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娇妻》 001 找到爷爷了 阎王殿怎么会这么吵? 沈娇头痛欲裂,想睁开眼睛看看地府是什么样子的?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些鬼魂在喧哗,只是她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得继续闭着眼,慢慢积蓄力气。 Ww W COM 她听到有好多声音,好像是在搜什么东西,声音有男的,有女的,还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像在在辩解,这些声音吵得沈娇头越来越疼,头痛欲裂! 好吵! 为什么阎王殿会这么吵? 判官怎么都不出来管管的? 沈娇很想睁开眼,可眼皮却似被粘住了一般,根本就睁不开,紧接着她又听到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再有一人留下了‘明再来’的话,再然后世界就清静了,沈娇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沈家兴瞧了眼眼神躲闪的二儿媳张玉梅,再瞧了眼身旁因为想要阻拦那些人打他时被撞得头破血流的孙女沈娇,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怎么就养了这么帮畜生,娇娇就算不是她亲闺女儿,可也是养了九年的女儿呀!不就是只给了娇娇玉碗吗?就为了这么只玉碗竟做出了举报他的蠢事? 眼皮子浅的畜生,以为把老子弄倒了你们还能有好日子过? 沈家兴看着家里的满目疮痍,冷冷道:“现在你们满意了?滚!” “老爷子您也别怪我,要不是你偏心,只肯给娇娇玉碗,我哪至于让外人来搜东西!”张玉梅心里是有几分后悔的,那么多好东西都让砸了,啧,心疼死她了! “放你娘的臭狗屁,哪来的玉碗?你不就是见不得我对娇娇好吗?蠢货!”沈家兴破口大骂。 “我亲眼看您把一只酒盅大的玉碗挂在娇娇脖子上的,老爷子您可别混!”张玉梅急了。 “那你来看娇娇脖子上到底有没有玉碗?”沈家兴大声反驳,心底却希望孙女儿那藏宝贝的好习惯没改,刚才他偷偷在娇娇的胸口摸了摸,没摸到硬硬的玉碗,是以他这才有底气这么。 张玉梅走过来伸手在沈娇的胸口摸了把,什么都没有,不死心的她再摸了把,仍然什么都没有,面露不甘道:“肯定是藏起来了!” 沈娇被这几下不温柔的抚摸给弄醒了,是谁在她胸口摸来摸去的? 她的清白! 心急如焚的沈娇拼着一股气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竟是爷爷,她开心地笑了,上诚不欺她,果然让她找到爷爷了! “爷爷,娇娇再也不和您分开了。” 沈娇激动地扑进沈家兴的怀抱,嘤嘤地哭了起来,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变了,也没注意到眼前的爷爷穿的衣服不一样,相貌也年轻了许多。 沈家兴也带着几分哽咽,不断地拍着沈娇的背安慰她,他可怜的娇娇哦,可受大罪了! “娇娇,姆妈问你,你爷爷昨给你的玉碗让你给藏到哪去了?”张玉梅不死心地凑了上来,慈祥地看着沈娇。 沈家兴心中一紧,不禁抱紧了怀中的沈娇,生怕孙女年纪不懂事漏了嘴。 沈娇这才注意到地府好像与她想像的不一样,不仅爷爷穿得怪模怪样,就连其他鬼也穿得好怪,还那么丑,头居然还那么短,真是伤风败俗! 虽然不认识张玉梅,可沈娇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笑得好虚伪,就跟她那位好母亲一样,骗她时总是这样笑。 而且这女人居然问起玉碗? 她怎么知道爷爷把玉碗给自己了? 肯定是她父亲伯父派来打探消息的,她怎么可能出来? 沈娇摇头道:“什么玉碗?我和爷爷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买玉碗?” 张玉梅气得鼻子都歪了,沈家兴大松了口气,他的娇娇真是聪明,不愧是他沈家兴的宝贝孙女儿。 张玉梅气得扬手就要扇沈娇耳光,沈家兴忙伸手挡住了张玉梅,怒吼道:“老子还没死呢!” 沈娇缩在沈家兴的怀里瑟瑟抖,为什么地府里的鬼这么凶?比那些差大人还要凶! 沈家兴柔声安抚被吓坏的孙女儿,并从储藏室里翻出药箱,处理沈娇头上的伤口,当时那些年青人要打他,九岁的沈娇冲了过来想护着自己,结果却被那些人一把推到了五斗柜角上,头破血流。 “哎哟!” 药水涂在伤口时那阵阵的刺痛让沈娇忍不住轻呼出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为何成了鬼还会痛? 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拔开沈家兴上药的手,只是手才刚伸出来,她内心的惊骇更是强烈。 她的手怎么变得这么了? 沈娇再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豆芽菜一般瘦弱,一看就知绝不会过十岁。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变成了鬼后身子也会缩的吗? 可爷爷为什么没有缩? 沈家兴注意到沈娇的眼神竟变得呆滞了起来,吓得不断轻声叫她:“娇娇,爷爷在这里,别怕,娇娇别怕!”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想事情的沈娇,见沈家兴一脸焦急,她忙摇头道:“爷爷,娇娇不怕,以前是爷爷护着娇娇,以后娇娇会护着爷爷的。” 沈家兴感动得眼睛又雾了,真是个好孩子! “哟,瞧这孩子嘴多甜,难怪哄得老爷子您把好东西都给了娇娇,您老也不想想,一个孙女儿而已,迟早都是别人家的,还是多疼疼您其他孙子孙女吧!” 沈家大儿媳朱碧月忍不住呛声了,这个老不死的,每个月的定息守得牢牢的,只肯拿出十元钱补贴,孙子不心疼,反倒把个孙女儿当成宝,真是脑子有病,活该要被人打,打得好! 张玉梅也上前帮腔:“是啊,老爷子您可不能偏心,别忘了我家宝呢!” 沈家兴抬头着着他的好儿子好儿媳,还有一帮好孙子好孙女们,冷笑连连,刚才那些人打他时,这些人可没一个肯站出来的,一个个口口声声要和他断绝关系,只有他的娇娇冲了出来,硬是护着他! 他当然是偏心的,他不偏心真心待他的娇娇还偏心谁? 这些没良心的白眼狼吗? 002 不是在地府 沈家兴抬头冷冷地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和儿媳,还有几个好孙子好孙女们,沈家老大沈念之和老二沈思之被老爷子看得心头虚,头也不敢抬起来,垂得低低的。 WwW COM “你们不是与我断绝关系了么?既然如此,你们还呆在我家里作什么?还管我要偏心谁?”沈家兴冷笑着。 沈念之兄弟俩的头垂得更低了,他们也不想这样的呀! 可若不这样,被打的可就是他们自己了,还有家里的孩子们,老婆得对,为了孩子们,就算是对不起下人又如何! 沈家兴看着这样的儿子,自嘲地笑了起来,俗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各自飞的可不一定只是夫妻,就是儿孙也一样会飞走的。 他沈家兴这一生还真是失败啊! 低头看到怀里娇娇软软的沈娇,沈家兴的心重又暖了,起码他的人生还不算是失败到底,上不是赐了娇娇给他么? 他可得振作起来,若不然他的娇娇还不得被家里的这些豺狼给生吞了! 勉强打起精神的沈家兴心地将沈娇抱到了沙上,佝着腰瘸着腿,刚才那帮年青人非让他做‘喷气式飞机’,腰不弯成9度就要打,腰是弯佝的,腿是打疼的,娇娇也是那时候冲上来被那帮年青人推倒的。 唉!真是一群盲目的年青人啊! 沈家兴并不怪这些打他的年青人,都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他们有什么是非观和人生观,还不是随大流? 怪只怪他生不逢时,怪只怪他看不清形势,没能听大哥和弟的话,早些跳出这个泥坑啊! 沈娇躺在沙上,怔怔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并悄悄地摸了摸爷爷的手,还有自己的手,是热的。 她不是鬼,爷爷也不是鬼,他们不是在地府里! 沈娇更糊涂了,想不明白她和爷爷为何会来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些人都好凶,而且还穿得那么奇怪,还有她的身体为何会变得这么? 沈思之被老婆张玉梅捅了捅后腰,他张了张嘴,只是声音还未出来,沈家兴就拿了一把扫帚朝着他们扫了过来。 “滚,滚出我的家,从此我沈家兴与你们再也没有关系!” “哎哟,爸,您疯了?您儿子儿媳不要,孙子总不能不要吧?沈家香火可还要我家宝传下去呢!”张玉梅被扫帚抹了下,疼得叫了起来。 朱碧月也被扫了几扫帚,听了妯娌的话,不甘示弱地也喊了起来:“爸,还有我家沈平和沈安呢,他们也是您的嫡亲孙子呀,我家沈平可是再有两年就能娶媳妇给您生重孙子了呢!” 被点名的沈平脸红了红,他是个斯文清秀的男孩,戴着副金边眼镜,中等个子,偏瘦,背稍有点驼,一副书呆子的模样。 沈家兴冷笑连连,手中的扫帚扫得更快。 “我可要不起要弄倒我的孙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滚!” 沈平16岁,沈安14岁,都已经是知事的少年了,听了沈家兴的话,脸上讪讪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埋怨爷爷太不知变通,刚才不是为了对付那些京都来的学生才演戏的么! 爷爷从就教导他们不能吃眼前亏,他们不是都做得蛮好,爷爷竟然还怨他们? 心高气傲的沈平沈安面子上挂不住,当下便迈腿往外走,并还叫了沈念之和朱碧月:“爸妈,你们不走我们可要走了!” 沈念之和朱碧月素来是以儿子为的,被沈平和沈安这么一叫,他们也站不住了,只得拉着一直垂的十一岁的女儿沈秀走了,临走时,朱碧月还不死心地嚷道:“爸,您可要好好想清楚啊,别总是对迟早要泼出去的孙女儿掏心掏肺了,沈安沈平才是能给沈家传宗接代的孙子呢!” “滚,都滚,沈念之,沈思之,当初你们刚生出来时,我就该把你们浸马桶,哼,传香火?传个屁香火,就你们这种不孝子孙死绝了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沈家兴声嘶力竭地吼着,状若癫狂。 沈念之兄弟面色剧变,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家兴,措不及防下,一扫帚就扫了下来,掉下来一副眼镜,摔得粉碎。 “哦哟哟,一副眼镜就要两块钱哦(这个价钱是老羊杜撰的,实在是找不到确定价格了)!”朱碧月夸张地叫了起来,并从地上捡起了眼镜框,准备去配两片镜片,心疼得紧。 沈家兴一鼓作气,将两家人赶出了门外,‘砰!’,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朱碧月和张玉梅面色难看地看着那道泛着流光的朱漆大门,再抬头看向沈家的别墅,这幢别墅是沈家兴最喜欢的一幢,三层楼,虽然不是太大,可也是别墅啊! 比他们住在单位里的单间房要好多了,没有抽水马桶,没有独立厨房,没有独立浴室,没有客厅,没有阳台,他们的生活和老头子比起来,简直一个一个地,老头子守着那么多定息,却每月只肯拿出十元钱出来,真当是比葛郎台还要葛郎台,活该要被打! 还有那些被老头子藏起来的宝贝,那些可都是他们的,绝对不能便宜了外人! 两妯娌心照不宣地互看了眼,嘴角扯了扯,各自拉着丈夫儿女回他们的单间了。 沈娇呆呆地看着佝着背扫地的沈家兴,脑子里乱七八糟,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有两点是可以确定的。 第一:这里不是地府。 第二:爷爷还活着。 只要爷爷活着就好,不管是在哪里,她变成了什么样都不怕! 心中大定的沈娇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竟就这么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自从爷爷去了后,她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清理完屋子的沈家兴扭头见到呼吸平稳的孙女,慈爱地笑了,有心想抱着沈娇去二楼卧室,可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只得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套盖在沈娇身上,自己也靠在沙上躺了下去,他实在是累坏了。 沈家兴睡得并不沉,才只眯了一会儿便醒了,伸手往沈娇额头上探了探,正常温度,长吁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烧,否则他这把老骨头可是真没那个力气送娇娇去医院呢! 003初见 找到了爷爷,沈娇的心顿时便安定了,一夜无梦,竟一觉到了明,被外面的嘈杂声给吵醒了,她迷蒙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打量身处的环境,这是她在流放时养成的习惯。Ww WCOM 不是黄沙遍地的边疆,空气十分湿润,不像边疆那么干燥,而且也没有沙土味,这里应该是江南,只有河流多的江南才会这么润人,沈娇贪婪地吸了口湿润的空气,真好! 爷爷总边疆的气候太干,特别想念江南的桥流水,还有精致的吃,现在他老人家一定会偷着乐了吧! 想到爷爷,沈娇忙四处寻找,陌生的环境让她不敢随意走动,只得呆呆地坐在沙上,等着爷爷来找她。 厨房里煮好泡饭的沈家兴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客厅,见到乖乖缩在沙上如同洋囝囝一样可爱的孙女儿,顿时就精神抖擞起来,他可不能倒下,他是娇娇唯一的依靠了。 “娇娇醒来了啊,快去洗面刷牙,好吃早饭了。”沈家兴柔声着。 沈娇眨了眨眼,见到年轻了不少的爷爷开心地笑了,乖乖地点了点头,可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沈家兴还以为孙女儿是在朝他撒娇,想让他像时候一样给她洗面,忍不住笑道:“来,爷爷帮娇娇洗面。” 沈家兴牵着沈娇的手,来到了卫生间,沈家别墅当时的装修都是按照国的流行来的,材料也全都是从国飘洋过海运来的,十分欧化。 可看在沈娇眼里却觉得好生奇怪,水自己会从管子里流出来,还有那个像白玉一样的马桶,按一下就有水冲出来了,就是皇宫里的马桶也没有这么讲究,爷爷这又是上哪寻来这么个好东西呢! 要是让皇帝知道了可就糟糕了,肯定又要给爷爷安上好几个罪名了! 沈娇叹了口气,扭头郑重其事地冲沈家兴道:“爷爷,咱们要低调,财宝万不可再露白了。” 沈家兴愣了愣,继而欣慰地笑了,摸了摸沈娇的脑袋:“放心,爷爷心着哪,绝对不露白。” 沈娇见爷爷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急得指着马桶道:“爷爷还不赶紧把这马桶收起来,万一要是让人瞧见了,可又要惹祸了。” 沈家兴先是一乐,再又是一涩,娇娇肯定是昨被吓坏了,可怜的娇娇。 “娇娇放心,这马桶可不是啥宝贝,没人要的。” 经过沈家兴的再三保证,沈娇这才相信马桶是个平常物事,不会遭人惦记,放下心来,安心地洗面刷牙,牙刷她用的有些不习惯,硬了点,牙粉也不是太习惯,从来没用膏状的牙粉,味道还挺不错,比她以前用的草药牙粉还要好许多。 生涩地洗漱完,沈娇跟着沈家兴去了厨房吃早饭,沈家兴从煤油炉上取下煮开的泡饭,早上他懒得生火,便用了煤油炉。 泡饭就是将头一的剩饭加点水煮沸即可,泡饭就腐乳,是海市人最为普遍的早餐,一钢精锅泡饭,半块腐乳便是海市人一家的早饭,沈家讲究一些,泡饭必须得煮开,其他人家可就没有这般讲究了。 早上去老虎灶打上一热水瓶开水,倒在钢精锅里,再盖上盖子焖上十来分钟,一锅清清爽爽热气腾腾的泡饭就成了,水不烫不冷温度刚刚好,米粒不硬不烂也刚刚好,再配上点腐乳,滋味不要太好。 最重要的是,不用浪费一只煤饼就能享受一顿温热可口的早餐,这才是海市人的持家有道,像沈家兴这样奢侈地用煤油炉煮泡饭是要被人骂作败家子儿的。 “是不是不好吃啊?爷爷给你夹块玫瑰腐乳啊!” 沈家兴见沈娇捧着碗半没吃,还以为孙女儿吃不习惯这种粗糙的早餐,便自碗橱里摸了瓶玫瑰腐乳出来。 沈娇忙摇头道:“不用,有白米饭就很好了,爷爷您也多吃点。” 流放路途上每只有两个高粱面窝窝头供应,她岂会嫌弃白米饭不好吃?她刚才只是见到白米饭有些不敢相信,了会子呆罢了。 沈家兴夹了半块艳红的玫瑰腐乳放进沈娇的碗里,沈娇尝了口,笑得眼睛都弯了:“真好吃,爷爷您也吃。” 将玫瑰腐乳夹了点送进沈家兴嘴里,爷孙俩笑得似吃到了山珍海味一般,虽然只是普通的白水泡饭,可却甜得似糖丝一样。 爷孙俩才刚吃完早饭,碗盘都还没来及收拾呢,砰砰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沈娇吓得跳了起来,惊惶地看着沈家兴。 会不会是公差大人找上门了? 沈家兴轻轻地拍了拍孙女的头,让她躲在厨房里不要出去,自己则去开了门,沈娇一声不吭地跟在了后面,这一辈子她都再也不要和爷爷分开了,一步都不分开。 门口的是昨下午那批凶恶的学生,见到沈家兴便恶狠狠道:“沈家兴,赶紧去劳动改造。” 沈家兴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大扫帚便朝他扔了过来,一群学生揪着他就要出去扫大街。 “稍等等,且容我穿件外套。”沈家兴早有心理准备,隔壁的徐家两口子就已经在扫大街了,轮到他是迟早的事。 沈家兴穿上了中山装,柔声交待沈娇乖乖呆在家里,谁来都不许开门,沈娇固执地摇头,非要跟着沈家兴一块去。 拗不过倔强的沈娇,沈家兴只得带上了她,这群学生押着爷孙二人来到了繁华的大街上,颐指气使地让沈家兴扫街,他们则在一旁监督。 沈家兴的腿和腰一直都没恢复,佝着腰扫街没多久就吃不消了,额头上冷汗直冒,沈娇看得心疼无比,忙跑过去抢过沈家兴的扫帚,大声对那群学生道:“我替我爷爷扫街,好吗。” 为的女学生脸一沉,喝道:“的也要扫,和老的一块,谁都别想休息。” 这种资本家的娇姐最可恨,这么就长得这么勾人,以后迟早是狐狸精,现在就要改造好喽。 沈家兴心头一慌,忙抢过扫帚,赔笑道:“孩子还,连扫帚够不着,哪里扫得动?我会扫的,准保好好改造。” 娘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 女学生板着脸斥道:“改造就是要从抓起,再拿把扫帚过来。” 这些新名词沈娇一句也听不懂,她只知道这个坏女人不让爷爷休息,真是个坏女人,比那些公差大人还要可恶。 韩齐修无聊地走在大街上,双手斜插在裤袋里,上半身一件蓝白条纹的海魂衫,外面套了件半新不旧的绿军装,下身是条军裤,这一身在这个时候就是流行的先锋,特别时髦,也特别让人敬畏。 他是来海市看外公的,受了母亲的嘱托,看外公在这场运动中是否受到了波及,还好,爷爷的余荫尚在,外公一家并未受到大影响,连着吃了三磕碜寒酸的泡饭早餐,吃得他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韩齐修便顾自溜了出来吃笼包和豆浆,顺便给爷爷买点啥带回去。 填饱了肚子的韩齐修漫无目的地走着,十五岁的他因为营养充足,长得很高,已近一米八了,在一群南方人中显得很是鹤立鸡群,且因为他身上的军装,还有那冷肃的气质,旁边的行人下意识地便躲得他远远的。 “给那个的剃阴阳头,年纪就烫头,果然是资本家的腐朽作风,剃了!”一个尖利的女声传了过来。 “我孙女儿是自来卷,不是烫的,她还,啥都不懂,要剃就剃我的吧!”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苦苦哀求。 “死老头滚一边去!”恶狠狠的声音。 这时又一个娇嫩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要推我爷爷,我让你们剪头!” 沈娇冲上前扶起被推倒在地的沈家兴,沈家兴大概是扭到了腰,疼得脸都白了,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我让你们剪头,你们别打我爷爷。”沈娇将沈家兴护在身后,虽然害怕,可还是勇敢地面对着这些恶人。 韩齐修心中一动,那个女孩的声音着实好听,就跟爷爷养的黄鹂鸟似的,不知道长得如何? 鬼使神差地,韩齐修脚步顿了顿,朝着声音来源处拐了过去,便看见了明明怕得要死,可还是用她那娇弱的身躯护住身后老人的沈娇。 年纪不大,顶多不会过十岁,巴掌大的脸蛋比他刚才吃过的笼包还要白嫩,红嘟嘟的嘴,高鼻梁,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他隔得这么老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跟毛刷子似的。 还有那一头波浪卷儿,齐刘海儿,韩齐修这一看就看得停不开眼了,他娘的,难怪那些洋囡囡做得跟真人似的,原来还真有人长这样,确实是真好看。 韩齐修觉得他手心有点痒痒,特想上前捏捏那比笼包还要白嫩的脸蛋,是不是也和笼包一样弹,最好是能再咬口,味道要是能比笼包更美那就更好了。 虽然姑娘是长得挺美,可韩齐修却并不想多管闲事,因为爷爷在他来海市前就对他三令五申过,绝对不可以惹事,再者只不过是剃头,又不是剃脑袋,不是大事儿。 沈娇这时正抬起了头,冲着韩齐修的方向,正待抬腿走人的韩齐修心头一震,抬起的腿就再也迈不动了。 “娇娇?”韩齐修喃喃自语,不由自主地往沈娇处靠近了点儿。 注: 老虎灶:老虎灶又称熟水店(也就是专卖开水的店),因烧水处的炉膛口开在正前方,如一只张开大嘴的老虎,灶尾有一很高高竖起的烟囱管,就象老虎翘起尾巴,因此被很形象地称之为老虎灶。 阴阳头:一种侮辱人的做法,把人的头剃一半、留一半,这样的型就叫“阴阳头“,一般是剃光左边,留下右边头。 004 谁在帮他们 此时已有两个学生拿着寒光闪闪的剪刀朝着沈娇走了过去,沈家兴急得想站起来,可越是急他越是起不来,腰却弄得更疼了,冷汗漱漱地流了下来。 Ww W COM “求求你们饶了我孙女儿吧,她还,只是个孩子,求求你们了!” 沈家兴心如刀绞,苦苦地哀求着,他不怕自己受苦,可他不愿意孙女儿受这种苦,剃阴阳头虽然对身体无害,可心灵上的伤害却是无法形容的,他不能想像娇娇以后该如何面对那些异样歧视的目光,那种精神上的羞辱不是一个女孩能够忍受得了的。 沈娇也吓得不轻,她不怕被剪头,什么身体肤受之父母她一点都不相信,可她怕那把大剪子,万一要是错了手,把她耳朵脖子剪了怎么办? “爷爷,没事的,娇娇不怕。”沈娇颤着声安慰沈家兴。 韩齐修面色微变,她也叫娇娇? 再次看向那双在阳光下如同猫眼石般闪着光的大眼睛,带着微微的蓝色,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可若是盯着看上十秒以上,就会被那抹蓝深深地吸引,再也拔不出来。 原来世间还有另一双这样的眼睛! 剪子离沈娇只剩半尺不到了,沈娇吓得闭上了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如同在狂风暴雨下颤抖的草,虽然害怕,可却还是坚强地挺立着。 韩齐修很不开心,他这还没看过瘾呢,不开心的韩齐修那就是个混世魔王,世上没人管得住他,除了韩老将军。 “哎哟!”拿着剪子的女学生手一疼,手腕一松,剪子便掉了,直直地插了下去,目标正对着她自个的脚背。 “哎哟,疼死我了!” 这女学生长得挺高,加度足够,剪子也挺锋利,这一扎就扎了个透心凉,穿了,血顿时就沁了出来,染红了鞋面。 女学生哭爹喊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其他学生也都看傻了,他们剃了那么多阴阳头,今儿个还是头一回生这种事故,还真是稀奇事儿。 韩齐修拿出一毛钱给了个男人,声嘱咐了几句,男人心领神会,跑到前面一脸正气凛然高声道:“为了革命流点血算什么?想想我们的革命先烈,就算是腿断了也照样往前冲,你这点血算什么?简直比资本家姐还要娇气。” “对对对,就是这样,太娇气了!” 旁边的吃瓜群众们一见有人出头,立马便齐声嚷了起来,那么多大人欺负一个女孩,还是个长得像个洋囡囡一样的女娃娃,真是丧良心! 老爷都看不过去了,让你剪女娃娃头,扎到自己脚了吧,该! 任何时候,人民群众的愤怒都是难以抵抗的,趾高气扬的学生们如丧家狗般抬着受伤的女学生溜了,地上留下了一摊血。 沈家兴吁了口气,感激地朝四周看了眼,他刚才躺在地上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女学生的手是被一道光打中了的,明有人在暗中帮了他们祖孙俩。 只是现在他的身份特殊,这份恩情只能记在心里了,怕是永远都没机会报答了呀! 韩齐修偷笑:没有机会爷也给你创造机会。 其他吃瓜群众也都散了,没有一人敢上前来和他们祖孙俩搭讪,沈娇想扶沈家兴起来,可她的力气实在是有限,拼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扶起来。 这时一个头戴乌毡帽的中年男人闷声不吭地冲了过来,乌毡帽将他的脸包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他长啥模样,这男人长得很高大,轻而易举就将沈家兴托在了肩膀上,嗡声嗡气道:“带路!” 沈娇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忙跑着在前面带路,跑得气喘吁吁,总算是到了家,男人将沈家兴放在了沙上,转身就要走。 沈家兴忙叫住了他,让沈娇上厨房拿些玉米粉给这男人做谢礼,男人低声道:“不用,有人付了钱让我送你回来。” 完男人便迅疾地离开了沈家,似是后面有鬼在追他般。 沈家兴纳闷了,今到底是谁在帮他们祖孙俩呢? 屋外韩齐修看了看沈家的门牌号,再随意找了个买菜回来的阿婆聊了几句,嘴角上扬,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沈娇翻箱倒柜地找出了活络油,给沈家兴擦药,擦得她大汗淋漓,看得沈家兴又是难受又是欣慰。 “爷爷,您在沙上躺会儿,我去烧中饭。”沈娇软声道。 沈家兴叹了口气,娇娇虽然得过家中厨娘指点厨艺,可他哪舍得娇娇软软的孙女儿上厨房那种腌攒之地,再以前都有厨娘烧好吃现成的,哪用得着孙女儿亲自下厨啊! 只是现在家里已经没有厨娘啦,而且那个厨娘前几还和那群学生一起讨伐了他一顿,并且多要了两个月工资,沈家兴苦笑地摇了摇头,没再想这些糟心事。 自个儿孙都要对付自己了,更何况外人呢! “娇娇心烫了手,你还是拿了钱票去弄堂口的饭店买两碗汤面回来吧。”沈家兴笑道。 沈娇摇头,虽然她到现在还没搞懂所处的境地,可不妨碍她明白爷爷现在的困境,能节省一分就是一分吧。 在沈家兴的指导下,她点燃了煤油炉,煮了两碗简单的素面,还煎了一个荷包蛋,有点焦黑的荷包蛋让这碗清水面显得格外生动。 沈家兴惊讶地看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感慨万千,俗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的娇娇如今也长大了,可若是可以,他宁愿娇娇一辈子都能在他的宠爱下,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呵! “蛋娇娇吃,爷爷不爱吃蛋。”沈家兴欲将荷包蛋夹到沈娇碗里。 沈娇拿手护住了碗,鼓起腮帮子道:“我也不爱吃蛋,爷爷是不是嫌弃我煎的蛋不好?” “当然不是,娇娇煎的蛋是世上最好的,谁也比不上。”沈家兴忙哄孙女儿,他的自然也是真心话,那个卖相并不是太美的荷包蛋是无价之宝,给他千金也不换。 推让了半,最后这个蛋还是祖孙俩分着吃了,一人一半,沈娇吃着久违的鸡蛋,香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沈家兴也被孙女儿的情绪感染,竟将一碗面都吃完了,出了身汗,身子也舒服了些。 沈家兴是真累了,填饱了肚子,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沈娇趴在边上也跟着睡了。 005老天诚不欺她 沈娇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个极长极长的梦,梦里也有爷爷,可爷爷却穿着奇怪的衣服,头也剪短了,那比金子还要宝贝的胡须也剃了,看着年轻了不少。Ww W COM 梦里的她也变了,变得好,还总是喜欢哭,虽然她以前也爱哭,可自从家里出事后,她就再没哭过了,也再没撒过娇了。 梦里还有好些奇怪的人,像走马灯似地在她面前转悠,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嘴脸,有笑里藏刀的,有恶声恶气的,有冷若冰霜的,有不起波澜的,还有满脸厌恶的……惟有爷爷的脸上眼里都是慈爱,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沈娇满足地笑了,只要爷爷还在她身边就好,其他人喜不喜欢她,她根本就不在乎,反正都习惯了! 睡到一半醒来的沈家兴瞧了瞧色,竟有些暗了,扯亮了台灯,见到孙女儿弯弯的嘴角,心下一松,嘴角上扬,压在心上的大石轻了不少,将沈娇抱在了沙上,盖上薄毯,竟又沉睡了过去。 沈娇继续做着那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她有着极为奇怪的口音,软绵绵的,听起来很娇,她还叫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为姆妈,叫另一个表情冷淡的男人为爸爸,还有伯伯伯母,叔叔婶娘,哥哥姐姐弟弟,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这些人都不喜欢她,每个人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惟独没有喜欢,可面上却要装出喜欢她的表情,从她手里骗爷爷的东西,梦里的她可真傻,总是被人骗走东西,尤其是那位姆妈,骗得最多。 真是个笨蛋,怎么会这么笨呢? 沈娇气极了,恨不得敲醒梦里自己的脑袋,怎么能把爷爷的东西给外人呢? 好在后来爷爷现了,把她的东西收了起来,那些人就再也骗不到了,沈娇这才高兴起来,爷爷最厉害了。 梦里的她生活得很幸福,虽然仆人少了许多,房间了些,可她连配边疆那种苦日子都过了下来,梦里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可是这般美好的生活也没有持续多久,家里来了好些人,爷爷他们是京都来的学生,这些学生都好凶,不仅打爷爷,还在家里乱翻东西,就跟那些公差大人一样凶。 而且这些学生还是那个姆妈带来的,是因为爷爷送了她一只玉碗,好奇怪,这个姆妈怎么知道爷爷把玉碗送给她了? 明明当时没有人看到的啊? 对了,她的玉碗呢? 这可是沈家的传家宝,她不能弄丢的,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爷爷? 沈娇下意识地伸手朝胸口摸去,竟摸了个空,玉碗没了,她吓得立马清醒,映入眼帘的是面前一个灯罩里朦朦胧胧的桔黄色的光。 这个灯罩倒是比她以前用的犀角灯罩要好看,亮度也高一些,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情去研究那个漂亮灯罩的材质,而是再次伸进胸口,依然是空的。 沈娇脑袋顿时懵了,呆呆地看着在沙上熟睡的爷爷,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她把沈家的传家宝弄丢了! 她对不起爷爷! 眼泪滴在了她摊开的左手上,一颗又一颗,清亮的眼泪在她嫩白的手心里汇集成了一汪极的清泉。 沈娇突然觉得左手有点胀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手心里钻出来似的,她狐疑地看向这只手,眼泪再次滴了颗在手心里,顿时,一股暖流自手心淌出,涌向全身,舒服得她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软软地靠在沙上,一动也不想动。 感觉到左手心上似有东西,沈娇低头朝手心看去,这一看,她差点没叫出声来,吓得她忙用手捂上了嘴。 她的手心上赫然正是那只晶莹剔透的玉碗,看着似乎更透了些,在灯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彩。 可让她惊讶的并不是玉碗的突然出现,而是玉碗里有两颗淡黄色的蜡丸,正是爷爷去前留给她的自江南神医处重金求来的还魂丹,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 可她记得爷爷明明只给了她一颗啊! 为何现在变成两颗了? 沈娇身子猛地一振,惊惶地看向沉睡的沈家兴,白的微妙感现在被放大了无数倍,是那些坏人叫爷爷的名字时就生起的异样感觉,现在终于清晰了。 她的爷爷名叫沈齐家,是沈家第九代族长,也是当时整个朝廷最有钱的沈百万。 爷爷不是叫沈家兴,这个沈家兴虽然与爷爷长得一模一样,可他不是爷爷,爷爷已经在流放的路上病死了。 沈娇捂嘴沉闷地哭着,眼泪肆意地淌了下来,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还有这个身体原来的女孩的今世。 她也叫沈娇,可却不是现在1966年秋的海市沈家的姐沈娇,而是五百年前的沈家最受家主疼爱的沈家姐沈娇,在流放到边疆后被父母亲人逼死的沈娇,那时她才十五岁。 “娇娇别害怕,爷爷在呢!”床上的沈家齐大概是在做梦,嘟嚷着了句话。 沈娇听了后眼泪流得更凶了,爷爷,这个沈家兴是您的转世吗?否则为何会同您长得一模一样? 也是姓沈,还给了娇娇同样的玉碗,也同样是沈家的传家宝,更是对娇娇一样的疼爱! 沈娇心中一动,擦干净了眼泪,从柜里摸了面镜子出来,借着台灯昏暗的光照了起来。 正是她时候的相貌,尤其是那头卷和特别白皙的皮肤,爷爷其实并不是沈家嫡系子孙,而是庶子,他的母亲是位美丽的胡姬,因为甚得家主的宠爱,在爷爷六岁时就被主母害死了。 后来爷爷凭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沈家的族长,让爷爷遗憾的是,他的子孙后代没有一个遗传了那位胡姬曾祖母的容貌,惟有她却与那位曾祖母有七八分相似,也所以爷爷才会对她格外与众不同,甚至还亲自给她取名为沈娇。 意为他沈齐家的掌中娇,心头宝! 沈娇眨了眨眼,幽蓝的瞳仁在灯光下似蓝宝石一样神秘,她咧嘴笑了,心底里更是相信了她和爷爷一定都同样转世投胎来到了五百年后,否则岂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爷爷过,她的眼睛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除了曾祖母,再没有第二个人会有她这么美丽的眼睛! 所以她还是她,爷爷也还是那个爷爷,只不过是地方换了,年代换了而已。 不怕,只要她还能够和爷爷在一起就行! 去阎王殿走了一趟的沈娇很轻易地就接受了现在的处境,跪在地上虔诚地对拜了三拜,老爷还是善待她的! 006神奇的玉碗 心定下来的沈娇将原主的记忆理了理,眉头微箴,女孩的记忆很混乱,且大都是有关吃喝玩耍的,对她了解现在的环境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Ww W COM 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最起码她知道了两点,一是她和爷爷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众叛亲离,内忧外患;二是她这一世的父母亲人也依然同前世一样,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沈娇不由苦笑,看来她是注定无父母缘亲人缘了! 沉睡的沈家兴又咕噜了几句,沈娇重又开心起来,苦涩立时便烟消云散。 爷爷曾过,爱是相互的,就跟做生意一样,要投本钱进去的,那些人不爱她,她也正好不用爱他们,投那么多本钱去爱,可是很累人的! 沈娇走过去将沈家兴身上滚落的毛毯拾了起来,心地替他盖好,重又想起了玉碗。 沈娇自碗里取出两颗蜡丸,一模一样,就跟那双胞胎似的,根本就辩不出两颗蜡丸有何区别。 她有心想捏破蜡丸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有丹药,可又担心会影响了药效,最后她还是没有捏破蜡丸,两颗就两颗吧,大不了等用的时候再捏破好了。 沈娇将玉碗托在眼前仔细端详,大为奇怪这只玉碗是怎么出现的? 想到刚才左手心奇怪的感觉,她不禁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也许这只玉碗就是藏在她手心里的? 这念头才一兴起,沈娇便暗笑自己脑子傻了,玉碗怎么可能钻到手里的?这样她的手岂不是要破个大洞了! 可奇怪的事情又生了,沈娇就这么睁睁睁地看着玉碗嗖地一下在眼前消失——没了。 这回她倒是没怎么慌张,心里也有点数了,她摊开左手,在灯光下看了又看,的,白白的,嫩嫩的,很漂亮的一只手,上面什么洞也没有。 玉碗是钻到哪去了呢? 才一念叨玉碗,那种暖流又出现了,玉碗也随之出现在她手心里。 连着试了五六次,沈娇已经能够确定这只玉碗是可以藏到她手心里了,只要她不想它,玉碗就不会出来。 沈娇对此十分满意,觉得真是佑沈家,赐给她这么好的一种藏宝方法,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玉碗会被人抢走了。 只可惜玉碗只有这么点大,只能装这么点子东西,要是玉碗能够把沈家的东西都装进去,那她沈家也不会招来皇帝眼红,把沈家的家产都抄了,沈家族人上下一百多口还落得个配边疆的惨境。 沈娇的念头才起,突地眼前景象一变,沙前茶几上的果盘、饼干盒、烟灰缸等竟似被台风卷起一般,径自朝着她飞来,沈娇吓得紧紧捂住嘴,一动也不敢动,闭上了眼睛,等着这些东西砸过来。 可是她等了许久,一点动静也无,她讶异地睁开眼,却见茶几上已是空空荡荡,那些东西却踪影全无。 去哪了? 沈娇懵懂地看向静悄悄躺在她手上的玉碗,她心里有种感觉,那些东西怕是被这玉碗收走了。 可这么的碗,怎么可能收走那么多的东西呢?难道是观音菩萨的玉净瓶?能装下万物? 沈娇吃吃的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竟会有这般奇怪的念头。 只是那些东西到底是去哪了,她得把这些找回来呀,否则爷爷问起来,她怎么解释? 突然,她的眼前就出现了茶几上的东西,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房间并不是大大,也就现在沈家的客厅大,大约两丈见方(约四五十立方)。 茶几上的东西都安静地躺在房间的角落里,沈娇试了下,东西可以拿出来,只要她集中精神去想即可,便没去管那些东西,她被房间里的另两只箱子吸引了。 箱子并不大,一尺见方,只是箱子的材料却是难得的阴沉木,这么珍贵的阴沉木箱子里会装什么东西? 沈娇才想着打开盖子,其中一只箱子就开了,她惊得忙捂住嘴,朝箱子里看去,里面竟是满满一箱晶莹的粳米,让沈娇高兴的是这些米也是可以拿出来的,这才是她最开心的,经历过流放路途的饥饿和疾病后,在她心目中的最珍贵的只有粮食和药材。 只是这一箱米也太少了些,就算是熬粥也只够她和爷爷吃半个月的,中午煮面时她已经现家里的粮食并不多了。 叹了口气,沈娇盖上了箱盖,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太贪心,能够同爷爷一起再生,再还能有这么一箱白米,这已是难得的机遇了,做人不可不知足啊! 一只箱子是白米,那另一只箱子是什么? 沈娇来了兴趣,打开了另一只稍大点的箱子,却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些盒子和瓷瓶,上面还贴着纸条,纸条上的字不是太漂亮,比狗爬字稍好点。 拿起一只盒子,纸条上写着‘人参养荣丸’,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两颗蜡丸,沈娇忍着心中的惊疑,再拿起一只瓷瓶,写着金疮药,显然瓶里盛的是外伤药了。 还有一些也大都是常见药,像止泻散、藿香丸、儿惊风散等,药备得很齐,但却都只有两份,沈娇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这个箱子还有空余,为何不多备一些呢? 沈娇在箱子里还找了一只盛有百年山参的盒子,另外还有一只装了金元宝和银元宝,也是两份。 她合上箱盖,再打量起了房间,却再没有现其他东西,房间里只有这两只箱子和她收进去的那些东西。 沈娇已经觉得很满足了,米和药虽然少了些,可省着点还是能够撑一段时间的,她有两只手,只要肯吃苦,还怕会饿死吗! 正待退出房间时,沈娇却现在房间的另一角落里有着一扇门,是真的门,她现在尚能走进去,爷爷可就只能爬进去了。 只是门却紧闭着,上面挂着一把紫铜九环暗门锁,沈娇暗自心惊,九环暗门锁的工艺已经失传很久了,据仅传下来两把,一把在皇宫,另一把则由沈家老祖宗收藏,可却在战乱时遗失了,自此世间仅剩皇宫那一把。 没想到玉碗里竟还有一把! 可钥匙呢? 这种九环暗门锁的钥匙多为子母匙,母匙用来开启锁孔,子匙则用来顶暗门,只有两把钥匙同时开启,方可打开这把锁,否则就算是最为高明的锁匠也打不开。 沈娇四处搜寻也没有找到钥匙,只能对这把锁望洋兴叹,心里却对这扇门后的东西十分好奇,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宝贝? 若是有一屋子的粮食那才叫好呢! 沈娇顾自做了一会儿美梦,便不再关心那道门了,既然进不去,那就不进好了,万事皆不可强求,这也是爷爷教导她的。 她再次来到两只箱子处,想带些米和人参养荣丸出去,看着这些亮晶晶的大米,沈娇忍不住地欣喜,将这些米不住地翻滚,似那高空挂下的瀑布一般。 这是爷爷以前去乡下收租子时最爱干的事了,而她跟着爷爷一道也会这样不断地用手翻滚着大米,米在手心里流淌,心里只觉得踏实。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以前她体会不了爷爷这句常挂在嘴边的话,可饿过痛过病过死过的她,却已经能够理解了。 现在她不慌啦! 只是这些两只箱子是谁存进去的呢? 007以少变多 沈娇怀疑是沈家祖先放的东西,也许很有可能就是那位传奇神秘的老祖宗。 WwWCOM 否则那把紫铜暗门锁怎会出现在这里的? 翻滚了好一会儿大米,心里比金砖还要踏实了,沈娇跑到厨房里想要把米倒一些进米缸,米缸里的米不多了,且还是**的籼米,哪有这粳米好吃。 才倒了浅浅的一层,突然一张字条飘了出来,沈娇拾了起来,仍然是那比狗爬字俊点的草书。 “以少变多?” 沈娇轻轻地念着纸条上的字,这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东西以少变多? 沈娇满腹狐疑,想不明白这位写字难看的祖宗到底是想什么,她不死心地在米里翻了又翻,倒是又翻出了一张字条。 “人怕出名猪怕壮,心驶得万年船,切记切记!” 沈娇苦笑了几声,沈家可不就是太出名了么,惹来了一群豺狼的觊觎,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 老祖宗的话果然是金玉良言啊! 再翻了翻,可却没再搜出纸条了,沈娇失望地将两张字条收好,她到现在还是没明白那个以少变多是什么意思。 她甩了甩头,继续装米,却现被她捏在手里的玉碗里竟有了半盅米。 咦? 她记得刚才玉碗里好像是空的,并没有盛米的呀,难道是她记错了? 沈娇也没多想,她一时还没有适应用意念收回玉碗,便将玉碗放到地上,继续往缸里倒米,头一回用意念控制,她倒得挺费力,弄了一头汗,总算是倒了半缸米。 而箱子里的米也去了一层,看得沈娇有些心疼,这米也太不禁倒了,要是倒完后能自己再满上那该有多好啊!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她这还真是得寸进尺了,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再次笑话了一番自己的痴心妄想,沈娇站起了身子,准备收了玉碗回去继续睡觉。 只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沈娇的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赶紧伸手捂住嘴,颤抖着手去碰触地上的玉碗。 玉碗里盛满了让人眼热的大米,满得冒尖了,且还有一些漏在了地上,铺了浅浅的一层。 怎么会这样? 这回她可记得清清楚楚的,玉碗里就只有那半盅米而已,怎么会多出这么多米来的? ‘以少变多!’ 沈娇的脑海里闪过老祖宗的那张狗爬字条,心跳加,也许她刚才的念头并不是痴心妄想?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沈娇忙拾起玉碗,空了碗里的米,只剩下一粒米留在碗里,然后她就这么捧着玉碗死死地盯着,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瞪着的眼睛有了涩意,碗里的那粒米还是那一粒,没多一粒也没少一粒,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碗里,沈娇失望之极,难道她的猜测是错的吗? 不,这碗绝对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否则刚才那些米又是自哪里来的? 沈娇闭上眼静静地回想着刚才她对玉碗做了些什么,一点一点地往后倒退,她眼睛一亮,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刚才玉碗里的米是自那个箱子里取出来的,而她试验的米却是玉碗变出来的,或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沈娇重又兴奋起来,从箱子里取出一粒米,再次放进玉碗里,果然,没多久,玉碗里的米变成了两粒,三粒,四粒……,约一盏茶时间,碗就盛满了,眼看着就要漏出来了。 她忙将玉碗放进米缸里,看着那米一点一点地增加,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沈娇强忍兴奋,再用其他东西试了试,现药丸和金元宝也都可以变多,不过时间要慢好些,而且也都是只能用箱子里的方可变化,玉碗本身变出来的就不能再变化了。 她再拿家里的东西也试了试,同样也能变多,只要不是玉碗变出来的东西就都能变化。 沈娇抱着玉碗不住地亲着,真是个好宝贝,以后她和爷爷可再也不用挨饿了! 开心的沈娇跑到沉睡的沈家兴旁边,声地叫道:“爷爷,爷爷,快醒醒!” 话一出口,沈娇这才意识到她的口音也变了,白她都没注意去听,可现在夜深人静,她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突兀了。 她的口音由金陵官话变成了软绵绵的吴侬软语,倒是与沈家的家乡话有些相似,沈娇不及细想,继续叫沈家兴:“爷爷,我们有好吃的了,不用挨饿啦!”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家兴醒了过来,却见孙女儿开心地咧嘴冲他笑,头上的伤口看着像是好了些,没有先前那般吓人了。 孙女儿的开心感染了愁绪满腹的沈家兴,笑眯眯地问道:“娇娇梦里吃到什么好东西了?” 沈娇总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做什么梦都会当成真的,然后巴巴地跑来告诉沈家兴,把沈家兴逗得直乐。 “不是做梦,爷爷,我们有好多好吃的了,不用饿肚子了,你快看这个宝碗!”沈娇有些语无伦次,激动地将手上的玉碗托在沈家兴面前。 沈家兴不禁莞尔一笑,这宝碗不就是他前两送给娇娇的生辰礼吗? 娇娇肯定是又梦到什么美事了! 见沈家兴面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沈娇急了,她眼睛一亮,暗念宝碗回去,手心里的玉碗就这般诡异地消失了。 沈家兴吓了一跳,使劲揉了揉眼睛,玉碗还是没有见着,明刚才不是老花眼,正要问沈娇把碗藏哪去了,沈娇狡黠一笑,默念宝碗出来,玉莹莹的玉碗便又出现在她的手心里,沈家兴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和娇娇一起在做梦? “爷爷,这真的是宝碗,是我们沈家的宝贝,你看,这碗能以少变多。” 沈娇将一粒米放在碗里,一变二,二变三的惊人场景又在沈家兴面前上演,他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想到祖上流传的那个传,手都激动得颤了! “娇娇,你可真是爷爷的好娇娇啊!” 兴奋的沈家兴抱起沈娇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好几口,沈娇吃吃地笑着,前世自她七岁后,爷爷就再也不亲她了,是男女有别,现在这个朝代还真不错,不讲究那个男女有别。 嘻嘻,真好! 008 悲催的沈家 沈娇想让沈家兴看那个房间,可沈家兴根本就看不到,只有她把东西拿出来了,他才能看到。 WwWCOM “既然宝碗是娇娇的,那自然只有娇娇可以看到了,这样更好,别人就不会来抢娇娇的宝贝了,娇娇一定要把宝碗藏好,除了爷爷谁都不能,明白吗?”沈家兴殷殷叮嘱,就怕孙女儿年纪不懂事,被张玉梅那个坏心肠哄骗了。 “我就和爷爷,世上只有爷爷对我最好,其他人都是坏人。”沈娇靠在沈家兴的怀里闷闷地着,只是她的声音过于娇软,就算是赌气话听着也跟撒娇一般。 沈家兴呵呵笑了,也不一些世上还是好人多的话,如今这年代不太平,娇娇还是抱着‘其他人都是坏人’的观点为好,能够少受一些伤害。 沈娇将先前倒出来的粳米重又用坛子盛好装了回去,这些可是母米,要用来生子米的,不能浪费了,做完这些后她再将玉碗放在米缸里,以这玉碗生米的度,不用多久就能装满一缸子了。 “爷爷,玉碗里还有好些药丸子,您吃颗人参养荣丸,这丸子最是养人的。” 沈娇拿出一颗她之前变化出来的人参养荣丸,捏破了蜡丸,露出了里面散着浓郁药香的暗褐色丸子,捧到沈家兴面前,再倒了碗温开水,让他和水服下。 沈家兴一闻到那药香就知道这养荣丸里的人参绝对是真正的极品百年野山参,现今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感慨万千,果然是无绝人之路,原本以为他们爷孙俩会穷途末路,可却没想到竟是柳暗花明! 他的娇娇果然是下最有福气的娇宝啊! 感慨了一番,沈家兴一口吞下了丸子,丸子才一入口,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竟觉得全身一阵轻松,腰间隐隐的疼痛也减轻了好些,两条僵硬的腿也松泛了。 果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好啊! “爷爷,您腰还疼不疼?这里还有跌打膏,我给您贴上吧?”沈娇手心里摊着一片黑乎乎的狗皮膏药,散着冲鼻的药味。 沈家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问道:“娇娇知道怎么贴膏药吗?得先用……” 沈娇脆生生答道:“知道,要先用火烫了,再贴上去,对吧?” “对,娇娇可真聪明。”沈家兴欣慰地点头,敛起了衣服,让孙女儿替他贴膏药。 沈娇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这个爷爷肯定就是前世爷爷的转世,夸她的话都是一样的,不多一字也不少一字呢! 点燃蜡烛把膏药烫得热乎乎的,再用热毛巾将沈家兴的后背擦了擦,‘啪’地一下按在了伤处,沈家兴舒服得嘶了声,火辣辣的酸爽真是让他欲罢不能。 老祖宗的狗皮膏药可真是好! 瞧这药效强的,他现在就能把海市复兴中路全扫得干干净净,一片落叶都不带有的。 “爷爷,您再歇着,我去把厨房收拾好。”沈娇道。 沈家兴哪舍得宝贝孙女儿累着,现在他身子轻便了,自然是要好生照顾孙女儿了,忙起身让沈娇去睡觉,他去收拾厨房。 沈娇不肯,表示她一点都不累,沈家兴也随她,爷孙俩一道去了厨房,却见米缸里已有了半缸米了,两人齐齐咧嘴露出大白牙,满足地喟叹了声。 “呆会就煮一锅大米饭,咱爷俩吃顿饱饭,再炒仨鸡蛋。”沈家兴豪爽地表态。 沈娇嘴里的口水立马就溢了出来,闪着大眼睛不断点头,白米饭呀,她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吃着了呢! “再蒸碗鸡蛋羹,多搁点香油,咱们现在手里有粮,不慌了!” 沈娇软绵绵的声音得沈家兴心花怒放,抱起孙女儿狠狠亲了口,哈哈大笑:“对,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这可是咱们沈家的家训,娇娇得真对。” 沈娇吃吃地笑了,忙滑了下来,虽然她很享受被爷爷抱着,可她现在已经大了,可不能累着爷爷了。 “爷爷,您看这字条,是宝碗里找到的。”沈娇将两张狗爬字的字条拿给沈家兴看,这是沈家老祖宗的手书,自然得拿给爷爷看。 沈家兴一看到字条上的狗爬字就更加确定了玉碗正是沈家老祖宗当年家的聚宝盆,传沈家老祖宗不过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放牛娃,因为偶得了聚宝盆,以少变多,这才成为了全国富,名扬下。 “人怕出名猪怕壮,果然是至理名言,咱们沈家就是太出名了啊!”沈家兴长吁短叹,想想沈家的家族史,他这就是满腹心酸泪啊。 沈家人就算是没有聚宝盆,也个个都是经商好手,也所以就算是沈家人被碾落到了泥泞里,只要人在,沈家就一定会重新迹,财源滚滚。 正是因为沈家有钱,就是那只肥得流油的猪,刀子可不就霍霍飞来了么! 据沈家族谱不完全统计,沈家自老祖宗那代传到现在,大约近千年,沈家经历过大大的抄家约八次,流放边疆约六次,还有两回是满门抄斩了,那两回沈家可是差点就断香火了,好在祖先早留好了后路,这才让沈家一代一代传了下去。 就算是沈家人改姓了也没啥卵用,皇帝一样能找着他们! 只要找最有钱的那户人家,一准没错! 沈家兴重重的叹了口气,抹了把脸,起来都是泪啊,这第九回可不就是轮到他了么! 好在他早就备了后着,嘿嘿,沈家的好东西可都在他手里捏着哪,谁也别想拿走! 想到那些藏在地窖里的宝贝,沈家兴不免担心起来,儿子儿媳妇都是眼皮子浅的,万一他们要是再去举报,这些宝贝可就危险了。 心里着急的沈家兴心中一动,想到孙女儿的那个房间,忙声问道:“娇娇,你那个房间有多大?” “咱家客厅那么大,能装不少东西。”沈娇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沈家兴眼睛一亮,够大了,他本就是杀伐果断的人,当下不多久他便有了决断,大米饭呆会再煮,先把宝贝藏好了再。 “娇娇,爷爷有些东西要藏在你碗里,你能保证不给你姆妈父亲他们骗走吗?”沈家兴还是有些不放心,主要是孙女儿有前科啊。 “才不会,他们都是坏人,不是好东西!”沈娇把头摇得似拔浪鼓一般。 沈家兴心酸酸的,娇娇是让那些白眼狼伤透了心啊! 009蛋炒饭,搁仨蛋(只对你绽放微笑和氏壁+) 祖孙俩鬼鬼祟祟地来到客厅的楼梯口,沈家兴将扶手上的那颗朱红盖子用力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再往左转了六圈,只听楼梯下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沈娇循声朝楼梯下找去,却见楼梯下的储藏室墙上竟开了道门。Ww W COM “爷爷,这里是暗室吗?” 沈娇对沈家有暗室并不奇怪,以前的沈家也有暗室,爷爷将沈家的财宝都藏在了暗室中,只可惜皇帝的公差大人就跟狗一样,东嗅嗅西嗅嗅就把暗室找着了。 “对,正是暗室,里面可有好东西,以后都给娇娇。”沈家兴笑眯眯地着。 那一窝白眼狼他沈家兴就当是没生过没养过他们,连片金叶子都不留给他们。 沈娇对宝贝并不是太在意:“这些宝贝不能吃不能穿的,都是死物,当不得大用。” 沈家兴身子一震,似醍醐灌顶般,往日的执念竟一下子就解开了,是啊,就算他藏了一座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现在照样不是还得饿肚子? 甚至还因此落得个挨打扫街的下场! 唉,枉他沈家兴活了六十年,竟还不如娇娇一个九岁的女孩儿看得明白,还有他沈家几十代,都是看不透啊! 因沈娇的一句话大彻大悟的沈家兴看着沈娇的眼神更显慈爱,拉着沈娇一起进了暗室,暗室并不大,也就半间客厅大,可却装得满满当当的,箱子摞箱子,多的都叠了三四只,看得沈娇心惊肉跳的。 沈家兴打开了只箱子,沈娇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前世的她见过的好东西比当朝公主都还要多,眼界早养刁了,这箱子里的珠宝玉器当然不错,可还是入不了她的法眼。 沈家兴一见孙女儿那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禁暗叹孙女儿这气度可真不是常人能比的,这要换了一般的姑娘,见了这么多珠宝,哪还能如此镇定? 不错,沈家的姑娘就得有这份气度! 清点了一番他的财富,沈家兴不免又得意起来,自夸道:“知道爷爷宁可把大别墅交公,也要来住别墅的原因吗?” 沈娇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为啥,娇声答道:“因为这栋房子里有财宝。” 沈家兴开心地抱着沈娇又亲了口:“娇娇可真是爷爷肚子里的蛔虫啊,爷爷想啥都知道。” 想到蛔虫那恶心的模样,沈娇皱起了脸,爷爷这文才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啊,总是用词不当。 沈家兴越想越是为自己的英明壮举得意,狡兔三窟,他沈家兴可不止三窟,祖先那些血泪教训他岂能没有启,明面上的公司房产都是他弄来给外人看的,沈家真正值钱的宝贝可都在这个暗室里呢! 嘿嘿! 待沈家兴一个又一个箱子都看过点过满足无比后,沈娇这才运用意念,将这些箱子收进了玉碗中,东西有些多,她收完箱子后,感觉额头那里抽抽地疼。 怕沈家兴担心,沈娇强忍着没出来,沈家兴还以为她是困了,便让她去睡着,而他则去煮大米饭,炒鸡蛋蒸蛋羹。 沈娇也确实是有些撑不住了,才刚躺下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竟睡到了明,沈家兴见孙女儿睡得香,便自己一人煮了些饭吃了,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沈家兴炒了两碗喷喷香的蛋炒饭,奢侈地搁了仨鸡蛋,洒上点葱花,盛在瓷白的盘子里,金黄的鸡蛋,微黄的饭粒,碧绿的葱花,啧啧,色香味俱全哪! 他这手艺就是大酒店的大厨也比不上了! 爷孙俩似那饿虎下山一般,以百米冲刺的度吃完了盘中的蛋炒饭,连葱花都没有放过,盘子被舔得干干净净,清洁溜溜,连洗都不用洗了。 “真好吃,呃,好饱,呃!”沈娇摸着肚子,响亮地打了两个饱嗝,惊得她忙伸手捂住嘴,难为情地冲沈家兴笑了笑了。 太丢脸了,她这一时情急竟连细嚼慢咽不可出声的礼仪都忘了,实在是太过粗鄙! 沈家兴却毫不在意,命都快没了,还讲个屁规矩! 饭吃饱了,街还是要扫滴,沈家兴嘱咐了沈娇一番,怀里揣了两个玉米饼子,便扛着大扫帚扫街去也,雄纠纠气昂昂的,就跟扛着枪上战场一样,精神百倍,看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就没见过去扫街还这么开心的,其他的哪个不是愁眉苦脸有气无力的?这人怕是刺激得傻了吧? 可怜哉! 沈家兴毫不在意周围行人异样的眼光,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他现在可是底气十足呢! 沈娇并没有跟着一道去,沈家兴让她在家里多生些粮食出来存着,以防不时之需,沈娇深以为然。 将门窗都锁好了,沈娇便开始忙碌了起来,玉碗用了几次,她也算是摸到一点规律了,这玉碗是能变化大的,如酒盅大,大则能变得似米缸那般大。 这倒是挺不错,要不然鸡蛋那么大的东西就盛不了了。 一上午沈娇生了一袋大米,半袋面粉,半袋玉米粉,十几个鸡蛋,她还在碗橱里摸到了一块腊肉和一段香肠,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全扔进了玉碗里了。 似仓鼠一样将能生的都生了些在玉碗里存着,厨房里只放了一点点,就像是随时都要断炊的惨样,财不可露白,祖训时刻不能忘啊! 一切准备妥当,沈娇抬头看了看色,拎着煤饼炉去了院子生火,早上沈家兴和她大致了如何引火,她以前在边疆也用过,边疆人大都用这些石碳烧饭,只不过模样有些不一样,这里的石碳竟像藕一样的。 团好一张旧报纸点燃扔进炉子里,再将拾来的碎木片也扔进去,不一会儿木片便烧得旺旺的,沈娇忙夹了一只煤饼加上去,破蒲扇扇个不停,从煤饼孔里泄出来的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咳个不停。 这里的石碳质量太差了,不如边疆的好,火还没上来呢,烟都能把人呛晕,沈娇嘟嘴埋怨了几句,拿手擦了把眼泪,继续扇风,晚上可还得用这煤饼炉子做饭呢! 韩齐修刚走过来就看见脸上一道黑一道白,眼泪汪汪的沈娇,蹲在地上抹把眼泪留下一道黑,再扇一阵风,扇到最后,烟没了,火熄了,脸上成了花脸猫。 沈娇看着眼前烟消火熄的煤饼傻了眼,咋就熄了呢? 明明她都是按照爷爷的做的呀! 眼泪莫名就流下来了,破煤饼也欺负她,都不是好东西! 韩齐修趴在墙头看着委委屈屈的姑娘,忍不住咧嘴笑了,真是个爱哭的娇气包! 010哪来的登徒子 沈娇伸手再抹了把泪,咬了咬牙,准备继续引火。 WwW COM ‘噗!’ 沈娇警觉地抬头看向墙头,见到了趴在墙上笑眯眯的韩齐修,韩齐修暗自欣慰,警觉性和反应灵敏度都不错,以后他再好生训练一番,定能让娇气包在他刚爬上墙头时就有所现。 见到自家墙头上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且还是个陌生男人,沈娇紧张地握住了夹钳,这个男人定是登徒子,她以前在边疆也遇到过,对付这种毛贼,坚决不能手软! 姑娘,你大概是忘了,现在你不过才是株育不良的豆芽菜,哪个瞎眼的登徒子会看上你? “你赶紧走,否则我就要叫人了!”沈娇壮起胆子大声喝斥,只是她的声音娇软,就算是吼破了,听在韩齐修耳朵里也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韩齐修坏坏地笑了,略带点痞气地道:“你准备叫谁啊?你叫了也没人敢过来。” 不知为何,他一见到这只娇气包,莫名就想欺负她,就如同他以前总爱欺负娇娇一样,看着娇娇被他欺负得直叫唤,他这心里就舒坦啦! 沈娇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世人都是只管屋前雪的,尤其是沈家现在这个处境,她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过来帮忙的。 将手里的火钳捏得更紧了些,只能指望这把钳子了! “坏人,登徒子,我打死你!” 韩齐修见这丫头呆呆地站着,还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了,正要几句软话哄她时,却见沈娇抡着火钳冲了过来,闭着眼睛没头没脑地挥舞,只是全打到了墙上,看得韩齐修直乐呵。 沈娇舞得手都酸了,想着刚才她感觉到火钳似是有打到东西,登徒子应该被她赶跑了吧! 睁开眼朝上看去,登时就傻了眼,登徒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弯下腰脸凑得极近,吓得沈娇扔了火钳就要往家里跑。 韩齐修叹了口气,他长得虽然不是面如冠玉的美男,可也算是相貌堂堂了吧,读书时可是有好些女学生冲他飞媚眼来着呢,咋这娇气包看了他就跟见了鬼一样呢? 同学,你家的娇气包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你用这种爬墙的方式出场,人家不吓坏才怪呢! 伸手揪住丫头的衣领,沈娇蹬了好几下腿,蹬不动,急得壮起胆子叫道:“登徒子,你赶紧走,我爷爷马上就回来了。” 韩齐修哑然失笑,登徒子? 这个称号挺新鲜,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叫他,只是这个娇气包哪里值得登徒子上门的? “豆芽菜操心的还挺多,放心,就你这瘦巴巴的,让我啃我都下不了嘴。”韩齐修睁眼瞎话,其实他还是蛮想啃娇气包的嫩脸蛋来着,可惜忒脏了点,实在是下不了嘴。 沈娇闻言低头打量自己的身子,这才意识到她现在还只是个孩呢,不禁松了口气,只是对韩齐修的警惕还是没有放松。 “坏人,快放我下来!”沈娇不断地扭着身子,想要挣脱韩齐修的钳制,可却是白费力气。 韩齐修笑嘻嘻地松了手,沈娇直接朝地上摔了个屁股墩,疼得她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哗哗地流,太丢脸了,竟然在外男面前用这种不雅的姿势下地。 “喂,别哭了,要不我替你揉揉吧?” 韩齐修没想到不过是摔了一下,这丫头竟然会哭得这么伤心,不禁慌了,软声哄起了沈娇,这要是让韩家人看到了,眼珠子准能弹出来,混世魔王还能把话得这么温柔? 沈娇气得停下了哭泣,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他,尖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不要你揉!” 韩齐修摸了摸鼻子,呵呵地笑了几声,丫头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有点意思! “我叫韩齐修,韩信的韩,齐家修身的齐修,记牢了?”韩齐修表情很严肃,他是来告别的,爷爷打电话来催他回家了,晚上就要上火车,不知怎的,他就走到了沈家门口,见到花脸猫娇气包,忍不住就要逗弄一番。 沈娇不明白这个坏人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名字,可她还是点了点头,闷声道:“记牢了,韩齐修!” 其实在听了这个名字后,她对韩齐修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刚才韩齐修在到韩信时眼睛亮晶晶的,很明显这个人是崇拜韩大将军的,而且能够起以‘齐家修身治国平下’来为自己命名,想来这人应该是有大抱负的,不至于同她一个女子为难吧! 韩齐修满意地勾唇笑了,伸手在沈娇脑袋上的卷毛上揉了揉,又软又柔,果然同他想像的一模一样,再嫌弃地瞧了眼花脸,实在是下不了嘴。 算了,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啃吧! 沈娇一动也不敢动,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劝自己,只是摸摸头,不算失了清白,摸头总比砍脑袋要好。 韩齐修狠狠地揉搓了一番,大大地满足了他痒痒的手,见丫头呆呆愣愣的,他忍不住又担心起来,他这一走,要是再有人来欺负娇气包可咋办? 娇气包可是他看上的东西,只有他韩齐修能欺负! 不行,得想办法把娇气包弄到眼皮底下看着,回去就想办法。 韩齐修蹲下身子重新点燃木片,并用火钳将炉子下面掏空,火一下子就旺了起来,扭头冲沈娇道:“引火最要紧的是上下通风,你这下面都堵实了,能引得着才怪呢!” 沈娇朝煤炉口看了过去,果然火一下子就旺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扭着手,闷声道:“我不知道,以前没用过这炉子。” 韩齐修了然地看了眼沈家别墅,这两他打听了一下沈家的情况,虽然不是海市顶有钱的人家,可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而且据这个娇气包还是沈家兴最最宠爱的孙女儿,平时哪会生炉子? “那你得学会了,以后可没人替你生了。”韩齐修道。 沈娇乖乖地点头,惹得韩齐修又在她头上揉搓了一顿。 待煤饼红了后,韩齐修也要走了,冲沈娇咧嘴笑道:“放心,等我把你弄到我那儿后,可就没人敢再欺负你了,这些日子你且忍着。” 沈娇听得傻愣愣的,这人是谁啊? 怎么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叫什么?”耳边声音又响起。 沈娇下意识道:“韩齐修!” “乖,我走啦,这把匕你收着,谁要是欺负你,你就用这刀刺他!” 沈娇只见那个叫韩齐修的大个子三下两下就翻出了墙头,跳下去时还冲她吡着大白牙笑得贼开心,墙角下却躺着一把寒气森森的匕。 她跑过去打开门四处打量,人早没影了,不禁啐了口,真是个疯子! 011不喜欢的人上门了 沈娇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拾起了地上的匕,凉叟叟的,隔得老远她都能感受到那道寒气,拔了根头靠了过去,离刀锋还隔着一指距离,头便断成了两截。Ww WCOM 她惊喜地将匕收进了玉碗里,乱世能有把匕防身还是很不错的,只是那个疯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匕送给她? 虽然接受外男的东西不合规矩,可沈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实在是这把匕太招人喜欢了,犯规矩就犯规矩吧,大事当前,当不拘节才好。 沈娇回到屋里吃力地拎了一壶冷水出来,家里的热水没了,得烧几热水壶备着,好让爷爷晚上烫脚洗面。 将水壶放在炉子上,甩了甩酸涩的手,沈娇嫌弃地看了眼这副身子,实在是太弱了,连壶水都拎不动,比她前世的身子可弱了不少,前世她因为早产,爷爷特意请了懂武的嬷嬷教导她舞剑,虽然学艺不精,可身子却康健了许多,比一般的闺阁姐可要强得多。 看来以后她抽空还得把那套剑术练起来,得把身体练壮实了,没个好身体,万一要是再流放边疆的话,她这身子骨哪吃得消! 沈娇低头瞅了眼染了脏污的手,箴了箴眉,回到房里去洗手了,待来到卫生间一照镜子,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脸花的,难怪刚才那个疯子总是看她笑呢! 沈娇有些沮丧,用餐时犯了规矩,男女有别没注意,她还在外男面前失仪了,这才一不到,她触犯的规矩竟比她前世一年还要多,若是嬷嬷瞧见了,定会用戒尺打她手心了。 不久她又开心起来,现在嬷嬷不在她身边啦,可就再也没人会管她犯不犯规矩了,嘻嘻,她从此以后可就自由了,每守着规矩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呢! ‘砰砰砰!’ 急促的响声让沈娇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心也不禁提了起来,难道又是公差大人上门了? 她三下两下洗了脸手,匆匆擦干净,跑着出了门,从门缝里看过去,不是公差大人,却是她应该叫姆妈的女人,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后面还跟了个胖乎乎的少年。 一见到这个胖少年,沈娇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了上来。 想了好一会儿,沈娇才自原主的记忆里认出了这个女人,沈家兴的幼妹——沈家宜,当年也是海市有名的千金姐,沈家兴对这个幼妹是极疼爱的,可惜几年前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两兄妹就闹僵了。 “娇娇开门,我是姆妈!”张玉梅边拍门边叫着,面色不是太善,斜眼瞪了沈家宜一眼。 沈家宜却一点都没事人一样,温婉地笑着,与面带凶相的张玉梅一比较,高下立见。 只是沈娇却很不喜欢这个沈家宜,不光是她不喜欢,就连原主也不喜欢,原主不喜欢是因为沈家宜的继子石铁军,也就是外面那个胖少年,这个死胖子经常欺负沈娇,抢她的好东西,每次来沈家都要把沈娇弄得大哭,可沈家宜却从来不石铁军,反而还让沈娇把东西给石铁军,并且不让她同沈家兴。 