狼狈地勉强挡了她几剑,一步步往上退去。 巫帝一阵娇笑,道:“没有了太阳,原来你是那样不济的吗?” 这时我把她引到一个倾斜度最大的斜坡,蓦地一声暴喝,迅雷击电般全力往她连劈七剑,每一剑都贯满爱能。 “锵锵锵锵”之声不绝于耳,把呼啸的风声全掩盖过去。 两剑每一次交击,都爆起强烈刺眼的电光,显示出两股巨力击撞产生的惊人能量,把黑夜照得忽明忽暗,情景诡异莫名。 巫帝想不到我的力量会倏地倍增,当然会以为是百合正向我送来能量。 她试图往左右横移闪躲,可是她的移动全落在我算计之中,无论移往哪里,他的剑总能准确地劈往她脸门,迫她举剑挡格。 她还吃了一个大亏,因为我是居高临下,力量可以全部用尽,而她却是举剑在斜坡下挡格,用不上一半的力量。 只要她占用的人的身体,便被迫遵守这物质上的法规。 以往每次我和她比斗的时候,都不的不留下余力,以应付她迅若鬼魅的身法。那天她在沙中绿境和我决战时,第一件事是解决了所有座骑,就是不想被马儿限制了她的速度。 否则她的剑术怎及得上我。 全力猛劈七剑后,她的剑势终于乱了少许,露出一丝空隙。 我知道这是千载一时的良机,换了在平地,怎么也不能做出这般战果。 她的剑给我劈得偏往了左侧。 我忙向百合送出讯息。 我们的心灵倏地结合起来。 无穷无尽的爱意夹在灵能里,由百合处往我送来。 我狂喝一声,剑尖颤震,虚忽无定,似吞似吐间,像一道激电般疾射巫帝眉心处。 剑未至,庞大无匹的爱能由剑尖透出,把她完全笼罩在内。 巫帝浑身剧震,秀发后拂,足尖用力,往后倒跃。 我早估到她这当然的反应,两手把剑推出,精神全集中到长剑上,长剑化作白热的长芒,以接近光的速度,激追而去。 “叮!” 剑尖正中巫帝眉心处。 “辟啦啦!” 长剑炸成碎粉。 爆成一团耀目的光晕,把凌空下跃的巫帝的上半身完全遮盖了。 巫帝一惨嘶,长剑脱手,断线风筝般抛跌往山道下。 我掉头迅速往峰顶奔去。 虽是重创了巫帝,但她明显仍有反击的力量,而我刚才劈出那七剑和最后的一刺,已是我力量的极限,再无余力乘胜追击了。 来到峰顶,百合举着布鸟飞准备就绪,急待着我。 我扑了过去,搂着百合完美的半裸肉体。 百合一声娇叱,跃离峰顶。 “呼!” 一阵长风刮来,把我们带往高崖外广阔的虚空里。 耳际生风间,布鸟飞往“丹旦拿”的方向滑翔而去,速度不住增加。 巫帝这时应连侦察我们的力量也没有,所以当她赶到峰顶时,可能想破她那蜘蛛脑袋,亦想不通为何我们可以突然消失了。 第四十一章 最后一站 我们在越过了“丹旦拿”半里许处安全降落。 我俩紧拥在一起不住喘息着,好一会才力气稍复,爬了起来。 危险仍未过去。 现在离天明至少还有四至五个小时,巫帝当能赶上耗尽灵能的我们。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我们手拉着手站了起来。 百合道:“你觉得怎样了?” 我叹道:“走路还可以,若和巫帝动手,怕连几剑都挡不了,何况我们连剑也没有一把。”接着苦笑道:“且走路亦绝走不快!” 百合道:“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刚才什么能量都送去了给你。不过我们不用太过担心,巫帝绝不比我们好了多少。不若我们索性在‘丹旦拿’等她,希望她来到时,我们的力量可以恢复得多一点。” 我点头同意,搂着她往“丹旦拿”走去。 当我们靠近“丹旦拿”时,首先映入眼前是一排排的大树。 驼马的嘶叫声清晰地传入耳内。 在这本应是睡觉的时间,“丹旦拿”仍昃出奇地灯火通明人声喧闹。 百合解释道:“在这里日夜是颠倒过来的,人们为了避开白昼的炎热,午前便开始睡觉,黄昏时才醒过来进行各式各样活动。” 我把她拉得停了下来,道:“太阳赋予我们的力量虽是威力无穷,但弊处却是非常容易耗尽,无论我们吸收了多久的阳光,但我们的身体只像一个杯子般,得到的始终是一杯子那么多的能量,有什么方法能把这杯子增大呢?那时我们就不用怕巫帝了。” 百合浅笑道:“但你现在却真的须感谢它只是个小杯子,因为用尽了太阳能后,我们体内只剩下了爱能,而我们的爱能是巫帝侦察不到,所以我们才能设法和她捉迷藏直至天明。” 看到她巧笑倩兮,肉光致致的美样儿,我心中一热,差点想对她作出热吻和爱抚的需索,忙压下心中情致,拉着她继续前进。 当进入“丹旦拿”外围的林区时,百合道:“我们最好先偷两件衣服来穿上,否则像现在这样子,走到哪里都会引起骚动,要避开巫帝的耳目就更困难了。” 我童心大起,低唤道:“来!让我们一起做小偷。” 拖着她窜高伏低,藉着灯火照耀不到的暗影,往附近一堆房子和营帐摸了过去。 我们经过了一座倒塌了的房子,向风的一面深深埋在沙子里,像向着魔眼的方向致敬的样子。 人声沸腾起来。 只见屋外一大片空地上,生起了几堆篝火,百多个沙漠里的游民,穿着以黑、白、灰为主的袍服,扰扰攘攘的,似在进行某些交易。 我们潜到最大的一所白色房子后,一摸屋壁,才发觉是盐块筑成的屋宇,坚固无比。 屋子垂着黑幕的小窗透出温柔的灯光,人声隐隐传出来。 我们的精神往屋内延伸,“看”到屋内站着几名大汉,聚精会神观赏着床上一对男女在翻云覆雨,做着男女交欢种种缠绵的动作。 那女子样貌普通,但身材却非常成熟丰满。 百合看得俏脸一红,推了我一把,要我到另一间屋子去。 我心中正嘀咕为何屋内竟会有这么奇怪的情况,那对男女怎肯这般让人在床旁围观时,百合已一把拉着我到另一个没有灯火的篷帐去。 帐旁坐了一群约有十来只的千里驼,它们都给关到一道围栏处,见到我们来,其中三、四只警觉地发出难听的嘶叫。 我们的灵觉肯定了那是一个空帐后,理不得那么多,拔起了一颗安营的钉子,揭开帐幕的边子,钻了进去。 帐内的温暖使我们感到安全起来。 藉着外面闪跳掩映着火光,我们很快从帐内一个箱子里找到两套出奇地香洁的衣服。 百合正要穿衣。 我忍不住把她拉怀里,伸手在她裸裎的玉臂和长腿上温柔爱抚着,爱不释手。百合娇躯抖颤,抗议道:“小情人啊!刚才‘看’过那么羞人的情景,你又来挑逗百合,不理人家难过吗?” 我强忍欲火,把她推开少许,为她换上雪白的袍服。 百合闭上眼睛,满脸诱人的红晕,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小帐里,份外有使人侵犯的冲动。 把她服侍妥当后,我开始穿上另一套白袍,尺码虽小了点,但我仍相当满意。百合这时从宽敞旁的帐幕的兵器箱里找了两把长剑出来,笑着道:“在‘丹旦拿’最不缺乏的是武器了,你若要弓箭或长矛,有更多款式让你选择。” 我把她搂入怀里。 百合一震下把两剑全掉在地毯上,纤手情不自禁的缠上我的脖子,呻吟一声,主动吻在我的嘴上。 我不由为之魂销,热烈地回应着。 我们的身体和心灵融化在一起,一直苦制着的热情海潮般澎湃高涨。 百合扭动喘息,我则不住挤压着她能使任何最有定力的人犯罪的胴体。 我一对大手贪婪地在她腻滑的后背和高耸的圆臀恣意地爱揉捏着。 高涨的热情使我们忘掉了一切。 一声凄厉的惨呼唤醒了我们不住沉沦的意志。 接着是两声连续的惨叫,来自“丹旦拿”另一端的远处。 驼马惊嘶声此起彼落。 外面人声沸腾起来,一片混乱。 帐外空地那些人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又再是几声惨叫。 我们吓得分了开来。 我揭开帐门的一角,往外看去。 只见空地上的百多人全提着兵器,慌皇地望着“丹旦拿”另一端的远处。 火光熊熊,照得“丹旦拿”血红一片。 谁在杀人放火? 四周的屋子和帐篷里的人纷纷拿着兵器,仓皇奔了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百合来到我身后道:“巫帝来了,她知道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遍整个‘丹旦拿’,所以故意杀人放火,迫我们现身。” 惨呼声不住响起,惊破了这魔眼边缘最后一处绿土那原是安宁的气氛。 驼马嘶叫声更添可怖的感觉。 胆子较的蜂拥往惨剧发生的地方。 巫帝这方法非常有效,我们怎能坐看这种残酷的屠杀,就在我们眼前进行呢?百合沉声道:“我们去也是白赔的,不若立即逃往魔眼去,或者可引得她追来也说不定。只要挨得个许小时,太阳便会出来了。” 我坚决地摇头道:“不!或许我只是个傻子,但若坐看巫帝杀光了整个‘丹旦拿’的人,会在我的心中造成很大的遗憾和不安,异日和巫帝作最后的决战时,会成为致命的败因。” 百合肃容点头道:“我同意小情人的话,而且非常钦佩小情人无私的爱,但我们应怎办呢?” 我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拥有公主美丽身体的巫帝玉脸生寒,美目邪光大作,左手高举熊熊燃烧的火把,右手持剑,踏着被她斩杀了的尸体,迅速在篷帐间移动着。 附近的数十个营帐全陷在烈焰冲天的火海里。 她踢门冲进一间盐屋后,惨叫还未完竭时,已鬼魅般退了出来,把几名扑过来的大汉劈得肢离体碎,血肉横飞,教人不忍卒睹。 原本想上前动手的人,都吓得四下逃窜。 “丹旦拿”进入了末日前的慌乱里。 我在百合耳旁吩咐了几句后,跳了出去,大叫道:“巫帝!” 正想往逃走的人加以追杀的巫帝,闻言回过身来,看着远在百步之外的我,眼中闪着深刻的仇恨,默默抛掉手中火把,一步一步往我走过来。 我抬头往天上明月,暗忖自己能否见到明夜的月色呢?忽地心中一动,记起了百合曾说过月儿的美丽是借来的,反映着太阳的光线,心中一动,忙凝神吸收月能。 巫帝来到我身前十步许处立定,冷冷道:“你的太阳能已一滴不剩,看你今次还有什么能耐。” 这时“丹旦拿”所有人都逃离了这区域,除了帐屋焚毁的声音和驼马嘶叫外,四周有若鬼域。 寒风呼呼刮着。 天地浴在血红的火光里。 我的身体却逐渐暖和起来,月能正缓缓注入我体内,只是过程非常缓慢。 有什么方法可拖延点时间? 巫帝显亦因先前那一剑受了重创,邪力大减,刻上正凝聚邪能,准备对我作出必杀的一击。 面对似乎无可击败的敌人,我的脑筋灵活地分析着双方的形势。 现在昔巫帝的邪力降至前所未有的低点。 往昔和她对敌时,她的邪力总能把我完全笼罩其中,要我不住以精神力量抗拒着,这刻却全没有那感觉。 她的精神力量似乎并不能像往日般延伸开去,所以才要仗着杀人放火把我们迫出来,否则她尽可以邪力扫描整个“丹旦拿”,“看”到我们在那里。 她因感应不到我们的爱能,才运用残酷的手段迫我们出来。 假若如此,她现在只是一个可怕的“人”,恃仗的是惊人的速度、体力和仅余体内的邪能。 这三方面我都比不上她,但我却可在战略和剑术上跟她一较短长。 我讯息向躲在伺暗处的百合送出去。 巫帝眼睛环扫四周,冷冷道:“外震大地的魔女百合哪里去了!为何只懂得躲起来。” 我更肯定了我的想法,她并没有余力去搜寻百合。 月能缓缓在我体内积聚,强化着我的体能。 我明知道她也在凝聚邪能,故意道:“你今夜为何如此好兴致,尽说着多余的话,是否想拖延时间,不怕天亮了吗?” 巫帝双目邪光倏盛,平静地道:“现在离天明尚有一个小时,而我杀你只需几分钟的时间,不耐烦的话,即管动手!” 我们双方都是各怀鬼胎。 