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大先生》 01:你会武术? 她推开沉甸甸的大门,走进了这家每下班都要来打包饭菜的餐馆。 餐馆不大,充其量能算的上是个‘大排档’,是啊,以她现在的工资水平,也只能在这种档次的地方吃饭了。 “呵”,自嘲的笑笑,她向老板要了份尖椒炒猪耳外加一份火腿蛋。 “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啊”这般想着,她回身想找个位置坐下,转过头却发现不大的餐馆内已是人满为患,不仅座位上挤满了吆三喝五的大叔,连过道上也塞满了抓耳挠腮的额“讨厌鬼”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今要站在这里等了。”失望的摇了摇头,她顺着嘈杂的声音把目光往前面投了过去。 原来这家餐馆里唯一的一台破旧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拳赛,屏幕里的解员正唾沫横飞的在进行着赛前的‘嘴炮’热身。 她饶有兴趣的听着他讲解着两位比赛选手的身份背景以及曾经获得的荣誉、奖项。 雷公太极是自称雷雷的选手,在燕京什刹海体校练过散打,学过杨式太极,之后自己创设了一个门派,叫做雷公太极。曾经扬言可以单手破解搏击当中裸绞,让人半信半疑。 今跟他对战的是A综合格斗选手徐晓东,此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梁静茹借给他的勇气,竟敢挑战闻名遐迩的‘太极宗师’。 餐馆里围坐的观众大多都是来他笑话的。 她挤到一个靠前的位置,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的盯着分辨率不高的电视。 040年,华夏对学习传统武学的热情达到空前的高度,除了全国各地的武学圣地、甚至是仙山名府大热外,就连武侠类的电视剧也成了全国人民追捧的对象。 于此滋生的各类武功的‘大师’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他们利用人民群众学武的热情,四处招摇撞骗,赚取‘菲薄’的拜师费。 比赛开始了,众人的目光都随着解员激情的呐喊声往电视屏幕上移了过去。 赛场上,雷雷迈出弓步,举起双手拉开架势。徐晓东则放低双手,移动步伐,步步紧逼,眼睛死死盯住对方。 两人围着场地踱步绕着圈。 “打啊倒是!”也不知道是谁,不满的喊道。 “就是啊,墨迹什么啊,抡起拳头就是干啊,孬种。” “你以为你们是在跳恰恰舞吗?” “哈哈哈哈” 四周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们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抬眼看看旁边的同伴,似乎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能找到一丝指点江山的快感。 选手雷雷和徐晓东继续绕着圈,就在众人不耐烦之际。徐晓东靠了上去,连续上手,朝着雷雷头部打去。雷雷双手一挥,招架不住,身体开始侧倾,失去重心,连连退了几步。 现场的观众甚至是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可是‘太极宗师’啊,竟被一个‘崇洋媚外’学习综合格斗的愣头青打的倒退了! 难道华夏武学真的不复当年了?现在世面上的都是些武学骗子? 不容他们多想。 徐晓东抡起拳头,劈头盖脸砸过去,最终将雷雷摁倒在地,骑在胯部,一阵猛捶。后者双手抱头,护住脸部及其他要害位置,想要少挨几拳。 “嘶~” 惊叹过后,紧接着就是一阵破口大骂,餐馆的客人有的甚至已经捶起了桌子。 “这他娘的就是太极宗师?换我上我也能几秒k他啊。” “不至于吧,雷大师可是能够以气伤人的,或许,他是没准备好吧。”有人提出了质疑。话刚完,那人挠了挠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狗屁东西,枉我那么崇拜他”另一个人啐了口唾沫。 她站在电视前,双眉紧锁,轻叹了口气,“泱泱华夏怕是已经没有一个武学大师了都是些徒有虚名,招摇撞骗的老不死罢了” 再看下去已经毫无必要了,她准备去问下老板她点的餐做好没有,转过身却迎面撞在一个人身上。 她惊呼一声,抬头看向面前这个‘毛手毛脚’的服务员。 “走路也不看着点?” “现在是一点半。”他斜眼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挂钟,回应道。 “好了,我现在走路看着点了,麻烦让一下,我要上菜了。” “你”她为之气结,忙伸手拦住了他。面对这种根本没办法正常交流的非人类,她简直是有口难言,想要理论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什么。 “像你这种打杂的穷服务员,一身脏兮兮的,胡子也不刮,邋里邋遢的,你就连里面那个招摇撞骗的‘太极宗师’都不如。”她指着电视里倒地不起的雷雷,不断冷笑,“看到那个学综合格斗的了吧,他一拳就能把你打的卧病在床。” 比赛结束,餐馆里的人都有些意兴索然,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和餐馆服务员之间的骂战!” 这样的场景放在哪里都不会缺少关注度。 对面的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满嘴的胡茬子却是油光滑腻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满是油渍,看上去的确挺讨人嫌的。 “武术?我也会啊”他斜睨了眼正在享受众人拥戴的徐晓东,似笑非笑的道。 “哈哈哈哈~诶呀,妈呀,笑死人了”话音未落,还不等‘前凸后翘的美女’嘲讽,周围便响起阵阵极度张狂的笑声。 “你子怕是端盘子端傻了吧?就你这身上没二两肉的也会武术?你要是会武术那么母鸡都会上树,哈哈!”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口不择言,做人要看清楚自己当下的状况,一步一个脚印走,不要好高骛远,整活在梦里是没用的。” 面对众人的嘲笑年轻人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指了指手中的盘子,然后慢慢托起,而后大喝一声,“碎!” 盘子应声而碎,陶瓷茬子和菜汤四溅,把围在最前的那几人包括那前凸后翘的美女吓的不轻。 餐馆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状若神’般的年轻人。 他还保持着刚才托举盘子的动作,表情冷峻,‘威风凛凛’地扫视着周围的吃瓜群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 “靠。”有人竖起了中指,骂咧道:“你是神经病吧,没事把盘子砸了干嘛?” 02:大先生阿丑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们都看到了,你就是把盘子砸碎的。” 年轻人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砸盘子不能算砸砸盘子大师发功能算砸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她本是憋着笑意,此刻却是被他这么一番话给激怒了,她看向这个邋遢的服务员,冷笑道:“大师?你是这盘子是你发功弄碎的?人还能要点脸吗?呵,你要是真这么厉害你就去把上面那个人打败。”她指着徐晓东。 “他吗?我一只手就能打死他。”年轻人挠了挠头,一本正经的回道。 她气急而笑,胸口剧烈起伏,“你要是打赢了他我就在这个店里裸奔” 哟呵 “伙子上啊,为了让这位美女光屁股,不能丢咱们大老爷们的脸啊。” “就是嘛,伙子一看就有成为大师的潜质,你一定行的,我们给你当个见证人。” “大师,应战啊。” 周围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师傅不能跟普通人比武,太丢人”年轻人慢悠悠的道。 嘁! “阿丑,你又犯病了啊,在这跟客人瞎唠啥呢,还不赶紧干活去。”餐馆老板是个四十好几的中年大叔,他掂着勺子轻轻敲了下年轻人的头,又赶忙给周围的客人陪不是,全是因为自己管教不力影响大家用餐了,今多送瓶啤酒之类的云云。 “叔,了不要打我的头,人会变笨的。”年轻人嘟着嘴,不满的嘟喃着。 望着年轻人离开的背影,餐馆老板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这个伙子叫他声‘叔’,他就不能这么放弃他。 伙子叫刘玄丑,是他的同乡,在这个大城市遇到自家乡里出来的年轻人实属不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于是,他就把这个想吃霸王餐的伙子留了下来。 虽然这阿丑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做事却是非常勤快,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人的活,相处久了,他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了,所以,每当他做了什么‘幼稚’的事情他都会选择性的原谅他。 刘玄丑回到厨房,脸上哪还有懵懂真的模样,他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自语道:“综合格斗吗?呵呵…碾压应该不算是跟普通人比武吧师父…” “阿丑,你又在什么胡话呢,还不快干活,心老板过来又要敲你脑袋了。”旁边有人善意的提醒道。 “哦,是是是。”刘玄丑傻呵呵的笑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 一晃眼,已经过去了七,当的那场闹剧也早已被人当作了个笑话在茶余饭后谈论之后就已遗忘。 餐馆里依旧人满为患,A综合格斗高手徐晓东在与“太极宗师”雷雷一战以极其完美的姿态完胜后,立马赚取了很多对传统武学失望的人的拥护。 “传统武学早已没落,现在都是些花架子假把式而已,实用性远不如综合格斗、散打、跆拳道之类的。” “现在那些所谓的大师实在可恨,一个个没真本事偏知道坑蒙拐骗,输了之后还嘴硬。什么是没使用内力,怕伤到人;他是个有武德的人,练武并非是争强好胜,而是为了强身健体之类的屁话。” “看来大家还是去学外国人的东西吧。” 国人大都是类似这样的发声。 徐晓东自一战成名后,便自诩为‘打假’人士,在网络上掀起一股骂战,不断讥讽当代的‘大师’都是狗屁,更是对各派发出了挑战书,扬言要把武林各派‘领头人’都打成猪头。 很多‘大师’和大师的弟子在网络上回应,徐晓东不知高地厚云云,要好好教训他云云,大师一发功伏尸几百万云云。总之就是雷声大,雨点,不管了多少,最后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跟他打。 就在国民情绪极其低落之际,一个微博ID为‘大先生’的网友对徐晓东下了挑战书。 ‘大先生’,徐晓东就是个蠢蛋,综合格斗对他来不过是旁门左道,只需要一个手指,他就能打断徐晓东的脚。 他还在评论底下自己评论了一条,他自幼学武,擅长各类武功,从太祖长拳到十八路弹腿,再到各种冷兵器,他无一不是精通,最后更是大肆吹捧传统武学博大精深,而他,就是得到‘传承’的那个人。 这条微博被广大好事的网友顶上了热搜,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徐晓东则在微博回应,战书他接了,并且他会用实力打这种土鸡瓦狗的宵的脸。 今正是综合格斗高手徐晓东与网友‘大先生’之间的决斗。 这场比赛罕见的在地方电视台直播,传闻台长是一个传统武学爱好者,所以非常支持有人站出来打倒徐晓东。 ———————— 尖椒猪耳加火腿蛋。 这是她今点的午餐,准备带回租的房子里吃,她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容不得她在别的地方多花上时间。 打那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最近工作的确比较忙,还有一部分原因她不上来,可能是因为不想见到那个邋里邋遢的服务员吧。 她如是跟自己这么讲。 餐馆老板把盒饭交到她手里并询问了番她最近的情况,客套一阵后她急匆匆的想要离开这个‘蓬头垢面’的地方。 她才不要见到那个恶心的讨厌鬼呢。 要本事没本事,要武功也不会武功,傻里傻气的,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出息。 “是他,竟然是那个伙子,他还真的去了挑战狂人徐晓东啊。” “哟,还真是他。网上那位比徐晓东还嚣张的‘大先生’就是这个傻蛋啊。” “真是个耿直的年轻人啊,为了看美女的屁股蛋子连命都不要了,嘿嘿。” 淫荡的笑声让她脸色微红,她心中一紧,难道还真是那那个邋里邋遢的服务员? 她把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放下,抬头看向那台依旧破旧的电视机。 里面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人笑吟吟的站在膀大腰圆的徐晓东面前,脸上没有一丝惧色,从他的眼角上,甚至透露着丝丝不屑。 “你这身腱子肉哪里练的啊?”刘玄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 “汗~” 她一个踉跄,手里的盒饭差点甩出去。果然,他还是那个邋里邋遢、不知高地厚的服务员。 03:一战成名 徐晓东也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给逗笑了,半开玩笑的回应道:“我这都是以前挨揍挨出来的。” “是吗?这样就能打出一身腱子肉了啊。” “嗯,嗯,让我揍你几拳你就能变的跟我一样了。”徐晓东咧着嘴,想看看这个傻瓜到底是有多傻。 “好啊,好啊,快来打我吧,我站着不动。”刘玄丑竟真的‘真’的闭上了眼睛,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徐晓东可不会跟他讲什么武德,学综合格斗就是为了能将面前的敌人击倒,不管用的什么方法,只要能将敌人击倒,那么,他就是胜利的。 他虚晃两步,一拳往刘玄丑面门上砸去。 餐馆里围观的观众叹了口气,这和当徐晓东打雷雷的情况十分相似,这个伙子怕也是要步了他的后尘了。 比武哪有闭上眼睛的嘛,看来是看武侠看多了。 她低垂着眸子,也是不忍心再看下去,这个人虽然讨厌,却只是一个烧坏脑子的傻子罢了,她跟他较什么真呢? “完了,‘大先生’要倒了。” “徐晓东这一套组合拳下去,哪怕是头牛也得倒地啊。” “看来在网上吹嘘自己是传统武学传人的大先生也只是个鸡鸣狗盗之辈啊,难道国术武学真的没人能站出来了吗?” 现场解痛心疾首的解着。 就在所有人都对结果有了预估时,刘玄丑动了,他摆了个起手式,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平常的挥出一拳。徐晓东的拳头还没到,他的拳头已经落在了徐晓东的胸口上。 徐晓东闷哼一声,竟仰面被砸飞,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的不断呻吟。 全场哗然。 这是什么武功? 这到底使的是什么武功? 自认为对传统武学门派都悉知的解凌乱了,全场的观众凌乱了,电视机前的观众凌乱了,她站在乱哄哄的餐馆内,不知所措。 “徐晓东输了综合格斗输了”现场解竟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解了,只是拿着话筒,双目失神,喃喃自语。 现场静悄悄的,这个‘大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徐晓东可是个狂人啊,久负盛名的太极宗师雷雷都不是一合之敌,现在,徐晓东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这么,他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 沉静许久,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大先生赢了,大先生把外国的那些杂牌武术打败了。” “果然还是传统武术强啊,大先生不愧为大先生。” “华夏万岁,哈哈!” 观众才不管他使用的是什么招式呢,这些他们实在是太憋屈了,作为传统武学资深爱好者,亲眼看着华夏的‘太极宗师’被一个A综合格斗的人一秒K,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现在,终于有一个自称是国术大手的人出现并且也是一秒K了徐晓东,反正是赢了,其他的管他呢。 “运气,一定是运气,徐晓东一定是眼花了。”她指尖不经意间的抖了抖,转身就往餐馆外走去,这个地方她是不想再待下去了,以后,她也不会来了。 “咦!”身后响起一道惊呼声。 “这位美女不是当初跟‘大先生’打赌的人嘛,现在大先生打赢了,你也该兑现承诺了。”有人竟认出了她,隔着不远就喊住了她。 她心里一颤,迈出去的步子生生缩了回来。 餐馆内的观众立马围了上来,把她围在正中,嚷嚷着让她兑现当日的赌约。 “我我”她一时语噎,急的差点要哭出声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求助似的看向电视机中的那道好像被风一吹就倒的少年郎。 现场,大批记者围着刘玄丑,叽叽喳喳的问着各类问题。 “大先生,请问您刚才使用的是什么招式打败了徐晓东?” “您能下您的门派吗?” “大先生,对于这次比赛,您有什么想要跟全国的观众的?” 刘玄丑看了眼镜头,示意所有记者安静下来,“传统武术是华夏民族的传承,是华夏民族的灵魂,我希望大家不要崇洋媚外,把华夏的武术发扬光大。” 他抬了抬手,继续道:“我等你来找我。”他又斜睨了眼镜头,似乎意有所指。 现场的记者一脸懵逼,不知道他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先生,您最后的那个人是谁呢?这句话的意思是否是您在约战其他门派的高手?” “大先生,请您跟我们一下吧。” 刘玄丑抱歉的对他们笑笑,只是轻轻的一抬手,周围的记者就感觉自己好似被一股大力推开,等他们反应过来,前者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与此同时,电视机前,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老人一脸凝重,自语道:“太祖长拳?有意思,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 刘玄丑走出体育馆,门外的阳光格外刺眼,他摸摸肚子,半没吃饭,肚子还真是受不了呢。 刚才他使用的那一式看似只是普通的一拳,其实却是太祖长拳里‘三十二势’里的一招。 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般技巧也只有真正习武之人才能看懂。 太祖长拳,又名三十二势长拳。此拳术据由宋太祖赵匡胤所创编,明代时该拳种大放异彩、颇有声誉。 戚继光在其《纪效新书》中认为:“古今拳家,宋太祖有三十二势长拳,又有六步拳、猴拳、囮拳,名势各有所称,而实大同异。明代另一著名武术家程宗猷在其《少林棍法阐宗》中更是认为:“杨家枪、太祖长拳、绵张短打、孙家阴手棍、少林兼枪带棒乃五家正传,苟能习练精熟,以其心印,余可敝帚弃之矣。另,产生于胶东一代的螳螂拳在其《十八家拳祖姓名》写道:“太祖的长拳起首,韩通的通背为母。郑恩的缠封尤,温元的跌拳更奇。 不管是戚继光的十八卷本《纪效新书》,还是螳螂拳谱均将太祖长拳列在了第一位,太祖长拳的历史地位可见一斑。 刘玄丑之所以用流传甚广的太祖长拳把徐晓东打败,就是为了引一个人出山,否则,对付徐晓东这样的‘外行人’又怎么需要用上太祖长拳呢? 他眯着眼睛,自语道:“赵家后人,我等你” 04:兑现赌约? 站在马路上叫了个出租车,刘玄丑一步跨进副驾驶座,安全带一系,缓缓闭上了眼睛。 “金东路65号,飞大排档。” “好的,好的,坐稳了啊。”司机大哥松开刹车,猛然觉得不对劲,扭头看向闭目养身的刘玄丑,“你去哪儿?再一遍。” “嗯?”刘玄丑不满的睁开眼,“金东路65号,飞大排档。” “哦。” 司机大哥脸色一喜,“你你你是大先生?” “你是不是大先生?” “就是那个刚刚和徐晓东干了一架的那个。” “嘿,就是这样,用这招”他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动作。 “诶,诶,注意开车啊,你看着点路,手握着方向盘。”刘玄丑无奈,只得开口回应他。 “你就是大先生,这声音不会错的,刚才我在收音机里听到记者对你的采访了。这段话的真好啊。传统武术是华夏民族的灵魂,的太对了。”司机大哥兴奋无比,比洞房花烛夜掀老婆的红盖头还兴奋。 一路上,司机扯着刘玄丑从各派高手聊到传统武学的发展,不停的夸赞‘大先生’年级轻轻,就已经达到如此高的成就,日后必定是振兴武学的旷世奇才,现在国势紧张,正需要像他这样的人站出来救国。 临下车之际,他不仅没收出租费,还一个劲的拉着刘玄丑要拜师。 刘玄丑好歹,他就是不听,偏偏他还不能对一个普通人动手,最后只好撒了个谎,等他世界第一的时候,一定会收他为徒,这才脱了身,回到了飞大排档。 对,飞大排档就是他工作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到大排档里端盘子,不是因为他喜欢装逼,喜欢受虐,而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没钱。 习武二十余载,前些日子刚被师父赶下山,什么让他红尘练心,连行李都不让他收拾,一脚就把他踹下山门了。 他一路上咒骂着师父不得好死,临老没人送终之类的话,饿了七七夜头昏眼花后,抬头就看见了这家挂着‘飞大排档’的大排档。 “飞?” 好气魄,吃个饭也能飞?是个好去处。 于是,他一头扎进了餐馆,点了满满一桌子好菜,几乎把餐馆里新鲜的食材全部掏空了。 吃饱喝足,他摸了摸口袋,除了那块皱巴巴的手绢外,里面一个子都没有。 习武之人是那种吃饭不给钱的人吗?于是,他只好装傻,自己是乞丐头子洪七公,来他们这里吃饭是看的起他们,给什么钱。 店里的伙计顿时不乐意了,抄抄着家伙就要揍他。 这时,老板来了,听出了他的口音,看在老乡的面子上这才没有追究,还让他留了下来给了他一口饭吃。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平常这个点店里基本上已经没人了。 刘玄丑推开大排档的推拉门,里面一堆人吵吵嚷嚷的,见他进来,先是楞了楞神,紧接着就响起如潮水般的掌声。 “欢迎大先生回来,大先生真是厉害啊。” “我们等你好久了,大先生。” “这位美女果然来兑现当日的赌约了,今儿中午我们看见她在这看您和徐晓东决斗呢,想来早已是做好了裸奔的准备了。”一人指着一个坐在地上的年轻女子,邀功似的道。 “这女人也太势力了点,当初竟敢看不起大先生,狗眼看人低,我们今儿拦住她就是要她好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大排档里的群众们你一言我一句的着,叽叽喳喳的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吵的人脑仁儿疼。 刘玄丑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泫然欲泣的年轻女人,脑海中又浮现出她当日尖酸刻薄的样子。 淡然的笑了笑,问道:“美女,你今穿的这么清凉就是为了更方便兑现承诺吗?”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今她穿的的确是蛮清凉的,低胸连衣裙,裙子的下摆只是稍稍超过屁股蛋子一两公分。 看着实在性感无比! “美女,大先生也到了,你看你”后面的话没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此刻悔恨非常,当初也不知道是迷了什么心窍了,竟然夸出这样的海口。在这里裸奔?呢,这怎么行呢可是,她已经被堵在这里两个多时了,走也走不了,眼泪再多也不顶用。 她颤抖着手,慢慢伸向连衣裙背后的拉链,只需手一用力,往下那么一拉,她就要 “等等。” 正在这时,刘玄丑收敛了笑容,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不用了,我对你要裸奔这件事实在没有兴趣。下次记得不要看不起人还有,对华夏武学有点信心。” 话完,刘玄丑扬了扬手,示意围着她的那些人散开,放她离去。 “大先生真是深仁厚泽、宅心仁厚啊。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这样,您收我当弟子,我还您一个美好的明。” “大先生果然是大家风范啊,您在这里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接下来您是要挑战哪个门派的高手呢?” “大先生收我为徒吧,我骨骼惊奇,又忠心又爱国,将来一定能跟您一样成为旷世奇才的。” 面对态度转变直线上升的众人,刘玄丑心底暗暗叹气,这样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下,实非明智之举,可惜那些真正得到传承的国术高手一个个都隐姓埋名,躲的比那深山里的兔子还要深。 他不这么做,根本找不到那些人。 他要等,等那些人找上门来,或者,他要逼他们出山,最后一一把他们战败。 “大家实在是抬举我了,今的事实在是侥幸,赛后,徐晓东跟我,他是吃坏了肚子,所以一时不察才会被我打倒,其实我什么也不会,只会端盘子。”刘玄丑解释道。 这般蹩脚的理由在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下是无处遁形的,他们当然是不信的,仍吵吵着要刘玄丑教几招,不然就是不想把传统武学发扬光大。 这有点逼宫的意思了。 刘玄丑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眼睛转了转,收敛了表情,肃穆道:“好。既然如此,我就传你们一套棍法。你们可看好了” 他一边大吼着,一边抓起了旁边的扫把。 “打狗棍法第一式,乱打一气。” 扫把舞的密不透风、杂乱无章,人群慌忙四散而去,刘玄丑像是发了疯般,左边挥一下扫把,右边挥一下扫把,把人吓得抱头鼠窜。 一套演练下来,大排档里的群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盯着摆着pss 的刘玄丑。 好半会儿,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经久不绝。 “好棍法,还真是洪七公的打狗棍法。” “大先生使这套棍法简直是毫无破绽啊,看来已经是练至大成境界了。” “返璞归真,实乃武学大家啊。” 很多人深有感触的点点头,一副非常内行的样子。 “你大爷的”刘玄丑两眼一黑,差点昏厥过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明明是胡乱挥了几下扫把啊。 05:太祖长拳传人 刘玄丑被炒了。 是的,被同为老乡的中年大叔老板‘炒鱿鱼’了。 “阿丑啊,不是大叔不留你,实在是庙啊,你还年轻,不能在这里耽误了,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应该出去闯闯。” “阿丑,大叔这么些年开店存了点积蓄,这两万块钱不多,你拿去吧。” 大叔是这么的,于是,刘玄丑就这样揣着两万块钱出来了。 现在,他在公园里的板凳上躺着,看着广场上一群老大爷打太极拳。 公园最有特色的就是那藏青色的大理石广场,方方正正的,光亮照人。广场筑有两排约一米高的弧行石墙,上用行草雕刻着欧阳修的夷陵山水诗《九咏》。 常见晨光暮霭中,有鹤发老者,手握两尺来长的毛笔,沾水为墨,挥毫自如,苏醒着心底那段古老的知觉。行人若是路过,宁愿绕道而行,也不肯践字而行,惟恐有辱斯文,亵渎圣观。 公园里,四季常青的松柏树、刚吐出嫩芽的杨柳、还有那些刚吐芽的树,组成了公园里一道靓丽的绿色风景线。 刘玄丑惬意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晨辉的第一缕阳光。 “友,晨露微凉,你躺在这长凳上怕是要感染风寒啊。”一道苍老和蔼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听着令人如沐春风。 “习武之人何惧风寒!”刘玄丑闭着眼睛,懒洋洋回应道。 “哈哈哈哈。”来人长笑一声,“是啊,习武之人何惧风寒,的好,的好!” 刘玄丑终于睁开了双眼,他起身肃穆的看着来人,微微抱拳,“晚辈刘玄丑,早想领教。” “太祖长拳第十八代传人,赵孝拳。”来人还了一礼,抿嘴笑道。 “这里太过吵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也好。” 两人并肩往公园的树林里走去,一路上,没有剑拔弩张,没有争锋相对,他们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般,热络的聊着。 “习练太祖拳法,必首练所实之基本功。其基本功主要是“三型”、“五功”。“三型”为头、手、步,“五功”为臂、腿、腰、桩、气。各型各功,既有独立之要领和理论,又互为作用,互相制约。悟其奥妙,益于拳中。”赵孝拳看向刘玄丑,想听听他的见解。 太祖长拳讲究实战,攻防格斗。起如风,追如风,前手领,后手追,两手互换一气催。其劲力发挥于撑、拦、斩、卡、撩、崩、塞。拳谚云:“囚身似猫,抖身如虎,行似游龙,动如闪电”。交手时,讲求一胆,二力、三功、四气、五巧、六变、七奸、八狠。进身前,要“审势观察细留神,逢弱直冲入中门,遇强避锋绕步锤”。手步相连,上下相随,遇隙即攻,见空则扑。所用招式,非攻即防,虚中寓实,实里含虚,一式多变,借敌之力以制其身。 刘玄丑也不吝啬自己的见解,把自己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一一道出。 赵孝拳抚了抚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日他在电视上看见刘玄丑与徐晓东那一战使的那一招,就看出来这个年轻人不是池中之物。 他自问,那一招,他是否能接下? 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他还是来了。 因为他是太祖长拳的传人! “太祖赵匡胤靠此技打下宋朝下,其拳法传于后世,立太祖门,太祖长拳传到我手上竟已没落如斯,老朽真是惭愧啊。”赵孝拳叹了口气。 “华夏武术必将崛起,赵老还请放心。” 公园里的树林因为树繁枝茂,经常发生些抢劫、强奸等不法的事情。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敢单独过来这里。 赵孝拳站在一株松树主干前,颔下泛白的胡须被微风轻轻吹起,他摆了个起手式,肃穆的看向刘玄丑,“太祖长拳传人赵孝拳,请指教!” “后辈刘玄丑,特来领教。”刘玄丑恭谨的行了一礼,脸色渐冷,道:“今日,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赵孝拳摇了摇头,没有辩驳。他已经看出,面前的年轻人是个武痴、武疯子,在那个时代,涌现出了太多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一身武技出神入化,赋极高,只是对武学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态度,认为武是杀人技,既然决斗,就要分生死。 这种观念一时扭转不过来,恐怕也只有等到自身武境达到一定境界后才能领悟武的真谛。 “请!” 风渐起! 止戈为武;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心正则拳正,心邪则拳邪。太祖长拳本就是行云流水、极讲究气势的拳法。刘玄丑虽扬言要分生死,却是一脸正气,拳风朝摆了个守势的赵孝拳砸去。 赵孝拳心里一惊,下半身右脚撇步上前,成扣步坐定,双手化掌,向前双抄而上,左脚以勾腿法向前踢出,化解了刘玄丑这平淡无奇却暗藏杀机的一招。 “双抄封!”刘玄丑低声浅笑,道出了赵孝拳这一式的来路。 两人你来我去,舞起拳法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急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 “魁星踢斗!”刘玄丑大喝一声,上身保持不动,提起左腿,升直右腿成独立步站定。左腿顺势向前直蹬而出 赵孝拳忙用双手护在胸前,挡住了这凌厉的一脚。 他往后大退了三步,惊骇的看向刘玄丑,此刻他的双手手腕上一片淤青,刚才这一脚要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胸口上,下场可想而知。 “武是杀人技,你并没有领悟太祖长拳的精髓,我送你上路吧。”刘玄丑收手,悲悯的看向赵孝拳。 此刻,哪怕是泥菩萨也被逼的有三分火气了。赵孝拳欺步上前,竟似想开了般,不再束手束脚,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大开大合,颇具气势。 “哈哈哈哈,好好好。”刘玄丑大喊三个好字,“这才是真正的太祖长拳!” 他游刃有余的抵挡着赵孝拳的攻势,把太祖长拳的三十二式都打了个遍。 树林里狂风大作,连树枝上的嫩芽都被震的掉落下来。 三分钟过后,两人收手而立。 “我输了”赵孝拳惨然笑道,“输在你手里,不冤枉。你很好只是不知道是武林之幸,还是武林的劫难” 话完,赵孝拳接连吐出三口老血,仰头倒地不起! 06:黑衣人上门 赵孝拳死了! 这本来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东山公园里常年有案子发生,不是这个妙龄少女被劫财劫色、先奸后杀了,就是那个老大爷被人敲了闷棍扒光了衣服抢了全身财物连个裤头都没给剩下。 死人了,还是个半老不老的老头。 起初,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甚至,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恐慌。公园里,该打太极拳的还在那打太极拳,该跳广场舞的还跳广场舞,死了个人对他们来连个屁都的事都算不上。 第二,一则新闻爆了出来。 昨日在公园死的那人竟然是赵匡胤的直系后代,这可是皇室后裔啊,另外,他另一个身份也浮出了水面——赵孝拳,太祖长拳的第十八代传人。 他是正宗的名门正派,武学大家,比起什么‘太极宗师’雷雷之辈的强的不止一个档次。 这个新闻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华夏都沸腾了。 接下来铺盖地的花边新闻如潮水般的报道出来,但基本上都是些无中生有、或是介绍赵孝拳基本资料这种没有多大的意义的内容。 验尸报告一出,国民更是炸开了锅。 据法医鉴定,赵孝拳身上多处骨头碎裂,五脏六腑均有不同程度的裂缝,应是受到极重的击打才导致死亡的。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竟能将一个精通太祖长拳的大师活活殴打致死? 国民议论纷纷,极大多数人认为凶手应该也是一个武林高手,两人约定在这比武,最后赵孝拳不敌,导致死亡。 公安采集了赵孝拳衣服上的指纹,送去数据库做比对时,竟发现数据库并没有收录到此人的指纹。 要知道,现在可是040年啊,大数据时代,国民的基本信息从出生,每隔十年都会做一次样本采集,可以,从你出生然后到你死的那一,都是赤裸裸的活在透明之下。 没有指纹样本做比对,难道凶手是外国人? 三后,案情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国民笼罩在一片疑云之内,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特别是那些自认为是“武学大师”的人更是人心惶惶,生怕这个恐怖的对手下一个就找上门。 傍晚,论坛一个帖子大“”火。 贴主自称是武学资深爱好者,正职是私家侦探,他在帖子里贴出一则视频,视频内容正是当日刘玄丑和徐晓东决斗完胜后的采访视频。 视频最后的一段话,被他特别标注了,他强调,刘玄丑曾过“我等你来找我。” 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让某个门派的高手去找他比武。果不其然,在几后,赵孝拳的尸体就躺在了公园里。 他认定,凶手必定是这个横空出世的‘大先生’。 网上很多人跟风,认为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也有大部分人将信将疑,认为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杀害赵孝拳的就是“大先生”。 这场风波随着一个网友的爆料推上了高潮,该网友表示,他是‘飞大排档’的食客,他见过‘大先生’本尊,是饭店里的一个服务生。 自从他战胜徐晓东后就从饭店里消失了,这就更加证实了赵孝拳的死因极大的可能与他有关。 传中的武术宗师是一个大排档的服务员?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嘛。 体验生活?红尘历练?放屁呢吧! 绝大多数人对此网友的法呲之以鼻。 就在国民热火朝的在谈论此事时,我们的‘大先生’正斜躺在一株参古树的枝干上,嘴里叼着条咸鱼干,津津有味的嚼着。 “谁咸鱼一定要拌饭吃呢,我觉得干吃也不会咸啊。”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武合一。这次下山,他的目的就是挑战各路高手,按照这句古语的顺序他第一个挑战的就是各派的拳法。 华夏武术界有六大名拳,分别是‘少林拳’,‘武当拳’,‘形意拳’,‘太极拳’,‘南拳’以及咏春拳。”其中少林拳就是以太祖长拳为尊,这路拳法他已经战败,接下来的目标他还没定好。 其实也由不得他,那些真正的传人都隐居世外,他对他们的藏身之地没有丝毫头绪,现在只能暂时等等看,看有没有性子急的按耐不住先来找他。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武林各派自古同气连枝,现在太祖长拳的传人惨死,其他门派的传人不可能不顾连袖之谊做个缩头乌龟的。 所以,他大可以揣着两万块钱到山疙瘩里做个逍遥快活的土皇帝。 还不等他把梦做完,不远处的树梢惊起一群惊鸟。 一阵风吹过,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懒洋洋的把嘴里的鱼骨头吐出,淡淡道:“何方宵藏头露尾的,明人不做暗事,大可出来一见。” “刷刷刷!~”“刷刷刷~” 几道黑影从草丛里露出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边奔来。 片刻后,树底下已经站了六个身形魁梧、面色冷峻的黑衣人,几个黑乎乎的洞口泛着幽深的冷光指着他。 刘玄丑斜了眼那几把黑漆漆的物件,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9式手枪,虽然距离很近,但他不是没有把握躲过然后把他们制服。 那么,这丝危险感觉的来源到底在哪里呢? 他没有理会树底下黑着脸的黑衣人,锐利的眼睛四处扫射,发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四个红点,成掎角之势,已经把他锁定了。 “呵呵,连狙击枪都上了,还真是看的起我啊。”他拍了拍手,单手撑树,潇洒的落在地上。 他看向六个黑衣人,面露询问。 几人互相对视了眼,一人排众而出,开口道:“大先生,我们首长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首长?”刘玄丑面露异色,他原先想的这些可能是哪方的大势力想请他去做客,没想到竟然是华夏的某个首长。 能被这些人尊称为首长的,其官阶可想而知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刘玄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在华夏,我们想要找一个人,不会太难。”黑衣人冷冷回应道。 “好吧。”刘玄丑摊了摊手,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跟你们走?” “就凭这个,”他指了指手中的9式手枪。 刘玄丑摇了摇头,“热兵器并不是万能的,你就像个井底之蛙般可笑。” 黑衣人面有愠色,冷声道:“你想练练?” 07:军武之战 高明,华夏龙焱特种部队第一人! 传闻华夏有支最神秘的特种部队,各国情报机关也搞不到关于这支部队的具体资料,只能猜测。据专家估计,这支部队的作战能力堪比曾经最神秘的蓝蜘蛛特种部队和红蝎特种部队,甚至更强…… 高明就是这支神秘特种部队中的一员,能进这支部队的人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而高明,能够被调去保护首长,其实力可想而知,不是一般的恐怖。 龙焱特种部队现在是国内神龙不见首尾的神秘特种部队,并且它的知名度已经无人不知,它的作战能力可以超过红蝎子部队,曾经有一位越东特工称,这是他见过的一群魔鬼部队,可以让他们损失80%的战斗力,而却连龙焱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只能选择逃跑。 龙焱编内的作战人员战斗力之所以如此之强,与这支部队的训练强度脱不开关系。 龙焱特种部队士兵的常规训练强度是普通特种部队的一点五倍到两倍,(根据不同体能进行不同训练)每年龙焱要从全国各兵种中选拔近三千名各类精英进行试训,以特种部队大练兵为名进行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这段时间被龙焱上层称为“选铁”期。 选拔出约五百人的精英中的精英再秘密送到全国各地的深山老林,建立十余个临时的野外基地进行为期一年的魔鬼式训练。 最后能留下的不超过两百人,残酷的训练意外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这段时间被称为“炼钢”期;别以为熬过了一年多的选拔就可以进入龙焱,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通过各种考核后剩下的百余名佼佼者,会在龙焱进行约两年的全面训练。 在未来的两年里,每名战士必须完成从空军到海军到陆军装甲兵的大十余项专业考核测试,而在这期间龙焱会根据每个人的特长进行针对性培养,必须达到三门以上技能精通,五门以上技能熟练掌握才算合格水准。 通过这些繁杂测试的人才算真正迈进龙焱的门槛,才能有资格知道龙焱到底是什么,而这段时间被叫做“铸剑”期,其余达不到要求的人只能卷铺盖回原部队了。 而这些人对三年多的训练目的却还一无所知,上面的命令上只是书名正常调动与军职的提升而已,经过近三年半的选拔与淘汰最终能进入龙焱的只有不到一百人,只占当初进入初级选拔三千人中的百分之三。 这些合格的队员会在龙焱服役五年以上,逐渐被磨练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特种兵。 高明黑着脸,在这样的特种部队待过,心气本就比一般人要高,更何况他还是当中的佼佼者。现在被刘玄丑这么一激,他心里更是恼怒无比。 “打赢了太祖长拳不代表你就是无敌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呢!”刘玄丑咧嘴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 “那我就来见识见识!”高明被彻底激怒了。 “被首长知道”旁白的黑衣人为难的看向高明。 “首长要罚我禁闭我今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他。”高明把挂在右耳的耳麦摘了下来,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挑衅的看向刘玄丑。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不会少一块肉。”刘玄丑失笑。 高明不再废话,冷哼一声,一步跨出,单掌成爪,直奔刘玄丑的肩胛骨而去。 “擒拿吗?”刘玄丑低声轻笑,侧身避过,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竟也以相同的姿势朝高明抓去。 高明募的一惊,他没料到刘玄丑的速度如此之快,在躲过他的攻击后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他一时不察,刘玄丑如铁爪般的指掌已经贴在了他的肩膀上。 “滚开。”他大喝一声,一个转腕,人已经绕到了刘玄丑后面,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部。 其他五个黑衣人眼前一亮,心中暗赞,曾经的第一人果然不是吹的,竟这么快就化解了对方的锁技。现在刘玄丑被环抱住腰部,只要一个倒摔,战斗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 高明弓腰站了个桩,双手发力,一把将刘玄丑举到了头顶。 “去!” 一股大力席卷而上,刘玄丑被甩到空中,头部猛的向地上砸去。 就在众人以为游戏就此结束的时候,刘玄丑单手撑地,借力往后倒翻而去,连续滚了几圈后,稳稳落地。 “什么?”不仅其他人大跌眼镜,就连对自己这招极度自信的高明也傻了,在这样一股巨力的作用下,刘玄丑竟敢用手来化解,这是非人类吗?就不怕肘骨断裂? 不容他多想,刘玄丑已经飞步上前,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了。 只见一道虚影掠过,刘玄丑已经欺身上前,一拳轰在他的腹上,单手扣住他的的手臂,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倒在地。 高明眼前金星四散,只感觉全身发麻,气血上涌。 华丽! 就连其他五人都不得不承认,看刘玄丑打架就像看一曲优雅的华尔兹般赏心悦目。 高明咬了咬呀,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锐利的眼睛布上点点寒星,刘玄丑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实在让他感觉惊艳,不管是速度,力量,反应能力,都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好的。 “擒拿练的不错,不过跟老祖宗比起来,你还差得远呢。”刘玄丑懒洋洋的站在远处,没有趁势再发起进攻。 他这句话并没有骂他的意思,但听在高明耳里,却是分外刺耳,他竟敢自夸为他的老祖宗? 高明怒火攻心,全身的肌肉紧绷,就那样像辆推土机般飞速朝刘玄丑碾压而去。 刘玄丑摇了摇头,比武最忌讳的就是心态不稳。 他淡定的站在原地,直到气势汹汹的高明离他不足五十公分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抬起手臂,一拳往高明胸口砸去。 高明不躲不避,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拳,他身体只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便又如块千斤巨石般定在原地。 高明冷笑一声,又扑了上去,两人又扭打在一起。 尘土飞扬,地上留下了无数个厚重的脚印。 几十个回合过后,刘玄丑已经在高明的身上留下了十几个拳头的印记。 按理,平常人挨了这么些拳,早已经叫10送医院去了,高明却像个铁打的人一样哼都没哼一声,反而越战越勇,他每挨一记拳头,都会立马作出反应,反身回敬一记重击。 尽管如此,他也没能给刘玄丑造成多大威胁。 刘玄丑一个燕子翻身,撤到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笑着问道:“硬气功?” 08:以力破气 不得不,高明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刘玄丑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对于普通人来,硬气功是一种非常难练的功夫。 硬气功是通过特殊的呼吸吐纳方法和肉体抗击打训练,使被锻炼部位的疼痛忍受能力和细胞密度强度得到进一步的增强,从而做到能够击碎一定程度的硬物和承受一定力量打击。 而练习硬气功,需要超强的毅力! 这就跟铁布衫金钟罩一般,这家伙练出来就是挨揍的,俗称人形盾牌。 硬气功的呼吸方法是比较特殊的,而运气固气的方法则是属于秘中之秘了。要想学会得需要拜师学艺,毕竟硬气功运气的技能是择人而传授的。 现在很多特种部队的士兵都在接受这么一项训练,可想而知,华夏是请动了几个老家伙出来培育祖国未来的脊梁。 “我跟你们去见首长。”刘玄丑笑了笑,决定跟他们走一趟,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见见背后的那些武学宗师。 “打赢我再。”高明冷哼一声,以为刘玄丑退缩了,他急忙跨出一步,欺身上前,一个滚臂盘肘把刘玄丑的手锁住,左手一个捋手锁喉,重重的掐在他的咽喉上。 这么轻易的得手,高明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可惜,已经晚了。 刘玄丑脸色渐冷,淡淡道:“冥顽不灵!” 手腕和咽喉都被制住,却并没有束缚住他的头,只见刘玄丑猛的低头,狠狠的往高明的额头撞去。 高明不惊反喜,他练的可是硬气功啊,这铁头开砖都不是什么难事,竟还有人敢来以卵击石,不知道是该他可笑还是自大。 他收手站定,迎面撞上了刘玄丑的头。 “砰!” 一道沉闷的响声响起,高明像个断线的风筝般往后倒飞而去,而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头这么铁?”旁边的一个黑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毫发无损的刘玄丑。 剩下的四个人听到他这句话,皆是忍不住偷偷的捂嘴窃笑。 笑了几声才发觉不对,忙收敛了笑容,这要是被他们的队长高明看到了,一顿揍是少不了的。 高明翻身而起,只觉得头昏脑涨、旋地转,他猛的甩了甩头,不可置信的退了两步。他的硬气功就是在龙焱特种部队的时候也是最好的,连那位气功大师也夸赞他很有赋,有重现昔日金钟罩铁布衫荣光的潜质。 现在,他却被一个年轻人用头顶飞了? 他摸了摸头,额头上一个大包凸显出来,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自己额头上肯定是一片淤青。 “我不信,军人不会输,军人绝不会认输!”他大喝一声,全身的肌肉紧绷,像支利箭般激射而出。 “白痴!”刘玄丑虚晃几步,动作极快的在高明腹上打下三拳。 蹬蹬蹬 高明猛的后腿三步,这次却没有倒下,他弓着腰,只觉得腹中一股酸水直往喉咙上冒,“呕~”终是忍不住,他单膝跪地,半伏在地上不断干呕。 高明就这么输了?曾经的龙焱特种部队的第一人就这么输在了一个年轻人的三拳之下? 剩下的五人一脸惊骇的看向刘玄丑,这个横空出世的‘大先生’真的就这么恐怖?他刚开始的热兵器并不无敌,难道他真的能在高威力的手枪、步枪下逃生? 刘玄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低头看向还在干呕的高明,“可以走了吗?” “你”高明苦涩的抬起头,其他人可能没有看清,但作为当事人,他再清楚不过刚才刘玄丑那三拳力量有多强了。 在第二拳的时候,他憋住的那口气就被打散了,最后一拳几乎没怎么用力,似乎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他就不仅仅是干呕这么简单了。 “谢谢。”高明颤抖的站起来,羞愧的埋下头,低声道。 “嗯。”刘玄丑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总算不是一根筋,还是明些事理的。 “大先生,这边请。”高明缓过一口气,用敬畏的眼神看向刘玄丑,连称呼、语气都变的跟刚才截然不同。 剩下五人不明所以,这种敬畏的眼神他们队长只有看向首长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竟然对一个年轻人 这个人,他们惹不起! 刘玄丑站在原地等了会,等高明能够自己走的时候,这才动身。 树林外,一辆军用Jeep停在路边,一眼就能看到显眼的红色车牌,京V,中央军委使用的车牌。 刘玄丑没有一丝惊奇,上了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车子开的很稳,生怕打扰到他休息。 对于国家领导人,刘玄丑还是比较敬重的,这次被首长请去做客,想必是他把赵孝拳打死的事情败露了。 这种事情对于外界来可能是疑云、是谜团,但在国家眼里,这都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首长会把他处决了吗? 杀人,已经触犯了法律,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时代,两个武者比武连生死状都不用签就可以开始决斗。 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这才刚挑战了一个高手,就被上面的发现了。 这对他来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半个多钟头后,一座肃穆的大院坐落在眼前。门口立了两个岗哨,岗哨上分别有个荷枪实弹的警卫身体笔直的站在上面,锐利的眼神警惕的看向大门外。 看见挂着京V牌照的JEEP车行驶而来,他们恭谨的行了个军礼,便放行了。 下了车,剩下五人都散去了,高明领着刘玄丑往里边走去。一路上,不断有分组的警卫巡逻,安保措施做的实在严密。 整个军区大院都非常简单,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拐到一处院子前,高明就不再往前走了,附在守在门外的警卫耳边了几句话,跟刘玄丑点了点头就告退了。 刘玄丑笑了笑,大踏步往里面走去。 大厅内。 一个和蔼的老人坐在上首,手里捧着个古朴的茶杯,半闭着眼睛在闻嗅新茶的清香。 “老家伙,你这里的茶叶永远都不会差。”他看向下首坐着的另一个穿军装的老人。 “那是。”穿军装的老人得意的一笑,问道:“你来找我不会单单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09:天降大任 和蔼的老人慢悠悠的抿了口茶,叹息道:“只是心里烦闷的很,过来你这坐坐。” “最近局势动荡,的确有的你头疼的咯。”下首的老人回道。 “一个的弹丸之国倒是不足为虑,怕就怕那些不怀好意蠢蠢欲动的啊” 正话间,刘玄丑却是步入了厅内。 上首的老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别过头看向穿军装的老人。 “你就是那个目无王法的大先生?”穿军装的老人鼓着嘴瞪视着他。 穿军装的老人就是高明口中的首长,燕京军区军长,开国上将楚行。在他听闻赵家直系后代太祖长拳的传人赵孝拳被一个毛头子打死后,他震怒无比,现在局势已经如此紧张,国内竟然还有人窝里斗。 一个国术大手啊,就这么死了,这是华夏的损失,也是传统武学的损失。 他下令让人把刘玄丑抓回来,没别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个子绳之于法。 “老先生笑了,目无王法这顶帽子扣下来,晚辈实在有些担当不起。习武之人切磋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拳脚无眼,死了便是死了,再,生死由命,这本就是我们武林中人不成文的规定。”刘玄丑笑了笑,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愚昧,黄口儿,牙尖嘴利,来人,把他拖出去毙了。”楚行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气的颔下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话音刚落,两个警卫员就快步跑了进来,两口黑洞洞的手枪指着他的后脑勺,似乎只要他不配合,他的脑浆就会在这个大厅内溅的到处都是。 刘玄丑皱了皱眉,没想到这首长的脾气如此之火爆,一言不合就要把他枪决正法。 “等等,”这时,坐在上首的老人摆了摆手,令两个警卫员退下,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刘玄丑。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武林事件,他也是有所耳闻,赵孝拳的死的确令人扼腕叹息,但是,一个能将赵孝拳打死而又毫发损的人,这样的武学奇才,不正是国家现在正需要的嘛? “丁老头,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总理当的可真是威风啊。”楚行不满的叫道。 丁总理没理会吹胡子瞪眼的楚行,招了招手,让刘玄丑走到面前来,笑眯眯问道:“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这个姓丁的老头看着面目和善,似乎更易于相处,刘玄丑没打算闹僵,便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二十七二十七”丁总理喃喃的重复着,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这个年纪来跟我的孙子是一样大的,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当年的事情你就别再提了,多了闹心。”楚行似乎是知情中人,见他这样子,气也消了大半,还反过来安慰道。 “没事。”丁总理苦涩的笑了笑,回头看向刘玄丑的目光又更加温和了点。 “为什么学武?” “强身健体,保家卫国!”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要杀人?” “这是我对他的尊重” 丁总理半晌无语,复问道:“你知道你犯下的罪是要被枪决的吗?” “我不想动手。”刘玄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 下首的楚行见状,忙摸了摸腰间想把随身携带的手枪掏出来,摸了两下空空荡荡的裤带后,这才反应过来,后辈门早就不让他碰枪了,是为了他的身体好。 行军打仗几十年,这玩意儿亲的就跟兄弟姐们一般,骤然失去心里的确是会空落落的,整颗心都像是无处安放。 过了些日子,他也渐渐习惯了不配枪,今情急之下,竟又忘了这茬。 论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楚行自问还是有些心得的,他只是一看刘玄丑那动作,就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杀气,这也是他想拔枪的原因,这个人极度危险,能把赵孝拳打死的人已经可以列为极度危险的重犯了。况且,现在在这里的并不止他一个糟老头子,还有一个关乎着国之命脉的大人物。 “你子可别犯浑。”楚行站了起来,挡在丁总理身前。 “不碍事,不碍事。”丁总理似乎一点也不惧怕,深邃的目光透过他的双瞳印射在刘玄丑眼里,竟让他感觉浑身一颤。 “我知道你本领不弱,但这军区大院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是个好苗子,只是用错了地方”他顿了顿,继续道:“这样,你帮我做件事,赵孝拳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什么事?”刘玄丑警惕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总觉得面前这个老人不简单,那平静的眼神中似乎透着狡黠,这种眼睛他以前在别人身上也看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一看就是几十年。 这个人就是他的授业恩师,也是亦父义母的亲人。 “现在国势紧张,岛国这几年渗透了不少人来国内,他们四处散播谣言,蛊惑人心,目的就是要瓦解我们的意志,从而达到他们再一次侵略华夏的母目的。” “枪杆子里出政权,每次想到这位前辈的这句话,我的心里就久久的惴惴不安。