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与香辛料 Ⅳ》 第一幕-1 连续六天的冬季旅行,身体也感到吃不消了。 虽然很庆幸还没有下雪,但天气还是非常的寒冷。 如果能买像山一样多的毛毯,弄成比毛毯还有柔软的地板。在想取暖的时候随时钻进这样毛毯里就好了。 当然最暖和的是体内流淌着血液的生物,如果还长有毛皮那就更完美了。 不过如果说出那样的话,会稍微有些麻烦。 [咱常常在想,咱怎么都觉得是咱在吃亏呢]从天蒙蒙亮开始,夜间残留的寒风还恋恋不舍地刮过着脸庞。 这种时间即使被冻醒了,罗伦斯也不愿意从毛毯中出来,只看了看已经亮了的天空。不过在同一毛毯里的伙伴一看就知道心情很不好。 [所以我说过抱歉了] [要说谁错谁对的话,当然是汝不好。好吧,能让汝稍微暖和些咱也觉得不错,那么就宽恕你这一次,也不会让你支付代价的]在毛毯中仰躺着不断被抱怨着的青年克拉福特。罗伦斯将视线投向了左边。 从十八岁开始已经经历了七年的行商生涯了,现在的罗伦斯自信已经拥有了就算自己没道理也能蒙骗住对方的自信。 但是罗伦斯对趴着睡在自己右边的伙伴所投以的视线和抱怨,根本无法反驳。 拥有琥珀色的眼睛和又长又漂亮头发,虽然有点瘦,但相应的有着少女特有的柔软躯体。伙伴的名字叫赫箩。 虽然是很少见的名字,但少见的不止是名字。少女的头上长着野兽似的耳朵,从腰间长出的完美的狼尾巴。 [虽然这么说啊,汝啊。做事也分有好有坏,对吧?]这并不是像是我睡昏头了而去夜袭这种显而易见的情况,不然赫萝也不会生气吧。 在受到一连串让人窒息的嘲弄后,罗伦斯反而笑了起来。 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在罗伦斯耳边抱怨来看来赫箩是相当的生气。 要说原因的话,可能是罗伦斯因为觉得太冷了,无意中将赫箩的尾巴垫在脚下睡觉。不小心在翻身的时候将长长的尾巴也卷了起来。 已经度过了几百年的岁月,自称为贤狼虽然本人不怎么愿意但还是被人们称呼为神的赫箩也忍不住发出凄惨的悲呤。看来应该是相当的痛吧。 罗伦斯觉得很过意不去,但睡着了也没办法。 而且,虽然现在不停的被抱怨,但在刚卷起赫箩的尾巴时,可是被毫不留情的连续痛殴了两次脸。 罗伦斯觉得赫箩多少应该原谅自己了。 [人类就算是清醒时行走,都会常常踩着别人的脚,更何况睡觉时。但是这根尾巴是咱的骄傲,是咱存在的唯一证明]虽然尾巴本身没什么大碍,但尾巴上的毛却脱落了好些。 可能比起肉体上的疼痛赫箩更心痛那些掉落的毛吧。此外赫箩的尾巴因为被罗伦斯当作垫子用导致尾巴上的毛被完全压歪了。 呆呆地看了看自己尾巴的赫箩拦住了要从毛毯中出去的罗伦斯。 从刚才开始罗伦斯就一直忍受着在同一毛毯中少女没完没了的发着牢骚。 如果惹赫罗生气了,不是被冷冷的丢到一边不理不睬,就得面对如同决斗一样激烈的报复。不幸地是赫箩报复的方法是相当激烈的。 两人在同一毛毯中也会变的相当的暖和。尤其是在黎明时分,因为冬季的长途旅行身体早已变的疲惫不堪并被要求不许回嘴的罗伦斯在赫罗的抱怨声中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 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不过罗伦斯的这种举动激起了赫罗更大的愤怒。 这简直就是拷问阿!罗伦斯不禁暗想,赫箩或许是做警吏好材料。 [大体上……]之后这场拷问一直持续到赫箩愤怒到又累又乏才结束。 触怒赫箩是相当可怕的,尤其是在罗伦斯清楚的了解了惹赫箩生气后各种各样的可怕的后果。 这场纷争结束后,罗伦斯继续驾驶着马车前进。 生气的又累又困的赫箩从罗伦斯那里将毛毯全部抢了过去,像结草虫似的熟睡了过去。 但是,赫箩并不是睡在马车的货台上而是躺在赶马台上,头枕着罗伦斯的膝盖熟睡着。 罗伦斯看着赫箩的睡脸觉得很可爱,但赫箩在这个时候睡觉也是计算好了的吧。 赫箩如果向罗伦斯露出獠牙,罗伦斯也会有反击的借口。如果是无视罗伦斯的话,罗伦斯也可以同样的无视赫箩。 但是如果是将罗伦斯的膝盖强行做为枕头的话,情势就只有对罗伦斯单方面的不利了。不能生气,不能无视,也不能冷酷的对待。而且赫箩如果说想吃什么的话罗伦斯也无法轻易拒绝。 这是赫箩在形式上进行的和解宣言。 虽然随着太阳的升起早上的气温渐渐的暖和了起来,但罗伦斯却重重的叹了口气。 虽然罗伦斯觉得从今以后应该更加小心的注意赫箩的尾巴,但是在冬季的野营时是很难抵抗的住那温暖尾巴的诱惑的。 罗伦斯不由的感叹到quot;到底该怎样做才好呀,如果有神的话真想请教请教他quot;.清晨的旅途,意外的很快就宣告结束了。 因为在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遇见,所以罗伦斯一直以为离目的地还远。当马车越过了一座小山丘,一座城市映入了罗伦斯的眼帘。 这附近的区域罗伦斯一次也没来过,所有对当地的情况完全不熟悉。 罗伦斯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异教徒和正教徒混居的大国普罗阿尼亚的中央稍微靠东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军事价值,但对行商来说是完全没有吸引力的地方。 如果要说为了什么而来到这个地方,那不用说,当然是为了正在罗伦斯的膝盖上宛如小恶魔般熟睡着的赫箩。 本来和赫箩一起旅行的理由就是为了帮赫箩寻找返乡之路。 只是赫箩已经离开故乡好几百年了,详细的路线和场所在赫箩的记忆中早已模糊了。而且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个世上也足以发生很大的变化,因此关于赫箩故乡的传说非常难收集。 尤其是赫罗的故乡哟伊茨已经毁灭了很久。 在6天前出发得异教徒都市卡梅尔森遇见了收集古老传说的修道女狄安娜,通过缔安娜的介绍了解了一位专门收集关于异教众神传说的修道士。 因为那个修道士的修道院听说是在非常偏僻的地方,而知道那个地方的只有住在被叫做泰雷欧的城市修道院里的某位司祭。 所以连泰雷欧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罗伦斯首先必须要先饶路到埃宾鲁库去打探去泰雷欧的正确道路。 现在罗伦斯一行总算到达了埃宾鲁库。 在进城的检查站前,慢慢从罗伦斯身上起来的赫箩第一句话就是[咱想吃甜面包] [虽然说是甜面包,但就要那个小麦面包就可以了]赫箩死皮赖脸要买的小麦面包其实是很贵的东西。但是罗伦斯却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过连罗伦斯也不知道这个地方需要什么样的商品。从一向在卡梅尔森受到照顾的小麦商人马克那里购买了些小麦粉,罗伦斯开始了北上之旅。但选做旅途粮食的还是又黑又苦的黑麦面包。 因为那小气的选择罗伦斯一路上一直被赫箩出言挖苦。 罗伦斯一想到要被赫箩强迫买有又大又蓬松的的小麦面包,心情就不由的郁闷了起来。 [那先去把货卖了吧] [那样的话也行]虽说明明是赫箩请求罗伦斯带她回家乡,但现在罗伦斯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赫箩的随从似的。 或许是察觉到了罗伦斯内心的想法了,赫箩一边抚摩着大衣下的尾巴一边坏心眼的说道:[咱可爱的尾巴被你垫在脚下,如果咱不把汝也垫在咱的屁股下不是很划算咯。]罗伦斯被赫箩这样唠叨了会,不由的想到既然赫箩已经这样说了那她大概也消气了吧。 罗伦斯一边在心中叹了口气,一边将马车驶向面粉店的方向。 埃宾鲁库虽然是在偏远地区,但作为这附近有名的交易中心也很热闹。 罗伦斯来的方向是一条行人很少的道路。 从城市附近的村庄运来的谷物,蔬菜还有家禽被并排的摆着,叫卖者混乱不堪的走来走去。 城市广场对面修建着一座规模很大的教会,因为来往的人很多,祈祷和礼拜的信徒也频繁出入,因此教会的门一直是开启的。 埃宾鲁库给人的感觉是个不管在那里都有的乡下城市。 罗伦斯在检查站已经打听到了,这个城市最大面粉店好象是叫做林岛特商会。 罗伦斯不禁想着明明只是家面粉店,却摆谱的叫什么商会,真是乡下地方。 但在通过广场的北边时看到坐落在漂亮的道路右侧的林岛特商会所拥有的规模庞大的铺面,以及出色的卸货场后,罗伦斯立即明白林岛特为什么会被称做商会的原因。 罗伦斯在卡梅尔森采购的小麦换算成托尼银币大约是300枚左右。其中好好的筛选过的和只是去了壳的小麦粉各一半。小麦在越寒冷的地方越不好种植,越往北走价值就越高。 但是如果在途中遇上连日阴雨的话面粉也会马上报废,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愿意以很高的价格买作为日常食物的面粉的买家也是很困难的。 原本之所以要采购面粉就是因为不愿意空手旅行的行商人特有的小气想法。 因为在卡梅尔森大赚了一笔,罗伦斯估计即使想贪心也没办法。 而且罗伦斯觉得在埃宾鲁库这种规模的城市应该有很多有钱的贵族和教会的相关人员,所以面粉店应该很乐意收购才对。 罗伦斯正是认准了那一点。 [呀,是小麦吗?]因为是在货台上载着小麦的客人,所以作为商会主人的林岛特亲自来接待。虽说是面粉店的老板,但是却有着肉店的老板似的胖胖的身材的商会老板,露出稍微为难的表情说道。 [是的,虽然小麦粉和小麦粒是各一半,但都有质量鉴定书。] [原来如此,确实都是些只有好好揉捏和烘烤就能成为美味面包的小麦粉。但是今年因为黑麦的大丰收,我们也没什么余力来收购多余的小麦]确实在宽广的卸货场上到处都堆放着装满麦子的袋子。用白墨记载的卖往目的地标签贴满了整面墙壁。 [我们也是靠小麦赚钱的,也想尽可能的买一些,但现在手头上实在有些紧……]比起那些靠一时兴起来决定买与不买小麦的有钱的客人,还不如好好的做能确实赢利的黑麦生意。这才是对方的心理话吧。 特别是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应酬是非常重要的。为了不被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商人用微不足道生意所防碍,必须非常慎重的对待每年运来麦子的村庄。 [您看起来是行商人吧,这次是来開拓新的商路的吗?] [不,是在旅行的途中顺便做点生意。] [原来如此,那您的目的地是?] [虽然预定是去雷诺斯,但这之前在这附近有顺便想去的地方]林岛特稍微眨了眨眼睛。 雷诺斯是比这里更北边的城市,虽然只是家面粉店,但却有着商会规模的店铺的林岛特不可能不知道。 [那还很远呢……唉……]林岛特大概是说quot;果然在这附近商人会来进行交易的地方只有这个埃宾鲁库quot;的意思吧[总之现在是去特雷欧的途中]罗伦斯的回答让林岛特吃了一惊。 [您去特雷欧有什么事吗] [有些事要到特雷欧的教会,还有我想打听一下,您知道去特雷欧的路怎么走吗]林岛特就像被问起初次做买卖的商品的价格似的,目光四处游移着。之后开口答道:[路只有一条,因此不会迷路。马车大概半天就能到达,只是路稍微有些难走]林岛特得知罗伦斯要去特雷欧或许觉得相当的意外吧,那里一定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城市。 之后林岛特发出quot;呜quot;的一声随即将视线移向罗伦斯马车的货台开口说道:[返回时还会顺便经过这里吗?] [抱歉,回去时打算走别的路。]如果罗伦斯回来时也会经过这的话,林岛特是打算赊帐够入小麦粉吧。 可是罗伦斯却没打算将这一带纳入自己的行商路线。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看来这次是没缘分了……]虽然林岛特歪着头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但其中至少有一半是演技吧。 向只见过一面的正在旅途当中的客人够入高价的小麦也是相当危险的赌博。 因为或许会混入其它的麦粉又或者外表看起来很不错,但做成面包却意外的糟糕。 赊帐购入的话在付款之前还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即使小麦的质量不好也还可以卖给遥远地区的乡下贵族之类的,等各种各样的处置方法。 话说回来,罗伦斯也不是非要卖掉这些小麦粉不可。 听见林岛特说quot;看来这次是没缘分了quot;之后,罗伦斯和林岛特进行了分别的握手,这时罗伦斯开口说道:[果然小麦这东西与其磨成粉,做成面包更有销路呢。]只要咬一口就能立即知道面包的好坏。面粉的话不管说的有多好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里是指面包能更直观的分辨出好坏) [哈哈哈。正是因为我们商人全都那样想,才会成为和面包店吵架的火种呀。] [这里的面包店很厉害吗] [很厉害很厉害,,面包店以外的人如果烤面包的话他们会拿着石制的赶面棒跑来。]商人做生意,面包店烤面包这种职业的分工不管在那座城市都是一样的,像这样的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商人从小麦的采购到做成面包为止的生意能获得相当大的利润也是不争的事实。 小麦从收获到做成面包这中间的相关人员的数量是非常多的。 [那么再见了,如果有神的指引的话一定还会相见的。] [是呀,到时侯一定再来光顾您的的商会]罗伦斯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商会。 虽然没卖掉小麦罗伦斯觉得很可惜,但更令罗伦斯在意的是,刚才交涉的时候,赫箩居然安静地一句话都没说。 [这次没插嘴哟。]罗伦斯轻声问道,赫箩没精神似的的答道:[刚才的店主说,到特雷欧只需要半天的时间。] [诶?啊啊,是那样说的。] [那如果汝现在就出发的话,傍晚左右就能到达吧。]面对着赫箩有些奇怪的强硬口吻,罗伦斯边挺直了身体边点头同意。 [但我觉得最好还是休息一下,你也累坏了吧。] [咱觉得休息的话到了特雷欧也一样能休息,趁着还能赶路就早点出发吧。]罗伦斯终于察觉到了赫箩口气强硬的原因了。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赫箩或许非常想快点见到那个收集异教神话传说的修道士。 固执的对奇怪的地方感到自豪的赫箩。 一定会对自己如果像小孩子似的一个劲的着急而感到丢人。 但是,深埋于心地的思念,好像随着目的地的不断接近那份思念又重新燃烧起来了。 赫箩也应该相当疲劳了才对,但赫箩既然那样说,这就证明她相当的想赶快赶到特雷欧吧。 [知道了,那么先去吃顿暖和的饭,这样总可以吧。]听到罗伦斯的提议,赫箩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那是当然咯。]听了赫箩的回答,罗伦斯的脸上浮现出苦笑也是理所当然的。 还以为会一直持续的平缓的风景终于结束了。道路两旁的风景稍微变的像神之手所创造的东西。 过于柔软轻轻落下,若有起伏层层叠叠,间隙中小溪潺潺,树木也长得很茂盛,形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绵延不绝的森林。…… 两人乘坐的马车发出quot;嘎嗒嘎嗒quot;的声音沿着河边的道路前进着。 赫箩依然在熟睡着,果然在埃宾鲁库时或许就算用强的也应该停下来休息。 从深夜到黎明,因为寒冷的关系常常睡着了又被冻醒,虽然赫箩本来是就算在荒野中四处奔走的人类根本无法相比的骄傲的狼,但以少女的姿态出现时,只有少女程度的体力。 因此这一路上如果对赫箩来说的话,除了严苛的旅行应该是什么都没有。 依偎着罗伦斯睡着了的赫箩,罗伦斯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赫箩已经精疲力尽了似的。 罗伦斯想着到了修道院一定要让赫箩好好的休息几天。 罗伦斯正在想着赫箩或许会过不惯修道院简朴的生活的时候,察觉到了路边河的宽度开始渐渐的宽了起来。 因为是在小河右边斜面来回流动,所以刚才没有看见,但随着河面渐渐的变宽广,不久就能清楚的看到缓缓流动的河水。 从远处传来了微弱的独特的声音。 罗伦斯马上就明白了前面的东西是什么。 耳朵和狼一样好的赫箩,就算是睡着了也能听见道路前方传来的声音似的,赫箩蠕动着擦了下脸接着将脸从头巾下露了出来。 好像已经快到特雷欧了。 终于在罗伦斯的马车行驶到河流汇集的小池塘附近时,小而整洁的水车小屋露出了它的身影。 [既然能看见水车了,就证明快要到了。]在水量少的时候,将水存储起来然后利用水面的高低差来转动水车。 虽然因为水量比较少而使得水车不能尽情的转动,但是在收获季节已经过去很久的现在,在水车小屋前根本没什么人在排队等候。如果是在收获的季节的话,人们会为了将麦子磨成粉而在水车小屋前排起长长的队列。 现在稍带黑色的水苔色的水车小屋寂寞的耸立在那里。 当罗伦斯的马车行驶到能看见水车小屋上的木纹的距离时,突然一个人影从小屋里冲了出来。 罗伦斯慌张的拉住缰绳,马一边发出不满的叫声一边将头转向一边停止了脚步。 冲到罗伦斯马车前的是个在这种寒冷的季节也挽起袖子,手肘上全是雪白面粉的少年。 [啊啊啊 抱歉抱歉,你们是旅行者吧。]罗伦斯在马继续发出不满的声音前控制好了马车对少年说道:[……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确实是旅行者。你是?]虽说也是少年但和一周前和罗伦斯展开商战的阿码特完全不同,虽然身体有些单薄但却有着已经习惯做力气活的匀称的体型。身高也和罗伦斯差不多高,有着在北方常见的黑发黑眼。给人的感觉比起弓箭更适合斧头的强而有力的少年。只是,因为少年的头上也沾上了面粉,所以头发的色调变的相当奇怪。 从水车小屋出来全身粘满了面粉不是要问他是谁,就是问是那家面包店的。 [哈哈,正如你们所见我是在磨面粉,两位是从那里来的,你们不是埃宾鲁库的人吧]看见少年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罗伦斯不由的觉得少年还像个小孩似的。 虽然少年看起来比罗伦斯还要小6.7岁,但罗伦斯为了避免赫箩又会卷入什么麻烦,而从心底产生了警戒心。 [如你所说我们确实不是埃宾鲁库人,顺便问下,这里到特雷欧城还要对久] [特雷欧……城……]少年听到罗伦斯的寻问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露齿的笑了起来。 [如果特雷欧都能被称为城的话那埃宾鲁库就是王国都市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去特雷欧有什么事但特雷欧只是个小小的村庄,看这磨面粉的小屋就知道了吧。]听到少年的话罗伦斯虽然有些吃惊,但罗伦斯想起了告诉他关于特雷欧情报的缔安娜也是和赫箩一样活了数百年的非人的存在。 现在是小村庄而以前是大城市这种列子也并不少。 罗伦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还要多久才能达到特雷欧。] [就快到了,但话说回来因为没有用漂亮的栅栏围起来,现在这个地方也可以是说就是特雷欧。] [原来如此,知道了,谢谢]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少年还会这样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所以罗伦斯简短的道了谢,正要把马车饶过少年继续赶路时,少年慌张的拦下了罗伦斯马车。 [别,别那样急着走嘛,对吧,旅行这?]少年张开双臂拦在道路中间,因为是并不怎么宽广的道路想要饶过去也不行。 虽然要强行通过的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使少年受伤了的话,或许会带给特雷欧人不好的影象吧。 罗伦斯用带着叹息的口吻向少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啊……啊……那……那个……啊……对……对了和你一起旅行的同伴真是个美人]带着头巾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的赫箩在毛毯中的尾巴就像是代替发笑似的微微的动了动。 对罗伦斯来说比起和赫箩一起旅行的优越感,现在考虑的是避免让赫箩卷入不必要的麻烦当中。 [这位是巡礼的修女,这样可以了吧,会阻拦商人去路的只有证税官哟] [修,修女?]少年意外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埃宾鲁库是有着规模庞大的座教会都市,怎么也难以想象小小的特雷欧会是异教徒的村庄。即使是在普罗阿尼亚的北方,在有规模庞大的教会的城市附近,异教徒的村庄想要生存下去的话,必须也得拥有相应的武力。 而且特雷欧也应该是有教会的,为什么这个少年会这么吃惊。 少年好像察觉到罗伦斯的想法似的。 看来比起赫箩的事少年更在意罗伦斯。 [明白了,旅行者,看来你们是不会停下脚步了,但请一定要听我说一句。最好别将修女带到特雷欧去]「ほう……」 罗伦斯看着少年的眼神就像是在说quot;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quot;似的。 为了以防万一罗伦斯轻轻踢了下在毛毯下的赫箩的腿,赫箩在头巾下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罗伦斯。 [那请告诉我们理由?我们因为有些事情而要去特雷欧的教会,有教会的话就没有不让修女去的理由吧。或者是……] [不,不是的,是有教会的。理由?理由的话……怎么说呢,因为发生过争执,和埃宾鲁库教会的那些让人生气的家伙们。]少年突然表情严肃目光炯炯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初出毛庐的佣兵似的。 对于少年意外的表现出的敌意罗伦斯虽然感到吃惊,但罗伦斯马上想起了少年磨粉的事。 [那个,怎么说呢。如果把修女带去的话或许会很麻烦的吧?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去]虽然少年收回了敌意,突然变为可爱的样子,但罗伦斯还是觉得少年的主张有些可疑。 但是如果少年是有恶意的话也不会告诉罗伦斯那些,因此罗伦斯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是吗,我们会注意的。应该不会我们刚一到就被赶出来吧?] [虽然我不认为会那样……] [谢谢,那么不做修女的打扮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少年露出安心的表情,天真的点了点头。 [那样的话太好了]本来是提醒罗伦斯注意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变成请求了。那个大概就是少年的本意吧(指修女的服装[那么你们去教会有什么事吗?] [是来问路的] [问路?]少年露出诧异的表情并沙沙的抓了下自己的脸说道:[ふーん……什么么,那难道你不是来做生意的吗?你是行商人吧?] [你不也是磨面粉的。]少年弹了弹自己的鼻尖笑了起来,之后好像感到很可惜似的垂下了肩膀说道:[什么嘛,你们如果是来做生意的话,我还以为能帮上什么忙呢。] [到时候会拜托你帮忙的,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虽然少年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似乎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只有轻轻的点了点头让开了路。 之后少年向罗伦斯投去期待的眼神。 但是罗伦斯很清楚少年并不是想向他要情报费。 罗伦斯放开缰绳将手伸向少年,直直的看着少年的眼睛慢慢的开口说道:[我的名字是克拉福特。罗伦斯,你的名字是?]一瞬间少年就像花开似的露出了笑容,跑到赶车台边上对罗伦斯说道:[伊凡!吉约姆。伊凡!] [伊凡。知道了,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 [恩!绝对要记住哟!]少年大声的说着并紧紧的握住罗伦斯的手。 [回来时也一定要来哟!]从马车旁离开,站在水车小屋入口处的少年大声的那样说道。 站在漆黑的水车小屋前的被面粉弄的雪白的少年。 目送着罗伦斯一行离去的少年的身影,显得很寂寞。 罗伦斯正想着绝对会做吧(ロレンスは絶対やるだろうなとは思っていたが 原文……直译的)赫箩转过身向少年挥了挥手,伊凡好像吓了一跳似的耸了耸肩后,一边高兴的大笑着一边张开双手挥舞着回应赫箩。 伊凡样子与其是说被漂亮的女孩挥手而高兴,不如说是交到了中意的朋友而开心的少年。 道路向右慢慢的弯曲过去,不久水车小屋就消失在罗伦斯的视野里,赫箩也转过身重新座好。 之后赫箩有些不甘心的开口说道:[比起咱,那少年好像更注意汝。]听见赫箩不甘心的话语,罗伦斯笑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发出了叹息说道:[那少年因为磨面粉,也吃了很多苦吧]赫箩歪着脑袋向罗伦斯投去了不可思议的视线。 无视非常适合这种举止的赫箩,而是期待和行商人的罗伦斯握手,这里面应该有着什么理由吧但是若是说那是什么高兴的事的话,赫箩一定会把头甩向一边吧[和牧羊人一样虽然是必不可少的职业,但却被城里人和村里人所讨厌。]虽然地域不同受歧视的程度也不同,但那个水车小屋怎么看也不像是受到特雷欧人的尊敬和仰慕的样子。 [我是说假如……你挂在脖子上的装满麦子的袋子]装满了寄宿着赫箩自身的麦子的小包挂在赫箩的脖子上,放在衣服里。 [我在想如果把那些麦子去壳磨成粉会变成多少呢?]听了罗伦斯话的赫箩看了看胸前的袋子。 即使问司掌麦子的丰收并能操控果实的好坏的赫箩,麦子磨成粉后的分量,她也不知道吧。 [假设是这点麦子。]罗伦斯放开缰绳,在左手掌上用手指画了座小山说到:[如果是将你那些麦子去壳磨成份,最多就这么多]表示那量的不是用手指画的山,而是拇指和食指所做成的小小的一个圈。 麦子如果用石磨磨碎,体积会大副度的减少。 [每天在田里辛勤劳作所种植出来的麦子,向丰收之神不断的祈祷终于结出了果实,将麦子磨成粉时变的这么少,你认为农夫会有什么反应。]罗伦斯向赫箩发问后,赫箩发出quot;呜quot;的一声。罗伦斯继续说道:[大家都说磨面粉的有6只手指,一只长在手掌上,然后用那只手指将面粉私吞了。而且水车一般都是地方领主所有。虽然在磨面粉的时候能收取税金,但领主也不可能巡视全部的水车,那样的话收税金的是谁知道了吗?] [那应当是磨面粉的来收取税金咯。]罗伦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有人会高高兴兴的付税金的,但是又不能不交。那么最被人怨恨的角色又是谁呢?]虽然是非人的存在,但比一般人还要了解人类社会的赫箩当然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难怪那小子不是向咱而是向汝不断的摇尾巴。] [恩,就是那会事]罗伦斯夹杂着叹息的点了点头,终于能看见特雷欧村的人家了。 [那个少年非常不想离开这个村庄吧。]虽然磨面粉是必需有谁要做的重要的工作。 但是从事那份工作的人一般都只是被怀疑和讨厌,根本没有人感谢他们。 特别是麦粉在经过充分的碾磨后做成膨胀后的面包时。(从多变少在从少变多) 但是越用心的磨麦粉,麦粉的量从外观来看就减少的越多。 虽然是好心但那样做的话反而会招致反感。 好像是在那里听过的话似的,赫箩做出quot;早知道不听就好了quot;的表情将头转向了前方(第一卷,赫箩所保佑的村庄也这样对待赫箩的[但是,因为是不可或缺的职业,一定也有感谢着他的人。]罗伦斯在握缰绳之前,将手放在赫箩的头上,赫箩微微的点了点头。 虽然特雷欧被伊凡评价为小村庄,但其实也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小。 如果要说起城市和村庄的区别那就是看有没有城墙。虽然有的自称为城市但只有简陋的木制栅栏。但特雷欧作为村庄来说是非常出色的。 第一幕-2 特雷欧就像普通村庄似的建筑物并没有建造在一起,而是建造的很分散,其中也有石造的建筑。村里的中心部分是建筑物最集中的地方。虽然没有铺设石板,但是也有没有坑坑洼洼的漂亮的道路。罗伦斯所寻找的教会放眼往去立马就能看见,是个很大而且附有塔楼和掉锺的建筑。 只要有城壁的话特雷欧就可以算的上是座城市了。 赫箩也听从伊凡的忠告,没有戴头巾而是用罗伦斯的外套将头盖了起来,只有脖子那里用带子绑了起来像雨衣似的穿着。虽然是很普通的城市姑娘的穿着,但赫箩抢眼的外表还是很引人注目。 不管怎么样赫箩平时就很引人注目。 赫箩改变了装束后,罗伦斯驾驶着马车前进到村子里面。 因为没有城墙所以也没有城门,当然也不会向旅行者收税。 马车驶入村子并没有受到谁的阻拦,正在整理着麦杆的男人向罗伦斯投来了不客气的目光,罗伦斯一边向他点头示意一边继续驾驶马车前进。 村子里灰尘很大,除了主要的道路以外其它的小路全是坑坑洼洼的。建筑物不论是石造的还是木造的,都建的很大而且屋檐很低。在大城市里不常见到的附有庭院的房子在这里有很多。 道路上四处都堆积着象征丰收结束后的麦杆。也有些为过冬而准备的柴火被混在麦杆里。 在街上走动的人看起来还没没放养的鸡或猪的数量多。 但唯一相同的是,大家察觉到罗伦斯一行后都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罗伦斯。 这里与其说是城市果然更具有村庄的氛围。 罗伦斯很久都没有感觉到这种身为外国人的感觉了。 因为罗伦斯也是出生自贫寒的小村庄,所以很清楚因为村民平时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所以对过往的旅行者都感到相当的好奇。 一边那样想着罗伦斯一边驾驶马车前进,不久后来到被放置了一颗大岩石的广场。 这里好象就是村子的中心,周围围满了建筑物。 从挂在屋檐下的铁制招牌来看的话旅店,面包店还有酒场都有。毛织品之类的作业场。还有一座正面的宽度格外长的建筑,这里一定是给麦子脱壳,磨粉和筛选的场所。 其它的还有看上去从以前就住在这里的有力人士的房子,教会也身在其中。 在广场上有很多站着聊天的人和正在玩耍着的小孩都向罗伦斯一行投以好奇的目光。 [好大的岩石,是干什么用的呢。]但是赫箩却丝毫都不在意的用悠闲的声音问着。 [大概是祭典时的仪式用的或是用来跳舞,再或者是开会用的。]被弄的很平整高度大概在罗伦斯的腰部左右的岩石,在旁边放置的有让人上下的木制阶梯。不会是单纯作为标志而放置的吧。 当然正确的答案如果不问村民的话是不会知道的,赫箩暧昧的点了点头重新在赶车台上坐了下来。 之后罗伦斯驾驶马车饶过岩石向教会驶去。 虽然村民依然向罗伦斯一行投以好奇的目光,但这里并非是深山里未开拓的山村。 罗伦斯的马车在教会前停了下来,好像是被认为是为了祈祷旅行的安全而来到这里似的,村人投向罗伦斯等人的目光减少了不少。 [好像听见了什么quot;哎呀哎呀quot;的声音。]从赶车台上下来了的赫箩那样说道,一说完赫箩就像因为共有秘密而高兴的小孩似的笑了起来。 教会是间出色的石制建筑,大门是边缘包着钢铁的木制门。 虽然看上去经过了长久的岁月,但石头的角落也只是稍微因风化而崩落,装在门上的铁制的门环看起来也像是没怎么用过似的。 一般修道院即使不是礼拜的时间大门也是开着的,但是现在修道院的大门却是紧闭着的。 这里给罗伦斯的感觉就是好象和村民的关系不太好似的。 但是光在这里考虑这些也没用,罗伦斯将门环拿在手里轻轻的在门上敲了几下。 门所发出的quot;咚咚quot;的声音,让罗伦斯觉得回音好像响遍了整个广场似的。 罗伦斯等了片刻但门里并没有反应,正在罗伦斯以为没人的时候,大门发出很大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打开了一点点。 [是那位?]从稍微打开的门逢里传出的声音,怎么听也是不太友好的女孩子的声音。 [突然来访我深感冒昧,我是旅行商人罗伦斯。]罗伦斯露出商谈不可或缺的笑容说道,门缝对面少女好像很惊讶似的眯起了眼睛。 [商人……?] [是的,我们是从卡梅尔森来的。]这样明显的露出警戒心的教会真是罕见呢。 [……那位呢?]少女的视线转向赫箩问道。 [因为有些缘由而一起旅行的伙伴。]听完罗伦斯的简单介绍后,少女又再一次交互看了看罗伦斯和赫箩,之后小声的叹了口起将门打开了。 少女穿着衣摆过长的司祭服站在门口。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虽然罗伦斯很有自信的巧妙的将吃惊的表情隐藏了起来,但身穿司祭服的少女和她语气相符的不高兴的表情一点也没能缓和少女将自己的茶色头发紧紧的绑了起来,蜂蜜色的瞳孔浮现出挑衅的光芒。 比起那个,来到教会被问你有何贵干,这也是难得的体验啊。 [实际上我们是来见这里的司祭的。]女性一般来说是不会成为司祭祀的,教会组织是彻底的男性社会。 那样想着的罗伦斯开口说道,但穿着司祭服的少女皱的更深的眉头像把小刀似的。 少女露骨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之后将视线再度移向罗伦斯开口说道:[虽然我不是司祭,但是管理这间教会的爱尔萨。 休汀希尔特]女性,而且还这么年轻。 比起听见大商会的能干的当家是位少女更让人值得吃惊。 但是自称为爱尔萨的少女好像是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似的,再一次冷静的向罗伦斯问道:[那么,来这里有何贵干?] [那,那,那个,我是来问路的。] [问路?] [是的,是去修道院的路,名字是德恩多兰修道院。院长叫做路易兹?拉奈?休汀希尔特。]罗伦斯边说着边想大概是名字相似吧,听到罗伦斯说的话爱尔萨好像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似的。 罗伦斯正想着quot;怎么了quot; .爱尔萨收起紧张的表情开口说道:[抱歉不知道。]只有语气很有礼貌,但表情依然凶狠的爱尔萨说完也不等罗伦斯回答就要关上大门。 如果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在商人面前关上门那也太小看商人了。 罗伦斯立刻将脚挡在门缝里,然后和颜锐色的说道:[我听说这里有位叫弗兰茨的司祭。]爱尔萨狠狠的瞪了眼被夹在门逢里的罗伦斯的脚,然后爱尔萨就那样又瞪了瞪罗伦斯的脸开口说道:[司祭在夏天就去世了。] [啊。]然后爱尔萨在罗伦斯吃惊的瞬间继续说道:[可以了吧,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座修道院,我现在很忙。]在这样纠缠下去爱尔萨叫人就麻烦了,这样考虑着的罗伦斯将脚重门逢里抽了出来,爱尔萨留下了包含了怒气的叹息关上了门。 [……] [汝被完全讨厌了呢。] [或许是因为我们没有捐献财务而生气了吧。]罗伦斯耸了耸肩看着旁边的赫箩说道:[爱尔萨说弗兰茨已经去世了,是真的吗?] [咱不认为是谎话。] [但是不知道修道院的地点那是说慌吧。]那样明显的反应,蒙着眼睛都知道。 但是,爱尔萨在管理那间教会应该是真的,不管怎样就算是恶作剧开那种玩笑也太过于危险了。 爱尔萨也有可能是弗兰茨司祭的女儿或是养女也说不一定。 [接下来怎么办?]听到罗伦斯的提问,赫箩马上回答道:[又不能闯进去,还是先去早旅店吧。]在村民的奇怪的目光下两人坐上了马车。 [呜呜……咱好久没有……]一进旅店的房间赫箩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床伸开四肢并那样嘀咕道。 [虽然多少比载货马车的载货台要强些,但上面或许有虫,小心些哟。]用木头拼成的床上面铺的不是棉布之类的,而是被紧紧捆成一束一束的稻草。虫是为了冬季冬眠和夏季繁殖才会蜂拥而至。 罗伦斯即使对赫箩说小心点赫箩也没办法小心吧,赫箩那毛茸茸的尾巴怎么看也是虫子的最爱吧。 [什么嘛,已经有可恶的虫子跑到咱身上来了。]罗伦斯双手脱着腮坏心眼似的笑着看着赫箩,赫箩也因为很多的虫子向她冲过去而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村子很小的,你可别引起什么骚动哟。] [那要全看汝的态度咯。]露出一张苦脸的罗伦斯瞪了一下赫箩,赫箩转向一边趴了下来,一边轻轻的摇晃着尾巴一边打了个大哈欠说道:[咱稍微有些困了,睡下没关系吧。] [如果我说不行的话,你怎么做。]罗伦斯笑着问着,转过身的赫箩妖艳的眯起眼睛说道:[那咱就还在汝身上打盹。]那种情景想象一下也不坏,罗伦斯觉得那样想的自己很可耻。 罗伦斯为了从赫箩那双好像是在说着quot;咱已经看透了汝的想法哟quot;的眼里逃开假装的咳嗽了两声,罗伦斯不想和赫箩发生战斗。 [你是真的累了吧?在身体垮掉之前好好的休息,身为旅行伙伴的我也松了口气。] [恩,虽然抱歉,那咱先休息了。]没有对罗伦斯继续追击,赫箩干脆的闭上了眼睛。 轻轻晃动着的尾巴也突然倒了下来,罗伦斯好像听见了赫箩的鼾声似的。 [脱下披肩,还有卷在腰上的大衣也解下来,把扔在那里的我的外套也给我叠好,做完后给我盖上毛毯在睡。]罗伦斯不得不觉得在喜剧中出场的任性的贵族大小姐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虽然罗伦斯对赫箩说了一大堆话,但赫箩连脸都没有抬起来下。 [在我回来之前如果没有把衣服叠好的话,晚饭的档次就会下降哟。]罗伦斯的话简直就像是教训小孩的父母似的,但赫箩像小孩似的磨磨蹭蹭的稍微看了罗伦斯一眼开口说道:[汝很温柔的不会那样对咱的。] [……你这家伙,迟早会吃到苦头的。] [如果汝能做到的话,话说回来,汝打算去那里。]对于边说着话边快要睡着了的赫箩,罗伦斯只有无奈的走过去为她盖上毛毯开口说道:[要是只是通过这里还没什么,但这个样子看来好像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我去给村长打个招呼,而且或许村长会知道修道院的所在地也说不一定。] [……是呀] [因此你在这里给我乖乖的睡觉。]赫箩边将毛毯拉到嘴边的高度,边点点头。 [但是没有礼品哟。] [……无所谓。]赫箩稍微睁开眼睛,用睡眼迷糊的声音向罗伦斯说道:[咱只要汝回来了就……]即使知道是陷阱,但突然被那样说罗伦斯也没办法应对。 赫箩的耳朵很高兴似的动了动。 即使没礼品收,但也看到了罗伦斯的吃鳖的样子。 [先睡了,晚安。]对专进毛毯的赫箩,罗伦斯以包含着投降意义的语气回答道[好好的睡吧。]罗伦斯将作为货物的小麦适当的分了部分装在袋子里,向旅店的老板打听到了村长的住处之后,就离开了旅店。 看来对于错过季节的旅行者,村里的小孩非常有兴趣似的全都聚集在门外,罗伦斯一打开门聚集在门外的小孩就四散的逃开了。 听旅店的老板说在春季和秋季举行的播种和收获的祭典时虽然会有人会匆匆的赶来,果然因为这里偏离主干道而很少有旅行者到来。旅店的客人也知道罗伦斯一行人。 特雷欧村村长的住宅是沿着广场所修建的建筑中最豪华的。地基和一楼的一部分是石造的,二楼和三楼是木制的出色的房屋。 大门也是像教会那样用铁将边缘包了起来,而且还嵌入了细小的装饰品。 安装在门上的铁环让人觉得是蛇或蜥蜴之类的东西,稍微有些恶趣味。 但大概是模仿当地的神的模样吧。因为蛇和青蛙的样子的神可是以外的多呢。 [抱歉,打扰下。]罗伦斯一边那样想着一边用门环敲了敲门,不久门被打开了。穿着因面粉而弄脏了的围裙,两只手也被面粉粘的雪白的中年女性出现在罗伦斯面前。 [来了来了,是那位。] [突然来访很是冒昧,我是旅行商人克劳福特。罗伦斯……] [哎呀哎呀,村长,是传言中的那位客人哟。]罗伦斯突然被打断开场白虽然感到很吃惊,但那位中年女性还是毫不在意的一边往里走一边叫着quot;村长quot;.被孤零零留下的罗伦斯虽然谁也没有在看着他,但罗伦斯为了调整下心情还是小声的咳嗽了两声。 正在罗伦斯等着的时候,刚才进去的中年女性扶着一位撑着拐杖的小个子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那,就是这位先生。] [肯普对客人太失礼了。]虽然罗伦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但罗伦斯生气并非是以为他心胸狭小。 而是因为成天无忧无滤毫无秘密的村妇对生意毫无帮助。 罗伦斯露出笑容站在两人前。 [呵呵,真是失礼了,我是掌管这个特雷欧村的西姆。] [初次见面,我是旅行商人克劳福特。罗伦斯。] [肯普回里面继续和大家……啊。失礼了。因为您是错过季节了的旅行者,就成了那些成天闲着没事的主妇们的话题。] [希望是好的传言。]