原主被石铁军吓得战战兢兢,生怕同沈家兴告状后石铁军当真会打死她,傻乎乎地让这对母子欺负了好几年,后来还是沈家兴无意中现了,气得把石铁军揍了一顿,也把沈家宜臭骂一顿,之后这个便宜姑姑就同沈家的关系渐渐淡了,不同以前那样频繁来往。 难怪这个身体一瞧见石铁军就哆嗦,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娃让石铁军欺负成啥样了,竟怕成这个样子。 沈娇却是第一眼看见沈家宜就不喜欢她,这种女人她前世见得多了,她的好母亲就是这类女人,面上温婉大方,是人人都称赞的沈家少夫人,可事实上她却是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恶毒女人,最后她不就是死在那位好母亲手里吗? 这个沈家宜看上去同她前世的母亲太像了,所以沈娇一见便心生不喜。 张玉梅久敲之下没有反应,不禁急躁起来,张嘴就要骂人,沈家宜柔声道:“娇娇,我是姑姑,来给你们送吃的,快开门。” 沈娇深吸一口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姑姑,一个是母亲,她避得了一时,却避不了一世。 不耐烦的张玉梅正要撞门而入时,门一下子就打开了,有些丰腴的她一个趄趔,差点没摔在地上。 “怎么这么慢来开门?”张玉梅火大地斥道。 沈娇淡淡道:“在屋子里,没听见。” 沈家宜朝她讶异地看了眼,觉得这个侄女像是哪里变了,不出来的感觉,像是胆子大了些,以前她见到铁军时,可是连头都不敢抬的。 “娇娇一人在家吗?你爷爷呢?”沈家宜温柔地问着。 “爷爷去扫街,马上就回来了。”沈娇回答,身子往一旁避过,石铁军这个死胖子又拽她头了。 听到沈家兴快回家了,张玉梅和沈家宜均面色微变,沈家宜冲继子喝道:“铁军,别吵娇娇妹妹。” 石铁军是沈家宜一手带大的,对这个后妈还是很听话的,悻悻地收回了手,跑到屋子里去了。 沈娇忙跟着跑了进去,这个死胖子最是可恶,总是喜欢拿她家的东西,就跟强盗一样,她可得把自家东西看牢了。 “石铁军,那是我家的。”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个死胖子打开饼干盒就往嘴里塞,那盒饼干可是原主最爱吃的点心了,据是叫巧克力,很贵也很难买到,是爷爷用侨汇券在华侨商店买的,颜色虽然黑黑的不好看,可却真的好吃,早上她掰了一格吃了,那浓郁的香味直到现在还在嘴里回味呢。 沈娇后悔死没早点把这盒巧克力放进玉碗了,忙冲上前从石铁军手里抢回了巧克力,却见已经让这死胖子掰了一大块吃了,心疼得她后槽牙都疼了。 死胖子,臭胖子,吃了她的巧克力明就拉肚子! 石铁军还没吃过瘾呢,气哼哼地瞪着沈娇,恶狠狠道:“臭丫头,老老实实把巧克力拿过来,要不然老子揍死你!” 012以命护食 沈娇被石铁军吓得身子颤了颤,牙关都上下打架了,后背的冷汗嗖嗖地流,沈娇狠狠地扭了一下手腕,剧疼让她镇静了不少。 Ww W COM 她对这不争气的身子实在是很嫌弃,可也知道不能怪原主,原主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哪能不怕石铁军这种恶霸! 只是对于经历过饥饿并且三粒米未沾的沈大姐来,谁抢了她的食,就是在用刀子割她的肉,她就算是拼命也要把食给护着了! “不给,这是我的饼干,就不给你吃,你给我滚!”沈娇把饼干盒藏在身后,冲石铁军怒吼,只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不争气,没有一点威慑力。 石铁军愣了愣,没料到这个平时胆如鼠的表妹竟敢顶撞他! 还敢让他滚! 简直是吃熊心豹子胆了! “死丫头竟敢骂老子,老子揍死你!”石铁军狞笑着冲沈娇走了过来。 那盒巧克力他志在必得,他老子虽然有权有势,不缺他的吃喝,可这种巧克力只有华侨商店才有得卖,贵死个人,一盒巧克力就能买几十斤肉,他老子才不舍得去买呢! 沈娇吓得瑟瑟抖,但她没有退缩,而是勇敢地面对石铁军:“我爷爷马上就回来了,他肯定会揍死你的!” 石铁军冷笑:“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老子迟早弄死他!” 沈家兴曾经打过石铁军,这人身子虽胖,可心眼却是极的,一直记着这仇呢! 沈娇一听就急了,谁都不可以咒爷爷! “死胖子,我打死你!” 沈娇忘记了自己的豆芽菜身子,吡着白牙就扑了上去,她倒也不是有勇无谋,知道这个身子弱无力,便仗着身子灵巧,欺身来知石铁军背后,冲着他的腿弯狠踹了一脚。 石铁军猝不及防下竟跌了个狗啃泥,沈娇心中暗喜,拿起旁边的凳子就没头没脑地朝石铁军砸了下去,娇软的面容竟透出几分狠劲。 这是沈娇在流放路上养出来的,每只有两个高粱面窝窝头,别人不够吃自然要来抢她和爷爷的,爷爷年老体弱,她那时却只知道哭,好几回都只能饿着肚子到明。 后来爷爷对她,别人想抢你的食物,你就要别人的命,否则就只能饿死! 她牢牢地记着爷爷的话,虽然受了好几次伤,可她最终还是护住了她和爷爷的食物! 现在这个死胖子不仅想抢她的巧克力,竟还敢咒爷爷死,罪该万死! “砰!” 凳子砸在了石铁军的肩膀上,疼得他哭爹喊娘,沈娇拼着余力又狠狠地砸了几下,只不过就这几下已经去了她的所有力气,身子似打摆子一样抖着。 “住手!” 沈家宜走进来就看见了让她心胆俱裂的一幕,吓得脸得都白了,铁军是丈夫的独子,要是在这儿出了事,她可怎么同丈夫交待! “娇娇,快住手!” 沈家宜又喊了声,声音尖利刺耳,可见她是真急了。 沈娇将凳子往旁边一甩,两腿直打颤,站也站不住,只得瘫软在地上。 地上的石铁军其实并没有受多重的伤,毕竟沈娇的力气有限,顶多也就是有几块乌青罢了,他气哼哼地自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 “贱人,竟敢砸老子,老子掐死你!” 石铁军伸出两只手,恶狠狠地冲她掐了过来,沈娇心乱如麻,这要是让石铁军掐上了,她可不就得白死了!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沈娇手上多了把寒气逼人的匕,直直抵在了石铁军的手掌心上,并且还戳了个血洞,血一滴滴地流了出来。 “啊!疼死我了,妈,这个贱人杀人了!” 石铁军再狠再凶也不过是个被家中大人宠坏了的十三岁少年,一见血就怂了,鬼哭狼嚎起来。 沈家宜和张玉梅都被此刻狠厉的沈娇惊住了,什么时候胆如鼠只会哭着找爷爷的沈娇连人都敢杀了? “娇娇,你铁军哥同你闹着玩呢,快把刀子收起来,别伤了自己的手!”沈家宜尽管怕得要死,可还是柔声哄沈娇。 沈娇冷冷道:“石铁军刚才要弄死爷爷,抢我的食物,还要打死我!” 她极快地移动了匕,来到了死胖子的脖颈处,石铁军感受到森森的寒意,身子一颤,一股骚臭味冲得沈娇作呕。 原来是石铁军吓得失禁了! “妈,快来救我,我不想死!”石铁军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恶心之极。 沈家宜一个劲地冲沈娇软话:“娇娇,快松手,这回是你铁军哥哥不对,姑姑回去就打他,好不好?” 沈娇并不理她,紧闭着嘴唇,她身上其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全凭一股气撑着,所以她根本就不能开口,只要一开口就会泄了这股气。 而且她一点都不相信这个沈家宜,话得越好听,心却越狠,就同她的那位好母亲一样,骗她顶替姐姐嫁给总督大人作第九房妾时,便是这样的慈眉善目,温言细语。 其实却是送她走上不归路的鸩酒! 沈家宜好话尽,只是沈娇却一点都不配合她,匕握得死死的。 她再好的耐性火气也上来了,看了眼沈娇颤抖的手,知道这个侄女已经力竭了,便想着上前去夺下匕,把继子救下来。 沈娇力气虽没了,可却一直注意着这个女人,见到她的动作,立马警觉地动了动匕,冲她警告地瞪了眼。 “娇娇,开水滚了,给爷爷拿个热水壶来。”沈家兴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扫完大街回来便见到院子里的茶壶扑扑地冒着白气,还以为孙女怕烫不敢灌热水壶,便在外面喊了起来。 沈娇听到沈家兴的声音,心头一松,可还是不敢松手,与沈家宜僵持着。 沈家宜的心也松了,忙冲外面嚷道:“二哥,你快来管管娇娇,都要出人命了呀!” 沈家兴一听到沈家宜的声音,心头一紧,也顾不上开水了,忙冲了进来,生怕石铁军那个死胖子欺负娇娇。 只是他才一冲进客厅就傻眼了,这是咋回事? 风水轮流转了? “二哥,你怎么把刀子拿给娇娇玩?把我家铁军的手戳了个大洞,你瞧瞧,流了多少血!”沈家宜埋怨道。 沈家兴一看自家孙女儿没有吃亏,心就松了,至于死胖子流了多少血关他屁事,死了才好呢! “娇娇要是没刀子还不得让你这个儿子欺负死了?屁点血有啥好叫的?死不了!”沈家兴冷笑。 沈家宜胸口堵得厉害,心里更是有些涩,不知何时,那个最疼她的二哥变成了现在这样。 都是这个贱人,自从有了沈娇后,二哥便待她不如从前了! 沈家宜恨恨地盯着沈娇,眼神恶毒,似吐着蛇信的毒蛇。 013爷爷去哪我就去哪 沈家兴走上前声地哄道:“娇娇不怕,爷爷回来了,把刀子给爷爷。 WwWCOM” 沈娇抬眸看着沈家兴,长长地吐了口气,心放了下去,那口气也泄了,眼前一黑便软倒在地,她可是再也撑不住了。 沈家兴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沈娇伤着哪了,顾不上管地上要死要活的石铁军,为沈娇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伤处,呼吸也平稳,冷汗这才收了回去,将沈娇抱到了沙上。 却见孙女儿的手里还抓着匕,沈家兴心中一酸,娇娇平时看见刀子都害怕的人,如今却被逼得拿刀刺人了,可见这个胖子有多可恶了。 恨恨地朝地上的石铁军瞪了眼,心里虽想狠狠揍这胖子一顿,可他不能,他那个好妹夫现在正得势着呢,且心眼还极,以他现在的特殊身份,只能避其锋芒了。 沈家兴想要掰开沈娇的手,把那匕拿下来,可沈娇的手指却紧紧地扣着匕,他掰了好几下都没能掰开,可见沈娇当时用的力气有多大了。 眼睛顿时就雾了,沈家兴只觉得嘴里苦,是他没用,护不住娇娇啊! 他没敢再掰,怕伤了沈娇的骨头,只得将那只手放得远一些,免得伤了自己。 深吸了口气,将眼里的苦涩收了回去,转身看着沈家宜,他的好妹妹! 沈家宜扶起了石铁军,正软声安慰他,石铁军号了几声后,胆子又肥了,冲沈家宜嚷道:“我要吃巧克力,你让那贱人把巧克力拿出来!” 沈家宜面上讪讪的,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家兴,却见自家二哥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了。 “沈家宜,谁允许你带这个王八蛋上我家来的?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任由这个王八蛋骂自己亲侄女?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沈家兴冷冷地着。 沈家宜面色微变,辩解道:“二哥你别火,铁军他不过是个孩子,他哪懂什么啊?没见刚才娇娇娇都拿刀刺人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孙女更不是好东西! 沈家兴冷哼道:“刺得好,这个王八蛋满嘴喷粪,活该被人刺!” “二哥?”沈家宜面露不悦,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沈家兴却当没听见,不耐烦地甩手:“滚滚滚,以后别上我家!” 沈家宜一阵气结,可想到丈夫的任务,只得强忍郁气,挤出笑容道:“二哥,虽然你对我这个态度,可我还是顾念兄妹情的,现在你的形势很不妙,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下放到边疆农场去改造。” 见沈家兴面色微变,沈家宜心里有些得意,继续装出一脸担忧的模样道:“边疆那是什么地方,没水没电没米饭吃,每还要和牛一样卖死力,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二哥你年纪也不了,哪里还吃得消去那改造?” 沙上的沈娇被边疆二字惊醒,悠悠醒转,身子还是没有力气,只得继续躺着,听沈家宜打什么坏主意。 沈家兴冷笑一声:“你到底想什么?有屁就快放,没屁就滚蛋!” 他这个好妹妹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哪会真地担心他的死活,肯定又憋啥坏水呢! 沈家宜面色变了变,假装委屈道:“二哥你可真冤枉我了,我和大牛都是真心想着你好好的,大牛他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弄到郊区的干校改造,虽然一样要干活,可总比去边疆农场要强多了。” 沈家兴突然笑了几声,盯着沈家宜看了几秒,看得她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自家二哥似是看透了她同大牛的打算。 “吧,石大牛有什么条件?” 沈家宜讪讪地笑道:“二哥你真是笑,大牛是你妹夫,帮着你那是份内事,可他的权力有限,只能去上面找关系,大牛的领导挺喜欢收藏名人字画的,尤其是唐伯虎的观音图,然后另一位管事的领导喜欢玉器……” 沈家兴还没飚呢,旁边的张玉梅就听不下去了,冲到沈家宜面前,双手叉腰破口大骂:“呸!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装模作样的十三点,敲竹杠敲到娘家来了,沈家宜你们两公婆还要不要脸了?滚,赶紧滚,沈家的东西轮不到你个外人打主意!” 张玉梅战斗力惊人,三言两语就将沈家宜骂得狗血喷头,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沈家宜气得要死,有心想骂回去,可她向来在外面是走温婉路线的,一时间还真拉不下这个脸来,只得冲沈家兴喊道:“二哥,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别为了一点死物受活罪啊!” “滚滚滚,沈家宜你别嘴上得跟牡丹花一样的,不就是想打沈家财产的主意么?老娘告诉你,别做梦了,沈家的东西只有沈家人才有资格继承,你个泼出去的水就别做白日梦了!”张玉梅边边推搡沈家宜,想要把她赶出去。 沈家兴冷冷出声道:“我哪来的东西?早就全部上交了,现在就剩下这一间房子,连吃饭都成问题,你们别在我家里乱!” 张玉梅急了:“爸,怎么能没了呢?沈家那么多宝贝,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点?” 沈家宜也不相信,她比张玉梅更清楚沈家的家底,时候父亲还总要给她八十八抬嫁妆呢,可结果却连一抬都没有,那些东西都去哪了? 肯定是二哥藏起来了! 沈家兴懒得同他们废话,拿起扫帚一顿抹:“滚,老子了没有就没有了,都给老子滚,老子就是去边疆也同你们无关!” 沈家宜提醒他:“二哥话可别死了,你是不怕去边疆吃苦,可娇娇呢?她从娇生惯养的,能受得了边疆的风沙之苦?” 沈家兴身子一震,沈家宜的话中了他的软肋,是啊,他是不怕吃苦,可娇娇咋办? 他下意识地看向张玉梅,这女人扭头看向别处,躲躲闪闪的,明显就是不想接这个话茬。 沈家兴不由气结,就张玉梅这个刁钻德性,他也不放心把娇娇托付给她,还不知会怎么虐待娇娇呢! “我吃得了苦,爷爷去哪我就跟去哪,别是边疆了,就是沙漠我也跟着!”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是沙上的沈娇。 014不能上交 沈家兴惊喜地回头,却见沈娇下了沙走到了他的身旁,再度坚定地看向沈家宜,道:“我什么苦都能吃,谁欺负我,我就用刀子刺他!” 着她举起了匕,冷冷地看向沈家宜,沈家宜被她森冷的眼神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WwW COM 石铁军看见那把刀子便头皮麻,手也疼得紧,哭喊着就要回家去,沈家宜闹不过他,只得将带来的东西留下,道:“二哥你好好想想,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留在海市大牛还能看顾着点,真要去了边疆的话……” 沈家宜停顿了一下,没把话接着下去,只是其中的意思谁都能听出来,不外乎就是沈家兴去了边疆生死不定了嘛! 沈家兴面色阴沉,沈家宜暗中得意,再道:“二哥你可得早作决定,时间可不多了,隔壁的徐家明可就要下放到煤矿里去了,你这还是大牛强顶着压力拖着的呢!” “滚!”沈家兴森冷地吐出这个字。 石大牛哪会有那么好心,还不是想打沈家那些宝贝的主意! 沈家宜悻悻地拖着石铁军走了,跨过门槛时还是不死心地让沈家兴再好好想想,别一时冲动做下后悔的事,只是没人理她。 沈家兴冲张玉梅看了过去,没理她,自卫生间拿出了拖把,将地板上那滩便拖干净了,沈娇已经缓过劲来了,跑到外面将开水给灌到了热水壶里,再继续灌了壶冷水加上去。 “你怎么还不滚?”沈家兴瞪眼看着张玉梅。 张玉梅赔笑道:“瞧爸您这话的,我来看看您和娇娇还不成吗?” 沈家兴想到刚才孙女儿一人拿着刀子对付石铁军,心头火就冲了上来,抓起扫帚就抡了过去:“来看我和娇娇?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刚才娇娇被人欺负时,你在干什么?娇娇她白叫你九年姆妈了,你给我滚!” 张玉梅被抹了好几下,吃痛下叫道:“娇娇连人都敢杀了,哪里用得着我帮忙?唉哟,爸您别乱打了,要出人命哉!” 沈家兴被她气得更是青烟直冒,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他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子孙除了娇娇就没一个好东西,到底是他沈家兴的错,还是这个时代的错! “滚!别让老子看见你,滚出我家!” 扫帚抡得更是虎虎生风,张玉梅吃痛之下只得退到了门外,喊道:“好,我走,不过爸您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拿给我啊,一家人等着这钱买米下锅呢!” 沈家兴气极反笑:“你们还有脸来问我要生活费?你们不是与我断绝关系了?还要不要脸了?” 张玉梅嘟嚷:“那时不是没办法,您一人弄倒总比我们一家人倒了要好,难道我们一家人都遭殃了,您才高兴?” 沈家兴即算是对子女真寒心了,可还是被这些恬不知耻的话气得剧烈咳嗽起来,沈娇忙倒了杯水让他喝,并不停替他顺背,沈家兴这才缓了下来,铁青着脸指着门外。 “滚!” “爸,家里人要饿死了呀!”张玉梅急了。 “沈思之每个月还有四十来块工资,老子现在定息停了,一分钱收入都没有,老子和娇娇饿死了谁来管?”沈家兴冷笑。 张玉梅含含糊糊道:“您以前那么多定息哪用得完?” 老头子以前一月光是定息都有六七百,每个月只肯拿出二十块帮补两个儿子,拿了十几年定息,加起来都有好几万了呢! 就他和娇娇一老一哪花得完! 沈家兴心里更是寒凉一片,对儿子儿媳也彻底死心了,拿起扫帚将张玉梅扫出了门外,外头大儿媳朱碧月竟也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狼狈地跄出门外的张玉梅,不由得愣了愣。 “滚,都给老子滚,老子都要饿死了,竟还有脸来问老子要钱?滚,你们这些个丧良心的东西!” 沈家兴也看到了朱碧月,这才想起来今是以往每月给生活费的日子,要钱倒是蛮积极的! 他手里当然有钱,而且还不少,可他不能拿出来,财不露白,尤其是现在这个动荡时候,更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手里有钱,所以,他扯着嗓子喊也是有意喊给外面的人听的,就是想让别人都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要钱没钱,要东西没东西啦! 赶走了两个儿媳,沈家兴的心情却越沉重,听沈家宜的那口气,自己怕是在海市呆不了几了。 去边疆吃苦他当然不怕,在运动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可沈家宜有一句话却对了,娇娇怎么办? 他去了边疆,娇娇一人在海市面对这些豺狼,他怎么放得下心? “爷爷,晚上我给你做木耳炒腊肉吃,上午我在碗橱里找到一块腊肉。”沈娇兴冲冲地着,一点都不受影响。 沈家兴被孙女的好心情感染,愁云散了些。 沈娇清理了沈家宜带来的东西,一袋大约五六斤籼米,两块豆腐,一条约半斤臀尖。 沈家兴冷笑了声,这可还是沈家宜头回往娘家捎东西呢,看来那个石大牛对他的东西是势在必得啊! 心中顿时紧张起来,石大牛此人睚眦必报,且心狠手辣,他沈家被这王八蛋盯上了,以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这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沈家兴只觉得前途全是黑暗,心灰意冷起来。 “娇娇,你咱们把那些宝贝交出去,买个平安可好?”沈家兴虽是对沈娇话,可他也没指望九岁的孙女能回答什么,只不过是几句话出出心中的郁气罢了。 沈娇却面色大变,激动地跳了起来:“不可以交,爷爷,千万不能交,交了绝对是个死,不交还能有条活路。” 前世的沈家可不就是这样,东西全抄了,皇帝不照样让沈家流放边疆了,爷爷凄惨地死在流放路上,她也…… 这一世可不能再错了! 沈家兴看着这般激动的沈娇很是奇怪,觉得孙女似是反应有点激烈,以前她可从来不会为这些事操心的。 “娇娇为什么这么?”沈家兴狐疑问道。 沈娇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了,便生搬硬套道:“我就是想起了爷爷以前过的话,狡兔死,走狗烹,咱们就是那走狗,那些坏人拿了我们的东西后,肯定饶不过我们。” 015去哪也不怕 沈娇的法虽然有些文不对题,可沈家兴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无外乎就是东西拿出去了,命也没了,不拿还能挣条活路。 Ww W COM 想到沈家先祖那八次抄家六次流放两次满门抄斩,沈家兴的后背陡地冰凉,想要上交财产保平安的想法立马就缩了回去。 “娇娇得对,是爷爷糊涂了,娇娇可真聪明。”沈家兴抱起沈娇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几口,粗粗的胡子碴刺得沈娇咯咯直笑,赶走了沉重的雾霾。 “爷爷您别担心,我们有宝碗,不管去哪里都不怕的。”沈娇郑重其事地安慰沈家兴。 沈家兴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他怎么把这么个宝贝给忘了,是啊,有了宝碗,想吃肉就吃肉,想吃饭就吃饭,想喝粥就喝粥,还有啥可怕的? 他的心顿时就放松了,欢喜地在孙女脸上再亲了几口,往日的精明也回来了,眼角瞄到了那把匕。 “娇娇的刀子是哪来的?”沈家兴很是疑惑,这刀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沈家可没有这样的收藏。 沈娇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抓着韩齐修的那把匕呢,忙将匕插进刀鞘里,收了起来,并将上午韩齐修过来的事了,在爷爷面前,她可没有什么不能的。 沈家兴沉吟了许久,他也摸不透韩齐修是个什么来路,看起来不像有恶意,要不是他送的这把匕,娇娇今还不知要吃啥亏呢! 韩齐修? 齐家修身治国平下,听起来这个少年应该出自军人家庭,而且能够拿出削铁如泥的宝刀送人,家世显然不会太低。 沈家兴用他沈家进化了几百年的八核脑袋缜密地分析了半,面上露出了笑意。 先,韩齐修不是本地人,且家世不凡,父辈或是祖辈应为军队的高官,而且应该还未倒台,否则这个子哪还有心思跑到海市来逗姑娘? 再次,那在街上阻止学生剪娇娇头,且出钱让人送他回家的人应该就是这位韩齐修,身手好,胆子大还有钱,这三点韩齐修都符合。 最后,韩齐修对沈家没有恶意,否则便不会送宝刀给娇娇了。 沈家兴在脑子回想了半,也没有想起来沈家以前同姓韩的军人有交情,只得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想想着家里还有哪些票证,该花的得花了,该买的也得买了,穷家富路,反正娇娇的宝碗装得下。 “唉哟,爷爷来拎,娇娇心烫了手。” 瞧见沈娇吃力地拎着炉子进屋,沈家兴吓得跳了起来,冲过去接过炉子,嘴里还不断念叨:“这种粗活娇娇不要干,手会变粗的。” 沈娇哑然失笑,爷爷总是这样,可此一时彼一时,她哪还能再做以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姐?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呢! 不过她也没有反驳沈家兴,老人家的爱护之心让她很是享受,听着就是了,反正她偷偷摸摸干了活,爷爷也不知道。 “晚上咱们吃木耳炒腊肉,再做碗肉沫豆腐,煮一锅粳米饭。”沈娇像管家婆一样,嘴嘟嚷,听得沈家兴直乐。 “好,听娇娇的。” 美食总是能让人愉悦心灵的,尤其是在全民饥荒的年代。 沈家兴看到沈娇拿出来的黄褐色的腊肉时,所有的不安和沉重霎时烟消云散,他娘的,有肉有米,他还担心个屁! 沈娇淘米煮饭,用钢精锅煮饭她不会,沈家兴教她放多少水,然后放在炉子上等水开后,倒掉些米汤,就盖上炉盖用火将剩下的米焖熟。 这样煮出来的饭没有柴火灶煮的好吃,不过对于他们爷孙俩来,只要不吃夹生饭就万事大吉啦! 要求不能太高! 菜是沈娇炒的,她强烈要求掌勺,沈家兴也随她,有了昨两碗清汤面打底,他对于孙女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再了,肉再怎么折腾也还是肉,不会生质变,难吃不到哪里去! 事实上沈娇却是将这些肉产生了质的飞跃,炒出了两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馋得沈家兴嘴里口水都哔哔流,自从厨娘走后,他可是有半年没吃到象模象样的菜了呀! “娇娇你上哪学的这些菜?”沈家兴惊喜万分,可也疑窦重重,娇娇这几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沈娇心中微沉,硬着头皮道:“张妈以前教我的,以前我嫌厨房脏不愿意做,现在不会了,爷爷,您放心,以后我做好吃的给您吃。” 孙女的一番孝心把沈家兴感动得泪眼迷蒙,怀疑什么的通通都扔到爪哇国去了。 爷孙俩各装了一碗饭,开始开吃,两人都吃得红光满面,精神焕。 沈家兴吃了几口想到了一事,朝墙上挂着的钟看了过去,下午四点钟不到,忍不住就笑了,他们这晚饭也吃得太早了点。 “呆会吃好饭咱们去买些蔬菜回来,光吃肉可不行,人得吃蔬菜补充维生素,特别是娇娇,得吃得水灵灵的。”沈家兴道。 “好,再买些油盐酱醋。”沈娇脆生生地答道。 沈娇并没有吃多少,只吃了一碗饭就饱了,尽管她的嘴还想吃,可肚子却装不下了,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沈家兴大嚼特嚼。 沈家其实并不是地道的海市人,而是战乱时自北方迁到海市的,是以,沈家兴身材魁梧,个子也不矮,胃口自然也不了,大半锅饭外加两碗菜全让他给造了,就连菜汤都让他倒在碗里淘饭吃了。 吃得满嘴流油,是真的流油,沈娇这丫头手松得很,炒个菜搁了二两油,沈家兴虽然有点肉疼,可想到沈家的传家宝,重又淡定了。 “呃,舒服!” 沈家兴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打了几个响亮的饱嗝。 将家里的零钱和票证都寻摸了出来,油票两斤,每人每月半斤油供应,两斤油票是他和娇娇俩月的量,肉票三斤,是这个月的,一人一斤半肉,现在这个时候肉店肯定卖完肉了,明起个早,称一斤五花肉,一斤软腰熬油,一斤里脊炒着吃。 沈家兴将这些票各留下一张作为母票,回头让娇娇用宝碗生些出来,想到将来能够有一大堆用不完的粮票油票,沈家兴乐得心都开花了。 爷孙俩拎了只菜篮,锁上门便去购物了,沈娇有些兴奋,不时抬头东张西望,这里的房子都好漂亮,有点像那些洋教士的房子。 沈家住的这条弄堂里大都是别墅,而且这些花园洋房都是十分欧化的,也难怪沈娇会认为是教堂。 迎面走来了一对中年夫妻,鬼鬼崇崇的,挎着只菜篮子,篮子上还盖着块布,走三步回一步,形迹十分可疑。 016打鸡血 沈家兴见到这两人,并没有避开,而是迎了上去。Ww W COM “你们这是买菜回来?” 这两口子正是沈家的邻居,也就是明就要下放去煤矿的徐家两口子,徐家儿子大名叫徐贵福,和沈家兴的大儿子差不多大。 徐家是苏北人,靠做裁缝家的,早期住在闸北区,家后为了脱离闸北区,咬牙在这个弄堂买了幢洋房,据当时还欠了不少大洋,直到战乱时债主逃了,这债才不了了之。 可他们的生活水平也一直都没上来过,日子过得抠抠缩缩的,本来按照他们的家底是划不进改造一类分子的,顶多就是一手艺人,祖辈也都是根正苗红的农民,可谁让他们有一幢洋房呢,而且还有两间店面。 妥妥的需要改造一类啊! 起来也是讽刺,当初徐家老父为了子孙能够做人上人,拼了老命要逃离闸北区,可现在的徐家夫妻想必是巴不得徐家一直都在闸北区住着吧! 徐家夫妻被沈家兴的声音吓了一跳,待回过神见到是邻居,且还是同他们一起扫大街的邻居,这心立时就淡定了。 “沈二叔好,带娇娇去买菜?”两口子显然不想回答沈家兴的问题,避而不谈。 “是啊,家里没米没油了,去买些回来。”沈家兴回答,对于这两口子去做什么了,他一点都不关心。 这年头少看少听少多做事,才能过得太平。 沈娇好奇地朝对面女人的篮子看着,从布里钻出来一只精神抖擞的公鸡头,大红冠子,黄澄澄的喙子,还能看见艳丽的羽毛,当下心思一动。 “爷爷,咱们也买公鸡吃吧,我想做个鸡毛键子。”沈娇撒娇,她都好长时间没踢键子了。 徐家夫妻面色大变,徐家媳妇将篮子上的布往上扯了扯,想把公鸡盖住,只是公鸡实在是太精神了,盖住它也还是钻了出来,两口子尴尬地冲沈家兴笑了笑。 沈家兴微箴了眉头,徐家人生活向来节俭,过年过节都只是一块豆腐将就,今儿个怎么会想着买鸡了? 再现在不年不节的,整个海市也找不到卖鸡的菜场,除非是上黑市去买,可那里的鸡要比菜场贵好几块,徐家人舍得? 注:六七年代时的鸡鸭鹅不是每都能买到的,只有在大节(春节、国庆)才供应一次,按家里的人头供应,每到那个时候,半夜两三点钟就得去菜场排队,等轮到时起码得排六七时,又冻又僵。 沈家兴见这两口子一脸心虚的模样,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们不会是要拿这鸡打鸡血吧?” 徐家夫妻面色又是一变,前后四下张望,见没人才放下心,徐贵福声道:“沈二叔别声张,要是让那些学生知道了,又得寻事了。” 沈家兴吁了口气:“打鸡血他们有啥好闹的?别人不都打。” 徐贵福苦笑道:“咱们现在这个身份,能和别人比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沈家兴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怎么无缘无故想着要打鸡血了?也不怕出事?政府前两个月不是才下了文件取消了这疗法吗?” 徐家媳妇插话:“这鸡血以前我家老徐打过,效果确实不错,我想着明就要去煤矿了,给老徐打鸡血补补,他可是咱们一家的顶梁柱,要是倒下了,咱们一家老可咋办!” 着着她就抽噎了起来,低下头拿出手帕擦拭眼泪。 徐贵福有些不好意思,冲沈家兴道:“我这明就要走了,以后家里老还请沈二叔看顾着点,我一辈子都记着您的好。” 沈家兴叹了口气:“要是我能留在海市,凭咱们两家的交情照顾那自是没话,可我也在海市呆不了几了呀!” 徐贵福惊讶道:“沈二叔这是要去哪?” 沈家兴笑道:“大概是边疆农场,也就是这几的事了,这不赶紧去买些东西准备嘛!” 徐家夫妻同情地看了眼沈家兴祖孙俩,这么大年纪,还拖着个的,跑到农场去改造,还是那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边疆,听连水都没得喝的地方。 哦哟,沈家二叔也太可怜了呀! 这么一想,徐家夫妻这几日的愁肠顺畅了好些,比起沈家来,他们已经要好很多了,起码只是去煤矿,只要肯干活,饿是饿不死的,而且只是去J省,还是属于南方,听以前还是鱼米之乡哪! 人总是这样,在悲惨的时候如果遇见了另一位比你更惨的人,那种绝望和灰心就会减轻很多,对生活重又充满信心起来。 与徐家夫妻告别,沈家兴继续牵着沈娇的手往菜场走,沈娇好奇问道:“爷爷,什么叫打鸡血?” 刚才她听得云里雾里的,不问清楚了她实在是憋得难受。 沈家兴解释道:“就是把公难的血抽出来打到人的身体里,这种方法是不可取的,娇娇以后不要去尝试。” 他可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鸡血疗法’,就算那个时候政府鼓吹得再神奇,他也从不去医院打鸡血,果不其然,才只风行了一年,政府就出文件取缔了这个疗法,只不过坊间还是有很多人相信这疗法,偷偷摸摸去卫生所打。 徐贵福夫妻不就是这么回事! 沈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鸡血怎么可以打到人身上?非我族类,血怎可混为一起?” 沈家兴笑着嘉许道:“娇娇得对,可不就是这个理么,我家娇娇比那些人活得都明白多了。” “走,咱们去买肉。” “爷爷,我想吃鸡了,咱们买公鸡,再**毛健子。”沈娇对鸡毛键子念念不忘。 沈家兴解释:“现在不是供应鸡的时候,咱们买不了鸡,要不娇娇再等等,十五爷爷起早点上太平桥头买只公鸡?” 太平桥是海市的一个黑市供应点,每个月初一和十五才有得卖,今才只初六,还得等半月呢! 沈娇听得奇怪:“为什么买鸡要等半月?菜场不是能买吗?” “菜场不是都有鸡卖的,一年只两回,而且肉也不是能买到的,一人一月只有一斤半肉,咱们这还算多的,有些地方只有一斤呢,还有油,一人一月只有半斤油……” 沈家兴絮絮叨叨地为孙女解释当前的形势,虽然他是很想孙女成为万事不管的娇姐,可环境如此,娇娇必须得明白现今生活的艰辛了呀! 沈娇听得更是糊涂:“为什么只有这么点?爷爷你不是有钱吗?” 沈家兴费了好多口舌才让沈娇明白现在的东西,既算是一针一线也都是要凭票购买的,而且还卡得特别严,不能买多了。 沈娇叹了口气,看来现在这个朝代比她前世还要穷啊! 幸好她有宝碗,不怕! 017 买菜还得排队 沈娇随着沈家兴先去了菜站,菜站就是蔬菜供应站,每个社区会有这么一个菜站,供应这一带居民的蔬菜,每下午四点左右就会开来一辆卡车,车上全是蔬菜,品种很单一,夏还好些,春冬时就都是大白菜萝卜土豆了,绿色蔬菜很少。 WwWCOM 他们到菜站时便见一群孩老太太站排成了一队长龙,壮年男女都要上班,一般排队这事都是家里孩老人干的,孩都是站着的,有些老太太腿脚不好带了个板凳,坐着与人唠嗑。 “娇娇,你在这里排着队,爷爷去米站买米,别到处乱走啊!”沈家兴嘱咐道。 沈娇乖乖地点头,心里对于现在这个时候物质的贫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买点蔬菜都要排这么老长的队,可见这里的人连点菜都难吃上啊! 沈娇今穿一身大红色的罩衫,卷让沈家兴给编了两根羊角辫,免得卷太明显了,被有心人看见寻事,羊角辫上还绑了两朵红头花,沈家兴已经尽量给孙女儿打扮得低调了,可因为沈娇出众的长相,在这一群人中还是特别引人注目。 “哟,这人儿是谁家的?生得真当好看!”一位胖老太太看着沈娇笑眯眯的。 “是哦,真好看,就跟洋囡囡一样,姑娘,你叫啥名啊?”另一位老太太也看得稀奇死了,以前的沈娇因为性胆,平时都是很少出门的,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里呆着,是以,这一片认识她的人并不多。 其他老太太闲来无事,也都笑着逗弄沈娇,问她的名字,沈娇感受到她们的善意,心也有些暖,来到这里后,遇上的不是要打爷爷的学生,就是像沈家宜张玉梅这种算计爷爷的坏人,弄得她差点以为这个地方的人都不是好人呢! 她正要回答这几位阿婆的问题时,前面一个黑瘦的女孩抢先了出来:“她是沈家的姐,她爷爷在怀阳路扫大街,不是好人。” 几位老太太面上慈祥的笑立时收敛,看着沈娇的眼神也不再慈爱,而是鄙视和不屑,而且还往后退了几步,似是沈娇身上有麻疯一样。 沈娇的心微微一沉,刚才的和煦春风霎时变成了冷洌寒风,似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好在她的内心并不是十岁的女孩,这种鄙夷和不屑她在前世早已习惯,根本就不在乎了。 她朝那个黑瘦女孩看去,却见对方的脸上隐现得意,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瞧,你这千金姐现在还不如我这穷丫头呢!” 沈娇脑子里对这个黑瘦女孩有点印象,好像是原主以前班上的同学,叫黄梦娣的,听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叫招娣,二姐叫来娣,还有一个妹妹叫带娣,最后果然来了个宝贝弟弟,叫黄宝根,就是宝贝命根子的意思。 之所以沈娇对这个黄梦娣有印象,那是因为以前在学校里原主和这个黄梦娣是两个极端,就如同南极和北极的差别。 原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公主,也是班上男生巴结讨好、女生羡慕嫉妒的对象,而这个黄梦娣却正好相反,长得黑瘦不,每都穿得和要饭一样的,应该是要饭的都比她穿得体面一些,还总是要拖欠学费,然后性格脾气还不好,班上同学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的,都十分讨厌她。 可是这位黄梦娣也很有意思,原主其实对她并没有做什么,有一次还好心地把自己的鞋子送给她,只因为看到黄梦娣经常赤脚上学,冬脚上长满了冻疮,她看着不忍心,可是黄梦娣却不领情,不仅把鞋子扔了,还把原主臭骂了一顿。 自那以后,黄梦娣就恨上原主了,每次碰上都要冷嘲热讽一番,今这个样子也是意料之中,要是她不这样沈娇才觉得奇怪呢。 沈娇抿紧了嘴唇,没有搭理黄梦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这女孩在放屁了,忍着! 看着沈娇这个样子,黄梦娣心里是得意的,姆妈得果然没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沈家那么有钱现在不也一样倒台了! 以前这些买菜的活都是沈家佣人做的,现在沈娇这个千金大姐竟也要自己来排队买菜了,黄梦娣心里莫名就觉得痛快。 可当她看到沈娇身上的红罩衫连一个补丁都没有时,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凭什么沈家倒台了沈娇还能穿得这么好? 瞧那双新皮鞋,她长这么大都还没穿过鞋子呢,还有红头花,因为姆妈怕麻烦,从就给她剪的短,黄梦娣的妒火开始熊熊燃烧了。 别人比她过得好她没意见,可就是沈娇不行! 要这沈娇也是倒霉透了,好死不死就让心眼的黄梦娣给惦记上了,明明沈娇都没招她惹她! 沈娇被黄梦娣眼中的恨意冻得打了个激灵,暗叫不妙,这个黄梦娣又要疯了,要真闹起来她可捞不着好,这里排队的人没有一个会帮她的。 沈娇脑子一个劲地旋转,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息事宁人,眼看着黄梦娣嘴巴一张就要了,沈娇一着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一颗什锦糖,快剥了糖纸塞进黄梦娣的嘴里。 她现在也只能用吃的堵黄梦娣的嘴了! 黄梦娣被沈娇这颗糖惊了一跳,待尝到嘴里那美妙的甜味时,她才反应过来沈娇给她塞的是糖,尽管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吃这颗糖,这是糖衣炮弹,沈娇这个千金姐想要毒害腐蚀她,可事实却是她没把糖吐出来。 而是一直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地融化它,让那诱人的甜丝慢慢淌进胸腔,滋润着全身,感觉整个身体都活过来了! 沈娇见黄梦娣没把糖吐出来,心中一喜,靠近黄梦娣身边把糖纸递给她看,压低嗓子威胁道:“现在你吃了我的糖,可就同我一样了!” 果然黄梦娣面色大变,一脸害怕,哪还有刚才的得意,这也是她才十二岁没见识的缘故。轻而易举就让沈娇这几句话给蒙住了。 沈娇暗暗得意,再道:“只要你安份一些,我以后就再给你糖吃,比刚才的还好吃,要不然咱们就一块去扫大街!” 黄梦娣被扫大街吓住了,她要是真去扫大街了,姆妈肯定要打死她的,随即她又被沈娇的好吃的糖果吸引了。 半信半疑问道:“一一颗?” 沈娇大为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好吃的一块分。” 黄梦娣又是担心又是企盼,担心的是自己会去扫大街,企盼的当然是好吃的糖果,就在这种紧张而又纠结的心情中,黄梦娣老实了。 018咱们一条船的 沈娇对黄梦娣的安分十分满意,再掏出一颗什锦糖递给她,淡笑着眨了眨眼,黄梦娣心思复杂地接过了糖,仔细地藏进了口袋里,朝沈娇隐晦地看了好几眼。 WwWCOM 沈家兴扛了一袋米回来时,沈娇还没轮到买菜,眼看菜站里的菜越来越少了,黄梦娣倒是轮到了,买了一把青菜,几个土豆。她的运气不错,最后几个西红柿让她给买去了,又大又红,看着挺喜庆的。 等轮到沈娇时,菜站里却只剩下土豆和萝卜了,青菜西红柿都没了,她只得称了四五个土豆,再买了几个圆萝卜,营业员的态度十分差,全程虎着脸,像是别人欠她多少银子似的。 沈娇稍微多挑些时候就骂人了,吓得沈娇赶紧随便挑了几个,付了钱就走了出来,这还是她头一回用纸钱,花花绿绿的真好看,不像她以前用的都是铜板,沉甸甸的。 而且这些纸钱真禁花,一张一角钱就能买这么多土豆和萝卜了,爷爷给她看过家里的钱,好多好多,能买像山一样多的土豆萝卜了。 沈家兴赶紧接过沈娇手里的菜篮子,见她有些不高兴,便安慰道:“没事,土豆萝卜也很好吃的,明咱们来早点,就能买到青菜了。” 沈娇点点头,可嘴里却是极馋青菜的,算起来,她自从去了边疆后就再也没吃过青菜了,足有大半年时间呢,刚才看见黄梦娣篮子里的那把青菜,她都有一种抢过来生吃的冲动。 黄梦娣? 沈娇眼睛一亮,来到还未走远的黄梦娣跟前,声问道:“你的青菜转给我吧?我多给你一分钱。” 青菜两分钱一把,沈娇多加的这一分钱可是很大的添头了,这个时候,一分钱可以买到几颗水果硬糖,还可以上老虎灶打两壶开水,若是再加半两粮票,添两三分钱还可以弄到一个糯米糍饭团,里面搁点红糖塞半根油条,香死个人。 当然沈娇是不知道这些物价的,她只不过是秉着沈家人的精明和算计而想方设法要弄到这把令她垂涎欲滴的青菜而已。 黄梦娣不可抑止地心动了,青菜买回去她反正也吃不到,倒不如转给沈娇挣一分钱,这样她的私房钱就能有六分了,再攒一两年,她就能买鞋穿了。 “去那边话。”黄梦娣压低声音,四下张望,拉着沈娇去了弄堂口,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喏,这把青菜给你。” 黄梦娣将已经不水灵的青菜极快地甩进了沈娇的篮子里,神情很是慌张,额头上甚至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见这个姑娘有多害怕了。 沈娇虽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也同样极快地将三分钱塞进黄梦娣手里,两个女孩之间搞得就跟地下工作人员接头似的,沈家兴看得好笑,不过他还是警觉地四处打量放风。 这要是让人现娇娇和那姑娘私下交易,可是要出事的! 三分钱入帐,黄梦娣紧张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她瞥到篮子里红彤彤的西红柿,心思一动,这西红柿她也吃不到口,倒不如…… “西红柿你要不要?你给六分钱。”黄梦娣紧张地问着,心里却在打着算盘,西红柿成交了的话,她就有七分钱了。 沈娇瞧了西红柿几眼,暗中箴了眉,这玩意儿她知道,叫做洋柿子,是从番邦引进的,因其生长的果子红色喜庆,大都用来摆放家中观赏用,可这果子却是有毒的,怎么可以用来吃呢? 可是刚才却有好些阿婆都买了这些洋柿子回去,想来在这里洋柿子是可以食用的了,边疆养成的心谨慎让沈娇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点头同意了黄梦娣的提议。 这样一来,黄梦娣的篮子里就只剩下几个土豆了,沈娇看不过去,从自己篮子里拿了两个圆红萝卜放进了她篮子里。 黄梦娣紧抿着唇,没拒绝的话,不过却把刚才收的一分钱退给了沈娇,沈娇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收那一分钱,笑眯眯道:“咱们是一条船的哦!” 完沈娇就挎着篮子走了,黄梦娣朝沈娇看了眼,弯腰挎起篮子离开了弄堂。 沈家兴见到篮子里的青菜和西红柿,暗地里冲沈娇竖了个大拇指,他家娇娇就是聪明哦! “爷爷,这些红果子叫什么?能吃吗?”沈娇极心地问道。 沈家兴看了眼西红柿,笑道:“这些叫西红柿,也叫番茄,还叫洋柿子,很好吃的一种蔬菜,也可以当水果生吃,炒着吃更好吃,晚上爷爷给你炒鸡蛋吃,那汤汁淘饭可是一绝,还有西红柿炖牛腩,啧,可就更好吃了。” 一到吃,沈家兴的谈兴就上来了,从西红柿一路到了牛肉,再由牛肉到了红肠,面包,还有罗宋汤,都是沈娇没听过的新奇名字。 “过两爷爷休息了就带你去餐厅吃西餐,那里贵是贵了点,可不用粮票肉票,咱们点三块牛排,再上一锅罗宋汤,吃个饱。”沈家兴饶有兴致地着。 沈娇也被他形容的美好场景吸引,嘴里口水泛滥,尽管她并不知道牛排和罗宋汤是什么东西,可想来定是很好吃的了。 “好,吃个饱!”脆生生地应合着沈家兴的话,爷孙俩相视而笑。 回去时沈家兴还上副食品店买了油,是豆油,花生油只有在春节时才有供应,再买了酱油醋等调料,还打了些煤油、白糖、红溏等,将身上的票都花完了,大包包地扛着回了家。 路过熟食店时,沈家兴进去买了一堆鸭头鸡脚等杂碎,这些东西是不用票的,只要有钱就行,很多人都会买回去下酒。 “娇娇喜欢吃鸭掌,回去吃个够!”沈家兴笑眯眯地着。 沈娇苦了脸,爱吃鸭掌的是原主呀,她可从来不吃这种脏东西的,想想鸭子的掌踩的是什么? 便便啊! 这让她怎么吃得下去? 回到家后,沈家兴兴致冲冲地捞了一只酥嫩的鸭掌递给沈娇,一个劲地催她快吃,在老人家慈爱的目光下,沈娇硬着头皮将鸭掌塞进了嘴里,心里安慰着自己,无妨无妨,流放时她连老鼠都逮了吃过,不过是鸭掌而已,有什么不能吃的。 心理关卡一过,沈娇倒也品出了鸭掌的美味,慢慢地咀嚼起来,同时也塞了只到沈家兴嘴里。 019凉拌萝卜丝 沈家宜带着石铁军惴惴不安地回到了家里,路上她再三诱哄了继子,让他不要出是在沈家受的伤,就是路上不心摔的,为此她还特意花五分钱买了一只金灿灿香喷喷的老虎脚爪给石铁军,让他记得不要乱话。 Ww W COM 沈娇刺的伤口本就不是很深,止血了后再拿点紫药水抹上,也就无碍了,石铁军一看有东西吃,手上的痛自然也就不再记得了,开开心心地啃起了老虎脚爪。 石大牛见到宝贝儿子,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黑牙,沈家宜扭过视线,心里被那口大黑牙恶心得不行。 石大牛不大讲究个人卫生,不喜欢刷牙,而且还喜欢抽烟,身上的味儿也挺大的,也难为沈家宜这么个千金姐是怎么同这样的大老粗生活了十几年的。 沈家宜嫁给石大牛是二婚,她在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次婚姻,嫁的是留学回来的高级工程师,出身不低,与沈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两口还是过了一段好时光的。 只是好景不长,十二年前工程师在街上被车撞死了,当场死亡,连个遗言都没留下,然后那肇事者还是三个sL人,喝多了酒,把工程师当木桩撞了。 被sL人撞了也只能白撞了,也没地找人理去,只得自认倒霉吧,好在沈家宜与这工程师成婚四年也没孩子,就这样,沈家宜成了寡妇,再然后她也不知上哪认识了石大牛,一个十足的武夫。 两人就这么勾搭上了,当时的石大牛老婆才刚生完石铁军没多久,身子不是太好,也不知怎的,没几个月石大牛老婆就得急病没了,之后就同沈家宜成了亲。 对这门婚事沈家兴是坚决反对的,一是石大牛此人目不识丁,素质极低,与沈家的家风根本就格格不入,两人生活在一块绝对不会幸福,二则是因为石大牛此人心狠手辣,沈家兴一直都怀疑石大牛前妻的死,好好的一个人没就没了,不由得他不怀疑啊! 每当想到一个好好的女人因为他妹妹的插足而被丈夫害死了,沈家兴就觉得全身凉,头皮凉到脚底,这也是他阻止沈家宜嫁石大牛的最主要原因。 石大牛能够为了沈家宜对前妻下手,那么他也会为了另一个女人冲沈家宜下手,只是当时沈家宜被石大牛身上的官职迷了眼,一心想着做官太太,他也阻拦不住。 所以他并没有出席沈家宜与石大牛的婚事,只是送了一床丝绸被面当贺礼,连沈佳宜的嫁妆也没置办,起来,沈家宜的头婚正赶上清算资产,他那时也不可能有胆子为妹妹置办嫁妆,就连压箱钱都不敢给多了。 就为这,沈家宜记恨上了他,父亲曾经过要为她置办八十八抬嫁妆的,结果她连一抬都没有,都让沈家兴昧下了。 这话着实让沈家兴心寒不已,沈家宜的嫁妆他早在她十五岁时就准备好了,也一直都在库房里存着,打算等太平了后,就把这嫁妆给她,可没想到他以前当女儿疼的妹妹竟然会出这样的话,简直是拿刀子在戳他的心哪! 再之后沈家宜的一系列行为更是伤透了沈家兴的心,对这个妹妹也不抱指望了,而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石大牛对沈家宜还是很满意的,长得漂亮,带得出手,床上又放得开,可比他以前那个丑婆娘要水灵多了,最要紧的是沈家宜以前是千金大姐。 是比他以前在梦里梦了很多次的地主姐还富贵的千金姐,这样的姐以前他连做梦都不敢做,可现在千金姐不仅成了他媳妇,而且他还可以这女人身上为所欲为,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极大地满足了他那大男人的虚荣心。 “你那二哥怎么?”石大牛沉声问道。 沈家宜心下微沉,笑道:“我二哥他怕是真没东西了,我同他了要去边疆改造,他也只得认命了,是东西全都上交了,一样都拿不出来。” 石大牛火大地哼了声,阴阴地笑了:“那就别怪我不讲亲戚情面了,上头刚来的通知,要送最新一批Q省农场,你二哥正好赶上这一批。” 沈家宜哀求:“就不能想想办法换到离海市近点的地方?我二哥年纪不了,去了那里怎么吃得消?” 石大牛瞪眼道:“你二哥不肯交东西,让老子怎么想办法,就这么定了,三后去Q省。” 沈家宜也不敢再出声,石大牛这人浑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她可不想连自己的好日子都弄没了,再者二哥也是自找苦吃,死守着东西不肯上交。 罢了,等他吃到苦头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再让石大牛想办法把二哥弄回来。 石大牛阴笑,沈家兴那个老不死一走,他立马就搬到那幢别墅里去住,那幢别墅里肯定有暗室,否则沈家那么多财宝会藏到哪去? 等他把财宝弄到手了,就想个法子弄死沈家兴,哼哼,谁也不会知道沈家的东西在他手里。 第二一早沈家兴起了个大早,特意赶到肉摊称了三斤猪肉,软腰没买到,有人比他更早买走了,只买到了五花肉和臀尖,还有里脊肉,因为宝碗生了好些票证,沈家兴又多买了好几斤肉,甚至还买了二斤排。 多的他也不敢买了,怕惹人怀疑,就这六七斤他还可以假托是从亲戚手里换的,多了可就没法圆啦! 拎着一堆肉藏头藏尾地回到了家里,他再上弄堂口的饭店买了两根油条,两分一根,一两粮票,单独还给沈娇买了一个糍饭团,不大,也就二两,沈家兴自己回家加了点红糖,再拗了半根油条塞进去,一个香喷喷的糍饭团就做好了。 沈娇在家里已经煮好了白粥,再弄了个凉拌萝卜丝,洒上芝麻,滴上几滴香油,清香可口,一口萝卜丝,再喝一口白粥,沈家兴吃得额头冒汗,极是痛快。 “这萝卜丝拌得真不错,和张妈的手艺差不离了。”沈家兴赞道。 沈娇嘻嘻一笑,爷爷的品味一直都没变,就爱吃这口凉拌萝卜丝,还总萝卜是土人参,好吃又养人! 020白俄祖母(只对你绽放微笑+) 沈家兴刚把碗筷入进洗碗池里,沈家宜就找上门了,她挎着个菜篮子,以前梳得整整齐齐的齐耳短也有些散乱,白皙的脸蛋上泛着潮红,气也有些急,看得出来她来得很匆忙。 WwW COM “二哥,大牛三后你就要去Q省农场了,你还是赶紧拿东西消灾吧,Q省那是什么地方,你能吃得消?”沈家宜的这几句话还是带着些真心的。 沈家兴隐晦地看了眼这个从当作女儿疼的幼妹,心里涩涩的,不出的滋味。 “我早过,沈家的东西全都上交了,就剩下家里这些家具,石大牛想要就来拉。”沈家兴指着身后的五斗柜道。 沈家宜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试探问道:“二哥,钱财再重要可没有性命要紧呀,大牛了,只要你交出东西,一定能保你下半辈子平安的。” 沈家兴心内冷笑,故意道:“我倒是想花钱买平安呢,可也要拿得出银子啊,沈家宜,你要是还记得我是把你养大的二哥,就不要用东西来做交换条件,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养育之恩的?” 沈家宜面上讪讪的,辩解道:“我和大牛自然是想二哥好好的,可大牛官低言轻,的话不管用,要是二哥你肯交……” 了几句话又绕到了东西上,沈家兴指着门口冷冷道:“滚,我沈家兴从今开始同你沈家宜一刀两断,我没有你这样黑心肝的妹妹,就当老子几十年养了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沈家宜面色大变,对自家二哥的变脸也有些气,她这趁着买菜的工夫急急忙忙赶过来报信,二哥不领情不,还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真是气死人! 沈家宜本就不是什么真正温婉善良的性子,从被沈家兴娇宠着长大,脾气岂会真的良善? 来了火气的沈家宜语气也不好了:“二哥你别狗咬吕洞宾,我这真是吃饱了肚子没事情干呢?你有本事就去Q省农场抱着你那一大堆宝贝改造好了!” 想想她似是还觉得不甘心,继续道:“起来那一堆宝贝里还有我的八十八抬嫁妆呢,阿爹以前答应了的,结果二哥你一抬都没给我,我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沈家兴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手也颤个不停,似是想要什么,可却一句话也不出来,额头上的青筋爆得似蚯蚓一样扭曲,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 沈娇看着不好,忙端了杯温茶让他喝下,再不停地替沈家兴顺气,好不容易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脸上的红潮褪了些。 沈家宜也被刚才沈家兴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过见他好起来了,心便放下了,张嘴又要抱怨了,沈娇看得火起,这个坏女人是要逼死爷爷才肯罢休啊! 气得她抽出了匕就朝沈家宜刺去,现在她年体弱,只有用这把匕才能挥威力,不过她也没真刺,就只是拿刀随便比划了几下,把沈家宜的淡灰列宁装给划了个洞。 沈家宜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她是真担心这个侄孙女下手没个轻重,待缓过劲来,她也放下了脸,沉声喝道:“沈娇,我可是你姑婆,怎么没大没?” 沈娇尖声道:“你是坏人,欺负爷爷的坏人,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姑婆!” 沈家宜低头看了眼划破洞的列宁装,心痛万分,这套列宁装她才穿了三四回,这一下子就破了个洞,她能不心疼吗? 算了,补补好给大牛的大闺女穿吧! 她可从不穿补过的衣服,只是又得问大牛要布票了,一套列宁装得九尺布,布票可得不老少! 沈家宜看着举刀冲她怒目而视的沈娇,来不及思考侄孙女的性情怎会大变,气得就又要骂过去,缓过劲来的沈家兴已经拿着一把大扫帚抡过来了。 “滚,滚,老子就是死在Q省也不用你和石大牛管,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二哥,有你后悔的时候!” 沈家宜悻悻地离开了沈家,临走时那不甘心的神情让沈家兴心寒更甚,一时间竟有种众叛亲离的苍凉感,他这一生怎么就这么失败呀! “爷爷别伤心,我会永远陪着您的!” 沈娇看着这样落寞的沈家兴真的很心疼,前世的爷爷独自一人时就总是这样的神态,她走上前抱住沈家兴的脖子,依偎着他的脸蛋,想给爷爷一点安慰。 抱着孙女的娇软的身子,沈家兴仰起了头,将流出来的眼泪又灌了回去,他得坚强起来,他还得守护孙女哪! 抹去眼泪,沈家兴开玩笑道:“娇娇可不能永远守着爷爷这个老头儿,爷爷还要看着娇娇出嫁呢!” 沈娇闷闷道:“不要嫁人,我就一辈子守着爷爷!” 嫁人有什么好的,前世她差点就成了白苍苍的总督大人的第九房妾,这一世她一点都不想嫁人,只想守着爷爷好好过日子,替爷爷养老送终,以后她一人了就绞了头做姑子去! 沈家兴假意斥道:“净胡话,女孩儿家怎么可以不嫁人?爷爷可还等着抱重外孙哪,最好是再生个和娇娇一样漂亮的重外孙女,那才美呢!” 沈娇心中一动,问道:“爷爷,为什么我的模样和阿爹姆妈他们不像,我的眼睛是蓝色的,他们的都是黑色的。” 沈家兴面色微变,很快就又笑道:“因为娇娇长得像你的祖母,你的祖母不是Z国人,是白俄姑娘,你祖母有一双像大海一样的蓝眼睛,很美!” “白俄是哪里啊?”沈娇好奇问道。 沈家兴了半才算是把白俄在哪明白了,沈娇恍然大悟,那不就是关东那边的老毛子吗? 听那里的人都是吃生肉,饮人血的,就跟野人似的,祖母怎会是那里人? “那祖母在哪里?我都没见过祖母。”沈娇有些遗憾。 沈家兴叹了口气,怅然若失,看着远方的眼睛没有了焦距,似是在回忆什么。 “你祖母是白俄的贵族,她在生下你阿…父亲后就被家里带走了,离开了Z国,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沈家兴的声音里满是惆怅。 沈娇看得出来,沈家兴与那位野蛮祖母感情一定很深,忙安慰道:“祖母她老人家一定在等着您去接她回家呢,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过日子。” 沈家兴被逗笑了,刮了下沈娇鼻子。 021患难见真情 沈家兴在沈娇的安慰下渐渐恢复心情,抹了把脸扛起扫帚就要去扫街,这时院门又被人敲响了。 Ww W COM 沈娇跑着去开了门,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瘦削身材,齐耳短,蓝色的罩衫加同色裤子,脚上则是起了毛边的旧黑皮鞋,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很舒服。 这也是沈娇觉得有意思的地方,这个城市的百姓虽然穷困,可精神劲却十分足,街上走着的行人不管是男女老少,无一不是昂挺胸,精神抖擞! “娇娇,你爷爷在家吗?”中年妇女的语气虽然平淡,可沈娇却从中感受到了善意。 “在的,您请进。” 沈娇虽然不认识她,可还是笑着将中年妇女让了进来,中年妇女笑着在她头上摸了摸:“娇娇懂事多了!” 沈家兴见到中年妇女,面露惊疑,很快便反应过来,跑过来将院门关上,压低声音道:“秀英你咋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家人不要来了嘛,万一要是让人看见,可得连累你爹妈了。” 这个中年妇女名叫周秀英,她父亲周老师傅是沈家公司的老职工,是个忠厚本分人,有一回替沈家兴了句公道话,差点没跟着挨批,还是周秀英的老公刘建国有些门道,这才把周老师傅保下来。 沈家兴也让周老师傅两口子别再替他话了,就和别人一样他的坏话,他是吸血鬼,反正那么多人骂,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人平安就行。 是以,沈家兴一见到周秀英上门就着急了,生怕会连累老周一家子。 周秀英笑了笑,可笑容却带着几份苦意:“沈叔只管放心,这回我可是光明正大地上您家门的,谁也不出个不字来。” 到这里周秀英眼眶便红了,担忧地看着沈家兴。 沈家兴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是咋回事了,周秀英是街道办事处的,管的就是他这一片,想来应该是来通知三后去Q省改造的事吧! 他坦然道:“没事,不就是去Q省劳动嘛,你沈叔又不是没劳动过?当年我和你爹去关东进药材,东西都让胡匪抢了,我们俩人去粮店扛大米扛了大半月,不照样过得滋滋润润的,甭担心,你沈叔到哪都饿不死!” 周秀英有些惊讶沈家兴已经知道了这事,可想到沈家宜男人的工作性质,便也不觉得奇怪了,想来定是沈家宜通知的。 她难掩担心道:“那时您正当壮年,现在您多大了?” 沈家兴比了比胳膊,不服气道:“咋地?看不起你沈叔是不?我现在还能背一百斤的大米呢!” 周秀英见沈家兴红光满面,精神劲也不错,心稍稍放下了些,道:“您这去Q省的通知临时才下来的,原本名单上没你的名字,是昨才加上去的,我想让建国想办法都来不及了,沈叔您先去那边熬着,这边我再让建国走动关系,看能不能把您弄回来,就算是在海市扫厕所也比去Q省强百倍啊!” 沈家兴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禁冷笑了几声,可真是他的好妹妹好妹夫啊! 周秀英又拍了拍脑袋:“对了,我家建国能耐低,可石大牛现在搭上了新来的主任,在单位里耀武扬威的,沈叔不如找石大牛,他一定有办法把您留下来的。” “石大牛?你以为我这名字是咋加上去的?可不就是石大牛这王八蛋搞的鬼,秀英你也同建国声,让他心着点石大牛。”沈家兴叮嘱周秀英,刘建国和石大牛算是同一系统,建国那子心实,肯定弄不过石大牛那坏心肝的。 周秀英气得面色铁青,骂道:“沈家宜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怎么就忘了沈叔您的养育之恩了,一点都不顾念兄妹情了,呸!” 沈家兴面色黯然,叹了口气,亲人的反目和背后捅刀子,比那些外人打他骂他更让他疼啊! 周秀英又交待了几句,无外乎是让沈家兴多备些厚衣服,眼看就要入冬了,Q省那里可是能把人冻成冰棍的。 “沈叔,您这一走,娇娇怎么办?我听沈念之张玉梅这两个白眼狼也同您断了?”周秀英看了眼沈娇,担心问道。 沈家兴平静道:“没事,我就当没生过他们,以后娇娇就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了,我想带着娇娇娇去Q省,我们爷孙俩一块。” 周秀英的眼眶又红了,同情地看着眼前的一老一,老的老,的,沈叔的日子可咋过啊? 老爷真是不长眼,沈叔这么好的人,竟让他受到这么不公正的待遇!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时候她得痨病,家里的钱也全给她治病花光了,可还是不见好,亲戚朋友都劝爹妈放弃她,别浪费钱了。 后来还是沈叔打听到洋人那里有一种西药,叫链霉素,专门治痨病的,打几针就能好,可是非常贵,且因为当时正是打仗的时候,这种药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没人敢去买,也没人敢卖,一个不心就要丢了命。 最后沈叔冒着生命危险托了当时海市的青帮头子弄来了几支琏霉素,阿爹,当时沈叔花了十根黄鱼,后来也是沈叔自己拿了针筒给她打的药,她这条命才得以保住了,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现在。 阿爹常,她这命就是沈叔救下来的,所以,这恩她一辈子都记着! 只恨现在的她看着沈叔受苦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这心里就跟刀割一样疼。 “沈叔,娇娇这么哪能跟着去,这样吧,让娇娇住到我家去,您只管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娇娇。”周秀英诚心诚意道。 沈家兴感慨万千,周家人的仗义让他已经冷冻了的心暖了些,旁边沈娇开口道:“谢谢姨,我不怕吃苦,我要跟着爷爷照顾他!” “Q省那里是真的很苦,娇娇你能吃得消?”周秀英有些怀疑,沈娇以前过的啥日子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让个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姐去Q省那种地方生活,打死她都不敢相信沈娇能适应! “能,只要能和爷爷在一起,我什么苦都不怕,我能做很多事情,还可以给爷爷烧饭洗衣服!”沈娇坚定地着。 沈家兴感动地摸了摸沈娇毛茸茸的脑袋,道:“就让娇娇跟着吧,好歹咱们爷孙俩死活都能在一块。” 周秀英忍不住捂脸哭了起来,匆匆地擦了把泪,从怀里掏出一把粮票,她将票塞到沈家兴手里:“沈叔,别的忙我也帮不上,这里是我换的全国粮票,到Q省也能用,您先用着,以后我再给您寄!” 022大采购(只对你绽放微笑和氏壁+) 周秀英塞过来的全国粮票竟有一百斤之多,沈家兴是知道周家情况的,虽然都有工作,可家里孩子多,还有老周两个老人要负担,日子过得可并不轻松,这一百斤粮票还不知道是周家人省了多少时候才省下来的呢! “粮票秀英你拿回去,别人不知情你还能不知道,叔我不差钱,饿不着!”沈家兴把粮票塞了回去。 WwWCOM 周秀英又推了回来:“有钱没票您也买不到吃的啊,沈叔您要是还拿我当侄女看,就收下这粮票,这点子粮票和我一条命比起来算什么呢!” 沈家兴知道周秀英的意思,不外乎就是那十根黄鱼的事,可那时十根黄鱼对他来是九牛一毛,真不是大事,可现在这一百斤粮票却是周家好几个月的口粮,份量比他那十根黄鱼可重多啦! “好吧,那我收下五十斤,另外五十斤你拿回去,听叔的,要不我一斤都不收了。” 沈家兴最终收下了五十斤粮票,另外五十斤他什么也不肯收了,周秀英倒也没再坚持,心里打算着等过段时间再给沈家兴寄过去。 “你们也别给我和娇娇寄东西,信也别写,这乱才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会朝什么方向展,所以你们一家都别和我联系,免得出事,记着了!” 沈家兴的表情十分严肃,周秀英哪肯同意,只不至于会弄到那个地步的,沈家兴急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万一要是出事了,你让沈叔我良心何安?记着沈叔的话,别同我联系,一定要记住!” 周秀英含泪点头,答应了沈家兴不给他寄东西也不写信,只是脸上的泪水却簌簌地流,泣不成声。 “放心,你沈叔命大着呢,当年R国人把我弄去宪兵队关了半来月,我不照样没事出来了,这么点风浪算啥,让你爹好生活着,老子回来后可还要找他喝老酒的!” 沈家兴得豪情万丈,所有雾霾都被驱散,大家的心都敞亮了起来,似是看见了一丝光明在那黑暗的云层中努力想要射出来! 周秀英匆匆离开了,她临走时让沈家兴这几不用去扫街了,好生在家准备,三后一大早就要上火车了。 沈家兴知道这是周秀英私下放的权,便也没拒绝,而是受了这番好意,正好他也可以趁这几带着娇娇一起大肆采购一番,把东西备齐了。 “娇娇,走,爷爷带你去买好吃的!”沈家兴兴致勃勃。 沈娇的心情也很好,不管什么时候,购物总是能够让人心情愉悦的,尤其还是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年代。 沈家兴整理了一番家里的票证,多得让他眼睛晕,心里也有些忐忑起来,这么多票他能买多少东西啊! 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去年就有个美术老师为了让家里人吃饱饭,在家画了张五斤的粮票,画得惟妙惟肖,不上手绝对现不了,可饭店的营业员一上手就摸出了粮票的材质不对,举报了这美术老师,给判了五年,现在还在劳动改造呢! 可惜了一个好才子啊! 沈家兴很快就又不担心了,才子的粮票是假的,他这可是宝碗生出来的真真正正的票,材质图案都一模一样,能出啥事? 他娘的,撑死胆大,饿死胆的,反正三后他就要去Q省了,真犯事了还能再严重到哪去? 爷孙俩挎着篮子揣着口袋出了门,路上遇见了徐家老太太,哭丧着脸,眼睛红红的,看来是送儿子儿媳上火车去了。 徐家老太太听沈家兴是要去采买东西的,眼里的泪水又流出来了,哑着嗓子哭道:“作孽哟,老爷不长眼哦!” 沈家兴有些尴尬,安慰了老太太几句,便拉着沈娇走了。 他们先去了熟食店,熟食方便又好吃,而且五毛钱肉票可以买到八毛钱的熟肉,还是比较划算的,沈家兴想了想,走到弄堂里将身上的外套翻了个面,再把帽子遮住了脸,让沈娇在外面等着,进去买了一斤红肠,半只烤鸭出来了。 让沈娇将这些收了,他再把衣服翻了过来,帽子取下,再去了熟食店,买了一只烤鸡,像变戏法似的,把沈娇逗得咯咯直笑。 沈家兴自己也觉得好笑,可要不这样做,他一下子拿出那么多肉票,还不得让人盯上哪! 后面再去了隔得较远的熟食店买了酱牛肉、叉烧、卤猪蹄等熟食,用沈家兴的法就是,各个击破,化零为整! 其他的像生鱼、生肉、油、点心糖果、饼干、蜜饯、牛肉干等也都是这样买回来的,海市商店能买到的吃的基本上都齐了。 沈家兴甚至还买了一罐乐口福(麦乳精),这可是高档营养品,十来元一罐,还要工业券,一般人家根本就不舍得买来喝,也只有沈家兴这种不差钱不差票的人才会舍得买。 “呆会爷爷再去华侨商店买罐‘克林’奶粉,娇娇喝奶粉才能长得高,还买些巧克力,娇娇爱吃。”沈家兴絮絮叨叨地着,念的全是要给沈娇买的东西。 沈娇感动道:“爷爷也吃,我们一起吃。” “好,咱们一起吃,来,爷爷背着娇娇走!” 沈家兴心情颇好,一把就将沈娇给抱了起来,托在了背上,轻轻松松地背着她往华侨商店走去,沈娇笑眯眯地趴在沈家兴背上,做孩可真好啊! 爷孙俩逛了一,将身上的票花得差不多了,这才满载而归地回到了家中,沈家兴意犹未尽道:“今迟了,明爷爷再带你去复兴路的红房子西餐厅吃牛排,到了Q省可吃不到了。” “没事,我在宝碗里存着,肯定能吃到的。”沈娇安慰道。 沈家兴噗嗤一笑,这几日的阴霾霎时烟消云散,有了宝碗,他还有什么好愁的! 晚上沈娇在沈家兴的指导下烧了蕃茄炒蛋,再炒了盘青菜,切了盘酱牛肉,在这个贫瘠的年代,这一桌菜可是国宾馆的标配了。 只是往往总会有些不识趣的人上门来影响食欲,坏人心情。 来的人是沈思之和沈念之四口子,眼里带着算计,而且还都是空着手来的。 023搬离别墅 沈娇暗暗拍了拍胸口,幸好他们已经吃好饭了,要不然这些坏人看到牛肉这等好东西,怕是又要寻事了。 Ww W COM 张玉梅鼻子耸了耸,狐疑道:“我怎么闻到牛肉香呢?还有蕃茄炒蛋,爸,您这日子过得可比我们滋润多了!” 沈娇暗骂了声‘狗鼻子’,沈家兴却不动声色道:“那你再去举报吧,就我沈家兴在家里吃牛肉,吃蕃茄炒蛋。” 张玉梅面上讪讪的,皮笑肉不笑道:“爸您也别嘴硬,要不是您太偏心,我那会儿能想着去举报?您也别不承认,您看,您和娇娇在家里吃酱牛肉,我家宝可是连个鸡蛋都吃不起了,宝他可是您孙子呢,要给沈家传宗接代的!” 沈家兴冷笑:“沈家可不止我这一支,用不着你家儿子传香火,没了杀猪屠,难不成还吃带毛猪了不成?就你们这样的子孙,绝了才好呢!” 这已是沈家兴第二回这样的话了,沈思之和沈念之俱都面色大变,忍不住埋怨:“哪有您这样咒自家绝子绝孙的?爸,您就是再气也用不着这些戳心窝的话吧?” 沈家兴冷冷看了几眼他的两个好儿子,道:“我干嘛要气话,都同我断绝关系了,我还管你们死活?滚吧,别跑到我面前来烦!” 朱碧月忍不住道:“爸您别这些气话,将来送您老上山的可还得是我家沈平沈安哪!” 沈家兴眉头一挑,这还威胁上了? “放心,我可不只你们这两个儿子,自有人会送我上山。” 朱碧月呛声道:“爸您还指望大伯叔他们?这都联系不上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您还是别舍近求远了吧!” 沈家兴火大地吼道:“老子老了就自己爬到黄浦江跳下去,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用不着你们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娇尖声叫了起来:“我会给爷爷养老送终,不用你们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张玉梅轻蔑地瞟了她一眼:“你?迟早是要到别人家去的,养什么老送什么终啊?” 沈娇气得站了起来,涨红着脸,恨恨地瞪着他们。 