闭着眼睛的狮子是没有人会惧怕的,只有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世界,才能从这广阔的草原上猎取果腹的食物。” 刘玄丑还是没听懂,丁总理这一番话到底想表达什么?现在的国情就连三岁孩都能倒背如流,他又岂会不知。国人日渐尚武,就是为了来日能够给祖国多增添一份力量。 他看着老人平静的面孔,等着他的后话。 “现在,我们受到多方面的掣肘,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出面,况且时机也还没成熟,所以我想让你去岛国挑战那里的高手,最好把那里弄的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的。” “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在做同样的事情吗?” “有!”丁总理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他们隐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静静的等待时机的到来。” “那让我去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不一样,你是我们华夏的大先生啊。”丁总理打了哈哈,竟开起了玩笑。 10:什么烂东西 春,原野里的残雪融化了,青青的草原上百花齐放,好像是一张绣花的地毯。刘玄丑伸展四肢躺在上面,可以嗅到一股股随风飘来淡淡的香气,听见一阵阵忽高忽低的鸟叫声,这样的景色以前他经常看见,自下山后,在满是高楼大厦的都市里,他太久没有这般惬意过了。 用心去感受身边的这一切,整个人都放空,他干脆什么都不去想。 自那面见楚行和丁总理已经过去了三,直到来到了岛国的南海道,他才意识到是上了两个老狐狸的当。 两个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黑脸,玩的真是漂亮啊。 打着保家卫国的旗号把他派遣到这弹丸之地来,无非是怕他在国内惹事情。 刘玄丑并没有被人戏弄的感觉,相反,如今的局势的确不容乐观,诸国虎视眈眈,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他如果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捣乱,这无偿不是一种曲线救国的方法啊。 唯一有些困惑的是,他看那个姓丁的老头,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一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猛的惊醒,而后怅然失笑,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血浓于水,这怎么可能 在野外呆了几个时后,他回到第一晚入住的那个旅馆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当务之急是得先租个房子安顿下来,这旅馆的榻榻米他睡的实在不习惯。 旅馆的大堂经理见是他回来了,忙凑了上来,笑嘻嘻道:“刘先生,您的房间我们已经帮您退好了,东西也帮您收拾好了,放在” “我了我要退房吗?”刘玄丑不满的打断他。 “现在已经超过退房时间十分钟了,因为还有其他客人需要房间,我们这边也是没办法。” “打电话问我了吗?”话刚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哪来的手机啊。 大堂经理也是尴尬的笑笑,带头领着他往一个狭的仓库走去。 他的行李倒是不多,也就两套衣服,一块手帕,零零碎碎的一些现金。 大致检查了下,东西一样没少,这经理虽然一副贱样,手脚倒是蛮干净的。 “你大爷的,鳖孙。”刘玄丑低声骂了句,提起东西转头就走。他这句话是用国语的,大堂经理一脸懵逼,他的确是不待见这个华夏人,所以在超出退房时间一分钟的时候他就让保洁的大妈把刘玄丑的东西都给鼓捣出来了。 虽然听不懂他在什么,但从语气神态来看也不是什么好话。 大堂经理顿时有些羞恼,眼睛转了转,快步走到门口,给刘玄丑拉开门,弯腰恭敬的用岛国鸟语道:”东亚病夫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死倭寇,矮子,变态的畜生。”他迈出的脚顿时僵住,回头用纯正的岛国鸟语回敬道。 大堂经理一脸错愕,面前的这个华夏人竟然会这么一口标准的岛国语,那他开房的时候怎么还用华夏语话呢。 “沙雕!”刘玄丑不屑的骂了句,用肩膀挤开他,右手轻轻一拉,光洁亮丽的玻璃门即刻应声而倒。 乒乒乓乓的一阵巨响,整扇门砸在地上,玻璃渣子溅的到处都是。 “我你们这旅馆也太偷工减料了吧,用这么劣质的门,是要顾客去死吗?不行,我要到消费者协会投诉你们,简直是不把顾客的生命放在眼里啊。”刘玄丑夸张的往后跳了一步,一脸沉痛的看向大堂经理。 “这”大堂经理也被突然的变故吓的不轻,他没多考虑这门到底是怎么倒下来的,而是听到‘消费者协会’这几个字后心里大急,店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面前的这个华夏人要真去投诉他们,肯定会被责令整顿,这对旅馆的声誉将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而他经理的位置也可能要不保了 “那个,刘先生,让您受惊了,都是我们的疏忽,您别往心里去。”他赶紧换上了笑脸,从裤兜里掏出张旅馆的会员卡递到刘玄丑的面前,“这是本店的金卡,里面还有十万岛国币。” “十万对我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不过”刘玄丑顿了顿,“聊胜于无吧,看你还蛮有诚意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记住啊,以后别用这么劣质的东西,你们国家的产品还是太垃圾了啊。” “是是是,”大堂经理不敢反驳,只是一个劲的赔笑。 等到刘玄丑离开了,他才低声骂了几句,随后狐疑的看向散落在地的玻璃屑,这门一直是好好的,用的都是上好的品牌,怎么今倒像是被虫蛀了,一碰就倒。 他上前几步,手扶在左边门的把手上,憋了口气,用力往后拉去。 玻璃门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用足了吃奶的力气,直到憋的脸颊通红,门也还是没有一丝反应。 “真是怪了见鬼了” 刘玄丑当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在南海道的街头四处闲逛,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他才慢悠悠的晃进了一家房产中介店。 里边只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正准备收拾收拾关门下班回去陪老婆。 见刘玄丑推门进来,虽有一丝不耐,却扔是换上了一副笑脸,问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给我找家最便宜的房子,嗯,离海近一点的。” “先生,离海近的房子都不便宜的,而且,现在也没有比较好的房源。” “这样啊,”刘玄丑了然的点点头,“那就随便吧,找个附近的。” “那我帮您看看。”年轻人笑着往电脑前走去,转身的时候脸色立马变的难看下来,马上就要下班了,这客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最关键的是这人还没钱,租最便宜的房子他能得到几个提成?还浪费他约会的时间,真不知道待会他女朋友晴子会发多大的脾气呢。 “年轻人,做房产中介应该要做到对所有的房源了如指掌,你这样每一个客人进店询问都要查下电脑,这得浪费客人多少时间啊,诶”刘玄丑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 听到他这话,年轻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发脾气,要忍,要忍,自己是做服务行业的,一定要忍。 但接下来刘玄丑的一句话彻底让他忍不住了。 “年轻人,看你毛手毛脚的,没女朋友吧?有女朋友应该也不会长久” 11:说,她们是不是站街的 自打刘玄丑那句‘有女朋友应该也不会长久’出来后,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这正好戳到了年轻人的痛处,在晴子之前,他也有个女朋友,两人相处的很好,他本以为这就是他命中那个白头到老的女人,没想到,短短一个月,那女的就跑了,带着他卡里的钱跑的无影无踪。 朋友间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他也渐渐的走出了阴影,谈了别的女朋友,没想到今却被一个陌生人提起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领口的领带扯下来,栓在这个可恶的人的脖子上,溜着他在大街上走上一圈。 “先生,房子给您找好了,钥匙我这正好有,带您去看看吧。”他憋住这口恶气,促催着刘玄丑赶紧出门。 锁了门,他一言不发的往前走,拐过几条巷子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平屋矮房子,看着破旧不堪,周边的卫生却是出奇的好。 ‘一千岛国币!’ 这的确是周边最便宜的房子了。 三室两厅,是个合租的房子。据房产中介的年轻人,这套房子里还住着三个女孩子,个个都是处理家务会做饭的能手。 “还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刘玄丑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这子还真是尽心尽力啊,刚刚这么挖苦他,他不仅不恩将仇报,还把这么好的房子推荐给他了。 二话不,刘玄丑爽快的跟他签了合同付了钱,拿了钥匙按照年轻人的位置就上去了。 兴冲冲的开了门,果然是个三室两厅的大房子。 只是,里面的环境怎么跟先前的不怎么一致呢?这几个女孩子不都是会做家务爱干净的人嘛,怎么客厅里堆的到处都是垃圾啊。 吃过的饭盒、皱巴巴的纸巾、内衣裤、卫生棉应有尽有。 刘玄丑皱了皱鼻子,这味儿也太大了,这得是堆了多少的东西了啊。 “岛国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略带着点偏见的骂了句,推开一个房门,里面的情况跟外面如出一辙,甚至更加凌乱。残留着JY的,泛黄的内裤,散落的情趣内衣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彰显着此处的主人身份是个彻头彻尾的‘站街女’! 另一个房间仍旧一样,只是衣服的款式、的牌子不一样而已。 推开最后一个房门,里面空落落的,除了一张榻榻米,一面镜子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这间房间总算是没被祸害。 数了数身上的钱,折换下来,不到一万华夏币了。这钱还是同乡的大叔给的,临走也不拨点经费,这就想让他搞事情,这怎么搞啊。 “生活,难啊”他叹了口气,从行李包里抠出几千岛国币,心疼的攥在手里,锁好门,往楼下走去。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街道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他找了家店,点了灌啤酒和两条秋刀鱼,悠哉的坐了下来。 不多时,店里又进来一对年轻的情侣。 他定睛看去,这丫的不是那房产中介的年轻人嘛。真是冤家路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今,他可得好好收拾下这个玩心眼的年轻人。 他埋下头,假装没有看见他们,等两个人走进里面找位置坐下后,他才抬头笑了笑,起身往二人走去。 “晴子,今晚都是我的错,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呢。想吃什么,尽管点。”年轻人温柔的对身边的女人道。 “没事的,我也才等了十多分钟而已。”后者也温柔的笑笑,并向年轻人微微弯腰。 岛国人就是客气,就连男女朋友间也客套的像个陌生人一样,简直禽兽! 不知道他们在行房事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相对而坐,各自鞠个躬,然后问一句,“不好意思,我要开动咯。”刘玄丑不禁恶意的想到,他甩了甩头,一屁股坐在还没反应过来的年轻人身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妖娆的笑道:“亲爱的,你怎么在这儿呢,你不是去给人家买卫生棉嘛,怎么一转身你就出现在这里了。” 完,他‘意外’的看了眼叫晴子的女人,略作诧异的问道:“这个狐狸精是谁?” “是你”年轻人震惊的抬起头指着他。 “可不就是人家嘛,讨厌,这样看着人家。”刘玄丑媚眼如丝的娇嗔,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这一眼的风情差点让年轻人昏厥过去,旁边的晴子看到这样子脸色变的铁青无比,却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起身站了起来,对二人鞠了一躬,淡淡道:“对不起,打扰二位了。” 话完,她转身像阵风似的就飘走了。 “晴子,等等我。”年轻人刚想起身去追,却被刘玄丑粗暴的按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他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涨红的看向刘玄丑。 “干什么,呵呵”后者阴测测的笑着,听着令人不寒而栗,“,那房子到底怎么回事,里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就普通人嘛,”年轻人别过头,不敢看他。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喜欢做家务的女孩子怎么一房间都是垃圾,到处是,情趣内衣,来,你解释解释。” “这是人家的私生活,我怎么知道?” “放屁,,她们到死是什么路数。”刘玄丑一把掐住他的咽喉。 “唔” “还他妈嘴硬,不。”他又用上了几分力气。 “唔唔”年轻人脸憋的像猪肝似的,双手不断挣动。 “我看你是想找死。”刘玄丑正准备一把扭断他的脖子,身边却响起一个急寥寥的声音,“这位先生别动怒,你掐住他的脖子他怎么话啊。” 他回头一看,见是店里的老板,又看了眼已经快要窒息的年轻人,立马不好意思的松手了,挠了挠头,笑道:“对不住啊,忘了这茬了。” ‘咳咳。’年轻人剧烈的干咳了几声,等身子整个平静下来后,这才有些畏惧的看了刘玄丑一眼,恹恹道:“她们是站街女。” “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刘玄丑顿时大怒,着又要掐他的脖子。 “年轻人,还不赶紧道歉。”店里老板听了个大概,大致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是这个年轻人给这个暴躁的客人介绍的房子有问题,里面住了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这才导致他大怒,前来讨法。 “对不起,刘先生,都是我的疏忽,我马上给您找别的房子,还希望您不要追究。”年轻人见他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早已吓的慌了神,忙不住的鞠躬道歉。 12:素女经教学 刘玄丑最后还是没换房子。 收了房产中介那年轻人两千岛国币后,一脸满足的离开了。 站街女算什么,同在一个房檐下居住也并没什么不妥,每都有美女看,何乐而不为呢? 在附近的超近买了点生活必须品,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他便躺在榻榻米上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迷糊间,他被一阵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接着就是几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了起来。 “今遇到一个客人,出手真是大方呢,给了我三千岛国币当费。” “你可就好运了,我可倒霉死了,才五百岛国币的事情,那男人楞是坚持了三十分钟,可累死我了。”另一个声音抱怨道。 “咦,听中介,今刚搬来个帅哥呢,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要是还醒着咯咯” “难道你还想不收钱?” “帅就不收咯,毕竟会租这里房子的都不是有钱人。” 几人了几句,便听见两道关门的声音。 刘玄丑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蹑手蹑脚的凑了上来。 “进来吧,美女。”他用岛国语道。 门外的女人身形一颤,楞了愣神后,妩媚一笑,回头看了眼其他两间房门,似是当心被其他两人发现,她轻轻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刘玄丑此刻已经起身靠在墙上,笑吟吟的打量着进来的女人。 她穿着十分性感,脸蛋青春,年纪应该在十八九岁左右,只是那一脸浓厚的妆容看着有些突兀。 在她看到刘玄丑的样子后,眼中不自觉划过一道喜色,这么帅气的男人她可是很少能接触到呢。 “你好,我是惠子,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完,她弯下腰,羞的不敢看刘玄丑。 从业这么久,居然还会害羞,刘玄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样子还怎么接客嘛。 他笑着让惠子起来,随口口她都有些什么服务价格怎么样。 “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老手了。”惠子这般想着,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她把服务内容和价格都了遍,最后还隐晦的表示,可以不收刘玄丑的钱。 “你这服务内容太过单一啊,而且要价太少,五百日元才多少钱嘛,这么做下去是没钱途的。”刘玄丑想了想,“这样,我今晚做个计划出来,明你让你的姐妹们都过来,我好好给你们规划下未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惠子可以出去了。 惠子呆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个新房客的意思。他对她们的服务内容不满意?要给她们规划未来? 这算什么啊,哪有欲望强烈的年轻人看见她的身体无动于衷还信誓旦旦的要现场教学的,简直怪诞! “神经病!” 她低声骂了句,转身回了房间。 刘玄丑浑然不在意,刚才休息了会儿,现在精神大好,他还真的起床拿起笔开始起草他的计划,内容非常无良,大致是这样的,他打算把这三姐妹培养成此中的好手,然后不断发展成员进来,先攻克了南海道的低端市场,再培育一批素质精良的美女杀进高端市场,瓦解岛国人民的战斗意志。 “嘿嘿嘿~”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笑出了声。 计划初步凝定,他感觉轻松了许多,穿好衣服下了楼,找了个人僻静的地方开始练功。 次日,刘玄丑起了个大早,逐一开始敲三位女房客的门。 几个岛国少女都是日夜颠倒的主儿,平时就是晚上干活,白睡觉的,被这么早吵醒,三人都非常不满。 她们被刘玄丑拉到客厅坐下,侃侃而谈他的绝世计划。 除了惠子,其他两个分别是秋元美代和清水和美。三人差不多是一般的年纪,而且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几人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 惠子还好,昨晚听了刘玄丑的惊计划后,今表现的比较淡定。 美代和和美就不一样了,她们认为这个新房客绝对是疯了,她们学生时期的同学个别知道她们所做的职业基本都是表现出厌恶和远离,还有的就是劝解她们从良。 面前的男人却偏偏反其道行之,不仅不让她们从良,还要让她们‘深造’!简直是不可思议! 想法是好的,听起来也蛮有钱途的。 但她们不能答应! “没有这么简单的,我们之所以站街,是因为这行有这行的规矩,要想服务更高端的客户,必须得征得本地帮派的同意,或者加入他们旗下的会所。”美代为难的道。 “是啊,根本行不通的,我们现在只能在附近的锦溪路活动,而且每个月还要交保护费呢。”和美也附和道。 刘玄丑微微愣神,没想到这行还有这么多门道,是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自信的笑了笑,“你们的都不是事,我会处理好的。”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跟我学技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刘玄丑,意思是你一个大男人我们怎么跟你学技术。 这个问题很尖锐,问的也恰到好处。 男人怎么就不能教女人学技术呢,尤其是像‘大先生’这样全能的男人。 刘玄丑从就翻阅了大量的古籍,什么《素女经》、《玄女经》、《玉房秘诀》、《玉房指要》、《洞玄子》之类的书籍,他能够倒背如流,教这些个青涩的少女还不是绰绰有余。 当然,他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 不过纸上谈兵应该也够了! 面对三女的质疑,刘玄丑只是把《素女经》的大纲讲了个大概,她们就已经满脸通红,羞不可耐的埋下了头。 老祖宗写的东西可都是精髓啊,这弹丸国哪里懂得这些。 ‘羞射’过后,几人对刘玄丑又变成了深深的折服,就差把衣服脱光拉着他来实践了。 刘玄丑很满意她们对学习的态度,于是下了个命令——每早上三人过来听他讲《素女经》,晚上到街上“实习”! 13:作恶 当晚上,刘玄丑就跟着三女出门了。 南海道的步行街是非常繁华的,这里不比工作节奏快的西京,悠闲的人们啊变着法儿,怎么好玩怎么玩,怎么舒服怎么玩。 刚到八点,街上就已经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南海道的街道呈棋盘布局,井然有序,整个城市被绿色环绕,满眼望去郁郁葱葱、花香四溢。市内到处有开拓时代遗留下来的建筑物,犹如一尊尊纪念碑记录著百年来的开拓历史,洋溢著岛国其他城市所没有的独特魅力。 晚上的霓虹灯和川流不息的人群,也充分反映出这里夜生活的多姿多彩。 人们穿着都很随意,沙滩裤,花衬衫,手里提溜着瓶清酒,一边跟身边的好友聊,一边酌着美酒。 找了个视角最好的位置,就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的地方停了下来,刘玄丑招呼着三女开始干活。 有了‘大先生’早上悉心的教导,几人都是跃跃欲试,今晚竟展现出了别有的风情。 很快,就有客人上门,要价一千岛国币,这比市面上的站街女高了近两倍的价钱,来人只是稍稍犹豫了半刻,就一脸兴奋的拉着她们走了。 为了节约成本,美化公租房内清洁卫生,刘玄丑提议,就到僻静的胡同巷子里面解决,而这,也有助于她们将学到的知识转化为实践,解锁更多的姿势。 服务行业什么最重要?当然那是服务和口碑啦。 这晚后,南海道步行街口的三朵金花自此一炮而红,经由个个深谙世此道的老油条们口口相传后,生意竟变的异常火爆,每在街口晃悠等待的人不计其数。 两后,惠子终于忍不住向刘玄丑抱怨了。 “生意每都这么好,我们三姐妹忙不过来啊,感觉身体都要垮掉了呢。” “虽然现在赚的钱是以前的好几十倍,但是长此下去,我们真的会要熬不住的啦。” 刘玄丑只得细细安抚她,的确,这么个事,的确不是人能受得了的。就算是敌对关系,但也得有人道主义情怀嘛。他让三人先把今晚的工作做完了,明休息一,他带她们去招人。 翌日。 南海道的学校共有二十三所,其中四所大学,十所中学,九所学。学中学暂时是不考虑了,不然与那些搞慰安妇、搞大屠杀的人有什么区别。 惠子她们在这生活了两年,对各所学校的情况都非常了解。 离她们最近的是“利川医科大学”。这所学校是于197年设立的岛国国立大学,大学的简称为“利医”。 利川医科大学里设立了看护学科,潜在意思就是里面的女孩子占据了整个学科。 这种资源可是难得啊。 刘玄丑听完惠子介绍了利川医科大学的基本情况后,眼睛一亮,这已经可以成立一个“护士制服”分部了啊。 沿着主街道走了大概十分钟,利川医科大学豪华的大门屹然立在眼前。 四人样子看着都十分年轻,在跟门卫交涉了几分钟后就顺利进入了校门。 看护学科的学生由于人员众多,占据了一整栋宿舍。老牌大学的环境就是非比寻常,关是这些成排的宿舍就耗费了巨多的资金。 惠子把事先准备好的广告牌取了出来,然后到旁边的奶茶店租了张桌子和几张圆凳,一切准备妥当后,大咧咧的坐在了宿舍门口,等着学生下课。 几人一边闲聊,时间过的飞快,下课铃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不多时,成群结队的曼妙少女往这边涌了过来。 “招聘兼职模特了啊,三千岛国币一,有无经验均可,有意向的赶紧过来报名,错过这个机会就得再等一年啊。”刘玄丑扯开嗓子开始吆喝。 丰厚的佣金加上他出众的外表,很快吸引了一大堆女生,她们好奇又略带兴奋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帅哥以及他旁边的招聘广告牌。 {平面模特:三千岛国币一(视模特情况有所调整),一拍摄四时,包工作餐。颜值高的可自报价!} 顿时,周围响起了热切的讨论声。 “哇塞,好高的工资啊,三千诶,够我买套好的化妆品了呢。” “是啊,美奈子,你身材这么好,可以去试试的啊。” “我要报名” 想想接下来就要逼良为娼,刘玄丑心里没来由的叹息了一声,暗骂自己是禽兽,竟干出如此道德沦丧的事情。 “只招二十个啊,名额有限。”下一秒,他就把这仅有的同情抛了个一干二净。 听完他这句话,那些个自认为身材相貌出众的少女都跟疯了似的挤了上来,还有人不断向他抛媚眼以寄望于他能走走后门。 刘玄丑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关于‘模特’的选拔是有高标准的,这个他了也不作数,具体的人选还得等惠子三人决定。 第一,身材好,颜值高。 第二,看着家境比较贫寒的。 第三,打扮时尚,看起来比较开放的。 达到这三个要求的,统统录取。 三女忙里忙外的仔细甄别着报名的女学生,直到忙到下午的上课铃声响起,二十个模特才刚好凑足。 “各位不要失望,下一期大家还有机会。”刘玄丑哈哈笑了声,让众人散了去,留下二十个娇俏可人的女学生,通知他们下午下完课到步行街集合试镜。 上本是不会掉馅饼的! 但,出去对自身条件的自信,这二十个女孩子都信了。 回到住处,惠子等人把买好的针孔摄像头在卫生间隐蔽的安装好,再把家里布置成工作室的样子后,有些担心的围在刘玄丑身边,叽叽喳喳的诉着自己的担忧。 以试镜的名义拍照片然后威胁她们做这种事情,她们良心上实在有些过不去,毕竟这些还是花季的少女啊,她们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所以心里并不希望别人重蹈她们的覆辙。 再一个,干这样的事情已经违反了岛国的法律了,抓到可是要坐牢的。 是,刘玄丑是让她们赚钱了,这个不可否认,但是,她们还是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刘玄丑何尝不知道她们的想法,只是,古语有云,‘兵不厌诈’,他这招的确阴损,但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今,他站在华夏的立场上,必须这么做。 可以他不择手段,可以他人面兽心。在国家安危面前,他就是做个恶人又何妨? 14:稻川会 下午,二十多个种子选手一一试镜。 刘玄丑对她们很满意,因为每一个人身体的特写镜头都已经拍成了1080p的照片,握着这样的好东西,就不怕这些女生不就范。 可是,他似乎有些想多了。 在惠子出她们手里已经有了她们照片要逼迫她们去站街时,她们的表现几乎出奇的统一。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惊慌失措,反倒是问起了价格,一定要比当模特的钱要多,否则就是把照片曝光到学校,她们也宁死不从。 “日,岛国人民就是变态啊。” 岛国的‘影视’文化深入人心,很多年轻的女孩子甚至十分向往女优的生活,所以,当她们听到最终要她们做的不是模特,而是其他隐晦的职业的时候,她们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失望,相反,还有些许期待。 因为,这个职业能赚钱,而她们需要的,就是钱。 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以至于刘玄丑一时没反应过来接下来该干些什么。 最后,还是贴心的惠子站了出来,一人发了一千岛国币,让她们明上午十点过来上课。 打发走她们后,惠子三人准备去步行街开工了,这些的学习,让她们对征服男人这门功课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自从学了新技术后,回头客多了,那些男人被她们迷的五迷三道的,经常抱怨连上班都没了心思,真想时时刻刻的跟她们待在一起。 这效果不正是他想要的嘛,从生活上瓦解敌人内部势力的战斗意志,这很好,明,这件事情还是很有意义的。 上工,必须得上工! 刘玄丑连每傍晚必修的‘练功’都废弃了,亲自上阵监督三女的工作,上工这种事情可是不能有丝毫懈怠的。认真、负责,是他的领导方针。 今南海道的步行街,刘玄丑看的格外顺眼,似乎每一个人在他眼里都变成了挥着翅膀的使。 顾客多了,难免有些鱼龙混杂的味道。 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职场精英;不管是青春年少的少年,还是垂垂老矣的老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没别的,只有一个——步行街的三朵金花! 正当刘玄丑收钱收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迎面走来一群凶神恶煞、流里流气的伙子,他们停在他面前,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懂不懂规矩啊,这里是稻川会的地盘,在我们的地盘上搞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要交钱嘛。”当首的中年人抠了抠鼻屎,仰着头,一脸嚣张的看向刘玄丑。 “哦,稻川会的大哥是吧,保护费我们已经交过了。”他头也没抬,一边喜滋滋的数着钱一边回应道。 “惠子三个是交过保护费了不错,但这开工费还没交呢。”中年人哼了声,冷笑道。 中年人叫南野秀一,是稻川会‘杀神堂’的堂主,原先,他对惠子这几个不成气候的站街女也并没有多加关注的,只是象征性的收了点保护费后,也就任之不管了。 嗨,没想到这几,这三个黄毛丫头竟然火起来了,风声还传到了他的耳里。 他这便忍不住了,生意这么火爆,以前收的那点保护费哪管够啊,肯定是要抽水的,不然自己喝西北风去啊。 刘玄丑听到南野秀一的话顿时笑了,他早已料到这稻川会的人会来找麻烦,但没想到是以如此蹩脚的理由。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们要下工了,如果你要开工费的话明儿请早。” 南野秀一眉毛一挑,“那今的上工费呢?” “你没来对时候啊,我们已经上工了。” “你子要跟我抬杠?信不信我分分钟废了你?” “别闹了,都散了吧,影响我做生意。”刘玄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脸嫌弃的看着南野秀一他们。 什么眼神?这种像看乞丐般的眼神竟然出现在他眼前,而且,这个眼神就是专门针对他的。南野秀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可是稻川会的人,他是杀神堂的扛把子,杀神堂诶,拜托,稻川会最能打的一个堂口好么? “我凸(凸起的东西加动作)你” 话音未落,刘玄丑已经一把向他的头皮抓了过去,扯住他的头发猛的往地上伦去。 “我让你影响我做生意我让你影响我做生意”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揪住他的头不断地往地上砸。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以至于其他的弟们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第一,由于面前这个年轻人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不像会打架的样子。 第二,诶,他们是稻川会的杀神堂呢,这南海道谁听到他们的名号不是吓的屁滚尿流的? “这家伙是疯了嘛。” 震惊过后,剩下的全是无尽的羞恼、愤怒。 几个弟一拥而上,三拳两脚的往刘玄丑身上招呼而去。 刘玄丑把南野秀一的头胡乱甩在地上。 他右手成掌,动作又快又狠,手掌下沿劈在冲在最前的一个弟脖颈右侧。 这不幸的少年郎,哪里知道刘玄丑的反应会如此之快,嘴上正喊着‘放开我大哥,不然弄死你’这样的话的时候,就猛的遭受重击,闷哼一声,躺在地上就昏了过去。 “我草,你他妈的是吃了豹子胆了。”人群顿时炸了毛,纷纷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南海道的步行街是最繁华的,尤其是黄金时段,他们黑社会也有黑社会的难处,根本不敢携带管制刀具上街,否则,遇上了巡逻的警察,后果就是进监狱里好好耍耍。运气好的话,老大发发慈悲花点钱就把你赎出来了;运气不好,呵呵,老大心疼钱,你就自个到监狱里玩泥巴去吧。 饶是他们人数多于敌方好几倍,但在赤手空拳的状态下,谁也不敢冒着被揪着头往地上伦的风险出头啊。 “狗屁的武士道精神,你们倒是上啊,真是丢人。”刘玄丑砸吧砸吧嘴巴,叹息道。 “我们又不是武士,我们不上。” “就是,我们就不上,有本事你就放了我们老大,你倒是放啊。” 退缩不前的弟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鼓起勇气‘激将’起来。 刘玄丑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这几个蠢蛋还真是傻的可爱。 15:华夏传销大师 “快放了我大哥,有本事的就放了他。” “哼,你就是个孬种,放了我大哥我揍死你。” “就是,要不是我大哥在你手上,我一只手就打死你。” 几个‘机灵’的弟见状,觉得有戏,叫嚣的更欢了,把平时不敢装的逼都装了出来。 “哈哈哈哈,哎呀妈呀,我要笑死了。”刘玄丑捂着肚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抡起巴掌拍打着躺在地上的南野秀一的脸,一边拍一边道:“我服了,我放了你们大哥。” 笑了好一阵子,在众人看神经病的眼神下,他站了起来,一脚把南野秀一踢飞了出去。 “还给你们,现在可以上了吗?对,就是你,那个要一只手打死我的。”他指着刚才叫嚣的弟。 心疼的把跟条死狗一样被踢飞的南野秀一扶起,几人对了个眼色,拔腿就跑。 什么武士道精神,什么砍人,什么杀人全家,都见鬼去吧。 一脚能把一个重达一百七十多斤的成年人踢飞,他腿的力道是有多大? 就他们这身板,一脚恐怕得残废吧。 反正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老大已经昏过去了,表现的再悲壮也无济于事啊。残废了能升职吗?能加薪吗?都不能,还不如等老大醒了吹吹牛逼,自己怎么怎么神武把刘玄丑打的多么多么惨来的好些。 稻川会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阵烟的功夫,他们的影子便都看不见了。 围观的群众见好戏看完了,又事不关己的围了上来,交钱预约三朵金花的服务。 或许是弟们真的在南野秀一面前吹嘘了一通,直到收工的时候,也不见稻川会的人来报复。这让刘玄丑大呼无趣,他本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把稻川会收编过来呢。 稻川会,岛国三大帮派之一,另外两个分别是‘山口组’和‘住吉会’。 在三个巨无霸之间的夹缝下生存的还有些帮派,如亲和会、双爱会、极东会、松叶会、国粹会等等。 稻川会在南海道是当之无愧的一哥,它主要是以色情行业为主,垄断了整个岛国的色情娱乐场所。如果能把稻川会收编过来,对将来的计划将是一大助力。 有时候,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还是得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这才能早日实现‘华岛共同繁荣’嘛。 临近凌晨一点,惠子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收工了。 刘玄丑当然就不是个吝啬的人,而且,他本也不是为钱。把今的收入做了个纪录,共有十万岛国币,也就是,今惠子三人一服侍了一百位客人,平均每人三十三个。 这工作量的确挺大的。 从里面抽了一千岛国币出来,剩下的他都交给了惠子,让她们三个分了。 “走吧,请你们吃夜宵去。”刘玄丑微笑着扬了扬手,准备好好犒劳下他的三位功臣。 女人除了喜欢购物,吃也是人生的一大爱好。 三女挽着他欢呼雀跃的往前面走去,虽然已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步行街上仍旧有许多店铺还没打烊。 找了家拉面店坐下,叫了一大碗拉面,惠子搓着手,讨好的看向刘玄丑,问道:“老大,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教会我们很多,真的,你心里不用有负担,这些,都是我们自愿做的,等赚够了钱,我们三个就准备开家拉面馆,到时候你来给你打八折。” “才八折?瞧你们抠的,怎么也得让我免费吃上三个月吧。” “你这大胃王,让你吃三个月我们还不得破产啊。”和美捂嘴偷笑。 话间,拉面店的老板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拉面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三朵金花如今在步行街的知名度可以是极大的,拉面店的老板多看了她们几眼后,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后厨。 这家拉面店的拉面的确是非常美味,无与伦比的甜美汤头,配上香Q的面条,好吃到无法言语。 吃饱喝足后,几人走在静谧的步行街街道上消食。 “老大,你为什么来岛国?”惠子揪着衣襟,害羞的问道。 “是啊,听华夏特别大,可比我们岛国好玩多了。”和美也一脸不解。 当然是有原因的啊。 只不过,他不想,也不能如实。 面对这三个单纯的女孩子,刘玄丑只能撒谎,“我出来散散心的。” “华夏好吗?听华夏人都特别有钱,没有像我们村里那样吃不饱的人。”惠子歪着头追问。 “华夏好,但华夏也有吃不饱的人,每个地方的人其实都大同异,有钱的只会更有钱,穷的人只会越来越穷。”刘玄丑叹了口气,“所以,我觉得你们可以站出来,嗯让你们这有钱的人变的没钱,你们取而代之啊。” 三人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以她们的文化水平和见识,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惊世骇俗的话语。 她们不敢想,也不敢做。 惠子慌忙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这么大的野心,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了。” 和美和美代均是赞同的点点头。 刘玄丑知道想要改变她们的观念,并不是一朝一日就可以的,必须得长时间的给她们灌输这样的观念才行。 ‘大先生’的传销课堂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夜静悄悄的,几人怀着各自的心思,也就没再谈及刚才的话题。 回到家,洗漱完后,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刘玄丑洗完澡,浑身神清气爽,精神状态却是极好。他换了套练功服,悄悄的下了楼。 ———————— 枝头上的花像一朵朵调皮的云,在纯白里嵌上几瓣桃红花瓣。像极少女因害羞而粉红的脸蛋。走在樱花树下,就像走进了云层里。 樱花的枝干修长,光滑,呈棕色,曲折着。 当下,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 在花繁锦簇的花海里,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少年正在挥洒着汗水,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蕴含着特殊的韵味,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16:拉拢 一千岛国币可能远远不及一个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但一出手就是这个数额,无疑是非常令人心动的。 第二上午,二十名‘新学员’准时到了“大先生从业培训机构”上课。 “大先生从业培训机构”这个招牌是刘玄丑昨在广告公司订做的,他跟惠子她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师出有名’,他教出来的学生必须是得从正规的教育机构出来的。 于是,大先生要开课了。 首先,他跟二十名女学员普及了华夏的‘房中文化’,让她们对更深层次的东西有了初步的了解,接着就开始讲《素女经》里面的内容。 这本古老的典籍里汇集了华夏先人几千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实在是博大精深无比,听课的学员们从起初的云里雾里,到最后如暮鼓晨钟般的顿悟,再到融会贯通只花了七的时间。 当然,这与兢兢业业的大先生是脱不开干系的。 这二十名女学生刘玄丑只留下了五个比较出众的去站街,剩下的十五个都分别安排到各个院校去了。 瓦解敌方势力,当然也要摧残敌国祖国的花朵了。这些青春正年少的大学生,很有可能未来就是科学家、军官、上市公司老总、医生 所以,都是潜在的威胁,必须得狠狠打击。 温柔乡,英雄冢!哼,有了这十五个得到真传的美女在各大院校搞**,不怕他们不变成软脚虾。 当,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高街宽松上衣的男人偷摸着溜进了理工科大学建筑工程系的宿舍。 他背着个挎包,手里攥着一叠厚厚的卡片。 卡面花里胡哨的,隐约能看见上面搔首弄姿的少女。 他推开脚下第一扇门,里面四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带着耳塞,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电脑,嘴里不时喊着“BA,BA,狗洞,拆包啊。”稀里糊涂的鬼话。 “同学们,大家停一停。”刘玄丑靠在铁架床的栏杆上,用力敲了敲。 四人疑惑的把目光看向他,见一个陌生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宿舍里,一时有些不爽,纷纷摘下耳机指着他。 “你谁啊,懂不懂礼貌,哪个班的?怎么没见过你,快点滚出去。” 话间,其中一个横练了一身肌肉的学生已经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刘玄丑面前,想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拎出去。 就在剩下三人等着看好戏时,他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了,眼睛瞪的像铜铃般大,直勾勾的盯着刘玄丑的右手。 他的手布满老茧,实在没有多大的看头。 亮点是他手里拿着的卡片,上面写着,医科大学护理学妹,1000岛国币全套,与学长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站在刘玄丑面前的少年咽了口口水,很随意的问了句,“真的是医科大学的学妹吗?” “如假包换,可以出示身份证给你看的。” “一千有些贵了吧,这可是我一个月的伙食费啊。” “兄弟,这得看质量啊,卡片上的图都是实拍,我这资源多的很,要是这个不满意还可以给你换其他的。”着,刘玄丑又把带有其他人写真的卡片掏了出来,一一给他介绍各个美女的三围、擅长的领域。 少年郎听的眼睛直放光,轻咳了声,“哥,晚上我联系你。” 完,笑呵呵的回到了座位上,手里还紧紧的攥着卡片,生怕他从手心突然飞走了。 剩下三人一脸懵逼,故事的转折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明明是要赶人,怎么最后连哥都喊上了? 直到几个没日没夜打游戏连女朋友的滋味都没尝过的‘工程狗’看到那张卡片后,他们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 花了大半个时,刘玄丑把整栋宿舍都塞满了卡片,这种硬广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有多少个寂寞孤单的夜晚,一个个辗转反侧彻夜不眠的男人就是因为在床脚多看了它一眼,最后踏上一条不归路的? 发完卡片,他赶紧回到了步行街,监管那边的工作。 五位新人刚上岗,立马就受到了追捧。不是惠子三人不好,是男人就是有这种猎奇心理,有新鲜玩意儿肯定要尝试尝试的。 刘玄丑坐在马路边的栏杆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以及熙然的人群,他似乎可以预料,今晚的生意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半眯着眼,懒洋洋的歪着头。 临近半夜十二点,街上的人差不多都散尽了,部分店铺也开始收拾准备打烊。 “终于来了啊。”他伸了个懒腰,斜睨了眼街头的黑幕。 话刚完,一大推人浩浩汤汤的往这边杀了过来。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长服,手里握着一柄血腥味十足的开山刀。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昨被打的拖回去的南野秀一。 不知道南野秀一的父母为什么给他起了这么个秀气的名字,配上他贼眉鼠眼的外貌实在有些不搭。 南野秀一还真不是个白痴,昨回到家里,醒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的弟们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跟他,在步行街的那个年轻人已经被他们打残扔到海里喂鱼了。 这话没毛病,以前他们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的弟什么时候这么神勇了? 果然,就在前一个时,他就收到风声,步行街的那子不仅没死,反而更嚣张的多带了五个女孩子来抢生意。 南野秀一二话没,带上杀神堂最能打的一个王牌打手就杀过来了。 “真的,我很欣赏你,本堂主额那句话怎么来着,叫宰相肚里能划船昨你冒犯我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看你还是蛮有分的,不如加入我们稻川会。我有人,你有头脑,我们一起做大稻川会的色情行业。”他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走了上来,往刘玄丑脸上吐了口烟圈。 “嗯?”刘玄丑眉毛一挑,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是华夏人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除了惠子三位心腹,剩下的就只有旅店的大堂经理还有,房产中介的那个年轻人 难道是他们透露的? 看来稻川会在本地的势力的确是根深蒂固。 拿下稻川会无异于是多了个情报组织。 想到这,他兴趣更甚,笑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能不能有点文化?” 南野秀一一愣,当着这么多弟的面,竟然被人没文化,实在有些丢人。他心里暗骂刘玄丑不识趣,但现在是要拉拢他的时候,不宜发作,只好把心里那口恶气咽了回去,不好意思的回道:“管他是划船还是撑船呢,兄弟,加入我们稻川会吧,以后在这南海道,保管你能横着走。” “好啊!”刘玄丑从栏杆上跳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17:居合道高手 “真的?太好了。”南野秀一面色一喜,着就要上来给刘玄丑来个熊抱。 稻川会这几年的发展进入到了一个瓶颈期,尤其是他们杀神堂,在整个帮会里是赚钱最少的一个堂口。帮主对他这个只会喊打喊杀的堂主已经很不满了,现在遇到刘玄丑,就像在荒野饿了三四然后看见一块香饽饽,恨不得马上吃了。 “当然是真的了,你们稻川会是本地最大的帮派,我很有兴趣入主。” “入主?”南野秀一一时没听懂这两个字的意思。 “就是我要当老大的意思。”刘玄丑眨了眨眼睛。 “你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南野秀一忙退后两步,与这个离死不远的家伙远点。当稻川会的老大?这和找死有区别吗?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具备这样的实力。”他招了招手,身后一个穿着黑色练功长服的中年人低着头走了出来,“打赢他,我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 “哦?”刘玄丑目光一凝,注意到中年人两手按在腰间的一把长刀上。 太刀,岛国武士专用武器,刃长超过80。 大家对古代两把非常有名的名刀应该很熟悉,一把名为村正,另一把就是大家所熟知的正宗。正宗跟村正都是非常有名的名刀,曾经有人为了测试,看看这两把刀哪一把比较强,于是便将刀插在一条溪流,然后刻意将叶子飘流至刀锋的位置,村正的测验结果令人赞叹,叶子在接触到刀锋的瞬间,就轻易地被划成两半。这证明了村正的确是把好刀。 换正宗了,也是一样先把刀插在溪流中。然后再飘一片叶子过去,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飘向正宗的叶子不仅没有被切成两半,反而看起来像是刻意偏掉了于是又多测试几片叶子,一样地叶子都完全地偏到远处,看起来像是不敢靠近正宗一般。测验的结果得知正宗是一把比村正更为强韧的名刀,因为正宗的霸气居然厉害到连叶子都不敢靠近,因此正宗是一把名福其实的宝刀”。 当然,这些都是传,事情的真相并无人得知。 面前这人的太刀明显并不是什么名刀,但观其锋芒应该也是把不错的好刀。 对刀要求这么高的武士,看来不容觑。 “居合道佐藤秀中!”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冷冷的注视着刘玄丑。 居合道? 这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竟然是一个居合道高手? 居合道,又名拔刀道,在岛国古代奈良朝或平安时代初期,武士常需要瞬间拔刀制敌,后来经发展,居合剑术便诞生于岛国战国末期。居合二字象征对峙双方,而居合道最讲求的就是一击必杀。 “哈哈哈哈” 刘玄丑突然莫名的大笑起来,在这个弹丸之地游荡了这么久,终于碰见个练武的,这怎么能让他不兴奋? “华夏大先生。”他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眼睛斜睨着佐藤秀中,意思是让他可以出手了。 佐藤秀中冷笑一声,脚步虚抬,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射向刘玄丑,在离他只剩不到一米的时候,他按在腰间刀柄的手终于动了。 电光火石间,一道亮光划过夜空。 快,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就连刘玄丑眼中也闪过一道异色,佐藤秀中拔刀的速度再加上他出刀刁钻的角度,已经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 刘玄丑忙急转身体,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子,腰上一痛,还是被擦伤了。他眼神一暗,抬手将太刀格开,手腕忽地一抖,直点佐藤秀中握刀的手腕! 佐藤秀中忽地将太刀向上一抛,暗青色的长刀,如同蛟龙一般飞向空中,他身体一纵,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猛然向后倾倒下去,落在地上,收刀入鞘,淡淡的看着有些狼狈的刘玄丑。 “好,打死这个东亚病夫。” “我们岛国的武术果然才是最强的啊。” “佐藤大师那一刀简直是惊地、泣鬼神啊。”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刘玄丑摸了下腰间,手里立马粘上一团黏糊糊的血液,这还是他下山以来第一次受伤,尽管如此,他眼中的兴奋之色更甚之前。 看过《圣斗士星矢》的朋友应该记得,十二宫斗中金牛宫圣斗士阿鲁迪巴使用的绝招叫做‘巨型号角’,这一招据就是根据居合道的原理而创作的。 佐藤秀中通过快速的出招和收招使他无法判断招式的来路,这种快速出剑的剑法若是换做其他人来应对,此刻恐怕早也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居合道要求武士在拔刀、挥剑和收剑的动作中做到人剑合一,所以在修练时需要有高道的集中力和严紧的态度,才可以令修练者用心去控制一把剑,追求达到最高无我境界。 这个佐藤秀中远远还没达到这样的境界,他的实力却仍旧令人感到恐惧,不管是南野秀一还是其他的弟,此刻对‘居合道’三个字心里都感觉到由衷的敬畏。 有这样的高手在稻川会、在杀神堂,他们帮会只会越来越强。 “居合道不过如此”刘玄丑抱着双臂淡然的站在人群外,竟不见一丝颓势。 “你已经受伤了。”佐藤秀中瞥了眼他的伤口,冷冷道。 “就是,你就别嘴硬了,现在加入我们稻川会,我给你个好位置坐。”南野秀一摇头,在他看来,刘玄丑已经必输无疑了。 “如此,那便得罪了,我不会伤你性命的。”话音未落佐藤秀中已经突然冲起,在半空中突然拔刀斩向他的面门。刘玄丑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身形依旧立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 佐藤秀中断定他必然要回退躲避,右手只是虚晃,只要他后退根本没机会站稳就会落在自己太刀攻击的范围内。可他没有料到这子居然敢站在原地不动,那便化虚为实,若这一击得中,足够他受的。 若这也能得劈的中,大先生就不是大先生,可惜,他是真的华夏大先生。 佐藤秀中刀锋先至,刘玄丑额前碎发蓦的飞起,而后身形陡然右转,佐藤秀中必中的一击落空,人仍在前冲的势中,刘玄丑在侧腾起一脚“彭!”佐藤秀中整个飞出。 前后不过转眼间,佐藤秀中率先出手一击未中反被一脚踢回,让人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力量!” 佐藤秀中一脚踩在步行街旁的石墩上稳住身形,脚下的圆形石墩顿时龟裂。 18:咏春 “佩服,华夏人果然不容觑,如此年轻却能在我眼皮底下玩出花样,你是第一个。我倒是要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佐藤秀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佐藤家在南海道有名望,自无人不敬自己三分,今日居然在一个华夏人脚下吃了亏。 “咏春,请!”刘玄丑摆了个守势,笑吟吟的看着面色阴冷的佐藤秀中。 居合道的剑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而咏春拳法,是一种实战性非常强的拳法,它拳快而防守紧密,马步灵活而上落快,攻守兼备及守攻同期,注重刚柔并济,气力消耗量少。 用咏春来对付佐藤,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刚才那一脚的力量之所以如此之大,是因为‘寸劲’。寸劲类似于古人所的内劲,这种劲力无影无形,威力却极其强大。 佐藤秀中手握太刀,刀锋寒光犀利,周围的弟们无不心生寒意。刘玄丑仍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动,不惊! “哼!自取其辱。”佐藤秀中冷哼一声挥刀而上,三刀、五刀、十刀! “每挥出一刀速度都更快了。”人群爆炸了。在佐藤秀中的刀下,十道刀光仿佛凝结成了实质。 “华夏武技门派众多,五花八门,却没有一种武功是专精的,这就注定了你们不能踏上武道的巅峰。你的咏春,现在已经没落到不成样了吧”佐藤秀中收刀,不屑的冷笑道。 “愚昧。”佐藤秀中拔刀出刀的速度虽然极快,但并不是没有破绽可寻,刘玄丑飞速迈出两步,双拳似狂龙出海般朝佐藤秀中面门砸了过去。 佐藤刚要拔刀,摁在刀柄上的手就被猛然制住,他强行拔刀不得,抬起右脚便想把欺身上前的刘玄丑踹飞出去。 咏春拳脚并用,腿的灵活速度和手不遑多让,佐藤秀中想跟他比腿法,正是中了他的下怀。 他右腿抬脚抵住佐藤秀中的鞭腿,摁住他刀柄的手却突然收手,化拳为掌,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腋下。 佐藤秀中只觉得一股连绵不绝的劲力钻进了他的体内,紧接着,他胸口一阵发闷,手脚竟变的软弱无力。 刘玄丑一击既中,立马变换招式,两只拳头沿着自身中线向敌方中线而去,目标正是佐藤秀中的面门。这是敌我之间的最短距离,同等拳速,拳轨近者当然较快击中。向敌方中线攻击,对方也很难卸力,而且受力也较重。 佐藤秀中闷哼一声,直接被这一套连环快拳给打翻在地。 刘玄丑骑坐在他身上,疾风骤雨般的拳头不断招呼在他脸上。 片刻,佐藤秀中脖子一歪,眼角淌血,就被打昏了过去。 一阵风吹过。 南野秀一打了个寒颤,又想起了那刘玄丑抡着他的脑袋往水泥地上甩的情景。 “还有人想要领教一下吗?”刘玄丑瞥了眼躺在地上如死狗般的佐藤秀中,转身看向南野秀一,淡淡笑道。 南野秀一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余下的弟们低着头,连个屁都不敢再放了。 “你的确很强,连佐藤家最强的传人都能战胜。但这远远不够”南野秀一抬起头,“稻川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武功好就能以一己之力战胜一个帮派的话,那么稻川会早已不复存在了。” “所以,我需要你跟我合作啊。”刘玄丑回身把佐藤秀中的衣服扯下,摁在在流血的伤口上,“我要的,是你有这样的野心,那就足够了。” 南野秀一脸色有些难看,这是在逼他站队,如果此刻他不做出决定的话,他相信,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老大。” “嗯,回去吧,之后我会联系你。”刘玄丑扬扬手,一脸不耐的让他赶紧消失。 南野秀一命人把佐藤秀中抬起,恭谨的鞠了一躬后快步离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刘玄丑陷入了沉思。 南野秀一这个人看似不堪大用,却是个极有野心的人,这样的人是柄双刃剑,用的好,可能带来意向不到的效果。 怕就怕,他现在不是真心的臣服 作为稻川会的头牌打手堂口,佐藤秀中可以是冷兵器肉搏中的杀器,但他们的热兵器呢?洋枪大炮连冰山一角都还没显露 南野秀一回到住所,喝退了跟随的弟,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十多分钟后,一个精悍的年轻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有事?”