西姆边笑着对罗伦斯说道:[里面请。]后将罗伦斯带进了屋子。 从入口处一直延伸下去的走廊,从里面的客厅传出阵阵笑声。 接下来飘来的一股面粉的味道弄的罗伦斯的鼻子也痒了起来,大概是为了将刚收获的麦子作成面包而在一边谈笑着一边搓面粉吧。 这是乡下的小村庄常见的光景。 [如果进去的话会被面粉弄的全身雪白哟,所以还是这边请吧。]西姆说完后将客厅前的一扇门打开,先将罗伦斯让了进去,接着自己也跟了进去。 先进入房间的罗伦斯突然楞住了。 在墙角的架子上一条巨大的蛇盘成一团。 [哈哈哈,请别害怕这不是活的。]听见西姆那样说罗伦斯仔细一看,发着黑色光芒的鳞片给人干巴巴的感觉,鳞片各处都起了皱。看来是先将蛇皮弄干,然后在将填充物放进去,最后再重新缝合起来。 罗伦斯想起了安装在门上的门环的形状,果然这个村庄崇拜蛇。 罗伦斯边坐下边想着一会回去将这个作为趣问讲给赫箩听。 [您来看起来是有什么事吧。] [是的,第一是来问候一下您,这是我所经营的小麦。]罗伦斯说完就将分成小分装在袋子里的小麦拿了出来,西姆吃了一惊似的眨了眨眼睛。 [这真是不得了,最近的旅行商人是一坐下来就开始谈生意了呢。]在之前也被那样说过,所以罗伦斯对西姆的话稍微觉得有些刺耳。 [那第二个目的呢?] [其实我正在寻找一座修道院,想向您打听具体的地点。] [修道院?] [是的,虽然刚才也向教会打听过了,但很遗憾被他们告知不知道。]在西姆为难的表情下,罗伦斯作为商人的眼睛并没有看漏西姆的目光游移了一下。 [很不巧我从没听说过这附近有修道院,请问您是从那听来的?]罗伦斯觉得西姆是知道修道院的地点的。 所以如果说谎的话反而或许会有麻烦,所以罗伦斯打算照实说。 [从卡梅尔森的修女那打听来的。]西姆的胡子动了动。 罗伦斯确定西姆一定隐瞒了些什么。 不管是西姆和爱尔萨看来都知道那里有些什么。 罗伦斯所寻找的修道院是由缔安娜所介绍的住着专门收集异教神话的修道士的场所。 如果西姆和爱尔萨知道是那样的话,或许为了不扯上关系而故意装糊涂也说不一定。 而且是在从缔安娜那里知道的叫做弗兰茨的司祭已经到天国的情况下。 活下来的人们会将危险的桥封印起来也并不奇怪。 [在卡梅尔森认识的人告诉我说,只有寻问这里的一位叫做弗兰茨的司祭就能知道修道院的具体位置。] [左様ですか……但是,弗兰茨司祭在夏天已经……] [我已经听说了。] [令人遗憾的去世了,弗兰茨司祭是个生前长年为这个村庄尽心的人。]虽然西姆悲哀的样子看起并不是演技,但也看不出对教会的尊敬。 罗伦斯感觉到那里不协调。 [那么,现在教会是爱尔萨小姐在打理?] [是的,您一定因为她的年轻而吓了一跳吧。] [是呀,那么——]罗伦斯正要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响起了不客气的敲门声,并听见有人叫[村长]的声音。 罗伦斯想要问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但着急的话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而且既然已经打过招呼了,罗伦斯也打算现在离开。 [好像有客人来了呢,我也有点担心我的旅伴,那我先告辞了。] [哎呀,还没来的及好好的招待您,真是抱歉。]来的是村的的人吗。 在一阵连续的敲门声中刚才出来迎接罗伦斯的叫肯普的妇人再一次准备去开门。 [是好消息就好了……]罗伦斯一边听着西姆那样嘀咕一边正要走出房间,在这样寒冷的天里一位满脸通红还流着汗的穿着旅行装的男人将罗伦斯推开,走向西姆。 [村长,请收好这个。]虽然西姆只是用目光道了谢,但罗伦斯还是满脸笑容的走出了村长的宅邸。 已经先给了他作为商人的良好影象了吧。 这样,应该能比较容易的在村里住下来了。 刚才冲进去的男人到底拿来了什么。 罗伦斯从村长的宅邸出来,立刻就看见了一头全身散发着热气的马,没有栓的就放在那里,小孩们站在远处注视着这里。 从装备上来看,好像是从稍微有点远的地方来的,而且飞奔进去的男子穿的也是旅行装。 村民出远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罗伦斯稍微思索了下,不可能因生意上的事而来这村子。 不管怎样现在首先要做的是从西姆或爱尔萨那里问出修道院的具体地点。 到底该怎么做好呢。 罗伦斯一边思考着一边回到了旅店。 因为赫箩依然在熟睡着,罗伦斯也轻手轻脚的躺了下来,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醒来时房间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如果没有叠好衣服和盖好毛毯的话,就会下降晚餐的质量?]听到赫箩那样说的罗伦斯立起了身体发现身上盖着毛毯说道:[你很温柔的,不会那样做的。]罗伦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赫箩的台词就那样奉还给她,正在整理着尾巴上的毛的赫箩咯咯的笑了起来。 [睡了相当久呢……肚子饿了吗?] [就算咱已经很饿了,也没有叫醒你,咱的温柔你可明白?] [不是正好可以从钱包里偷拿钱吗?]没有生气而是微笑着露出了利牙,真有赫箩的作风。 罗伦斯从床上下来,将木窗打开一点点,边眺望外面边将脖子弄的咯咯作响说道:[村子的夜晚来的可真快呀,才这个时间广场上就没人了。] [连露天店也没有,晚饭不会有问题吧?]赫箩对坐在窗筐上的罗伦斯那样说道,话说到一半赫箩就露出了不安的眼神。 [去酒馆就好了,那里可是旅行者一年四季都会去的地方。] [那样的话,咱们也赶紧去吧。] [我才刚睡醒呀……知道了,知道了]对瞪着自己的赫箩,罗伦斯无可奈何的缩回了肩膀,正当他打算从窗框上起来时,突然发现了什么。 [那个是?]在昏暗的黄昏下,一个人影飞奔过已经没有什么人的广场。 仔细一看,不正是磨面粉的伊凡吗。 「ほう?」 「っ」 突然出现在身边的赫罗,将罗伦斯吓的叫出声来。 [别突然出现呀,会吓到人的。] [是汝太胆小了。汝刚才说那个怎么了。]突然毫无声响的出现,不管是谁都会被吓一跳。但对赫箩的捉弄如果要一一回应的话,身体也会先受不了的。 [没什么了,只是在奇怪这个时间他会到那里去。] [好像是去教会哟。]磨麦粉的少年被要求比任何职业的人都要正直。 在教会都市留宾海根,牧羊少女罗拉虽然被教会给予严苛的工作和怀疑的目光,但还是会参加每一次庄严的礼拜。 或许伊凡只是来进行礼拜而已。 [好可疑。] [可疑的应该是我们吧。]就在罗伦斯和赫箩互动的时候,伊凡轻轻的敲响了教会的大门。因为敲门的方式很奇怪,罗伦斯认为那或许是伊凡通知事情的某种暗号吧。 伊凡做的就像是避人耳目似的,很小心的敲着门,但只要联想下伊凡的职业罗伦斯也就能够理解了。 而且,在这个村子教会的立场也不怎么好似的。 想清楚这一点的罗伦斯正要从木窗边离开时,发觉赫箩突然用力的拉住了自己的衣服的下摆。 [怎么了?]面对罗伦斯的质问赫箩只是向窗外指了指。 当然那个方向只有教会,罗伦斯毫不犹豫的将目光转向那里。 映入罗伦斯眼帘的画面,让罗伦斯稍微吃了一惊。 [恩。原来如此。]赫箩看起来好像非常高兴似的嘀咕着,尾巴就像是打扫地板似的在那摇晃着。 面对那种场面罗伦斯虽然一时看的走神,不过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将木窗关上。 赫箩转过身来以不满的目光瞪着罗伦斯。 [能偷窥别人私生活的只有神。] [……恩]赫箩无话可说,只有无聊的看着木窗。 敲响教会的门,出来的当然是爱尔萨。 但是迎接出来的爱尔萨的伊凡,就像是带为保管重要的货物似的紧紧的抱住爱尔萨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 在伊凡怀里的爱尔萨亲切的打着招呼。 [汝就不在意吗?] [如果是商业秘密的话我当然会在意。] [或许在做着什么哟,如果咱的耳朵能偷听的到,汝会怎么做呢。]赫箩只露出利牙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 [你居然对这种低级的事有兴趣。]罗伦斯边叹气边用更加厌恶的口吻说着,眯起的眼睛里混杂着愤怒的赫箩从罗伦斯和窗户之间离开,站了起来开口说道:[咱对那有兴趣不好吗。] [至少不会被赞美吧。]为了偷听商业机密而连续三天三夜的趴在墙角偷听,那样的话虽然会被当作商人的榜样来赞美,但是像偷听他人的私房话之类的行为,只会被看作庸俗的家伙。 [咱并不是因为好奇心才那样说的。]赫箩叉着手,歪着脑袋并把眼睛闭上,看起来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罗伦斯反而期待着,除了好奇心赫箩会说出什么样的借口。 赫箩保持了会那种肢势,不久后开口道:[恩。如果硬要说的话,是为了学习。] [学习?]罗伦斯对赫箩意外的普通的答案感到扫兴。 而且赫箩学了这个以上的事那该怎么办。 或许是打算诓骗那里的国王吧。 如果那样的话能得到各种的免税特权吧,罗伦斯一边在大脑里进行着不可能的空想一边为了喝水把手伸向水壶。这时赫箩接着开口说道:[恩,是学习。从旁人的视点来看咱和汝,会是什么样子呢。]罗伦斯的手指碰倒了铁制的水壶,虽然很慌张的装住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不管什么事如果不从旁看看的话就不会明白吧,汝在听吗?]听见赫箩发出咯咯的笑声,罗伦斯不用看都知道赫箩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幸好水没装太多而变的不可收拾,不然对罗伦斯来说就惨了。 [唉,汝啊。咱不在旁边看着什么事情都搞不清楚吧?有没有在听啊?“。]对于唠叨的说着的赫箩,罗伦斯像是毫无反应似的遮住耳朵,开始收拾打翻的水壶。 罗伦斯连应该怎么生气都不知道。不 或许是连为什么要生气都不知道。 因为有那种可能性,而动摇了吧。 [汝是觉得汝不会输给那些人,对吧。]如果回应赫箩的话,还不知道又会陷入什么样的陷阱呢。 所以罗伦斯只是擦着撒出来的水,将水壶放回原位,一口喝完还剩在里面的一点水。其实现在的罗伦斯很想要的是烈酒。 [汝呀。]赫箩叫了罗伦斯一声。 如果还是无视的话,赫箩或许会生气吧。 如果吵了起来,只会对赫箩有利。 罗伦斯叹了口气,放弃似的转过身,说道:[肚子饿了。]听见罗伦斯那样说的赫箩笑了起来。 第二幕-1 [干~~~~~~的好!!] 赫箩一身城里女孩的打扮,一边接受喝彩,一边将巨大的木制的啤酒杯放在餐桌上。 赫箩的嘴边长满了好像隐居的圣人一样的白色泡膜胡须,好像是说“再来一杯”似的,放开了手中的啤酒杯。 酒吧的客人们觉得很有趣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将自己的酒倒入赫箩的杯子里,啤酒杯不一会就被装满了。 某一天,突然来到城里的奇怪的二人组。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大方的请在酒吧里全部的人喝酒,自己也相当能喝,一般不管在那里也会很受欢迎的。 如果其中一位还是罕见的美人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喂喂,如果输给你带来的那位小姐的话,可是会丢我们男人的脸的哟,来来来,继续喝。] 因为赫箩的出色表现,就连罗伦斯也被不断的劝酒,但罗伦斯和赫箩不同,罗伦斯本来打算在这里收集些情报。 所以不能尽情的喝个烂醉。 罗伦斯以不破坏酒吧气氛的程度喝着酒,边吃着食物,边和其他客人闲聊着。 [呀!真是好啤酒呢。这啤酒有什么特殊的酿造方法吗?] [哈哈哈,那是当然。这里的老板娘伊玛。拉勒鲁在这附近可是相当有名的哟。听说她的腕力相当于三人,饭量相当于五人……] [别向旅行者说谎哟。这是您点的羊肉炒大蒜,让您久等了。] 刚才提到的伊玛,用木盘的一角轻轻撞了下说话的男子,熟练的将菜摆放在餐桌上。 伊玛将红色的卷发绑了起来,很有气势的挽起衣袖的样子,让罗伦斯也觉得伊玛被说成腕力和三个男人相当一点都不夸张。 但是,男子的回话并没有回答罗伦斯的问题。 [好痛哟。我刚要开始赞美老板娘的说。] [那刚才说的就是坏话咯。所以这是刚才的回礼。]坐在同一张餐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这时另一个男人接过话继续说道:[这个老板娘呀,曾经一个人背着酿造啤酒的锅四处旅行过哟。] [哈哈哈 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第一次听到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但那可是真的哟。]正在招呼着别桌的喝醉了的客人的伊玛,听见男子和罗伦斯的对话,转过身来干脆的回答道:[阿阿,他说的没错哟。]没过多久,大概是已经没什么事了,伊玛回到了罗伦斯所在的餐桌开口说道:[那是我比现在年轻得多。也漂亮得多的时候的事,我是出身在比这里更西边的一个沿海城市,但是被海浪袭击也是沿海城市的宿命,有一天一条巨大的海船来到港口,紧接着海浪就吞噬过来了。]罗伦斯立刻就明白了伊玛口中所说的海浪其实是指海盗这会事。 [我虽然也是混在人群中逃出了城市,但当我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背上背着酿造的锅,手里拿着装满了大麦的口袋,说实话,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当时我在想些什么。]望著遠方老闆娘正誠懇敍説着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在怀念什么地方似的。虽然伊玛笑着说着,但当时的情景一定很不得了。 罗伦斯和同一桌的客人一边说道:[来,敬老板娘一杯。]一边举起了啤酒杯。 [おっと真是不好意思。而且一个女的单身逃往别的城市也很难找到什么正经的工作,那个时候山的对面海盗也在继续肆虐着,于是我就用手中的酿造锅和麦子,还有流经那里的河水酿造了啤酒。] [而且喝了我的啤酒的是正巧路过那里的,来视察海盗退治情况的边境的伯爵一行人。]在一片掌声中,老板娘将啤酒杯中的啤酒一口起喝完,吐出一口酒气后继续说道:[那个嘛,那时真的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啊。我在想那个头发蓬松,面目全黑的年轻女孩在森林内想干什么,原来是酿酒啊。那之后伯爵还说他以为遇见了森林妖精呢,那个伯爵还挺有眼光嘛……]这次连其他的地方也响起了喝彩和拍手声,看来是胜过了赫箩喝酒的样子。 [伯爵对我说,我酿的啤酒非常好喝。之后还说,他接下来要去的城市因为海盗的肆虐所以喝不到好久,所以打算邀请我一起旅行,为他酿造啤酒。] [这是正合心意的,跟着伯爵一起出发的年轻的野心家 伊玛。拉勒鲁!] [那位伯爵大人已经有位漂亮的夫人了。] [但是美丽的我,配那样丑的伯爵大人实在是太可惜了。虽然我是很想要那件黑色的貂皮大衣……] [那您答应做私人的酿造师了吗?]罗伦斯将心中所想的说出口之后,立刻就察觉到了伊玛应该没有答应才对。 如果成为了伯爵的私人酿造师的话,就不会在特雷欧村心满意足的做老板娘了。 [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当然当时涉世未深的我确实曾今做过那样的梦,如果要说在和伯爵大人一起旅行时得到的礼物的话,那就是,在大的吓死人的豪宅里享用了一餐豪华的晚餐,和能卖印着伯爵大人印记的啤酒的权利。光是那一点对我来说也是太过誉了。] [那,在那之后世间少有的徒步卖啤酒的女人的物语就开始了。]伊玛用拳头敲着桌子说道:[应该说流浪的少女酿造师才对。]客人全部都严肃的点着头。 [就那样在旅途中,不断的酿造啤酒来卖,当然也曾经遇上过各种各样的事,好歹还算一帆风顺。但唯一的错误就是……] [没错,就是来到特雷村时所遇到的袭击伊玛的惨剧。]在绝妙的时间段,插入台词。 罗伦斯认为一定是每次有旅客来这里都会讲的故事。 [为了尽可能多的卖出去,我是决不会喝自己酿造的啤酒。所以我并不是很清楚自己酿造的啤酒的味道,在这个村子里第一次喝了自己酿造的啤酒,没想到喝上瘾了,当我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乘机而入的就是这里现在的老板。]罗伦斯一边幻想着现在一定在厨房里苦笑的老板,一边笑了起来。其他人明显的假装的哭了起来。 [成了这种偏僻地方的酒馆老板娘,但这个村子也是个不错的地方,所以也就安心的留下来了。]伊玛微笑着离开了餐桌,罗伦斯脸上露出了没有丝毫做作的笑容目送伊玛离开。 [呀。真是个好酒馆,像这样的酒馆就是在安迪玛也不常有。]普罗阿尼亚的王都安迪玛是座连教会都市卡梅尔森都会显得渺小的普罗阿尼亚以北的最大都市。 这个是在普罗阿尼亚夸奖城市和村庄时常用的句子。 [不错不错,身为行商人的小哥还真有眼光呢。]大概没有自己的故乡被夸奖而不高兴的人吧。 男子们全都微笑着喝起酒来。 罗伦斯认为这是个好时机。 [而且,酒也很好喝,这个村子一定是被神眷顾着的吧。]罗伦斯巧妙的在会话中加入想打听的情报。 罗伦斯的话就像是在油中滴入水滴似的立即炸开了。 [这太失利了。]在异教徒的酒席中因无意中失言,而被吓的发抖的故事,在罗伦斯认识的行商人中有很多。 罗伦斯也遇到过很多这样的情况,那时候那些异教徒的反应和现在一样。 [不不,其实也不能怪小哥,这里也有间很大的教会嘛。]其中一人担心的说道,接着其他的人也跟着点头认可了。 [虽然是偏僻的村庄,但也有着各种各样麻烦的事……确实,已经去世了的弗兰茨先生对这个村子来说是大恩人。但是……]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违抗托鲁埃翁大人。] [托鲁埃翁大人?] [恩,是这个村子的守护神。给村子带来丰收,让孩子们健康的成长,使恶魔不能靠近。是成为这个特雷欧村名字根源的神。]原来如此,罗伦斯在心中嘀咕着,看来就是西姆房间里放置的那条蛇吧。 罗伦斯接腔后,将目光看向了赫箩,发生了那样大的骚动,可还是在大口喝着酒的赫箩,罗伦斯的目光和她交织在一起。 这里的神也是非常不允许他人轻蔑的。 [是丰收之神吗?因为我是行商人的关系,也听过各种传说,果然托鲁埃翁大人也是狼吗?] [狼?别胡说八道了。那种恶魔的手下,怎么可能是神。]说的相当过分呢,罗伦斯心理想着:看来可以成为捉弄赫箩的材料呢。 [那是?] [托鲁埃翁大人是蛇哟,蛇之神。]稍微一大意就被钻入货物里,然后以毒牙相向,不管是蛇还是狼,对于行商人来说都是麻烦的存在,至少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在北方将蛇作为神灵来崇拜的地方有很多。 而且蛇也是被教会视为眼中钉的存在,圣典上记载,使人类堕落的也是蛇。 [我也曾经听说过蛇之神的传说,听说从山上下来爬向海里的时候,爬过的痕迹会形成一条大河。] [おお、おお、将托鲁埃翁大人和那种程度的东西混为一谈可不行哟,据说托鲁埃翁大人的头和尾巴的两端的距离连气候都不同,早饭是吞入月亮,午饭则是吞入太阳。等级是完全不同了的哟,等级!]“不错,不错”周围响起了其他客人的附和声。 [而且在这一带关于托鲁埃翁大人的传说,并非是人们胡说八道的空想,因为在这个村子的外面残留着,托鲁埃翁大人为了冬眠而挖掘的巨大的洞穴!] [洞穴?] [当然洞穴的话是不管那里都有的,但是那个洞穴就连蝙蝠和狼也不敢靠近,以前曾经有旅行者为了试试自己的胆量而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从以前就传说,如果进到那里的话会遭报应。就连弗兰茨司祭也曾满脸严肃的说过“不能进入那洞穴”。如果想要去看看的话,步行也一会就到了。]罗伦斯露出害怕的表情摇着头,清楚了因为正是有这种原因存在所以才没被教会所利用。 但是洞穴到现在也没被教会所破坏,罗伦斯也不禁觉得这也是种奇迹。 但是在稍微想想的话,也明白了其中的理由。 大概是因为特雷欧的附近有埃宾鲁库的存在吧。 [你来这里之前,途径了埃宾鲁库的吧?]罗伦斯正在考虑着怎么继续寻问关于洞穴的事的时候,却从村民的嘴里先蹦出了“埃宾鲁库”的单词。 [那座城里不是有间很大的教会吗,现在是一位叫做邦的司祭在管理那,那里世代都有让人生气的家伙。] [原本,那里是座比这里还要小的贫寒的小村子,明明得到了托鲁埃翁大人的恩惠的,但是突然有一天被教会去那里传教的家伙欺骗了,居然开始改信教会了。很快的就在那里修建起了教会,来了很多移民,也修建了道路,最后终于成为了座不错的城市,还强行给我们这座村子出难题。] [听爷爷那一辈的人说:当时他们当然是想让我们村子也改变信仰,在我们先组的代代的努力下,先建起了教会用来稳住他们,但是村庄和城市的差距是明显的,作为放过我们的托鲁埃翁大人的代价这个村子一直被课以重税……]用表面的改变信仰作为交易,即使是现在,在传教的最前线也听过这种做法。 [在三四十年前来到这里的就是那位弗兰茨先生。]罗伦斯渐渐的知道了关于这个村子的各种事。 [原来如此,但是,现在管理教会的是那位叫爱尔撒的年轻人呢。] [恩,那怎么说呢…………]因为喝上头了后,嘴就不会那么紧了。 所以罗伦斯决定一口气,将自己想问事,全部打听清楚。 [刚到教会里祈祷旅途的平安的时候,看见像爱尔撒那样的年轻人居然穿着司祭服我还吓了一跳呢,果然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果然是那样想的吗,爱尔撒那孩子被弗兰茨司祭捡到也已经十几年了,虽然爱尔撒确实是个好孩子,但是作为司祭对她来说也太勉强了。]说话的男子寻求同意的似的看了看其他人,其他客人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爱尔撒小姐来说那是过于沉重的负担,不能从埃宾鲁库的教会招人来吗?] [那个呀……]男子含糊其词的答道,向坐在他旁边的另一男子看了看,被看的那名男子也向他旁边的男子看了看。 最后这样互相看了一圈,最初的那名男子接着说道:[你是遥远国家的商人吧?] [恩,没错。] [那么,这什么呢,你认识教会里了不起的人吗?]虽然不知道这句话和罗伦斯的提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的气氛让罗伦斯觉得如果有认识的话,就会被告知详情。 [可以对埃宾鲁库的家伙说一句话——] [喂!]突然伊玛出现敲了下男子的后脑捎。 [到底在跟旅客说些什么呀,会被村长骂的哟。]像是被母亲骂的孩子似的,男子立刻腌了下来,罗伦斯差点笑了出来,但看见伊玛的目光转向自己,罗伦斯慌张的将笑意收进心底。 [不能告诉你真的很抱歉,但是旅行者也,不,正是因为是旅行者才能理解吧。在村子里也有村子内部的问题。]曾经背着啤酒的酿造锅四处旅行过的伊玛的话,很有说服力。 而且,罗伦斯也很赞成她的意见。 [对于旅行者来说,只要能高兴的喝着村里的酒,吃着村里的料理,然后到别的地方去的时候,赞美那座村子的优点那样就足够了,我是那么认为的。] [恩,我也深表同感。]伊玛边笑着说道:[你们也尽情的喝吧,这是今天最后的工作哟!]边拍了拍男子们的背,突然伊玛的目光转向了别的地方。 然后对罗伦斯露出苦笑说道:[虽然想那样说,但你的朋友好像已经醉了。] [因为她很久没喝酒了,或许是尽情过度了。]正好自己啤酒杯里的酒也没多少了,罗伦斯一口喝完剩下的酒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露出丑态之前,得先把她带回宿屋。在怎么也还没嫁人呢。] [哈哈哈,虽然是以我的经验来说,但让女人喝酒,还真是粗暴呢。]伊玛豪快的话语刚一说完,周围的男人们都为难似的偷笑了起来。看来或许有各种各样的逸闻呢。 罗伦斯回答了句[我会作为参考的。]之后将银币放在了餐桌上。 为了溶入这酒馆里而大摆宴席所花费的十妹托尼银币。 虽然化钱无度的朋友会被讨厌,但是化钱大方的旅行者无论到那里都会被欢迎。 罗伦斯回收了烂醉如泥的就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赫箩,在嘲弄和感谢的话语中,走出了酒馆。 不幸中的万幸的是,酒馆和旅店就在广场的两对面。 就算赫箩的体形在小,但这只饭桶狼少女吃了让人不敢相信的分量的食物,那些食物让赫箩的身体变的很重,光是抱着就让罗伦斯感到相当辛苦了。 但那也是要赫箩真的烂醉了的时候的情形。 [吃喝的太多了。]罗伦斯将赫箩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抱着她的胳肘窝搬着赫箩走的罗伦斯刚那样说完,赫箩的脚好像注入了力量似的,身体稍微轻了一些。 [……咱一句话都没说,光是吃喝,那个也是有目的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也是光点高价的东西吧。]只要是和金钱相关的事情 罗伦斯的眼睛就像赫箩眼睛一样很敏锐的。 并不是没看见送到赫箩那一桌的酒和料理。 [真是小气的雄性…………。咱想先躺一躺………好难受。]赫箩已经连步伐也不稳了,但这不是演技吗,虽然小声的叹息着,但因为罗伦斯也稍微喝多了点,也想平稳的坐一下。 虽然才日落不久,但特雷欧村的广场上,只有几座建筑物的灯火照射了出来,没有一个人影。从这点来看果然和城市不同。 好不容易到达了旅店,门是开着的,小小的蜡烛只提供了象征意义的光亮,并没有看见老板的身影。 那是因为旅店老板是和赫箩同桌一起喝酒的。 察觉到客人回来了,旅店的老板娘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赫箩的丑态不由的露出了苦笑。 罗伦斯拜托老板娘送点水来后,走上发出“咯吱咯吱”声音的楼梯,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总共有四间房间,但客人只有罗伦斯和赫箩两人。 即使是这样,每到秋收和春播的祭典的时候,从附近有相当多的人会来,到时候会非常的热闹。 在无心装饰的旅店内,唯一的装饰品是挂在走廊的墙壁上,以前来过这里的骑士的纹章的刺绣品。 如果罗伦斯的记忆没错的话,被打开的窗户所撒进来的月光,所照射着那个纹章是在普罗阿尼亚以北,非常有名的一个叫做圣人杀的傭兵的标记。 是不知道呢,还是明明知道才挂上去的,这点罗伦斯就无法解答了。 但特雷欧和教会是怎样的关系,光是看这个,也能多少明白了。 [喂,马上就到了,现在别睡。]刚到二楼,赫箩的双腿就开始靠不住了,看来走到房间前,赫箩终于到达极限了。 “又要宿醉了呀”比起吃惊罗伦斯更加觉得赫箩可怜,边那样想着的罗伦斯边进入了房间,好不容易才将赫箩放到了床上。 从关闭了的木窗中,几缕月光照射了进来,罗伦斯将破烂不堪的木窗打开,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肺里充满喧闹的热气,换成冬夜里的庄严的冷气。 这个时候响起来敲门声,一转身罗伦斯就看见老板娘拿着水和从没见过的水果,走了进来。 据老板娘说,这种水果对宿醉很有效,但很不巧的是,现在最需要这个的赫箩已经完全的睡着了。但是拒绝的话也很不好,所以罗伦斯很感谢的收下了。 又硬又圆的水果,单手能握住两个左右的大小,一吃进嘴里,像是连太阳穴都要痛起来似的酸味在口中激烈的回荡着。 但确实好像有些效果,或许这也能成为一门生意也说不一定,等明天以后有空的时候在调查看看吧。 罗伦斯回想起了刚才在酒馆所引起的骚动。 对于赫箩适应酒馆的速度,罗伦斯看的目瞪口呆。 当然,罗伦斯也事先告诉了赫箩去酒馆的目的和赫箩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如果两个旅客突然去酒馆,要么被其他酒客不断的打听来历,要么就会被冷淡对待。 所以罗伦斯为了回避那种情况的发生,只好化些现金。 没有进行交易的村庄,基本上没有什么取得现金的手段,如果是没有被完全隔离的村庄,没有现金的话也是寸步难行的。 之所以那么欢迎旅客也是为了得到现金,不然谁会欢迎来路不明的人进村子。 接下来就是喝酒,吃饭。 因为不知道会给初次见面的客人拿出什么质量的酒和饭,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还会被下毒,虽然不至于要命,但至少会被拖的精光,然后被扔在附近的山里。 也就是说,想好好的吃喝,至少要信任对方。 虽然要小心那样的情况,但也有表面冷淡,实际却是很不错的人。这也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有趣的地方。 虽然这些是在行商时開拓新的商路时所学到的经验,但是赫箩却比罗伦斯更加的适应酒馆的气氛,也多亏了如此罗伦斯才能比预想的更轻松的从村民口中,打听到了一些隐秘。 虽然最后在最关键的地方,被身为老板娘的伊码所打断了,但也已经取得很多情报了。如果这是平时行商的旅行的话,罗伦斯只有递出一份红包就能打探到足够的情报了。 虽然如果那样做确实也能很好的收集到情报,罗伦斯也是一直那样经商过来的,但对现在的罗伦斯来说却不怎么有趣。 这就是所谓的年高经验多吧。 但是。 罗伦斯关上了窗户,自己也躺在床上想着。 如果赫箩掌握了经商的知识,那个时候一定会成为个厉害的商人。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行商人如果有了自己的生意圈,就会考虑寻找别的的商路,赫箩也能成为那样的商人吧。 罗伦斯的梦想是在某个城市里开设自己的店铺,如果那个愿望真的能实现的话,到时候当然是两个人比一个人,三个人比两个人好(忍不住插一句,罗伦斯连小孩都考虑进去了………)罗伦斯觉得如果赫箩也在身边的话那就比什么都能让他安心也是当然的。 赫箩的故乡哟伊茨也没有多远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地点。 就算在这里没有问到修道院所在的地址和得到新的线索,最迟也能在夏天前找到吧。 那之后赫箩打算怎么做呢。 虽然是口头上的约定,但罗伦斯和赫箩订立的契约是将赫箩带到故乡为止。 罗伦斯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虽然明白旅行迟早有分别的时候,也打算去认可。 不光是赫箩的才智,连平时的说笑和吵闹也全部包含在内,一想到和赫箩的旅行有结束的一天,罗伦斯就难受了起来。 罗伦斯想到那里的时候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只将嘴角做成微笑的形状。 商人一考虑生意以外的事,脑袋就变的不怎么灵光了。 这也是罗伦斯经过七年的行商所得的教训之一。 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钱包,和怎么劝阻只想着吃喝的赫箩的办法。 不是什么好事。 完全不是什么好事。 罗伦斯在心中反复那样嘀咕着,不一会也想睡觉了 在宛如在锅里煮干的破布似的毛毯中,也不能战胜早上的寒冷。 因为自己的喷嚏而醒了过来的罗伦斯意识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在这种时候,毛毯中的温暖虽说比的上万金,但那份温暖岂止不会产生任何利益。 还是消耗时间的恶魔的孩子。罗伦斯边那样想着边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一看旁边的床,赫箩已经起来了。 [赫…………]之所以中途停口,是应为罗伦斯看见赫箩的尾巴,前所未有的膨胀了起来。 [怎,怎么了。]罗伦斯好不容易问出话来,赫箩的耳朵微微的动了下,接着,慢慢的转过身来。 太阳还没有升起,在早上清爽的空气中,一边从嘴里吐出白色的气息,一边隔着肩膀回头看的赫箩。 眼中挂着泪水……………。手上握着刚刚被咬过的圆圆的水果。 [……………吃了吗?]听到罗伦斯半笑本认真的寻问后,赫箩边伸出舌头,边点了点头。 [什 什么呀,这个是。] [昨晚回来后,老板娘拿来的,好像是对宿醉很有效似的。]或许在嘴里还残留了些,紧紧的闭上眼睛将其咽下的赫箩,抽了下鼻子然后用手去擦拭眼角的泪水。 [吃下这个的话,就算是百年的烂醉也会清醒过来吧。] [看样子,那水果有效吗?]赫箩皱起眉头,将咬过的水果向罗伦斯扔了过去,开始抚摩起依旧膨胀着没有恢复的尾巴的毛。 [咱也不是每天都那样的。] [那样的话,我可谢天谢地了。话说回来今天也很冷呀。]赫箩扔出去的水果已经少了一半。那么酸的东西居然一口咬下一半,一定一咬下去就吓了一跳吧。与其说是没有发出悲鳴,不如说是发不出来。 [先别管冷不冷了,这个村子,现在还没有人起来呢。] [谁都没起来的话……………那不就是还没开门吗。]罗伦斯下了床,将根本不挡风的木窗打开,瞧向外面,充满了晨露的广场一个人也没有。 见惯了城里商人和外地商人在广场上一边互相逞强一边占位子的罗伦斯,看到这种景象,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寂寞。 [咱也比较喜欢热闹呢。] [关于那点我也一样。]罗伦斯关上木窗一回头就看见,赫箩好像还打算睡回笼觉似的正在钻进被窝里。 [神给我们制造的可是一天只睡一次就足够了的身体哟。] [咱是狼。]赫箩说完打了个哈欠。 [那是因为谁也没起来嘛,就算咱现在起来了,还不是又冷又饿。] [也是,确实不是起床的好时候,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恩?] [不,并不是你所期待的事…………只是有些在意这个村子村民的收入而已。]赫箩很感兴趣的抬起了头,可听罗伦斯一说,又将脸钻进了毛毯里。 罗伦斯对那样的赫箩露出了笑容,然后在大脑里想着些无聊的事。 就算是在农闲期,一结束收获就不用工作的富裕的村庄,只是很少数。 而且,也在酒馆听到过,这里一直被埃宾鲁库课以重税。 看来村民并没有在做副业呀。 村子里正如赫箩所说的那样真的很安静。 农村的副业一般都是:毛织物的加工,用麦杆做篮子,编织袋子之类的。都是些不靠数量的话就不能获利的商品,因此一般每当太阳一升起村民就开始工作了。有沉重税收负担的村子更加是那样。 而且昨天在酒馆喝的酒和吃的料理,都意外的很不错。 特雷欧好像令人费解的有钱呢。 如同赫箩的鼻子能分辨食物的好坏一样,罗伦斯对钱的嗅觉也特别敏感。 调查一下金钱的流通,或许能对自己的生意有利也说不一定,罗伦斯在心里那样嘀咕着。 而且村子里也完全没有外来商人的身影,那样对罗伦斯来说也是个好条件。 虽然不算是经商的旅行,但对于自己头脑只对那方面好用,罗伦斯不禁露出了苦笑。 这个时候,从木窗外传来了“嘎嗒嘎嗒”的开门声。 因为村子里非常的安静,那开门声非常的醒目。罗伦斯从木窗的缝隙向外看去,看见的又是伊凡。 但是,这次不是进教会,而是从教会里出来。 手上提着像便当似的小包裹。 伊凡还是很小心的观察了下四周,然后轻轻地跑离了教会但是没跑多远,伊凡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向爱尔撒挥了挥手。看见伊凡向她挥手的爱尔撒露出了,和对待罗伦斯时天差低别的微笑,也向伊凡挥着手。 真是让人羡慕的光景。 罗伦斯在目送伊凡的背影离开后,心里想着:原来如此。 爱尔撒所管理的教会和埃宾鲁库的教会发生争执,难怪伊凡会那么生气,原来有这层原因在里面呀。 话说回来,正是因为罗伦斯是商人为了让自己拥有好的眼光,所以有些时候视野稍微有些狭窄。 映入罗伦斯眼里的只有自己伸手够的着的利益而已。 [今天的目的地决定了。] [恩?]从毛毯下露出脸的赫箩,不可思议似的看向罗伦。 [明明就是在寻找你的故乡,为什么总是我在努力。]赫箩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动了下耳朵,打了个喷嚏,然后擦了擦鼻子。 [那是因为咱对你很重要吧?]对着厚脸皮的赫箩,罗伦斯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种台词,还是少说出来更有价值。] [汝真是彻头彻尾的商人。] [想得到大的利润,当然也要买大件的东西,因为小东西是不行的。。] [恩,那么在汝胆小的时候会怎么做。]看见罗伦斯无言以对的用手遮住眼睛,赫箩“咯咯”的笑了起来,突然又改变口吻的说道:[咱如果在你身边的话,汝行动会很困难吧?因为是个狭小的村子,不管在那都会引人注意。]罗伦斯只是「あっ」了一声,并没有说其它话。 [如果让咱自由行动的话,那个时候就是咱咬下那个嚣张的教会小女孩的脑袋的时候。快去从那里打听出修道院的所在吧。咱想快点去修道院问出情报,已经没有磨磨蹭蹭的工夫了。]罗伦斯为了平息如被火点燃起来的麦杆似的赫箩而回答道:[知道了。]在赫箩没有干劲的表情下,实际上是燃烧着着急的火焰。这才是赫箩的真正的心情。 虽然是麻烦的旅伴,但对罗伦斯来说却是重要的伙伴,所以罗伦斯的行动也是为了自己。 [我最迟会在中午回来。] [那咱的礼物就拜托咯。]对着从毛毯下发出的模糊的话语,罗伦斯只有报以苦笑。 下到一楼的罗伦斯向在柜台里铁轻着脸呻吟着的老板轻轻的打了招呼之后,顺便去了趟马厩将行李中的装满了还没磨成粉的麦子的袋子取了一个出来,然后走了出去。 即使没有农活,但太阳一升起来也会起床了吧。但是在村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或是正在摘着种植在自己院子里的蔬菜,或是照顾着自家的家禽。 看来昨晚在酒馆的热闹,果然起了效果。昨天刚来的时候投向罗伦斯的全部都是觉得奇异的视线,但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人笑着向罗伦斯打招呼了。 还有些因宿醉而笑不出来的家伙也向罗伦斯打了招呼。 第二幕-2 总之作为旅客被村民接受这件事,让罗伦斯感到松了口气。 但是认识罗伦斯的人多了,反而变的不好行动了。 罗伦斯一边佩服着赫箩正确的判断,一边稍微有点嫉妒起赫箩来。 一边那样想着一边向伊凡所在的水车小屋走去,罗伦斯打算去向伊凡打听打听爱尔撒的事。 因为罗伦斯不是赫箩,自然不会对伊凡和爱尔撒的关系说三道四。 比起要驯服无须多言就亮出利牙相向的爱尔撒,从看起来好像了解事情详情的伊凡下手,还要来的省事些。 罗伦斯边由昨天马车来的路徒步往回走,边向在村边田里拨着杂草的男子打着招呼。 虽然罗伦斯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昨晚那男子好像也在酒馆,男子看见罗伦斯后笑着回应了罗伦斯。 之后理所当然的向罗伦斯问道:[走着去那里呀。] [打算把手里的小麦磨成粉。] [打算去磨面粉那里呀,小心面粉别被偷了哟。]这是去磨面粉的时候,常说的玩笑。罗伦斯带起亲切的面具道过谢后,一路走向水车小屋。 虽然商人也是不被商人以外的人所信任的职业,但是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更受歧视的职业。 本来罗伦斯还在在想:宣扬职业不分贵贱的教会之神,究竟到底在做些什么时。罗伦斯回想起了,特雷欧的村民,并不认为自己是神的仆人这件事。 这个世上有很多不能顺心的事,还真是件麻烦的事。 通过收获结束后显得很冷清的麦田,从被小山丘和小河夹着的道路上走下去,很快看见了水车小屋。 罗伦斯刚一走到水车小屋附近,好像是听到了脚步声伊凡突然出现在了入口处。 [罗伦斯老板!]伊凡依然很有精神的样子,昨天才刚刚相遇,今天就被叫“老板” 罗伦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罗伦斯举起手中装满麦子的袋子袋子回答道:[石磨现在空着吗?] [恩?是空着的……………已经要走了吗?]罗伦斯边将袋子交给伊凡边摇了摇头。 确实,旅行者将麦子磨成粉时,被认为是在做新的旅途的准备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还打算暂时呆在特雷欧一段时间。] [不是要走呀!那稍等一下,我会将这些磨成能烤成香嘭彭表包的面粉。]伊凡讨好罗伦斯是为了式机离开这个村子吗,伊凡安心似的吐了口气后,就回到小屋中了。 罗伦斯也跟着伊凡进到小屋,刚踏如小屋的罗伦斯,突然吃了一惊。 里面被打扫的与外面不相称的干净,石磨也是出色的三角石磨。 [这里很不错呢。] [是吧?别看外表很破旧,但特雷欧的麦子可是全部都是在这里磨的哟。]伊凡边得意的说着,边将转石磨的木棒和水车回转的木棒组合起来,将回转方向不同的两根木棒连动起来。 之后将细长的竹杆伸向河里,固定水草的绳索一取了下来,伴随着冲击的“嘎嗒嘎嗒”声石磨开始转动了起来。 伊凡做完那些步骤后,将罗伦斯袋子中的麦子从石磨上打开的口子部分倒了进去。 之后就等着麦粉从落入石磨下面的盘子中就行了。 [不愧是老板呢,我已经很久都没看到过小麦粒了,重量的话一会在算,费用是3个琉库。