她在等待邪能的恢复,我则希望能尽量多吸收点月儿反射过来的阳光。 一时间成了僵持的局面。 但彼此凌厉的眼神却一点不让地交击着。 我忽地想到藏在她脑神经里的公主,暗忖现在她邪力大减,我可否唤起公主的意识,由内部向巫帝反攻呢? 想到这里,百合已生出感应,和我的心灵结合在一起。 充盈着爱的灵能往巫帝探去,同时间向公主做出精神的呼唤。 蓦地里我们重新感应到公主的存在,她仍坚强不屈地在邪力里挣扎着。 巫帝浑身剧震,奋起余力封闭了我们入侵。 如此良机,岂可错过。 我狂喝一声,挺剑直刺。 巫帝回复冷凝的神态,娇吒一声,长剑挑出,正中刃尖。 一股无与伦比的巨力透剑而来。 我虎口痛得差麻木了,死命抓紧剑把,疾退开去。 这剑她蓄满了邪力发出,耗尽了太阳能的我怎是对手,若非刚才积聚了才许的月能,这一剑定教我长剑脱手。 人影一闪,巫帝迫至近前,漫天剑雨,向我洒至。 我才不信她仍能保有刚才的力能,暴喝一声,化巧为拙,迎头一剑侧劈而去,恰是她剑势最弱之处,看似简单一剑,实是兰某毕生剑术精华所在,化腐朽为神奇,妙至毫巅。 “锵!” 巫帝被迫得反攻为守,硬接了我这凌厉无比的一剑。 我虽仍虎口发痛,但果然比刚才好多了。 巫帝不进反往左旁虚晃一下,似要移往左方,但迅又改变方向,横移右方。 这正是蜘蛛移动的方式。 我早成竹在胸,矮身踢出一脚,正中她小腿处,仅余的爱能送进了她体内。 巫帝做尽她的蜘蛛大梦也想不到我把她移动的方式计算得这么精确,如此容易把她踢中,发出一声惊叫,全身抖震,斜退开去,那是她本能逃退的方式。 巫帝身后剑光亮起。 百合以惊人的速度由暗处闪出,凌厉的剑法展至极尽,往巫帝攻去。 我还是首次看到百合的英姿。 她一向的娇柔化成刚猛,秀发飘扬中,有种说不出扣人心弦的美妙姿态。 巫帝第一次现出惊惶的神色,猛一扭身,迎上百合的长剑。 “叮当”之声响起。 堪称世上最美的两个女体乍分倏合,战得难分难解。 巫帝显然仍未在我刚才那一脚复元过来,不住后退,处于下风。 我刚才把仅余的灵能送出,这时全身有若虚脱,单剑柱地,支持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幸好月能不住吸纳进来,补充着我的虚耗。 我一瞬不瞬注视着内激烈的恶斗,心叫不好。 百合虽是占尽上风,但我却知道她是强弩之末,支持不了多久。 而巫帝却愈守愈稳,显然正逐渐由我那一脚造成的伤害里回复过来。 这时我回复了部份气力,心生一计,移往巫帝身后,大喝道:“看剑!” 巫帝果然一惊横移。 她对我的畏惧,尤甚于百合现在的剑。 百合一声娇叱,长剑一闪,向巫帝刺去挑中她的肩胛。 虽没有半滴鲜血,巫帝却是一惨呼,跄踉往旁侧跌去。 百合娇躯一颤,以剑插地支持着身体。 她也像我般用尽了所有爱能。 我知道此乃最关键的时候,若让巫帝看穿了我们两人的底细,今晚我和百合便要同赴黄泉。 暴喝一声,奋起余力,往巫帝迫去。 巫帝骇然往我望来。 我装出龙精虎猛的雄姿,仗剑虚张声势般扑去,喝道:“不要走!” 这完全是赌命,若巫帝还剑刺来,保证可轻易贯穿我的心房。 但巫帝是不会做多余的事的。 果然巫帝滚倒地上,翻滚开去,直到二十多步才弹起身来往暗处逃去,厉呼道:“当我恢复时,就是你们两人的死期。” 我再立足不稳,坐倒地上。 第四十二章 深入魔眼 为了免去了向“丹旦拿”的人解释之苦,我和百合撑着乏力的身体,天尚未明便离开了这魔眼边缘最后的站头,每人背着两大袋水,踏进通往废墟的大沙海里。 这真像一个沙的海洋。 大地呈现出汪洋般的地表。 这种形态似是只有水方可以造出来,实际上是风使沙子像海浪般的起伏不平。 比之沙漠任何一处更使人迷惑。 我拍拍背上的水袋,暗忖若能以其中一袋来为百合净身,那必是美妙之极的一回事。 百合感应到我的想法,瞪我一眼道:“若非巫帝来得及时,我们在帐幕里走出了乱子,看你还敢否胡闹?” 我心中涌起复杂之极的感受,也不知是何滋味,叹了一口气。 百合体会到我矛盾的情绪,握紧我的手,默然走着。 走了半天后,波浪般的沙子被起伏相连的沙丘替代。 接着的十天,我们日夜不停的赶路,一刻也不敢歇下来。 白天时我们一齐吸收太阳的能量,晚上则吸收月亮反射来的阳光。 到第五天时,我和百合都起了奇异的变化,愈来愈精神满足,灵觉圆贯通透。 我们都不知是什么原因。 或者这种夜以继日,一强一弱地去吸取太阳的能量,会产生出这种更完美的效果。 我愈来愈不怕沙漠了。 若没有口渴和火热的感受,沙丘其实是很美的东西。 它们绵亘不绝,起伏相连,把只有大自然的妙手方可画出来的优美线条,伸展往四方八面无限的远处去。 日出日没,月华当空,又成星罗棋布,大漠就像个千变万化,但又神秘莫测的美女郎,每种风韵都是那样地迷人。 我们在沙丘上上下下,两颗心紧结为一,神游八荒。 有时是我引领着,有时却是百合作主导。 百合不时让我“看”到她悠长的生命里所经历过的美丽事物,那或者是一座荒城上的孤月,又或街道上忘情嬉玩的一群天真孩儿。 我和百合在这曼妙的旅程里,深深沉醉在充盈着热恋的爱河里。 沙漠亦非寂静无声的,晚上的风声不用说,当我们在沙上走着时,沙丘上的沙子崩落,滚下丘下时,会因摩擦发出“轩隆轰隆”般闷雷的晌声,十分有趣。 我们愈走愈快,愈是精满神凝,到第十五天时,最少走了超过千理的遥阔路程。 那天黄昏时,我们又感到巫帝的存在了。 她的邪力比之以前任何一次更可怕和深不可测。 我们和她都在不断进步中。 本来我有信心和她一决雌雄,现在忽又变得不那么肯定了。 太阳逐渐西沉。 巫帝不即不离远远蹑着我们,等待晚上的来临。 而更便我们忧虑的是!今晚月亮不到下半夜绝不会升上来,且只会是一阙弯月。 巫帝显亦看破了我能从月儿获得补给,所以才拣了这么一个对他有利的晚上追击我百合道:“只要再走三个小时,就可到达废墟外围的月牙山,唉!真是不甘心在这刻给他跟上。” 我也苦恼得想哭出来,巫帝只需半个小时,定可以追上我们,不由怀念起飞雪舒适的马背,心中一阵刺痛。 百合咬牙道:“跑吧!” 我一声长啸,拉着她往前疾奔。 太阳只剩下一小半露在地平上,夜幕里沙漠特有淡蓝色的天空,取代了刺目的白光。 寒风呼呼刮过一望无际的沙子世界。 我们飞快地往沙漠的腹地挺进。 时间过得愈来愈慢,最后完全静止下来。 我们就像在一个噩梦里狂奔着躲避后面追来的恶兽。 天上的星儿点点滴滴地露出俏脸。 夜空无比幽黑深邃。 巫帝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后方里许处,迅速迫近。 巫帝亦是以人的身体来走路,为何能比我们快那么多。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把太阳的能量送往我和百合的四条腿里。 奇妙的事发生了。 当我们踏足沙土时,一触沙子即弹跳了起来,再不像从前般陷了进去。 速度立时倍增。 百合欣喜向我道:“小情人啊!百合爱煞你了。” 我们倏地拉远了与巫帝的距离。 我俩像两道轻烟般吹过大地。 巫帝的速度又增加了,一小时后,已追至身后约千码处,还缓缓迫近。 她的速度终是胜过我们。 百合呼道:“我们跑快了这么多,看!地平尽处就是月牙山了。” 我极目前望,地平处隐见起伏的山。 巫帝一声尖啸,速度提至极限,一阵风般往我们追来。 距离忽然拉短至三百码。 这时地形开始有了变化。 沙丘愈趋低平,不片晌后我们已在布满沙粒和砾百的旷野狂奔着。 四周布满突兀起伏的山岩,乌黑发亮的石块,又或拔地而起的小石山。 巫帝保持着那种高速,不住靠近。 我心中奇怪她为何不利用控制天气的邪力刮上几阵狂风挡着我们的去势,旋又想到她是保存实力,更是心中凛然。 现在双方都清楚知道,大家都会有力能耗尽的时刻。 可是比起我们来,巫帝的邪力就若无穷无尽。 就像这时我们已达至速度的极限,可是她仍能不住增速。 这时大地又出现变化,我们踏足处变成了松软的沙子,回复了踏足沙漠的情况。 巫帝速度虽惊人,不过她若要追上我们。恐怕仍非抵达月才山之前能够办到。 忽然间背后失去了巫帝的踪影。 一声尖啸由空中传来,巫帝奔上了一座高拔的小山,然后凌空跃下。 我和百合骇然止步。 巫帝落在前方二十步许外的沙地上,晃也不晃,缓缓转过身来,眼内邪光把我们笼罩其中。 我和百合抽出剑来,遥指着她,严阵以待。 巫帝一阵娇笑,得意地道:“很失望吧!终在达加西老妖的坟前给我截着。” 我和百合对望一眼,都在奇怪为何巫帝变得愈来愈人性化。她现在这种说话的神态,在以前是难以想像的。 明知恶战不免,我放开百合的手,收摄心神,淡然一笑道:“不要那么意气风发,别忘记以前那数次交手的结果是怎样了,希望今次失望的不是你就好了。” 百合也笑道:“你不觉得自己愈来愈沉不住气吗?” 巫帝不以为意道:“我不怕告诉你们,以前我一直抗拒着,不欲和人类的身体作太密切的结合,所以力量只能发挥出本身的一半,让你们屡次逃出我的指隙,现在我已改正了这错误,虽然堕入人类情绪的急流里,但我的力量亦能全面发挥出来,使我可轻易完成复兴我族类的伟大使命。” 我冷笑道:“你的力量并不能真正发挥出来,因为你并不能掌握人类的爱,那亦是你致败的因素。” 百合道:“若我没有看错,你最初不敢和人类的身体结合,是不懂得如何把爱的情绪压制,现在你终于找到了方法吧。” 巫帝眼中爆起厉芒,道:“不愧是魔女百合,给你看穿了。是的!爱只是一种情绪,经过了这段日子,我已成功把它根除了,所以我的力量亦达至了极顶。” 我哂道:“你错了,爱并非只是一种情绪,而是人的本能,你永远也不能把它除掉。” 巫帝眼中闪过惧意,一振手中长剑,倏忽间闪到百合右侧,挥剑斩往百合颈侧,又狠又快。 百合娇叱一声,运剑挡格。 我横移过去,剑挑往她胁下。 巫帝一闪不见,又到了百合身后,剑锋一振,瞬眼间向百合剌出三剑。 百合吃力地连挡三剑,往后疾退,希望我能从旁助攻。 我幻出千重剑影,试图阻止她继续向百合狂攻。 岂知巫帝一移一闪,又到了百合左侧,同她攻去。 我追上去时,她又移到百合身后,使我连她的剑也碰不到。 她剑内蕴藏的力道必是惊人之极,兼之迅快无伦,尤可怕的是她飘忽无常的步法,再没有以前蜘蛛移动那种方式的半点痕迹。 百合被她杀得左支右绌,危如累卵,偏是我帮不上半点忙。 “当!” 百合长剑被挑飞,跄踉往我退来。 我大骇下扑前援救,已迟了一步。 巫帝长剑闪电般百刺百合的心房。 百合惊叫一声,勉力运掌拍在剑锋上。 长剑偏开少许,挑在百合肩胛处。 血肉飞溅中,百合整个人被剑内的邪能激汤得凌空往后飞跌。 我急怒攻心,狂喝一声,剑势展至极尽,迎上巫帝。 “蓬”的一声,百合跌在黄沙上,再没有半点声息。 “叮叮当当!” 金铁交鸣的声音爆竹般响起。 巫帝剑法一变,由变幻莫测转作冷狠沉稳,只守不攻。竟守得无懈可毕,细密连绵,无论我剑法如何凌厉,如何变化,仍攻不进她的剑网内去。 我明知她是诱我耗尽能量,可是心切悲痛百合的生死未卜,仍放尽全力,望能一举毙敌巫帝有计划地缓缓后退,挡了我百多剑后,冷笑一声,展开反攻。 一时寒气大盛。 巫帝的邪力扩展至极尽,全力往我攻来。这次轮到我节节后退。 每一下剑锋交击,都爆起灵能激汤的白热精芒。 轰鸣不绝于耳。 