他的话语简洁有力。 “嗯,遇到个硬茬子” 两个交流了一番,南野秀一让他去外面把今新到货送过来给他尝尝鲜。 “是。”年轻人应了声是,眼角闪过一不易察觉的不屑,转身出了门。南野秀一的‘货’是从各国偷运过来的未成年少女,为了满足国内少部分特殊癖好的人,还没有人性的抓了不少八九岁的女童。 军人有军人的傲骨,退役后他虽然做了黑道人物的客卿,但对这种事这种人还是带着深深的反感。 南野秀一半闭着眸子,脑海中又浮现起刚才刘玄丑爆打佐藤秀中的那一幕。 “真是令人火大啊,一介武夫竟妄想骑在我的头上拉屎,实在可笑” 要人他有人,要资金他有资金,他唯一看中的不过是刘玄丑掌握的房中技术而已。 可惜这个人狂妄自大,好生无趣,竟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也就只好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正想着,门外响起一道极为恭谨的声音。 “进来吧。”他面色一喜,知道他等的‘货’已经送来了。 门开,两个大汉拖着一个曼妙的少女走了进来,把人放下后,暧昧的对他们的老大笑了笑就赶紧出去了。 黑头发,黄皮肤。 是个亚洲人。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抓来这里?”少女开口了,的竟是华夏语。 南野秀一微微愣神,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不顾惊恐的少女,自顾道:“好你个东方子,惹的我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真是道有循环,报应不爽啊,嘿嘿嘿” 完,他猛的扑了上去 19:想死没那么容易 夜色微凉,此间,阿丑被惠子拉进闺房,是要他传授“独门秘技”。 自从刘玄丑整顿了合租房环境,更改了工作地点后,三女的房间和之前简直是壤之别。 粉嫩的被单,卡哇伊的公仔熊,五颜六色的内衣 惠子毫不介意的把凌乱的内衣拨到一边,拉着刘玄丑坐了下来。 “老大,今晚就让惠子服侍你吧”着,肩带滑落,露出丰满的挺翘,然后抱着他的肩膀,表情略带着丝落寞埋在他的胸膛上。 “叫我进来就是为这事啊。”刘玄丑笑了笑,看出她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忙低声问道,“心里有事?” 惠子心里叹了口气,话到了嘴边却又不出口。 今接到家里母亲打来的电话,让她回去相亲。 二十四的年纪,在她们村里早已经结婚生子了。而她在外漂泊这么些年,连个男朋友都没带回家过。 母亲为了供她上学,在家务农,身体早已被拖垮。才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七老八十垂垂老矣的老妪一样。 听着母亲几近嘶哑的声音,她心里便是阵阵的抽痛。 她决定要回家了,可是,这话该怎么呢? “吧,我会帮你解决的。”刘玄丑轻抚她的头发,淡淡道。 他的话语似乎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信赖他。惠子心里一颤,这种莫名的安全感是从来没有过的。 对男人的理解,她一直是停留在床上那“嘿嘿”的笑容上。 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里面是‘温柔’、‘自信’,面对这种目光,她心里一软,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母亲这个词对刘玄丑来太过陌生,他从记事起就是面对着一个无良的糟老头子,每要做的事情就是练武、练武 安静的听完,他心里竟像是有块千斤巨石压着般,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跟你回去不就行了,你就跟阿姨我是你男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脱口而出,把事情揽了下来。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去见妈妈吗?”惠子歪着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圆溜溜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 “嗯。” “太好了。”惠子轻轻的在他脸上嘬了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向窗外无垠的星空。 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吧 对面是一处国内大房地产开发商开发的楼盘,前些刚刚封顶,楼层足足有三十二层高。 她有些艳羡的看着斜对面的楼房,‘什么时候她也能和心爱的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啊’这般想着,她开始为将来的自己挑选最喜欢的楼层。 一层,有花园,挺不错的,但他会不会喜欢更高的楼层呢? 一层一层往上看去,每一层似乎都听挺不错的。 在看到第八层的时候,她目光猛的一滞,一条红射线从那边的阳台射了过来,落在刘玄丑后心窝上。 谁在玩激光笔呢不,不是,是狙击枪 她心里猛的一颤,马上联想到了肥皂剧上经常出现的剧情。 “好了,休息几,明我跟你回去” “不要” ‘砰~’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惠子用尽全身力气把刘玄丑推了开来。 阳台上的玻璃窗眶的一声渐的到处都是,等刘玄丑反应过来,惠子整个人已经倒在血泊中了,船上的那只超大的公仔熊染上猩红的血迹,显的诡异无比。 “八格牙路,我草你大爷的”他退到一个死角,扯开嗓子对着窗外大吼道。 这不伦不类的叫骂声令在八层端着狙击枪的杀手一愣,前面那句脏话他能听懂,因为的是岛国语,后面半句是听不懂,但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话。 井上和彦必杀的一枪被人阻挠,当下也不逗留,果断的收枪就往回电梯井狂奔而去。 “蠢货。”刘玄丑低声骂了句,忙上前抱起惠子查看她的伤势,所幸,子弹只打在右肩胛骨上,没有性命之忧,他扯着嗓子喊美代她们过来。 等两个睡眼惺忪的少女进门后,他吩咐了句,转身破开窗户纵身就从三楼跳了下去。 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夜幕上的点点繁星透露着点点生气。 刘玄丑心里异常愤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杀手的身份,除了得罪过的稻川会的南野秀一,还能有谁呢? 他不禁暗暗悔恨刚才太过放松大意了,换作平常,他肯定早能发现隐在暗处的杀手。 在听完惠子完她母亲的时候,他心里的确有片刻的分神,最后要不是惠子及时把他推开,现在,他肯定 “南野秀一,稻川会我要你们死”他咬着牙,脚下像踩着一股旋风般,飞速往对面的区赶去。 井上和彦背着狙击枪跑到电梯井旁,升降货梯却早已经断了电,他低声骂了句,扭头就往楼梯跑去。 “三分钟!” 他在心里默算了遍刘玄丑从对面追过来的时间,心里略微有些着急。 来前他已经听佐藤秀中败在了他手里,佐藤秀中,佐藤家这代最出色的传人,一手居合道剑法使的出神入化,那样的高手都败在了这个暗杀对象手上,他可没有信心直面暴跳如雷的他。 三分钟,这对普通人来几乎是难以完成的一道沟壑,可是对武林高手来,肯定非常轻松。 只是他想错了,刘玄丑从合租房到区仅仅只花了一分钟。 他刚下到一层,稍微调整了下气息,一道黑影就迎空扑了上来。 井上和彦心里一慌,手中却本能的拔枪往那黑影连续开了几枪。 黑影在空中连续翻转了几圈,往后倒飞了几步,脚底轻点地面又宛若一支开弓的利箭向他射了过去。 “彭~彭~彭!” 快到极致的三拳分别击打在他的腹,面门,胸口上, 井上和彦在空中吐出一连串血花,而后狠狠的砸在背后钢筋混泥土的墙上。 “你”他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却强忍着半倚在墙上,不让自己倒下。 刘玄丑高大的身躯缓缓靠近,他嘴角带着丝残忍之色,一脚踹在井上和彦的膝盖骨上。 “咔擦”一声。 井上和彦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夜空,他单膝跪地,固执的抬起头,惨然笑道:“要杀就杀,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问你,是不是南野秀一?”刘玄丑上前掐住他的喉咙,冷冷问道。 “嘿嘿我不你心里不都是已经有了答案嘛” “你想求死?” “杀了我吧动手” “没那么容易”阿丑突然松开捏住井上和彦咽喉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残忍笑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20:怒火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际。 尚未封顶的大楼下,一个嘴角淌血的年轻人不断发出凄惨的呻吟声。 刘玄丑沉默了片刻,转身往临时搭建的钢筋棚走去,不多时,他拖拽着一捆已经裁剪得当的钢筋径直走向了井上和彦。 “不要白费劲了我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嘿嘿”井上和彦嘴上冒着血沫,浑然不惧已经怒火中烧的刘玄丑。到专业的军事训练师,他眼中甚至流露出些许自豪。 “我是个军人” 刘玄丑看他这般姿态,一时间也有些沉默。 “军人的职是保卫国家、人民,而不是当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的走狗”他飞身一脚踹在井上和彦的腹上,手上扎好的那捆钢筋散落在地,泛出阴森幽冷的秽光。 “保家卫国”似是被他这句话触动,井上和彦颓然的坐倒在地,喃喃道:“是啊,我竟忘了入伍时的初衷呵呵浑浑噩噩,为稻川会杀人放火” “是南野秀一派我来的。还有个事情,或许你会很感兴趣,今晚到了一批你们华夏国的未成年少女,而南野,他现在正在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什么?王八蛋,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刘玄丑心神剧震,没想到在井上和彦口中竟得知了如此惊的秘闻。 井上和彦似乎把一切都已看开,告诉了刘玄丑稻川会的具体位置后,便解脱似的闭上了眼睛。 刘玄丑此刻却是无心再跟他计较,转身飞速往目标地点赶去。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被接通。 “阿丑,这么晚打电话给我老人家,是出了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极为疲惫的声音。 “丁老头,刚才收到个消息,稻川会竟拐卖了一批我国的未成年少女来组织**,我现在正往稻川会赶,你立马安排人到附近的港口来接人” “你子别冲动”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丁总理起身看向窗外,无奈的摇了摇头。 国人的人身安全在国土之内竟也能受到威胁,可想而知,现在国内已是如一叶扁舟般动荡不已。 他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门,门口早有守卫的警卫员疑惑的迎了上来,平时这个点总理都是在休息的,今怎么起来了,看起来情绪似乎也不太对劲。 “首长,有什么指示?”警卫员敬了个军礼,上前搀扶着丁总理。 “去把楚老头叫来,我跟他商量点事。” “是。”这么晚找燕京军区的首长必定是出了大事,警卫员神情肃穆,一溜烟的跑出了大院。 楚行来的很快,不过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他坐下喝了口参茶,急寥寥的看向坐在一边眉头紧锁的丁总理,“老家伙,到底出什么事了?” 丁总理叹了口气,把刘玄丑刚才汇报的情况一字不落的了一遍。 “那赶紧跟主席汇报啊,事情这么拖着怎么能行?难道你真的以为那子能够一人独自对抗整个帮派?稻川会可是岛国四大帮会之一啊。这不是他一个人能扛的下来的” “主席已经好几没合过眼了,这事不能再麻烦他,让他好好休息吧” 楚行眼神一黯,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最累的除了丁老头,主席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啊。 “那我赶紧去通知驻外大使馆的人,让他们派人去营救。” 这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我怕这么做,阿丑那子会曝光,以后在岛国怕是危机重重啊” 楚行一愣,挑眉道:“那就让他回国,只要这子不在国内生事,我巴不得他回来呢。” 就在两位国家领导人在密谈之时,刘玄丑已经来到了稻川会在南海道的秘密据点。 这是一处极大的工厂,紧邻港口,门口守卫森严,十多个保安拿着警棍在四处巡逻。 他观察了阵周围的环境,绕到一个没有摄像探头的拐角处,纵身翻进了围墙内。 这里是一片树林,里面种满了香樟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淡香。 按照井上和彦的位置,他跃上一棵香樟树的树干上,拨开浓密的枝叶,看向前方成排的厂房。 “进门第三栋,七楼左拐走到尽头,门上挂着勿扰牌子的那间房。” 确认了目的地后,他又耐心的等了十分钟,等巡逻的保安刚刚走过后,他从树上掠下,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往第三栋厂房飘了过去。 走进了,刘玄丑这才发现这第三栋‘厂房’竟是一幢公寓楼,各楼层的阳台都晒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 饶是如此,在街头的路灯上,大门出,一层的房檐上,他分别发现数个闪着红点的摄像探头。 这个地方怕是别有洞,不然安保程度怎么会比前面两栋厂房还要高呢? 刘玄丑不断冷笑,从地上捡了几粒石子,手每一次扬起,都有一处探头都被击碎。 这投石掷物的本事也是极其讲究手法的,手段高明的人往往能够悄无声音的致人于死地。 若是有人从探头下方路过,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在摄像头的正中位置,有个极的洞口,大概只有拇指般大,探头前的玻璃除此之外完好损,甚至连破碎的声音都不曾发出过一丝。 他堂而皇之的走向公寓大门,路过保安室的时候,里边几个正在笑的安保抬头疑惑的看向他。 “这么晚了,来这里有什么事?”一人愣了愣,冷声问道。 “杀人”话音未落,几粒石子像是出膛的子弹,在空中发出一串‘咻咻’的破空声,结果安保便痛苦的捂着喉咙,两眼惊恐的看着面前那个年轻人飞身上了楼,最后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喉咙那细的黑洞蔓延到周围,直到把整个地面染红 21:铁血营救 刘玄丑飞身上楼,一路狂奔。 整栋楼却是安静的可怕,一路上竟没有一个人前来阻拦。 稻川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或者是隐晦的默契,就是每一批新的未成年到了后,都先由帮会成员先行享用,最后再送往各大娱乐场所调教上班。 这么做尽管会损失很大一笔钱,却极大的笼络了人心,论忠心程度,稻川会的成员比其他三个帮派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此刻,刘玄丑来不及多想这其中的原因,大不了佛挡杀佛、人挡杀人,今就算是岛国皇复生,他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一脚把拐角上挂着‘请勿打扰’牌子的大门踹开,里面的场景令他目眦欲裂。 少女认命的看着花板,双眼无神 “南野秀一,你去死吧”刘玄丑一眼瞥见横挂在墙上的太刀,他飞身两步上前,太刀横空出鞘,直奔南野秀一的头颅斩去。 面前那宛若地狱来临的使者的华夏人早已吓破了他的胆,本能之下,他翻过已经形同傀儡般的少女就往刀锋上推去。 刘玄丑眼神一凝,手心冒出一股冷汗,急忙收刀往后翻了几个跟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晚上的跑到我的住处来闹事?”只是几个念头的时间,南野秀一竟立马冷静了下来,他把少女架在身前,冷冷的质问道。 “杀神堂从今开始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刘玄丑知道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好让弟们能及时赶来救援,当下也不再跟他多费口舌,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横移出几米,修长的太刀带着凌冽的杀气直奔他的咽喉。 南野秀一断定他不会伤害同为华夏人的可怜女人,眼角带着抹得意的笑意,再次把少女架了出去,把她和自己身体的距离隔出了一段距离。 这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就算刘玄丑执意要杀他而不顾及女人的生死,那么,太刀入腹可以抵消一半的劲道,而他隔出的这段距离,也恰好可以保证刀锋不能触及他的身体。 “找死!”刘玄丑等的就是这个,如果南野秀一就是抱着少女当人肉盾牌不放的话,他一时间还真可能没有办法,可是他太过心了,空中的这段距离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 太刀仿若一条出海的青蛟,在即将刺到少女胸口的时候却生生的偏移了几公分,刀身鱼贯而入,从南野秀一的肋骨上穿了过去。 “叮~” 刀势不减,摧枯拉朽般的插入了床后的墙上。 南野秀一整个人被钉在上面,肝胆欲裂的看着这个本已经‘死了’的年轻人。 井上和彦失手了?曾经的王牌狙击手失手了? 不然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凭他的能耐断断是找不到的。 “老大不要杀我我不知道她是华夏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饶了我这次吧,我们还要一起称霸整个稻川会呢。”南野秀一用手拼命的摁住肋骨,妄想以此能够止住涓涓涌出的血液。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刘玄丑还没发难,南野秀一倒是先把少女的身份不心了出来。他没有理会已经丧失战斗力宛若一只可怜羔羊般的南野秀一,而是把身上宽松的长衫脱了下来,静静的走到少女跟前,把衣服套了上去。 开始,他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猛的一颤,最后又顺从的任他施为。 她的双眸一片灰败,就像这具身体、这个世界再与她无关一般。 “我是华夏人,你给我振作起来,我带你回家。”这话刘玄丑是用国语的。 “回家?华夏人?”失神的少女眼中闪过一道亮色,犹豫的抬头看向搂住自己的男人。当她看清楚男人的面貌时,眼泪竟像黄河决了堤,‘哇’的一声就扑进了刘玄丑的怀里,嘴里不断重复着:“你是大先生你是大先生大先生求你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刘玄丑略微有些诧异,这少女怎么认识他? 他不知道的是,自他走后,国内爆发了一场‘寻找大先生’的青年活动。和徐晓东一战直接导致了他人气的飙涨,后面太祖长拳传人被杀案虽与他有些牵扯,最后又因没有实质证据而归复了平静。 “大先生”的人间蒸发给他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无数的爱国青年都渴望有这么一个‘英雄’式的精神支柱,所以,一时间,大先生成为了人们口中常常念及的人物。 他和徐晓东那一战的视频她也看了,他如刀削般淡然的脸也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在看清刘玄丑面貌的同时,她既羞愧又感动到无以复加。 “别怕,我带你离开。”在这是非之地实在不宜就留,况且听井上和彦的意思还不止这一个少女受害,他肩上还有更多的性命需要挽救。 找了根绳子,把少女正抱在怀里束好,刘玄丑缓缓的靠近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南野秀一。 “你不能杀我我有稻川会成员潜伏在你们华夏的名单杀了我你永远也找不出这些人”南野秀一往墙上死命挪了挪,却加重了肋骨上的伤势,闷哼了几声后,他嘴角淌着笑,直勾勾的盯着刘玄丑的眼睛。 “潜伏名单?” 刘玄丑脚步一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南野秀一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也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真有这样一份‘潜伏名单’的话,对华夏清除敌国间谍将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给我”刘玄丑抬手握住刀柄,暗暗使了几分力。 “啊你嘿嘿你不敢杀我”惨叫了两声后,南野秀一用吃定他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你走不了了”话完,从他屁股下面滚落出一只闪着红光的对讲机。 原来刚才他拼着伤口撕裂的痛苦也要挪动身体的原因是为了用对讲机通知人过来。 “死不悔改!”刘玄丑眼中划过一道冷光,把太刀猛然从他身体里抽离了出来。 血花飞溅之下,他又挥刀往南野洗一的右臂砍了下去。 “不” “放下刀” “啊” 南野秀一惊恐的叫了两声,身体靠在墙上歪着头,痛的昏厥了过去。 22:你们的祖宗 刘玄丑根本不知道丁老头到底派人增援没有,现在就算是有心把南野秀一带走也有心无力。 现在身上还挂着个未成年少女,待会需要营救的少女也不知道数目有多少。 生命和国家安全,最终他选择了生命 他别过身,扭头就往门口跑去。 此刻,过道上已经挤满了荷枪实弹的弟,他前脚刚踏出房门一步,本能的就往后滚了几圈,回到了房间内。 几乎是同时,过道上响起一阵阵的叫骂声,子弹轰击在过道尽头的墙壁上,发出振聋发聩的响声。 “来的这么快!”刘玄丑心里一沉,忙带着少女往南野秀一走了过去。“委屈一下你了”他轻轻安抚了下少女,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将昏迷不醒的南野秀一拖了过来和她一前一后绑在一起。 枪林弹雨不比刀光剑影,他不能保证流弹不会击中抱在胸前的少女,那些弟们总是会对自己的老大有所顾及的,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她们两连在一块,他好放手一战。 刘玄丑深吸了两口气,一拳将飘窗上的窗户砸了个稀碎。 望着满地的碎玻璃,他嘴角轻轻上扬,这里将会成为他的主战场。 门外的过道宽不过两人的距离,外边的人根本不可能一起涌进来。 手里端着ak,拿着沙漠之鹰、甚至是携带者手榴弹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了主意。 “怕他做什么,两个两个冲进去,我们手里有这个,”其中一人扬了扬手里杀伤力强大的手枪,“注意别伤到了老大,至于那个臭子,把他给我打成蜂窝” 这人的提议立马得到了众人的认同,挤在前面的两个弟眼中难掩兴奋之色,这也该轮到他们立功上位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眼,一脚踹开房门端着枪就要往里冲。 门刚开了一道缝隙,两道白光就往他们这边射了过来。 白光越来越近,在他们的瞳孔慢慢变大,“是玻璃碎片” 等他们看清飞来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玻璃碎片以完美的角度划过他们的咽喉,最后牢牢的钉在身后的墙里。 血,溅的整面墙都是 两人手里的枪孤零零的落在地上,泛着金属独有的光泽,看着却是那么的讽刺。 “暗器,是暗器,难道这个华夏人也会用苦无吗?” “这是忍者独有的秘技,他怎么会” “苦无,苦无” 岛国最负盛名的暗器当属于忍者专用的手里剑和苦无了。 到忍者,人们的第一印象就是手里剑、苦无。反之,到手里剑、苦无,人们第一联想到的就一定会是忍者。 手里剑,岛国脱手暗器的统称。脱手暗器就是出手后不再收回再次使用的暗器。手里剑分为棒状手里剑和车剑。棒状手里剑有单尖的,俗称飞针,双尖的,名为千本。 车剑就是俗话的忍者镖,国内叫流星镖,有-8个尖,盘式飞行。棒状手里剑携带轻便,制作简单,但使用起来难度高,需要长久的练习达到一定的技术才可以使用,技术的高低直接影响着射程的远近和准度。 苦无,或称苦内,是岛国忍者经常使用的型武具。形状如一把短剑或峨嵋刺,多以铁制,体积短,容易携带及藏匿。 另外有一种更型的苦无,用法是类近于手里剑的飞行型道具,名叫“飞苦无”。由于其形状尖长,不像手里剑般可以旋转力量掷出,所以命中亦比较困难,使用飞苦无的忍者大多拥有高超的掷准技能。 苦无分两种,哗然的弟们所的苦无便是那第二种——暗器,有横劈、竖砍、斜斩、直刺、飞射五种基本使用方法。 另一种是爬墙的工具。因为有时候忍者需要贴在墙上进行任务,绳钩就显得有些不太方便了,用几把苦无配合着就可以插入墙壁用脚踩着用手拉着,末端的环里可以栓绳方便收回。 忍者在岛国人民的心目中比武士更加强大,所以在两个弟被玻璃划破咽喉的时候,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手里剑和苦无。 摄于‘忍者’的威势,一时间,竟没人再敢推门进去。 “他是个华夏子,怎么可能会我国忍者大师才具备的暗器手法,这一定是误打误撞扔的,不要怕,我们手里有枪,难道他的暗器还能快过我们手里的子弹吗?”又是刚才那个提出建议的弟。 他适时的分析着现场的情况,充当起了分析师的工作。 这次,却再也没有人上当,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他,意思是‘你丫的怎么不上啊’。 “好,我数一二三,大家伙一起冲进去。”他眼睛转了转,慷慨激昂的吼道。 “行,听你的,大家一起冲进去,我不信他每次都扔的那么准。”有人咬了咬牙,认同了他这个提议。 一群人又各自鼓气,好一阵子后,提议的弟大吼一声,“杀进去” 房门应声而开,所有人像赶集似的往里涌去。 “咻咻~”“咻~” 又是两道破空声。 最前面的两个人突然身体颤抖了下顿住了脚步,引的后边跟上来的弟也生生刹车,一群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躲在最后的那个提议的弟见前边的人突然没了动静,后怕的往后缩了两步,回头看向走道外残留的一部分人,声轻咳了句,“什么情况?” 话不还好,尽管如此声,前面站着不动的数个弟像是没了支撑般,纷纷‘彭’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们的胸口上都有同一特征,一个流着猩红血液的黑洞 “草,有鬼啊”他瞥了眼房间里执着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的年轻人,顿时吓的面无人色,惨叫了一声,慌不择路的就往另一边的走道跑去。 有人带头跑了,其他人也不甘弱后,纷纷跟着他撒丫子往楼梯口跑去。 刘玄丑见他们暂时性撤退了,暗自松了口气,刚才几乎耗尽了他全身大半的力气。 最后的‘两镖’威力之所以如此大,以至于能够连续洞穿数人的胸口,与他惊人的臂力和对暗器独到的理解是有巨大关系的。 国内的飞镖不同于岛国的手里剑,飞镖是暗器,不能用于近战。苦无是攀岩用的工具和近战武器。而手里剑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了的。 刚才他手里的既不是飞镖也不是手里剑,而是临时起用的玻璃碎片,不仅难度上升许多,威力也下降了不止一个层次。 换作飞刀或是手里剑,他可以轻易的复制刚才的效果。 而玻璃碎片,恐怕只有行家才能看出来那连续的两道白光难度系数是有多大 “玩暗器,华夏人是你们忍者的祖宗”他吐了口浊气,兀自笑道。 23:强攻 这话并不是在吹牛逼,华夏自古便有专门使用暗器、打造暗器的专人。 暗器可分为手掷、索击、机射、药喷四大类,每一大类中均包括若干种。 我们常见且比较熟知的有金钱镖、飞镖、、袖箭、如意珠、铁鸳鸯、铁蟾蜍、梅花针等等,五花八门、别类众多,关是在数量上就已经碾压了岛国暗器 有人有下间最厉害的暗器是暴雨梨花针,暴雨梨花针针如雨丝,密不透风,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使人防不胜防,可瞬间灭尽十丈之内的所有生命 有人有下间最厉害的暗器是李飞刀。李飞刀例不虚发,没人可躲一刀之威 有人有下间最厉害的暗器是伤心箭。因为它鬼神难测,能使人哭泣 有人有下间最厉害的暗器是观音泪。观音泪乃唐门十种顶级暗器之精华汇集,更乃下间毒与暗器的最完美结合 有人有下间最厉害的暗器是邪刀。而邪刀藏在暗处的第二把刀自古无人能发现 有人有下间最厉害的暗器是情人箭。一黑一白,一明一暗,见血封喉,杀人于无声无息的瞬间 有人有下间最厉害的暗器是绣花针。正所谓葵花一出,谁与争锋,这不也罢 有人有下间最厉害的暗器是生死符。它能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能永远受制于你 有人有下间最厉害的暗器是含沙射影。因为它无声无际,难躲难防 都风的影、数的皮,以上列举的暗器很多出处尽管是来自武侠,但从侧面也可见的华夏古代暗器之辉煌。 刘玄丑上前把门关好,回身走到南野秀一前,把绑在少女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现在那帮弟暂时不会强攻,他得赶紧把南野秀一弄醒。 一来可以撬出他嘴里‘潜伏名单’的消息,二来也可以拿他当挡箭牌用。 南野秀一的肩膀被斩下,因失血过多,整个人的皮肤都显得异常苍白。 刘玄丑冷着脸,从酒柜拿出一瓶白酒打开,一滴不剩的全部浇在了他的断臂处。 “啊~” “我草你”伤口的剧痛令南野秀一幡然惊醒,见到映入眼帘的断臂后,他双眼猩红的往前扑了过去。 处处是破绽! 刘玄丑哼了一声,一记鞭腿直接将他抽飞了出去。他缓缓走到南野秀一面前,脚踩在他的伤口上,冷冷道:“没死就应该懂得珍惜,把名单给我” 断臂之仇,不共戴! 南野秀一血性被激发出来,也顾不上自己的命被捏在别人手里,张着嘴就要上来咬刘玄丑的脚。 “疯狗”他皱了皱眉,蹲下身子一拳砸在南野秀一的眼球上,‘咔擦’一声,接着又把他的下巴拧脱臼了。 现在暂时是不能指望他把名单交出来了,刘玄丑起身擦了擦手,见缩在一旁的少女目不转睛的正在细细打量着他。 “你不怕我?”他瞥了眼地上的断臂和一屋子的血渍。 “他们都是坏人即使你手上染上再多的鲜血,我也不怕”少女脆生生的回应道。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被抓到这来的?其他人呢?还有多少?” 一连串的问题让还处在呆萌状态的少女闷了半响,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一个一个回道:“我叫周念薇,是南方大学的大二学生。前几去外面的便利店打工,晚上学校的时候只觉得脖子后面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艘船了” “其他人我都不认识,也没过话,那些人不让我们话否则就会被打人数我没数但都是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大概有六十多个吧” 刘玄丑眉头紧锁,被拐人数竟然有这么多,以他一人之力,除非把这个工厂的人全部杀光,否则在逃走的路上一定会发出纰漏,就算不死伤了一两个他也不好跟丁老头交代。 “你记得刚才被关在哪里吗?” 周念薇点了点头,眼睛看向门外,意思是可以带他过去找其他的少女。 “好。”刘玄丑轻声走到门口,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外边的动静,这才转过身对周念薇道:“你在这等我会儿。”完,又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看着点这个男人” “别弄死了他”他把后半句话默默吞了回去,南野秀一对她造成的伤害是不可挽回的,他现在这样的话肯定会伤了她的心。 如果不是为了南野秀一口中的潜伏名单,他还真不用担心周念薇会因为仇恨杀了他。 这样的人渣,死了便死了,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一定要安全回来”周念薇仿佛没有听出他隐含的意思,言真意切看了他一眼。她是真的把面前这个男人当作了亲人,那个消失的精神支柱、国民大先生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把她从苦海中捞了出去,其中的感动是无以复加的。 在南野秀一对她施暴的时候,她曾想着,等结束后就这么死去也挺好。 一个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在这样的地方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刘玄丑的出现,让她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为了远在重洋外的父母,也为了不辜负‘大先生’的浴血搏杀,她都要好好活下去。 尽管南野秀一已经宛若一条死狗,没有了战斗力,刘玄丑还是不放心的把太刀留了下来,交给了周念薇,让她一有什么不对劲就把面前这儿丑陋的岛国人砍死。 出了门,整个走道空落落的。 他心翼翼的贴着墙,像道没有生命体征的黑影般黏在上面往楼下飘去。 杀神堂所有的弟几乎全在楼下集结了,堂主不在,最大的当属他下面的头马了。 四个头马围在一起,一时也没了主意。现在南野秀一在对方手里,他们的武器根本派不上用场,总不可能扔颗手榴弹连老大都炸死去吧? 堂里最强的武士佐藤秀中也被打的卧病在床,听就是里边那个年轻人干的;神枪手井上和彦也没了踪迹,否则事情不会闹到现在的地步。 商议了一圈,最后他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就是在呆在楼下以逸待劳,他们不信刘玄丑能在上面呆一辈子。 只是时间问题,他肯定是要下来的。 24:救援 杀神堂不愧是稻川会的杀器,刘玄丑贴在楼梯的房檐上,屏住呼吸,冷冷的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在他看到南野秀一的四个头马商议出的结果后,差点一口盐汽水没有喷出来,难道他们不知道南野秀一在上面,而且已经受了极严重的伤,他们以逸待劳虽是非常稳妥的办法,但也不能不顾自己老大的死活啊。 是真的蠢还是别有用心?这个他可管不着。 借助着唇语,刘玄丑在上面又安静听了会儿他们话,发现并没有有用的消息后,又鬼魅般的潜伏了回去。 “未成年少女们都被转移到哪儿去了?”他跑遍了整栋楼,除了他、周念薇、南野秀一外,再也没见到其他的人影。 正当他略微有些着急准备背水一战的时候,楼下突然枪声大作。 乱哄哄的叫骂声乱做一团。 “我们是华夏驻外使馆的武警,现在怀疑你们工厂内藏匿我国国籍人员,请立即放下武器,配合我们检查。” “再一遍,我们是华夏驻外使馆的武警,请立刻放下武器配合检查,否则我们就要强攻了。” 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是标准的国语,隐在暗处的刘玄丑松了口气,丁老头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是华夏武警,快走吧” “走什么啊,这里是我们国家的地盘,华夏的武警算个屁啊,打死他们” “杀了他们,出了事情自然有老大扛” 杀神堂的人从起初的震惊到后面的恼羞成怒,他们原以为是工厂暴露,是国内的警察找麻烦来了,没想到骑在他们头上拉屎的会是大使馆的人。 论地利,这里是他们的老巢,以守为攻,根本不惧。 论装备,大使馆的配备的武器能有多厉害? 论人数,他们是大使馆的几倍之多。 这要是还有逃跑的道理,那他们稻川会还怎么在岛国混下去? 警告无效后,武警部队毫不犹豫,立马下达了强攻的命令。 驻外武警的确装备和人数都不及杀神堂,却个个都是国内派遣出来的精英。 在收到命令后,他们没有从正面强行进攻,而是一个个分散在工厂外围,以合拢之势往里面包围而去。 透着月光和街道旁的路灯,只见一道道的黑影翻过围墙,借助着树林、草从做掩护,一路杀了进去。 杀神堂的人群情激奋,对着黑暗中的虚无就是一顿疯狂的扫射。 ‘突突突~ 弹夹打了一轮又一轮。 在他们的火力压制下,武警们一时也强攻不进,只得不断在侧翼骚扰,寻找突破的契机。 两方僵持,一直久战不下,心里各自都有了些恼意。 就在这时,隐匿在暗处多时的刘玄丑突然出手了,他指尖轻饶、手掌翻飞,一连串白光在聚拢成团的杀神堂成员上方如雨滴般倾泻而下,其震撼效果堪比古时绝顶杀器暴雨梨花针。 成片成片的帮众在闷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中,甚至于,他们在死的时候都没看清那道白光是什么。 由于刘玄丑大伤害力的攻击,场上的局势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为防止他的继续骚扰,他们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手来对付他。 可是刘玄丑却是机制警的很,只是不断的骚扰他们,而且,他每一次出现,都是在不同的楼层不同的窗口。杀神堂的帮众一通扫射下来,却是连他的影子都没触碰到。 大使馆的武警都是国内选拔出的精英,此刻见有人主导了战场,立马抓住机会痛打落水狗。 局面几近成一面倒的趋势。 杀神堂的帮众们已是军心大乱,心烦意乱间枪法更是失了准头,眼看面前的武警们跟神似的冲了上来,身后又有个宛若鬼魅般的武者骚扰,他们心里莫名感觉到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不打了,我们投降了,华夏军人,我放下武器了,别杀我” 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子的先起了头,“哇”的一声把枪仍了出去,双手抱头慑慑发抖的蹲在地上。 剩下的尚在抵抗的人其实也早已被吓破了胆,那躲在暗处的恶魔,他手里的玻璃碎片比华夏武警枪里的子弹还要可怕。被枪打死倒好,一了百了;被玻璃碎片扎中的人却是生不如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液慢慢的从身体上流失,最后慢慢的失去意识 此刻有人领头,其他人也慌忙不迭的把武器扔了,蹲了下去,有模有样的抱着头,嘴里大呼着‘投降不杀。’ 华夏的部队是出名的‘正义之师’,只要投降了是绝对不会滥杀的,这点他们很清楚,与其为了帮派付出生命,不如投降换条活路。 最关键的是,华夏部队只是要救人,只要他们把人交出去了,不仅性命无忧,也没有牢狱之灾的隐患。 他们总不可能把他们这些人都扭送到当地的公安局吧? 几分钟后,厂房前宽敞的平地上乌泱泱的蹲了一地人。 周围荷枪实弹、表情冷峻的武警们用枪对着他们,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一个肩上戴着花貌似军官的武警走了上来,用岛国语冷声问道:“你们非法禁锢我国国籍成员,杀你们一万次也不嫌多。但是法外有情,快出藏匿她们的位置,我可以放过你们。” “都在地下室里关着呢,没有一个人受伤,我们只是弟,都是上头做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啊。”南野秀一其中一个头马赔笑似的站了起来,想跟面前的军官套套近乎。 那人却是不吃这套,一手枪砸在他的脑门上,冷声道:“我让你起来了吗?双手抱头,蹲好。” “第一队,前往营救落难人员。”他转身下了个命令,眼睛却飘忽不定的看向楼上。 在他的心里一直认为军队才是最强的,在军队里打磨过的人才是祖国最强的人,可是今,他亲眼目睹凭一人之力把稻川会整个堂口杀的支离破碎,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这还是人吗?”看着被玻璃碎片扎了个透心凉的帮众,他的心里不禁也打了个寒颤。 “你在找我?”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他忙举枪往后方看去,一个衣不染血、相貌出尘的年轻人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 25:强硬态度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谢绫心底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 作为华夏驻外使馆武警部队的一把手,他见过的风浪可不是这一次对抗当地黑帮的救援行动能比的。 谢绫瞥了眼周围的士兵,暗含询问的意味。 士兵们看了看上,意思是从上飞下来的。 “这些个瓜娃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唯心主义了。飞来飞去的那是蜘蛛侠好吗?”他心里憋了口气,打算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这帮不知轻重的士兵,这时候还敢拿他开唰。 “你是代号‘阿丑’的特情?”谢绫收好枪,狐疑的看向刘玄丑。 来前首长知会过,这次行动是由一个国内派遣过来的特情提供的消息,现在人也被困在目标地点,让他带着人和他里应外合把未成年少女都营救出来。 和单独的一个特情配合把人营救出来?别开玩笑了,他可不指望这人除了提供消息外还能帮上什么其他的忙。 可是现实总是会出其不意的给你一个耳光。 谢绫感觉脸被打的脆生生的疼,那个之前他让无比震惊对敌方造成大范围伤害的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阿丑?特情? 刘玄丑脸顿时黑了下来,丁老头是怎么跟这些人交代的,居然给他起了个这么智障的代号,叫个‘007’不是很好嘛,再不济叫什么‘龙五’‘龙六’的也比直接叫他的名好吧。 实在太没面子了。 “我是,跟我来,上面有个人你们立刻把他送回国内交给丁老头。”他瓮声瓮气的往楼上走去,对这个派遣过来营救的军官也没了好脸色。 “拽什么拽,他娘的老子哪里得罪你了嘛。咦?丁老头?谁啊呸,首长,对不起这个臭子居然这么口无遮拦,差点被他害死” 两人上了楼,周念薇两手拖着太刀,一脸戒备的盯着再次昏厥过去的南野秀一。 这般认真的样子倒是让她看起来分外的可爱。 “好了,结束了妹妹,可以回家了”刘玄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顿时吓了她一大跳。 周念薇刚才走神了,迷迷糊糊的自己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见刘玄丑和一个陌生的军官走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放下刀起身拘谨的站在一边,问道,“我现在可以回国了吗?” “稍后我会先送你们去大使馆,然后马上安排护送你们回国。”谢绫友善的对面前这个受苦的女孩笑了笑。 “别废话了,把人带走吧。”刘玄丑指着地上的南野秀一,把之前他透露关于‘潜伏名单’的事情了一遍,并再三嘱咐这件事必须立马告诉丁老头。 谢绫没想到其中竟还能牵扯出如此机密的事情,也没顾得上前者那颐指气使的语气,当下不再犹豫,上前扛起南野秀一就往下走。 “大先生,你不回国吗?”周念薇离去前,期盼的看向刘玄丑,问了句。 最后,也不知道是跟她了什么,周念薇笑着离去了。 刘玄丑站在窗前,看了眼已经获救的大批少女,这才拐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跳了下去,几个起落间,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前脚刚走,谢绫这边带着人就要撤离。事关国家安全,这里不能久留,那些作恶的岛国人权且放他们一马,秋后再跟他们算账。 这时,工厂外警笛声大作。呼啸的警笛声此起彼伏,很快,大门外就停了十几辆警车,其中,还有两辆是特警专用的。 这里密集的枪声早已引起附近工厂工人的注意,报了警等警察到位后,他们吆三喝五的偷摸着都往这边围了过来。 “我们是南海道公安局,里边的人听着,放下武器,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 “再一遍,放下武器,不要抵抗。” 同样的扩音器,同样腔调的警告,同样的语气。 谢绫暗叫不好,没想到当地警方来的如此之快,按道理他们救援行动的时间已经很短了,本应是可以安全撤离才对。 苦笑了一声,他昂首挺胸领头往门口走了过去。 “我是华夏驻外大使馆武警指挥官谢绫,请贵国负责人出来话。”他一边慢慢的往前走,一边喊道。 对面沉默许久,最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礼貌性的与谢绫握了下手,语气不善的问道:“这里是我国管辖范围,贵国武警部队只是负责大使馆的安全,没有权利出入其他私人的地方。”他瞥了眼里面的场景,看见一地的尸体和满目疮痍的空地,声音又冷了几分,“这是什么情况?还希望贵国给个法,否则,我国一定追究贵国的责任。” “作为当地维护治安的机构,连这里是稻川会的分部都不知道吗?那些人都是黑帮成员。” “什么?”中年男人脸色青一片紫一片,似是不敢相信谢绫的话。 好半会儿,他才森然笑道:“就算这是黑帮老巢,似乎也轮不到贵国插手吧?” “哼,贵国黑帮分子非法囚禁我国人员,这件事,我还需禀报上头,追究你们的责任呢。”谢绫挥了挥手,身后一个士兵立马跑上来,对他敬了个军礼,朗声道:“此次行动,共计营救被囚禁的未成年少女六十八名,其中,二十六名少女人身已受到伤害。”完,士兵一脸悲愤的看向中年男人。 二十六名花季少女就这么被这群畜生玷污了,现在警方竟还有脸来问责他们,他真想脱下这身军装把面前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狠狠揍一顿。 “这个竟然有这么恶性的事情发生”豆大的汗珠在中年男人的额间上冒出,在他管辖范围内,出了这样的事情,上头肯定是要让他背黑锅的。 “请让你的人退开,我们现在就要带着人离开。”谢绫上前,锐利的目光瞪视着他的眼睛。 “这这不合规矩啊我我们是有程序的”他半犹豫着开口。 “我再一遍,让你的人退下,否则,我不介意闹上一场。”着,谢绫轻轻的把他推开,大步的往前走去。 “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26:宁静山村 华夏,某安静的院落。 “嗙~” 一只点缀着古朴花纹的北宋瓷杯被砸了个稀碎。 “简直是岂有此理,赶紧把这个叫南野秀一的人带回来,‘名单’一定要拿到手,否则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如何保证。”平日间温厚和善的丁总理在收到谢绫传来的紧急情报后,大发雷霆。 坐在下首的楚行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显然也是被气的不轻。 翌日,国家外交部正式对岛国发出抗议声明,要求立即成立打黑行动组,坚决并不予余力的打击黑帮分子。 同日早上,各大电视台和报社均报道了这则大使馆救援华夏未成年少女回国的新闻。 新闻一出,举国哗然。各地青少年义愤填膺,组织游行抗议,要求彻底歼灭稻川会这颗毒瘤。 正当国内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在给岛国施压的时候,刘玄丑却是带着惠子悠哉的走在乡间的路上。 惠子伤势不重,子弹只是打在了肩膀上,做了手术把子弹取出后,他不顾医院劝阻立马办了出院手续,买了当的火车票就回到了惠子的家乡。 虽喜欢城市的繁华,但“四面霾伏”的笼罩和人流熙攘的喧嚣,总想让人逃离出去透口气。这时,村庄的山明水秀、生活的安闲悠然,令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感受到另一种惬意和美好。 大藏村基本位于山形县中心,周围群山环抱,山林覆盖率高。这里的村民生计来源主要靠农业,依山而建的梯田在保障农业生产的同时,也成为一道风景。无论是嫩绿的秧苗爬满了梯田,还是厚厚的白雪覆盖了山坡,远远望去,都给人带来一种淳朴的美感。 惠子因失血较多,身体还比较虚弱,走了段路后,就已经香汗淋漓,累的满头是汗了。 这山间路本就难走,又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刘玄丑只好背着她边欣赏沿途风景边往前慢慢摇去。 惠子贴在他的肩膀上,半眯着眼睛,柔声道:“真想一辈子都停留在这条路上,这条路没有尽头,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那我还不累死了啊” “哎呀,讨厌,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女朋友?为什么要找女朋友?” 刘玄丑撇撇嘴,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为什么绝大多数的人都这么的向往爱情,难道爱情真的比练武的魅力还要大吗? 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卿卿我我的时间用来练功不是更好吗? 惠子可不知道他脑海里那些奇葩的想法,只是觉得他的心不在她那,这才出这么一番装傻充愣的话来结束话题。 “你从来就没有心动的感觉吗?嗯,就是脑海里不断想着一个女孩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你的心,那种感觉,有吗?” “没有。”刘玄丑老实回道。 聊不下去了。 顺着梯田一直往下,继续走了十多里路后,趴在他身上赌气不话的惠子兴奋的挪了挪屁股,嚷着要下来自己走。 刘玄丑知道应该是离她家不远了,也就顺从的把她放了下来。 前面几个扛着农具的大婶疑惑的把目光投向这边,好奇的打量着衣着光鲜的惠子。 好一会儿,才有人扯着嗓子吼道:“是惠子吗?惠子回来了吗?惠子妈,赶紧出来,你家闺女回来了。” “婶子,是我,我回来了。”惠子不顾肩上的伤势,一路跑,雀跃到蹦到话那大婶的面前,激动的搂住了她。 “嗨,丫头,两年都没回来了,婶子都快不认识你了,我刚在那瞅了你好一会儿呢。我,这跟电视上大明星似的女娃子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家惠子。”完,她八卦的指了指双手环胸,懒洋洋叼着一朵喇叭花蹲在田野边上的刘玄丑,偷摸着问,“那伙子谁呢?长的就像隔壁村村长开拖拉机的儿子似的,多贵气啊。” 惠子瞟了他一眼,掩嘴偷笑。“婶子,这是我男朋友。” “丫,我的个亲娘哟,我就知道要坏事。我先到田里去了,你自个回家去吧,婶子待会再回来跟你话。” 大婶叹了口气,拉着旁边几个八卦的老友就急匆匆的走了。 惠子心里一惊,看她这般模样肯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然怎么一到刘玄丑是他男朋友就奇奇怪怪的跑了呢? 几人路过刘玄丑身边,他站起来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岛国是个非常注重礼节的国家,毕竟他今是来冒充惠子男朋友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惠子的婶子打量了他几眼,回头对着几个老友道:“这贵气,可惜了哦” 这里的村民怎么都奇奇怪怪的,他摇了摇头,上前问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惠子也不上来,两人闷闷地往家里走去。 来时‘闲看红尘落看花’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走到一间茅屋前时,惠子犹豫着不敢进去。 刘玄丑也不催她,只是细细的打量着这毫不起眼的茅屋。 可别看这茅屋,觉得它原始落后。 茅草屋顶的建造是完全靠卡榫及粗细绳子去固定的,不用一根钉子。这里村民世代传承着这项手艺和传统,并没有因为现在高楼耸立的大城市而扰乱了自己的生活节奏。 “惠子,你回来了啊。”里面突然响起一道兴奋的声音打断了他对‘岛国建筑的品鉴’。 话音未落,茅屋里急匆匆的走出一个贤淑的妇女。 她高高的个儿,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皮肤虽然显得粗糙,但眉宇间却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相貌不错的美女。 “妈妈,你今怎么穿了和服啊?”惠子收了笑容,心里暗道不妙。 和服,一般只会在重大节日或是见重要的人才穿,她回家前并没有通知母亲,那么今家里是来了什么重要的客人吗? “你回来的正好这这是”惠子母亲来不及解释,拉着她就要进门,一转眼却看见一脸淡然站在一旁的刘玄丑。 就在这时,茅屋内稀稀落落的走出几个男人,见到眼前的场景都是一愣。 “铃木夫人,你们这是?”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人看向惠子母亲,面有愠色。 “这” 不等惠子母亲话,中年人旁边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却是兴冲冲的跑到了惠子面前,眼中闪过一道亮色,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你是惠子吧?果然和千夏阿姨的一样好看呢。” “哦,我是宫崎龙井,请多多指教。” 27:樱花山 宫崎龙井从出来的那刻起就被惠子清丽的脸庞吸引住了,他甚至没把目光浪费一丝一毫在刘玄丑身上。 “我是铃木惠子,请多指教!”惠子尴尬的笑笑,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和刘玄丑并排站在了一起。 “铃木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还烦请你给我个解释。”旁边的中年男人瓮声道。 中年人是宫崎佑,宫崎龙井的父亲。 今,父子俩来铃木家就是为了商讨惠子的婚事。 “惠子,你看你,回家还带同事回来,真的是一点礼数都没有。”惠子母亲早已看出惠子和旁边的男人关系不浅,可是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起那些日子,她已经把惠子和龙井的婚事应下了,现在她左右为难,只好上前想把惠子拉到身边来。 “妈妈,他是我男朋友,我们要结婚了”惠子急忙把母亲伸来的手打开。 “胡闹,你宫崎叔叔今过来是特地来商定婚礼细节的,你胡些什么呢。” “我没有胡闹” 宫崎佑冷哼一声,冷冷的瞪了眼一脸淡然的刘玄丑,“铃木夫人,既然惠子有男朋友了,那儿和惠子的婚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们回去了。” 他看了眼自己那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不成器的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还不快滚过来,村里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还不是随便你挑。” 作为白川村的村长,各户人家的女儿想嫁到他们家来他还得考虑再三呢,现在惠子当着他的面让他下不来台,这样的媳妇不娶也罢。 “爸爸,我们再呆一会儿吧”宫崎龙井苦苦求,最后似乎是因为颇畏惧父亲的威势,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跟着宫崎佑走了。 等他们走了,惠子母亲眼中流出一抹痛苦之色,擦了把眼泪也进了茅屋。 这个什么情况? 刘玄丑心里暗自腹诽,好不容易来冒充一回男朋友,竟然被人无视了,从头到尾,就没人跟他过一句话。本来接下来的剧情不是因为他挺身而出,啪啪啪的打那个看着就像弱鸡的额叫井什么的人的脸吗? 这叫什么事啊,饶是他心性淡定,这一刻不免也觉得分外尴尬。 “对不起,老大,你先在这里等会儿吧,我进去跟妈妈。”惠子抽了下鼻子,转身也跑进了茅屋内。 刘玄丑有些郁闷,随着性子信步往前走去。走了大半会儿,人烟逐渐稀少,连脚下的路也变的更加蜿蜒曲折。 他抬眼看去,发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座山面前。 山上种满了樱花树,恰逢春季,漫山遍野的樱花争相盛开,粉白的花朵营造的浪漫景象,真的有些迷人眼。 他笑了笑,迈着步子打算上山看看。 “伙子,快停下,这里面可去不得啊。”正当这时,一道急切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他诧异的往后看去,只见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伯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扯着他的衣服就往后拖。 “老伯,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漫山遍野的樱花开的正好,怎么去不得。”他觉得这老伯肯定是个神经质,要不就是这里的守林人,怕他毁坏了山林的樱花,忙补充了句,“你放心,我不会破坏山林的。” 老农有些畏惧的看了眼樱花山,埋下头低声道:“山里有上古武士的英灵,不能去打扰的,否则会有大祸发生。” 刘玄丑噗呲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这里的村民也这么迷信。见老农有些不悦,他忙止住了笑,闷声道:“实不相瞒,老伯,我就是先祖的直系后裔。这几夜里我一直做着同一个梦,在一处种满樱花的深山里,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远远的呼唤我‘后人,快来继承我的蚂蚁不是,快来继承我的旷世神藏。’” “似乎是命运的召唤,我不知觉就走到了这里。” 老农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好半响才‘哇’的一声跑开了,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世界大乱了,这要变了’ 刘玄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道是这老农神经错乱,抬步继续往山里走去。 山中的景色确实不是外边能比的,他沿着杂草丛生的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脑海却一直浮现出老农惊恐的表情以及他最后神神叨叨的话。 “这要变了?世界将会大乱?”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压在他心上,竟让他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阵阴风刮过,他猛的停下脚步。 抬眼看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一个山谷里面。一汪泉水在面前徜徉,泉水旁挂着一条流量不大的瀑布,扑棱棱的水花声在空旷的山谷回响,听着不仅没有心旷神怡的感觉,反而令人不安。 龙傲也不能这么生猛啊,他转身就想往后退去。 转身之际一眼瞥见在瀑布底下的一口黑洞,他的身体竟忍不住又转了回来。 “快进来!” 脑海里一个声音像个复读机一样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它’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魔性十足。 过了片刻,刘玄丑双目失神的一步步往前靠去。幸好泉水不深,最深处也只是刚好漫过他的脖子。 他穿过瀑布,站在幽深的洞口前,眸子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最后又变的毫无生气。 洞口极深,里边水深到脚腕,一股刺骨的寒意遍布他全身,他猛的惊醒。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阴森的山洞里边,顿时吓的靠在了墙上不敢动弹。 