沈家兴见孙女受了委屈,心疼的不行,眼睛四处寻摸扫帚,沈思之稍微灵活些,抢先道:“爸,您这去了Q省,房子可就空了,要不我和念之就搬进来守着房子吧?免得房子长久不住人落败了!” “是啊,顺便我和念之也能照顾娇娇,你是吧,爸?”张玉梅赔笑道。 沈家兴这才明白这几个白眼狼来做什么了,一口气直冲了上来,冲得他连声咳嗽,沈娇跑着捧来了水,让沈家兴喝下去灭火。 “老子的房子就算是败了倒了,也轮不到你们几个住,滚,都给我滚出去!”沈家兴举起扫帚横冲直撞地抹了起来。 朱碧月不耐烦道回道:“爸您怎么六亲不认啊?好好的房子宁可空着也不给我们住,沈平再有两年就能找对象结婚了,没有房子姑娘都不肯嫁进来,您难道忍心沈平打一辈子光棍?” 沈家兴吼道:“打一辈子光棍才好呢,省得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 朱碧月和沈思之被气得身子直抖,哪有这种当爷爷的? 竟然咒自己孙子打一辈子光棍! 四人被沈家兴用把大扫帚逼到了门口,沈思之的眼镜又被他抹了下来,摔在地上碎了,朱碧月这心哟! 和地上的碎玻璃渣一样碎了! “沈家兴!”一道猖狂的声音响起。 沈家兴忙挺直了背,两腿夹拢,大声应道:“到!” 张玉梅他们四人也立马老实起来,缩到了墙角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来的是戴红袖章的人,别的人不敢有这么猖獗的态度,其中一个年青女人冷冷地道:“收拾一下,明早就从这里搬走,改造分子还能住这么好的房子?搬到亭子间去住!” 沈家兴忙讨好道:“同志,我这还有两就要去Q省农场劳动了,就容我多住一行不?” “不行,半都不能多住,明一早我们就来检查,家具你可以带一部分走。”女人毫不为所动。 朱碧月不死心地问道:“他们搬走了,我们住进来成不?” “你们是谁?对革命对社会有贡献吗?”年青女人瞟了她一眼。 朱碧月赔笑道:“我是这个沈家兴的大儿媳,不过我们一家都同他坚决断绝关系了,而且我丈夫是工人阶级,参加了社会主义建设!” 年青女人瞪眼斥道:“工人阶级就要不怕苦不怕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竟然还想搬回来住洋房?你们是想干什么?” 沈思之和朱碧月吓得面色惨白,连声摇头不要搬了,四人灰溜溜地离开了沈家。 沈家兴知道多无益,只得从年青女人那里拿过了新住址,保证明早一定搬好,这群人才扬长而去! “爷爷,我们要搬去哪里?”沈娇问道。 沈家兴看了眼自家别墅,暗自庆幸他早一步已经将库房里的东西藏了起来,否则这一搬走,那个暗室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 “去另一个弄堂住,可是房子了很多,还没有卫生间和浴室,娇娇过不过得惯?”沈家兴问道。 “过得惯,爷爷别难受,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们总会好起来的。”沈娇安慰他。 沈家兴欣慰地抱起沈娇,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口,喃喃道:“对,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晚上,他们俩忙着收拾家里的东西,虽然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可还是有不少衣服、碗盆等东西得收拾的,谁知道这房子以后会住哪些人,这些东西他一样都不想留给别人用。 一些大型家具不能收起来,免得引人疑心,其他的东西都让沈娇收进宝碗里了,就连一双筷子都不留下来。 眨眼间,这幢房子就空空荡荡了,只剩下了五斗柜和沙、床、大衣柜这些搬不动的家具孤零零地竖在那儿! 沈家兴长叹了口气,这幢别墅是他和叶莲娜住过的地方,他们的儿子也在这里出生,这幢房子承载了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这一走,还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了呢! 叶莲娜,你还好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你回来找我啊! 024石库门(轩辕御谶和氏壁+) 第二一早,沈家兴和沈娇在这幢别墅里吃了最后一顿早餐,沈家兴便找来了一辆板车,将简单的家具行李放在车上,准备搬家了。Ww W COM 昨来通知的人果然一大早就来了,带头的是另一个年青男人,他板着脸背着手将这三层洋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不悦问道:“东西怎么这么少?你藏起来了?” 沈家兴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前几都让京都来的学生砸了,只剩下这几样好的了。” 年青男人被他堵了一下,倒没再什么,摆了摆手放行了。 沈家兴暗自得意,就知道只要打出京都学生的招牌,这帮家伙绝对不敢多问了。 沈家兴将沈娇抱到了板车上,双臂一张,推着车就走了,路上竟又遇上了徐家人,几个少年与徐老太太拎着大包包,吃力地搬家。 看来徐家也在劫难逃了,沈家兴冲徐老太太打招呼:“徐家嫂子,你们这是要搬去哪?” 徐老太太眼泪汪汪地看了过来,见到沈家兴忍不住哭诉道:“我家的房子没了,那是我和我家老头子吃了几十年咸菜才省出来的房子啊,将来我怎么同老头子交待哦!” 这个可怜的老太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了,头上的花白头一夜之间全白了,苍老不堪。 沈家兴叹了口气,劝道:“房子没了就没了吧,只要人在就好,贵福夫妻都去了煤矿,家里你可就是主心骨了,徐嫂子你可不能倒下,孩子们都还要靠你呢!” 徐老太太抹了把泪,神情变得坚定:“家兴兄弟你得对,我得照顾好孩子们。” 平复心情的徐老太重又变回了裁缝太太的精明,注意到了沈家兴拉着的板车,面上浮现恍然:“家兴兄弟你的房子也……” 沈家兴爽朗一笑:“对啊,你们的新家在哪?看我们还有没有缘分做邻居?” 徐贵福的大儿子徐光辉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虽然长得并不高大,可已经是家里的半个顶梁柱了,他闻言便道:“就是前头棉花街的6号,新式石库门房子,我家分了两间房。” 沈娇看了眼徐家人,老太太外加四个孩,最大的十五岁,最只有五六岁,是个怯生生的丫头,长得比她还像豆芽菜。 中间两个都是男孩,一个十二三岁,还有一个同沈娇差不多大,看着都瘦瘦的。 沈家兴听着耳熟,取出怀里纸条,笑出了声:“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这回又成了邻居,我家也要搬到棉花街6号,不过我和娇娇得住亭子间,没你们条件好。” 徐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念了几句佛。 沈家兴把徐家丫头也抱到了车上,沈娇怕爷爷太累,便下了车跟着徐家三兄弟一道走路,虽然她从便同徐家做邻居,可也只和徐家老大徐光辉熟络些,老二徐广辉和老三徐文辉都是才刚从苏北乡下来海市的,是以,沈娇同他们并不熟。 徐广辉和徐文辉已是知事的少年了,看到白嫩嫩干干净净的漂亮女孩,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了,冲沈娇傻笑了几声,便闷头走着。 沈娇从口袋里掏了颗什锦糖,剥了糖纸塞到徐家丫头的嘴里,丫头的名字就叫徐丫,徐贵福夫妻对这个幼女还是很疼爱的,亲自带在身边养着,只是徐家的生活太清寒了,丫头五岁长得就跟三四岁一样。 丫吃了糖眼睛顿时就亮了,忙从嘴里掏出亮晶晶的糖往徐老太嘴里塞,嘟嚷道:“阿娘吃,好吃。” 女孩虽然五岁了,可因为营养不良,口齿也不是太清楚,只会一些简单的句子。 徐老太笑着摸了摸孙女稀落的黄毛头,象征性地舔了舔,又塞回了丫的嘴里,丫还想掏出来给三个哥哥吃,沈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姑娘的懂事虽然令她感动,可却受不了她那双手上粘乎乎的糖汁,只得再掏出两颗糖,分给了徐家老二和老三,让徐丫别再从嘴里掏糖出来了。 棉花街离别墅弄堂并不是太远,也就隔了两条街,可却是差地别。 棉花街的房子都是新式石库门,弄堂十分狭窄,有不少孩在玩耍,每层楼的窗户下都晾晒了花花绿绿的衣服,就像万国旗一样在风中飘扬。 有一些年纪大的老太太聚集在一起糊纸盒,看见了沈家兴他们一行,愣了一会儿便又低头继续糊纸盒,神情漠然。 6号是幢二层楼的新式石库门楼房,看样子已经住了好几户人家,那窗户下飘扬的衣服就是很好的证明。 沈家兴先替徐家人把他们的东西搬了进去,是二楼的两间房,两间房其实只能算一间,那堵墙应该是后来隔出来的,加在一起也就二十来平米,现在一老四住倒还凑合,可等以后徐家夫妻回来后就有些挤了。 他们的亭子间离徐家不远,拐弯下楼梯口就是,就是阳台与灶台间之间的空档搭出来的房子,顶多也就十来个平方,放了床后就啥也不能放了,否则连个立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家兴叹了口气,拿了面盆去楼下接水打扫卫生,沈娇则留在上面整理东西,虽然她也被这房子吓了一跳,可心情还是很好。 不论如何,她和爷爷都还活得好好的,这便已经很好了! 徐光辉来朝沈家兴借板车,是要回去再拉些家具来,沈家兴自然没意见,并劝他尽量拉有用的就好。 “这么的地方,拉来了也没地方放啊!” 徐光辉面上也有些黯然,家庭的变故让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快地成长了,眼神里带着男子汉的坚毅。 沈家兴和沈娇在这亭子间只住了两个晚上,第三一大早沈家兴就带着沈娇赶去了火车站,那间亭子间他借给了徐家,徐家人多,多个房间也能宽裕一些。 火车站台那里站了几名戴着红袖章的人,石大牛赫然也在列,看到沈家兴连理都没理他,就当不认识他一样。 站台上已经站了十来个人,有和沈家兴一样年纪的老人,也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还有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气质,都是以前有头有脸的人呢! “孩不可以跟着!”有人喝斥。 025去Q省 沈家兴没想到这还不能带上孩子,是真急了,忙哀求道:“同志,我孙女还,要是不跟着我,她一人在海市可活不了啦!” 这个男人却毫不为所动,什么也不同意,沈家兴又急又气,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揍一顿才解气,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火的时候,一定得冷静,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WwWCOM 眼角瞥到面露浅笑的石大牛,沈家兴眼睛一亮,扭头就冲石大牛叫道:“妹……” 石大牛脸色微变,虽然单位里的人大都知道他有个有钱妹夫,可却很少有人知道是沈家兴,这要是让沈家兴当面喊出来了,他以后还怎么在手下面前立威? “叫什么叫?”卡在沈家兴叫出‘夫’前打断了他的话,石大牛恶狠狠地走了过来,对着沈家兴就是一脚。 沈娇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出声,将恨意藏在心底,这个恶人她认识,正是沈家宜的相公,也是石铁军那个死胖子的父亲,是个大大的恶人。 沈家兴忍着疼,心里把石大牛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声威胁道:“你要是不把娇娇给我弄到一起,我就向你同事揭你家里有好几箱黄鱼,都是我送你的,还有……” 石大牛被沈家兴的胡八道吓了一跳,恨不得将这个老不死现在就弄死了,他冷冷地看着沈家兴,眼里的杀意昭然若揭,沈家兴岂会怕他,无惧地面对着他,嘴里却道:“同志,你看孩子这么,就行个方便吧?” 石大牛什么也没,转身朝其他几人走去,也不知同他们了什么,倒是没人再反对他带着沈娇了,算是默认了这事。 沈家兴长长地吁了口气,紧紧地抓住了孙女的手,却现手凉浸浸的,原来沈娇的手心里全是汗,额头鼻尖上也都是细密的汗珠,明明现在已是有了寒意的秋晨。 他心疼地揽住了沈娇,声安慰道:“娇娇别怕,有爷爷在呢,不怕!” 沈娇将身子靠近了沈家兴少许,依偎着他。 火车很快就来了,是辆绿皮火车,长长的鸣笛声吓了沈娇一大跳,心里对这个会冒烟会自己走动的庞然大物好奇不已。 “爷爷,这是什么怪物?它吃什么的?”沈娇问道。 孩的童言稚语驱散了不少沉闷的气氛,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笑着道:“这不是怪物,名叫火车,它吃的是煤。” 这个男人话慢条斯理的,声音很好听,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中山装,戴着金丝边眼镜,头梳得整整齐齐,皮肤白皙,长得很清秀。 沈家兴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大学教授就是作家这类的知识分子,身上的儒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沈娇听得大感兴趣:“煤也能吃吗?那东西黑乎乎的不好吃。” 其他人也都笑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男人笑道:“妹妹,这个火车最喜欢吃的就是煤,不吃它就要跑不动了,就跟我们人不吃饱饭就没力气的道理一样。” 这个年青男人长得白白静静,有点奶油生的模样,头也梳得油光亮,瘦瘦高高的,穿了件黑色呢大衣,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吵什么吵?给我安稳点!”喝斥声传来。 众人顿时噤声,沈娇吐了吐舌头,娇俏可爱的模样惹得大家会意一笑,离别的愁苦和对未来的迷茫也减轻了许多,大家面上带了几丝轻松。 押送他们去Q省的是两个红袖章,他们一共十一人,连同两个红袖章则是十三人,都在一节车厢里,沈娇新奇地上了火车,东张西望,怎么看也看不够。 沈家兴却放下了心,自从上回沈娇撞破头醒来后,性格大变,虽然他很欣慰孙女的懂事长大,可他更多的却是心疼,现在沈娇重又恢复以前的活泼和真,让他安心了许多。 这两个红袖章看起来没有石大牛那么凶恶,也不怎么管他们,只要他们不大声喧哗,不闹事,两人是不管的,顾自坐在位子上聊睡觉看书,这让他们轻松了不少。 起来,谁愿意像个囚犯一样被人时时刻刻盯着啊! 火车离开海市后,大家的面上又呈现了渺茫,这下是真的背井离乡了呀,还不知道前面等着他们的是什么呢!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几人是要在一起共同学习进步的了,大家都是海市老乡,不如互相介绍一下,熟悉熟悉,去了Q省相互间也能有个照应。”话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五短身材,有点胖,看着不大像是好人。 为表诚意,他最先道:“我叫王广,以前是第二百货公司的营业部主任。” 到营业部主任时,他的脸上光芒万丈,五短身子也被他挺得颇有气势,可见他对自己以前的这个职位是十分引以为傲的。 当然,他有这个底气骄傲,那个年代的百货公司在百姓们心目中的位置可绝对是要排在头一位的,因为百姓们的衣食住行都与百货公司挂钩,也就是,百货公司关系着百姓的民生大计,能不重要吗? 所以,百货公司的营业部主任也就相当于大总管一样位高权重了,是人人要巴结的对象,比现在的级富豪还要受人尊敬! 沈家兴朝王广看了眼,这人他以前打过交道,解放前他就是百货公司的经理,沈家虽然主营药业,可后来也赶时髦弄了纺织厂,织出来的布要在百货公司售卖,当时的销售经理找的就是这王广,心有点黑,吃回扣吃得极重,他不想平白吃这个暗亏,就另外找了门道。 看来这个王广绝对是贼心不改,吃回扣的事暴露了,这才弄去Q省农场了。 另外的人也都简单地介绍了自己,长得像大学教授的男人果然是Fd大学的教授,姓钱名文良,y国留洋回来的,光冲着留洋这一层,不倒霉才怪呢! 那个奶油生则叫顾尘,二十岁,沈家兴一听他姓顾就有数了,海市有一个叫顾长生的大富豪,是全国有名的纺织老板,沈家同顾家比起来也是巫见大巫的,这个顾尘绝对是顾长生的孙子,只是不知道是顾家哪一房了。 其他人都只是报了自己的名字,有大学老师、公司经理、作坊掌柜等,这些人看着也不像钱文良及顾尘那样轻松,个个都愁眉苦脸,无心谈话。 其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沈娇的注意,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国字脸,浓眉大眼,长得十分英挺,可以是个十足的美男子,吸引沈娇注意的不是这个男人的美貌,而是他额头那里的一处疤痕。 026像四叔的四叔(轩辕御谶和氏壁+) 那道褐色的疤痕有点长,似丑陋的蜈蚣一样,自眉角一直延伸到了鬃角,足有五公分长,疤痕看起来不像是新伤,应该是陈伤,已经有些淡了,可还是十分可怖,令人触目惊心。 WwW COM 不过这道疤痕并没有让男人变得面目可憎,反倒为他增添了不少男子汉气概,按照现在的话来就是an力很足,很有男人味。 沈娇以前在边疆见过不少军士,是真正的军士,上过战场杀过匈奴的军士,她觉得这个男子身上有那些军士的影子,手上肯定沾过血,而且还不只一条。 疤痕男子本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感受到了沈娇灼热的目光,回头就见到漂亮白净的姑娘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女孩的卷毛和蓝眼睛吸引了他的注意,触动了他早已冰冷的心,唇角微勾了勾,冲沈娇笑了笑。 沈娇也笑了,她对这个男人很有好感,很像四叔,也是家族里唯二对她真心的人,只可惜四叔也死在了流放途中,是被狼咬死的,四叔晚上想去山上找些吃的,却遇上了狼,待现时,身子已经被狼咬得七零八落了,爷爷受此打击,身子一比一弱,不久之后也没了。 “四叔好,我叫沈娇。” 刚才这个男人介绍自己是赵四,她没有叫赵叔,而是叫了四叔,经历了自己和爷爷的转世,她总觉得很多事情冥冥中都有安排。 兴许这个赵四就是四叔的转世呢? 赵四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把沈娇的卷毛,竟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塞到沈娇嘴里。 沈娇知道这糖,是牛奶做的糖,比什锦糖好吃,她含着奶糖冲赵四咧嘴笑了,返身摸到自己的包,拿出一大块牛肉干,爬到赵四身边,极快地塞进了赵四嘴里。 赵四愣了愣,嘴里牛肉干的香味慢慢散,面前的女孩仰头看着他,脸上带了点讨好,还有几分亲近,他冷硬的心又软了一点点。 他朝对面的沈家兴看了眼,沈家他当然是听过的,而且他知道的还比别人更清楚一些,没想到沈家兴的孙女倒是个惹人爱的姑娘,看她的模样,想必是那位白俄姐的后代了。 沈家兴也冲他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丝警觉,这个赵四的名字他总觉得不像是真的,而且他看这赵四也不像是开客栈的掌柜,一点都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军人。 “娇娇快回来,别吵你赵叔。”沈家兴叫回了沈娇,不希望孙女与这个赵四有过多的接触。 这年头大家还是自立为国的好,谁都不敢相信啊! 沈娇冲赵四笑了笑就回到了座位上,张大嘴将嘴里还未融化的奶糖给沈家兴看,意思就是赵四是好人,给她糖吃了。 沈家兴哭笑不得,孙女真是太不懂得人心险恶了,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同她什么叫做‘糖衣炮弹’,女孩子岂能没有一点防备心呢! 其实沈娇不是不懂人心险恶,她比谁都要明白人心的恶,可她前世到死时也不过十五岁,从锦衣玉食,仆佣环绕,哪里知道外面还会有坏人呢! 就算是父母兄姐对她的冷漠也并没有让她太过伤心,因为爷爷的宠爱完全填补了其他亲情的空白,还有亲爱的四叔总是从外面带一些精巧有意思的玩意儿逗她开心,她的前十五年可以是真正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 直到家庭变故生了,她的生活才从上跌落到了泥泞里,四叔和爷爷的相继惨死,让她成为了暴风雨中颤抖的花,谁都可以欺负她,走过来踩她一脚。 也所以再次醒来的沈娇对这个社会其实是抱着极大的戒心的,只除了对沈家兴,其他无论谁她都不会卸下心防,就像刚脱离母豹的豹子一样,永远都是用利爪朝着外面。 但沈娇自己其实并不能太清晰地分辨好人坏人,她对人的好坏完全取决于自己前世的印象,像沈家兴,因为她认定了沈家兴是她的爷爷,所以她会对沈家兴掏心掏肺。 而因为赵四长得像对她好的四叔,她也会一点一点收起爪子,慢慢地靠近赵四,就像是初到陌生地方的猫一般,对谁都会吡牙,可也会寻找它信任亲昵的对象。 他们这座是双人座,赵四旁边坐的是顾尘,大概是年纪轻,他并没有太多的愁苦,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好奇和探究。 “娇娇今年多大啦?”顾尘逗弄沈娇。 沈娇因为顾尘之前回答了她的问题,对他还是有几分好感的,便老实回答道:“九岁。” 顾尘担忧地看了眼沈娇,冲沈家兴道:“娇娇太啦,Q省那里很苦的。” 沈娇抢着道:“我不怕吃苦!” 沈家兴摸摸她头,苦笑道:“再苦好歹我还能照看着,要不然她一人留在海市可咋办?” “她的父母呢?”顾尘忍不住问道。 “同我断绝关系了!”沈家兴平静回答。 车厢里的人听到这句话,俱都变得沉默了,大概是他们自己也有这样的经历吧。 “那为什么不把娇娇留给父母?孩子什么都不懂。” 沈家兴苦笑了几声,留下让张玉梅带,娇娇还不如一个人过呢,只是这些他同外人也不清,便没有什么。 顾尘也看出了沈家兴有难言之隐,他是个聪明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转而拿出了一副扑克,同沈娇玩起了牌,一大一,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前几沈娇坐在火车上倒还觉得新奇,并不觉得难受,可第四她就受不了了,每只能坐在铁皮车厢里,吃难吃的饭菜,还不能洗澡,上厕所也很不方便,最难受的是没地方睡觉,只能躺在沈家兴的腿上睡。 “娇娇再睡会儿吧。”沈家兴声道。 “不用,爷爷您躺着睡会吧,我站会儿,总躺着骨头都酥了。”沈娇摇头起身了,这几吃不好睡不好,她本来还有几分圆润的脸蛋很快就尖了,眼睛显得更大,看着让人心疼。 沈家兴自然是心疼的,有心想让沈娇多睡会儿,可她却极执拗,总是躺一会儿就醒来了,趴在桌子上睡,还那样趴着才舒服。 他当然知道沈娇是想让他多睡会儿,又是心疼又是窝心,只觉得有孙女如此,就是受再多的苦他也不怕了! 027 到站了(轩辕御谶和氏壁+) 几下来,不光是沈娇一个孩吃不消,其他人也都萎了,尤其是王广,就跟那霜打的茄子一样,前营业部主任的骄傲也支持不起他那肥壮的身躯了,缩在座位上哼哼唧唧。 Ww WCOM 钱文良看着也不再有留洋教授的儒雅风度了,脸上胡子拉碴的,中山装皱了,整齐的头凌乱不堪,和他旁边缩着的营业部主任没啥区别。 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其中一个表现最为夸张的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姓许名乔,也是位大学教授,是搞啥子经济学的,和钱文良不是一个学校,他是J大学的,学校的名气差了Fd大学一些,是以,这位许教授与钱文良都不怎么话。 许教授在第二就开始哼唧了,明明第二就连沈娇这个孩子都还精神抖擞的,是以,车上的人都有些看不惯这个许教授,认为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喜欢拿乔。 而且这个许乔最让人看不顺眼的地方是,不论在何时何地,他总喜欢彰显他在y国留学的那段经历,言谈间也总是显得高高在上,好像比别人高人一等似的。 相比之下,同为教授的钱文良则要低调多了,从不多提自己的留洋经历,就连自我介绍也只是老师。 顾尘相当看不惯这个许乔,私下里这个许乔是自己找死,就他那把y国挂在嘴边的派头,能活在现在也真是奇迹! 沈娇对y国根本就不知,问沈家兴是在哪里,当沈家兴了y国人的相貌和地方后,沈娇这才明白,不屑道:“不过是番邦蛮夷罢了,有什么好推崇的!” 姑娘的神情很是可笑,翻着白眼,下巴朝,语气极为不屑,逗得顾尘哈哈大笑,就连全程冷脸的赵四也勾了勾唇,眼里带着笑意。 赵四仿佛全不受旅途影响一般,一直保持着好精神,就连那坐姿都没怎么变过,背挺得笔直,身上的呢大衣也平整如昔,连丝褶子都没有。 沈家兴眼神复杂地看了赵四几眼,这个赵掌柜若不是军人出身,他把头拎下来当凳子坐。 赵四一点都不在乎沈家兴的眼神,甚至还十分平静地看着沈家兴,眼神就似草原上的夜空一般深遂,只是看了几秒,沈家兴就先败下阵了,把头扭向一旁,不敢再打量赵四。 赵四勾了勾唇,从衣兜里又摸出了颗大白兔,塞到了沈娇嘴里,沈娇乐得眯了眼,回过身子摸了块牛内干,投桃报李地塞给了赵四,赵四也不拒绝,嚼了几口就吞了。 沈家兴胸口有些堵得慌,这个赵四贼精贼精的,一颗奶糖就换一块牛肉干,还真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啊! 就知道欺负他家娇娇年纪不懂事! 尽管沈家兴心疼,可他还是没去阻止沈娇,只要孙女开心,浪费一些牛肉干也没啥啦! 顾尘早就现了沈娇与赵四的动作,吃了好几白菜土豆的嘴被牛肉干刺激得唾液直流,可他也不好意思朝女娃要吃的,眼巴巴地盯着沈娇身旁的背包,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个包里得有多少牛肉干呢! 沈娇见顾尘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想想便又摸了块出来,极快地塞到了顾尘手里。 顾尘眼睛一亮,乐得在沈娇脸上卟地亲了口,沈娇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这个登徒子,竟然敢非礼她! 冲顾尘吡出白牙恶狠狠地瞪了几眼,顾尘被她瞪得莫名其妙,这是咋地啦? 沈家兴一把拉回孙女,警惕地瞪着顾尘,一脸看衣冠禽兽的模样,顾尘更是糊涂了,他干啥人神共愤的事了? “苍苍,野茫茫,唉,我看我这个老头子怕是要埋骨在边疆了呀!”一个头花白的老人叹了口气,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车窗外的荒漠,神情萧瑟。 “别这样想,咱们要对国家有信心,一定会有重见日的那一的。”另一位老人安慰他,这位老人看着年纪比沈家兴还要大一些,自我介绍时,他只是简短地自己是部队的,姓吴,并没有多什么,不过从他那精神气看起来,老人的身份不会太低。 “到Q省了,准备下车!”红袖章喊了起来,大家顿时精神一振,纷纷爬到行李架上拿行李。 十来人的行李都带得不少,其中以营业部主任和沈家兴最多,而赵四则最少,只是一只皮箱外加一床被褥 沈家兴大包包堆成了山似的,来时徐光辉送他还不觉得,可现在一下车就显出不便了,沈家兴恨不得自己能再生出两只手来。 沈娇涨红着脸蛋想拎起地上的包,可她连屁都憋出了好几个,包包在地上纹丝不动。 顾尘看得好笑,大人大量地不计较丫头先前的吡牙瞪眼,走过来一把拎起了装着吃食的包,沉得他不住吡牙。 “沈叔,您这是把家当都搬来了呢?” 沈家兴苦笑道:“这不是有娇娇嘛,能多带点就多带点吧,我把家里的票都花完了。” 要不是怕到时平白无故拿出好东西惹人怀疑,他何苦拿这么多东西引人注目来哉! 顾尘瞅了瞅丫头,了然地点了点头,气运丹田将沉重的包托到了肩上,赵四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伸脚一挑,一只包飞到了肩上,再大手一抄,又一只包给拎了起来,于是,沈家兴自己就只要拿两只包了,非常轻松! 他感激地冲他们笑了笑,背起了两只包,牵着沈娇往外走去,身后的营业部主任可就没那么好的运道了,根本就没人搭理他,最后还是钱文良看不下去,帮着他拎了出来。 Q省火车站和海市火车站一比较,完全是壤之别,脏,破,乱,空气里还弥漫着很奇怪的味道,熏得沈娇胃里一直都在翻滚,几欲作呕。 她知道这是当地牧民不爱洗澡和爱吃牛羊肉而形成的体味,前世刚到边疆时她也很不适应,可时间一长就是再不适应也只得适应了。 虽然她心理上对这种味道有了准备,可现在这个娇生惯养的身子却一点都不争气,比前世的她还要不争气些! 028冷漠的车把式 沈家兴他们要去的地方是Q省前进农场,坐着颠颠倒倒的拖拉机荡到了一个偏僻的镇子,听驾驶员这里叫三里堡镇,是这一带方圆百里唯一可以赶集的镇子。Ww WCOM 这就意味着他们这批人今后的吃喝拉撒都将同这个三里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大家瞅了眼,整个镇子只有一条街,一家门脸偏的供销社,还有一家饭店,其他就没啥店面了,看着实在落败不堪,与海市的繁华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所有人都呆怔了,心里拔凉拔凉的,比数九腊月泼一盆凉水还要寒。 “我就晓得咱们这一趟来没有什么好兆头,我们是十三个人,十三,西方人里十三这个数字可是相当不吉利的,你们看,这不是就应了嘛!”许乔忍不住爆了,嘴里不断地碎碎念。 其他人都没有理睬他,坐了一个星期的火车,大家哪还有精神,就连红袖章也只是警告地瞪了许乔一眼,没出声喝斥。 沈娇却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反驳:“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堂堂大中华人,比那些番邦蛮夷强不知多少倍,你成把番邦蛮夷挂在嘴上成何道理?再十三咋不吉利了?就连皇帝的金带上都是十三个环呢!” 沈家兴听到孙女儿的话,吓得脸都白了,忙一把捂住沈娇的嘴捂住,忐忑地看着两位红袖章,生怕这两尊大佛火打人。 好在这两位红袖章性格比较温和,也可能是真累了吧,只是看了沈娇一眼,便扭头喝斥起许乔来:“思想觉悟还不如女娃,去了农场好生改造,把你脑子里那些腐朽思想都彻底清洗了!” 沈家兴长吁了口气,许乔却吓得身子抖了起来,暗自后悔自己又失言了,恨不得拿块胶布将嘴封起来才好! “以后那些话可不能再了,听到了没!”沈家兴声地教育沈娇,让她不可以再将皇帝这些话挂在嘴上了,免得惹祸上身! 沈娇虽然不明白为何皇帝都不可以提,可还是乘乘地点头! 拖拉机到了镇子就停下了,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大家早已饥肠辘辘,从包里拿出食物吃了起来,营业部主任却跑到饭店买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得意而又炫耀地将这两碗汤面递给红袖章,神情带着讨好和巴结。 只是红袖章却严辞拒绝了两碗汤面,并还把营业部主任教训了一顿,营业部主任颓然地捧着两碗汤面,一脸心疼,逮着人就问要不要吃汤面。 “你请我白吃?”顾尘打趣。 营业部主任瞪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就抄回了面,自己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两碗面连汤带面都让他造了,以至于后面的一路大家都能听见营业部主任的打嗝声,又响亮又有味道,打一个嗝喷出一股子浓浓的面汤味儿。 拖拉机到了镇子就不再往前走了,而是把他们交给了一个四十来岁的西北汉子,也许他的实际年龄并没有这么大,西北人的面相往往都有些显老。 西北汉子表情十分冷漠,尤其是在扬鞭时,更是显得有些狰狞,他身躯高大,骨骼十分粗壮,长着一张典型的西北男人的脸,眼睛、鼻子、嘴唇的线条都很硬,就像是一幅钢笔肖像画一般,是个英俊的男人,可却一点都不温和! 拉车的三匹瘦马呼哧呼哧地东倒西歪,翻着乞怜的白眼,粗大的鼻孔里喷出一团团混浊的白气,瘦骨嶙峋的大脑袋安在木棍一般的脖子上,它们使劲拉车时,从咧着的嘴里都可以看到被磨损得残缺不全的黄色牙齿。 俗话,牙好身体就好,尤其是牲口,由此可见,这三匹可怜的马并不比车上的十几人强壮多少! 有一匹枣红马的嘴唇还被笼头勒出了裂口,一缕鲜红的血从伤口滴了下来,滴在了脚下的土地,一滴又一滴,暗红的点点在一片黄色的尘土上分外显眼。 只是车把式却依然无动于衷,表情更为冷漠,手上的鞭子不时地甩着,也许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吧,可是他每甩动一下,三匹可怜的瘦马就要紧张地抖动抖动耳朵,其中尤以那匹嘴唇破裂的枣红马更为神经质。 大家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除了顾尘的脸上有几分不忍,这年头,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谁还有那个闲工夫去关心几匹牲口的死活呢! 沈娇却不然,她对于马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因为沈齐家很爱马,是以沈娇对马也十分喜爱。 她的座驾是沈齐家以万金自大食国购得的千里马(即纯种阿拉伯马),就连当朝公主都艳羡她的马,后来这匹千里马听被公主要去了,只希望公主能够好生待那匹马吧! 是以,现在见到三匹可怜的马被西北汉子这般糟践,她这心里就烧着一团火,很想把他手里可恶的鞭子夺了扔掉。 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耍性的时候,不能再给爷爷惹麻烦啦! 到了一个上坡时,可怜的马再也拉不动了,翻着白眼,喘着粗气,那匹枣红马嘴上的血流得更多了,可西北汉子却还不住地抡着鞭子抽它们。 听着这一声声清脆的甩鞭声,沈娇再也受不住了,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冲西北汉子大声嚷道:“我帮你推车,你别再打马了,它们都流血啦!” 西北汉子看了沈娇几眼,嗤了声,也不知嘟嚷了句什么,继续甩着鞭子。 沈家兴赶紧下了车,帮着推车,让沈娇自己走路,沈娇不肯干,抿着嘴唇憋着气使劲推着车,顾尘看着表情认真的丫头,心中一动,也跳下了车,帮着一道推车了,随即钱文良,赵四,以及其他人也都66续续地下了车。 车上最后只剩下了营业部主任和许教授,以及两名红袖章。 红袖章突然伸腿踢了这两人一脚,喝道:“下去推车!” 两人只得不情愿地下了车,装模作样地扶着车沿,跟着大伙一道推了起来。 就算是已经上了坡,可也没有人再上车了,大家就这么跟在车后面走着,遇到上坡则伸手推把,大家笑笑地,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另一辆马车哒哒地从对面过来了,车上的是个面容沧桑的西北老汉子,瞧见他们一伙人,先是嗬嗬地笑了,冲他们这边喊道:“马喜喜,这帮狗日的干啥呢?有车不坐!” 西北汉子马喜喜不屑地瞟了眼后面的众人,扯着嗓子回道:“城里那达来的人脑子有病呗!” 029前进农场(500推荐+) 西北老汉子又嗬嗬地笑了,骂了声‘狗日的’便哒哒地走了。 WwWCOM 有几人面上露出了愤愤的脸色,许乔声用方言抱怨:“这些人实在是太没素质了,我们又没招惹他们,怎么可以骂人呢?” 那位气质独特的老头淡笑着解释:“西北民风粗犷,狗日的只是口头禅而已,并没有骂人的意思,就跟海市人爱把赤佬死鬼挂在嘴边一样,习惯了就好!” 许乔还是有些心不平,不过他大概也意识到现在情势对他不利,不敢多话了,只是含含糊糊地嘟嚷了几句。 几只山鹰飞了过来,并不扇动翅膀,仅靠着气流的浮力,在他们的头顶盘旋,不时出几声‘嘹嘹’的啼声,似是为了应合这群山鹰一般,马喜喜突然扬起了脖子,扯出了一嗓子。 “哎!” 这声哎他叫得十分悠长,还带着一种忧伤,饱含着丰富的情感,接下来,马喜喜就唱了下去: “打马的鞭儿闪断了哟噢, 阿哥的肉呀! 走马的脚步儿乱了,二阿哥出门三了呀! 一赶一远呀! 蛤蟆蟆入了个地了, 前半夜想你没睡着呀, 后半夜想你个亮呀——了! …… 阿哥的怀里妹躺上呀! 你把翘嘴嘴贴到脸上呀——了!” 听到这里,营业部主任和许乔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为奇怪的表情,沈家兴则双手捂住了沈娇的耳朵,他不敢反抗马喜喜,灵机一动,扯着脖子吼道: “东方红,太阳升,东方出了个……” 红袖章听着马喜喜露骨的情哥也挺不自在,可他们在海市能够耀武扬威,到了别人的地盘也只得当温驯的羊羔了,是以,现在一听沈家兴唱起了红灿灿的歌,眉眼一下子就舒展开了,跟着一道吼了起来。 人都是有从众性的,有人带头了,后面跟着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不一会儿,十几人就都唱起了东方红,任马喜喜这个西北汉子的嗓子再嘹亮,也唱不过十几人的大合唱去,最后只得憋着气偃旗息鼓了,愤愤地骂了声“狗日的”。 《东方红》唱完,大家接着唱《北京的金山上》,再是《义勇军进行曲》…… 歌曲有着振奋人心的力量,疲惫的众人在这些热情激昂的歌声激励下,一个个都亢奋无比,沈家兴吼得最为卖力,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沈家兴朝赵四瞟了眼,从唱《东方红》开始,他就注意到这人一直低着头,其实是为了遮掩他没有跟着唱歌的事,而且他还注意到,只有唱《义勇军进行曲》时,赵四才跟着唱了,其他歌他一句都没有唱。 他的心一动,对赵四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就这样一路顶着歌声,大家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前进农场。 农场里静悄悄的,别人,连鸡鸭狗都没看见一只,两边是一排排黄色的土坯房,房子很破旧,许多处墙根已经被硝碱浸蚀得塌掉了泥皮,每扇矮的木板门口,有一两堆被雨雪淋得黑的柴禾,或是拉着晾衣裳的绳子,显示出一点人气儿。 “娘的,都死绝了!……往哪达儿拉啊?”马喜喜骂骂咧咧,对这种无人迎接的场面十分不满。 红袖章的表情也很是不渝,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前进农场竟然会对他们的到来如此冷淡,别列队欢迎,连个手下都没派出来迎接,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吧! 马喜喜骂了一阵后,便跳下马车,赶着马朝一排土坏房走过去,吼道:“我叔呢?那帮狗日的城里人安顿在哪呢?” 大家现在已经对这‘狗日的’仨字免疫了,面无表情,环境总是需要人去适应的,既然来到了西北,那就得适应这里人的俚语。 “没事,我现在已经自动把这三字换成‘亲爱的’了。”许乔声着,顾尘噗地笑了。 从土坏房里走出一个瘸腿男人,年纪比马喜喜大点,长得很是猥琐,一瘸一拐地提着一串钥匙走了过来,朝他们看了眼,见到沈娇时稀奇地‘咦’了声。 “咋还有孩呢?孩能干啥活?” 红袖章走过去同瘸腿男人了几句,他同情地瞅了眼沈娇,扬了扬手,道:“先去你们的住处吧!” 几人忙从车上拿了自己的行李,踉踉跄跄地跟在瘸子后面,马喜喜在后面喊道:“我叔呢?” 瘸子头也不回道:“地里干活呢,还得半时下工!” 红袖章没跟着他们一块走,而是跟着马喜喜去找队长交接事宜了,他们只想快点把这些人交接完了,然后回海市去,这个鬼地方他们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瘸子在最边上的土坏房停了下来,扒拉出一枚钥匙,开了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一把推了开来,冲他们道:“这里就是你们的屋,里面有火炕,柴禾啥的得你们自己上山去捡,也可以掏钱买煤。” 大家往屋里看去,已经拔凉的心开始结冰碴子了,三间房,三张炕,还有一个灶头间,其他就啥也没有了。 “同志,这只有三张床,咱们可有十来人呢!”许乔心斟酌着用词,生怕又惹火上身。 瘸子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似是对这个长得比娘们还白嫩的城里人很是不满,‘卟’,朝地上吐了口痰,许乔隐忍地箴起了眉,告诉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忍耐,不忍则乱大谋。 “这么大的炕你还想一人睡?就你这柳条一样的身子,一张炕就能睡十来人!”瘸子不屑地着,极尽鄙夷。 许乔实在是忍不住爆了:“不行,我从就是一人睡,除了和我妻子挤过一张床,从来没有和别人挤过床,我要一人睡一张床!” 只是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落魄的凤凰都不如鸡了,你个假洋鬼子还矫情个啥劲? 再,这里的人哪个不比你个假洋鬼子条件好啊! 这年头,越有钱越遭殃啊! 沈家兴却着急了,他能和别人挤一张炕,可孙女不行啊! “同志,您看我孙女她这……,您能不能给通融一下?”沈家兴边边悄悄递过去一包三角七分的‘大前门’。 瘸子眼睛一亮,严肃的表情缓和了几分,冲沈家兴甩了甩头,示意他们跟上。 030祖宗显灵(1000推荐+) 沈家兴拉着沈娇跟在瘸子身后,至于行李则由顾尘赵四替他们照看着,当前之急得先把住房给搞定了。 Ww WCOM 瘸子带着他们来到了对面的一排土坏房,最边上的一间,相比其他房子显得有些,瘸子打开了吱吱呀呀的木门,往里扬了扬下巴:“喏,就这了!” 房间不是太大,一铺火炕就占了半间屋,炕旁边有个灶台,其他还有一些土坯砌的台子、凳子、橱柜等,整间屋里就没有木制家具,全都是土砌的。 好在这间屋虽然了点,但还算干净整洁,看得出来前主人很爱干净,搬走前也收拾得十分清爽,这让沈家兴暗暗松了口气,要是像顾尘他们的集体宿舍那么脏乱的话,他这起码得收拾老半呢! “谢谢同志,这地方很好!”沈家兴诚心诚意地道谢,并又递过去一包‘大前门’,他看得出来,这个瘸子虽然不是队长,但在农场也是有地位的人,且还是个有些爱占便宜的人,这对他来是好事。 现在这年头,最怕的就是六亲不认,大公无私之人啊! 瘸子果然很满意,看着沈家兴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卟’,朝着门外又吐了口痰,沈娇低头皱了皱眉,这个人可真不讲卫生。 “我叫刘长贵,是队里的仓库保管员,以后有事吱声,大事帮不上忙,事还是能帮把手的!”瘸子面上有点得意,显然在他心里并不觉得自己大事也是帮不上忙的,那样不过是谦虚的法而已。 沈家兴走南闯北,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本领自是十分了得,当下便捡着好听话好生将这瘸子恭唯了一番,瘸子听得眉眼越柔和,嗬嗬地笑了,露出一嘴大黑牙,一看就是个老烟枪。 “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咱们六队马队长是农场所有大队里最好糊弄的,只要你好生干活了,不瞎叨叨,不生二心,马队长就好话,他可不管上面那些啥指示啥标语,马队长只管农活干得好不好,所以我,你们几个狗日的来了咱们六队可真是祖宗显灵哩!” 沈家兴长长地吁了口气,从瘸子的话里能听出来,那个未见面的马队长是个正直且不喜搞形式主义的人,这样的人虽然不易亲近,可也不会有什么偏见,对他们这种身份来,实在是最合适的领导了! 瘸子得没错,能来到这里,确实是祖宗显灵了呀! 沈家兴借着瘸子心情好,便趁机与他闲聊了起来,打听到了农场的许多事情,比如前进农场十分大,总共有二十个队,他们所处的六队只是其中一个,其他十九个队分布在四周,每个队之间隔了十好几里路。 还有刚才瘸子意言未尽的几句话,就是六队往西十五里的七队队长外号‘鬼见愁’,而七队也被称为‘鬼门关’,意思就是进去了出不来,那里是专门用来整治不听话的农场职工以及一些犯了严重错误的人的。 “上个月就有一个京都来的大官让那鬼见愁给弄去了半条命,我瞅着那老头怕是没几个月好捱了!”瘸子压低声音神秘地着。 沈家兴又暗自舒了口气,连了好几句‘祖宗显灵’,更是庆幸石大牛那王八蛋对这头情况不了解,要不然把他们祖孙俩弄到七队去了,他和娇娇还能有活路? 瘸子大概也出兴致来了,又絮絮叨叨地了好些农场的事情,让沈家兴感兴趣的是六队职工的情况,因为六队以前就是公社的一个村子,后来给编进农场了,而马队长以前也是公社的大队书记,是以,后来成了六队队长,政治生产一把抓。 不过听瘸子的口气,马队长比较关心生产一些,这让沈家兴无比欣慰! 因为这些原因,六队的职工成员也大都是当地的农民和g省s省跑来的农民,不像其他队,大都是城里的知青、复员军人、劳改劳教人员以及一些工厂里精简下放的工人等,情势十分复杂。 “祖宗显灵啊!” 沈家兴又在心里默默地向沈家祖宗问了几遍好,瘸子时间长大概是口渴了,又或者是谈兴没了,神情重又变得漠然,一瘸一拐地走了。 待瘸子走后,顾尘和赵四两人背着几包行李过来了,顾尘见了他们的屋,赞道:“不错,比我们那房子强!” 沈家兴忙邀请他们进屋坐,沈娇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两块牛肉干,分别塞到了两人的嘴里,爷爷过,出门在外,多条朋友多点路,赵四像四叔,顾尘好话,是最适合结交的朋友人选啦! 顾尘有些不好意思,有心想把牛肉干还给沈娇,可已经入了嘴,再拿出来多不卫生哪,只得将嘴里的肉干吃了,对沈娇道:“以后可不要把牛肉干随便拿出来了,你也就才这么一包,留着自己慢慢吃啊!” 沈娇嘟嘴道:“爷爷给我买了好多,我喜欢四叔和顾叔叔才拿出来的,其他人我才不拿呢!” 顾尘听得心花怒放,抱起沈娇又要往她脸上啃,沈娇吓得忙踢腿踹他,尖声叫道:“男女授受不亲!” 沈家兴忙一把抱过孙女,狠狠地瞪了顾尘眼:“你别把洋鬼子那套往我家娇娇身上用,娇娇可是姑娘家!” 顾尘这下总算是明白之前这祖孙俩为啥对他那么苦大仇深了,不禁哑然失笑:“沈叔,您这也太那个了吧?娇娇可是要叫我叔的,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给娇娇灌输那种封建主义思想呢?” 一个九岁的黄毛丫头嚷着男女授受不亲,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 沈家兴不以为然:“女孩子自重自爱有什么不对了?再现在这么乱,我家娇娇这样挺好!” 顾尘还想什么,赵四沉声道:“这样挺好!” 他的声音很低沉,可却很有力,掷地有声的就是他这种声音了,顾尘似是对他极信服,闻言便不再出声了。 沈家兴将他刚才打听来的事挑重要的了,顾尘听得不断拜:“幸好幸好,唉哟,这可是今年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赵四似也轻松了不少,唇角微勾,眼里也带了丝暖意。 031 好说话的队长 沈家兴也打听起了他们那边的事情:“你们那边怎么样?床咋分的?” 顾尘道:“我和赵大哥还有钱教授一炕,其他的由他们自己分配,不干咱们事。Ww W COM” “不错,我看钱教授是个好相与的人,你们三人一块不会有啥矛盾。”沈家兴道。 顾尘点头道:“对啊,要是让我同那许乔或是营业部主任睡一张炕,我可真是要愁死了!” 沈娇想起赵四的那床极薄的褥子,有些心疼,现在虽然才只入秋,这里却已经要穿棉袄了,白还好一些,到了晚上肯定更冷,那么点褥子哪够盖? 她趴在沈家兴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沈家兴心里有点酸,可看着孙女的大眼睛,他就狠不下心拒绝了,只得从一个大包里拿了一块厚实的羊毛毯出来,递给赵四并粗声粗气道:“也不知你是哪招了我家娇娇的眼缘?拿去盖吧!” 赵四眼里闪过惊讶,朝沈娇看去,却见丫头正眼巴巴的看着他,眼里的亲近让他的心更加柔软,就跟那在开水里烫化了的馕一般,软得不可思议。 “谢了!” 赵四并没有推拒,一把接过了羊毛毯,尽管他并不是太需要这床毯子,多年的严苛训练,早已让他的身体习惯了严寒和酷热。 顾尘也有些吃味,明明他比赵四漂亮,比赵四平易近人,还会陪丫头玩牌,为啥这丫头对赵四比对他还要好呢? “娇娇,顾叔叔和赵叔叔你更喜欢谁?”顾尘忍不住问道。 沈娇毫不犹豫回答:“赵叔叔!” 赵四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冷峻的眉眼柔和了许多,顾尘则夸张地垮下了脸,吐糟道:“明明顾叔叔长得比你赵叔叔好看多了,顾叔叔允许你重新考虑一下哦!” 沈娇连想都不想就回答道:“赵叔叔长得比你好看,顾叔叔你太弱了,比女人还要弱!” “哈哈哈!” 沈家兴仰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四的唇角上扬,勾起一个令人愉悦的笑弧。 顾尘无语地瞪了眼沈娇,这个死丫头肯定眼睛不好使,他这么美的一个美男子怎么可能比不上赵四那破了相的容貌? 营业部主任扯着嗓子喊了过来:“集合开会啦!” 几人忙走了过去,却见集体宿舍里坐了个身材高大且有些驼背的中年汉子,穿着件补丁缀补丁的棉干部服,脸上满是沟沟壑壑,一脸胡子拉碴,看上去很疲惫。 这位队长的形象让人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可以四十岁,因为他的头还是浓密乌黑的,也可以是五十岁,因为他脸上的那些沟壑,更可以是六十岁,因为他佝着的背以及浑浊的眼睛。 “这位是咱们的领导,马队长,大家热烈欢迎!” 营业部主任介绍完便率先鼓起了掌,十分起劲,其他人也都跟着稀稀落落地鼓掌,马队长略皱了皱眉,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这些掌声,不过他也没什么,伸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我姓马,是这里的队长,以后也是管着你们干活的领导,咱们这达儿挺好,只要你用心干活了,饿是饿不死的。” 马队长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浑浊的双眼陡地明亮起来,扫视了他的新手下一圈,浓眉又皱了起来,老的老,的,一个个长得比娘们还白净,能干啥活? 对于沈家兴这群人,马队长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不满那是肯定的,因为这十来人肯定会拖六队的生产后腿,这很可能会失去六队年年保持农场产量第一的宝座。 但他对这群人也抱着深深的同情,刚才同红袖章谈了一会子,对这十来人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大学教授,大老板,老革命等,这些人在以前可都是上等人,同他们这些刨土疙瘩的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可现在这些上等人却成为了最下等的人! 且不西北的水土能不能适应,光是农场繁重的农活这些人怕是都吃不消呢! 马队长沉声道:“你们以前是干啥的我不管,到了我这达儿就得听指挥,一心一意干活,活干好了啥都好,可要是谁不肯好好干活,起二心了,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到这里时,马队长的眼神变得锐利,营业部主任和吴乔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他们总觉得这马队长的就是自己! “马队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接受改造……” 马队长打断了营业部主任的表忠心:“得再多还不如好好干活,我不爱听那些虚的!” 顾尘嘴角一弯,冲沈娇做了个鬼脸,沈娇也吐了吐舌头。 营业部主任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抢着话了,闭上了他那两片厚嘴唇,脑子里却在琢磨着新法子攻破马队长,一条路走不通,那就再寻另一条路,条条大道通罗马,总能和马队长打成一片的! 对此,营业部主任十分有信心,这是他前五十年的人生准则,百试百灵! 马队长重又道:“现在入秋了,早上九点出工,下午五点收工,中午休息一时,一级工十八块一月,二级工二十一块,你们先拿十八块,半年后再看你们的表现,口粮每人一月二十五斤。” “另外你们想要吃食堂得去马喜喜那里登记,想自己烧也成,蔬菜啥的咱队里就有,以后自己也能弄块地种,调料肉呢就得去三里堡买了,马喜喜每都得去趟三里堡,你们想要买啥就同他,他能买回来!”马队长继续着。 从他的话里能听出来,接他们的那个西北汉子马喜喜相当于这个六队的采购员,负责六队的采买工作,这可是个肥差了,没有一定关系可干不了这活! 马队长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了几句就准备走了,并让他们今晚好生歇息,晚饭统一上食堂里吃,明就要出工了。 “这么快?不应该先让我们熟悉熟悉环境吗?”许乔又管不住他的嘴巴了。 马队长朝他狠狠瞪了眼,斥道:“就这一地土疙瘩有啥好熟悉的?当自个是新媳妇哩!” 顾尘又忍不住喷了,垂下头抖着肩膀,许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冲马队长火,只得朝顾尘瞪了几眼出气。 032世上还是好人多(1000收藏+) 马队长出门时见到了藏在沈家身后的沈娇,对这个漂亮白净的姑娘也不由心生喜爱,沈家兴的情况他自是清楚的,起来沈家兴的年纪可不了,老了老了还得遭这个罪,且还拖着个孙女,以后的日子苦着呢! “马爷爷!”沈娇怯生生地叫了声,这个满脸胡子的老人是这里最大的官了,得和他打好关系才行。 Ww W COM 马队长扯了扯嘴角,同情地看着沈家兴,道:“丫头是没有口粮和工资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沈家兴看了沈娇一眼,点头道:“我明白,来之前就想好了,只要能和孙女在一道,啥苦都能吃!” 马队长摸了摸沈娇的头,对这个不愿意留在大城市享福的姑娘他是很喜欢的,上头的政策暂且不,就冲着这份孝心和情义,这姑娘就比她那白眼狼爹妈和伯父伯母强百倍! 难得的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好好干吧,队里那么多人呢,不会眼睁睁看着娃儿饿死的,一人省口吃的就能把娃养过去了。”马队长许下了最重的一句承诺。 沈家兴眼眶湿润了,背过身将眼睛擦了擦,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真心觉得来到Q省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糟糕,他能够感受到这里人的纯朴和善意,也许,这里会是他和娇娇幸福的堂呢! 一下午沈家兴和沈娇都在收拾打扫他们的新家,沈娇的兴致尤其高,这里熟悉的风沙和泥土气息令她感觉回到了前世,除了百姓的穿着打扮不一样外,其他同前世并无区别,感觉很是亲切。 “爷爷,以后我们自己烧饭吃吧,我给爷爷做好吃的!”沈娇开心地着。 沈家兴被沈娇的好心情感染,眉头也舒展了许多,抱着沈娇亲了好几口,沈娇乐得咯咯直笑。 火炕足够大,沈家兴在火炕中央拉起了一扇布帘子,将他和沈娇的床位隔了开来,并铺上了厚厚的褥子和被子。 “爷爷,咱们现在去打些柴吧?”沈娇道。 “没错,是得打点柴,还得烧炕呢,这里晚上肯定冷,别冻着娇娇了。”沈家兴深以为然。 换好衣服的祖孙俩刚走出屋子,顾尘和赵四就出来了,他们都换上了普通的劳动服,见到同样穿着朴素的沈家兴祖孙,会意地笑了。 “一起打柴?”顾尘笑道。 沈家兴点了点头:“晚上肯定冷,得弄些柴禾烧。” 顾尘见了沈娇的短腿,一把抄起了她托在背上,笑眯眯道:“我背你走吧,就你这猫步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山呢!” 沈娇被他吓得差点失声叫了起来,头一反应就是想跳下去,可见沈家兴并没有反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这才想起来现在这个朝代的男女之防并不严,既然爷爷不出声,那就明顾叔这样背她是无碍的了! 尽管心里依然感到别扭,可沈娇还是乖乖地趴在顾尘背上,前世的爷爷就过,入乡随俗是最最要紧的,万万不可以做特立独行之人! 否则下场必会很惨! 其他人听到他们要去打柴,也跟着出来了,农场背靠着大山,山上的树还挺多,大都是松树,还有不少灌木,半山腰就能打不少柴。 只是这群人大都养尊处优惯了的,才砍了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尤其是许乔,表现得最为夸张,砍一下就要抱怨一句。 “我学的是经济学,从来就没有学过该如何砍柴,简直是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许乔砍得义愤填膺,营业部主任这个拾柴的却是唉声叹气,长吁短叹,眼睛不住地翻白眼,看着只剩下半条命了! 其他人虽然也不是太适应,不过慢慢地也认命了,一声不吭地砍着柴,有那个力气抱怨,倒不如多砍些柴呢! “主干不要去砍,留着明年开春新枝,只要砍些枝枝桠桠就好。”那位部队的吴老伯突然冲许乔喝道。 原来许乔在砍一株松树的主干,吴老伯现后便阻止了他。 沈家兴劝道:“吴老哥得对,做啥事都得留余地,这样才能造福子孙后代呀!” 钱文良也道:“我们到了别人的地盘也是要讲环保的,不可以毁了别人的森林呀!” 许乔虽不服气,可众口难辩,只得闷闷地换了枝桠砍了起来。 沈家兴看着吴老伯干脆利落的动作,夸赞道:“吴老哥一看就是好把式,以后可得好生教教老弟我!” 吴老伯爽朗笑了:“咱们一道学习,我这几十年没干,手也生了!” 沈娇帮不上忙,就捡地上的断枝,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地上就堆了好几捆柴禾,赵四道:“我先把这些扛回去。” 完他便将地上的柴垛往背上一顶,大踏步地下山了,顾尘也背了捆柴垛跟上了,这家伙也不知咋回事,跟赵四跟得很牢,一步都不肯放松。 吴老伯哈哈笑道:“咱们多砍点,明出工了可就没那么多时间来砍柴了。” 营业部主任突然‘哎哟’叫了声,扔掉了手里的柴禾,捧着手指头欲哭无泪,原来被木刺刺中了。 “马队长不是可以买煤嘛,明就去买煤烧,又要出工又要砍柴,命都保不住了。”营业部主任拔出了木刺,气哼哼地着。 许乔头一个响应,赞同买煤烧,与他们俩住一张炕的也是个中年男子,话细声细气的,姓王,据他以前是会计,后来表现优异就作了公司经理,经理做了还没两年就倒霉了。 做会计的人大都是比较精明的,尤其还是海市的会计,精打细算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买煤要花钞票哉,这些柴禾不要钞票,白砍白烧,你们真是不会划算,一个月十八块钱有几斤煤好买?肚皮要紧还是烧煤要紧?” 王会计慢条斯理地教育营业部主任及许乔,一道道一条条得两人哑口无言,只得又哼哼唧唧地开始砍柴了。 沈娇大声冲沈家兴道:“爷爷,以后柴禾我会来拾的,您不用管!” 她刚才就想好了,将柴禾捡在宝碗里,外面再象征性地背些,别人就不会怀疑了。 王会计又细声细气地数落两个落后分子了:“你们看看,觉悟还没有一个囡高,囡都晓得要精打细算拾柴禾,你们这么大的人都还不晓得,面孔倒掉哉!(意思就是丢脸)” 033饭菜在哪里(只对你绽放微笑的财神钱罐等打赏+) 这里再明一下,只对你绽放微笑以前的和氏壁还剩下一千点币,这里一道算在一起啦! 傍晚时分瘸子刘长贵拎着马灯走过来了,是来领他们去食堂吃晚饭的,砍了一下午柴的众人早就肚饥难耐了,一群人兴冲冲地来到了食堂,想着接风宴怎么着也得像模像样弄一顿吧! 可是食堂里凄凄惨惨凄凄,清清冷冷清清,人并不多,大家面前的饭也都是千篇一律的窝窝头加咸菜汤,窝窝头呈灰褐色,孩巴掌大。WwW COM “今是你们的接风宴,就让你们敞开肚皮吃,以后就得定量了。”瘸子道。 沈娇注意到瘸子敞开肚皮吃时,食堂里吃饭的其他人眼睛都亮了,艳羡地看着他们一群人,由此可见,在这里能够敞开肚皮吃饱饭是件极奢侈的事情。 兴冲冲而来的众人被这些穷酸的食物迎头浇了一大盆冷水,从头凉到脚,这回爆的不是许乔,而是营业部主任了。 “饭呢?还有菜?在哪儿?”营业部主任气急败坏地着,脸上带着急切。 瘸子哂了声,指着窝窝头道:“饭!” 又指着大盆里的咸菜汤道:“菜!” “眼睛长哪达儿了?没看见么?”瘸子的口气并不善,斜眼看着营业部主任。 营业部主任是个灵活油滑的人,刚才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失态而已,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忙拔出一支大前门,谄媚地递了过去:“我这眼神不好,好几百度的近视,一时没看清,刘同志千万别在意!” 瘸子接过大前门别在耳朵上,不屑地哼了声,冲食堂的炊事员打了声招呼就一瘸一拐地走了,手里捧着炊事员塞给他的两个窝窝头以及一盆盖着盖子的盆子。 “那盆里装的是肉,我刚才闻到肉香了。”营业部主任愤愤地着,把手里的窝窝头当作红烧肉狠狠地咬了下去。 “呸!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营业部主任夸张地吐出口里的粮食,同他一样表现的还有许乔,这厮更为夸张,不仅吐了出来,还一脸吃了毒药的表情,摸着脖子不断地干呕。 “我的嗓子都划伤了,一个窝窝头吃下去,我也好去见上…马克思了!”许乔尖着嗓子,愤愤地诉着。 其他人虽不像他这样夸张,可也都只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窝窝头也不知道是用啥做的,又粗又涩,吃下去确实是咯嗓子,一个吃下去见马克思倒是不大可能,可这嗓子是真受不了。 沈娇咬了一口,皱紧了眉咽了下去,这种窝窝头和她以前在流放路途中领的高粱面窝窝头差不多,只不过,这里的窝头更划嗓子一些。 吃了几口窝头,沈娇冲对面抱着窝窝头苦笑的顾尘道:“多嚼几下就不划嗓子了,而且甜丝丝的,不难吃。” 完她又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慢慢地嚼着,嚼完后再皱眉咽了下去,见顾尘愣愣地看着自己,沈娇冲他咧着白牙笑了,扬着手里的窝头,再次咬了一口。 女孩明媚的笑声感染了其他愁眉苦脸的人,顾尘吸了吸鼻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他娘的,他堂堂男子汉可不能连个黄毛丫头都比不上! 吴老伯不受影响地吃了起来,并且语重心长对大伙道:“赶紧吃吧,连娇娇丫头都能吃得下,你们这些大人还能吃不下?不吃可就要挨饿了!” 另一个大口吃窝头的还有赵四,这家伙一口窝头一口咸菜汤,吃得不亦乐乎,看他吃饭的样子,就像是在吃山珍海味般。 其他人也都慢慢地吃了起来,大概是吴老伯的那句‘要挨饿’的话提醒了他们,现在的他们是要靠双手劳动才能挣到口粮的劳动人民了! 劳动人民需要卖力气,力气从哪里来? 自然是吃饱了才有力气! 只是大家的嗓子早已被南方的大米养得娇嫩了,勉强吃了一个窝头就再也吃不下去了,顾尘强撑着吃了两个,他瞅到旁边正在吃第四个的赵四,忍不住问道:“赵哥,你就不觉得难吃吗?” 赵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将嘴里的窝头咽下,轻声道:“等你体会到饿肚子的滋味时,就会觉得这窝头是人间美味了!” 顾尘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对于他这个从就不缺吃少穿的大少爷来,饿肚子实在是个很遥远的名词! 沈家兴强撑着吃了一个,喝了口已经冷掉的咸菜汤,咸得他只得一把抓过沈娇手里剩下的半个窝头嚼巴嚼巴咽了,嘴里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沈娇冲顾尘道:“顾叔,你得多吃一点哦,要不然明就没力气干活了,活干不好就没钱啦!” 女孩清脆的声音令众人神色一凛,总算是意识到了明他们就要正式出卖力气了,力气卖得好不好直接关系他们今后的肚皮问题! “娇娇得对,再难吃也得多吃点,要不然今后我们就要饿肚皮了!”王会计细声细气地着,咽一口就皱一下眉,看着不像是吃饭,倒像是在啃黄莲。 其他人也都继续吃了起来,许乔吃了半个,又开始抱怨了:“这窝头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就不能磨面的时候把皮弄弄掉?” 端着盆子进来的马喜喜听到了他的话,冷笑道:“你狗日的吃不惯就哪达儿来滚回哪达儿去,别在这里瞎咕咕!” 马喜喜一声喝斥,所有人包括许乔都老实了,闷着头啃窝头,沈娇只听见喝汤的呼噜声及啃窝头的咀嚼声。 沈娇注意到,马喜喜就只打了两个窝窝头,临走时还冲许乔瞪了眼,把这厮吓得一个哆嗦,竟打起了嗝! 吴老伯吃了两个窝头,叹了口气,对隔壁的钱文良感慨道:“这稗子面窝头我都有二十来年没吃到了,唉,一晃眼竟过去几十年了!” 钱文良讶道:“稗子面?此为何种作物?应该不是五谷之一吧?” 吴老伯反问道:“钱家乡是哪里人?” “Z省海宁。”钱文良答。 吴老伯笑道:“那就难怪了,Z省自古是鱼米之乡,你没听过稗子很正常,稗子本就不属五谷,而且还是稻田里的害草,农民想方设法都要除去它,但其实稗子应该是水稻的祖宗,也是可以当作粮食的,有些地方还拿它酿酒,据酿出来的酒口感十分不错。”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窝头也不是纯稗子面的,应该还搀了高粱面,要不然颜色没这么深!” 034温暖的第一夜 旁边吃饭的农场职工听了吴老伯的话,俱都嗬嗬地笑了,其中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凶狠地咬了口手里的窝头,三口两口咽了下去,冲他对面的人不屑道:“城里人吃个窝头都要扯一串道理,脑壳有病!” 其他人却都羡慕地看着沈家兴他们桌子上箩里剩下的一堆窝头,咽了咽口水,道:“这些城里人都和猫差不多哩,瞧还剩下多少窝头,要都是咱们的该有多好啊!” 一位年轻男子神色一动,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圈,得意地咧嘴笑了,端着手里的咸菜汤和窝头走到了沈家兴他们这桌。 WwW COM “吃饭哩!” 这位男子二十多岁,头乱蓬蓬的,身材瘦高,一双三角眼,眼角还有着恶心的眼屎,鞋拔子脸,长得倒还算是端正,只是太过邋遢,让人看着十分倒胃口。 沈娇对这个男人很腻烦,她总觉得男子的那双三角眼里透着一股子邪气,让她想到前世边疆他们家隔壁布店的掌柜,每次看她时也带着这股子邪,看得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沈家兴顾尘他们也都不喜这男子,不过人生地不熟,还是淡淡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只有营业部主任十分热情地同他唠起了嗑。 “同志,您贵姓?” 年轻男子愣了会儿,似是没反应过来这贵姓是啥意思,另一头的人哄堂大笑,骂道:“孙毛蛋你个二球货,城里人问你叫啥哩!” 孙毛蛋这才明白这个‘贵姓’就是问的叫啥,当下咧嘴笑了:“嗳,你们城里人就是爱讲究,直接问我叫啥不就得了,我叫孙毛蛋。” 这孙毛蛋话也不忘啃窝头,嚼得巴叽响,不时还喷出几点唾沫星子,夹杂着几点窝头渣渣,营业部主任箴了箴眉,心地将手上的盆子移了移,并用手略遮挡住。 “孙兄弟……” 营业部主任大概是想早些与当地群众打成一遍吧,尽管嫌弃孙毛蛋的邋遢,还是拔出了一支大前门,与他畅谈起来。 孙毛蛋牛皮吹得震响,一个劲地拍着胸脯,让营业部主任放一百个心,在前进农场这达儿,只要报上他孙毛蛋的名号,保准没人敢欺负他。 营业部主任听得心花怒放,再次拔出一支大前门孝敬孙毛蛋,旁边的许乔也来了兴趣,放下留洋大学教授的架子,平易近人地与孙毛蛋攀谈起来,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 只是这两个自以为找到了靠山的家伙,都没有注意到食堂里其他吃饭的职工脸上的不屑神色,沈家兴却注意到了,以他几十年闯荡江湖练出来的眼力,他已经能够判断出这个孙毛蛋是个啥玩意儿了! “娇娇以后见到这个孙毛蛋就避开,知道了吗?”沈家兴叮嘱沈娇。 沈娇乖乖点头:“嗯,他是坏人!” 赵四勾了勾唇,难得地吐出了一句话:“他比坏人更可恶!”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欺软怕硬之徒,只敢找比他弱的人下手,遇到比他能的就熊了,做坏人可还不够资格! 沈娇冲赵四咧嘴笑了,露出贝壳一样的白牙,十分漂亮可爱,只是左边的一个黑洞减了不少分,顾尘假装惊讶地道:“娇娇,你牙齿上开了个门哦!” 沈娇这才意识到这具身子正处在换牙期,以前都是只露四颗牙笑的,今一不心露出了八颗牙,把洞给露出来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她忙一把捂住嘴,狠狠地瞪了眼顾尘,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人可真讨厌! 顾尘嘻嘻地笑了起来,清苦的生活里能够有个可爱的丫头逗逗乐也挺不错的! 那头孙毛蛋与营业部主任他们吹牛吹过瘾了,便打着饱嗝离开了位子,一脸满足地摸着肚子,其他人都艳羡地看着他。 因为这个孙毛蛋在刚才吹牛的过程中,吃了五个窝头,再加上自己的两个,也就是这家伙吃了七个窝头,三两重的一个窝头,七个就是二斤一两,不撑才怪呢! 沈家兴爷孙俩回到家里后,沈娇立马就拿出了几只肉包子,上锅蒸热了,让沈家兴趁热吃下去,自己也拿了一只啃起来。 “唉!” 连着吃了两只包子,沈家兴舒服地谓叹了声,再一次感谢了一声沈家祖宗,要是没有了宝碗,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捱下来呢! 农场的第一夜,爷孙俩在温暖的火炕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什么认床陌生地睡不着觉的,对他们而言都不存在,经过了七七夜火车上的颠沛,给他们张门板都能睡着! 沈娇很早就醒来了,流放的经历让她养成了时刻警醒的好习惯,尤其是初到陌生的地方,她就算是再疲倦,都不会睡得太沉的,早上醒得都比沈家兴早。 她轻手轻脚地穿了件薄毛衣,屋里因为烧着炕,十分暖和,就算是不穿毛衣也不会觉得冷。 走到灶台边打了热水,再添上一些冷水,Q省这边极度缺水,不过六队的情况还算不错,不光有一口压水井,还挖了不少水窑,存的都是雨水和山上流下的山泉水,供应整个六队的生活用水和农用水。 但这些水的水质有些硬,煮好后有股味儿,且茶壶底会结垢,所以沈娇在喝了一次后就改用海市带来的自来水,她在宝碗里存了好几桶作母水,就算是在Q省呆几十年也不怕没水喝,至于本地的水可以用来洗澡洗衣服。 沈家兴是被粥的香味熏醒的,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再加上心落地了,这一觉他睡得特别沉,要不是肚子抗议了,他还能再睡一! 只是在见到灶台下忙活的孙女后,沈家兴的睡意倾刻间就没了,心里无比愧疚,他怎么能睡这么沉呢? 真是太不应该了! “娇娇,以后早饭爷爷会烧的,你需要多睡一会,孩睡眠不足会长不高的。”沈家兴叮嘱沈娇。 沈娇笑嘻嘻道:“没事的,我白再睡好了,爷爷您要干活得多睡会儿,好生休息才是!” 沈家兴感动地抱住孙女,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口,整颗心都被揉化了,鼻子也酸酸的! 他的心肝宝贝娇娇哟! 035家乡的味道(1500推荐+) 沈家兴才刚喝粥吃包子,顾尘几人就来叫他了,沈娇忙把吃饭的家伙什都收了起来,来的是顾尘,身边照例跟着赵四,这两人就像是串在一起的连体兄弟一样,从来都不分开。 WwWCOM 还有他们的床伴钱文良,这三人经过一晚上的同床异梦,感情迅升温,已经到同进同出的地步了。 