她每一剑都力逾万钧,使我不得不全力挡格。 到了第三十八剑时,我的灵能已无以为继。 “劈啪”一声激响。 长剑断折。 我狂喝一声,凝起仅余的力量,趁剑断时也是她力道用过了头时,一把抓着剑尖,矮身飞起一脚,往她小腹踢去。 不知为了那个原因,巫帝似生警觉地往百合伏地处看去,身形缓了一缓。 “蓬!” 我的脚撑在她小腹处。 巫帝闷哼一声,拿着剑往后跌退。 可恨这一脚余力有限,对她的伤害亦自然有限之极。 巫帝运返十多步,站稳身体,又要扑来。 我全身力乏,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忽地脚踝一紧,一对手由沙下探了上来,把我抓个正着。 巫帝迅如鬼魅般扑来。 那抓着我脚踝的手猛力一扯,整片沙土陷了下去。 大惊失色下,我随着沙子陷进地底,刚好避了巫帝横扫的一剑。 跌入沙内十来尺后,拉着我脚踝的手把我拖得横移过去身体一松,原来到了一条地道里。 在绝对的漆黑中,我给那对手拖着迅速深进,最少百来尺后,转了个弯,下了一道斜坡,又再深进。 忽然间我给拖进地底深层的沙子里去,口鼻半点空气也吸不进肺内去。 难道就如此被活埋了? 百合呢? 她是否死了? 第四十三章 沙穴春潮 身子一松,又落人另一截沙道里,空气虽污浊,沙土的气味也令人窒息难受,但已足够使我继缤生存。 直至此刻,我仍不知拖着我足踝的人是何等模样。一来因这是个绝对黑暗的世界,另一方面是对方和我接触的地方,仅限于抓着足踝的一对手。 那对手柔软而有劲,拖着我这样一个雄伟汉子,仍是毫不费力。 在这样仅可容人躺着爬过的窄小穴道爬行的速度,即管我回复了体能,亦没有可能及得上对方。 再在弯弯曲曲地移行了一段路后,终于停了下来。 双手放开足踝。 接着一个丰满而充满弹性的女体由脚下爬上我的身上,亲密无间地紧压着我。 我脸前出现了雨点像宝石般的绿色大点,幽香的口气轻轻喷在我脸上。 我看着这对会在黑暗里发亮的奇异眸子,呆了起来。 一把沙哑性感而低沉冰冷的女声在地穴内响起道:“我们等你二千多年了,知道吗?大剑师兰特。”她说的竟是净土语。 我心神颤荡,道:“沙女?” 沙女那对发着绿光的眼睛仔细审视着我,而我却一点也看不到她的样子。 我见她不再作声,心切地问道:“百合怎样了?” 沙女冰冷的悦耳女声道:“放心吧!她已被送到神那里去。我们利用你把巫帝引开。” 我想到巫帝似忽地失神落魄,致给我踢了她一脚,定是因沙女在那时把百合拖入了沙一声微不可闻的惨叫通过穴壁的震荡隐约传入耳里。 我骇然道:“发生了什么事?” 沙女语气平静道:“又有一位姊妹在偷袭巫帝时给她杀了,前后共有三位姊妹牺牲了。”接着道:“奇怪吗?我不但能说净土话,还能说其他地方的语言。” 我着急道:“快叫她们停止向巫帝进攻,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沙女淡淡道:“我们等了二千多年,为的就是能为父神和人类献上生命,你怎可要我们舍弃这光荣的权利?” 我想起百合说及她们自杀的倾向,废然无语。 沙女似有点欲言又止,好一会才道:“你这样给我压着,有什么感觉?” 给她提醒后,我立时感到她高挺的酥胸、修长圆润而富有弹性的大腿正紧压着我,轻声问道:“你是否没有穿任何衣物呢?” 沙女冷然道:“穿着衣物?那怎能在沙里移动,不过我亦非什么都没有穿,我的下身是有里布的,你还未答我的问题?”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明显注进了一种与她先前冰冷低沉的语气截然不同的感情。 这时的我放下了对百合的心事,立时感受到在这黑暗世界里,和一位接近全裸的丰满女体紧贴斯磨的强烈刺激,体内的能量似有复苏之象,又想起这活了二千多年的沙女,应是没有男女性欲上的冲动,好奇地道:“你的身体必是非常美丽动人,使我感到很舒服,你又有什么感觉呢?” 沙女伏了下来,俏脸贴着我的脸,在我耳旁幽出道:“我也很舒服,有一种从未试过的感觉。父神曾告诉我们,你是这世上唯一能诱发我们某一种被压制了的冲动的人,噢!兰特!那是否就是爱。我刚才抓着你足踝时,已有很美妙的滋味,现在和你拥在一起,那感觉更强烈了,生命像忽地充满了难明的意义。” 另两声惨叫传来。 沙女直起身来,似在默察着沙内某处的活动,有点紧张地道:“巫帝真是厉害,竟能凭着感应直追过来,再杀了我们两位姊妹,我们要继续走了!” 接着又拖着我迅速移动起来,穿过一道又一道的沙穴、斜坡、沙土,最少一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较宽广的地室里。她抱起了我,放在一张由沙泥造成的方状上,然后躺在我身旁,紧搂着我。 在到此途中,再有五次沙女临死前的呼叫传入耳内,沙女现在应只剩下三个还未被巫帝杀死。 我不由心中充满悲痛仇恨。 沙女生出感应,首次以温柔的语气在我耳旁道:“不要悲伤,死亡是唯一解决我们空虚寂寞的生命最好的方法,而且若不是姊妹们奋不顾身牵制着巫帝,你和魔女都休想逃得掉。现在我们基本上是安全了,你等我一会。” 她离开了我,在黑暗里我听到机械运作的声响。 不一会她动人的肉体又挤到我怀里。低声道:“我发动了装置,可以在瞬间把所有沙道完全摧毁,将巫帝埋在数里下的沙泥低层,以她的力量,要爬回地面,绝不可以在十个小时内办到,何况我们养的长沙虫,含在沙里和她纠缠,教她更难爬出地面去。” “轰隆轰隆!” 闷雷似的声音一下一下由沙内传来,整间地室震动起来,沙石撒下。 轰鸣声忽远忽近,倏上倏下,持续了半分钟的时间,才停止下来。 我骇然道:“那我们如何回到地面去?” 沙女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四周都有厚石层保护着,和一条穿破石层的地道相连,可以直通到父神那里,放心吧!我们怎会有此自陷绝境的疏忽。” 我忧虑地道:“若给巫帝钻到这里来,岂非又可轻易回到地面?” 沙女道:“放心吧!刚才我带你逃走的路线是经过精心安排的,而且我的姊妹们对她的连番出击,就是要把她诱进我们想她前往的地穴去,她若要爬到这里来,比直接爬到地面去还要遇到更多岩层的阻碍,她是不会如此愚笨的。” 我心头的大石这才完全放下来,道:“那我们为何还不到父神那里去?” 沙女答道:“我们要留多一会,使巫帝因感觉到你还在地底里,再盲目摸索一会,那我们两位送走魔女的姊妹,就可以有多点时间为魔女疗治伤势了。放心吧!她会很快复元的。” 我不由对她们计划的周详深感佩服。也想到巫帝的力量确是倍增了,我们不再能躲过她灵觉的侦查。顺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沙女呆了一呆,才道:“我是没有名字的!”我很想把她搂紧,可是身体仍一点气力都没有,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好吗?” 沙女欢喜地道:“我叫作什么才好呢?” 我想了想道:“不若唤作沙艳吧?” 沙女喃喃念了几遍,欣喜地道:“以后我就叫沙艳,是兰特的沙艳。” 我心中一酥道:“你可否像刚才般压着我?” 沙艳立即爬了起来,伏在我身上。 她那对绿睛又在我脸前数寸处出现。 我体内渐渐生起一股热能,非常舒服,问道:“舒服吗?我的好沙艳?” 沙曲叹息道:“很舒服!从未试过这么舒服,你的身体充满了电能和生气,惹得我体内分泌剧增,充满了情感的热流。自从父神把我弄到这世界来后,沙艳从未想过可以有如此美妙的感受。”顿了顿道:“你也做我的小情人好吗?” 我失笑道:“小情人?” 沙艳毫不羞涩地道:“你不是魔女的小情人吗?我也要学魔女那样,要你做小情人。” 我笑道:“你知若把我当作小情人,我会对你有特别权利吗?” 沙艳愕然道:“什么权利?” 我柔声道:“搂搂抱抱是其中之一,其他包括了亲嘴、抚弄你动人的身体,甚至可以进入你,和你作男女的结合。” 沙艳默然下来,当我以为我的调情话儿触怒了她时,她更软软地伏倒我身上,脸蛋紧贴着我,幽幽道:“小情人啊!刚才你说的事我都不懂,但我可以让你对我拥有任何权利,你可以教我吗?沙艳会尽力去学的,魔女说过,你可以教懂我们一直不懂得的东西,那时我们还不相信呢!但现在我开始相信了,因为我感到自己正热切期待着你会对我干点什么似的,那种感觉很怪,但很好。” 我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现在动也动不了,否则必会教你尝到很特别的滋味。” 沙艳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但旋又兴奋起来道:“只是搂着你我已有很多美好的感觉,我虽不能具体说出来,但你的身体内含蕴着一种使我震撼神往的异力,似能填补我精神上的缺陷,而我亦感到自己有种冲动,要把二千多年来从沙漠里得来的力量献上给你,作为回报。” 我心意大动,知道我们间产生了微妙的吸引。 沙女长期在沙漠里生活,养成了敏锐的直觉,所以把握到我拥有着改变她寂寞生命的爱能;而我亦知道与她作爱的结合,将不但能令我恢复元气,还会大大增强力量,例如能像她般在这样的黑暗里视物和在沙底里奔驰,那对付起巫帝将更有把握。 这样双方有利的事,自是何乐而不为。 可恨我现在的疲弱体能难作剧烈的运动。 沙艳的呼吸绵细悠长,没有半点情动的迹象。 我索性闭目养神,感受着她动人的身体渗来的热量。 她的体温令我非常松弛舒畅,体内的灵能缓缓凝累。 寂然无声里,沙钝梦呓般道:“小情人!你定要教导和指引我。” 我暗想横竖无事可为,不若先和她调情作乐,顺便研究一下有什么方法可以逗起她的情欲,点头道:“你先脱掉身上那小月里布吧!” 沙艳很自然地探手腰间,解下了小块的蔽体物。 我柔声道:“你带我的手去抚摸你的身体,看看你有什么感觉?” 沙艳依我指示,丰挺浑圆的臀部坐在我小腹下,大腿跪在我身体两旁,恰是个男女交欢的姿势,拿起我两只大手,道:“你要先摸哪里?” 我自然生出男性最自然的原始反应,想不到在这种黑暗里,与一个我连她长得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的女子亲热,竟可以如此刺激,不由呻吟起来。 沙艳也同时呻吟,颤声道:“小情人啊!你那会变大的东西,把一股热流送进我身体里,令我有想爆炸的感觉。” 同一时间,我亦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由那部分传回我体内,使我浑身舒泰,力竭身疲的感觉一扫而空,身体亦回复了活动的能力,两手探前,抓着她健美的胸脯。 我们两人有若触电,一齐抖颤起来。 沙艳的身体亮了起来。 我终于看到了她动人的身体和姿容。 在一层淡红光晕的包里里,一个修长窈窕的女体不胜刺激地在我身上扭动着,纤手紧抓着我的手腕。 她生得非常俏丽,有种清纯不染丝毫俗丽的天真神态。 这时她的秀目满溢着激情,半张半闭地紧盯着我。 她的身体热得像火炭。 我福至心灵地知道她因受到我爱能的挑引,把压抑了近二千年的情欲引发,若不能适当地渲泄,她真的会自燃而亡。