石壁上布满了青苔,他手放在上面,软软黏黏的,觉得恶心不已。 “子不语怪力乱神,难道还真有什么上古英灵不成?我偏偏不姓邪,你要我进来,我就进来给你好好看看。”他深吸了口气,继续大步往里深入。 越往里走,寒气越甚,饶是他身体素质极强,此刻也有些忍不住瑟瑟发抖。 强忍着不适,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钟,前面竟出现了一片空旷的空地。 空地上放着一块石墩,石墩上立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头骨,两眼空洞,咧着嘴,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28:第一道门 这般景象实在太过骇人,那头颅明明连血肉没了,只剩下空落的一个骨架,可那双空洞的眸子却像是赋予了神韵般,刘玄丑分明看见了他在笑,在看着他笑。 “笑你妈个头。”绕是一直淡然的他也被逼的爆了句粗口,他从脚下摸了块石头,豁出去的往那头骨扔了过去。 ‘哐当一声’,邪笑着的头骨被砸落在地,咕噜噜的滚了几圈后,又正对着他咧嘴笑着。 “我还就不信邪了。” 此时,刘玄丑的血性(或者是尿性更为贴切些)也被激发出来了,淌着水一路跑着上了空地,伸出脚丫子就往头骨疯狂招呼。 踩了一阵子,连他都累的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愿起来了,头骨还是之前那副‘贱兮兮’的样子。 “行,你赢了,服气了好吧,你笑吧,尽管嘲笑我吧。”他坐在地上瞪视着头骨,嘴里不断嘀咕着。 也不知道这头骨是中了什么邪了,连他这样的‘武林高手’都不能撼动分毫,真是见鬼了。 一般来,头骨就算是再硬,历经了岁月的更迭,换个普通人也能轻易的一脚踩烂了,他刚才可是用尽了全力,却仍旧对头骨造不成一丝创伤。 想不通,刚脆便懒得去想。 休息了会儿,等体力稍微恢复了些,他起身观察着四处的环境。 这地方奇怪的很,这么一大片干燥的空地,除了那个石墩和躺在地上不动的头骨外,便再也没了其他的东西,就是连棵杂草、连块青苔,他也没找出来。 转了几圈后,他回到石墩前,一眼便被石墩上面的物件吸引住了。 在刚才放置头骨的下方有一个圆形切口,大概有拇指般大,里面一颗墨绿色的珠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像是一切诡异的根源,他竟控不住自己,把手搭在了上面。 一股令人浑身一震的凉意透过指尖传了过来,他把珠子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着,怎么看却都像是一颗普通的弹珠,并没什么出奇之处。 他又看了石墩,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刚才放珠子的切口竟是一个深不见底洞口。 墨绿色的珠子脱离洞口不到三十秒的时间,整个山洞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像是地震了一般。 赶紧溜了。 刘玄丑攥着珠子撒腿就往洞外跑,山洞不断摇晃,期间不断有被震落的碎石掉下,他左避右闪,在漆黑的山洞里跳来跳去。 花费好了一阵子时间,他才跑出洞外。 当下,他不敢多做停留,直接跃入泉水中,径直往对岸游去。 等他浑身湿漉漉的上了岸,那个山洞晃的更加厉害了,连前面的那挂瀑布也在剧烈的震动下断了流。 来不及感叹幸运之神的眷顾,在山洞的上方,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扶摇直上,直冲际。 “这是什么?”刘玄丑呆愣的注视着这震撼的一幕,难道是地狱之门大开了? 东方,一处古穴深处,一个身材枯朽的老人突然在棺材里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里星星点点,就像容纳下了整个星空之海,幽深、无垠。 “地剧变,终于快来了吗?” 完,他又阖上眸子,像是死透了一般。 西方,一座教堂下方的地穴里,一具干瘪的尸体也突然睁开腥红的双眼,他抬着头,像是能穿透地面直接看到上的情景。好一会儿,他桀桀的笑了两声,又重新归于死寂。 这道直插云霄的光芒比上的太阳还要耀眼,定睛看去,刺的人眼睛生疼,再看上一秒,恐怕眼睛都会瞎掉。 而作为离光芒最近的刘玄丑,其中的感受更加深刻,他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浑身烫的厉害像是在被烈火炙烤一般。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昏倒在地。 这一,全世界的人民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岛国这个默默无闻的山村。 这一,各国的专家都派遣了研究组赶往岛国。 这一,各大媒体争相转载,就为了纪录这伟大的一刻,这是奇迹,是从来没出现过的奇迹。 世界人民欢呼雀跃,载歌载舞,认为这是绽祥瑞,人民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 同日,许多预言家、占卜师们站了出来。他们预言,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地即将大变,到时候整个世界将会变的面目全非。 那时候的世界,将会成为无限恐怖的炼狱。 这个消息一出,立马被人们奉为笑谈。末日?地大变?无限恐怖的炼狱?可笑! 玛雅人预言01年1月1日世界末日,当第五个太阳纪来临,太阳会消失,大地剧烈摇晃,灾难四起,地球会彻底毁灭。现在已经是040年了,人们不还是活的好好的,世界末日不也是没有降临吗? 公元184年,教皇英诺森三世预测耶稣基督将在这一年再次降临人世,结果他们信徒不也没等到他们的主上耶稣吗? 现在的预言家在人们的的心里就像是一个白日做梦、危言耸听的疯子,所的东西不过都是哗众取宠,博眼球罢了。 人们把预言家的话当作耳旁风,戴着墨镜拉着伙伴们纷纷出门拍照留念。 此时,岛国政府立马派遣部队封锁了这座樱花山,并将此地列为了禁地,禁止任何人进入。 各国领导人也紧急召开了会议,共同讨论这千古不遇的奇景以及这背后所带来的各种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刘玄丑幽然醒转,浑身剧烈的痛感令他呲着牙,闷闷的哼了几声。 是梦吗? 可是手心传来的那股冰凉的触感却是那样的真实,紧了紧手,那颗墨绿色的珠子郝然躺在手心里,只是没了先前那微弱的光泽。 更令他瞠目结舌的是,眼前的泉水山洞均已不复存在,独留下一片空旷的平地,不时有被风吹落的樱花落在上面,证明着这一切不是梦境 这珠子到底是什么? 刚才那道冲而起的光芒又是什么? 一切,似乎便的扑朔迷离起来。 他摇晃着站了起来,竟觉得面前这个世界有些陌生了。 29:晚风 等刘玄丑凭着记忆摸索着下了山,山下早已是火光冲,村民们打着火把成群结队的围在了山脚下,乌泱泱的跪倒了一大片。 “上古的英灵啊,请您息怒,保佑我们村子福泽长绵” “保佑我们求您保佑我们” 地上摆满了新鲜的贡品,鸡鸭鱼肉一应俱全。他们对着樱花山叩首,嘴里不断乞求着神明的护佑。 直到他们看见一个身形单薄的年轻人迷茫的站在一株参的樱花树下。 “英灵显圣了,英灵显圣了。” “快磕头,上古的英魂被我等的真心感动了,现在显灵了真是佑我等啊” 他们眼神狂热的看着那道不食人间烟火的身影,内心激动不已。 “刘大哥”人群里一个脑袋探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身影,先前她与母亲交谈了许久,等出来时发现刘玄丑不见了,以为他是因为母亲的怠慢而生气了,忙拖着母亲一路找了过去。 直到那道璀璨的光芒冲而起,直到方圆几里的村民成群结队的往这边赶了过来瞻仰圣迹。 由于怕喊‘老大’会暴露两人之间的关系,只好临时改了称呼,谁知,就是因为她脆生生的三个字,竟给刘玄丑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刘?铃木家的女娃儿认识他?这可是华夏人的姓。” “他是华夏人,他不是英灵,刚才肯定是这个异国人惊扰了圣灵安息,这才惹的圣灵发怒了。” “把他抓起来,一定要惩罚他” “抓起来,烧死他。” 村民们群情激奋,手里挥舞着火把,脸上的怒气在火光的照耀下竟变的有些扭曲了。 喧嚣的吵闹声令迷茫的刘玄丑醒转了过来,他先是一愣,而后淡淡的看向这些叫嚷着要杀死他的村民,眼中的不屑如那飘落在地的樱花一般随意。 惠子心里一颤,不顾身旁母亲的拉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山脚前,先是歉意的看了刘玄丑一眼,而后转身跪倒在地,求乞道:“各位大婶大伯,他是惠子的丈夫,今刚带回家,不熟悉村里的情况,这才误打误撞重冲撞了圣灵,饶了他这一回吧,求求你们了。” 打着火把的村民们神情都是一滞,他们本就远离城市的喧嚣,心地其实是淳朴善良的,此刻见到哭的梨花带雨的惠子苦苦哀求,心里皆是一软,一时间,人群竟安静了下来。 “我家从就没有男人,是母亲千夏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如今,惠子也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不想不想就这么让他去了我求各位大婶大伯原谅他这一次吧” 惠子似也是想到了动情处,声音哽咽的把这些年的不容易了出来。 背后一直静静看着的刘玄丑眼中闪过一道极其复杂的神色,他今已经表明了态度,他相信惠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尽管如此,惠子仍旧用自己的清誉来担保他的性命。 在一个封建、尊礼的古村落,大庭广众之下称呼一个并没有和她结婚的男人为丈夫,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他真没和惠子结婚,她以后将嫁不出去了,至少,在这个村子是这样的 人群安静了好一阵子,一阵晚风吹过,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冲撞了圣灵,要是放过了这子,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不能放过他,这个华夏人必须烧死。”话的人隐在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 “不能烧。”就在村民们要被煽动之际,火把下一个披头散发、扛着锄头的老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他一边大吼一边跪伏了下来,眼神狂热的看向波澜不惊的刘玄丑,“他活着出来了他活着出来了他是圣灵后裔,我亲眼看见他进了樱花山没想到啊这地要变了要变了他是他是能救万民于水火的人” 刘玄丑微微诧异,想起来这是刚进山时那个奇奇怪怪的老农,没想到现在又站出来胡言乱语了。 “大巫,你的是真的?这年轻人真的是圣灵后裔”领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神情复杂的瞄了眼刘玄丑,对着那状若疯狂的老农微微躬身,恭谨问道。 大巫?这胡言乱语的老农竟是一位巫祝,刘玄丑心里一紧,联想到他之前的地巨变,紧接着他就稀里糊涂的进了一个山洞,又不受控制的把颗奇怪的珠子拿了下来,这才导致冲的光芒照耀际。 难道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正待下去好好问问,老农却像是发疯了般挥起锄头赶众村民离开。 村民们像是极其畏惧他的身份,不一会儿,就散作鸟兽。 老农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也扛着锄头走了。 刘玄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任他离去了。先前隐有的不适现在已经消失殆尽,既然不上来有什么改变,他也就懒得再去深究。 把惠子扶起,帮她把身上的粉尘拍干净,牵着她往铃木千夏走去。 惠子的母亲千夏叹了口气,只是让她们赶紧回家,就打着火把先一步走了。 “你妈妈好像很不喜欢我啊。”刘玄丑望着她的背影,漫不经心的道。 “啊?不是的。妈妈她” 惠子犹豫了一下,刘玄丑观察着她的神情,伸过手去贴着她的后背:“你若不想,那算了。” 惠子浑身一颤,直起身子,温柔的看向他,“我已经跟妈妈好了,她不会强迫我嫁给宫崎龙井的。” “只要你不想,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你的,放心吧。” 两人并肩走着,春季夜晚的稻田,阵阵蛙鸣,不时有轻风拂过脸庞,惠子几番偷眼看着刘玄丑恬静的脸庞。他离她如此之近,却又那么的模糊,那般的遥远。 这个世界,躲在安静角落的男女,又有多少能够真正得偿所愿的呢? 月光下映照的两道身影,一左一右,一高一低,慢慢走向即将毁灭的世界的深渊。 30:狂怒综合症患者 铃木千夏简直是岛国女性教科书似的典范,贤淑,静雅。 二人早早的起床,惠子母亲却是比他们更早一步,早餐早已经准备好,热腾腾的还冒着白气。 似是要证明自己决绝的心意,昨晚惠子硬拉着刘玄丑跟她到一个房间睡。 铃木千夏像是默认了二人的关系,没有多言,只是一人落寞的回到了房里。 早上,她热情的招呼着两个人吃早餐,而后不断催促惠子收拾东西,家里种的那些农产品被拿出来大半,晒干的玉米棒子,磨好的麦,亲手酿的清酒 事情并没有走向刘玄丑臆想的那样,宫崎龙井一家没有上门讨个公道。 据惠子,两家只是世交,铃木家承蒙宫崎家照料太多,惠子母亲才想着把惠子嫁过去。 她对华夏人也并没有偏见,临走之际把挂在门檐上的风铃取了下来交到刘玄丑手上,再三吩咐要他好好照顾‘惠子妹妹。’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笑,刘玄丑坦然收下了这串风铃,带着惠子往回程的路走去。 姜还是老的辣,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还是过来人都有独特的直觉,反正铃木千夏是看出他们不是情侣关系了。 他没破,只是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会把惠子照顾好。 村里的村民没有来找他麻烦,可能是昨晚老农的那番话,又或是他们本就不想再追究。 两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又像是回到来时的那一,轻松,无话不。 他们还没意识到,此刻,外面的世界早已是风起云涌。 前脚刚走,岛国军方派遣的部队已经入驻了村庄,把樱花山层层围了起来,禁止任何人进入。 面对先前华夏外交部的施压,首相安倍晋四立马采取了行动,成立了特别行动组,举国打黑。 稻川会因为贩卖各国未成年少女**,首当其冲第一个惨遭其祸,成了杀鸡儆猴的第一个牺牲品。 在政府的打压下,稻川会内人心惶惶,龙头下令暂避锋芒,关派退隐。 刘玄丑回到南海道,负责各大高校的十五名新人已经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不仅在校园内掀起一股‘吃鸡’的风潮,更是发展了大量下线,拉拢了大批学生下海捞钱。 由此,南海道高校的情报网已经初步建立,他特别成立了一个情报组,要每个人下班后都整理一份和客人闲聊的对话内容,并从中筛选出有用的内容上交给他。 这,他闲聊无事,在南海道的街头闲逛。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一个很奇怪的号码,00001。 “哪位啊,不买保险,不买车不买房,什么都不买,没钱。” 对面明显楞了楞,好一会儿才失笑道:“是我。你子是枪药了啊。” “丁老头啊,我正想找你呢,家里边那些个间谍都找到了吗?” 到这里,丁总理沉默了一阵子,似是不想细,撇开了这个话题,“子,放手施为吧,现在的时局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了。” “我知道了。” 刘玄丑挂了电话,眼睛瞟向路口的一家武馆。 门口围了一大堆人,其中很多是学生打扮的年轻人。 “这儿是干嘛呢?”他揪住一个年轻人的头发往后扯了扯。 年轻人吃痛,回头愤怒的瞪着他,“瞎了吗?没看见武馆招生吗?” “子,你很拽啊你。”他一巴掌拍在年轻人的脸上,瞪着他的眼睛,“留学生?华夏人?”他斜了眼他衣服领口上挂着的学生证。刘明,利川医科大学一年级学生。 “凑在这些龟儿子面前转悠什么呢,空手道很厉害?你爸妈送你来学医,不是让你来这学花架子的。” 这话他是岛国语的,引得周围的人回头震惊的注视着他。 面前这家武馆之所有人气如此之高,是因为武馆的主人是岛国名气很大的空手道高手月华刃,在他的道场门口,竟有人大言不惭的空手道是花架子? 他们幸灾乐祸的看向刘玄丑,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走吧,这可不是在国内,你就不要逞强了,被人打了可没人给你出头。”叫刘明的学生虽然被臭骂了一顿,却还是本着同为华夏人的集体荣誉感善意的提醒。 “空手道,垃圾,呸。”他吐了口唾沫,满不在乎的把刘明推开。 “你是要来踢馆?” 这时,在旁招生的几个弟子拥了上来,他们穿着统一的空手道制服,手里还拿着一沓沓的宣传海报。 “空手道,垃圾。”他冷笑一声,又重复了句刚才的话。 前边几个弟子脸憋成猪肝色,把手里的宣传单粗暴的扔在地上,挽起袖子就冲了上来,想给这个猖狂的子一个教训,顺便也检验下自己这些年的所学。 刘玄丑嘴角挂着丝冷笑,侧身避过迎面扑来的人,抓住他鼓起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惨叫了一声便疼的休克了过去。 此时,看到同伴已经休克,剩下的弟子也同时一惊,特别是大师兄花泽拓也,顿时想起了还在医院被师父打残的三个混混的惨样。 要和他单挑简直是找死,花泽拓也赶紧朝后退去,可惜却慢上了一步,刘玄丑一把将靠后的一人推向最边上的一名弟子,闪电般的踢出一脚,花泽拓也那高大的身躯直直的飞了出去,一个完美恶狗扑食落地,整个脸蛋和那水泥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直刮得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全场哗然。 几个胆子的学生早已被吓的不出话来,刘明捂着嘴,震惊的看向这个同样来自华夏且年纪只比大上三四岁的年轻人。 刘玄丑冷笑着扫了眼地上的花泽拓也,回身不屑地对剩下的弟子道:“把你们师父叫出来,告诉他,难道他不知道空手道是唐手衍生的失败产物吗?” 众弟子哪还顾得上他嚣张的态度,一路跌撞着往武馆里跑去。看来真的是去请那位叫月华刃的高手了。 他笑了笑,站在人群中间,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视而过,朗声道:“我是华夏大先生,从今开始,我要挑战你们国家所有的武道高手,证明他们都是一群不堪一击的废物。” 31:生死局 周围一阵骚动,在这里逗留的大部分都是岛国人,只有少数是各国的留学生。 尽管慑于面前这个狂人的残暴,他们还是把不满发泄了出来。 “华夏渣,回去种田去吧,你们国家的农业不是很发达吗?” “待会儿等空手道大师出来了就有的你好受了,断手断脚怕是种田也不太合适了吧。” “从哪个乡疙瘩来的就回哪里去吧,别在我大岛国丢人现眼了。” 刘玄丑淡笑着往前走了两步,顿时吓的那些叫嚣的人往后退去。不过,他也无意为难这些出言不逊的平常人。就算是两国交战,也不可能牵连对方的百姓,他们爱什么就让他们吧。 他闭上眼睛,静静等着正主的到来。 周围的人见他这般,也没再叫嚣,只是跟着他在旁边等着。 大概十分钟后,跑去报信的弟子跟在一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身后,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刘玄丑豁的睁开眼,两弯眉浑如刷漆。 他注意到这个中年人胸脯横阔、步伐沉稳有力,看来真的是一个颇具实力的高手。 “年轻人,为什么要来我的道场闹事?”月华刃见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之前慕名而来挑战的人不少,他也烦不胜烦,每一次下手都极狠,每次都是打个骨断筋折方才罢休。后来,就算有心人来挑战,也是先下战书,约好时间,做足了礼数这才上门讨教。现在哪还有人敢在他道场招生的日子上来切磋,不,不是切磋,是踢馆,不仅打伤他的徒弟,还敢大放厥词。 他压住心底的怒火,尽量不显露在脸上,语气也放的很平淡。 “你就是这个道场的主人吧,”刘玄丑撇了撇嘴,“空手道是垃圾。” “华夏人,谨言慎行,难道你不懂这个成语的意思吗?”月华刃半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空手道是垃圾,你也是。”刘玄丑竖起一个指头,不屑的晃了晃,“你们岛国武士是不是只会抄袭别人的武功?空手道抄我们的唐手,能不能自创点有新意的东西?” “你放屁,这是我们从琉球学回来再改进的武术,跟你们华夏有半毛钱关系。” “那也是抄袭啊。” “反正跟你们华夏无关,你没资格侮辱空手道。” “唐手是中国武术传入琉球,结合当地武术琉球手发展而成的,后来你们不要脸的又将九州、本州的摔、投等格斗技与唐手相结合,最终形成空手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啊。” 月华刃上前两步,冷声道:“那你就用你们华夏所谓的唐手跟我打打看。” 刘玄丑犹豫了片刻,不等他话周围已经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怕了吧,华夏的怂包,赶紧回去种田吧。” “不不不,还不能回去,得先给我们磕头认错,哈哈哈。” “跪下来给月大师道歉,再跪下华夏是垃圾,月大师肯定会饶了你的。” “我只是想,我们签个生死状吧,我只是想打死你而已。”他不屑的看了眼周围叫嚣的岛国人民,对着月华刃冷笑道。 月华刃明显的一愣,他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这么疯狂,比武切磋是常有的事情,但已命相搏放在这个灯红酒绿的社会里实在太少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人群陷入一阵无言的死寂,张口就是生死局,华夏人都这么疯狂吗? 他们期冀的看向脸色阴沉的月华刃,现在他们的脸面、他们国家的脸面全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如果他拒绝了,那么刚才他们讥讽刘玄丑不敢应战的话又算什么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们脸吗? “打,打死他,月大师应战,难道还怕这个乳臭未干的华夏子不成?” “月大师打死他,我们全部加入您的道场,打死他。” “为了空手道,为了岛国的荣誉,打死他。应战吧” 请战声此起彼伏。 月华刃沉着脸,心底暗骂国民群众的愚昧,尽管他并不惧怕眼前这个华夏年轻人,生死局也不算什么,可就是那种被人硬逼上去打的感觉太憋屈。 “好,我应战,生死不论。”他冷哼一声,率先往道场内的演武场走去。 周围爆出一阵喝彩声,拥护着他一起跟了进去。 刘明心翼翼的跟在刘玄丑身边,眼中尽是忧色,“这位大哥,算了吧,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不是想学空手道,只不过是来凑个热闹,你没必要因为这个就要跟人生死决斗啊,我实在担不起这个责任。” “要是这事传到国内,知道你是为了我被人打死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夫所指、国民痛骂的对象?”他继续着,脑海里似乎浮现出此事发酵后新闻标题的样子——‘为教育后辈年轻人弘扬传统武术,爱国青年义愤填膺怒与岛国空手道高手生死决斗,后不幸落败身亡。’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刘玄丑忍俊不禁的笑了,这个医科大学的学生还真是可爱,脑回路也太非人类了吧,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就想到了‘他’死后的事情了。 不过,他为什么就认定他会死呢? 抬手在刘明额头上敲了个爆栗,笑道:“相信我,相信祖国。” 刘明痛的龇牙咧嘴,对面前这个盲目自信的大哥哥实在无语了,只好默默跟在他旁边不敢再话。 月华刃的空手道武馆规模极大,里面除了教习区、练习区、演武区外,还有专为弟子们改善体质的食堂,里边都是专业的厨师针对不同弟子体质而专门制定的饮食。 不得不,月华刃的教学方式还是比较科学的,欲先练武,必先炼体。拥有一个良好的体质对武者来是极其重要的。 基本功是重中之重,难怪月华刃的道场有这么多人慕名前来学习。 走到演武场,早已有弟子把准备好的‘生死状’拿了出来,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鸟语,大致是‘今两个人不高兴了要打个架,他们下手都是不分轻重的,所以不管是谁被打死了,都不会追究。’ 刘玄丑没有丝毫犹豫,咬破了食指,等一滴血珠冒出指尖的时候,他潇洒的用中文在生死状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华夏大先生! 32:如果暴力不是为了杀戮那将毫无意义 月华刃换了身黑色的练功长服,一脸肃杀之气。可见,他还是比较重视这场生死斗的。 只要赢了,他的声望必定又能上去一个台阶,到时候,门人遍地走,之中的利益牵扯数目有多么客观可想而知。 利落的咬破手指,在生死状上签上名,他率先进了演武场,刘玄丑紧随其后。 两人隔了几米,遥遥相望。 就在这时,厅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两人的身形突然显得高大起来。 月华刃没有话,低着头,将面目全部隐藏在背光的阴影下,仿佛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表情。 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刘玄丑的手,观察着他的每一寸血肉,观察得非常非常仔细。 越往后看他越是心惊,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生的武者,浑身上下淬炼的没有一丝破绽,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竟给人一种不可战胜的错觉。 “受死!”刘玄丑心念一动,呼的一拳打出,一招“见血封喉”,也正是“唐手七十二路数”中的招数。这一招姿势霸气无比,劲力更是达到了他以往出手的顶峰,武林高手毕生所盼望达到的拳术至刚完美之境,便在这一招中表露无遗。 围观的群众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口中发出一阵惊呼。 “好霸道的气势,果然,没有最强的武术,只有最强的武者” “这一拳要是打了个结实,只怕是要落得个脑浆迸裂的下场啊。” 唐手是一种非常霸气的武道,非常讲究快速干脆,及攻击的杀伤性,往往有一击必杀之。要是普通人被唐手高手重击一掌,往往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正因为‘它’如此霸道,到了今,推广起来才会那么艰难重重。 月华刃瞳孔微缩,虽感觉到极大的压力,却是不不退反进,扬手迎了上去。 两人身体均是一阵轻微的颤抖,而后迅速的收招,出招。 他二人所使的拳招,都是一般的平平无奇,但刘玄丑每次都快了一步,压着他把‘七十二路’招数都使了个遍。“先发制人”四个字本就是唐手的精髓,现在完全被他发挥了出来。 每一次剧烈的碰撞下,两人都默契的身形一颤,越往后,月华刃身体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两人硬碰硬的打法,令围观群众不由都把胆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月华刃毕竟年长于刘玄丑,年老力衰下如何能抵抗住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落败,只是迟早的问题。 月华刃心中凛然,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非要被活活打死。 ‘唐手’和‘空手道’同根同源,走的都是刚猛的路子,先前,他的气势已经弱于刘玄丑,现在更是被他强健的体魄逼的节节败退,空有一身武技却有种施展不开的憋屈。 刘玄丑不再给他分神的机会,占据上风后,出手更是如狂。右手忽拳忽掌,左手横砍直劈,威势简直不能抵挡。 仓皇破局的月华刃心中暗恼,提了口气挥拳直面刘玄丑势若奔雷的拳头。 “咔擦” 一道清脆的骨碎声在演武场上回响。 紧接着,月华刃像是如遭雷击猛的往后退去,退了十多步止住去势后,惊恐的看向一脸杀意的刘玄丑。 他的右臂松垮的垂在一旁,身体止不住的轻微颤抖。 “心中有惧那就死不足惜。”刘玄丑大吼一声,身形猛的朝月华刃激射而去,后者右臂虽被生生震断,武者的本能却依旧在哪里,身体顺势往后一滚,一记‘朝脚’迎空而上,想把刘玄丑给蹬飞出去。 可惜,气势大不如前的他这一脚的力量已是不足之前的一半,他踩在刘玄丑的左腰上却像是踩在了一块铁板上。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月华刃的左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掰折了过去。 刘玄丑顺势而上,两手抓住他的左腿,竟把他生生的拽了起来。 一阵旋地转之后,月华刃被重重的砸在演武场的青砖上。 没等他缓过神,一只拳头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放大。‘彭’的一声,月华刃的眼珠竟被生生打爆了 “快上去救师父!” 一直在旁观战的月华刃的弟子们见他已经落败,哪还顾得上规矩,纷纷怒吼一声拿着武器就往这边冲了过来。 刘玄丑冷眼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那还沾着丝丝血迹的拳头顿时化作一道利爪,以迅雷不及之势插进了月华刃起伏的胸口上。 “不”也不知道月华刃是哪来的力气,左手死死的抓住刘玄丑的手腕,不让他抽走。 在死神来临之际,他没来由的感觉到了恐慌,成王败寇本就是常事,比武切磋伤筋动骨也很常见,但真的亲身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他还是怕了 “上路吧。”刘玄丑探进去的手猛的握紧,月华刃左胸里面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顿时两眼一瞪,就此魂断黄泉。 当下,他没有丝毫犹豫,在空中带起一片血雨,这时他已顾不得留情,更无余暇去记住这些愤怒不已的弟子的脸庞,红了眼睛,逢人便下狠手。 他状若疯狂,忽东忽西地以手为刀、狂冲猛击。那些弟子本也是颇有血性的人,然而眼见这把师父都杀了的狂徒势若颠狂而武功又无人能挡,演武场内骨断筋折,满耳只的见惨叫之声,倒有一大半人起了退缩之意,都想尽快离开,师父死了就死了吧,骂本国武技是垃圾就骂吧,反正自己是不想管这件事了。 刘玄丑能杀月华刃是签了生死状,所以他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但面对这群普通弟子,他只能杀鸡儆猴的扭断了几人的胳膊,其他都是一记掌刀砍晕了就了事。 打了几分钟,地上已经躺了一片或昏厥或哀声惨叫的空手道弟子。 剩下的人双腿忍不住颤抖,不动声色的往墙前退后。 刘玄丑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道:“空手道是垃圾,岛国武术不过是土鸡瓦狗。” 完,他毫不犹豫的大步走出了演武场,期间并没有人再敢不长眼的上前阻拦。 刘明呆愣的站在原地,双目失身的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这特么才叫暴力美学啊” 33:黑色樱花 昨日的疯狂在南海道引起掀然大波,空手道大师与华人武者生死决斗惨死,门下弟子皆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新闻铺盖地的席卷了整个南海岛,事关国家荣誉,南海道的居住民个个义愤填膺,呼吁国内的顶尖武术高手出山,来南海道把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华夏人打败。 此事不仅在媒体和报社引起了极大的反向,甚至连当地政府也频频投去关注的目光。 南海道公安局 公安局局长山口胜平沉着脸,将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摔在了地上。 “简直是无法无,在我管辖的境地竟有凶徒胆敢恶意伤人。” 会议室各大警衔的警员埋着头,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局长,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动警力,去把这个人抓回来?”一个队长扫了眼其他的警员,心里暗喜,他们不想立功可他想啊,平时没让局长上眼,今可得好好表现。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他。 感觉到众人的注视,他不禁更加得意,站了起来,笑呵呵的道:“局长,我带队去把这子抓回来。” 山口胜平正在气头上,在开会前他接到市长秘书的电话,虽然没有当面骂他,言语间却处处透着对他的不满。上次稻川会拐卖各国未成年少女的事情已经让他受了处分,现在市内的治安再次出现问题,他这个局长要负很大的责任。 再这么闹下去,他这个位置怕是坐不长久了。 可是,这事又是个烫手山芋,处理起来极其麻烦,正苦恼间,恰巧又有个不开眼的手下窜了出来。 他瞪了眼那个队长,没好气的回道:“最多遣送他回国,你把他抓了还能判他的刑不成?故意伤人多大点事你不清楚啊?没轻没重的,赶紧滚下去别碍我的眼。” 队长猛的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幼稚,羞愧的低下头再不敢话。 此刻,正主褪去了浑身的戾气,一脸淡然的沐浴在南海道渔村的阳光下。 咸咸的海风迎面扑来,海滩上几艘渔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几个渔民站在渔船上,向海里洒下一张张的大网。 刘玄丑顺着海滩上的脚印,像一个朝圣的苦行僧,往心中的那方极乐净土走去。 面对同根同源的空手道大师,昨的他的情绪不免也受到了些许影响,下手比平常重了许多,甚至,有些残忍。 效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今铺盖地的新闻以及本地居民对他的唾骂、各派高手的愤慨,无一不让他陷入到一个极其被动的局面,除了要迎接正面的挑战,居民的白眼,还要时刻警惕那些暗处想对他不利的人。 正想着,海滩边一道修长的身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她身材欣长,一头如瀑的黑发散落在肩头,身上的印花长裙垂在细密的黄沙上,被一波波浪潮打湿,里面光滑白皙的脚掌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她目视着前方,像是在看海的尽头,又像是在看空中盘旋的海鸥,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看着分外恬静。 刘玄丑瞬间的出神,而后笑笑,继续往前走去。 “你,人为什么不能像鸟儿一样在上飞?” 他顿住脚步,诧异的回头,此刻,少女也转过身好奇的打量着他。 “这个你应该去问百度百科。” 如此戏谑的回答让对面的少女一怔,而后咯咯笑道:“凶残嗜血的大先生竟还有如此冷幽默的一面,倒是令人称奇啊。”这话却是用华夏语的。 刘玄丑紧盯着她的高耸的胸脯,冷笑道:“华夏不仅武术博大精深,文字也不是你们弹丸国能比肩的,所以,我的幽默你不会懂” 起初,他也以为面前的少女是华人,因为她的华语讲的实在太过标准了。 直到他不经意看见她胸口上纹的那朵黑色樱花。 樱花,是岛国的国花,鲜有国人会把樱花纹在身上。 黑色樱花,更是少之又少,只有那些艺妓才会纹在身上,取黑樱诱惑之意。 完,刘选丑转身就走,对方能够这么精准的探查到他的位置并在这里等候,明其背后势力的实力非同一般,这样的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否则引火上身,徒徒沾惹一身骚味。 “我家主人很赏识你,想约你见一面。” “不必了,我跟狗坐不到一起。” “华夏人女体实验室” 他心里一颤,猛的回头怒视着少女,冷声问道:“你什么?” “有件事相信你会很有兴趣,跟我走吧。”她像是吃定了刘玄丑不会对他动手,妩媚的笑了笑,扭着详细的腰肢就往远处的沿海公路走去。 刘玄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跟着她,‘华夏人女体实验室’ 在这国内能够牵动他心的,除了答应要保护好的惠子外,那就是国人的安全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无的放矢,抗战期间,这群畜生就灭绝人性用活人做实验研究生化武器。没想到,在今祖国如此强大的时候,他们还敢背地里干着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痛,到底有多少无辜的人已经死于非命了?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一定要查清楚背后的黑手。 前路,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上一闯。 前方的少女似乎感受到背后散发刺骨寒意的目光,她嘴角微微上扬,回头笑道:“这事与我无关,和我们组织也没有半点关系。我们,是来帮你的” “那之前,你是不是要先帮我解决下生理上的需求?” 刘玄丑嘴角勾弄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快步上前,从背后一把搂住身材紧俏的少女,全身紧紧的贴着她,嘴角探在她耳旁,轻轻的呼出一道道的热气。 “大先生若是有这个兴致,女子也是乐意至极啊。”少女眼中闪过一道慌乱之色,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反客为主的迎上了他的嘴角,挑衅般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以为我不敢?”刘玄丑粗暴的把她按倒在地,强硬的跨坐了上去。 34:“帝一” 进入沿海公路后,“黑樱花”一踩油门,GR飞速冲出,经过第一个弯道时,GR突然减速,由于公路的弯道较多,身体也随着跑车左右摆动,有种坐翻滚列车的感觉。当经过最容易出事的弯道时,很明显可以感觉到车尾在摆动。驶入直道时,速度瞬间极速上升。 附近景物化成一片虚影,淡淡烟雾中,她猛踩一脚油门,跑车如脱缰之野马飞速向前冲了出去。 刘玄丑知她恼怒,心中暗笑,懒洋洋的把手搭在后脑勺,眼睛目视着前方,漫不经心的道:“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啊,我对你们组织莫名有了种好感,哈哈。” “你大爷的”‘黑樱花’紧握方向盘的手一阵颤抖,用华夏语大骂道。 刚才竟然被这个可恶的华夏人给欺负了,他一脸鄙夷的嘲笑她胸,对,胸,然后慢吞吞的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一个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一个正常男人对她身材的侮辱,尤其是她,组织里的头号金花,竟被人嫌弃胸。 实在欺人太甚。 她心里暗暗发誓,等任务结束,一定要好好收拾下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一路疯狂的超车,车子停在市中心的一幢大厦前,‘黑樱花’潇洒的把钥匙扔给了等在门口的泊车弟,回头对刘玄丑冷声道:“跟我上去。” 刘玄丑眼里闪过一道异色,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太明目张胆了吧。这可是市中心,能在这片办公的可都是商业翘楚,雄踞一方的存在。那么,在如此光鲜的外衣下他们要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呢? 电梯上了三十二层,‘黑樱花’在前面领路,穿过走廊,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 “你在这等会儿。”完,她自顾进去了。 他转过身,沿着走廊往回走,发现这一层基本上全是娱乐设施的场所,健身房、高尔夫球房、茶餐厅、影院应有尽有。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吗?”这时,一道甜腻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未落,一位穿着女仆服装的甜美少女端着托盘迎了上来。她甜甜笑着,继续道:“老板在洗澡,让我带您先去休息一下。” “看场电影吧,我相信,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发生。”他不经意的抬头,淡笑的看着头顶上方的监控。 “主人,您为什么看中这样一个子。”‘黑樱花’跪伏在地毯上,恭敬的看向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夜莺,他的潜力,你很快就能发现的,嘿嘿” 那人年纪与刘玄丑相仿,一头紫色长发凌乱的散在两肩,看着十分洒脱。他眉眼紧盯着ipad里刘玄丑的身影,似乎心情极好。 “先带着他玩会儿,我洗个澡,马上出来。” 他扬了扬手,示意夜莺出去。 夜莺在门外等了约十分钟,那人这才穿戴整齐,带着一脸笑意走了出来。 两人径直往影院走去。 家庭影院正放着一部战争片,看着画质泛黄,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他一屁股坐在刘玄丑旁边,也抬头认真的看向荧幕。 二人谁都没先话,影院里安静的只听得见电影里的配乐和彼此的呼吸声。 一个半时的电影,长不长,很快,影片结束。 刘玄丑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挺好的,完全拍出了人性的丑陋。”他撇撇嘴,回道。 “哦?你是你们国家的人都丑陋?” “不不不,我是,这个世界的人都很丑陋。” “华夏的外交,从张謇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到遣唐使来到华夏,一步一步发展达到宋朝海上丝绸之路的鼎盛时期。再从宋末战乱到明清闭关锁国,一步一步从高处往下走直到庚子赔款国将不国!以1840年为界,1840年之前是万国衣冠拜冕旒的浩荡辉煌,1840年之后是列强铁蹄踏华夏的漫漫屈辱。这是华夏外交的昨,辉煌也好屈辱也罢都已经过去,然而,于史册而言却一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刘玄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自顾的起了本国的历史。 片子放的是《南京大屠杀》,一部华夏血泪史。 “我很反对那些伪人道主义的作品,这部电影我很喜欢。”他吐了口烟圈,眼含笑意的看向刘玄丑,“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也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这看似云里雾里的一番话,却让刘玄丑明白,面前这个人,无家无国,应该是一个反人类的家伙。 “我是帝一,哦,或者可以叫我,新世界的主人。”帝一伸出纤长的手掌递到刘玄丑面前。 他冷眼瞄了一眼,迅速把目光收回,冷声问道:“女体实验室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是不想跟我做朋友,没关系,那么,就算是交易吧。”帝一把手收回,放在怀里擦了擦,“那些丑恶的人该杀,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亲手灭了他们。无非,我是想卖个人情给你” 刘玄丑知道他还有后话,便干脆不理会他。 “具体的位置我会让夜莺发给你,到时候,你只需要帮我带个人回来。”帝一淡笑着起身,转身出了房间。 刘玄丑诧异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出声挽留。 他提的要求未免太过简单了,难道真是因为出于对人性的痛恨这才找上了他吗? 多想无益,哪怕给人当枪使,他也是一定要去的。而且事情刻不容缓,他起身看向一直在旁等候的夜莺,也就是他口中的‘黑樱花’,“告诉我位置吧,今晚就把人交给你。” “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那地方有重兵把手,你也不过是一介肉体凡胎,难道还真想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去闯上一闯?”夜莺双手环胸,不屑的冷笑道。 “我有我的方法,你只管出地址就好了。” 夜莺无奈的摊了摊手,对这个盲目自信的家伙她也没了辙,只好附耳把基本情况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 等刘玄丑离开,她这才回到刚才的办公室,把情况和帝一复述了一遍。 “主人,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我们不自己做?”她憋了许久,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据我所知,里面有新研制的新型武器,有人帮我们探路总比我们撞个头破血流的好,嘿嘿” 帝一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目光落在窗外,嘴角挂着一抹邪恶的笑容。 35:夜探核电厂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的热闹和繁忙。 海边的月夜是美丽幽静的,耳畔只能听到“哗哗”的海浪声。 灯塔的幽光从漆黑如墨的海水中一扫而过,水面上,一个道从水里探出了头,深深的吐了口气,泅水往岸边的核电厂游去。 这是夜莺提供的路线,从核电厂的排污管道潜进去。 排污管两个时排一次污水,只要错过这个时间段,就能安全潜入工厂内。 这么憋屈的进入方法起初他是不同意的,但在夜莺带着他远远的看了眼核电厂的戒严程度后,他沉默了 除了东南西北四角有瞭望塔巡视外,里面更还荷枪实弹的特警无时差巡逻。 这是一处军工核电厂! 帝一这帮人还真是胆大包,他敢肯定,就算他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帝一也会有备份的计划,或许,他会亲身前来搞事情。 刘玄丑看了眼夜色,再次潜入了水中。 水底下灰蒙蒙一片,水下不要是生物,就连水草都看不见一片,可见污染之严重。 所幸,夜莺提供了专业的潜水装备,这才能让他在水下看的真切。 沿着排污管一直往上爬了五六分钟,终于看见了排水管的井盖封口。 尽管对这满是污垢的通道已经忍无可忍,他还是强忍着在下方观察等待了许久,确定没人后,这才双手用力把井盖撑开。 这是一处配电室,里面黑乎乎的,只有几个电箱上闪着几道微弱的光芒,等适应了周围的亮度后,他把身上这身累赘的潜水装备脱了下来,塞在了配电箱上面。 一把匕首,二十支飞镖,一把苦无,两排飞针,一大袋石子,这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装备。 夜莺被要给他提供最先进的武器,却被他一言谢绝了。他实在用不惯那些热兵器,最适合武者的,只有自身强大的武技。 透过门缝,一道细长的身影正往房间走来。他赶紧隐没了身形,退到了阴影处。 来人戴着面罩,眼睛狭长,他手里拿着支强光手电,进了配电室后径直走向配电箱。 看来是定时检查电路的工作人员。 突然,他眼睛一凝,把手电照在地上,只见几个粘着黑泥的脚印郝然印在地上。 “是谁?” 他刚发出一声惊呼,便被躲在阴影处的刘玄丑扭断了脖子。 换上电工的工作服,戴上面罩,他堂而皇之的走出了配电间。 一路上,遇到几队巡逻的士兵,但都没对他起疑心。通行无阻的走到实验室门口,门前的两个守卫像是没看到他一般,只是直勾勾的目视着前方。 这道门有视网膜虹识别,只有专门的人才能进入。 “就是这里了。”刘玄丑心念急转,按夜莺提供的线索,军方在这里进行活体实验研究,门前的两个守卫其实是形同虚设的,只有等到负责人把新的活体带过来的时候才有机会进入。 他转了两圈,为了不引人起疑,只好实验室旁的那处隔间走去。 隔间内静悄悄的,没开灯,伸手只能看见五指。刚进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饶是他戴了面罩,也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 待眼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后,他又是猛的一惊,只见整个隔间堆满了尸体,积压成了一座山。 他们横七竖八的躺着,有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种人,有蓝眼睛的白种人,也有黑皮肤的黑种人。 血蔓延了一地,有的已经干涸了,变成了黑色的血印子。 刘玄丑强压着心底的愤怒,上前拨开一具尸体,然后再拨开另一具,发现他们清一色的都被剖开了肚子,里面空落落的,内脏什么的都不见了。 “这群畜生到底在进行什么研究。”他捏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把这间核电厂炸了。 要不是担心还有尚未遭到迫害的人,他早就一把火把这里给点了。 正恼怒间,门口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只听有人站在门外大声嚷道:“你,把这具没用的尸体扔到停尸间去,快点,博士在催我们了。” “好的。”另一道略的声音回道。 话毕,一个扛着尸体的人喘着粗气往刘玄丑这边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声吐槽,“他妈的,每次都让我干粗活,草你大爷的,这尸体上又不能上,憋死老子了。” “你真要上我?” “是啊。”他猛然觉得不对,“是谁在那里?”话还未问完,一道黑影已经暴怒而起,匕首划过他的喉咙,带起一大串飞溅的血液。 刘玄丑一脚把死不瞑目的这人踢进了尸体堆,整理了衣襟,信步出了门。 离着门口两三米远处的一个拐角,一个服装与他稍微有些不同的人正在那闷声抽烟,见他出来,不耐的骂咧道:“扔个尸体都扔这么久,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赶紧走。” 他不敢回话,只好点了点头,跟在他屁股后面。 那人径直走到实验室门口,扫了视网膜,实验室的大门应声而来。 “磨蹭什么,快走。” “看到你这个废物就来气,跟在我屁股后面连屁都不放一个。” “老子哪非得把你送去做实验不可。” 他在前面絮絮叨叨的骂咧着,刘玄丑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等过了三道密码门,终于进了实验室后,他突然暴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了前面人的后背心。 “兄弟,泉下有知的话应该感谢我,替你解决了一个聒噪的上司。” 这话是对自己扮演的那个死鬼的。 前方,陈列着一排排的器皿,足有一成年人高。每个器皿里都放置着一具赤身裸体的尸体,嘴里插着根营养管,埋着头,一动也不动。 再前,是一张实验床,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围在一具尸体前,正一脸惊骇的看着他和倒在地上的尸体。 36:活死人 “你疯了吗?连自己人都杀。”其中一个白大褂挥着手术刀,气急败坏的对他喊道。 刘玄丑慢慢的摘下面罩,露出俊逸却带着丝残忍的脸庞,他嘿嘿的笑着,“我是要杀光所有人。” 右手翻出,倒提着匕首,刺削斩劈,向那几个白大褂冲去。 他单刀飞舞,坐劈右刺,下手毫不留情。只见白色的手术台上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手术台旁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 七个白大褂顷刻间就只剩下了两个,那两个人慌不择路,一位稍显年轻的掩护着一个年老的快步往外走去。 刘玄丑哪能给他们机会,提着匕首便追去。 两人心惊胆战之下也觉得不可能从这个凶徒手上走脱,竟冷静了下来,分别跑到左右两边的器皿旁,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滋~” 伴随着一阵电器的轰鸣声。 两个器皿应声而碎,里面的‘尸体’动了动,猛的抬头,睁开了空洞的双眼。 做完这一切,年老的白大褂像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洒在了身上,然后又分给旁边的徒弟洒了洒。 年轻人摸出盒烟,讨好的给他点上,最后又给自己点了根。 一老一少似闲庭若步,一点也不见惊慌,像是对这两具‘尸体’极有信心。 刘玄丑紧握着匕首,脸上泛起一抹极其凝重的神色,这两具尸体给他一种少有的压迫感,要知道,哪怕是和太祖长拳的传人赵孝拳,空手道大师月华刃比武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般的感觉。 “你们是人是鬼?”他退了两步,冷声问道。 ‘尸体’没有回答他,茫然的打量着四周,过了会儿,他们猛的在空中嗅着,显的极为兴奋。突然,两人眼中闪过一道墨绿色,怪叫了一声就往刘玄丑扑了过去。 “妈的。” 他低声骂了句,这两具赤身裸体的‘尸体’都是黄种人,他不确定他们是死是活,不敢下重手。只好把匕首倒插在腰间,一拳把冲上来的尸体打飞了出去。 这时,他只觉右肩如火炙一般疼痛,忙回身望去,却见是另一具尸体在他背后挠了一把。 “这么快的速度?” 刘玄丑略微有些诧异,在他解决了前一具尸体的时候,他是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整应对下一人的,可是对方的速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竟比他的反应时间还快上一筹。 “滚开,”他眼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左手翻处,已制住那尸体的肩胛骨,跟着手肘撞中了她胸口穴道,右手箕张,五指虚悬在她头顶,道:“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那尸体只是抓狂的挣动着,口中发出哇哇的怪叫。 看她这样子,两眼无神,手脚冰凉,已经是一个活死人的状态。 刘玄丑狠了狠心,一把拧断了她的脖子。这时,另一具尸体茫然的抚了抚胸口,似乎被他这一脚踹懵了。 “阿Q博士,看来这些半成品还是太弱了啊,连个武者都应付不了。”年轻的白大褂对旁边叼着烟的老头道。 阿Q博士摇了摇头,“是此人的体魄太强了,所以才会显得我们的成果太弱,如果换作其他人,怕是早已经死了。”他顿了顿,眼睛看向前方,“不过,现在就论输赢也过早了” 话刚完,那一具被踹翻在地的尸体哼唧了几声,像是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道怒气,悍不畏死的又扑了上来。 他仍保持着气定神闲、冷静沉着的样子,但身体却蓦然沉下半分,似欲随时虎跃而起。 “行尸走肉般的苟活于世,还不如就此死去,魂断九幽。”他的语音喑哑低沉,偏偏又字字铿锵,如锈石磨刀,每一个音节都重重击在人的心坎上。那诡异难言的声音伴着尸体的怪叫声传入阿Q博士他们的耳中,不由让他们打了一个寒噤,目光眨也不眨地望着霸气凛然的刘玄丑。 “彭~” 尸体“呜”的一声,眼珠似乎都要从眼眶内迸溅出来。 她的胸口上插着一只结实的手臂,手臂从她的背后穿了出来,带出一连串墨绿色的汁液。 一道厉叫声从背后响起,紧接着,刚才那具已被扭断脖子的尸体竟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猛的急冲上来,刮起一股恶臭的腥风。 刘玄丑虽心内巨震,却也没被这已经本该死透的人吓昏头。只是面前这具尸体尽管已经被开膛破肚,却仍坚持着不死,双手紧紧的攥住他插进去的手臂,似是为了背后的那具尸体更好进攻。 “还懂得配合?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容他多想,背后那股劲风已经携雷霆之势扑了上来,无奈之下,他只能左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硬扛着被利爪撕透背脊的代价,一道锋芒乍现即收,背后那具尸体的脖子扭了扭,顿时人首分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没了声息。 面前那具尸体见同伴死于非命,他抬起头来,一双如野兽猎物般的阴狠眼神炯炯锁紧刘玄丑。 “有意识?” 刘玄丑心里一紧,大喝道:“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尸体没有回应他,反而像是发狂了般,硬生生的扭动身体,竟把手臂从左边肋骨处硬生生的掰了出去。 见他冥顽不灵已是丧失了心智,刘玄丑也不再留情,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尸体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不要是这不懂武术的尸体,就算是换作类似月华刃般的高手,怕也是抵挡不住。 “噗~” 怒睁着双眼的尸体身首异处,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下不动了。 眼见形势不对的阿Q博士和年轻的白大褂早趁他们争斗之际跑出了实验室,他们一边让警卫拉响报警器,一边交流着刚才从尸体打斗中总结出的经验。 “等研究成功,这些最强的战士将会横扫整个世界,哈哈哈哈~”阿Q博士状若疯狂的大笑着,在警卫的护送下快步离开了。 37:我没有对手,我的对手,都死光了 等军工核电厂的警卫赶到,实验室内已经是满目疮痍,各种实验器材以及研究的半成品都被破坏。 玻璃碎子和绿色的液体洒了一地,凶徒却是不见人影。 “人呢?刚才并没有人从实验室门口离开啊。”站在最前的一人冷眼观察着四处的环境,自语道。 “心。”身后的警卫突然发出一道惊呼。 “什么?”等那人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耀眼的银光飞舞而起。十几声惨叫过后,地上多了十几个死不瞑目的尸体,挡在前面的人全部死于非命。 经过短暂的惊慌后,剩下的人立马开火对着每个角落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嗒嗒嗒的枪口冒着蓝光,整个实验室内都被震耳欲聋的枪声所淹没。 这批警卫显然是训练有素,并没有盲目的冲出去寻找刘玄丑的踪影,而是以逸待劳,找到掩体后,想以猛烈的火力把他逼迫出来。 他隐在暗处,听着密集的枪声,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两具‘尸体’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他不仅受困于此,更是把关键性的人物——阿Q博士放跑了。 只要他没死,那些被他破坏的器材、半成品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人对抗整个军方的核电厂,这种情节大概也只能在电影上才能看见吧。 ‘多少国之大手、民族英雄拳脚无敌,最后却是败在了洋枪洋炮上。’ 这一刻,他终是体会到了先人的无奈。 武技?终将是会没有用武之地了吗? 正当他心底一片黯然之际,实验室内的枪声突然停止了。 噔噔瞪 一阵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后,从地面上竟升腾起数不清的黄色烟雾。 是毒气弹,他们竟想要用毒气把他毒死。 一个武者,闭气的功力一般只能达到两三分钟,这在常人眼里已经是极其不可思议的存在了。