顾尘是来叫他们去吃早饭的,他的狗鼻子十分灵,一进屋就闻到了空气中的粥香味,眼睛登时亮了,朝沈家兴探究地看了眼。 沈娇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刚才只顾着收碗,忘记锅里的粥了,她眨眨眼看着沈家兴,沈家兴却神情自若地关上了房门,笑着邀请他们一起吃早饭。 “既然赶上了就一起吃点,先混个半饱再!” 沈娇自然是万事听爷爷的,一听沈家兴这么了,她忙从橱柜里拿出了三只碗,盛了三碗白粥捧给赵四他们。 浓稠的白米粥粘粘的,似牛奶一般躺在铁皮碗里,热气腾腾,散着醉人的米香,平时在家一碗白米粥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可是到了这大西北,且还是以稗子面替代主食的地方,这一碗白米粥可就比珍珠还要珍贵了! 顾尘惊讶问道:“沈叔,您不会连大米都带上了吧?” 沈家兴得意地笑了:“那是,要不我咋能背这么多包?我得替娇娇准备周全了!” 顾尘和钱文良忙把粥碗还了过来:“这粥还是留着给娇娇吃吧,我们大人吃什么都行的。” 沈家兴把粥碗塞了回去,斥道:“你们只管放心吃吧,我带了一大包呢,而且我昨从瘸子那打听到,三里堡那里逢五就有集市,啥都有得买,大米也有,就是贵点,还不用粮票,我打算等这米吃完了就去三里堡买米,这回我可是把全部家当都带来了,大不了全花完,只要能活命就行!” 完他伸手拍了拍腰包,眨了眨眼。 顾尘的眼睛亮了,只要有地方买得到吃的就行,而且还不用票,就算是贵点也无妨啊! 钱文良的精神也振奋了不少,起来,他们这几人大都是不差钱的主,钱文良当大学教授的工资当然是不低的,而且他的家族也不是无名之辈,在老家是相当有名的世家,若不然,怎么可能供得起孩子去y国留学呢! 起来,那个年代能够送孩子去外国留学的家庭,有几个是没钱的? 这就和现代社会的道理一样,穷人有那个条件送孩子去上贵族学校,外国留学吗? 所以,这几人还真都不差钱,是以,大家一听沈家兴有钱能买到吃的,个个都兴奋起来,当下便不客气地喝起了粥,呼噜声震响,斯文全都扫地去了。 沈家兴从锅里再拿出几只热包子,摆在三人面前,看着三人吃惊的模样,尤其是赵四那千年不变的冰块脸也破功了,他就止不住地乐。 请几人吃早饭他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他一个老人家带着孙女,一老一到了陌生地方,肯定是要受人欺负的! 咋办? 自然是要拉帮结派了! 不愧是亲爷孙俩,脑袋瓜都想到一块去了! 经过几的观察,他便敲定了顾尘这三人,一是几人的背景相似,有共同语言,二就是一路上他和这三人也比较走得近一些,自然是不能舍近求远了! 至于赵四他却是为了沈娇,孙女对这个赵四好像特别喜欢,虽然这让他有点吃醋,可为了孙女开心,他还是可以忍受的,再者他也看中了赵四那强大的武力值。 赵四虽然从没有过他会武,可从他背行李和扛柴禾时就能看出来,这个家伙绝对是有一身好武艺的,乱世能够结交一位好身手的朋友,自身安全也能多几分保障呀!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赵四对孙女也是很特别的,得直白一点就是这俩人有眼缘! 至于吃食的来源他早就想好了借口,前面的三里堡有粮食卖并不是假话,只要有钱确实是啥都能买到,是以,他并不担心会泄漏了孙女的秘密。 顾尘一把接过包子咬了口,幸福地叹了口气,熟悉的梅菜肉包让他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毕竟是才二十岁的年青人,且还是从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即算顾尘的性格有再怎么开朗乐观,一个梅菜肉包还是触动了他的泪点。 “我时候最爱吃梅菜扣肉,姆妈就特意去会稽那里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厨娘,专门给我烧梅菜扣肉,只要有梅菜扣肉,我一餐就能多吃一碗饭,你们不知道,我时候长得特别胖,斤两比现在都要重。” 顾尘絮絮叨叨地着,似是为了掩饰他流泪的尴尬,只是谁会去嘲笑他呢? 不要他一个年轻人,就是钱文良这样的中年人在吃到家乡风味时,也忍不住泪眼婆娑呀! 唯有赵四依然面无表情,刮了刮沈娇的鼻子,一口一口地吃起了包子,沈家兴叹了口气:“快吃吧,会好起来的,我一个老头子都有信心,你个年轻有啥好难受的,快吃,把包子都吃了,都过去好几了,也不知道还新鲜不新鲜!” 沈娇笑嘻嘻地打趣顾尘:“顾叔羞羞脸,我都不哭!” 顾尘也难为情起来,伸伸手用衣袖擦拭眼泪,低头啃起了包子,眼里却饱含思念,也不知姆妈独自在海市怎么样了? 姆妈那么能干那么厉害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沈叔,等我休息时去三里堡了,就买包子还给你!”钱文良拘谨地着,十分不好意思。 沈家兴假装不高兴道:“别还不还的,我现在虽是落魄了,可请你们吃包子还是请得起的,只管放心吃,别像那许乔一样矫情!” 一提到许乔大家都乐了,气氛也轻松了不少,愉快地享受起了美味的早餐。 三人将包子和粥都消灭干净了,顾尘抬腕看了看:“八点半了,得出工了!” 沈家兴不放心地冲沈娇叮嘱又叮嘱,让她就在家里呆着,哪都别去。 沈娇乖乖地点头,心里却计划着呆会要去趟山上拾柴禾,她和沈家兴单独分了出来,柴禾就得他们自己拾了。 036被人盯上了(打赏加更) 这里是轩辕御谶和氏壁剩下的一千点,沐林夕落、づ寒阳、大耳猫的香囊,以及其他打赏的加更,这下总算是把欠下的加更还完啦! 沈娇将家里收拾干净了,换了件花袄,为了不引人注目,她还特意在棉袄上缝了几个补丁,尽管棉袄并没有洞。 WwWCOM 带了根绳子,再拿了个布口袋,绳子捆柴,布袋也可以装柴禾,沈娇很不满意,打算等下回去赶集就买个篮子,篮子用起来才顺手。 才走出门就见到了一位老太太,穿着西北妇女独有的黑裤子,下边扎得紧紧的,蓝布大褂,上面稀稀落落有几个补丁,看着比沈家兴要老,头上黑少白多。 老太太长得挺慈眉善目的,一脸和气,看起来也很干净利索,走路带着风,身上背了个筐,像是要去干活。 “奶奶好!”沈娇甜甜地打招呼,出门在外嘴巴一定要甜,这也是前世爷爷教她的。 老太太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漂亮人儿,眼里亲过惊讶,笑道:“丫头长得可真俊,瞧这脸蛋白净的!” 漂亮干净的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尤其是这个时候的农村孩子,实在是脏得不像样子,身上的虱子蹦哒得比人还欢畅,当然,不光是孩子,这里的大人也差不多,干净不到哪里去。 也因此,穿得整洁干净且又漂亮的沈娇到了这灰朴朴的农场,可不就是稀奇得不行了么! 老太太忍不住稀罕在沈娇脸上摸了摸,她的手十分粗糙,摸得沈娇刺刺的疼,也不敢出声,只得强忍着。 还是老太太自己看见沈娇脸蛋上一道道红印子时才醒悟过来,难为情地伸回了手,问道:“丫头是城里来的吧?” 沈娇点头:“嗯,我和我爷爷一块来的,我叫沈娇,奶奶叫我娇娇就好。” 老太太呵呵地笑了:“城里人就是有文化,起的名字也好听,可不就是个娇女子嘛!” 这时另一个老太太走了过来,身上也背了个筐,大声打招呼:“马嫂子,干啥去嘞?” 被称为马嫂子的老太太应合道:“我家红旗上山拾柴禾了,我去背回来,快入冬了,柴禾可得多备点,铁柱家的也是去背柴禾吧?” 铁柱家的是位特别精神的老太太,年纪和马嫂子差不多,不过看着显得更为沧桑一些,头差不多全白了,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补丁摞补丁,几乎找不到一处没缝过补丁的地方来,这一比较,明显马嫂子老太太比铁柱家的家条件要好一些。 “铁奶奶好!”沈娇再次叫了声。 铁柱家的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乐颠颠地道:“你得叫我胡奶奶,我可不姓铁。” 沈娇的脸立马就红了,讪讪地笑了笑,马大娘安慰她道:“娇娇没叫错,叫她铁奶奶也行,娇娇是去干啥哩?” “我想去拾柴禾。”沈娇回答。 胡大娘看见沈娇也稀奇得紧,自是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这位姑娘放在以前那就是真正的千金大姐,他们这种人家可是连见都见不着一面的。 心思一动,她笑着冲马大娘道:“这丫头可真俊,要是能给我家石头当媳妇就好了!” 石头是胡大娘的孙子,今年十三岁,农村娃儿成亲早,十六七岁成亲很正常,是以,胡大娘一见到漂亮的沈娇就打上了这位落难千金姐的主意,想不要彩礼白得一个孙媳妇。 马大娘瞪了她一眼,嗤道:“青白日可别做梦了,就你家石头能配得上娇娇?没得丢人现眼!” 胡大娘可不乐意了:“咋配不上了?落魄的凤凰连鸡都不如,咱家可是根红苗正清清白白的农民阶级,要不是图这丫头长得俊,我还嫌他们家成分差呢!” 马大娘是知道这位胡大娘向来有些浑不吝的,且最爱自自话了,是以便冷冷回道:“再落魄凤凰还是凤凰,鸡还是鸡,凑不到一块去!” 这两个老太太的是当地方言,沈娇因为在边疆呆过,是以对这些方言还是能听懂一二的,这就足够她明白胡大娘的算盘了,顿时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远离了胡大娘,朝马大娘那边靠拢了一些。 马大娘拉起沈娇的手,笑道:“走,咱们一道拾柴去,拾柴得用筐,下回让你马爷爷打个筐,啥都能装。” “谢谢马奶奶。”沈娇对这位慈祥的老太太很感激。 胡大娘面上有几分忿然,看着马大娘的眼神也有些愤恨,不过也就是那几秒钟,很快她重又笑容满面的,快步跟了上来。 山上传来一阵吵闹怕,是一群孩子在那里玩耍,这些孩子都有着共同的特征,又脏又黑,且衣衫破烂不堪。 一个脏兮兮的少年跑了过来,冲胡大娘叫了声‘阿奶’,胡大娘慈爱地看着孙子,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煮鸡蛋,偷偷摸摸地塞到男孩怀里,并声叮嘱道:“石头快吃。” 少年石头揣着鸡蛋就往没人处去了,沈娇刚才抽空瞅了眼,这个石头比煤炭还黑,最让沈娇腻歪的是这家伙鼻子下面挂着两条黄河,一吸一抽的。 沈娇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个胡奶奶想把她给这个家伙做媳妇,就恶心得不行,离胡大娘更远了些,更是打定主意以后坚决要与这家人疏离,没得沾了一身骚。 另一个瘦瘦的男孩走了过来,和石头差不多大,冲马大娘叫了声‘阿奶’,手里还牵了五六岁的丫头,姑娘长得挺壮实,两坨脸蛋红通通的,和红苹果一般,十分可爱。 “阿奶!”丫头也跟着叫了声。 马大娘指着沈娇冲男孩道:“这是娇娇妹妹,你以后照顾着她点。” “这是我孙子红旗和孙女兰花。” 沈娇甜甜地叫道:“红旗哥哥,兰花妹妹。” 这个叫红旗的少年和兰花丫头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又脏又破,干干净净的,虽然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可却很整洁,让沈娇对他们心生好感。 马红旗有些害羞,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了:“娇娇妹妹。” 少年的心有些紧张,扑通扑通地跳着,他十二年的人生里,从没有见到过像沈娇这类的漂亮女孩,也从没有听过哪个女孩的声音能比黄鹂鸟还好听! 看着这个少年手脚无措的模样,沈娇噗地笑了,清脆的笑声惊动了其他的孩。 037新朋友 马大娘让红旗带着沈娇拾柴,她则将孙子拾的柴全都装到筐里,再又捆了一大捆,扛在肩上同胡大娘一道回去了,并嘱咐孩子们就在山腰处玩着,不能进深山,有狼! 山上的孩子大都十来岁,沈娇差不多,且面上都带着营养不良的菜色,一看就知道这些孩子没吃过饱饭。WwW COM 也许是这座偏远的大山消息阻隔,又也许是大山里的孩子生性纯朴,这些孩子对沈娇并没有歧视的目光,不像在海市,就连三岁孩看见了沈娇都会避得远远的。 相反,这些山里孩子对沈娇有一种特别的好感,女孩们羡慕沈娇漂亮的头花和衣裳,男孩子则是出自异性相吸的性,对漂亮的女孩自然是喜欢的。 虽然有些膈应这些孩子身上的虱子,可沈娇还是很开心,万分庆幸来到了这个农场,离开了海市那个处处都有着异样眼神的大城市。 尽管海市比起农场来不知繁华几百倍,可沈娇还是愿意呆在这个穷困的农场,只因为在这里她才觉得自己的心能放松下来,不用担心会被人剃阴阳头,也不用担心爷爷被人打,更没有那些让人窒息的眼神以及似沈家宜张玉梅这类的坏人上门。 从衣兜里掏出了几颗水果硬糖,这种糖是糖果店最便宜的了,一分钱能买两颗,酸酸甜甜的,孩都很喜欢吃。 沈娇没有拿很多糖出来,她的衣兜只有那么点大,若是拿太多出来会引起别人疑心的。 给了马红旗及兰花兄妹俩一人一颗,剩下还有四颗,花花绿绿的糖摊在她嫩白的手心里,吸引着其他孩子的炙热的眼神,尤其以石头最甚,看着糖果的眼睛冒着绿光,喉头不断地耸动。 沈娇低估了糖果对这些山里孩子的吸引力,她没想到不过是几颗普通的水果糖而已,这些孩子的反应竟然会如此大!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糖对于山里孩子来就好比是哈根达斯对于现代的山里孩子一样奢侈,根本就没有哪户人家会舍得掏钱买这些糖果回来给娃儿当零食! 饭都吃不饱哩! 有那闲钱还不如买肉吃!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沈娇为难地看着手上的糖果,这让她怎么分? “红旗哥哥……”沈娇只好求助于人,眼巴巴地看着马红旗。 十五岁的她对于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为哥哥毫无心理包袱,审时度势是沈娇最大的优点! 马红旗脸红了红,从沈娇手里拿了三颗糖,沈娇把剩下的一颗也塞了过去,她可不爱吃这种硬糖,家里还有大白兔呢! 马红旗把自己和妹妹的两颗糖也放了进去,总共六颗糖,所有的孩都盯着他,不过看得出来,这个马红旗年纪虽然不大,可在这群孩子们中颇有威信,要不然看这些孩子如狼似虎的眼神,怕是早就上来抢了! 数了数人数,马红旗大声道:“咱们正好十二人,这里六颗糖,一人一半,我来分,谁都不准闹!” “好,听红旗的!”其他孩子都没意见。 马红旗剥开一颗糖纸,将糖放进嘴里咯嘣咬成了两半,叫道:“狗娃,猫蛋!”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走了过来,开心地接过了半颗糖塞进嘴里,剩下的几颗糖马红旗也都是这样分了,就算是咬的两半糖稍有些不均匀,也没有孩子闹。 后来沈娇才知道,马红旗分配时大都是以兄妹或是姐弟为单位的,自家人自然是不在乎多一点少一点啦!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这句话的确是万年真理,一点都没有错。 有人就对马红旗的分配方式十分不满意,正是石头,马红旗正要分配时,石头跑过来大声道:“我的糖我自个分,不用你!” 马红旗对石头的霸道性子十分了解,知道他若是拿走糖的话,他姐姐必然是吃不到一点的了。 “那你先把你姐叫过来。” 石头瞪了他一眼,往后边扯了一嗓子,一个瘦弱的女孩走了过来,赤着脚,脚上长满了冻疮,衣服十分单薄,且还很短,露出了一截黑紫的脚脖子。 女孩一走过来就道:“不用分哩,我不爱吃糖,都给我弟吃!” 尽管她看着那颗糖的眼神是那么的灼热! 石头得意地晃了晃下巴,冲马红旗挑衅地笑着,马红旗无奈只得将一颗糖给了石头,这当事人都这样了,他也不好强出头呀! 沈娇看了眼石头姐姐,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和她弟弟一样脏,且因为头长,不时能看见几只虱子欢快地跳跃着。 她虽然对石头姐姐很同情,可也无能为力,现在她不论是行事还是话都得万分心才是,不可以替爷爷惹麻烦! 大家嘴里含着糖,神情带着满足,对沈娇也更是亲近了几分,都凑过来亲昵地同沈娇话,向她打听城里人的生活。 “我二叔去年过年带了城里的奶油蛋糕,真好吃,比我奶蒸的糕香多了!”有个男孩吞了下口水,一脸回味。 其他人都羡慕地看着这个男孩,有个能去城里的二叔可真幸福啊! 石头却不屑道:“奶油蛋糕我早吃过了,我爸从城里给我带的,我爸了,下个月再给我带好吃的。” 只是其他人却并不像之前那样羡慕他了,反而以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石头,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嗤道:“你爸买蛋糕的钱怕是从别人家里偷的吧!” “对哦,偷来的钱买蛋糕,吃了也不怕生虫!”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 石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嗷地一声冲上去同这些人扭打了起来,马红旗气得吼道:“都住手,再打架我就告诉我爸,扣你们爸妈的工资!” 这句话比皇帝的圣旨还灵,话音才刚落,这群孩子就停了下来,个个都似乌眼鸡一样瞪着眼,只不过不一会儿,这些人就跟没事人一样散了,拾柴地拾柴,掏鸟蛋的掏鸟蛋,抓老鼠地抓老鼠,大家手头上都有事忙。 有一个孩运气不错,掏了一窝鸟蛋,约摸有五六个,开心地嚷了起来,还有一个男孩抓到了一只肥硕的老鼠,另一个更绝,竟然摸到了一条大蛇,足有两米长,婴儿手臂粗。 这条蛇大概是在冬眠,被抓到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慵懒地在地上扭着。 038蛇羹(2000推荐+) 沈娇看见那条大蛇心里一动,以前流放时四叔也抓了蛇来吃,起初她还有些害怕,可后来饿狠了,便也吃上了,这一吃才知道原来蛇肉竟如此鲜美,不比牛羊肉味道差。 WwW COM 那头几个孩嚷嚷着要把这条蛇烤了吃,沈娇心思一动,走过去道:“我拿东西同你换这条蛇好吗?” 抓到蛇的男孩红着脸看了眼沈娇,反问道:“你拿啥换?” 沈娇想了想道:“用刚才的糖成不?” 男孩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蛇山上有的是,想吃随时都能来抓,糖可不是都能吃到的,他刚想答应,旁边的一位大点的女孩出声了:“你拿多少糖换?” 沈娇也不知道该换多少,正犹豫时,马红旗走了过来,从男孩手里拿过蛇拈了拈,道:“你这蛇顶多也就三斤,蛇肉不值钱,换一斤糖吧,便宜狗娃你了!” 狗娃年纪同沈娇差不多大,他对于一斤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他对马红旗很信服,一听有便宜占,立马就同意了,旁边他姐看着好像还有些不乐意,可也不敢再啥。 沈娇当然也没意见,冲这姐弟俩道:“你们随我一道去家里拿糖吧,我身上没带这么些糖。” “成!”狗娃兴奋地点头,抄起地上的大蛇就要开走。 “等等,先替娇娇把柴禾背回去,糖白吃啦!”马红旗叫道。 其他孩子笑嘻嘻地一人背了捆柴禾,你挤我我挤你一道下山了,这些孩子将柴禾堆在沈家门口,居然也给码成了一座柴山。 沈娇没敢再分糖给这些孩子了,她不能让别人以为她身上有很多糖,这样可是要麻烦不断的。 狗娃姐姐猫蛋冲沈娇要糖,沈娇打开一个大包,拿出了一纸包水果糖,递了过去道:“这里大概一斤多点,我全部的糖都在这了。” 猫蛋接过纸包拈了拈,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狗娃回家了。 沈娇叫住了也要回家的马红旗兄妹,从大包里摸了几块饼干塞到兰花衣兜里,笑眯眯道:“饼干给兰花妹妹吃!” 马红旗也没有拒绝,想了想问沈娇要刀,是替她剖蛇,沈娇当然求之不得,拿了一把普通的匕给他,韩齐修给的那把她没敢拿出来,西北男人最是爱刀,若是知道她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还不知会惹啥祸呢! 马红旗的动作十分利落,抓起蛇的七寸在蛇腹上一划,再轻轻一挑,蛇胆就给挑出来了,沈娇忙道:“蛇胆最能明目,红旗哥哥你快吞了吧!” “你不要?”马红旗问道。 沈娇摇了摇头,马红旗便一口生吞了蛇胆,再一刀切了蛇头,双手往下一撕,一整张蛇皮就让他给剥下来了,露出白花花的身子,还在一扭一扭的。 马红旗再三下五除二地清除了内脏,将蛇放在灶台上:“好了,洗洗就能烧汤了。” “谢谢红旗哥哥。”沈娇感激道。 马红旗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问道:“那张皮你还要不要?” 沈娇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不用,我还想着扔了呢,红旗哥哥要就拿去吧!” 马红旗也不客气地拿起了蛇皮,阿爷的二胡皮子不大好了,拿回去给换上。 送走了马红旗兄妹俩,沈娇便开始炖蛇羹了,现在开始炖,等爷爷下工了正好能喝上热乎乎的蛇羹,既营养又能解乏。 太阳正当空时,沈家兴一脸疲乏地回来了,他一人回来的,顾尘和赵四他们去了食堂,这几口粮还没,大家伙都在食堂里吃饭。 “爷爷累不累?我替您捶背吧!”沈娇心疼地着。 沈家兴打起精神笑了笑:“不累,和扫大街差不多,爷爷一点都不累。” 沈娇没有戳穿他的谎言,而是找出了针,在火里烫了烫,替沈家兴挑起了血泡,沈家兴的虎口和手心处处都是光亮的血泡。 才只干了一上午就磨了这么多血泡,可想而知农场里的活有多么劳累了! 滚烫的泪水滴到了沈家兴的手上,淌进到被挑破的血泡里,刺刺地疼,沈家兴也顾不上手了,揽着沈娇安慰她:“娇娇别哭,活真不累,爷爷就是以前活干少了,等再干几爷爷就能习惯了,别担心,啊!” 沈娇点了点头,擦拭了泪水,她现在也帮不上爷爷什么忙,可不能再让爷爷担心了。 “爷爷,您闻到香味了没?”沈娇故意问道。 沈家兴用力吸了一鼻子,浓郁的肉香味令他全身的疲乏都散了好些,惊讶问道:“娇娇炖肉了?” 沈娇先是点了点头,再又摇了摇头,走到灶台边掀起锅盖让沈家兴看,这时的蛇羹已经成奶白色了,在锅里滚成了一朵白菊花,香味更是浓了几分。 “蛇羹?娇娇哪来的蛇?”沈家兴更吃惊了。 “我拿一包水果糖同别人换的。”沈娇得意地晃着脑袋,一脸求表扬。 “娇娇真厉害!”沈家兴不吝表扬,冲沈娇竖起了大拇指。 “沈叔,你的中饭我替您打回来了。”顾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快进来吧,让赵四和文良也一道进来。”沈家兴喊道。 上午干活要不是他们三位照顾他这把老骨头,他还真捱不下来呢! 原来上午是挖土方,四人供应一辆马车,他们和马喜喜一组,这家伙干活特别快,别人拉一趟他能拉三趟,这样他们四人就非常吃力了,要不是有赵四他们三人承担了大部分的劳力,他哪能跟得上! “沈叔您难不成又要请我们吃肉包子?” 顾尘笑嘻嘻地推门而入,一个上午的劳作,这位海市的富家公子已经彻底沦为了劳动人民,脸上的疲乏并不比沈家兴少多少,不过他胜在年轻,尚能撑得住。 “肉包子没有,肉羹倒是有,快坐下来一道喝汤吧!”沈家兴笑道。 沈娇这头已经将蛇羹盛了四碗捧了过来,奶白热腾的肉羹让众人眼前一亮,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顾尘惊道:“这看起来像是鱼汤,沈叔您不会连鱼都带了吧?不会不会,要真带了鱼,一个礼拜下来早臭了。” 沈娇笑嘻嘻道:“是蛇羹,我上午拿一斤糖同这里的孩换的。” 顾尘冲沈娇比了个大拇指,不客气地喝了起来,一口热汤喝下去,舒服得他忍不住哼哼,劳作的疲乏也减轻了许多。 039雪中送炭 几人呼噜呼噜地喝着汤,鲜美滚烫的肉羹滑嫩无比,就连粗糙的窝头也变得美味起来了,大家额前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身子的乏累也轻了许多。WwW COM 顾尘他们都没感谢这类的矫情话,可心里却都决定以后干活时一定要尽可能地多照顾沈家兴一些,让他能够轻松一些。 这条蛇有近三斤重,沈娇炖了满满一大锅,他们几人都还喝不完,赵四突然出声道:“把吴老伯也叫来吧!” 沈家兴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其他人也都没听明白,好不容易弄来的肉,咋还要多弄一个人过来吃肉呢? 赵四深遂的眼睛看着沈家兴,并没有多什么,只是简单地了几个字:“吴老伯在这里呆不长的。” 沈家兴眼睛一亮,他明白赵四的意思了,看那吴老哥的精气神,想来在部队里的官职不会太低,他听部队现在派系争斗闹得很厉害,赢了的自然是风光无比,输了的就下放到偏远山区了。 自古以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在是西风暂时取胜,可谁又知道东风会不会反攻再次压倒西风呢! 赵四既然敢这样,明他肯定知道一些内幕,那么现在他在吴老哥落难时交好于他,这份交情可是杠杠的啦! 患难之交才是真感情呢! 再者就算赵四的不对,也没啥,吴老哥比他年纪还要大,就算是照顾照顾也应当啦! 沈娇一看沈家兴的神情变化就知道爷爷同意了,便起身道:“我去叫吴爷爷。” 完她便跑着去了集体宿舍,宿舍里大家伙都在喝咸菜汤吃窝头,两个窝头一碗咸菜汤就是他们的中餐,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大口大口地啃着窝头,再喝口咸菜汤,一个上午繁重的劳作,他们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了。 尽管窝头依然划嗓子,可却再没人敢嫌弃了! 肚子饿了吃嘛嘛香! 这句话果然是万年真理,所以那些胃口不好的人,只要拉去农场干一活,保管不会再矫情地嚷嚷吃饭不香了! 吴老伯也坐在炕沿啃着窝头,他那挺得笔直的背终于佝了,斜靠着墙壁,不时反手捶捶背,想让自己舒服一些。 许乔啃了两口窝头就哭了:“我要写信,我要上诉平反,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凭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受罪?呜,我在家连衣服都是佣人洗的,哪里干得了这种体力活?这是要我的命呀,我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我要回海市!” 他的哭声勾起了其他人的伤心,大家的眼里都带了点泪花,火车上就已经悲观绝望的周老伯长叹了口气:“许你还是有希望回海市的,不像我一把年纪了,怕是要死在这里喽,朱老弟,等我死了后就把我烧了,再把我的骨灰带给我儿女,洒在黄浦江上,我生不能回家乡,死了也一定要回去啊!” 周老伯悲怆的话让所有人都黯然泪下,房间里处处弥漫着绝望,吴老伯拍了拍周老伯的肩膀,安慰道:“不能这样想,一定要对未来抱着信心,往好处多想想!” 与他们同一炕是另一位比沈家兴年纪点的朱老伯,他和周老伯是老相识,都是在淮海路开店的掌柜,周掌柜是开酒坊的,周家的老酒(黄酒)在海市很有名,挣了不少钱,也造成了他现在的灾难。 朱掌柜则是开布店的,生意做得还挺大,不大也不能被弄到这达儿了! 朱掌柜拍了拍老伙计的背,叹了口气,没什么,他能什么呢?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捱到春来的那一呢! 沈娇见不得这些,总会让她想起前世的爷爷,也是这样的绝望! “吴爷爷,我爷爷有事找您!”冲吴老伯叫道。 大家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沈娇,都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将眼泪擦干净了,低头继续吃已经冷掉的午餐。 吴老伯面露讶然,不明白沈家兴这会找他作啥子,不过他也没多问,端起窝头和咸菜汤就起身了,营业部主任面带猜疑,故意问道:“娇娇,你爷爷找吴爷爷作啥呢?” 沈娇睁着大眼睛懵懂地摇头:“不知道!” 营业部主任还想再问,可是丫头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跑得贼快。 路上吴老伯和蔼地问沈娇:“娇娇,你爷爷找我有啥事?” 沈娇笑眯眯地露出一颗黑洞:“吴爷爷您到我家就知道了。” 吴老伯一看丫头还故弄玄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手托了饭盆和窝头,一手牵着沈娇,朝着沈家走去。 沈家赵四喝完了一碗蛇羹,沉声道:“等安顿下来后,我就上山去打猎,肉不会少的。” 大家眼睛一亮,顾尘嚷道:“赵哥,我和你一道,你教我怎么打猎吧!” “好!”赵四言简意赅。 钱文良脸涨红了,期期艾艾道:“赵兄弟也教教我吧?” 这白吃白喝的可真是要羞死他了! 赵四瞅了他一眼,淡然道:“想去就跟着,不过你的主要任务是教娇娇学习。” 沈家兴拍了拍脑门,对啊,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这学校也不开课,娇娇上学的事儿可不能耽误了! “赵得对,我家娇娇还得麻烦文良你费心呢!” 钱文良十分激动,他总算是能够尽一份力了,开心地点头道:“沈叔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教导娇娇!” “那敢情好,多谢文良了,今的蛇羹太简陋,过段时间我去趟集市,再让娇娇行拜师礼。”沈家兴笑道。 钱文良连连摆手,有蛇羹吃就已是极隆重了,犯不着再破费。 沈娇推门走了进来,嚷道:“爷爷,吴爷爷来啦!” 沈家兴忙起身:“老哥快屋里坐,喝碗蛇羹暖身子!” 沈娇动作极快地盛了碗热乎乎的蛇羹递给吴老伯:“吴爷爷快喝吧,喝了就不累了!” 吴老伯感动地接过蛇羹,他想了千万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沈家兴找他来只是让他喝蛇羹的。 锦上添花不稀奇,雪中送炭才是最难得啊! 040竟是故人 “大恩不言谢,我吴伯达就受下这份情了!” 吴伯达没有拒绝这碗蛇羹,他明白自己现在有多需要一碗热烫的蛇羹来补充营养,他必须得撑下去,撑到看见曙光的那一! 沈家兴叹了口气,道:“咱们这伙人不管以前是作什么的,现在既然落难到了一处,就得互望互助才好,老哥你年纪在我们这伙人中最大,见识也最多,是咱们的主心骨,你可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他一番话半是真心半是奉承,到了吴伯达的心坎里,面上也带了几分感动,坚定道:“放心,我吴伯达当年一人对付一个连的R国鬼子都死不了,命大着呢!” “老哥是真英雄,我以汤代酒敬老哥!”沈家兴真心诚意地举起碗,对于抵御外敌的英雄,他沈家兴向来是敬佩的。WwWCOM 其他人也都面带尊敬地举起了碗,吴伯达也不矫情,碰了下杯,喝了一大口汤,全身舒服得不行。 沈娇以前听沈家兴起过在R国宪兵队的遭遇,如今再听吴伯达提起R国,不禁恨恨道:“倭人最可恨了,老爷就应该将这等野蛮人收了!” 前世沈家有很多海上贸易,而倭寇则常在海上作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沈家的商船也被倭寇抢去了不少,就连沈娇的七叔也惨死在了倭寇手中,最后尸身都没能弄回来。 七叔是爷爷最喜爱的一个儿子,同时也是沈家最有经商能力的一位,七叔惨死的时候,沈娇还只有十岁,并不是太懂,只知道爷爷那时候很伤心,头一夜就白了近一半。 再之后不久爷爷就给朝廷捐了一大笔军饷,希望朝廷能够出兵消灭倭寇,只是一向决事英明的爷爷却因为丧子之痛作了这么个不明智的决定,为沈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爷爷捐出的军饷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皇帝都动心了,待倭寇消灭了之后,沈家的灾难也开始了。 为此,爷爷在流放的岁月里无比悔痛,总是他害了沈家一大家子人,沈娇觉得,爷爷的死除了受不住失去四叔的打击外,对于家族的愧疚也有极大的因素。 沈娇陷入了回忆之中,没注意到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顾尘问道:“娇娇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啊?” 沈娇清醒过来,忙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就是想起以前爷爷同我的倭人把他抓去宪兵队的事,倭人最坏了!” 丫头咬牙切齿一副要将R国人生吞活剥的模样,逗乐了众人,吴伯达惊道:“R国人抓家兴作什么?” 沈家兴爽朗地笑了:“我们沈家是作药材生意家的,手上有几个古方子,R国人也不知道是从哪打听到的,就想了个由头把我弄到宪兵队了,关了我十来,问我要古方子,我哪能给他们?就随便写了几个方子,再使了些钱弄出来了。” 大家伙笑了,顾尘问道:“R国人就现不了沈叔您的方子是假的?” 沈家兴狡黠地眨了眨眼,得意道:“你真当我是随便写的方子啊?这作假也是有讲究的,十之**得是真的,假的就那一两分,我把其中几样药换了换,再把那份量给写错几钱,R国人就是研究一百年也研究不出真假来!” “哈哈哈,沈叔真有您的!”顾尘冲沈家兴竖起了大拇指,佩服无比。 吴伯达却突然问道:“家兴兄弟认识一个兴家森的人吗?” 沈家兴愣了半晌,突然变得扭捏起来,期期艾艾道:“那人就是我,我把沈家兴的名字倒过来了。” 吴伯达激动地站起身抱住沈家兴嚷道:“我可找到你了,家兴兄弟,我找你找了二十几年哪!” 大家俱都一脸懵逼,这又是闹的哪出? 吴伯达这头絮絮叨叨道:“家兴兄弟你不知道,4年你捐的那几车药可算是帮我们大忙了,救活了不少兄弟啊!解放后我到处找这位叫兴家森的好心人,可却一无所获,没想到竟然就是家兴兄弟你啊!” 沈家兴嘿嘿笑道:“那年头R国人抓得太严了,我哪敢用真名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其中还有这等渊源呢! 因着这层关系,吴伯达与沈家兴的感情更是深厚了几分,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沈家兴暗自庆幸,幸好二十年前脑子了阵子热呢! 起来沈家兴是个真正的商人,无党无派,从不掺和到政治里头,194年他之所以捐几车药材,也是受了当时一位进步人士的影响,进步人士是他的侄女,他大哥的大闺女,特别喜欢政治,当时虽然只是个大学生,可却十分活跃,每次学生闹事都有这侄女的影子。 沈家大哥也是因为这位闺女太能闹腾了,生怕给家里带来祸事,再加上当时Z国的时局太乱,这才举家迁往国。 而他那时喝了点老酒,心情舒畅,然后侄女的口才实在是不错,他这脑子一晕乎,就把几车药给捐出去了,事后他还没少后悔,现在看来他还得感谢大侄女呀! 之后的几,顾尘吴伯达他们几人都是打了饭在沈家吃的,沈娇有时会炖些汤,或是熬些菜粥饭,里头添几片香肠,再切些土豆白菜,喷喷香,所有人都很爱吃。 来到这里的第五,也就是1966年的十月二十五号,沈家兴他们的口粮下来了,一人二十五斤粮食,粮食种类很多,有高粱、大豆、玉米面等,都是粗粮,细粮一两都没有。 好在蔬菜农场管够,但也只有白菜土豆萝卜三种,一律都是两分一斤,想吃就去瘸子那买。 顾尘和钱文良他们的粮食一下来就都拿到沈家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一道吃饭,早已同一家人一样了,而且他们还不光是拿的粮食,还把身上的钱票等都上交了,是生活费。 这几人的钱票还真不少,尤其是顾尘,光是钱就有好几百块了,钱文良也有一百多块,沈家兴没全要,就一人收了十块钱意思一下,剩下的都让他们收起来了。 他可不是为了钱才让这些人来家里吃饭的! 五时间过去,大家也渐渐习惯了农场的生活,不再整苦着脸了,面上带了丝笑,眼里对未来也有了几分期待! 041去赶集 在这五里,沈娇也对农场的情况熟悉了不少,像热心的马大娘是马队长的母亲,马红旗和兰花兄妹都是马队长的孩子,马队长年纪比钱文良大不了几岁,可看着却像钱文良的老子一样。Ww WCOM “那我以后得叫你们爸为马伯伯,不能叫马爷爷!”沈娇有些汗颜。 马红旗脸上有几分忿然:“我爸他太累啦,队里不管啥事都只找他一人!” 沈娇不知道该怎么,只得找话题岔开:“红旗哥哥,三里堡集市买东西真不要票吗?” 马红旗点头:“只要不去供销社买就不用票,我带你去镇里的后街,那里的东西多,啥都有,就是贵,一只鸡子(鸡蛋)就要五分钱,运气好还能买到野物呢!” 沈娇开心了,贵她不怕啊,只要品种多就行,这样她才有机会把碗里的东西拿出来呢! 原来今是农历初五,马红旗要去赶集,沈娇得知后就央着马红旗带她去,同去的还有马红旗的二姐马杏花,是个十四岁的漂亮姑娘,性情很是爽利。 马队长有五个孩子,大儿子马红兵二十二岁,在g省部队当兵,是马家人的骄傲,也是马红旗的偶象。 大女儿马桃花十九岁,已经成亲嫁人,三女儿就是马杏花,马红旗排行第四,最的就是丫头兰花花。 沈娇肩上背着马红旗爷爷替她编的筐,紧紧地跟在马杏花后面,这位杏花姑娘走路就跟踩风火轮似的,虎虎生风,背着满满一筐药材还跑得贼快,不跑着根本就追不上。 兰花也跑得颇为吃力,哼哧哼哧地让马红旗拽着走,前头马杏花还回头嫌弃他们:“快点,大哥快出啦!” 马杏花嘴里的大哥正是马喜喜,头一上三里堡镇接他们的车把式,一个并不温和的男人,也是马队长的亲侄子。 马红旗索性一把托起兰花,扛在了肩上,沈娇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马家人最不喜的就是娇里娇气之人,她可不能惹马杏花姐弟生厌。 马喜喜沉着脸坐在车头,三匹瘦马还是那么瘦,那匹枣红马嘴上的伤口依然血淋淋的,看得沈娇心里酸。 “咋这迟哩?太阳都爬得老高了!”马喜喜斥道。 马杏花一点儿也不怵他,爽朗笑道:“五哥你眼睛长哪达儿呢?明明太阳才刚出来哩!” 马喜喜瞪了她一眼,一把抱起马兰花放在车上,还从衣兜里摸出一颗糖喂她,丫头笑嘻嘻地张着嘴,马杏花撇了撇嘴,声冲马红旗道:“这糖肯定是草不爱吃了才给咱家兰花吃的。” 她的声音并不是太,马喜喜听得清清楚楚,面上闪过几分不自然,有点恼羞成怒地甩了下鞭子,可怜的马儿抖了抖耳朵,拉紧了缰绳。 沈娇从怀里摸出三颗奶糖,剥了糖纸分别喂了三匹马,声道:“下回我拿鸡蛋给你们吃啊!” 三匹马温和地看着沈娇,它们能够感受到眼前女孩的善意,枣红马亲昵地伸出舌头舔沈娇的手,人马之间的和谐看得马喜喜十分稀奇,这三匹马的脾气可不咋好,有时就连他这都要摞蹶子呢! 和这丫头才一见面就好上了,啧,还真是稀奇事! “走嘞!” 马喜喜一声吆喝,沈娇忙爬上了马车,坐在马杏花身边,农场六队距离三里堡镇有三四十里路,坐马车倒是挺快,一时不到就能赶到。 上午十点左右他们赶到了镇上,马喜喜先去的收购站,将农场的出产换成钱,马杏花姐弟也要把晒干的药材卖了,换来的钱可以用来贴补家用。 马杏花他们采的都是些普通的药材,像丹参桔梗之类的大路货,卖不上好价钱,一斤也才不过九分钱,满满两筐总共只换了一块零六分钱,就这两姐弟已经很开心了,马杏花心地将一元钱收好,多出来的六分钱捏在手里,冲弟妹道:“这六分钱咱们买烧饼吃!” 兰花开心地拍着手:“买饼吃,饼好吃!” 马红旗面上也带着笑意,冲沈娇道:“烧饼可好吃了!” 沈娇对烧饼什么的并不是太感兴趣,再好吃也不过是烧饼而已,哪有肉包子好吃,呆会她得看看饭店里有没有肉包子卖,有的话就买些带回去。 马喜喜在收购站一时半会还走不开,便叮嘱马杏花带好弟妹,马杏花满不在乎地应了声,将兰花放在筐里,乐颠颠地走了。 三里堡镇的饭店不是太大,卫生情况看起来还算不错,万幸的是,店里有包子卖,且还是白面羊肉包子,皮厚肉也多,实实在在的大包子,五分一个,只不过要粮票。 烧饼两分一个,六分钱能买三个烧饼,可还需要三两粮票(这时的粮票消费老羊并不是太清楚,只能随便写了)。 马杏花从衣兜里掏出张半斤本地粮票,这半斤粮票还是奶给她的,依依不舍地摸了摸粮票,马杏花咬了咬牙,毅然将粮票和六分钱递给了服务员,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看得沈娇乐死了。 找回了二两粮票三个烧饼,马杏花看了眼沈娇,再看了眼手里的烧饼,咽了咽口水,扭过头将三个烧饼分给了弟妹和沈娇。 “快吃吧!” 语气不是太好听,有点冲,可沈娇却听得特别舒服,她看得出来,马杏花自己是极馋烧饼的,可却能忍着馋把珍贵的烧饼分给她这个外人吃,这份心意比烧饼还要珍贵百倍呢! 沈娇接过烧饼放进了筐里,从衣兜里拿出钱和粮票,冲服务员嚷道:“买六个肉包子!” 一个肉包子五分钱,二两粮票,六个包子就是三角钱外加一斤二两粮票,沈娇用的是全国粮票,她拿的是二斤粮票,结果服务员找回她的却是本地粮票。 沈娇不懂这其中的道道,可马杏花却是知道的,立马嚷道:“你这是啥意思?我妹明明给你的是全国粮票,你干啥找她本地粮票?” 马杏花年纪虽然,可却是极泼辣的,双手叉着腰,杏眼圆睁,瞪着服务员,这位服务员胆子看来并不是太大,被马杏花一吼就怂了,赔笑声道:“没有全国粮票找了,要不让你们多买一个包子?” 042后街的集市 马杏花却不肯依:“一个包子太少了,两个才差不多,全国粮票可是能换油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啥主意!” 服务员被马杏花中了心事,为难道:“两个包子真太多了,这样我不好交差的。 WwWCOM” 马杏花还想再什么,沈娇扯了扯她的衣角,声道:“杏花姐,一个包子就一个包子吧,我看姨是真为难了。” 服务员感激地看了眼沈娇,她是真怵马杏花这个辣椒了,要不是想让家里孩子多吃点油,她也犯不着占个丫头便宜啊! 马杏花有些不高兴,她这替沈娇出头了,可沈娇自己却先蔫了,倒是显得她不依不挠了! 沈娇也知道马杏花不开心了,从服务员手里拿了包子就往马杏花手里塞了一个,讨好道:“杏花姐姐快吃!” 马杏花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到沈娇那眨着大眼睛哈巴狗的模样,她这气早就消了,但还是板着脸将肉包子还给沈娇,粗声粗气道:“显你包子多呢!赶紧收回去和你爷爷一道吃!” 沈娇咧嘴笑了,将包子往兰花嘴里抹了下,故意道:“兰花妹妹舔过了,杏花姐姐还是吃了吧,我买了六个呢,正好我们和我爷爷一人一个,还有一个给喜喜叔。” 马杏花被沈娇无赖的模样逗得总算是撑不住笑了,气得在她脑袋上重重点了一下,准备将包子掰成两半时,沈娇又拿了两个包子出来,动作极快地往兰花嘴上抹,笑眯眯地看着马杏花。 可怜兰花这嘴里经过了三个包子,可却都只是过眼云烟,她连个包子皮都没啃着,气得大叫:“吃包子!” 沈娇将一个包子递给兰花,丫头乐滋滋地接过包子啃了起来,边吃边含含糊糊地‘好吃’,嘴油光光的,特别可爱。 马杏花也让沈娇弄得没了脾气,只得将一个包子用手帕包好收进了筐里,再将手里的包子掰成了两半,肉多的一半给了弟弟,少的一半则留给了自己。 马红旗却非要姐姐再咬口肉,两人争执不下,一不心一块肉就洒在地上了,马杏花哎呀叫了声,忙从地上捡起了肉,埋怨弟弟:“就你事多,掉了这么大块肉你就舒坦了?” 马红旗也有些后悔,怎么能这么不心呢? 马杏花将手里的肉吹了吹就往嘴里送,沈娇忙阻止道:“杏花姐别吃,脏!” “没事,灰都让我吹了,咱们农村人可没你们城里人爱讲究!”马杏花满不在乎地吃了肉,并且把她手里的一半包子给弟弟,让他全吃了。 眼看着这两姐弟又要推搡了,沈娇看不过眼将自己手里的包子掰了一半下来,递给马杏花道:“这下你们都别争了,要是再掉到地上杏花姐可就要吃一肚皮土啦!” 马杏花被沈娇逗得噗哧笑了,也没再和沈娇客气,将自己的半给了马红旗,自己则将沈娇的那半吃了。 三里堡的羊肉包子相貌虽然不大好看,可用料却实在是讲良心,一口咬下去就能咬着肉,油汪汪的,又鲜又香,吃得几人意犹未尽,马红旗更是连手上的油都舔得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肯浪费。 兰花吃了半个包子便不吃了,将包子还给了姐姐:“爷吃,奶吃,爸妈吃,三姐四哥吃。” 丫头才只五岁,话还得不大全乎,简单的还能清楚,可多几个字就要乱了,好在沈娇还是能听懂大概意思,就是想把包子给家里人吃,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马杏花也担心妹妹一下吃太多油拉肚子,便将半个包子收了起来,冲沈娇笑道:“你不是想去后街买东西嘛,走。” 后街其实不算一条街,就是一条狭窄的土道,两边有不少当地人蹲在道边,面前摆着荆条筐,筐里则装着农村的出产,物品十分丰富,大米、烟叶、高粱、玉米、大豆、萝卜土豆等,还有鸡鸭蛋,最让沈娇欣喜的是竟然真有卖野物的,是只野兔,足有十来斤呢! “杏花姐,在这买东西没人会来抓吧?”沈娇有些担心,这后街离镇子太近了,万一要是让纠察队现了,她岂不是要遭殃了! 爷爷告诉过她,这个朝代是禁止私人买卖的,抓到了就得关起来呢! 马杏花满不在乎道:“放心,没人敢来管,谁要是敢来管,村里人整不死他哩!” 前两年有个新来的公社干部不懂,把一个卖鸡蛋的老太太抓起来了,结果这个公社干部晚上就让人敲了闷棍,大冬给吊在树上吹了大半夜北风,要不是让上厕所的人现了,这干部的命肯定保不住,但就这样也大病了一场,去了大半条命。 自那以后,就再没人敢管后街的事了,干部们也对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上头来检查,他们还会提前通知村民,真正做到了官民一家亲啊! 沈娇见马杏花得这么笃定,心也彻底放下了,径直朝野兔那摊走去:“兔子咋换的?” 在这时买东西不能买,得换,意思就是换东西,不是买东西! 摊主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见是几个孩子,便咧嘴笑道:“我这兔子可要不少钱,你们还是让大人来,啊!” 沈娇笑眯眯道:“那叔你个价呗,我好回去同大人。” 摊主伸手比了个八字,马杏花惊了一跳,压低嗓门道:“这么只兔子就要八块?叔你这也太贵了吧?” 摊主嘿嘿笑道:“现在猪肉都要七毛二一斤哩,我这兔子起码有十斤,还不要肉票,八块可不算贵啦!” “你这十斤可是虚的,除了毛和肚里货顶多还能剩下七斤,这样算起来一斤可要一块多了,还不贵?且兔肉全是瘦肉,买回去还不能熬油,也就我们肯买了。”马红旗算得十分精确,摊主有些心虚了。 马杏花声问沈娇:“你真要买这兔子?好几块呢?能买好些粮食了,不划算!” 沈娇也声回道:“杏花姐放心,我身上还有一些钱,够买兔子了,爷爷吃了肉才吃得消干活呢!” 马杏花摸了摸沈娇的头,冲摊主道:“叔你也别弄虚的,五块钱我们就换了。” 摊主还有些犹豫,马红旗出声道:“这里方圆百里能出得起五块钱的可不多,你要是再不肯卖的话,可就只能留着自己吃了。” 043大购物 马红旗的这番话彻底打动了摊主,他瞅了眼地上无精打采的兔子,咬牙点头道:“行,五块就五块!” 这只兔子他已经在后街摆两了,今儿个要是再不换了,等兔子死了可就更不值钱了,后生得没错,三里堡这达儿能出得起五块且又肯买兔子的人还真没几个。WwWCOM 沈娇开心地从兜里摸出五张一块钱,她拿得很心,一张一张地扯出来,没让别人看见她袋子里的其他钱,出门在外,财万万是不可以露白的。 摊主一看沈娇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从城里来的,农村姑娘可没有这身气派,身上也揣不了那么些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摊主咧嘴笑了,殷勤地问道:“大米要不?我这大米可好吃哩,不要菜都能吃下三大碗米。” 沈娇朝他的筐里瞅了眼,米质并不是特别好,略带些黄,明显是舂米时只舂了头道,谷皮没弄干净,不过西北这里种水稻的农民非常少,能有这样的大米已经是极难得了。 “米咋换?”沈娇问道。 摊主一看有门,兴奋地道:“二毛五一斤,咋样?” 马杏花气得低声吼道:“你咋不去抢哩?粮站里都是一毛一斤,你倒是翻了倍还多,娇娇别买他的,我们上其他人那里买。” 摊主得意地笑了:“整个后街只我这有大米换,其他地方你们就是找破了也找不到一颗米来。” 马杏花被他气得脸通红,有心想反驳几句,可却想不出啥词来。 沈娇慢条斯理地道:“叔,整个三里堡镇你就是找破了也找不出一人来买你这米呢!” 摊主被她一噎,眨了眨眼,憋不出一句话来,马杏花看得可真解气,冲摊主道:“咋样?一角五一斤,这米我们就全换了。” 刚才一看沈娇付钱的爽利劲儿,她就知道这沈家爷孙俩是不差钱的,想想也是,人家以前都是大富人家,虽现在是落魄了,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肯定不会太薄的,是以马杏花才会替沈娇做主把大米全买了。 摊主把头摇得似拔浪鼓一般:“不行不行,这大米可是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半亩地也才收了一百多斤稻,我要是种高粱可是不止这些产量呢!二角一斤,不能再少了!” 马杏花与摊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这半筐十五斤大米以一角八分一斤成交,总共两元七角钱,沈娇在付钱时有意问道:“叔,十五你还来吗?” 她刚才可是听这摊主收了一百多斤稻呢,就算是舂成大米也得有百来斤吧,这男人家里肯定还有大米。 摊主咧嘴笑道:“当然来,下回我带鸡蛋,运气好还能逮着山鸡,丫头记得还来我这啊!” “嗯!”沈娇应了声。 马红旗帮她背起了大米,摊主挣着了钱心情好,筐也不要了,连筐带米全给了沈娇。 沈娇虽然还想再买好些东西,可刚才花的钱已经够多了,她只得斟酌着买了十个鸡蛋,二十斤玉米面,十斤白面,再有二十斤高粱面,吃大米肯定是不成的,必须得弄些粗粮搀着吃才行。 见到马杏花姐弟俩吃惊的表情,沈娇故意叹气道:“这里的东西可真贵啊,爷爷的钱都差不多让我花完了,下回我可得拿东西来换了。” 马杏花安慰她道:“你且放宽心,再有半月就能花工资了,日子会好起来的。” 沈娇冲她笑了笑,心里有些难受,她也不想欺骗朋友的,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尽量心着点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还是高估了此时农村百姓的购买力,在她看来已是极低调的买卖,在马杏花他们这些当地人眼里却是非常土豪的,要知道,这里的人平时可没人舍得买白面吃,也没人会花五元钱去买一只不能熬油的兔子呢! 正午时分他们一道回了收购站,马喜喜已经办好了事情,且还买了一些盐酱油之类的调料,想来是替农场职工带的,他的面上有些不耐烦,冲他们吼道:“咋要买这么久?日头都偏西了!” 沈娇忙从筐里取出白面包子,递过去道:“喜喜叔吃包子,杏花姐他们都是陪我去买东西才迟了的,您别怪他们。” 马喜喜朝几个筐看了过去,眼里闪过惊讶,朝沈娇瞅了眼,这丫头还挺有钱,买了这么些东西呢! 这么一想他也就不客气地接过了包子,不过他并没吃,而是将包子收进了筐里,马杏花冷哼道:“大哥你又想把包子带给草吧?也没见你想着咱家兰花?兰花还是你亲侄女呢,草可和你没啥关系!” 马喜喜面现尴尬,恼怒地瞪了眼马杏花,从筐里拿出包子,掰成了两半,递给兰花一半,再将剩下的一半收了起来。 马杏花得意地冲马红旗眨了眨眼,脆生生道:“半个包子大哥你拿回去了咋交差?草她妈要是问另半边上哪了,大哥你咋?是咱家兰花吃了?草她妈还不得冲你使性子,仨月不让你上她家吃饭哩!” 沈娇听得懵懵懂懂的,忍不住声问马红旗:“红旗哥,草是谁?喜喜叔的闺女吗?” 马杏花啐了口,不屑道:“呸,咱马家可没这种荒山野草,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生的野种呢!” “够了,姑娘家嘴巴留点口德,草可没招你惹你!”马喜喜沉着脸斥道。 哪知道这一句话可把马杏花点着火了,姑娘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挺着身子冲马喜喜尖声嚷道:“咋没招我惹我?就招我惹我了,老狐狸精生的狐狸精,吸大哥你的血,吃你的肉,大哥你就是个半脑壳(傻子),挣来的钱都让这俩狐狸精给花了! 沈娇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个马喜喜有个相好,应该是个寡妇,有个女儿叫草,马杏花很讨厌这娘俩,所以逮着机会就要损这马喜喜一顿。 马杏花骂着骂着就哭了,抽抽噎噎道:“大哥你就是鬼迷心窍了,你以前从来不骂我的,自从被狐狸精勾了后,成骂我,我回去告诉爷爷,让爷爷训你!” 马喜喜被堂妹弄得哭笑不得,缓和了语气道:“你两句就掉金豆子,别哭了,都快成亲的大姑娘了,哭成这样也不怕丢人!” “就哭咋地!不用你管!” 马杏花拿衣袖抹了把泪,眼睛红通通的,她大概也觉得难为情了,低着头不吭声了! 马喜喜见堂妹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拿起半个包子三口两口吃了,冲马杏花嚷道:“这下总高兴了吧?” 马杏花忍不住笑了声,可不久就又板了起来,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逗得沈娇直乐。 044胡小草其人 马杏花嘴里的狐狸精草,沈娇很快就见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农场大门口有好几个孩在玩扔沙包,其中一个和沈娇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跑了过来,开心地嚷道:“喜喜叔,你给我带蛋糕了吗?” 这话时,这个女孩还有意往马杏花那里瞟了眼,眼里的得意和挑衅就连沈娇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更何况马杏花这个辣椒! 本已被马喜喜哄得差不多了的马杏花哪受得住,利落地跳下马车,冲那女孩吼道:“胡草你要饭的啊?我大哥和你啥关系?动不动就问我大哥要吃的?还想吃蛋糕?美得你哩!” 沈娇朝胡草看了过去,是个漂亮干净的女孩,皮肤白嫩,不像这里的女孩子脸上总有血丝,显得皮肤有点粗,头给扎成了两个漂亮的羊角辫,上头还绑了两朵红头花,身上穿的是件碎花袄,只打了一个的补丁,别的不,光是这头花和衣服就已是鹤立鸡群了。Ww WCOM 更别提这胡草本身就是个俊俏的丫头,在一众灰扑扑的孩子中十分扎眼,也难怪这个胡草面上总带着一种自得和矜持。 胡草看着娇娇弱弱的,可战斗力却一点都不弱,双手叉腰就反骂了回去:“我问喜喜叔要蛋糕关你啥事?马杏花你难不成还想当喜喜叔的家不成?” 这句话得可有点严重了,一个做堂妹的想当堂哥的家,这要是传了出去,马杏花的名声可不好听! 马喜喜面色一沉,冲胡草斥道:“草你瞎咕咕啥!” 胡草其实也后悔了,她妈可在马杏花老子手下干活拿工资,要真闹狠了,马队长给她妈穿鞋可咋办! 后悔的胡草想几句软话,可马杏花哪会给她机会,胡草的话比拿刀戳她心窝子还疼,她的暴脾气能受得住? “我打死你个狐狸精,和你那狐狸精妈一样不要脸,一不勾男人上炕就难受!” 辣椒马杏花直接爆成了朝椒,嘴里骂着冲了上去,揪住胡草就大耳瓜子扇上去了,胡草嘴皮子再厉害也不过才十岁,个子矮了一截不,力气也比不上常年干活的马杏花大,很快就落在了下风。 马喜喜想上前去拉架,一直没出声且袖手旁观的马红旗话了:“大哥,你可是我和三姐的大哥,是咱家自己人!” 马喜喜被这话堵得身子一僵,伸出去的腿只得又缩了回来,悻悻地看着面前的激烈战斗场面,只希望堂妹能够手下留点情,别把草揍得太狠了! 要不然草妈可真能仨月不让他上炕呢! 脑子里闪过一具火热绵软的**,马喜喜这心里又跟猫抓似的,恨不得能快些黑了,可再看到眼前的打斗,一盆凉水泼了下来,火熄了! 沈娇半张着嘴,完全被泼辣的马杏花折服了,喃喃道:“杏花姐姐好厉害!” 旁边一样张大嘴的兰花骄傲地点头道:“三姐比四哥厉害!” 马红旗面上有几分不自然,不满地瞪了眼妹妹,又再瞅了眼沈娇,见她一直注意着前边的打斗,并没有仔细听兰花的话,这才放下了心。 马杏花并没有费多少时间就结束了战斗,胡草被打倒在地上起不来,头散了,红头花落在地上,衣服也给扯开了,白嫩的脸上给挠了好几道血棱子,惨不忍睹。 “呜……” 胡草嘤嘤地哭着,可怜兮兮地看向马喜喜,指望这个像爸爸一样的男人能替她撑腰。 只是她注定是要失望了,马喜喜倒是想下来哄她,可马杏花和马红旗两姐弟都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他哪敢惹怒这两姐弟,要不然,他可没脸回村里了。 别的不,光是他爹娘就得打死他不可! 胡草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哒哒地离去,马杏花上车前还冲她啐了口,眼里的得意和不屑深深地刺痛了她,比脸上的伤口更痛。 马喜喜一路长吁短叹,马杏花看得来火,冲马喜喜叫道:“大哥你不是买蛋糕了么?咋不给红旗兰花吃?” 哼,这些蛋糕胡草别想吃到一块! 马喜喜阴着脸瞅了眼马杏花,忍不住就道:“杏花你这脾气可得改改,以后嫁人了……” 马红旗又出声了:“我三姐不知有多好,不像有些人家里门从来不关,是人是鬼都能上炕。” 沈娇再次张大了嘴,没想到马红旗的嘴这么厉害,要么不出声,可一旦了却句句戳在点子上,让你憋死! 被怼得喘不过气来的马喜喜只得从箧里拿出一纸包递给了马杏花,不死心道:“别全吃了,留几块。” 马杏花一把抢过纸包,打开了拿出一块黄澄澄的蛋糕就塞进了马喜喜嘴里,乐颠颠道:“大哥,这蛋糕我让阿奶替你存着,过几捎给大伯大娘吃。” 马喜喜将嘴里的蛋糕咽了下去,道:“别捎了,让你爷奶吃吧,我爸妈那我再买好了。” 于是,那个‘留几块’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岔过去了。 马杏花拈了块蛋糕要沈娇吃,这鸡蛋糕也就比水果糖大一点点,沈娇的嘴也能一口咽下,且纸包里不过二十来块蛋糕,她哪能吃这么珍贵的蛋糕呢! “谢谢杏花姐,我正长牙呢,不能吃甜的。” 沈娇指着自己嘴里的黑洞让马杏花看,换牙时不能吃甜食也是沈家兴的,还吃了甜食牙齿就会烂得精光,吓得她好几都没敢吃巧克力! 马杏花见沈娇得一本正经,倒也没怀疑,便将蛋糕掰成了两半分别喂给弟妹吃,她自己却是一点都不吃的。 马红旗帮着把东西搬进了沈家,三姐弟便与沈娇告别了,沈娇将门锁好,将烧饼和肉包子都放进了宝碗里,这头她则准备处理兔子了。 她抓起兔子的耳朵正要一刀结果它的性命,可却现这只兔子的肚子有些大,忙伸手摸了上去,不禁暗喜,这只兔子竟是只大肚子母兔。 听兔子一窝能生五六只兔子,等兔子长大了就又能生兔子,这样她和爷爷岂不是能吃到肉啦! 沈娇越想越乐呵,在吓得瑟瑟抖的母兔背上摸了摸,安抚这只吓坏了的可怜兔子,并掰了几片白菜叶子喂它。 “兔子啊兔子,你可得争点气,多生几只兔子,以后我家的肉可全靠你和你儿子啦!” 045逼急了眼 沈娇圈了块地,让兔子在里边待着,再扔了几片白菜叶子进去,收了宝碗便背着筐上山拔草去了,既然要养兔子,可不能喂白菜叶子,要不然别人准得起怀疑! 山坡上照样有几个孩子在玩耍,他们见到沈娇热情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道:“是不是要拾柴禾?我帮你拾!” 沈娇抿嘴笑道:“我打点草喂兔子,你们知道兔子爱吃啥草吗?” “我知道,兔子最爱吃兔儿草,蒲公英,我家以前养过兔子!”狗娃大声道。WwW COM 石头吸着鼻子凑了过来,笑嘻嘻道:“娇娇,我帮你拔草。” 沈娇被那两道‘黄河’恶心得想吐,忙后退几步拒绝道:“不用,我自己会拔。” 这户人家心术不正,她可不能和他们家人沾上,只是石头这个浑不吝的却硬凑了上来,腆着脸道:“娇娇不用客气,你将来是我媳妇哩,替自己媳妇干活应当的!” 原来胡大娘对沈娇的心思一直都没消停过,丫头长得俊,性格又好,家里应该还能有不少钱,否则哪肯用一斤糖换条没肉的蛇吃? 原来沈娇那用一斤糖在狗娃姐弟俩手里换蛇的事,很快就在农场里传开了,大家都纷纷咋舌,暗叹不愧是城里人,烂船还有三斤钉哩! 胡大娘主意打得挺好,想着把沈娇弄到家里了,再等沈家兴那老头子累死了,只剩下沈娇一人在这里,还不任由他们家拿捏! 胡大娘越想越美,越想越乐,忍不住就对孙子了她的宏伟计划,孩子哪知道什么是计划,他只记牢了奶奶的要给他娶沈娇作媳妇,这下可把他乐坏了,他要是能娶上这么俊的媳妇,带出去显摆,别人肯定得羡慕他! 沈娇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啥意思,愣了老半。 旁边的男孩子们可不乐意了,一把推开石头,吼道:“娇娇啥时候成你媳妇了?你做啥青白日梦呢!臭不要脸!” 沈娇这才反应过来,头皮都麻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冲石头尖声叫道:“我才不是你媳妇,你胡八道!” 她没想到那个胡大娘竟然这么下作,在背后这么败她的名声,真是太可恨了! 石头没想到自家媳妇反应这么强烈,不禁委屈道:“你就是我媳妇,我奶的,你以后就是我家的人了,要给我生儿子的。” 沈娇又是羞又是气又是恨,涨红着脸就抓了一把泥土砸了过去:“你奶放屁,你一家人都放屁,你和母猪生儿子去吧!” 其他人也帮着沈娇骂:“朱石头姓猪,可不就是要和母猪生猪嘛,朱石头的媳妇是母猪,生的儿子是猪……” 石头被泥土扔了一头一脸,再让其他人这么取笑,不禁也来火了,冲沈娇骂道:“我奶就你这种成分不好的姐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你除了嫁到我家还能嫁谁家?哼,你给老子老实点!” 沈娇被这些话气得眼睛都红了,她仿佛又听见了前世她的好姐姐那阴冷的话: “你长的就是一副勾汉子的模样,不去当妾难不成还想做大妇吗?哼,痴心妄想!”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这样逼她? 她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罪? 她成分不好碍着别人啥事了? 她不嫁人不行吗? 回忆起前世的沈娇脑子已经有些晕了,耳边响起了敲锣打鼓声,花轿来接她去总督府了,服了软骨散的她被架到了花轿里,她的好母亲好姐姐在花轿外装模作样地抹着眼泪…… “我要杀了你!” 沈娇拔出了匕,冲石头冲了上去,早在她死时就过誓,谁若是再敢逼她,她定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哪怕对方是她的父母亲人! 大家都被疯子一般的沈娇惊坏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木木地看着,朱石头也是如此,两条腿都打摆子了,瑟瑟抖。 “朱石头还不快跑!”有孩子吼道。 朱石头这才反应过来,‘妈呀’叫了声,慌不择路地往山下跑去,沈娇举着刀一路追着,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个逼她的坏蛋给杀了,她再也不能像前世一样窝囊了! 其他孩一看闹出大事了,忙也跟了上去,有机灵的早已去叫大人了。 沈娇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胸口刺刺的疼,嗓子眼那儿也疼得紧,可她就是不肯停下来,她一定要杀了这个坏人! 当沈家兴他们闻讯赶来的时候,沈娇还紧追着朱石头不放,且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匕就要刺到朱石头后心了。 “妈呀,快救救我家石头啊!”胡大娘吓得腿都软了,哭嚎了起来。 沈家兴也急得不行,担心沈娇闯下大祸,更担心孙女要是真杀人了,今后可该咋办? 他边跑边喊:“娇娇,快把刀子放了,别干傻事!” 只是现在的沈娇已经魔怔了,哪里听得进沈家兴的话,手里的匕依然狠狠地刺了下去,丫头面上的狠绝把农场所有人都吓住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沈娇这么个漂亮干净娇软的丫头竟然真敢杀人! 胡大娘扯了一嗓子,翻了个白眼晕了。 沈家兴也看出自家孙女是受刺激魔怔了,心里又是痛又是急,加快脚步想要去抢匕,有一人却比他更快。 是赵四,快得跟影子似的,大家都没看清是咋回事,赵四便来到了沈娇面前,伸指在她手腕一点,匕应声而落。 沈娇抬眸见是赵四,脑子清明了一些,哭道:“四叔,为什么他们总是要逼我?” 完这句话,沈娇便向后倒去,赵四忙伸手接住了她,一把抱了起来,他的表情十分阴沉,刚才丫头眼里的绝望和悲伤他看得清清楚楚,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 否则怎么会被逼得杀人? 沈家兴忙跑了过来,抓过沈娇的手探了探,见她只是力竭晕厥了过去,心顿时便放下了,长舒了口气。 他本想把匕取下来,怕沈娇伤着自己,可她的手把匕捏得死死的,手指都捏得白了,哪里拔得出来,沈家兴也只得作罢,心里却更是难受,娇娇一定是被欺负得狠了,否则怎会逼得杀人? 另一头朱石头也被人给架起来了,脸上木愣愣的,眼珠子连转都不能转了,愣是让沈娇给吓傻了。 “咋回事?”马队长阴着脸赶了过来。 沈家兴哪知道是咋回事啊,可他还是尽量为孙女辩解:“队长,我家娇娇平时在家可是连杀鱼都不敢杀的,她要不是被逼急了,绝对不可能拿刀子砍人的,其中一定有原因。” 胡大娘悠悠醒转,忙不迭爬起来跑到朱石头面前查看,见他身上没有伤才松了口气,可见到朱石头傻愣愣的模样,吓得旁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眼皮都不眨一下。 “哎哟杀千刀的哟,生生把我家石头给弄傻了呀!” 046老子和你拼命 胡大娘在朱石头的耳边喊了几声,可是朱石头却依然是那个傻傻的模样,嘴角甚至还有一缕诞水流了下来,旁人看得心惊,朱家的宝贝疙瘩还真吓傻了,这下那个城里丫头可没好果子吃了,朱家人可都是蛮不讲理的呢! 有几人同情地看了眼沈家兴,觉得这祖孙俩也真是命苦,才来几就惹上了朱家人! 马队长也没想到朱石头这子这么不中用,竟让个丫头片子给吓傻了? 真是个没起色(孬种)的东西,丢人现眼! “号啥号?”冲胡大娘吼了一声,哭声嘎然而止。WwW COM 胡大娘恨恨地瞪着沈家兴怀里的沈娇,这个死丫头片子,等进了朱家门再好生收拾她! 只能这个胡大娘也是个奇葩了,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没消了让沈娇嫁进来的念头! “队长,我家石头让这死丫头弄傻了,以后可难娶到媳妇了,得让他们家赔我家一个媳妇!” 胡大娘理直气壮地提了出来,本来她还想从长计议的,这会儿石头出事正好让她有了借口,反正脑子傻了不影响生娃,朱家香火断不了。 沈家兴气得身子都抖了,这些畜生竟打上了娇娇的主意,娇娇可只有九岁呀! 他是真恨不得冲上前使劲扇那个臭婆娘几个大嘴巴子,臭不要脸的贼婆子,也不瞧瞧自己孙子是个什么货色,配得上他的娇娇? 旁边顾尘也被气坏了,忍不住刺道:“眼光倒是不错,可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回去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胡大娘尖声叫道:“我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农民阶级,要不是看这丫头模样还算周正,就你们这种成分不好的,倒贴给老娘都不要哩!” 沈家兴也顾不上和气生财了,铁青着脸骂回去:“放心,你家门槛太高,我们家就不去高攀了,你还是给你孙子娶个和你家一样一清二白的姑娘作媳妇吧!” 他特意在‘一清二白’四字上加重了语气,旁人都明了他的意思,俱都笑了起来,打趣道:“石头他奶,你该不是看中城里人有钱吧?就你家这一清二白的,哪家姑娘肯嫁进来?除非是瞎子!” 有人笑道:“倒是有一户人家肯嫁!” “谁家?” “就是十队的刘家五姑娘,白白胖胖的,屁股也大,年纪比石头正好大三岁,刚刚好抱金砖!” “刘家五姑娘可是个傻的,连吃饭都要她娘喂哩!” “那可就更配了,石头现在不也傻了,两个傻子凑一窝,谁也别嫌弃谁!”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看着胡大娘和朱石头的眼神满是戏谑,胡大娘的老脸羞得通红,愤愤地冲大伙骂了几句,大声嚷道:“反正现在这死丫头把我家石头弄傻了,这死丫头就得给我家石头当媳妇,侍候我家石头一辈子!” “草你家祖宗十八代!想打我孙女的主意?老子和你拼命,老子一条老命抵你家几条命也值了!” 沈家兴额前青筋爆了出来,脸涨得通红,竟透出了几分狰狞,胡大娘被他吓得忍不住后退几步,心里寒。 “沈叔别急,快深呼吸,吸气呼气,跟着我做,娇娇可就只剩你了!”顾尘急得不断替沈家兴顺气,并指导他作深呼吸。 几个深呼吸下来,沈家兴面上的红潮渐渐褪去,变得惨白,抱着沈娇的手抖个不停,显是气狠了。 旁人看得心生不忍,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眼下这沈家祖孙俩孤苦无依,老的老,的,被欺负得这么惨,实在是可怜得紧! 至于胡大娘口中的那啥成分问题,可没几人会去关心,肚皮都要填不饱了,管别人家的成分作啥? 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道! 顾尘忙接过沈娇抱着,安抚地拍了拍沈家兴的肩膀,声道:“沈叔别气了,和这种不要脸的人犯不着生气,伤了自己的身体可不划算!” 后头匆匆忙忙赶来的钱文良从别人那了解了情况,也气得不行,难得地骂人了:“你别以为娇娇就只有爷爷一人了,我们可都是娇娇的叔叔,你想打娇娇的主意,也要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胡大娘冷笑:“哎哟,你们自身都难保了,还想作死丫头靠山?老娘看你们才是要撒泡尿照镜子呢!” “你……” 钱文良你了半也不知该骂啥才好,对于胡大娘这种粗鄙的乡野村妇,他自y国学到的渊博知识毫无用处,帮不上一点点忙。 胡大娘见了他这憋气的模样,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卡嚓” 胡大娘似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笑声嘎然而止,瞠目结舌地看着地上的半根手臂粗的柴禾棒。 赵四将手里的另半根柴禾棒随手一扔,淡淡道:“这样够资格给娇娇作靠山了没?要是还不够,我过去把你家墙给踹了,要不扒屋顶?” 他的声音并不大,就那么慢慢地着,就和‘今气还不错’一样云淡风轻,但胡大娘却被吓得一声也不敢吭,只是眼里的不甘谁都能看出来。 赵四冲朱石头看了眼,又轻轻地道:“以后别让我再听见这些混帐话,若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孙子收尸吧!” 到这里时,离赵四比较近的一些人明显感受到了寒意,明明太阳还没下山的,有几个明白人胆怯地看了眼赵四,心中知道这人绝不简单,手上怕是沾了不少人命哪! 吴伯达惊疑地看了眼赵四,这人身上好强的杀气,平时倒是藏得挺深,连他都给瞒住了,看来这个赵兄弟来历不简单呢! 一直没有出声的马队长神情复杂地瞅了眼赵四,冲跑来报信的狗娃道:“你把事情经过,到底是咋回事?” 狗娃这孩子口齿挺清楚的,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待清了:“石头非让娇娇给他作媳妇,娇娇不高兴他还,是他奶替他定好亲了,娇娇除了只能嫁他,就嫁不了其他人家了!” 闻讯赶来的马大娘听了不禁来火,冲胡大娘狠狠瞪了眼:“铁柱家的你是不是糊涂了?娇娇才九岁的丫头,你咋这么败她的名声?也难怪丫头要和你家石头急了!” 047痴心妄想 这个时候的农村民风还是很传统的,而且这里的人也挺有意思,对于结过婚的女人村民们要求并不严苛,和男人点荤笑话,动动手脚都没啥,甚至在有些相对原始的村子里,还有丈夫给妻子以及妻子姘头守门的奇葩事情生。 WwWCOM 这也就明了大家对于已婚妇女的宽容,当然,这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情,摆不到明面上来,大家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没有谁会去管别人家炕上那点事的。 但对于黄花闺女却不一样了,贞洁是顶顶要紧的,而且这时候的洞房还有元帕这玩意儿,若是哪个新娘子新婚之夜没有落红,那这个新娘肯定是要被休回娘家了,就算是留了下来,以后的生活也是水深火热的,且就算是婆家人再如何虐待她,娘家人也没那个脸上门替她声讨! 所以,姑娘家的清白特别特别重要,若是有谁敢坏哪家姑娘的清白和名声,这户人家就算是找对方拼命都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大家在听了狗娃的话后,对于胡大娘的行径十分鄙夷,秤是彻底倒向了沈家这边,可即算如此,也没人会站出来替沈家出头的。 