慌忙收回抚弄她的大手,轻托起她的身体,强而有力地进入她的体内。 沙艳不能控制地狂呼乱扭,一对手掩着俏脸,全身抖震晃动得若狂风吹拂下柔弱但强韧的小草儿。 我把爱能缓缓却有节奏地送进她体内。 沙艳肉体发出的红光倏地大盛,炫人眼目,忽然又收回体内,接着我便感到强大的能量由她体内长江大河般输进我体内。 我体内立时充盈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那是太阳的力量。 至此我才明白,沙艳来自沙漠的力量,亦是太阳的力量,不过却比我以前所能吸收的太阳能强大千万倍,毕竟那是她二千多年来宝贵的积累。 沙艳停止了剧烈的摇晃,狂叫化成了快乐的呻吟。 我凝神定志,不住把太阳能转化作爱的雾能,一阵一阵送到她体内,把她不断送上快乐的极点。 爱在澎湃扩张着。 我感到灵觉伸延往室外的岩层里,深入沙泥里,很快找到巫帝的所在。 她正在离地面近五里的深处挣扎着往上钻去。 如此良机,岂可放过。 我以正强烈迸发着的爱能把她包围起来,向他的脑神里攻进去。 巫帝骇然一震,停了下来,连起邪力,试图封闭我的入侵。 她的力量仍然比我强大得多,可是我却知道她有一处守不住的弱点和破绽。 那就是以前我们破开了的精神缺口。 爱能源源不绝往那缺口冲去,同时充满着爱意的太阳能,亦无孔不入地出她每一寸肌肤进侵她的神经。 巫帝被我攻个措手不及,只能苦苦反抗。 可以想像经过了千里的狂追和整夜与我们及沙女的苦战,现在又要挣扎爬出地面,实大大削弱了她的力量。 而我却是正振作着的生力军。 沙女们体内的太阳能虽庞大无匹,可是却不懂把它化作精神的力量,兼之她们缺乏了爱,所以不是巫帝对手。 但我却是完全另一回事。 这么强大的太阳能来到我身上,怎不教巫帝立即吃个大亏。 巫帝分神对抗我长进她体内的爱能时,我终穿破了她精神的护罩,与公主的潜能紧连在一起。 公主惊喜地道:“兰特啊!你终于回来了。” 我欢喜地道:“小乖乖你最紧要坚持下去,现在我会把庞大的爱能输进你的心灵去,使你强大起来,在关键的时刻助我把巫帝由你的身体驱走,那时你将会回复自由,做我快乐的小娇妻了。” 公主欣喜答应。 爱能像长河般向她涌去,瞬那间已输去了比以前加起来的爱能还要多上十倍的能量。 巫帝的邪力似又开始壮大起来。 我向她冷笑道:“想不到吧!今次对你略作教训,下次将是你的死期了。” 巫帝充满仇恨的声音道:“我要把你们人类全体宰掉,你绝不会是例外。” 我哈哈一笑,缓缓退了回来。 完全的退回来。 任由那联系被巫帝切断。 但我却不担心,因为我现在的能力,是可随时和公主的心灵连结在一起。 我回到体内时,沙艳软伏在我身上。 眼睛亮了起来,室内充满着淡绿的光线。 我已能像沙女般在沙穴里的黑暗世界视物了。 我搂着沙艳翻了一个身,把她压在体下。 这次轮到我尽情享受她了。 这些日子苦制着的欲火,终于找到了渲泄的美丽目标。 沙艳死命搂着我。 但终于瘫软无力。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后,我把生命的精华注进她体内。 她剧烈地抖震起来,不住喘息。 我凝起爱能,缓缓迭去,改造着她的神经和生理。 经过这番输送,她会比常人有更强烈的需求和冲动。 或者就是对一向缺乏爱的她作的补偿吧! 当然这责任亦来到了我身上。 普通人若和她做爱,保证会给力大无穷的她活活搂死。 沙艳在我耳边道:“没有事能比这更使人痛快和神魂颠倒了,小情人!以后有空你定要对我这样做。” 我笑道:“这真是我求之不得,但我们可以出去了没有?” 沙艳一震下推开了我,坐了起来,道:“我差点忘了,快出去吧!” 第四十四章 父神之心 当我和沙艳钻出地面时,是次日的清晨了。 出口在月牙山一个小山谷中。 沙艳除了下身系着黑色的小布外,身上再无他物,粉藕般的玉臂,修长的美腿丰挺的酥胸,没有半点多余脂肪的蛮腰和小腹,娇艳欲滴的容头,初承雨露的美态,看得我目瞪口呆起来。 她大方地任我看着,一点不感娇羞,展颜一笑道:“你长得很高,差点高过我,男人很少长得像你般高大好看的。” 我为之啼笑皆非,心切看到百合,拉起她的手道:“怎样到废墟去。” 沙艳拉着我的手翻过一座陡峭的山峰,越过长满矮树的坡谷,然,爬上一处高旷的山我往前看去,不能置信地停了下来。 废墟终于毫无隔阂地呈现眼前。 我实在不知怎样去形容眼前所见到的“庞然巨物”。 环状的月牙山把“他”团团围着。 那是个色彩灿烂的奇异世界,纵横数十里。 是一片由各种几何形的有机体形状组成的,乍看似是直延至无限美丽的天地。 无数圆柱形的红色物体,穿破绿蓝两色方块凑在一起排成的地台,以不同的高度耸伸在空间里。 最高的比月牙山最高的山峰还要高,那种雄浑壮观,能使人呼吸顿止。 “废墟”的表面并非平坦的,长条形黄色的根状物,像人的筋络般循着某一规律,散布在整个表面处。 这还不是最怪异的地方。 在“废墟”的核心处,各种奇形怪状,纹理斑驳化石般的诡异形体,像岩石般结合而成一座险峻的山峰,长满了猩红色和黑色的奇怪不知名植物状的东西,却纠缠罗列在崖壁处。 而在最高峰顶的地台上,竟然耸立着一座宏伟的神庙,它那壮观的石柱和拱廊,予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宏观,似是完全不受时空的规律所限制。 庙身在阳光下金光灿烂,在这奇异的世界里格外怪异。其他还有许多奇异的地方,实难以一一尽述。 沙艳拉了拉我道:“小情人!我们下去了。” 我茫然随着她走下山坡,当踏足在构成大部分表体的方块时,发觉这些原本应是柔软的有机体,已变得坚硬无比,脚踩上去时发出“嗒达嗒达”的响音,回声四起。 这些方块足有二十步见方,眼看到的怕已有数万块之多,在高耸的圆柱体下,我们两人显得渺小可怜、孤独无助。 可以想像我们只是在父神露出地面的部分身体上走着,下面还不知是如何地庞大。我们踩过那些黄色的“巨筋”,逐渐接近核心处的化石山。 地面的颜色开始变化多端,以蓝绿为主的方块夹杂着更多奇怪的形体,粉红色的蛋状物、隆起的紫色尖拱、半透明的白色圆丘,使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就像在一个彩色缤纷、满布奇异物体的梦里境中摸索着。 沙艳拉着我,由一条狭窄的阶梯开始登上化石山,朝最高的神庙走去。 来到神庙外时,更感到这奇异无比的建筑物的宏伟无俦,净土的天庙比起它来就像小孩的玩具。 百合站在空广的庙堂里,见到我们来了,连忙迎前,投入我怀里,用尽气力把我搂紧。 我低头审砚她的俏脸,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沙艳靠了过来,张开手拥着我们两人,向百合道:“她们两人呢?” 百合平静地答道:“为了救我,她们把能量输到我体里,已安静地过世了。” 沙艳若无其事地点头道:“那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和巫帝作最后决战了。” 百合摇头道:“不!是你们两个人。” 沙艳毫不奇怪道:“我先下去,为你们预备一切。”说罢往神庙中心一个方形的进口走去,隐没不见。 我骇然道:“不!百合!我得到了沙艳的灵能,已强大多了,合我们两人之力,应可和巫帝一较短长。” 百合甜甜一笑道:“我的小情人!你难道不想和百合做爱吗?难道不想百合享受爱情最醉人的滋味吗?而且父神曾说过!当你强大起来时,或能悟通宇宙的秘密,把我复活过来。”顿了顿又叹道:“不要那么孩子气了,你以为心灵早和你结合为一的百合不知道你在沙穴内发生的事吗?你或者有和巫帝一战之力,但却绝无法把她杀死,莫忘记西琪的例子,拥有公主身体的巫帝根本是不能被杀死的,来!我们到父神的心脏去,在那里我会告诉你一个可能歼灭巫帝的方法,至于如何办到,就全凭你的智慧和力量了。” 我摇头道:“必然还有其他方法的,让我们再想想好吗?” 百合吻了我一口,深情地道:“你方才在地底显示的力量,早吓破了巫帝的胆,现在她随时会回到地面来,她亦知道白天和黑夜对拥有庞大太阳能量的你毫无分别,所以她会立即到来把我们全部杀死,而她的确可以达到这目的。再没有迟疑的时间了,来吧!” 我被她半强迫地拖进地道里,拾级而下。 她拖着我越走愈快,沿着七彩斑烂的地道往下深进。 忽地一脚踏空,我和她往下掉去。 下面是一团红艳的光晕。 我们掉在柔软得像棉花的奇怪物体上,红光由下透上来,把整个空间沐浴在这奇异的色光里。 我望向黑沉沉的上方,愕然道:“我们怎样走出去?” 百合笑道:“放心吧!一定有方法的,到时你自会知道。” 她的神态有种说不出的轻快自若,不但真的半点不把生死放在心上,还像是无限般欣我不由感到有点羞惭,在某一个程度上,我确是自私了点,因为我不想失去她,想长久地拥有她。 可是百合来到这世上的任务,就是要消减巫帝,其他一切都应只是次要的。 我刚要爬起来,百合一把搂着我,翻滚起来。 身子一空。 原来到了这像张巨大圆状般物体的边沿处,掉了下去。 一触“地面”,弹了起来。 我发觉处身在一个不知如何形容的地方里。 除了方圆百来步的地方被下面透上来的红光笼罩着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以我增强了百倍的目力,仍看不透那黑暗。 当百合拉着我在触脚弹跳的地面,往黑暗走去时,才发觉那是一面环形的巨大黑壁。 百合喟然道:“这是父神体内的核心部分,在父神把他仅余的能量送往巫国前,本是透明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子。来!进去吧”我正奇怪如何进去。 百合拉着我挤进了墙壁去。 我们挤入了软绵的壁内,吃力地在这奇怪的壁内前进着,片晌后身体一松,到了壁内的空间里。 那是个直径达百尺的圆形空间,中间有个每边约二十尺的小方池,一种难以形容的红色液体在旋动着,射出血红的强烈光线,照亮了这密封的地方。 沙艳立在池边,神情严肃地看着我们,平静地道:“进入父神心脏的门经已开放,你们可以进去了。” 百合对我嫣然一笑,柔声道:“小情人,我们进去吧?” 我愕然道:“入口在哪里?” 沙艳笑了起来,看若盛放的鲜花,指着那小池道:“这就是入口。” 我早见怪不怪,点头应了一声,随着魔女百合走到池旁,见沙艳没有丝毫随我们“进去”的意思,奇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人相依为命,你不随我们进去吗?” 沙艳淡淡道:“巫帝随时会闯进来,我若进去了,谁给你们守卫唯一的入口?” 我大惊失色道:“我怎可让你如此白白牺牲,不!你定要跟在我身旁,让我保护你。” 沙艳平静地道:“这是分秒必争的时刻,若巫帝在你们的结合完成前,闯来破坏一切,不但我们三人性命不保,人类和父神都会完了,我来到这世上的使命,就是要保护父神和人类。”接着垂头低声道:“小情人!谢谢你,你使艳钝终于尝到了爱情的滋味,生命无负于我了。” 百合道:“兰特你必须看破生死只是生命的幻象,没有生命是会完全毁减的,沙艳是沙女里最超卓的一位,就算对上巫帝,亦有一拚之力。” 