哪怕是他,最多也只是能坚持到四分半钟,时间过后,哪怕他空有一身绝然的武技,怕是也要被毒个七窍流血、全身糜烂。 “草,阴险的鬼子。”他低声骂了句,纵身滚出了阴影中,直奔那一团团的黄色毒雾而去。 这个选择,不得不很大胆,首先,他不知道毒雾对身体表面会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其次,黄色毒雾的能见度非常低,他钻进里面,一个不心,不是会撞个头破血流就是会撞到敌人的枪口下。 但也正因为这点,能成为他突围的契机。 刘选丑刚在毒雾中跑了两步,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无数子弹往他这个方向扫射而来。 大惊失色下,他只能借助着极快的身法不断腾挪,并不时拔出腰间的飞针往对面射去。 “烟雾头盔和热感应器。”他一拍脑门,猛然想起了这两样常用的军用工具。 核电厂是军方的,这些警卫怎么可能会配备不起这样精良的装备? 是他把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要不是怕惊动本地市民,他怀疑他们现在应该会扔几个手榴弹过来了。 胸口越来越闷,时间已经过了两分钟,加上剧烈的运动,他体内的氧气已经远远不够用了。 再拖下去,不被打成蜂窝也要被毒死。 怎么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死就死的大气点。”他狠了狠心,身体猛的下沉,脚底轻点,往空中跃去。 这一跃,直接蹦了三米多高,差不多已经快接近实验室的花板了。 手掌翻动间,携带的所有飞针被他甩了出去。 足足上百根的飞针,像是灌注了他全身的精气神,势如破竹的全往门**了过去。 飞针所过之处,萦绕的烟雾都被这股劲力逼迫开了一道道细的缝隙。 一道道的惨叫声仿似炼狱间的幽魂,给人一种置身地狱般的错觉。 “快退到门外。” “撤退。” 警卫们仓皇往后退去,其中一个领头的眼神阴鸷,命令道:“再投几个毒气弹进去,然后把门琐死,我就不信他能变成奥特曼从这里飞出去。” 噔噔瞪几颗毒气弹落地的声音,让刚心里松了口气的刘选丑脸色大变,但接下来的锁门声,直接让他的心跌落谷底。 现在,意味着他有两种选择。第一,被这不知道吸了会怎么死的毒气弹毒死;第二,破门而出,被守株待兔的警卫们打个透心凉。 时间刻不容缓,他脑子越来越沉重,身体越变的越来越僵硬起来,再不突围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一个武者,不是技不如人死在别的武者手上,而是这么憋屈的被人毒死。 “王八蛋,鬼子。”他一边心里痛骂着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一边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实验室的门口走去。 靠在门边的墙上,他脑海里乱作一团,无数的画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最终定格在一个画面上不动了。 无尽大山 一个面白如须的老者怀里抱着个柔骨弱婴,脸色凝重的看着面前一对同样神色的年轻夫妻。 “你们真的想好了?”老者低声问道。 “谪仙人,这孩子还请你”男子握紧了旁边妻子几欲张开的手,颇为无奈的回道。 人影越来越模糊,那对年轻夫妻的脸庞也像是贴上了一层窗户纸,朦胧、模糊,变的遥不可及。 “父亲母亲” 刘玄丑猛的惊醒,刚才竟然昏死过去了,那他赶紧检查身体,怕昏死过去时把毒气吸入了身体。 全身流转着一股温润的凉意,上下竟没感觉到一丝不适。 似是心中有感,他不知觉的把挂在胸口的那颗墨绿色的珠子掏了出来。 自上次把这莫名奇妙的珠子带回来后,他感觉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却不出到底是哪里改变了。这种感觉太过邪异,他也曾想过把珠子扔了,但冥冥中像是有只大手一直攥着它不放。 反正身体无碍,后来,他干脆就把它挂在了身上。 墨绿色的珠子自从那道璀璨的光芒直插云霄后,就变的黯淡无比。今,却又是流转着淡淡的微光,而那清凉,似乎也是从这珠子上传来的。 “不管你是什么,反正,谢了啊。”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后脑勺却一头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怪!十分怪异! 他觉得身体好像有些不受控了,没有以前那般浑然一体,倒像是力量强大了身体不太适应了。 正当他诧异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的窃窃私语。 仔细听,是有人轻声凑到了实验室的门前。 “队长,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啊。”一个嗓音有些尖细的人道。 “应该是被毒翻了。”另一人回道。 “要不要再等等,刚才他可是在毒气中杀了我们好多人呢。” “你是猪啊,这都过了十几分钟了,你不带防毒面具在里面呆这么久试试。” 嘀咕了两声,脚步声渐行渐远,看来是跟不远处的领导汇报去了。 刘玄丑心里暗暗叫好,只要对方认定他是被毒死倒地了,就肯定会开门进来查看,而那个时候,也是对方最为松懈的时候,只要那时发动雷霆一击,他就可以从这里跑出去了。 后脑勺撞墙壁看来也是有好处的嘛。 这般想着,他把插在腰间的苦无拔了出来倒握在手上,屏住呼吸。为了防止对方的热感应仪探查到他的动向,他又不放心的躺在了地上,动也不动的静候着对方开门。 五分钟过后,门外没有动静。 十分钟过后,门外仍然是没有动静。 幸好因为神秘珠子的缘故,这些毒气对他造不成伤害,不然这么等下去,怕是要再死第二次了。 “鬼子果然阴险狡猾。”他心里愤愤不已,对方这心谨慎的态度,十个人他都显的不及。 正当他犹豫着是不是干脆强行破门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咔吱~” 实验室的门轻微的开了一道缝隙,停顿了几秒后,门被人用一股大力踹开。 警卫们一股脑涌了进来,手里端着上膛的冲锋枪,一脸戒备的指着躺在地上‘已经死透’的刘玄丑。 “别动!” 一个身形高大的警卫扬手制止了要上前拖人的警卫,阴森笑道:“先别过去,再给他补几枪。” “补你妈个头。” 刘玄丑实在被气的不轻,他都已经这样了,这些个鬼子竟然还不放心,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 他突然暴起,身体如鬼魅般的朝发令的那名警卫冲了过去。 两者本就相距不远,大概只有一米半的样子,况且他的速度极快,只是顷刻间,苦无的锋芒就已经划过了那人的喉咙。 温热的鲜血迸溅而出,奏响了刘玄丑仗剑杀人的挽歌。 这么近的距离,不警卫们不好开枪,就是他们胆子有这么大,不怕误伤队友,他们也找不准刘玄丑的身影。 他就像一道怨恨极深的怨灵,飘荡在这方狭的空间内,他那把沾着猩红血液的苦无,就像是死神收割灵魂的镰刀,每一次挥出,就有一个警卫血液飞溅。 刺鼻的血腥味,哀嚎的人影他轻舔着嘴角沾染的血渍。 绝美的画面! 38:脱离 警卫越涌越多。 刘玄丑又拿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左手匕,右手苦无。匕首在手中一翻,在那些悍不畏死的警卫身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白肉一翻,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很快染红了外边的衣服。 他脚步生风,似浮扁掠影一般冲了出去。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然等到体力耗尽,他就再也没办法对这些人造成威胁。 生生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他沿着来前的路急速奔袭。 在路过刚才的配电间的时候,他有过一秒钟的犹豫,如果从这里下去,那他可以安全的离开。 只是,就这么走了,他不甘心。人还没救出来,帝一要的人也还没找到,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摸了摸腰间,飞针几乎已经全部耗尽,现在他手里能够在远处造成大范围伤害的武器就只剩一些飞镖了,如果仅仅靠这些,对方的人海战术能够活活的把他累死。 于此同时,远离核电厂一公里以外的灯塔上。 帝一放下望眼镜,对旁边脸色凝重的夜莺道:“所有的警卫都进了核电厂内,看来那子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麻烦啊。” “这里可是有近千的警卫,并且都配备了精良的武器,他一个人是远远不够他们杀的,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去” “不急,还没到时候。”帝一摇了摇头,眼角浮现一抹疯狂之色,“最锋利的剑需要磨砺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他顿了顿,又怕做的有些过火,低声吩咐道:“扔几个炸弹到外面,帮他吸引下火力吧。” “是。” 夜莺点了点头,翻身从灯塔外墙的楼梯跃了下去。能跟在帝一身边的人身手定不会太弱,只是不知道上次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刘玄丑制住。 帝一半眯着眼,优雅的点上了一根香烟,惬意的吸了口,不紧不慢的自语道:“这个世界太需要改变了,我也寂寞太久了,真希望你能和我并肩战斗呢” 这边,刘玄丑一路疾行,根本无暇辨别方向,有路就走,见人就转。 这处军工核电厂占地面积怕是有近百亩,以他的速度,连续跑了十多分钟,连出口都还没看到。 正觉得心烦意乱间,前边突然冒出一扇门,他想也没想,一头就钻了进去。 刚进门,一股屎尿的臭味就扑面而来。 “我是进了厕所了嘛” 乍一看,房间里几十上百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恐怖之色。 五十几号人衣不蔽体,脸色蜡黄,全身颤抖的缩在一起,见到刘玄丑,她们本能的想要逃走,可身上锁着的镣铐却令她们动弹不得。 “我是来救你们的。”他这才想起头上戴着面罩,忙扯了下来,用华夏语轻声道。 五十多人里有四分之一是东方人,听到他用华夏语话,顿时眼睛一亮,齐齐开口喊着救命。 误打误撞之下,竟走到了工厂囚禁‘实验品’的地方,这让他心中一喜,紧接着又是一阵为难,后面的追兵应该马上就要赶到了,带着五十多人,往哪跑都不是。 这群人明显是好几没吃过东西了,体力严重不支,就算全部都识得水性,到了海底估计不能扑腾几下就得淹死。 “你们到这别动,我会回来救你们的。” 他叹了口气,转身就往外走。 不顾身后苦苦的挽留声,他捏着飞镖就翻出了门。 “彭”的一声巨响。 地面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整座工厂发出一阵‘隆隆’的响声。 他紧贴着墙面,诧异的看向房顶,不等他想明白其中因由,接连着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在耳畔乍响。 “炸弹” “是他们?” 心中有了计较,他毫不迟疑的再次回到了房中。 这是一个信号!炸弹应该是夜莺他们放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他争取时间、吸引大部分的火力。对工厂守卫的警卫来,炸弹的威胁远比这个肉体凡胎的武者大多了。 阿Q博士坐在酒红色的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的红酒杯轻轻晃动,眼睛却瞟向一旁,淡淡笑道:“这处地方怕是已经暴露了,我们该离开了。” “研究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在这节骨眼被人搅和了,实在是心有不甘阿。”回答他的同样是一个老者。他只是简单的穿着便服,白色恤,黑色裤子,整个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就像个邻家老头一般。 他阴沉着脸,额上的皱纹因愤怒拧在一起,一动一动的。他抬眼看向墙壁上的监视器,核电厂外围已经是火光冲,不时还有一个个炸弹从半空中落下,弹片、铁屑飞的到处都是。 “走吧。” 他怅然起身,一脸倦意的看向阿Q博士。 阿Q博士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安慰道:“不过是损失一个工厂而已,无伤大雅。等我的研究成果出来了,这个世界都将为我们颤抖,到时候,我还你一百哦不成千上万的工厂” 两人带上资料,在几个贴身警卫的护卫下,径直下到了地下三层,坐上紧急情况备用的潜艇,就此离开了这座建造已逾百年的核电厂。 等刘玄丑把五十几个女人整顿好,工厂内已经是火光冲,那些警卫们连个影子都见不到了。 一路摸索,跌跌撞撞之下,终于把人都安全带出了核电厂。 远处,刺耳的警笛声隐约响起。 “来的可真够及时啊。”他翻身上墙远眺,目测了下警察赶到现场的时间,大约是十分钟内。带着几十号人,他断断是不能在这个时间带人安全撤离的。 正苦恼间,一道曲线玲珑的身影突然从不远处的墙上跃下,疾步往这边奔来。 是夜莺! “跟我走!”夜莺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冷漠的甩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往大门外奔去。 实话,她之前根本想不到刘玄丑能够安让无恙的出来,就算在她请求帝一施予援手的时候,她也没有过动摇。 可是事实却是,他不仅一点事都没有,还把一批女人给救出来了。 刘玄丑领着几十个人跟在夜莺身后,一路往前。夜莺走走停停,不时停下等等因体力不支而步行缓慢的众女。 海滩边。 早有一艘艘的快艇停在沿岸,夜莺率先翻身上船,刘玄丑也招呼着众女一一上船,等远处的警车堪堪赶到核电厂,他们已经化作一道流星,几个闪烁间,已经消失在了海面上。 39:达成共识 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海面上,海面上映托着石头的倒影。 这是一处沿海的别院,站在断崖上,可以俯瞰整个南海道的海景。 帝一站在崖边,任海风吹拂着脸庞。听见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你根本不需要我帮你带人回来吧”刘玄丑擦着湿漉的头发,走到帝一身边后,把毛巾随意的扔在桌子上,答非所问道。 “你把你想救的人救出来了,这不就够了么” “好像没什么毛病” 就在刚才,谢绫已经带着几个人简装过来,把营救出来的人带走了。他洗完澡后也没急着走,这个叫‘帝一’的人他现在还没弄清楚他到底想搞什么,干脆留下来会会他。 “我为你提供情报,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帝一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出这么一句话。 “哦?”刘玄丑饶有兴趣的笑笑,“你觉得我需要借助你的情报网?” “谢绫,男,岁,华夏驻外大使馆武警指挥官。” 他眼神闪烁,帝一的情报网的确十分强大,谢绫刚才可是便装出来的,这他都能认出来,并一直不不落的在他面前了出来。其中隐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华夏大先生,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可以帮你。”帝一直接开门见山。 “我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过,这个世界沉寂太久了,该到了彻底改变的时候了”他顿了顿,“况且,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在南海道残杀空手道大师,可不仅仅是让武林各派怒火中烧你踩过界了”他看着空,“上面已经盯上你了,只要你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立马就会让你见不到明的太阳。” 刘玄丑知道他的‘上面’是指岛国军方和政府。从他决定以这么极端的方式开始时,就已经想到了将会引发的后果,这本就是他需要面对的,关键的是,帝一能给他的是什么。 “你能帮我?” “没错。”帝一自信的点点头,“你可以放手施为,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那没什么好了” 刘玄丑扬了扬手,转身就往别墅内走去。 “联系我” 帝一怔了怔,兀自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越来越有意思了” 夜阑人静,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等刘玄丑回到住处,惠子三女早已经睡下了,刚躺下,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丁老头,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祸害哪家的寡妇啊。”电话是丁总理打来的,华夏个岛国的时差不过相差一个多时,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华夏应该也已经是深夜。对一个领导人来,这可不太正常。 “呵呵,”对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丁老头的疲倦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让谢绫安排好了,你明就回国吧。” “为什么?” “核电厂被你捣破,军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计划到此为此吧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刘玄丑知道他是担心他的安危,但这件事既然已经开始了,他就没有可能中途退缩。到底,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战斗的心从来不会停止,他要不断挑战岛国的高手,以此提升实力,以便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巨变。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丁老头,你不必劝我了我有分寸,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不等丁总理回话,他抢先挂了电话。 终于松了口气,今晚太累了,他翻了下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惠子蹑手蹑脚的拉开房门,透过门缝往里凑了眼。 “大懒虫。” 她微微蹙眉,眼角划过一丝狡黠之色。 …… “咦,”她捏起地板上那条白色内裤,上面几块斑斑点点的黄渍显得格外显眼。 “你干什么?”刘玄丑翻了个身,疑惑的看向提溜着内裤的惠子。 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他心里一惊,顿时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被当场撞破,惠子也不害羞,反而蛮横的冲了过去,单手叉腰,把内裤直接甩在了他脸上,“你几没换洗衣服了?脏死了……” “哦,这两有点忙,忘了。”刘玄丑挠了挠头,把内裤扔了回去,“有空帮我洗一下,受累。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完,他直接打开窗户翻了下去。 40:棒术 走过几条街道,他直接来到了市中心的购物街。 邋里邋遢的过了这么久,连件衣服都还没买过,像早上发生的那种囧事他是再也不想经历了。 一般来,因为晚上要营业到很晚的原因,购物的商区都是在次日十点以后才营业,今早却是奇怪的很,不仅每家都早早的开了门,而且还有很多店员在门口忙碌,摆弄着促销打折的广告牌。 他随便进了家男装店,装模作样的挑着衣服。 一个正在拖地的美女笑吟吟的迎了上来,这股热情的劲儿,就差没有贴上来以身相许了。 “先生,您需要购置些什么样的衣物,我可以帮您参考。” “好的,你给我挑几件。” 刘玄丑让店员给他拿了几件衣服,在去试衣间的路上,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今倒是有些奇怪啊,你们店营业的挺早的。” 到这,店员美女难掩兴奋之色,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先生,不仅是我们家哦,这附近的商店都早早的开门了。” “哦?” “您不知道啊?今十多位武士结伴前来南海道了,是要挑战前些把空手道大师月华刃先生打死的华夏人。地点就定在这儿呢,各家店的老板得到消息,连夜出了营销方案呢。” “今?”刘玄丑心里略微诧异,没想到那些哭着喊着要来报仇雪恨的武士们这么快就杀过来了。最关键的是,作为当事人,他竟一点也不知情。 来这也不怪那些邀约上门比武的武士,他们早早就在媒体面前喊话了,可惜刘玄丑这几都在忙着别的事情,根本无暇看新闻,昨回来的晚,今还没和惠子聊两句就翻窗跑了,要不是好奇心促使问了店员,他压根就不会知道这么件事。 既然如此,也好,正好一锅端,省的比来比去麻烦。 于是,他干脆坐了下来,让店员多给他挑几件衣服,趁着空闲把全身上下需要置办的衣服都置办个够。 才几杯茶的光景,街上的人就已经熙熙攘攘,嘈杂吵闹声嗡嗡嗡嗡的,吵得人脑袋仁疼。 此次比武,据主办方和当地政府有关。 在政府的号召呼吁下,不仅南海道的本地居民早早的搬了板凳过来观看,连周边城市的热情民众听到消息都连夜赶了过来。 付了钱,店员喜笑颜开的把这个‘大主顾’迎出了门外。 他左右手分别提着几大包装衣服的袋子,随着人潮慢吞吞的往前走去。 越是往前,人越是多了起来,本地的警察无论是休假的还是生病的,一律强制要求今过来值班,维护秩序。 比武的地方定在市中心的秋水广场上,那广场占地极大,除了几处喷泉以外,倒是显得空旷无比,正好是比武的好地方。 由于是公开比武,各大媒体的记者还没亮就已经找好了最佳位置搭好了摄影器材,并提前把各种版本的新闻稿都先写出来了,准备在比赛一结束就把‘华夏人大败’的消息发布出去。 普同庆,与民同乐嘛。这一刻不能久等。 等刘玄丑赶到广场,这里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那些长相猥琐、手脚不干净的纷纷找准了目标,贴在那些青春靓丽的妹妹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大呼:“谁挤我啊,不要挤,不要啊。”然后手很自然的放在了妹妹身上上下其手。 他用手臂蹭了蹭前边站着的青年,“麻烦让下,我要进去。” 青年正把头埋低了凑在前边的女生脖子上忘情的嗅着,被人这么一干扰,顿时没好气的骂道:“这谁不想进去啊,你以为我们爱站在后面吗?走开,走开。” 他摇了摇头,看周围基本都是一样的情况,干脆退到后边供人散步时休息的长凳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行为各异的群众。 广场内。 耀眼的闪光灯不停歇的闪在站在广场正中的那十二个人。 “各位大师,请问你们之中会派谁先上场?” “能不能下你们对那华夏人的看法?” “华夏武术和我国武术,您觉得孰强孰弱?请您正面回答一下。” 比赛还没开始,各个媒体的记者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 十二位大师云淡风轻、谈笑风生般一一回答,自信,得体,令人好感大增的同时,也对他们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来,这十二位大师的确非同一般,个顶个都是闻名遐迩、堪称宗师的武者。 十二位顶级武者齐聚一堂,这样的盛事极为难得,甚至有好事者惙惙,要十二位大师把华夏人教训完后再进行一场对抗赛,决出一位最强的武者。 互动了十多分钟,十二位武者把逼也从头到尾装了个遍,等到实在无话可之际,这才茫然的看了看空,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聊了两个多时。 “那华夏人怎么还没来?不会是怕了吧?”一个脾气暴躁、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没好气的在地上吐了口唾沫,扯着嗓子对外吼道。 这一吼,直接把围在外边的观众们吼的安静了下来。 “喂,喂,还打不打,那个孬种不敢来了吗?我们又不是要以多胜少,这么多人看着,还怕我们群殴不成。”他把胸前的牛腩肉拍的啪啪作响,对着媒体的闪光灯摆了几个姿势。 还别,他这么一通卖弄,顿时引来大片的叫好声。 这位看似得意洋洋的大汉,其实力绝对是不容觑的。 木暮尘八,当代最杰出的棒术大家,一手棍棒使得出神入化,据连最凌厉的柳生流剑派也要惧他三分。 万众瞩目下,他不禁兴致更高,竟把随身带来的兵器拿了出来。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他一声大喝,挺棍高高跃起,而后把手中那条大棒重重的砸下。 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棍棒落地,更是威势惊人,那些扛着摄影机的摄影师踉跄几步,差点没摔个跟头。 被他这么一吵闹,躺在长凳上睡得正香的刘玄丑不耐的睁开了眼睛,“谁大早上的在这卖艺呢?吵死人了啊” 41:以棍制棍 卖艺? 噗。 这威势惊人、气势如虹的一套棍法竟被人戏言是卖艺的,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众人斜着眼,踮起脚使命的往外看去,人群自觉让出了一条通道,以方便让里面的木暮尘八等大师看清楚出言不逊的人是谁。 最外围插科打诨的那些闲人早早的就让出了身子,生怕引人误会。 长凳前,一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提着大包大包的购物袋,睡眼惺忪的站在那里,脸上的不耐显在脸上,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年轻人,你怕是睡觉睡糊涂了吧,可不能在这里胡言乱语。快回家去吧“ ”快走吧,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子。“ 有些心地善良的老人忙出声提醒,如此风华正茂的年纪如果被打个半身不遂那可真是可惜了。 刘玄丑摆了摆手,径直往广场中央走去。 在人群异样目光的注视下,他直接走到了木暮尘八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这根精钢打造的长棍,好一会儿,方才赞叹道:”这烧火棍不错,带回老家烧火用肯定不错。“ ”你子胡什么呢”木暮尘八眉毛一挑,脸色不善的瞪了他一眼。他见刘玄丑不过才二十来岁,压根不想跟他计较。 刘玄丑低眉笑了笑:“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棍法。”他猛的斜刺里冲了过去,挡在了木暮尘八的面前。 木暮尘八见他斗然冲出,吃了一惊,大声喝嚷,的却是岛国语言。刘玄丑知道他的是骂人的话,当下也不理会,提起右手,对准他的脑门便是一掌,砰的一声响,他横棍在前堪堪挡住,随后翻身摔了个筋斗,脸色大变。 “你到底是谁?”木暮尘八脸色有些难看,在聚光灯的照耀下竟被人打了个踉跄,这脸实在丢大发了。 他深知看热闹的那些外行人的德性,肯定是要背地里笑话他的。 相反,剩下的十一位大师眼角均是闪过一道骇然之色,他们极其清楚,刚才刘玄丑那看似随意的一掌到底是有多么恐怖。 长棍,自古以来就是攻守兼备的一种武器。 而木暮尘八反应不可谓不快,及时的采取了守势,却仍旧被打的翻了出去,这一掌的力道实在太过惊人。 “我就是你们一直要找的,”刘玄丑用岛国语字正腔圆的道,“华夏大先生。”这句,却是用标准的国语。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似能够直击人的心底,让人不自觉涌现一股奇异的感觉。 “什么?这个看着年纪和我儿子这么大的人竟然是那个华夏武者?看着人畜无害,却是手段凶残,掏心杀人的大先生?” “太不可思议了,还真是如传闻中的那般,空手道大师是被一个青年打死的。” “他的实力果然不容觑啊,仅仅是一掌就把棍术大家木暮尘光打退了。” 众人议论纷纷,口中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你是他?”木暮尘八不可置信的摇摇头,随后又释然的点点头,自语道:“你是他,也只有他才能如此轻易地把我击退了。” “鼠目寸光,你就不要自恋了。随便换一个华夏武者都能把你打的你妈都认不出来。”刘玄丑毫不留情面的在媒体和岛国人民面前讥讽他。 不等木暮尘八发作,他环绕着剩下的十一位大师走了一圈,朗声道:“你们一起上吧,先人之辱就由我为他们讨回来。哈哈哈哈“ 面对如此猖狂的笑声,不仅木暮尘光和十一位大师脸色大变,就连那些扛着摄影机拿着速写笔的记者们都是手一抖,脸上的怒气一闪而逝。 他们在本子上写道,“华夏人狂妄自大,自知不敌,只能用言语嘲讽,实在是人一个。” “的好!” 就在这时,嘈杂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叫好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在广场的西南方向,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在几个同伴的肩膀上,手里拿着扩音器,正在卖力的叫喊着。 “华夏武者无敌,大先生无敌。扬我华夏神威,复昔日之辱。” 他一边忘情的喊着,身后一群与他一般年纪的青年举着“华夏万岁,华夏人民万岁!”的横幅不断摇晃。 是刘明,利川医科大学的新生,上次刘玄丑挑战空手道大师的那一场战斗他是唯一的国人目睹者。在听今十二位岛国武者联手上门时,他自发组织了在南海道的所有华夏留学生前来助威。 从没有一件事情让他如此热情高涨过,在国家荣誉的面前,他久久沉寂的那颗心,终于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了起来。 “我一人足够。”木暮尘八向前一步,大吼道。他看了眼还提着购物袋的刘玄丑,冷声道:“需要兵器吗?我可以给你准备。” “行吧。” 刘玄丑无奈的点点头,转身看向外围熙攘的人群,他知道,这些武者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就算是他要让他们所有人一起上,他们也是放不下这个脸面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到他们服。 在人群中寻找了会,他眼睛一亮,径直走到一个环卫工的面前,指了指他手里的扫帚,笑道:“大叔辛苦了,麻烦借你的扫帚一用。” 完,也不等环卫大叔同意,一把从他手上把扫帚拿了过来。 他在手里扬了扬,微微皱眉,随后一掌把扫帚前段劈了下来,独剩下一杆光秃秃的竹棍。 “这样就好多了。”刘玄丑低声笑了笑。 在他抬头看向木暮尘光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大变,他的目光就像刚出鞘的利刃一般锐利,浑身的肌肉鼓鼓囊囊的,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般,一碰就会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 “来吧,十招内定取你狗命。”他举棍斜指南,对着木暮尘八大喝道。 简直是岂有此理,木暮尘八再也忍受不住他那目空一切的嘴脸,怒吼一声,从平地上高高跃起,一招‘当头棒喝’直往刘宣丑的脑壳上奔去。 他这一棍使了七成力,纵是武功高强之人,受在身上也非脑浆迸裂不可。 42:如疯似魔疯魔棍 刘玄丑不慌不忙,侧身避开,右手自下向上斜掠,擦的一声,竹棍打在木暮尘八腰间。这一拍他只用了一成力,对方便猛的往后倒出几步,脚步蹒跚,随即脸色痛苦的摸向腰间。 他的肋骨被打断了两根,幸好没被断去的肋骨刺破脾脏,否则,仅仅是这一棍下来,他就得命丧黄泉了。 不容他多想,状若疯魔的刘玄丑已经抢上两步,右手一挽,已抓住了他的肩胛骨,大喝一声,左手提在了他的裤带上,双手使劲回拉,他的身体失去重心,笔直飞向半空。 紧接着,刘玄丑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高高跃起,一棍砸在木暮尘八的胸口上,直接把他砸落在地。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广场都像是八级地震来临般的抖了几抖。 木暮尘八落在地上,口鼻溢血,五脏六腑都被震裂了开来。 这般重的伤,即使马上送医院抢救,也怕是已经回乏术了。 绕是如此,稳稳落地的刘玄丑也没有半刻停留,提棍就冲了上去,稀疏平常的竹棍像是被赋予了坚不可摧的神力竹棍,在木暮尘八惊骇的眼神下,竹棍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啊~” “住手!” 全场哗然,群众们张大了嘴,紧张的看着那被竹棍当头砸下的木暮尘八。 站在不远处的十一位大师也坐不住了,几个与木暮尘八相交甚好的人急忙往哪边冲了过去,想把他给救下来。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布满了猩红的血液和令人作呕的脑浆。 木暮尘八脑壳直接被砸碎了,死相极其恐怖。 享誉盛名的棍术大家就这么死了?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打死了? 他们又惊又怒的看向那个持棍站立的年轻人,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此嗜血的画面,无疑是会令人肾上腺素加速的,相反,围观的那些岛国人民只是觉得通体血液冰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的黏稠起来,仅仅是平常的呼吸,都变得奢侈无比。 刘玄丑自提棍以来,整个人就完全像是变了,他的嘴角上始终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容,眼中的疯狂之色随着木暮尘八滚烫的血液溅在脸上而变得更加夺目。 疯魔棍——华夏四大名棍之首。 传世已久的疯魔棍也是少林棍的一种。 疯魔棍由齐、门、疯魔、纽丝四大部分组成,统称疯魔棍。各个部分又能独立存在,因此有齐棍、门棍、疯魔棍、纽丝棍的独立流传。全棍共七十二趟、三百六十棍,内藏二十四法,按严格的四面八方走招演练并捅打地,以棍法、枪法融为一体,演练布局和动作招式的独特与别家不同,如用望文生义、顾名思义的方法推理疯魔二字是错误的,疯魔二字是“避此棍横扫东西南北、恶劈四面八方、捅打地、对地方法不尊之忌而取名。 这套棍法在刘玄丑手中,专注“疯魔”二字,他不敬、不敬法,取的就是无法无、肆意妄为之意。棍随人走,人随心动,每一棍每一式压根就没有固定的招式。 “来的好。”他长啸一声,取‘孤雁出群’的形,竹棍猛然荡开,一股劲力猛的朝迎面而来的三人撞了上去。 三人已是见识过他的厉害,见这一棍气势非凡,却是不敢正面硬接,几人对了个眼色,默契的分作上中下三路朝他反击了过去。 留守中路的是相扑大师洋野子,也只有他这两百八十六斤的体重才有希望守住这一棍,从而方便其他两人上下路得手。 刘玄丑双眼一寒,已是洞悉三人的想法。他不退反进,手中的力道又是加中了几分,竹棍携雷霆之势直插以肉掌相抗的洋野子。 “噗” “噗” 竹尖生生的从他的肉掌中穿了过去,硬挺着刺破了他的腹。 而刘玄丑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命打法也令他身形一阵摇晃,喉中一股甘甜硬是被他吞了回去。 两位大师见蓄势已久的一击前者除了身形颤动外竟不显丝毫颓势,大惊失色之下忙变招往他身上的致命区域攻去。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习武多年的武者,身上都不可避免的会有薄弱的地方,甚至,有些地方是致命的…… 作为习武多年的大师,自然是熟知人体全身的各个穴道。 武是杀人技,这话一点也没错。 刘玄丑见二人此番竟往他的命门攻来,眼色一寒,手中的竹棍猛的一转,前方的洋野子顿时被挑飞了出去。 他收棍站立,又势大力沉的往前扫出一棍。 沾染着血迹的竹尖破空而去‘啪’的一声砸在两位大师的脸颊上。 等他们从地上迅速的爬起,右脸已经高高肿起一大块,把几粒泛黄的牙齿从口中吐出后,他们的眼神已经从惊骇变为了恐惧。 因为在他们不远处,洋野子蹒跚的爬了起来,肥大的肚子被破开一道极深的口子,肠子混杂着血水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他就跟疯了般,急忙用手按住了伤口,把滚烫腥臭的大肠生生硬塞了回去。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都给我回去……”洋野子魔怔般的大吼着,语气里透着强烈的恐惧和对生命的渴望。 摄像头争先恐后地往他的方向照了过去,闪光灯不断闪耀,都为了记录下这既血腥又震撼的一幕。 余下的十位大师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一时不敢上前,有的,甚至起了退缩之意。 荣耀和生命?孰轻孰重?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鬼。” 他们为什么要触怒这样的一尊杀神! …… 广场上静悄悄的,安静的听得见彼此加快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严惩这个华夏人,把他就地枪决,否则难平我等心头之恨。” “对啊,杀了他。这是个魔鬼,是个疯子,如此漠视生命的凶徒不能让他活在世上……” “诛杀恶魔,诛杀恶魔。” 好一阵沉寂后,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叫声,人们蠢蠢欲动,将着就要集体冲上来。 43:一人独对万敌 现场的火药味十足,尤其是在见到相扑大师洋野子被残忍的剖肚拉肠后,场面顿时变的有些无法抑制。 挤在外围的观众们就像打了鸡血般,撸起袖子就如潮水般往前涌了过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一队队的沙漠行军蚁,气势恢宏,看着颇为壮观。 暴动! 一场武术比斗竟衍变成了万人的集体暴动。 在国家荣誉面前,他们一个个丧失了理智,眼中布满了不忿和仇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那逞凶的恶魔撕碎。 眼见情况不对,缩在里侧的媒体记者们慌忙往十位大师身边靠去。与人民公敌站在一起,不定会殃及池鱼呢,再,大师身边的位置正好,有利于拍摄第一手素材,这样的新闻一出必定是头条啊,升职加薪奖金那不是统统手到擒来? 事出突然,维持秩序的警官们一时不察,竟让人一下冲破了警戒线。眼看人潮就要将刘玄丑淹没,作为维护当地治安的人民公仆,心里都是一个咯噔,暴动,这可是顶的大事啊,尤其受害者还是华夏人。 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谁也担不起华夏外交部的问责啊。 这边,刘玄丑微微一愣,也是没料到会引发这样的变故。当下容不得他犹豫,这么多人冲将上来,不把他活活撕碎也能生生把他踩死! 把竹棍一横,一股劲风秋风落叶般往人群扫去。 最前围的几十人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撞在身上而后席卷而上。他们重重的砸在人堆中,一阵哭爹喊娘之后,围观群众的冲击之势顿时被抑止下来。 “华夏人打人了,华夏人打人了。” “把他给抓起来,这样的恶徒绝不能令他逍遥法外。” 浅灰的地砖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光亮与温度在它的折射下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刘玄丑的周围,刺眼的让他睁不开眼睛。 那些仿佛在上演默片电影的观众们,他们比手划脚,他们张牙舞爪,他们嘴唇蠕动…… 他的心莫名冷了几分,如此顽固不化的劣民们,只允许他们对他动手,他只是自保略施惩戒,却变成了他们口中的魔鬼、恶徒。 武是杀人技,既要决胜负,那就一定要分生死。他把那些技不如人的挑战者杀了有什么错。 技不如人,就不应该有抱怨之心。 他握住竹棍的手紧了紧,竟生出一种想要把面前那些呱噪的人都杀光的冲动。 “闭嘴!”他怒吼一声,眼中一道血色闪过,怒视着众人,喝骂道:“你们这些愚昧不堪的倭人,公平的比武比不过,却要以势压人,你们还要点脸吗?” 这一通骂下来,所有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竟无力反驳。是啊,比武是他们提出来的,他根本就没有强迫他们的武者要跟他打,全是他们自己死皮赖脸的求着人家虐杀的。 可是事实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他们国家的武者就如此凌弱?真的比不过“花拳绣腿”的华夏武术? 棍术大师木暮尘八一招被挑翻,随后被打爆脑壳而死;洋野子与其他两位大师合力出手,却被刺了个肠穿肚烂。 试问,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出手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华夏人羞辱他们的武术,他们的国家? “你是恐怖分子,根本不配称为武者,留着你只会破坏世界和平。” “没错,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跟他讲道义,杀了他。” ~ ……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梗着脖子就是不肯放过他。 “我是恐怖分子?那你们侵略华夏残杀华夏公民的时候怎么不话?事到如今,你们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你们怎么不站出来话?一个个虚伪的矮子,再多一句我把你们全部杀光。”刘玄丑手一顿,整根竹棍应声炸裂开来,碎成几半散落在地上。 …… “这……”刚才叫嚣的人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钻进了人堆里。 他现在广场中央,神情肃穆,腰杆挺的笔直,凌厉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视而过,一时间,一万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沉寂良久。 刘玄丑目光一闪,身子猛的下沉,从人堆里竟迎面飞出一把巧的水果刀。 所幸反应够快,水果刀只是贴着他的脸颊往后飞了出去。 他心底愤怒无比,刚想着哪怕是被警察抓走也要好好教训下这群顽劣的岛国人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惨叫声,紧接着,人们的哭喊声、哀嚎声、怒骂声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杀人啊,华夏武者滥杀无辜啦。” “救命啊,杀人啦,对我们这些老百姓都下的入手,这样的人肯定是恐怖组织的成员,不能久留啊。” “啊,我哥死了,他死了,我要报仇。” …… 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人领头扔水果刀,立马有人效仿,他们纷纷摸索着身上可扔的东西,牢牢的握在手心里,随时准备着往场中那道笔挺的身影扔去。 “砰砰砰” 连续三道振聋发聩的枪声响起,维护秩序的警官们意识到不妙,终于想起要鸣枪示警。 枪声过后,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不明所以的看向已经防暴盾上手准备镇压她们的特警。 “这是干嘛?你们要维护一个华夏人吗?你们是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吗?你们还是岛国的子民?竟然用枪指着你们的公民?” “抗议,抗议!” “我们要投诉你们,岛国的蛀虫,败类。” 人们义愤填膺,把矛头都对准了突然阻挠的警察们,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怨愤。 正午时分,这享誉盛名的旅游城市露出了它那不易察觉的一面。谁也不会想到,白的朴素宁静戴上装饰再出场会有令人惊讶的华美嚣张。 一点也不含蓄,多么的肆意张扬。 阳光落了下来,竟比平常时分还要明亮。 他们大声的话与吐槽,大口嚼着平时为维护形象而不太吃的口香糖。挤在这里,竟也有了种放肆的感觉。 回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变故 人都有逆反心理,关键是有没有契机让隐藏在心底的这种叛逆爆发出来。而此刻,这种情绪由于警方的鸣枪阻挠被无限放大了,他们红着眼睛怒视着鸣枪的警察以及不断赶来的特警。 南海道公安局局长山口胜平抹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目光殷切的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好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无奈的劝道:“大家不要动怒,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警方有义务要维护社会秩序。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们放心,警方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对于违法乱纪的凶徒,不管他是我国公民,还是外国来客,他都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稍稍松了口气,今这样的场面他不是没事先想到过,比武绝对会有流血事件发生,但他没想到是会激发起民众的暴动。上面的领导本就比较重视这件事,如果闹大了,‘渎职’这两个字就够他喝上一壶了。 他寻思着上面本就是希望国内的武者能够狠狠打压下华夏人的气焰,现在他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可以难为下他,到底,也怪他们的武者不争气被人碾着打,不然他也不需要使些不阳光的手段。 “你比武的过程当中恶意杀人,我现在要拘捕你,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了。当然,我会通知大使馆的人。”山口胜平快步走到刘玄丑面前,掏出琤亮的手铐晃了晃。 刘玄丑一直冷眼旁观,此刻见有过一面之缘的胖局长不客气的走了上来,字里行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顿时皱了皱眉,冷声道:“这场比武不是你们发起的吗?技不如人,死了便是死了,你们警方难道想强行出头不成?” “技不如人没错”山口胜平几乎是咬着牙把这句话了出来,“但你们并没有签署生死状,你现在杀了人,当然不能逃脱我国法律的审判。什么都别了,跟我走吧。” 他使了个眼色,身后几个持枪的特警顿时围了上来,用枪口对着刘玄丑。 刘玄丑心里猛的一沉,他们的确是没有立生死状,如果岛国警方铁了心要抓住这个不放,那么他将会很被动。而且,山口胜平背后的特警以及围在外围的警察们一个个秉着呼吸,手指压在扣板上,显然是一副他敢反抗就把他就地正法的态度。 “妈的,” 他心底暗骂,帝一不是让他放手去做吗,现在他都要被人抓进局子里去等吃花生米了,怎么还没人来。 当然,他压根也没指望帝一出手帮忙,只不过是心里那点异样的情绪在作祟罢了。 这个世界,能毫无保留相信的人很少,至少,帝一不是。 “劣等民族。” 刘玄丑回头对着面有得色的群众们不屑的笑了笑。 正当他绝对跟山口胜平离开的时候,一个黑点从高空中急速下落,落在广场上‘轰’的一声炸了开来,粉红色的烟雾不断扩散,每隔几秒就有成排的人倒下。 就在人群恐慌万分之际,烟雾渐渐消散,只余下七零八落躺在地生死不明的几十个观众。 一系列的变故令山口胜平紧张不已,甚至暂时放弃了把本次暴动事件的主角铐上手铐。他惊疑不定的往‘死尸’边上挪了几步,那些人脸色苍白,瞳孔涣散,看上去已经没了丝毫的生气。 “快叫救护车。”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不敢相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发生如此恶性的事件,几十个人啊,这可是几十条鲜活的生命。如果刚才的暴动和那名不幸被飞刀刺死的观众他能凭借着刘玄丑这个‘黑锅’甩脱他的责任,那么现在呢? 如此残忍的恐怖事件出现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不仅是他,怕是上面的几位领导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努力去补救,哪怕希望极其渺茫。 经山口胜平这么一嗓子,所有人都回过了神,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尸体看上去是那么的刺眼,那不幸躺枪的死者们睁着眼,像是在嘲笑着这世界的不公、挖苦着幸存的那些人的无知。 “别靠近他们,快走开。”站在不远处的刘玄丑微微愣神,而后猛然惊醒,这粉色的烟雾他见过,跟军工核电厂里的一样 所有人都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怒吼惊的顿住了脚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华夏人会表现的这么失常,就算是公安局长山口胜平要逮捕他的时候他也是波澜不惊,现在他却 似是验证了他这句话,躺在地上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个,它速度极快,迅捷的扑在了一个持枪的特警身上,一把将他的手臂齐根撕扯了下来;两个三个几十具‘尸体’像是电影里演绎的那些丧尸一般,呲着牙,红着眼,见人就咬,见人就杀 仅仅是一晃神的时间,广场上已经是哀嚎遍野,血流成河,宛若阿鼻地狱中的炼狱一般血腥。 不等山口胜平下令,早有醒悟过来且按捺不住的警员们开了枪,恐惧、晦暗已经在他们心底种下了惊悚的种子,未知的东西永远是最令人恐惧的 “白痴东西,谁让你们开枪了!”气急败坏的山口胜平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人群这么密集的情况下竟然还开枪,这脑子是门给夹了吗? “不要开枪,把他们制伏。”直到此刻,他还抱着侥幸的心里,那些人没死,只不过是疯了如果开枪造成了无辜人员的伤亡,他就不仅是要被革职这么简单了 警员们略有犹豫,还是压抑着心底的恐惧冲了上去。 那些被烟雾放倒的尸体一个个力大无穷,速度奇快,冲上去的警察像是荒野的浮萍,分秒间就被收割的干干净净。 “他们到底是什么怪物?”山口胜平看着眼前恐怖的场景,全身止不住轻微的颤抖。 难道真的是丧尸吗? 可是,那些被咬的人为什么没有站起来变的跟他们一样? 45:恐怖的掠魔者 此刻,刘玄丑心里人交战不已。 他看出这些‘活死人’的战斗力与之前在军工核电厂的那两个提升了不止一星半点,不仅有刀枪不入的体魄,更是有超强的生存能力。这广场上的这些人根本不够他们杀的。 要出手吗? 可是,那些被尘封的历史像是一页页泛黄的书卷不断在他眼前晃过,那血淋淋,可怕且又真实的历史那些在彷徨无助中呐喊的先人 “不管了” 刘玄丑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横移了出去。历史终究是历史,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就算他们的先人犯了大错,也轮不到他们来赎罪。 他要杀的是那些仍旧对华夏有觊觎之心的倭寇。 随着他冲入人堆,广场上的哀嚎声顿时少了许多。但这也仅仅是少了许多而已,被毒化的活死人有几十个,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同时牵制住那么多人。 从他从军工核电厂出来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时的时间,那个时候,他们的研究显然是还没成功。尽管那些活死人的战斗力在普通人眼中已经极其恐怖,但只要是稍微高明一些的武者,很快就能寻到他们的致命弱点,从而完成击杀。 但就是这蒙头睡一觉的时间,这些活死人已经和先前有了壤之别的变化。 到底是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这又不是修仙,只需要灵感爆棚,一个顿悟就能提升境界。这是科学研究啊,这是反人类的科学研究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突破呢? 他一人缠斗着四个活死人,虽没什么压力,却被牵制的很难受。这些被毒化的活死人全身如钢筋铁骨般,坚韧程度较之前提升了太多,他手中没有神兵利器,一时也不能快速的把他们击杀掉。 “还不快请求支援,你是不是蠢,还傻站在那里干嘛?”一掌将面前一个活死人震飞出去,他回头对着战战兢兢的山口胜平怒吼道。 实话,山口胜平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如果不是被刘玄丑这么一嗓子吼醒,他相信,他可以一直这么懵懂下去。 “是是是。”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没有一点被人命令的感觉,反而像是解脱了,感激的看了眼仍旧在激斗的刘玄丑,拖着肥胖的身体随着混乱的人潮往外跑了去。 放眼望去,高楼耸立。 在广场正前方一栋高楼的台上,阿Q博士略微有些佝偻的身躯骄傲的直挺着,高高俯视着因恐惧、慌乱而四处逃窜的人群。 “这样真的好吗?”身旁一位老人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忍心。 “呵呵,你看那里。”阿Q博士冷笑,放下手中的军事望远镜,抬手指着在广场中央不断逞凶的刘玄丑,“就连那个武技高超的华夏人一时也奈何不了我的科研成果,只要批量制造,这个世界都是我们的,损失的那些蝼蚁又算什么呢” 旁边的老人叹了口气,似是默认了他这种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言。 阿Q博士面有得色,眼中闪着疯狂的神色。 他看着那些丧失心智、战斗力恐怖的活死人,就像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般,宠溺、慈祥又欣喜,这和他眼中的疯狂相比,给人一种突兀、矛盾的错觉。 从军工核电厂离开后,他接到军方从樱花山传来的消息,是发现了一种神秘物质,让他亲自赶过去一趟。 去前,他就有种玄而又玄的预感,他的研究要成功了果不其然,在樱花山发出冲白光的地方,散落了数之不清的黑色晶体石块。 这种黑色晶体他闻所未闻,是他从未见过的物质,成分、构造就连他这个国内最杰出的科学家都看不出来。 冥冥中的直觉,再加上黑色晶体并不是非常坚硬,他把一颗晶体碾成粉末加入了他之前研究的成果中。然后,他成功了!他研究出了这个世界最恐怖的‘活死人’。 他将他们命名为——‘掠魔者’! 黑色晶体中似乎有种极其邪恶的能量,加入了晶体粉末的毒气,一个普通人只要是吸入了一口,就会丧失生机,变成强大且恐怖的杀戮机器。 在听了国内十二位武者要约战刘玄丑的消息后,他兴奋睡不着觉,当晚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南海道,他想从刘玄丑身上验证下掠魔者的威力。 “再多投几个下去。”见刘玄丑游刃有余,毫不慌乱,阿Q博士有些恼怒,忙摆手示意身后的警卫再扔些毒气弹下去。 身边的老人耷拉着眼睑,眼珠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出声阻止。 随着四颗毒气弹分做四个方向往广场上投了过去,又有一大批掠魔者衍生了出来,他们追赶着慌乱的人群,毫不留情的屠戮着他们的生命,摧残着他们的肉体。 不多时,整个广场已经变得一地血红,黏稠的血液嗒嗒嗒的徜在地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跑的最快的山口胜平以及一些在外围的观众早已跑没影了,只剩下一些先前自认为幸运,站在前排看热闹的观众死不瞑目的横在地上,或是尸首分离,或是开膛破肚,或是断手断脚。其中惨状,简直无法用言语言喻。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幸运的人或许并没那么幸运,而自认为倒霉的人或许也真就没那么倒霉呢。 人堆内。 刘玄丑反手扭断了一个掠魔者的脖子,转身就往外突围而去。场上的情况已经不容他久留了,这次的‘活死人’已是今非昔比,就算是拧断了脖子也能活蹦乱跳的再拍拍屁股站起来,再留下,等所有的人都被杀死,就是他丧命之时。 当地军方会毫不留情的把广场抹为平地吗?还是,他们仍旧抱有希望,不会采取极端措施? 他不能赌,他不能把生命交在别人手上。所以他必须走,如果事态控制不住,那么在这个城市的惠子等人,肯定不能幸免于难。 对了,刘明呢? 他心里猛的一颤,那个喜欢在他耳边絮絮叨叨;那个带着留学生大军手里扬着‘华夏万岁’的大一新生刘明呢?事出突然,为了救正在被屠杀的人,他一时忘了还有那些留学的华夏学生没脱离危险。 四目望去,遍地的尸体,混乱的人群,神威盖世的掠魔者就是没有刘明等人的影子。 46:疯狂的城市 城市里的人都在找东西,找工作,找住处,找恋人,找一段回忆,找一个梦。有一些在找另外一个人,还有一些在找自己,有一些人在找东西,但是他们也不清自己在找什么。 掠魔者的手穿过一名武者的胸膛,带起一大片血雨,而后快速的冲向逃窜的人群。 在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 刘玄丑不知道剩下的那些武者怎么了,但应该和这个武者的结局差不太多。 或多或少,他感觉有些悲凉。 武,是打破生命的桎梏,是对身体潜能的开发,现如今,却沦为杀人机器手下的亡魂,何其悲哀! 他连续用巧劲将飞身上前的掠魔者拍开,身体连续横移。反复几次后,他已经接近了广场的边缘,很快就能从中突围出去。 茫茫人海中想要找一个人实在太难,况且地上堆满了尸体,谁也不清楚其中是不是就躺着可怜的大一新生刘明。 回身看了眼身后的广场,在四个毒气弹的催动下,已经有几百名掠魔者加入了屠戮群众的行列。他们不亚于一支优秀的军队,甚至会更强 凭借着人数的优势,他也已是无力回,只能狠下心率先离去。 阿Q博士把‘掠魔者’研究成功,下一步一定会大量的制造这种连防毒面具都抵挡不了的毒气,这将成为他要挟各国政府的筹码。所以,他必须马上把消息转告给丁老头,让他有所防备。 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人们皆忙着自顾逃命,那些抢占商机准备大捞一笔的商家们,连门都来不及关,便已经携带着细软匆匆逃离。 刘玄丑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的余辉,复杂的眼神意欲要穿透到一千多年后的时空。 后来,会怎么样呢?他们都会死吗? 没来由的,毫无征兆的,他心里涌现出一股极其悲凉的感觉。芳华易逝,世上谁能不死,不过是梦一场罢了 既然死是宿命,又何必要强行去挽救他们的生命呢?因为,连他,或许都不会存在了 奔袭过几个街道,很快就回到了住处。 惠子三女显然还不知道这个城市的变故,两个还在睡觉,一个在洗衣服。对她们来,晚上才是工作的时间,日夜颠倒本就是常事,对于这个,他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别洗了,回头给你多买几件,镂空的,情趣的,随你挑。”他一把将半蹲在卫生间里洗内衣的惠子拉起,快步推门进了对门的房间,美代、和美竟然睡在一起,她们衣无寸缕,像两条八爪鱼一般互相交缠在一起 “真会玩” 刘玄丑顾不得尴尬,分别在两人洁白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美代、和美娇喘一声,疑惑的睁开了眼。 “穿上衣服跟我走。”