(リュート)] [很便宜呢。] [呀,是那样吗?我还觉得收贵了呢。]在税金高的地方,被收取三倍的费用也不奇怪。 但是对不知道市价的人,或许会觉得高。 [村里的家伙每次来这里的时候,付钱都不爽快,但钱没收上来的话,被村长骂的可是我呀。] [哈哈哈,像那种事,那里都是一样的。] [罗伦斯先生也做过磨面粉的吗?]伊凡露出意外的表情看着罗伦斯,但罗伦斯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做过的是,收税的代理人。像是肉店的食用肉处理费,杀了几头猪之类的事情。] [哼——老板也做过那些呀。] [清洗肉和骨头不仅会污染河川,还会产生很多垃圾。因为处理那些都要花钱,所以要征税,但是大家都不愿意给钱。]税收的代理权,是通过竞拍来取得的。如果谁拍下了,拍下的金额就那样直接变成城市的税收,接下来就由竞拍着自己去收税,多收的就是利润,如果收不上来就是大亏损。 在罗伦斯初出毛驴的时候曾今做过两次就再也不敢尝试了。 得到的利润完全不能和付出的劳力相等。 [而且,最后对方就算是哭着付了钱,也要费很大的工夫。] [哈哈哈哈哈 我也明白那种感觉。]为了让对方对自己抱有亲近感,说些共同的辛苦,是很有效果的。 罗伦斯边和伊凡一起笑着,边在心里嘀咕着:[接下来…。] [你刚才说特雷欧全部的麦子都是在这里磨的吧。] [恩,是说过。因为今年的麦子大丰收,明明我没做错什么,但还是被骂了。]罗伦斯能很容易想象出,在大量麦子前不睡觉彻夜转着石磨的伊凡的身影。 但是伊凡却露出了“那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回忆”的表情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什么嘛罗伦斯先生,和昨天说的不同哟,是为了做小麦生意才来特雷欧的吧?] [呜?恩,看情况而定嘛。] [那么我劝你最好还是早点放弃好哟。]伊凡干脆的回话道。 [对商人来说放弃是不好的哟。] [哈哈哈,不愧是罗伦斯先生。你如果去了村长那就会知道了,这个村子的麦子全部都是由埃宾鲁库来收购的。]伊凡边和罗伦斯聊着天边注意着石磨的情况,用不知是猪毛还是什么毛所做的小扫帚,小心的将卡在石磨上的麦粉扫了下去。 [那是因为,这个村子的领主就是埃宾鲁库呀。]那样的话,村民还能悠闲的生活就很奇怪了。]抬起头的伊凡露出了有些得意的表情。 [我们和埃宾鲁库是对等的,埃宾鲁库的家伙买我们的麦子,我们从那些家伙手中购买麦子以外的东西。而且,我们从那些家伙手中买酒和衣服之类的不会被收取税金。怎样,很厉害吧?] [如果是事实的话………确实很厉害。]罗伦斯在通过埃宾鲁库时,看见那里是座有相当规模的城市。 虽然说特雷欧是贫寒的村子有些失礼,但怎么看埃宾鲁库也不是像特雷欧这样的村子能反抗的对手。 一般来说,能够免税从城里进行采购之类的,并不是一般的小事。 [但我昨晚我在酒馆听说,这里被埃宾鲁库课以重税哟。] [嘿嘿 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想知道原因吗?]伊凡叉着手,像个小孩似的挺起胸膛。 但是那样的伊凡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厌恶,反而让人觉得很有趣。 [请一定告诉我。]罗伦斯做出两只手掌朝上,请说的姿势。但是伊凡却突然放下了双手,抓了抓脑袋。 [抱歉,实际上我也不知道。]罗伦斯以苦笑回应着害羞的笑着的伊凡。[但,但是。] 伊凡慌张的补充道。 [我知道是谁办成的。]在这一瞬间,罗伦斯得到了很久未抢到的先机的快感,说道:[是弗兰茨司祭祀吧?]伊凡露出了就像是被用骨头打了头的小狗似的表情。 [为 为 为 为什么你知道。] [也没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商人的预感。]如果赫箩在的话,这时候赫箩脸上一定会浮现出坏心眼的笑容吧。偶尔这样摆摆威风也不错。虽然自从和赫箩相遇之后就常常在口头上吃亏,但在那之前常占优势的可是罗伦斯。 [好,好厉害,罗伦斯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呀。] [即使称赞我也没什么好处哟,比起那个,麦子还没好吗?] [恩,阿 ,是呀,稍等一下。]看着慌张的收集起麦粉的伊凡,罗伦斯轻轻的笑了起来,之后在心中叹了口气。 想着:在特雷欧呆久了或许会有危险也说不一定。 所描绘的这个村子和相邻城市埃宾鲁库的构图,罗伦斯偶尔也见到过。 [那个,虽说是三个琉库的费用,但是反正现在也没人,不给也可以呀…………。] [不,我要付,在水车小屋应该随时都要诚实才对,是那样吧?]手里拿着将磨好了的面粉放入计量用的工具里的伊凡露出了“真是服了你”的表情笑了起来,然后收下了罗伦斯递过来的三枚黑黑的银币。 [做面包事不好好的用筛子筛过的话,可是不行的哟。] [我知道,但是。]罗伦斯向正在收拾石磨的伊凡开口道:[这个教会的早晨的礼拜一直都是那么早的吗?]罗伦斯还以为伊凡会吓一跳,但是伊凡只发出:[恩?]的一身,然后转过身来,好像是察觉了罗伦斯的话所指的事似的,边笑着边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那样的,夏季的话还好说,但冬季是不可能睡在这里的,我是住在教会。]因为是罗伦斯所预想的答案,所以罗伦斯用能理解的表情说道:[原来如此。] [话说回来,你和爱尔撒的关系看起来好像不错呢。] [诶?恩,是呀。嘿嘿嘿嘿……………]伊凡露出了,混杂着将得意,喜悦,害羞稍微加水而轻轻搓出的那种表情。 如果在加入嫉妒的火焰,那张表情,一定会好好的膨胀起来。 [昨天去教会问路的时候,遭到了非常冷酷的对待呀。根本不给我好好说话的机会。今早的朝拜一结束,就变的圣母似的和蔼,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啊 哈哈,尽管爱尔撒又小气又是急脾气,但却很认生,对初次见面的人会像山鼠似的利牙相向,简直太乱来了,]伊凡将水车从石磨上取下,灵巧的将木棒重新安装在绳索上。 一边灵活的操作着工具一边和罗伦斯说着话的伊凡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大人的样子了。 [爱尔撒心情好已经是很久的事了,罗伦斯先生去的不是时候,昨天晚上爱尔撒都心情都还很好,但是………。 话说回来,爱尔撒也没说罗伦斯先生来过的事,平时她就连每天打几次喷嚏也要给我说的。]虽然伊凡打算说些日常小事,但作为听众的罗伦斯却紧张的要打嗝似的。 但是为了接近爱尔撒,最好和伊凡拉近关系。 [那一定是因为我是男的吧。]听到罗伦斯的话,伊凡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傻笑了起来开口道:[难道是害怕我误会吗,那家伙也是个笨蛋呀。]从伊凡的样子来看,罗伦斯却清楚的知道伊凡虽然年龄不大,但实际上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个问题,或许比做生意还要难也说不一定。 [但明明那样生气,为什么心情突然就变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伊凡的表情有些阴沉的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些。] [因为我的伙伴的情绪也是比山上的天气变的还要快。]罗伦斯那样说完,耸了耸肩。伊凡想起印象中的赫箩,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 朝着罗伦斯同情似的笑了起来。 [罗伦斯先生也很辛苦呢。] [真的很不得了呢。] [但是你问我,我也没法回答,爱尔撒的心情之所以好起来是单纯的因为迄今为止的问题告一段落而已。] [那是指?] [那个是……………。]刚说到一半,伊凡就慌张的闭上了嘴。 [我被交待了这件事不能告诉村子以外的人,如果罗伦斯无论如何也想知道的话,还是去问村长吧……………。] [恩,不没什么,不能说的话也没关系。]罗伦斯干脆的放弃了追问,之所以放弃追问当然是有原因的。 罗伦斯觉得能打探出这么多情报已经足够了。 但是,伊凡好像以为自己的拒绝影响到了罗伦斯的心情似的,突然露出了胆却的表情,像是在找什么适当的说辞似的。 [阿,但是,我觉得罗伦斯先生如果现在去问爱尔撒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回答你的,因为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坏家伙。]罗伦斯觉得就连村长好像也不知道修道院的具体所在似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但是罗伦斯还是决定在去一次爱尔撒那里问问看,或许能出现某种契机也说不一定。 不管怎么说已经知道了下手的目标。 如果像罗伦斯预想的那样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明白了,那么,我就再去和爱尔撒小姐谈谈吧。] [我也赞成。]罗伦斯也接着说了声:[那我先走了。]就转过了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 伊凡慌张的向罗伦斯说道:[那,那个,罗伦斯先生。] [恩?] [做行商人很辛苦吗?]能看透内心决意的不安的眼神。 伊凡也一定也想某一天迟去磨面粉的工作,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吧。 但然罗伦斯不会去嘲笑伊凡的那份决意。 [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轻松的职业,但是现在的我对自己所做的职业感到很快乐哟。]罗伦斯在心中对自己自言自语道:虽然在遇到赫箩之后和遇到赫箩之前的快乐有很大的不同。 [是吗……………确实是那样拉。我明白了,谢谢你罗伦斯先生。]虽然对磨面粉的要求要诚实,但诚实和老实是不同的。 罗伦斯想着:如果伊凡成为商人的话,虽然大概会得到不错的评价,但在赚钱方面或许会很辛苦。 当然罗伦斯也不会那样直接告诉伊凡。向伊凡道过磨面粉的谢后,罗伦斯拿起皮袋离开了水车小屋。 罗伦斯一边悠闲的沿着河边小路前进一边想着:即使是那样。 对伊凡说过的爱尔撒连打喷嚏的次数都要告诉他这句话,给罗伦斯留下了很奇怪的印象。 如果是赫箩的话大概就是用叹气的次数来向罗伦斯表达她的恨意和痛苦。 这种差别到底是什么。 话说回来,正是因为当事人不在身边罗伦斯笑着想着:强气的赫箩真有些令人畏惧。 回到广场,说是早市的话,虽然规模有些太小了,但还是有几家露天店,为数不少的村民正聚集在那里。 但是,他们与其是说是来买东西的,倒不如说是为了一天开始的谈笑而来的,完全没所有那种市场里讨价还价的感觉。 伊凡曾经说过,这个村子里的麦子全部被埃宾鲁库所定购了,而这个村子从埃宾鲁库买商品全部是免税的。 虽然让人一时间难以相信,但如果那是事实的话,罗伦斯也能够明白村民为何会那么悠闲。 村子隷属于城市,为了生活而被工作所压的喘不过气来,以酒,食物,衣服为首,包含家禽在内的生活必要品是不能完全自给自足的。 将村子所产的麦子等物卖给城市,再从城市买回相对价值的生活必要品。 但是购买从不同的地方运到城市里的各种各样的商品是需要现金的,将麦子卖给城市商人换取现金,必须用换来的现金从城市商人手中购买各种各样的商品。 这里的重点是,对村民来说虽然现金是必要的,但对城市来说也不是非要那个村子里的麦子不可。 因为这种明确的实力关系,麦子被杀价的很便宜,而商品又用关税之类的借口卖的很贵。 村子的财政会变的越来越恶劣,城市就能乘人之危。 然后,终于村民向城市借钱,因为没有还清的希望,最后就只有沦落为不断的向城里运送麦子的奴隶。 对于罗伦斯这些行商人来说,那样的村子也是好赚钱的生意的源泉。货币能成为拥有可怕威力的武器,所有的东西都能便宜的买进。 当然如果村子从那里得到现金收入的话,就会再一次的和城市里的实力关系所对抗,那样的话作为城市来说会觉得很困饶,因此会进行各种各样的争吵,为了各种各样的权利展开反复的争夺,但特雷欧好像与那些无缘似的。 罗伦斯在只是单单的开了门却丝毫也没有做生意的意思的干货店里买了晒干了的无花果果实,回到了旅店。 一回到旅店的房间,看见和世间的艰辛无缘似的熟睡着的赫箩,罗伦斯无声的笑了起来。 罗伦斯为了让赫箩醒来,发出了沙沙作响的声音,终于从毛毯下露出头来的赫箩第一句话就是:[饭]罗伦斯决定先处理完,来这里的旅途中节省着没吃完的的食物。 [奶酪原来还有这么多呀,正是因为汝说不多了,咱一路上还吃的很客气的。] [谁说过可以全部吃了,有一半是我的。]罗伦斯用小刀切开奶酪,取了一半,赫箩就像是在看仇人似的狠狠的瞪着罗伦斯说道:[在之前的城市汝应该赚了不少吧。] [那些钱已经全部花光了,给你说过的吧。]准确的来说是罗伦斯在、将在卡梅尔森和卡梅尔森附近城市所留下的赊帐全部偿还了。 与其是说为了去北方寻找哟伊茨所做的准备,还不如说是罗伦斯觉得携带太多的现金过于危险。 剩下的现金也存商会了,现金就那样直接成为商会的助力,当然商会也会付利息,那个时候赫箩并没有说什么。 [那种事说一次咱就明白了,咱不是指那个,咱是说只有汝在得利,但咱啥的好处都没有。]被赫箩那样说罗伦斯也觉得难堪。 在卡梅尔森因为罗伦斯的误会,而引起了很大的骚乱,确实赫箩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但是,示弱的话就会被这只狼执着的咬住不放。 [你不是已经那样大吃大喝过了吗,还好意思那样说。] [那么将汝赚的钱和咱所花费的费用详细的告诉我吧?]被说到痛处,罗伦斯闭开了赫箩的视线。 [光是咱从那鸟类的小女孩那里买的矿石就应该赚了不少的。而且…………。] [知道了,知道了。]拥有能看破谎言的耳朵的赫箩,有时甚至比征税使还要恶劣。 再笨嘴笨舌的抵抗也只是徒劳的扩大伤口而已。 投降的罗伦斯只好将全部的奶酪给了赫箩。 [恩哼哼哼哼,谢了哟。] [不用客气。]被人道谢却反而不高兴对罗伦斯来说也是很少有的。 [那么调查有进展吗?] [多少吧。] [多少?只告诉了汝到中途的路线吗?]罗伦斯笑道:[有那的问法吗。]然后稍微想了下并组织了下语言。 [我想和昨天一样即使今天再去教会也会吃闭门羹吧,所以就去了磨面粉的伊凡那里。] [从和小姑娘关系不浅的人那里下手,汝也干的很不错嘛。] [……………那,后来呢。]罗伦斯清了清嗓子说道:[能放弃去修道院吗?]赫箩楞了下问道:[…………。理由呢?] [这不是普通的村子,我觉得在留下去会有危险。]赫落的脸上浮现出赫罗特有的表情,咬了一口涂了奶酪的黑面包说道:[难道为了找到咱的故乡就不值得冒险吗?]听到那样说的赫落,罗伦斯拉了拉下巴说道:[那种说法……………不,你是故意那样说的吧。] [哼。]赫落张着嘴不断的咬着面包,没一会就吞了下去。 虽然罗伦斯不知道赫落有多少话随着面包一起咽了下去,但赫落露出了非常不高兴的表情。 罗伦斯了解赫落多次暗示想去修道院打听消息,赫罗想去修道院的意愿或许比罗伦斯所想的还要强烈。 但是目前从在这个村子里收集的到的情报和以多年作为行商人的经验来说,继续呆在这个村子并寻找那座修道院都是很危险的。 [因为……] [按照我的预想,我们所寻找的修道院,我认为或许就是那座教会。]虽然赫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耳朵前面的毛发却倒立了起来。 [我一点点的来说明,好吗?]捏着倒立起来的耳朵前面的毛发,赫落点了点头。 [首先,教会里的爱尔撒,明显是知道修道院的位置,却装做不知道。正是因为是要隐藏起来的事,被谁知道的话会感到很为难吧。昨天去村长那里打听同样的事的时候,村长好像也是知道的样子,但也是装做不知道。]赫落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接着,在这村子里,那座教会是紧次于村长家的豪华的建筑,但想一想昨天在酒馆里的对话,在这里教会并没有被村民所信仰,比起教会的神,村子里的家伙好像更加信仰从以前开始就守护这里的蛇之神。] [那为什么咱们应该问路的对象,教会的弗兰茨会被当成村子的恩人。] [对,村长也那样说过,一定是弗兰茨司祭为这个村子做过些什么,而且那一定不是因为弗兰茨司祭讲解的神的教会拯救了村民之类的事。大概是做了什么对村民有利的事吧,其中的内容,我也是刚才才从伊凡那听来的。]用手指碰了下面包,赫落稍微歪着头在思考些什么。 [概括起来说的话就是:这个村子和相邻的城市埃宾鲁库缔结了分量不相符的契约,这个村子的人每当麦子的收获一结束就能过着悠闲的生活的理由就在于那份契约,村子里不会为了钱的事而困饶,而之所以能实现那种生活,是因为和埃宾鲁库缔结了那份让人有些难以相信的契约。而且缔结契约的人好像就是那位弗兰茨司祭。] [恩。] [因此我在意的是,伊凡曾说过,这个村子和埃宾鲁库正在起争执当中,说起教会的争执一般都是指围绕着司祭祀或司教就任权的争夺,或着地区的捐献金,还有信仰的偏差之类的。我最初也是以为是因为管理教会的爱尔撒太过于年轻,又是女性这件事村民和教会发生了争执,但我认为那只是表面的理由,真正的理由应该是别的什么事。]爱尔撒即使勉强也要继承弗兰茨的遗志这件事和罗伦斯在村长西姆家时进来的旅行装束的男子。 而且还有伊凡说的,在昨天爱尔撒所担负的问题告一段落这件事。 如果放入罗伦斯所熟知的构图来看的话,就能完全理解了。 [埃宾鲁库想解除和特雷欧的关系也是很自然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怎样缔结的契约,埃宾鲁库看来是想将和弗兰茨司祭缔结的契约,随着弗兰茨司祭的死而取消吧。虽然最快的方法是用武力制压,但是不巧的是这个村子里有教会,埃宾鲁库只所以没有出手,可以说是因为特雷欧将教会作为后盾。那么埃宾鲁库怎样做,才能除掉这个村子的教会呢。]昨天去村长的家里的男子,交给村长的东西是不知是那里遥远城市的教会发出的承认爱尔撒作为弗兰茨司祭继任者的文书,或许是由那里作为后盾的贵族说发出的同样的文书。 不管是那种,都一定能增强爱尔撒的立场。 [这个村子好像并没有隐瞒祭奠异教的神,如果能认定为异教徒的村子的话,埃宾鲁库也能有攻击这里的借口了。] [假设只是知道去修道院的路的话,就没有特别隐瞒的必要,只有修道院在这座村子里的情况下,才有隐瞒的理由。]罗伦斯点了点头,再一次向赫落建议道:[-不打算放弃吗?从现状来看,这个村子一直隐瞒着那个会被埃宾鲁库乘机而入时的决好的借口修道院的存在。而且如果照我预想的那样修道院就是那座教会的话,那么修道院长就应该是弗兰茨司祭吧,或许异教的神话已经和弗兰茨司祭一起长眠于地下了。既然不能期待相应的利益,就没有必要引起纷争。]而且罗伦斯和赫落也不能证明自己是和埃宾鲁库没关系的人。 不能证明“我不是恶魔”是已经被众多的神学者所认可了的事。 [而且,事情和异教的神话有关,造成骚动的话,万一我们作为异端被发现的话,事情就大了,]赫罗大大的叹了口气,咯吱咯吱的抓着自己的耳根,大概也明白眼前的事不是能简单无视的小事,但是即使这样赫罗也不想简单的就这么放弃。 罗伦斯清了清嗓子,对在思考着的赫落再一次开口道:[我知道你想尽可能的收集关于你故乡的情报,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避开这里的危险。关于哟伊茨所在地的情报的话,在卡梅尔森已经收集到足够的情报了,况且你也并不是失去记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走到附近————] [汝呀。]赫落突然打断了罗伦斯的话,打断之后就像是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闭上了嘴。 [我说,赫罗。]对于罗伦斯的招呼,赫罗微微翘起了嘴唇。 [在你又误会我什么之前,我想请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对异教的神话期待着什么?]赫落避开了罗伦斯的目光。 罗伦斯为了不用盘问的语气,尽量平稳的开口道:[将你的故乡,那个…。毁灭了的那个传说,想调查关于熊怪的事吗?]赫落依然是避开罗伦斯的目光,一动也不动。 [或者是………关于故乡的同伴的事?]罗伦斯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这些。 赫落所执着的到底是那一个呢。 或许是两边都有。 [如果是的话,汝打算怎样?]赫落露出了让人连心脏都能冻结的锐利的目光冷冷的说道。 但那并不是瞄准了猎物伺机而动的高傲的狼的眼神,而是将在身边的全部东西都视为敌人的受伤的野兽的眼神。 罗伦斯斟酌着用词,意外的很快的找到了恰当的话语。 [当然根据情况,也不是不能过危险的桥。]归根到底就是要衡量利益和危险是否相符。 赫落如果无论如何也要收集毁灭了她的故乡让她憎恨的熊怪的情报 ,或者是调查同伴的消息之类的话,罗伦斯很愿意帮忙。 赫落并不是像外表一样是个小孩子,应该能看清自己的心意。如果赫罗拜托的话,罗伦斯为了回应那份心意,已经有了冒险的觉悟。 但是,赫落却突然放松了肩膀的力量,边小声的笑着边解开了盘腿。 [那样的话,也不错。]然后那样说道。 [好吧,反正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然罗伦斯不能理解赫罗所说的话的意思。 [汝呀,如果按照咱的本意的话只要猛揍那个小姑娘的脸一顿,就可以一句不漏的问清楚想打探的情报。但为了汝所说的那样咱只好忍下来呢,另一个理由,单纯的想知道对哟伊茨有关的话题。即使是汝如果听到故乡的事,也会想知道详情的吧。]罗伦斯对赫箩所说的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赫箩也满足似的点头回应着。 [那么对于汝敢于度过危险的桥的回报,咱虽说会稍微有些困饶,但就以打探出哟伊茨的地点的线索为止吧。] [阿、恩。] [那样就好。]虽然赫箩那样说,但罗伦斯心里并没感到轻松。 罗伦斯虽然的确建议赫箩应该放弃寻找修道院,但罗伦斯也会按照赫箩的心意来帮助她。 如果赫箩干脆的同意的罗伦斯的意见,罗伦斯大概又有开始胡乱怀疑赫箩是否在说慌了。 那样想着的罗伦斯结节巴巴回答着,赫箩座到床的边上,任由双腿垂在半空中,开口说到:[汝呀,汝认为咱不谈故乡的原因是什么?]赫箩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问道。 虽然赫箩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捉弄罗伦斯。 [咱偶尔也会想夸耀下咱的故乡。也想说些故乡的回忆。之所以没那样做是不想汝担心咱,就像刚才那样。虽然咱也明白如果因汝太过担心咱而责备汝的话那咱就太任性了,但对于汝的担心咱也会觉得难为情。]赫箩说完后用手抓住了尾巴的毛,有些发呆的继续说道:[真是的,如果汝更善于察言观色的话,咱明明可以不用说这些难为情的话的。] [那个…………对不起……………] [恩,虽然做人太好也是汝为数不多的优点…………但咱却有些害怕汝滥好人这点。]赫箩从床上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罗伦斯。 微微的摇晃着因毛茸茸的毛发而倍显美丽的尾巴,赫箩边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边隔着肩膀看了看罗伦斯。 [即使咱做出这么寂寞的样子,汝也无动于衷,真是让人担心的雄性呢。]赫箩挑战似的向上瞪着罗伦斯,罗伦斯微微的缩了下脖子说道:[就算外表是水果,但如果不好好挑选的话,也会遇到味道很槽糕的呐。]听到罗伦斯说完,赫箩将手从肩膀上拿开,从新转过身来对着罗伦斯咯咯的笑了起来。 [确实,或许会遇到非常酸的也说不一定。]赫箩慢慢的逼近罗伦斯,满面笑容的这样说道:[咱是不甜的还是?]说这种话的家伙那里甜了。 罗伦斯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嚯,真是有胆量呢。] 赫箩笑着说。 罗伦斯立刻补充说道。 [既不苦也不美味,就像是啤酒那样的。] […………]听到罗伦斯那样说赫箩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之后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露出了“糟糕了”的表情,闭上了眼睛摇着尾巴。 [恩,对小朋友来说酒是毒药哟。] [是呀,第二天宿醉的话就糟糕了。]赫箩故意撅起嘴唇,挥起右拳打向罗伦斯的胸口。 目光也随着右拳跟了过去。 罗伦斯觉得是在表演傻嬉嬉的小话剧。 罗伦斯轻轻的握住赫箩的手,缓缓的说道:[其实你就算放弃寻找修道院也不是没关系吗?]判断什么是合理的,什么是不合理的,以赫箩的头脑是能立刻分辨出来的。 但是,就像神不是能用理性来理解的一样,赫箩也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 赫箩过了会才静静的回答罗伦斯道:[汝那样问………。真是太狡猾了。]将打在罗伦斯身上的拳头拿了开,轻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咱呀,如果是关于哟伊茨的事,同伴的事,还有让我愤怒的熊怪的事的话,咱都很想清楚的知道。在卡梅爾森那个鸟类小姑娘所说的情报根本不够,就像是在口渴的时候只喝了一点水一样。]赫箩小声的嘀咕着那些。 罗伦斯边珍惜着赫箩的心意边小声的说道:[那你想我怎么做。]赫箩点了点头,答道:[让咱…………撒撒娇好吗。]抱住的话一定很柔软吧,赫箩的身体,罗伦斯那样想着深深的吸了口气简短的回答道:[交我我吧。]赫箩抬起埋着的头,将尾巴在空中转了一圈。 虽然罗伦斯不知道赫箩的行为有几分真几分假,但罗伦斯觉得不管怎样都有冒险的价值,这个每当想 起与所冒得风险成正比的利益,罗伦斯就不能不沉醉在其中了。 但是突然抬起头的赫箩大胆的笑了起来。 [实际上拉,咱有个想法。] [嚯,什么样的想法?] [呜,那个呀…………]对于说出单纯明快的方法的赫箩,罗伦斯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认真的吗?] [拐弯抹角的事情也没有进展吧。汝刚刚不是说了可以让咱撒撒娇吗,所以就是说咱也要和汝一起走过危险的桥。] [但是——]赫箩稍微露出在嘴唇下的两课利牙微笑了起来。 [汝不是像个男人一样的对咱说“交给我”吗。咱听了可是非常高兴的哟。]契约书之所以被写的又长又臭,就是为了防止有多余的解释。 口头约定危险的地方在于,说过的话也可以当作没说过,也可以运用不管怎样解释都能行的通的话,所以根本没什么好顾虑的。 但是,作为罗伦斯对手的是自称为贤狼度过了数百年岁月的狼。 罗伦斯以为完全的握住了事情的主导权,所以完全大意了。 因此,赫箩高兴的说道:咱偶尔也会让你不能重新握住缰绳。]对于自己梦想着能很帅的回应赫箩的期待那种事,罗伦斯感到有些丢脸。 [恩,如果不能顺利的进行下去的话,那时就交给汝吧。]说完赫箩一下子握住了罗伦斯的手说道:[现在只是握住汝的手。]赫箩害羞的低下了头。 罗伦斯做到不到将那只手甩开之类的事。 [那你就赶快吃东西吧。]罗伦斯简短的,但是清楚的回答了赫箩。 第三幕-1 如果弗兰茨司祭就是罗伦斯要寻找的修道院院长路易兹?拉奈?休汀希尔特的话,在这个村子的教会里收藏的有记载了异教的神话的书或是纸张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吧。 当然,如果围绕爱尔撒和特雷欧情况真的是罗伦斯推想的那样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为了将风险减至最低而将有关修道院一切事物都彻底的处理掉。 但是一般来说如果是重要的事都会想记载在纸上,并且对注入了某人的思念的东西一般人也不会轻易的将其化为灰烬。 大概在教会里还残留的着,记载的有异教神话的书籍之类的东西。 问题是要怎么才能从教会里拿出来。 [打扰一下。]像昨天一样,罗伦斯还是从正面的玄关进行拜访。 但是,今天罗伦斯并不是像昨天那样什么准备都没有。 [………。有什么事?]虽然不知道爱尔撒是否会像昨天一样给罗伦斯开门,但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昨天爱尔撒像是神经过敏的麻木似的急噪的样子,今天爱尔撒就像是脸被厚厚的乌云所遮住似的,一脸的不高兴。 对罗伦斯来说被那样讨厌了,反而容易让爱尔撒产生好感。 罗伦斯露出自然的笑容回应着爱尔撒。 [昨天真是失礼了。我从伊凡那里得知,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虽然对伊凡的名字稍微有点反应,但爱尔撒还是透过没打开完的门缝看了看罗伦斯和赫箩,还有停在后面已经做好出发准备的马车。最后爱尔撒的目光又回到了罗伦斯身上。 爱尔撒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又是来打听修道院的事的吗。] [不是不是,关于我们所寻找的修道院,也向村长打听过了,但就连村长都说不知道。或许是我们在卡梅爾森被骗了也说不一定。告诉我这件事的人,是个有点奇怪的家伙。] [是吗。]虽然爱尔撒觉得隐藏的很好,但是很可惜商人的眼睛是很锐利的。 [虽然比预定要稍早些,但我们还是决定朝下一个城市出发。因此想请您让我们在这里的教会祈祷旅程中的安全。] [………。如果是那样的话。]爱尔撒虽然觉得有些可疑,但还是慢慢的打开了门,说了声:[请进。]将罗伦斯迎进了教会。(这个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赫箩也跟着罗伦斯走了进去,嗙的一声教会的门被关上了,罗伦斯和赫箩都是旅行者的打扮,罗伦斯的肩膀还上背着背囊。 从正面走进教会,隔着左右延伸的走廊又有一道门,因为教会的构造不管在那里都是一样的,正门的对面是礼拜堂,左侧是圣务室或着抄写室,右侧是居住室。 爱尔撒边将过长的司祭服的后摆稍微提了些起来,边将礼拜堂的门打开。 [这边请。]进到里面,礼拜堂显得极其普通。 在礼拜堂的正面摆放的有祭坛和圣母象。从安装在二楼部分的窗户有光线照进来。 礼拜堂里的天花板非常的空旷,连椅子也没有,所以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宽广。 地板是由整齐的石头所组成的,被组合的这样恰倒好处,即使是在怎样爱财的商人也不会忍心取出石头来卖掉吧。 即使是那样的地板,从门到祭坛的这段距离,已经被人的脚磨的变色了。 跟着爱尔撒慢慢的向里面走去的罗伦斯察觉到了在祭坛跟前的地板上有一处凹下去的地方。 [弗兰茨司祭。] [恩?] [是位信仰非常深厚的大人呢。]爱尔撒稍微吃了一惊,但是随后就注意到了罗伦斯的视线。 在爱尔撒所站着的稍微靠后的地方,一定是跪着向神祈祷的地方。 [啊…………恩,是呀。只是………。现在不特意说出来的话,也没人会察觉到了。]虽然罗伦斯看到爱尔撒的初次的笑容只是微微的一笑,但罗伦斯还是觉得那温柔的笑容很适合爱尔撒这位教会的少女。 或许那只是是因为昨天初次见面被爱尔撒凶狠的对待,而想的太多了吧。 但是罗伦斯一想到现在开始说的话或许就会抹杀那份笑容也说不一定,就感到了一种宛如熄灯后的寂寞感。 [接下来就开始祈祷吧,罗伦斯先生准备好了吗?] [啊,但在那之前。]说完,罗伦斯取下背囊并拖下外套,走到爱尔撒面前说道:[请让我懺悔。]或许是这个请求太过于意外,爱尔撒吃惊的张开了嘴巴,但马上反应过来的爱尔撒向罗伦斯回答道:[好的。] [那么,请到别室………………] [不,最好就在这里,在神的跟前。]爱尔撒没有被靠近的罗伦斯所散发出的魄力压倒的点头答到:[明白了。]像个圣职者似的回答。 爱尔撒之所以会继承弗兰茨的职业,也并不光是为了这个村子吧。 赫箩一直安静的在后面看着,爱尔撒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小声的咏唱着祈祷的句子。 抬起头的时候,爱尔撒已经是位虚诚的神的仆人了。 [神对诚实的人是非常宽大的,一定会接受您的罪恶的。]罗伦斯慢慢的做了次深呼吸,虽然对罗伦斯来说向神祈祷和贬低神都是日常便饭的事,但是像这样在礼拜堂的中间做罪行的告白,也会感到相应的紧张。 罗伦斯用了和吸气时大约相同的时间将那口气吐出来之后,在那凹进去的地方跪了下来说道:[我说了谎话。] [是什么样的谎言?] [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欺骗了对方。] [您在神的跟前坦白了您的谎言,那么您有说出真相的勇气吗?]罗伦斯抬起头来回答道:[有。] [虽然神是全知的,但也希望您清口说出来,请不要害怕,神对觉醒了真正的信仰的人一向都是很宽大的。]罗伦斯闭上了眼睛继续说道:[我今天说了谎话。] [是什么样的谎言?] [为了欺骗对放,而告诉了她虚假的目的。]虽然有些吃惊,但爱尔撒还是继续说道:[为了什么?] [因为我有件无论如何也要知道的事,为了让她能告诉我,说谎接近对方。] [………。那人是………。谁…………]罗伦斯抬起头来回答道:[是您,爱尔撒女士。]罗伦斯能看清爱尔撒明显的动摇了。 [我已经将我说慌的事在神的跟前坦白了,接下来,告诉您真相。]说完罗伦斯站了起来,面对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爱尔撒,接着继续说道:[我们为了寻找德恩多兰修道院,而来向您寻问那个地方的所在。]爱尔撒咬了咬嘴唇,虽然用憎恨的目光瞪着罗伦斯,但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立即就将罗伦斯扫地出门。 罗伦斯特地在礼拜堂来坦白是有其理由的。 是为了让信仰深厚的爱尔撒在神的面前掉入罗伦斯的陷阱。 [不,我又说谎了,并不是来问修道院的位置的。]就像是水滴入油中一样,困惑的表情在爱尔撒脸上扩散开来。 [是打算来问是不是这里就是德恩多兰修道院的。] [……………!]爱尔撒向后退了退,因为在弗兰茨司祭常年累月的向神祈祷所形成的坑凹处绊了一下,而差点摔倒。 因为这是在神的面前。 是不允许说谎的。 [爱尔撒小姐。这里就是德恩多兰修道院,以及弗兰茨司祭就是修道院院长路易兹?拉奈?休汀希尔特这件事,我没有弄错吧?]以为如果没有摇头的话就不算是说谎,爱尔撒像是用这种小孩似的主张支持着自己似的,露出要哭出来的表情避开了罗伦斯的目光。 看着爱尔撒的反应,罗伦斯更加确定了自己推断。 [爱尔撒小姐,我们想知道弗兰茨司祭所收集的异教神话。之所以想知道并不是为了生意,更不是为了埃宾鲁库。]爱尔撒好像是怕说出什么似的,用手遮住了嘴。 [之所以害怕暴露这里是德恩多兰修道院的事,是因为这里还留的有弗兰茨司祭所收集的异教神话吧?]爱尔撒的太阳穴附近渐渐的汗水渗了出来。 罗伦斯若无其事的握住了拳头,向赫箩打出了暗号。 [爱尔撒小姐所担心的,大概是害怕弗兰茨司祭的行为暴露给埃宾鲁库吧,我说的没错吧?但我们无论如何也想知道那份记录。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采取了这样不稳妥的方法。]爱尔撒就像要窒息似的开口说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罗伦斯就那样一直的看着爱尔撒并没有回答。 用纤细的身体背负着这个教会的爱尔撒也以不安的目光看着罗伦斯。 [问咱等是谁,要圆满的回答你的问题还满难的呢。]听见赫箩插嘴,爱尔撒好像是初次察觉到赫箩的存在似的将视线移向了赫箩。 [咱等……不,咱之所以强迫你也要提出要求,咱也是有理由的。] [……………是什么样的………理由?]爱尔撒边像爱哭鬼似的哭泣着,边向赫箩问道。赫箩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个理由。]证明自己不是从埃宾鲁库的教会派来的,就如同证明自己不是恶魔般困难。 但是,假如能露出天使的羽毛的话,至少能证明自己不是恶魔一样,赫箩也能这证明自己至少不会是埃宾鲁库的教会的手下。 [啊…………啊……………] [这可不是假的,摸摸看也可以哟。]听赫箩那样说,爱尔撒紧紧的抱着埋到胸口上的头,不断的点着头。 [くぅ]爱尔撒就那样发出像奇怪的鼾声似的呻吟,爱尔撒当场就昏了过去。 将爱尔撒放在朴素的床上之后罗伦斯小声的叹了口气。 本来只是想稍微胁迫她一下,让她说出实情的,但好像过度了。 因为只是单纯的昏了过去,会很快的醒来吧。 罗伦斯边环视着房间边那样想着。 虽然是被讴歌为清贫的教会,但这么简单的房间,连罗伦斯也无法判断爱尔撒是否住在这里,从教会的入口处进来,向右走的话是设有暖炉的起居室,在房间的里面有沿着礼拜堂所建造的走廊,在那里有去二楼的楼梯。 因为床是在二楼,虽然将失去意识的爱尔撒般到二楼放到床上了,但在上面只有一组桌椅和被打开的圣典及其注解书。还有几封书信。在墙壁上挂着一个用麦杆束所做成的“轮”的装饰品。 二楼有两间房间,另一个房间是堆放杂物的库房。 虽然并没有打算去特别的寻找,但也一眼就能看明白弗兰茨司祭所留下来的记录并没有放在那里。 在那里放置的是教会根据历法所举行议事或祭典时所使用的有着特别的刺绣的布和烛台,以及剑和盾。就像是在向人们证明着很久没用过了似的,这些东西上面堆满了灰尘。 罗伦斯将杂物间的门关上,听到了用很轻的步伐上楼时所发出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赫箩。 赫箩在就像是围饶着礼拜堂所建造的走廊上走了一圈,大概已经将教会粗略的看了一遍吧。 赫箩之所以会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比起爱尔撒昏倒,更大的原因或许是没有找到弗兰茨司祭所留下的东西吧。 [果然是问的太超之过急了,如果被藏起来了,根本找不到。] [凭气味也不行吗?]罗伦斯随意的问道,但因为看见赫箩无言的微笑起来,罗伦斯有补充说道:[抱歉。] [还没醒吗,比预想的还要胆小呢。]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或许要面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的状况呢。]虽然觉得很抱歉,但是只要看看放在桌子上信的内容就能很清楚的明白,爱尔撒为了防止埃宾鲁库的干涉所采取的手段。 将埃宾鲁库和特雷欧同是正教徒的事在其它某地的教会取得认可,为了不被埃宾鲁库所进攻,作为后盾而向某个地方的领主寻求了庇护。 但是从那个领主的回信来看,庇护是为了报答已经去世了的弗兰茨司祭的恩情,好象并不是爱尔撒独力得到了信赖。 其他的还有罗伦斯之前听说过的某个大司教区寄来的信。 事情的发展和罗伦斯做的预测大致相同。 从放在爱尔撒桌子上的信件的日期来看,在村长家时被送到的东西,大概是取得领主庇护的文件吧。 只要一想象一下每天等着的这封信会不会到来,就算作为外人也能明白其中的焦急吧。 但是,罗伦斯认为令爱尔撒最苦脑的或许还有其它的什么事吧。 在旁边的杂物室里有很多布满了灰尘的圣具。 虽然知道和村长的协助有关,但这些是否是被村民所感谢而收到的,就要打问号了。 从酒馆的对话来看虽然村民都认识到了当前所面临的问题,但罗伦斯觉得主要问题是爱尔撒并不被村民所欢迎。 特别是教会被村民所轻视这件事上来看。 […………恩。]正在那样想着的罗伦斯,听见了从床上传来的微弱的声音。 爱尔撒好像醒了过来。 罗伦斯用手制止了就像是听见兔子的脚步声的狼似的赫箩,清了清嗓子向床上的爱尔撒说道:[没事了吗?]爱尔撒并没有突然跳了起来,慢慢睁开眼睛的爱尔撒面对罗伦斯的寻问,露出了好像是不知道应该惊讶或是害怕还是愤怒似的复杂的表情,最后好像是选择了困饶的表情。 爱尔撒轻轻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将我绑起来呢。]说出那种台词,爱尔撒也是相当的坚强的人。 [如果你打算叫人的话我也考虑过那样做,在背囊里可是放的有麻绳的哟。] [如果现在叫人的话?]突然将目光从罗伦斯身上移开,是因为爱尔撒看到了因想打听异教的神话所在而在那里着急着的赫箩吧。 [会变的对双方来说,都是不好的结果。]爱尔撒的目光有回到了罗伦斯身上,之后闭上了眼睛显露出了长长的睫毛即使看起来很坚强,但毕竟还是位年轻的少女。 [我见过的东西是……………]因为看见爱尔撒想要坐起来,罗伦斯想去扶她一下,但爱尔撒却说了声[没关系的。]用手制止了罗伦斯。 