朱家再不对那也是农场自己人,沈家再有理也不过是外来人,且还是戴着帽子的,他们不帮着朱家一道对付沈家就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就是马大娘也不过只是斥了胡大娘几句,别的她也不能做啥了,尽管她心里万分同情沈娇这个丫头。 马队长的脸上乌云密布,冲看热闹的职工们扯了一嗓子:“不干活哩?想扣工资啊?” 话音还未落,这些吃瓜群众们俱都一哄而散,不一会儿便清了场,只剩下一些不用出工的老太太和闲汉还围着。 赵四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坚定地站在沈家兴身边,马队长看了眼他们,倒也没再啥。 胡大娘被马大娘当众斥责,面上挂不住了,强词夺理道:“我就是和石头开玩笑的,谁知道石头当真了,再给我家石头当媳妇有啥不好?就这死丫头现在的境地,有我家肯收容都要谢谢地了!” 沈家兴冷冷道:“我孙女就是再没人要,也犯不着嫁到你家去,就你家孙子的德性,我看那刘家五姑娘挺好的。” 对于胡大娘这种无赖,他的涵养和素质早都跑到爪哇国去了,更不会秉持着身份,放不下架子与一老妇人争吵。 这个老畜生想打他的心肝宝贝的主意,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要啥涵养? 胡大娘又开始号了,声音尖利刺耳,不外乎就是沈娇把她孙子弄傻了,沈娇就得侍候她孙子一辈子! 马队长也很为难,虽然朱家是不对,可现在朱石头傻了却是事实,好端端的一个孙子傻了,且还是朱家唯一的孙子,胡大娘这么吵闹也得过去。 虽然他心底是同情沈娇这个俊丫头的,可面上他也不能太帮着沈家,马队长冲沈家兴道:“你孙女弄傻了朱石头大家伙都看到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事你也只得认倒霉了! 旁边赶过来的马杏花气不过嚷道:“爸,这哪能怪娇娇?谁让朱石头自己乱喷粪!” 马队长冲她瞪了眼,马杏花素来对父亲是很敬畏的,只得闭上嘴,恨恨地瞪了胡大娘一眼,胡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原来这胡大娘是那著名的草她妈的姑姑,恨乌及乌,马杏花自然对朱石头也没啥好感了,巴不得朱石头再傻一些才好呢! 沈家兴深吸口气,冲马队长道:“我若是把这朱石头的傻病治好了,这事算不算完?” 马队长面色诧异,怀疑地看了沈家兴眼,大概是不相信他能治吧! 沈家兴淡笑了笑:“我家以前是开药铺的,一般的毛病还能看看。” 马队长肃然起敬,他们这里地方偏僻,想要看病就得去四五十里外的场部,要是有个急症啥的,根本就来不及,红旗他妈当初生闺女时难产,马喜喜把车赶得飞快,可还是迟了点,命虽然救回来了,可身子却垮了,长年累月都得吃药。 当初要是队里能有大夫,红旗他妈也不至于成了半条命啊! “行,只要你能治好朱石头的傻病,这事就算完!”马队长拍板了。 “那可不行,我家石头哪能白受惊了?”胡大娘不满意。 “那这事我不管了,你们私下解决吧!”马队长摞下话就走人。 胡大娘可急了,她咋解决? 没见那头有个杀星吗? 忙喊住了马队长赔笑脸好话,马队长这才停下脚步,黑着脸道:“想让我管就得听话,要是再瞎咕咕,你们家的事我是彻底不管了。” “听话听话,肯定听队长的话。”胡大娘笑嘻嘻地着,一副二皮脸的模样。 马队长再道:“这事是你家错在先,若是沈先生能把你家石头治好了,那这事就算了结了,以后谁也不能再提。” “要是治不好呢?”胡大娘忍不住问。 众人绝倒,这货到底是不是真心疼孙子呢,哪有不希望孙子好的? 马红旗出声道:“石头奶,你是不是不想石头好啊?” 胡大娘面上有些讪讪的:“哪能呢?” 嘴上虽是如此反驳,心里却有些虚,真的,她还真有些希望孙子就这么傻下去了,反正傻子也能生儿子,没啥大不了的,这样她就能不花一分钱白得一个俊媳妇和一副嫁妆,要是石头好了,俊媳妇和嫁妆可就泡汤了! 大家自也看出了胡大娘的言不由衷,心底对于这一家子更是鄙夷! 沈家兴走过来在胡大娘面前停下脚步,一字一句道:“要是治不好,老子把这条老命赔给你!” 胡大娘被他吓了一跳,嘟嚷道:“我要你的命干啥?不能吃不能喝的。” 沈家兴却没再理她了,径直走到石头面前,嫌恶地看了眼还在流口水的朱石头,只要一想到这么个恶心东西竟想打娇娇的主意,他就恨不得揍死这王八蛋。 沈家兴抡圆了膀子,运足气朝朱石头脸上扇了过去。 048沈娇发威 “啪!” 沈家兴这一下可是用足了力气,大家看了都觉得牙帮子疼。 WwWCOM “啪啪啪!” 沈家兴打了一下不打紧,又连续着抡了好几下,朱石头的两边脸颊立马就肿得似猪头一般,沈家兴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手,心里有几分遗憾。 “咳咳咳” 被打得不成人样的朱石头吐出了口痰,眼珠子转了几下,看到自家奶立马就哭了:“阿奶,我不要那城里丫头做媳妇了,那丫头凶得紧,她要杀了我啊!” 大家稀奇得不行:“哎哟,这傻病就是这么治的啊?那刘家五姑娘岂不是有得救了?” 沈家兴忙解释道:“朱石头的傻同刘家五姑娘不一样,他是因为受了惊吓才一时痰迷了心窍,只要受了外力刺激就能治好,取的就是以毒攻毒之法,刘家五姑娘那是娘胎里带来的傻,治不好的。”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对沈家兴佩服无比,心里也存了几分亲近之意,这里的人大都吃过没有大夫的苦,是以,他们在见识到了沈家兴的高医术后,心里的想法不知不觉就生了改变,带上了几分尊敬。 同时他们对于朱石头也更为鄙夷了,半大子竟被个丫头片子给吓成这熊样,丢人现眼的货! 胡大娘心疼地看着孙子的猪头脸,又寻理由闹了:“这姓沈的把我家石头打成这样了,总得赔点钱吧?” 沈家兴看着那张猪头脸就暗爽,嘴上却道:“你家孙子胆子太,受的惊吓太深,要是不用力点,可就得傻一辈子了。” 胡大娘还想再些啥,其他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她嚷道:“石头他奶,没听沈先生要以毒攻毒呢,你家石头这熊包样,耳光子不扇重点咋能好?” “就没见过这么要钱的,想钱想疯了吧!” …… 马队长沉声喝道:“这事就算完了,都给我回去干活!” 只是——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一阵风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嚷道:“妈,我听人石头变傻了?咋回事哩?” 这个女人的口气十分不善,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胡大娘没在沈家人身上捞到便宜,心正烦着呢,闻言便黑着脸骂道:“哪个王八犊子咒我孙子呢?我孙子人聪明模样又好,将来准有出息!” 旁边的人不屑地笑了,俗话三岁看老,就朱家的这个石头,贪吃懒做还胆,能有出息才怪呢! 中年女人也就是石头娘,见自家宝贝儿子脸肿如猪头,哭得跟死了爹妈一般,嘴里还使劲嚷嚷不要娶媳妇了。 “妈,到底是咋了?石头咋成这样了?谁打的?” 石头娘见儿子没变傻,心里松了口气,可还是心疼得紧,平时她对儿子可是连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一下的。 胡大娘眼珠一转,自家儿媳妇可比她厉害,没准儿媳妇能要来些钱呢! 当下便在石头娘耳边叽叽咕咕地了几句,石头娘顿时就炸了,嗖地跳了起来,冲到沈家兴面前就是一巴掌,沈家兴猝不及防下哪躲得开,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脸上火辣辣地疼。 “敢打我儿子,老娘揍死你个老不死的!” 石头娘嚣张地叫着,手上也不停,还想着继续扇沈家兴耳光,赵四闪了过来,正要拉住石头娘,这女人却一把扯开了破袄子,露出了里面的秋衣,猖狂地吼道:“耍流氓啦!城里人耍流氓啦!” 赵四不得不停住了脚,他不怕穷凶极恶的敌人,却最怕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若是沾上了,那麻烦可是断不了了! 钱文良他们都看得瞠目结舌,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还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简直是不要脸之极呀! 农场的家属们却都见怪不怪,朱家的人都是这个德性,男的是二流子,女的是母老虎,谁沾上谁倒霉,沈家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竟让朱家人给盯上了。 眼看着石头娘的手就要抡到沈家兴面上了,沈家兴连动也不能动,因为他只要一动,石头娘的身子就会靠过来,要是沾上一下,他的头上怕是又得多一个流氓罪了! 胡大娘看着自家儿媳妇威,一人就把一群大男人给制住了,连那个杀星都不敢动,得意地不行,嘴里却叫嚣道:“把我家石头打成这样了,想不赔钱可不行,三百块,拿不出来就告你个流氓罪!”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三百块? 可比他们一年工资还要多呢! 朱家人的胃口可真不啊! “不准打我爷爷!” 被吵醒的沈娇才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女人要扇爷爷的耳光子,急得一下子就从顾尘手上跳了下来,快步地冲了上去,手里的匕朝石头娘身上划了过去,一刀就把石头娘的秋衣给划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白肉。 石头娘吓得后退几步,伸手想要夺了沈娇手上的匕,沈娇哪会让她夺走,身子一扭,不自觉地就使出了前世学过的剑术,将匕当剑,灵巧地避开了石头娘的手,再次刺上了前。 这一刀又将石头娘的秋衣划了一个大口子,好在她这具身子力气有限,手上的匕也不是韩齐修那把,否则石头娘可就要被她开膛破肚了。 “你这个坏女人,你打我爷爷一巴掌,我要刺你十刀!” 沈娇的大眼睛瞪得极圆,脸蛋也涨得通红,又是一刀刺了过去,大家都看得稀奇不已,石头娘牛高马大的一个大人,连个丫头的刀都躲不过,果然是娘熊熊一窝! 石头娘却是有苦叫不出,明明她见那刀刺得很慢,可就是躲不开啊! 沈娇大雌威,仗着高明的剑术,将石头娘身上的衣服刺得如丐帮的八袋长老一般,有好几片布条随风飘着。 “你们谁敢欺负我爷爷,我就和谁拼命!”沈娇气喘吁吁,捏着匕的手抖个不停,这具身子还是还弱了。 石头娘瘫软地躺在地上,狼狈不堪,冷风嗖嗖地从那些破洞里刮了进去,冻得她瑟瑟抖。 所有人都被这大反转给惊呆了,看了眼沈娇,再看眼地上的石头娘,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农场里连十个壮汉子都收拾不了的母老虎竟让个丫头片子给收拾了? 049我哪都不去 马队长这时也反应过来了,黑着脸走了过来,冲地上的石头娘吼道:“见男人就脱衣服,你那身肉皮子不值钱哩!”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闲汉笑道:“没想到石头娘这婆娘的肉皮子还挺白,比她那脸可要白净多了。 Ww W COM” “就是,丫头个子矮了点,只看见肚皮,要是再往上划划就好了!”这声音有点意犹未尽。 “哈哈哈!” …… 地上的石头娘脸涨得通红,她虽然总爱用脱衣服这招耍无赖,可本性还真不是浪荡人,眼下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了肉,可臊死她了! 羞臊的石头娘也顾不上要钱了,掩上袄子便低头往回冲,儿子婆婆也不管了。 马队长冷冷地看了眼胡大娘,老太太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可对于金钱的强烈渴望让她的胆子急膨胀,对于农场的最高领导也不再似以往那样敬畏了。 “把人打伤了哪有不赔钱的理?队长你可别包庇城里人!” 胡大娘不依不挠,马队长一时也拿她没办法,他也不能太过替沈家出头,于是便道:“三百块太多了,我作主十块钱,沈先生觉得如何?” 沈家兴还没回答,胡大娘跳了起来:“十块作啥子用?瞧我孙子的脸都打成啥样了?还有我媳妇的衣服也让那死丫头划得不成样了!二百块!” 马大娘看不过去斥道:“做人可要讲良心,沈先生为啥打你家石头的脸?刚才石头娘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沈先生呢!” “老不死的就是该打,我家富贵可是了,这些城里人就是下来让我们农村人整治的,反正二百块,一分都不能少,他们这些资本家以前还不知吸了我们穷人多少血呢,现在都给老娘吐出来!”胡大娘嚣张地嚷着,她可是从儿子那里听了,就沈家这种成分不好的,在城里就跟臭老鼠一样,人人都能打呢! 沈家兴和钱文良他们都被胡大娘这种无赖样给气得不行,可这让他们怎么反驳,胡大娘的就是事实啊! 他们现在的身份可不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呀! 马大娘皱紧了眉头,胡大娘的话对她自然是有影响的,自家孙子在部队里当兵,身家清白那是绝对要紧的,她也不好明着帮衬沈家。 “二百块太多了,沈先生哪里拿得出来?”马大娘打圆场。 只是胡大娘哪会轻易松口:“怎么会拿不出来?一斤糖都舍得拿出来换条没肉的蛇吃,二百块怎么会拿不出来?就二百块!” 沈娇又是气又是悔,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行事不心,朱家怎会盯上她和爷爷! 见胡大娘这副浑不吝的死样子,马大娘也来火了,冲马队长吼道:“长安,回去干活去,地里一堆活哩!” 马队长二话不就迈着步子走了,沈家兴一看也拉着沈娇回家,别是二百块钱,就是一毛钱他都不想给那户臭不要脸的人家。 不一会儿,人便散了个精光,只留下胡大娘和朱石头祖孙俩,一个呆,一个抽噎。 胡大娘呆怔了半,懊恼地拍着脑袋:“咋都走了呢?钱还没给我哩!” 顾尘和钱文良他们见沈娇没什么事了,也放下了心,继续回去干活了,沈家兴不放心孙女,让顾尘替他请了假。 沈娇心疼地看着沈家兴脸上的红肿,愧疚极了,流着泪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爷爷被打的!” 她是真后悔了,当时为什么就没忍住呢? 朱石头要就随他好了,反正她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名声这东西对她有何用? 沈家兴心疼地擦拭沈娇的泪水:“是爷爷没本事才让娇娇受苦了,娇娇没做错,对那种坏蛋就不能手软!” 刚才孙女挡在他前面教训石头娘时,他的感觉是真的很复杂,即欣慰孙女的孝心,又心疼她年纪就要受这么多苦! 都是他这个老家伙没本事护着孙女啊! “娇娇,要不爷爷把你送到你周姨家里?行不?”沈家兴想了半,做了个决定。 是他想错了,忘记了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老话,前有孙毛蛋,现在又有朱家人,看起来这个农场也不是片净土呢,他是真担心护不住娇娇啊! 现在娇娇才九岁就有人盯上了,要是再大点儿…… 只要一想到他的娇娇可能会遭遇到那些腌攒的事情,沈家兴就觉得自己的心要被人抽走了,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海市有周秀英两口子照看着,娇娇的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再者,海市的漂亮女孩多如牛毛,娇娇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所以他才想着把娇娇送回去,尽管他是一万个舍不得! 沈娇身子一僵,抬头见沈家兴的表情沉重,不像是在笑,当下心就慌了,哭喊道:“爷爷您别送我走,我哪都不去,就和爷爷在一块儿!” 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打起了嗝,看得沈家兴心疼无比,忙揽着沈娇的身子安慰她:“娇娇别哭,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爷爷护不住你呀!” 沈娇抽噎着道:“不用爷爷护,我自己能护着自己,谁要是欺负我,我就杀了他!” 沈家兴哭笑不得,以前他总担心孙女太过软弱,会受人欺负,可现在他又开始担心孙女太过凶狠,这姑娘家整把杀人挂在嘴里可不像样! “娇娇,杀人可是犯法的,你杀了别人,自己也要为那人抵命,多不划算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了,知道了吗?”沈家兴耐心地和孙女讲道理。 沈娇嘟嘴道:“那我不杀他们,我就吓他们,像刚才吓那个坏女人一样,反正您别想把我送走,您送走了我,我自己也会跑过来的。” 沈家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没好气道:“刚才是你运气好,要换了个大男人试试,你就是拿十把刀也吓不了人家!” 沈娇不服气地拿出了匕,并不拔出刀鞘,冲沈家兴比划道:“我很厉害的,不信爷爷您试试!” 完她便挽了个刀花,朝沈家兴刺了过去,沈家兴起先还没在意,可不一会儿他就现孙女的这套刀法竟玄妙之极,明明看着刀法平凡无奇,度也并不快,可他就是避不开,才不过两招,沈娇的匕就抵在了他的腰间。 沈家兴不信邪,让沈娇再刺一刀,同样还是避不开,被匕刺住了腹,若非沈娇个子矮,这把刀可就要刺到他的心脏或是喉咙这些要害了。 “娇娇,这刀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沈家兴惊喜万分,他虽不懂刀法,可也能看出来孙女使的刀法极为高明,绝非是胡乱刺的,难怪刚才孙女能把那跋扈的石头娘刺得那么狼狈! 沈娇得意地收起了匕,抬着下巴骄傲地道:“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爷爷您放心,以后我能护着您的。” 沈家兴抱着她使劲亲了好几口,笑眯眯道:“娇娇最厉害了,这么厉害的刀法是谁教娇娇的?” 沈娇早已为这套剑术想好了理由:“就是宝碗里的,那个房间的墙壁上刻了好多图案,我照着那图案练的,今不知不觉就用上了。” 沈家兴忙冲老拜了几拜,不断念着:“祖宗保佑!” 既然孙女有自保之力,沈家兴也不再提回海市的事了,其实他也是极舍不得孙女儿的,他都不敢想像若是没有娇娇陪伴,他能不能捱得下去呢! 050咱们要装穷 沈娇给沈家兴看了她今日的收获,重点介绍那只母兔子:“我给兔子拔草吃,等母兔子生了兔子,兔子再生兔子,咱们就有好多肉吃了。 WwW COM” 沈家兴也挺高兴,兔子这种动物其实挺好养的,只不过吃得多,拉得也多,这草可得不老少,不过想到沈娇的宝碗,他也就不是太担心了。 “娇娇以后要是买东西尽量避着些人,买了也找个没人处收起来,别让人瞧见了!”沈家兴叮嘱道。 经历了朱家这事,沈家兴对农场的人已经没了初来时的好感,就算是马队长这般正直的人,也不可能会为了农场职工替他们出头的,起来也是,他们毕竟是外人呀! 听娇娇起来,马家的孩子品性还不错,可他还是不放心,万一要是孩子漏了嘴,让农场里的人知道他们爷孙俩手头上有不少钱,那可不就是招祸吗! 沈家兴的肠子都悔青了,娇娇是孩子想不到,可他这个大人也没想到,真是太不应该了! “娇娇,咱们以后在外面就得装穷了,有啥好吃的都别分给其他人吃,你自己悄悄吃,不管是和谁都得家里没啥吃的了,记住了没?” 沈娇点头:“记住了,我就我今把钱都花完了,爷爷您还打了我一顿,把我屁股都打肿了!” 沈家兴噗地笑了,他的娇娇咋这么聪明呢! “对,就这么,娇娇真聪明!” 沈娇咧嘴笑了。 “娇娇!” 屋外响起了女孩子的叫声,是马杏花,背上背了个筐。 沈娇忙拉开门让她进屋,马杏花没想到沈家兴也在,愣了愣,很快便爽利地叫了声‘沈先生’,沈家兴笑着点了点头。 “爷爷,这是杏花姐,今就是她和红旗哥哥陪我去三里堡镇的。”沈娇介绍。 沈家兴记得这个女孩,刚才所有人都没有替他们爷孙俩出头时,惟独这个女孩站了出来,虽然一个姑娘家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可这份情义却是十分难得的。 “快请坐。”沈家兴十分客气,并还起了身。 马杏花有些扭捏地摆了摆手:“不用坐了,我就是来看看娇娇,娇娇没啥事我就放心了。” 沈娇挺感动,笑嘻嘻道:“我没事,谢谢杏花姐的关心,杏花姐是要去拾柴禾吗?” 马杏花点头:“嗯,快入冬了,得多拾点。” “那我也去,我去拔些草喂兔子。”沈娇道。 刚才光顾着追朱石头了,一根草都没拔,她得再去拔些。 马杏花稍一打量就现了那只圈起来的兔子,讶道:“你咋要养兔子呢?要养也得养兔子哩!” 沈娇拉着马杏花去摸兔子的肚子,笑眯眯地看着她,马杏花一摸就有数了,也挺为沈娇开心:“你的运气真不错,这一窝起码能生七八只兔子呢!” 沈娇乐得眼睛都眯了:“就算七只好了,连大兔子就能有八只,八只再一只生七只,七八五十六,那就是五十六只,哈哈哈,到时候我和爷爷都能有肉吃了。” 沈娇沉浸在未来被五十六只兔子围绕,啃兔肉的美好前景中,没注意到旁边的马杏花脸上奇怪的表情。 “娇娇!” 马杏花忍不住叫她,沈娇从美梦中醒来,见马杏花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一动,豪爽道:“杏花姐放心,我们是好朋友,有我吃肉绝对不会让你啃骨头的,咱们一起吃肉!” “哈哈哈!” 马杏花可忍不住了,捧着肚子笑个不停,眼泪都笑出来了,沈家兴面上也带着笑意。 沈娇被笑得莫名其妙,不悦地瞪着马杏花,腮帮子鼓鼓的,马杏花笑着摸了把她的脸,滑嫩嫩的,手感可真不错,又伸手摸了把,沈娇烦得一巴掌拍掉她的手,最讨厌别人摸她脸了。 马杏花也不生气,乐不可吱道:“娇娇你可真逗,你以为是只兔子就能下崽呢?得母兔子才能生,还得一公一母配对才行,还五十六只?你做青大白梦呢!” 沈娇这才想起阴阳调合之道,脸顿时就红了! 她咋把这茬给忘了呢? 太丢人现眼了! 马杏花见她那羞红脸的可爱模样,想到刚才沈娇的遭遇,心生怜惜,也不再笑了,起身道:“走吧,趁现在日头还有,我带你找兔儿菜,兔子最爱吃了!” 沈家兴见孙女恢复了开朗的模样,且有马杏花跟着,便也放下了心,叮嘱了几句又回去干活了,马队长最不喜的就是偷奸耍猾之人,他还是尽量留个好印象吧! 沈娇背上了她的筐,跟着马杏花往后山走去。 “娇娇,你今可真厉害,把那头母老虎吓得尿都屙出了!”马杏花夸赞道。 沈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就是急了,谁让她打我爷爷了,她打我爷爷,我自然要同她拼命的。” “你和你爷爷的感情真好!”马杏花有些羡慕,她爷爷虽然也很好,可到底更喜欢孙子一些,对孙女总是差了一层,这也是他们这儿的普通现象,就没见过当爷奶的把孙女当成宝贝的,就她爷奶这样已是极好的了。 沈娇点头道:“我和爷爷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是好的。” 马杏花叹了口气,也不再羡慕沈娇了,她虽然没有像沈先生一样的爷爷,可她有爹妈兄姐疼,爷奶对她也不差,和沈娇比起来,她可真是掉蜜罐里了。 “娇娇你和你爷爷以后可得心朱家人,他们今没讨着便宜,以后肯定还会闹事的!”马杏花提醒道。 沈娇沉下了脸,恨恨道:“不怕,大不了我和他们拼命,反正我绝对不会给那个朱石头作媳妇的,看着就恶心人!” 马杏花赞同:“对,这朱石头是癞蛤蟆想吃鹅肉呢!这家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一窝臭老鼠!” “他们也惹过杏花姐?”沈娇听着这姑娘气愤的语气,明显是有恩怨呢! “我上午打的那个狐狸精胡草她妈就是朱石头他奶的亲侄女儿,你不是一窝臭老鼠是啥?”马杏花恨恨道。 沈娇被脑子转了半才算是理清这其中的关系,大狐狸精是胡大娘的侄女儿,当下她对那个未曾谋面的胡草的妈也没了好感,姑姑是这个德性,侄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没错,就是一窝臭老鼠,还是那掉进粪坑里的臭老鼠!” 马杏花十分满意,可算是找到志同道合的队友了! 051团结一心 马杏花得没错,朱家人果然不是善茬,第二一大早就有一个四十来岁邋里邋遢的男人上门了,沈家兴和沈娇也才刚起床,正熬粥蒸窝头呢! 沈家兴走过去才开了点缝,门就让人撞开了,男人挤了进来,贼眉鼠眼地打量了一下房间,在见到炕上那干净厚实的被褥和大大的包裹时,男人的眼睛亮了。WwW COM “你是谁?”沈家兴心沉了沉,这男人看起来来者不善呢! 男人冷笑了几声,斜眼道:“我是朱石头的爹朱富贵,你们把我儿子婆娘给打了,想不掏钱就算了?没门!” 沈家兴可不怕他,昨是因为不想被扣‘流氓罪’的帽子,才对石头娘多有忍让,可现在面对朱富贵这么个大男人,他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没钱,连饭都吃不饱了,哪来的钱?”沈家兴断然拒绝。 朱富贵气得骂道:“老不死敢不赔钱?老子揍死你!” 着他就叉着手要开揍,沈家兴忙避开身子,冲到灶台拿起菜刀,一刀就冲朱富贵劈了过去,他老早就想好了,人善被人欺,要是再同以前那样想着和气生财,是个人都会上赶着来踩一脚,倒不如同娇娇的一样,同他们拼一把。 再者,这个朱家在农场也是个人见人嫌的存在,马队长虽然不会帮他和娇娇,可也不会为朱家出头,只要他不闹出人命,想来是不会有大事的。 沈家兴抡着菜刀胡乱地砍了过去,把朱富贵吓得四下逃窜,沈娇跑过去把门给关严实了,可不能让这个臭老鼠给逃了,一定要好生教训他一顿。 “爷爷,砍他的脑袋!” 沈娇大声嚷着,朱富贵后背冷汗直流,娘哎,不是城里人都胆怕死的嘛,这沈家人咋都跟土匪一样呢? 的伸手就拔刀子,老的也这样,他娘的这让他咋要钱? 出门时可是和婆娘老娘夸下海口的! “有话好好,别动手,我也不多要,就给一百块钱吧?”朱富贵自动砍下一半。 沈娇气得抽起一根柴棒冲他的腿扫了过去:“打死你这个坏蛋,我和爷爷连饭都吃不饱了,你还想要一百块钱?” 朱富贵的腿上挨了一下子,疼得他咝咝地叫着,恨不得抓起沈娇捧一顿,他妈可真是瞎了眼,这种厉害丫头怎么能给石头当媳妇? 石头还不得让欺负死? “死丫头敢打老子?老子可是你未来公公,心老子让石头休了你!”朱富贵狠狠地骂着。 “老子砍死你个满嘴喷粪的王八蛋!” 沈家兴气得快步上前,一刀真砍了下去,正好砍在了朱富贵的肩胛上,破棉袄开了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的烂棉花。 “哎哟,真砍了?要出人命啦!救命呀!” 朱富贵吓得面如土色,想要逃出去,可门让沈娇关得挺严实,他又着急忙慌的,开了好几下都没有打开,越开越慌,越慌越打不开! “娇娇开门!”门外顾尘的声音响起。 自从顾尘他们将粮食钱票交给沈家兴后,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在沈家吃的,虽然也不是顿顿有肉,可到底比食堂里的粗粮窝头和咸菜汤要强多了。 沈娇跑着过去开了门,顾尘才一跨进屋就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拿过沈娇手里的柴棒冲了过去,对着男人身上一顿乱揍。 “我打死你个王八蛋,就知道来欺负老人孩子,你还是不是人了?打死你!” 顾尘自昨开始就憋了一肚子火,眼睁睁看着沈家爷孙俩被人欺负,可他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特妈憋屈,现在一大早又看到这糟心事,他这火可算是爆出来了。 后面的钱文良也顾不上大学教授的风度了,抽了另一根柴棒也加入了阵营,嘴里还不忘教育朱富贵:“畜生!欺负老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可怜朱富贵让这两个斯文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沈娇看得咯咯直笑,肚子都笑痛了,嘴里还不忘教唆:“顾叔,钱叔,他和昨那个母老虎是一伙的,都是臭老鼠!” 顾尘一听到那只母老虎就更是火大,他平时接触的不是大家姐,就是女学生,都是谈吐优雅风度极佳之人,哪里见过似石头娘这样的野蛮乡妇? 最不要脸的还是脱了衣服诬陷别人耍流氓,呸,得难听点,就母老虎那种又脏又丑的女人,哪个瞎了眼的会去流氓她? 心里火大,手上自然就更来劲了,和钱文良两人揍得朱富贵哭爹喊娘,口口声声不要钱了。 “够了!”赵四出声制止。 沈家兴也让顾尘他们住手,毕竟他们是外来人,且身份还这么敏感,真要把朱家逼急了,他们是斗不过地头蛇的。 教训一下朱富贵就行了,主要也是起杀一敬百的作用,让农场里的其他人都知道他们海市来的人并不好惹,想欺负他们的人也得过过脑子! 赵四走到地上呻吟的朱富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脚踩在朱富贵的手上,踩是他额头冷汗直冒。 “信不信我能把你全身骨头都踩碎了,外面还一点都看不出来。” 朱富贵哪会不信,他毫不怀疑这个杀星不仅能把骨头碾碎了,更能把他剁碎了喂狼。 “我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来要钱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朱富贵向来是个识时务之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恶心死人。 赵四冷冷道:“管好家里的女人孩子,若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有下去,可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包括朱富贵,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掉进冰窖里了般,忙不迭地点头应是,答应保证管好家里人。 吴伯达这时也走了过来,粗声道:“老子杀过的人比这后山的狼还要多,别看老子现在落魄了,可手上再多沾几条人命也不怕,大不了就是在这里多呆几年罢了!” 朱富贵不过只是山里的一个二流子而已,哪里见识过像赵四吴伯达这种自死人堆里爬出来过的杀神,早被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踉踉跄跄地跑回去了。 沈家兴感激道:“真是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和娇娇可……” 吴伯达爽朗一笑:“别这些客气话,咱们既然落难到了一块,那就是难得的缘分,可不就是要团结一心嘛!” “对,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算是地头蛇咱们也不怕!”顾尘咬牙切齿。 几人相似而笑,空气里弥漫着暖心的米香,是冷的,物质是贫乏的,可他们的心却是热的。 052被孤立了 朱富贵被城里一伙人给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的事,很快就在农场里传开了,大家对朱家笑话的同时,也对沈家兴他们这几人的态度生了微妙的改变。 Ww W COM 最明显的就是在同他们话时不再像以前那像高高在上了,客气了不少,毕竟人都是怕死的,宁惹富家翁,不惹亡命徒。 在农场职工们的心目中,沈家兴他们一伙人已经同亡命徒挂上等号了。 众叛亲离,背井离乡,不是亡命徒是什么? 他们可是有家有口的,犯不着得罪这些不要命的,多不划算哩! 不过这些人虽然变得客气了,但也让沈家兴他们在农场里被孤立了,就连孩子们都被家里的大人教过了,不让他们和沈娇玩耍,且因为沈娇装起了穷,糖什么的都不拿出来了,没了糖果的诱惑,孩子们自然也就同沈娇疏远了。 沈娇可一点都不在乎,不来找她玩更好,她也不愿意同屁孩玩! 再者她身上有宝碗的秘密,更加不愿同人凑一块了,生怕秘密让人现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孩都不愿意同沈娇玩,像马杏花姐弟就常来找沈娇上山拾柴禾,有时还帮沈娇打兔子草,尽管沈娇并不需要这些草,她的宝碗每都能生很多草出来。 眨眼间,他们来到农场已经快一月了,生活也渐渐地安顿下来,气也一日冷似一日,沈娇上山更勤了,她得让农场里的人看到自己每都有上山,这样才能解释家里的柴禾和兔草的由来。 当然,平时赵四他们也会在下工时上山砍柴,一砍就是一大堆,够家里烧好长时间了。 “明休息我准备上山一趟。”赵四在吃晚饭时突然道。 晚上沈娇烧的是贴杂粮饼以及一大锅白菜土豆,沈娇还在里面煮了几根香肠,让这锅菜鲜美了不少。 只是吃白菜土豆,大家也都快吃吐了,不过没人会不好吃的话,比起食堂里的咸菜汤,有香肠白菜土豆吃可是堂了。 再者沈娇一个九岁的丫头,给他们烧饭烧菜,忙得团团转,他们还有啥好嫌的? 顾尘闻言眼睛一亮:“好啊,最好是能打上一头野猪,我就可以吃梅菜蒸肉啦,这几我夜夜梦见梅菜蒸肉,每次想吃时就醒了,唉,好歹让我在梦里尝一口啊!” 大家都被顾尘夸张的面部表情逗笑了,沈娇认真建议:“顾叔,下回你再梦见肉了,得下手快点,这样就能吃到了。” “哈哈哈!” 沈家兴抱起沈娇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口,真是个傻丫头,梦里的东西哪里真吃到哟! 第二一早沈娇就起来了,没有熬粥,而是用油煎馅饼,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吃法,把土豆香肠切碎了,搀到了杂粮面里,再打几个鸡蛋,加水搅匀了,锅里倒点油,似摊鸡蛋饼一样煎饼,黄灿灿,喷喷香,看着就让人有食欲呢! 沈娇煎了满满一箩饼,够他们几人一吃的了,再拌了一大盘子萝卜丝,弄点辣椒末拌拌,再洒点香油和葱花,金黄的饼,雪白的萝卜丝,红红的辣椒末,碧绿的葱花。 别吃了,光是看着都让人流口水呢! 顾尘吃得最为欢畅,似饿狼下山一般,一口气就干掉了三张饼,再挟一大筷子萝卜丝,微辣的口感让他神清气爽。 钱文良却还是有些拘束,在他看来,这样的早餐实在是太奢侈了! 沈娇见了他的模样,有意笑道:“钱先生,是不是饼不好吃?” 这段时间钱文良每都会辅导她一个时的学习,是以沈娇便改口叫了他先生,平时对他也极为恭敬,在沈家,先生的地位可是很高的,若是敢不尊敬先生,沈齐家必定会家法侍候。 钱文良忙摇头:“很好吃,比冠生园的饼还要好吃呢!” 沈家兴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便夹了一张饼到他碗里,粗声道:“好吃就多吃点,今可是要上山卖力气的。” 钱文良接过饼,期期艾艾道:“我这个月的口粮怕是早就吃完了吧?” 顾尘听到这话愣了下,拿饼的手僵在了半空,面上讪讪的,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沈家兴毫不在意地道:“嗳,你们不是还交钱了嘛,娇娇这里的粮食不是太贵,玉米面也就一角五分钱一斤,十块钱能买好几十斤了呢,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吃吧,粮食足着呢!” 他虽得云淡风轻,可大家都不是笨人,沈家可是以细粮为主的,菜里的油搁得也不少,且还时不时地添些香肠腊肉鸡蛋等荤菜,十块钱哪里够! 定是沈家兴私下掏钱填进去了! “以后的生活费还是交二十元吧,总不能让沈老弟你填补钱吧!”吴伯达沉声道。 沈家兴怎会要这二十元,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十五元一月。 箩里的饼还剩下大半,他们拿了布袋装起来,再用军用水壶盛了几壶水,背上筐就往后山去了,沈家兴本是想让沈娇在家呆着的,可沈娇什么也愿意,撒娇放无赖地跟上来了。 “呆会爬不动了爷爷可背不动你。”沈家兴故意吓她。 沈娇嘟嘴:“不要您背,我自己走得动。” 顾尘笑道:“沈叔放心,娇娇这么点人,我一人就能背上山了!” 沈娇白了他一眼:“我才不呢,我能干很多活的。” 吴伯达夸道:“娇娇确实很能干,要不是有娇娇在,我们的日子可没这么舒坦呢!” 钱文良头一个响应,他是最有体会的,每干活虽然累得很,可一到沈家吃了热饭热汤,身子就又缓过来了,而且沈家的饭食营养好,摄入的卡路里足够应付繁重的劳动了,若不然以他这一介文弱书生之躯,哪里能够吃得消? 像同他们一起来的那批人,两个老同志就不了,比冬的野草还败得厉害,犹如风中残烛一般,每个见到他们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想法:这两人抗不了多久了! 其他人的状态也不是太好,不过因为年纪轻些,尚能抗得住,可气色比他们却要差远了。 钱文良无比庆幸自己的好运道,能遇上沈家祖孙二人! 否则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惨境,他连想都不敢想啊! 053收起你廉价的同情心 他们早上起得比较早,农场里的职工难得休息,大都还没有起来,偶有几户人家的屋顶有了炊烟,袅袅升起,为这个清寒的冬晨添了几丝暖意。 Ww W COM 才走到山脚,他们便见到两个白苍苍的老人走了过来,正是那两位老同志,朱掌柜和周掌柜,两人一人一边抬着一捆柴禾,佝着背,踉踉跄跄地走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周老弟,许老弟,你们这么早就来砍柴哪?”沈家兴开口打招呼。 看到两位老乡现在的惨样,他的心里并不是太好受,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开口让这两人也一起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可最后他还是狠下了心。 朱掌柜和周掌柜两人他虽然不熟悉,可这段接触下来,他也有了几分了解,两人都不是坏人,可实在与他谈不到一块去。 沈家其实不算是正宗的海市人,是从北地迁过来的,且迁来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也就几十年功夫,沈家兴的童年也是在北方度过的,所以,沈家兴虽然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可他也有北方人的豪爽和大气。 当然,这里不是南方人都是不豪爽和气的,相对来,大部分南方人的性格要细致很多,心思也要细腻一些,有句俗话不是这么的嘛,上九头鸟,地上hB佬,十个hB佬比不过一个J老表,读者不要误会,这句俗话绝对不是贬义的意思。 有点扯远了,再回来,沈家兴的骨子里带着北方的人豪爽,所谓物以类聚,他爱结交的朋友自然也是爽快利落的。 比如顾尘,富家公子哥,乐观开朗热心不矫情,赵四,话虽然少,可却是个干脆人,钱文良,虽然是个酸秀长,可实际上却一点都不酸,书生气也不是太重,尚在沈家兴的接受范围内,至于吴伯达,那就更不消了,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怎么可能是家子气之人? 而周掌柜及朱掌柜两人却极为精明,典型生意人的市侩,用海市当地话来就是只进不出,守本守得极牢的,而且他们这种又同王会计的精明不大一样。 王会计是坚守‘我不占你一分便宜,你也甭想占我一分便宜’原则的,平时也都是独来独往,同许乔及营业部主任从不搭介,连话都不多一句。 周掌柜及朱掌柜却是‘我占你便宜是应当的,你占我便宜就不应当’,尤其是在干活时表现得淋漓尽致,很多重活都让吴伯达干了,他们两人却在一旁偷懒。 为自己谋求利益当然无可厚非,可他就是看不大惯,也是以,即算是这两人如何可怜凄惨,他也没有去帮助他们,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二人是不是中山狼啊! 有娇娇在,他不敢去试人心,也试不起呀! 周掌柜和朱掌柜看到是他们,眼里闪过惊讶,朱掌柜叹了口气,道:“嗯,这个礼拜轮到我和老周打柴,我们两人力气背不动,就只能抬着了。” 完两人便长吁短叹起来,眼里也带上了泪花,令人心生不忍。 顾尘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只觉得这两人也太可怜了,刚要张口‘以后柴禾他会打’时,沈娇突然大声叫道:“顾叔叔,我走不动了。” 被沈娇这么一打岔,顾尘立马就闭上嘴,转头冲沈娇笑嘻嘻打趣:“刚才是谁吹牛自己能走动的呢?” 嘴上虽这么,可顾尘手上却极快地将沈娇抱在了背上,背得平平稳稳的。 尽管顾尘不是头一回背她了,可沈娇还是真心不适应被男人背着,要不是一时想不到好办法,她才不会用这个烂借口呢! 原来沈娇刚才一眼就看出顾尘这家伙对眼前的两人动恻隐之心了,这才想办法打断他,免得这家伙招惹了两个大麻烦。 她虽然没有沈家兴眼力毒,认清周朱二人的本质,可她在流放路上血的教训,却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不要随便去同情别人,尤其是你自己也处在惨境之时。 前世她刚被流放时,真不知世事,有时候看到一些境况惨的人,她会想方设法去帮助他们,甚至还会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口粮拿给她认为可怜的人吃,也会赠一些药给病倒的人。 可就在爷爷临终前,念叨着想喝口肉汤时,她到处去寻肉却一无所获,直到她看见有一户人家抓了只老鼠在煮汤,便厚着脸皮上前讨要一碗汤,可却被这户人家无情地打了出来。 明明这户人家男主人的性命是她赠的药救的,她以前甚至还省下了不少窝头给他们吃,只因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和孩子总是在她面前装得很可怜。 当时四叔就她迟早有一会后悔的,爷爷却让四叔别骂她,还她总有一会明白的。 她后来的确是明白了,可那时候四叔没了,爷爷也走了! 所以她必须阻止顾尘,不能让顾尘犯下与她同样的错误,最要紧的是不可以连累她和爷爷! 周朱二人等了半都没等来一句帮忙的话,大失所望,长叹了口气。 周掌柜见几人浩浩荡荡地全家出动,面上带了疑惑,忍不住打探:“你们这是……?” 顾尘这嘴快的又张开了嘴,吴伯达笑呵呵道:“娇娇好长时间没过野炊了,这不我们几个就陪丫头一道去山上野炊,让她乐乐。” 沈娇配合着点头,假装成不知世事艰难的姑娘,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道:“以前上学时我和同学们都会去公园野炊,很好玩的。” 朱掌柜看了眼白白净净的漂亮姑娘,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肚皮都填不饱了,你们还有力气去野炊?真当是……” 周掌柜却更为精明一些,他的关注点在野炊上,更确切地是在食物上。 “你们野炊弄些啥东西呀?” 这几人干活像是不要力气一样,要死要活地干,看起来不像是啃窝头咸菜,倒像是每吃龙肉一般,要不哪来那么好的精神? 营业部主任总他们一伙人偷偷摸摸煮肉吃,还他都闻到肉香了,这话他们是相信的,不吃肉哪来的力气? 问题的关键是,他们的肉哪来的? 更关键的是,有肉为什么不拿出来共享? 太自私自利了! 054防人之心不可无 周掌柜问这句话时,眼睛不时往赵四背上的袋子打转,旁边的朱掌柜也同样如此,贼眉鼠眼的模样。 Ww W COM 顾尘这时才有些明白过来了,警觉地看着两人,赵四不紧不慢地从袋子里提溜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出来,在周朱二人面前甩了甩。 二人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气,失声叫道:“老鼠?” 原来赵四拿出来的竟是一只肥硕的死老鼠,也不知他是啥时候逮的。 “这山上的老鼠挺多,托赵的福,咱们时不时还能混上顿肉吃。”沈家兴笑眯眯地着。 钱文良与顾尘虽对吃老鼠十分膈应,可面上却配合地点头,嘴里甚至还:“老鼠肉吃起来和牛肉差不多,很有劲道,蛮好吃的。” 周朱二人一脸吃大便的模样,还带着几分不屑,真当是饿死鬼投胎的嘞,连老鼠都要吃,哪里是讨饭佬哉! “你们真当是……啧,老鼠哪里好吃的呀?多少拧心(恶心)哦!” 弄明白了沈家兴他们肉的来源,周朱二人也没了探究的兴趣,叹着气扛着柴禾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背影带着几分萧瑟。 顾尘看得心生不忍,叹道:“周叔和朱叔他们真可怜啊!” 钱文良也面有戚戚。 沈娇扭了扭身子,示意顾尘放她下来,顾尘笑道:“娇娇又能走动了?” “嗯!”沈娇乖乖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她还是提醒道:“顾叔叔,我和爷爷也很可怜的。” 顾尘和钱文良俱都心中一凛,方才意识到他们自己如今也是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资格去可怜别人? 赵四眼带笑意地瞟了眼沈娇,这个丫头实在是聪慧得过分,刚才她怕是故意走不动的吧! “他们的可怜模样大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们的身体还没到连柴都扛不动的地步,你们不要被他们的假象迷惑了。”赵四提醒二人。 这回就连沈家兴都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周朱二人是在装可怜,明明看着就像是真的要随时倒地的模样呢! 顾尘和钱文良更是不相信,怀疑地看着赵四。 赵四淡然道:“以后你们注意看他们二人的眼睛吧。” 顾尘恍然大悟:“赵哥你这一我就想起来了,他们两人每次上食堂打饭都是排在前头的,有一回还差点把我给撞到地上了。” 钱文良也一脸恍然,想来他也遇到过同样的事情。 吴伯达笑着补充:“其实他们想要吃点好的也不是不可能,有一回我看见他们的家当了,钱票可不少,不比咱们差呢!” 顾尘实在是不能理解:“那为什么他们不去集市里买粮食改善生活?那么些钱藏着有啥用?”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谁也搞不懂周朱二人是怎么想的,揣着金山银山啃窝头喝咸菜汤,请恕他们无法苛同。 沈娇跑到赵四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兴冲冲道:“四叔,呆会我们把老鼠烤了吃吧?” 顾尘一听吃老鼠就觉得腻歪,嫌弃道:“娇娇,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吃老鼠呢?” 沈娇听得好笑,饿肚子了还分什么男女? “女孩子为什么不可以吃老鼠?老鼠肉很好吃的,我和杏花姐在山上就总烤了吃,香喷喷的。”沈娇嘟嘴道。 顾尘想像了一只恶心的老鼠被沈娇这么个漂亮姑娘吞进肚子的场景,胸口实在堵得慌,憋屈地冲她竖了个大拇指,佩服! 沈娇嘻嘻一笑,忍不住道:“连老鼠都不敢吃,顾叔你可真胆!” 顾尘被她激得立马雄起,梗着脖子爆着青筋吼道:“谁我不敢吃老鼠了?呆会我就吃给你看!” 接二连三被个丫头鄙视了,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为了他男子汉的尊严,就算是蚯蚓,他也得咬牙吞下去了! 一路上顾尘就这么同沈娇你一句我一句地逗着嘴,有了两个最的插科打诨,爬山的旅途似是也短了不少,他们很快便来到了禁区。 所谓的禁区是农场职工自己划定的,用红布条绑在几棵松树上,主要是告诫农场里的孩子们,不可以再往里走了,会遇上狼和熊瞎子。 沈家兴有些担心:“要不咱们就在外面打些兽吧,里面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他倒是不怕,可这不是带着孙女嘛! 赵四还未话,沈娇兴奋地嚷着:“不要,我们去里面打野猪。” 沈家兴还想斥责她几句,赵四出声道:“无妨,就让娇娇跟着吧,我会护着她的!” 看到沈娇亮晶晶的眼睛,赵四眼里带上了笑意,这个丫头的性子可不像她的模样一样娇软,连人都敢杀了,哪里还会害怕野兽? 再者他也存着训练沈娇的心思,他毕竟不可能时刻护在丫头身边,趁他现在还陪着丫头,就把他的本事教会她吧,能学会多少就看丫头的悟性了。 起码在这个乱世里,一个美貌的姑娘家能够有自保的手段才是最为重要的。 沈家兴见赵四如此,便也不再啥了,由得沈娇去了。 赵四自腰间解下腰带,突地一抖,黑色的腰带竟抖得笔直,沈娇心中一惊,没想到赵四的腰带竟是柄软剑,且看这柄剑的柔韧度,剑的材质极优。 “刷” 赵四抽出软剑,薄得似纸一般的剑刃在晨曦下闪着光,晃得他们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 “好剑!”吴伯达不由自主地赞了声,只不过他的面上也带了几分疑惑。 “赵这剑我看着像是R国人的工艺呢!” 赵四淡然一笑:“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剑是我无意中得来的,看着还好使就带上了。” 吴伯达心中一动,这位赵四实在太过神秘了,武艺高强,心思缜密,以前他还怀疑赵四是草莽出身,可后来他便不这么认为了。 赵四虽然话少,可一言一行都能看出来这个人受过极严苛正规的训练,文韬武略都是极优秀的,草莽里可出不了这等人才。 沈家兴心里大致是有些数的,他见到吴伯达的神情,心里一咯登,忙打岔道:“起这个刀剑工艺我就来火,明明R国人的铸剑工艺是从咱们Z国学过去的,可现在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为可气的还是这些王八口口声声铸剑是他们R国最先开始的,呸,一群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 到这里沈家兴面上也带了几分愤懑,更多的却是心痛,R国人在Z国的那些年,抢走了多少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啊! 055遇狼 吴伯达被沈家兴转移了注意力,没再去深想赵四的来历了,同样深有感慨道:“是啊,当年打仗的时候,我们要是也能有R国人那么精良的枪炮,哪里会牺牲那么多兄弟啊!” 顾尘恨恨道:“不要R国人可恨了,毕竟非我族类,不能要求他们与咱们友好,可那些学生总是咱们Z国人吧,这一路打砸烧抢,我祖父和父亲珍藏的许多古画和古董都让他们给烧了,当时要不是姆妈拉住了我,我是真的想和他们拼命呀!” 钱文良面有沉痛,长叹一口气:“我家也是一样,都被砸得差不多了,其中有好些是我在y国高价收购回来的,本打算再观摩一段时间就捐给博物馆,可没想到这些历经劫难的珍宝没毁在八国联军手里,却被那些盲目的学生毁了,唉!”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沈家兴忙打圆场:“东西已经毁了,再想也回不来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赶紧进山吧,要不可来不及了。 Ww W COM” 同时他心中也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更庆幸的是沈娇身上的宝碗,这才不至于同顾家钱家一样的遭遇呢! 越往里走,山上的树也越高大,有好几棵松树粗得两人伸手都抱不过来,地上落了好些松塔,沈娇装着捡松塔玩,捡了好几个收进空间里,空闲时可以剥了炒松子吃。 吴伯达时不时低头打量,沈娇看得奇怪,问道:“吴爷爷,您在找什么?” 吴伯达呵呵笑道:“找野兽的粪便和爪印,娇娇你看,这是狼的爪印,明这几有一群狼在这一带活动过。” 大家一听有一群狼,一个个吓得身子都绷直了,四下打量,沈家兴更是一把揽住了沈娇,只是沈娇不领情,扭着身子要挣开,嘴里嚷道:“爷爷别怕,狼已经走啦!” 吴伯达瞟了这群人眼,鄙视道:“你们一群大人还没娇娇胆大,狼群白是不出来的,有啥好怕?” 钱文良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道:“那…那…万一要是出来了呢?” 一群狼哪,还不得把他们给啃得干干净净,连根骨头都不剩的。 赵四突然斥道:“别出声!” 大家忙打了个摆子,抓紧了手里的武器,顾尘是把砍柴刀,钱文良拿了根粗木棒,沈家兴则是家里的菜刀,吴伯达手里是沈娇给他的匕,她自己则抓着韩齐修送的那把。 “狼来了?在哪?”顾尘带着几丝兴奋,也有几分害怕。 赵四瞪了他一眼,顾尘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嘴了。 “爬到树上去,来了一群狼,不对,还有一头更大的,快,上树!”赵四完就利落地抱进沈娇往旁边一棵树上扔了上去。 沈娇灵巧地在空中扭了扭,伸手抱住了一株枝桠,再一个翻身,便稳稳地坐在树枝上了,这段时间赵四总是教她练一些奇怪的动作,是可以让身体更柔软,现在看来效果很明显。 其他人也都赶紧上树,好在几人大都会爬树,就连顾尘这种富家公子也爬得贼快,一看就知道时候没少挨大人揍。 钱文良却是不会爬的,哧溜了好几下都上不去,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还是几人合力才把他弄了上去,气喘吁吁的。 他们才刚在树上安顿好,一阵急促的蹄声响起,树身也随着颤动,可以看出奔来的野兽并不少呢! 很快一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冲到了树下,灰黑的鬃毛似钢针一般坚硬,尖尖的獠牙闪着寒光,这是一头成年的野公猪,起码有三百来斤。 而野公猪身后则追着一群狼,约有二十来只,眼神阴寒,神色从容,优雅地奔跑着。 顾尘的牙关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妈…妈…妈呀,我…我…还…还…头一…回见着…狼呢,怎么和狗差不多?” 钱文良的身子抖得比顾尘还厉害,可还是谨记着教书育人的本职工作,解释道:“狼…狼…狼本来…来…就…就是狗…的祖先。” 沈家兴也是害怕的,不过他觉得自己还需要保护孙女儿,这份害怕也荡然无存了,再胆的人在面对比其更为弱的人,勇气是会成倍增长的。 沈娇的面色十分平静,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树下的群狼,一点都看不出害怕的模样。 顾尘和钱文良不禁大为感慨,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 沈娇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她只要一想到亲爱的四叔就是死在这些可恶的狼手里,心里便只剩下恨了! 野猪退无可退,凶狠地吼叫了声,转身冲狼群杀了进去,大家别看野猪,有句老话是这么的,一猪二虎三熊,意思的就是一只成年野猪是能打过老虎的,这话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可野猪的战斗力很强却是毋庸置疑的。 否则吴承恩先生为何会在人物设定上将蓬元帅写成一个野猪精呢? 要知道《西游记》原著里的猪八戒可没有电视里那么俊俏,真实长相穷凶极恶,就是一头野猪精的模样。 树下的野猪确实十分凶悍,不多时就将两头狼刺伤倒地,血流不止,看着不大好了,且它的猪皮坚硬如铁,锋利的狼牙也撕不破,一时间,狼群竟处在了下风。 顾尘惊讶地张着嘴:“我从来不知道,猪竟还能打过狼?” 吴伯达声道:“要论单打独斗,狼根本就打不过野猪,野猪可是连熊瞎子都能打赢的呢,不过眼下这头猪肯定是打不过群狼的,等它力竭之时就是丧命之时。” 果然不多时,野狼虽然倒下了好几匹,可野猪也受伤不轻,喷血不止,动作已没有一开始那般敏捷了。 “娇娇与我一道下树!”赵四突然出声。 沈家兴还没反应过来,沈娇哧溜一下就滑下去了,后边跟着赵四,吓得他脸都白了,这个死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吴伯达知道赵四在偷着训练沈娇的事,笑着拍了拍沈家兴的肩膀:“放心,有赵在不会有事的。” 完他也跟着下去了,凶恶的群狼激得他热血沸腾,可是再也坐不住了。 狼群闻到生人的肉味,有几只竟慢慢地朝着沈娇他们围了过来,眼里闪着绿光。 056能或不能 沈家兴哼哧哼哧地也跟着下来了,尽管他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可他必须得下来,他还要保护孙女儿呢! 所有人都下来了,只除了钱文良,他不会上树,自然也是不会下树的,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都下去了,他岂能苟且偷生? 就算是舍了这百十斤的身子,他也决不能做躲在树上的懦夫! 只可惜想法永远都是美好的,现实也永远都是骨感的! 钱文良换了无数种姿势,并还用上了物理学中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原理,平面几何中的轨道原理,最后他还是用上最为原始的地心引力原理,张开双臂扑向了亲爱的大地妈妈的怀抱。Ww WCOM 摔了个狗啃泥! 吐出了嘴里的泥土,钱文良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狼群面前,与同伴们一道对恃野狼。 顾尘在下来的时候还有无限勇气,可与那些绿光一对上,他的牙关又忍不住打颤了:“吴伯,您不是狼白不出来的吗?这…这…些又是啥?” 吴伯达老脸有些挂不住,没好气道:“我又没一定不出来,没准这些狼肚子饿得紧就出来了!” 这时围着他们的狼群已经蓄势待了,呜呜地低吼着,听得人骨头都疹了,赵四道:“你们几个都退到一边,我是要训练娇娇,不是为了杀狼。” 吴伯达虽有些遗憾,可还是依言拉着几人退到了树下,沈家兴是一步三回头,被吴伯达硬拽着退下了。 “害不害怕?”赵四问沈娇。 “不害怕!” 尽管沈娇的腿肚子也在打颤,可她还是大声地回答不怕,只因为她在死前的那一刻,就不允许自己再软弱了! 赵四满意地勾唇,冲她道:“用你自己的剑术和我教你的动作,与这几匹狼缠斗一刻钟,不许伤到狼,也不可以让自己受伤,做不做得到?” “做得到!”沈娇硬着头皮吼着。 其实她是想‘尽量做到’的,可话一出口就自动变了,只因为赵四训练她时过:只能‘能’或是‘不能’,其他的‘尽量’、‘也许’‘可能’等这些词语都不可以。 她不想让赵四瞧,所以即算她仍然觉得害怕,可还是了‘做得到’。 赵四面容冰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此刻的他与平时的他完全判若两人,似是广场的雕塑一般。 沈娇挥着匕与围着她的狼群开始玩游戏,因为赵四要求不可以受伤,也不可以伤狼,这场游戏成为了真正的生死游戏,旁边的人都看得心惊肉跳,尤其是沈家兴,有好几回都要冲上前来了,让吴伯达给硬拽住了。 最后他实在是烦不过,伸掌劈晕了沈家兴,总算是觉得世界清净了许多。 顾尘看得忿然:“赵哥好没道理,干嘛不让娇娇出手伤狼,我明明看见有好几回娇娇的刀都刺到狼的要害了,这样下去娇娇哪里吃得消?” 吴伯达解释道:“没听赵是要训练娇娇么?这样才能训练娇娇的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最主要的是狼的报复性最强,今日我们要是杀了一头狼,这个冬都别想过得安宁!” “五分钟!”赵四看着手腕沉声着。 沈娇苦笑了声,才只五分钟而已,明明她觉得像是过了一年那么长呢! 一头狼扑到了她的面前,腥臭的热气喷到了她的面上,沈娇吓得忙身子一扭,后退了好几步,这才险险躲过狼牙。 她的体力已经不继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完十分钟? 眼前闪过四叔那具不成样子的残骸,沈娇仿佛又有了无限勇气一般,咬牙冲了上去,如果前世她能够学好本领,四叔和爷爷也许就不会惨死了。 所以—— 既然上苍给了她转世的机会,她一定得学好本领了,再不能让爷爷重蹈覆辙了! 赵四现丫头明明身子已经很疲乏了,可却总在最后关头又迸出无限力量,明丫头的意志力很强,甚至比很多大人都还要强悍。 只是很可惜,丫头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先资质太差,他也只能尽量教她一些简单有用的保命本事,只要学成了,自保却是不难的。 杀得性起的沈娇忘记了不可以伤狼的训诫,手里的匕直朝一头狼的脖子刺去,赵四闪身过来挡住了沈娇的匕,并用软剑逼退了狼的进攻。 赵四一手持软剑,一手抱着沈娇,与群狼对恃。 另一边,伤痕累累的野猪却来了个绝地大反转,嘶吼着进行了反攻,这头猪大概也是急红了眼,竟朝着沈娇他们冲了过来,长长的獠牙似尖刀一般。 赵四连身子都没动一动,运气一砍,野猪哀号一声,喉间一道红柱喷洒而出,才只跑了几步就轰然倒地,死了。 群狼们没有像以往那样围上来撕咬猎物,而是静静地看着赵四,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赵四再一运剑,一条后腿被他齐齐砍下,伸腿轻轻一踢,猪后腿便朝着吴伯达飞去,吴伯达已经明白赵四的意思了,兴奋地接住后腿。 “我只要一条腿,剩下的是你们的。” 赵四抱着沈娇慢慢后退,但手上的软剑却并不收回,吴伯达他们见状也冲了上来,站在了赵四的身旁,倒也有几分气势了! 有几头狼不安地动了动,作出了进攻的姿态,可最后面的一只体型最大的狼却叫了几声,那几匹狼就安静了下来,一动也不动。 直到他们退出了百米开外,这群狼才开始一哄而上,撕咬起了那头野猪,场面血腥不堪。 顾尘和钱文良长吐了口气,只觉得后心冰冰冷,秋衣都让汗给浸湿了,山风一吹,冷到了骨子里。 苏醒过来的沈家兴一把揽过沈娇,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个遍,见沈娇身上并无伤痕,这才放下了心,想起了同赵四秋后算帐。 赵四沉声道:“学好了本事,以后再有朱家那样的人,娇娇就不必害怕了。” 沈家兴一下子就闭上了嘴,没再一个字了,低头看了眼怀里有些脱力的孙女,恨死自己的无能了。 “那你我现在学功夫成不成?”沈家兴希冀地看着赵四。 赵四似看白痴一样看了他眼,摇头道:“不成,你还是学太极拳养身吧!” 顾尘噗地笑了,又看了眼筐里的大猪腿,遗憾道:“一整头猪呢,咱们只得一条腿,亏大了!” 吴伯达瞪眼道:“那你现在去抢回来?” 想到刚才的血腥场景,顾尘就不寒而栗,哪里还敢再! 057严厉的赵四 沈家兴几人并没有立时下山,眼下是正午时分,正是农场最热闹的时候,人人都捧着饭碗蹲在家门口扒拉饭,一边吃一边唠嗑,顺便晒太阳。Ww WCOM 反正大家都是吃白菜土豆窝头,谁也别嫌弃谁! 他们若是这个时候下山了,猪后腿的血腥味立马就能被农场里的人现了,他们有肉吃的事很快就能传偏全农场,麻烦大了! 以他们的敏感身份,日子过得越苦才越安全,像上回娇娇不过就是一斤水果糖,就引来了朱家这一伙臭老鼠,这要让人知道了这么大一条猪后腿,怕是永无宁日啦! “我生堆火,把身子烤烤。” 吴伯达搂了堆松针,极快地生起了火,他们现在还没出禁区,地上的枯枝极多,只一会儿就能搂一大堆。 沈娇也恢复了不少,只除了腿手还有点酸,赵四把她叫到一边指出了她刚才对战野狼时的不足,他得很严厉,毫不留情,把沈娇得眼泪直流。 赵四看着两眼泪汪汪的沈娇,心难得地柔软了,可面上却还是冷冰冰的,语气也没有变得温柔一些。 他的时间不多了,若是不严格一点,丫头怕是学不了多少本事,所以他必须硬下心肠来,尽管他的心在面对这个才认识不久的丫头时,总是会变得柔软。 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冰封了四十几年的心,竟会被一个陌生的丫头解冻,头一回感受到了温情的滋味,很陌生,还有点别扭,可却很暖! 沈娇的眼睛都哭肿了,她本来还有些自得的,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还不错,四叔一定会表扬她的,可却没想到表扬一句都没听到,反被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记忆里四叔从来没有像这样训过她,每次都是好话哄她开心的,有时爷爷训她时,四叔还会想办法帮她开脱。 沈娇只觉得委屈,同时也深深地意识到赵四并不是她的四叔,四叔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的话记住了吗?”赵四冷声道。 “记住了!” 沈娇低着头,后脑勺对着赵四,闷声闷气地回答。 赵四看着有些赌气的丫头,唇角不禁勾了勾,这才意识到被他训话的人只是个九岁的丫头,不是他以前的那些学生,他一下子得这么重,丫头不生气才怪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得不对?”赵四问道。 沈娇使劲摇头,可头还是没抬起来,半晌才道:“没有不对,我知道四叔是为了我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练的。” 她当然不会觉得赵四不对,爷爷常,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顺于行,赵四肯她自然是为了她好,她只不过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赵四的语气罢了! 赵四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后脑勺,就知道这丫头心里还转不过弯来,也难怪,他刚才的口气就连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丫头! 他隐隐有些担心,怕丫头从此以后会同他生疏了,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以后丫头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同她亲昵,他这心就有些不舒服。 再想到不久之后他就要同丫头离别,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上面了,赵四的心突地揪了一下,很有一种将丫头打包带走的冲动。 叹了口气,赵四蹲下身子,在沈娇耳边声道:“我能教你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才会对娇娇这么严厉的,好了,别哭了,否则眼睛都要哭肿了!” 若是让赵四以前的同仁看到他现在模样,怕是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素以冷血无情闻名的‘血鹰’,竟会像个老妈子一样哄女孩? 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惊悚! 要知道有一回执行任务时,血鹰可是连对方全家十几口不论老都给宰了的,最的孩子甚至还在襁褓之中,其他人都不忍下手,唯有‘血鹰’毫不犹豫地下手了。 沈娇的关注点在赵四的‘时间不多了’上面,立时紧张地抬头问道:“四叔您要去哪?您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丫头的眼睛有点肿,鼻子尖上也染了点红,特别惹人怜爱,赵四的心更是软了几分。 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秘密了出来:“是的,我要离开这儿,去另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当权者管辖的城市生活。” 沈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虽然赵四不是她的四叔,可她还是喜欢赵四,有赵四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心。 她忙抱住赵四的胳膊央求道:“四叔为什么去其他城市呢?这里呆着不好吗?” 赵四替丫头擦了眼泪,轻声道:“因为四叔和这里的当权者不是一伙的,他们一直在找我,我若是不离开的话,会连累你和你爷爷的。” 沈娇这下听明白了,赵四和现在的皇帝不是一派的,可能还是皇帝的对头那边的,这样起来,赵四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了! 她吓得忙声在赵四耳边道:“四叔,那您现在就走吧,别呆在这里,太危险了,您放心,就算您不在,我也不会偷懒的。” 丫头的关心让赵四的表情暖了许多,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难怪他以前的好些同仁在有了孩子后,都会选择退出,因为他们心再也狠不下来了,当时他还不能理解,认为那些人是在找借口,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因为有了在乎的人,所以心才会柔软,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娇娇别担心,他们找不到我的,而且我还要等一个人的消息,等到了我才能离开。”赵四轻笑道。 沈娇这才稍稍放心,可心还是提着,叮嘱道:“那四叔您还是心着点,可别让人知道了,您放心,刚才的话我谁都不会的,就是爷爷那里我也不,我爷爷有时爱梦话,嘴巴堵不住。” 沈娇的表情有些沮丧,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世的爷爷竟有梦话的毛病,白做了啥事,晚上做梦都会出来,好在到现在为止,沈家兴一次都没过宝碗,若不然,她可真要愁死了! 赵四看着大人似的沈娇,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春花开放一般,令人迷醉! 058熟悉情况 “快过来烤烤火,吃点饼。 Ww WCOM”吴伯达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四这时才现沈娇的手冰冰凉的,心不由地有些慌了,更是懊恼自己太过粗心,总是把沈娇当成以前的学生一样对待! 他忙一把抱起沈娇朝火堆快步走了过去,沈娇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声提醒道:“四叔,刚才的话您可别再同其他人了,会惹祸的!” 赵四抬眸朝她看去,表情很严肃,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眉头也紧皱着,看着就跟大人似的,操不完的心。 他忍不住又笑了,同样也声地回答:“放心,我就只同娇娇你!” 沈娇长舒了口气,这下可算是放心了。 赵四惹不住又笑了,这一个月里他笑的次数比他以往十几年加起来都还要多,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沈家兴心疼地接过孙女,不断地替她揉搓双手,手都冻得跟冰块一样了,不过他这回倒是没有埋怨赵四,沈家家训里最严的一条就是‘尊师重道’,赵四作为孙女的先生,对孙女严格要求,他又怎能埋怨呢! 沈娇安慰道:“我一点都不冷,爷爷别担心!” 其实她现在只觉得后心冰冰寒,之前与野狼对抗时,汗水把里衣都打湿了,现在就跟冰块一样紧贴着皮肉,冻得她舌头尖都木了,岂会不冷? 吴伯达得意地笑了,从筐里拿出一个搪瓷杯,再又变戏法一样取出一块老姜,在杯里倒了些水,将生姜削成片洒进杯里,放在火上烧了起来。 其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顾尘朝他竖起大拇指:“吴伯您想得可真周到!” 吴伯达嘿嘿一笑,面上有几分自得:“当年两万五长征时,我同战友们身上两样东西是少不了的,一样干辣子,一样就是老姜,困了冷了就咬口干辣子,休息扎营时就熬老姜汤喝,就是靠着这两样宝物,我们才能爬过雪山趟过草地呢!” 到这里,吴伯达的面上散着耀目的光芒,头上的每一根白都让人打从心里尊敬! 其他人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长征,可却都有所耳闻,这个军事行动不要是在Z国,就算是在世界军事史上,都是一项伟大的奇迹,足以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钱文良叹道:“真的是个伟大的军事家,欧洲有拿破仑,我们Z国有!” 