他把被单一卷,将两人裹在一起带落在地,冷静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二百五。 出了街道,不用跟三女解释,她们看着那些四处慌乱逃窜的人群,心里已经意识到不妙,当下也不多问,只是跟着刘玄丑一路往华夏驻外大使馆跑去。 大使馆外,成片的武警集结,谢绫显然早已收到了广场变故的消息,现在已经在布置安防措施。 他一眼看到不远处正赶来的刘玄丑,眼角闪过一道喜色,忙迎了上去,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今不是你和岛国武者比武的日子吗?怎么发生了这么恶性的事件?” 来话长,刘玄丑只好长话短,把自己的猜测一一告诉了他。 “你是那些东西都是阿Q博士研究出来的?而且,关键的地方出在樱花山?”谢绫大惊失色,樱花山这几成了各国心口的一处心病,谁也不知道里面的场景,谁也不知道那预示着什么。 虽一切只是刘玄丑的推测,但结合时间以及掠魔者身上附带的那种邪恶气息,他觉得有极大的可能是与樱花山那处无底洞有关。 “如果那些怪物真像你的那样恐怖,这座城市怕是守不住了,我已经联系了家里,他们会马上派出军舰接我们撤离。” 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谢绫的意料,单靠他现在手里的兵以及武器,根本不可能对那些怪物造成有效的伤害,当务之急,就是把在南海道的国内游客以及学生全部遣送回国。 至于岛国政府会怎么应对,这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 华夏驻岛大使馆建的古色古香,通篇蕴含华夏独有的文化底蕴。置身其中,像是回到了远在重洋外的祖国,心里的躁动不安顷刻间化为了平静舒适,似乎再也没有哪里比这会更加安全。 大使馆内的院子本是极为空旷,现在已经乌泱泱的挤了一大堆人,都是得知消息赶过来的华夏国民。 人头攒动中,一个呆头呆脑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兴冲冲的挤了出来,隔着人头老远就喊道:“刘哥,我搁这儿呢,搁这呢” “刘明?” 顺着声音往前看下,刘玄丑不禁失笑,这子竟然已经在大使馆了,害的他白担心一场。 “那些怪物都是什么啊?可吓死我了,我一看到不对劲就带着朋友们撤退了,你不会怪我不讲义气吧。”刘明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会,你做的很好,下次如果还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你先跑。”刘玄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实话,他对这个年轻人有些莫名的好感,单纯,不做作。 能把带来助威的朋友们一起喊走,明他这个人是颇重情义的,这也不枉之前他对他的一番苦心。 “这三位美女是哪里的?不定是老乡啊。” “你们好,我是刘明,火钳留名的刘明,现在还是单身哦,会做川菜,会拖地,会洗衣服,哪位要找男朋友的可以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啊。” “啧啧,一看就是我们华夏的美女,‘清水出芙蓉,然去雕饰’啊,岛国的女孩子可不及你们半分风情啊。” 在看到惠子三女后,刘明的双眼像是住进了一匹饿狼,撇开满含‘慈祥’目光的刘玄丑,径直走到三女面前,喋喋不休的个不停。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莫名,压根不知道他在些什么。 47:谢绫是个gay? 旁边的刘玄丑心底暗笑,却不点破三女的身份,任由刘明在她们面前叽歪个不停。 在几番沟通无果后,刘明及时转换了策略,用颇为流利的岛国语试探性的跟惠子问了声好。 惠子即刻反应过来,落落大方的与他闲聊起来。 三位街头女子与话唠的刘明一拍即合,几人凑在一起个不停。 见他们相处融洽,刘玄丑也乐的耳根子清闲。他在四处转了转,现在找到大使馆庇护的国人大概有五百之多,后续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加入。 大使馆虽占地不,只怕也会是不够。 谢绫也正为这事苦恼,据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武警汇报,当地军方、警方已经联合行动,成立了特别行动组,政府相关工作人员以及志愿者也加入了疏散人群的工作当中。 尽管如此,整个行动也会显得尤为艰难。 其一。当地作为岛国享誉盛名的旅游城市,人口众多,足足有二十万。其中在这旅游、读书的华夏人怕是不在一万之下。 一万,放在泱泱华夏,只能是沧海一粟,但要放在大使馆,就算把整个大使馆放大两倍,也远远不够塞的。 其二。先不军警双方有没有灭杀掠魔者的可能性,单从时间上来,他们已经是来不及了。距军方出动,掠魔者已经在广场上杀戮了近半个时,按他们扩散的速度,怕早已是遍布南海道各个街道了。 所以,如果普通枪支不能对掠魔者造成致命的伤害,军方只能把他们重新聚集在一起,然后再用大杀伤性的武器永绝后患。 这点很难! 谢绫心里很清楚,所以,他只能把警戒程度提升到最高级别,以便应对突然袭杀而来的掠魔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断有国人往大使馆涌来避难。 仅仅是半个时,乌泱泱的人群就已经把整个院子占满了,彷徨无助的人们相互依偎在一起,互相鼓励,轻声安慰,寻求着绝境中的仅有的温暖。 “前面什么情况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再等下去,只怕连落脚的地方都会没有了。现在大使馆内不仅有国人,还有少部分慌不择路恐惧万分的岛国公民,正是因为这部分人,后面赶来的国人将会无处容身。 刘玄丑无奈,只好找到谢绫,想和他商讨下对策。 “派出去查探的四个武警一个都还没回来。”谢绫叹了口气,现在的形势竟已严峻到了如此地步。 “丁老头怎么?”刘玄丑心中一动。只要丁老头派来的增援能够及时赶到,他们就能边往港口撤退。 “最少还需要八个时。” “八个时?” “嗯。”气氛有些压抑,谢绫怕他想歪,又补充道:“外交部需要交涉,否则我国军舰根本无法入港,这需要时间” 刘玄丑此刻有种有力使不出的顿挫感,一个国家的强盛,直接决定了其在国际中的地位。这几年,华夏被多方打压,岛国仗着背后有霉利坚撑腰,根本没有相对的敬畏感,反而是四处与华夏作对,现在有这种机会,他们肯定又要多加刁难外交部。 正想话,老远就有个健步如飞的武警往大使馆门口飞奔了过来。 他还来不及擦拭额上的细汗,便焦急的跑到谢绫面前,匆忙的敬了个礼后,道:“大事不好,其他的三个兄弟都已经牺牲了岛国军警双方根本不能和那些怪物抗衡南海道怕是要失陷了” “他们已经开始撤离了,应该是放弃这座城市了。” “什么?”谢绫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当地政府不完全剿灭,总是能抑制住下怪物扩散的趋势吧,怎么可能会选择撤离。” 飞毛腿的武警摇了摇头,眼角闪过一道恐惧之色,似是在回忆方才看到的恐怖景象,“那些怪物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就连口径最大的子弹打上去也一定点事儿都没有,我亲眼看见一个怪物被集火,身体被打成了马蜂窝,甚至连块好肉都没有了,他仍旧扑了上去把警察们撕碎了” “要把头砍下来。”在一边静静倾听的刘玄丑皱了皱眉,突然出声道。 “哦?”谢绫眼睛一亮,旋即又暗了下去。如果要把那些怪物杀死,头颅是致命伤的话,那么行之有效的办法就只有两个,一个是用火箭筒直接把怪物的脑袋轰碎。这个办法基本可以排除,因为火箭筒的杀伤力太大,最少还有十多万民众没有撤离,如果开火,势必要让很多无辜的人丧命。 而后一种,就是直接真刀真枪的肉搏。 这种办法较前一种无疑是加深了许多难度,那些悍不畏死且身形迅捷的怪物们力大无穷,普通的士兵压根不是对手,肉搏无异是以卵击石。 不管是前一种办法还是后一种,根本都没有可能施行。 沉默了好一阵子,谢绫像是想到什么,猛的抬头看向紧锁着眉头的刘玄丑。他紧紧盯着他脸上的每一处肌肤,细微到了连他脸上的汗毛都没放放过。 “你看什么?”刘玄丑一阵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突兀的冒起。谢绫的眼珠绿油油的,里边充斥着积压已久的情欲,看着就像个欲求不满的猥琐大叔。 “死变态,不会是个gay吧”他心里暗想。 “你”谢绫朱唇轻启,目光温柔似水。 “不行,我不答应。”刘玄丑想也没想,立马回绝。 “我” “我不答应。” “不是你” “我喜欢胸大屁股翘的女人,你死心吧” “你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谢绫瞪了他一眼,“我是恐怕这里也只有你的身手能够行之有效的把那些怪物消灭了。”他心里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有心思想到那方面去。 “你要让我去把那几百个怪物全部消灭?疯了吧?”刘玄丑往后退了一步,这简直比听到谢绫喜欢他还更让他震惊。 谢绫点了点头,“嗯,也只有你了。” “不行不行不行” 刘玄丑连了三个不行,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 48:承影在手 经过神秘黑色晶体的加成催化,掠魔者无论是肉体还是速度都提升了一大截,想要将他们全部杀光,这并非是靠一个顶级武者就能完成的。 毕竟,武者也是人,也要消耗体能,刘玄丑自问是没有这样的实力的。 谢绫见他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他嘴唇动了动,却是再不出强迫他的话。让人家一个人去对付怪物出来的确是过分了点。 刘玄丑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这些怪物生存能力极其变态,寻常刀具根本对他们的肉体造成不了伤害,我赤手空拳之下也很难有所作为。” 听了他的解释,谢绫眼睛一亮,“你是,只要有趁手的兵器你就能把他们都杀光?”他希冀的看向刘玄丑。 刘玄丑看他这般样子,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又被套路了?听谢绫的意思好像能够给他提供什么兵器似的。 “额大概可能是吧”他不情愿的回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哈哈哈哈”谢绫颇为得意的大笑着,他上前拍了拍刘玄丑的肩膀,“在大使馆有个镇馆之宝,一柄古剑” 到镇馆之宝,古剑,谢绫并没有丝毫要避讳其他人的意思,而是落落大方的了出来。 “古剑?” “对,是一柄上古名剑。” “哦?”刘玄丑将信将疑,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剑?砍瓜切菜的吗?” “嘿嘿,承影” 承影?刘玄丑心中一惊,这两个字足以明一切了,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剑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十柄剑中的任何一柄都是武者毕生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是,这样的名剑,不是落在武林世家手中,就是被收藏家收藏了,再有就是被国家收了扔博物馆了,承影真的在这?这根本不通啊,一柄如此名贵的古剑怎么可能放在大使馆内。 太扯淡了! 刘玄丑只道他是在扯淡,摆了摆手,笑骂道:“你们这的水果刀都兴起名字的?还叫承影,真是够有气魄的啊,哈哈哈” “水果刀?”谢绫也急了,“我的是商子三剑,与含光、宵练齐名的承影剑。作为习武之人,你不会没有听过吧?” “那怎么在你们这么个庙?” 谢绫沉默了一会儿,声道:“是我们抢来的”或许是用抢这个字有些尴尬,他忙改口,“这是我们从一个岛国收藏家手上收回来的” 有些话不用太明白,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刘玄丑大概猜到了他们是怎么把承影剑给‘收’回来的了,也就不再追问,反是嘴角含笑的看向谢绫,“带我去取剑吧,至于那些邪祟之物,我一并杀光。” 在听到是真正的承影剑后,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神兵在手,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怪物又有何惧之? 之所以如此自信,确实是因为一柄好剑对一个顶尖武者来太重要了。 在春秋时的一个黎明,卫国郊外一片松林里,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直到黄昏,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地之间一片静穆。 这把有影无形的长剑就是承影剑。历史上也流传下了孔周舞承影剑篇章。 《列子·汤问》中:“孔周曰:‘吾有三剑,惟子所择。……二曰承影,将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际,北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识其状。其所触也,窃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疾也。’ 从上边的故事以及《列子·汤问》中孔周的答话,都可见承影剑非同一般的奇绝之处。 这柄承影剑,在清晨将亮的时候,或傍晚将暗的时候,面向北观察它,淡淡地似乎有件东西存在着,但看不清它的形状。它触碰到物体,清清楚楚有点声音,它从体内经过,却不觉得疼痛。 试问,有这样一柄剑在手,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刘玄丑随谢绫进了大使馆内,穿过几条檐廊后,谢绫停在一个保险柜前,毫不犹豫的把箱子打了开来。 保险柜足有一人多宽,里面空落落的,只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安静的躺在上面。 刘玄丑看了他一眼,上前轻轻揭开了盒子上的封条,盒子刚刚透出一道缝隙,一片耀眼的白光就冲了出来,整条昏暗的檐廊顿时光亮大作,丝丝剑鸣似龙吟凤鸣般嘹亮。 好一阵,现场才恢复原貌,盒子还是那个平平无奇的盒子,一切,就像是做了场梦般梦幻。 刘玄丑嘴角轻微上扬,掀开盒子一把将里面的承影剑握在手中,目光炯炯的盯了剑身好一会儿,这才哈哈大笑道:“今日,我就带你痛饮魔血,重现昔日荣光!” 话毕,承影剑似是有灵般,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铮’声,像是在回应刘玄丑的话语。 “这剑”谢绫惊疑不定的看着一人一剑,“之前从来没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从我们把剑收回来一直到现在,它从没有过这样反常的一面,这太不合乎常理了。” “宝剑有灵,自然识得真正的主人”刘玄丑轻笑着回应。他脚尖轻点,整个人已经横移了出去,一人一剑仿若化为一体,给人一种极其玄异的感觉。 “传统武术灵剑几千年前到底是一个怎样波澜壮阔的世界?”谢绫望着他飘然若仙的背影,口中喃喃道。 49:大杀四方 夜渐渐深了,空显得无比深邃,地面上散着的路灯好像也昏昏欲睡起来。 长长的街道上,五光十色的灯光在闪烁,群芳斗艳一般互不相让,一片夺目的光华映得上的月亮都失去了光彩。 月光混着周围各色灯光,将一片栽着一些树的大草坪映得光影陆离,朦朦胧胧中可看见三三两两的几道鬼影闪过,一派阴森诡异的景象。 距南海道军警双方撤离已经过去了四个时,为了防止情况变的更加糟糕,他们在城市边沿设下了防御警戒,见掠魔者就用高爆手雷等高杀伤力武器轰杀,且并不对普通居民放行。 幸存的居民无奈,只得全部躲入了楼中。 掠魔者虽然凶残成性,却没有半分的意识,他们只在街道上游荡,并不懂得上楼寻找目标。 刘玄丑提着无形的承影剑,信步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晚风拂过,吹起他纤尘不染的衣角,更显得他出尘不凡。 越接近广场,血腥味愈加浓厚,尸体堆结在一起,死状极其恐怖。脚底踩在凝结着黏稠血液的水泥地上,让人感觉阵阵不适。 “啊” 他仰长啸,狂怒的啸声凝结成线,穿透云霄,顺着晚风扩散到了方圆几里之外。 游荡在各处的掠魔者迷茫的看向际,怔了好半会儿,这才发出一连串令人胆寒的厉啸,纷纷往声源处狂奔而去。 “来了吗?” 刘玄丑缓缓睁开眸子,面无表情的看向街角的阴影处。 几十个离的最近的掠魔者率先赶到,他们冲到他近前,将他团团围住,忌惮的看着他手里神光湛湛的承影剑。 “既然没有意识,行尸走肉般的活在世上又有何益?不如我送你们去地狱赎罪吧”他提剑向前冲去,刚进入人堆就荡起一股血浪。 这些掠魔者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却也是肉体凡胎,承影所过之处,无一不是鲜血飞溅。 只会张牙舞爪的掠魔者怎么会是高深武者刘玄丑的对手呢。他开始还是一剑削翻一个掠魔者的人头,但那些掠魔者还是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他的剑法即刻变的飘忽不定起来,几乎每挥出一剑就有四、五颗掠魔者的人头落在地上。 武当剑法! 这可以是他最为拿手的一套剑法了。 这套剑法特点是快慢相兼,刚柔相含。讲究的是剑随身走,以身带剑,神形之中要做到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亦需要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 剑是华夏武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华夏传统武术中有着很高的地位,为兵器中之神,有君子之风。 自古,行侠者佩剑而行,文雅高尚者佩剑,将军统帅佩剑,由此可见剑是武术文化的精髓,是衡量功夫境界高深的尺码。 刘玄丑虽精通各派武功技法,却唯独钟情于剑法,在剑法的造诣上,他在十八岁那年便已经超越了他那死鬼师父,甚至被向来自视甚高、眼高于顶的老头赞誉为‘当代最杰出的剑法大师’! 此时,承影在手,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化作了一柄出窍的绝世神兵。 当刘玄丑冲出人群时,他的身后已经躺了一地无头的尸体,几十个掠魔者全部死于非命。地面上血水沸腾,血雾弥漫,整个广场上都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哈哈哈哈哈来吧,让我杀个痛快。”他大笑不止,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此刻,他心里无物无我,只有手中的剑,与眼前的敌人! 分散在各处的掠魔者此刻陆陆续续都已经聚集到了广场外围,放眼望去,足足有两百多个,他们个个浑身染血,目光幽深。 对这种没有感情的非人类,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因为他压根也听不懂。 面对几百号连军队都无法奈何的掠魔者,刘玄丑竟持剑主动冲了上去,无影无形的承影剑横扫而出。正对他而来的八个掠魔者瞬间就被切成了十六段,血雨飞洒,人头滚落。 这一剑太过惊艳! 不知什么时候,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躲在周围高楼大厦里避难的居民们的注意,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写字楼的落地窗前乌压压的挤满了人,他们看向在掠魔者堆里杀进杀出的人影,心底的震惊无以复加。 岛国的太刀有别于华夏的长剑,所以刘玄丑手中的承影剑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有些见多识广的岛国人认出了那是华夏独有的兵器,都在暗自揣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由于楼层较高,他们也看不真切人影的样子,只是口中直呼着‘武神降世,神灵显灵来拯救他们了’之类的话语。 正在这时,有个挤在最前,几乎贴在玻璃上,手里拿着望眼镜的年轻人惊呼道:“是他是他是那个杀了我们几个大师的华夏武者”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周边的人群一阵骚乱,就是那些希冀于是他们国家的神灵的人也纷纷惊异不已。 “怎么会是他?绝不可能,那个华夏武者就是个恶魔,是个泯灭人性的凶徒,他怎么会来救我们?” “一定是看错了,那个人是我们国家的顶尖武者,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看到我们遭逢苦难出山的隐世高手。” “华夏武者哪里能对付这些恐怖的怪物,不可能的,呵呵。” 很多人嗤之以鼻,压根不信刚才年轻人的话,认为他是受到了惊吓所以连眼睛都不好使了,看花眼了可能。在他们心中,就算不是军队、警方来拯救他们,也只会是他们国家的武者。华夏武者?绝不可能! “不不是真的是华夏武者”有人从年轻人手里抢过望远镜,良久,才双手颤抖,不可思议的放了下来,喃喃道。 绝对的沉默。 人们一个接一个,从他手中拿过望远镜往下看,放下后转交给下一个人,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一个看花眼很正常,总不能是所有人都看花眼吧? 所有人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谁也没有话,因为事情的真相令他们难以接受——他们的祖国、他们的政府、他们的军队、他们引以为傲的武者都抛弃了他们,浴血奋战、不顾性命孤身犯险来救他们的是一个华夏人,一个他们唾骂不已、百般厌恶的华夏武者! 50:呵,孤儿 在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广场上,一个又一个的掠魔者不行的冲向刘玄丑,却难以伤到他分毫。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有种这样的错觉,广场上那个巍然不动的年轻人仿佛真的是谪仙降世,他衣不染血,脸色淡然,一切怪物在他面前就像是刚孵化出的鸡仔一般弱。 广场之上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刘玄丑已经斩杀了近百掠魔者,广场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不过他也已经感觉有些乏力了,就在他提了口气准备将剩下的掠魔者都杀光时,一个足有几百斤,腰身有油桶粗的大胖子突然冲进了场内,抬手劈翻了旁边的几个掠魔者来到了他的近前。 刘玄丑一惊,冲出来的胖子竟然是在比武中被他挑破肚子的洋野子。他怎么可能没死? “嘿嘿,很意外吧华夏人”洋野子桀桀的笑着,激凸的眼球直勾勾的看着刘玄丑。 他也很意外,就在他的肠子哗哗的往外冒的时候,就在他躺在地上等着死神降临的时候,一个毒气弹落在了他的身边,缭绕的毒气很快将他吞噬,源源不断的生机涌入他的体内,他从未感觉到自己会能如此强大,强大到足以在这个弱的世界里横行无忌。 “呵,孤儿”刘玄丑只是起初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从容,手下败将而已,就算再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依旧难逃死亡的命运,不过是在世上多苟延残喘了一会儿罢了。 躲在写字楼的人群一阵骚乱,群众们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已经‘死亡’的相扑大师洋野子竟然又复活了。 “在我国境内撒野,你真的以为无人能制你吗?”洋野子大喝一声,一股腥臭的恶风从他身上涌现而出,他举掌向刘玄丑拍去。 刘玄丑见他这般威势,心中一动,也不正面与他硬拼,只是用承影划出一道流光,身体往洋野子身体右侧横移而去。 洋野子眼中浮现一抹怒色,他虽然体型巨大,身体却也是灵活的很,只是稍稍扭动身体,便已经避过了这一剑。 “怂蛋,刚才比武的气势呢?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和老子正面一战啊。”洋野子心中郁结不已,随手抓过两个掠魔者生生将他们撕碎了。幸存下的几十个掠魔者战战兢兢,满脸惊恐的看向他,过了会儿,竟匍匐在地上,不断叩首,像是在祈求他的饶恕。 结合刚才试探性的一剑与现在掠魔者们的反应,刘玄丑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洋野子并不是没死,而是在死前吸入了毒气,变成了一个有意识且又有高强武技的bss级掠魔者。 如果这个设想成立,那么一但消息传出,阿Q博士肯定会培育一大批武者,继而把他们造就成掠魔者。 会武技的掠魔者极其恐怖,从其他低等的掠魔者的反应就可以看出,他们虽然没有意识,却有畏惧的本能,而这种本能,甚至连几乎将他们杀光的刘玄丑都不能激发出。 而洋野子,他做到了! “你还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吗?你还配称为武者吗?”刘玄丑单手持剑,嗤笑道。 “武者不就是为了获取究极的力量吗?而我现在,恰好就有这种足以杀了你们所有人的力量,哈哈哈哈”洋野子颇为得意,脸上的肥肉因为夸张的笑容一抖一抖的,看着分外滑稽。 “呵,孤儿!” “我有父母的,别叫我孤儿。” “孤儿”刘玄丑持剑一步一步往洋野子走去,他手中的承影剑在月光的映射下,在远处的一株樱花树干上浮现出剑影,而他手中,光秃秃的,只看得见一个剑柄。 他每走一步,洋野子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便的一阵颤抖,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前涌去,莫大的威压重如泰山。 “域这是域怎么可能?传中顶尖武者才会有的域竟然出现在一个华夏人身上,而且,还是如此年纪的少年人”洋野子心底剧震,不知觉往后轻退了两步。 他口中的‘域’,其实就我们所的‘势’,叫法不同,却是同一种形势的东西。 一个武者有了自己的‘势’,可以让敌人闻风丧胆,可以让敌人不战而退,气势超凡者,摄人心魄,让人心底忍不住产生一种畏惧的心理。 刘玄丑其实也没发觉此刻自己的状态,只是觉得承影剑已经与他融为一体,水乳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 “滚下地狱去吧。”刘玄丑大吼道,挥剑横扫而上。 这一剑并没有刁钻的角度,也不是固定的招式流派,只是平凡无奇的挥出的一剑。 这一剑,只有剑柄。 他收剑而立,云淡风轻的看向局促不安的洋野子。 轻风吹过,洋野子腹伤口的血渍早已凝固。或许是因为痒,他把血痂一块块的撕了下来,好半会儿,这才哈哈大笑道:“下地狱?没有剑身的剑能够砍死我吗?就靠你手上拿快被虫蛀烂的木剑柄吗?哈哈哈哈,妈呀,不能笑” “孤儿!” 刘玄丑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后走去。 洋野子脸色大变,身体一阵摇晃,不由自主的又往后退了两步,他感觉胸腔内气血翻涌,隐隐作痛。他异常震撼,他明明没有痛感的,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痛? 不等他想明白,脖子上一条细微的剑痕突然显现,只是晃了一眼,鲜血突然猛的迸溅出来,他的人头像是被一股巨力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就不动了,只剩下瞪的浑圆的眼珠彰显着他死前有多么不可思议。 洋野子的人头一落地,余下的几十个掠魔者尽数人首分离,惨死当场。 一剑之威,地都为之失色! 躲在楼上围观的人群远远的观望,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震撼,这就是真正的武者吗?仅凭一人之力就将所有的怪物全部斩于剑下,实在太恐怖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刘玄丑,不知是谁先怪叫一声,猛的往楼下冲了去,口中呼喊道:“恩人,神灵,救救我,我不想死,带我离开。” 所有人怔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往楼下跑去。 他们的性命安全,现在只愿意交到那个一剑诛邪的华夏年轻人身上! 51:宗师风范 夜晚,城市霓虹闪烁,写字楼前的广场上,一道雪亮的喷泉冲而起,散开漫花雨,水池里的水不停地翻滚着,变换着,忽而蓝忽而红,异彩纷呈。此时,人们已经无暇驻足欣赏这血色之后的美景,只是迈着步子,神情焦灼的往前方那个飘逸的背影追去。 那个背影脚步忽快忽慢,渐渐,众人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脚步都变得虚浮起来。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敢撒丫子往他身边狂奔。 那个人,他们曾经将他骂的狗血临头,言语间冷嘲热讽,现在,他们又有何颜面腆着脸去寻求人家的保护呢? 走了几分钟,修长朦胧的背影突然顿住,停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刘玄丑叹了口气,回头对着惶恐不已的人群轻声道:“都跟紧些吧,或许还有残余的怪物躲在暗处,你们离我这么远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起初,人们见他转身,心里还一阵后怕,在听完他的话后,又是长松了口气。 “谢谢您。”一个中年男人神情肃穆,恭谨的给刘玄丑鞠了一躬。 一人起头,身前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此起彼伏的纷纷给他鞠躬致谢。能够如此宽厚大度、不计前嫌,的确受得起他们的这一礼。 刘玄丑神色淡然,侧身避过,依旧不温不火,“跟上吧。” 一行人不急不缓的往前行进着,不时警惕的观察周边的情况。很快,他们走到了南海道军方设立的警戒线范围百米内。 “长官,前方出现不明生物,是否需要火力覆盖?”侦查的士兵一路跑回营,对坐在书桌前打盹的军官报告道。 “这还需要请示我?”军官一脸不耐,“全部灭了” “是!”士兵点点头,转身欲走,却被他叫住。 “等等,有多少?” “目测有几万人” “哦,几万人啊,那得要用好多炸药啊”军官将着,突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怪叫道:“几万个怪物?开什么玩笑,带我去看看。” 这一整,怪事连连,闹的他心烦意乱的,本来他好好在部队训练新兵,要多悠哉就有多悠哉,却接到上头的命令要来这里驻守一个角落。 开始倒也还颇有趣,那些悍不畏死的掠魔者源源不断的冲上来,都被他下令炸了个稀巴烂。非站时期,哪能遇到这种随便开火的时候?所以他倒是玩的不亦乐乎,甚至自己亲身上阵打了一炮。 他随着士兵来到警戒线处,街角影影绰绰的,露出一大片乌黑的人头。 “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内,要不要开火?”旁边的士兵皱了皱眉,再让人往前走,到时候怕会控制不住局面。 “再等等。”军官摆了摆手,他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领头的那道修长的身影上。隔着百米远,他便感受到了对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透他的心底,似是在警告不要乱来。 人越走越近,最前的那道身影突然停了下来,高声道:“我是华夏大先生,身后有你们国家的公民,请你们立即开关放行。” “不好意思,上头有令,警戒线内的人一概不能放行,请回吧。”军官沉吟片刻,也高声回应道。 并不是他要为难里面的人,而是上头的命令的确如此。为防止里面的人携带病毒传染其他人,上头命令他死守警戒线,宁杀错也不放过,所有,尽管他知道对面的都是正常的人类,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开关放行。 “他们可都是你们国家的合法公民,你们确定是上头的命令?”刘玄丑心里一惊。 “没错,请回吧。” “如果我非要带他们过去呢?” 军官咬了咬牙,似乎在良心和职间做了个衡量,最后厉声道:“那我就只能下令火力覆盖这片区域了。” 没想到对方如此决绝,看来军方是真的下了死命令了。刘玄丑心里一阵悲凉,在生命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不要是他一个外人,就连他们本国的子民都可以狠心抛弃,仅仅是因为怀疑幸存者身上携带了病毒,那种足以令人丧失心智的病毒。 正当他不知怎么开口时,身后的群众们已经被军官这一番回答给激怒了,他们群情激奋,挥舞着拳头大声抗议。 “凭什么不放我们过去?我们又不是怪物,我们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啊。” “你快放行,否则出了事情,不要你,就是市长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放行,放行,否则我们就要强行硬闯了。” 细微的汗珠从军官额上冒出,上万的民众一起高声抗议,这种气势实在有些吓人,绕是他久经阵仗也不免觉得有些心里发憷。 他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转身回了营帐。 好半会儿,正当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不耐烦时,军官一路跑回到了警戒线,面露喜色,喊道:“打开警戒线,让公民们都进来。” 刚才他打电话请示了上头,结合了现场的情况以及已经派出的医疗科研队,上头答应了放行。 众人一阵欢呼雀跃,这是人民群众的胜利,这是无产阶级的胜利,这一刻,值得被纪念。 他们死里逃生,心里恨不得插上一队翅膀,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一个安全舒适的屋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尽管心急如焚,归心似箭,他们仍旧没忘记那个带领他们逃出生的华夏人,他没动,他们也不动。 “大先生,请您先走。”有人大着胆子走到他近前,埋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恭谨道。 “对啊,您先走吧,我们都跟着您。” “大先生,您不走我们也不敢走。”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劝解着,让刘玄丑先行离去。 “不必了,我还需要去救人,大家各自保重吧”刘玄丑低垂着眼睑,轻声道。脚尖轻动,几个闪烁间,他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他走的干脆又潇洒,留给众人无限遐思。 52:陨圣 刘玄丑踏着月色,在黏稠的地面上缓步行走,再过两个街道,就是华夏驻岛大使馆的位置了。 这场风波虽然看似已经平息,但却仅仅是表象而已,只要阿Q博士掌握着神秘黑色晶体,掠魔者就能被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来,而这样一股足以令人胆寒的战力,足有打破各国维持多年的平衡。 局面一但打破,遭殃的只能是各国的普通百姓。 掠魔者真的有那么恐怖吗?也不尽然!高杀伤力的热武器足以令他们粉身碎骨、消散于地间。迄今为此,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已经高达二十三个,随便一个站出来投下几颗原子弹都可以把头顶的这方地给炸穿,更不用是这区区铜皮铁骨的掠魔者了。 尽管拥有能够毁灭掠魔者的武器,但他们仍旧会成为当下最令人头疼的一种存在。 首先,掠魔者生存能力极强,只要出现在人堆里面,顷刻间就能把人吞噬干净。假设每一个士兵都是枪法高明的神枪手,能够保证在闹市中准确的命中掠魔者,但寻常的枪械根本就不能对他们造成威胁,换成高杀伤力的武器势必就会误杀民众。 人民是国之根本,不会有谁愿意杀敌八千、自损八百,难道每遭受到一次袭击,都要杀一次普通人吗? 这正是刘玄丑的忧虑所在。 他越发感觉到世界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巨变,掠魔者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接下来还有更匪夷所思,更恐怖的东西会浮现在大众的视线下。 南海道已经没有必要呆下去了,正好可以趁这次撤退行动回到华夏,找他那个死鬼师父了解下情况。都人老成佛,他那个师傅虽然平时老不正经,肚子里还是有些见识的,这次的地异相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思索间,不自觉已经离大使馆不足百米远了。 老远,谢绫就带着一干武警焦急的迎了上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刘玄丑,直到确认他身上没有一处伤口时,这才松了口气,问道:“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那些怪物有没有损伤?” 他早注意到刘玄丑手中的承影剑,剑身寒光凛冽,却没有沾染丝毫血迹。如果古剑不沾血,他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连刘玄丑身上都没有一点战斗过的迹象呢? “应该都死光了吧”刘玄丑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轻笑道。 “真的?”谢绫狐疑的看向他背后。 “他们都是成群结队的在一起,应该不会有漏网之鱼。” “全是你一个人杀光的?”谢绫仍是不敢相信。 “还有他。”刘玄丑扬了扬手中的承影。 借助古剑之威,再结合他的身手,这一切倒也不是不可能,谢绫想了想,终于释然。 两人边聊边往大使馆内走,在谢绫的追问下,刘玄丑把事情的经过、细节都跟他了一遍。谢绫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整合了部队与避难的群众,浩浩汤汤的往南海道最大的码头赶去。 经过长时间的交涉与施压,岛国外交部终于松口,让我国军舰入港接送华夏国民。 在岛国高层的授意下,南海道发生的恐怖事件被明令禁止扩散传播。言论自由?不存在的,在国家荣誉面前,所有的成规不过都是糊弄民众的一句戏言而已。 南海道内一片愁云惨淡,所有人都在忙着重建家园,在尸山血海中辨认自己的亲戚朋友心有郁结,却无处安放,只能抱着尸体嚎啕大哭,在心里咒骂着政府的不作为。 巢鲜海峡上。 别剑无玉花,海风断鬓发。 刘玄丑一个人站在最顶层的甲板上吹着海风,他不是圣人,现如今也不再是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扭转乾坤的年代,如果阿Q博士研究的毒气在国内大肆扩散,他根本无力挽救所有人的性命。 “武,到底是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对‘武’的本质的诘问。 海风,咸淡,人心,苦闷。 久别多时,重新踏上祖国的土地,连刘玄丑也不免热泪盈眶,更遑论是那些大难不死的普通人,他们激动的匍匐在地,亲吻着这片饱经沧桑、历经千年变幻的热土。 他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何尝不是这样,只有回到这里他才感觉是回到了家,而这个家园,是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把惠子三人托付给刘明后,他独自踏上了那片鲜为人知的山脉。 刘明年纪虽,却与三人极为聊得来,在这里,他是东道主,照顾三人应该不成问题,这也是他思虑许久后做出的决定。每个人都将会有各自的生活,没有谁注定是要跟谁在一起的,他习惯了一个人,现在也仍旧不喜欢让自己身上有太多的牵挂。 陨圣山脉,他前半生有一半时间呆在那里的地方。 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万年了,从来没有人惊醒他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他们的心脏,就是那些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是到他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下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山脉名为‘陨圣’,传是因为有个通彻地的武圣陨落在此处,他的神魂虽朽,躯体却百世不灭,化作了峰奇俊秀的山脉,终有一日,他会重聚神魂归来 这些扯淡的故事都是糟老头告诉他的,并且是从给他灌输,要他牢记,对脚下的土地温柔些,不定就踩到了未来武圣的命根子。 刘玄丑摇头失笑,往事偶尔想起还是分外有趣的。他对山脉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抬步往山里走去。 路边的野花,树上的野果,每一样事物都是那样的熟悉,他加快脚步,只想快点见到糟老头,然后狠狠的把他打一顿。 现在二人实力不相上下,有时是他被打成猪头,有时是糟老头被他揍的满山乱窜。 “你这个浑子,就算不看在我是你师父的面子上,你好歹也看在我背后宗门的份上,怎么我也是上地下,唯吾独尊的武圣转世,你手放干净点诶别打脸” 53:正道弟子入世降魔 日薄西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将边的红云镶上了道道金边。 穿过一片枫林后,前方不远处出现三间茅草屋,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立于门前,老人须发皆百,满脸镌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 刘玄丑心底涌现出一股异样的情绪,从他记事起就是跟这个老人在一起,在他心里,老人不仅仅是他的师父,更是他的亲人。 “糟老头子,你是在等我吃饭吗?”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还是这幅死样子,一点儿也没变,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是活的很滋润啊。”他自嘲的笑笑。 老人拄着一条拐杖颤颤巍巍向他走来,让人看着心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还玩上拐杖了?又想在我面前装可怜博取同情呢。” “跟我过来”老人声音嘶哑,全无往日的嬉皮笑脸,神色间甚至有一丝丝的落寞。 刘玄丑心里一紧,意识到不妙,默默跟他进了中间这间茅屋。 屋中摆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把靠椅,一张书桌。 书桌纤尘不染,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几十本用线封的老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出什么事了?” “地剧变,灵气复苏,一个恐怖的大时代又将来临了”老人似在回忆,良久,见刘玄丑不解,叹息道:“我已经半只脚踩进棺材里了,以后,怕是不能护你周全了” “师父,你瞎什么呢,你的命比臭蟑螂的还要硬,怎么会死” “这个世界已经快不是你我熟知的那个世界了,谁也不能保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明哲保身。” 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刘玄丑之前的认识,从糟老头子的态度上可以看出,在樱花山上冲而起的那道白光绝非是简单的地异象,其中带来的可怕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糟老头子的年纪,似乎从他记事起他就这个样子,不会老,不会死。 而今,从糟老头子嘴里亲口出他将要身死道消的时候,他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终于崩断。他跪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老人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不舍,欣慰,更多的却是得意。 对,得意!这是他最杰出的弟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弟子,从他十岁那年他就是这么认定的。 “起来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硬撑一段时间,你就别哭丧着个脸了,看着心烦。”老人不耐的摆摆手,示意刘玄丑起来,等他站定后,这才询问他下山后的事情。 从拳杀赵孝拳到被迫奔赴岛国,刘玄丑把下山后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细细了出来。 听到他战败太祖长拳传人,老人神色淡然,并无意外;在听到他凭一人之力打的岛国上下武者无人敢应声的时候,老人脸上浮现几抹赞赏,直到他最后讲到误入樱花山,得神秘珠子,引发冲霄白光,掠魔者屠戮南海道的时候,老人终于坐不住了。 “把那东西给我看看。”老人急寥寥的起身,哪有半分行将朽木的样子。 “就知道你在装死。”刘玄丑低声骂了句,还是把随身携带的珠子递给了神色凝重的老人。 神秘珠子古朴无华,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墨绿色光晕,看上去神异无比。 老人将珠子握在手心,紧闭着双眸,细细体会着从手心传来的那一丝清凉之意。 良久,他眼角才浮现出一抹骇然之意,震惊的看向百无聊赖在翻阅桌上书籍的刘玄丑。 “难道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冥冥中有双手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他是被选中的那个人”此刻,老人心中思绪万千。如果跟他想的那样,樱花山的那个无底洞是个泉眼,那这珠子正是开启泉眼的钥匙。 一方泉眼开启,灵气复苏三分。 而这‘钥匙’势必会指引他的徒弟开启其他三口泉眼,等到东南西北四口泉眼全部开启的时候,翻覆地的新时代也必将来临。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将手中的珠子捏碎。 东南西北隐喻的就是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镇守一方,底下镇守的必定是魔焰滔的魔神。 远古的神话、古老的传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他不由深深叹了口气,捏住珠子的手也放了下来。 终身为棋,有谁能够打破既定的命运呢? 既然已经被选为那个人,那么,恐怕连他也无力改变这结果。 无力改变,那只能顺其自然了。 老人轻咳了声,把刘玄丑唤到眼前,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把珠子递还了回去,告诫道:“好好收着,千万不要弄丢了” “是个宝贝?” “嗯,比我传授你的那些武艺宝贝万倍不止,不定还能救你性命呢” 老人并不是在胡诌,如果真是如他所想,只要剩下的三口泉眼还没开启,他的生命安全至少是有保障的。 至于他所猜想的,他并不打算全盘托出,这件事,就连他也觉得匪夷所思。一个人胡思乱想总比两个人提心吊胆要好的多吧! 互相了会儿闲话,老人便急不可耐的催着刘玄丑下山,态度之恶劣简直前所未有,不仅口中咒骂着他是瘟神,手上也不含糊,打的他全无招架之力,只有仓皇逃窜的份。 “老不死的,有话不能好好?你再这样你最爱的徒弟就不给你送终了。” “我呸,本大仙风采超然、身体硬朗的很,就是你子死了也轮不到我。赶紧滚,滚的越远越好,最好就滚去西方,让那些洋鬼子们打死你,也好让我省点心” 刘玄丑一路骂咧着下了山,全无半分上山时的那份温情的感觉。 龙虎山 几名在华的岛国人在城市的四个角落分别投下了三颗毒气弹。顷刻间,整个城市又上演了和南海道相同的情景,尽管有所戒备,政府却仍是对他们束手无策。 就在当,从龙虎山山上下来一个砍柴的樵夫,他背着薪柴,手里提着一把乌亮的柴刀,孤身闯入了掠魔者肆掠的城区。 54:悬棺里走出的樵夫 不出两个时,龙虎山周边城镇的掠魔者便被杀了个干净。 据目击者描述,这个樵夫年近中年,眼中饱含沧桑,只是用一把普通的柴刀就把那些凶残恐怖的掠魔者像砍瓜切菜一样的砍死了。 虽其中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也可见樵夫刀法之凌厉。 龙虎山,东汉中叶,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曾在此炼丹,传“丹成而龙虎现”,山因此而得名。 张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从汉末第四代师张盛始,历代师华居此地,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师府修身养性,世袭道统6代,奕世沿守1800余年,他们均得到历代封建王朝的崇奉和册封,官至一品,位极人臣,形成中国文化史上传承世袭“南张北孔(夫子)”两大世家。 上清宫和嗣汉师府得到历代王朝无数次的赐银,进行了无数次的扩建和维修,宫府的建筑面积、规模、布局、数量、规格创道教建筑史之最。龙虎山在鼎盛时期,建有道观80余座,道院6座,道宫数个,是名副其实的“道都”,是道士的世界王国。 同日下午,从龙虎山上的游客传出,樵夫是从门山上的的悬棺上下来的。 消息一经传出,引发无数舆论猜测,他的出处甚至掩盖了他单刀砍杀掠魔者的新闻。 龙虎山不仅风光秀丽,龙虎山的崖墓更是华夏一绝。崖墓葬是古越、僚人特有的一种丧葬形式,也是我国多种葬法中最古老、最特别的一种丧葬形式。 龙虎山崖墓数以百计,全部镶嵌在仙水岩一带的悬崖峭壁之上。仙水岩诸峰峭拔陡险,岩壁光滑平展,岩脚下便是泸溪河,临水悬崖绝壁上市满了各式各样的岩洞,独特的地理环境是龙虎山崖墓的基本成因。从泸溪河舟中或地面眺望,隐约望见一个个岩洞口或钉木桩,或封木板,“藏一棺而暴其半者”多处可见。 这些崖墓大多是二千五百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古越人的崖墓悬棺,其葬位离水面0-50米以上,高的达00余米。在大片岩壁上,洞穴星罗棋布,星星点点,或高或低,或大或,数以百计。因这些洞穴高不可攀,无人入内,其中所藏之物,多少个世纪以来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谜。 今,竟然有大部分人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悬棺内走出,这简直比当年杨利伟登上月球,让人更加了解广阔无垠的宇宙还要来的震撼。 樵夫下山的目的似乎正是为了掠魔者而来,在清缴了所有掠魔者后,他什么话都没留下,背着干枯的薪柴又回到了龙虎山。 他没在乎世人异样的目光,从仙水岩崖顶直接跃了下去。借助峭壁上的几处突出的石岩踩踏借力,极其干净利落的落在了其中的一处悬棺上。 那副棺材露出半个头,周身星星点点,被虫蛀的厉害,仿佛用力一推就会散落成尘灰。 他站在崖边,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在崖底指指点点的群众,淡淡开口:“龙虎山是道教圣地,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轻飘飘的声音穿透云层,宛若炸雷般在人们耳边响起。 他们心底巨震,惊骇的看着那道硬朗的身影钻入了棺材内,棺材板一合,紧接着就没了声息。 在山上游玩的游客还不知道山下发生的恐怖事件,虽然惊异于樵夫的身手,却没崇拜到跪地膜拜的地步。他们停留在山脚,津津乐道的谈论着此事。 有好事者,把手机拍摄的视频传到了网上,立刻引发了轩然大波。 由于龙虎山崖墓下临深渊,地处绝壁,悬棺是怎样安放上去的,千百年来一直都是个谜,龙虎山崖墓也因此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产生了种种神话传:有人这洞里的东西,是神仙用金丝线吊上去的;也有的这洞是装的是无字书、金银财宝。 正是因为这层神秘面纱,世人对樵夫是从棺材里走出来的这个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两日,龙虎山上人群如织,游人几乎占满了所有能落脚的地方,只为了瞻仰悬棺而来。 当地旅游管理局的人笑的合不拢嘴,只要有钱收,游人不破坏文物,他们才懒得管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呢。 山脚下 一名穿着白色衬衣,头发凌乱的青年挤在人群中,龟速往前挪动着。 他别过头,掩着鼻子,嘴里不断念叨着些吐槽的话语,像是个被抛弃的深闺怨妇。 阳光当头照下,气热的厉害,加上人多,人们个个汗流浃背,整个山头都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汗臭味。 刘玄丑大呼可怕,暗怪自己不该这个时候来趟这个浑水。 他下山后,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后,出于浑身好战因子的影响,他立马赶到了龙虎山,想向那位隐世的武林高手讨教几手。 单从视频上樵夫从崖顶跃下的那一手,就让他对樵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此人不仅刀法绝妙,轻功更是高明的可怕,这才是真正的武者,绝非是那些打着‘气功大师’的大师能够比拟的。 轻功这种东西,在绝大部分人眼中都是极其神秘的存在。 出于对古代侠客的臆想,轻功被很多人神化了,电视剧里那些踏着空气,双腿乱蹬就能在上飞来飞去的侠客就宛若智障般,充分暴露了编剧的智商。 轻功不是不存在,‘飞檐走壁’‘一苇渡江’都是能够实现的,关键是得找到借力的点。 人的身体潜能无限,经过发掘锻炼,能够达到‘身轻如燕’的效果。到了这个阶段,一步迈出是常人的数倍远,如果让这样的人去参加跳高跳远的比赛,绝对能够蝉联奥运会跳高跳远项目金牌数十届。 他没管樵夫之前的警告,一个人爬到了仙水岩崖顶,望着崖底黑压压的人群深吸了口气,大笑三声,也学着樵夫的样子往下跳了下去。 耳畔的风呼呼刮过,人们的惊呼声适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道跃下悬崖的白色身影。 55:滚 刘玄丑跃下仙水岩,与之前樵夫下落的姿势如出一辙,连借力的石块都并无二致。他轻飘飘的落在悬棺边,嘴角带着轻笑。 这是一处单洞单葬的崖洞墓,看上去只有五平方大,地上散落着一些泛黄的铜钱冥币。除此之外,洞墓空落落的,只剩下一口枯朽的朱红色棺材。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紧闭的棺材,在这方狭的空间内,并没有生火做饭以及其他生活遗留的痕迹。这么,那个樵夫只是在棺材里休息?还是棺材里另有一番地? 棺材所处的位置在崖边的位置,整口棺材有大半悬空在外。悬空的位置下方是湍急的河水,底下应该并没有猫腻,而棺材的另一端是在山岩的上方,底下极有可能别有洞。 否则,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类怎么可能不吃不喝的在棺材里生活? 思索良久,他轻轻叩响了破败的棺材门板,‘咚咚’‘咚咚咚’,沉闷的声响从棺材内部传了出来。 轻声叩门,这是对樵夫的尊重,如果贸然把棺材板掀开,就有些公然挑衅的味道了。 一片死寂过后,棺内传出一道冰冷的话语,“道教圣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再在此地逗留,杀无赦。” 刘玄丑愣了愣神,怅然失笑,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加一言不合就要打打杀杀的人。 “晚辈刘玄丑,此番前来,只为与前辈切磋一二,如有叨扰之处,还请海涵。” 棺内沉寂许久,终是传出一道冷然的暴喝声:‘滚。’ 莫大的威压自棺内席卷而来,刘玄丑只觉得全身气血一阵翻腾,身形一个不稳,脚底踩空,便从墓洞上摔了下去。 崖底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 围观的人群眼见刚刚还极为飘逸的身影此刻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摔了下来,心里都是蓦的一惊,目光齐刷刷的往上看去,心里的那根弦紧绷着,想去看最后的结果,却又怕见到脑浆迸溅的惨烈景象,矛盾之处,却是不能用言语所能描述。 如浮萍般掉落的刘玄丑心内惶恐不已,却又是偏偏不服气,只是经人这么一声断喝,便让他肝胆俱裂,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臣服的心理。 他冷静的观察着峭壁上的景致,身形翻转,单手扣住从石缝壁长出的一株松树树干。 树干“咿呀”一声,巨大的反作用力令他身形一阵摇晃,紧接着树干“咔”的一声应声而断。 崖底人们的心也随着树干断裂而悬到了嗓子眼。这可不是蹦极,可以来来回回的弹个不停,树没断还好,可以派救援队施行援救,这树一断,人肯定是要摔个粉身碎骨的。 像是印证了众人所想,刘玄丑的身体失去重心笔直下坠,头朝下重重的磕在凸出的一块岩石上。 虽然没有脑浆迸裂的血腥景象发生,这一下却也是令他眼冒金星,差点昏厥过去。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双手并拢成爪,用尽全身气力往峭壁上拍了过去。 十个指节深深的嵌入进坚硬的石壁内,指尖上传来的剧痛感也令他闷哼一声,差点松手跌落下去。 定了定心神,他依葫芦画瓢沿用鹰爪功继续往下落去,等稳住下坠的趋势后,他一路踩着凸出的石块借力往下,临近崖底十多米时,他一个鸽子翻身,一头扎进了湍急的河水里。 几个浪花打过,水面上再没有任何动静。 “掉河里了?死了没有?这水可是深不见底啊,会水的快下去救人吧,否则那人肯定是要被溺死的啊。” “没本事竟然学人跳崖,死了也是活该。”有人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不屑的冷笑道。 的确,这也不怪别人冷嘲热讽,对于一个成熟的成年人来,跳崖这种幼稚的事情他们根本是不会去干的。就算做着翱翔际的美梦怎么也得在背后加双隐形的翅膀吧,如此不顾后果的白痴行为,死了也是活该的。 刘玄丑沉入河底,整个人像是进入了寂灭状态,一动也不动。 一个‘滚’字,霸道的滚字,竟让他阴沟里翻了船,如此狼狈的坠入了这污浊的河水内。这时,他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外有。 那个樵夫断断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匹敌的。 他的身份是什么?曾经数次提到的‘道教圣地’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武功高强如他也仅仅是一个守护山门的编外人员? 这一切令他一头雾水,苦思冥想下也不得其解。 江湖上从未听过有使用柴刀的门派,刀法绝妙的门派也就寥寥几个,但任何一个都与这龙虎山的道士没有关联啊。 一口河水呛入口中,令他蓦然惊醒。 顺着水流的方向,他一路前行,直到脱离了龙虎山的范围,他才觉得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消失殆尽。 “这才是武者” 一怒伏尸百万里 这一刻,似乎有一扇新的大门向他敞开——那是真正的武者的世界。 某军区大院 楚行端坐在岸几上,紧锁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他手里的茶杯拿起又放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风儿,关于龙虎山那件事,你有什么看法?”