爱尔撒并没有表现出敌意和害怕,而是用就像看见从阴沉的天空中终于下起雨来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赫箩。 [我刚才看到的东西不是在做梦吧。] [如果能让汝以为是梦的话,那对咱来说也很不错呢。] [汝是想说恶魔让你看见梦境来欺骗你吗?]罗伦斯虽然明白那是赫箩像平常那样说的俏皮话,但无法知道爱尔撒是否当真了。 赫箩因生气拉下了脸来,大概有一半是认真的吧。 这两个人,或许与其是说是正教徒和丰收之神,但不如是说两人只是单纯的和不来。 [我们只要达成了目的,就会悄然无声的离开,就像是做了场梦似的。所以再一次拜托你,不能让我们看看弗兰茨司祭留下来的记录吗?]罗伦斯插入两人之间那样向爱尔撒说道。 [虽然我还不能确认你们是否不是埃宾鲁库的人,但是如果你们真的不是埃宾鲁库的人的话………………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因为罗伦斯不好决定是否应该回答,回头看了赫箩一眼,赫箩慢慢的点了点头。 然后简短的说道:[因为咱想回故乡。] [故乡……………?] [咱离开故乡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连路怎么走也忘了,也不知道故乡的伙伴是否还健在。就连故乡是否还存在也都不知道。]赫箩淡淡的说着。 [怎么想呢?可能那里有知道故乡的事的人吧。]就算是一生也没有走出过村子的村民来说,也会想知道其它的城市和村子是怎样看待自己所在的村子的。 那么如果是离开了故乡的人,就更家想知道关于自己故乡的消息吧。 爱尔撒没有立刻回答,赫箩也没有催促。 爱尔撒低着头在那沉思着。 虽然爱尔撒还很年轻,但并不是过着摘摘花,唱唱歌的悠闲的生活。 罗伦斯清楚的知道自己提出懺悔时爱尔撒的行为并不是最近才学会的。 虽说在非人的赫箩面前昏了过去,但爱尔撒应该也能为了妥善的收拾现状而动脑筋吧。 之后爱尔撒突然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小声的咏唱着祈祷的文句,不久后抬起了头说道:[我是神的仆人。]简短的说了后,爱尔撒在罗伦斯和赫箩插嘴之前继续说道:[但是我同时也是弗兰茨司祭的后继者。]爱尔撒从床上下来,重新整理好弄乱了的司祭服后,轻轻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会怀疑你是被恶魔附身的,因为弗兰茨司祭身前常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被恶魔附身这种事的存在。]虽然罗伦斯对爱尔撒的话感到很吃惊,但是赫箩好像是只要让她看弗兰茨司祭留下的记录不管爱尔撒说什么也好的态度。 终于爱尔撒好像决定要让步似的,赫箩虽然露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但是尾巴的前端却不安的摆动着。 [请跟着我过来,我来带路。]罗伦斯虽然曾一瞬间怀疑这会不会是爱尔撒为了逃跑的计策,但是既然赫箩也乖乖的跟在爱尔撒后面,那就应该不用担心了吧。 下到一楼的起居室,爱尔撒用手轻轻的抚摩暖炉侧面的砖制的墙壁。 爱尔撒将那些砖块的其中一个,用指尖慢慢的拉了出来。 爱尔撒一将拉出来的砖头倒转了过来,一根细长的金色的钥匙落入了爱尔撒的手中。 从后面看着那样的爱尔撒身影,宛如是位坚定了自己意志的女子。 爱尔撒将蜡烛点燃放上烛台后,看了看罗伦斯和赫箩小声的说道:[走吧。]向着延伸到深处的走廊走了下去。 教会意外的很深。 或许因为平常常去祈祷,礼拜堂被打扫的很干净,但和礼拜堂不同走廊即使是恭维也不能说干净。 按装在墙壁上的烛台上挂满了蜘蛛网,或许是因为从破破烂烂的墙壁上脱落下来的石头的碎片,罗伦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音。 [这边。]爱尔撒停住了脚步,边说边转过身,这里大概是靠着礼拜堂正后面吧。 在那里,有着被放在台座上的有小孩子大小的圣母象,对着教会的入口,双手交叉在胸前祈祷着。 礼拜堂的背后对于教会来说,是最神圣的地方。 对将圣人的遗物和骨头称呼为圣遗物的教会来说,重要的东西大多都保管在礼拜堂的背后。 虽然按照习惯这里是保存重要物品的地方,但将收录了异教徒神话记录的东西保存在这里是相当有勇气的行为吧。 [希望能得到神的宽恕。]爱尔撒小声的那样嘀咕道后,将手中的黄铜制的钥匙插入了圣母象腿附近的小孔里。 那是个在昏暗的场所很难察觉到的小孔,爱尔撒一用力转动钥匙,在圣母象下发出了什么东西脱落的声音。 [因为弗兰茨司祭的遗言,虽然能将圣母象从台座上移开………但是我一次也没有看过打开过的地方。] [知道了。]罗伦斯点了点头靠近圣母象,爱尔撒的脸上浮现出担心的表情向后退了几步。 罗伦斯为了将圣母像抱起来,注入了全身的力气,但意外的是圣母像被罗伦斯轻松的抱了起来。 看来里面好像是空心的。 [哟………呀。] (「よ……と」) 罗伦斯一边小心不弄倒石像一边将石像放到墙角边上后,重新回头看向台座。 虽然爱尔撒犹豫的看着没有石像了的台座,但最终还是屈服于赫箩那刺人的目光,慢慢的走了过去。 爱尔撒将刚才插入石像腿附近的钥匙,换了另一只手拿出来,这次将钥匙插入了离台座不远处的地板上的钥匙孔。 [接下来,和台座一起将这块地板抬起来就应该能打开了。]爱尔撒并没有将钥匙拔出来,就蹲在那里那样说着,赫箩的目光这次看向了罗伦斯。 如果反抗的话,赫箩说不定会真的生气,所以罗伦斯只好露出混杂着叹息的表情服从赫箩,一瞬间罗伦斯看见赫箩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赫箩也有过,汝喜欢这样的咱吧?那样说后,从垂头丧气的样子立刻变成捉弄罗伦斯的情况。虽然罗伦斯不清楚赫箩内心是否真的像外表一样表现出不安,虽然感到丢脸但罗伦斯还是因为赫箩不安的样子,被激励出了干劲,那样就足够了。 [能下手的地方………。看起来好像只有这个台座呢。那么,这样的话。]因为不知道怎样才能打开地板,罗伦斯稍微观察了下情况,在确认了自己脚边的地板之后,将手放在了台座上。从铺满地板的石块的接缝处来看,向着教会入口处的那侧好像抬的起来。 [ぃ……よっと]罗伦斯一注入预测程度的力量,和像是石磨里混进小石子似的刺耳的声音一起,台座连着地板稍微抬起来了一点。 罗伦斯一边保持着那个高度,一边换了只手,一口气用尽全力。 伴随着“嘎嘎”的石头间互相摩擦的刺耳声,和生锈了的金属“嘎吱嘎吱”的声音,地板被抬了起来,突然一个小黑屋出现在他两眼前。 看起来并不是很深,在以石块组成的阶梯的尽头能看见类似书架的东西。 [要进去吗?] […………。我先进去。]爱尔撒好像至少没有考虑让罗伦斯和赫箩先进去,然后在将盖子关上的样子。 而且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已经没有反抗的必要了吧。 [明白了,空气或许有些不流通,请小心一些。]爱尔撒点了点头,单手拿着烛台,从陡峭的阶梯一格一格的走了下去。 不久后爱尔撒的头已经被地板完全遮住了,再往下走了两三阶梯,爱尔撒将烛台放在设在墙壁上的凹槽内之后,慢慢的向里走了进去。 因为爱尔撒看来不会企图在里面放火,罗伦斯稍微松了口气。 [汝还比较多疑呢。]或许是心中的想法被看透了吧,傍边的赫箩微微的笑着那样说道。 之后没过多久爱尔撒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封信和用数张用羊皮纸还是其它什么的捆住的东西。 爱尔撒就像是半爬着走上来似的,在最后一点距离,罗伦斯向爱尔撒伸出来手。 [……………久等了。] [那里的话,那个是?]罗伦斯刚一问完,爱尔撒就简短的答道:[是封信。] [在这里面的书,大概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吧。] [可以拿出来看一下吗?] [能拜托你就在教会里看吗?]人之常情的回答。 [那么,请让咱进去。]说完,赫箩就敏捷的从楼梯下去了,不一会就看不到赫箩的身影了。 虽然并不是为了看守爱尔撒,没有追着赫箩下去的罗伦斯发呆的看着赫箩进入的地下室的入口,之后向爱尔撒开口道:[虽然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可能为时过晚,但硬是拜托了让你为难的事,在道谢的同时也向你道歉。] [恩,确实是硬是拜托我呢。]爱尔撒并没有说出罗伦斯所预想的恶言相向。 [但是……………但是弗兰茨司祭会很高兴吧。] [恩?] [自己收集的故事,并不是编造的故事,因为那就是弗兰茨司祭的口头禅………]爱尔撒拿着信封的手看起来好像更加用力了。 那封信,或许说不定是现在已经去世了的弗兰茨司祭留下的东西。 [我也只是第一次进入那地下室,完全没想到弗兰茨司祭居然收了那么多。如果要全部看完的话,最好重新在旅店定房的好。]被爱尔撒一说,罗伦斯才想起为了欺骗爱尔撒而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出发准备,当然旅店的费用也清算了。 [但是,或许我会趁机叫人也不一定哟。]爱尔撒的话虽然不完全是开玩笑,但是爱尔撒只是露出了,不管那边都很没趣的表情,轻轻的哼了一声。 [我是这间教会的管理者,打算抱着真实的信仰活下去。不希望落入向那样的陷阱。]爱尔撒像抓似的抚摩着紧紧的绑住的头发,向罗伦斯报以比初次见面时还要严厉的目光说道:[刚才在礼拜堂,我并没有说慌。]爱尔撒当时确实是没有说话,因此并没有说谎。 但是,拥有要强的性格和恶劣的态度,那样小孩子似的主张的爱尔撒和某人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因此罗伦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干脆的认同了爱尔撒的话。 [我确实是让你落入了我的陷阱,但是我认为如果不那样做的话,是不会让你认同我的主张的。] [我至少学会了对商人千万不能大意这一点。]混杂着叹息的语气,爱尔撒正在那样毫无保留的说出来的时候,赫箩抱着厚厚的一本书,踉踉跄跄的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汝………。汝………]赫箩承受不了书的重量,因为看起来就像是要再一次掉入黑暗的地下室似的,罗伦斯慌张的帮忙扶着书,抓住赫箩的手腕。 使用动物的皮革包着,四角都用铁皮补强着的非常高档的书。 [恩,抱着这种东西也不能转来转去,咱可以在这里看吗?] [是没什么关系,但清把蜡烛熄灭,这个教会并不太富裕。]赫箩发出[恩。]的一声后,将目光转向罗伦斯。 不被村民所尊敬,如果没人来礼拜的话,捐赠金的收入也没有吧。 罗伦斯能轻易的想象得到:与其是说讽刺或刁难人还不如说是没有一点虚假成分的真心话。 罗伦斯解开了钱包的纽扣,拿出了添麻烦的赔偿金和刚才姑且算是听了罗伦斯懺悔的谢礼。 [听说商人如果想升入天国,就要减少自己所背负的钱袋。] [……………]纯白的银币三枚。 应该能买到将整个房间堆满的蜡烛,[愿神保佑您。]爱尔撒拿到银币后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既然爱尔撒接受了银币,那么也可以理解成爱尔撒并不认为那是什么不正当的银币吧[怎么样,自己能看的懂吧?] [恩,关于那一点运气不错,都是咱平时的修行呢。]在教会开这种玩笑真是太绝了 . [根据平日的修行的好坏而授予好运,你觉得那里会有那样的神?] [想知道的话,就看咱进贡些供品吧。]罗伦斯心想:如果将放在墙壁上的圣母像转过来的话,圣母像一定是在苦笑吧。 回到旅店后,罗伦斯一边被笑着刚离开就又回来了的客人的旅店老板捉弄着,一边放好货物后,考虑着接下来的事。 拿到了让爱尔撒老实说出的弗兰茨司祭留下的书,到此为止还算顺利。 虽然暴露了赫箩的耳朵和尾巴,爱尔撒既然不想被埃宾鲁库所注意到,关于赫箩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会泄露。 作为考虑的可能性的一种,爱尔撒也可能将赫箩的真实身份告诉村民,说成是会为村子带来灾难的恶魔的手下必须要加以讨伐。 但是罗伦斯自然而然的得出了结论,那样做对爱尔撒也没什么好处。 而且,虽然爱尔撒看到赫箩的真实样子时昏过去了一次,但醒来不仅没有再害怕,也没有露出厌恶的样子。 如果硬要说的话,被讨厌的是罗伦斯吧。 那么,接下来可能会成为麻烦的就是爱尔撒身边的人了,村长西姆和伊凡。罗伦斯不知道当他们知道了赫箩的身份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地下室里的书大概相当的多吧,如果要全部看完的话,大概也会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吧。 罗伦斯尽可能想让赫箩调查到满足位置,在赫箩调查期间,确保安全就是罗伦斯当前的任务。 虽然被赫箩说自己性格多疑,但罗伦斯认为那还不够。 但是,如果自己擅自行动的话,或许说不定会是自寻烦恼。 罗伦斯一边考虑着说辞一边再一次回到了教会。 看来教会里并没有严整以待的村民,二楼的寝室同样也很朴素,爱尔撒坐在对她来说过大的桌子前读着信。 因为敲了门后什么反应都没有,罗伦斯就擅自的进去了,进到房间后房间并没有大的改变。 爱尔撒只是用目光瞟了罗伦斯一眼并没有说话。 因为罗伦斯觉得什么也不说的就这样走进教会里面的话会很失礼,所以用开玩笑的口气向爱尔撒说道:[不去守着好吗,或许书会被偷走哟。] [如果你们打算那样做的话,就没有不绑住我的理由了吧。]爱尔撒态度强硬的说出了正确的回答。 难对付的少女看来不仅仅是赫箩一个呢。 [而且如果你是埃宾鲁库的人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在去埃宾鲁库的快马上了。] [那可不知道了,说不定爱尔撒小姐会在地下室放一把火,在我来回埃宾鲁库时什么都化为灰烬了,证据也不会有了。]如此充满着半开玩笑或是相互挖苦的对话在两人之间流转。 爱尔撒叹了口气后转向罗伦斯这边说道:[如果你们不会给这个村子带来灾难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和你们对着干的。确实你的伙伴是不能待在这个教会里的存在,但是…………。]说到那里爱尔撒停了下来,露出了不想看没有答案的问题似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我们真的只是想调查关于北方的情报而已,但就算你怀疑,也是很正常的。] [不。]爱尔撒意外的干脆的断言道。 说完之后,好像是察觉到没有准备好接下来要讲的话似的。 爱尔撒闭上了嘴,停止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就像吸了口气将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吐出来似的,终于说出来的话[不……如果被问是否怀疑……答案是肯定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和谁商量商量,但是…………那样的话,问题会越闹越大。] [想商量我的伙伴,是不是真的?]爱尔撒露出了就像是不小心吞下一根针似的僵硬的表情说道:[也是有那个理由………………]说完后爱尔撒低下了头,说完后爱尔撒低下了头,修长挺拔的脊背正张显着她那坚强的性格。 接下来的话爱尔撒没说出口。 罗伦斯接口问道:[那其它的理由?]但是,爱尔撒并没有回答。 罗伦斯也是个以交涉为生的商人。已经能立刻判断出对方收手的时候是紧追不放,或是应该等带下次机会。 现在毫无疑问是前者。 [虽然我不能听你的懺悔,但多少也能帮听听你的烦恼。但是。]爱尔撒偷窥似的目光就像是从洞窟深处看出来的似的。 [金钱以外的话题,都可以找我商量。]罗伦斯笑着那样说完,爱尔撒好像也稍微笑了下似的。开口说道:[不,确实我怀有的疑问,或许真的和你商量下比较好,能请您听一听吗。]拜托别人的时候,能做到不低声下气,保持高贵的气质,而且也不压迫对方,是非常的困难的。 爱尔撒的拜托方式正是那样。 是圣职者的原因吧。 [但我也不能保证我的回答能让你满意哟。]爱尔撒点了点头,就像是为了确认似的一字一语的慢慢的开始说道:[如果………如果那个地下室里收集的故事不是谎言的话……。] [如果?] [那就是我们所信仰的神在说慌吗?] [っ……]意外的严重的而且不简单的问题。 出奇地深刻的问题,虽然如此,但又在某个部分让人觉得是很简单的质问教会的神是全知全能唯一的神。 所以和那些异教的神的故事不相容。 [父亲,不,弗兰茨司祭收集了很多关于北方的异教之神的神话,被加上异端的嫌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即使是那样司祭也决不会遗漏每天的祈祷。是个出色的圣职者。但是,如果你的同伴真的是异教的神的话,那就是我们的神在说谎了,而且司祭在临死之前都从没有怀疑过神。]罗伦斯也明白了爱尔撒有些悲伤的烦恼。 爱尔撒所敬爱的养父并没有告诉爱尔撒太多吧。 罗伦斯不明白弗兰茨司祭是认为爱尔撒与此无关,还是想让他自己思考。 但是那个问题对于没有可商谈的对象的爱尔撒毫无疑问是过于沉重了。 虽然即使是在重的行李,如果好好的放在背上的话,很意外的能背的动,但是像那种行李只要失去一点平衡就会一齐从背上掉下来。 开口后,爱尔撒就像是被自己所催促似的,接连不断的说道:[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信仰心不足。我也没有勇气责备带有圣水和圣典的你,那到底是对还是错,不,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的伙伴呀。]罗伦斯在爱尔撒被自己的话逼的穷途末路之前,开口打断了爱尔撒的话。 [虽然真实的形态是一只巨大的狼,被人称为神,但是却讨厌被别人崇拜。]就像是寻找救赎的人似的,爱尔撒静静的听着罗伦斯的话。 [像我这样身份卑贱的行商人并不是太清楚神的教诲因此并不能很好的判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罗伦斯虽然认为赫箩现在一定在偷听他们的谈话,但是还是开口说道:[但是,我认为弗兰茨司祭并没有错。] [那是………那是因为。]罗伦斯边轻轻的点着头边花了点时间组织好了语言。 當然也有完全沒有抓住重點的可能性,羅倫斯認爲或許這種可能性佔的比例還大些些。 但是罗伦斯却不可思议的确信自己能够理解弗兰茨司祭的心境。 正在罗伦斯打算要开口的时候,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是西姆村长。大概是为了你们的事来的。]或许是为了即使埃宾鲁库的人来到也无所谓,好像是通过敲门的方法就能知道谁来了似的。 爱尔撒边说着边擦拭着渗出在眼角的眼泪,之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教会的更里面说道:[能相信我的话,沿着走廊有个炉灶的地方,从那里就能出去,当然是如果相信的话。] [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西姆先生。]爱尔撒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开口说到:[那么,请进到里面去。] [我想听听其它国家或城市的教会的各种传闻,就算只是流言也……………] [恩,明白了,如果我的经验对你有帮助的话。]罗伦斯露出笑脸回应着爱尔撒,之后罗伦斯乖乖的按照爱尔撒所说的那样,向里面走去,只留下爱尔撒坚强的背影在那里罗伦斯不禁在自己心中问道:爱尔撒会背叛我们吗。但很快罗伦斯得出了爱尔撒不会背叛的答案。 虽然不相信神,但罗伦斯却相信神的信者。 或许有那种笑话也不错…… 罗伦斯一边想着那种事,一边在昏暗的走廊上前进着,从拐角处漏出了微弱的烛光。 赫箩不可能没有听到罗伦斯和爱尔撒之间的对话,不知道会被赫箩以什么的表情对待,罗伦斯抱着些许的觉悟走向了拐角处。 将书放在盘起来的腿上看着的赫箩,抬起了稍微有些不高兴的脸。 [咱有你说的那么坏吗。] [………………。那是借口而已。]罗伦斯缩了缩脖子答道,赫箩小声的哼了一声。 [咱光听脚步声就能知道是谁来了,蠢货。]听到赫箩的回答后,罗伦斯与其是说吓了一跳,还不如是说是感到佩服。 [商人就算看到双脚,也不会去听脚步声。] [无聊。]罗伦斯被赫箩干脆的无视了。 [汝还真是真诚呀?]也不知是预想内还是预想外的话题转换。 罗伦斯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边注意不要踩到赫箩的尾巴,边在赫箩的右手边坐下,将放在赫箩腿上的那本厚厚的书拿在自己手上说道:[因为商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真诚的和对手谈生意,比起那种事,能听的见爱尔撒和村长的谈话吗 ?]商量是将信赖作为信任的交易。 但是因为被罗伦斯打断了自己看书,赫箩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目光又回到了罗伦斯手中的书上。 有什么想说的就清楚的说出来,这话是谁在教会都市留根海宾时说的呀。 虽然罗伦斯想那样说,但不知道如果那样说出来,赫箩会有多么的生气。 而且赫箩也不是彻头彻尾的任性难对付的女孩。 在下不来台之前也会让步。 [大概来说就是,西姆只是来看看情况的………………现在,就打算回去了。] [如果村长能表示理解的话问题就简单了。] [连你也不能说服那个村长吗。]罗伦斯一瞬间认为赫箩在捉弄自己,但被察觉到罗伦斯想法的赫箩瞪了一下。 [你对我评价太高了。] [想咱求你吗?]被赫箩认真的说道,罗伦斯只有露出无奈的苦笑。 [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时间的问题,如果进展不顺利耽搁太多时间的话,恐怕出发时已经开始下雪了。] [那有什么好为难的吗?]赫箩好像是真的不明白,所以罗伦斯也认真的回答道:[如果因为下雪而不能出发的话,那么是在小村子好还是大城市好?] [原来如此,但是就像所说的那样,书有山那么多,咱也不知道能不能读完。] [只找和你有关系的传说看不就行了吗?如果每本只大致看一下的话,两个人的话总会有办法的。]赫箩[恩。]了一声后点了点头,之后好象心情稍微恢复了似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但是在罗伦斯问出声的瞬间,赫箩的笑容消失了。 [在这里问咱那些。]然后赫箩发呆似的叹了口气说道:[是说汝迟钝好呢还是…………算了。]赫箩露出了泄气的表情,罗伦斯稍微回顾了下自己的发言和赫箩的言行。 第三幕-2 罗伦斯突然想到:难道是。 喜欢两个人在一起。 [现在即使你说出来了,咱也会生气。]既然被赫箩说死了,罗伦斯也死心的闭上了嘴。 赫箩之后又看了几页书,然后叹了口气。 过了会赫箩才缓缓的依偎到了罗伦斯身上。 [咱说过咱已经厌烦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了。]虽然赫箩是用责备的口吻说的,但罗伦斯却感到心里痒酥酥的。 [抱歉。] [恩。]哼了一声之后赫箩在自己的左肩上“咚咚”的敲了几下。 罗伦斯不由的笑了起来。 赫箩向罗伦斯投以好像是在说[不行吗?]似的的目光,罗伦斯乖乖的将手搭在赫箩的肩膀上。 赫箩满足似的吐了口气,尾巴“啪啪”的扫着地板。 罗伦斯在半年前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和某人居然会做这种事并且能像这样度过这一段安静的时间之类的。 已经厌烦了一个人。 罗伦斯从心底同意赫箩的这句话。 但是突然听见了“喀嚓”一声脚踩到石头的声音,在罗伦斯慌张的想要将手从赫箩的肩上拿开的瞬间,赫箩用令罗伦斯吃惊的力量抓住了他的手。 [村长暂时先回去了,那个,刚才的…………。]那样说着的爱尔撒在拐角处出现的时候,罗伦斯好歹将手从赫箩的肩上拿开了。虽然做出了常用的生意用的表情,但赫箩还是依然依偎在罗伦斯身上。 赫箩虽然忍住了笑,但边轻轻的颤抖着,边咋一看像是睡着了似的将脸贴在罗伦斯的肩膀上看见罗伦斯和赫箩那个样子的爱尔撒,闭上了刚张开的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么,等一会了再来打扰。]虽然爱尔撒依然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但从她的小声低语中能看出担心的心情在里面。 “喀嚓喀嚓”踩着从墙壁上落下的小石子所发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拐角的对面,赫箩立起身子,无声的大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罗伦斯责难的声音,对赫箩来说只是那里吹来的一阵风。 赫箩笑够了之后轻轻的擦拭着眼角,在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从心底浮现出了坏心眼的笑容开口说道:[被别人看见抱住咱,就那样害羞吗。]罗伦斯看出了不管自己怎么回答,都会被赫箩捉弄。 因为在掉入赫箩策略的瞬间罗伦斯就已经输了。 [那么。]或许是赫箩打算停止对罗伦斯的追击,从捉弄人的笑容转变为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再一次依偎在罗伦斯的肩上说道:[咱确实是故意炫耀给她看的。]罗伦斯好不容易制止住了自己看起来好像要逃走的身体,接住了赫箩。 [咱可不愿意汝被别人抢走了。]作为男人,如果被女性那样说的话,没有理由会不高兴。 但是说出那句话的是自称为贤狼的赫箩。 罗伦斯用混杂着叹息的口吻说道:[是不愿意自己的玩具被抢走吧。]罗伦斯刚说完,赫箩笑着这样回答道:[汝真的那样想的话,那就陪咱玩吧。]罗伦斯最后只有投降的叹了口气。 在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烧的失去了原形,当看完的书已经堆成可以靠在上面的高度时,好像又有来访者里教会了。 赫箩突然抬起脸来,认真的听了起来。 [是谁?] [んふふふ]赫箩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很高兴的笑了起来,大概来的是伊凡吧。 赫箩为什么会笑起来,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 [但没想到已经这个时候了…………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罗伦斯抬起双手伸了伸腰,脊骨发出令人心情愉悦的声音。 虽然是为了赫箩而读这些传说,但意外的有很多有趣的故事,罗伦斯不知不觉间认真的读了起来。 [肚子饿了。] [是吗,那休息一下吧。]罗伦斯一边舒缓着僵硬了的身体,一边将烛台拿在手中。 [暂时满着伊凡吧,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恩,但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会不会告诉他。] [那…………。大概没问题吧。]罗伦斯不认为爱尔撒是个会随便泄露秘密的女孩。对与伊凡来说爱尔撒是个连一天大几个喷嚏都会告诉他的女孩,但事实上关于罗伦斯初次拜访教会这件事就没告诉伊凡。 但是赫箩只是说了声:[是吗。] [那个小姑娘因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在烦恼着,根据那个结论如何,不知道是否会怎样说出来。] […………因为是关于神的烦恼的原因吗,确实被你那样一说,或许是会变成那样。]结果那之后罗伦斯一直也没能找到告诉爱尔撒答案的机会,一头扎进了书本里。 但是罗伦斯现在想起的话,就结果来说,或许就那样什么也没说还好些。 [顺便问一下,汝准备怎么对那小女孩说。] [或许我打算说的话完全没有抓住重点哟?] [咱本来就不期待汝能说的完美。]虽然被赫箩说的很过份,但既然被赫箩那样说了的话,罗伦斯倒觉得更容易回答了。 [我想的是,弗兰茨司祭祀并不是为了确信神的存在而收集异教神话的。] [ほう] [即使每天不断的祈祷,神也不会现身,慢慢的就会开始怀疑神是否真的存在了吧。]曾经被那样怀疑过的赫箩,一想起那些,看起来像稍微有些不高兴似的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突然看看周围的世界的话,信仰教会以外的神的地方还有山一样多,自然而然的会想到,那里如果有神的话,那这边的神是真还是假?如果知道了有人在信仰实际存在的神,那么也就能证明自己所信仰的神也是应该存在的。]但是,教会当然反对那种想法。 在赫箩和罗伦斯相遇不久因雨而留宿的教会,能和信徒亲切的交谈并拥有教会的相关知识的赫箩,当然也察觉到了那点。 [教會的神確實是一種完美的存在對吧?不存在其他的神,这个世界是教会的神所创造的,只是将它借给了人类而已。] [恩,所以,我才认为这里就是真正的修道院。]赫箩的表情之所以越来越不高兴,大概是因为罗伦斯的话,在自己的大脑中没有什么头绪吧。 [你知道修道院和教会有什么不同吗?]赫箩的气量没小到会不懂装懂。 马上摇了摇头。 [修道院是向神祈祷的场所。教会是传播神的教诲的场所。目的是完全不同的。修道院一般修建在偏僻的地区,因为不用考虑引导和教导信徒,修道士一生都在修道院中度过,因为没外出的必要。] [恩。] [那样的话,在修道院中,如果修道士突然对神的存在产生了怀疑的话,你觉得修道士首先会怎么想?]赫箩的目光在空中游移着。 脑中的鱼,一定是在知识和智慧的海洋中自由的游着吧。 [会去确认自己信仰的神是否是真的存在的。那么,原来如此,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小姑娘在那里改变信仰的话,对待咱等的态度也会改变吧。] [白天没有告诉她这些实在是太好了,爱尔撒不是修道女,是圣职者。]赫箩轻轻的点了点头,稍微的看了一下被堆积的像山一样多的书本。 地下室里的书有半数没有看完。 虽然没有全部看一遍的必要,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赫箩想知道的内容。 如果有像“在那里什么地方的什么样的神话”这样的目录的话就好了,但是现在不每一页都翻来看的话,就不能知道其中的内容。 [在可能的范围内尽快的阅读就好了,别太勉强了,再说还有埃宾鲁库的问题。] [恩,那么。]赫箩将目光投向了连接爱尔撒和伊凡起居间的走廊说道:[首先是吃饭。]过了会传来的足音,是来邀请罗伦斯和赫箩吃饭的伊凡所发出来的。 [感谢神今天也赐予我们到面包。]随着这句即定的话语而开始的晚餐,爱尔撒好像是因为罗伦斯捐赠了很多捐赠金,所以这顿晚餐还算豪华。 但是教会的豪华餐点指的是,有能填饱大家肚子的面包,有增加的一份副菜,还有少许的葡萄酒。 在餐桌上除了黑麦面包,还有伊凡从河里捉来的鱼和煮熟了的鸡蛋。从罗伦斯的经验来说,在不那么富裕,规定也没有放松的教会,这顿饭算是豪华的呢。 当然,虽然对赫箩来说,没肉的话就会满腹牢骚,但是幸运的是赫箩还有其它的菜肴。 [喂,别弄撒了,面包要弄碎了再吃。]每次爱尔撒一提醒,伊凡就会缩缩脖子,就在刚才,爱尔撒实在看不下和鸡蛋壳陷入苦战的伊凡而出首帮忙了。 赫箩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看着两人,大概是因为自己那份鸡蛋已经吃完了吧。真是好险呀。 [恩,知道了。真是的比起那些,罗伦斯先生的故事,接下来怎样了。]伊凡与其说是厌烦爱尔撒的唠叨,还不如说是讨厌在罗伦斯面前丢脸。 赫箩巧妙的边吃着东西边掩饰着自己的笑意。 爱尔撒一本正经的对伊凡的吊儿郎当叹了口气。 [话说我讲到哪了。] [讲到船出港,穿过海面下全是岩石的危险的海岈后。] [恩,是那里了呀,一到那个港口远处的海面就很危险了。乘船的商人全都躲在船舱里祈祷。]虽然罗伦斯讲的是以前自己坐船出海行商的故事,但没见过大海的伊凡却听的津津有味。 [当船平安无事的穿过海岈后从船舱来到甲板一看,四周全都是船。] [明明是海上呀?] [船在海里四很自然的吧。]在罗伦斯不由的笑了起来的同时,爱尔撒也发出了“哎呀哎呀”的叹息声。 在这几人当中惟有没有看过海的伊凡稍微有些没面子。 但是罗伦斯已经明白了伊凡想表达什么,所以回答道:[一看过去,海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漂浮的小船,不管那条船上都堆满了像山一样多的鱼。] [那鱼…………不会被捕光吗?]赫箩向罗伦斯投以怀疑的目光,好像是在说,即使不是在说慌,也说的太夸张了。 [在那个季节看过海的人,大家都会这样说的哟,海里有黑色的河流过。]那场面壮观的如果将削尖前端的棒子插入海里的话,随便一叉都能叉起三只左右的鲱语。 可惜的是,不管是想要理解还是相信那个壮观的场面,只有亲自去看看实际情况才能做到。 [嘿-……………。虽然完全想象不到,但外面的世界果然五彩缤纷呢。] [但是那艘船上最让人吃惊的却是食物。] [ほう?]赫箩表示出了对这个最有兴趣的样子。 [因为船上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商人,比如从盐湖艾布高特来的商人吃的面包就非常的咸。]罗伦斯刚一说完,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在餐桌中间的面包。 [如果是放糖的话我还能理解,但像是撒了盐的东西,就不太合我的胃口了。] [在……。在面包里加盐,真是有钱呀。]伊凡认真的感叹着,属于内陆的特雷欧村,在附近如果没有开采岩盐的话,盐就应该是高级品吧。 [因为艾布高特有盐湖,村子的中间有含盐的河流过,你可以想象成只要是看的见的麦田里的土全部都变成了盐。因为盐太多了,放了很多盐做出来的面包当地人好像觉得很美味似的呢。] [咸的面包会是什么味道呢。]伊凡露出了“大概会很难吃吧”的表情,向爱尔撒那样说着,爱尔撒也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它的还有,在锅的底下烤的很平遍的面包](大概就是锅盔吧) “面包要让它膨胀了才有价值。” 习惯了用面包炉烤面包,往往会那样想。 [啊啊……………怎么可能!]能预想到听众的反应,作为说话的那一方也会觉得很高兴。 [但是如果用燕麦之类的材料做面包的话,不是也能做出完全扁平的吗。] [[恩,确实…………] [不吃发酵后的面包吗?]不接受面包之妖精的恩惠,只是将磨成粉的面粉立即烤成面包。 伊凡虽然不是没有吃过,但大概也没有留下什么美味的记忆吧。 [恩,虽然即使是说客气话燕麦面包也不能说是美味,但在锅底做出的面包却很美味哟,还会淋上煮熟了的豆子。] [嘿——……………]伊凡发出佩服的声音同时也露出了向往着外面世界的目光。 坐在对面的爱尔撒,看起来好像是在将撕碎的黑麦面包和想象中的那个面包相比较似的。 看着两人的样子罗伦斯也不禁觉得有趣。 [这个是世界是非常非常宽广了,有各种各样的趣闻。]罗伦斯之所以像是在总结发言似的,是因为看到赫箩已经吃完饭了。并在那里坐立不安了。 [今天真是感谢特意的准备了我们的饭。] [那里,收到了那么多捐赠金,这点回报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罗伦斯认为如果爱尔撒露出亲切的笑容的话就好了,但爱尔撒还是一脸冷淡。 那样的话或许真的是太勉强了,爱尔撒给罗伦斯和赫箩准备的晚饭这件事就已经让罗伦斯有了安全感。 [接下来,要做的事是。] [如果晚上也想继续看书的话也没关系,因为你们是以北方为目标,如果下雪了的话就会很为难吧?]爱尔撒主动说出来,让罗伦斯松了口气。 [那罗伦斯先生,等一会在给我讲讲外面的事吧。] [我给你说过罗伦斯先生是很忙的吧?而且你还有今天的文字练习没做吧。]伊凡缩了缩脖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向罗伦斯求救。 光是上述的对话,就好像能让人明白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似的。 [再找机会吧,那么请暂时再让我们在教会打扰一下。] [恩,请随便。]罗伦斯和赫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一次为了晚餐而道了谢之后就离开了起居间。 虽然察觉到了爱尔撒装做若无其事的将目光转向自己,赫箩也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但是,罗伦斯也不会无视投向自己的视线[啊,对了。]就要走出起居间的时候,罗伦斯突然转过身对爱尔撒说道:[你白天所提的问题。] [还是我自己思考看看吧,因为在寻问之前先要自己思考,这也是弗兰茨司祭的口头禅。]现在的爱尔撒不是白天被自己的话语逼的穷途末路的柔弱不堪的爱尔撒,而是独自一人掌管着教会的坚强的爱尔撒。 [明白了,如果又遇到了什么烦恼,作为一个建议也好,请再来找我商量。] [那就拜托了。]听不明白爱尔撒和罗伦斯之间的谈话的伊凡虽然不断的交互看着两人,但被爱尔撒叫了声后好像立刻就忘了似的。 伊凡虽然不断的抱怨着,但还是一边看起来很高兴似的和爱尔撒聊着天一边帮忙收拾餐具。 虽然不断的被爱尔撒唠叨着,有时伊凡还会好像不耐烦似的的缩缩脖子,但是伊凡还是帮着爱尔撒收拾东西并说着话,偶尔两人还会发出轻微的笑声。 在一个人独自行商的时候,罗伦斯并不会留意这样的对话。 不,在内心的某处还觉得这些对话很愚蠢。 在走廊的深处能够看见拿着烛台,在摇晃着的光线中行走着的赫箩的背脊。 不久后赫箩就走过了拐角处,身影从罗伦斯的视界中消失了。 罗伦斯不禁想起了以前每天为了赚钱,连在昏暗的道路上,拿着蜡烛都觉得是件奢侈的事。 虽然觉得自己不会将马作为说话的对手,但是不可思议是没有将脸从掉落在道路上的金币上抬起来。 罗伦斯靠着从走廊深处漏出来的光亮,在昏暗的走廊上慢慢的走着。 一走过拐角就看见赫箩在那看着书。 罗伦斯也跟着坐了下来,打开刚才没看完的那本书。 赫箩突然开口说道:[怎么了。] [恩?] [汝的表情就像是钱包上开了个洞似的。]被笑着的赫箩那样说,罗伦斯若无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果不是在谈生意的话,罗伦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表情。 [我是那种表情吗?] [恩。] [是吗。不……………是吗。]赫箩笑的肩膀都晃动了起来,接着将手中的书放下。 [葡萄酒进到奇怪的地方了吗?]罗伦斯总觉得大脑有些模糊,或许真的是赫箩说的那样。 不,其实罗伦斯是知道自己情绪低落的原因的。 但是不知道的是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情绪低落的。 因此,罗伦斯以不在意的口吻说道:[那两人,关系相当好呢。]本来罗伦斯只是打算随便说说的。 但是,罗伦斯大概是一时无法忘记在自己那样说的瞬间赫箩露出的表情吧。 因为赫箩的眼眯成一点了。 [怎么了?]这次是换做罗伦斯吃惊的那样问着赫箩了。 但是赫箩并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好像呻吟似的声音,原以为赫箩终于恢复了正常,没想到赫箩却露出了罗伦斯从没看到过的为难的表情,看着别处。 […………我说了那样奇怪的事吗。]赫箩并没有回答,而是无法冷静的将书的一角搓出“撒撒”的声音。 赫箩的侧脸,像是不能清楚的表达出来是吃惊还是愤怒似的,连看的一方都会很为难似的表情。 [那,那个,汝呀。]过了一会,就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赫箩瞟了一眼罗伦斯。 如果再问“究竟怎么了”或许会就那样倒下吧。赫箩现在就是那样一筹莫展的情况。 但是赫箩接下来说的话的意思,连罗伦斯也不是很明白。 [咱大概那个…………。恩…………已经能掌握咱自己的坚强的地方和软弱的地方了,] [啊,恩。] [那个……………。咱自己那样说虽然有些奇怪………………随着时间的流逝,咱能巧妙的应付大多数的事物。当然也有应付不来的事,那一点汝也清楚吧。]面对就像是被苦恼的决断所逼迫着似的不断的说着话的赫箩,罗伦斯一边稍微后退了几步一边点了点头。 