沈家兴与顾尘都没有表意见,他们与钱文良不一样,他们两家是真正的商人世家,不参与政治,是以,他们也不会对政治表任何意见,以免惹祸上身。 赵四也沉默不语,火光照映着他冷峻的面庞,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姜汤很快就煮好了,稍稍摊冷了些,沈家兴忙捧了杯子让沈娇喝两口,烫得她舌头都快起泡了,又辣又辛的汤让她眼泪直流,舌尖也麻得没知觉了。 “爷爷,放块糖再喝吧?” 沈娇从衣兜里掏出块水果糖,撕了糖纸就往杯里扔,亮晶晶的糖块很快就被滚烫的姜汤融化了,大家都夸沈娇聪明,知道想办法让姜汤变得更好喝,每个人都不吝于表扬她,把她夸得嘴都合不拢了,眼睛也笑眯了。 几人就着姜汤将油饼给分吃了,饼足汤饱,每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满足地打起了哈欠。 “现在下午两点,外面不会有啥人了,我们下山吧。”赵四抬腕看了看,沉声道。 吴伯达点头表示赞同:“两点他们肯定都在睡午觉,得睡到三四点才能起床。” 顾尘打趣:“吴伯您老不会把农场里这些人的作息时间都掌握了吧?” 吴伯达又得意地笑了:“那是自然,你吴伯我以前可是优秀的侦察兵,到一个新地方,不出三,那疙瘩的情况准得摸熟了!” 顾尘明显不相信,脸上怀疑的神色刺激了吴伯达,急着想用事实来证明自己宝刀未老,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一人。 “我就一人吧,头接我们的那个车把式,叫马喜喜的,你们还记得吧?”吴伯达问道。 众人齐点头,俱都感兴趣地看向吴伯达,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让吴伯达极为受用,便也不再吊大家胃口,慢悠悠道:“这个马喜喜是马队长的亲侄子,今年二十九岁,以前结过婚,不过老婆生娃没了,一尸两命,外头人都这个马喜喜命硬克妻,所以没女人肯嫁他!” 顾尘哂了声,自嘲道:“这和咱们有啥关系?再马喜喜有啥可怜的,起码还有过老婆呢,我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到三十九岁也不会有女人肯嫁给我!” 运动一来,以前那些围在他屁股后面的女孩都躲得远远的,反而个个去巴结班上平时最让人瞧不起的男生了,只因那个男同学根红苗正,且还有个叔叔是红袖章,尽管这个男同学长得实在是怂头怂脑,连他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姆妈安慰他这些女同学鼠目寸光,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当然他也并不难受,只是这其中的落差还是让他有点心酸! 吴伯达没好气地瞪了顾尘一眼,他这些事不过是为了证明他卓越的能力罢了,扯到你自己头上干啥子? 旁边被赵四背着有些犯困的沈娇听到马喜喜的大名,下意识地就道:“喜喜叔有个相好的,是胡大娘的侄女儿,她是个寡妇,有个女儿叫草,杏花姐她们是狐狸精,不是好人!” “我也觉得这一家子不是好人,都是臭老鼠!” 沈娇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重又开始眯起了眼,四叔的背趴着可真舒服,比顾尘那瘦不拉叽的背要厚实多了。 大家伙瞠目结舌地看着犯瞌睡的丫头,沈家兴最着急,在沈娇耳朵边问道:“娇娇,这些事你从哪知道的?” “杏花姐的。”沈娇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爷爷的声音好聒噪。 沈家兴对马杏花有点怨念,咋能把这些龌龊事给孙女听呢?没得脏了娇娇耳朵! “娇娇,这些话以后你可别冲外头人了,这不是一个女孩该的话,尤其是狐狸精相好这些词……” 沈家兴在沈娇耳边碎碎念,看得其他人笑个不停,沈娇却烦得不行了,火大地吼道:“别吵吵,我要睡觉!” 世界顿时清静,沈娇满意地笑了,趴在赵四背上进入了梦乡,睡得同猪似的。 沈家兴被吼得愣了愣,有心想捏捏孙女脸颊,最后还是没舍得,改为在沈娇脸上摸了把,嘿嘿地笑了。 059忆往昔 顾尘笑眯眯地打趣:“吴伯,最优秀的侦察兵?娇娇都知道了呢!” 吴伯达的老脸有些涨红,今儿个这接二连三的打脸,真是让他汗颜啊! “我家娇娇那是生聪明,一般孩能比得上吗?”沈家兴骄傲地自夸,同时也给吴伯达送了个台阶。WwWCOM 吃饱喝足的几人很快就下了山,顺便还一人背了一大捆柴禾,这样即算是有人看见了,也不会怀疑到什么的。 顾尘看得好笑,声道:“我怎么觉得咱们现在这样就同以前躲宪兵队一样呢,也是这样偷偷摸摸的!” 钱文良噗地笑了,沈家兴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话以后可别在外头,当心祸从口出!” 顾尘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山脚下只有几个孩在玩耍,见到他们都散了,远远地打量着,眼里满是好奇。 沈娇是真累了,等到近黑时才醒,还是让冲鼻的肉香给熏醒的,肚子里咕咕地叫唤。 “娇娇醒了呀,赶紧起来吃肉!”沈家兴慈爱地看着睡眼腥松的孙女儿。 沈娇揉了揉眼睛,却见屋里热气弥漫,袅袅的白气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看着朦朦胧胧的,可却充满了温馨。 沈家兴见孙女面上恍恍惚惚的,以为她没睡醒还在做梦,便轻轻地在她耳边叫唤,怕惊着了孙女儿。 沈娇看着这样心翼翼的沈家兴,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起了顽心,冲沈家兴耳边大吼了一声,把他给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窜起来了。 “咯咯咯!” 沈娇笑着在炕上打滚,银铃般的笑声感染了所有人,俱都笑眯眯地看着炕上的女孩,心里的苦闷也消散了许多。 就算是过去了很多年,姑娘欢快的笑声也常常会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就算是有再多的难再多的苦他们也不怕了,挥挥手就抛之脑后。 沈家兴自己也笑了,抓起沈娇给她梳辫子,不一会儿,两只漂亮的羊角辫就出来了,别看沈家兴是个粗汉子,可他梳辫子的手艺却着实不赖,不比巧媳妇的手艺差。 “好了,快下来吃肉,今的肉是你吴爷爷炖的,香死个人呢!” 沈娇忙跑到灶台边,看着大锅里不断翻滚的肉和萝卜,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真香啊!” 吴伯达从锅里捞了根大骨头给她,笑眯眯道:“孩子要多啃骨头才长得高。” “谢谢吴爷爷。” 沈娇伸出手接过骨头,这根骨头是筒骨,有大半尺长,大家看着丫头抓着有她两个脑袋瓜子长的大骨头努力地啃着,不由自主地又笑了。 顾尘蹲在沈娇身边,冲她声抱怨道:“一只腿有三四十斤呢,结果你吴爷爷却只肯炖三分之一,剩下的是要腌起来吃,娇娇你咸肉哪里有新鲜肉好吃,再萝卜比肉多,炖出来能好吃吗?” 沈娇在他头上拍了拍,一本正经地道:“顾叔,吃不穷穿不穷,不会划算一世穷,你可不能只图一时吃得痛快,细水长流才是最要紧的!” 顾尘本是想找个同盟的,哪知却反让丫头给教训了一顿,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吴伯达大为得意,满意地朝沈娇竖了个大拇指,继而又斥责道:“娇娇都比你懂事,这一顿把肉吃完了,以后咱们再吃土豆白菜?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想当初我们二万五时,一头牦牛都让我们一个营吃了一个月呢!” “咋吃的?一人分口肉吃?”顾尘有点傻眼。 一头牦牛毛重顶多不过五百斤,一个营怎么着也得有五百来人吧,就算是一人一只吃一两肉,也坚持不了一个月啊! 吴伯达又瞪了他一眼:“咋吃?当然是搀野菜熬汤吃了,先吃牛骨头,一副牛骨头我们就熬了五的汤,再就是熬牛皮,接着是肚子大肠等,最后才能炖肉吃呢,我记得我那时受了伤,老营长重点照顾我们伤员,给我们伤员多分了好些肉,他自己却只肯喝汤吃野菜,一口肉都没舍得吃,后来……” 到这里吴伯达眼睛突然红了,没再继续往下,而是拿起勺子不断地搅动肉汤,沈娇忍不住问道:“吴爷爷,您的那位营长现在在哪呢?” 吴伯达擦了把脸,伤心道:“没了,老营长没能爬过雪山,又累又饿又冻,有晚上再也没能醒过来,到死他都没能吃顿饱饭哪,唉!”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沈家兴他们虽然在报纸上听过两万五长征的事迹,可那也只是当成故事一样听而已,哪里有听吴伯达这种当事人亲口述来得震憾! 沈娇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为那位不知名的老营长哭,更为她前世的爷爷哭,爷爷也同样到死时都没吃到一顿饱饭啊! 丫头伤心的哭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沈家兴忙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沈娇摇了摇头,抽噎道:“爷爷,您一定要多吃饭,吃得饱饱的啊!” 沈家兴心里一酸,保证道:“娇娇放心,爷爷肯定每吃很多饭,长命百岁!” 沈娇这才破涕为笑,重又拿起骨头啃了起来,脸手上都是油。 吴伯达会心一笑,往事的回忆让他憋闷的心敞亮了许多,比起老营长以及其他牺牲了的战友们,他能活下来并成为一个将军,已经是走狗史运了,现在吃点苦算啥子,有过草地爬雪山苦么? 顾尘也有些触动,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却摸了一手油,滑溜溜的。 呆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气急败坏地吼道:“沈娇,谁让你用油手摸我头的?我昨才洗了头,啊!死丫头,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你屁股!” 沈娇被暴怒的顾尘吓了一大跳,忙条件反射地跳到了赵四背上,顾尘上窜下窜,别是屁股了,就连根头丝都碰不到,气得不行。 其他人都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最的吵闹,气氛一派祥和! 锅里有肉,屋里有孩子在吵闹,米缸里还有富足的粮食,就算是明还要继续繁重的农活,可大家却还是觉得幸福! 060好酒好肉管够 吴伯达炖肉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他还在锅沿上贴了好些杂粮饼子,一人盛碗肉汤,呼噜呼噜地先喝一大口汤,再吃块肉,从头暖到脚。 WwWCOM 顾尘嘴里嫌弃萝卜比肉多,可吃起来却比谁都要快,一口一块肉,再一口萝卜,不一会儿一碗肉就让他给造完了,就这样稀里哗啦的,钱文良一碗还没吃完呢,他却已经吃三碗了。 “今儿个咱们都敞开肚皮吃,肉管够!”沈家兴笑呵呵地着。 钱文良感慨万千:“从没想到只是简单的萝卜炖肉,竟会如此鲜美!” 吴伯达嗤了声:“肚子饿了吃啥都是美的,以前我们过草地时,实在没得吃了,就从前面走过的战友拉出来的粑粑里捡没消化干净的青稞粒,洗洗照样吃下去……” “呕……” 顾尘和钱文良忍不住干呕,哀怨地看着吴伯达。 “吴伯,求您能不能别吃饭的时候这些,还让不让人好生吃饭了?”顾尘欲哭无泪。 沈娇嘻嘻地笑,冲顾尘刮了刮脸,娇声道:“粑粑也是饭变的,一点都不脏,顾叔你吃的萝卜都还是吃粑粑的呢!” 以前的她也同顾尘一样,听不得这些腌攒事,可经历了饥饿与死亡后,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再腌攒能有人心腌攒吗? 顾尘和钱文良痛苦地看着碗里的肉汤,酥嫩软糯的萝卜十分可口,可这是粑粑种出来的,粑粑呀! 吴伯达鄙视地瞪了他们眼:“大男人矫情个啥?连个丫头都比不上,昨你们不还沤粪了嘛,有啥吃不下的?” 顾尘和钱文良被训得面红耳赤,是啊,都落魄到沤粪的地步了,他们还端着少爷架子干球? 难怪娇娇都要笑话他们呢! 两人羞愧万分,低头吃起了萝卜。 沈家兴突然起身来到炕沿边,拉出一个行李包,冲大伙神秘一笑,手上就多了一个瓶子,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吴伯达却眼睛一亮,三步并做两步跳了起来。 “家兴你竟然还有这等宝贝藏着!” 吴伯达抱着瓶子就如同散了第二春一般,红光满面,含情脉脉! 沈家兴呵呵笑道:“这可是我最后一点家当了,要不是今儿个气氛好,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沈娇立马道:“爷爷别担心,供销社里有酒卖的,我上回看见了。” 她的宝碗里可是有好些酒呢,这样就可以有借口时不时拿酒出来了。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沈家兴拿出来的竟是酒,个个都兴奋起来,吴伯达已经打开了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沁入心脾,每个人都不由得吸了吸鼻子,醉了! “这酒是周家酒坊的吧?别的老酒没这么香!” 吴伯达才只闻了口就出了酒的来历,一看就知是个好酒的,沈家兴含笑点头:“这周掌柜为人虽然有些不大爽利,可他酿出来的酒倒实在是不错,就是爱搀水,我这酒还是找他儿子打的呢,他儿子老实忠厚,一点水都不搀的!” 沈娇拿了几个碗出来,吴伯达给每人倒了半碗,琥珀色的酒在白玉般的碗里清澈透明,就如同上好的松香般,清亮清亮的。 “好酒啊,这酒怕是有些年头了吧?”吴伯达赞道。 沈家兴叹了口气:“可不是有些年头了,这酒还是周家酒坊没充公前打的呢,那时的周家酒才是真正的好酒呢,现在……” 顾尘跟着道:“现在的周家酒已经改名叫‘金凤酒’啦,去年我还特意买了两瓶回来待远方的朋友,可那酒一倒出来就不对,和沈叔这个比都没法比。” 沈家兴讽笑道:“当然是没法比的,周家人可没那么傻会把祖传的秘方交出来,酒坊没了还可以再建,秘方没了那可就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吴伯达突然叹了口气:“老周这也是想不通啊,若是他能早些将秘方交出来的话,不定也不用来这里受这罪罗!” 沈家兴心思一动,兴味地看着吴伯达,吴伯达似是察觉失言,忙喝了口酒遮掩,不再提起此事了。 有酒有肉有烟,吴伯达贪婪地吸了口烟,一点烟都不舍得吐出来,就让热热的烟雾在气管和肺管里不断回旋,满足得他不住地哼哼! “饭后一支烟,赛似活神仙呀!”吴伯达感慨万分。 顾尘难以理解地瞟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吴伯,我怎么觉得您这跟抽大烟一样呢!” 众人哈哈大笑,吴伯达更是气得抓起一根骨头就朝顾尘砸了过去。 沈娇也咯咯地笑着,眨巴眨巴眼问道:“爷爷,大烟是什么东西?是很大的烟吗?” 众人又笑了,沈家兴耐心为她解释大烟为何物,了老半沈娇才明白,恍然道:“原来就是‘阿芙蓉’呀,爷爷,阿芙蓉不是药吗?为何您它会害人?” 钱文良赞扬道:“娇娇得没错,阿芙蓉的确是一种药,且还是救人的良药,但在一百多年前洋人却利用阿芙蓉制成大烟,并引诱大量的Z国人吸食大烟,最后上瘾,那个时候我们洋人称呼我们Z国人为东亚病夫,还把我们Z国人与狗相提并论,正是因为我们Z国那时候太过弱,弱到就连R国这样的弹丸之地都想要染指,唉!” 到最后,钱文良的面上隐有悲愤,他为了祖国的富强和繁荣才不惜放弃y国优渥的生活回来,本想大展抱负,将自己自y国学到的知识传授给更多的学生,可现在…… 也不知道他今后还能不能够再回到实验室了? 他是真的担心,他不怕苦也不怕脏,可他却害怕在这个农场待下去的话,连元素符号都不再认识了呀! 沈娇没想到一百多年前竟会是这么个情况,周边的国家一个两个都欺上门来了,这哪像是她生活的朝代? 那个时候的皇帝虽然不是好东西,可国力却是十分强盛的,大中华朝周围的番邦全都上赶着来朝贡,他们的国王见了皇帝可是都要自称臣子的。 谁要是敢不听话,皇帝分分钟钟派兵灭了你! 幸好,听起来现在这个时候的皇帝还是不错的,很霸气,不听话也照样派兵灭了你! 这可真不错,皇帝可不就是要这样霸气么! 061老鼠要不要吃 酒喝光,肉吃光,饼子也光了,大家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不时地打几个饱嗝,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满足的神情。WwW COM 沈家兴拿了把茶叶让几人嚼了:“多嚼几下去去酒气和肉味,要不让其他人知道咱们吃肉喝酒,又有麻烦了!” 顾尘嚼着嚼着就来火了:“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喝点酒吃点肉都要偷偷摸摸的,咱们一不偷二不抢的,咋就见不得人了?” 赵四不紧不慢地嚼着茶叶,冲他道:“那你以后就拿着根骨头上那屋里啃去吧!” 沈娇机灵地把她之前啃过的筒骨递了过来:“顾叔,给你骨头!” 顾尘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一点肉沫子都没了的骨头,没好气道:“当我是狗呢?不要!” 被赵四了后的顾尘便也不再抱怨了,认命地嚼起了茶叶,眉毛皱成了一团。 吴伯达临走时冲沈家兴叮嘱道:“这些骨头可别扔了,还能熬几回粥呢!” 钱文良与顾尘面面相觑,没敢再出声了,怕招骂! 心里却自我安慰,没事没事,1度的高温,就算是有啥毒都杀死了,不干不净,长命百岁! 尽管作了充分的准备,但他们还是低估了营业部主任那只在清寒生活中愈灵敏的狗鼻子,几人刚进屋,端着一盆杂粮菜粥坐在炕沿上呼噜呼噜的营业部主任突然停了下来,瘦了一大圈显得更突兀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们。 酒糟鼻不时地耸动着,末了他似是现了新大6一般,拍着大腿喊道:“哦哟,你们在沈家吃肉喝酒啦?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几个老乡哟?” 同样捧着一盆菜粥在呼噜的许乔也走了过来,夸张地嚷道:“是哦,怎么一点都不讲老乡情的呀?亏我和广在煮菜粥时还特意多煮了,担心你们没饭吃呢!” 顾尘暗自好笑,这两人还真是唱双簧的好搭档,睁眼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明了,就这两个连片萝卜缨子都要计较的气鬼,会给他们留饭? 还不如等上头的政策改变呢! 吴伯达不紧不慢地道:“那可真是多谢你们了,沈家的粮食不够吃,我这肚子还真没吃饱饭呢,菜粥在哪?我再去填两口。” 顾尘也跟着打趣:“是啊,我也没吃饱呢!” 营业部主任面色微变,笑着反驳道:“你们有肉有酒还吃不饱?哄三岁囡呢!” 吴伯达笑得似老狐狸一样:“就是赵逮了几只老鼠,我们剥皮煮了一锅汤,一人分了几口子肉,酒也是老沈以前珍藏的周家酒,没剩下多少,一人尝了一口,老周你家的酒味道那是真好,可惜现在买也没处买喽!” 周掌柜得意地笑了,精气神一下子就上来了:“那是,我周家酒可是传了好几代的!” 营业部主任冷冷道:“幸好你们只传了几代,要是传十好几代的话,老周你可就要被弄去关牛棚喽!” 周掌柜面色一下子惨白,腰也佝了,颓废地回了自己的炕,一声不吭。 顾尘走到灶台上掀开锅盖,里面比清水还要干净,哪来的菜粥? 许乔不自然道:“我们左等右等你们还不回来,就分分吃掉啦!” 营业部主任还是不相信他们吃的是老鼠肉,怀疑问道:“你们真吃老鼠肉了?那个多少拧心(恶心)呀!” 吴伯达胸有成竹地从怀里掏出一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过去:“以后可别我们不讲老乡情面了啊,这可是我们几个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呢!” 营业部主任疑惑地接过黑东西,才一上手就吓得大叫一声,手上的黑东西被他甩到了许乔身上,许乔莫名其妙地抓起黑东西,却摸到了一根软绵绵的绳子,定睛一看,吓得魂都快没了。 “妈呀,夜佬(老鼠),救命哉!” 许乔抓着烤老鼠拼了命地跑,嘴里叫着救命,手里却把那只老鼠抓得紧紧的,就这样在屋里不断地转圈圈,看得大家伙头都晕了。 还是王会计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从许乔手里拿过老鼠,闻了闻,熟悉的肉香味让他热泪盈眶,不假思索地撕了块肉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所有人都看得傻了眼,没想到王会计竟然真的吃老鼠了,这可是老鼠啊,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啊! 怎么能够吃得下去? 王会计吃了两口就问其他人要不要,自然是没有人响应他的,老鼠可是讨饭佬那种下等人才吃的东西,他们就算是再落魄也是上等人,怎么可以吃这种脏东西! “那我就全吃掉了,吴老伯你的手艺还真不错,这老鼠肉烤得香喷喷的。” 王会计完又开始撕起了老鼠肉,不像平时那般斯文秀气,竟透出了几分狰狞,不一会儿,一只并不的老鼠就让他给吃完了,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 顾尘觉得胸口有点闷,晚上吃的肉和萝卜在肚子里不断翻滚,旁边的钱文良也是同样的表情,两人悄悄地走了出去,外面的冷风让他们清醒了不少,胸口的作呕感也消退了。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顾尘喃喃自语着。 钱文良叹了口气,仰头看向清朗的星空,自言自语:“我想念我的妻子和儿女,也不知道他们在海市过得如何?这一辈子我们一家人还有没有机会团圆呢?” 顾尘安慰他道:“在海市肯定能够团圆的,不像我只有姆妈在海市,其他亲人都在港城,这辈子才是真没机会见面了呢!” 钱文良好奇问道:“为何顾家只有你母亲和你留了下来?” 顾尘自嘲地笑了笑:“我父亲名叫顾长生,我姆妈不是我父亲的正室,我是私生子。” 钱文良面上有些尴尬,他一直以为顾尘是顾长生的孙子,可却没想到竟是顾长生的私子生,想到顾家那复杂的家族情况,他同情地拍了拍顾尘的肩膀。 “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们都要学习娇娇的乐观精神,相信未来一定会更美好!” 顾尘抹了把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姆妈也是这样的!” 062朋友 那块剩下的猪肉沈娇也没敢多放,这里有个问题,做腌肉得挂出去晾晒,以他们现在的身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吴伯达也想到了这层,只得肉痛地表示不过日子了,趁这几肉新鲜抓紧吃了,最开心的当属顾尘了,他可是最不爱吃腌肉的了。WwWCOM 吴伯达觉得他必须得拿出当年的吃饭本事来了,拍着胸脯表示:“下工后我就去山上弄几个陷井,运气好还能套些野兔山鸡回来吃。” 沈娇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这样她就可以找借口把宝碗里的肉拿出来了。 因为肉不能多存,沈家兴建议是否送点肉给马队长一家,一是和这里的领导搞好关系,二也是感谢马队长那回没有站在朱家那头打压他们。 尽管马队长对朱家还是有所偏颇,可就这样已经很难得了,若是换了那些红袖章,凭沈娇敢拿刀砍农民子弟这一层,他们就得倒血霉了。 吴伯达也觉得应该如此,马队长这人他观察过,是个正直爽直的好人,值得结交。 当然,这送礼也是有讲究的。 尤其是这块猪肉的来历,更是大大的有讲究。 几人吃过早饭后就出工去了,早饭沈娇极大方地烙了一大盆肉馅饼,面是杂粮面,肉自然是野猪肉,沈家兴剁得碎碎的,再搁点葱花,葱是她用破盆养在炕下的,郁郁葱葱长得十分好。 烙出来的饼个个金黄焦香,点缀着碧绿的葱花,扑鼻的香,沈娇再熬了一锅稀粥,一口热粥一口饼,吃得所有人都热乎乎的,使不完的劲。 沈娇用帕子包了两个馅饼揣进怀里,她想带给马杏花姐弟吃,本来因为出了那斤糖的事,她就应该吸取教训,不可以再拿吃食出去了,可她就是觉得马杏花姐弟不是这类人,沈家兴也他们值得结交。 最重要的是,马杏花总是从家里拿吃食给她吃,虽然只不过是菜饼子、蕃薯干之类的粗食,可这已是马杏花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这片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爷爷总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当然不能白吃别人的东西,何况马杏花家里因为她娘长年吃药,日子过得并不宽裕,她岂能占朋友便宜? 是的,前世今生都没有交过朋友的沈娇,头一回觉得自己有了朋友,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新鲜,也很特别,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同时,沈家兴也不排斥她交朋友,相反他还很支持,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孙女变成孤家寡人,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喜欢交朋结友的豪爽性子,在他看来,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是绝对不会感到快乐的,他自然希望孙女快乐地成长。 马家离沈家并不远,同她家隔了一排土坯房,与别人家不同的是,马家的房子是独立开来的,且屋前有个院子,虽然不大,可也彰显出了马家在农场独特的地位。 沈娇还是头一回来马家,今儿个要不是为了送肉,她也不会主动上门的,上回胡大娘的话她一直都记着,自家现在的身份特殊,还是不要给别人家添麻烦的好。 “马奶奶,杏花姐在家吗?” 马大娘在院子里晒被子,棒槌在被子上敲着,砰砰地响,闻声看去,便见到了站在院门口怯生生的沈娇,笑了起来。 “是娇娇丫头啊,快进来,站外面作啥子?”马大娘热情地邀请沈娇进屋。 沈娇面现为难,声道:“马奶奶,我就不进去了,您让杏花姐出来就行。” 马大娘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沈娇的顾虑,心里为沈娇的懂事感到心疼,爽朗笑道:“没事,奶让你进屋你就进屋,看哪个王八羔子敢乱嚼舌根!” 她这话时有意抬高了声音,马家斜对头的朱家,暗搓搓伸出头窥视的胡大娘闻声立马缩回了头,恨恨地朝地上啐了口,却也不敢再探头了。 马大娘冲朱家冷笑几声,一窝黑心肝的坏东西,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好的,赶明儿一定要让长安想个由头把这家人弄到七队去。 沈娇被马大娘硬拽着进了屋,马家并不是太大,普通的三间房,两间的,一间大的,大的那间顺便也兼了客厅和厨房。 屋子虽不大,可收拾得很干净,只是屋里却散着一股子药香味,想来便是马杏花母亲吃的药了,沈娇粗通药理,自这药香里闻到了当归和党参的气味,便知马杏花母亲得的定是气血两亏之症。 “杏花,娇娇来了,赶紧出来。”马大娘冲里屋喊道。 “来了,妈,我先扶您出去晒会子太阳。”马杏花应道。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其间还伴随着几声咳嗽:“不用,咳咳,你只管去招呼朋友,咳咳咳,妈再躺会儿。” 沈娇心中一动,冲马大娘道:“我能进屋给大娘问声好吗?” 马大娘哈哈笑了:“咋不行哩?只是你大娘屋里药味重,仔细熏着。” “不会,药香味好闻的。”沈娇嘻嘻一笑。 马大娘想想也是,沈家以前是开药铺的,丫头成泡在药材堆里,闻的药香味可比她家要多多了。 才一走进屋,沈娇就被热气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这个屋子里也实在是忒热了点,且因为窗户紧闭着,屋里的气味散不出去,人的体味,药味搀和在一块儿,绝对不是美妙的味道。 一个脸色腊黄的中年妇女躺在炕上,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的,但即算如此,也能依稀看出这个女人的五官很端正,与马杏花的眉眼有几分像,想来这位妇人便是马杏花的母亲了。 “大娘您好,我是沈娇。” 沈娇下意识想行前世的万福礼,可身子才拜了下去就惊出了身冷汗,意识到现在的朝代不兴这些礼了,忙改为了深鞠躬,唬了马家人一跳。 这丫头咋行这么大的礼呢! “快起来,这可使不得。”杏花娘急得让马杏花去扶沈娇。 马杏花嘻嘻笑着把沈娇拉了起来,在她脑门上点了点:“瞧你这傻不拉叽的傻样。” 沈娇摸了摸额头,呵呵地笑了。 马大娘冲杏花娘道:“这位就是我同你的那沈家孙女,是个俊丫头吧?” 杏花娘慈祥地朝沈娇打量着,笑着点头:“妈得没错,果然是个俊丫头,咱这方圆百里可找不出这等好模样哩!” 063杏花娘 杏花娘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也很勤快,躺在床上手也不闲着,一针一线地纳鞋底,纳出来的针脚又平又密,一看就知道是个能干的女人。WwW COM 马杏花拉着沈娇去外面坐,她娘这屋里太热了,就连她都受不住,沈娇这么个娇性子肯定受不了。 沈娇回头看了好几眼,面上欲言又止,也不知该还是不该,了怕马家人不相信,不吧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杏花娘的身子受损。 想了半,沈娇咬咬牙,在马杏花耳边声叽咕了几声,马杏花惊讶道:“真的假的?我奶我妈这是月子病,不能见风的。” 沈娇暗自腹诽,你奶又不是大夫,知道个啥? “当然是真的了,我家是开药铺的,你我能骗你不?再你也不想想,屋里那么大的味,好人都能熏出病来,你娘身子本来就不好,整这么熏着还能好?” 沈娇得煞有介事,马杏花不由得就信了,最主要的是她确实觉得她妈屋里的味太重了点,要不是亲妈在屋里躺着,她是真心不愿意进去。 “那我先试试,别让我奶知道,要不她又得念叨了。” 马杏花胆子也大,悄悄溜回里屋,将那窗户开了半扇,外头的冷风吹了进来,与门口形成对流,屋里的药味一下子就散了不少,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杏花娘本想闺女乱来的,可她明显感到胸口的郁气散了好多,身子也松泛了些,不像以前那样总觉得有块石头压着透不过气来,是以,杏花娘便没阻止闺女。 “妈,您觉没觉得舒服些?”马杏花关心问道。 杏花娘点了点头:“嗯,舒服了好些,我闺女可真聪明。” 马杏花嘻嘻笑道:“你闺女哪有这个本事,是娇娇教我的,她家是开药铺的,她爷爷还是坐堂大夫呢!” 杏花娘顿时肃然起敬,催马杏花去招呼沈娇,别慢待了人家。 “把蕃薯干拿出来给娇娇吃啊!”杏花娘嘱咐女儿。 “知道!” 马杏花把沈娇让到炕上,从炕沿的橱柜里摸出一包蕃薯干,解开了让她吃:“快吃,我奶晒的蕃薯干可好吃了,可惜没油,要不然用油炸炸更香。” 沈娇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甜甜的和牛皮糖一样,确实很好吃,她也没多吃,只吃了一块就不再吃了,如今的粮食紧张,谁家都不富余呢! “杏花姐,这个给你吃,红旗哥和兰花呢?我给他们也带了。”沈娇从怀里摸出还热乎的馅饼,笑眯眯地递了过去。 “他们上山拾柴禾了,这是啥?哎哟,馅饼?还是肉馅的?娇娇你把那只母兔子宰了?” 马杏花被帕子里的馅饼吓了一跳,问题一串接着一串问了出来,弄得沈娇啼笑皆非。 “我家兔子再有几日就要生了,我怎么可能吃它?这是猪肉,你赶紧趁热吃。” 马杏花并没有吃这两个饼,而是放到了橱柜里:“等中饭时再吃。” 沈娇阻止了她,从地上的筐里拿出一条三四斤左右的肉,在她面前晃了晃:“中饭有这个呢!” 马杏花眼睛瞪得溜圆,嘴也张得大大的,半晌没反应过来,沈娇看得咯咯直笑,肉条也跟着她一道花枝乱颤,看得马杏花眼晕。 她打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多肉呢! 这肉长得可真俊啊! “死丫头别笑了,老实交待,你哪来这么多肉?你不会又赶集去了吧?”马杏花低声吼着。 沈娇把肉往她手里塞,让她赶紧收起来,马杏花坚决不收,非让她交待清楚不可。 沈娇叹了口气:“没去赶集,爷爷的工资才那么点,连粮食都不够买,哪能买肉吃?” “那你这肉是哪来的?不会是上掉的吧?”马杏花没好气地白了眼。 沈娇噗嗤一笑:“杏花姐你的没错,还真是上掉的呢!” 马杏花急得抓耳挠腮的,心肝被沈娇勾得直痒痒,连连催着她肉的来历。 沈娇将早上吴伯达他们教她的话了,意思就是他们休息去山上玩时,不心进了禁区,结果遇上了一群狼同一只大野猪打架,后来野猪打输了,野狼也受了不轻的伤,她四叔就趁野狼不注意割了条猪腿下来。 这些话大部分是真的,只是沈娇隐瞒了他们是主动上山打猎以及她自己与野狼缠斗这些,虚实参半,真真假假,由不得马家人不相信了。 马杏花听得不住口地念佛,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当时你不会也在场吧?” 沈娇点头:“在啊,我和爷爷四叔他们都躲在树上看狼和野猪打架呢,杏花姐,你不知道,野猪可厉害了,伤了好多狼,要不是野猪只一头,野狼肯定打不过野猪。” 马杏花又念了几句佛,伸出手重重点了她几下,骂道:“我以前咋同你的哩?让你别上禁区,你都当耳旁风了,这回是运气好,下回你看还有没有这么好运气?就你这身板,准保让狼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的。” 沈娇虽然被骂了,可心里却暖暖的,嘻嘻笑道:“没事,我四叔可厉害了,连头狼都不敢同他打呢!” 马杏花想想也是,有那么厉害的叔叔护着,应该是不会出事的,不过她还是嘱咐道:“那你一人可不能去,禁区里不光有狼,还有熊瞎子,豹子呢!” “知道啦,杏花姐你可真啰嗦,你还是赶紧把这肉收起来吧,我手都拎酸了。” 马杏花白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掂过了猪肉,沉沉的,三斤都不止,不禁道:“肉也太多了,要不你再割一半回去吧?” 沈娇嘟嘴道:“不割,我刚才来的时候朱石头他奶一直跟着我呢,我要是再割一半回去,那老太婆肯定得现。” 马杏花便没再坚持,将肉收了起来,道:“那你下回可别割这么多了。”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这话不对劲,这不是上赶着朝人要东西嘛,忙啐了自己一口,解释道:“我意思是你以后送东西心别忒实在,呸,啊哟,我这是想啥来着……” 马杏花越越乱,恨得往自己嘴上扇了两巴掌,脆脆地响,沈娇看了都觉得疼,嘻嘻笑道:“知道啦,你当我傻呢,也就杏花姐你这里我才送呢,其他人我才懒得理他们。” 完她又叹了口气,遗憾道:“杏花姐你不知道,那头野猪起码得有三百斤,可惜我四叔只肯割一条腿,要是整只猪都能扛回来,咱们就能吃肉了。” 马杏花恨恨地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贪心不足的东西,你要真把整头猪扛回来,咱们整个农场都得让野狼当肉吃了!” 064八珍汤 沈娇在马家没坐多久,同马杏花约好下午去山上拾柴禾搂兔草,她便背着筐走了,同杏花娘道了别。 Ww WCOM 杏花娘为人很好,让她和爷爷要是有缝缝补补的活都拿到这儿来,她能帮着干,杏花娘话细声细气的,声音很好听,只是那时不时的几声咳嗽,听着让人不舒服。 “大娘是啥病啊?喝的啥药呢?”沈娇声问马杏花。 马杏花箴眉道:“我妈是生兰花时伤的身子,一直就没好过,药是牛头村一位老游医开的方子,吃了好几年了,可我妈却没见好。” 马杏花着着眼眶就红了,时候她妈可健了,一人里里外外全包了,爸也用不着这么辛苦了,可现在…… 每次看到她妈躺床上连纳鞋底都费力的模样,她这心就抽抽地疼,恨不得能替她妈生病才好呢! 沈娇忙拿帕子给她擦眼睛,忍不住问道:“我能看看大娘的药方子吗?” 这吃几年都不见好转,可见这药方子一定有问题了。 马杏花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了啥,眼睛亮了起来,从橱柜里翻出了张黄纸,心翼翼地递给沈娇。 沈娇将纸摊了开来,铺在炕上的方桌上,声地念着,钱文良虽教了她不少这个朝代的文字,可时间有限,她认起来还是很吃力,连猜带蒙,倒是认了个大概。 “当归,川芎,熟地,白芍,甘草,茯苓,白术……” 沈娇一看就知道这是最普通的八珍汤的方子,只是她刚才闻药香,却似少了人参这一味,人参却是八珍汤里的主药,没了人参,光是喝这些药渣子,就是喝上十年也不管用。 “我闻着大娘喝的药里没有放人参呢?”沈娇问道。 马杏花眼睛又瞪得溜圆,忙不迭地点头:“没错,就差了人参,人参实在是太贵了,咱家连参须都买不起哩,后来游医就让用党参代替。” 沈娇箴眉道:“我劝大娘那些药还是别喝了,没有人参,就是喝再多也无用,于身体无丝毫用处,反倒会伤身,倒不如停了的好!” 她记得宝碗里是有八珍丸的,回去同爷爷商量一下,能不能拿出来给马家? 马杏花愣愣地看着沈娇,似是头一回认识她一般,傻傻问道:“娇娇你也会看病哪?” 沈娇赶紧摇头:“我不会看病,只是以前在家时看过一些医书,再者我因为是早产身子不好,从吃的药丸子比饭还要多,久病成医,对药方子自然是懂一些的。” “那也很厉害了!”马杏花最佩服的就是文化人了。 沈娇再三嘱咐杏花娘停了现在吃的药,再吃下去,身体只会越来越虚的,马杏花听得直点头,表示她回头就同她爷奶。 这时马大娘扛着一大捆柴禾回来了,身后马红旗也扛了不的柴禾,马兰花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见到沈娇开心地跑了过来,‘娇娇姐’叫个不停。 沈娇拍了拍丫头的脸蛋,满足地捏了捏,与马家人告辞离开了。 回去时必定要经过朱家,胡大娘正好也扛着一捆柴禾回来了,见到沈娇面上露出冷笑,心里的算盘却拔个不停。 沈家那个老不死身上肯定有不少钱,侄女同她这死丫头上镇里赶集,大米、白面、鸡蛋、野兔这些好东西可是买了不老少哩,没十几块钱根本就下不来,哼,这些资本家凭啥吃得好穿得好? 钱都应该拿出来分给他们这些根红苗正的穷人家才是,尤其是他们老朱家! 沈娇见到这个老太婆暗叫不好,低着头加快脚步。 “咋的见人不喊哩?以前不是还叫我胡奶奶的嘛?现在哑啦!”胡大娘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娇恨恨地咬了咬牙,抬头看向她,不卑不亢道:“朱家门槛太高了,我可不敢与你们朱家攀交情!” 胡大娘面色一变,哪里听不出这死丫头话的讥讽,气得抡起了手:“老娘打死你个死丫头,你们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一打一顿就老实了!” 哼! 就沈家这样的人家,她一打一顿别人也不出个不来,城里可都是这么干的! 沈娇是真恨不得拿出匕来把这死老太婆给杀了,可爷爷过,不是生死关头时,轻易不要出刀,否则会惹大麻烦的。 刀不能用,那就只好想其他办法了,沈娇眼珠一转,蹲下身子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朝着胡大娘面上撒去,西北这边大都是沙土,土质极松的,就跟细沙差不多的。 胡大娘眼里进了沙,难受得忙伸手去揉眼睛,沈娇嘻嘻一笑,伸手就往她身上推了把,胡大娘背着一捆柴禾,重心本就不稳,这一推立马就摔了个屁股墩,四脚朝地压在柴禾上。 跑过来帮忙的马杏花见状笑得腰都弯了,沈娇拍着手唱道:“胡家专生狐狸精,老狐狸精生狐狸精,狐狸精再生狐狸精,生了一窝狐狸精……” 沈娇的声音又娇又脆,唱出来的调还挺好听,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此时胡大娘还在地上挣扎呢! 马杏花早已笑得肚子都喘不过气来了,可别提有多解气啦! 农场的人也看得乐呵呵的,冲着地上的胡大娘指指点点,却没一人上前去扶她起来,可见这老太婆在农场里的人缘之差了。 胡大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爬了起来,吐掉嘴里的泥土,恨恨道:“贱丫头呢?推倒了老娘就想作罢了?老娘打死你!” 只是她寻了一圈也没找到沈娇,连影儿都没看见,马杏花在一旁脆生生道:“石头奶你可真是好没道理,自己走路不稳摔跤怪别人作啥子?不会是又想讹钱吧?” 听闻此言,围观的人立马散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胡大娘与马杏花与俩人。 马杏花冲胡大娘哼了声,甩了甩油亮的大辫子,哼着调回家了。 胡大娘看着马杏花的眼神极为阴冷,似冬日里的毒蛇一般。 闻声赶出来的马大娘问马杏花外头出了啥事,马杏花讽笑道:“石头奶自己摔跤了,想赖在娇娇头上,幸好娇娇跑得快,没让她得逞!” 马大娘皱紧了眉,这个铁柱家的可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一到晚找丫头的茬作甚? 真是为老不尊! 065 喜欢杏花姐 胡大娘在沈娇身上没讨着便宜,心的火腾腾地烧着,正好她孙女背着一捆柴禾回来了,老太太冲到孙女面前就是好一通骂,手也不停着,又是掐又是挠的。 Ww W COM 石头姐姐也不敢躲,只得任胡大娘作,胡大娘泄了一通,可算是觉着气平了,骂骂咧咧地进了屋,地上的柴禾也不管了。 可怜的女孩儿抹着眼泪拖着比她人还沉的柴禾,一点一点地往里挪,只是哪里挪得动? 马杏花看不过眼,想过去帮忙,让马大娘给叫住了:“你个姑娘家别去!” 完马大娘气冲冲地走到院门口,扯着嗓子冲朱家方向喊道:“一到晚都不消停,是不是不想在农场里呆了?不想呆就趁早,我让长安给弄到七队去!” 这个时候的农村妇女可都有一把好嗓子,扯一声就能传出二里地,正喝水的胡大娘吓得一哆嗦,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来,一把抄起柴禾就往屋里走。 石头姐姐感激地冲马家看了眼,背起另一捆柴禾进屋了,背影单薄得让人唏嘘! 马杏花同情地叹了口气,石头姐姐还比她大一岁呢,可这模样看着也就比兰花大不了几岁呢! 马大娘嗔道:“姑娘家叹啥气,没得折了寿,赶紧烧饭去,你爷和你爸快下工了。” 马杏花眼睛一亮,一阵风似地冲到屋里拿出了巴掌大的馅饼,掰成了两半递给弟妹,馅饼让火炕烤得热乎乎的,一掰开,肉香味就淌了出来。 马大娘惊讶问道:“肉饼哪来的?” 很快她就恍然,肯定道:“是娇娇丫头给你的吧?你这孩子咋这不懂事呢?沈家爷孙俩就一人的口粮,本就不够吃,你咋能要娇娇丫头的肉饼呢?赶紧给还回去!” 马大娘对沈家是十分同情的,一个老先生带着孙女儿,来到他们这穷地方吃苦受累,多可怜啊,虽然不能明着帮沈家人的忙,可也不能占人便宜呢! 马杏花抿嘴一笑,拉着面露不满的马大娘,径直朝屋里走,从灶台下取出那一大块肉来,马大娘的眼珠子都弹出来了,不过她很快便黑了脸,抢过猪肉就要给沈家送回去。 “奶,您别急啊,听我嘛!” 马杏花忙拽住她奶,将沈娇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了:“娇娇她四叔割了一条腿呢,够吃好几顿了,这肉是沈先生让娇娇送来的,是感谢我爸对他们几人的照顾。” 马杏花强忍着笑,得一本正经的,肚子里其实笑个不停,因为沈娇偷偷摸摸告诉她,那些话都是哄大人的,实际上却是她们俩是好朋友,有肉那是一定要一起吃的,那才是真朋友呢! 马大娘被这些话哄得心里那叫熨帖呀,真心觉得沈家兴不愧是文化人,做出来的事就是让人舒服,瞧这话得多中听! 将肉寒了回去,马大娘还是有些不相信,怀疑道:“娇娇四叔真那么厉害?敢从狼嘴里抢食?” 马杏花点头,满脸敬佩:“娇娇就连头狼都打不过她四叔呢,要不那些狼哪肯让那么多肉给赵四叔?” 马大娘听得啧啧称奇,叹道:“我一瞧那个赵四就知道是个有本事的,一般人身上可没他那股子气势,啧啧!” 马红旗听得如痴如醉,竟没有想到世上竟还有人能够打得过头狼,那得有多厉害啊! 马大娘雷厉风行地将肉分成了八块,一块约有半斤,冲马杏花道:“今儿个先烧一块,剩下几块腌了熏腊肉,留着过年吃,过年咱家就不用买肉了,省下来的钱好给你妈买药吃。” 马杏花忙道:“奶,娇娇我妈喝的这药一定得要搀人参才行,不搀人参吃了反倒伤身,她还让妈先停了药才好,要不然身体只会越来越差的。” 马大娘不以为然:“她个丫头片子知道个啥,牛头村游医都了,党参也能替人参的,也就是药效差点儿,多吃几付就好了。” 马杏花急了:“娇娇可厉害了,她只用鼻子一闻就知道我妈吃的药里差了人参,还知道那药方子名叫八珍汤呢!” 马大娘半信半疑:“她一个丫头能比人老大夫还强?不能吧?” 沈娇整治了胡大娘一顿,心情别提有多好了,将吃过的骨头渣子磨成了粉,搀在了兔食里喂母兔,这法子是钱先生教她的,是能够给母兔补钙,生出来的兔子才健康。 晚上睡觉前,沈娇将杏花的娘的事了,问道:“爷爷,我可以拿宝碗里的八珍丸给大娘吃吗?这样杏花姐就能开心了。” 沈家兴想了想问道:“娇娇很喜欢杏花姐吗?” 沈娇点头:“嗯,杏花姐总是给我带吃的,还帮我找柴禾,搂兔草,比秀姐姐对我还好!” 沈娇的秀姐姐是她大伯的女儿,比她大三岁,从虽然没欺负过沈娇,可也没对她好过,沈娇觉得这个堂姐与她前世的亲姐很像,所以下意识地便不喜这位堂姐。 沈家兴叹了口气,心疼孙女从便受家里人排斥,本有些不情愿的心也软了,道:“药丸子可不能乱吃,你要不问问马家人,要是方便的话,就让爷爷上门给杏花姆妈看看,这样爷爷心里也有数了。” 沈娇高兴起来,美滋滋地在沈家兴脸上亲了口,哧溜一下钻进了被窝。 沈家兴看着开心的孙女儿,心里的些许担心也全散了,罢了,只要娇娇能开心,担点风险也就担点吧! 同一时间,马家人也没睡着,马队长吧哒吧哒抽了一管烟,眉头紧锁着,马大爷也同样抽着旱烟,老脸上全是密布的沟壑,良久,马大爷才拍着大腿道:“行了,明我舍了这张老脸问声沈先生,看能不能请他上咱家一趟,给红旗妈号号脉!” 马大娘有些担心:“沈先生可是戴帽子的哩,请他上咱家会不会影响红兵呀?” 马大爷是大队的老书记,魄力自是不的,眼睛一瞪,吹胡子道:“有啥影响的?外人问起来就长安给人思想教育呢!看谁敢在背后嚼舌根,老子我削不死他!” 066号脉 第二吃过晚饭,沈家兴领着沈娇就上马家去了,马家人都在,看起来是刚吃过饭,马兰花丫头还趴在炕上慢慢吞吞地啃饼子呢! “娇娇姐,吃饼饼!” 马兰花对沈娇特别亲昵,举起手里的半个杂粮饼子就往沈娇嘴里塞,沈娇笑眯眯地咬了一口,把饼子还给了丫头,又顺手在马兰花脸上捏了把。 WwWCOM 谁让马杏花总爱捏她的脸呢! 沈家兴拔出两支大前门分别递给马队长父子,两父子接过烟闻了闻,没舍得吸,夹到了耳朵缝里,马大爷爽朗笑道:“儿媳妇的身子自从生了孙女后就一直不见好,听长安沈先生医术高明,便想着请沈先生给看看!” 沈家兴也笑道:“高明谈不上,不过是略懂一些罢了,我这就看看。” 杏花娘的屋子里药味依然浓郁刺鼻,热浪滚滚,沈娇抬眉朝马杏花看去,马杏花吐了吐舌头,在沈娇耳边叽咕:“我奶把窗户又给关上了,还把我了一顿。” 沈娇并不觉得奇怪,她不过一个九岁的黄毛丫头,马奶奶能相信才怪呢! 沈家兴并不先号脉,道:“病人的屋子里是一定要保持空气流通的,最好是把窗户开道缝,给屋里换换气,这样病人才会觉得舒服。” 杏花娘腊黄着脸,有气无力道:“妈,昨杏花给我开了半窗户,我这心里敞亮了许多,可晚上关上后,胸口又开始闷了。” 马大娘倒也不是顽固不化的老人,听了沈家兴和儿媳妇的话,便忙跑去开窗户了,嘴里还嘟嚷:“老话不是月子病不能见风,没想到这却是错的哩!” 沈家兴笑了:“老嫂子的也没错,只不过您儿媳妇的月子病拖时间长了,长期呆在不透风的房间里,便适得其反了!” 马大娘听得极舒服,面上的尴尬也散了,笑眯眯地看着沈家兴号脉。 沈家兴号脉的时间有点长,面色也有些沉重,马家人看得惴惴不安,尤其是马杏花姐弟,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好不容易号好了脉,沈家兴又看了杏花娘的舌头,再问了她一些问题,像晚上睡觉是不是很轻,头晕不晕,睡觉时盗汗不盗汗,心跳是不是会突然加快……等等,问得很仔细。 沈家兴每问一句,杏花娘就点一下头,马队长的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埋怨道:“你咋不同我哩?” 杏花娘温婉一笑:“你又不是大夫,和你了管啥用,没得让你也跟着担心!” 马大娘突然气哼哼道:“牛头村那个游医可从没这么问过,这个老王八羔子,骗了咱家多少钱呢!” 老太太显是气得不轻,脸都涨得红通通的,杏花娘面有惭色,声道:“都是我拖累家里了。” 马队长斥道:“瞎咕咕啥哩?咱一家人啥拖累不拖累的?” 沈家兴忙起身道:“马队长,你媳妇的病我大致是有些数了,不是大毛病,就是生孩子时伤了元气,导致气血两亏。” 其实他还有一些话没出来,如果杏花娘再不好生治的话,以她现在的状况,顶多也就三年的事,这还得看她的运气,否则三年也难。 不过遇上了他们爷孙俩,这三年也就能变成三十年了,也算是这女人的运气吧! “现在吃的药全都停了,那些药不对症,是药三分毒,就是好人也能吃坏了。” 马队长忙问:“那我媳妇还用吃啥药不?” 沈家兴点头道:“这几先别吃了,让身子歇歇,肠胃也清清,过段时间我把药丸子做好了就让娇娇送来,具体服法娇娇会同你们的,药丸子也不用多吃,主要还得靠平时养着,买药的钱还不如多买几只鸡吃,还有平时注意别干重体力活!” 马家人没想到沈家兴的法同牛头村的游医的完全不一样,那游医可是让杏花娘把药当饭吃的呢! 杏花娘一听不用吃药可是真欢喜了,知道这些年她喝苦笑都快喝得吐了,好多回都想不喝了的,可想着不能让家里人担心,只得咬牙闭眼灌下去,喝到最后,她连吃糖都觉得是苦的了。 马队长想要给沈家兴诊费,让沈家兴给拒绝了,假装不高兴道:“老哥你这不是打我脸嘛!你要是付钱的话,那药丸子我可不做了。” 马大爷也是个爽直性子,沈家兴的性格很是对他胃口,闻言便笑着让儿子收了钱,心里却打定主意以后要多看顾着点沈家爷孙俩了。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在所难免,能够同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交好,得是多好的事哩! 走出马家门口时,马队长有意提高了嗓门吼道:“既然来了咱们这达儿,就得老老实实干活,踏踏实实做人,明白了不?” “知道了,队长的是,我今后一定好好劳动,踏实做人!”沈家兴点头哈腰的,同样扯着嗓子回答,沈娇和马杏花在一旁捂着嘴叽叽地笑。 马家隔壁几户人家听到声音出来瞅了眼,一看是马队长虎着脸在训城里人,便都没了兴趣,关上门上炕睡觉去也! 在门口演完了戏,沈家兴牵着沈娇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成两道长长的黑影,一晃一晃的。 “爷爷,八珍汤不也是补气血的吗?为何您八珍汤不对症?”沈娇不解。 沈家兴惊道:“娇娇怎么知道八珍汤是补气血的?” 沈娇心一沉,暗叫不好,一时忘记原来的沈娇是不看医书的了,脑子飞快地转着,边想理由边道:“我自己看医书看来的。” “就是您书房里的那些医书,我看了好几本。”沈娇补充。 沈家兴没想到孙女年纪竟能看懂医书了,高兴得一把抱起沈娇问道:“娇娇看了哪些书啊?” 沈娇脆生生道:“《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汤头歌》……这些我都看了,只不过有好些看不懂。” 沈家兴越听越是惊,医书艰涩难懂,就算是大人都不一定看得下去,娇娇一个孩子竟能静下心看这些书,难道…… “那娇娇会背汤头歌吗?”沈家兴问道。 “当然会啦!” “四君子汤,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六君子汤,益以夏陈名六君,健脾化痰又理气……” 女孩娇软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背着汤头歌,不时传来沈家兴夸赞的声音,面上的惊喜溢于言表。 067不会号脉的沈家兴 沈家兴又考了沈娇好些有关医学上的问题,沈娇挑着简单的回答了一些,毕竟这个身子才只有九岁,若是表现太过的话,怕是会惹人疑心的。 Ww WCOM 即是如此,沈家兴也已是非常惊喜了,抱着沈娇亲个不停,一个劲地夸她聪明。 沈娇对之前的问题还是耿耿于怀,又问了出来:“爷爷,您还没回答我为何八珍汤不对症呢?” 沈家兴微笑道:“杏花娘除了气血两亏外,还有多梦、心脾不足、形瘦神疲之症……” 沈娇恍然大悟,打断他道:“我知道了,爷爷,是不是要用人参养荣汤?” “对,娇娇可真聪明!”沈家兴忍不住又抱住沈娇亲了口,他孙女儿咋这么聪明呢! 沈娇嘻嘻地笑了,又问道:“爷爷是要给大娘配人参养荣丸吗?我的宝碗里有好多。” 沈家兴点头道:“正是,娇娇拿六丸出来吧。” “六丸够不够?要不要多拿点?”沈娇依言拿了六丸出来。 沈家兴点头道:“够了,老祖宗的药丸药效比现今的十丸都要好,六丸已足能够让杏花娘下床了,剩下也只能靠她自己调养啦!” 沈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沈家兴叹了口气,又解释道:“娇娇,咱们现在情况特殊,做任何事都不能太过打眼,明白了吗?” “明白了,爷爷。”沈娇不住地点头,暗恨自己怎么就记不牢教训呢! 沈家兴将六颗药丸拿纸包好,嘱咐沈娇三后送去马家,让杏花娘一星期后再服用,隔十服用一颗,六颗服完后就不用再吃其他药了,平时多注意营养即可。 沈娇一一记牢,将纸包收好了,心里想起一事,问道:“爷爷,您能教我号脉吗?” 沈家兴身子顿了顿,面上现出扭捏,看得沈娇莫名其妙,不知他这又是咋了,沈家兴扭捏了好半晌,这才不好意思道:“爷爷也不是太懂号脉,怕是教不了娇娇。” 沈娇不信:“您之前不是给大娘号了吗?” 沈家兴更难为情了,硬着头皮道:“爷爷就是装装样子,实际上杏花娘的病症都是后来问出来的。” 沈娇恍然大悟,难怪之前爷爷问得那么仔细,原来他根本就不懂号脉呢! “那您干嘛要不懂装懂呢?”沈娇还是没明白。 看着孙女澄澈的蓝眸,沈家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最后只得含含糊糊道:“当大夫的哪能不懂号脉呢?爷爷这也是为了让马家人安心。” 沈娇有点明白了,脑袋点了点,也不再问了,乖乖地跑去洗面洗脚,沈家兴长吐一口气,抹了把冷汗,孙女可算是放过他了,要是再问下去,他这老脸可挂不住了呀! 原来沈家兴虽对岐黄之术很感兴趣,奈何他却没有这上面的分,医书都能倒背如流了,可于号脉一道上却是朽木一块,沈家药铺里的所有坐堂大夫亲自手把手教他,可愣是学不全乎,一般的病倒是能看看,可遇上稍复杂一些的病就不行了,最后沈家兴也只得放弃了‘良医’的梦想,拿起算盘成为了精明的商人。 还别,号脉上他如同朽木,可经商一道上却是块美玉,若非如此,沈老爷子也不会把沈家家业传给老二沈家兴了。 想起往事,沈家兴不禁有些黯然,自从运动开始后,他便与大哥弟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叶莲娜,也不知道哲之有没有找到他的母亲,唉,只希望有生之年他们一家还能再团聚啊! 沈娇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惆怅:“爷爷,为什么您不会号脉呢?” 满腔愁绪顿时随着春水向东流,剩下的只有羞窘啦! “孩子哪有那么多问题?快睡觉!”沈家兴低声呵斥。, 沈娇吐了吐舌头,哧溜钻进被窝闭上眼睛,一声也不吭了,沈家兴替她把被子掖好,爱怜地在孙女的头上摸了摸。 “爷爷,号脉那么难,学不会也不丢脸的!” 沈娇眨着大眼睛看着沈家兴,一脸‘咱不丢人’的表情,看得沈家兴哭笑不得。 三后沈娇也没上马家,她不是太愿意去马家,倒不是马家人不好,而是去马家必须经过朱家,她一点都不想同朱家人遇上,虽然不惧,可却同臭虫一样恶心人。 她把药丸给了马杏花,她同马杏花都一块在山上拾柴禾,每都能遇上的,将纸包悄悄地塞给马杏花,沈娇声地把要注意的地方了。 “我爷爷让大娘一星期后再吃药,隔十吃一丸,吃完这六丸大娘就能下床了,不过以后还得注意养着,不能累着了。” 马杏花欣喜若狂,只要她妈能下床走动就行,活有她干呢! “还有,吃药丸子的这两个月里大娘千万不可以吃萝卜和喝茶,否则这药丸就失效了,一点都不能吃啊!”沈娇再三叮嘱。 马杏花认真地听着,旁边的马红旗也听得极认真,将沈娇的话记得牢牢的,一点都不敢大意。 “娇娇,谢谢你和沈先生了!”马杏花感激地道谢,虽然她妈还没吃药丸子,可这几停药后,她妈的精神就好了很多,胃口也比以前好了些,明沈先生的医术比那个游医高明几百倍呢! 她妈这回一定能好起来的! 沈娇白了她一眼:“谢啥呢?我们不是朋友嘛!” “我妈等她好了就给你做双花布鞋,鞋面上绣上花,我妈的手可巧了,绣的花就跟真的一样!”马杏花开心地着。 沈娇羡慕地看着马杏花,有娘疼的人真好,她两辈子都没尝过被娘亲疼爱的滋味呢! 不过她很快便不再纠结此事了,别人有娘,她有爷爷,爷爷比十个娘还要好呢! “我们去看看陷井里有猎物没!” 马红旗注意到沈娇刚才眼里的羡慕与黯然,心里有些不好受,出声打断了马杏花,他三姐啥都好,就是性格大大咧咧的。 “对啊,咱们快些去,要是能有野鸡就好了,可以给大娘补身子。”沈娇也开心起来。 几人兴高采烈地朝山上爬去,陷井是吴伯达挖的,挖在了半山腰,离禁区不远,而且他还在禁区里也挖了几个,每下工后都会过来看看,只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收获。 禁区外面吴伯达挖了三个坑,都用干草铺得好好的,只是现在干草却凌乱不堪,三人开心地叫了声,朝陷井跑去。 068有收获 三个陷井面上的干草松枝都被拔开了,明晚上肯定有野兽经过陷井,很有可能…… 马红旗跑得最快,一个一个地往里看,出了惊喜的叫声:“这个洞里有只野兔。 WwW COM” 沈娇和马杏花加快脚步跑过去,果然一只灰扑扑的野兔躺在洞里,个子看着还不呢,不由地欢呼起来,三人再检查剩下两个洞,空无一物。 即便这样他们也很满足了,马红旗跳进坑里把那兔子捡了上来,兔子冻了一夜变得**的,早已死得透透的了,马红旗把死兔子放进沈娇的筐里。 沈娇声道:“咱们一人一半,晚上可以吃红烧兔肉了。” 马杏花姐弟都不要,陷井都是人家弄的,他们咋好意思分肉吃呢,沈娇好歹,最后假装生气了,姐弟俩才同意只要半只。 分食猎物是吴伯达教沈娇的,找马杏花姐弟一道查陷井也是吴伯达教的,吴伯达他们在这里势单力薄,必须得找个有力的靠山,马队长一家就合适,他们大人不好上门攀关系,沈娇一个孩子却是无妨的,再者马杏花姐弟三人都是好孩子,不会委屈了沈娇。 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马杏花姐弟与沈娇的关系又近了一层,三人极快地拾好了柴禾,相互交换了眼神,乐颠颠地下山了。 狗娃冲马红旗喊道:“红旗哥,我们抓了只蛤蟆,咱们一起烤着吃吧!” 马红旗头也不回吼道:“你们自个吃吧,我要背柴禾回家哩!” 有兔子肉吃,谁还稀罕吃蛤蟆肉呢! 狗娃摸摸头,也没多想,转而同其他伙伴们一道去逗弄那只可怜的蛤蟆了,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任这些孩如何拔它也没有反应。 冻僵的兔子在暖和的屋里慢慢变软,马红旗拿着匕轻松地处理起了野兔,冬的兔皮又厚又软,剥下来鞘好是块上好的皮子。 “这皮子我拿回去让爷爷鞘好了再还给你。”马红旗冲沈娇着,并将血淋淋的兔皮放在一边。 沈娇摇头:“皮子给大娘做帽子吧,这样大娘就不会头疼啦!” 马杏花想想也是,她妈要是能戴上兔皮帽,头肯定不能疼了,便没有拒绝沈娇的好意,心里却更是坚定了今后要护着沈娇,不能让人欺负了。 马红旗动作极快,不一会儿就将兔子处理好了,肚里货被他放到了盆子里,足有半盆呢,马杏花二话不就抓了一把盐,利落地洗起了兔肠和兔肚,没几分钟也洗得干干净净了,脏水让她给倒进了沟渠里。 “这些肚里货拿咸菜辣子炒炒,比肉还好吃呢!”马杏花脆生生地着。 沈娇点了点头,想到家里并没有咸菜,便道:“那杏花姐拿回去炒了吃吧!” 马杏花哪能要,这又拿肉又拿皮还拿肚里货的,羞都要羞死了,马红旗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明白原因了,冲沈娇道:“呆会我给你带些咸菜过来。” 被人看穿了心事,沈娇有些难为情,冲马红旗了声‘谢谢’,马杏花这才明白是咋回事,拍了沈娇肩膀一下,不高兴道:“你们城里人就是爱讲究,没有咸菜你同我嘛,你不我咋知道?” 沈娇被她拍得吡牙咧嘴的,咝咝地吸冷气,马红旗看得直叹气,冲马杏花嚷道:“三姐你下手轻点,没见娇娇都让你拍疼了!” 自家三姐的力气他可是从就有痛的领悟的,能疼到骨头缝里去,娇娇能受得住才怪呢! 马杏花忙收回了手,见沈娇眼眶都红了,不好意思地伸手替她揉肩膀,嘴里还抱怨:“你还真是个娇气包,轻轻拍一下就掉金豆子,豆腐做的呢!”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怼道:“那杏花姐得保佑未来姐夫不是豆腐做的,要不姐夫迟早得让你拍成豆腐渣!” 马杏花脸霎地红了,红得似火烧云一般,恼羞成怒地冲追打着沈娇,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沈娇哪能让她追着,利用赵四教她的逃命工夫轻轻松松就躲过了马杏花的攻击,时不时还回头笑话她几句,直把马杏花气得跳脚。 一只兔子约六七斤,马杏花姐弟俩只肯半只,沈娇不和他们废话,拿了匕,干净利落地割了兔头,剩下的身子自中间割成两半,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就这么分了,有了陷井还怕以后没肉吃呀,不定以后咱们吃肉都吃厌了呢!”沈娇豪气冲。 马杏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吃肉都能吃厌?你做青白日梦哩!” 在几十年后,两姐妹重聚时,马杏花提起了沈娇的这句玩笑话,沈娇是一语成谶,现在的人是真吃肉都吃厌了,反倒个个嚷着要吃素啦! 马杏花姐弟扛着柴禾便回家了,很快马杏花又风一样跑了过来,从筐里拿出了半筐咸菜,再一阵风地跑回去了,脚都没沾地。 马家晚上的菜十分丰盛,土豆炖兔肉,满满一大盆子,肉香味让每个人精神大振,马队长得知兔肉的来历后,面上有几分为难,看向了马大爷:“爸,这又是药又是肉的……” 马大爷吧哒吧哒抽了几口烟,道:“受了吧,不受下沈先生反倒不安心,你以后安排活时照顾着沈先生几人些,也用不着太明显,知道了不?” “知道,我有数了!”马队长点头。 马大爷突然笑了:“沈先生他们下放到咱们这达儿也是咱家的运气哩,沈先生是大夫咱就不了,我听有位钱先生还是大学教授哩,现在学校都停课了,咱家红旗要是和人家处好关系了,还怕学不到本事?” 马红旗眼睛瞬时亮了,兴奋地看着自家爷爷,他真的可以再上学吗? 马队长也挺开心,佩服地看着马大爷:“爸,还是您老想得周全,我咋就没想到呢?” 马大爷得意地瞪道:“你子还有得学哩!” 马队长嘿嘿地笑了,无论在外人面前多厉害,在自家老子面前,他就还是个愣头子! 儿媳妇身体有望好转,孙子有了学文化的先生,马大爷心情极好,嚷嚷着让马大娘把去年酿的苞谷酒拿出来,他得和儿子喝上两口。 马大娘笑嗔了他一眼,没再像以前一样反对,马杏花早已机灵地跑去拿酒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喝肉喝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把喜喜叫过来一道吃吧?”马大娘突然道。 069胡香玉其人 马大爷一听之下脸顿时就黑了,瞪眼道:“叫他来做啥?你还担心他没地吃饭哩!” 马杏花撇了撇嘴,大哥这个时候准保是在狐狸精家里,两只狐狸精吃的菜和粮食都是大哥弄来的,哼,大哥真是没良心,有好吃的不知道孝顺爷奶和大伯大娘! 只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在肚子里念念,怕出来遭骂。 WwWCOM 马大娘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俗话儿子,大孙子,马队长是她的儿子,马喜喜是她的大孙子,两个在她心里可是同等重要的。 如今这个大孙子走了歪路,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但再不舒服,那颗疼孙子的心却是不变的,一年到头难得吃上回肉,如今有了肉吃,她第一时间自然是想着孙子的。 一直闷声不响啃骨头的马红旗抬头不紧不慢地道:“我刚才拾柴禾时,远远瞅见大哥拎了个袋子上胡草家了。” 马大爷这一听脸更黑了,‘啪’地拍在了桌子上,冲马大娘吼道:“你瞧瞧,瞧瞧,那头才是他姑奶奶哩,你还念着他没饭吃?人家早上下全吃饱哩!” 马队长面色一变,冲他老子声怨道:“爸……” 马大爷这才觉失言,面上挂不住,冲马杏花他们仨看了过去,却见三人都闷着头吃肉,这才放心了些,心里却对马喜喜更是怨念,要不是这个滚犊子的球货,他能在孩子们面前乱话吗! 马杏花又继续插刀:“上回那蛋糕还是我从胡草手里抢过来的哩!” 马大爷听得又哼了声,斜眼瞟了眼马大娘,好像在‘你个当奶的还没狐狸精要紧’。 马大娘心里也来了火,当然这火绝不是冲马喜喜撒的,自然是冲着胡草母女俩去的,要不是这俩狐狸精勾着她大孙子,她家喜喜能这么不孝顺? 以前她家喜喜可是半颗糖都要拿回来给她吃的哩! 叫马喜喜来吃饭一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马家人都吃得油光满面,精神百倍,惟有马大娘有些郁闷,马杏花知道她奶还在心疼大孙子,凑到马大娘身边声道:“奶,我给大哥剩了一碗肉哩,明日我给大哥送去。” 马大娘转忧为喜,再三嘱咐:“那你可得盯着你大哥把肉全吃了!” 马杏花哼哼道:“奶放心,一滴汤都不给俩狐狸精剩,美得她们!” 马大娘满意之极,对于孙女的口吐粗言也不去计较了。 农场西侧的一处土坯房里,昏暗的煤油灯光将不大的屋照得朦朦胧胧,屋同沈娇家差不多布局,只不过这间屋子要花哨一些。 炕沿上的墙壁贴满了花花绿绿的花纸,上头都是漂亮时髦的女明星,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本《大众电影》的杂志让主人给扯了糊墙,这也幸好是在偏僻的西北山村,要是换了在海市,谁家要是糊满了这些花纸,可就麻烦大喽! 除了墙上糊满了花纸,炕沿边的橱柜上也摆满了亮晶晶的空玻璃瓶,瓶子大不一,但却锃亮锃亮的,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每都会擦拭这些玻璃瓶。 这些普通的玻璃瓶若是放在现代肯定是扔垃圾桶的命运,可在这个时候,被屋子主人擦干净了摆在橱柜上,就仿佛以前的大户人家人拿了些古玩玉器摆在博古架上的效果一般。 这间简陋到极点的屋子也因为这些亮晶晶的空瓶子瞬间提高了逼格,变得有格调起来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这屋子的主人定是个女人,且还是个爱打扮爱折腾的女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这其实是个很好的优点,可若是放在这个时候,这就是缺点了,且还是个极让人看不顺眼的缺点! 马喜喜拎了个布袋进了屋,随手将袋子往灶台上一放,便脱下了大衣和帽子,挂在墙上,这一套动作做得极为熟练,就如同在自个家一般。 当然他不知道,他这进门的时间让堂弟马红旗提前了一个时。 “你还上我家来干啥哩?没见你那宝贝妹子话得多难听!”年轻女人的声音自灶台下传来。 胡香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她是个身量苗条但却极具肉感的女人,宽大的袄子下尚能看出她那盈盈可握的腰肢,滚圆的翘臀,鼓鼓的两佗走起路来直晃荡,晃得男人头晕,女人眼红。 这个胡香玉的相貌只能算是清秀,打扮也有些土气,若是放在海市这样的大城市,只会淹没在茫茫人海中,没人会去注意她这一个花哨的村妇。 可这一放在农场这个灰扑扑的地方,像她这种皮肤白皙、身段性感、打扮时髦干净(在农场来是挺时髦的)的女人,那就不亚于是梦露姐再生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胡香玉是前进农场所有男人春梦的女主角。 而且胡香玉的声音也很有特别,不像其他当地女人话又硬又粗,显得很不温柔,她在话时声音总会向上扬一扬,且声音极软,就像是含了棉花糖一般,听得男人耳朵直痒痒,心也直痒痒。 此刻马喜喜就全身上下痒得紧,自从上回马杏花打了胡草后,他可是好话尽都没能再一亲芳泽了,憋死他了都。 “香玉,瞧我给你和草带啥来了!” 向来冷着脸的男人诞着笑脸将布袋打开了,里面是半袋子约七八斤麦子,胡香玉眼睛顿时一亮,前几草还嚷嚷着要吃白面馒头哩! 再想想吊这男人也吊得够久了,过犹不及,还是给他点甜头尝尝吧! 过年的年货可还得指着这男人弄回来呢! 当下冲炕上坐着的胡草使了个眼色,胡草心领神会,穿上鞋子和外衣便上朱家玩去了,这业务她从干到大,熟练着哩! 胡香玉斜眼冲马喜喜笑了下,眼波流转,顿时就把马喜喜给看得酥了半边身子,一下子就扑了上来,将胡香玉按在了灶台上,凑上头使劲地亲着。 “亲人哩,我的肉肉哩,可想死我了!” “想哪呢?”女人娇媚的声音逗弄得男人更是火大,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一把抱起胡香玉就扔在了炕上,眼睛都红了。 “我把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 后面亲爱的读者们自行想像一下哦! 070罗宋帽 1966年1月5日,农场下了一场不大不的雪,地上的雪积了一脚深,屋外都成了银妆的世界,农场的孩子们都开心地在屋外吵闹,堆雪人,打雪仗,忙得不亦乐乎。WwWCOM 大人们自然还是要出工的,地里的活永远都是干不完的,更何况马队长还是个干活不惜力的人,否则年年农场第一的宝座如何能够保得住。 沈娇也忙着呢,她的宝贝兔子可算是要生了,本来她还不知道,可这两吃得滚圆溜圆的母兔子时不时地伸嘴去拔胸口的毛,把胸口拔得光秃秃的,看得她都疼。 马杏花这是母兔子快生了,它在给兔子垒窝,果然今一大早,沈娇照例去兔子窝里看,就现了母兔子肚子下面的一窝肉团,像老鼠一样,粉嫩粉嫩的。 沈娇将一把鲜嫩的兔儿菜扔进了兔窝里,声道:“快点吃,吃干净点啊,别让人瞧见了!” 这兔儿菜是她用宝碗生出来的,现在山上已经没有嫩草采了,她每都会趁没人时喂兔子吃,再放一把干草作掩护,免得让人起疑心。 母兔悉悉嗦嗦地啃着兔儿菜,对旁边的干草连看都不看一眼,有嫩草吃,傻兔才会啃干草呢! “你就安安心心在我家呆着,外面冰雪地的,你就是逃出去了也得饿死,再外面哪有我家好吃好喝,是吧?” 沈娇一边喂兔子一边和兔子唠嗑,兔子刚来家时,偷偷摸摸打了好几回洞,有一回都逃到屋外去了,要不是她现及时,肉可就完了。 母兔子抬头看了沈娇一眼,两只爪子晃了晃,沈娇忙又拿了一把兔儿菜出来:“多吃点,把兔子养得壮壮的,再把我和爷爷四叔也养得壮壮的,呵呵。” “娇娇!” 马杏花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沈娇忙一把抢过兔子嘴边没吃完的兔儿菜,跑去开了门。 “走,上山去。” 马杏花背着筐,围了块红头巾,露在外面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句话出来都能冻成冰棍儿,旁边站着马红旗,也同样背着筐。 自从杏花娘吃了沈娇送去的药丸子后,身体奇迹般地好了起来,才只服了两丸便能下床了,还能干些扫地擦桌子的轻快活,可把马家人给乐坏了,马杏花姐弟俩更是对沈娇爷孙俩感激无比。 因为在马家,没有谁能比他们姐弟俩更想着娘亲快点好起来的了! “杏花姐,红旗哥,等我一会儿。” 沈娇动作极快地从炕上揪了把干草,塞进雨鞋里,这样脚套进去时就不会冻了,马杏花看得稀奇,取笑道:“你可真是个娇姐哩,穿个鞋子还这么费劲!” 沈娇抿嘴笑了笑,也没解释,她这身子先体弱,平时就得精心着点儿,若不然病倒了,可就没人照顾爷爷啦! 再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和皮手套,整个人就跟个毛球一般,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摸摸。 