他对站在面前的年轻人道。 “以不变应万变,当为上计。”年轻人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你的神色。 楚行眉头渐展,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这的确也是上面的意思,风儿,你还真是有个好老师啊。”他顿了顿,继而冷然道:“不过这弹丸国屡次挑起事端,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不惹事,也不挑事,但有人要骑在我们头上拉屎,还得问问我的枪答不答应。” “爷爷。”楚风轻笑,“上面可是已经下了指示了?” “没错,从今开始,国内将要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了”楚行心里颇为无奈,早前,他们已经听谢绫了南海道发生的事情,之后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尽管如此,在龙虎山的恐怖事件还是发生了,这就明,他们的内部出了问题,而现在,也是时候重新大洗牌了。 56:名单 关于在南海道抓捕回国的南野秀一,在长达十多的煎熬审讯下终于松了口。 潜伏国内的间谍有三百四十多名,其中华夏人多达一百三十七名,这一百三十七个人分别是各行各业的翘楚,平日间大家也都是各忙各的,既不用出资金,也不用多花费时间在组织身上,他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关键时候能够提供特殊的情报。 名单上,许多知名企业家、明星、政府官员的名字郝然在列。 楚行第一次看到名单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家的门给拆了,敌国间谍的渗透工作竟然已经进展到了如此地步,其中几个官员他挺熟的。 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手底下那帮子人总是要带上些好茶好酒过来坐坐,一来二去,那些原本生疏的面孔也渐渐熟络起来。几人中,级别最高的是地方大员、封疆大吏。 这么想来,倒真是令人脊背发凉。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名单人员是南野秀一杜撰出的,又或是半真半假,只为了让内部陷入更加混乱的局面。所以,当务之急,是派出特情人员接近他们,看能不能找到通敌的相关证据。 “首长,院外有个自称是大先生的人要见您。”就在他万分苦恼时,一名警卫跑进门,毕恭毕敬走到他背后禀报道。 “来的正好,快请他进来。” 楚行哈哈一笑,眉头舒展开来,起身踱步到一个柜子前,把珍藏的好茶叶摸了出来。 警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吃惊,那茶叶首长可是视若珍宝,平日里连其他几位首长前来讨杯茶喝他也是不情不愿、半推半就才拿出来,今这是怎么回事,为了一个年轻人都亲自动手泡茶了。 跟着心翼翼陪着的警卫一路走来,刘玄丑心里沉重无比。这两,他在山野里演练各种路数的武功,酣畅淋漓下竟有了几分的感觉。但他知道,这远远不够。 他与樵夫的差距就是量与质的本质区别,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下了山,他寻思着得要来找趟楚行,除了因为龙虎山附近发生的‘掠魔者’事件,他还想向他了解关于国内隐世高人的事情。 很多东西,国家永远比普通百姓了解的要更多。 刚进屋子,一股清新的茶香便迎面扑来。 刘玄丑耸了耸鼻子,抬眼看向笑吟吟看着他进来的楚行,轻笑道:“一帘春欲暮,茶烟细杨落花风。老头,今是下了血本了啊,竟然把这样的好茶拿出来招待我。” “好马配好鞍,对于你这样的良驹我又岂会舍不得这区区的茶叶呢,来,快坐下。”楚行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对他不敬的称谓视而不见,反是笑眯眯的道。 “哦?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刘玄丑的眼睛微微眯起,心里暗长了个心眼,这个老头子精的很,今对他的态度可以是有了个翻地覆的变化。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肯定是没憋好屁。 这般想着,他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也不正事,只是喝着茶,一个劲的讲些关于茶的见解和故事。 楚行见他主动上门却又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暗笑,也陪他调笑着,一边品茶,一边讲些鸡毛蒜皮的家事。什么他孙子马上要成婚了,孙媳妇怀孕了,儿子闹离婚啊什么乱七八糟之类的。 茶叶换了几次,茶叶也喝了几壶,连警卫加水都加到不耐烦的时候,刘玄丑突然起身了,轻声笑着,“楚老头,喝了你那么多好茶,也怪不好意思的,下次给你带盒好茶叶补偿你。你看这色也挺晚了,我这就先行告辞了。”完,他作势起身。 楚行眉毛一挑,见他竟然要走,顿时端不住了,喝骂道:“你这个浑子,今来就是为了来我这蹭几杯茶喝?你难道没什么要和我的吗?” “啊?”刘玄丑很是‘意外’的回头看着他,“你想要我跟你什么?” “你” 楚行气结,平复平复心情,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把他叫住了。 “会看电视剧吗?” “啊?不看啊。”对话维度跨越太大,刘玄丑一时有些懵逼,不明白楚行怎么突然扯到了电视剧上。 “那个国内知名的编剧、导演冯大刚你不认识?” “不认识,钢炮我就听过。” 刘玄丑就这么把聊死了。 楚行见循循善诱没用,干脆就开门见山了。 “你帮我盯着他,南野秀一提供的名单里有他,事成之后,那柄承影剑我可以做主送借给你” 果然没憋什么好屁。 楚行的那个人刘玄丑自然是听过的。冯大刚是国内知名的武侠电视剧导演、武侠编剧,他的作品《八部龙》、《七刀下山》销量近亿册,改编成电视剧大热,深受全国观众的喜爱。一时间,他成为当下一时风头无两的大红人。 按理,冯大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跺跺脚,整个娱乐圈也要抖上一抖,他没有道理要通敌啊。岛国政府,能给他的是什么呢? 尽管有些想不通,刘玄丑还是眼前一亮。楚老头要把承影剑送给他,这可是大的好事。 他自动把楚老头后面改口的那个‘借’字忽略了,剑到了他手上,断断是没有再归还的道理了。 承影剑贵为十大名剑之一,用着颇为趁手。不要是盯住一个娱乐圈的冯大刚,就是让他刺杀敌国首脑,他也会痛快的应承下来。 “好,如果他真的通敌,我一定会把证据交到你手上的。” “好好好,还是你子爽快。”楚行哈哈大笑,像是捡了个大的便宜一般。 承影剑的确是珍贵无比,实话,楚行也是有些肉疼,但只要能够把名单上最难啃的三个人之一搞定,那就是极为划算的。 一个冯大刚不足为虑,难就是难在娱乐圈里势力混杂,牵扯的家族势力太多,普通的特情人员怕是很难从中讨到好。现在有个现成的‘打手’送上门,他自然是要笑的合不拢嘴。 57:入行 横店近年来飞速发展,旅游人口逐年增加,这主要得益于这里规模庞大的横店影视城。 1996年,为配合著名导演谢晋拍摄历史巨片《鸦片战争》而建。之后,横店集团累计投入0亿资金兴建广州街·香港街、明清宫苑、秦王宫、清明上河图、春秋·唐园、大智禅寺等1个跨越几千年历史时空、汇聚南北地域特色的影视拍摄基地。 每在影视城里徘徊的人光是群演就有上万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怀揣着明星梦的年轻人。 他们拿着40块一包盒饭的工资淋雨、抬轿、挨打、哭丧……重复做着在正常人眼中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南方的儿比北方要暖上许多,刘玄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在路人的指引下很快到了横店影视城外。 尽管有所心理准备,但里面拥堵的人潮还是令他暗暗咂舌。 “招10个群演,两个跟组。群众50一,跟组000一月,名额有限,有兴趣的麻利儿的啊。” 入眼处,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精干汉子手里拿着扩音器站在台阶上,对着他这方向大声吆喝着。 话音刚落,没几分钟,他的身边便聚拢了一大批人。他们个个热情似火,争先恐后地往前靠,口中不断嚷着自己的长处以及各种演艺的经历。 “我给放冰冰当过替身。”“我演过三部电影,能台词。”“我会武术,时候还得过智障青少年比赛一等奖。”诸如此类的自我吹捧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精干汉子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在人群里扫来扫去,最后指点了几个人,带着他们迅速离去了。 剩下的人叹了口气,暗暗悔恨刚才反应过慢,牛皮吹的太。就在众人气馁时,一道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冯导的新剧招演员啦,快走,这次可是个大投资的大剧,不定能够一炮而红呢。” 这次引起的轰动远胜于刚才,只是听到冯导两个字,人们就已经开始骚动起来,几个起落间,刚才还拥堵的地方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就像从来没人出现过一般。 “冯导?冯大刚吗?” 刘玄丑心中一动,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他本以为像冯大刚这样的大腕找起来会费一番手脚呢。 跟着众人一路往前,在明清宫苑前的广场上,一条横幅横跨整个广场,雄赳赳气昂昂地在空中飘荡。 上边写着“《剑舞山河》开机大吉,剑指年度最佳电视剧集制作奖。” 横幅下面是一张长桌,上面放着关二爷的塑像,像前是一尊古朴的三足香炉,看着价值不菲。 一众主创站在关公像前,一一上香后,正中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身材矮看着却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往前走了两步,从旁边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话筒,淡淡的扫了眼面前的一干等活干的群演们,“大家好,我是冯大刚,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我的名字或是看过我的作品。今,我带着新创作的剧本“剑舞山河”又跟大家见面了,一部好的电视剧离不开背后辛苦工作的你们,我代表所有的工作人员以及主创们谢谢你们。” 他的声音沙哑却富有磁性,且极有感染力,短短几句话顿时带动起了现场的气氛, 这一番场面话的非常漂亮,话完已经有一大批人按耐不住喊了起来。 “冯导,您的戏,我们就是不收钱也得给您演好咯。您就放心吧,新戏肯定叫好又叫座。” “冯导,我们支持你。” “冯导,加油。” 冯大刚干巴巴的脸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摆了摆手,示意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剑舞山河保守估计将会投资十个亿以上,所以,这部戏,将会超越以往的所有武侠电视剧。而我,冯大刚,需要大家陪我一起见证一部史诗级的巨作诞生。接下来,我们要进行公开的演员招募,无论是群众演员、跟组演员还是角色演员,都将公正、公开、公平的进行选拔。”完,在助理的掩护陪同下,他迅速的离开了广场。 要接近冯大刚,就先要引起他的注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做个没台词的群演可没有半分机会。 所幸,这次招募的人数众多,拍摄的又是武侠类电视剧,以他的优势,搞个特约演员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在横店,演员基本上分为九个层次。 最普通的,群众演员,这是毋庸置疑的。接下来依次是群特演员,跟组演员,特约演员,角色演员,配角,主角,明星,大腕。 群众演员虽是最没地位最苦又最累的工作,却仍旧有无数的人趋之若鹜一头扎进这个行业中,他们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终有一能够成为配角,成为主角,成为明星。 很快,广场上应征的队伍排起了长龙。刘玄丑跟在他们后面,他对自己是极有信心的,先不他的身手,就光是颜值就能轻而易举的入选了吧? 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拿出手机玩着贪吃蛇慢慢等待着。 一轮筛选下来,几家欢喜几人愁。几个时后,刘玄丑前边已经只剩下三个人。他放下手机,准备看看别人是怎么的,正好现场偷下师,待会儿现学现卖,照葫芦画瓢就好了。 最前边的是一个胖子,年纪二十出头,估摸着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笑嘻嘻的腆着脸,一脸讨好的看着考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面试什么?”考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哦,配角。”胖子心翼翼地看了眼考官的脸色,不好意思的道。 噗。 隔着几人远的刘玄丑心里一乐,差点被逗的笑出声。这胖子心也忒大了点儿吧,其貌不扬的却是什么都敢,配角啊,这可是有台词,能露脸,能跟主角对戏的存在。这样的人,一般是科班出身的新人,要不就是演艺经历丰富的老手,像他这样没颜值没经验的人,铁定是没有半分机会的。 “勇气可嘉啊,加油。” 刘玄丑心底为他默哀了三秒,等着考官把他轰出去的怒吼声。 58:大跌眼镜 其实幸灾乐祸的并不是只有刘玄丑一个人,前前后后看热闹的人心里都在等着看胖子的笑话呢。 考官凝神注视着局促不安的胖子,气氛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考官要发飙了的时候,他突然点了点头,问道:“能即兴表演一段吗?” 这个结果很是出人意料,刚刚面试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考官可是从没让任何人即兴表演一段啊。这憨傻的胖子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让铁面的考官另眼相看? 胖子也显得很意外,愣了愣神后,眼中闪过一道喜色,“那个我可以表演一段卖拐吗?额,我特别爱看那个,时候经常模仿。” “嗯,你随便来一段,我看看。”考官对他善意的笑笑,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卖拐》是赵本山、范伟、高秀敏在001年1月日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表演的品,获得当年品一等奖。不仅是胖子,全国观众直到今都对这个品记忆深刻,里面的很多经典台词也时常被人拿出来挂在嘴边,当作调侃人的用词。 胖子显然是品的死忠粉,估摸着把整个品从头到尾都钻研透了。 他摆了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插着腰,噘着嘴,阴阳怪气的道:“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是不?是厨师不?” 考官被他这么一闹,脸上的笑意再也憋不住,噗呲一下乐出了声。 胖子满脸通红,以为考官对他的表演不满意,立刻停了下来,局促的捏着衣角,怯生生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终极审判。虽然只是寥寥一句话,但他的表演的确算的上是可圈可点,就连一直旁观的刘玄丑也是大感意外。连他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胖子的潜力,更不肖是那些在横店打拼多年的群演以及考官这种具有毒辣眼光的专业人士了。 “不错,叫什么名字?”考官想了想,问道。 “张宇,宇宙的宇,我爸给我取这名字是意思是希望我有一成为全宇宙最亮眼的明星。”张宇兴奋的着,好像他已经成为了万人簇拥的明星似的。 “呵呵,不错,有梦想是好的,张宇,明到这来找我,下一个。”考官发掘了一个人才,心情不错,对后面面试的人态度也好了许多。 张宇乐呵的离去了,留下后面一片人唏嘘不语。人比人气死人啊,有时候,千万不能去比较,不然只能是徒增烦恼。 刘玄丑前面的两个人再也没有之前张宇的好运气,或者是如此过硬的实力,不到一分钟便被‘苛刻’的考官唰了下来。他摸了摸鼻子,信步上前,朗声道:“我叫刘” “我不管你叫什么,应聘什么岗位的?有什么特长或是相关的经验?”话还没完,考官便粗暴的打断了他自认为优雅得体的自我介绍。 人在屋檐下还真是不得不低头啊。 刘玄丑愣了愣,苦笑一声,“腿特长可以吗?” 哈哈哈哈,哎呀妈呀,笑死人了,这是武侠剧,不是模特走秀,腿长有什么用,难道我手长我就要去扮演狒狒吗?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爆笑。 考官有些意外的抬起头,这年头敢调侃他的还真是不多了。 乍一看,他心中一动,面前这个年轻人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尤其是那对深邃的眼睛让人有种去探寻其背后故事的冲动。要放在十多年前,这样的外形完全可以被捧成红透半边的奶油生,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习武风气渐盛,偶像剧、言情剧早就没了市场,现在要他这张脸又有什么屌用? “明过来报道吧,群演,50一,下一个。”考官没再多,虽然捧红的机会为零,但用来当群演还是非常合适的。 “等等,我不能当武行吗?额,我练过几年”刘玄丑不敢相信,以他的条件竟然只能做最低层的群众演员,好歹他也打赢过博得众多关注的自由搏击选手徐晓冬啊,按理稍微和武学沾边的行业都应该认识他才对啊,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 这人不仅不认识他,在听完他的问话后还直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他。 武行,专指一批受过武术训练、为影视作品当中的动作部分添姿加彩的工作人员。 在早年香港的电影中,他们被称为“龙虎武师”。他们偶尔会以蒙面劫匪甲,打手乙,或警卫队丙的身份在镜头面前匆匆闪过,但更多时候,他们都是在观众看不见的地方,在画外为飞檐走壁的女侠拉威亚、替风流不羁的救世英雄从二十楼纵身一跃,或是给身手不凡的绝世高手拆招套招。 正因如此,恰恰明了武行在一部电影或是电视中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由于工作性质较为危险的原因,武行的工作一般是交给特定的武行班子来完成,比如国内较为有名的成家班,洪家班以及等等等等。 所以,在听到刘玄丑要做武行时,考官是浑然不以为意的,就算对方真的是练过几年的练家子,他也不会取用的,因为他们早已请好了特定的武行班子。 “明愿意来就来,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滚蛋了。”考官渐渐已经失去了耐心,话的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群演就群演吧,明一定准时报道!” 刘玄丑转身就走,生怕自己一不心没忍住把考官的脖子给扭断。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股子恶气。 但要接近冯大刚,他就必须成为他们剧组的一员。就目前来看,虽然是无足轻重的角色,可能冯大刚也根本注意不到他,但他还是要进去,否则,一丁点机会都没有。 进了剧组,就全看机缘了,他相信,只要抓住机会,肯定是能接近冯大刚的。到时候,他只需凭借他的身手得到冯大刚的青睐,再要来找证据就简单多了。 他和那些失意、彷徨的年轻人一样,融入到了像是锅大杂烩般的人潮。 59:令人恶寒的张宇 走出横店影视城,一团黑乎乎的肥肉迎面往身上撞了过来,刘玄丑侧身避过,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人,“是你?” 张宇跌了个跟头,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呵呵道:“大哥真是好身手啊,刚刚你和考官的对话我都听人了,明我们一起结伴同去吧。” 刘玄丑扫了他一眼,淡淡回道:“跟你去?为什么?” 张宇自来熟的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弟弟侥幸混了个配角的角色,到时候不定能在导演面前的上话” 什么时候配角也能在导演面前上话了?这胖子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刘玄丑心里暗笑,正想着把他打发走,心念一转,却是道:“当真?” 张宇见他被自己抛出的条件所诱惑,紧绷的身体顿时放轻松下来,他热络的上前,勾住刘玄丑的肩膀,“配角啊,你想想看,可以在全国观众面前露脸的角色,万一角色讨喜,我分分钟可以火遍大江南北啊,到时候给你安排个角色那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张宇对自己接下来要挑战的角色很有信心,大ip,大制作,大导演,不火简直就是没理啊。 “既然这么我是不是应该请大哥吃个饭啊?”刘玄丑挑了挑眉,轻飘飘道。 张宇被他这一声大哥叫的骨头都要酥了,差点没得意忘形的跳起来。 “这个既然你这么有心就随便找个五星级的饭店随便吃点吧!” “好啊,请你吃个够。” 刘玄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肩膀一抖,反手扣住张宇的手腕,只是稍稍用力,便听到他如杀猪般的嚎叫。 “大哥,吃大排档吧,不吃五星级了,诶哟,断了,要断了”张宇赶紧求饶。 刘玄丑心里好笑,他分明没用多大的力气,这个家伙演的却跟真的似的,来,还真有成为实力派演员的潜力。 心里计较了一番,他决定跟这个潜力股结交一番,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处。 打定主意,他松开手,信步往前走去,“走吧,明就看你的了。” 张宇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而后兀自笑了笑,追了上去。 第二一早,张宇就到了刘玄丑下榻的酒店。 刘玄丑晨练回来刚好撞见他在房门前对着猫眼鬼鬼祟祟的往里偷看。 “你干什么呢?”他佯装愤怒的吼了一声。 张宇一个踉跄撞在门上,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恼怒的抬起头刚要破口大骂,在看到刘玄丑带着笑意的脸后这才转怒为喜,噘嘴笑道:“我哥,你可真是讨厌,干嘛这样吓人家嘛。” “滚。” 刘玄丑懒得跟他废话,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个胖子是患了人格分裂症了,昨吃饭差点没把他给折磨死。多种人格无缝衔接切换,是为了成为全能型演艺人才。 这不,今这出应该是扮演个爱发嗲的女人吧。 开了门,刘玄丑冲澡换了身衣服,张宇躺在他床上,姿势撩人,眼神暧昧的盯着他匀称的身体,就像在看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熟女。 “滚犊子,死玻璃,迟早被导演潜规则。” 伴随着一声销魂的呻吟,张宇被一脚踹下了床。 横店影视城依旧人流如织,各地来的剧组和寻求工作的群演挤在这座人工重新的历史古城里,他们低着头,各自想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两人来到昨的宫殿前,广场上已经熙熙攘攘的战了一大堆人。 “不是要招上千群演吗?怎么只来了一百来号人?”刘玄丑拍了拍张宇的肩膀。 “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张宇抬手刮了下鼻子,不无得意的回道:“虽然整部电视剧需要这么多的群演,但也是分场景的,比如,今拍的场景只需要一百多个群演,那么其他人就不用来。就算是明星也是这样的,有他们的戏份就来,没有就可以不用来,以后我们也是,只要等通告就好了。” 刘玄丑见他有心卖弄,便顺着他,继续问道:“今就要拍?你不是还没看剧本吗?作为配角你应该是有台词的吧。” “额” 张宇脸色一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是啊,他还没看剧本呢,这让他怎么演,才也经不起这样无限freesyle的消耗吧。 “咳咳,可能是因为冯导想见下我吧。” 最后,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只好胡乱搪塞着想把刘玄丑敷衍过去。 刘玄丑心里明镜高悬,看他吃瘪也是暗爽,这两看他那副死样子实在是被气的够呛,这回倒是出了口气。 两人闲聊了会儿,又等了十多分钟,昨的考官终于姗姗来迟。 他一眼就看到现在最前胖的极其显眼的张宇和气质出尘的刘玄丑,微微示意后,抬起头看向后方,字字铿锵的道:“我是剑舞山河的制片人郑容,昨和大家见过面了。今教大家来呢,除了交代一下剧组的规矩和少部分人的工作安排外,还需要恳请各位今受累,帮忙搬点东西,当然,是有薪水的。” “草,叫我一个配角来搬东西?我跟那些群演是一个级别的嘛,太欺负人了吧。”张宇一听,顿时急眼了,虽然有意压低了声线,周围几个人还是听了个分明。 察觉到四周传来的不善目光和隐约散发的杀气,张宇缩了缩脖子,钻到了刘玄丑的胳膊下。 “我也是群演,你不怕我杀了你?”刘玄丑暗自好笑,瞪了他一眼,吓唬道。 “可是……人家就是觉得跟你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啊。”张宇亲昵的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滚!” 刘玄丑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这种情况自记事起就从未发生过。本能情况下,他抬脚把张宇踹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张宇头朝下带着一身肥肉重重的砸在了不远处的草坪上。 整个广场的工作人员齐刷刷的把目光往这边投射了过来,只不过,没有人过多关注趴在地上“装死”的张宇,他们满脸震惊的看向刘玄丑,心里都冒出同一个疑问,“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怪物?” 60:耀眼 也不怪现场的工作人员们吃惊,刚才刘玄丑的那一脚实在太令人震撼了,给人一种他们现在就是在拍动作片的错觉。 张宇躺的位置和刚才的站立的位置足足相距有三米远,可想而知,这一脚的力量有多大。 一般来,像类似这种一脚把人踹飞、从这个台跳到另一个台之类的操作,寻常人根本无法正常完成。 为什么是无法正常呢? 就是不借助其他道具(比如威亚之类的)单纯靠自身的能力就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的在现代社会基本是没有的,如果你有,你就是那样的人,那么,恭喜你,你是个不正常的人。 张宇一脸懵逼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疑惑的揉了揉脸,又看了看地面,心底的震惊简直到无以复加。 草坪上一个身材与他相仿的巨大印子跃于眼前,地面深深的凹陷下去,目测一下,怕是有二十公分厚。 二十公分厚,这就是,刚才他半个身子都已经埋到土里去了。 更令人不解的是,在这么重的力道下,他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痛,就连块皮都没有蹭破。 其他人很快也注意到了这边,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对影视的认识,这不是特效,也不是后期剪辑,这是真真正正靠人力完成的一项壮举。 如果,每场戏都是这样实打实的拍摄,可想而知,华夏影视行业将会迎来一个新的顶峰。 人们太厌恶抠图、替身了,以致于,现在有了这样一个人存在,他们又重新燃起了对拍一部真正的好作品的期望。 广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人话,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什么。 “牛逼?” “厉害了我的哥?” “你就是下一个明日之星?” 太多余了,没有一个溢美之词可以来形容这样一个人。 一切都是累赘,安静,或许是他们对这个人最好的敬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三分钟,也许只有三十秒,广场上突然响起两声轻微的咳嗦声。 郑容往前走了两步,打破了如死寂般的沉默,他神色复杂的看了刘玄丑一眼,却是踱步走到了张宇面前,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张宇愣了愣,“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着呢,是我哥跟我开的玩笑,我哥这人啊,脾气就是暴躁了点,但并没有恶意,啊哈哈。” “你哥?”郑容不解的重复了句。 昨看这两人明明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啊,今怎么就以兄弟相称了?他有些搞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相处关系,但想想,却又释然了,当今社会***的泛滥程度早已是人尽皆知,现在两个男的额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对对对,是我哥,我亲哥,没事了,我们搬东西去吧,为了剧组,我们哥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宇开心的手舞足蹈,赶紧对着制片人表忠心。 刘玄丑站在一边笑了笑,没有否认,不得不,这个张宇确实是有几分聪明。刚才他那一脚除了实在是恶心的受不了了,其次也是为了能够改变下郑容对他的印象。 张宇的聪明之处就是他懂得借势,就凭着刘玄丑这一手,他知道,前者必定能够飞黄腾达,现在他攀附上关系,以后的好处肯定也少不了。 果然,郑容虽然对刘玄丑仍旧是不温不火,但对张宇却是亲近了许多。 据他透露,张宇这次在剧中的角色十分讨喜,且戏份也多,能够跟随者主角从头拍到尾。 这是郑容一时起意新改的,本来张宇要担任的只是反派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他现在临时把一个重要的配角撤换掉,就是为了能够搭上刘玄丑这条线。 把剧本交给张宇又交代了些其他的事情后,他直接“走后门”让两人先回去了。 直到两人走远,郑容一直憋在心底的笑才猛的绽放在脸上,“哈哈哈哈,真是看走眼了啊,这样的人才签下来,其他的功夫明星就是个屁啊。” 他没打电话跟冯大刚明此事,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个义务。 两人虽然合作拍一部戏,却是隶属于两个不同的公司。他把这个人才曝光出去了,以冯大刚那圈钱的尿性,肯定是要把人抢走的。 所以,郑容是这么想的,先稳住张宇这胖子,等这部戏拍完,再找刘玄丑商量签约的事情。 出了横店影视城的张宇心里可没有这么多的九九,因为他把他的高兴、兴奋、得意全都表现在脸上了。 “哥,你看看,啧啧,看看。我在这部剧里简直是男二还要男二啊,瞧瞧这台词多的,这要是告诉我爸,那简直是忒有面儿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诶,这台词,太帅了。” “我肯定是百年难遇的演艺奇才,否则的话,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要落在我的身上呢?” 张宇一边喋喋不休的炫耀着,一边偷偷打量着刘玄丑的神色,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羡慕、嫉妒的征兆来。 然而他失望了 刘玄丑眼中不仅羡慕嫉妒恨的妒火,也没有被人冷落遗忘的失落,他深邃的瞳孔里居然还带着笑意,这笑,不是为了刻意掩饰而伪装出来的,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他在笑什么?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当个群演还能笑的出来?能不能有点追求?就像他一样。 刘玄丑的确想笑,因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 从他那一脚踹出,他就已经预想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郑容的不作为也在他设想的多种走向中。郑容很聪明,也可以是很狡猾,他急着表现上位,郑容却偏偏是不如他意,到时候等他在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再拉他一把,推他走向人生巅峰,这样,他刘玄丑就会掏心掏肺的跟着他干了。 可惜,郑容想错了,因为,这样一个人,是他永远都猜不透,也惹不起的。 61:大牌不是这么耍的 再次见到冯大刚是在三后的片场。 今是要拍摄第一场戏,听众位主创都会抽空过来,冯大刚意气风发,精神抖擞,连走路都是龙行虎步,大开大合。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拍了这么多电视剧他也没起初刚进入这行时的激动了,现在这股子劲不在了,但钱还是有的啊。 可以,他的剧本就是大IP,他本身又是大导演,其实不管他认真拍还是随意拍,钱都是赚定了的。 看在钱的面子上,不高兴不行啊。 张宇和刘玄丑又是早早的到了片场,才刚站了会儿,张宇就被化妆师拉去化妆试衣服了,今有他的戏份,所以需要早点做好准备。 没人疼没人爱的刘玄丑只好找了颗位置较好的大树,坐在凸出地面的树根上,好奇的张望着人来人往各自忙碌的工作人员。 摄影机、灯光器材、摄影机用的轨道和轨道车、摄影机用的大摇臂、配合影片故事时代的各种服装、化妆品、录音设备千奇百怪的东西他一一看了个遍。 “兄台,请问珞珈山怎么走?” 正当他出神间,一道装模作样的问话声在他面前响起。 他抬头看去,只见张宇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整个人看起来贵气逼人,只是这稍显“浮肿”的身材让他的整体分下降了不少。 张宇长的不错,眉清目秀的,如果能瘦下来,估计也是花美男的那种类型。 “白痴。”刘玄丑横了他一眼,撇过头不去看他。 “对了,怎么还没开始?” 张宇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拍了拍手,叹气道:“那个谁,叫什么的来着,最近很火的那个武打明星还没到呢,这不,全剧组的都在等呢。嗨,冯导脸色可臭着呢,咱们哥俩可别去触那霉头。” “什么明星?能让冯大刚等他?”刘玄丑来了兴致,在他的认知里,冯大刚在娱乐圈的地位应该不是一个新晋的明星可以撼动的啊,迟到这种事情貌似没人敢干。 “还能有谁,李飞呗,破本事没有,仗着家里和宣传部有些关系,最近蹿火的厉害呢,听冯导还得给他几分面子呢。” “李飞” 刘玄丑留了个心眼,和宣传部能挂上勾的人不定能挖掘出些东西来。 “来了,来了,头铁的来了。”张宇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和他一起的还有现场的其他工作人员,他们挤在广场前的围栏处,挥手呐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李飞,李晓飞,哇哦” “李飞我爱你” “李飞我也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日你大爷”刘玄丑没好气的看着在人群里扭动着肥硕屁股的张宇,眼中的鄙视更甚之前。 还没看到人,这颇为壮观的声势就已经让人产生一种国家领导人前来视察的错觉。 两队结实的黑衣人排众而出,把兴奋的追星族们推开,腾出一人可以通过的道路后,一名身材修长,黑超遮面的年轻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由于被墨镜挡住了视线,看不清他的眼睛,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这让刘玄丑觉得一阵不舒服,视线游离开来,干脆不去看那张讨厌的脸。 “飞,来了啊,一路上太堵了吧?快快,快到里面喝杯茶先。”制片人郑容一改常态,热络的跑了上去,勾住李飞的肩膀一阵寒暄。 就算是面对一部大制作的制片人,李飞也并没什么好脸色。 他自顾往前走着,眼睛环视着四周,似乎很满意所有工作人员对他的喜爱和敬畏。 突然,他眼神一滞,缓缓的摘下墨镜,满脸不高兴的看向正在神游的刘玄丑。“这是…?” “哦,”郑容瞥了眼刘玄丑,回道:“这是我们的一个群演。” “这子不会看上了我要的人吧?难道真像八卦消息的那样,李飞喜欢搞基?”他心底暗想。 “群演?呵…”李飞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开始他还以为这是剧组的编剧、副导之类的高层,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50块一的群演。 一个的群演竟然这么嚣张,他到场了还坐在地上发呆,从没有人敢这样无视他,就算是国内的一线明星见到他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喂,那个谁…” 正在发呆的刘玄丑早已注意到了李飞到来,只不过,他并不想搭理这么一个二百五。 “喂,你呢,那个群演,过来帮我撑下伞,没看见这外面的太阳很毒辣嘛。”李飞见他毫不理会自己,眼角的不悦更加明显。 “诶,王,还不快过来给飞打伞?”郑容见李飞似乎是想找茬,赶忙对身后的助理吼了吼,想把现场的尴尬化解掉。 李飞凭借着自身的关系,的确让娱乐圈很多人都颇为忌惮,他这个的制片人也不例外。当然,刘玄丑是他看中的潜力股,他也要想办法保全一下他的颜面,这份恩情不给白不给啊。 “滚开。”李飞粗暴的把王助理手中的伞打落在地,而后怒视着依旧眼睛朝,“目空一切”的刘玄丑,“喂,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呱噪!” 刘玄丑眼中闪过一道冷然之色,右手虚抬,一块干巴巴的狗屎化作一道劲风砸在了李飞白皙的脸庞上。 全场哗然,而后又静的针落可闻。 李飞被人扔了狗屎? 的,功夫明星被人甩了一块狗屎? 幸亏不是刚拉出来的新鲜滚烫的热翔,否则,那画面,简直会不堪入目。 “你敢扔我?”李飞用手把狗屎从脸上扒拉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向缓缓起身的刘玄丑。 “为什么不敢扔你?难道你和其他的蠢蛋有什么不同吗?白痴……” 刘玄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愣在人堆里的张宇走去。 眼见他越走越近,张宇心里急的跟热汤锅似的,“大哥,别过来啊,别过来啊,当做不认识我啊。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我就是个空气,我就是个屁……”他不断在心底祈祷。 62:瞧你丫那尿性 张宇眼睁睁的看着刘玄丑慢慢靠近,然后把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他身体猛的一颤,刘玄丑的嘴唇轻轻蠕动,“弟弟,你不是最讨厌这个花拳绣腿吗?先前你我还不信,今还真是见识到了,臭的就跟狗屎一样令人生厌。” 身后的李飞脸色铁青,冷如针芒般的瞳孔瞪视着张宇,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不带这么玩的,哥”张宇哭丧着脸,尽量把身体往后靠去。 “想跑?迟了”李飞指着不远处的黑衣人吼道,“你们这些吃干饭的,还不赶紧把这两个王八蛋给我抓起来!” 身形魁梧的黑衣人们互相对视了眼,不敢违拗李飞的指示,将着就要冲上前去把两个人摁倒。 “把片场当你们家了吗?在这里闹事是当我是死人吗?” 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暴喝声突然响起。 郑容身形一震,这吼声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合作过的几部电视剧里,可没少听见这样的怒吼声。 是冯大刚,冯导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挪动身体给身后那位干巴巴的半老头让出位置。 冯大刚脸色冷峻,行走间自有一番摄人的气势。他径直走到李飞面前,冷冷的瞪视着他。 李飞心神剧震,比他矮了足足有一个头的冯大刚竟让他生出一种无力抗议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匍匐在地向这个老头叩首。 “见了鬼了。”他心底暗骂,暗暗给自己打了口气,鼓起勇气回视着冯大刚。 是,别的演员可能见到冯大刚冯导会慑慑发抖、摇尾乞怜,他可不会,他也不信冯大刚现在能把他怎么样。 “飞,”冯大刚吐了口浊气,像是平复了心情。再次看向李飞的时候,他目光平静,“何必跟一个工作人员较劲呢,你嫌热,那就我给你撑伞吧?” 完,他向后招了招手,示意王助理把伞拿过去。 话刚完,周围便响起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李飞的面子可真大,连冯导竟然都要给他撑伞呢。” “看来真是如传闻中的那样,李飞背后的关系硬着呢” “有好戏看咯” 刘玄丑眼中也闪过一道异色。冯大刚的容忍能力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你见过哪个导演会给演员低声下气的好话还主动要求撑伞的?关是心机,就能看出这个人的确不简单。 其次,他更疑惑的还是后面这点。 今的冯大刚给他的感觉跟初次见面时不太一样了,更准确的,是冯大刚走路的样子让他觉得不一样。普通人走路和高深的武者走路那是差地别,练武有成的人走路姿势刚劲、轻盈、下盘稳健,这还要视练的功夫类别而定,比如练太极拳的人“迈步如猫行”,练过轻功的人行走宛若驾舟水上,如凌虚飘行,长期扎马步的人步履沉稳。 练武就要练眼,有一定道行的人眼光如电,灵活而犀利,明澈而有神,到一定境界,返璞归真,神敛于内,看人的眼神与一般人一样。 种种迹象都或多或少的指向——冯大刚是一个练武有成的高手! “这下就有意思了。”他笑了笑,双手环胸退到了一边。 李飞将周围的议论声听在耳里,眼中的得色更甚,他正了正色,假笑道:“诶哟,冯导,您这不是折煞我了嘛,哪能劳烦您帮我撑伞,还是让刚才那个不长眼的群演过来吧。” 冯大刚眉头紧蹙,李飞也太不识趣了,给他个台阶下他都不知道顺道下来,还在这揪着事情不放。他握住伞把的手紧了紧,轻声劝解道:“群演不是你的私人助理,他们只是剧组的工作人员,算了吧。” “可是” 李飞还想再争辩。 这边,冯大刚握伞的手已经轻轻扬起,只见一道黑影划过,细长的粗布伞已经狠狠的甩在了李飞的右脸脸颊上。 “我他娘的跟你算了,听不懂是吧。” 冯大刚暴跳如雷,脸上的青筋一抖一抖的,“我是导演你是导演,还他娘的在我面前耍大牌,要撑伞是吧?我让你撑”边,他又是一记黑伞打下。 李飞接连挨了两伞后也马上反应过来,所幸冯大刚力道和速度都非常一般,他毕竟也是个功夫明星,依照着以往拍戏的经验,躲闪过了冯大刚又一记抽伞。 “还敢躲?”冯大刚愣了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要武功套路招式,他在国内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预判了下李飞即将出现的位置后,他收伞而立,改抽为刺,实心木的伞尖破空而去,刺落在李飞的胸口上。 李飞闷哼一声,身形不稳顿时滚落在地。 “果然有问题。” 在旁观看的刘玄丑神色一动,看出了冯大刚这看似简单却威力十足的一伞实在非同凡响。一个编剧,就算是他再才,能够想出再多别人想不出的招式,他现实中,依旧不能自己完成遐想的那些动作。 除非他真的自己偷偷练过。 李飞哎哟哎哟的叫了几声,而后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脸色潮红,右手捂住胸口,既愤怒又有些后怕的看向脸色平静的冯大刚,“你你敢打我”他咬了咬牙,威胁道:“这部烂片子我不参演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李飞撂挑子不干了。 这是所有人没想到却又意料之中的,很矛盾,但它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都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没辙的时候,不哭不闹就是喜欢无赖、无耻。 临时更换主角影响实在太大了,这不仅对导演的口碑不好,整部剧也会随着无良媒体的编辑陷入万般非议之中。 收视率一上一下,玩的就是心跳刺激,谁知道换角之后会不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呵”冯大刚气极而笑,坦白道:“要不是有人托关系让你进了我《剑舞山河》的组,我他妈的会要你这个假把式?敲你丫那尿性。” 63:《oh我的瘸子大人》 冯大刚这话正巧戳到了李飞的痛处。 现在很多武打明星其实没有什么基本功,连最基本的马步都不会扎,尽管如此,他们仍旧活跃在各类动作电影荧幕上,深受观众们的喜爱和追捧。 李飞就是这样一个‘鲜肉’,他从最初的偶像剧转型到现在大热的武侠玄幻剧,仅仅是用了一部电影来过渡。 被‘专业人士’如此无情的鄙视,他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冯导,消消气,消消气”郑容眼见形势要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赶紧跑了上来打着圆场。“飞还年轻,年轻人嘛,年轻气盛的,您可千万别跟他计较。再”他附到冯大刚耳边轻声道:“再,就算不看在李飞背后的关系上,也得看在违约金的面子上啊。我们可是已经跟他们公司签了合同的” “哼。” 冯大刚紧抿着嘴,冷哼一声便不再话。他刚才也是实在被气的不轻才出了那么一番气话,现在冷静下来,想到价的违约金他浑身就冒出一阵冷汗。拍戏嘛,无非是为了求财,为了出口气而把李飞给踹了实在有些不值得。 郑容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他是抹不下面子,但心里已经是默认了他的建议。他又走到李飞身边,附在他耳边了会儿悄悄话。 也不知道他是承诺了些什么或是了些什么好听的话,在他完后,李飞的脸色逐渐缓和,也学着冯大刚的样子冷哼了声,狠狠的瞪了眼刘玄丑和张宇后,径直就往化妆室走去。 “就这么没了?难道好戏不是才刚刚开始吗?”张宇愣在原地,疑惑的看向刘玄丑,希望他能为他解答一下。 “可能是脸皮厚吧” 刘玄丑摊了摊手,见人流都已经散去,又重新回到了那棵阴凉的树荫底下憩。 经过一番调整后,所有人都进入了工作状态,整个片场都变的忙碌起来,大家各司其职,忙着手头上或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 灯光、布景、拍摄器材、演员一一就位后,第一场戏开拍了。 《剑舞山河》这部剧可以是冯大刚的巅峰之作了,不仅情节跌宕起伏,人物情感描写也非常细腻,其中大不一的各种打斗戏也是写的精彩绝伦。 这场戏要拍的是男主角鹿憨(李飞)参加门派比武和师姐官笑彤同台竞技的场景。 官笑彤的扮演者也是一个时下正热的女明星,不过她与李飞不同的是,她可以是一个实力派的演员,据从就拜在形意拳名宿门下学习,出师后直接进了娱乐圈参演了冯大刚的一步武侠剧担纲女主角。 此后,她频繁出现在冯大刚拍摄的电影、电影剧里,被人笑称为‘刚女郎’! “大家各就各位”冯大刚拿着扩音器,眼睛目视着前方,“ain!” 呼啸的咆哮声划过定格的地平线,一场滂沱大雨即将降临。(工作人员拿着水枪对着空狂喷)奏鸣的旋律是剑上血流动的声音,是一道致命的伤口开放的瞬间。剑光交错着陨落,飞舞。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地都为之变色。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大家想象中后期特效的样子) 他,鹿憨,女儿国最杰出的少女,呸,是少年。此刻,无声挑起对手言语,只是一扬剑影朝他对面的师姐官笑彤纵臂刺去。他的呼吸都透着血腥的甜味,他的招式化做粉碎一切的恶魔烟火,盘旋着朝师姐的心肺一路弥散。师姐冷哼一声,架起寒剑抵住。 眼看,他就要赢这决无退路的一场了。 就在李飞扮演的鹿憨借助着威亚腾空而起时,一团黑影突然从远处袭来,是一块手腕粗的石头。 尽管钢索制成的威亚极为坚韧,却也被威力十足的石块击的剧烈乱晃,半空中的李飞被猛的荡起,整个人都处在失重的状态,还等不及工作人员反应过来,他已经重重的砸在殿前朱红色的柱子上,而后又像是被灌了铅的气球般摔落在地。 等所有人赶到时,李飞已经昏厥了过去,右腿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歪在一边,显然是已经断了。 刚拍第一场戏就发生这样的大事,可以的流年不利、极其倒霉了。 作为当红明星的李飞,在剧场受了重伤,绝对会成为这些最火热劲爆的话题。 郑容站在人堆里,看着那些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工作人员,心里正在暗暗计较着得失。他没去想威压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对他来,这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这些根本毫无意义。 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李飞,他突然笑了李飞受伤,或许会是件大的好事,这种不要钱的炒作多来几次也无妨啊。之后,关于这部剧的话题肯定又会炒上一个新的高度,那就是,又有一大波钱要进账了。 感谢李飞,感谢不明物体来袭,感谢这莫名其妙的剧组。 救护车很快到了,由于横店影视城的特殊工作性质,影视城或是剧组都会配备医护人员,因为有的戏非常危险,什么爆破戏啊、跳楼戏啊,一个不留神就挂了或是挂彩了,所以,医护人员来的很及时,李飞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片场内一片愁云惨淡。 好的开机大吉呢,这才第一啊大兄弟,主演就已经挂彩送医院抢救了。一个连以后走路都或许成问题的人,剧组会等他吗?难道要把这部电视剧改成《h我的瘸子大人》? 有的人扼腕叹息,有的人拍手称快,一千张人脸里就有一千种表情 冯大刚阴沉着脸,视线仍旧停留在那挂在半空中银光闪闪的威亚上。和他一样面有疑惑的,是扮演官笑彤的‘刚女郎’。 “是你”冯大刚缓缓回头,目光闪烁的看向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闭目憩的刘玄丑。 64:上位 王助理跑过来,额上的汗水还来不及擦拭,他气喘吁吁的把正出神的郑容拉到一边,“制片,现在李飞受伤,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郑容笑了笑,“当然是换人啊。” “换人?”王助理不解,这话从一个优秀的制片人口中出是极其不科学的。以郑容的行事准则,肯定能想到主演缺场会给剧组带来多大的损失。 这能有多大的损失?肯定有人会嗤之以鼻,少人了再请个人不就是了。 找演员,特别是主演,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尤其是武打明星在国内相对其他娱乐明星来本来就少,再加上档期的原因,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武打明星更是难上加难。 现在李飞指望不上了,再重新物色演员势必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这些时间耽误下来,可不就一直是在烧钱嘛,现在见郑容把换人的如此轻松,王助理真的特别不理解,难道他能现在就把主演给变出来? 他还真就能现在就把主演给变出来、 郑容给了王助理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而后把目光瞟向了树荫底下坐着的刘玄丑。起初他是打算等这部戏拍完了再找刘玄丑的,可是李飞意外受了重伤,他也只好把这个造星计划提前了。 正兀自笑着,却见起先坐在远处的冯大刚出现在了视线内,且慢慢的往那颗树走了过去。 他心里一紧,难道冯大刚已经发现了刘玄丑这颗明日之星?导演加编剧的眼光真的就如此毒辣? 直到冯大刚走到树荫的阴影下,树下憩的那个年轻人也没有睁眼,他皱了皱眉,轻声问道:“会演戏吗?” “嗯?” 刘玄丑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冯大刚是过来兴师问罪的,而且他也做好了大打一场的准备。“会演戏吗?”他笑了笑,这四个字在他这里没有答案。 他的初衷本是把李飞弄个半死不活的好引起冯大刚的怒火,逼迫他出手,然后顺手推舟挖掘出他背后的门派或是势力。 看来是他把冯大刚想的太过简单了,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的人,智商和心机怎么会低呢 见他不答话,冯大刚‘和善’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们在拍一部武侠类的电视剧,现在因为某些人的原因而少了个男主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演?”到某些人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道讥诮之色。 “为什么找我?”刘玄丑眼神游离在地面的落叶上,他捡起一片花纹斑驳的树叶叼在嘴上,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问道。 “因为我的人受伤了,估计最近是好不了了。” “你的人受伤了,那你可以找下一个啊,为什么要找我?”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凡事都讲个规矩,我不问你为什么要坏我的事儿,今儿你接下主演这个活儿,弥补了我即将要面临的损失,这事儿就这么了了,而且,我还会给你和李飞同等待遇的片酬。”冯大刚目光落在刘玄丑修长的手指上,这是武者独有的手,能够借助一块普通的石头将钢索制成的威亚震的晃荡不已、失去控制,这份力道,他恐怕也有所不及。 察觉到冯大刚的灼灼目光,刘玄丑浑然不在意的笑笑,缓缓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应承了下来,“可以啊,我也很想试试拍戏是什么感觉呢” “你很快就知道了”冯大刚与远处的‘刚女郎’对视了一眼,满含深意的道。 正话间,心急如焚、生怕冯大刚先一步把人收去公司的郑容跑了过来,隔着几米远就笑嘻嘻的佯装和刘玄丑相识似的嚷了起来,“额你在这儿呢找你好久了” “哟,冯导,你也在呢。”他又像是刚发现冯大刚似的,笑着打了个招呼,继而上前亲昵的把手搭在刘玄丑肩膀上,“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啊,这李飞呢你也看到了,受了重伤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正好你给顶上。” 还不等莫名其妙的刘玄丑回话,这边心有疑惑的冯大刚已经先一步问道:“郑容,你们认识?” “对对,冯导儿,我这正想跟你引荐下呢,这是我们公司旗下新招的艺人。虽然是非科班出身,也没什么演艺经验,可这相貌身材啊可都是娱乐圈数一数二的,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从就在少林寺练武,什么拳法、棍法他是样样精通啊。”郑容也不知道刘玄丑是在哪儿学的武功,反正现在不能让冯大刚把人抢走了,至于那些门派啊、武功啊、各种杂七杂八的先胡了再。 “哦?”冯大刚微眯着眼睛,“他是你们公司的人?” 郑容还不知道,因为他这一顿胡编乱造,冯大刚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君子坦荡荡,人长戚戚! 冯大刚能混到现在这地步,除了有自己武学和写作上的赋外,还和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有关。李飞虽和他无亲无故,却也是他剧组的人,当着他的面,对他剧组的人下如此重手,他岂能觉得有面子? 在听到郑容要把刘玄丑引荐到剧组担纲男主角时,他把一切都捋清楚了,无非是郑容所在的公司想推新人上位所以把李飞搞残了再毛遂自荐出场,然后他不仅不会气恼,反而还要感恩戴德感谢郑容救场。 “真是好算计啊,可我偏是要你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冯大刚心里冷笑,表面上却是笑容可掬。 “是我们公司的新人,冯导儿,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试下镜,不满意的话咱们再重新物色男主角,你看怎么样?”郑容‘谄媚’的笑笑,身子低了冯大刚一个肩,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 “不用了,郑制片选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就他了吧,嗯,你给他看下这场戏的剧本,换上衣服化好妆,两个时后,我们继续今的拍摄。” 冯大刚吩咐完,对远处的‘刚女郎’招了招手,二人并肩而行,一言不发的进了广场后面宫殿里的一个房间。 65:暗战 没人知道冯大刚和他御用的‘刚女郎’在房间了做了什么,或许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交流剧本,又或许是一时兴起的颠鸾倒凤,谁能的清楚呢。 ‘刚女郎’叫苏涵,今年才二十二岁,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由于常年练功,她的双腿修长而结实,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身材可以是极其完美。 如此这般的妙人,是无数宅男们意淫幻想的对象。 可没人得到过她,或者,她仅仅是属于一个人的私人物品。 苏涵出了门,脸色潮红,发丝凌乱,神色却是变的越发的冷。她径直去了化妆间,原本忙碌热闹的化妆间里此刻显得有些冷清,今有通告的演员们该化妆都已经画完,房间里只有一个化妆师,一个女助手,一个对着化妆镜正在兀自欣赏自身美貌的年轻男人。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丹凤眼,波光流转,让人一不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苏涵一阵的出神,她无法将面前这个男人和之前出手把李飞弄成极度伤残的武林高手联系在一起。 “好看吗?”刘玄丑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他看着镜中怔怔出神的苏涵,笑问道。 苏涵冷哼一声,撇过头,冷冷回应:“不要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叽叽的,好了就赶紧过来。” 完,她脚步略有停顿,推开房门先行离去了。 虽然苏涵掩饰的很好,刘玄丑还是从她身上看出了些猫腻,这个女人和冯大刚的关系绝对不简单,看她走路轻盈,步履稳健,怕也是个练家子。 