沙里催促道:“快下去吧!我答应你,尽量保存性命,难道我不想继续享受爱情的甜美滋味吗?” 我猛下决心,深情看了她一眼后,同百合道:“好!下去吧!” 百合欣然道:“这才是好孩子!”拉着我,纵身跳进池内去。 跳进了一个连做梦也未曾到过的奇异空间里去。 先是眼前一黑,迅速下堕。 跌势不住减缓,最后像气球般慢慢下降,四周彩光迸现。 当眼睛适应了光线后,一个奇异无伦、美丽无比的天地呈现眼前。 那是个无际无涯的虚空广域。 无数放射着光谱上的各种彩芒、圆的、方的、三角形的、多角形的等等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奇异至绝顶的几何有机形体,像气球、棉花、花朵般在这空间飘浮着。 各种色素的光线、雨点、闪电般在这些形体间往来交激着。 闪耀狂旋。 这些形体大至崇山、小若指头,永无休止地分分合合,每一汇合,都会变成另一种与先前完全不相同的新奇形状。 整个空间就若千变万化的立体图案。 一道白色的电光打在我和百合身上产出一种莫名的感觉直钻到灵魂的至深处,使我的脑内浮现出奇异的空间和天地。 我看到虚空里彩云般飘浮着的螺旋形星系、宇宙的开始和结局毁灭与再生、溃败与胜利、屈辱和征服、文明的勃兴和灭亡。 幻象纷呈。 百合拉着我自由地飘浮飞翔。 这目眩神驰的迷离世界,使我浑忘一切,忘情地和百合游荡着,享受受着彼此炽热的爱恋。 百合缠了过来,玉腿夹上我的腰际。 她甜美的声音在我心灵里晌起道:“小情人,我们结合的时刻到了,不要想任何事,只要想着我们间的爱。” 忽地我们的衣服燃烧起来,尽作飞灰。两个赤裸的身体紧缠在一起,在这奇异的天地浮游飘荡。 我抛开了一切,热烈地爱抚着魔女百合至美的神体,每一寸的柔肌,而她亦以同样方式回报。 我们四肢交缠纠结起来,热吻狂热地进行着。 心灵水乳交融地融和起来。 汪洋般的爱能由我送到她处,再循环迥转到我体内。 我们的思域扩展到这空间每一个形体内去。 感觉到它们内中不住变化的生命,蕴藏其内以万千年计,经历过无数宇宙里异事的智慧和记忆。 也看到绝对毁灭里那点不灭的生机,尽极边际处含蕴着的无垠远处的无尽远。 我深深进入百合的体内,把她的情欲引发,像熔岩般爆发出来。 百合娇喘着,抖颤着,肉体的快乐使她完全抛开了一切,感情、生理与心灵毫无保留地向我开放、迎合。 庞大的爱能以我们为中心发射向这广阔空间的每一个形体去。 电芒彩光激射爆闪着。 所有形体的交汇变化不断加速,到最后这本是轻松安详的天地变成了暴风雨般的狂野世界。 所有分合的过程都被疯狂地加速了。 我感到不但与百合成一体,也与这空间的一切合而为一。 百合的身体愈来愈热,灼热的白光太阳般亮起。 她美若天上圣物的肉体变得水晶般透明,但神情逐渐由充满肉欲转为庄严圣洁。 百合的声音在这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晌起道:“小情人!百合爱你,爱你多于生命的本身,你是我最深最甜的美梦。” 我回应道:“我也爱你!” 忽地发觉自己的声音亦在每一个角落晌起,再传回到其内去。 百合道:“在上一个文明里,产生了两个奇异的种族,一个叫梦族,一个叫高山族,他们都拥有庞大的精神力量,梦族是‘永桓’的力量,高山族是‘感情’的力量。父神就取了这两族的种子,加以改良后把我制造出来,当我把爱释放时,可以改变宇宙里任何的生命,使他变成继圣士单杰后,另一个活着的永邬之神。” 我问道:“单杰?” 百合道:“是的!单杰是上代文明最超卓的人类,他早离开了这地球,共探索宇宙终始的秘密,再没有任何消息。在他离开前,父神答应了他会好好照顾人类,而父神许下的诺言,将在你身上完成。小情人将成为超人类,任何遥远的地方,对你来说都不再遥远。只要你消除了巫帝这祸根,人类的进化史将展开全新的一页。父神会因你的能力得到再生的机会,我亦因你而永邬不减,因为我将会成为你,而你则成为了我。到了某一天,我们可以分裂开来,那时我又可以在心灵外的所谓‘现实’,接受小情人的调情和逗弄了,小情人啊!宇宙里还有什么事物比真正的爱情更动人呢?” 我心中充满幸福和平静,道:“但怎样方可杀巫帝呢?” 百合道:“当我和你结合后,我会深藏在你的记忆里,你不但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还可以运用我的智慧和经验。假若你想见我,只须潜进精神的空间里,便可像梦般和我相会,甚至像现在般爱恋着,你说这是多么美妙的事呢?好了!最后的时刻来临了,天啊!你知我是如何深爱着你。” 天地旋转起来。 所有形体齐向我们靠拢过来,与我们汇合为一,电芒采光激汤涨射缠绕。 四周幽暗起来。 只剩下我和百合纠结着的身体,被包容在一团彩云内。 百合蓦地变成一球强光,融入了我体内,强光倏敛。 我失去了身体,灵觉不住提升。 我看到圆球的起始,徜徉在生命的历史长河里,看着生命的发生、进化、人类文明的出现、起落。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没有半点遗漏。 刹那间我经历了以万计的悠长岁月。 我看到巫帝和她邪恶的同类,在毁灭性的光线里得到了力量,把人类赶尽杀绝。 父神和她们泛星系的斗争剧烈地进行着,然后我又再有了身体。 发觉自己卓立在神庙的入口处,俯视着刚由沙里钻出来的巫帝,奔上长阶,朝我而来。 最后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临。 一弯残月高挂夜空里,照着我赤裸的身体。 第四十五章 最后一战 我微笑地看着巫帝的接近,心中一动,已退至殿心处。 巫帝在神殿边缘处出现,迅速移到距我二十步许处立定,眼中邪光大盛,但她心中的惊异却一丝都瞒不过我。 我变得使她完全无法捉摸了。 巫帝手中长剑遥指着我,沉声道:“你的剑呢?” 我微笑道:“对付你何须用剑?” 巫帝厉声道:“魔女百合在哪里?” 我淡然道:“在我的心里。” 巫帝微一错愕,眼中强芒更盛,冷冷道:“达加西是否仍未死?” 我仰天长笑道:“你是太后知后觉啦?到现在才想到这问题,你的智慧根本不是他对手,所以现在终于被诱到这里来,明年今夜就是你的忌辰。” 巫帝哈哈一笑道:“纵使达加西末死,又能奈我什么何?这宇宙里绝没有力量能把我和公主结合的身体毁掉。” 我点头道:“你的话不无道理,可是达加西杀不死你,不代表我也杀不死你,本人亦无此打算,也舍不得伤害公主美丽的身体,但我有方法把你从她身体中赶出去。” 巫帝失声狂笑道:“兰特啊!你的力量虽增强了,但仍未及得上我的力量,竟奢言能把我制伏,真是大言不惭。” 我平静地道:“你说得不错。可是你忘了一个问题!就是你爱我。” 巫帝一呆道:“我爱你?你真是痴人说梦,不同种类的生物根本不可能存在爱情,何况人类的爱和我格格不入,我只有仇恨和毁灭,你若仍不明白这点,不若学沙女自杀好了。” 我淡淡道:“你错了,你现在已成为了人,拥有人的所有情绪,包括被你强压着的爱在内,何况你心灵的核心处,正是深爱着我的公主,否则换了仍在地磁内时的你,怎会有兴趣和我像现在般款款深谈?” 巫帝终于脸色一变,眼中邪光闪烁不定,显被我的话挑起了疑虑。 我继续展开心理的攻势道:“不若我们作个交易,以你们种族的生存换取永久的和平。” 巫帝冷冷道:“你应知道我们和其他所有生物都是水火不相容的。” 我摇头道:“任何生物都可进化和改变,只要你把生命因子开放,我可藉爱能把你彻底改造,然后着手使你们的种族以另一种理想的方式重生,这岂非挺美好的一回事吗?” 巫帝以狂笑打断我的话道:“你休想我会被你骗得相信这样的谎言。就算你不是骗我,我也不会接受。我深为自己那种生命形式自傲,怎会让人类这种卑微的生物改造我们,而且我怀疑你是否有这种偷天换日的能力。” 我深深一叹,知道谈判已破裂,剩下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战争作解决。 我微笑道:“既是如此,为何你还不动手?” 巫帝眼中射出奇怪的光芒,好一会后才破天荒叹了一口气道:“或者你说得对,我真是有点喜欢你这难得的对手。更精确点说是我爱上了我现在这副身体,她确能给予我前所未有的新鲜感觉,而我这身体亦倾向你,受到你的吸引。不若我来个提议,只要你肯让我把力量输进你的精神里,使你享受到成为我族类的伟大感觉,我可以放弃把我的族类再生的追求,也不向人类寻仇,凭着我们的力量,我们可把宇宙所有生命征服,同创造宇宙的力量挑战。”<bdo>http://www?99lib.net</bdo> 我叹道:“你仍是只有仇恨和毁灭,不知道爱才是生命的目的,一切都应基于爱而出发。你难道看不到人类因不明白这点吃尽了苦果吗?而你们亦因仇恨弄至现在这田地!有无休止的斗争,究竟为了什么呢?” 巫帝玉容转冷,道:“我知我们是谈不拢的了,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没有第二个可能性了。” 我尚要说话时,巫帝一振手中长剑,鬼魅般移过来。 我微笑着,一动不动,看着她手上的剑像一道闪电般激射向我心房。 狂大无匹的邪力把我完全笼罩着。 长剑刺中我的心房。 我把强大的爱能由剑尖送过去。 两股能量相触的激汤下,“蓬!”的一声爆起一团太阳般的强光,射过我们的身体,达于整个神庙。 地动山摇! 长剑熔掉。 忽然间我们中再没有半点障碍。 我心念一动,倏地飘前。 那种高速,以巫帝的速度亦避不开去,被我搂个结实。 巫帝发出惊天动地一声狂喊,十指箕张,想抓破我的双胁。 能量涌出。 她力能生裂狮虎,捏碎金石的双爪,滑到了我背后。 在能量的扫荡下,她身上的甲胄像水般融解下来,露出了她占据着的公主那完美至极的肉体。 这时她的身体变得奇寒无比。 而我的身体却灼热胜于熊熊燃烧的烈焰。 冰冷邪恶的异力潮水般由地处长往我的神经去,把我的爱能迫得倒流而回。 当她的体能再不能胜过我时,倚仗的便只有邪恶的精神力量。 我紧紧拥着她,摩擦冲击着她。 她的邪力也更凝聚强大了,遂寸逐寸往我的脑神经迫来。 巫帝的邪力确是强大无比,非我能胜的。 可是我却有能致她于死地的撒手锏。 那就是她体内被压制着的爱。 她既然有了人类的情绪,便是有了人类的欲望。 情绪的极致就是爱欲。 那是人类的本能,一切生命的渴求。 就算是人面毒蜘蛛,亦有爱和欲。 她们和人类的分别,只在于她要把爱侣吃掉,而人类则对爱侣愈加恩宠。 我凝起爱的能量,挺进入她体内。 巫帝全身剧震,邪力顿时被削弱了一半以上。 她眼中射出强烈的异芒,以复杂无比的神色和我对神着。 我向她微微一笑,把充满欲火的爱能由交媾处送进她肉体的至深处,诱发她的情欲。 同一时间我更破人她心灵里,和公主融结在一起。 公主的声音呻吟着道:“兰特我郎啊!我感觉到你深入我的身体了,请给我多一点吧!再多一点。” 巫帝和公主同时剧烈抖颤起来!前者是不堪爱龙的入侵,后者是享受着快乐的冲击。 有若天河之水的爱能翻腾卷滚,把邪力冲击得七零八落,由每一条神经涌入公主的体内。 四周开始出现变化。 