放下了书,盘腿坐着,手抓着自己的纤细的脚腕缩着脖子,简直美丽的耀眼的让人不能直视的赫箩的样子,看起来就想是从心底感到为难似的。 倒不如说还是哭丧着脸的罗伦斯更加显得为难,赫罗却终于这么说了[咱说汝呀。]罗伦斯点了点头。 [咱希望汝别说的那样羡慕。]罗伦斯吃惊的张大嘴,就像自己因为在人群中打了一个喷嚏,然后道路上的所有人都消失了似的。 [咱也………。不,咱很明白。虽然很明白,但咱并不想说………。汝觉得从旁人的角度看咱等也是相当的愚蠢吗?]赫箩所说的“愚蠢”重重的留在了罗伦斯耳朵深处。 就好像是在结束了重要的生意后,是不是弄错了货币的计算似的相似的害怕的感觉。 如果不去想的话会很不描,但是去想的话又会觉得害怕。 赫箩强迫自己咳了两声,指甲在石制的地板上刮的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是否是害羞咱自己也不知道。不,咱应该生气才对………既然那么羡慕别人的关系…………那和咱——] [不是的。]被罗伦斯将自己的话强行打断,赫箩露出了就像是小孩对不讲理的大人发怒时的表情,狠狠的瞪着罗伦斯。 [不,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语尾突然消失,赫箩不高兴的表情更加浓烈了。 [不,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只是,不想亲口说出来。]赫箩用就像是在说与其是说怀疑,还不如说是为了不漏掉罗伦斯的背叛似的的目光就那样瞪着罗伦斯,慢慢的立起了一边的膝盖。 如果回答不好的话,赫箩或许会扑过来也说不一定。 这个可说是将平时不好说出口的话自然地说出来的好机会。 [我想我一定是很羡慕大,但是我羡慕的并不是两人的关系的本身。]赫箩紧紧的抱紧了自己立起来的那只膝盖。 [果然应该让你放弃找到这里。]赫箩楞住了。罗伦斯继续说道:[那两个人一定以后也会在这个教会生活下去吧,以爱尔撒的坚强和聪明,不论什么危机也能克服的,伊凡的话,虽然这样说有点可怜,但他一定成为不了一名商人。但是我们又会怎样?]罗伦斯听见了什么微弱的声音,大概是赫箩吃了一惊所发出的声音吧。 [我在卡梅尔森赚了一笔。你也得到了回故乡的线索。而且,或许还会在这里得到更详细的线索,我也会帮忙。当然]之所以稍微加强语气,是因为罗伦斯看见赫箩好像打算插嘴。 [当然,我也是会帮助你。但是…………。]以前一直没有考虑过的事,终于在眼前成形了。 都到这份上了还不说出口也太假了,那个比起甩开赫箩的手,或是不相信赫箩,一定会造成更大的隔阂吧。 不管在怎么巧妙的回避欠款,总有一天也会必需还清的。 [但是如果你回到了故乡,那之后你又会怎么做。]映照在墙上的赫箩的影子,看起来好像变大了,或许是因为外套里的尾巴膨胀了起来吧。 但是,在罗伦斯眼前抱着自己膝盖的赫箩的身影,像是缩小了一圈似的。[ [咱也不知道。]赫箩回答的声音也很微弱。 罗伦斯将自己不想说出口的问题说了出来。 但是一问出口,罗伦斯就不想知道答案了[不可能只是看看故乡就满足了吧?]经过了就连“好久不见”这句话都不能概括的时间而回到。 即使不问赫箩回到故乡后打算怎么做,罗伦斯也明白。 罗伦斯非常的后悔问出那个问题。 就算没有提出那个问题,或许罗伦斯和赫箩之间的距离也会被拉大吧但是,即使是那样,罗伦斯还是认为没那么问就好了。 如果赫箩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对自己说道:[到那时候当然就再见咯。]那样还要好些。 但是赫箩露出这样为难的样子,罗伦斯就束手无策了。 [不,停止吧。抱歉 做了即使做了也没意义的假设那正是这样。 而且罗伦斯的心情也是各一半。 和赫箩离别的时候,即使暂时会充满了失落感,但大概也也会很快就放弃的。 生意亏损的时候也好像以为世界要完蛋似的,但是只要过了几天,自己还是不会从中吸取教训的继续努力赚钱。 可是,当像这样冷静的思考本身已经是种悲哀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罗伦斯无法回答自己。 之后,赫箩寂寞的开口说道:[咱是贤狼赫箩。]赫箩边看着微暗的摇晃着的烛火边嘀咕着。 [咱是哟伊茨的贤狼赫箩。]赫箩将下巴放在立起来的那只膝盖上,之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尾巴就像单纯的装饰品似的无精打采的。 赫箩的目光先是盯着放在地板上的蜡烛,之后又看向罗伦斯。 [咱是哟伊茨的贤狼赫箩。]赫箩就像是念什么咒语似的嘀咕着,走到罗伦斯身边坐了下来。 罗伦斯还没来的及说什么,赫箩就那样躺在了罗伦斯的膝盖上。 [汝有怨言?]赫萝平时的目中无人,在于即便谁有怨言,神最终总是会胜利的。 但是能这么目中无人的就不是神了。 [不,没有。]在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感的气氛下,不管是哭也好,生气也好,笑也好都不相称。 蜡烛的火焰无声的燃烧着。 罗伦斯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躺在自己膝盖上的赫箩的肩上。 [咱要先睡一下,汝会帮我看书吗?]罗伦斯看不到被头发挡住了大赫箩的侧脸。 但是罗伦斯感觉的到自己搭在赫箩肩上的手的食指正被赫箩咬了一下。 [知道了。]就好像是将小刀的刀锋摆在小猫眼睛前到什么距离为止似的试胆相似。 被赫箩咬了下的手指稍微流出了点血。 因为罗伦斯知道如果不看书的话,赫箩好像会真的生气,罗伦斯只有无奈的将放在旁边的沉重的书本拿了起来。 四周只有罗伦斯翻书的声音。 虽然是粗暴的打岔的方法,但就算不站在赫箩的立场,罗伦斯也因为赫箩的打岔而感到得救了。 赫箩真的是只贤狼。 罗伦斯毫无怀疑的那样认为。 好像是到了修道院为了迎接新的一天而向神感谢祈祷的时间了。 当然教会的早拜是在更早的时候。 周围能听得见的声音只有罗伦斯翻书和赫箩睡觉所发出的声音。 在那种状态下也能熟睡的赫箩,罗伦斯虽然感到钦佩,但赫箩能睡着,罗伦斯也是松了口气。 赫箩用非常强硬的方式打断了罗伦斯的提问。 但是罗伦斯觉得即使赫箩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光是那样也不错。 因为不想直视这个问题的不仅仅是罗伦斯。 如果赫箩已经在心中得出了答案而打岔过去的话,罗伦斯或许会生气。但是如果两个人都没有得出答案的话,不如强行岔开话题的好。罗伦斯不禁对赫箩的智慧感到钦佩。 至少没有必要在那里勉强得出答案。 旅行还将继续,而且也还没有到达哟伊茨。 因为像将欠的债务在返还期限到来之前就还清的家伙是很少见的。 罗伦斯边那样想着,边将看完的书放在一边,又拿了新的一本。 弗兰茨司祭好像是位头脑相当聪明的人物,书的内容根据不同的神而归纳在一起,只要看看每章的标题就大致能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多亏了那样罗伦斯才能飞快的阅读。如果这些书只是将听来的神话就那样写上去,罗伦斯大概也会觉得非常困饶吧。 但是,在罗伦斯一本一本的读下去的时候,也有让罗伦斯觉得在意的事。 书里除了记载的有关于蛇,青蛙,鱼这些常常能听见的神话,关于岩石,湖泊,树木之类的神话也很多,雷,雨,太阳,月亮,星星之神的神话也有。 但在其中关于鸟,兽的神话却很少。 在异教的城市卡梅尔森,蒂娜曾经说过,毁灭哟伊茨的熊怪的故事好像还流传着几个,而且,罗伦斯也知道在教会都市海宾留根的附近存在的有和赫箩相似的狼的怪物。 而且就连蒂娜也是只比人类大的多的巨鸟。 那么明明应该在书上出现更多的关于野兽之神的记载才对,但是却没有。 罗伦斯有时也会认为或许在地下室里还没拿上来的书中收录的有关于野兽之神的神话吧。 就在那时候,夹在新打开的书里的羊皮纸上的内容,吸引了罗伦斯的目光。 [我特别不想看收集在这本书里的关于熊之神的故事。]不管是那本书都只是单纯的记载了所收集来的神话,比契约书都还要来的冷淡的文字,但是突然看见就像是弗兰疵司祭亲口所说似的留言的罗伦斯不由的吃了一惊。 [关于记载在其它书中的神,虽然时间和场所不同,但是说出来的被认为是同样的神的神化也要好几次。但是,像这样清楚的近似于系统化的,或许是只有关于这个神的神话。]罗伦斯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赫箩。 罗伦斯的目光被弗兰茨司祭写在古旧的羊皮纸上,字写的很漂亮,但是好像能从中感觉的到有些什么能另人兴奋的笔迹所吸引住。 [不知道教皇是否知道这件事,如果我的预想是正确的话,我等的神曾今不用战斗就取得了胜利。那才是能证明我等的神是万能的左证,我对我看到的事心情完全不能平静下来。]罗伦斯感到好像能听的见写下这段话的弗兰茨司祭奋笔急书的声音似的。 弗兰茨司祭最后这样概括写道:[我并不是特别想看全部的神话,那会让我的视野变的模糊。但是,我认为记载在这上面的狩猎月亮的熊怪的神话或许是连北方的异教徒都没有察觉到的重要的事情。不,或许正是因为看见我写的这篇文章,而变的看了这本书吧。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能强烈的感觉到神的存在,如果可能的话,想请读这本书的人认为我等不是以狭隘的心灵信仰我等的神的人,而是在广阔的草原上宛如和煦的微风似的爱着神的人们。因为我才将这本书放在全部书的中间。]然后罗伦斯翻过了羊皮纸,像之前的书一样物语开始了。 是应该先让赫箩看好呢,还是应该满着她好呢。 那种想法虽然只是一瞬间浮现在大脑里,如果满着赫箩的话就和背叛赫箩没什么不同了。 还是叫起赫箩吧,那样想着的罗伦斯刚一合上书就听见了些奇怪的声音。 “啪啦啪啦”干涩而微弱的声音。 [是下雨了吗?] 罗伦斯不禁那样想着。 但如果是下雨的话那个声音也太大了些,罗伦斯终于发现了那声音其实是马蹄声。 据说深夜的马蹄声会引来大群的恶魔。 夜里带着马的话,决不能让马疾驰。 这是不管异教徒还是正教徒通用的传说。 但是,其中真正的意思是,深夜发出轰吟的马蹄声带来的消息决不会是吉报。 [喂,快起来。]罗伦斯将书放在一边,一边认真的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拍着赫箩的肩膀。 从马蹄声来判断,马只有一头。马一进入广场,马蹄声就突然消失了。 [呜……………。怎么了。] [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好像那边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呢。] [一件是找到了记载的有狩猎月亮的熊怪的神话。]赫箩一下子完全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被罗伦斯放在一边的书上。 但是如果会被一件时就夺去注意力的话就不是赫箩了。 狼的耳朵机敏的动了动,赫箩向后面的墙壁转过身去后说道:[出了什么事吗?] [出事的可能行很高,因为没有比深夜的马蹄声更不想听见的东西了。]罗伦斯拿起放在旁边的书,递给赫箩。 但是赫箩接到了书后,罗伦斯也没有松手,而是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读了这本书后会怎么做,但是,如果有什么打算的话,我希望你老实的说出来。]赫箩没有看着罗伦斯的脸,而是边看着抓着书的手边回答道:[恩,汝本来可以藏起这本书的,明白了。咱保证。]虽然教会里理所当然的又黑又安静,罗伦斯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了声[我去看看情况。]就走了出去。 虽然教会里理所当然的又黑又安静,但是如果只是像这样的一片漆黑的话,罗伦斯还能勉强看的清楚。 而且一走到起居间,多亏了从木窗的间隙处照射进来的月光,罗伦斯好歹也能看清楚四周了。 罗伦斯立刻就知道了一边发出微弱的“咯哒咯哒的声音一边走下楼梯的的人是爱尔撒。 [听到了马奔走的声音所以下来看看。] [是什么事,有什么头绪吗?]罗伦斯心里想着:如果爱尔撒心里有谱的话,应该会提前起来才对。 [头绪的话那就太多了。]像特雷欧这种小村子如果是深夜的马蹄声的话,还不至于是来告诉佣兵团来袭消息的警戒者。 大概是关于埃宾鲁库的事吧。 但是难道危机还没有过去吗。 爱尔撒小跑着来到木窗前,就像是那样做过很多次似的爱尔撒熟练的从木窗的缝隙处看向广场。 马理所当然的停在了村长家门口。 [虽然根据我的推测我能大致判断出和埃宾鲁库有关,但是只要看了在爱尔撒小姐桌上的文件的话,埃宾鲁库应该已经不能向这个村子出手了才对。] [我很佩服商人先生的眼光呢,但是,确实呀,虽然我也是那样想的……。但是……] [如果我背叛了的话就另说了,我现在应该马上将你在这里绑起来才对。]爱尔撒用充满警惕的目光瞪着罗伦斯。 但是马上就别过了眼去。 [我不管怎么样都只是个旅行者,如果发生了什么大问题的话,我的立场将非常的危险。趁着混乱的时候被洗劫一空的商人的故事简直数不胜数。] [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允许那些非法行为的,但是总之请先关闭地下室,如果真的是关于埃宾鲁库的事的话,村长一定会来这里的。 [那我们深夜滞留在这里的理由是。]爱尔撒和赫箩不同,罗伦斯感觉的到亲近感在头脑里回转的速度。 […………。拿着毛毯到礼拜堂来。] [我也那样想的,因为我的旅伴毫无疑问是位修道女。]虽然这只是罗伦斯为了对口径的确认事项,但是爱尔撒并没有回答。 如果爱尔撒回话了的话就会变成爱尔撒说谎了。 罗伦斯不禁心想:真是顽固的圣职者呀。 [西姆村长出来了。] [知道了。]说完罗伦斯立刻转身就走了,打算回答赫箩那里。 在这种时候赫箩的耳朵可以说是重要的宝物。 搬出来的书几乎都已经被赫箩放会地下室中了,也重新穿好了外套。 [只那这一本,到时候藏在祭坛的背面吧。]赫箩点了点头,不断的将剩下的书递给站在地下室石阶。 [这些就是全部了。] [那么就走和起居室相反的那边的走廊,大概一过拐角应该是有连接祭坛背面的入口吧。你先去吧,把书也拿去。]到最后也没说什么的赫箩跑出了地下室。 罗伦斯也紧跟着出了地下室,将台座搬回原来的位置,再将圣母像放了上去。 罗伦斯因一时没有找到钥匙孔,而急燥了起来,好不容易找到钥匙孔后,罗伦斯将从爱尔撒那里拿来的黄铜的钥匙将锁锁上,抱起毛毯向赫箩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教会的构造不管在那里都是相似的。 就像罗伦斯所想象的那样确实有着入口,门就那样被打开着。 细细的通道应该是直接连接祭坛背面的,罗伦斯一边保护着手里的烛火一边向前小跑着,不久视野就变宽阔了起来。 从二楼部分的木窗照射进来的几缕月光,因此就算没有蜡烛罗伦斯也能看的很清楚。 从祭坛正面的门的对面的旁边传出了叽叽咕咕的说话声。 赫箩用好像是在说“快点过来”的目光看着罗伦斯。 如果被搜身的话被找到钥匙就麻烦了,所以罗伦斯将钥匙藏在了墙壁的里面。下到两人所在的石制地板上。 罗伦斯和赫箩坐下的地方是在那里唯一的一个凹处,那里大概是弗兰茨司祭每天向神祈祷的场所。 罗伦斯将蜡烛吹灭,和赫箩一起盖上了毛毯。 隔着一扇门像个小偷似的偷听别人的谈话,对于罗伦斯来说已经是很久没干过的事了。 以前,罗伦斯也有过和商人同伴一起偷偷的潜入港口城市的商会偷看订购书的经验。 那是在罗伦斯自己还不能判断市场到底需要什么商品的时候的事了。即使是现在想起来罗伦斯也觉得当时是太过蛮干了,但是或许和现在做的事比起来要好的多吧。 罗伦斯之所以会那么想,是因为现在即使做的事,也是决不可能增加罗伦斯钱包的金币数量的。 [但是,我作为村长……………]西姆的话从被打开的门里传了过来。 罗伦斯做了次深呼吸,做的好像是刚睡醒似的将身体向后面转了过去。 [打扰了你们在教会的神圣的时间真是万分抱歉。]在村长的背后站着爱尔撒和一位拿着长棒的村民。 [出了……………什么事吗?] [既然是过着长年的旅行生活的行商人,我希望你们能理解,请暂时忍耐一时的不便。]拿着长棒的村民向前迈出了一步,罗伦斯为了阻止他而站了起来说道:[我是罗恩商会所属的行商人,另外,在卡梅尔森的商馆也有很多人知道我来这个村子。]村民吃了一惊的转身看向西姆。 如果和商会起了争执的话,像特雷欧这种程度的村子是不可能会平安无事的。 商人的集团在于资金量上来说是足以匹敌一个国家。 [当然,西姆村长如果能采取与特雷欧村的代表这个身份相符的应对的话,我作为一名旅行者,将遵从西姆村长的话。] [……………我明白了,但是,我在罗伦斯先生和你的旅伴面前出现,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恶意。] [是………。出了什么事吗?]传来的“哒哒哒”足音或许是醒来的伊凡吧。 西姆看了一次足音传过来的方向之后,慢慢的开口说道:[在埃宾鲁库有人因吃了这个村子出产的麦子而死亡。] 第四幕-1 听到有人因为吃了麦子而死亡,最先浮现在罗伦斯脑海里的是被叫做里德里吾斯的业火的毒麦。 据说如果吃了那种毒麦,从四肢的骨头内侧开始就像是被烧塌似的腐烂,边痛苦地呼叫边慢慢地死去,即使只是少量食用也会使人看见不存在于这里世界上的恶魔的幻象;如果是孕妇的话那就是流产了。 那是恶魔将有毒的假黑麦添加进了麦穂里而产生的毒麦,在收获的时候没有察觉到的话,如果又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磨成麦粉,那么这些毒麦会流向什么地方就谁也不知道了。 当知道那是毒麦的时候,就是已经是有某人吃了下去而产生异常的时候。 在种植麦子的农村,毒麦是干旱和水害相并列的最坏的情况。 这种毒麦的恐怖并不是吃了毒麦的人会死亡或痛苦。 最恐怖的是那一年所收获的麦子既然不知道在那里被混进了里德里吾斯的业火,那么全部的麦子都不能吃了。 [这个村子里没有中毒的人吗?] [我想起来了村长,吉恩婆婆得了感冒而卧病不起。] [大家只是在收获祭典的时候吃过新麦做成的面包吧?那么,至少至少在那个时候磨成粉的麦子还是安全的。]放在村子中央又大又平整的岩石,好像是在村子里举行重要的会议时的会议场。 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火堆,睡眼腥腥的村民围在火堆旁,广场周围所修建的建筑物是在这个村子里有着重要立场人物的住所,那些人正在发表着各自的意见。 [根据哈肯姆的消息,昨天傍晚,好像有个鞋匠的男人吃了用从林特岛的面粉屋买了小麦做成的面包后就死了。四肢成紫色,在痛苦中死去。埃宾鲁库的参事会不久就查明了那是我们村子出产的小麦。因为哈肯姆听到那个消息后立马就骑马回来报信了,所以那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就不清楚了,但是按照预想,埃宾鲁库的参事会向领主巴顿伯爵派出急使的同时,正在进行将麦子返送回村子的作业吧。天亮后应该会有埃宾鲁库的正式使者到来的。] [将麦,麦子送回来………]旅馆的主人刚一嘀咕完,在岩石上围座成一圈的村民全都沉默了下来。 打破沉默的是站在围成一圈的村民外面的,在岩石上少数的女性之一伊玛。 [收的货款也必须还回去,对吧,西姆村长。] [……………是的。]村民都脸色苍白的抱着头。 如果要用钱的话,就会没钱了。 而且也不能想象村民会很珍惜的存钱。 但是,在岩石上的人里,也有没有抱着头的。 村长西姆,酒馆的老板娘伊玛,教会的主人爱尔撒,还有罗伦斯在西姆那时送信来的男子,当然还有罗伦斯和赫箩。 是因为单纯的有存款呢,还是并不是因为胆大而只是冷静的看清了这场骚动本质吧。 就算是从旁人的视点来看的话,也不是什么很难明白的事。 这次毒麦的骚动是埃宾鲁库的自导自演。 [村长,现在怎么办才好,买鸡和猪,或者修理镰刀和锄头都需要使用钱。] [而且不光是那样,因为今年的大丰收。所以我采购的酒和食物都是比平实还要好的上等货,支付货款所需造成的现款的减少也就意味你们的现款大量减少。]常在酒馆喝酒的人,不管是谁都落入了抱头苦恼的境地。 因为伊玛的话越来越多的男人垂下了头,伊玛向着村长说道:[可是,村长,事情不仅仅是那样吧?]曾经独自一人背着酿造锅边旅行边叫卖的伊玛的威严果然和其他村民不同。 如果伊玛去大城市的话,就算让她掌管一间商会都不奇怪。 [是呀,既然毒麦已经被混进了村里的麦子里的话,那么村里的麦子也不能吃了,今年虽然是大丰收,但是去年并不是。]麦子从播种到长出果实收获的时候,如果能收获播种时的三倍的话就算是过的去了,如果是四倍的话就是丰收了。 从中取出来年播种的份的话,就能知道为了来年歉收的时候所要储备的麦子的分量。 一大意的话,或许因为今年丰收而将储备下来的麦子全吃光了也说不一定。 总之现在这个村里的粮食的情况正是最糟糕的样子。 而且也没有钱买新的麦子。 [怎么办呀,即使可以忍受贫困,但也忍不了肚子饿呀。] [虽然正是那样,但是,我——]打断了西姆正说着的话,在旅馆老板旁边的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指着罗伦斯说道:[将毒麦混进去的难道不是这个家伙吗!这个商人不是拿着麦子来到这个村子的吗!将毒麦混进我们的麦子里让我们的麦子报废,企图高价卖出手中的麦子吧!]这也是罗伦斯预想到了的情况。 虽然罗伦斯知道西姆并不是持有恶意的将罗伦斯和赫箩带到这里来。 如果没有在这里看见罗伦斯和赫箩的身影的话,被疑神疑鬼的心态驱使着的村民就算人人拿着武器四处搜索也不奇怪。 [没没没错,一定是那样!他们其中一人不是有拿麦子去伊凡那里磨面粉吗!不,一定是和伊凡连手为了毁灭村子而来的吧!] [没错,就是伊凡!他曾去过爱撒谎的磨面粉的伊凡那里的!将他和伊凡绑起来,让他老实交代出到底给那些麦子混进了毒麦。]村民们一个个站了起来,正打算全部一齐袭击过来的时候。 突然迈前一步,挡在村民面前的正是爱尔撒。 [请等一下。] [现在不是女人出来的时候,一边去!] [你说什么?]体积有爱尔撒三倍大的一玛径直走到爱尔撒身边,男人们顿时泄气的畏缩下来。 西姆村长清了下嗓子后,场面姑且控制下来了。 [伊凡在教会里。] [乱七八糟的怀疑等以后在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被退回村里的麦子的退款问题。] [没没钱的话也没办法吧,只有等到来年…………。] [虽然如果真能那样的话就好了。]对于村长的话,男人们都呆住了。 [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呀………………村长。] [埃宾鲁库或许会趁着这个机会撤消很早就想撤消的村子和城里的契约。] [怎么可能……………。]年长的男人们,相继的在脸上露出了枯涩的表情。 [村长您这是在说什什么呀,埃宾鲁库的家伙应该不能向这个村子出手才对呀。弗兰茨司祭就是那样帮了我们的呀?]罗伦斯不知是西姆隐藏了村子和埃宾鲁库关系的详情吗,还是那些村民单纯的没有想要去理解。 但是,答案立刻就公布了。 [大致上就是说,爱尔撒继承弗兰茨司祭的位置这件事没能得到认同,被小看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没错没错,一天到晚都呆在教会里,也不去田里劳动却还有领取一人份的面包。今年的丰收也是多亏了托鲁埃翁大人。不管怎么样教会的小女孩什么也——] [住口!]不安容易点燃不满的火焰。 不满的火焰也是从容易指责和燃烧的地方依次燃烧起来。 看见爱儿撒一脸认真的样子,很容易想象是否是在策划怎样保护竭尽全力为了村子的弗兰茨司祭流下来的遗产。 当然和爱儿撒成功合作过的的西姆也是很清楚爱儿撒的想法的吧。 而且村民到底是怎样看待爱儿撒的,从刚才的话来看就很能让人明白了。 罗伦斯察觉到了爱儿撒面无表情的紧紧的握着拳头。 [那么,村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总之,先去确认各自在收获祭典之后所分配的钱还剩多少,和越冬的储备还有多少。和埃宾鲁库的交涉的话,得等埃宾鲁库的使者来了之后在说。大概最早也得天亮才会到吧。我们也在天亮为止先解散。各自回去确认刚才说的事项。]虽然男人们发出了不满的叹息,但在西姆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之后还是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在从岩石的会场下去的时候,向罗伦斯和爱尔投去了包含着憎恨的目光。 虽然村民那样做是很不讲道理的,但至少村长西姆还是自己这一边的就已经不错了。 如果连西姆都成为敌人的话,罗伦斯和赫箩只要使用最坏的手段了。(美少女变身吗) [爱尔撒。]在村民当中,西姆一边杵着拐杖一边走了过来向爱尔撒开口说道:[虽然或许会让你很痛苦,但是现在请暂时忍耐。]爱尔撒无言的点了点头,接着西姆又看向了伊玛。 [伊玛太太也跟着爱尔撒去教会吧,那些血气方刚的家伙说不定会去捣乱。] [就交给我吧。]罗伦斯立刻就明白了在这个村子里的力量关系。 那自己和赫箩所站的位置是怎么样的呢。 [罗伦斯先生。]最后西姆向着罗伦斯说道:[我也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对你有所怀疑,你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合了。但是请你不要认为马上就做出那样的判断的我们太过愚蠢了。] [如过我也站在西姆村长的立场的话,大概也会那样说的吧。]西姆就那样皱着眉头,好像稍微安心似的点了点头。 [为了保证你们两位的安全的同时,也为了不让其他人加深对你们的怀疑,请罗伦斯先生来我家住吧。]罗伦斯认为没有被不容分说的绑了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随便引起骚动的话或许会出现流血场面也说不一定。 所以罗伦斯老实的点了点头,跟在西姆和村民的后面向西姆的家走去。‘ 喝了些酒,能用玩笑的口吻将赚钱的情报都已经和盘拖出的时候。 那个村子里有禁闭室,类似的传闻偶而会在酒席中传出。 以为有什么好事爽快地进了村长家,没想到一进去就被关进了禁闭室。 如果村民全体都守口如瓶的话,谁也不会知道那个商人的行踪。 而且在变卖了商人所有的全部东西以后,在将他作为为了祈祷丰收的祭品来使用。 不可思议的资金运转情况良好的村子,一定会流传着像那样的传闻。 但是,好像至少这个特雷欧村没有那样的事。 罗伦斯和赫箩被安排的是一间有窗户的普通的房间,罗伦斯初次来到西姆家时进入的房间就在旁边。 房间没有上锁,如果想要强行出去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在这里大概比在教会安全吧。 对于拟订作战方案也是个不错的环境。 [你怎么看?]罗伦斯和赫箩相邻的坐在房间的中央放着那个比腿还矮的桌子两边的两人座的长椅上,用即使门口有监视的人也听不见的音量窃窃私语。 [应该乖乖的放弃书离开的。]赫箩的发言意外的胆却。 但是,在赫箩的脸上一点也没有被罪恶的意识所折磨或后悔的表情。 赫箩的目光不知在注视着那里,看起来正在头脑中不断的思索着什么。 [那个想法是否正确还很难说。我们为了打听去修道院的路而在到达埃宾鲁库的那一天出发。那是前天的事,而现在埃宾鲁库突然发现毒麦。一般来说村民一定怀疑有某个怀有恶意的人将毒麦混入麦子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那时候最有可能被推到最前端的会是谁?是我们。] [因为只有没有背景的商人和美丽的少女两个人在旅行,如果骑马的话马上就能追上。]虽然像是苦笑似的让人讨厌的口吻,这比起因自己的原因而是一副哭出来的样子来说,这样更像赫箩。 [我们来到这个村子的时间是被怀疑就是将毒麦混进麦子里的时候。给村子带来灾难的恶魔通常都是从村子外面来的。] [光是用嘴想证明咱们是冤枉的那根本不可能。]罗伦斯点了点头。 毒麦是否是因为恶魔而带来的,或者恶魔是否是被谁带来的都没有关系。一发生了灾祸人们就想寻求原因。 做了坏事的并非恶魔。挑起坏事的才是恶魔。 [情况也未免太顺利。这件事不管怎么考虑也是埃宾鲁库为了支配特雷欧而采取的手段。说起来埃宾鲁库和特雷欧因为税金的问题而在不断的争执着,在这周边的诸侯都是知道的吧。像突然出现似的在特雷欧的小麦里混进毒麦,不管是谁,大概都会怀疑是埃宾鲁库自导自演的吧,那样的话作为特雷欧后盾的那些人是不会沉默的,因此埃宾鲁库非常需要有谁来做替死鬼,刚好来到那里的商人也就是我们。幸运的能使那个计划实行。]这样最后的圈套也大体上明白了。 [在和村子交涉的时候再提出这样的交易:如果将下毒的犯人交出来,欠款的返还可以稍微延后一些。]于是呼埃宾鲁库一边向周遭主张这并不是自己自导自演的,一边将特雷欧变成自己的东西,罗伦斯和赫箩为了埃宾鲁库的欲望而要和断头台的露水一起消失。 [埃宾鲁库也不想与我所属的商会起冲突,当然不会进行我们是否是真正的犯人的裁决。直接砍了头了事,大概会向特雷欧的家伙主动提出:只有不说出我们的来历,就多少减轻些他们的欠款。这样就万事搞定了。]赫箩叹了口气,用牙齿咬着大拇指的指甲说道:[汝会甘心那样吗?] [怎么会。]说完罗伦斯缩了缩脖子,虽然笑了起来,但是还是没有想到能打开局面的办法。 [如果逃走的话就等于承认了是自己投的毒,汝的画像大概会被贴的到处都是吧,这样的话汝连生意都做不成了。] [那样的话我作为商人的生命就结束了。]应该怎样做呢。 这时候,赫箩好像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插嘴道:[唔,对了,汝向汝所属的那个商会寻求帮助怎么样?] [寻求帮助吗?如果能那样的话…………啊啊,对了…………]罗伦斯“咚咚”的敲着自己的头,赫箩以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罗伦斯。 [有你在呀。] [什么意思?] [善意的意思,如果骑在你的背上的话能比马还要快的逃到别的城市吧?] [当然。] [因为不是超长距离的贸易,既然是那样比马还快的只有船了。想张网捉住我们的埃宾鲁库的那伙人,也只能以马的速度来张开捕捉我们的大网。如果是那样的话?]罗伦斯不知道赫箩小声的发出[恩。]的一声是在叹气还是在同意。 [对方坚信我和你在联络哪里的商馆之前就会被追兵捉住。如果逃进商会的话,商会大概会保护我们吧。商会里出了不折手段的使用毒麦来做生意的家伙的话,对商会来说也会是非常糟糕的事。所以商会也会全力阻止对方的吧。] [那,如果是想要陷害咱等的那些家伙也是那样考虑的话,咱等只要先逃进商会或许对方就会放弃吧。] [但是。]因为觉得情况或许会好转,罗伦斯在心情好起来的同时,在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次事件的结局。 [那之后,是谁会又被当作是犯人呢?]当然不用问,被人看作为骗子,常常被投以怀疑的目光,而且处于能将毒麦混入麦子的绝好位置的磨面粉的伊凡。 赫箩好像也立刻察觉到了罗伦斯想说什么似的。 但是赫箩以明显的不耐烦的口吻,就像是最开始就放弃似的说道:[那就将伊凡也带上就可以了吧,反正他不是很想到村子外面的世界去吗?应该不会拒绝。如果那个小姑娘也有危险的话那也带上她吧。因为汝实在是个愚蠢的烂好人。真是的麻烦死了。]如果就连罗伦斯和伊凡也消失了的话,就连埃宾鲁库再想将其他人作为犯人也是不可能的吧。 而且,如果是那样的话至少磨面粉的伊凡会被认为是犯人,埃宾鲁库也会向周围主张:正是因为是犯人所以才逃走了。更何况知道罗伦斯是有所属商会的情况下,没必要引起纠纷。 [但是,问题是那样做的话必须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听到罗伦斯的话,赫箩吃惊似的笑了起来。 [咱的心胸还没那么狭小。确实…………。如果被谁害怕的话,或许又会伤害咱那脆弱的心灵。]赫箩露出稍微责备的目光是因为,以前罗伦斯在帕茨的地下水道初次见到赫箩的真正的样子的时候,可耻的后退了吧。 但是,赫罗嘴角扬起,露出尖牙,带着小恶魔般的笑容说道。 [难道是说,汝希望知道咱的秘密的只有自己吗?]罗伦斯无言以对,只好假装咳嗽了两声。 房间里回荡着赫箩从心底发出的高兴的低笑声。 [如果汝真的愿意那样的话,咱倒是无所谓。]罗伦斯也觉得一定没有比这样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当然虽然我说的那些是最坏的情况,但变成那样的可能性是很高的,虽然马车和货物很可惜,但只有当作掉进谷底了。] [让咱成为你的新马车也无所谓的哟。]真是太过一流的玩笑。 [在哪个世界里有握住车夫的缰绳的马呀。]几乎是同时传来了赫箩大胆的笑声和敲门声。 站在打开的们前面的是西姆。 或许这个村子的危机对于老人来说是过于沉重的负担。 或许是因为挂在走廊上的蜡烛的烛光的原因,仅仅是短短的时间之内西姆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稍微有些话想和两位谈谈,可以吗?]和赫罗的密谈会被听到,这种可能性基本连想都没想过。 再说罗伦斯也不认为赫箩会那样大意。 [恩,我们也正想和村长您谈谈。] [那么,失礼了。]西姆杵着拐杖慢慢的走进了房间,在被开着的门前面站着一位村民。 或许是对打斗不太习惯吧,站在那里的村民看起来一脸的紧张。 [请将门关上。]听到西姆那样说,站在那里的村民虽然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但是在西姆再说了遍后还是不情愿的关上了门。 那名村民一定是毫不怀疑的相信罗伦斯就是犯人。 [接下来。]将烛台放在桌子上西姆开口说道:[两位到底是什么人?]相当高明的问法。 罗伦斯用经商用的笑容对应着回答道:[虽然想说我们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是,我们到底是谁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 [确实我曾经问过罗伦斯先生是什么人,当然我也不能确定你说的是否是实话,一定是那样吧。]西姆的目光看向了坐在罗伦斯旁边的赫箩。 赫箩将头埋在头巾里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似的。 [你们是来打听去德恩多兰修道院的道路的吧,那你们去那座修道院到底是有何贵干呢?]让西姆让步是第一步。 罗伦斯来打听修道院的事的时候,西姆表面上回答不知道而掩饰了过去。 西姆应该是想弄清楚罗伦斯是否是埃宾鲁库那边的人。 但是,在弄清楚后又打算怎么做。 [在卡梅尔森相识的人那里告诉我们德恩多兰修道院的院长的,正确的来说不是我要寻找修道院,而是我的这位旅伴,但是。]西姆最担心的大概就是罗伦斯和赫箩是埃宾鲁库那边的人吧。 但是,现在的西姆却没有慢慢的和罗伦斯周旋打听罗伦斯来此的真正目的的时间。 西姆像喘息似的深呼吸了一次,向罗伦斯投以了下定决心似的目光说道:[你们不是受埃宾鲁库的委托而来的吗?到底收了多少钱来这个村子的。] [我们确实是顺道路过了埃宾鲁库,但那只是我们旅途的一站而已。我们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目的而寻找德恩多兰修道院的。] [说那样的谎言!!]西姆用嘶哑的声音怒吼着,身形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如同恶魔一般。 [我们和这个村子与埃宾鲁库的纷争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能理解这个村子和城市的关系是因为在酒馆听见的谈话和伊凡以及爱尔撒的话,最后根据我自身的经验推测出来的。]西姆害怕的是罗伦斯和赫箩是埃宾鲁库派来暗中调查的。 毒麦的问题不像异端之类的问题是用金钱就可以解决的。 根据交涉的结果村子还能在一次的重新挣作起来。 但是如果事情涉及到教会的话就不能善终了。 [真真的真的没有关系吗?]西姆自身也应该知道自己的提问是连自己也不能完全认可的答案。 但是,又不得不问。罗伦斯只有这样回答道:[当然是真的。]西姆就像是吞下了被烧的又红又烫的铁球似的低着头,座在椅子上费力的扶着拐杖,好不容易将上半身支撑了起来。 西姆慢慢的将脸抬了起来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西姆应该很清楚村民们的经济情况才对。 罗伦斯稍微考虑了下,马上就理解到了:如果已经卖出去的麦子又被全部退回的话,是多么让人绝望的情况。 因为相当于半年或者一年一度的大丰收全部变成了零。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能借给我们您的智慧和…………钱吗?]听到那句话,赫箩稍微有了些反应。 或许是听到借钱那句话,让赫箩想起了在留宾海根发生的事吧。 罗伦斯因为落入别人的陷阱,落得差点破产的地步。为了借钱而在城市里四处奔走。 在水池里溺水时,即使会喝进水也要勉强呼吸似的。 但是,罗伦斯是商人。 [智慧的话可以借给您,但是。] [不会是说白给吧。]罗伦斯的目光和西姆锐利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着。 罗伦斯并不认为特雷欧村能拿出对等价值的东西。 那样的话,剩下的选择也就只有几种了。 [用你们的人生安全来交换。]虽然是个小村庄,但怎么也是个集团,西姆正是他们的首领。 商人所拥有的货币在贫穷的小村子,确实算是很多。 但是,当他们拿起锄头和镰刀的时候,就不是像商人那样弱小的存在了。 [这是威胁吗?] [之所以没有将你们不容分说的绑起来,是因为罗伦斯先生曾经拿着小麦到我这里来问候过。]真是高明的使用方法。 但是,即使罗伦斯不接受威胁也不会使情况好转。 而且已经和赫箩决定了行动方针,因此,现在先假装服从西姆的话会更加容易行动。 [好像我除了答应就别无他法了。] […………] [但是。]罗伦斯稍微伸了下腰,清楚的看着西姆的眼睛说道:[如果能够挽回事态,我想要与此相应的报酬。]不恳求饶命和多少给自己留点现金而是依然的要求报酬,西姆在一瞬间楞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自我后点了点头。 西姆大概会认为罗伦斯相当有自信的人物吧。 或者只是想那样相信而已。 实际上罗伦斯那句话只是奉承西姆的谎言而已。 如果可能的话罗伦斯想采取更加稳妥的方法离开这个村子,那样的话,埃宾鲁库的使者来了,最好能看清这个村子的将来。 如果这件事不是埃宾鲁库为了制造出支配特雷欧的契机的行为的话,就无法判断出毒麦是自然产生的或者是某个怀有恶意的人带进来的吧。 这个毒麦事件就这样含糊不清的结实的可能性很高。 [那么,请告诉我详细情况吧。]或许会奇迹般的想出解决的方法也说不一定。 在罗伦斯心底的一角边那样想着边向西姆那样说道。 罗伦斯越听越觉得事情越严重。 本来弗兰茨司祭和埃宾鲁库所签定的契约本身就是从没听说过的,了不起的东西,从几乎是特雷欧单方面在要价将麦子强卖给埃宾鲁库这一点来确实看很奇怪。 但是,从弗兰茨司祭所收集的地下室的书来看,很容易就能想象到弗兰茨司祭有强有力的后盾存在。 四角用铁加固并且是用皮革所装订的书,光是一本就是一笔财产。 在爱尔撒的桌子上,互相联络的信件边境的伯爵和大教区的司教好像也都是弗兰茨司祭的私人朋友。 虽然好几次被怀疑为异端,但之所以到死为止都能过着自己热中的生活,不难想象大概正是多亏了弗兰茨司祭的人脉吧。就像很多绳索所编织成的网会非常的强韧似的,和人之间的关系也能那样成为力量。 西姆虽然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弗兰茨司祭到底是怎样和埃宾鲁库签定契约的,但是西姆所说的应该不是谎言才对。 虽然根据罗伦斯的推测弗兰茨司祭大概是掌握了支配埃宾鲁库地区的伯爵的弱点才能签定那种不平等的契约吧,但大概事实也离罗伦斯的推测不远吧。 弗兰茨司祭毫无疑问是个厉害的人物。 但是现在并不是感叹已故之人厉害的时候。 罗伦斯看出了如果自己拯救了这个村子现在的窮状毫无疑问会对自己的生意产生利益。因此罗伦斯稍微认真的考虑起问题来。 而且,靠着弗兰茨司祭所留下的契约过着奢侈生活的村民也会变的很惨淡吧。 也可以说将罗伦斯所持有的金币和银币加起来的总金额在误差范围以内。 如果麦子被全部退会了的话,那时就是村子破产的时候。 但是,就算那样说也没用,所以罗伦斯从能能考虑到的可能性开始说道:[按照正常情况来考虑的话,应该是在明年卖麦子的时候补偿今年没有支付的部分吧。] [也就是说?] [就是说将明年在田里应该收获的麦子用如此这般的价格买进。]因为村民就连所谓的买青苗这种事也不知道,所以罗伦斯明白了:这里的村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暂时也能克服一下。] [但是,这个显然对我方这边有利,因为是将还不存在的东西当作现金支付,作为对方如果不要求多少减点价的话就非常的不划算。