等一切准备妥当,等刘玄丑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了布好景的擂台前,早已等候多时的各组工作人员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哇,这个新人比李飞还要帅呢,我觉得很符合剧中主角鹿憨的形象啊。” “很有气质啊,感觉能大火啊,就是不知道戏演的怎么样,毕竟可是个从没有演艺经历的新人啊。” “人可是郑制片和冯导亲自指定的,就算不会演戏也没事啊。” “各组人员各就各位,开拍了。”冯大刚神情冷漠,淡淡下达了命令。 “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师姐,我不可能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刘玄丑负手而立,泛着寒光的剑尖抵在青石砖的地面上。 “很好,赢了我,你就是青年一代第一人。”苏涵面无表情,冷冷回道。 刘玄丑咧嘴笑了笑,按照武术指导之前教的套路挥剑朝苏涵冲去,手中的道具剑实在没有什么分量,轻飘飘的,似乎轻轻一甩就能从手中飞出去。 苏涵举剑相迎,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朝刘玄丑腋下刺去。 “嗯?”刘玄丑神色一动,颇为意外的看了苏涵一眼。按照之前武术指导预先好的,苏涵应该是避其锋芒,往后退几步才对。 “不对,剑有问题。” 苏涵的那柄剑幽光隐隐,剑锋凌冽,和他手中特殊材料制成的道具剑有着壤之别。 剑锋划破他的衣裳,他慌忙往后滚落而去。 两人相距十多步远,各自占据了擂台的一个角遥遥对望。 “好,官笑彤师姐这一手剑法使得真是精妙绝伦啊。” “鹿憨师弟好样的,加油。” 不明就里扮演师弟师妹们的群演没看出擂台上的生死相搏,仍旧按照剧本走向的那般在擂台底下叫起了好。 道具剑执在刘玄丑手中,英俊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杀气。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远离擂台十多米远的冯大刚,手中的剑已经往苏涵如白鸽般细嫩的脖颈上席卷而去。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苏涵授了某些人的指使想在拍戏的过程中将他重伤或是杀死,那么,他也不需要留一丝情面了。 此刻面对杀气腾腾的真剑,道具剑似乎被激起灵性,剑身变得寒光凛凛,隐隐颤动,仿佛那死去的千年大嵘重又复活。然而,最令人惊讶莫名的是:它既然将苏涵手中的剑荡开了去。 时迟、那时快,苏涵猛然甩头,那乌黑透亮的长发漫卷而起,如一道墙壁般挡在口边:“咝咝”声不绝于耳,在她的发尾,两块泛着寒光的刀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刘玄丑脖子上划去。 他身体悬空,无法闪避,击向苏涵手臂的右掌只得变招疾斩而下。一声裂响,苏涵右袖已被划开一条大缝,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内。 苏涵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羞恼无比,但不出片刻,她又重新恢复了平淡似水的镇定模样。 冷风月无边,剑锋如闪光! 长剑在手的刘玄丑早已进入了人剑合一的状态,他手中的道具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围观的群演们纷纷起哄叫好,发自内心的赞叹这位新人绝佳的武功底子。 苏涵变色斜睨,背上惊出了一阵冷汗。她身上在其中,感受尤其强烈。对方的剑法简直毫无张可寻,每一剑出都是在她预判不到的方位,虽然仅仅是一把道具剑,却让她衍生出了不可战胜的卑怯想法。 不待苏涵缓过气来,刘玄丑长剑轻扬,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剑锋向苏涵的下盘连点数点,几道劲气猛的撞击在她的腹上。 “噗!噗~噗~” 苏涵连吐了三大口血,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在白皙的裙摆上。 她不可思议的退后两步,满脸畏惧的看向目光冷冽的刘玄丑,“你这是什么剑法”话刚完,她一个身形不稳,昏倒在地。 66:无可奈何的活着 “好,”见识过各路明星拍动作戏的武术指导从没像今这样,见两个人可以把拍戏拍的像真的在生死决斗一样。太精彩了,这一刻,只能用赏心悦目四个字来形容刚才的打斗。 要是每一个场景都能拍出这样的效果,这部剧,绝对会成为前无古人的旷世奇作,他敢拍着胸脯这么。 冯大刚一直没有喊停,此刻,见武术指导忍不住叫好,围在擂台前的群演们也纷纷附和叫好。 “打的实在太逼真了,那几口血吐的,我跟你们,太及时了,没有多年的经验是根本做不到的。”有从事过多年群演工作的老油条一边赞许的点头,一边对旁边的新人讲解。 “血浆的运用手法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你们现在刚当群演,暂时还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东西,以前老哥我可是扮演过一个吐血老兵的角色,那家伙,不怕出来丢人,就因为我当时吐的不专业,NG了好几回,被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 “嘿嘿,不过,那些个明星也得跟着我重拍。想想,也是觉得蛮爽的。”那位老油条回忆起自己的光辉历史,不由眉飞色舞、沾沾自喜起来。 “老哥牛啊,佩服佩服,竟然能让大明星跟着你一起重拍。” “受教了,受教了,听老哥一席话,真是胜演十年戏啊。” 旁边几个行人纷纷抬手恭维拍他的马屁。 老油条非常受用,更是来劲,唾沫横飞、滔滔不绝的吹嘘着他的光辉事迹。正在这时,武术指导‘咦’了一声,惊疑不定的看向仍旧倒在地上不动的苏涵,这也太敬业了吧,冯导没喊停就一直演下去?这场戏的戏份到她晕倒这段已经是全部拍完了啊 “苏涵,起来了”他踌躇着喊了一句。 倒在地上的苏涵脸色苍白,嘴角含血,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青石砖上。 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妙,赶紧跑上去把苏涵抱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软床上。 “得赶紧送去医院,感觉像是心肺衰竭。”在剧组留守的医生查看后,大为震惊的宣布了这个结果。 心肺衰竭? 苏涵如此年轻,又是国内少数的动作女明星,身体素质应该比普通的成年男子还要好上许多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病症。 大家都把希望寄托于是医生的不专业、误诊,在剧组的医生能请多好的呢,肯定是刚刚毕业的年轻,庸医,嗯,一定是庸医。 仅仅是一的时间,两大主演纷纷重病入院。 难道是开拍前忘了给关老爷烧香了? 最气的当属张宇了,好不容易从上砸了个配角下来,这台词还没来得及上一句,两大主演就阵亡了,这戏还怎么拍?他还怎么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没有人怀疑、甚至动过‘苏涵是被人打伤’的这样的念头,因为太荒谬了 “哥,别灰心,你第一次演戏就演的这么棒,真的,特别好了运气不会一直都这么差的,不定,下部戏还有人找你当男主角。”张宇自怨自艾了一番,见刘玄丑仍旧站在擂台上面‘发呆’,以为他是因为接下来可能当不了主角的事情心情不好,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劝慰道。 刘玄丑暗暗发笑,也不破,顺着张宇的话回应道:“是啊,运气差了点啊,我刚才差点以为是我一剑把那女人震吐血了呢。”他扬了扬手中的道具剑,用一种颇为惋惜的口吻着。 “哈哈哈哈。”张宇用力拍了拍大腿,“哥,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武功不错,但一剑就能把震的吐血三升,这就太异想开了啊。除非是关圣显灵,否则,这绝非是靠人力就能做到的。” 刘玄丑没有辩解,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远处的冯大刚身上。 对付像张宇这样的人,半真半假的话更能让他们相信,如果他刚才极力的否认或是沉默不语,他们或许会怀疑到他头上,但经他这么一,估计已经没人会把苏涵的受伤关联到他,而只会觉得是苏涵本身身体的原因造就的。 但,冯大刚就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了 他想看到冯大刚生气、暴怒、不理智的样子,这是他乐于见到的场景。把苏涵打成重伤,为的也是逼迫冯大刚摘下俗世的面具,能够以武者的身份好好的和他打上一场。 这一刻,他把楚行交代的事情已经抛诸于脑后,在他眼里,只剩下武,决一生死的武。 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冯大刚比他想象中还要沉静,他好像浑然不在意‘姘头’的受伤,前一刻还在膝下承欢的女人此时像是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般,他的情绪还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冯大刚冷静的有些可怕,两大主演的缺阵势必会给新剧造成强烈的冲击,他本该焦头烂额,为接下来要补救的事情而苦恼。 可是他没有。 有条不紊的安排了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后,就此遣散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他一个人来到了广场后的‘承名殿’前。 承名殿后的院子比较,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虽然已是深秋了,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几个起步间,冯大刚已经跃上了院子上面的房顶上。 俯瞰承名殿全景,庙廓绿树环抱,花草簇拥,还有那栩栩如生的摩崖雕像,使他感到如坐云端,遨游于仙境,整个人的心境都变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坐了半会儿,一道轻飘飘的身影落下,站在他身后默默无语。 冯大刚知道是刘玄丑来了,眼睛目视着前方,声音空洞洞的,“跟我来。” 完,也不等刘玄丑答应,他便直接从上面纵身跃了下去。 刘玄丑跟着冯大刚一直往前走,到了一个佛堂前方才停下脚步。 柴门之内,十多个尼姑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心经》一遍,即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才拿起一枚桃木梗,蘸一蘸朱砂,在黄纸关牒上点上一点。黄纸关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圈,真不知需多少时日。 看着这一幕,冯大刚突然开口问道:“莫名其妙的生来,无可奈何地活着,不知所以然的死掉。你觉得做一个武者快乐吗?” 67:佛前,杀人取乐 “我觉得快乐就快乐,我觉得不快乐就不快乐。”刘玄丑绕到冯大刚身旁,看着佛堂内忙碌的身影与拈花而笑的大佛,淡淡笑道。 “可我现在不快乐。”冯大刚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是回忆起了尘封的往事,“一个武者,受这地的限制太多了,我已经变的不是我” 落日的余辉照在他满是皱褶的脸上,金灿灿的,给人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 “见到你,就像看见年轻时候的我,不受规矩束缚,仗剑杀人,只在一念之间” “关于龙虎山上那位樵夫,你知道多少?” 冯大刚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看过陶渊明先生写的《桃花源记》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你的‘樵夫’就是守护‘桃花源’入口的守护者。” “像这样的入口有多少?” “每一个入口都是一方世界,大大下来怕是有上千个。” 刘玄丑颇为震惊,每一个入口都是一方世界,且数量足足有上千个。那么,里面加起来会有多少人口?武者占比又是多少?关是守护入口的人实力就已经这么强,那里面的人呢?他不敢想象。 冯大刚如此熟悉‘桃花源’的事情,难道,他也和其中的某个‘桃花源’有什么关联? “不仅是我们东方,在遥远的西方也有类似的隐秘存在。”冯大刚似乎并不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他往前走了两步,缓缓走上台阶上的平台,朝佛堂内的大佛拜了拜,转身看着冷静从容的刘玄丑,淡淡道:“来吧,即决高下,也分生死” 刘玄丑乍遇劲敌,精神一振,以他的见识,深知高手对决时不但时地利皆足可影响胜负,战略的选择亦是至关重要,冯大刚站在佛前的阶梯上,以逸待劳,已赢得时地利,自己唯有在战略上突出奇兵,才能扳回均势。 两人相距十丈,按刘玄丑的速度,约二十五六步后便可来到青衣人面前。他起初脚步极缓,后来徐徐加快,看那势道,等冲至冯大刚身前时,正是他身体机能随着脚步移动逐渐趋于巅峰之时。 冯大刚显然也料不到刘玄丑一语不发,径直出手。他仍保持着气定神闲、魂游外物的样子,但身体却蓦然沉下半分,似欲随时虎跃而起。他一头花白的短发此刻却诡异地直立而起,像是一只发怒的刺猬。 刘玄丑飘然纵起,点出数指,指尖所及,拳风一阵扰动,一股内劲穿透拳风,直抵冯大刚的拳头,循着经脉冲向脏腑,冯大刚只觉浑身发麻,胸口的一口闷气突突乱跳,似要破脑而出。 刘玄丑一占上风,不容对手喘息,奇招妙着层出不穷,身子犹似穿花蝴蝶,快中带慢,飘逸不群,招法绵密无间,势如流瀑飞泻,他的指掌掠空而过,风声中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颤鸣,颤鸣声融汇合一,宛如歌吟,冯大刚身处其间,有如置身于一口嗡嗡鸣响的铜钟,心为之动,神为之摇,若非定力绝高,几乎把持不住。 平台离佛堂不过两米远,冯大刚步步后退,很快退到墙角。刘玄丑的攻势却如江南五月的梅雨,飘飘洒洒,不甚猛烈,但却绵绵持久,不歇不休。 “哈哈哈哈,痛快”冯大刚大笑,有一丝悲凉,有一丝无奈自他被山门驱逐以来,从未如此落魄。 他倚在墙壁,佝偻的身躯缩成一团,苦苦支撑了二十余招,刘玄丑的攻势终于有所削弱,冯大刚一声沉喝,拳脚飞出,猛烈如山奔海立,迅疾如电闪星驰,可是无论多快多沉,遇上刘玄丑的劲力,就如一块巨石落入了万顷湖水,纵是激起波澜,也终归被那湖水淹没。 冯大刚心生骇异,但觉除山门外生平所遇之敌,比起这个年轻人,统统都是三岁童子。更可怕的是,他分明感觉,直到此时此刻,刘玄丑依然未尽全力。 刘玄丑举手投足,潇洒写意,暗合一种极微妙的节奏,这节奏好比一张网罗,冯大刚往往不知不觉地落入其中,由他牵着出手。更古怪的是,这种亦步亦趋的感觉,不但毫不别扭,反而有一种不出的快意。 冯大刚心里明白,处处反其道而行,竭力摆脱他的节奏。相持数招,他缚手缚脚,非但没能摆脱困境,反而在那网罗之中越陷越深。 刘玄丑趁势而上,刷刷刷指掌齐出,一缕劲风扫过冯大刚的脸颊,半张脸麻木一片,几乎失去知觉。 “不用再留手,”冯大刚长啸一声,拼着前胸受伤一掌拍在刘玄丑的肩头上。 佛堂前,大佛宝相庄严,静静注视着二人龙争虎斗般的打斗。 刘玄丑并没冯大刚想象中的那般轻松,从武功路数和招式上他也看出些许端倪,冯大刚必定是某处‘桃花源’出来的武者。 他给他的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你和岛国的势力有勾结吗?”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或许冯大刚是被秘地遗弃的弃民,但他绝不信这样的人会出卖自己的国家。 冯大刚明显一愣,旋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气,手脚竟比刚才快上了许多。 “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华夏的土地,你出现在这里原来为的就是这个。”他不断冷笑,“一个武者却成了走狗,真是可笑。” “名单有问题。” 刘玄丑看他神情不像是谎,当即明白了南野秀一提供的名单是假的。 “狗东西,死不悔改。” 他心有怒气,和冯大刚之间的对决也更加认真起来。 “咚~” 突然,佛前钟声大作,令人听着心底巨震。 佛堂前的大佛此刻仿佛也化身成了暴怒的佛陀,冰冷的黄金眸子冷冷瞪视着缓缓离去的刘玄丑的背影。 冯大刚倚在佛堂前的柱子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布满红霞的空。 68:囚龙 次日,娱乐圈大地震! 超级ip、大制作的《剑舞山河》剧组一日之间土崩瓦解,男主李飞吊威亚突遇不测从高空跌下,右腿腿骨粉碎性断裂,面临截肢;女主苏涵拍戏途中心脏衰竭、吐血三升,送医不治;整部戏的灵魂,大编剧、大导演冯大刚在佛堂前泣血而亡。 由此,《剑舞山河》剧组就此宣布解散,成为了史上存在时间最短的一个剧组。 关于相关人员离奇受伤、死亡,有人推测,这与冯大刚剧本中的主人公‘鹿憨’有关,疑为影射了时下当红鲜肉‘鹿寒’而遭到买凶杀人。 由于此事带来的社会影响过于重大,在多方面的压力下,当地迅速成立了专案组,火速赶往了现场侦破案件。 案情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冯大刚的死找到了目击证人,是佛堂的尼姑。现场的打斗痕迹也证实了二人确实有过一场生死搏斗。 此刻,刘玄丑正在某军区大院喝茶。 楚行慢悠悠的听完他的报告,并不是意外,而是笑了笑,“名单是假的,我们早就知道了”他斜睨了眼刘玄丑,“你以为我们国家的安防有这么弱吗?能让敌国轻而易举的渗透进来?呵呵” “那你还让我去查?”刘玄丑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这不是把他当猴子耍嘛。 “我让你去做自然有我的用意。”楚行浑然不在意他的冷脸,依旧笑眯眯的着。 “那冯大刚他们的死” “王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我自然是不能包庇你的。” “你大爷的,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刘玄丑拍案而起,见楚行不为所动,又把桌子上的陶瓷锦杯给砸在了地上。 “你个王八羔子的臭子,”楚行一脸肉疼,“快来人,把这子给扭送到外面去,公安同志正在外面等着呢。”他扬了扬手,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冲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刘玄丑。 刘玄丑顿时恍然,原来楚行早就准备好了要把他交出去了。 “行,你牛,老不死的,等你死了把你棺材板都给你挖出来。” “等你出来再大话吧,哈哈哈,浑子。”楚行乐不可支,似乎见到他跳脚的样子十分开心。 目送着骂骂咧咧的刘玄丑离开,楚行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屏风后面一道黑影闪过,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头大咧咧的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刚才刘玄丑做的位置上,笑道:“多谢了。” “谪仙人的哪里话,我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完,两人相视大笑。 刘玄丑被押送上一辆部队专用的大卡车,卡车里二十多号拿着红外线步枪的特警如临大敌的对着他。 看着身上星星点点的几十个红点,刘玄丑摇头苦笑,“有必要这么认真嘛,我不会干什么。”他抬了抬手,周围的特警一阵骚动,手指扣在扳机上。 “别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 “好好好,别激动,我不动就是了。”看着从周边那些特警如狼似虎的眼中传来的杀气,刘玄丑撇了撇了嘴,不再尝试和这群冷面人套近乎。 卡车沿着公路一直前行,走了大半个时后拐上高速,一直走到黑才停了下来。 稍做修整,车子继续发动,下高速后拐进国道,然后进省道、过乡道,一直开进了深山老林里。 刘玄丑一路默默的熟记路线,到最后发现这条开往未知目的地的路竟是长的可怕,他也就干脆懒得去记,合上双眼,开始调整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来,他实在是佩服周围的特警们,不吃不喝的就这么端着枪指着他指了一路,路上话也不一句,全程就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一般。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一只猫头鹰的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那月亮是红色的,泛着鲜血的红色。 终于,卡车在发出一阵沉重的喘息后停了下来。 “下车。” 刘玄丑被特警推搡着下了车,映入眼前的是一堵青石砌成的高墙。 城墙足有二十米高,气势恢宏,让人看了不禁心驰神往,暗暗赞叹。在这片荒无人迹的深山里能造就出这样一幢建筑,不得不华夏能人巧士之多。 “囚龙!” 高悬在城墙上的两个苍凉的大字吸引了刘玄丑的目光,还来不及深思,城墙内一队士兵便迎了上来,和押送他的特警们窃窃私语了会儿,这才押着他进了城。 “这什么地方啊,兄弟。” “监狱。”旁边的士兵冷声回道。 监狱?这么大的一个地方竟然是所监狱,名叫‘囚龙’的监狱他可从来没听过啊,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古怪地方。 进了囚龙,押送的士兵都放松不少,似乎并不担心犯人会逃脱。 “能进这里,想必你有你的过人之处。”旁边的士兵上下打量着刘玄丑,并没有因为他瘦削的身材而看轻他。 见这里的人并没有那么冷淡,刘玄丑不动声色的问道:“这里都是关着些什么人啊?” “十恶不赦的恶人。”士兵淡淡回道。 “十恶不赦还不枪决,关在这里干嘛。”他觉得有些好笑。 士兵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能知道的,当然,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这不是的废话嘛! 刘玄丑笑了笑,不再多问,而是四处观察着这所名为‘囚龙’的监狱。 囚龙,囚龙,意思是能关在这里的人都是人中龙凤? 69:困龙于此 整个监狱大的有些过分,一眼望去俨如一座城镇。只是这座‘城’稍显的荒凉了些,用料全部采用的是坚硬的青石,再加上空旷的街道上偶尔才会走过一队巡查的士兵,更是让人觉得是来到了一座死城。 “好好享受吧。”士兵把刘玄丑带到一个下水道面前,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 刘玄丑这才看清,这哪是什么下水道,而是一个类似水牢一样的地下囚牢。 牢门应声而开,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背后的士兵一脚踹了下去。 囚牢很深,怕是有十五米开外,但对下坠的人来也只是一瞬间就到底了。刘玄丑在落地的瞬间往前翻了两圈,这才止住去势。 脚跟传来的刺痛让他浑身冒出一阵冷汗。 “王八蛋,等我上去了非要双倍踹回来。” 牢底并不是漆黑一片,岩壁上亮着微弱的白炽灯灯光。岩壁呈90°垂直下降,上面光滑无比,还铺着电缆,看来是为了防止下去的犯人爬上去。 到地面至少也有十五米,对于普通人来,这是一个绝对无法逾越的高度。所以,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挖出这么深的一个洞,刘玄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关在这里的人都是些不简单的角色。 等身体逐渐恢复知觉且疼痛稍稍减弱时,他慢慢站了起来。 地牢不大,一眼就能看到个究竟,里面除了他这个‘新人’外空无一人。在他的左前方,一个幽深的洞口郝然立于眼前,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亮着灯,偶尔会有两颗像荔枝般大的红球一闪而过,平添几分诡异的气氛。 “看来是要我和诸位‘前辈’一样往前走了。”刘玄丑自自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步往洞口走去。 渐渐适应了洞内昏暗的光线后,他的眼睛逐渐可以视物。 洞内起初还比较潮湿,越往里走变的越发干燥,渐渐,他感觉肌肤都有些许灼痛,里面的温度怕是已经接近了五十度。绕是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此刻也不断有细微的汗珠从额间冒出。 “这怕是要走到地心去了吧。” 抹了把汗,继续向前。 这洞蜿蜒曲折,走了近半个时,前方又出现大大不下十个的洞口。 刘玄丑站在洞前,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最左边大约齐人高的洞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嗒嗒嗒” “嗒嗒嗒” 他正静心听着时,又是一道呼喊声,“娘了个西瓜皮的,老子还会再杀回来的。” 四目相望,两两无言。 刘玄丑看着突然冲出的‘怪人’,警惕的往后靠了靠。 那‘怪人’面白须长,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的,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他看着刘玄丑身上完好无缺的衣服,眼里泛着精光,好半会儿,他抿了抿嘴唇,问道:“刚下来?” 刘玄丑点点头。 “诶,又他娘的是个男娃子,没意思。”怪人唾了口唾沫在手上,挫了挫,自怜自艾的笑道:“也凑合吧,憋死我了。”着,他奸笑着往刘玄丑这边走了过来。 看他这幅表情,刘玄丑哪还能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他冷笑一声,迎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这拳势大力沉,竟是用上了全身所有的气力。 有什么是比这种污辱更加侮辱人了的呢? ‘怪人’轻笑,轻飘飘的举手便去拨挡。本以为轻而易举就能化解掉的一击,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从虎口传来的剧痛让他脸色大变,慌忙往后退了过去,抬手喝止道:“不打了,不打了,诶哟,我这老胳膊老腿啊,可受不住你这么‘大力’的摧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刘玄丑放下手,冷声问道。 ‘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鄙人张山峰,乃是当年武当派最杰出的弟子。”他眼睛转了转,笑道:“至于为什么被关嘿嘿摸了楚行这子的屁股” “谎话连篇,你是张三丰我还是张道陵呢!” 刘玄丑欺身往前,迅如奔雷,一腿扫出,直奔他乱糟糟的头顶而去。 怪人却是滑溜的很,像条泥鳅般往前从刘玄丑胯下滚了过去,整个人迅捷的贴在了他的背后,紧紧的缠住不放。 “嘿嘿,这屁股蛮挺翘的嘛,像白花花的娘们。”怪人‘嘿嘿’的奸笑着,还往他的屁股上顶了顶。 “找死。” 被锁住挣脱不得,刘玄丑眉毛一挑,脚底微微使力,带着怪人一个后空翻。 一百多斤的重量加上地上尖细的石块,摔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怪人赶忙松手,双手撑住地面,借力往旁滚了去。 “别打,别打,我真是叫张山峰,山峰的峰,你的张三丰是我的祖师爷。”张山峰喘了口粗气,嘀咕道:“娘的,要不是老子受了伤,非得打的你满地找牙,再后入你一百遍。” “嗯?”刘玄丑瞪了他一眼。 张山峰把手放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刘玄丑以为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正想出手时,整个洞口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一道愤怒的兽吼声响彻在洞内。 过了好一会儿,那不甘的吼叫声才平息下来,洞内又恢复了沉寂。 张山峰坐在地上,舒了口气,自语道:“叫叫叫,叫,日日叫,烦不烦啊,再怎么叫还不是出不去。” “刚才那叫声到底是什么?”刘玄丑心内震撼无比,他刚才联想到了一种可怕的生物,但他不敢肯定,只好询问这个在这里混迹许久的老油条。 “呵。”张山峰冷笑两声,“一条臭长虫呗,要死不活的” “真是龙?”刘玄丑声音有些颤抖。 刚才的那一阵愤怒的吼叫声竟是龙吟?这东西不是早就灭绝了嘛。 “龙?”张山峰白了他一眼,“还不是长虫变的,有什么稀奇的,等哪老子功力大成的时候一定给他炖了。” 刘玄丑怜悯的看着他,不话,意思是‘你看看自己那样,皮包骨、骨贴肠的,估计给人家下菜人家还嫌塞牙缝呢。’ 失约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70:世界之心 地面热的发烫,张山峰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半坐在地上,破烂衣服内裸露出的皮肉被高温炙烤的发出“滋滋”的声响。 “舒坦!” 他吐出一口浊气,和刘玄丑起这地牢的情况。 囚龙!华夏鲜为人知的一处地底监狱,能进这里的无一不是十恶不赦、身怀绝技的大恶人。 监狱内有乾坤,饶是关在这里近十年的张山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里面凶猛的怪物极多,所以压根不需要士兵看守,大多数人不是被怪物吞食就是被活活饿死,要不就是互相残杀落个尸首全无的悲惨下场。 这地底像个新的世界,能够果腹的食物就只有一种赤红色的朱果,数量稀少且采集困难。被关押在这的犯人拉帮结派组成自己的势力争夺资源,为活下去每个人都变成了冷血、毒辣的恶魔。 朱果分布在烛龙栖居方圆二十里内,据是烛龙分泌的唾液形成的,听着十分恶心,却是有非同一般的奇效。吃一粒下去七不会感觉到饥饿,最重要的是身体素质奇迹般的能够得到很大的提升。 越接近烛龙,朱果的效果越好。 这也是无数人为争夺朱果打个你死我活的根本原因。 张山峰这次便是被一个对手埋伏,受伤后才逃窜到入口这边的。 他的这些实在太过玄幻,刘玄丑一时被惊的不出话。地下的病龙、奇异的朱果、错综复杂的势力……此间种种,真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十年,你就是一个人过来的?”他很是意外,看了眼张山峰,问道。 “作为武当派的传人,自然是不能丢了祖师爷的脸面,让我加入别的势力,哼,想都别想。”张山峰回答的十分硬气。 “等我修养一会儿,待会我们一起杀回去,抢它个几十上百粒朱果,修成那金刚不坏的体魄。到时候,这地底的几大势力都得乖乖给我们低头。”他在双股之间摸了摸,掏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赤色果实,陶醉的放在鼻下忘情的嗅了嗅,自语道:“总算没有白挨这顿打。” “这…就是朱果?”刘玄丑面有异色,一半是因为张山峰把食物藏在**中,另一半是被朱果奇异的外形所震惊。 果实朴实无华,内含神韵,浑身上下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一看就不是凡物!毕竟连肮脏的污秽洞口都遮盖不住它的香味,绝对不凡。 张山峰点头,随手把朱果抛进了口中,嚼了两下便吞入了腹中。 他的脸色渐渐红润,看上去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不到一刻钟,他已经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再不见一丝颓色,隐约间,还有一股迫人的气势散发而出。 张山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直勾勾的盯着刘玄丑,似乎心里在做着某种决定。 他的手终归是放了下来,笑着:“兄弟,跟我走吧,跟着哥哥打劫去。” 他又回到了先前逃出的洞中,并催促着刘玄丑赶紧进去。 “这个人姑且暂时能够信任。” 刘玄丑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刚才那种状态的张山峰竟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弱的威胁。如果他刚才真的动手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而现在,他主动抛出善意,看来暂时是不会打他主意。 当然,正如张山峰自己所,关在这里的犯人无一不是穷凶极恶的恶人,且被关押在这似鬼非鬼的地方长达多年,不定心理早已经不健全。 他还是得心提防才是,凡事留个心眼总没错。 跟上张山峰的脚步,两人一路前行,地上不时出现森森白骨,这是失败者的骨头,被茹毛饮血的恶人生生啃食过的骨头。 武之一道,非生即死,所以也谈不上残不残忍。弱肉强食本就是地间至高无上的法则。 “囚龙里共有四方势力,一是以“孙广陵”为首的“嗜血堂”,二是“冷十九”的兄弟盟,三、四分别是“贞娘”的落红洞以及“贼老虎”的不归府。其中,以嗜血堂最为凶残,其他势力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自发团结的组织,而他们不仅争夺朱果,还排除异己妄图把地底的其它人全部杀干净。” “这里还有女人?” “那当然,数量不多,且个个都是抢手的货色。尤其是那贞娘,啧啧,没话,差点让我这弯的都变直了。” …… …… 地底大的可怕。 往前,不时出现灼热的岩浆,一个个水泡“滋滋”的冒起,令人不寒而栗。 相比之前,此处要开阔了许多,诸多溶洞时隐时现,有的,甚至有人活动过的迹象。 “这里是不归府的地界,再往前,就是烛龙栖居的洞穴了。我们到那边缘找个地方藏起来,每这个时候贼老虎都会派人来这里采朱果的。”张山峰轻车熟路,看来没少干半路劫掠的蠢事,拉着刘玄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埋伏了下来。 “看来烛龙是位于四个势力的正中心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睹真龙的风姿。”刘玄丑心里暗想。 “别做声,有鱼上钩了。”张山峰“嘿嘿”笑了两声,把头又埋低了些。 在他们前方两米开外的石壁中,一条暗红色的藤蔓蜿蜒曲折,上面结着几十粒剔透的朱果,看着分外诱人。 这里地处烛龙栖居地二十里范围内的最边缘,所以这朱果成色十分一般,平常都是作为普通弟的食物。 而像“孙广陵”这样的大佬,都是服用十里左右产出的中等朱果。为了防止其它势力入侵争夺,实力强劲的人都会驻守在离烛龙十里远的溶洞内。 呆在这的人都不是些什么可怕的人。 远远的,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往他俩这边走了过来。 脚步一深一浅,一重一轻,看来是两个不同的人。 只听一人道:“大嫂今又产下一女,终于是活了下来。听大哥可是付出了大代价……” “哦?什么代价啊?”另一人奇道。 “是一粒离烛龙五里远产的上品朱果。”先前那人语气间尽是艳羡。 71:清理门户 作为嗜血堂扛把子的孙广陵自然是不缺女人的,尽管地下囚牢里女人数量不多,但他要女人,相信还是有很多食不果腹的女人愿意用身体换取后半辈子的安生的。 孙广陵却不一样,他只有一个女人。 这是他们的第七个孩子了,终于是活了下来。代价是一枚上等的朱果。 初生的婴儿在这等恶劣的环境中,太过不易存活,光是地底灼热的温度就能把他们全身的水分都蒸发干净,最后只剩下一张干瘪的人皮。 这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也值得嗜血堂大肆庆祝一番。 两人前来采集朱果就是为了晚上的庆生会。 灼热的岩洞内淌着热气,沉闷的空气堵的人胸口直发闷。 远处传来的声音由远及近。 隐在暗处的刘玄丑这才看清二人的面貌,两人露着精壮的上身,跟张山峰一般身上没有一片完整的衣衫。可能是常年生活在地底的缘故,两人的脸色都显得苍白无比。 “这果子吃的可真是腻味,爷我都几年没尝过肉味了。”长相阴鸷的年轻人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那些人肉可轮不上我们。”另一人年纪稍长,一脸憨厚,盯着已经熟透的朱果咽了口唾沫。 刘玄丑看了张山峰一眼,询问是不是现在动手。 后者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能动手不早就动手把朱果摘了走人了,何必等到这两个二百五来了再动手。 两人眉来眼去间,憨厚的中年男子已经伸手往藤蔓上结的赤红色朱果摸去了。 “他的手” 刘玄丑目光闪烁,他注意到中年男子的手掌竟然是乌黑的,就像是被烧焦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 空气中传来一阵‘滋滋’的响声,如同烧烤摊烤架上正在被炭火灼烧的烤肉发出的声响一般。 中年男子右手刚触碰到果实的表皮,手掌的皮肤上就冒出一阵青烟,而他的脸上也表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嘶~” 他倒吸了口凉气,咬牙将一枚红彤彤的果实攥在了手心。 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滑落,紧接着又用左手摘了一枚下来。 “别做白日梦了,还不赶紧把东西摘了回去?”他瞪了眼面容阴鸷的年轻男人,不满的喊道。 “来了。” 后者应了一声,声嘀咕道:“回去看着那些老大们玩女人?我们就偏要受这鸟气。” 虽是不满,他也颇为熟捻的开始采摘朱果。 这些赤红的果实温度奇高,入地即化,可奇怪的是,含入嘴中却不会灼伤人的口腔,实在是奇异无比。 等到二人双手皆是手心攥住果实转身准备回去复命时,张山峰向刘玄丑使了个眼色,两人突然暴起从暗处冲了出去。 “谁?” 憨厚的中年男子直觉可怕的厉害,他们刚现身形他就已经转过身,冷冷的瞪视着二人。 在‘囚龙’这处监狱,四处是杀机,每时每刻都要面对敌人的偷袭或是猛兽的袭击,绝大多人都变得非常警觉,哪怕是那些大大咧咧性格的人也被打磨的谨慎异常。 “是你?”阴鸷年轻人看见张山峰,眼中闪过一道意外之色,随即口中不断冷笑,“又是你这个王八蛋,没想到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嗜血堂的地盘上。” “你们的地盘?明明这里是那头病蛇的地盘。大爷我想来便来,你能拦得住我吗?” 张山峰哈哈大笑,捏在手中的石块暗中往后缩了缩。 看来张山峰的确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两人显然是有旧仇。 “这老子看来是想借我是手帮他除掉仇人啊。”刘玄丑意识到两人之间的问题,暗中打算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偷偷留手,张山峰多卖些力气。 能够被关在‘囚龙’里的无一不是十恶不赦之辈,嗜血堂派来采摘朱果的二人也不是易与之辈,见到有人偷袭,并不慌乱,而是好整以暇的摆好了应战的姿态。 “樊聪,赵平,你们两个武当派的败类,今大爷就要清理门户。”张山峰掂了掂手中的石块,冷笑道。 憨厚的中年男子叫樊聪,和张山峰年纪相当,是同一时期进入武当派的弟子。阴鸷的年轻人叫赵平,要比他们上一代。 “清理门户?”赵平咧了咧嘴,不屑道:“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同样是别遗弃的弃子,你有什么资格清理门户四个字?哦,对了,你好像是武当派最废材的一个弟子了吧,你能打的过我们吗?哈哈哈哈” 张山峰瞄了眼面不改色的刘玄丑,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抡起石块直奔赵平的脑袋上砸去。 赵平冷笑两声,刚想抬手反击,却是脸色一变,忙慌乱的往后避去。 手心的朱果像是烫手的山芋,竟在此时发作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心猛的揪了一下。 “手可别抖啊,一颗藤蔓上一周也就只长九颗果子,掉在地上了可就再也没有了。”张山峰见状,幸灾乐祸的笑道。 嗜血堂的孙广陵心狠手辣,虽是最普通的朱果,但要知道被二人白白浪费了,肯定是会大发雷霆,把他们宰了烤肉吃的。 他拿准了二人不敢让朱果有失,这才自信心爆棚的主动发起了进攻。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走向那般发展下去。 72:写意 地底的温度出奇的高。 几人站着对峙,后背的衣衫已是打湿了大半。 赵平眼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抬手把朱果往嘴里送了过去。 “把你们带回去,相信堂主不会责怪我们” 他阴测测的笑了笑,此刻,竟是临危不乱,好整以暇的负手而立。 如果之前的他是一个连续通宵七,面无人色的网瘾少年,那此刻,他就是打了兴奋剂的短跑运动员。只要稍稍发力,就能如离弦的飞箭般飞射出去。 赵平一扫先前的颓势,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见他这般动作,樊聪也将朱果吞入腹中,与赵平站在一起,神色冷峻。 时间仿佛静止。 张山峰额前渗出几滴汗珠,不知是因为温度太高还是对方两人释放的压力太大。 他瞥了眼旁边的刘玄丑,发现后者神色如常,并没有一丝慌乱。 他稍稍放下心来。 起了个架势,冷眼看向赵平、樊聪二人。 “新来的?”赵平负手而立,也不急着动手,而是上下打量着气度不凡的刘玄丑。 “像张山峰这等野人,你跟着他还能有什么好下场,不如加入我们嗜血堂,包管你实力大增。”他道。 此时此刻,赵平竟出人意料的招安起来。 樊聪在旁暗暗点头,心想这冲动的子倒不是一无是处。 在‘囚龙’里,什么最重要? 食物和人手。 嗜血堂当然十分缺人手。 每年,地底下的斗争会发生几百上千次,而每一次,都意味着有不少的人员死亡。 囚龙不比其他寻常监管杀人犯、强奸犯的监狱,有可能是一两年,甚至是十几年都不会有新犯人入内。 所以,这也正是赵平为什么要拉拢刘玄丑的原因。 对于嗜血堂来,能进囚龙的都是极为难得的高手,能够增加人手,扩大势力范围,加强生存筹码。 谁会不乐意呢? 这是功劳一件,足以抵消他们未经允许私下偷吃朱果的罪过。 “我现在的实力也很强我觉得没有必要加入你们”刘玄丑淡淡道。 轻飘飘的话语不带任何情绪。 赵平和樊聪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底的异色。 没人觉得他猖狂,更不会因为他这句话而嘲笑他。 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曾经,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同辈中最杰出的人才。他们自负、目中一切,然而,到了这里,他们才明白,他们之前对世界的认识太过可笑 他们沦落成了边缘人物,成了他们曾经最不屑的虾兵蟹将。 “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呢。”赵平微微笑道,指了指刘玄丑,示意樊聪此人由他来对付。 “来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自负的资本。” 他懒洋洋的把手搭在脑后,斜睨着刘玄丑。 “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刘玄丑转过身往墙上的那株藤蔓走去。 赤红色的藤蔓紧贴干裂的岩壁,上面还剩下八枚剔透的朱果。 他上下打量着这只有拇指盖大的果实,想不明白世间为什么会有如此奇异的东西。 如果把地底的朱果带上地面去,那么,有多少普通人的体质因此能够得到改善。 如此这般利国利民的好事,偏偏就是让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在享用。 实在令人不解。 正想着,他背后传来两股劲风。 原来是赵平、樊聪二人见他这般轻视的姿态,气之不过,携手冲将了上来。 两人本是精疲力竭、肚饥难耐,在吃过一枚朱果之后,体力、状态恢复到了全盛时期。 刘玄丑仍旧背对着他们,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果实上面。 不远处的张山峰心中暗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不少直视甚高的年轻人就是因为这般轻敌才落得个死无全尸的惨淡下场。 他太清楚朱果的效果了。 此刻他的两个同门师兄弟已经处在巅峰状态,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他,也不敢大意。 他本以为,他应该可以不是孤狼了。 在这里,一个人勾心斗角、摸爬滚打太久,能上话的基本没有。 他是真心想要找个能够话的人。 可是,太晚了。 这个距离,他也是束手无策。 眼看两人势大力沉的拳头就要砸在刘玄丑的后脑门上,赵平眼角却闪过一道惊骇之色,他猛然惊醒,怒吼道:“心。” 相比较樊聪,赵平要细腻上许多,尽管,很多人称他这种性格为怯弱。 他察觉到一丝很危险的味道。 这种味道,他只在那头病龙身上感觉到过。 赵平已经很及时的提醒,二人多年相处,也是颇为默契,樊聪在听到他的怒吼声后立马收拳想后滚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刘玄丑的动作太快了。 转身。 出拳。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只是那般简单的一拳,却像是浑然成的绝世武学。 修长的手掌直接从樊聪的胸口上穿了过去。 温热的血液飘洒。 一点一滴。 凝固在赵平惊骇的脸上。 樊聪,他的师兄。 仅仅是一招就被一个年轻人打死了 “你到底是谁?”赵平颤抖着双手,能够一招将他们击败的人,除了像孙广陵这样的大佬外,没有人再能够做到如此轻松。 他曾经也看到过孙广陵出手,也是同样的快,同样的干净利落。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只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动作会比孙广陵更加写意一些吧。 “我过,我的实力,不需要加入你们的势力。所以,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刘玄丑轻笑两声,三步并做两步,瞬间出现在惊骇的赵平面前。 两个人的脸贴的如此之近,只要稍稍探头,怕是能亲到彼此的嘴唇。 赵平瞳孔放大,嘴唇轻抿,呜咽了两声,任是没出话,仰头倒了下去。 他的胸口上,同样出现一个幽黑的洞口,洞口上方是糜烂的红肉以及不断冒出的血泡。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习惯性的想找水洗手。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地底深处怕是连水珠的影子都没有。 不,或许。 他想了想,眼神一亮,目光落在藤蔓上的那几枚朱果上。 73:用朱果洗手 张山峰咋呼着往这边跳了过来。 刘玄丑盯着手掌的那种眼神让他心底一阵肉跳。 “这子不会把剩下的几枚朱果全部吃了吧?虽然我没动手,但见者有份啊,怎么也得分一枚给我啊。”他这般想着,人已经站在了刘玄丑身后,笑嘻嘻道:“兄弟,咱们一起对半分了吧。” “嗯?” 刘玄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洗手不够用啊。” 他直接拒绝了张山峰的提议。 “洗手?” 张山峰愣了愣神,大喊道:“你不是吧?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山上能采到的普通水果,朱果啊大哥,那头病龙的血,龙血啊。你用来洗手?你干脆叫疯子得了。” “哦。” 刘玄丑一边回应一边已经伸手往藤蔓上伸了过去。 朱果攥在手中,一股灼热的痛感从手心传来。 他低声笑了笑,收拳微微用力。 鲜红的汁液从他掌缝间流了出来,与暗红的血液中和在一起,竟马上吞噬了从赵平身上沾染的血液。 稀释的龙血,竟也如此霸道。 “不要着急,这些劣等的果实于我而言并没有用处,稍后我自然会给你一些好的朱果。” 见张山峰大有上来抢夺的姿势,他轻笑着道。 张山峰见他的确是把朱果用来洗手,本是打算上前制止的,但此刻见他这般自信的承诺,竟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稍等片刻,我这个人喜欢干净。” 见他安分下来,刘玄丑好整以暇的开始洗手。 直到最后一枚朱果用尽。 他的双手再次变的光滑干净。 “真奢侈,就算是以前我们掌门也不会像你这样暴殄物啊。”张山峰咋舌。 刘玄丑笑了笑,盯着地上赵平二人的尸体沉默不语。 最普通的朱果对他而言,除了充饥以外的确再没有其他的作用。 尽管此刻他有些饿了。 但,后面不正好也大餐在等着他嘛 嗜血堂 今日的嗜血堂异常热闹。 堂主夫人生了个儿子。浓眉大眼,格外清秀。 最关键的是,活下来了 孙广陵坐在一张石凳上,不断逗弄着用一些破布衣衫缝成的衣衫包着的婴儿。 他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之色,回头看向躺在床上,同样用温柔目光看向孩子的妻子,笑道:“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翱翔际,纵横四海。” 她‘嗯’了声,别过头看向石壁。 想出去这炼狱般的牢笼,谈何容易? 她知道孙广陵是在宽慰她,她也只能装作去相信。 善意的谎言,美好的憧憬,有时候并没什么不好。 “活下来便好” 这是她唯一的期冀了 “夫人,换件好的衣裳出去吧,外边的兄弟们都在等着呢。”孙广陵招手让一个较年轻的女子上前将婴儿抱住,起身看向别过头去的女人。 “嗯。”女人应了声,没有动作。 孙广陵暗叹了口气,转身先出了溶洞。 此刻,洞内芬香四溢,地上堆放着十多块较大的石块,上面堆满了晶莹剔透的朱果。 简单,品种单一。 尽管如此,人们兴致仍旧高涨,这气氛快赶得上过年的时候了。 洞的面积不,是嗜血堂的一个据点。 除去赵平、樊聪两兄弟外出采集朱果未归外,所有人都已经赶了回来。他们围坐在地上,大声交谈着最近地下的花边新闻。 “今儿我猫在一个地方睡觉,暗中听见不归府的人贼老虎弄了枚离烛龙五里左右的朱果送给贞娘,想以此当做聘礼”一个瘌痢头贼兮兮的道。 “真有此事?如果贞娘这骚娘们真的同意了,两家联合起来我们嗜血堂就难受了。到时候,四方势力平衡的局面就要被打破了。”另一人感慨道。 “我们岂不是要投了那不归府?否则我们”瘌痢头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这才声回道。 旁边围着的几人暗暗点头,如果消息的确属实的话,那他们还真得想好退路。 在‘囚龙’里,没有义薄云,只有活下去 孙广陵出了自己休息的洞府,和众兄弟打过招呼后,坐在上手一个较高的石块上。 “孙某人谢谢诸位一直以来和嗜血堂同进退,先干为敬。”他抬手攥住一枚朱果,捏碎,仰头接取从半空中流落下的汁液。 “好。” 众人热切回应。 “有了新生命,就有了明。为了明,再喝。” 在到新生命的时候,孙广陵显得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了。 “在今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孙广陵起誓,必定捣毁其他三个势力,一鼓作气从这鬼地方出去,带大家回到那地面上的花花世界。你们好不好?” 他连吃三枚朱果,大笑着问道。 人们自然也是回好的。 他们自动忽略了孙广陵的那番煽情的誓言,开心嘛,不能驳了堂主的面子,牛皮就让他吹去吧。 反正没人会信他能把其他三个势力捣毁。 至于出去,他们则是更不抱希望了。 完场面话,紧接着便进入了吃喝环节。 吃的是朱果,喝的自然也是朱果。 绕是如此,他们也吃住了山珍海味、满汉全席的味道。 不时,有嗜武的武者跃到人群中间,表演一套武术助兴。 洞内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又过了半个时。 孙广陵皱了皱眉,他的妻子到此刻都还没出来,真是有些奇怪。 若是放在地面上,描眉梳妆打扮花上半个时辰他能理解,可是这牢笼中,连清水都没有,怎么会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出来呢?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兄弟们吃好喝好,管够。” 孙广陵豪气干云的对人群宣布。 下边一阵哗然。 暗暗夸赞堂主今日太过大方。以往,堂主可是抠的厉害,省吃俭用的那股劲是四个大佬中最大的。 管够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一种极其令人愉悦的字眼。 就算是普通的朱果,这也大大的提升了他们的幸福感。 “都放下嘴,这里的朱果我包了。”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笑声在洞内响起。 74:一起上吧 溶洞内的温度相对外面要凉上许多,但在人们起身看向身后的时候,洞内的温度再次上升,隐隐有种一触即燃的火药味。 “谁是孙广陵?” 刘玄丑径直走到洞前,锐利的目光从嗜血堂帮众里一一扫过。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有人在冷笑,有人不屑,还有人蹲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张山峰,你是带人来闹事的?之前你抢夺我嗜血堂朱果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今日是犬子的大好日子,速速带你的朋友离去,我可以不追究。” 孙广陵排众而出,目光越过刘玄丑,落在他身后的地方。 那里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邋遢汉子,眼神躲闪,嬉皮笑脸的回道:“我不认识他啊,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完,张山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确定二人之间没有关联后,孙广陵脸色变的越发冷峻,他走到刘玄丑背后,瓮声道:“你刚刚什么?这里的朱果你全要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刘玄丑摊了摊手。 “没问题,你得问过我的兄弟们答不答应。”孙广陵嘿嘿笑了两声,轻轻扬起了自己的右手。 围在洞里的帮众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吆喝了起来。 “不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孙广陵很满意这个效果,这就明了他们帮派的凝聚力还是不错的。 他收拳,声音戛然而止,而后问道:“你是新来的?” “嗯。” “臣服,或者死。” “我选择死。” “哈哈哈哈哈”孙广陵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后背,他一定是疯了 “很好笑吗?” 刘玄丑转过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微微笑道:“我的是让你死” 孙广陵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冷然道:“好大的口气,之前也有新人想要找存在感,结果”他指了指地上的白骨,“他们都成这样了。” 孙广陵不是在恐吓。 不管是堆在洞里的白骨还是散落在外的,有一大部分是想鱼跃龙门,一飞冲的新人,他们刚进囚龙,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 每一个武者都有傲气,或多或少而已。 少的呢,已经在嗜血堂苟活。 多的呢,则是变成了白骨。 “挺好的。”刘玄丑瞥了眼森然的白骨,赞赏道:“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武,本应如此。” 在这地底世界,自然有它的规则。 人们都信奉强者,但也不排斥有勇气的人发起挑战。 有人挑战,他们不会出手。 好戏才刚刚开始。 孙广陵面无表情,显然是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从他被关在下面的那开始,他就坚信,至于自己才是最强的。 他不会输。 所以,他不拒绝挑战。 每一次战败放在各地都会是翘楚的武者,他的威望就要增上一分。 今,也是如此。 不会有意外。 孙广陵行了一礼,了声请,锐利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刘玄丑。 后者当下也不和孙广陵废话,一个趟泥步便迈到了他跟前。 哪知双方交手,只过了一招,就听见“嘡”的一声,孙广陵便被刘玄丑一膝顶翻,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下,不但嗜血堂各帮众们大吃一惊,便连张山峰也是大出意外。要知道孙广陵在‘囚龙’可是号称‘人形暴龙’,一身横练的功夫已经入了化劲。且他常年服食上好的朱果,肉体强度绝非那初出茅庐的后辈能比的。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孙广陵。 要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他了,对自己的横练功夫,他是极为自信的。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身横练功夫,其他势力的老大才颇为忌惮他。 可以,他就是个打不死的强。 尽管如此,当下他还是放弃了平时引以为傲的肉身,而改用了太极拳中的一招“高探马”向刘玄丑袭来。 “高探马”出手迅捷,攻人头颈,能够制敌于瞬间,是太极拳中极为厉害的杀招。 “背叛师门的两个王八蛋,竟然把武当的不传之秘都交了出去,找到机会老子非得打死他们。” 张山峰见孙广陵使出武当派的绝学,顿时恨的牙痒痒。 只是孙广陵适才在刘玄丑手下已输了一招,这时急欲扳回场面,出手时未免有些浮躁,攻势过于凌厉,下盘上的漏洞也就显了出来。本来实力相当的两人交手,极少有一交手便放出如此凌厉招数的道理。孙广陵心中所盘算的,无非是欺刘玄丑缺乏经验,一来缺少应变能力,二来胆气未免不足。陡然间见到自己如此凶猛的招式,只要稍有胆怯,势必退让躲闪,从而尽失先机。 所以,他这一招不论中与不中,阴谋都已得逞。 只是算盘打得虽好,却未免有些一厢情愿。 刘玄丑虽年少,实战经验却是丰富异常,且自幼便在山中苦练,又在名师的督导下苦练了二十多年,根基早已打得扎实之极。孙广陵这一招招数固然凌厉,但是身形上的破绽还是被他一眼看了出来。当下他将身子轻轻一侧,避过孙广陵的锋芒,接着身形一矮,伸臂在他的腋下轻轻一推,顿时抢夺了他的重心。 正所谓“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就在刘玄丑避开孙广陵锋芒的时候,孙广陵就知道不好,紧接着刘玄丑便侵入了孙广陵的重心。重心一旦被夺,那就好比虽有百万大军在外,却被人劫了中军帐一般。枢纽既然已被人家控制,那么纵然有大的本领,到这时也已施展不出半分。此时我背人顺,已全然是被动挨打的局面。那当真是连躲闪退让的机会都没有。果然,刘玄丑轻轻轻抬膝一顶,不费三分力气,便结结实实的把孙广陵顶了一个跟头。 这种纯粹的武艺技巧的切磋,刘玄丑的确是好久没遇到过了。 以往的战斗,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决出生死,今,倒是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感。 他突然猖狂的大笑起来。 “你们一起上吧” 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