神庙像空气般溶解了。 整座化石山缓缓陷进地底里。 我不住催发爱能,动作由缓而远。 巫帝开始挣扎和推拒,但不旋踵又变作死命抱紧我,显示巫帝和公主正在同一身体内斗争着。 我不住把爱能送给公主,让她强大起来,共驱走把她压迫欺侮,使她陷在非人生活的邪魔。 这时我们已降低至一个可以看到四周高低有序的圆柱体下的角度,它们在月色中流动着奇异色光的角度。 父神的身体再非废墟了,而是充满生命约有机体,由无数生命单元组成的统一生命。 各色各样的彩芒划过我们的身体。 我俩拥立处变作了透明光亮的膜状物,我们缩入了父神的身体内,仍在不住下降。 上面封闭了起来,我们来到一个无法形容、充满色光和生气的空间里。 忽然地膜没有了,我和巫帝及公主变得在虚空里飘浮着,四周是炫目的星辰状发光一团团强光在我们上下左右轮流爆闪。 父神复活了。 因着我们的爱回复了盎然的生机。 怀内美女的眼神不住变化,时而溢孕凄惶、时而迸发爱火热燃,替换不休。 爱的冲击更剧烈了。 能量蓄凝至顶点。 生命的精华在“她”体内爆发开来。 充盈着爱! 巫帝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爱在“她”体内不受控制地爆炸开来,驱散了巫帝仅余的冰寒。 巫帝发出嘶心裂肺的惨叫。 “轰!” 邪能离体而去。 公主欣喜如狂般搂着我叫道:“成功了!兰特。” 我的灵能紧追着离开公主身体而去的邪能。 巫帝以光的速度在这空间里狂冲乱撞,却无法逸出去找寻能保存邪能不减的地方,再重施那次身体被父神摧毁后,潜入地底的磁场去的故技。 父神的力量把她封闭在这充满着爱的囚笼里。 当我和百合结合时,父神的力量亦和我们浑融在一起。 就在那刻,我知悉了父神整个对付巫帝的计划。 公主其实是一个诱饵,把巫帝从地磁引出来到这里。 父神其实亦一直没有把握,直至我在机缘巧合下,学懂了吸收太阳的能量,那也是父神的前身“太阳能之父”达加西圣主整个“智脑”计划的动力来源。 由那刻起,我的能量可以与父神的能量和沙女的能量互相转移,这莫走了我致胜的基巫帝亦注定了被毁灭的命运。 但我却只是险胜。 在逃往父神处的途中,巫帝实有很多杀死我们的机会。 但她失败了。 巫帝凝定在我和公主旁的空间里。 一只庞大若山的怪物蓦地现形,就像宫内那只可怖的石雕活了过来,张牙舞爪。 森寒之气,充塞着整个空间。 巫帝的声音响起道:“兰特!你胜了!” 我答道:“我尚未得到全胜,你可以在灵神消散前,对我作临死前的反噬,为何你并不那么做?” 巨蜘蛛长爪撑着那黝黑圆体中间的人脸,呈现出一个非常人性化凄然无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不知你是否相信,享受过刚才你予我的快乐,我怕真的已爱上了你,所以不想伤害你,何况杀了你又如何呢?人类还不是快乐地活着。而且我也不能向你作出最后的请求了。” 我点头道:“我明白了,放心去吧!在适当的时刻,我会把你的种族复活过来,甚至把你复活过来,但她们将像你般,会学懂爱的真义,再不是盲目仇视其他生命。” 巫帝那张可怕的脸露出祥和的笑容,道:“多谢你!” 强光一闪。 巫帝的影像消去。 了无痕迹! 第四十六章 生命之义 热吻火辣地进行着。 分开后,公主羞涩地道:“兰特啊!你很坏,巫帝走了,你仍那样留在人家身内使坏,且还是最坏的那一种。”她终是初尝人道的含羞处子。 我们肢体交缠地在彩光里飘游着。 我向心灵里的百合道:“百合你为这美好的结局欣悦吗?” 百合微弱的声音在我心灵内响起道:“小情人!百合从未试过像这刻的满足和快乐快好好怜惜公主吧!还有沙艳。不过梦里的你,将是属于我的。我要去了,我的力量只许我说几句话。” 公主的香唇又送了上来。 我贪婪地啜吸着。 周围的空间扩大起来,忽然地那些亲切熟悉的形体又在缤纷的彩光里浮在四周结合变化着。 一个威严详和的男声响起道:“我的好孩子们,你们干的事漂亮极了。整个人类的悲惨历史,将因你们彻底改转过来。” 公主羞得无地自容,挣扎着要离开“我”。 我紧抱着她,不让她脱身,同父神达加西道:“父神啊!我们只是在你的引导下竭尽所能吧!若没有你,我们早不存在了。” 达加西的声音道:“我们就像父亲和子女,谁也不须多谢谁,孩子!你的工作才是刚开始,我和单杰尚未完成的使命,都交在你手里,我苦候多年,现在终于可以继续我探索的旅程了。” 公主娇羞地道:“父神啊!你不陪女儿了吗?” 达加西平静地道:“有兰特陪你还不满足吗?我虽离开你们的星球,但我的触觉仍会留意着你们,来日方长,哪怕没有相遇的日子呢?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默思片晌,问道:“我们来到这世界上,究竟为了什么目的呢?” 达加西道:“这是个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但或者我可以提供一点线索。” 我和公主聚精会神聆听着。 自从人类拥有智能后,就一直渴望着对这问题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人对着令人观止的大地和天空,就为自己神秘的存在煞费思量。 达加西道:“宇宙像生命一样,是生灭的不住循环,每一次的死亡,就是另一个再生的开始。在这宇宙的生死之间,无数的生命诞生了,但又随着宇宙的毁减而消逝,所以找想,生命的一个目标,就是不但要在这宇宙的生灭里达至永桓,还要超越这宇宙的生减,达至真正的不朽。在其一程度来说,这亦是超越宇宙的法门,至于当人拥有不受宇宙生减影响的能力时,会发生什么?正就是我要探索的首要目标了。” 我们听得呆了起来。 对一个人来说,能超越生死,便是等若成了神仙。 可是对不受生死威胁的达加西来说,那已是不屑一顾的事了,他要追求的是宇宙的起始和绝灭的问题。 达加西淡然道:“孩子们,若没有其他的问题,我要暂时离开你们了。” 无论他说话的内容如何,他的语气总是那么平和安详,不带着任何情绪,但却绝非冰冷无情,而是含蕴着超然于造化之外的高尚情操。 我不知他仍否可被分类作“人”,但无论如何他是由人演进出来的生命。 与这样伟大的生命对话,我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激荡着崇慕和依恋的情怀。 公主和我仍在最紧密的相拥里,这时她忘记了娇羞,叫道:“父神!不要走,我还要你多陪我们一会。” 达加西止水不波的声音慈和地道:“我的宝贝娇儿,我对人类有着最深刻不能舍割的感情,不是因为我曾一度和你们同宗同族,而是因为你们有着这宇宙里最高尚的珍物,那就是‘爱’。单杰已证明了这一点给我看,现在则再有了兰特和你们。我实体的存在虽会离开你们,但我感觉的触须,仍会时时刻刻留心和看顾着你们。”顿了顿续道:“何况有兰特在你身旁,等若我亦长伴你身旁,因为他拥有了我全部的精神、记忆和经验;而我则拥有了他高贵和人性化的爱。” 我怕他说走便走,急道:“父神!我还有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请教你。” 达加西平和地道:“现在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就是如何能把我的乖女儿百合和死去了的爱人朋友复活过来,是吗?兰特我儿。” 我心颤神动的点头,紧张地等待着。 达加西油然道:“当我和巫帝两败俱伤时,我初时只想制造出一种能对抗巫帝的超人类,可是每一次我都失败了,沙女已是我很成功的实验,可是她们虽像我般可以直接吸取太阳的能量,却像我般不能把这威力庞大的能源转作精神的能量,故难以作巫帝的对手。于是我造了半人半机械的大元首出来,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和超人的力量,可是他仍被巫帝的精神邪力所征服。于是我以梦族和高山族作蓝本,创造了最完美的实验品,魔女百合。又在她子宫里播下两粒最优良但没有加工的大海族种子,那就是西琪和公主,她们都没有令我失望。于是我可以把对付巫帝的责任全放到她们身上了。接着的事你们都知道了,百合因拥有了高山族和梦族的智慧,想出和兰特结合的方法。使人类在历史上首次出现了最完美的男女结合,心灵肉体合而为一,终于击败了巫帝。兰特你再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拥有着无可分割的爱的超人类。这不是人类苦苦追求的爱的结合吗?世上的男女不是一直追求着这种真正的合体吗?何必还要分开来呢?只要你愿意,又或在你你梦里,你们都可以在心灵的天地里忘情翱翔,享受最甜蜜无间的爱情关系,你试过一次后就知我所言非虚了。” 我苦笑道:“或者是因我未试过吧!但总觉得她是牺牲了,可否告诉我,若想她由我处分裂出去,再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可有什么方法?” 达加西道:“你刚才与巫帝决战时,耗用了沙艳奉献与你的所有能量,所以你现在已不能和百合进行心灵的接触了,也不能再攫有我融入你处的经验和智慧,幸好你现在已能无尽无穷地吸取太阳和宇宙抻秘的能量,过了一段时间后,当你强大起来时,你将可轻而易举地使百合由你心灵和肉体内走出来,回复以前的状况,你甚至可以和任何所爱的人作这种伟大的相存和结合,让彼此互相真正的拥有对方。” 公主凑到我耳旁道:“我也要和你这样!” 温馨多情的软语使我心中一酥,向达加西续问道:“我曾答应巫帝,若有机会,会使她们复活过来,若你走了,我到哪里找她们的生命因子呢。” 达加西道:“生命的种子,从不以实质的形态存在,她们只是一种生命的能源。当男女交合,精子和卵子结合时,会产生出一能爱的能量,这能量像一个烙印般,在这片生命的汪洋里烙下了生命之印,攫取了生命的力量,使精卵结合成胎,产生出新的生命。所谓存在于我生命之库内的种子,只是对这些生命烙印一种纯粹的记亿,而这些记忆已深植于你心灵内,当你能通往这些记忆时,便可以模拟出特定的烙印,在这生命的能源里烙出你记忆中的生命来,那时你也将使凤香、沙娜、年加、父亲等像从前般活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叹道:“这真是太好太美妙了,到现在我才明白生命是不会灭亡的至理。” 达加西道:“好了!我可以把你们和沙艳迭到任何想到的地方去。” 公主刚刚“脱难”,娇羞无伦,软声向我求道:“我们在月牙出恭送父神吧!”接着低声道:“你这么多妻子,分多点时间只陪我和沙艳两人不是很好吗?” 她既是我的初恋情人,又吃尽了劫难苦头,我怎能拒绝她的要求,点头答应。 倏忽后我们发觉站在月牙出的峰顶处,身旁还有喜出望外的半裸美女沙艳。 我离开了公主灼热的身体,把两女搂入怀里。 向下俯砚。 圆柱体一齐往内收缩,强烈的红光高起,父神的身体向内凹去,忽又膨胀起来,变成一个圆球。