马杏花早已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把:“这脸可真嫩哩!” 旁边的马红旗手也有点痒痒,他也好想摸摸娇娇妹妹的脸蛋呀! 沈娇让马杏花的手冰得直吸冷气,嫌弃地拔开了她的手,冲他们得瑟道:“我家兔子生兔子啦,等明年开春咱们就能吃上肉了。” 马杏花和马红旗闻言都稀奇地去看兔子,只是母兔将兔守得严严实实的,看也看不着,两人只得罢了,但脸上却也都兴奋无比,对未来的吃肉生活充满了向往。 “走,咱们去看看山上的陷井,不定今就能吃上肉了呢!”马杏花觉得未来有点漫长,把握住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其他两人也都深以为然,其实沈娇对吃肉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吴伯达设在禁区里的陷井时不时都能有野兔野鸡之类的猎物掉进去,赵四也会隔三差五地上林子里打猎,且还带着沈娇一道。 那群狼已经同他们熟了,老规矩,先让沈娇同几只狼缠斗一番,再帮着狼一道将猎物杀了,割下一条腿带回来。 弄到最后,那群狼见到他们二人就会主动停下来,就算是没有猎物,那匹头狼都会派出几名手下同沈娇玩上一圈,据赵四,这是头狼在训练那些年轻的狼。 狼与人之间异乎寻常地和谐,出去怕都没人相信呢! 她和赵四每次上山,必定都不会空手而回的,再加上禁区内陷井里的猎物,他们这段时间就没缺过肉吃,个个都养得膘肥体壮,好在是冬,身上的膘也瞧不出来,要是夏的话,怕是早就惹人起疑心了。 即算是如此,沈家兴他们一群人每出门前也必要在脸上抹把沈家兴调配的药剂,是用山上的野草汁配的,一抹在脸上,便会面黄肌瘦,这样就同其他人没啥差别了。 当然,这些肉沈娇是不会拿给马杏花姐弟的,与他们分食的只有禁区外的三个陷井,那里的猎物并不多,但因为沈娇会时不时扔些猎物进去,一个月总能弄上两三回,也不算少了。 沈娇笑嘻嘻道:“我昨做梦梦见野鸡了,不定今能逮着野鸡呢!” 马杏花嗤地笑了:“那我昨晚还梦见吃猪肉哩!” 沈娇白了她一眼,笃定道:“肯定能有野鸡!” 她昨用宝碗生了好几只野鸡呢,扔了只在陷井里,怎么会没有? 三人笑嘻嘻地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上走去,山上也有不少孩子,大都在玩闹,那位胡草也在其中,穿着花袄子,戴着崭新的红色绒布帽,上头还挂了两个毛线球,晃得人总是要多看几眼。 “这叫‘罗宋帽’,城里人都戴这样的帽子,我妈用给我做绒裤绒衣剩的骆驼绒布做了这顶帽子。”胡草的声音又清又脆,沈娇他们想不听见都难。 马杏花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马红旗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沈娇知道这两姐弟见着这个胡草都是这样的神色,不奇怪。 胡草继续吹嘘:“我昨还吃白面馍哩,全是白面,一点杂面都不搀,又暄又甜,可好吃哩!” 旁边的孩子个个听得流口水,白面馍他们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吃着了呀,狗娃姐姐猫蛋则更为羡慕胡草头顶上的绒线帽,伸出手就要去摸。 说明一下 有好多读者在评论里老羊博学,这里我要郑重申明一下,老羊一点也不博学,真的不博学,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浅薄,虽然看的书不算少,比一般人可能多一点,但因为我这人比较糙,是个糙女人,做啥事都糙,看书也是很糙的,度相当快,最快记录是一个晚上看完了金先生的《龙八部》,共四本,还有一本《五凤朝阳刀》,总共八本,两个《龙八部》那么多,因为是借了同学的,第二就要还,于是便夜不眠地挑灯夜战,红着眼睛看完了,第二成了兔子眼。 Ww W COM 呵呵,所以我看书的度是真的很快,当然质量也不怎么样了,很多都是看过忘,不过记性还算不错,尚能知道个大概,模模糊糊的,所以有时候写书时,总是会冒出一些以前看过的东西,然后就用上了,可因为自己也记得不清楚,所以便去找百度大妈帮忙,这才敢注上。 当然,我也不能保证百度大妈一定是对的,所以后面的那些注解读者们看过就算啊,就当是看一乐子了,别当真,我怕担责任滴,老羊胆子比较呢! 之所以在后面注解,一开始真的只是顺手写上解释一下的,真不是想要卖弄什么,因为老羊也没啥好卖弄的,就是半桶水呀,后来写着写着就写习惯了,再看读者好像也不是特别讨厌,于是就这么一路注下去了。 同时我也是想借此告诉大家,我是真的在用心努力地写好这本书,质量上我不能保证,肯定是有欠缺的,但我想让读者们看到我认真的心,先资质不足(因为老羊读书时写作文从来没得过优),惟有以勤补拙了! 最后,我要的是: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是一定坚持不下来的,这不是客气话,而是我的真心话,比4k金还要真的真心话! 我爱你们! 只要我还能坚持,就一定会写下去的,希望能与你们一路前行! 提前拜个早年! 愿所有读者开心、事业学业有成、生活幸福美满! 071加丽亚帽 胡草厌恶地拍开了猫蛋的手:“别碰我的帽子,你那手多脏哩!” 猫蛋也不是个好惹的丫头,当下便不屑道:“我手再脏也没你家炕脏,谁知道这绒布和白布馍是哪个脏男人送的哩!” 狗娃与他姐姐感情极好,当下便赶过来声援:“还能是哪个男人?不就是喜喜大哥嘛!” 胡草的脸涨得通红,可却反驳不出一句来,因为这姐弟俩并没有错,白面馍和绒布的确是马喜喜拿来的,她能啥? 可让她吃这口头亏又是极不愿意的,想了想便尖声骂道:“就是我喜喜叔送的咋了?你们想还想不着哩!” 狗娃还想回嘴,他姐姐用力扯了他一下,狗娃抬头一看,便见到了胡草背后脸黑得能滴墨汁的马杏花姐弟俩,立马就闭上了嘴。 Ww WCOM 马杏花此刻的内心已经烧得快成火焰山了,因为前两马喜喜带了一块红条纹的骆驼绒布过来,是可以给兰花做绒裤,当时奶还夸大哥有心了,她也觉得大哥算是长了回心。 现在看来她家兰花可不就是捡狐狸精剩下不要的? 还有白面馍,她家可是连颗麦皮都没见着哩! 呸! 马杏花眼睛都烧出火了,眼下她只想着把这个狐狸精撕了,再把她头上的帽子扒了,还有以后再也不给大哥留肉吃了! 胡草注意到气氛的诡异,转头便见到了铁青着脸的马杏花,吓得脸都白了,想也不想就往山下跑,马杏花哪能放过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揪住了胡草,大耳光子扇上去了。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和你妈一样不要脸……” 马杏花骂骂咧咧的,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句话,手上却不闲着,三下五除二就扒了胡草的帽子,气红了眼的她甚至还想扒胡草身上的绒裤,让马红旗给叫住了。 胡草毕竟是个姑娘家,这要是这么多人面前扒了她裤子,他三姐可就变成没理了,他爸也不好在农场竖威信了! “朱石头,朱四丫,你们都死哪去了?还不过来帮忙!”胡草哭哭啼啼地嚎叫,叫起了朱石头姐弟俩,只是叫了半都没人过来。 石头姐姐朱四丫早就看见这边的动静了,不过她当然不会过去帮忙,她巴不得马杏花狠狠地揍胡草呢! 这个表妹仗着她妈用肉皮子换回来的吃食和衣服,在她家横行霸道,像使唤狗一样使唤她,她做梦都想削死这胡草呢! 朱石头听见声音从山上窜了下来,想要下去看看情况,朱四丫冷声道:“下头有沈家丫头在哩!” 朱石头一听沈娇在,吓得立马缩了回去,一个人往山上跑了,看着鬼鬼祟祟的。 朱四丫阴冷地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暗自祈祷能有只狼过来把朱石头给叨走了,只要没了这个祸害,她以后可就不用过苦日子了! 胡草叫了半都没叫来人,让马杏花给收拾得伤痕累累,脸上的血棱子碰到雪地,又是冻又是痛,疼到了心里,流出来的眼泪也在脸上冻成了冰渣子,刺刺的疼。 马杏花不屑地将绒布帽子扔在了地上,胡草心疼帽子的同时,更是被马杏花的眼神刺激得心疼,这个可恶的女人每次都是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就仿佛在看臭虫一般。 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她胡草长得漂亮,干活也不差,学习比别人好,马杏花凭啥见地嘲笑她? 也所以,胡草才会在马杏花面前不时地挑衅,炫耀马喜喜对她的好,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马杏花是羡慕自己的,农场里的其他孩也一样,她也才会有一种优越感。 就凭着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胡草才一而再再而三不顾胡香玉的警告,在一众孩子面前炫富,就算是吃了马杏花好几回排头也在所不惜,百折不挠。 精神实在是可嘉! 胡草又一次被刺激了,不管不顾地跳了起来,冲马杏花嚷了起来:“马杏花你就是羡慕喜喜叔对我好,喜喜叔昨还夸我哩,我比你漂亮,比你性格好……” 马喜喜这厮没和胡香玉勾搭上时,还是个好孩子的,对老人孝顺,对弟妹也爱护,是马家孩子心目中的好大哥,只不过自从这家伙色迷心窍后,便将这些孝顺和爱心都用在了胡香玉母女身上了。 马杏花眼睁睁见她的好大哥变成了对她不管不理的坏大哥,而且还在仇人面前这样她,她这爆脾气哪里受得住,当下便跳了起来。 马红旗一把扯住了她,鄙夷地看了胡草一眼,不紧不慢道:“你也别一口一个喜喜叔叫得欢,我和我三姐可没你这么大的侄女儿,受不起!” 胡草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对马杏花她是一点都不怵的,可在马红旗面前,她却总觉得矮了几分,尤其是马红旗的眼神,更是让她觉得羞惭,想缩进地里去。 马杏花看得颇为解气,冷声道:“我马家可不敢要这种来路不明的侄女儿,怕脏了咱家的门槛。” 胡草的脸更白了,父不详这事一直是她心中的痛,现在被马杏花当着大伙面了出来,她哪里受得住,嘤嘤哭着就跑下了山。 马杏花大获全胜,得意地舒了口气,冲沈娇甩了甩下巴。 “过几我就上镇里买骆驼绒布,给兰花缝顶‘罗宋帽’,哼,不就是城里人戴的帽子嘛,谁不会缝哩!”马杏花气哼哼地着。 沈娇劝道:“罗宋帽是男式帽子,像我爷爷他们戴的,杏花姐要是想做帽子,就照着我这种做吧,这种男女都可以戴的。” 沈娇今戴的帽子是顶毛茸茸的毛皮圆帽,把她的脑袋和耳朵都包得严严实实的,看着特别暖和。 这种帽子名叫哥萨克帽,也是早先白俄人传进来的,有一阵子特别流行,后来还有时髦的大学生把它取名为‘加丽亚’帽,不过现在这叫法没人叫了。 马杏花听胡草那帽子是男人戴的,立马就笑得直不起腰了:“哎哟喂,这可真是土包子进城,出尽洋相哩!” 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心里对于胡草新帽子的羡慕荡然无存。 072野鸡让人偷了 马杏花因为胡草错戴男人帽子,心里的火是彻底没了,便打算着上山去看陷井,这时朱石头一溜烟滚下来了,跑得贼快。Ww WCOM 狗娃眼睛尖,一眼就瞧见了朱石头手上拎着的野鸡,不由大叫:“石头抓了只野鸡哩!” 这一声叫把所有孩子都吸引住了,一窝蜂地围了上来,惊叹不已。 “嗳哟,这只野鸡怕是得有四斤重了吧!”有大点的孩子很快就估算出了野鸡的重量。 “石头你上哪找的野鸡?” “我家陷井里抓着的。” 朱石头见到马杏花他们,心虚得紧,简短答了句野鸡的来历后,就要往山下跑,只是让人给围住了,一时跑不了。 沈娇见着那只野鸡挺面熟的,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她昨晚扔进自家陷井里的那只嘛,尾巴上那根最漂亮的毛让她给扯了,存着等**毛键子呢! 马杏花没往深处想,在她看来,他们的陷井里常有猎物,别人家的陷井里能猎到野鸡也是正常的,沈娇声提醒道:“这野鸡咋和我昨晚梦里的那只这么像呢!” 马杏花噗地笑了:“你傻呢,野鸡不都是长这模样嘛!” 马红旗却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急匆匆地往山上跑去,沈娇舒了口气,可算是有个聪明的人了,忍不住她就嫌弃地道:“杏花姐,你这脑子可得好好补补,实在是……” 后面的话她没完,马杏花就是再笨也听懂了,笑骂着拧沈娇的腮,两姐妹笑成了一团。 不一会儿,马红旗便冲了下来,冲朱石头吼道:“朱石头你个驴日的,把我家的野鸡还回来!” 朱石头身子抖了抖,想也不想就推开面前的孩子,连滚带跑地往山下滚,他这一滚,马杏花也明白是咋回事了,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一把揪住朱石头甩在了地上。 “鸡是我家陷井里的,你们别想抢我的鸡!”朱石头紧紧抱着野鸡,梗着脖子吼着。 马红旗冷笑着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朱石头:“就你家那连三岁娃儿都爬得出来的陷井能逮着野鸡?你当野鸡都似你朱石头一样笨哩!” 其他孩子俱都哈哈大笑,冲着朱石头指指点点。 朱石头面红耳赤,啥话都不出来了,可那抱着野鸡的手却紧紧的,什么都不肯松手,他都好几月没吃着肉了,这只鸡啥都要带回去,全是他一人吃的。 “反正就是我家的鸡,马红旗你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啊?谁看见这鸡是你家陷井里的了?”朱石头和他爹一样放起了无赖,恶心的模样看得沈娇手直痒痒,恨不得拿匕把这王八蛋的舌头割了。 马杏花气得又想出手打人了,马红旗拽住了她,冷静地朝其他孩子道:“你们跟着我来,看这鸡到底是谁家的。” 孩子们是最喜欢看热闹的了,当即便嘻嘻哈哈地跟了上来,朱石头不情愿去,可他没那胆子敢反抗马红旗,只得抱着鸡跟上了。 朱家的陷井与他们的三个陷井隔得并不远,朱富贵刁猾得紧,听儿子马家那几个陷井时不时都能逮着猎物,便玩起了心眼,把陷井挖在了马家陷井隔壁,想着能够沾沾马家的光,逮着些漏网之鱼啥的。 只是这人实在是懒得出奇,别人挖的陷井起码得有大半人深,可这家伙却只挖了半米都不到的一个坑,上头随便弄了些干草铺上就不再管了,朱石头倒是每都来看几眼,可却一回都没逮着。 马红旗指着两处陷井旁边雪地上的脚印,沉声道:“我家陷井旁有四行脚印,两行是我刚才弄的,还有两行是谁的?朱石头,你给我站上去对脚印。” 朱石头不情愿,早有几个男孩架着他去了,这一对,脚印一丝不差的,马红旗冷笑道:“朱石头你还有啥好的?” “我就是刚才过去瞅了眼,咋地,这山难不成是你马家的?瞅都不让人瞅了?”朱石头嘴硬道。 马杏花咬牙切齿地瞪着朱石头,要不是沈娇拉着她,以她的爆脾气早就冲上去收拾这王八犊子了。 马红旗也被这不要脸的话气坏了,他深吸了口气,将怒火压下,冷冷地看着朱石头:“朱石头你别胡扯歪咧,你家的陷井里干干净净的,哪里是野鸡掉进去的光景?我家陷井里却乱得很,一看就知道昨晚有猎物掉进去了,你这野鸡就是从我家偷拿的。” 其他孩子早跑到两边陷井去瞧了,果然一处干干净净,一处却乱得很,答案显而易见。 沈娇暗吐了口气,幸好她昨扔野鸡时想到了这一层,伪装了一下野鸡挣扎的现场,若不然今可就没法证明了。 孩子们都鄙夷地看着朱石头,在这个时候,偷摸可是极让人不耻的,孩子们自受到的教育就是‘饿死也不能当贼’,谁要是手脚不干净,绝对没人会同这人玩的。 朱石头被这些眼神给刺激了,忍不住就辩解道:“这山是咱们农场的公共财产,山上的野鸡也是公共财产,我拿只野鸡咋的了?又不是上你家里拿的。” 所有人都被朱石头这不要脸之极的话给惊呆了,山当然是农场的公共财产,可这打猎却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谁有本事打着就是谁的,你打不着只能怨你自个没本事。 马杏花气得骂道:“你当这陷井是你表姑家的炕哩,谁都能上去啃口肉!” 沈娇忍不住噗地笑了,马杏花这比喻还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马红旗瞅了眼笑盈盈的沈娇,还以为她没听懂,只是跟着别人一道笑而已,不由舒了口气,扯了把马杏花袖子,让她话注意着点。 马杏花也懒得了,她比较喜欢动手,刚收拾了狐狸精,现在再收拾王八犊子,这一家人就是欠收拾。 战斗结束得十分快,马杏花虽然只比朱石头大一岁,可这朱石头实在是个熊包货,根本就不是辣椒马杏花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马红旗帮忙,那只鸡便到了马杏花手里。 朱石头哭着嚎道:“这鸡还是我跳进坑里拿出来的哩,脚都差点崴了,你们咋也得分我只鸡腿吧?” 马杏花一个耳光子抡了过去:“还想吃鸡腿?美得你!臭不要脸的货!” 073色迷心窍了 朱石头的鸡腿自然是没有吃到的,马杏花就算是拿去喂狗都不会给他吃,朱石头哭丧着脸跑回去了,沈娇有些担心:“朱家人不会来闹事吧?” 马杏花冷笑:“怕他个球,他们要是敢来,我骂不死他们!” 马红旗却有几分担心,他倒不是怕朱家人,而是厌恶与他们打交道,这家人就跟臭虫一样,看见了都让人生厌。Ww W COM “我们快些拾了柴禾回去吧!”马红旗手脚加快,爬到树上将雪抖落了,手脚麻利地将枝桠砍了下来,现在还没下大雪,山没被封,得多打点柴禾,要是大雪封了山,可就连一根柴禾都砍不着了。 不一会儿,马杏花便捆好了三捆柴禾,两捆大的,一捆的,几人的筐里也都塞满了,三人扛起了柴禾便往山下走,沈娇自然是扛那捆的喽。 马杏花要把鸡给沈娇,沈娇什么都没要,她的宝碗里还躺着好几只呢! “杏花姐拿回去炖汤给大娘喝,野鸡汤极补的,大娘喝了对身体有好处!”沈娇劝道。 只是这姐弟俩哪肯占沈娇便宜,最后才让步只肯拿一半,沈娇没法只得道:“朱石头他回去肯定找他奶告状了,我要是拿了鸡,怕是会有麻烦的。” 马杏花也想起了这茬,对朱家人实在是厌恶得紧,这只鸡最后还是让马杏花姐弟俩拿走了,不过马杏花等下回逮着的猎物就全给沈娇。 沈娇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马杏花后来同她,他们姐弟才从沈家出来,路上就遇见气势汹汹的胡大娘,看起来是要来沈家的,只不过这胡大娘见到马红旗手上的野鸡后,便折回去了,脸色难看得紧。 对沈家胡大娘可以肆无忌惮地辱骂,可对马家她可就没这个胆子了,谁让她全家都在马队长手下讨生活呢! 沈娇总觉得有些不安,提醒马杏花道:“杏花姐,这朱家人下作得紧,你平时还是心着点,可别吃亏。” 马杏花不以为意:“我怕他们这些没胆的球货?” 沈娇想想也是,马杏花爹是农场最大的官,朱家人就是胆子再大也是不敢搞马杏花的,这么一想便也放下了心。 马杏花这几心情极好,她兴冲冲对沈娇:“我爷要给我大哥寻个媳妇,我大娘已经托人去寻了,年前就能有回信,我奶只要大哥找了媳妇,就不会再被狐狸精勾走魂了!” 原来马杏花回去就把绒布及白面馍的事同马大爷和马大娘告状了,其中当然添油加醋一把,得两个老人火冒三丈。 好嘛! 有白面不知道孝敬爷奶和爹娘,拿去给狐狸精吃? 杏花娘也气得不行,把正在剪裁的绒布给甩到了一旁,气道:“喜喜这是啥意思?人家挑剩下不要的破布头拿来给兰花,咱兰花可穿不起。” 兰花是杏花娘挣着命生下来的,且因为她身子不好,没有奶喂兰花,是马大娘用米糊糊喂大的,是以,杏花娘就觉得亏欠了闺女,平时对兰花也格外疼宠一些。 马大娘自是气得不轻,她更心疼那些白面,这要是留着,过年蒸上一屉馍,走亲访友带上两个,可是极像样的节礼了。 这个没良心的犊子,气死她了都! 盛怒之极的老两口让马队长把马喜喜叫了过来,劈头盖脸地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期间马大爷脱了三回鞋子,扔一回马红旗就捡回来给他爷穿上,马喜喜身上多了三只鞋印。 马喜喜也懊恼得紧,胡草这个嘴碎的,又上外头炫耀去了,还好死不死让杏花红旗听到,真是个蠢货! 最后马大娘大雌威,冲马队长下了命令,从今往后马喜喜的工资口粮全交到她这儿,吃饭都上家里来吃,哪都不准去。 后面马红旗还提醒了声,马喜喜家里可能还有存粮,马队长气冲冲地跑到马喜喜家里,果然上他家搜出了一袋子麦子,还有一袋子黄豆,一袋子高粱,几袋子玉米,这家伙家里就跟仓鼠一样,屯了不老少粮食,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马队长当然也很想知道,可马喜喜却咬死了不肯,就只不是偷来的,来路正着,马队长也拿他没办法,火大地将这些粮食都搬了回去,心里对这个侄儿也是失望得紧。 有这么些粮食没见他拿些回去孝敬大哥大嫂,全送到狐狸精炕上去了! 针对这个色迷心窍丧了良心的孙子(侄子),马家人召开了家庭会议,一致决定要尽快给寻个女人,只要有了女人,马喜喜也就能安心过日子了。 “一定得找个性格泼辣的,能制得住喜喜。”杏花娘建议。 马喜喜可不是个老实男人,女子要是不泼辣点,还不得让马喜喜欺负死! 马大娘深以为然,不过她更看重另外一点:“身体一定要好,屁股大一点,好生养!” 没了的那个孙媳妇相貌倒是好看了,可屁股又又扁,一生娃就出事了,这回她一定得替大孙子找个屁股大的。 于是,马喜喜未来的媳妇标准在马家老中青三代人的共同商讨下,出炉了: 膀大腰圆,性格泼辣,手脚麻利,是不是黄花闺女无妨,但却不能带拖油瓶。 马杏花冲沈娇了这些标准,沈娇认真地想了想,补充建议道:“我觉得还得找漂亮的,起码得比胡草她妈好看,要不然喜喜叔…呃…喜喜大哥可看不上眼。” 自从上回马红旗损胡草是侄女儿后,沈娇就再也不肯叫马喜喜叔了,这样一来,她岂不是也成马杏花侄女了! 马杏花对沈娇的提议不以为然:“相貌有啥要紧的,我爷了,女人关了灯上炕都一样!” 话才一完,马杏花自觉失言,面上有些讪讪的,见沈娇扑闪着大眼睛似是没听懂,便转到其他话题上去了。 岁月如梭,1966年便这么过去了,气也一日冷似一日,农场里的活也渐渐少了下来,大家都忙着准备过年呢! 胡香玉这段时间过得极不舒心,为啥? 因为她的年货还没准备好,本来马喜喜都答应得好好的了,要再给她带十斤白面来的,还有其它的粮食,可这都过腊八了,马喜喜这熊球货都没个消息,她这心里哪能痛快? 074腊八到了 胡香玉坚持到了腊八那,心也越来越沉,年货倒也罢了,反正现在离过年还有二十来,眼下着急的是腊八该咋过,她做麦仁饭的材料还没着落呢! 胡香玉和她姑不是当地人,而是邻省h省人,那儿的风俗与当地不一样,腊八这是不熬腊八粥的,而是煮麦仁饭。Ww WCOM 拿新碾的麦仁与牛羊肉搀在一起,再加上青盐、姜皮、花椒、草果、苗香等佐料,用火焖一晚上,待第二早上掀开锅盖,锅里的麦和肉便成了乳糜状,扑鼻的香,入口即化。 当然现在家家户户都过得困难,在煮麦仁饭上自然是没有那么讲究了,但即算日子过得再穷困,麦仁饭还是要煮的。 朱家人虽然是当地人,可因为胡大娘在朱家的强势,是以,这些年朱家的腊八节都是吃的麦仁饭,腊八粥已经几十年没做过了。 往年朱家的麦仁饭胡大娘都是胡乱对付过去的,自从胡香玉来投奔朱家后,年年腊八朱家人都能吃上香喷喷用料足的麦仁饭,久而久之,朱家的腊八麦仁饭就让胡香玉包圆了。 胡香玉一则是想炫耀自己的本事,二则也是想给她们娘俩找个靠山,尽管朱家这个靠山有点歪,可也比没有的好,于是,腊八煮一顿像样的麦仁饭便成了默认的规矩。 马喜喜早前在炕上被胡香玉伺候得舒服时,便答应了会替她弄肉和麦仁过来,保管让她们娘俩吃上喷香的麦仁饭。 可这都过去好几了,马喜喜这个熊球货却连个影儿都不露面了,麦仁和肉更是连丝味儿都没闻见。 胡香玉是再也呆不住了,这腊八农场休息,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腊八节,可她却没法开工,想到昨她姑特意跑过来嘱咐她饭里多搁点肉,胡香玉咬了咬牙,从墙上取下了红头巾仔细缠好,拿出面巴掌大的镜子照了照,抿了抿有些乱的头,这才觉得满意了。 “草你在家呆着,哪都不许去,知道了没?” 胡香玉冲炕上的女儿嘱咐,语气不同于平时的温柔,有些重,上回胡草带着伤哭回来,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气得当时就把女儿揍了顿,心里也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马喜喜自那以后就再没登过她家的门,要不是胡草是她亲闺女,她是掐死这死丫头的心都有了。 胡草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有着隐隐的红痕,人闷闷地,低头嗯了声。 沈家这头也十分热闹,几人凑在一起淘米的淘米,拣豆子的拣豆子,个个手头上都有活在干,有有笑的。 沈娇却没啥事了,大人们都不让她干活,她在一旁看着也无聊,便戴好帽子要出去找马杏花玩,沈家兴也没当回事,嘱咐了几句就放她走了。 沈娇径直朝着农场的马厩走去,这几气十分好,地上的雪都已经化了,地面晒得松松的,踩着十分软,马厩在农场的最北面,离居民区有点远,那头是农场的牲口区,养着牛、马、羊、猪等牲口,平时也没人肯上这来,嫌这里味重。 马喜喜的那三匹瘦马也被关在这儿,沈娇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三匹马,三匹马见着了她都喷着响鼻,甩着尾巴,眼里透着亲昵。 “嘘!” 沈娇中指竖在嘴唇上,示意马儿别出声,要是惊动了管理员可就糟了。 饲养场的管理员只管养牛羊和猪,马却是不管的,由马的主人照料着,像马喜喜负责的便是他那三匹马,马的饲料也是分到他手上的。 沈娇一直都怀疑马喜喜克扣了这三匹马的口粮,没准胡草娘俩吃的粮食都是这三匹可怜的马儿嘴里抠出来的,要不然这三匹马哪能这么瘦? 要知道农场对牛马这些牲口可比对人好,每个月的口粮只会多给不会少给,若是遇上了农忙,还能鸡蛋给牛马补身子,绝不会亏着它们的。 马厩里静悄悄的,看来马喜喜不在,应该是上马家过节去了,而旁边的羊圈那头管理员也不在,圈里的草料倒是足足的,想来这管理员也回家过节了。 沈娇放下了心,从背上的包里取出了三根胡萝卜,塞给三匹马儿吃,这段时间她一有空就会悄悄过来给马儿喂胡萝卜吃,还有嫩草鸡蛋等,三匹马儿虽然还是有些瘦,可皮毛却油亮了许多,为这马队长还专门表扬了马喜喜。 马喜喜这个不要脸的货也坦坦荡荡地受下了,可回头对马儿该扣的还是扣,该骂的也还是骂,沈娇可恨死他了! “好吃不?好吃就多吃点,那个该死的马喜喜又打你了吧?下回那家伙再打你,你们就摞蹶子,摔他个狗啃泥,知道不?”沈娇心疼地摸着枣红马背上的伤痕,拿出药膏给它抹上。 这匹枣红马因为体格最弱,平时可没少挨马喜喜的打,沈娇也最心疼它。 枣红马亲昵地伸出舌头舔沈娇的手,温热的舌头舔得她痒痒的,嘻嘻地笑个不停,与马亲热够了,沈娇再拿出了鸡蛋,一颗一颗地打给马儿吃,一匹马儿吃三颗鸡蛋,枣红马她特意多加了颗,把三匹马儿喂得饱饱的。 “我要回去啦,下回我再带把刷子来给你们刷身子,可舒服了!” 沈娇伸手摸了摸三匹马,正准备要回去,三匹马的耳朵竖了竖,伸出脑袋碰了碰沈娇,似是在阻止她回去。 “我真的要回去啦,要不爷爷会担心的。” 沈娇以为马儿舍不得她,便好声好气同马儿讲道理,只是三匹马儿还是不让她走,把她圈在中间,包得严严实实的。 沈娇哭笑不得,正要推开马儿挤出去时,却听见外头传来了动静。 “孙毛蛋你干啥子哩?”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沈娇皱了皱眉,孙毛蛋这名字听起来也很熟呢,她是在哪听过呢? 一个男人流里流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找马喜喜吧?他可不在这达儿,早让他妹子叫去家里过节喝粥去哩!” 胡香玉心里暗恨,难怪她上马喜喜住处没找着人,跑到这马厩来也照样没找着,还碰上了孙毛蛋这个二球货。 马杏花这个贱人,次次坏她的好事,哪定要想办法好好收拾这贱人一顿。 075马厩里的春情(新年快乐) 声音越来越近,竟似朝着马厩这头走了过来,沈娇大惊,忙缩了缩身子,好在她个子娇,仅及马腹,只要不出声,外头的人是现不了她的。 Ww WCOM 胡香玉有些不死心地往马厩查探了一番,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心里大失所望,面上竟带了几分茫然,马喜喜这个没良心的死人,竟真把她给忘了! 这下她该咋办? 麦仁饭没了着落,她可咋同姑姑交待? 她都能想像到她姑的刻薄嘴脸,尖酸话能从早上念到晚上,今年这个年她可是甭想过太平了,最重要的是她以后在朱家人面前可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早知道前段时间马喜喜拿来的那袋子麦子就不做白面馍了,起码还能蒸几个白成馍糊弄朱家人,现在可好,啥都没有了! 心里着急的胡香玉面上露出了几分急态,红头巾下包着的脸看着楚楚可怜的,孙毛蛋看得心中大动,对眼前的寡妇志在必得。 “好香玉是不是想煮麦仁饭哩?”孙毛蛋调笑着,身子也凑了上来,胡香玉嫌弃他长得磕碜,身子不由往后退了退。 “关你啥事?我要回去了!”胡香玉低声呵斥。 她虽然同男人有些不干不净,可那也得男人给她好处才行,就这个孙毛蛋没钱没粮的,她胡香玉能看上才怪呢! 孙毛蛋哪肯退让,以前这么个美人都让马喜喜那家伙霸着,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上火,如今美人就在他面前,触手可及,他是傻了才肯退呢! 胡香玉被孙毛蛋一步一步地逼到了角落里,心里也有些慌了,低声骂了起来:“孙毛蛋你别乱来啊,心我富贵哥削你!” 孙毛蛋怔了怔,声道:“好香玉你就给了我吧,我有麦仁有肉哩,只要你给了我,我就把麦仁和肉给你煮麦仁饭。” 胡香玉挣扎的动作慢了点,不相信地看着他:“就你也能有麦仁和肉?唬傻子呢!” 孙毛蛋得意地笑了:“就兴马喜喜有,不兴我有哩,放心你男人不光有,还多多的,够你煮三顿麦仁饭了!” 胡香玉见他一脸笃定,倒是有几分相信了,挣扎的动作又再慢了些,孙毛蛋欣喜万分,一把搂住她就啃了起来,嘴里‘肉肉亲人’嚷个不停。 “你先带我去看东西,只要你粮食,啥都好。”胡香玉娇媚地着,勾得男人更是激动万分。 “亲人哩,先让我弄一回,求你哩,我可憋不住了,就一回啊,你们娘俩以后的粮食都我包了,包管让你们娘俩吃得饱饱的!” 孙毛蛋哪里还忍得住,按下了胡香玉便耸动起来,胡香玉想到孙毛蛋的承诺,便没怎么挣扎了,软了身子任这个男人为所欲为。 胡香玉虽不清楚这个二流子上哪弄来的粮食,可这些她都不管,她只管自己娘俩的肚皮能不能填饱,管他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呢! 不一会儿,马厩角落里便传来了勾人的呻吟声和男人的低吼声。 躲在马腹下的沈娇羞得面红耳赤,两手紧紧地捂住耳朵,可那些声音还是钻了进来,她想不听都难。 不要脸的狗男女,竟然在马厩白日宣淫,简直是…… 沈娇都想不出能够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两人的无耻程度了,此刻她只希望这两人快点办完事,她回去后定要洗眼睛和耳朵,太脏了! 本就对胡香玉没有好感的沈娇此刻对于这个女人更是厌恶,难怪马杏花总骂胡草家是人是鬼都能上炕,由此看来,这个胡香玉果然不是个好女人,水性杨花,与勾栏院里的姐儿没甚区别。 沈娇这头忍得好不辛苦,孙毛蛋却是快活似神仙了,按着胡香玉把他憋了几年的火都泄了出来,弄得胡香玉浑身娇软无力。 “你个死人哩,快带我去看粮食。”胡香玉时刻记着她的麦仁饭,现在都快晌午了,再不煮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孙毛蛋满足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意犹未尽地在女人身上捏了把,调笑道:“放心,回头我就给你送过去,晚上再让我好生弄几回。” 胡香玉起身整理衣服,拍掉身上的草屑,闻言娇笑了几声,冲他抛了个媚眼,勾得男人去了大半魂,只想抱着这个女人叫奶奶哩! “只要你能让我们娘俩过好日子,你想咋弄都行!” “放心,保准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比以前的地主老财过得还滋润。”孙毛蛋拍胸脯打着包票。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拍离开了马厩,从始自终都没现躲在马腹下的沈娇。 沈娇长吐出一口气,拍了拍火辣辣的脸蛋,再冲地上呸呸吐了几口,再骂几声‘狗男女’,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摸了摸马儿的脑袋,沈娇便背着包回去了,这事不能同爷爷,要是让爷爷知道她看见了这等脏污之事,还不知道得有多着急呢! 这事要不要同马杏花呢? 沈娇犹豫了老半,觉得还是得同马杏花,起码得让马杏花知道胡香玉这个女人干的脏事吧! 跑着冲到了马家,马家也忙着准备过腊八节呢,今年马家的腊八节搞得挺隆重的,马杏花她奶特意把珍藏了好长时间的葡萄干都拿出来了,就为了庆祝她妈身体康复。 马红旗在院子里带着兰花玩耍,马杏花没看见,想来是在屋里忙,沈娇在院门口声叫马红旗,马红旗见着沈娇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娇娇有啥事?” “红旗哥,你让杏花姐出来嘛,我有事同她。”沈娇的脸蛋红扑扑的。 马红旗奇怪地看了沈娇几眼,也没多问是啥事,只让沈娇在屋外等着,让兰花进去叫马杏花了,马杏花很快便跑了出来,嘴里还嚷着:“娇娇你咋不进来哩?” 沈娇忙‘嘘’了声,踮起脚尖趴在马杏花耳边叽叽咕咕地把刚才那事了,当然她没得太明白,就看见胡香玉同孙毛蛋在马厩里搂在一起亲嘴,还脱裤子。 她虽然得含糊,可马杏花的理解能力却一点都不含糊,立马就明白了这对男女在干啥事,气得脸都黑了。 胡香玉这个臭不要脸的,才刚吃了她大哥的白面馍,这就又同孙毛蛋勾搭上了! 076抓个现行 马红旗起先见沈娇神秘兮兮的模样还觉得好笑,可见到他三姐的黑脸就知道有事情生了,忙走过去问咋回事。Ww WCOM 沈娇不好意思同他,马杏花却是不怕的,声地在马红旗耳边三言两语了,马红旗也同样生气,他更气的是这对狗男女忒不要脸,竟在马厩办这些羞事,脏了娇娇妹妹的眼睛。 起来山村的孩子对这方面的事还是启蒙得比较早的,马杏花不消已经是知事的大姑娘了,马红旗虽只有十二岁,可也懂得不少了。 沈娇把这脏污事了后就觉得心里舒坦了,尤其是有个人同她一起骂狗男女,更是觉得痛快,马杏花却一点都不舒坦,她急火火地就要上屋里去同马喜喜这事,让她大哥好生看看他喜欢的女人是个啥货色。 沈娇和马红旗忙拽住了她,沈娇张了张嘴想‘捉奸在床’的,可想到这身子的年龄,只得郁闷地换了其他话。 “杏花姐,胡草她妈和孙毛蛋已经走啦,你现在去和你大哥了也没用,他能相信?” 马红旗赞同道:“娇娇得没错,捉贼还得拿赃呢!” 马杏花恨恨地啐了口:“便宜这个狐狸精了,下回让我抓到了,定要吵得全农场人都知道。” 马红旗心思缜密,他皱眉道:“孙毛蛋连自己肚皮都填不饱了,哪弄来的麦仁和肉?” 沈娇道:“孙毛蛋他有好多麦仁和肉,胡草她妈煮三顿都够,他还以后包胡草娘俩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好日子。” 马杏花呸了声:“这个二流子净吹牛皮哩,一个月就十八块工资二十五斤口粮,咋包狐狸精吃香喝辣?” 马红旗突然笑道:“是不是真的咱们去瞅眼就知道了。” 沈娇立马就来了兴趣,兴奋道:“刚才孙毛蛋要给胡草家去送麦仁和肉呢,咱们去看了就知道。” 三人互看一眼,眼里闪过调皮,把兰花给哄进屋了,便一溜烟地闪了出去,朝孙毛蛋宿舍走去。 孙毛蛋住得有点偏远,一间独凋零的土坯屋,看着黑不隆冬的,又脏又破,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三人悄悄地摸到了土坯屋后面,想看看孙毛蛋是不是在里面,却听见屋里传来了暧昧的声音,沈娇一听就知道是咋回事了,不由暗骂这对狗男女太不知廉耻,马厩做了还不够,又跑到屋里办事了。 尽管她心里明白是咋回事儿,可面上却还装出懵懂的模样,睁着大眼睛看着马杏花姐弟俩。 马杏花稍懂些,不多时就羞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地就拿手去堵沈娇耳朵,想了想又伸出一只手蒙她的眼睛。 “脏,别看!”她声地着,自己也羞得闭上了眼。 沈娇暗地吐了吐舌头,马厩里她都看老半啦! 马红旗也羞得不行,面上却还装得很淡定,以彰显他男子汉的与众不同。 屋里的声音可算是打住了,传来了悉悉缩缩的声音,孙毛蛋魇足地笑着,冲穿衣服的胡香玉调笑道:“晚上我再来找你!” 胡香玉啐了口:“你个死人都弄我三回哩,还没吃饱呢?” “咋吃得饱?就是让我睡你肚皮上都情愿呀!”孙毛蛋轻佻地着。 胡香玉十分得意,又有一个男人拜倒在了她的魅力下,并且还得到了比预想还丰富的粮食,她怎能不得意? 她斜眼瞟了眼炕上的孙毛蛋,平时看着磕碜的长相现在看来竟也顺眼了几分,最要紧的是这孙毛蛋也不知在哪了财,屋里竟有不少粮食,白面都有一麻袋呢,更别提还有不少糖和肉了,只要她把这男人哄开心了,不仅这个年能过得丰盛,明年开春了她和草也不用担心春荒了。 “晚上迟点来,我给你留麦仁饭!”胡香玉柔声着,哄得孙毛蛋心花怒放,极大方地拿了一袋子麦仁并几斤肉递给胡香玉。 “你先拿这些,晚上我再给你带些过来。” 孙毛蛋的出手阔绰让胡香玉十分满意,冲他又柔媚地笑了笑:“晚上我等你哩!” 沈娇他们三人站屋后等了老半,这才等到胡香玉出了门,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扯下头巾把脸蒙得死死的,搂着个布袋子就匆匆走了。 不多时,孙毛蛋也穿好衣服出了屋,几下便没了人影。 “呸,臭不要脸的货!”马杏花恨恨地冲地上啐了口。 马红旗却拧着眉在想事,他现在已经不气了,刚才他突然想通了,胡香玉要是真和孙毛蛋勾搭在一声倒也不错,这样狐狸精就不会缠着大哥了,大哥也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啦! 让他纠结的是孙毛蛋这球货哪来的那么多粮食,听起来这货手里好东西不少呢! 马红旗想了想,跑到了屋前,门上挂着把锁头,他冲马杏花招了招手,让她过来把门开了,马杏花虽觉得奇怪,可也没啥,从头上取下夹,心地捅进锁芯,不多时,‘卡’地一声,锁头竟开了。 沈娇大为佩服,没想到马杏花还有这样的本事,不禁冲她竖起了大拇指,马杏花得意地笑了,将夹重又夹在头上。 “你要是想学下回我教你。”马杏花很大方。 “杏花姐是哪学来的?”沈娇很好奇,这开锁的手艺可不是一般人会的。 马红旗笑道:“我曾祖以前是锁匠,我爷和我爸他们都没能学会这配锁的本事,只有我三姐学会了,我曾祖我三姐是咱家最有灵性的人了。” 沈娇心中一动,想到了宝碗里的九环暗门锁,有心想问问马杏花能不能配钥匙,再想到这项工艺早已失传,马家人怕是连听都没听过,便也没再问出来。 “这手艺可真不错,杏花姐可得好生传下去。”沈娇道。 马杏花却不以为然:“好啥好,我曾祖配了一辈子锁也没混出个名堂,要不是咱家的男丁都没这悟性,他才不会教我呢,不过我也懒待学,不能吃不能喝的,有啥用处!” 如今手艺人不吃香,进工厂做工人才吃香哩,要不然咋个个都削尖了脑袋要进城! 沈娇也没再啥,手艺人在她前世的时候也不是特别吃香的行业,起来他们沈家虽是下富,可地位却并不高的,甚至比手艺人还要低一些。 是以,沈齐家在世时大肆扶植族中子弟进学科考,奈何沈家人于经商一途上颇有分,可在读书上却是朽木不可雕,直到沈家被抄家时,沈家也没能有一人读书读出名堂来。 077老乡聚一聚吧 马红旗推开了门,三人走了进去,屋里脏乱不堪,隐隐还有股子霉味,沈娇不禁箴了眉,这个孙毛蛋也太邋遢了。 WwWCOM “三姐,娇娇,快过来看!”马红旗站在灶台边冲她们招手。 沈娇和马杏花忙走过去,却见灶台下竟有好几只袋子,有白面、高粱、玉米、白糖等,还有一个袋子里装了些血淋淋的肉,看着像是羊肉。 “孙毛蛋上哪弄来这么些东西呢?”马杏花惊叹不已。 马红旗也很是想不通,他总觉得这些东西来路不会太正,可他们这无凭无据的,了别人也不会相信。 “咱们走吧,心孙毛蛋回来撞上。”马红旗道。 沈娇是巴不得快点离开,再呆下去可得熏坏她了,闻声忙拽着马杏花出了门,马红旗将锁头重新挂上,三人便往回走。 “回去我定要同大哥。”马杏花咬牙切齿道。 马红旗却阻止了她:“还是别的好,大哥那爆脾气,还不知会出啥事哩,再这女人和孙毛蛋缠上了,就没心思来缠大哥了,对大哥也是好事。” 马杏花想想也是,重又开心起来,叽叽喳喳地同沈娇她家今年的腊八粥料有多足,还等粥熬好了后就捧过来给沈娇吃。 “好啊,等我家的粥熬好了也给杏花姐吃。”沈娇也很开心。 三人有有笑地着开心事,无一人提起孙毛蛋家里的那些吃食,尽管这些食物对于马家姐弟来有着大的吸引力,可他们却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要拿些回去。 用马杏花常挂在嘴边的话来:“别人再有也是别人的,咱就是饿死也不拿别人家的一根草。” 由此也可以看出,马家人的确是难得的好人品,是值得结交之人。 与马杏花姐弟在岔路口分手,沈娇一人慢慢地走回去,此刻已是正午时分,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升起了炊烟,外面玩耍的孩也都回家吃饭了,空气中散着难得的甜香。 沈娇深吸了口气,跑着往回走,远远地她就看到了在屋外张望的沈家兴,心里不由一暖,加快度跑了过去,嘴里叫着‘爷爷’,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沈家兴欢喜地抱起了孙女儿,想亲亲她额头的,却闻到了她身上的马粪味,不禁皱眉道:“娇娇这是上哪去玩了?臭烘烘的。” 沈娇嘻嘻笑着把头往沈家兴怀里拱:“不臭,香喷喷的!” 爷孙俩笑闹着进了屋,沈家兴拽住了想要吃饭的沈娇,打了热水仔细地给她擦干净了脸和手,再给她抹上了面油,这才满意地放过她。 “女孩子就得香喷喷的,要是臭烘烘的可没人喜欢了。”沈家兴耐心哄孙女,自从孙女来了农场后,他虽然欣慰孙女性子活泼了,可也担心孙女学会这里人的不爱讲卫生。 好些十几岁的大姑娘头上的虱子都在蹦来蹦去的,害得他总担心这些虱子会蹦到孙女头上,平时也告诫沈娇只和马杏花姐弟玩耍就好,马家姐弟干干净净收拾得很清爽,人品又不错,娇娇同他们玩,他是很放心的。 沈娇对沈家兴莫名的忧虑感觉得挺好笑,那些不讲卫生的女孩子她才不会去同她们玩呢,农场里她也就同马家的孩子玩,其他人不爱搭理她,她也不爱搭理这些人,爷爷可真是多操心了。 吴伯达拿勺子在锅里不断地搅动,甜香味不断地涌进大家的鼻中,虽然材料并不如在海市那般齐全,可他们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一碗滚烫的腊八粥充满了期待。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沈娇忙走过去开门,愣了愣,回头喊道:“爷爷,王伯伯找您。” 门外站着的是营业部主任,这厮不同于以往的垂头丧气,一脸志得意满,笑眯眯地在沈娇头顶上摸了摸,身子往里挤了进来,一双眼睛不断地在屋里打量,重点目标自然是灶台,准确一点是灶台上的锅。 沈家兴忙迎了上来,笑道:“广有啥事?” 营业部主任眼睛闪了闪,同样笑眯眯道:“咱们老乡平时也没时间聚聚,趁今过腊八,咱们一同开伙吧,我们那里今可是很丰盛的呢!”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搞得很讲究,叫你们一起吃可是让你们占便宜滴! 沈家兴与吴伯达交换了个眼神,迅达成了一致,沈家兴便回道:“广的有理,今可不是难得的好日子嘛,那我呆会儿把粥熬好就捧过去。” “好,我们等你们啊,我上回休息还上三里堡买了瓶酒呢,我们几个一会儿喝几盅,今晚不醉不归啊!” 营业部主任的兴致很高,看起来心情也很好,出手不同于平时的抠缩,竟舍得把酒拿出来公有,可真是稀罕事了。 待营业部主任走后,顾尘看得啧啧称奇:“王广这是转性了?竟舍得拿酒出来?” 赵四淡淡地道:“王广他半个月前收到了一个海市寄来的包裹,里面除了有香肠和炒面外,还有不少钱票。” 顾尘恍然大悟,敢情是手里有钱了呢! “许乔也收到了包裹,看他的兴奋劲儿,东西应该也不少。”吴伯达补充。 “想来这两人应该是往家里写信诉了很多苦吧,否则家里人哪会寄这么些东西过来,这时候哪家日子过得宽裕的了?这些东西还不知道是他们家里人怎么从嘴里省下来的呢!”沈家兴有几分不屑。 家里妻儿从嘴里省出来的食物,是个男人都咽不下呢! 其他人也都面露不屑,身为男子汉不能为妻儿遮风挡雨,还要朝弱的妻儿伸手乞食,真是让人看不起! 快傍晚时,一大锅浓香扑鼻的粥熬好了,沈家兴拿碗替沈娇盛了碗,洒了些白糖,让她趁热吃,也不知道那边是个啥情况,还是先让孙女填饱肚子要紧。 几人也喝了一碗粥,全身都暖洋洋的,这才将粥盛在大钢精锅里,捧着去了赵四他们那屋。 王广他们屋里收拾得很干净,这让沈娇还是很满意的,脏脏的屋子太影响食欲了。 “快坐下,就等着你们了呢!”许乔起身笑眯眯地招呼他们。 078光明正大的占便宜 大概是因为过节,屋里的众人精神头都特别好,个个都一改往日的颓废,换上了干净体面的衣服,头也梳得水光,许乔脚上的皮鞋亮得都能照镜子了,也真难为他在没有蜡的情况下,还能把皮鞋保养得如此好。Ww W COM 赵四将钢精锅放在了灶上,营业部主任笑道:“那咱们就开始吃饭吧,我去把酒拿出来。” 顾尘走过去帮着盛粥,只是他一打开锅盖后,脸上的笑便收敛了,多了几分不郁,忍不住嚷道:“今朝过的是腊八节,啥时候腊八粥变成菜粥了?” 沈娇大感好奇,忙跑着过去了,趴着灶沿往锅里看,一大锅粥热气腾腾的,分量确是不少,只是粥里的菜比米多,别红枣桂圆了,就连颗红豆都没见一丝影儿,纯粹正宗的菜粥。 “爷爷,我们回家吃吧?”沈娇有意撒娇,反正她现在还是个孩儿。 沈家兴也看到了锅里的粥,面色自然是不好看的,他倒不是嫌弃菜粥不好,可这些人很明显就是想挣他们几人的便宜,且理由还得那么光明正大的,最可气的是,占了你便宜还一脸‘你占了我好大便宜’的表情,典型的吃了还吧叽嘴,膈应人。 营业部主任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菜粥可是大米煮的,这些大米还是我在三里堡辛辛苦苦找到的呢,方圆百里统共就这点子大米,在这种破地方能够吃上大米粥是多少难得哦!” 言下之意就是有大米菜粥吃已经祖宗保佑了,你们还不知足? 许乔也跟着帮腔:“是哦,你们不晓得这个鬼地方的大米比海市的珍珠都还要难弄,广弄来这点子米可不容易,要三角一斤呢!” 沈娇心中一动,抬头冲营业部主任瞄了眼,大米啥时候涨价了? 明明她上回买的时候才只要一角八分钱呢! 营业部主任眼神闪了闪,干笑道:“可不是,为了买这点子米,我可是口水都干了,那个卖米的老乡出价可是要四角一斤呢!” 王会计愤愤道:“果然是地方越穷的人越恶,粮站里这种米只要一角一分一斤,他却要四角一斤,真当是丧良心!” 其他人也跟着讨伐了顿当地人,不外乎就是骂了一遍当地人的穷和恶,彰显了他们身为海市人的优越感。 起来,这几人也挺奇葩,无时无刻都会用一些语言和生活细节来彰显自己与当地人的与众不同,也许他们最后只剩下‘我是海市人’这最后的一点尊严了吧! 沈娇不爱听这些,在她看来,什么地方都有好人坏人,海市难道就没有坏人了?那些欺负爷爷的人不都是海市人? 这里的人虽然有朱家那样的坏人,可也有马家这样的好人,这些人干啥要一棒子打死一窝人呢? “上回我和杏花姐去买大米也才一角八一斤呢!”沈娇嘟嘴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营业部主任,这厮倒是处变不惊,不慌不忙道:“这不是涨价了么,我打听到上个月确实只要一角八,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涨到了四角,我看这些人就是故意欺负我们海市人,有意抬价!” 营业部主任轻而易举地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对当地人的义愤填膺上头了,自己身上的怀疑也很快被消除,沈家兴却是心知肚明的,这家伙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何时何地都想着刮一层呢! 尽管被这伙人骗了过来,可沈家兴他们还是留了下来,毕竟是一起过来的老乡,若是闹得太僵的话,对他们不是什么好事,也徒然让农场里的人笑话。 吴伯达给沈娇单独盛了碗腊八粥,便将他们带来的粥倒进了菜粥里,拿勺子拌了拌,菜粥看起来隆重了许多,营业部主任几人交换了得意的眼神,纷纷拿着碗走了过来。 要他们几人的碗也是各有特色,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营业部主任的碗,准确来,他的并不是碗,而是一只儿童洗脸盆,淡粉色的盆底,盆沿有着猫钓鱼的图案,一只猫甩着钓鱼竿,一条红鲤鱼在猫头顶上蹦哒。 这种儿童洗脸盆在海市并不稀奇,沈娇一人就有三只,一只猫钓鱼用来洗脸,一只兔啃萝卜的用来洗手,还有一只灰熊的用来给她的洋囡囡洗澡,全让她收进宝碗里了。 可在前进农场这种穷山僻壤,像这样鲜亮的盆子就无比让人眼热了,顾尘营业部主任已经用他的洗脸盆换了好些粮食回来了,一只盆子换五六斤粮食,不光是六队的职工,附近的村民也都慕名来换洗脸盆,拿回去当个稀罕物供着。 “我怀疑这王广当主任时肯定把百货公司仓库里的货囤到家里了,要不他哪来这么多洗脸盆?要我这家伙被下放一点都不冤!”顾尘对营业部主任特别看不顺眼,每都要逮着机会骂几句。 顾尘的怀疑当然不是空穴来风,谁让营业部认任总是能够买到别人买不到的东西呢,洗脸盆、床单、被面等,营业部主任都能想办法买到,而且还比三里堡便宜几分。 因为他的这一优秀能力,营业部主任很快就同农场职工打成了一片,混得还是很不错的。 王会计他们用的都是普通的长方形铝饭盒,没有什么特别,许乔用的却更特别,是一只‘克林’奶粉罐子,长圆桶形,比现在的奶粉罐头要高一些,口径倒是差不多。 沈娇特别不能理解许乔放着好好的铝饭盒不用,偏偏要用这种别扭的罐子,吃起饭来多不方便啊! 顾尘也很是不能理解,见许乔拿罐子盛粥,忍不住就刺道:“你拿这个喝粥也不嫌舌头累,下面的粥你舔得到吗?” 许乔没理他,将罐子盛满便抱着去炕上呼噜呼噜喝上了,对于他的行为,别人都没什么,因为他们都是这么干的,第一次打粥总是尽量多盛点,这样就可以多吃一点了。 王会计对营业部主任怨言颇深,看着他的洗脸盆就忍不住刺道:“广你这一碗就能抵我们两碗了。” 周许两位掌柜面有赞同,他们吃亏就吃亏在碗上了。 营业部主任得意地呼噜了一大口粥,再炫耀地晃了晃手里的洗脸盆,道:“我要帮你们搞只用用,你们自己不要哉!” 王会计三人哼了声,低头呼噜呼噜喝起了粥,度很快,在量上不能战胜对手,那就只能在度上下功夫了。 无人注意到旁边喝粥的许教授面上暗搓搓的得意的微笑。 079一起搭个伙吧 十一个来自海市的老乡捧着盆呼噜喝粥,不时还呷口劣质烧酒,气氛倒是难得的融洽,许乔喝粥的模样不同于王会计他们,慢条斯理的,看着还是有几分雅态,只是那个罐子却有些不伦不类。Ww WCOM 老酒喝到酣处,大家的面都红了,海市男人大都不擅饮酒,八成以上都是一杯倒,眼下这几个男人便是如此,尤以营业部主任及许乔为最,酒没喝几口便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话也多了不少,叽叽咕咕的很聒噪。 “我老婆她已经在托人走关系喽,运气好的话,明年开春我就能回海市了,就算是劳动改造我也要回自家屋门口哉。”营业部主任炫耀地着。 当然如果他真的能够弄回海市,确实是值得大家伙羡慕的,这里的人谁不想回海市呢? 只除了沈娇爷孙俩,还有神秘的赵四。 许乔也得意地道:“我家里人也在帮我走动关系了,广,我们俩不定能够一道回去呢!” “哎哟,这可真是件好事,来来来,碰个杯!”营业部主任兴奋地与许乔碰了碰杯,咂一口酒,脸涨成了猪肝色。 王会计他们都羡慕地看着这两位即将要脱离苦海的同伴,心里却都琢磨着家里还有什么关系可以利用上,早点能够逃离这个鬼地方。 营业部主任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教训众人:“关键时候,该低头就要低头,该舍得就要舍得,像老周,你只要把酒方子交出来,保证是我们一群人中最先回去的。” 周掌柜脸一下子就黑了,冷冷道:“酒方我老早就交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酒方?你不要胡八道!” 营业部主任大概是心情极好,也不同周掌柜计较,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几声,便懒得搭理顽固不化的周掌柜了。 他转过头来继续教训沈家兴:“沈老哥也是一样,钞票哪里有命要紧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鬼地方哪里有海市好哦,我宁可回海市要饭都不要呆在这里喽!” 沈家兴淡然一笑:“我哪里还有钞票,家里的东西都让学生砸的砸,烧的烧,抢的抢,儿孙们也同我断绝关系了,只剩下娇娇一个孙女陪着我这个老不死的,我觉得留在这里挺好,凭双手吃饭,不闹心,挺好!” 大家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他们还是头一回听沈家兴起家里的事,没想到这么惨,是真正的众叛亲离呀! 这要是换了一般心志不坚的人,老早扯根裤腰带吊房梁喽! “唉!” 大家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俱都面色黯然。 “会好起来的,我们要相信政府!” 吴伯达打起精神打气,只是却没有人相信,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大坑里,任他们怎么努力都不出这个坑,也看不到坑外的世界。 面包、牛奶、车、洋房…… 这些东西都已随风飘逝,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陪伴着他们的只有这些永无休止的杂粮菜粥,他们甚至连顿杂粮干饭都不敢煮,因为干饭费粮食,吃了上顿便会没了下顿了。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沉重了,刚才的欢歌笑语消失不见,只剩下喝粥的呼噜声,以及周许两位掌柜的叹气声。 营业部主任同许乔两人当然是不会哀怨的,回家有望,他们的心情可别提有多好了,此刻他们思考的是如何才能够在这个鬼地方的最后时光,过得更轻松一些,更美妙一些! 就算是喝杂粮菜粥起码也要享受到回家就有现成热粥的待遇吧!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交换了暧昧的眼神,营业部主任清了清嗓子道:“我这里有个提议啊,大家看看看怎么样?” 哀伤的众人看向他,营业部主任又清了清嗓子,眼睛闪了闪:“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这么些人聚在一起是难得的缘分,就应该相亲相爱,互望互助才好对伐?” “所以我建议大家一起开伙,有苦一起吃,有甜也一道享,你们这样如何?” 许乔立刻拍手道:“广的建议蛮好的,我举双手赞同。” 王会计他们三人却很不愿意,搭在一起吃饭有啥好的,沈家的姑娘是没口粮的,一起搭伙岂不是要他们一道帮着养姑娘了! 傻子才愿意呢! “我们就不搞得那么麻烦了,自己回来烧烧也省力的。”王会计三人明确表示不同意。 营业部主任和许乔并不在意,他们只要管好自己的肚皮就行,最要紧的是沈家的伙食绝对是好的,营业部主任敢拿他五十年的人格保证,沈家有肉吃,且肉还不少,也绝对不是老鼠肉! “沈老哥,你看我和许老弟同你们一起搭伙怎么样?除了口粮,我们一月上交八块生活费,好伐?” 营业部主任和许乔俱都眼巴巴地看着沈家兴,沈家兴当然不愿意同这两人合伙,道不同不相为谋,根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哪能搭伙? “我家娇娇是没有口粮的,幸亏吴老哥钱他们一人省口才能养活娇娇,我就不占你们二位的便宜了吧!”沈家兴委婉拒绝。 营业部主任还没来得及,许乔抢道:“无妨无妨,就当是我们付给娇娇替我们烧饭的工钱啦!” 此话一出,沈娇倒还没怎么着,沈家兴面色微变,顾尘他们几个也脸色不好看了。 许乔这话是把沈娇当丫环下人了? 真是马不知脸长,臭不要脸的东西! 沈家兴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家娇娇不会烧饭,怕是要辜负你们二位的美意了。” 营业部主任想几句好话圆场,钱文良出声了:“搭伙的话,这饭怎么分?平均主义还是机会主义?” 许乔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平均主义了。” 沈娇不明白钱先生咋就扯到这平均上头去了,刚才不还她的工钱的嘛! 沈家兴也听不明白,不过他知道钱文良这样问一定是有深意的,便闭上了嘴,静静地看好戏。 钱文良挑眉问道:“那怎么个平均法?一人装一盆饭吗?” 许乔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喽,一人分一盆饭吃,你们可以上广那弄洗脸盆装饭,我嘛就吃点亏好了,谁让我就喜欢这只奶粉罐呢!” 这货得一脸舍己为人的模样,营业部主任颇有几分感动,觉得这位许老弟实在是好人呀! 钱文良唇角微勾,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看得许乔竟有几分心慌,慢慢地垂下了头。 080小伎俩 许乔被钱文良看得心慌,下意识地把手上的奶粉罐往后缩,眼神躲闪着,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Ww W COM 钱文良也不再看他了,起身来到许乔面前,极快抢过他手上的奶粉罐,许乔立马便急了眼:“你抢我罐子作什么?强盗哉!” 嘴里嚷着手也不停,一改往日的斯文教授形象,扑过来想把他的宝贝罐子抢回来,大家看得好笑,营业部主任甚至取笑道:“你们不晓得,这个罐子可是许的宝贝心肝,他老婆都没有这罐子要紧呢!” 钱文良冲营业部主任似笑非笑地瞟了眼,眼神里有一种戏谑,还有嘲笑,看得营业部主任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状况。 许乔抢了好几回都没能从钱文良手里抢过罐子,有几分气急败坏,更多的是慌张,只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 钱文良同他一样是从y国留学回来的高级知识分子,也许—可能—大概会识破他的伎俩吧? 不过他很快又安慰起了自己,看钱文良话做事的模样,应该是学的语言学之类的可能性比较大,学文之人大都是理工盲,应该是不懂的啦! 钱文良早已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笑眯眯地道:“我还没同你过我的专业吧,我是Fd大学化学系毕业的,后来去了y国nJ大学师从本雷明教授学习生物化学,学得还不错,起码本雷明教授还是比较欣赏我的,你也知道,本雷明教授向来不喜欢脑子太笨的学生。” 许乔越听心越亏,他怎么也想不到,同顾尘一道念诗歌,与沈家兴谈古画书法的钱文良竟然会是nJ大学的理工学霸! 而且还是本雷明先生的学生! 就算他是学金融学的,可也听过本雷明先生的赫赫大名呀,本雷明是y国的骄傲,不仅是在y国,就算是在全世界都享有极高的声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成为本雷明先生的学生呢! 可本雷明先生却是个相当古怪的人,看不顺眼的人是绝对不会收来当学生的,而让本雷明先生顺眼的最基本前提就是—— 智商一定要高,若是能够比他老人家还要高一点,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世上还能有谁能够越本雷明先生的九核大脑呢! 所以,能够成为本雷明先生的学生的人,绝对是世界顶尖的才了! 完了完了! 世界顶尖才岂能看不穿他这么一点伎俩? 钱文良刻意忽视了许乔看向自己的乞求眼神,若是换了平时他是绝对不会管这种闲事的,反正于他的利益也没有损害,可谁让这个嘴欠的许乔那样娇娇了! 虽然才只和娇娇接触了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可在他心里却已经把娇娇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了,怎么可以容忍许乔看轻娇娇! 顾尘也看出味道来了,笑着走过去挡住了还要抢罐子的许乔,他年轻力壮,只用一只手便将许乔给拽得紧紧的,动也不能动。 钱文良走到水缸前舀水将罐子洗干净,露出了明亮的金属光泽,然后再走到营业部主任面前,拿起了他手里已经被舔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洗脸盆,也用水冲了冲。 大家都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钱文良想做什么,赵四眼中有着了然,唇角微微上扬,讽刺地看着在顾尘手里悲愤挣扎的许乔。 钱文良将洗脸盆装满了清水,走到每人身前展示了一番,营业部主任实在是看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嚷道:“钱你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嘛?莫名其妙的。” “别急,这可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哦!”顾尘笑嘻嘻地着。 营业部主任一听与他的利益有关,立马便来了精神,炯炯有神地盯着钱文良。 “你平时盛饭一般都盛到哪儿?”钱文良又问。 “就这儿。” 营业部主任朝盆沿的那颗红鲤鱼嘴指了指,这个位置已快到盆边了,周掌柜在一旁嘟嚷:“一盆就顶我们两饭盒了。” 他还在为刚才抢食到的腊八粥分量较少而耿耿于怀,旁边的许掌柜及王会计也亦然。 营业部主任没搭理他们,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百货公司前营业部主任的优越感又出来散步了。 “那我倒掉点。” 钱文良将洗脸盆的水倒了一些,清水便停留在了那条红鲤鱼嘴上,再向营业部主任确定了位置后,便拿起了洗脸盆,倾成斜角,缓缓地将盆里的水注入许乔的罐子中。 很快盆子里的水便倒完了,一滴也不剩,钱文良将空盆子让营业部主任看了眼,又指了指灶台上的罐子。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营业部主任往罐子瞄了眼,先是不相信地揉了揉眼,再又抱起罐子看了好几眼,还不死心地再舀了碗水加进罐子中,待水快齐平口沿时,铁青着脸将水倒进了他的洗脸盆中,清水竟将他的洗脸盆灌满了,足足比刚才要多出1nebsp;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周掌柜他们也看明白是咋回事了,想到平时精明得要死的营业部主任竟让许乔给算计了这么久,心里就只觉得痛快无比,乐得不行。 “许乔,你个丧良心的洋瘪三,吃了我那么多便宜,一餐二两,一六两,一个月就是十八斤,两个月就是三十六斤,你赶紧还给我!” 营业部主任疯狂地冲向许乔,一脸要吃人的模样,许乔吓得一下子挣脱顾尘,在屋子里四处逃窜,嘴里也不忘为自己辩解:“真当是好笑哦,你眼睛长铜钿(钱)里了?稀粥和粮食哪里一样的?三十六斤稀粥顶多只有五斤粮食好算的。” “放你老娘的屁,你读书从***里读进去的?至少十五斤,一两都不能少!”营业部主任哪里肯退让。 “顶多六斤,要不一两都没有!”许乔也毫不退让。 …… 两个平时如同春风一般和煦的狐朋狗友,在1稀粥的刺激下,干脆利落地翻脸了,吵得不亦乐乎。 而且看样子,就算是吵到亮也不会有结果! 沈家兴忍笑拉着沈娇退出了屋子,钱文良他们也跟着出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一伙人里就属这两人最不安份,现在他们起内杠了,可就没有时间想鬼名堂了。 “钱先生,为什么那个罐子装得比盆子多呢?明明看起来罐子比盆子啊!”沈娇不解问道。 081快过年了 沈家兴和吴伯达也看向钱文良,这事他们还真是搞不懂呢,娇娇得没错,明明那个洗脸盆看起来比罐子要大得多嘛! 钱文良笑道:“这其实就是一种视觉误差,许乔利用的就是用同等材料做成的容器以筒状容器的容量为最大这个物理和几何原理,罐子看起来比面盆,实际上它的容积是比面盆要大的,也所以许乔每次分饭时,他都能比王广多1nebsp; 沈娇哪里听得懂什么物理几何这些名词,眨了眨眼,没好意思自己没听明白。Ww WCOM 钱文良摸了摸沈娇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娇娇只要记住,看起来差不多的容器,肯定是圆柱形的容器装东西要多一些的,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现象并不是对的呢!” “我明白了,难怪米缸酒缸都喜欢做成柱形的呢,就是为了多装一点米和酒吧。” 沈娇脆生生地着,尽管她还是没搞懂为何柱形容器是最大的,但她并不是太在意原因,她只要记得结果就成了。 “对,娇娇真聪明!”钱文良不吝夸奖。 吴伯达拍了拍大腿,不屑道:“莫怪都要读书呢,读了书干坏事都让人瞧不出来,啧啧!” 沈家兴叹了口气:“唉,家里人辛辛苦苦送去洋人那里学本事,却用在了鸡鸣狗盗上,可惜啊!” 顾尘嗤笑道:“他们两人是阿哥阿弟,半斤对八两,都不是好东西!” 钱文良摇头道:“我就是给他们两人找点事做,省得整七想八想来打我们的主意。” 众人俱都笑了,有了这1的由头,营业部主任与许乔怕是得闹到过年了。 果然,这1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两位好兄弟第二便散伙了,家当也分了,所谓的家当就是油盐酱醋这些调料,一人一半,精确到了以克为计量单位。 而那多出来的1,在王会计的精密核算下,判定许乔赔给营业部主任七斤粮食,可以选择分期付款,但利息要加二斤。 “许乔一听要二斤利息,立马就称了七斤粮食给王广,一个顿儿都不打的,两人现在见面就瞪眼,跟杀父仇人一般。”晚饭时,顾尘笑着那边的趣事。 “这样就好,少了这两人搞事,耳根都要清净许多,等开春后两人回海市了,就更清净了。”吴伯达道。 沈家兴心中一动,冲吴伯达问道:“老哥你何不也让家里人想想办法,弄回海市去?起码离家近一点,心踏实啊!” 吴伯达面色黯然,摇头道:“我老婆去了J省拖拉机厂,两个儿子都在部队里,就算回了海市也不能一家团聚,不回也罢!” 随即他又振作起来:“我现在觉得来农场干活也蛮好的,自从参加革命后,我可是有好几十年没下过地了,这样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挺好,清静!” 只是大家都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想想也是,一位叱咤沙场的老将早已习惯了金戈铁马,又怎能再适应平淡的田园生活呢? 沈家兴转而看向钱文良:“钱你同我和赵顾不一样,你是知识分子,像许乔都能想办法回去,你也让你老婆想想办法弄回海市,你学了这么多知识,怎么可以埋没在田地里呢!” 钱文良苦笑摇头:“哪里有什么关系?自从家里出事后,那些亲戚朋友就同我家疏远了,路上见到面都不敢同我们打招呼,生怕沾上海外关系吃排头,我现在只希望自己的脑子能够经受得起考验,不会将学到的知识忘记了,否则我可真成百无一用的书生了呀!” 顾尘突然气愤起来:“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科学、文学、实业都不要了吗?难道只靠种田就可以赶y吗?我可以肯定,再这样搞下去,我们必会落后y二十年,甚至可能更长,还谈何富国强国?” 沈家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平静下来:“别激动,事情总是会过去的,我一个老头子都有信心,你个年轻还担心什么?” 赵四抬眸看了眼情绪激动的顾尘,淡然道:“那么激动作什么?好生过好每一才对,富国强国离你太遥远!” 顾尘不服气地哼了声,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回去,可最后还是气馁地闭了嘴,颓然地叹了口气。 沈娇故意道:“爷爷,我的兔子长得好快,杏花姐等开春后他们就可以生兔子啦,这回母兔生了七只兔,有三只公的,四只母的,四只母的再生七只兔,四七二十八,再加上以前的七八只,这样我们就有三十六只兔子啦!” 丫头得啵得啵地算着帐,一脸煞有介事的模样,逗得大家都齐声笑了,凝滞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不再有人去想那些糟心事了。 顾尘也感兴趣地跑到兔圈去看兔子,七只毛茸茸的兔忙不迭地啃着草呢,每个都长得肉嘟嘟的,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娇娇可真能干,把兔子养得这么好,还把我们几个大人也养得这么好,以后绝对是贤妻良母,哪个后生娶了娇娇可是有福气喽!”吴伯达夸道。 沈娇羞红了脸,嘟起嘴道:“我才不要嫁人,我要陪爷爷过一辈子的,哪里都不去!” 沈家兴听得感动无比,可也担心孙女钻了死胡同,女孩子哪能不嫁人的呢? 只是孙女也不知是咋回事,对嫁人一事特别排斥,任他好话尽都不听,多了还流眼泪,搞到最后他都不敢这事了,只希望沈娇大了后能想明白,可不能做一辈子老姑娘啊! 腊八过后,农场里渐渐变得有年味起来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采买年货,再穷再难,过年也还是要过的。 沈娇在年前还得再去趟三里堡,跟马杏花姐弟一道去的,自然是搭马喜喜的车,只是马喜喜这人却越显得阴沉了,沈娇见着他都不敢出声,怕惹得他不高兴挨骂。 马杏花却是不怕他的,照样同以往一样笑笑,在沈娇耳边叽咕:“我三哥过年要回来哩,他都三年没回家探亲了,也不知道我三哥变成啥样了?” 082办年货 马杏花特别兴奋,对沈娇了好些她亲哥马红兵的事,总之在她的述中,这位马红兵同志比赵子龙还要厉害,犹如神下凡。WwW COM 大概在每位妹妹的的心中,自家哥哥都是最厉害的吧! 马红旗也很开心,三哥回来了肯定会带子弹壳的,这样他就可以在农场里的伙伴们面前炫耀了,狗娃他们肯定得羡慕死! 沈娇很羡慕马杏花同她哥哥的兄妹情,这种感情她两辈子都没体会到过,也不知道尝起来是啥滋味? 马红旗注意到了沈娇的面部表情,心里对这个柔弱的女孩多了几分怜惜,更多的却是佩服,这么这么弱,可却能够舍弃城里的好日子,来到他们这穷地方吃苦受累,可比胡草那种女子强几千倍呢! “娇娇马上就能喝上我大哥的喜酒啦!”马红旗故意岔开话题。 马杏花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喜滋滋道:“对呢,我奶等年过完了就给我大哥娶媳妇,娇娇你到时候来喝喜酒啊!” 沈娇瞟了眼前头阴沉着脸的马喜喜,暗忖难怪这家伙大清早就跟别人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原来是要被拴牢了。 “那要恭喜喜喜大哥了,到时一定去喝喜酒,看新娘子!”沈娇故意道。 马喜喜低沉地应了声,心情极其恶劣,他这都一个多月没上胡香玉家了,手里没钱没粮根本就没脸去,去了也办不来事。 也不知道胡香玉腊八的麦仁饭有没有做?要是没做的话,朱富贵他妈还不得拿话刺香玉! 还有年货,那些他本打算给胡香玉送去的粮食全让马红旗这臭子给坏事了,这犊子,蔫坏蔫坏的! 至于娶媳妇,他想娶的女人是胡香玉,尝过胡香玉这等鲍鱼鱼翅后,他哪里还吃得下似煨茄子一样的女人? 谁知道是啥模样哩? 他不用瞧都能知道准保比不上香玉白嫩,比不上香玉**! 除了香玉他啥女人都不想娶! 可这事他一点都没话语权,稍一反对老爷子就脱鞋扔他,还有老太太,眼泪汪汪地瞅着他,哭得他这心里抽抽地难受,再有他爹妈,上手就大棒子削过来,要不是杏花拽着,半拉脑袋都得削没了! 唉! 马喜喜这头长吁短叹的,沈娇看得挺心烦,趴在马杏花耳朵边声问道:“你们没同喜喜大哥那事?” 马杏花懊恼地声回道:“我同爷奶了,我爷这事不让我和红旗管,他们自有主张,谁知道他有啥主张哩!” 要依她的意思,直接就同大哥清楚这事,还有啥好瞒着的,就得让大哥早日认清狐狸精的真面目。 沈娇一听马家大人都知道这事了,便不再提起这等腌攒事,转而起了当地过年的风俗习惯等。 上午十点不到他们就到了三里堡,平日里冷冷清清的三里堡也热闹起来,街上人来人往,多了好些衣衫破旧的当地老乡,拖家带口地上供销社买生活必需品,每个人面上都带着笑,尽管这些笑容里搀杂着些许苦涩。 