之后如果我们以那个金额出售过一次的话,以后不管是有多么大的丰收也得不到应该追加的金额。] [怎,怎么会那那样………………] [如过那样的话,就算明年是和今年同样的大丰收收入也会减少。又得必须用后年的麦子再来补足明年不足的,这样三年以后收入也会相应的减少。而且如果村子遇到歉收的时候对方或许会乘人之危的取消交易。接下来会怎么样村长也应该明白了吧。]正是因为如此在其他的村子就算是在没用农活的冬季,也会拼命的做副职。 为了村子的土地不被夺取,即使是一点点也希望尽可能的多赚些钱。 [如果村里连税金也不用交的话………………因为那样想着,所以才拼命的要保护弗兰茨司祭留下的东西…………。] [那种想法本身并没有什么错,但是村民却完全不了解弗兰茨司祭所留下的恩惠是多么的了不起。] [恩……………。虽然完全是现在的事,但是说起来弗兰茨司祭为了代替埃宾鲁库改善和这里的关系突然来到了这个村子并且住进了教会。我们虽然修建了教会,但是我们并没有舍弃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信仰的本地的神托鲁埃翁的人。即使是那样弗兰茨司祭也说没关系,也没做过传教之类的事,就这样一直到弗兰茨司祭去世为止。]罗伦斯心中想道:或许村民反而认为弗兰茨司祭是托鲁埃翁大人所派遣来的幸福的使者也说不一定。 [真想不到有这样的事…………。] [西姆村长就没有预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种情况吗?]听到罗伦斯直接的提问,西姆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并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说道:[是稍微想过…………。但是,像遇到柯巴斯的酒之类的…………] [柯巴斯的酒?] [啊,我们就是那样称呼毒麦的,柯巴斯的酒能用黑色的麦子制作出来。所以我不认为是因为疏忽而将能至人于死地的程度的毒麦混入小麦的。]罗伦斯也认同西姆所说的话。 [怀疑是被人人为的加进去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想法。] [村里的人之所以会怀疑旅客,是因为应该怀疑的是村外的人。] [接下来应该怀疑的就是磨面粉的伊凡。]西姆点了点头后,又再一次点了点头。 [虽然刚才只是和爱尔撒稍微聊了一下,但爱尔撒似乎立刻就怀疑到埃宾鲁库头上了,我也真是太没用了。光是认为只要种好麦子并有销路的话就会稳如泰山,根本没考虑过会发生其他事。]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埃宾鲁库自导自演的,只要埃宾鲁库的使者来了的话大概就能清楚了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那之前和爱尔撒谈谈。]罗伦斯之所以会和西姆商谈,就是为了能巧妙的说出这句台词。 [明白了…………。]西姆站了起来,走过去将门打开吩咐了在门口监视的男人几句后转身向罗伦斯说道:[请跟着这个人,他会带路的。]西姆边杵着拐杖边给罗伦斯和赫箩让开了路说道:[人上了年纪…………。身体好像稍微有些吃不消了。事情接下来再谈吧。虽然很丢脸………………]听到西姆那样说,看守的村民慌张的将自己坐的椅子让出来,西姆好像很痛苦似的坐了下来。 虽然西姆不跟着去教会对罗伦斯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但是从热血的村民手中保护罗伦斯和赫箩的人也是西姆。 如果是为了稳妥的话,没有什么比的上西姆在身边来的更稳妥。 因为西姆倒下的话罗伦斯也会觉得很困饶,所以并非演技,罗伦斯在说了些保重的话之后就离开了西姆的家。 在广场上依然燃烧着火堆,村民们聚集在一起在说着些什么。 罗伦斯和赫箩刚从西姆的家出来,村民们的视线就一齐看向了两人。 [真是吓人呀。]赫箩那样小声的嘀咕道。 如果作为向导的村民背叛的话,罗伦斯和赫箩大概会先遭到村民的围殴然后再被吊起来吧。 简直是一触即发的气氛。 短短的到教会的路,罗伦斯不禁觉得变的好长。 [伊玛太太,我们是被村长吩咐来的。]好不容易走到了教会,带路的男子边敲着门边边用比敲门声更大的声音说道。 带路的男子大概跟周围的人说过:之所以领着罗伦斯和赫箩去教会是因为村长的命令吧。 让村民感到最害怕的就是被同村的人所敌视。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罗伦斯和赫箩一进入教会,带路的男子明显的如释重负地松下肩膀。 男子看向罗伦斯和赫箩的包含着憎恨的目光,很快就被所关闭的教会的门扉所阻挡了。 罗伦斯心里想着:虽然是煽坚固的门,但当村民拿出目光以外的东西时,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虽说是村长的吩咐,但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虽然进到了教会里面,但也没有领着罗伦斯和赫箩继续往里走,就像是为了阻挡罗伦斯和赫箩似的伊玛那样说道。 [有些话想和爱尔撒谈谈。] [和爱尔撒?]伊玛怀疑似的眯起了眼睛。 [我们和西姆村长约定了只要借出我的智慧和财产就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但是,为了最有效率的运用我拿出来的智慧和财产,正确的情报是必要的。而且,爱尔撒小姐比村长更清楚现在的现状。]如果是曾经一个人旅行过的伊玛的话,应该会同情卷入这种不讲理的事件的罗伦斯的。 伊玛向和起居室相反的方向翘了敲下巴说道:[爱尔撒在那里,跟着我来。]之后就走了过去。 赫箩的目光就那样一直望着礼拜堂的方向。 如果没有罗伦斯的话,或许赫箩早就闯进教堂,衔着书消失在地平线的远方了。 在教会礼拜堂的左侧要吗是记录事要吗是圣务室。 从走廊的拐角处漏出的蜡烛的光亮,一走过去就看见了伊凡的身影。 伊凡站在走廊左侧的门前,罗伦斯一看见手持利斧的伊凡,就很容易明白伊凡为什么站在那里了。 察觉到罗伦斯一行人的伊凡,先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之后脸上又浮现出了复杂的表情。 在这个村子里被怀疑投毒的两人,伊凡当然知道不是自己做的,但是,伊凡是村子里能看到麦子处理的全部过程的极少数人之一。 或许伊凡觉得罗伦斯没有向麦子里投毒的可能性。 [爱尔撒在吧。] [啊,恩,但是。] [是村长允许了的。罗伦斯!罗伦斯!]伊凡就像是被伊玛撞开似的从门口移开了身体。 伊凡拿在手里的斧头的斧刃部分看起来已经生锈了,斧柄也好像被蚂蚁什么的啃食过似的。 罗伦斯很了解即使是那样的武器也要拿着它守在门口的伊凡的心情。 因为罗伦斯也曾经在帕茨的地下水道用破烂不堪的身姿守护在赫箩面前过。 [有什么事吗?] [有客人。] [诶?啊……………] [我是来找您谈谈的。]爱尔撒露出了比想拜访教会却错过了时间时还要吃惊的表情。 [那么,请进——] [爱尔撒。]说话的是伊玛。 伊玛转过头隔着肩看着正要退回屋内的爱尔撒说道:[没问题吗?]这句话指的是罗伦斯和赫箩吧。 罗伦斯被伊玛用毫不客气的就算打起来“能赢罗伦斯吗”的怀疑的目光看着。 伊凡屏住呼吸的在旁边监视着。 [虽然不能信赖,但可以信任。因为我至少知道这两位向神祈祷的方法。]倒像是赫箩喜欢用来嘲讽人的话,说话人爱尔萨这么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头巾下赫箩的表情,虽然就好像是在说“不想将小人物看成对手”似的但是如果不反驳的话又不舒服的样子。 [我明白了,那伊凡这里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的守着哟。]“磅 ”的一声在伊凡的肩膀上敲了一下的伊玛从走廊回去了。 没有提出同席的要求,说明伊玛的心胸非常的宽广。 有伊玛在这教会的话,不管是爱尔撒还是伊凡都会感到安心吧。 [失礼了。]罗伦斯首先进入屋内,赫箩也紧跟其后。 拿着斧头的伊凡也打算进入屋内,但是被爱尔撒阻止了。 [你就在外面。] [为,为什么呀?] [求你了。]伊凡这样不肯罢休也是有道理的。但在爱尔撒再一次请求后,伊凡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但仍然是一脸的不满。 罗伦斯慢慢的将挂在腰间的钱包取了下来,交给了伊凡。 [这个是如果丢了,不管多么有有钱的商人都会痛哭的钱包,将这个交给你,作为信任我们的凭证。]虽然里面并没有放入罗伦斯的全部财产,但是伊凡还像接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似的来回看了看罗伦斯的脸和手中的钱包,露出就快要哭出来似的表情说道:[放哨就交给你咯。]听了罗伦斯的话后,伊凡向罗伦斯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爱尔撒走过去将门关上后,转身回到了屋内。 [真是漂亮的手法呢。如果罗伦斯先生是埃宾鲁库的人的话,那我们村子就只有放弃抵抗的份了。]爱尔撒用混杂着叹息的口吻那样说道。 [您也那样怀疑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到这个教会里来的达官显贵,在怎么也不可能乘坐装满小麦的马车来这里。]爱尔撒边自己坐了下来边请罗伦斯和赫箩也坐下后,就像是忍耐着严重头痛似的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另外,要怀疑是你们下的毒,比要相信你们是来查异端证据更难。] [此话怎讲。] [恩…………虽然好像就连西姆村长也在怀疑你们呢,但不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埃宾鲁库做的手脚。但是,没有想到会使用这种手段。] [弗兰茨司祭是今年夏天去世的,对吧。只有半年时间就要准备好毒麦的话是非常困难的。不管是在那里如果出现了里德里吾斯的业火…………。不,柯巴斯的酒的麦子的话,都会悄悄的处理掉。]虽然准备好了毒麦,但之所以一直没有实施,或许是因为没有能作为好的借口的像罗伦斯这个样错过季节的旅客的存在。 但是按照常理来思考的话,弗兰茨司祭的存在也是让埃宾鲁库感到害怕的原因之一吧。 反过来说,也可以推断出如果只有爱尔撒了的话,埃宾鲁库就会毫无顾忌了。 [村里的财政已经陷入了绝望的状态,如果向作为村子后盾的大人物寻求帮助的话,大家会因为父亲的缘故而帮助我。但是光是说服他们让村子维持现状我就已经尽了全力了……如果在做这以上的要求的话,或许连好不容易找到的后盾也会失去。] [……。大概会变成那样吧。]罗伦斯说完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么,爱尔撒小姐觉得今后我们会怎么样呢?] [如果相信神的守护的话当然就不用担心,因为神是全知全能的。]是圣职者的话会露出笑容的那样说吧。 因此,爱尔撒嘴角露出了没能隐藏住的笑容小声的说道:[是问我吗?] [能看清埃宾鲁库策划的这场闹剧的大概只有爱尔撒小姐和伊玛太太吧。] [还有您两位吧?]罗伦斯之所以问爱尔撒正是因为不想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这之后,埃宾鲁库的使者来了的话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关于这一点罗伦斯和爱尔撒的见解毫无疑问是一致的。作为和被运回来的麦子的交换大概会有谁被带回埃宾鲁库吧。 罗伦斯点了点头后目光看向坐在旁边的赫箩。 头巾下的赫箩露出了快要睡着的表情。 好像是在说:咱知道自己应该登场的时候,到那之前就让咱好好休息吧。 第四幕-2 接着罗伦斯的目光又很快的移向了爱尔撒,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逃走。]听到罗伦斯的想法,爱尔撒并没有露出吃惊的样子,而是露出了像看到理解力差的小孩似的目光说道:[我认为早就错过了逃跑的时机了。] [你是指埃宾鲁库的人早已沿着街道张开了捕捉我们们的大网这件事吗。] [是有那种……情况呢。对于埃宾鲁库策划的这场骚动正,你们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要素。]果然爱尔撒和罗伦斯的想法是相同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两人的顾虑也应该是相同的。 [村民的怀疑对象是你和伊凡,或许要解释清楚也是很难的吧。但是如果逃跑的话不就是承认自己有罪了吗。]罗伦斯在心里想着:爱尔撒如果在大几岁而且是男孩子的话,或许能出色的继承弗兰茨司祭的遗志吧。 [而且,即使你们两位骑马,我也不认为你们能从村民手中逃脱。] [我的伙伴看起来就如外表一样是位少女吧。]爱尔撒突然将目光转向赫箩。 罗伦斯察觉到头巾下的赫箩的耳朵好像稍微动了下,或许是觉得看向她的目光让她觉得不舒服吧。 [就结果来说的话,是能够逃出去的。而且,不管任何时候都是可能的。]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逃?]罗伦斯点了点头说道:[第一个原因是因为还没读完弗兰茨司祭留在这个教会里的书,另一个原因是如果我们逃走了的话下一个被当作犯人的会是谁呢。]爱尔撒并没有露出紧张的神情。 或许是已经做好了相当的觉悟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逃走,但是你们一定也有带着伊凡也能逃走的自信吧。] [不光是那样,我们打算将你也带着一起逃走。]爱尔撒头一次露出了自然的笑容,是在说“简直太愚蠢了”的笑容。 [我不会劝你们逃跑也不会阻止你们逃跑。因为作为村里的一员我不能让嫌疑最重的你们逃跑,但是作为教会的圣职者我又希望被无理的怀疑当做犯人的你们能够逃跑。]空气中之所以洋溢出这种不负责任的气氛,大概是因为爱尔撒认为被逼到绝路的罗伦斯说的是妄想吧。 [但是关于你们的第一个愿望,现在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我是想让你们尽可能的看的………。] [现在我们最想看的只有一本书。]赫箩微微的动了下后说道:[藏在祭坛的背后,咱只想再看那一本……………在这种状态下,咱也不奢望其他的了。]爱尔撒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或许是对将死之人的施舍吧。 爱尔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喔,哇。] [偷听别人说话可是会受到老天爷的惩罚的哟。] [不,不是的,我没打算…………] [真是的…………谁都好啦,在祭坛的背面好像有本书,去给我拿来。]虽然罗伦斯和爱尔撒的交谈的音量并怎么大,但是罗伦斯并不知道伊凡是否听见了谈话的详情。 虽然伊凡对爱尔撒的吩咐踌躇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在走廊上走了过去。 爱尔撒对着离去的伊凡的背影好像嘀咕了几句什么,但是罗伦斯并没有听清爱尔撒说的是什么。 罗伦斯觉得爱尔撒好像说的是“如果能逃走的话”在罗伦斯向赫箩开口确认之前,爱尔撒转过身来露出高贵的圣职者的面庞说道:[我不会劝你们逃跑也不会阻止你们逃跑。但是。] [在那之前,我希望能借用你的智慧,因为在这个村子里没有对金钱熟悉的人。]当然,对于爱尔撒的要求罗伦斯点头同意了。 [但是,我不能保证能得出让你满意的答案。]爱尔撒好像是稍微吓了一跳似的眨了眨眼睛,之后像是对着伊凡似的稍微笑了起来。 [商人好像很喜欢说那句台词呢。] [因为商人都是十分谨慎的。]刚一说完,罗伦斯就被赫箩踩了下脚。 [书拿来了。]立刻就找到了吗,看见意外的很快就回来的伊凡赫箩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但这个……。不是司祭收集的异教的传说吗?为什么罗伦斯先生想看这本书。]赫箩无言的向伊凡走去,几乎是用抢的似的将书拿了过来。 那本书上就连弗兰茨司祭都注明说:特别不想看,一定记载着什么很重要的事吧。 现在的赫箩就连回答伊凡问题的空暇都没有吧。 因此罗伦斯代替赫箩回答道:[人上了年纪,就会变的对以前的故事特别感兴趣了。] [嘿?]就像是无视伊凡所发出的愚蠢的声音似的,赫箩抱着书走到了走廊上。]罗伦斯立刻理解到赫箩大概是不想在有人的地方看书吧。罗伦斯点燃了一根新的蜡烛放在烛台上跟着赫箩追了出去。 一到达礼拜堂的背面,罗伦斯就看到了宛如像挨了骂的小孩似的抱着书的赫箩蹲在那里。 [无论你的眼睛再怎么好,在漆黑的地方也看清楚书吧。]紧紧的抱着书蹲在那里的赫箩身体轻轻的颤抖着。 本以为赫箩在哭,但慢慢的抬起头来的赫箩脸上并没有露出那么软弱的表情。 [汝呀。]因为烛光的原因,赫箩的眼睛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如果咱因太生气而将书撕坏了的话,汝要代替咱去道歉哟。]看起来赫箩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比起哭哭啼啼的这样更像赫箩。 罗伦斯缩了缩脖子后点了点头。 [帮你道歉倒没问题,但是你可别撕下书来擦眼泪哟。]罗伦斯觉得是个不错的玩笑。 赫箩露出一边的利牙看着罗伦斯笑了起来。 [如果是咱的眼泪,汝一定会很乐意的花高价来买的,所以如果不是在汝的面前哭,咱就损失大了。] [宝石的假货很多,如果不小心假货的话……]和平时一样的互动。 罗伦斯和赫箩露出了好像是在说“真是太愚蠢了”似的表情大笑了起来,接着赫箩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咱说汝呀,暂时让咱一个人看这本书吧。] [知道了,不过要告诉我读后感哟。]如果可以的话罗伦斯也想留在赫箩身边。 但是,如果那样说的话,赫箩大概会生气吧。 所谓的担心,和不信任对方是相同的。 赫箩是高傲的贤狼。如果总是将她当作一个爱哭的女孩子对待的话,毫无疑问会遭到严厉的报复。 要担心的话也得到赫箩拜托自己的时候。 罗伦斯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看赫箩一眼,从赫箩的面前离开了。赫箩也不知道是否将罗伦斯忘了似的深深的吸了口气。 之后,发出了像是能尽情了似的翻书声。 罗伦斯边在昏暗的走廊上走着,边像是在转换思绪似的轻轻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爱尔撒当然还没有放弃再一次复兴这个村子想法。如果爱尔撒掌握的知识能有用的话,当然不会吝啬于帮忙。 而且,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的话,在罗伦斯大脑的一隅还存在着说服爱尔撒和伊凡一起逃出村子的想法。 [哎呀,罗伦斯先生不在她身边好吗。]看到罗伦斯一会到房间,伊凡就用意外的声音向罗伦斯问道。 虽然罗伦斯察觉到了两人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毫不介意的将手从伊凡身上拿开,擦拭着眼角的眼泪的爱尔撒比赫箩可爱多了。 [如果我不在这里比较好的话,我可以去对面。]爱尔撒只是咳嗽了两声,伊凡却是楞住了。 虽然稍微有些当心自己和赫箩在旁人眼里也是那样的,但是罗伦斯现在应该担心的可不应该是那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能的话爱尔撒也想就那样事不关己的一直呆在伊凡身边吧。 尽管如此爱尔撒还是很快的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话说回来,我的经验和知识能帮到你什么吗?] [刚才我从村长那里听说了,如果麦子被全部退回了的话,村里大概还差70立玛。]立玛是金币的单位,一立玛等于拖尼银币二十枚,也就是说还差大概一千四百枚银币。 农具的修理越冬的储备,加上花在吃喝和嗜好品上的钱,特雷欧村即使估计有百户人家左右,一户要负担银币十四枚。又没有辽阔的耕作地,对于村民来说十四枚银币是负担过多的金额。 [即使征收了我的财产也是杯水车薪呀。如果将我带来的小麦在埃宾鲁库找卖家卖掉的话被杀价下来大概有两百枚左右。] [资金的缺口可不光是那些哟,也不能吃卖不出去而堆在谷仓里的今年产的小麦,够入新的粮食的钱也…………] [不可以让狗先吃,这样一点点的试吗?]但最后关头的时候那也是种选择。 但是,问题是吃着用或许有毒的小麦做成的面包,能坚持到明年收获的时候吗。 不可能的吧。 [眼睛是分辨不出柯巴斯之酒的。而且,在袋子中随便抓一把面粉即使是没有毒的但或许就在那附近的面粉有毒也说不一定。]假如就算让赫箩将有毒的面粉和无毒的区分开来,也无法使村民相信吧。 因为就算是用随机选出的麦子做成面包,但村民绝对也不无法判断下一次会不会有毒。 [这次的事件不管怎么想也是埃宾鲁库做的手脚。但是不知道怎么样做才能揭发出来。居然先说慌的那一放反而被相信,很可笑吧。]爱尔撒用手按住额头,毫无保留的说道。 在生意场上的话经常发生类似的事情。 罗伦斯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次像这样先找碴的那一方反而是获胜者坑脏的勾心斗角。 俗话常说:神做出了正确的规范,但却不给予正确的裁决。 这件事对爱尔撒来说也让她觉得相当的无能为力和闷闷不乐吧。 [但是,光是叹气也没用。]听到罗伦斯那样说,爱尔撒就保持着用手按住额头的姿势点了点头。 之后抬起了脸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连我都叹气了的话,父亲…………。弗兰茨司祭………会………生气的吧。] [爱尔撒!]爱尔撒就像是膝盖以下都没有了似的几乎倒了下来,但被在旁边的伊凡紧紧的抱住了。 筋疲力尽的微微的张开的眼帘爱尔撒目光完全没有焦点。之所以按住额头或许是因为贫血的原因。 [叫伊玛太太过来吧。]听动罗伦斯的提议伊凡点了点头之后挪开了椅子,将爱尔撒慢慢的平躺下来。 爱尔撒也曾经在罗伦斯和赫箩的逼迫下昏倒过。 没有信徒来礼拜的教会的主人。是和谁也不会尊敬的神一样的存在。 没有捐赠,没有供品,陪伴着她一起生活的只有磨面粉的少年。 罗伦斯似乎明白了爱尔撒所分得的少量的面包,是伴随着多么痛苦的回忆而得到了。 罗伦斯一来到礼拜堂的入口,座在椅子上的伊玛好像是在寻问“有什么事吗”似的站了起来。 [爱尔撒晕倒了。] [又晕倒了。是贫血吧?因为那个孩子和固执呢。]伊玛将罗伦斯推开走上了走廊,之后又抱着爱尔撒走了回来,向起居室走去。 没多久伊凡也阴沉着脸单手拿着烛台走了过来。 [那个,罗伦斯先生。] [恩?] [我们………。会怎么样呢?]往着起居室的方向呆呆的说着的伊凡的身影,我不久之前的伊凡完全不同。 “是因为爱尔撒的晕倒而突然感到不安吗”。 罗伦斯那样想着,不过很快罗伦斯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因为不想在爱尔撒面前露出不安吧”。 就连性格坚强的爱尔撒也是在罗伦斯一稍微离开就向伊凡求助。 作为被求助的一方,伊凡当然不能露出软弱的样子。 但是,那决不是代表伊凡没有感到不安。 [爱尔撒虽然对我说,没有那种事。但是我知道村里的家伙在怀疑我和罗伦斯先生吧?]伊凡并没有看着罗伦斯。 罗伦斯也看着别的地方说道:[没错。]罗伦斯在一瞬间听到了抽了口凉气的声音。 [果然是那样呀。]伊凡的侧脸看起来就像是微微叹了口气似的。 那一定是因为伊凡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处在了相当危险的境地了,[但是。]在伊凡抬起脸的同时伊凡那样说着。 [刚才说的事是真的吗?] [你是指?] [虽然是……。我偷听到的,那个,罗伦斯先生所说的有办法逃走那件事。] [恩,是那件事呀,对,没错是真的。]伊凡看了一眼起居室后,将脸靠近罗伦斯说道:[爱尔撒也能?] [恩。]伊凡露出的目光是即使是习惯了被人怀疑也不习惯怀疑他人的目光。 从伊凡“真的能相信吗?”的怀疑之火中,罗伦斯能清楚的看透,quot;想相信!quot;才是伊凡的真心话。 [如果我和我的伙伴逃走了的话,毫无疑问你和爱尔撒会被当作犯人。虽然是我自私的意见,但如果逃走的话我想将你们两人一起带上。] [一点也不自私吧。我不想死在这种地方。也不想让爱尔撒死。如过逃的掉的话,我也想逃。爱尔撒也…………]低下了头,擦了擦眼角后伊凡继续说道:[爱尔撒应该也是想离开村子的。虽然村里的家伙嘴上是说弗兰茨司祭是村里的恩人,但从没做过什么感恩的事情。也从不听弗兰茨司祭的教诲,村子明明从以前开始就向本地的土地之神进贡大量的供品,但就连一点面包碎片也不肯给教会。如果没有西姆村长和伊玛太太的话,我和爱尔撒早就饿死了。]罗伦斯并不认为伊凡这番话是临时起意说出来的。 伊凡好像还没说够似的,但是嘴巴跟不上思考的速度,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从起居室出来的伊玛插嘴说道:[虽然外面的世界也并不轻松。]手叉着腰,好像是在说着“哎呀哎呀”似的伊玛道:[但总比村子里好,虽然这句话我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但那丫头还是………。] [伊玛太太也是一个人旅行过的呢。] [恩,没错。在酒馆听到的吧?所以我认为人的一生没必要拘束与一个城市或一个村子。在弗兰茨司祭刚刚开始卧病不起的时候村里的家伙态度就变了。但是爱尔撒也是很顽固,虽然就算你不说伊凡也是非常想从村子出去的样子。]被伊玛那样说,伊凡一脸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害羞的样子将脸扭向一边。 [这次的事件…………对村里来说无疑是件大惨事,就连我也是一想到明天以后的生活都感到害怕的不得了。但现在难道不是和这个村子格格不符的教会放弃这个村子的好机会吗。]说的好听点是放弃这个村子,其实就是被村民赶出去。罗伦斯不禁希望赫箩没有听到这段对话。 但是罗伦斯并不认为现在继续留在这里是聪明的选择。 [所以,你……………那个是叫?] [罗伦斯。克里福。 罗伦斯。] [如果罗伦斯先生能有办法让他们两人一起逃离这里的话,我认为你们俩最好逃走。不,是希望你们能逃走。不管怎么样这里也是我的故乡,如果不讲理的将别人当作犯人而害死了的话,不知道会被外界怎么评价呢。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悲伤的了。]在因为发现毒麦而麦子要被全部退回,这种关乎到村子存亡的危机关头,还会有去关心村子的名声的人吗。 [这样的话,果然如果不说服爱尔撒的话。]伊玛对伊凡说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有像罗伦斯那样舍弃了故乡离开的人,也有迫不得已而离开故乡的人,或是像伊玛那样因为故乡被毁灭而离开的人。 赫箩只是打算稍微出去旅行段时间而离开了故乡,之后却好几百年都没回去,而在那一段时间里赫箩的故乡却已经别毁灭了。 不管是希望还是不希望,为什么这个世上总是那么多不如意的事。 是因为在教会里吗,罗伦斯不由得起了这种不合身份的想法。 [大概在埃宾鲁库的使者来到之前其他村民也会暂时安分些吧。如果在那之前准备好了的话最好就马上离开。]西姆村长曾经说过,埃宾鲁库的使者大概会在天亮的时候就会到。 现在离天亮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伊凡点了点头,立刻向起居室走了过去。 罗伦斯正打算去看看赫箩的情况的时候,伊玛开口道:[话虽那样说,你们到底打算怎么逃出去?]伊玛所说的是非常合乎常理的质问。 但是罗伦斯却没办法正面回答那个问题。 因此罗伦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如果有人遇见了某一天进入山里并在那里酿造出美味啤酒的少女的话,那么在某一天即使有人同样也遇见了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也并不奇怪呀。]伊玛先是楞了一瞬间,之后像是怀疑似的笑了起来说道:[难道你要说遇到了妖精吗?]这对罗伦斯来说也算是一次赌博。 罗伦斯缩了缩脖子,暧昧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那种事真的存在吗?] [那个和发现伊玛太太的那位伯爵的故事一样,第一次听说的人都不会相信吧。]伊玛笑了起来,之后慢慢的抚摩了自己的脸膀开口说道:[在我旅行的时候,确实听说过那些传言,难道真的存在……………是你的那位伙伴吗?]这次赌博是罗伦斯赌嬴了。 [这里可是教会,在这里可不能乱说。] [话是那样说。但是,我可是酒馆的老板娘哟,一整年都是醉惺惺的。我的愿望仅仅是这个村子能成为个不错的村子。连这个都要阻止的话可不行呀。]罗伦斯明确的拒绝的摇了摇头。 之后伊玛笑着这样说道:[我听说过幸运的妖精用从花蜜中制造出来的酒使人陶醉,再将人诱惑进瓶子里。而且,我之所以会成为这个村子里的一员也是因为酒的缘故。] [在为难的时候,喝些酒看看吧。] [那样也好。]罗伦斯边笑着边转身拐进了走廊,身影一会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罗伦斯正为了走到赫箩所在的礼拜堂的后面而刚拐过第二个墙角时,还以为自己撞到了墙上。 突然出现在罗伦斯眼前的是一本相当厚的书。 [大苯驴,又不是会输给酒的我。]罗伦斯一边揉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将书从赫箩手里接过来,偷偷的看了一眼赫箩的表情。 看起来赫箩不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罗伦斯不禁松了口气。 [那么,商量好了吗。] [基本上吧。] [哼,也好,咱也达成了咱的目的。之后就只要保护汝的安全就行了。]罗伦斯心里想着:这么厚的一本书已经看完了吗? 罗伦斯的目光刚一看向手中的书,靠在墙壁上的赫箩小声的笑了起来。 [要说感想好坏各一半哟。] [好坏各一半?] [是觉得不看比较好还是看了比较好。]虽然赫箩并没有清楚的回答,但赫箩好像是在说“如果只是适当的翻一下的话就好了”似的翘了翘下巴,然后在蜡烛前坐了下来,掏出了自己的尾巴。 夹着羊皮纸的地方或许有关于哟伊茨的情报吧。 但是,罗伦斯还是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这本书里记载了熊怪是从那里来然后又到那里去并且是否做了些什么,根据各个地方的神话而写成的一个故事。 用狩猎月亮之类的无法无天的比喻来形容的熊怪,有着和那种形容相称的体积,不管是多么高的山也只能成为熊怪的凳子。因为熊怪是被那样记载着的,所以大概也是相当厉害的吧。 因为性格凶暴,全身像雪一样雪白所以被称呼为死神的使者。不仅不会饶恕任何敢于违抗他们的生物,还四处挑战杀死被称为神的存在的各种生物,之后在吃光那个地区的食物后向下一个地区前进。全本书都是记载着那样的神话。 除了用羊皮纸夹着的地方,不管翻到那一页都是些相似的神话。 整本书里,页数最多的是被收录在书的最后,熊怪和背上背负着一个大陆和无数的岛屿的被称作德本罗安的大海蛇战斗的故事。连形容那场激战所作的诗歌也记载在书中,还记载着现在的拉多地区的岛屿就是在那场战斗中所残留在海里的碎片。用了很多的篇幅记载了大蛇和熊怪的战斗有多么的激烈和可怕。 虽然其它的故事没有说的这么夸张,但都是记载着熊怪是多么的无敌和凶暴,又有如何多的神被熊怪所毁灭。 罗伦斯现在清楚的体会到了弗兰茨司祭当时说“特别不想看这本书”时的心情了。 如果相信这些故事的话,北方的异教之神们,在遭到南方的教会排斥以前就已经遭到严重打击的样子。 而且,虽然对赫箩来说最重要的是关于哟伊茨的记述,但是当最后读完这本书的罗伦斯,心情不知为什么复杂了起来上面虽然也记述的有关于哟伊茨的故事。但是只记载了当地的土地之神好像是熊怪来到时就夹着尾巴逃了出去,仅仅在树木的果实从树枝搂到地上这短短的时间内,哟伊茨就被熊怪的爪子所撕裂了这短短的一段。如果翻的过快的话,或许还会看漏。上面记载的土地之神大概就是赫箩的同伴吧。书上记载着他们夹着尾巴逃了出去,所以虽然应该还平安无事的吧。但那种丢脸的行为终归还是隐瞒不住的。 罗伦斯理解到了赫箩说的,如果不看的话就好了和看了实在太好了的心情了。 而且光是哟伊茨的故事被写的这么不精彩和短小,对于赫箩来说也很无趣吧。 话虽那样说,但赫箩也并不是希望因彻底抵抗而造成大量的牺牲,所以这样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这样的话,因为只是土地被毁了,知道哟伊茨之名的人或许全部移居到其它地方去了。 但是,和赫箩不能对故乡的同伴的行动举起双手欢呼一样,罗伦斯也不知道该对赫箩说些什么好。故乡的同伴之所以没有被杀,是因为多亏了他们的懦弱。 合上书,罗伦斯悄悄的将目光看向赫箩的脊背。 被称呼为神的存在,无条件的作为这个世界的中心的时代就要过去了,即使在教会拥有强大影象力的南方也是一样。 但是,即使是在以前也有很多神是不能成为世界的中心的。 看着眼前这些神也是有和人世间一样的行为,赫箩的背影看起来比平时渺小了很多。 因为赫箩的同伴甚至被村子里的人也瞧不起。 罗伦斯好像是明白了赫箩觉得寂寞的原因了。 罗伦斯正在想着“那正是和人一样,正是因为那样,难道赫箩不是就如外表般像个小孩子似的吗”的时候。 [咱怎么觉得咱被什么另人生气的视线看着似的,难道是咱的错觉吗?]赫箩转过身来瞪着罗伦斯,罗伦斯被赫箩的气势压倒了。 就算是小国的王,但王毕竟是王。 [那有那种…………。不,确实有。确实是有的。抱歉。别那样生气嘛。]如果是平常的话赫箩明明会很快的就会扭过头去的,但这次赫箩却紧紧的瞪住罗伦斯不放,罗伦斯慌张的向赫箩投降了。 罗伦斯心中想着:或许那就是赫箩的要害吧。 [哼,只要以前的同伴平安无事,咱就满足了。其它的在怎么样也没关系。]“所以就别对其它的说三道四了” 罗伦斯虽然觉得赫箩接下来想那样说,当然高傲的贤狼是不可能说出那么丢脸的话的。 但是,果然对于赫箩那些像小孩子的地方让罗伦斯感到很愉快。 罗伦斯将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笑意用咳嗽声蒙混过去后,开口说道:[虽然你的同伴平安无事确实是个好消息,但是关于哟伊茨位置的情报可是什么也没得到呀。]再一次将书“哗啦哗啦”的翻着。 虽然哟伊茨本身的情报就是过去的事,但是关于熊怪的故事不管那个都是相当古老的,发生在从没有听说的的国家,城市,乡村的故事占了大半。 关于记载在那本书里的好几个故事,特别是大海蛇的故事连罗伦斯也曾经听说过好几次。虽然也知道作为战斗舞台的拉多地区,但并没有了解到哟伊茨的具体所在。 但是,将那样可怕的爪痕残留在各地的熊怪的故事中,关于哟伊茨那并不显眼的故事能流传下来最终被罗伦斯听说,难道那只是因为单纯的偶然吗? 虽然即使想也没什么用,但罗伦斯还是稍微有些在意。 [在这世间,真是不能随心所欲呀。]听到罗伦斯的感叹,赫箩合上了书,咬着尾巴的前端用带有叹息的口吻说道:[确实是呀。] [那么,这个村子里那些不能随心所欲的家伙会怎么做呢。如果汝要逃出去的话就快点决定吧。最后现在趁着夜色逃出去。] [我们的命运不管是爱尔撒还是我的预测都是相同的。先看看我们的预测有没有错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虽然笨人想不出好注意。]赫箩站了起来边打着哈欠边说着。 [但那样的话汝会遭到很大的损失吧。] [虽然不想说,那是没办法的事,但像将小麦也带出去的话实在也太勉强了。] [但就算是那样,汝这回也没有很慌乱呀。]罗伦斯抚摩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是吗?]罗伦斯也不是第一次被卷入这种麻烦事当中了,偶尔也会遇上这种不管怎么做都会受到损失的情况。 而且,因为多亏在卡梅尔森超忽预期大赚了一笔,所以罗伦斯才会表现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静。 而且,旅行者的生命在这个闭锁的村子里是非常不值钱的,只要能保住性命就算是赚到了。 [但是,如果我带来的真的是那么高价的货物的话,就算是遇这种事态也能想办法对付过去,] [像是上次的胡椒之类的货物吗。]但是,有同样想法的商人是有很多的。像上次贩卖的胡椒之类的香辛料正是因为很稀少所以价值很高正在那样想着的罗伦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开口说道:[但是,能运走比香辛料还要轻和贵重的东西。] [嚯~~~] [那就是信用。]赫箩少见的露出了钦佩的表情,之后有坏心眼似的笑了起来说道:[就算汝对咱的信任变强了,咱又不拿出去卖。] [那你知道我因被你捉弄而变的疑神疑鬼吗?]赫箩“咯咯”的笑了起来,哧溜的一下用自己的手腕挽住了罗伦斯的右腕说道:[就算汝想收回去也不行了哟。] [被你这样一说,那可不一定了。]但是,赫箩完全没有动摇,而是眯起了眼睛像是低语般说道:[说慌的话信用可是会下降的哟。]这仅仅是赫箩狡猾的说法。 [但,汝连一次都没有责备过咱。对于那一点咱可是真的感到很高兴。] [诶?] [如果不是咱想要来这里的话,汝也不会遭受损失了。]赫箩突然在这里说出的这些话。 一定是她的真心话。 [那么为了填补这次的损失,看来必须要控制饮食费了。]罗伦斯刚一说完,赫箩就露出了后悔的表情哼哼道:[汝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那么尽量的将缰绳…………。]罗伦斯边将快要从书里掉出来的羊皮纸重新夹好边说到一半的时候,和赫箩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了。 进行着无聊的互动的两人没有理由能能受到吃惊似的一直低着头的圣母像的祝福吧。 突然传来了就连罗伦斯的耳朵也能听的见的巨大敲门声。 [我有不好的预感。] [这种时候汝的预感倒是满灵的。]赫箩松开了罗伦斯的手腕,两人从走廊走了过去。 紧跟着敲门声后传来了伊玛因什么事而怒吼回复的声音。 罗伦斯立刻就清楚了争吵的内容是村民要求将罗伦斯和赫箩交出来。 [啊,别来这里,快进去,进到里面去。] [但是。] [居然胡说只要将你们作为犯人交给埃宾鲁库就能得到原谅什么的,村里的那些家伙最开始就没有想过怎么才能解决现在的困境。说到底麦子什么的都是从土地上生长出来的。为了自己的方便就不顾一切地割走麦子已经是惯例了。]伊玛说着话的期间,教会的大门一直被不断的敲着。 这里即使在怎么腐坏也是住满了异教徒地区的教会。在门的内侧放置的有坚固的门闩。 虽然应该不至于会被破门而入,但起居室的木窗并坚固。如果村民认真起来,只要打破起居室的木窗就能轻易的进入教会。 现在是必须争分夺秒的情况。 这个时候,伊凡领着爱尔撒走了过来。 [让我出去说服他们。] [别说傻话了!] [但是。]伊玛从门的内侧用力敲了下门后,转过身用教训的口吻向爱尔撒说道:[你出去只会火上添油。就算你打算将这两人藏起来,但是其他人都知道你和伊凡的关系很要好。轻举妄动的话村里的家伙为了向埃宾鲁库献媚,或许会将你也作为异端交出去。]伊玛清楚的捕捉到了事态的发展。 在罗伦斯的脑海里也能很容易的描绘出那副景象。作为爱尔撒依靠的西姆村长被夹在村民和爱尔撒之间,最后西姆一定会选择村子吧。 因为不管是谁都会很珍惜生命,地位,名誉还有故乡。 [听好了,你们已经不能在待在这个村子里了。看看这两位奇怪的旅行者就应该明白了吧。外面的世界是很广阔的。而且村里的家伙的心胸实在是太狭窄了。虽然在外面也会很辛苦,但至少应该可以和值得信任的人结为夫妻开始新的生活。]虽然有很多不得不舍弃的东西,但是也能重新获得很多其它的东西。 伊玛再一次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后,爱尔撒回头看了看伊凡两人一起稍微低下了头。 几乎在察觉到两人明白了相互之见的心情的同时,赫箩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抓紧了罗伦斯衣袖。 