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晌,天摇地动般,一道鲜红的光柱以惊人的高速,冲天而上,破开了云层,瞬眼间消失在高空极限的深处。 但破空而去留下的奇景,仍在眼前。 我们魂荡魄摇,跪了下来。 我的神思飞回到离开日出城的亡命奔逃,与西琪、祈北的巧遇,神伤魂断里到了望月城、魔女城外之战、净土之行、重回帝国、巫国的征战争雄,最后终于到了眼前这神秘的废墟。 如烟往事,一一重现眼前。 我终于完成了几乎是绝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由一无所知,以至乎现在亲身参与了复兴人类,使人能在进化的长路上迈出通往宇宙第一步的大业。个中苦乐,真是一言难尽。 我对宇宙并没有任何野心。 只要能和这些心爱的人儿们、朋友们快乐地在圆球上生活直至宇宙的终结,已是梦想不及的美事。 但既然上天把这样的使命加诸我身,我亦会尽力不负所托。 有一天,当人类进化至某一阶段,可随每一个人的意愿,任他们选择自己应走的路。 一切都将基于爱而出发。 那不单是同类的爱,也是对异类的爱,对所处广袤无边的宇宙之爱。 再没有仇恨。 我们呆看着眼前的神迹,好一会后才懂站起身来。 两女痴缠地紧贴着我,使我满是幸福安逸的感觉。 由这刻开始,我再没有半点心事,可以尽情享受幸福的爱情和友情,再不用担心有一天这些宝贵的东西会失去了。 这是多么美妙的结局呢? 我不再用为生命的意义而苦恼。 那不是说我真的明白了。 而是我的眼光扩开了。 生命的本身已是最动人的事了。 我向两女道:“走吧!” 沙艳吻了我一口道:“我永远也要陪在你身边,记着一有空你就要像前晚在地穴里那样对待我。” 我失声道:“一有空!天呀!那我岂非时时刻刻都要和你相缠一起?因为以后有的就是空闲呀。” 沙艳理所当然道:“那你就看看怎样分配这些空闲吧?” 我拥着她们便想往山下走去。 公主不依道:“这样赤身裸体,我怎也不肯走,兰特你快变套衣服出来给我。” 我愕然道:“你难道不知我什么本钱都用在拯救你这娇贵的公主一事上吗?就算我回复了能量,可能亦不懂怎样变套衣服出来。” 沙艳笑道:“公主放心吧!在这里以南三十里处,有一批曾误闯到这里的游民留下的行李,给我们藏了起来,让我到那里找套衣服出来给你,顺便和兰特在灼热的流沙里沐浴和温存吧。” 公主兴奋得吻了吻沙艳。 太阳高照下,两女欢天喜地随着我去了。 后记 我们轻松地在滚滚黄沙上漫步。 沙漠再不是令人生畏的地域,而是美丽无比的动人天地。 尤其有两位娇娆相伴,更不感丝毫寂寞。 个中温馨酣畅,自是难以尽迷。 每晚歇下来后,我们便躺在沙上,观看着神秘艳丽的夜空,看着月亮升上地平,与点点星光争辉斗妍。 而每晚我也在思索着宇宙存在的真相。 吸收了多天的太阳能后,我的能力倍增,父神溶入我心灵“记忆”,开始片段地进入我清醒的意识里,使我以一种全新的态度去认识这神秘莫测的“宙宙”我把胸中所知所感,传往两女的心灵里,共享着无比的乐趣沙艳一贯的冷漠亦逐渐融解开来,使我愈来愈陶醉在她的独待的风情里。 二千多年在沙漠生活的经验,使她对沙漠的认识,超出了任何游民,每粒沙在她来说都有着本身的故事,听得我和公主津津有味。 公主则是娇嗲无限,终日缠着我撒娇撒疑,那种乐趣,实是任何妙笔亦难以描迷其一十五天后,沙中绿境终于在望。 沙艳叫道:“看!有人正向我们走过来。” 这些日子来,我的警觉减低至近乎没有的程度,只顾着逗这两位美人儿欢心,闻言往前看去,狂喜道:“那是花云和淡如。” 两女终忍不住相思之苦,迳来寻我这好夫郎。 可以想像她们旅途的艰困。 我拉着公主和沙艳狂奔过去。 花云和淡如亦发现了我们,哭着笑着迎了上来。 淡如这“妖女”不用说,连一向淡定雍容的花云祭司亦全不理会要维持往昔那种仪态,用尽所有气力踏着黄沙奔来。 转眼间两女哭着扑入我怀里,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懂死命搂着我。 香吻雨点般洒来。 看到含笑旁立的公主和沙艳,她们怎会还不知我大获全胜呢? 喜上加喜。 淡如忽地半疯狂般扯脱我的衣服。 我呆道:“淡如你做什么?” 花云狠狠咬了我耳珠一口道:“我们两姊妹早下定决心,若能见到你,无论在什么地方,定要不顾一切和你缠绵至死。” 公主和沙艳雀跃道:“我们也要像你们这样,兰特很久没有和我们相好了。” 我失声道:“很久?三个小时前才和你们做过。” 公主咦道:“还不算久吗?” 不用我说,这段离开沙漠的旅行,变成了春色无边的爱情之旅。 神思恍惚中,日子飞快地流逝。 日出月没,寒热交替。 在我们仍沉浸和陶醉在爱河中时,捕火山脉傲然横亘前方。 我想起了当年和采柔、大黑、飞雪心情沉重地攀过这有着截然不同两边脸貌的大山时,真是前尘往事,不胜感触。 但生命真的从未试过像眼前这般惬意美好。 我们刚抵山脚下时,一大群人由山上迎下来。 包括了我所有娇妻爱儿,包括久违的历菲菲、红石、红晴、灰鹰,竟意外地还有巨灵、战恨和他们的妻子群。 跑得最快当然是大黑,箭般窜入我怀内。 接着众娇妻哭着拥上来。 先是红月这小妮子投入我怀里。 我学着战恨所竖立的“先贤典范”,肆无忌惮地在她愈发丰满成熟的娇躯上下一阵揉捏,问道:“男或女?” 红月给我弄浑身软柔,颤声道:“是个宝贝女儿,像妮雅的那么美。” 采柔等全激动得流着欢喜的热泪,挤了上来。 战恨高叫道:“大剑师你需有一百只手,才可以同时安慰她们。” 红石、巨灵全笑骂起来。 那种震撼人心的欢笑和热泪,使最坚强的人的眼睛都湿润起来。 巨灵振臂高呼道:“大剑师啊!你的功业将永垂不朽,千百世后的人都不会忘记。” 众将兵一齐拔出刀剑,同我致敬。 我和众娇妻逐一拥抱热吻。 搂完西琪后,公主过来拉了她进怀里,爱怜地道:“究竟你是我的妹妹还是姊姊呢?” 我失笑道:“这笔糊涂帐,只有百合才能解答了。” 西琪一震道:“母亲呢?” 公主忙把她拉往一旁详细解释。 我拥着雁菲菲,不理她的娇嗔,示威地亲热一番,让红晴等看到她娇羞动人的另一面,才向淡如花云笑道:“幸好她们没有下了你两个那种决心,否则我现在身上连一丝布都没有了。” 众人似明非明地望向两女。 淡如小嘴一噘,作了个有好气没好气的娇媚样儿。 花云想起自己以前保持的尊贵形象,立时脸红过耳,狠狠瞪了我一眼。 红石道:“净土所有你的好朋友,全集中在捕火城等你,我们快回去吧!” 红晴叫道:“我要和你两位新来的妻子跳舞,顺便教她们不要跟你其他贵妃学坏。” 欢笑起哄中,我们浩浩荡荡越过捕火山脉,往捕火城去了。 途中我问雁菲菲道:“我们的房子盖得怎样了?” 雁菲菲先是娇羞嗔怨道:“刚才你那样公然对人动手动脚,我真想以后也不睬理你了。”旋又欣然道:“那是在捕火城外西南十二里处,今晚宴会完毕,我们可回家了。” 我夸奖了她一番,弄得她喜翻了心。 红月策着一匹通体雪白,但蹄甲处全是乌黑长毛神骏之极的马儿,便挤进我和姣姣之间,示威地一挺胸膛,好像在说:“我红月小姐是否长得更诱人了。” 这成了人母的小妮子,终还不脱娇痴稚气。 另一旁的采柔和妮雅见我注视着马儿,齐声娇笑。 采柔道:“我们都猜错了,飞雪和他的黑美人生出来的儿子,原来是匹四蹄踏炭!” 我看着飞云的后嗣,记起飞雪在沙漠里力竭而死时凝望着我的眼神,心中一阵抽痛,暗下决心,当我的能力足够时,我定要把它复活过来,还有我的家人、朋友,当然包括了凤香和沙娜。 到了捕火城时,场面的热闹更不用说了。 大祭司领着净土的所有祭司大公将领由城迎迓,人民夹道欢呼。 当晚在妮雅那所我熟悉的大公府的主殿里,举行了盛大的舞宴。 可是最终却没有人跳舞,因为代我把整件事详细交代后,众人都听得目定神呆,痴了起来。 谁可梦想得到其中包含着这么诡奇莫测的斗争? 谁可猜到人类可以有这样令人振奋的一天。 宇宙和永桓的大门已为我们打了开来。 大祭司缓缓道:“大剑师!你准备怎样推行这个改变人类的梦想?” 我沉吟半晌,道:“我想先放一段日子假才说。” 众人哄然大笑。 众娇妻雀跃不已,我的假期不用说是要来和她们共享的。 战恨道:“净土确是个休假胜地,让我和巨灵、红晴等安排一下你的度假节目吧。” 众妻纷纷笑骂。 战恨旁的采蓉亦不依地向他大发娇嗔。 我向大祭司道:“我老了,待我休养生息,身体好了点后,再在净土训练一些人,让他们到四处工作,我则作幕后的指挥。” 这次连大祭司、灵智等亦失笑起来。 巨灵同意道:“大剑师的话很有道理,我们都吃够了苦,所以再吃不得苦,便让不怕吃苦的年轻小伙子代我们吃苦吧!” 战恨接道:“我们这批老骨头,幸好仍能挺得住偎红倚翠之苦。” 狗口长不出象牙的家伙话儿一出,众女全飞红了俏脸,尤其是花云。 只有沙艳若无其事。 事实上当众人知道她活了二千多年后,连战恨如此肆无忌惮的人,对她亦是毕恭毕敬,规行矩步。 我向巨灵和战恨问道:“帝国的情况怎样了?” 战恨抢着道:“事实我们都不太清楚,因每到一个地方,我们都只是饮宴玩乐,哪有时间去观察巡视,何况闲来还要玩那爱的游戏。我曾吩咐巨灵着他负责,可他却失职了。” 巨灵气忿地诅咒了两句后,笑骂道:“和这小子在一起只有他占尽便宜。”顿了顿正容道:“情况似乎非常理想,我们遇到的人都充满着希望生机,我甚至找不到获带兵器上街的人,至于我们闪灵和夜狼两族,忽然间得到这么大片肥沃的土地。喜欢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去理别的事。” 丽清笑道:“有你兰特大帝一天,绝没有人敢兴风作浪,谁不怕会惹得你不高兴,招来大祸呢?” 我失笑道:“不要说得我像巫帝般可怕。”转向灰鹰道:“小子你也应该回小洋洲看看,顺便教育他们,不过途经帝洲时,最好帮我把翼奇的两位净土爱人给送去,那是我答应了他的事。” 灰鹰答道:“我正有此意,如此明天我动程归国了。”忽又有点不好意思道:“至于翼奇的女人,我早使人送到他那里去了,那是我私下应承了他定要办到的事。”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 我亦有点尴尬,因为我真的忘了,到现在才记起来,幸好翼奇和灰鹰早有约定,减去了我内疚的感觉。 巨灵向采柔眨了眨眼睛,又同小鸟依人般挨在战恨旁的采蓉扮了个鬼脸,才转回对采柔道:“柔儿啊!我终于找到闪灵族另一位美女,她的美丽能与你相比呢!” 采柔欣喜道:“那真是好极了!” 红月嗤之以鼻道:“我才不信能美过我们的小采柔。” 龙怡挑战道:“既然有这般美女,为何不带到净土向我们示威?” 叶凤多情地啾了巨灵一眼笑道:“真的是惊人的美丽,可惜人家小姐现在只得十五岁,巨灵他还要多等一两年。” 众人大笑。 战恨喘着气道:“你这小子最好把她随身获带,否则给馋嘴的猫儿偷吃了,才知道什么是痛心疾首。” 巨灵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已公布了回去后便娶她为妻,谁敢动我的宝贝。” 叶凤笑道:“巨灵他费了三天三夜向那位小妹妹输进爱能,弄得人家对他神魂颠倒。故此信心十足,没有丝毫担心。” 我失声道:“我传授你们的功能,原来都拿作泡妞的用途?” 又再一阵哄堂大笑。 