虽然赫箩并没有说,但是离开了生活了好几百年的村子,赫箩也应该不得不舍弃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样的旅途,决定分别的时候,还是打算往那里去的时候,都只是在一瞬间。] [深感赞同呢。]听到罗伦斯的附和声,爱尔撒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毫不隐藏的抓住了伊凡的手。 不久后,睁开眼睛的爱尔撒说道:[我想逃走。]伊玛转身看着罗伦斯,罗伦斯看了看赫箩。 这个时候,赫箩将抓紧罗伦斯衣袖的手毫不在意的拿开了,将手叉在腰间说道:[作为拜托咱的代价,咱有一个要求。]赫箩毫不犹豫的取下了头巾,面对着吃惊的伊玛和伊凡,赫箩好像事不关己似的静静的继续说道:[将这之后看见的事,希望汝等当作是黎明前的梦。]或许是要做出觉悟的时候,女性反而要快些。 爱尔撒首先点了点头,看见赫箩耳朵的伊凡就像是被诱惑了似的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是在森林里酿造啤酒的妖精,因为喝醉了所以什么也不记得了。]听完了伊玛的话赫箩笑着说道:[那么一切就交给咱吧。] [虽然即使外面的家伙拿的有长枪,咱也有冲出去的自信,但是汝等就麻烦了。] [这个教会有后门之类的吗?]罗伦斯接着赫箩说道,爱尔撒立刻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 [弗兰茨司祭在告诉我地下室的存在的时候,曾经说过在地下室里有条地下通道的存在。]不管那里的教会的构造都是一样的话,教会的做法也是那里都一样的。 树敌很多的教会,在地下建造秘密通道,在关联者当中是很有名的事实。 [那么往这边走。]爱尔撒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将目光移到了伊玛身上。 [放心好了,一会的话没问题的,反正外面都是些惊慌失措的没有主见的家伙。]确实自从伊玛用力的敲了门之后,门的对面只是传来了些喧哗的声音。 [那么,我们就先去地下室的入口了。] [这里就拜托了。]虽然爱尔撒说话的语气显得很坚强,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非常不安的表情。 如果是整天考虑着离开故乡的话还好,但是如果有一天不得不从出生的故乡离开的话,不管是谁都会动摇的。 [不管怎么样,要出发的话还是多少有些准备为好。]因为城市被海贼烧毁,而只身逃出来的伊玛说道。 [即使故乡明天就要消失了,但有过总比没有好。] [哎呀,妖精小姐也是那样吗。] [别把咱和那些软弱的家伙混为一谈。]并不是说了有谁吃了更多的苦头,自己所付出的辛劳就会减轻。 但是,却可以用这个来激励自己。 爱尔撒立刻恢复了心情,强而有力的说道:[马上就去准备。] [但是,你有路费吗?] [伊凡。]罗伦斯一叫到伊凡的名字,伊凡就像是想起了交给自己保管的皮袋似的将皮袋拿了出来,还给了罗伦斯。 [四个人的话只要不浪费这些钱足够了。] [是吗,那样呀,那好了都快走吧,走吧。]伊玛说完后,四人毫不犹豫的离开了那里。 “伊玛或许能算的上女中豪杰吧” 罗伦斯边奔跑边那样想着,达到圣母像之后,赫箩就像是看破罗伦斯内心似的开口说道:[光看外表的话就连咱都比不上呢。]虽然罗伦斯打消了要开口的念头,但察觉到那点的赫箩开口说道:[不用担心,咱是不能变成这个样子以外的人类的。]面对着高兴的笑着的赫箩,罗伦斯有些难为情和生气的反驳道:[那还真是遗憾,因为我比较喜欢稍微丰满些的体型。]赫箩歪着头微笑了起来,之后用握的紧紧的拳头打在了罗伦斯的脸上[快点去打开地下室。]虽然罗伦斯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触怒了赫箩,但为了不更加的刺激赫箩,罗伦斯只好老老实实按照赫箩的吩咐去做。 第五幕-1 虽然对从没有旅行过的人来说,要在短时间内整理好行装或许太困难而感到不安,但因为身边有整天向往着外面世界的伊凡在,而安心不少。 爱尔撒和伊凡所整理的行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硬是要说的话就是那本已经被磨的很旧的圣典了,作为一个旅行者来说这一点是合格了。 [通道在?] [有的,机关被做成了墙壁的摸样。]走下地下室的阶梯的正对面,只有那一段墙壁没有放置书架。 既然说地下室里有秘密通道的存在,那这面没有有放置书架的强自然是怀疑的重点,罗伦斯用手敲了几下墙壁立刻就知道了墙的对面是空的。用脚踢了几次后石头间的某种泥土都脱落了下来,洞口终于被打开了。 向墙壁望去,周壁是完整的圆形,让人觉得阴森而又不可思议。 与其说是通道,还不如说是洞穴来的更合适。 [那么,准备好了吗?]在圣母像的守护中,伊凡和爱尔撒对罗伦斯的话点了点头。 伊玛应该正在监视着村民会不会使出过激手段。 罗伦斯深深的吸了口气,拿着烛台带头走了进去,跟在罗伦斯后面的是赫箩,最后才是伊凡和爱尔。 地下室中还有很多没看完的书。其中或许有记载着赫箩的伙伴书也说不一定。 而且,就以商人的眼光来看装订这么豪华的书也是一大笔财产。 虽然很想拿一本作为路费的补贴,但罗伦斯可没有拿着满是记载异教神话的书籍旅行的胆量。 长着兽耳和尾巴的奇怪女孩虽然能找出连商人都感到汗颜的借口,但书却不会说话。 一踏入地下通道。 在那一瞬间一股不可思议的寒衣向罗伦斯袭来。洞穴的高度只有罗伦斯稍微弯着腰才能行走的程度,宽度大概是能伸开两只手臂的程度。幸运的是洞穴里的空气并没有不流通也没有发霉。 罗伦斯借着烛光观察了下洞穴的情况,果然洞穴被开耕成了奇怪的圆形连各处的大岩石也被削成了洞穴的形状。 而且,特意削的那样整齐的洞穴,并不是一条笔直的通路,而是弯弯曲曲的延伸着的。 如果不打算将通路挖掘成一条直线的话,也没有必要特地去削平岩石之类的。罗伦斯无法理解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 而且在通道中罗伦斯总觉得有股腥丑味,是种和港口城市帕茨的地下水道完全不同的让人不快的感觉。 罗伦斯右手拿着烛台,左手牵着赫箩的手,从赫箩的手上罗伦斯能感觉到些微的紧张感。 在通路中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伊玛会按照预定看准时机关闭地下室入口,对于如果通道的尽头出不去的话,能不能让伊玛再一次打开已经关闭了的入口这件事,罗伦斯一行都感到很不安。 而且罗伦斯之所以能承受的住紧张而没有开口闲聊是因为这条通路虽然弯弯曲曲的延伸着,但却只有一条路。 如果这条通路有分叉路的话,说不定就会承受不住重压而开口了吧。 在这种气氛下,一行了不知道在通道中沉默着走了多远,在充满了腥臭味的空气中渐渐能感觉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的味道。 [就快到外面了。]赫箩仅仅说了这一句话后,伊凡明显的安心的出了口气。 罗伦斯一边小心不让手中的烛火熄灭,一边加快了脚步。 罗伦斯被那难以忍受的讨厌的感觉催促着,但实际上只是呼两三口气的短短时间,终于能看见月光了。 虽然脑海里想着:出口是被隐藏在茂密的树林中呢,还是在岩石之间呢,但是随着越来越接近出口罗伦斯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出口完全打开着,正在贪婪的吸收着月光。 罗伦斯本来以为出口会被设置在避人耳目的地方,但没想到出口却是在什么的祭坛上。 走近一看,平整的石头是被放置在一个四角的大岩石上的,上面还放置着已经腌了的水果和麦束。 罗伦斯在看见这些的瞬间,在心中嘀咕到:[莫非。]赫箩好像也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似的目光移向了罗伦斯。 稍后爱尔撒开口说道:[这,这个是。] [哈哈,这可真不错。]最后伊凡笑着那样说着。 从教会里延伸出来的洞穴,看来好像是延伸到了和教会反方向的村子外面的某个山丘的斜坡上。 一行人慢慢的走下斜坡,前方的树林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流经树林的小河反射着月光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罗伦斯先生怎么看待这个洞穴?]对于伊凡的提问,罗伦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个洞穴是很久以前托鲁埃翁大人从北方来的时候冬眠的洞穴哟。]虽然罗伦斯刚看见放有供品的祭坛的时候就那样猜测了,但被伊凡说出那是事实时,还是没能隐藏住自己吃惊的表情。 [在每年收获和播种的时候,村里的人都会在这里进行祈祷和祝福。虽然我和爱尔撒几乎没有参加过………但是为什么,教会的出口会在这里……………] [虽然我不清楚原委,但只要想想就能明白,出口是在这个洞里的话,村民就决定不会进去的。]但是,罗伦斯当然也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 如果这个洞穴是弗兰茨司祭挖通的话,在挖掘的时候没有暴露不是很奇怪吗。而且村民对于托鲁埃翁的信仰应该是在教会建成之前就早已开始了。 边那样想着罗伦斯边向赫箩看去,赫箩却若无其事的向洞穴里看了看。 罗伦斯当即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不可思议的弯弯曲曲的,各处的石头也被削的很整齐的漂亮的洞穴里居然没有蝙蝠的身影。 还有充满在空气中的那股奇怪的腥臭味。 察觉到罗伦斯目光的赫箩微笑了起来,向着月亮的方向转过身去后说道:[喂,在这个地方待着的话会被村民找到的,先下到那条河边去吧。]对于赫箩的提议并没有人反对。 伊凡和爱尔撒从长满了干枯了的草丛的山坡上小跑着下去了,罗伦斯吹熄蜡烛并再一次看了看周围后视线又回到了赫箩身上开口说道:[这个洞穴是真的吗?]因为在伊凡和爱尔撒面前罗伦斯不好开口,所以趁两人不在的时候罗伦斯那样问道。 [是巨大的蛇。到底待到好久之前,这个就连咱也不清楚。]虽然不知道那只大蛇是不是托鲁埃翁。 但教会的地下室和这个大洞穴相通或许只是偶然的原因,按照常识推断的话,因为那个地下室刚好被建造在这个大洞穴的途中,在通道的反面应该还有这个洞穴的延续才对。 虽然不知道那条蛇以前在地下的时候是否是盘成一圈的。 但是赫箩露出了就像是看到了高兴的,悲伤的,怀念的回忆似的目光小声的说道:[随便挖掘出的洞穴也被人类拿来崇拜,连想好好的午睡也不行吧。] […………迷信着将圣人走过的道路作为行商路线的我,听起来可真刺耳呀。]赫箩笑着缩了缩脖子说道:[因为人类是不管是什么都会轻易的去崇拜的奇怪得的生物呀。]说完后,赫箩露出了和微笑不一样的笑容说到:[汝也想崇敬咱吧?]讨厌被当作神被害怕和尊敬的赫箩。想表达的当然不是她所说的话的字面意思吧。 但是,即使是那样对于赫箩的提问罗伦斯也无言以对。 如果赫箩变的不高兴了的话,为了平息赫箩的愤怒就必须现献上供品。 罗伦斯刚无奈的叹了口气移开视线,赫箩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并且,突然抓住罗伦斯的手说了声[走吧。]后,就从斜坡上跑了下去。 赫箩的侧脸所洋溢着的并不是成功捉弄罗伦斯后的满足感,而是松了口气安心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赫箩看见了被村民所祭拜的托鲁埃翁的洞穴,而想起了自己以前待过的村子的事吧。 最后之所以会捉弄罗伦斯,或许是因为为了隐藏自己因感伤而露出的害羞吧。 在月光下奔跑着的赫箩。 对于罗伦斯来说自己对赫箩内心所背负的软弱的地方完全不能为她做点什么。 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赫箩觉得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和赫箩想要隐瞒自己的悲伤的时候装做没有察觉到。 虽然罗伦斯觉得那样的自己实在很没用,但赫箩还是握住了罗伦斯的手。 自己和赫箩之间的距离,或许这样就是最近的了。 能稍微减轻了赫箩的寂寞感,光是那样罗伦斯就已经很满足了。 罗伦斯边那样想着边跑下斜坡,追上了已经跑到河边一会的伊凡和爱尔撒。 [那么,接下来怎么逃跑。]罗伦斯将伊凡的质问完全抛给赫箩。 [先向埃宾鲁库的方向前进。] [诶?] [因为咱走过一次埃宾鲁库,虽然打算隐藏行踪逃跑,但咱觉得最好还是走稍微熟悉的路比较好。]伊凡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 但是赫箩好像有什么不满似的将脚边的石头踢飞,当石头落到河面时赫箩也叹了口气后说道:[又句话咱先说在前面。]接着,转过声向互相牵着手的伊凡和爱尔撒说道:[如果你们敢害怕的话,那个时候咱就咬死你们。]虽然罗伦斯差点就要说出:“那句话本身难道就不是威胁吗”但赫箩也应该是明白那点的吧。 罗伦斯察觉到赫箩虽然知道自己在耍小孩子脾气而说了些过分的话,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果然伊凡和爱尔撒被气势汹汹的赫箩吓的僵硬的点了点头,之后害羞似的将头扭向了一边。 [汝等全部转过身去。] [恩。]赫箩将取下斗篷,摘下头巾和脱掉的衣服相继交给罗伦斯。 罗伦斯只是看着那样的赫箩就已经觉得很冷了,但伊凡因为突然听见脱衣服的声音而没忍住似乎是转过头来了,但对于伊凡的行为赫箩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被爱尔撒教训了起来。 罗伦斯不禁有些稍微同情起伊凡来了。 [真是的,为什么变成人类的样子会这么冷。] [看着你就连我也觉得冷起来了。] [哼。]鞋子也脱了下来像扔似的交给了罗伦斯,最后将挂在脖子上的装满了麦子的腰包取了下来。 在月光下那掉光了叶子的稀稀拉拉的树林中。 在眼前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着月光的小河。 站立在那里的拥有着苗条身型,看起来很暖和的尾巴和机敏善动的兽耳的奇异女孩。 即使是说在黎明前看见的会是像梦一样的光景,也一点都不过分。 白色的气息从赫箩的嘴里呼出,突然赫箩的视线落在了罗伦斯的身上。 [想我夸奖你吗?]罗伦斯缩了缩脖子向赫箩那样说道,赫箩只是呆呆的露出笑容回应了罗伦斯。 罗伦斯转过了身,将实现从赫箩身上移开了。 在胶结的月光下,少女变身成了狼。 世界不光是教会的东西。 而且那个事实没有丝毫差错。 [果然还是咱的毛皮比较好。]听见这低沉的声音罗伦斯转过了身,赫箩一对略带着些红色像月亮似的瞳孔正注视着罗伦斯[如果想卖掉的话,请随时吩咐。]赫箩竖起了嘴唇,一排利牙露了出来。 即使是这样,凭罗伦斯对赫箩的了解程度至少还是知道那是在微笑。 接下来,虽然不知道伊凡和爱尔撒会不会害怕,但是光是看见两人的背影的时候就引起了赫箩的叹息声。 [哼,咱可不期待。最好赶快走,被村民找到了的话就麻烦了。]尽管如此,当小鸟被狗盯住时即使有人靠近了也不感飞起来。 罗伦斯饶到爱尔撒和伊凡前面,向两人翘了翘下巴后,两人终于向后转过了身。 就连罗伦斯初次见到赫箩狼的样子的时候都被吓的站不起来。 爱尔撒和伊凡光看见赫箩后光是没有立即晕到就已经让罗伦斯在心中对两人赞叹不已了。 [这就是黎明前的梦。是那样吧?]罗伦斯边叠着赫箩的衣服边向僵硬着的两人那样说道。 特别是向爱尔撒。 但是两人并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逃走,而是慢慢的向罗伦斯那里转过身,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弗兰茨司祭并没有说谎呀。]听见伊凡呆滞的嘀咕身,赫箩稍微裂开嘴笑了起来。 [好了,坐上来吧。]赫箩无奈的再一次叹了口气后,趴在了地上。 罗伦斯,爱尔撒和伊凡相继坐了上去之后,每人都紧紧的抓住赫箩背上的硬绑绑的毛发。 [从咱的背上掉下来了的话,咱会用嘴衔住他的,都给咱做好觉悟哟。]看来好像这是赫箩载人的时候的口头禅吧。 听到赫箩的话,爱尔撒和伊凡明显的更加用力的抓着赫箩的毛发了,赫箩却“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么,出发吧。]奔驰起来的赫箩,立刻就成为了只完全的狼。 坐在赫箩的背上,就像是在水中似的那样寒冷。 赫箩用惊人的速度饶过了村子和山丘向着埃宾鲁库的方向奔驰开来,没一会就回到了罗伦斯来时走的那条路上。 不管是爱尔撒也好伊凡也好都认为赫箩的背上并不是害怕的地方吧。 自己不断的在颤抖着的身躯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大概就连爱尔撒和伊凡本人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奔驰在不是道路的道路上,在赫箩背上的三人感觉自己就像是漂浮在空中似的。 尽管如此罗伦斯也拼命的紧紧的抓住赫箩的背,对与后面的爱尔撒和伊凡罗伦斯就只有祈祷两人不要被甩下去。 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好象是过去了很长时间,又好像是只在过了小睡了一会的短短的时间,赫箩减缓了速度,扑通的一声趴了下来。 连问:“有没有被谁看见”的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最不感到疲惫的毫无疑问是背着三个人奔驰了一大段路的赫箩。 身体变的僵硬了,虽然连抓住赫箩毛发的手也松不开,但是却能听见赫箩的尾巴扫着草地而发出的声音。 赫箩并没有出声让三人下来。 一定也是知道现在三人还动不了吧。 赫箩突然停了下来或许也是担心三人中的谁身体会先受不了吧。 [……………走了多远了?]罗伦斯也是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说出这句话。 [一半。] [这是暂时休息还是?]罗伦斯刚问出口,筋疲力尽的趴在赫箩背上的爱尔撒和伊凡稍微有了些反应。 当然赫箩也应该明白。 [汝等死了的话,咱所做的也都白费了。休息到早晨为止吧。马的话赶到这里要花相当的时间,暂时这里是安全的。]罗伦斯一行人从特雷欧消失的消息,不管是骑在快的马也还没有来的及传播开吧。 在被消息的传播速度追上之前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罗伦斯听完赫箩的话后疲劳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别在咱身上睡,要睡下去睡。]听见赫箩不快的声音,罗伦斯和伊凡虽然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力量从赫箩的背上下来了,但是爱尔撒好像已经到达极限了,在两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下来了。 虽然可以的话也想升火,但赫箩停留的地方是在连接特雷欧和埃宾鲁库道路之间的隔了个小山丘的枯树林里。虽然光是待在这里的话倒没什么,但如果升火的话很容易暴露。 但是,取暖的问题马上就解决了。 因为有温暖的毛皮。 [咱觉得咱好像变成保姆了。]依偎在赫箩侧腹部的罗伦斯能清楚的听的见赫箩的声音。 爱尔撒和伊凡盖着从教会拿出来的毛毯,依偎在赫箩身上,被放在那里的尾巴就像是将三人抱住似的。 罗伦斯就连赫箩的毛皮到底是多么的暖和对赫箩的话有没有露出苦笑都不记得,马上就落入了睡梦里。 虽说商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那里都一定能睡着,但看来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能熟睡的。 赫箩好像稍微的动了下身体,就在那时候罗伦斯醒了过来。 天已经亮了,早的雾也淡了。城市的话大概已经是开市的时间了吧。 罗伦斯一边小心着不吵醒依偎在一起睡觉的爱尔撒和伊凡一边站了起来,慢慢的活动着变的轻松了些的身体。 最后举起双腕打了个大哈欠后,伴随着叹息声放下了双腕。 罗伦斯的脑海里装满了今后的事。 不管到哪个城市,都不能就这样直接丢下两人不管。果然还是要先回卡梅尔森一趟才行,只有向商会说明情况然后寻求保护后,再通过商会的门路来和特雷欧和埃宾鲁库对话。 之后再拿会存在商会里的钱,出发去雷诺斯。 大概就是那样吧。 罗伦斯刚一筹划完,终于察觉到了赫箩一直看着自己。 即使是趴着也非常巨大的赫箩的身姿,给人一种与其是说恐惧倒不如说是不可思议的影印象。 像是神因一时兴起而制作的精巧的人偶一样一直呆呆地注视着罗伦斯的赫箩,不久后终于一下子将脸转向其它方向。 [怎么了?]罗伦斯踩着枯页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靠近赫箩,赫箩向罗伦斯投来了懒洋洋的视线并翘了翘下巴示意。 应该不是撒娇想让罗伦斯抚摩她的头吧,是前面有什么东西吧。 罗伦斯买上就想到了在山丘对面的不远处,有着连接特雷欧和埃宾鲁库的道路。 [去看看情况没问题吧。]赫箩并没有回答罗伦斯的问题,而是在打了个哈欠后将脸放在并拢的两只前腿上,晃动了两三下耳朵。 罗伦斯将赫箩的行为当作是认可了,尽管如此还是边埋低身体边轻手轻脚的向山丘走了过去。 在这种时间到底是谁在急着赶路,罗伦斯马上就推测了出来。 一靠近山丘的顶部附近罗伦斯将头埋的更低了,偷偷摸摸的将视线移向道路。 罗伦斯稍微看了下但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在稍微向前走了些就听见了从埃宾鲁库的方向传来了很多微弱的声音。 不久后在雾的对面朦朦胧胧的能看见一列车队了。 是向特雷欧运麦子的车队吧。 话说回来特雷欧大概已经收到了埃宾鲁库的传令了吧,根据里面的内容村民应该会强行打开新的入口冲入教会搜索罗伦斯一行人吧。 不仅是罗伦斯一行的已方,还放跑了罗伦斯一行的伊玛会没事吗。 虽然罗伦斯认为伊玛在村子里有很强的立场,自身的安全应该没问题才对,但还是有些担心。 但是罗伦斯一行也已经不会再去特雷欧了吧。 刚一那样想着,罗伦斯就因听见了从身后传来的“刷刷的”脚步声而转过了身去。 一看原来是伊凡。 [身体恢复了吗?]伊凡点了点头,在罗伦斯旁边蹲了下来看着远方。 [那些是埃宾鲁库的家伙?] [好像是的。] [是吗………]伊凡露出“如果手上有武器的话就会冲上去”交杂着“因为手边没有武器而感到安心”的复杂表情。 罗伦斯的目光从伊凡的身上移向了后面赫箩的方向。 赫箩依旧趴在那里,爱尔撒也仍然依偎在赫箩身边。 但是,看来爱尔撒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发着呆。 [爱尔撒小姐身体很不舒服吗?]因为贫血而晕倒了,又彻夜的强行军。 一想起今后的事,爱尔撒的身体是最让人担心的。 [不知道呀………虽然脸色已经好起来了,但好像一直有什么心事似的。] [心事?]伊凡点了点头。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爱尔撒好像也不会说出心里话,不管是谁突然被卷入不得不离开故乡的情况,都会心事重重吧。 伊凡转过身看着爱尔撒,伊凡的侧脸露出了看起来就像是在说“现在立刻就跑到你身”忠犬似的表情。 尽管如此伊凡好像还是明白现在的他最好还是应该待在这里,不去打搅爱尔撒的好。 伊凡就像是在尽力忍耐着什么似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已经靠近了的埃宾鲁库的车队上。 [那些家伙,来了相当多的人呀。] [因为打算将从村子中买的麦子全部退回去,马车周围那些人带着的长长的棒子是…………枪吧。]大概是为了在村民抵抗的时候而准备的保镖吧,但那种小题大做的样子将车队衬托的更加令人厌恶。 [那个,罗伦斯先生。] [诶?] [不能拜托罗伦斯先生的那个………就是栽着我们的那位神吗。]不管伊凡在怎么压低声音,赫箩也完全听的见吧。 第五幕-2 罗伦斯问道:[想拜托她做什么?] [想拜托她杀光那些家伙。]有困难的时候就向神祈祷。 而且往往所祈祷的事都是毫无道理的。 [假如她答应了你的要求,而帮你杀死那帮家伙的话,应该马上就能实现吧。但是,如果真的那样做了的话,埃宾鲁库下次就会直接向特雷欧派兵。我们不可能全部都应付的过来的。]伊凡就像是从开始就知道答案似的,干脆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会那样呀。]运送麦子的车队更加靠近了。 两人蹲在山坡上观察着。 [那我们今后会怎么样?] [我想先去一个叫做卡梅尔森的城市。如果能到那里的话,至少能确保自身的安全。那之后的事就到了那里在考虑吧。] [是吗…………] [如果有什么愿望的话最好事先想想,变成这样也算是某种缘分吧,我会帮助你们的。]伊凡闭上眼睛笑了起来,简短的说了声[谢谢。]将要给特雷欧带来灭顶之灾的车队,就像是要扰乱早晨的空气似的发出刺耳的声音在道路上前进着。 马车大概有十五辆左右,手持长枪的有二十人左右。 但是,其中最吸引罗伦斯注意的是在车队的最后面发色稍微有些不同的集团。 牵马车的马为了证明是高位圣职者所乘坐的而蒙了面和装上了马鞍,在周围有大约四个持盾的人,在后面还跟着数名穿着旅行装步行的圣职者。 罗伦斯在心里嘀咕着:“原来如此” 里德里吾斯的业火被混进了特雷欧所收获的麦子当中,在埃宾鲁库出现了死者。 但是,如果最开始里德里吾斯的业火没有被混入麦子中的话,在特雷欧绝对不会出现中毒者。 是打算利用这个吧。 为了将村民全体视为异端,教会大概会说:“特雷欧之所以没有出现中毒者,是因为被恶魔守护着”吧。 [回去吧。]罗伦斯说完后,好像稍微察觉到什么的伊凡无言的点了点头。 刚一从斜坡下来回到赫箩身边,虽然就被爱尔撒投来了寻问的目光,但罗伦斯装做没有看见。 不管怎么问,答案也只是特雷欧村的绝望状况。 [稍微移动一下,然后在吃早餐吧。]爱尔撒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底下了头。 然后无言的从赫箩的身边站了起来,赫箩也突然站了起来。 行李由伊凡和罗伦斯分别背着,赫箩作为向导先走了起来。 第一个停下脚步的是伊凡,然后罗伦斯也停了下来。 之后赫箩也没走几步也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直接就那样坐下了。 [爱尔撒?]开口问道的是伊凡。 爱尔撒身上卷着毛毯,就那样一直在那站着。 罗伦斯不用说,爱尔撒就连伊凡也没看一下,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脚边。 伊凡和罗伦斯对往了一眼,伊凡轻轻的点了点头后又走了回去。 爱尔撒在那瞬间开口说道:[赫箩…………]但叫的名字并不是伊凡。 [你……。真的是神吗?]赫箩无言的轻轻的摇了次尾巴,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着爱尔撒说道:[咱是哟伊茨的贤狼赫箩,但是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被称呼为神。]赫箩坐在地上直直的看着爱尔撒那样说道。 罗伦斯对赫箩的回答感到非常的意外。 不仅如此赫箩还非常认真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爱尔撒,而且不知在哪里还洋溢着温柔的感觉。 [咱是寄宿在麦子里的,能化为狼的样子和人类的样子。人们将咱当作麦子的丰收之神而崇拜着,咱也回应着那份期待。]赫箩一定是看透了什么。 毛毯就那样披在爱尔撒的肩上,赫箩赫箩一定是看透了将毛毯紧紧抓住的爱尔撒的手腕和在毛毯里的爱尔撒的内心。 否则,赫箩是不会自称神的。 [丰收?你是,那么,托鲁埃翁的?] [汝自己已经得出答案了吧?]赫箩稍微露出了利牙,大概是在苦笑吧。 爱尔撒听了赫箩的回答后微微的缩了缩脖子,然后点了点头。 [托鲁埃翁是托鲁埃翁,你是你。]赫箩像是在笑似的叹了口气,脚边的枯页轻轻的舞动了起来。 赫箩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露出了罗伦斯从没见过的温柔。 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这样说的时候,人们不仅不会害怕还会露出带有敬意的目光吧。 爱尔撒抬起了头。 就那样一直看着赫箩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 [刚才的问题是。]赫箩的尾巴“哗哗”的扫着地上的枯页。 爱尔撒咽下了要说的话,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从赫箩身上移开视线。 赫箩慢慢的回答道:[咱不是万能的。]刚一说完,爱尔撒就扭过了头去,眼泪沿着右侧的脸頬流了下来。 看见爱尔撒流泪的伊凡就像是得到了暗号四的似的跑到爱尔撒身边,将手搭在了爱尔撒肩上。 但是,爱尔撒好像是在说“没关系”似的点了点头,擦了擦鼻子,然后吐出一大口白气说道:。 [我是弗兰茨司祭的继承者。现在我可以明确的说出来。] [是吗。]听到赫箩的搭腔,爱尔撒温柔的笑了起来。 就像是堵在心中的某些沉重,坚硬的东西被吹走了似的清爽的笑容。 难道是因为爱尔撒察觉到了弗兰茨司祭收集异教的神话的目的了吗。 不,应该是察觉到了才对。或许在很早以前听弗兰茨司祭讲述地下室的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也说不一定。 只是或许是当时爱尔撒不想去理解吧。 伊玛的话常常都是正确的。 世界是很广阔的,村民的心胸是很狭小的。 爱尔撒很了解世界的广阔。那么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自然而然的已经决定了。 [我要回村子。] [なっ……]伊凡无声的发出了声音,在伊凡还要说什么之前,爱尔撒取下了包住身体的毛毯强塞给了伊凡。 [罗伦斯先生,实在抱歉。]虽然罗伦斯揣摩不出爱尔撒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是和这种场合相符的话吧。 罗伦斯无言的点了点头。 但是伊凡无法认同的说道:[回村子去做什么也。就算回去了,那个村子已经。] [尽管如此如果不回去的话。] [为什么!]爱尔撒既没有因伊凡步步紧逼而退让,也没有将他推开,就那样回答道:[我是村子里的教会的主人,所以我不能舍弃村民。]伊凡就像是受到了被比打了脸頬还要大的冲击似的,身体崩溃的向后退了一步。 [伊凡一定要成为个出色的商人哟。]说完后爱尔撒第一次从伊凡的怀里推开,转身跑了出去。 要到特雷欧的,即使是边休息边赶路以女人的脚程也要到黄昏去了。 但是,回去以后等着爱尔撒的是什么样的后果,在场的人都在清楚不过了。 […………罗 罗伦斯先生。]一脸的束手无策的快要哭出来了的伊凡转过身看着罗伦斯说道。 罗伦斯想了想合适的语言说道:[爱尔撒小姐希望你成为一名出色的商人。] [……っ!]伊凡露出愤怒的表情,大概打算向罗伦斯扑过去吧。 但是罗伦斯依然冷静的说道:[商人需要冷静的计算得失,你能做的到吗?]小孩初次看见哄小孩的画的时候,一般都是这种表情。 露出了那种表情的伊凡,停下了动作。 [不管是多么坚强,还是下了不管向谁也不让步的决心,也不可能完全不会感到不安吧。]罗伦斯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商人需要冷静的计算得失。你是想成为商人吧?]伊凡紧紧的咬着牙,闭着眼睛握着拳头。 然后,将背着的行李全部扔了出去,转过身跑了过去。 人之所以会思念故乡,是因为那里有着重要的人。 罗伦斯一边觉得伊凡的背影很耀眼一边将伊凡扔了出去的行李捡了起来并拍掉了沾在上面的枯叶。 感觉到后面赫箩的罗伦斯一边转身一边说道:[那么,接下来怎么——]罗伦斯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没有。 因为接下来罗伦斯的身体被赫箩的巨掌如同砍枯木般的被打倒了。 [汝觉得是咱说错了吗?]赫箩用脚掌将罗伦斯按住,两只又粗又锋利的爪子在罗伦斯耳边发出“滋滋”的声音不断的陷入地面。 [汝是觉得是咱说错了吗?]赫箩的眼睛红红的燃烧着,牙齿也毫不容情的对着罗伦斯。 罗伦斯知道自己的背已经陷进了柔软的泥土里。 如果赫箩稍微在增加些重量,罗伦斯的胸骨会被轻易的压碎吧。 尽管如此罗伦斯还是用尽全力发出声音说道:[那 那个…………那个是由谁来判断的?]对于罗伦斯的话,赫箩摇了摇她那巨大的脑袋说道:[咱判断不了,那么,咱…………咱是………] [为了故乡……。即使是毫无希望也要去战斗……。]罗伦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赫箩的手掌上继续说道:[至少不会留下悔恨。]罗伦斯感觉到赫箩的身躯一下子膨胀了起来。 觉得自己就像是要被压碎了似的。 在那种恐惧感就要冲破自己的理智之前,赫箩的身影从罗伦斯眼前消失了。 即使被人告诉自己做了场白日梦,罗伦斯自己也不会怀疑。 赫箩柔软的小手正缠在罗伦斯的脖子上,轻柔的身体压在罗伦斯身上。(全裸呀…… [咱的抓子就算是岩石也能粉碎,人来不管来多少也可能和咱匹敌。] [我刚刚就感受到了哟。] [在哟伊茨也没有能与我匹敌的。不管是人,是狼,是鹿还是猪。]赫箩单手勒住罗伦斯的脖子,边俯视着罗伦斯边那样说着。 [那么,打的过熊吗?]罗伦斯所说的可不是单纯的熊。 [狩猎月亮的熊怪又怎么样?]赫箩之所以没有哭不是因为太过悲伤,而是因为非常的生气。 所以罗伦斯没有说出温柔的话语来。 [不管怎么说也赢不了吧。]就在罗伦斯说完的那一瞬间,赫箩举起了勒住罗伦斯脖子的右手,然后说道:[就算是那样咱也会彻底抗战,那样的话或许哟伊茨的故事在弗兰茨司祭收集的书里能占到三页左右。]之后又将举起来的手没有用力的挥了下去,打在罗伦斯的胸口上。 [虽然我也不清楚你那样做对不对,但是,那只是个比方,不是吗?] [………。当然不是。]赫箩说完后,再一次轻轻的敲了下罗伦斯的胸口。 [如果你刚离开哟伊茨,就听到狩猎月亮的熊怪来了的话,一定会急忙赶回去吧。但是现实并不是那样。虽然不知道是在你离开了哟伊茨多久,但是在不知道你在那里的时候,灾难来到了哟伊茨。]赫箩察觉到了爱尔撒心中的想法。 “是应该舍弃故乡,还是应该不管即使被村民疏远,即使没有能拯救村子的可能性也应该继续战斗下去吗”。这种矛盾的心理。 赫箩却就连忧郁的机会也没有。当自己知道的时候已经全部都结束了。 看见了那样苦恼着的赫箩到底会怎么想呢。 当然是让她选择不会后悔的路。 但是,那也是赫箩看见了自己曾经想选择可又不可能选择的到的路。 说着“我不能舍弃村民”的爱尔撒,听起来就像是超越了时间和空间而来责备赫箩的话语似的。 所以罗伦斯也是在那时责备了赫箩。 [之所以没有哭,是因为明白了自己有多么的愚蠢而感到不安吗?] [那种事!]赫箩露出锋利的牙齿,琥珀色的眼睛激动的瞪着罗伦斯。 尽管如此,罗伦斯就像是没有察觉到那样的赫箩似的,就那样让赫箩骑在自己身上,用手将被赫箩打倒时沾在脸頬上的枯页扫了下去。 [那种事……。咱知道。]罗伦斯叹了口气的同时,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将脸轻轻的抬了起来。 骑在罗伦斯身上的赫箩,就像是被骂了的小孩似的避开了罗伦斯的目光。 但是,并没有从罗伦斯身上离开。笨拙的动了动身体,将腿放在罗伦斯的右膝上重新坐了下来。之后终于向罗伦斯伸出了手。 罗伦斯握住了赫箩的手,将自己已经陷入泥土里的身体拉了出来,露出了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爱尔撒他们回去了会打算怎么解释呢?]一丝不挂的赫箩,立刻从罗伦斯眼前扭过脸去说道:[解释什么?] [杀人凶手。]赫箩露出了少见的难为情的样子,之后皱起了鼻子说道:[咱如果是人类里的雌性的话,汝即使被咱杀了也不能抱怨。] [被杀了当然不能抱怨。]被冷的连罗伦斯也想将她紧紧抱住的赫箩,眼睛朝上的等着罗伦斯接下来的话[怎么了?] [那是咱的台词才队。]赫箩的立刻回答吓了罗伦斯一跳,之后罗伦斯轻轻的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心里想着:赫箩即使这个时候也是赫箩。 赫箩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紧紧的握住缰绳的。 罗伦斯为了报复总是被赫箩握住缰绳(掌握主动)紧紧的抱住赫箩在她耳边说道:[给我记住。]赫箩在罗伦斯的手腕里微微的动了下,简短的回答道:[不能想点办法吗?]当然赫箩指的是爱尔撒和伊凡以及特雷欧的事。 [哟伊茨咱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至少在这里还能想些办法吧。] [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商人呀。]赫箩“哗哗”的摇着尾巴说道:[但咱可不是一只单纯的狼。]虽然罗伦斯说过要全力帮助赫箩。 但是,难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拯救特雷欧吗。 难道是打算将看不顺眼的家伙全部干掉吗。 [虽说是毒麦,如果搀杂着其它东西的话,咱也能分辨的出来。] [我也想过那重可能性,但我觉得那个办法不行。] [是因为无法使村民相信吗。] [除非发生奇迹。]罗伦斯说完后,再一次说道:[除非发生奇迹吗?] [怎么了?]罗伦斯脑海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视线不断的变化着。 已经想到了可以让赫箩分辨出毒麦这种可能性。当时之所以认为行不通,是因为没有办法让对方相信麦子是有毒还是无毒的。 但是,类似的事件好像在那里也有过。 究竟在哪里? 罗伦斯不断的在脑海里寻找着。 最后出现在南海中的是爱尔撒和教会的身影。 [是呀,奇迹吗。] [呜。] [教会最有效果的能增加信徒的方法,你觉得是什么?]赫箩露出了自己被当做白痴似的表情回答道:[当然是显示奇迹吧。] [确实是那样。但是但是那样的话大概需要些技巧才行。]听完罗伦斯的话,这次伦到赫箩不断的变化着表情说道:[如果变的能看见的话,那样呀…………汝呀,咱的麦子呢?]罗伦斯指了指因为被赫箩推倒而飞到后面去的行李。 [伸手给咱拿过来。]看来赫箩并不打算从罗伦斯膝盖上起来。 因为觉得即使抗议也没用,老老实实的照赫箩所说的那样转过身体,伸出手将行李拖了过来,从里面将装满了赫箩寄宿着的麦子的袋子取了出来。 [给你。] [哼,好好的看着。]赫箩从袋子中取出了一粒麦子,将它放在自己的手掌上后深深的吸了口气。 在接下来的一瞬间。 [なっ]在罗伦斯眼前微微的震动着的麦子,“啪”的一声破碎了,长出了绿色的嫩芽和白色的根以及叶子,不断的向天空延伸上去。 不一会,在那尖端长出了新的麦惠,一瞬间青绿色的麦子变成了茶色。 以上所述都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的。 只是转眼间,赫箩的手上就长出了一根麦子。 [虽然是这种程度的事,但也不能做很多,而且。]赫箩从自己的手掌上将长好了的麦子拿了下来,边用麦惠的前端搔着罗伦斯的鼻子边说道:[这就像你看见的那样,不需要任何技巧哟。] [就算我想笑,大概也是哭笑吧。]赫箩突然用力的将麦子塞给了罗伦斯。 [那么,怎么样。引人注目的话像那样就可以了,接下来咱就恢复成狼的形态吧。] [不,这样就足够了。]罗伦斯从赫箩的手里接过了麦子,继续说道:[接下来就要看爱尔撒是否同意这种把戏了。或者] [还有其它的呀?]对赫箩的话罗伦斯点了点头后说道:[但是。]但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里才是作为商人显示出自己最拿手的演技的场所。应该会没问题的。]从被埃宾鲁库退回的小麦中,将毒麦和无毒的麦子分辩出来,即使能让特雷欧的村民相信,也不能立即就将村子从危机中解救出来。 因为根据西姆村长的计算,还差大约七十枚利玛金币。 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特雷欧注定会成为埃宾鲁库的事物被吃掉。 但是,假设就算埃宾鲁库认可了我们引发的奇迹和分辨出的毒麦,如果本来就是埃宾鲁库为了支配特雷欧而搀加进毒麦的话,罗伦斯认为埃宾鲁库怎么也不可能将退回来的麦子再一次买回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无论如何也要将退回来的麦子换成钱才行。 尽管如此,如果将问题被拉进这里的话就是商人的领域了。 而且罗伦斯恰好就是位商人。 [好,那么我们也回去吧。] [恩,但还真是冷呀。]赫箩笑着站了起来,尾巴“刷拉刷拉”的摇着遮住罗伦斯的眼睛,不一会就穿好了衣服。 [汝看起来好像一脸可惜的表情呀?]露出利牙的赫箩那样说着,罗伦斯缩了缩脖子说道:[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呢。]赫箩和罗伦斯不一会就追上了爱尔撒和伊凡。 一行人到特雷欧的时候刚过中午。 爱尔撒意外的爽快的接受了罗伦斯的方案。 或许是爱尔撒理解到了光有决心没有手段的话也是什么也办不成的吧。 但是,那样的方案是爱尔撒到昨天为止都不会采用的吧。 [但是,即使是那样我也仍然相信我所信仰的神。那位位与所有的神的顶点,创造了世界上的一切的神。]虽然从初次看见赫箩真实的样子到现在还没有多久,爱尔撒居然能面对着狼的样子的赫箩清楚的那样说着。 是面对着即使不用咬的,只要一挥抓子就能将自己轻易的拍的粉碎的对手。 赫箩无言的注视了会爱尔撒,露出了一排利牙。 伊凡虽然屏住呼吸的守护着爱尔撒,但赫箩至少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位于这个世界顶点的存在。 所以马上将利牙收了起来,生气的扭过头去。 [接下来就在在场的人面前使用那个方法。] [有什么想法吗?]在特雷的附近,离伊凡的水车小屋不远的小山丘的山顶上,赫箩在一边巡视着,罗伦斯和其他人在那商量着。 [不管是什么商品,如果在价格最便宜的时候买进都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村子被逼到绝路之后?]罗伦斯点了点头,伊凡接过话继续说道:[从早上看见的情形来看,好像邦主教也要来似的。] [邦主教………]不仅是在金钱方面,在宗教上也来逼迫特雷欧村了,虽然到早晨为止确实已经陷入了让人绝望的状况,但是现在的话也不是没有逆转的可能性。 不仅如此埃宾鲁库教会的负责人也来了的话,反而对罗伦斯他们更有利。 作为引发奇迹的证人,没有比教会的负责人更合适的吧。 [从埃宾鲁库来的人,应该是不会给特雷欧辩解的机会的吧。就连持有武器的人也带来了,怎么想也不可能来进行绅士的对话吧。] [我认为西姆村长也不希望让村民们拿起剑来反抗。] [而且,村民也没那种勇气吧。]伊凡的嘲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样的话,罗伦斯一行人在村子里出现的时机很自然的决定了。 [那么,我们出现的时机就是在西姆村长屈膝之后。] [引发奇迹的方法就按照刚才说明的那样。]爱尔撒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向了伊凡说道:[伊凡,你没问题吗?]爱尔撒之所以那样问是因为伊凡所负责的任务,是这项作战当中最危险的。 但是,那也是建立在相信赫箩的力量的基础上的。 伊凡的目光看向赫箩说道:[什么嘛,如果我中了毒的话,如果能在我知道会中毒而死之前杀了我的话也不错哟。]伊凡的指尖在轻微的颤抖着。 即使知道伊凡那是在爱尔撒面前逞强,但赫罗也不是会讨厌做这种事的人。 [咱会轻轻的一口将汝吞下去的,不会痛的哟。]赫箩好像很快乐似的回答着伊凡的话。 [那么引发奇迹后关于金钱方面的交涉,可以拜托罗伦斯先生吗?] [最主要的就是让埃宾鲁库同意取消退货,那时候就交给我吧。]爱尔撒点了点头,将两手交叉在胸前说道:[希望神的守护。]之后,赫箩小声的说了一声:[来了。]之后大家互相彼此看了一眼。 第六幕-1 相继进入特雷欧的马车一共是十六辆。每辆马车的货台上都载着三到四只大麻袋。 持有长枪的护卫共有二十三名。装备的有盾的四人穿着盔甲和护腕,看起来像是骑士团的步兵。 徒步的圣职者四人。虽然不知道带有车蓬的马车中有几人,但是根据爱尔撒所说的,里面大概只有邦主教和補佐他的司祭两人吧。 另外在队列中还有位胖呼呼的商人打扮的男子,罗伦斯在看见那名男子的瞬间发出了“啊!”的一声。 埃宾鲁库最大的面粉店林特岛会在特雷欧够入了面粉也并不是件奇怪的事。当然正是因为那样才有人吃了用从林特岛那里买去的面粉制作的面包而死亡。 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林特岛也和这件阴谋有关吧,罗伦斯在访问埃宾鲁库的商会的时候,是故意没有买罗伦斯的麦子的吧。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下定决心执行计划的吧。 不仅前途未补,连在那里隐藏的有带有恶意的人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罗伦斯不禁叹了口气。 趴在山丘上目送车队进入村子后,赫箩也恢复了人形,手脚麻利的穿好了衣服。 之后四人饶了一大圈向托鲁埃翁的洞穴走去。 虽然入口有已经被伊玛锁住了的可能性,但也有可能只是将入口关上了而没上锁。 罗伦斯打算赌一次。 [汝是神所守护的家伙吗。]并且赌赢了。 [附近有人的气息吗?] [没有,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或许村民觉得既然爱尔撒都逃跑了,这个教会当然也没用了。 罗伦斯刚一将台坐推起来,就发出了“咚”的一声石像倒了下来的声音。虽然罗伦斯在一瞬间被吓的打了个寒战,但还好并没有传来其它的声响。一口气将台坐推起来后,伊凡哧溜的一下就从打开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帮助罗伦斯将台坐完全打开了。 [这个是?……………原来如此。将镰刀还有圣杯拿着吧。]当然这些都是为了接下来的事而准备的小道具。 从地下室里出来的爱尔撒向罗伦斯点了点头后,就和伊凡一起小跑着跑了出去。 罗伦斯对着最后留在地下室恋恋不舍的赫箩,一边笑着一边向她说道:[如果能顺利的解决这件事的话,你也可以留在这里慢慢读这些书了。]听了罗伦斯的话,赫箩好像放弃似的从石梯上走了出来。 [那么,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幸好木窗没有被破坏,这样的话就能清楚的看见外面了。]看来是在罗伦斯一行逃跑之后,伊玛看准时机将门打开了吧。 用来关闭教会入口出大门的门闩并没有被折断,而是被靠在旁边的墙壁上。 从木窗的缝隙处向外面一看,运送麦子的车队已经进入广场了,大概就是邦主教的那名穿着高位圣职者礼服的壮年男子和面粉店的林特岛以及西姆村长和村子的代表正在石台上対峙着。 [罗伦斯先生。]这个时候爱尔撒和伊凡从后面偷偷摸摸的走了过来,向罗伦斯发出了声音。 手中握着不管怎么看都是没有镀银的圣杯和生了锈的镰刀。 但是作为引发奇迹的小道具,还是寒掺点的东西比较好。 [那么,接下来只要计算好时机出场就行了。]爱而撒和伊凡紧张的点了点头。 虽然罗伦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西姆村长在比手化脚的拼命的给绑司教说明着什么。 有时还会指着教会,每当当西姆指着教会的时候聚集在广场上的村民和石台上的人都会看向这边,每次都让罗伦斯吓一跳。 但是并没有人走过来,大概是因为深信着里面完没有人吧。 邦主教冷静的对应着,偶而会向站旁边的上了年纪的補佐司祭征询下意见。 或许邦主教认为西姆村长和村民的意见和那些飞来飞去的苍蝇所发出的声音没什么不同。 事实上邦主教只是将数枚羊皮纸拿给西姆看了看,西姆就变的无言以对了。 [知道上面的内容吗?]罗伦斯向赫箩问道。赫箩回答道:[是被要求金钱赔偿。]之后,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号声,向手持长枪的男子扑过去的村民在一瞬间就被打倒在地上了。 跟着又有数名村民扑了上去,但最终也和第一个扑上去的村民一样被打倒在地上。 虽然手持长枪的护卫看上去是一群连衣服也没有统一配置的杂兵,但是好像还是多少受过些训练似的,组成了散乱整形形成的枪阵。 这样的话,即使村民人数占优,也很难逆转劣势。 [哼,看来西姆已经被压倒了,要开始让步了。]只要一开始让步,接下来只有被单方面的压倒而已。 绑司教大概是在用不至于会让人家狗急跳墙的程度在逼迫着西姆村长吧。 [那是个?]在那里又出现了新的愤怒的村民,和林特岛交谈了几句就马上激动起来了的村民被西姆村长制止了接下来的过激行为。 对与罗伦斯的疑问,伊凡回答道:[那个是面包店的老板,是最爱挖苦我的家伙。]林特岛也从怀里取出和邦主教一样的羊皮纸,得意的将那些羊皮纸举起来,村民们立刻沉默了下来。 林特岛的样子看起来与其是说习惯了让村民牙口无言,还不如说是终于能让村民沉默下来的高兴的样子。 [弗兰茨司祭是非常优秀的吧。]罗伦斯刚一随口说完,爱尔撒就微微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终于在西姆跪在石台上的同时,狠狠的瞪着邦主教的村民们慌忙的去扶着西姆的背。 就在那时候,罗伦斯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被紧紧的握住了的声音。 一看,原来是爱尔撒正紧紧的握着拳头。 虽然脸上是一脸的冷静的表情,但爱尔撒的内心在容易明白不过了。 因为村民们是不会在爱尔撒的背后支持着她的。 [结束了,对方已经提出了最后的选择了。]赫箩突然那样说倒,罗伦斯也马上明白了赫箩那句话的意思。 西姆他们一齐将视线投向教会的相反方向,也就是西姆村长家的方向。 他们到底在想着什么,光看着他们的背影似乎就能明白了。 稍后有两名士兵登上了石台。 士兵手上拿着罗伦斯在西姆家看到过的托鲁埃翁的神体。 [将这个烧掉,你们必须要接受正确的教义才行,否则将被视为异端而告发。]说话的大概是邦主教吧。 赫箩刚一说完,就好像是听见了赫箩的话似的西姆和村民全都看了看教会。 [一有困难就想要依靠别人,人类 就是这种生物呀。]赫箩从木窗前退了回来,将手在胸前交叉着叹了口气再一次说道:[但咱也有依靠人类的时候,那么,现在该怎么做?]伊凡的脸上写满了不能原谅这些只顾自己的村民。 但是,伊凡还是忍住了那份愤怒,将目光看向了爱尔撒。 爱尔撒毫不迟疑的站了起来。 接着简短的说道:[作为正确教义的仆人。我不能舍弃这个村子。]罗伦斯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开始行动吧。]说完,四人打开了教会的门。 鸦雀无声这种场面也是真的存在的呀。 罗伦斯在心里那样想着。 在象征着托鲁埃翁的蛇的标本前,向教会投以求助目光的西姆等人在看见罗伦斯一行后的表情,罗伦斯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爱尔撒!]最初叫出声的人是伊玛。 或许是因为庇护了爱尔撒等人,伊玛并没有在石台上。和周围的人一起关注着事态发展的伊玛,毫不顾及的向爱尔撒走了过来。 [爱尔撒,为什么又回来了!] [对不起,伊玛太太。]露出了完全不可理解的表情的伊玛又看向了罗伦斯。 [哎呀哎呀,这不是弗兰茨司祭的后继者爱尔撒小姐吗。]在罗伦斯回答伊玛之前,石台上的邦主教先向爱尔撒那样说道。 [好久不见,邦主教。] [我听说你们偷偷的逃了出去,是忍受不了罪恶的意识而回来懺悔的吗?] [因为神常常都是很宽大的。]爱尔撒一说完,虽然邦主教露出了扫兴的表情,但也没有像只斗败的狗一样在远处大吼大叫而是露出了把握十足的笑容,向旁边的司祭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之后,那位司祭清了清嗓子,举起手中的羊皮纸高声宣读道:[我们埃宾鲁库的神圣教会认为,信仰异教神的特雷欧村以伤害我们拥有正确信仰的人民为目的,在麦子里混入了柯巴斯的毒酒。证据就是我们拥有正确信仰的人民虽然正在受着诅咒的痛苦,但是在特雷欧村却没有出现一名中毒者。明明吃的是同样的麦子,这很明显是因为他们受到了异教的邪神的保护。](这不是证明你们的神很没用吗[按照我们和弗兰茨司祭的契约,首先要将这些麦子全部退回特雷欧村。并且在这里重新建造新的拥有正确的信仰的教会。对于披着羊皮但其内侧却是一只盘成一团的蛇,邪恶的假冒的神之仆人,必需要请真正的神给予其治裁。]接过那位司祭的话刚一说完的邦主教,持有盾牌的士兵们都一齐拔出了剑,向着罗伦斯这边走来。 但爱尔撒一步也没有后退。 [没有那个必要。]并且大义凛然的回答道,接着又大声说道:[我确实曾经在错误的信仰之下,但是,宽大的神为我指出了正确的道路。让我和神的使者相遇了。]绑司教一瞬间露出畏惧的表情,皱了皱鼻头后用目光向旁边的補佐的司祭寻问着什么。 補佐的司祭向绑司教回复了几句话后。 绑司教将一只手高高举起说道:[居然信口开河的说什么遇到了神的使者,这简直就是证明你是异端的证据!如果你说的话是谎话的话,你的话本身就将成为你是异端的证!。]罗伦斯心里想着:鱼上钩了。 爱尔撒依次向伊凡,赫箩看了一眼。 磨面粉的少年和狼化身的少女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如果各位怀疑的话,就让各位看看吧。]虽然护卫的杂兵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拦住了想要靠近排成一列的装满麦子的马车的伊凡和赫箩,但是听了爱尔撒的话的绑司教边发出了轻蔑的笑声边向护卫的杂兵说道:[把路给他们让开。]伊凡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从赫箩那里得到的麦粒。 爱尔撒目送着两人跑过去后,没有听伊玛的劝阻径直的向石台走去。 [信仰蛇之神托鲁埃翁确实是错误的。]爱尔撒说完后,站在石台上的村民用被逼吞下石头似的眼神狠狠的瞪着爱尔撒。 [但是,那并不是本质上的错误。]爱尔撒登上了连接石台的石阶,从绑司教面前走了过去,最后走到被扔了出来的神托鲁埃的象征的神体前跪了下来。 在教会中的时候,即使陷入了为了阅读弗兰茨司祭遗留下来的神话的罗伦斯的陷阱时也拒绝说谎的爱尔撒。 那份心底至今也没有改变,依然是位不折不扣的圣职者。 那么爱尔撒究竟是为什么不仅不弹劾异教的神托鲁埃翁反而在他的象征的神体面前下跪呢。 爱尔撒继续说道:[我认为托鲁埃翁本身就是神所展示的奇迹之一。]听到爱尔撒的话后,西姆睁开了眼睛,其他村民也都开始出现了动摇。 爱尔撒的话即么有否定托鲁埃翁也没有肯定托鲁埃翁。 但是邦主教却笑了起来,嘲讽似的说道:[人类的话常常都是和谎言比邻的。凭什么可以断言你的话不是恶魔的低语。] [因为神的使者答应了我会将迷路的羊群引导上正确的道路上。]这时候赫箩和伊凡向爱尔撒投去了“准备好了”的目光。 即使明白不会有问题的,但罗伦斯还是不禁紧张了起来。 在石台上,边承受着村民和绑司教的目光边不断说着的爱尔撒也应该承受了相当的压力吧。 尽管如此,爱尔撒的语气也是那样的强而有力。 作为受到弗兰茨司祭教诲教导的后继者,相信赫箩这个非人者的力量。而且相信着这个世界都是由神创造的爱尔撒。 [哼,就凭你居然也想展示神迹………。]绑司教的话突然被马车周围传来的恐惧和惊讶的声音打断了。 [麦 麦子。]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从被放在货台上的装满了麦子的袋子上,麦惠相继长了出来,不断向天际延伸上去。 西姆和村民也露出了粗制滥造的没有表情的人偶似的表情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景象。绑司教也满脸惊愕的注视着那个奇迹。 在相继生长出来的麦子前,发出惊呼的人们一齐跪了下来。 [是神!这是神的奇迹!]犹如野火般的传开了,最后连圣职者也跟着跪了下来。 但是,只有邦主教呆呆的站在那里,注视着那幅光景。 接着,在所有的青色的麦子结成果实之后,再一次从人群中响起来高呼声。 从十六辆马车的货台上长出的麦子,没有结成金黄色的果实而是就那样直接枯萎了跟着变成了粉末。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楚那种现象代表着什么。 罗伦斯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麦子身上的时候,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 林特岛还有邦主教都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设计将毒投入麦子的本人,看见这种情形当然不可能一笑置之。 [神已经指出了正确的道路。]爱尔撒一说完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爱尔撒身上。 [不 不可能,那 那种事…………。] [邦主教。]爱尔撒用冷淡并且冷静的口吻说道:[我想请邦主教确认下这个是不是恶魔的手段。] [要我怎 怎么做。] [请用这个。]爱尔撒说完取出了朴素的银制圣杯交给了绑司教后说道:[请圣别一下这个圣杯吧。然后,在这其中伊凡会用这个村磨成的面粉来传达神的正谕。]绑司教照爱尔撒所说接过了圣杯,接着慌张的开口说道:[你到底打算用这 这种东西来做什么?] [神的洗礼应该也被施加在贫困着身上才对。请邦主教用自己的手清洗圣杯。]被爱尔撒的气势所压倒而说不出任何反驳话语的邦主教以非常不痛快的视线看向補佐的司祭。補佐的司祭向在石台周围的圣职者发出指示说道:[拿水来。]不久水就被运来,交到了邦主教的手中。 如果是圣职者倒入的水的话,那个会成为神圣的特别的存在。 被用圣水清洗过的圣杯,在绑司教的说中撒发出暗淡的光芒。 [那么,请将圣杯和水一起交给磨面粉的少年。]爱尔撒之所以不自己拿过去,是为了避免被绑司教挑毛病。 让圣职者自己拿过去交到伊凡手中,这就蕴涵了圣职者的公正。 [请大家好好看着。]爱尔撒向伊凡点了点头,伊凡接过圣杯也重重的向爱尔撒点了点头。 第六幕-2 接着拿出小刀的伊凡跳上了马车的货台,将袋子一个一个的都割了个口子,并将每个袋子中的麦粉都拿出一点点放入圣杯中。 在场的所有人大概都理解了伊凡想要做什么吧。 全场安静的就连吞口水的声音也能听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磨面粉的少年的身上。 十六辆马车中有十五辆马车的麦粉放入了圣杯,伊凡将水和麦粉混合后将圣杯高高举起。 好像被什么操作了似的圣职者们将目光看向了圣杯,最后不知是在向神祈祷,还是在说着其它的什么事的嘀咕着。 伊凡缓缓的将圣杯放下,凝视着杯子里。 伊凡看到了赫箩真正的样子,也明白了赫箩不是普通人。而且也亲眼目睹了需要一年时间来种植的麦子在瞬间就生长了出来的奇迹。 伊凡的目光突然间离开了手中的圣杯。 看向的不是别人而正是爱尔撒。 之后,伊凡一口气将杯中的东西全部喝光。 [那个是神的使者对我们的启示而引发的奇迹。]嘴边上被麦粉弄的雪白的伊凡将圣杯推给了圣职者,向那圣职者说了些什么之后用皮袋中的水重新将圣杯清洗干净。 之后伊凡又跳上了唯一的一辆没有取出麦粉的马车,从货台的袋子中放入了少量的麦粉在圣杯中。 爱尔撒也向不断颤抖着的绑司教简短的说道:[如果你认为这是错误的饿奇迹的话,那么你应该能展示车正确的奇迹吧?]麦子里混入了毒如果是说慌的话,那为了证明麦子是否是无毒的,就必须将所有的麦子都吃了。 但是那说到底也只是理论上的问题,神的奇迹是能超越理论的。 而且神的奇迹只有神的奇迹能够对抗。 如果不能证明那是恶魔所引发的奇迹的话,那么那就只能被认为是神的奇迹。 [邦主教。]爱尔撒从伊凡手中接过圣杯后,将圣杯递给了邦主教。 林特岛像是自认败北了似的也跪在了那里。 邦主教一动也不动的僵硬在那里。是因为承受不了要用那只圣杯施展神迹。 [明 明白了,这确实是奇迹,是神的奇迹。] [那么,这个村子的教会。]爱尔撒毫不容情的向绑司教逼问着。 不管是奇迹也好回答的话语也好,绑司教都没有。 [当 当 当然也是正 正统 正统的教会。] [那么,拜托将这些写正式的文件。]爱尔撒初次露出了微笑,向西姆村长和村民们那样说道,然后恭恭敬敬的捡起了托鲁埃翁的神体。 因为邦主教并没有抱怨爱尔撒的行为,当然也并没有说禁止村民信仰托鲁埃翁,对村民来说那是让他们感到高兴的结局。 爱尔撒漂亮的将村子从危难的局面中拯救了回来。 虽然爱尔撒面对绑司教也毫不让步漂亮地进行了周旋,但是爱尔撒的内心一定也是很不安和紧张吧。 爱尔撒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擦了擦眼角后,低下了头交叉着双手祈祷了起来。 虽然罗伦斯不知道爱尔撒是向神还是弗兰茨司祭祈祷,但是不管是那边都会称赞爱尔撒的表现吧。 紧接着,赫箩跑到了作为旁观着看着爱尔撒的罗伦斯身边说道:[怎么样,很了不起吧?]和即使驳倒了邦主教也一点都没有表现出骄傲样子的爱尔撒相比,赫箩显得很得意的那样说道。 但是,这点不同之处,或许正是罗伦斯和伊凡的差别吧。 伊凡将圣杯塞给圣职者中的一人后,就飞奔到爱尔撒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爱尔撒。 罗伦斯和其他的村民一样都被伊凡的行为夺去了目光,赫箩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看起来汝很羡慕呀?]被赫箩笑着挑衅似的那样说着,罗伦斯只有畏缩的缩了缩脖子说到:[恩,是很羡慕哟,]对罗伦斯态度和言行不一样的回答,赫箩稍微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 [因为这次完全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在台表演的是爱尔撒和伊凡,在幕后操控的是你。]罗伦斯漂亮的将话题叉了开去。 赫箩露出没趣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那,钱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接下来就是汝的工作了吧?] [话是那样说没错,但是…………。]罗伦斯冷静的观察着情况,不断的在脑海里思考着。 现在情况已经完全改变了。 难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再怎么也要咬下他一片肉吧。 如果眼前的情况突然改变了的话,考虑好的事也不得不变更。 罗伦斯在脑海来,带着些残忍的心情制定出了在其它城市不可能轻易办的到的计划。 [没错,这个看来有一试的价值。]罗伦斯一边抚摩着自己的胡子一边那样毫不在意的嘀咕着,接着察觉到了赫箩看向自己的目光。 赫箩用稍微有些吃惊的目光注视着罗伦斯。 看到这种赫箩不常露出的表情,罗伦斯反倒有些吃惊似的问道:[怎么了?] [呜………。汝真的不是狼之类的吗?]对赫箩突然说出的毫无道理的话,罗伦斯刚一发出[诶?]的傻傻的一声,赫箩就安心了似的露出利牙笑了起来。 [くふっ。这种表情才适合汝嘛。] [………。]因为又落入赫箩的陷阱当中,罗伦斯只有投降认输,赫箩好像也只是打算稍微捉弄下罗伦斯,所以也并没有乘胜追击。 不管怎么样,快乐的互动还是留到稍后吧。 还剩下包含的有复仇意味的最后的一击了。 因为不知道是否是在西姆的家里制作文件,西姆从作为会议场的石台上走了下来,一路小跑到邦主教身边。 [那边的几位大人请到西姆村长家里记载关于神的奇迹的文件。林特岛先生请这边来,和我商量关于金钱方面的问题。]这个时候林特岛露出了好像终于被警吏找到了的罪人似的表情。 邦主教好像并不知道罗伦斯的存在,露出了“这家伙是谁”的表情,爱尔撒在西姆耳边耳语了几句后,西姆走到邦主教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接下来邦主教吃惊的发出了[啊!]的一声。 跟着西姆又对同样的对罗伦斯抱以怀疑的目光的村民说了些什么,虽然村民露出了和邦主教司教性质有些不相同的惊讶的表情,但不久后还是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 赫箩在罗伦斯耳边耳语道:[那就全部交给汝了哟。]罗伦斯从被村民怀疑在麦子里投毒的嫌疑犯升级到了代表村子交涉的交涉人。 林特岛或许是因为有将罗伦斯陷入陷阱的自觉吧,露出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留在了石台上。 在林特岛的周围围着一些村民,而从埃宾鲁库来的人都在兴奋的谈论着神的奇迹。 罗伦斯心中想着:在这样的情况下,交涉起来也比较容易吧。 [那么,林特岛先生。] [是 是的!]林特岛用嘶哑的声音回答着,罗伦斯不知道那是林特岛博取同情的演技还是真实的心情的表现。 因为赫箩咳嗽了两声狠狠的瞪着林特岛,所以那大概是林特岛的演技吧。 林特岛刚一说完就闭上了嘴,是演技的话无论如何也流不出汗来吧,但是林特岛却开始留下了汗水。 [我被爱尔撒小姐拜托交涉有关金钱的问题,不知道村里的各位能够认可吗?] [……………既然村长都同意了,也没办法了。]其中一名村民不情愿的那样说道,性急的面包店老板也“刷刷刷”的抓着头说到:[因为关于钱的问题已经全部交给村长处理了。]罗伦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是那样,那么,首先我就先提出最大限度的要求,希望林特岛先生不退还麦子可以吗?] [那…………那个绝对不行。] [为什么。] [那,那个因为麦子的声誉问题,那些麦子可是吃死了人呀!连我店的麦子的声誉都受到了牵连已经一落千丈了!]死人的事也是场大骗局吧。 罗伦斯看了眼赫箩,赫箩用目光向罗伦斯问道:[怎么办?]罗伦斯心里想着:果然是场骗局。 但是如果直接指出来的话也不太好,因为那会成为对方的致命伤。 [而且,而且,出现了柯巴斯之酒的麦子要全部退回,这可是写在和弗兰茨司祭订立的契约书上的。]林特岛提出了理所当然的主张,当然村民们也无法就这一点反驳。 即使认为放入毒麦的难道不是林特岛自己吗,但却没有能证明那一点的证据。 [那我明白了。我们接受退货,那价格是?]对于罗伦斯的让步,林特岛就像是被扔进水里的人初次露出水面换气似的大大的松了口气的说道:[两,两百利——] [别开玩笑了!]面包店的老板冲上去紧紧的抓住林特岛的衣领说道:[那个不是从我们这里买走的价格吗!]确实,林特岛也已经不知道卖掉了多少麦子了,所以那个价格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是除开了林特岛已经卖掉的麦子,根据村长的计算村子里也还差七十利玛金币。 话说回来,罗伦斯也很钦佩到了这种时候还敢狮子大开口的林特岛的商魂。 [那那那那那那么,一,一百…………九十。]面包店的老板更加用里的抓着林特岛的衣领露出想揍人的表情,却被罗伦斯伸手制止了下来。 但那并不意味着罗伦斯打算帮助林特岛。 [林特岛先生。如果再一次发生神的奇迹的话,对你来说不是会很糟糕吗?]虽然村民们没有谁能理解到罗伦斯话的含义,但多亏了能看破谎言的赫箩,让罗伦斯抓住了林特岛最为担心的弱点。 当然,如果暴露了的话会使林特岛感到为难的正是这次毒麦事件的自导自演。 林特岛的表情变的就像被水淹死的猪似的。 [一,一百……。六十………。]换算成拖尼银币林特岛大概让步了八百枚。 面包店的老板终于松开了抓住林特岛衣领的手。 被放开的林特岛不断的咳嗽了起来,罗伦斯也趁这个时候想了想比较现实的解决方法。 如果在这样紧闭下去,或许又会招来新的怨恨也说不一定。 第一,这个村子和埃宾鲁库所订立的契约本身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那么,关于退回商品的价格就那样决定了,在场各位都可以做为证人。]周围的人相继点了点头后,林特岛终于抬起来脸。 罗伦斯心里想着:接下来才是进入正题。 虽然让林特岛做出了最大限度的让步,但是尽管如此也还没达到村子偿还范围以内。 而且为了避免今后在不断的发生类似的事件,必须要缔结某种程度以上的公平的契约。 [话说回来林特岛先生。] [恩,是的。] [这些被退回的麦子,不能再一次买回去吗?]林特岛立刻摇起头来,如果那样做的话,或许连商会都会破产。 [明白了。但是,根据西姆村长所告诉我的话,现在村子里没有能买回退回的小麦的现金。即使减到一百六十利玛还是不够。]听完罗伦斯的话,村民们都发出了惊呼声。<bdo>http://www?99lib?net</bdo> 村长之所以满着村民,大概是为了避免村民陷入恐慌状态吧。 [我有个提案。]罗伦斯在村民要围欧林特岛之前插嘴说道。 [究,究竟…………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可以拜托邦主教给这个村子的麦子赐予司教自己的印记。]林特岛露出就像是看透了罗伦斯的用心而拼命的思考着似的样子窥视着罗伦斯。 但是,林特岛那一定是在装腔作势吧。 [如,如果你们打算将麦子卖给其他的店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死心………。] [你说什么!]听到面包店老板的怒吼声,林特岛虽然被吓的缩了缩脖子,但是还是以无可奈何的表情回答道:[今,今年不管是那里都是大丰收,所以黑麦已经过剩了。不管是那里的村子都光想着将麦子卖出去,但现在的麦子已经大大超出需求,所以不管那里都不会在买进麦子了。我们为了保证信用已经尽可能的买了…………]虽然林特岛说的是谎话,但罗伦斯也能理解作为商人都是想尽量回避对于有前科的麦子吧。 [不,即使那样也没关系。因此能听一下我的要求吗。]林特岛用就像是依靠罗伦斯似的目光看了过来,之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因为林特岛露出了好像是在向神求助似的并夹杂着希望没有引发神的奇迹似的目光,所以构成了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 [如………。果只,只是那,那样的话,我虽然觉得没什么问题……………] [那么,还有一个条件。] [诶?] [埃宾鲁库的人或许会对我想做的生意百般阻饶也说不一定。所以,我想请林特岛先生在那个时候站在我们这边。]林特岛发出了[啊。]的一声后,说道:[难道,你打算做面包?] [很可惜我并不打算那样做。不管怎么样如果真的那样做了的话,面包店也绝对不会允许的。林特岛先生难道不怎样认为吗?]虽然下巴上的多余的脂肪很碍事,但林特岛还是点了点头。 但是,罗伦斯打算做的却是和做面包相近的事。 [那么,关于退货所要支付的钱,就在那门生意顺利进行下去后在付。] [你究,究竟想怎么做。] [当然也不会强迫你同意,我们也附加的有对你们来说非常有吸引力的条件。]罗伦斯环视了村民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林特岛身上说道:[废除和弗兰茨司祭订立的“必须无条件的购买村子的麦子”的契约的话,怎么样。]罗伦斯一说完,立刻响起了村民们的责难声。 [喂,不管村长在怎么将契约的事交给你,也不能那样做!] [但是,我认为只要有这份契约的存在,还会不断的招致埃宾鲁库的怨恨。难道不是这样吗?]虽然是难以回答的质问,但是埃宾鲁库最大的面粉店的老板还是战战津津的点了点头。 [本来那种契约就是不公平的。一般来说村子里都会有了解交易的人,来进行专门的交涉。那样才能叫做生意。]林特岛不断的“呼呼呼”的点着头,但被村民们狠狠的瞪了一眼后,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怎么样。林特岛先生。同意我的要求吗?] [喂!话是那样说,但是!]虽然被村民步步紧逼,但是罗伦斯还是丝毫没有退让。 因为罗伦斯有自信这门生意会带来巨大的利益。 [如果林特岛先生和绑司教都站在村子这一放的话,我也能告诉大家对于这个村子来说会非常有利的生意。]罗伦斯露出笑容那样说道,村民们好像被罗伦斯的气势所压制似的都沉默了起来。 [究竟是打算做………。?]罗伦斯稍微装模做样的说道:[那我就公布答案吧,但那需要面包店老板的帮助。]面包店的老板吃惊似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能给我我准备些鸡蛋和面包吗,最好有蜂蜜。]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终幕 罗伦斯整理好旅途的行装刚一回到教会,就听到了让人心情愉快的“卡喳卡喳”的声音。 就像走在碎石路上似的所发出的声音,大概是赫箩在吃东西发出来的吧。 虽然已经告诉过赫箩很多遍不要边看书边吃东西,但赫箩好像完全没有理会罗伦斯的吩咐。 爱尔撒也是在叹着气训斥着将食物残渣弄的到处都是的伊凡。 每当那个时候罗伦斯和爱尔撒目光交汇在一起时,都不禁会露出苦笑。 埃宾鲁库和特雷欧的纷争已经结束了三天。 罗伦斯所负责的最后的一项交易,就结果来说是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最终特雷欧不足的金额为三十七利玛金币。如果折算成拖尼银币的话大概是七百枚银币。 和林特岛商量的结果,那些不足的金额就以抵帐的方式来偿还。 罗伦斯使用村子里的麦子并得到面包店老板的帮助所做出来的正是饼干。 和没有发孝的面包一样只是往面粉里加入水进行搅拌,虽然是在面包的妖精进入之前开始烘烤,但光是在里面加入油和鸡蛋就变成了让人惊异的美味。 虽然在南方是很常见的食物,但是在北方却没有见到过。 在教会吃饭的时候,因为伊凡和爱尔撒好像几乎都不知道各种各样的面包的事情,所以罗伦斯才基本上确信了这附近没有人知道制作饼干的方法,事实上果然被罗伦斯猜中了。 而且,饼干不管在怎么干也不是面包,虽然商会的规则严格的规定了面包店以外的人用面粉制作的面包不能随便贩卖,但是面包以外的东西却不受那规则限制。 当然或许面包店会有怨言,但是在村子和林特岛,邦主教有共同利益的情况下,其他人也无可奈何吧。 因为是少见而且美味的食物,所以在埃宾鲁库地销量很不错。甚至就是连原本过剩黑麦也开始不足了,或许还会追加进货。 但是,因为这门生意不久后就会被别人所模仿,所以大发横财也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 即便如此作为罗伦斯没有从饼干生意上获利的代价村民以包含的有道歉费在内的价格收购了罗伦斯的小麦。 罗伦斯认为虽然特雷欧将饼干做为特产品会长时间的获利下去,但是相应的也必须同等的汗水。 尽管如此那份利益却是有保证的。 在事件结束后的三天内,赫箩好像一天到晚光吃饼干的样子。 对与第一次吃饼干的人来说,都会沉湎于饼干的美味当中。 [那么,我们也差不多该出发了。]罗伦斯敲了下边将饼干的残渣撒的到处都是边看着弗兰茨司祭所遗留下来的书的赫箩的头后,赫箩露出了“真是麻烦死了”的表情将书关上。 在外面爱尔撒向着马车热心的祈祷着罗伦斯和赫箩会一路平安,村民们也以村民们自己的方式擅自向托鲁埃翁祈祷罗伦斯生意兴隆。 而且村民好像也改变了对教会和爱尔撒的态度,村民当中也开始出现了包含着感谢的意思而到教会礼拜的人。 这个村子今后大概也一直会这样同时祭奠两个神吧。 赫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餐桌上堆积如山的饼干中拿起一片含在嘴中。 [我说你呀,在马车的货台上也被你放上了山一样多的饼干。就像那时候的苹果一样如果吃不完的话你的饭就一直是那个了哟。]一口将饼干吃完后,赫箩不高兴似的说道:[真是的,汝以为分辨出毒麦和引发奇迹的是谁呀?如果没有咱的话汝现在大概是被脱光了放在火上烤吧。]虽然被赫箩那样说有些难堪,但由于是拯救村子的大恩人,但赫罗吃饼干的架势也让一直很照顾我们的村人脸上都在抽筋。 即使是稍微注意些也不会受到天罚的。 [哼,话说回来,这次又是什么样的灾难。]虽然是被赫箩强行岔开话题,但是罗伦斯也同意那点。 [算了,反正最后也有赚。]赫箩笑了起来,嘴里塞满了饼干。 [虽然没得到咱所期待的情报,但总算达成了目的,付出的辛苦也有了相应的回报。]赫箩看着被放在餐桌上自己已经反复读了三遍的记载着狩猎月亮的熊怪的神话的那本书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说道:[那么,接下来去哪个城市?] [雷诺斯。在你所说的城市里唯一一个还存在着的城市。] [恩,如果慢腾腾的而下雪了的话就赶不了路了,真是没办法。]虽然赫箩应该是很想早一点到北方的,但罗伦斯也不是不明白赫箩想起今后的旅途或许更想待在这个村子里悠闲的生活吧。 才短短的三天就松懈了下来,就连罗伦斯也有些吃惊。 [算了,要出发吗。] [恩。]罗伦斯和赫箩离开了教会,来送行的村民相继的说着。 当初怀疑你们真是抱歉之类的话,好不容易结束了那让人心烦的问候。 大家明亮的笑容就像是大家都在祈祷罗伦斯和赫箩一路平安似的。 [希望神守护你们。]爱尔撒露出本来的温柔的笑容那样向罗伦斯说道。 虽然被赫箩踩了下脚,但是那也是让身为男人的罗伦斯感到很高兴的笑容。 [罗伦斯先生。]和罗伦斯握着手的伊凡开口说道:[很感谢您教了我各种各样的事,我也会留在村子里加油的。]伊凡之所以说想离开村子成为商人,是因为受到村民的不合理的冷遇。 因为这次的事件而被村民重新认识了的伊凡,决定留在村里担当和埃宾鲁库交涉的工作。 对于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的爱尔撒和伊凡。不管是谁都清楚那个选择是最妥当的。 [旅行者留在村里的不应该是恋恋不舍而应该是美好的回忆,那么各位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罗伦斯握着缰绳驾驶着马车缓缓的跑动了起来。 被温暖的阳光包围着的马车发“噶哒噶哒”的声音离开了特雷欧。 爱尔撒和伊凡以及西姆他们在教会前不断的挥着手,赫箩不用说就连罗伦斯也回头看了两次。 但是随着马车的不断的走远不久后就看不见爱尔撒和伊凡以及西姆的身影了。 赫箩和罗伦斯的旅行再一次开始了。 前进的目标是雷诺斯。 到达那里之后再向东北方前进。 果然在春天结束的时候,最迟在夏天之前就能到达曾经是被叫做哟伊茨的地方。 罗伦斯正在那样想着的时候,赫箩已经快速的打开了袋子开始吃起饼干来了。 听着赫箩嚼着饼干而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伴随着分别而开始的新的旅程前,某种神圣的气氛突然被糟蹋了似的。 [恩?]但是罗伦斯看着赫箩满嘴塞满饼干的样子,会觉得这样也不错。 尽管如此,看着赫箩那天真无邪的笑脸的罗伦斯一瞬间在心里嘀咕着“夏天前吗” 罗伦斯察觉到被什么东西按住了脸,仔细一看原来是饼干。 [别做出那样眼馋的样子。]赫箩板着个脸那样说着。 [我已经吃腻了。]虽然罗伦斯那样说,但赫箩并没有缩回手。 [明明一脸眼馋的样子。]赫箩再一次说完后,又将饼干塞了过来。 罗伦斯只好无可奈何的接住了饼干,咬了一口。 为了赫箩而特别加进了很多蜂蜜的饼干非常的甜。 罗伦斯在心里想着,偶尔这样也不错后又轻轻的咬了一口。 但是赫箩还是不满的瞪着罗伦斯。 [怎,怎么了。] [没怎么。]赫箩不高兴的重新转向了前面,吃着饼干。 虽然赫箩的样子明显是有什么想说的话,但罗伦斯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罗伦斯思考了一会,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但是这简直太狡猾了。 为了让罗伦斯说出那句话,简直就像是给罗伦斯下圈套似的狡猾但如果罗伦斯不掉入那个圈套的话,赫箩一定会生气吧。 真是没办法。 罗伦斯死心的那样想着,将最后的一点饼干放进嘴里后,开口说道:[喂。] [呜?]赫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来。 但是大衣下的尾巴充满期待的摇晃着。 罗伦斯以拙劣的演技说道:[有一笔不错的生意。] [ほう] [但是要稍微绕些路。]赫箩露出了非常不愿意的表情叹了口气。 尽管是那样之后赫箩也没有问具体的内容,而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说道:[真是没办法,那咱就陪你吧。]赫箩也是不希望结束这段旅程的吧。 正是因为那样,赫箩才会采取那样的态度。 虽然这句话赫箩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那么,是什么样的生意?]说完,赫箩高兴的笑了起来。 罗伦斯咬着嘴里的饼干,用那份苦涩和甘甜感谢着不知道在哪里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