我感到轻松无比,同战恨等道:“你们的净土语说得那么好,在这里定是大有斩获吧。” 妮雅道:“你放心好了!有红晴这出卖净土美女的叛国贼在旁协助,怎会亏待了和你同样好色的兄弟。” 红晴抗议道:“我只是尽地主之谊罢了!约诺夫、龙歌、秀青等谁不是帮凶,为何只提出我一个人加以针对。”接着向我眨眼道:“大剑师!我有些非常拣手的货色要向你进贡,保证你大为欣赏。” 众娇妻纷纷笑骂,乱成一片。 巨灵向我道:“魔女城已重建起来,快要完成,明春将要举行第一次会议,各人都想由你主持。” 我点头道:“不若我们派人向大小洋洲送出讯息,让整个圆球的领袖都来开会,奠立真正的和平。” 大祭司首先赞成道:“这将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盛事,净土定会参与。” 红月鼓掌道:“好了!红月有机会旅行去了。” 龙歌向巨灵霎眼道:“你最好看看十五岁以下的闪灵女还有些什么好货色,留几个给各位叔伯兄弟。” 巨灵呵呵笑道:“一定一定,我明白地主应尽什么谊的了。” 龙怡骂道:“我这大哥除了女人外,脑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约诺夫笑道:“这是人剑师的教诲,由今天开始,这世界只有爱而没有恨,我决定把弯刀对了,只以赤手空拳去这爱的世界闯闯,趁着仍是男少女多的大好时机,成就一番爱的事业。” 众女为之气结,却又说不过他。 公主这时伸了个懒腰,同沙艳打了个眼色。 沙艳站了起来,淡然道:“夜了!我要回房和兰特相好了。” 众人全愕在当场。 战恨拱手道:“沙大姐!战恨小子甘拜下风。” 众人忍不住狂笑起来。 的确夜了。 还有什么比一个家更使人暖在心头。 我兰特自一籍籍无名及无家的人,变成了大剑师,现在终也有个家了。 我和众妻儿离开了捕火城,趁着月色,在美丽的夜空下,穿过平原,往家进发。 当我们跑上一个小山丘时,勒马停定,看着星光下躺在前方一个美若人间仙景的心湖,一时看得痴了起来。 那是一见钟情之湖。 各种奇花异树,团团环湖分布,姿态之美,教我倾心不已。 在湖东的密林里,隐见房舍连绵,和平安逸。 这就是我兰特的家。 若能在此和众妻儿活至永桓的尽头,什么宇宙的秘密我也无暇理会了。 便让有兴趣的人去做吧! 青青在我旁轻声道:“我们都不敢来看这个美丽的家,因为怕触景伤情,但现在夫君回来了,我们都急不及待要住进去了。” 小风后宁素真道:“这真是个宁静优美的人间仙境,使人连说话也不敢大声,怕打扰了她的宁静。” 话犹未已,大黑汪汪吠了雨声,催促我们下去。 我们先是吓了一跳,旋而轰然大笑起来。 我向菲菲夸奖道:“菲菲干得真好!” 雁菲菲不好意思地道:“菲菲只是执行者,所有设计都是花云祭司策划的。” 我望向正默默垂头的花云道:“原来你一早便打算和我相宿相栖,为何还要装模作样一番。” 花云羞得无地自容,策马往下奔去,叫道:“我承认斗不过你了,回家吧!” 我们一齐欢呼,风驰电掣地跑下斜坡,往可爱的家园进发。 连绵相接约三十多所木构平房,全燃亮了灯火。 孩子们都累了,由侍女带到他们的安乐窝休息。 我们则方兴未艾,兴趣盎然地逐间房舍巡视。 妮雅解释道:“这间最大的房子,是会客的地方和夫君的居所,我们这些妻子则每人各居一所。” 我向淡如笑道:“听吧!人家比你文明多了,不会全躺在一处待我宠幸,怕没有份儿的样子。” 淡如气得双目一瞪,正要反击,华茜笑道:“我看也文明不了多少。”穿过偏席,把卧室的门推开,回头嫣然一笑道:“大帝!请用你的龙眼看个清楚。” 我闻言往内看去,一时呆了起来。 原来这宽广可容百人的超巨型卧室,只有一张占了整间卧室空间的大床。 一堆堆被褥,发着香洁的气味。 采柔笑道:“这是小矮胖献给你的大礼。” 我摇头道:“小矮胖怎会想出这么荒淫无的主意,定是淡如这妮子摆布的。” 秀丽法师荣淡如气得叉起小蛮腰,镇道:“我随你到了沙漠,哪有机会给你这昏君的大床出主意,兰特!今晚我不会和你罢休。” 公主搂着小西琪笑道:“如姊啊!这句话是多余的吗?今晚谁肯和兰特罢休呢?” 丽清和山美笑作一团。 丽清喘着气道:“不要错怪你的乖淡如,也不要说你的净土美女不文明,这主意是我和野丫头山美想出来的,不过却没有人反对。” 龙怡道:“夫君莫要耆急,要多少人陪你,全由你自己决定。” 倩儿接口道:“不过我们有条家规,就是一张大床。每次都不可多过十九个人。” 我失声道:“那岂不是全部吗?那你们何须有自己的卧室,不若全搬到这里来。” 美姬失笑道:“但我们会怀孕的麻!” 凌思道:“那时躺在你身旁会是很危险的事啊!” 想不到这一向畏怯的两位美女,也变得斗胆向我调笑,大概是心情极佳的关系吧! 沙艳首先往内走去,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道:“兰特来吧!我等得不耐烦了。” 淡如笑着追上去道:“沙艳大姐!让我来为你脱衣服。” 我叫道:“且慢!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沙艳早脱得一丝不挂,转过身来道:“除了和你相好外,我什么也不接受。” 我微笑道:“放心吧!今晚是彼此彼此,只不过外面有张更大的床,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众女想了想,齐声欢叫。 片晌后我们一齐浸浴在小湖里。 我们忘情地追逐、调情、痴缠。 当我在湖水里拥有着采柔时,采柔搂紧我的脖子,狂喜中呻吟着道:“大剑师!采柔真是很开心,从未试过这么开心,以后你的小采柔再不肯有片刻让你离开我了。” 我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传的深刻感情,一边热烈地厮磨着她,一边道:“宇宙虽或有尽头,但我们的爱将永无极限。采柔啊!我感激你,是你使我盲了的眼重见光明,看到爱情的美丽天地。” 我逐一和她们温存。 爱的能量在湖水里激荡着,所有美人儿都疯狂起来,不斩向我作出热情的挑逗。 这样的“苦”,真是吃怎么多也不怕,只嫌吃得少了。 当我和西琪公主两“姊妹”在湖边的嫩绿草地纠缠时,心中忽地澄明清彻。 她们独特的体质,引发着我深藏的力量和记忆。 众女在湖水里嬉闹的笑声传往深阔的夜空,连刚升上中天的圆月亦比平时更耀目了。 湖水荡漾着金黄的色光。 红月笑得最大声,不知和山美闹着什么玩儿,彼此追逐着。 如此良夜。 当我躺在西琪和公主中间,心神忽地逐步潜入心灵的深处里。 众女的笑声,公主和西琪的娇喘声,愈来愈遥远。 忽地我又重回到沙漠里父神那座庙里。 整个天地浸浴在金黄的柔光中。 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但又是如此美好。 倏地神殿亮起一片彩芒,迅速旋动着。 我定睛细看,只见彩芒不住变化,其中逐渐现出美丽的优美女体。 百合! 是的! 那是我心爱的魔女百合。 她全身呈现一种耀眼的白光,长而有力的脚趾撑着仙躯,不住在愈扩愈大的彩芒里游走着。 美丽的胴体除了彩芒外使没有半点掩遮,但一丝猥亵的味道也没有。 她不住向我伸出欢迎的玉手,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狂喜。 我扑入了彩芒,紧拥着她。 她的身体是那么地实在。 百合搂着我娉婷起舞,深情地道:“小情人!你的能力又回复了,所以能感应到我的呼召,到来和我相会。” 我欣悦地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百合道:“这是我们共有的心灵天地,外面的宇宙虽是无尽无穷,又怎及得这内太空的变化多姿。看!这座神庙就是你心灵的一个片段。来!让百合带你到一个你一直渴望到的地方去。” 瞬眼间我们站在一座雪峰之巅,俯视着山下延绵覆盖的雨林。 一边是展至无限的大沙漠,另一方是闪灵人秀丽的圣原。 天啊! 我们竟是站在大地上最高的山峰连云峰的最高点。 我大奇道:“这是否现实的世界?” 百合油然道:“这是百合心中的记忆,记亿是如何真实,它就是如何真实。” 她银铃般的声音像一阵清风般吹进我心坎的至深处。 我感动不已!紧挽着她的纤腰,对上她的红唇。 浓艳鲜润的香唇。 我忘情地吸啜着她。 周围的环境不住变化着。 阵阵光彩夺目的涟漪在四方爆闪着。 百合的秀眸变成两粒深黑的宝石,挥散着动人心魄的彩芒。 我们拥卧在神庙外的雪原里。 细雪漫天洒下。 白茫茫一片。 我们狂热地爱着对方,没有半丝保留。 心灵肉体彻低开放着。 在最强烈的欢乐里,我们打开了父神赠给我们记亿的宝库,相拥着在星云散布的无边虚空里旅航着。 我们经验着奇异美丽的世界。 每一点由大地看上去的星光,都蕴藏着一个独特的天地。 骄傲而自立。 由死寂的星体,被奇异植物覆盖的世界,几乎满是各式各样生命的星球。 我们品尝、观赏、享受着各种前所未见的东西,接触着一切。 百合的秀发波浪般起伏着。 我们神游了与我们处于同一星河的飘香和天梦两星,深切体会着宇宙的伟大。 片刻后我们回到了那神庙里,继续忘我的共舞。 百合叹息着道:“小情人,有什么比我们的结合更美妙?” 我喘着气道:“一定没有,我再也不肯和你分裂开来,只有在这纯美的天地里,我们方可以毫无隔阂地分享着共有的一切。” 百合道:“你终于开窍了,现在我拥有的是全部的你,而你也拥有全部的我,一点也没有疏忽和遗漏。”顿了顿再道:“心灵的结合,才是男女爱恋的极峰,有一天我们的能力滋长了,我们便可以随心所欲分开来,在外面的世界获手迈进;也可以结合起来,在心灵无有穷尽的内太空翱翔共舞。”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只要是有感情的动物,我们这种真正的了解和结合,便应是最后追求的梦想,这亦是爱的极致,我终于明白了。” 四周忽地模糊起来。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只能支持这么一段时间。 百合搂上来,热烈吻我。 她幽幽道:“我等待着你!永远也专心一志等待着你,不要以为我会不耐烦,在这里时间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没有一刻是相同的,也没有一刻会是沉闷的。” 下一刻我回到了小湖旁的地上,公主和西琪紧搂着我。 红月仍和山美在追逐着。 我明白了百合所说的“时间在那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这句话。 适才那有似千百世遍游宇宙的悠久时间。在这里只是刹那的短暂光阴。 我拉着西琪和公主站了起来,望往湖水里。 十多条美人鱼正畅泳波光闪闪的湖水里。 “噗通!”两声,西琪和公主也跃进湖内,游了开去。 我看得心神颤荡。 合起双手。 以一个最美妙的姿势跃进温暖的湖水里。 明月正深嵌在星星点点的壮丽夜空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