饭店门口的烧饼摊围了不少人,大都是带孩子来的父母们,一年到头都难得上一次街,年关好不容易来赶一次集,就算是再苦再难,咬牙也得给孩子们买点吃食呀! 很多父母都是只买一个烧饼,自己是一口都不吃的,而是仔细将烧饼按家里孩子人头均分,每个孩子弄一块尝尝味道。 这样孩子们正月里也能和同伴吹嘘自己个在镇里吃过烧饼啦! 至于白面包子摊前围的人却很少,一只白面包子抵两个半烧饼,只有败家子才会去买那一口不禁吃的肉呢! 沈娇这回没有买肉包子,而是掏钱和粮票买了三个烧饼,正好三人一人一个,马杏花姐弟也没同她客气,接过烧饼就啃了起来。 “杏花姐,咱们先去哪里?”沈娇问道。 “先去后街吧,我去看看有没有肉,我奶今年要多包些饺子,到时我给你送些过来,我奶包的饺子可好吃了。”马杏花道。 “嗯,过年我和爷爷也要包饺子,到时咱们换着吃。”沈娇点着毛茸茸的脑袋。 后街的集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许多,路两旁排了两道长长的队,好些老乡都将家里多余的粮食拿了出来,准备换些钱过年。 还有几位老乡面前摆着血淋淋的猪羊肉,牛肉是绝不会有的,猪肉也很少,农民家里口粮少,顶多也就养一头猪,到了年终时,便将养得肥壮的猪卖给收购站换钱,一口猪换的钱可是一户农民家庭一年到头最大的收入了。 家里孩子上学,走人情,买油盐酱醋布等生活用品的钱都得从这头猪身上挤出来,是以,养猪的农民是不会舍得杀了猪吃的,基本上都是整头卖给了生猪收购站。 羊肉却是比较多的,因为羊吃草,不吃粮食,只要勤快点,一家养上几头羊是没问题的,到过年时不仅可以卖钱,自家还能吃上几口。 沈娇注意到有个摊前的老人不同于其他摊主的喜气洋洋,哭丧着脸,不住地唉声叹气,面前摆着的羊肉也要比其他摊位少好些,且还瘦得很,都是骨头。 “叔,你那丢的三头羊还没找着呢?”旁边一位中年汉子关心问道。 沈娇认识这位中年汉子,正是那位卖米给她的摊主,后来沈娇又上他那买了几回,同这位摊主也熟了,知道他的村子离农场并不远,十几里的路,姓刘,沈娇称他刘大叔。 苦着脸的老汉叹了口气,抹把眼泪道:“没哩,我起早贪黑地伺弄了五头羊,本想着过年多换些钱好带我家柱子去城里看病,哪知道……” 老汉眼泪漱漱地流了下来,泣不成声,全身上下都笼罩着悲伤。 “呜,我可怜的柱子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一年?呜!”老汉似是想到了伤心事,抱头痛哭起来。 刘大叔恨恨地啐了口:“呸,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在咱村偷东西,非得削死他!” 沈娇被老汉的悲伤弄得眼睛也酸酸的,不由走过去问道:“刘大叔,这位大爷是出啥事了?” 083生蛔 刘大叔一见她,挤出几丝笑意,叹息道:“他孙子总是肚子疼,镇里的卫生所是肚子里有虫,只是卫生所没药,得上城里的大医院去才能有药,可等带了孩子上城里,医院里的大夫都去扫厕所了,也没个大夫看病,有人就出主意得去省会,那里的医院还能有大夫看病!” 柱子爷抹了把眼泪,哑声道:“去城里的钱都是借的,全花完了,我就寻思等这几头羊卖了钱,带我家柱子上大城市看病,可现在五头羊最肥的三头让人给偷了,只剩下两头瘦羊,这偷是要绝我孙子的命啊!” 柱子爷完又开始痛哭起来,旁边的其他摊贩俱都听得义愤填膺,有人嚷道:“这偷也在咱村偷了粮食,我二叔家就丢了十斤白面,才从磨坊磨回来的白面,当晚上就让人给偷了,我二婶心疼得满嘴是火炮,饭都咽不下去!” “我们村子也有人丢了高粱玉米。WwW COM” “还有我婆娘新买的二斤糖,路上就让人摸了。” “这偷可真可恨,要让逮着,定要扒了他的皮!” …… 这些摊贩七嘴八舌地着自己村子里遭贼的事,时间大都是腊八前几,也有人是这几丢的,沈娇心中一动,与马红旗交换了眼神。 沈娇知道马红旗定同她想到一块了,孙毛蛋家里的那些来历不明的肉和粮食。 马红旗用眼神示意沈娇不要在这里提这事,沈娇暗暗点头,她看了眼还在痛哭的柱子爷,叹了口气,冲他道:“大爷,我换您的肉吧。” 柱子爷的羊肉其实并没有旁边刘大叔的羊肉肥美,瘦得很,大都是骨头,可沈娇还是决定在他这儿买了,就当是帮帮这位可怜的大爷吧。 “我的肉不肥,丫头你给八角一斤,成不?”柱子爷有些难为情,他觉得八角也贵了,可为了孙子,他也只得昧一回良心了。 沈娇毫不犹豫点头:“成,我换五斤。” 她很想将柱子爷所有的羊肉都买了,可还是狠下了心,爷爷过,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不可以把自己置于险境。 柱子爷感激地给沈娇割了一大块羊排,明显比五斤多了些,沈娇给了他五元钱,没让他找零了。 “没事,您再把这几根骨头搭给我吧。”沈娇挑了三根没肉的羊骨头。 柱子爷感动地擦了擦眼睛,不住嘴地嘟嚷:“好人哩!” 马杏花也很想买柱子爷的肉,可这肉实在是太瘦了,买回去只能炖汤吃,她咬了咬牙,用她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二斤。 旁边的刘大叔笑道:“柱子爷你可是遇上善心人哩,柱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柱子爷哽咽道:“借你吉言,只要我家柱子能好起来,我就是短十年寿也情愿呀!” 沈娇忍不住问道:“大爷,您孙子得的是什么病?” 刚才刘大叔话太快,沈娇听得半懂不懂,那句肚子里有虫就没听见。 柱子爷叹了口气,道:“是肚子里虫,柱子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哩!” 沈娇这下听明白了,柱子这是肚子里生了蛔虫,要是不趁早将虫打出来,肚子里的蛔虫便会到处乱窜,引起腹痛,严重的还会导致死亡。 以前她在流放途中,一位孩便是生了蛔虫,肚大如斗,面黄肌瘦,腹痛难耐,还是她赠了乌梅丸才将这孩子肚里的蛔虫打了出来。 蛔虫得酸则伏,故乌梅治疗儿肠道蛔虫病,尤以虫积腹痛疗效甚佳,前世沈家的儿孙自便会服食沈家自行调配的乌梅丸,是以沈家人都很少生蛔。 只是她此刻手头并没有乌梅丸,也没有乌梅,若不然倒是可以自制乌梅丸,沈娇沉吟半晌,脑海里闪过前世看过的一则药方,也是驱蛔的,只是她并未实验过,不知药效如何。 见柱子爷悲伤绝望的模样,沈娇似是想到了前世的爷爷,心中难受得紧,暗咬了咬牙,冲柱子爷道:“大爷,我这里有个驱虫的方子,不过我自己并未试过,您回去不妨试试,就算无效对身体也不会有害的。” 柱子爷半信半疑地看着沈娇,不敢相信这么个黄毛丫头会懂看病? 就连卫生所的大夫都瞧不好哩! 马杏花见不得别人怀疑沈娇,她对沈娇的医术可是有着百分百信心的,自家娘亲可不就是鲜活的例子嘛! “大爷您别看我妹妹年纪,医术却是很高明的,我妹她爷可是大城市药铺的坐堂大夫,我妈在床上躲了五年,吃了我妹她爷配的几个药丸子就能下床了哩!”马杏花脆生生地着,把柱子爷得一愣一愣的。 柱子爷年纪大了反应慢,刘大叔却反应过来了,惊喜地冲柱子爷嚷道:“叔,您这是遇上贵人哩!” 刘大叔常在镇上转悠,自是知道农场来了不少大城市下放来的能人,以前在大城市里可都是大官大老板这些人上人呢! 看来这个俊丫头也是大城市下放来的了,难怪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同旁人不一样哩! 柱子爷这才反应过来,弯腰就要拜倒,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姑娘,只要你能治好我孙子,我给姑娘磕头啦!” 沈娇唬得忙也拜了下去:“大爷可使不得,您这是折我的寿呢,快请起来!” 马红旗和刘大叔一道将柱子爷给扶了起来,这位绝望的老人眼巴巴地看着沈娇,似是将全部的希望都押在了她的身上。 沈娇艰涩地咽了咽口水,喉咙眼干得很,嘴唇也有些干,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方子没有效果,让这位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大爷,这方子我是真没试过,您就试一试,别抱太大的希望啊!”沈娇再次给柱子爷打预防针。 柱子爷苦笑道:“姑娘别担心,能好是我家柱子的福气,不能好我就带他去大城市看,总能把我孙子治好的。” 沈娇这才舒了口气,将驱蛔的方子了出来:“您回去拿一钱花椒研成细末,再取一把大米煮粥,粥快煮好后,就洒下花椒粉,待粥再滚二滚后,就让您孙子喝下,分两次喝下,若是有效果的话,喝下一刻钟后就不会肚子疼了,然后便会排出肚里的蛔虫,若是蛔虫数量较多,您隔三日再煮花椒粥给您孙子喝,直到打不出虫为止。” 084生煎馒头 柱子爷对沈娇的话还是半信半疑,自言自语道:“花椒就能杀虫?有这灵?” 刘大叔忙道:“这丫头刚不也了让试一试嘛,你现在就回去照这法子煮粥给柱子喝了,灵不灵不就知道哩!” “对对对,我这就回去。WwW COM”柱子爷这才回过神来,抢身就要走,连地上的羊肉都顾不上了。 刘大叔见了六神无主的柱子爷,忙嘱咐道:“大米我家还有些,你让我媳妇给你抓几把,这些羊肉我替你照看着,你就放心地回吧!” 柱子爷感激地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啥了,迈开大步走了,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刘大叔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把柱子爷的羊肉往自己摊前拢了拢,很快便有人过来买羊肉了,大都是问的刘大叔自己的肥羊肉,可他却极力向来人摊销柱子爷的瘦羊肉。 沈娇拉着马杏花去看其他的摊位,马杏花声问道:“娇娇,花椒真能打虫哩?” “书上是这么的,不过我没试过。”沈娇答道。 马杏花一听是书上的便松了口气:“那就错不了了,娇娇你看的书可真多。” 她的语气有着羡慕,马家人对于读书人都有着异乎寻常的尊重,也所以马杏花才能够读到学毕业,不像农场的其他女孩,一学都没上过。 像马杏花这种学毕业学历的女孩,在当地可以是女状元了,一百人里也出不了一人,凤毛麟角了都是。 但是马杏花却觉得自己的还是学得太少了,因为她以前听三哥信里起过,城里的姑娘都是读过初中高中,甚至还要上大学,还丫头不比子差,一定要让家里供她和兰花上学,别学村里的其他女孩那样,十四五岁就嫁人生娃了! 马红兵的话在家里还是有相当重的分量的,也因此马杏花才得以学到学毕业,若不是因为学校停课,她甚至还有可能上初中高中的。 也所以马杏花对沈娇读了那么多书特别羡慕,也愿意同沈娇亲近,在她看来,文化人就是好人,是文明人! 沈娇若是知道她的想法,定会非常严肃认真地纠正她,文化人坏起来可比没文化的人更可怕,心眼多着呢! 三人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逛了过去,相继买了些白面玉米面等粮食,东西也置办得差不多了,马杏花就要去供销社买糖和油盐等,三人便往回走。 沈娇突然顿下了脚步,往其中一个摊位走了过去,这个摊位的位置十分偏,摊前也很冷清,稀稀落落的几个客人,且还都是问几句就走了,买的人很少。 吸引沈娇眼光的是摊位卖的东西,是海市弄堂里常见的一种点心,名叫生煎馒头,巧玲珑的馒头煎得金黄酥脆,馅则是由猪皮冻调的,待煎熟生馒头后,猪肉冻化了,一口咬下去别提有多香了,是沈娇最喜欢吃的一种海市吃。 只不过北方这种吃很少有看见,即算有也没有海市的地道,味道差了十万八千里,完全就吃不出海市馒头的那种香、鲜、酥、脆。 更别提三里堡镇了,这里只有粗犷实在的羊肉大包子,一个包子能让沈娇吃个半饱,生煎馒头连影儿都瞧不见。 突然在这么个西北镇出现了江南的吃,也难怪沈娇会被吸引了。 卖生煎馒头的是一个衣着朴素干净的中年女人,穿着打扮与当地女人没什么不同,也是缀满补丁的对襟袄,红头巾把脸蒙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幽深的眼眸。 尽管打扮得无比磕碜,可沈娇还是能够看出这个女人的不同,最不一样的就是她的气质,完全不同于周围似烧茄子一般的女人,干干净净的,全身上下都透着利落,还有她面前的摊位,也同样十分清爽,一个个白嫩的面脐子躺在面板上,旁边还有一盆拌好的馅,还有两个碗。 一个碗里是碧绿的葱花,另一碗是炒熟的芝麻,女人面前有个炉灶,灶上则架了块铁板,滋滋地煎着十来个馒头,散着诱人的香味。 待馒头煎好后,便铲到一边,洒上葱花和芝麻,香味瞬间便又升级了,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围观,大都是带着孩子来的父母。 “这是啥哩?瞧着怪好看的。”有人看着稀奇得不行。 中年女人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比,便又低头包馒头了。 “原来是哑巴,做的吃食还挺讲究,就是贵了点,这的一只就要二分钱,一只都塞不满我嘴哩!” “就是,二分钱都能买一大烧饼了,买这干啥?” …… 大多数人都被女人报的价钱吓走了,只有极少的几个实在是耐不住孩子的恳求,掏出二分钱买了一只给孩子尝尝鲜。 孩子一口咬破生煎馒头的皮,露出里面鲜亮的猪肉冻馅,香味就连旁边的大人都受不了了,不住地咽口水。 “走走走,这香味勾死人哩!” 大人骂骂咧咧地拉着孩子走了,就怕呆下去会再也忍不住败家呀! 沈娇闻到这熟悉的香味哪里还忍得住,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着来到了女人面前。 “大婶给我来十个生煎。”沈娇脆生生地着,递过去二角钱。 中年女人手顿了顿,一直低着的头迅抬了起来,极快地瞅了沈娇一眼,眼里有着打量和探究,不过她很快就又低下了头,取出一张干净的纸,装了十只生煎递给沈娇,一大一两只手碰了一下。 女人的手有些凉,可沈娇还是感受到了这只手的绵软和细嫩,不由自主地朝女人包馒头的手看了过去。 指甲修得很漂亮,指甲面也磨得很光,旁边一点死皮都没有,手指修长白嫩,没有一点当地女人因为干农活导致的指节粗大变形,很明显,这双手的主人十分呵护她的手,保养得非常好。 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当地的农妇! 沈娇尽管好奇不已,但她并不没探究的**,她和爷爷现在的处境不允许她有过多的好奇心,一切与她和爷爷无关的事,就算是再怎么吸引人,她也不会靠近一步的。 上架感言 转眼间老羊又是一本书要上架了,算起来这是老羊的第五本书了呢,感觉有些汗颜,写了这么些,水平一直都没有什么质的进步,真的要感谢大家对老羊的包容和厚爱,因为我在群里都可以很骄傲地:我也是有老读者的作家啦! 写这本书之前我是一直有些忐忑的,因为上一本书《逆水》算是扑了,所以我在写这本书犹豫了很久,怕再次承受扑街,那样老羊是真要哭晕在厕所了,呵呵(老羊的心肝不是太坚强) 现在看来我的成绩还算不错,进了新书榜前三,这是个让老羊觉得可以来点骄傲的成绩,当然,和大神是没法比的,咱就以菜鸟的标准要求自己,这样比较容易满足,所以我要感谢所有支持老羊的读者们,因为没有你们的支持,成绩根本无法起,谢谢你们,鞠躬感谢(老羊在屋子很诚恳地来了个正宗九十度弯腰) 一眨眼又要上架了,老羊除了感谢,也还要向大家伸手求月票、订阅、推荐啦,这样可以让我的数据好看一些,以后的推荐才能多一些,话这个规则我以前一直都不懂,才刚弄懂数据与推荐之间的关联(真是有点笨哎)! 还是老生常谈,如果读者们条件允许,还请尽量支持正版订阅,给老羊一份支持,因为这不仅仅是对老羊的鼓励,同时也是老羊安身立命的生活所需(老羊是全职码字滴)。 WwWCOM 最后,老羊也把这个更新规则一下吧,规则不是固定的,可能以后我还会调整,暂时先就这样: 上架日万更,如果日均订五百,第二日再万更,六百,第三日再万更,依此叠加下去,老羊正在做美梦,哈! 推荐五百票加一更,月票二十票加一更,打赏五千点币加一更(三千点币计算有些麻烦),收藏涨一千加一更,这是我先定下来的加更规矩,如果后面我实在来不及了,可能会在推荐票或是月票上调整一下的! 最后,就让我们一起回到六十年代,同沈娇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成长吧! 085神秘的女人 沈娇分了两只生煎给马杏花姐弟:“快吃,这生煎可好吃了。WwWCOM” 马杏花却心疼二角钱,忍不住就道:“娇娇你爱吃就买一只好了,干嘛买十只?二角钱哩,你这乱花钱的毛病可得改改!” 沈娇吐了吐舌头,讨好道:“我知道了,我就是想买回去给爷爷四叔他们尝尝家乡吃,以后我再也不乱花钱了!” 马杏花点了点她额头,没吃沈娇的生煎馒头,马红旗也没吃,是让她拿回去给沈家兴他们吃,还是沈娇再三恳求,他们才只肯分吃一只,姐弟俩一人半只生煎,也就是尝尝味道,塞牙缝都不够呢! “还别,你们城里人就是讲究,吃个包子也搞这么多花样,长得又俊味道又好,娇娇你刚才这叫啥来着?”马杏花咂巴着嘴,意犹未尽。 沈娇嘻嘻笑道:“这叫生煎馒头,好吃吧?我们海市好吃的点心可多了,以后杏花姐你要是去了海市,我带你吃遍城隍庙,阳春面、笼汤包、芝麻汤团、春卷、海棠糕、蟹壳黄、五香豆、薄荷糕、条头糕,都是极好吃的。” 马杏花和马红旗被沈娇报的连串吃食刺激得嘴里口水直流,再加上半只生煎的勾搭,肚子便咕咕地叫了起来。 “快别了,我这肚子都让你饿了。”马杏花带着几分气急败坏,拽着沈娇就往供销社走。 三人有有笑地走了,无人注意到那位卖生煎馒头的中年女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有着激动。 供销社的人还是那么多,售货员的声音特别大,口气也很冲,可买东西的人却还是赔着笑脸,低声下气地着好话。 沈娇刚开始见到这种情况还会觉得奇怪,何时卖东西的人变成了大爷,掏钱买东西的人还得好话赔笑脸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极! 不过后来她慢慢也想明白了,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这个朝代太穷了,能供应的东西少,需要的人却多,自然就造成了供货的是大爷,买货的是孙子了! 沈娇就只买了些盐和糖,还掏钱买了块骆驼绒布,她买了十来尺,够做好几人的毛裤了。 “我帮四叔他们带的,到时还得劳烦大娘教我怎么做裤子呢!”沈娇解释道。 马杏花不在意道:“搞那么麻烦作甚,你把尺寸告诉我,我替你做好就得了,快的话一晚上就能好。” 沈娇怀疑地看着她:“杏花姐你会缝吗?可别糟蹋了我的布呢!” 马杏花气乎乎地瞪着她:“我咋不会缝了?我可是我妈手把手教出来的,有句话是咋来着的,名师出高徒,我妈针线活那么好,你我能差到哪去?啊?” 沈娇被她吓得忙缩脖子,期期艾艾道:“大娘当然是名师了,我不就怕你不是高徒嘛!” 马杏花杏眼怒睁,头顶上的三昧真火都要烧着头巾了,沈娇忙躲到不住偷笑的马红旗身后,冲马杏花做了个鬼脸。 “杏花姐你别气啦,大不了我把我那条裤子给你练练手,做坏了我也不怪你!” 马杏花气极反笑:“不做了,你就自个拿块布蒙着吧!” 沈娇可一点都不怕,她早就摸清了马杏花的脾气,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生气从来不会过五分钟,你看着吧,等出了供销社,马杏花就会消气了。 果然—— “要是有多余的布我就给你做顶帽子,就上回你的那啥哥萨克帽,我给兰花做了顶,戴着可好看了,你戴了肯定也好看!” 这还没出供销社呢,马杏花就开始为沈娇操心操肺了,心里比划着怎样才能将这些绒布利用最大化,争取一点布都不浪费。 沈娇冲马红旗吐了吐舌头,娇俏的模样逗得马红旗不住地笑。 马喜喜那头已经忙好了,将马车停在供销社门口等他们,见他们出来了还递过来三只烧饼,尽管面上还是阴沉沉的。 “先吃口垫肚子!”声音一如既往地冷,且眼睛也不看他们。 “谢谢喜喜大哥。”沈娇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也有份。 马喜喜瞅了她一眼,倒是没什么,甩手就是一鞭,三匹马得得地跑了起来,精神焕,皮毛也油光水滑,跑得十分轻松,很快便远离了三里堡。 卖生煎馒头的中年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路口,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长舒了口气,拉下了围得她极不舒服的头巾。 若是有人在路上定会惊呼出声,因为头巾下的面容竟是一张极美的脸庞,虽然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她的年龄,可却丝毫不减损她的美貌,反而更为她增添了几丝成熟的韵味。 遍地的黄沙,枯萎的树枝,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鸦啼,为这个美丽的女人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女人并没有怅然多久,很快便重又围上了头巾,包得密不透风,脚步轻盈地朝后街走去。 路上沈娇声地朝马红旗问道:“红旗哥,刚才的事要不要同你爸啊?” 女孩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其中还有着甜香,特别好闻,马红旗吸了好几下鼻子,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 娇娇妹妹真香,比刚才的生煎馒头还要香呢,也不知道吃着好不好吃! 远在g省的韩齐修突然打了个寒颤,狐疑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暗自纳闷是谁在惦记他呢? 不多时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还眼泪汪汪的,不由地乐了,肯定是娇娇在想他了! 这么一想韩齐修也没心思收拾行李了,蹬蹬跑到楼上冲一位头灰白神情威严的老者嚷道:“我等不及了,爷爷您还是让我快点去Q省吧,再不去您孙子可没得玩了。” 老者瞪了过来,沉声道:“急什么?为将者最忌心浮气躁,你这毛病若是不改,永远也当不成将军!” 韩齐修立刻神情肃穆,两腿夹紧站好,恭敬地听老者教训。 “你去Q省的日子我已经定下来了,农历十六动身,陪你去的人名叫马红兵,是你二叔手下的兵,你就跟着他一道,路上不可惹事,听到了没?” “知道,保证不惹事!”韩齐修大声回答,心里却在腹诽,要是有事来惹爷了,爷自然是不会手软的。 086生疑 集市上听到的那些事情,马红旗表示回去后就同马队长,万一孙毛蛋要真是那起子毛贼的话,农场可决不能允许这样的坏分子存在。Ww WCOM 沈娇便不再操心这些事了,她刚才也不过是同情柱子爷罢了,既然马红旗表示会管这件事,她自然就不用再管了。 马杏花拿着一块绒布不住地用手比划着,嘴里也念念有词,完全沉浸在了如何最大利用地剪裁绒布的思考上头,根本就没听到沈娇同马红旗的谈话。 沈娇靠着马杏花笑道:“杏花姐,未来姐夫可真有福气,祖坟都冒青烟了!” 马杏花愣了愣,半晌才听懂了沈娇是在调侃她,羞得把绒布一甩,按着沈娇就挠了起来,两个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顺着马车淌了一路。 马车赶到农场门口时正值农场的职工吃完午饭,一群孩子在大门口玩跳房子,扔沙包,人还挺多,胡草赫然也在列。 胡草见到马喜喜时眼神闪烁了几下,面上有些怯怯的,似是想上前来打招呼,可却又似有啥顾忌,站在原处木愣愣的。 这女孩今穿的衣服十分抢眼,一身簇新的大红袄子,连指甲盖大的补丁都瞧不见,是真正的新衣裳,这对于农场的孩子来可是十年难逢的新鲜事儿呢! 要知道农场的绝大多数孩子,打从出生起就没穿过新衣服,大都是老大穿了给老二,老二穿了给老三,老三穿了给老四……一件衣裳穿到最后已经是补丁缀满补丁,五颜六色的,都看不出原来的衣服是啥模样了。 这里可能会有人,当老大还是蛮不错的,起码头一茬肯定是新衣服了吧!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老大的头一茬衣服也不大可能会是新衣服,男孩穿老子的旧衣服,女孩自然是穿母亲的旧衣服了,当然也有疼爱孩子的父母,会想方设法的在年底给孩子们缝件新衣服,这样的父母也是有的,但极少极少。 整个农场也就马杏花家会有这样的情况生,但也只是给兰花做新衣服罢了,马杏花和马红旗姐弟都会主动提出来不要新衣服。 也所以胡草身上的这一件新袄子在所有孩子眼中,可不就同现在的女孩子穿件百万皮草一样打眼嘛,无数孩子羡慕的眼光让胡草内心无比舒畅,心中对于孙毛蛋的厌恶也少了几分。 原来孙毛蛋这段时间同胡香玉打得极其火热,上胡家的次数也频繁得紧,几乎是夜夜不落空,当然带来的东西也很让胡香玉满意。 胡草对孙毛蛋其实是不喜欢的,她嫌弃这男人磕碜,没马喜喜好看,在她的内心深处,自己的爸爸就得像马喜喜一样高大英俊,带出去脸上才有光哩! 像孙毛蛋这样的熊货,要真成了她爸,别人还不得笑话死! 可胡草对孙毛蛋拿来的东西却又很满意,起来孙毛蛋可比马喜喜大方多了,吃的穿的喝的用的都不少,以前一直想吃没吃着的鸡蛋糕,这段时间她都吃得厌了,觉着鸡蛋糕也不过如此,好吃不到哪去! 要不是胡香玉严禁她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去显摆,她早就把吃厌的鸡蛋糕拿来分给猫蛋狗娃他们吃了。 想到那些平时笑话她的人吃着她施舍的鸡蛋糕,眼里露出羡慕妒忌的目光,胡草就觉得舒坦,如果能够让马杏花也吃了她的鸡蛋糕,那她可就更舒坦了! 虽然心中有着强烈的渴望,可胡草还是没敢这样做,上回白面馍的事她都给揍得半死,屁股都肿了半月呢! 不过就算没有鸡蛋糕,身上穿的这件新袄子也足够她在这么多孩子面前得瑟了! 而且恰恰就让她遇上了马杏花,多巧的事啊,可不就是老爷安排好的么! 马杏花远远地瞧见了胡草身上的那抹艳红,眼里露出的不是羡慕妒忌,却是厌恶和鄙视! 这布料一准是孙毛蛋给的,身上穿着自己妈肉皮子换来的衣服,也不嫌臊得慌! 马喜喜自然也看见了胡草,只不过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似春风一般与胡草搭讪,而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甩着鞭子,不准备停下车。 胡草到底还是忍不住跑了过来,她对马喜喜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尽管这几分感情十分脆弱,几件新衣服或是一些好吃的就能击碎,可现在这点子感情却还是在的。 “喜喜叔,你咋不上我家哩?”胡草问道。 沈娇听得差点没喷,诡异地瞟了眼胡草,这闺女是真傻还是真不在乎啊? 胡香玉现在正和孙毛蛋打得火热,想来那孙毛蛋是常上胡家的,否则胡草身上的这新衣服新头花哪来的? 这身上穿戴着她妈一个奸夫送的东西,嘴上又邀请她妈另一个奸夫去做客,莫不成真把自个家当勾栏院了? 马喜喜淡淡地瞅了眼胡草,眼里毫无温度,甚至还有几分厌恶,要不是这个缺心眼的,他的粮食工资能让爷奶没收了? 他能至于避着胡香玉不敢上胡家么? 这一个多月他憋得有多难受哩! “驾!” 马喜喜没理胡草,拉了下缰绳,马车便得得地走了。 马杏花心中郁气难耐,刚才要不是马红旗拽着她,她定是要把胡草骂个狗血淋头的,不骂几句她心里是真憋得紧,这个年都过不舒畅了。 脑中一转,马杏花有意道:“胡香玉财啦?咋有闲钱给胡草做新衣服哩?大哥,不会是你又偷偷摸摸贴补胡家了吧?” 马喜喜身子一缰,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已到沈家门口了,他却恍若未知,面上带着几分沉思,马杏花冲沈娇得意地眨了眨眼,帮着沈娇一道将东西搬进屋,并嘱咐沈娇把沈家兴他们几人的尺寸量好给她,便爽利地上车走了。 沈家兴他们还在出工,农场里要忙到农历二十五才收工,还得再干两,沈娇将东西分门归类地放好了,趁着家里没人用宝碗生了好些吃食出来,绒布也生了好些。 给兔子喂了些嫩草,八只兔子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抢着吃鲜草,兔子已经长得和母兔差不多大了,食量特别大,这娘几个一得吃不老少草,要不是有宝碗,沈娇还真供应不及呢! 宝碗里已经生了好些生煎馒头,她并没有多拿,只拿了八只出来,准备晚上给赵四他们吃,倒不是她不想多拿,而是担心拿多了会引起赵四他们怀疑。 后来的岁月里,沈娇也无比地庆幸自己的这份心,差一点她的宝碗就要露馅了! 087梅花状的生煎 晚上沈娇炖了一锅羊骨头汤,贴了一锅玉米饼子,将八个生煎馒头在锅里热了热,再炒了一大盘土豆丝和一盘辣白菜,兴之所至的沈娇还炒了一盘花生米。WwWCOM 沈家兴他们下工回来时便看见了桌上隆重而美丽的饭菜,雪白的炝土豆丝,红绿相间的辣白菜,红艳艳的花生米,金黄的贴玉米饼子,巧玲珑的生煎馒头,中央再摆上一大盆香气扑鼻的奶白色的羊骨头浓汤。 “哟嗬,娇娇这是准备提前过年了?”顾尘惊讶道。 沈娇笑眯眯回道:“也就炖了锅羊骨头汤。” 沈家兴眼尖见到了菜篮里的瘦羊肉,有些奇怪素来精打细算的孙女儿会买这些瘦羊肉回来,沈娇忙解释了柱子爷的事。 “那个老人家太可怜了,我就想着帮帮他,羊骨头炖汤也很好喝的,以后我……” 沈娇面上有几分郝然,她这时才想起来买羊骨头的钱并不仅仅是沈家兴的,还有顾尘他们的份,她这样做会不会太过自作主张了呀! 大家注意到丫头的两只手不安地绞着,脸蛋也红得让人爱怜,看得出来,丫头十分不安,顾尘他们哪里会忍心责怪她,再者孩子并没有做错呀。 钱文良柔声道:“娇娇并没有做错,你能够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人,相反我们还要表扬你呢!” 顾尘和吴伯达也跟着表扬,夸沈娇是个好孩子! 赵四却有着另外不同的法:“娇娇只要记着,永远不要因为帮助别人而伤害到自己,明白了吗?” 沈娇使劲点头:“我记得的,所以我只买了五斤羊肉,而没有把柱子爷爷的所有羊肉买下来。” 赵四唇角上扬,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沈娇嘻嘻地笑了笑,顺势在赵四宽厚的手掌上蹭了蹭,就像撒娇的猫一般。 丫头心情好了,大人们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纷纷净了手准备吃饭,顾尘这时才注意到盘子里精致美丽的生煎馒头,面色微变,眼里似是有着不敢相信。 这回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呼叫起来,而是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有意问道:“三里堡怎么会有咱们海市的生煎买呢?” 他这一,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个个都惊讶万分,沈娇歪了歪头道:“就是今才有得卖的,以前都没有,是个女人在卖,二分一只,我买了十只!”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顾尘的语气有些急,带着迫不及待。 赵四冲他看了眼,顾尘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忙深吸一口气,假装平淡道:“我就是觉得奇怪,西北这么个偏远镇里怎么会有海市的吃。” 吴伯达也多看了几眼顾尘,倒是没有多想,以为顾尘是太过思念家乡的缘故,便道:“我听农场其他分队也有海市人下放过来的,而且还有好些是夫妻一道来的,想来是谁家的女人为了贴补生计才去镇里摆摊换钱吧!” 钱文良和沈家兴都点头称是,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否则三里堡怎么会出现海市的吃呢! 沈娇却不这么认为,她虽然不是特别聪明的人,可她特别善于察言观色,刚才顾尘明明就是像遇见了熟悉的人或事的表情。 难道那个女人顾尘是认识的? 沈娇想了想便实话实道:“我没看清那女人长什么样?她的脸被头巾包得很严实,而且还是个哑巴,不过我觉得她一定长得特别美。” 赵四问道:“娇娇为何会觉得她长得很美?明明你都没看见她的模样。” 沈娇答道:“因为那个阿姨的手特别美,又白又干净,而且指甲也修得很漂亮,还有阿姨身上的气质也很好,我就觉得她是个美人!” 吴伯达乐了:“难道比娇娇你还要漂亮?” 沈娇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比我好看!” 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对这卖生煎的女人也不再有兴趣了,不过是同他们一样的涯沦落人而已! 生煎馒头大家一人只分了一只,剩下的他们都没吃了,是留着让沈娇吃。 顾尘夹起一只生煎,并没有一口咬下去,而是仔细地端详着,看了老半也不吃,吴伯达看得奇怪,问道:“顾怎么不吃呢?还别,这个女人的手艺真不错,比饭店卖的还要好吃呢!” 钱文良也跟着点头:“没错,这馅调得特别地道,一般人可调不出来,还有她包的馒头形状也很讲究,收口那里都弄成了梅花状,十分漂亮,一般的饭店可不会这样包的,这应该是大户人家独创的手法。” 大家闻言都往馒头看去,果然在馒头中心那里被掐成了梅花状,还是六个瓣的,十分漂亮讲究,大家都注意着馒头,却没人注意旁边顾尘面上的怪异。 一直关注着顾尘的沈娇却注意到了,顾尘现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表情十分奇怪! “看来那个卖生煎的女人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就是曾经在大户人家做过厨娘。”沈家兴总结。 顾尘很想不是的,可他不出口,他现在只想跑到三里堡去,他一刻钟都呆不住了! 他旁边的赵四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低声道:“淡定!” 这顿饭顾尘吃得十分快,匆匆吃了几个玉米饼子,喝了碗羊骨头汤便要回去休息了,不多久赵四也跟着出去了。 其他人也没在意,一道品着劣质烧酒,嚼着花生米,好不惬意! 顾尘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僻静的角落,待赵四跟了上来,他再也憋不住了,激动地低吼道:“是我姆妈,我姆妈她来了,那个梅花生煎是我姆妈自创的,别人不会那样包,因为我阿爹喜欢梅花,还有馅的味道,也只有我姆妈才调得出来!” 顾尘在原地不断地打转,就如同不安的兽一般,十分急躁:“我姆妈她怎么会来这里的?要是让那些红袖章知道了,会不会对我姆妈不利,不行,我得去见我姆妈,让她赶紧回海市!” 赵四微箴了箴眉,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会只身来到三里堡,太疯狂了! 不过,以他对那个女人胆大包程度的了解,似乎这样做才是正常的! 088早上的战争 顾尘心情十分激动,不迭声地嚷着要去三里堡找姆妈,赵四火大地一巴掌拍了下去:“现在你怎么去?还有你姆妈她住哪里你知道?本来你姆妈来这是没人知道的,可你这么一闹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被喝斥了一顿,顾尘也冷静了几分,只不过神情还是很激动,希冀地看着赵四:“赵哥你我该怎么办?我想我姆妈,我是真的好想她,我还想我阿爹,呜……” 着着顾尘就似孩一样哭了,蹲下身子捂着脸压抑地哭着,这还是沈娇头一回见顾尘哭,前段时间顾尘干活时手指头让锤子给砸得肿成了胡萝卜,筷子都捏不住,那时他也只是红了红眼眶,还笑着自我安慰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WwWCOM 现在哭成这样,想来他一定非常伤心吧! 原来沈娇见到顾尘和赵四形迹可疑,便悄悄地跟了上来,听见了顾尘与赵四的谈话。 “顾叔别哭了,吃颗糖吧!” 赵四朝沈娇处瞄了眼,沈娇吐了吐舌头,便从暗处出来了,掏出颗奶糖递给顾尘,顾尘忙拿袖子擦干净眼泪,难为情地垂着头,不敢抬起头来。 沈娇将奶糖剥了糖纸塞进顾尘嘴里,拍拍他的肩膀道:“顾叔别急,我明再去趟三里堡,帮你找姆妈!” 顾尘摸了摸沈娇的脑袋,摇头道:“谢谢娇娇,孩子别管这些事了,顾叔会想办法的。” 冷静下来的顾尘也恢复了以往的聪明和推理能力,姆妈那么聪明的人,从见到沈娇时应该就能大致猜出他在哪里了,等明他再上趟三里堡,想来定是能够与姆妈相见的。 沈娇见他恢复了精神,便没再什么了,心里却是有几分奇怪的,顾尘的姆妈感觉好神秘呢! 赵四轻声道:“娇娇先不要把你顾叔姆妈的事告诉其他人,好吗?” 沈娇毫不犹豫地点头:“放心,我不会的,就连爷爷也不。” 她之所以答应得如此痛快,是因为她之前想到了赵四以前的事,赵四过他会离开这里,而且还同这里的皇帝不合,赵四还他要等一个人的消息。 也许可能顾尘姆妈就是那个人呢! 而且她总觉得顾尘与赵四像是来这里之前就认识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像是普通朋友那样,反倒有几分像是长辈与辈的关系,顾尘平时很听赵四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赵四笑着摸了摸沈娇的脑袋,眼中有着宠溺。 第二顾尘一大早就请假去了镇里,马喜喜今并不去三里堡,顾尘只能自己走着去,沈娇给他烙了几张菜肉馅饼,让他带着当中饭。 赵四并没有跟着去,神情也同平常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有啥不同。 沈娇却注意到吃早饭的时候,吴伯达一直暗中打量着赵四,眼中有着探究和思量,沈娇心里不由得一沉,吴伯达是皇帝这一派的,四叔却是皇帝对头那边的,两人论起来可还是对头呢! 要是让吴伯达知道了四叔的身份,四叔岂不是会有危险? 沈娇担忧地瞅了眼赵四,打算趁没人时提醒赵四声,让他心着点,别在吴伯达面前露馅! 大家吃过早饭就上工去了,年关将至,农活并不多,出工也是很松闲的。 马杏花很早就过来了,问沈娇要尺寸,是趁年前这几给把毛裤缝出来,好让沈娇穿着过年! “我娘和我两人缝起来很快的,两三就能得。”马杏花脆生生地着,比冻梨还脆。 沈娇盛了碗羊骨头汤给她喝了暖身子,马杏花也不客气,一口气就灌下一碗,身子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这羊骨就是昨儿个柱子爷那买的吧?挺鲜的,没啥膻气。”马杏花赞道。 她接着又道:“我奶今儿在包饺子哩,呆会我给你捧碗过来尝尝味道。” 沈娇有些奇怪:“明才年,你奶咋这么早包饺子了?” 马杏花喜滋滋道:“后我未来大嫂要来我家同我大哥见面哩,听我大娘那女人是个寡妇,娘家就在我家村子隔壁,嫁到了邻镇,去年没了男人,娃也没生,长得还挺俊的。” 沈娇也跟着高兴:“喜喜大哥一定会喜欢的。” 马杏花撇嘴:“他敢不喜欢,看我大伯不大棒子削死他!” 沈娇嗤了声,嘴上得凶,到时候要真拿大棒子削了,着急的还是她自己! “还有我三哥已经在路上啦,明后就能到,嘻嘻,我三哥可好啦,一定会给我带好吃的,到时候我拿给你吃!”马杏花面上带着欢喜。 “谢谢杏花姐!”沈娇也跟着欢喜。 “谢啥咧?咱们是好姐妹,就得有福同享,戏文里都这么的。”马杏花豪气冲,颇有女侠的风范。 “哎哟,打死人哩,出人命哩!”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嚎了起来,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来是谁,哭爹喊娘的,像是撞见鬼了。 “来人啊,救命啊,马喜喜疯哩!”声音又叫了起来。 马杏花身子一僵,忙拉开门冲了出去,沈娇担心出事,也跟着出去了。 才一开门,就见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嚎,待跑近了沈娇才看清竟是孙毛蛋这个二流子。 且这二流子身上就穿着一套崭新的绒衣绒裤,鞋子也没穿,赤着脚在地上跑着,很显然这货是让人从炕上揪下来的。 孙毛蛋的鞋拔子脸被揍成了猪头,鼻青脸肿的,还有好些血迹,青的,红的,黑的,紫的……就跟开颜料铺一样,看着就让人恶心。 后头马喜喜紧追不放,阴沉沉的脸看上去更狰狞了,血红的眼睛,额前青筋鼓得似蚯蚓一般,可见他心中的愤怒了。 孙毛蛋哪里跑得过马喜喜这常年干体力活的健壮汉子,没多久就让马喜喜给揪住了,吓得忙双手抱头,不住地求饶:“喜喜大哥,祖宗哩,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马喜喜没理他,也不出声,上去就对着孙毛蛋拳打脚踢,每一拳每一脚都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孙毛蛋没多时就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089一路货色 马杏花吓得忙跑上前去拽马喜喜:“大哥快停手,再打下去要死人啦,你为了这么个熊货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划算!” 沈娇早已机灵地跑去找马红旗了,看马喜喜那疯狂样,马杏花一人怕是拽不住,沈娇跑得气喘吁吁的,冲院子里扫地的马红旗喊道:“红旗哥,喜喜大哥和孙毛蛋打起来了,杏花姐也在。 WwWCOM” 马红旗闻言忙扔了手上的扫帚,嘱咐沈娇看着兰花,自己一阵风地朝沈娇手指的方向跑了。 马大娘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系着围裙就出来了,手上沾着点白面,沈娇把这事又了遍,马大娘哪里还有心思包饺子,脚不沾地地也跑了。 同样系着围裙的杏花娘也跟着出来了,她的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长了好些肉,看着年轻了不少,杏花娘听沈娇了这些事,没像马大娘那样着急忙慌地过去,而是让沈娇替她在家看着兰花,她去田地里找马队长回来。 农场里出现打架斗殴的事情,马队长身为农场的最高领导,当然是要出面处理的。 “大娘您在家呆着吧,我跑得快,我去叫马伯伯好了。” 沈娇话一完就一溜烟地跑了,才几分钟就跑到了田地,一群人沤粪的沤粪,挖土的挖土,懒懒散散的,马队长则和沈家兴他们一道在挖土。 “马伯伯,喜喜大哥和孙毛蛋打起来了,大娘让我来叫您。”沈娇跑得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全是汗,喘个不停。 马队长一听就沉下了脸,扔了锄头,问明了打架的地方,快步地背着手走了,背影充满了愤怒。 沈家兴忙过来替沈娇擦了擦汗,问清了是啥事后,便嘱咐沈娇别上赶着凑热闹:“娇娇你呆在家里别出门,万一要是不心打到你身上,爷爷可要心疼死了哦!” 沈娇上里答应着,实际上她哪里坐得住,一回去就扒着人群往里挤了,孙毛蛋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哼哼,马喜喜让马队长给拽住了,马大娘则在训斥大孙子。 马杏花姐弟也愤愤地站在一旁,瞪着地上的孙毛蛋,胡大娘自然也过来看热闹了,她见到地上的孙毛蛋有些心虚,这段时间侄女同孙毛蛋打得火热她自然是知道的,要她起来,孙毛蛋这二球货可比马喜喜好太多了。 马喜喜哪里有孙毛蛋大方,哪里有孙毛蛋好糊弄? 以前马喜喜给的粮食都是掐着算着给的,侄女娘俩倒是过得滋润了,可他们家捞不着啥好处啊! 现在的孙毛蛋可是大方得紧,粮食和肉就跟下雨一样的,一麻袋一麻袋地往侄女家里搬,这么多好东西她做姑姑的当然也有份了,还没过年就吃了好几回白面馍哩! 胡大娘箴眉看着地上的孙毛蛋,暗怨孙毛蛋这个熊货不中用,年纪还比马喜喜了几岁,连马喜喜一只手都打不过,真是个没起色的熊货! 沈娇声问马杏花:“咋回事啊?” 马杏花愤愤道:“孙毛蛋昨晚歇在狐狸精家里的,我大哥不知咋地在大清早就上狐狸精家了,一下子就给撞上了,我大哥这爆脾气这不就点着了!” “呸,男盗女娼臭不要脸的东西!”马杏花居然还用上了高大上的成语,让沈娇刮目相看。 不过沈娇实在是很想点醒马杏花,你家大哥同胡香玉其实也是男盗女娼的关系呢! 马喜喜打孙毛蛋实际上是真毫无道理的,一个是奸夫一号,一个是奸夫二号,谁都不是胡香玉的夫君,也就是他们两人都是一样的身份,马喜喜凭啥打孙毛蛋呢? 这个孙毛蛋实在是有点冤的! 马红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拽了拽马杏花的衣袖,低声道:“别在外面这样,大哥又不是胡香玉的男人,他凭啥管胡香玉跟谁一起!” 马杏花瞪着眼睛想骂过去,可鼓起了腮帮子老半,一个字也没骂出来,最后只得低声嘟嚷道:“那至少得让狐狸精吃了大哥的东西吐出来吧,这两年她们可是全靠大哥养着哩!” 沈娇也忍不住嘟嚷:“那胡香玉不是陪你大哥睡觉了嘛!” 话一出口她便自知失言,忙拿手捂住嘴巴,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马杏花本是气沈娇帮着外人话的,可一看她这模样也气不起来了,狠狠地在她脑袋上点了点,白了她一眼。 “孩子家家懂啥?” 沈娇冲她吐了吐舌头,暗自腹诽:我以前可还比你要大一岁呢! 马红旗朝她瞅了眼,瞅得沈娇面红耳赤的,刚才那句话要是让嬷嬷听见了,怕是又要挨戒尺了,就算是沈家兴听见了,也得紧张得三夜睡不着觉,担心她让人给带坏了。 不过她也没错嘛,胡香玉在她看来就是以前勾栏院里的姐儿,马喜喜和孙毛蛋就是嫖客,谁给的银子多胡香玉就陪谁,价高者得嘛,马喜喜有啥好生气的! 朱富贵跑过来扶着去了半条命的孙毛蛋走了,这可是他家的财神菩萨,得好生伺候着,过年还指望着这菩萨呢! 孙毛蛋一见有人撑腰,胆立马就肥了,恨恨道:“马喜喜你能啥?香玉现在是老子的女人,老子睡她炕咋地了,老子想咋弄她就咋弄她,咋地?你过来打老子啊!” 马喜喜恨得又要冲过来揍人,让马队长给拽住了,马队长冲孙毛蛋喝斥道:“孙毛蛋,你这是和胡香玉乱搞男女关系哩,明儿我就上报给场部!” 胡大娘可慌了,这要是上报到场部里,胡香玉可就是破鞋了,上个月十二队有个女的就让人当破鞋给拉街上游行了,现在还在扫厕所呢! 胡香玉可不能出事,要不然他们家可是亏大了! “孙毛蛋你瞎咕咕啥?我家香玉和你啥时候有关系了?你可别败香玉的名声!” 胡大娘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取笑道:“胡香玉还有名声?她那下边的腚都比咱农场的厕所还脏哩!” “放你老子娘的臭狗屁,你娘的腚才比厕所脏哩!”胡大娘气急败坏骂了过去。 孙毛蛋也被马队长的话吓到了,忙矢口否认:“我啥时候和胡香玉乱搞男女关系了?我刚才就是随口一,乱搞男女关系的可是马喜喜,我都有好几回瞧见马喜喜同胡香玉大白在家里办事哩!” 马队长回过头狠狠冲马喜喜瞪了眼,他刚才也就是随口吓孙毛蛋的,要真追究起来,自家侄儿也逃不掉! 090过小年 马队长对自家侄儿真是恨钱不成钢啊,要不是顾忌着马喜喜,他哪还能容忍胡香玉那只狐狸精在农场里破坏风气? 马大娘自是明白儿子的忌讳,恨得上手扭着马喜喜的耳朵骂道:“你个球孙哩,你给你叔招多少事哩!” 马喜喜疼得牙都吡起来了,可又不敢用劲,怕把老太太给抻着了,只能硬生生地忍着,也不出声,一幅宁死不屈的模样。 Ww W COM 孙毛蛋让朱富贵给搀走了,其他人一看没啥热闹好看便也都散了,自始自终,引战争的源头——胡香玉,连个面都没露过。 马喜喜也让马大娘给揪回去了,尽管他不是太愿意,可到底是不敢反抗老太太,像不听话的牛一样,让老太太给牵回去了。 马杏花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胡香玉这个狐狸精,我真是恨不得大耳光子扇死她!” 沈娇张了张嘴,实在是很想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家大哥也不是啥好东西,不过她还是没啥,就算和马杏花处得再好,朋友之间有些话还是不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来的。 好在马红旗是个明白人,他没好气道:“这回可是大哥自己找上门去的,人胡香玉都不搭理大哥了!” 马杏花张了张嘴,想不出啥话来反驳弟弟,只得恨恨地瞪了眼马红旗。 马红旗可不怕她,又道:“起来这事和三姐你也脱不开关系。” “咋和我扯上关系了?是我让大哥上狐狸精家去的啊!”马杏花气得跳了起来,双手叉腰冲马红旗吼着。 马红旗淡淡道:“咋不是你哩?昨要不是你给大哥胡草穿新衣服,还胡香玉咋财了,大哥能去胡家蹲点?能和孙毛蛋打起来?” 马杏花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哭丧了脸,扁嘴道:“我昨就是气不过才那样一,哪知道大哥会跑到狐狸精家去的!” 沈娇忙打圆场道:“这事也不能全怪杏花姐,胡草穿着那么身新衣服四处招摇,喜喜大哥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就算没杏花姐提醒,他迟早也得上胡家去闹的!” 马杏花这才觉得舒坦了,挑眉道:“娇娇得没错,大哥又不是半脑壳,他咋会想不到?” 马红旗被这俩女的堵得没了火气,没好气道:“也是,就你这脑壳都能想到,大哥想不到也不正常了!” “噗” 沈娇忍不住笑了,尤其是见马杏花还一脸懵懵的模样,更是好笑。 早上打架这事让马队长给压下来了,不久之后便也会成为农场职工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慢慢消失在岁月长河里。 马杏花马喜喜让她爸狠削了一顿,打断了一根木棒,都打出血了! 沈娇见马杏花不是太高兴,故意问道:“你三哥他啥时候回来呢?怕是快了吧?” 一提起三哥马杏花就乐了:“不出意外明就能到哩!” 沈娇拍手笑道:“那你家可真是双喜临门了,明不是你未来大嫂也要来嘛!” “对啊,我都没想到哩,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嘛!” 马杏花让沈娇哄得是彻底眉开眼笑了,连头丝都跳跃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喜气洋洋! 不过她和沈娇都没想到,明等待她们的可不仅仅是双喜临门呢! 顾尘在傍晚时分就回来了,风尘仆仆的,鞋面上全是黄沙,人也变成煨茄子了,但他的精神面貌十分不错,眉眼中也带着喜庆。 他还带了好些生煎回来,足足有二三十个,是特意买回来给大伙吃的,吴伯达因此还批评教育了他一番,不外乎就是太奢侈浪费了! 沈娇却知道那个卖生煎的女人一定是顾尘的姆妈了,否则顾尘岂会这般高兴? 只是顾婶婶好生奇怪,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哪里改造也就罢了,现在找到儿子了,为何不同儿子一道回来呢? 还有顾婶婶的那身气派,一点都不像是大户人家的柔弱夫人,感觉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呢! 同时她心里也无比庆幸,幸好昨她只拿了八只出来,要是一个不心拿十几只,这下岂不是露馅了! 虽然心中满腹疑问,沈娇也没有去问顾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和爷爷也有秘密,朋友之间相处,还是不要处得太清楚啦! 又是一过去,眼看就是农历二十三了,这是一年一度的年,送灶王爷的日子还是比较讲究的,家家户户都需要准备好祭礼,平时对自己不舍得,可在这一却都是极大方的,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让灶王爷品尝,保佑家人这一年太太平平,风调雨顺的。 不过今年农场里的年却过得有些冷清,因为现在讲究破封建破迷信,祭拜灶王爷自然是在封建迷信之列了,没谁敢在风口浪尖上迎上去,对于灶王爷的崇敬也只有默默地放在心里了。 祭拜不能搞,可其他像贴春联、扫尘、包饺子这些活动还是要进行的,这一农场只出半工,沈家兴出门前嘱咐沈娇只要打扫卫生就好,其他活等他们下了工再。 沈娇打了一盆热水开始擦拭屋子,灶台上炖着羊骨头汤,扑扑地滚着,白气笼罩着整个屋子,案板上是一大块羊肉,灶台下堆了好些土豆白菜,还有几麻袋粮食,够他们吃上两月了。 手上有粮心中不慌,沈娇看着这些粮食心里就踏实了,在哪过年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她能和爷爷在一起过年,且还不差粮食,这可比啥都重要! 心情大好的沈娇哼着调,忙不迭地擦拭桌子凳子,这些桌凳等家具是吴伯达上山砍了树回来自己做的,据老爷子他在参加革命前做过木匠,不过还没出师,所以做出来的桌子凳子相貌不大好看,七歪八扭的,好在能用,还挺结实! “娇娇,娇娇,快去看好戏!” 远远地传来了马杏花的声音,隔得老远都能听见。 沈娇让马杏花拽着去了孙毛蛋家门口,那里早已围了好些人,马队长也在,正和一个穿绿色衣服的人话,沈娇认识这些衣服,沈家兴是公安,就跟以前衙门的捕快一样,专抓坏人的,绿衣服旁边还站着几个红袖章。 091事发了 沈娇看见这些红袖章就怵,她可还记得在海市时,这些红袖章是如何折磨爷爷的,不由自主地就贴近了马杏花,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WwW COM “杏花姐,这些人来做什么的?”沈娇声问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沉浸在兴奋中的马杏花并没有注意到沈娇的异常,开心地回道:“孙毛蛋的东西都是偷来的,昨夜让人抓了个现行,场部派人过来找赃物哩!” 沈娇长吁一口气,不是来找她和爷爷的就好。 “那后街柱子爷的三头羊不会也是这孙毛蛋偷的吧?”沈娇想起一事问道。 回答她的是马红旗:“没错,就是这驴日的偷的,不光是柱子爷的羊,其他村子失窃的东西也同他一伙人逃不脱关系,狗杂种!” 马红旗对孙毛蛋深恶痛绝,因为出了这么颗老鼠屎,他爸的老脸都丢尽了! 沈娇也十分气愤:“连柱子爷的救命羊都下得了手,这些人真是丧良心,也不怕打雷劈!” 马杏花呸了声:“这样的人哪还有心哩,全都让狗吃了!” 红袖章从孙毛蛋家里搜出了好些赃物,白面、玉米、高粱、羊肉、糖等,一样样看得农场的人眼都晕了,孙毛蛋这个狗日的咋弄回这么些好东西哩! 马队长却是羞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看着孙毛蛋的眼睛似要射出火来,恨不得能将孙毛蛋给烧焦喽! 孙毛蛋搭拉着脑袋,脸上昨日让马喜喜揍出来的青紫变得更加狰狞,且还增添了好几道新伤口,想来昨夜没少挨揍。 绿衣服的喝问道:“还有其他东西呢?你藏到哪去了?” 孙毛蛋吓得打了个哆嗦,吱吱唔唔不肯话,他倒不是顾惜胡香玉,而是怕出来头上得多扣一顶流氓罪的帽子,那他可真得在牢房里呆一辈子喽! “在狐……” 马杏花张大嘴想东西在狐狸家里,沈娇忙一把拽住了她,伸出手捂住她的嘴,马红旗在一旁低吼道:“三姐,你话前先过过脑子成不?爸和领导在话,你在这吼一嗓子干啥?难道爸会不知道东西在哪?” 沈娇也劝道:“杏花姐,马伯伯知道该如何处理的,难不成你比马伯伯还要厉害?” “怎么可能?”马杏花忙摇头。 沈娇冲她笑了笑,马杏花羞红了脸,有些懊恼地哼了声,抬头继续看热闹,倒是没再出声了。 马红旗摇头叹气,他这三姐哪都好,就是这性子太急了点,办啥事啥话都跟踩风火轮似的,还没九岁的娇娇懂事,唉! 孙毛蛋不肯交待,马队长便领着绿衣服及红袖章去了胡香玉家,他虽然没有明胡香玉同孙毛蛋的关系,可绿衣服一看胡香玉这妖里娇气的打扮还有相貌,就明白了胡香玉是个啥样的女人,和孙毛蛋又是啥关系! 绿衣服是个老公安了,四十多岁,面相有些忠厚,他倒没有多什么,只是让红袖章们把胡香玉家里的粮食肉等都拿了出来。 胡香玉搂着胡草缩在炕上,惊恐地看着这些人将她们家里的东西都搬走了,待轮到最后几袋粮食时,她忙冲了过去,跪在了其中一名红袖章面前。 这名红袖章是她观察了很久才确定的对象,年纪是这伙人中最大的,看着也不像是喽啰,且这男人刚才进门时在她身上多瞄了几眼,以她多年的临床经验,她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这个男人被她的身体吸引了。 尽管她更想跪在绿衣服面前,可这绿衣服长得太正气了,一看就知道不好招惹,她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不得不,胡香玉这个女人是个生的狐狸精,无论在何时何地,她都能极其精确地感应到对她有兴趣的男人,并转而对这个男人动攻势,从而获取最大的利益。 眼下她找到的男人便是如此,这个男人名叫田俊山,是城里下派到场部的红袖章,大算是个头目吧,最重要的是这个田俊山在色字上头毫无抵抗力,见到漂亮女人就骨头软了。 此刻他的腿就有些站不大直了,尤其是胡香玉还抱着他的大腿,柔绵的手摸得他贼舒服啊! “领导,可怜可怜咱们孤儿寡母哩,都拿走了我和闺女可就要饿死啦,呜!”胡香玉嘤嘤地哭着,露出了颀长白嫩的颈子,几根乌黑的头丝散乱在颈子上,不住地朝着田俊山招手。 田俊山不经意地朝下瞄了眼,腿又软了几分,乖乖隆个咚,下派到场部这么久,他咋不知道六队竟还有这等尤物呢! 经验老道的胡香玉不用抬头就知道这个田俊山已经被她勾上了,心中大喜,更是哭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田俊山清了清嗓子,打着官腔道:“这女人得也没错,要都拿走了她们娘俩吃啥?还是给她们留点吧!” 领导话了,下边的喽啰哪还能不同意,自是点头附合的,只是这事他们做不了主,得听绿衣服的,他们不过是协助查案的。 偏偏胡香玉运气不是太好,遇上了个铁面无私的绿衣服,这人名叫曾志军,是部队转业的老兵,最是正直的一位老军人,也最看不得作奸犯科之人,对于胡香玉这种出卖身体换取粮食的女人,他打从心底是看不起的。 “这些粮食可是农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难道田同志想要损害广大农民同胞的利益吗?”曾志军得正义凛然。 田俊山忙站直了身体,同样大声回道:“绝对不能,你们听着,这些粮食一粒都不能留下,全搬走。” 胡香玉傻眼了,刚才不还上钩了嘛,咋一下子就变卦哩! 不一会儿,胡家的东西就全搬到了外面,竟不比孙毛蛋家里少,看来孙毛蛋这段时间没少送东西给胡香玉呢! “胡草身上的新衣服,也是偷来的哩!”人群里有人叫着,也不知道是谁,听着像是变声期男孩的声音。 胡草脸一白,使劲往炕里钻,惊惶地嚷着新衣服不是偷来的,两个红袖章可不管那么多,三下五除二就将胡草身上的红棉袄扒下来了,胡草又是羞又是恨,号啕大哭! “还有胡香玉身上的新袄子,朱家的白面馍,都是孙毛蛋给的。”那个声音又嚷了起来。 092人赃俱获(20月票+) 这个公鸭嗓声音像是有意压着嗓子喊出来的,听不出是男是女,胡香玉和胡大娘恨恨地冲声音来源处寻去,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们根本就找不到这人。 Ww W COM 在这个声音的指点下,胡香玉身上的新袄子也被扒了,只着了紧身夹袄的身体玲珑有致,该鼓的地方鼓,该凹的地方凹,农场里的男人以及几名红袖章都看直了眼。 娘的,这婆娘生得也太勾人哩! 朱家的东西自然也给搜出来了,半袋子白面,几笼蒸好的白面馍,还有一些肉糖等,每拿出一样东西,胡大娘这心就抽一抽,后悔为啥要把这些东西留着,早填进肚子里该多好! 她的想法固然是很美好的,曾志军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偷吃赃物的人,他从衣兜里拿出个本子,一一清点赃物,自然是差了不少的。 “还有一些粮食和肉呢?”曾志军问孙毛蛋。 孙毛蛋指了指胡香玉,低声道:“全让她吃哩!” 胡香玉面色一白,不敢相信地看着孙毛蛋,她就算是再不懂法,此刻也意识到不能承认这些东西了,忙喊道:“没有的事哩,我啥时候吃他东西了?孙毛蛋你别胡八道啊!” 胡香玉边哭边喊,并且还不时地拿泪眼瞟孙毛蛋,眼中带着乞求,还有着别的意思,看得孙毛蛋这心里便是一颤,想到了胡香玉在炕上的热情似火柔情似水,出的话不由自主就改了。 “是我记错了,东西让我给换钱了,钱花了!” 曾志军倒也没怎么难为胡香玉,他当然知道胡香玉贪了不少东西,不过他并不是太想为难这个女人,虽然他不耻于胡香玉的生存方式。 田俊山自是更不想为难胡香玉,这么个极品美人他都还没上手呢,怎么可以带去管教呢! 曾志军看出了田俊山的心思,便也顺势卖了他这个人情,田俊山那一派来头不,人情能卖就卖吧,只要不违反原则就行! 孙毛蛋让几名红袖章带走了,同样带走的还有那些赃物,想来是要去还给失窃的村民吧! 田俊山又装模作样地同马队长打了几句官腔,不外乎就是赞扬马队长觉悟高,思想进步,不姑息手下职工这类,大家这才明白敢情孙毛蛋被抓竟是马队长向场部举报了的缘故。 无人注意到被扭着双手的孙毛蛋看向马队长的眼神里迸射出怨毒,还有着阴冷。 田俊山他们的马车得得地走了,扬起了漫漫黄沙,众人意犹未尽地讨论着这个新鲜事儿,时不时地会冲胡香玉指指,并夹杂着轻佻的哄笑声。 胡香玉已经换上了旧袄子,头也整理好了,面上带着惶然,让不少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马喜喜便是如此,他虽然气愤胡香玉对自己的不忠诚,可他心里还是有这个女人的,眼下自己喜欢的女人没了口粮,他比谁都着急。 只是他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钱没粮的,让他拿啥去帮助胡香玉? 渐渐人群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也。 马队长虎着脸冲还痴痴看着胡香玉的马喜喜瞪了眼,沉声斥道:“你媳妇马上可就来家了,你要是再不知悔改,那就回村里种地去,我管不了你,让你爸妈收拾你去!” 马喜喜身子一震,不敢再看胡香玉了,他可不想回村子里种地,村里种地累死累活一年到头还余不下钱来,在农场里每个月二十一块雷打不动,干活轻松且还能有不少外快,回家哪能有这舒坦日子过! “我知道哩,叔!”马喜喜垂头道。 马队长咂巴了下旱烟,咳嗽了几声,冲马喜喜哼道:“别光嘴上,下回让我再现你同这sa女人不干不净的,别怪我这当叔的不顾情面!” 完他便背着手往地里去了,马喜喜硬下心没看眼巴巴瞅他的胡香玉,低头跟上了马队长。 马杏花见了胡草母女俩的狼狈可是开心得不行,眼睛亮晶晶的,不住地声嘟嚷:“该,咋不让她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哩,便宜这俩狐狸精了!” 沈娇听得好笑,不过她还是觉得疑惑,刚才在暗处话的人是谁呢? 除了马杏花,农场里还有谁那么恨胡香玉母女以及朱家人的? 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孩走了过来,寒冬腊月的竟然还赤着脚,穿着单裤单衣,整个人都冻得哆哆嗦嗦的,看得沈娇都觉得冷。 “四丫,你咋连件袄子都不穿哩,是不是你妈不给做。”马杏花用的是肯定句,带着气愤。 女孩正是朱石头的姐姐朱四丫,一个瘦单薄的女孩儿,据马杏花这女孩已经十五岁了,可看着却比沈娇还要瘦弱,也就是个子稍高了点儿,瘦得都成芦柴棒了。 朱四丫怯生生道:“我不冷,不用穿袄子哩!” “咋能不冷?你瞧瞧你身上的冻疮,都烂到看见骨头了,走,我同你爸妈理论去,咋能不把丫头当人哩?”马杏花气得拽着朱四丫的手就要上朱家。 朱四丫不愿去,就跟鹌鹑一样蹲着,把马杏花气得要死,骂她是硬不起来的软虫子,一点都不知道反抗! “咋反抗哩?干活稍慢点都要挨打挨饿,要是反抗了,我还能有活路?”朱四丫的面上带着与她年纪不相符合的冷漠,看着就似一个历经沧桑对人世间失去信心的中年妇人一般。 马杏花想到朱家人的蛮不讲理,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才能帮到这个可怜的伙伴。 沈娇也对朱四丫很同情,挨冻受饿的苦她前世都尝过,可她毕竟前十四年过的是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算是享过福了吧,哪像这个女孩儿,怕是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享过一福吧! “杏花姐,我家的羊骨汤快炖好了,咱们一起去喝汤吧,这位姐姐也一起来吧!”沈娇邀请道。 朱四丫腼腆地摇了摇头,没好意思去,让马杏花一把拽着走了。 黄沙路上,一辆驴车得得地朝农场驶来,车上坐着一位披着军大衣的年青男子,浓眉大眼,英气勃勃,旁边一位同样披着军大衣的男孩,拍了拍脸上的黄沙,问道:“红兵哥,到你家还有多远啊?” 093马红兵回来了(40月票+) 原来这位年青男子正是马杏花的三哥——马红兵,而问话的男孩却是韩齐修,也不知这两人是怎么混在一道了! 车上除了他们两人还另有一位穿着八成新枣红袄的年轻女人,银盆般的脸,柳叶梅,杏仁眼,鼻子有些塌,嘴也有点大,身量坐着看不出来,可看那紧紧鼓鼓的袄子,能看出来这女人的丰满。 WwW COM 此刻这个女人羞怯地垂着头,头上盘着乌黑油亮的髻,整整齐齐的,连根乱丝都没有,可见这女人是个爱打扮收拾的女子,且还是个成了家的妇人。 这个时候西北的农村只有未成亲的姑娘家才可以梳辫子的,像马杏花成就挂着粗黑的辫子甩来甩去,而女子一旦成亲后,那就不可以梳辫子了,得盘起来才行,所以这是个丰满漂亮的少妇,而不是少女。 挨着年轻少妇坐的还有两位穿着对襟袄的大娘,一胖一瘦,赶车的则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汉子,听见韩齐修的问话,笑着回头道:“快哩,再有一盏茶工夫就能到!” 这个中年汉子看着眉眼竟同马喜喜有几分相似,再仔细看和马队长也挺像的。 原来这个中年汉子是马喜喜的父亲马平安,而那位年轻少妇就是他们为儿子找来的儿媳妇,那位俊俏的寡妇,名叫葛穗儿。 而那两位大娘,瘦的是马喜喜的母亲,另一位胖的却是人称孙大娘的,以前称之为媒婆,现在美其名曰介绍人。 韩齐修在脑子里转换了一下一盏茶的大概时间,得出了一刻钟的结论,这才轻松了起来,马上就可以见到娇气包了,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 韩齐修嘴角勾了勾,表情柔和了许多,惹得马红兵朝他诡异地瞅了眼,这一路上韩齐修都冷着脸不出声,快到农场时却又是话又是傻笑的,脑子没病吧! “齐修,长的话你可要记得,若是违反了,我随时都可以把你带回去的。”马红兵沉声道。 实在的,他一点都不想揽上韩齐修这个大麻烦,虽然他不爱打听事情,可长侄子的光辉事迹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这位霸王不怕地不怕,就没人能降得住他,连他自个老子娘都不买帐,也就是在韩老将军面前才恭恭敬敬的,其他人他谁都不鸟! 而且在g省军区还有一个有关霸王的传,的就是这位韩霸王十岁时就杀过人,且杀的还不止一个,只不过这事的内情让老长压下来了,没人知道韩齐修为何要杀人,杀的又是什么人。 这样的一个烫手山芋,要不是长的面子,他哪会接回家来,躲还来不及呢! 韩齐修瞟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马红兵不禁身子一紧,后背心阵阵冷,心底寒意不住地往外冒,刚才韩齐修看他的眼神,竟让他感觉似是在面对长一般,射进了他的骨髓里! 才十四五岁就有如此冷肃的眼神,也不知道这个男孩经历过了什么! “放心,不会给你家惹事的。”韩齐修淡淡地着,脸上重又恢复冷然。 马红兵吁了口气,面上有几分辣辣的,他好歹也是个二十三岁的老兵了,竟会被十四五岁的男孩压住气势,真是丢脸啊! 沈娇将锅里的骨头汤搅了搅,汤已成了奶白色,香气四溢,朱四丫怯怯地站在角落,连墙壁都不敢靠,惟恐弄脏了这么干净的墙。 屋里的温度很高,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全身都暖洋洋的,手脚上的冻疮也痒痒的,像是有虫子要钻出来似的,酥酥的,痒痒的,还带着一丝痛。 沈娇将一碗热乎乎的羊骨汤递给朱四丫,汤里她还特意从骨头上剔下几块肉放了进去,这个朱四丫的身体太差了,她都怀疑这姑娘有没有吃过饱饭! 论理她是真不应该与朱家的人搭边了,可这个朱四丫确实是太可怜了,她的心还不够硬,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喝吧,喝了就不冷了!” 朱四丫抬头感激地瞅了沈娇一眼,红肿开裂的双手接过了汤,声地了声‘谢谢’,低头口地啜了口汤,似是被电击了一下,身子都僵住了,面上也有着茫然。 “不好喝吗?”沈娇问道。 “没哩,好喝,我还是头一回喝着这么好喝的汤哩!”朱四丫忙摇头道。 沈娇从橱柜里拿了块早上吃剩下的杂粮菜饼,让朱四丫泡在汤里吃,朱四丫起先不要,沈娇给她放在汤里泡着了,这下朱四丫不吃也只得吃了,眼里含着泪,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起先她还口口地吃,后来大概是饿狠了,度十分快,且她吃东西时的眼神十分专注,吃的时候死死地盯着手上的食物,时不时地会抬头看几眼,眼里充满警惕,然后再低头吃,就如同兽一般,吃东西时也不忘注意放风。 一块杂粮菜饼很快就让朱四丫吃完了,沈娇便又拿了两块给她,还给加了一勺汤,朱四丫深深地看着她,嚅嚅道:“以后我替你家拾柴禾吧!” 她啥都没有,也只有一身力气可以还了! “不用拾柴禾的,你奶和爸妈要是知道了怕又得闹事,四丫姐你可别同你家里人在我家喝汤了。”沈娇嘱咐,她是真怕朱家人了。 朱四丫明白沈娇的意思,便道:“放心哩,我不同他们,柴禾我也偷偷地拾,没人知道的。” 沈娇也没再坚持反对,心里想着大不了以后给朱四丫一些吃食作报酬吧,也有了帮衬她的借口。 朱四丫总共喝了三碗汤四块杂粮菜饼,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头上的虱子在热意的刺激下,也开始出来蹦哒了,沈娇看得心惊肉跳,是真担心这些虱子会蹦到炕上去,那样她和爷爷可就遭殃了。 “我可算是知道吃饱饭啥滋味了,真舒服!”朱四丫打了个饱嗝,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我走哩!”朱四丫同沈娇他们道别离去。 马杏花姐弟喝完汤后也走了,不过她不久之后便又兴冲冲地捧着一碗饺子来了:“我三哥回来哩,还有我未来大嫂,他们在路上遇见了,让我大伯捎回来的。” 沈娇笑着恭贺她,这都想三年了,难怪乐成这个傻样。 “我三哥还带了个人来,瞧着怪吓人的,我都不敢拿眼瞅他!”马杏花悻悻地着。 094好吓人的韩小爷(60月票+) 马杏花起韩齐修时还打了个冷颤,沈娇看得好笑:“难不成那人是夜叉呀?你平时不是挺胆大的嘛,连蛇都敢抓!” “娇娇你不知道,那人的眼睛看着可吓人了,就跟狼的眼睛差不多,像是能把人的魂摄了似的,反正我宁可抓蛇也不要看那人的眼睛,疹得慌!”马杏花扁了扁嘴。 WwWCOM 沈娇心下对那位神秘的男人也起了好奇心,只用一个眼神就把马杏花给制伏了,这人得多大能耐呢! “那人是谁啊?你家亲戚吗?” 马杏花摇头:“不是,我三哥不肯同我,只是朋友家的孩子,来咱这达儿玩的。” “孩子?这人多大啦?”沈娇觉得能让马杏花胆颤的人起码也得是和赵四差不多的吧,哪知道竟还是个孩子? “同我一般大,不过个子可高了,同我大哥差不多高,看着跟大人似的,还不爱话,爱理不理的。”马杏花比了比,个子的确不。 沈娇吐了吐舌头:“才十四岁就长这么高,吃十全大补丸长大的吗?” “谁知道哩?我估摸着人家里吃肉吃白面馍哩,要不哪能生得跟牛一样壮!”马杏花羡慕极了,在她看来,吃肉吃白馍的日子就是神仙生活了。 马杏花将碗里的饺子倒了出来,急匆匆地就要走,沈娇忙拽住她,拿出钢筋锅盛了一大锅羊骨汤,再添了几根羊骨。 “这汤拿回去喝吧。” “行,锅子我下午给你送过来。”马杏花也不同她矫情,一阵风地捧着锅子走了。 马家此刻正热热闹闹着呢,三年未归家的儿子回来了,未来新媳妇上门来做客了,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嘛! 马红兵没同家里人详韩齐修的身份,只是战友家的孩子,来这玩儿的,马队长和马大爷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红兵做事从来都是极稳妥的,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外人带进家门,且还是过年的时候。 不过眼下要紧的事是马喜喜同葛穗儿的亲事,其他事且放到一边,过后再提。 马大娘对葛穗儿是一百二十个满意,胸鼓屁股圆,模样生得俊,还不是那种妖里妖气的长相,一看就知道是正经过日子的女子,同她孙子正合适。 葛穗儿只瞄了马喜喜一眼就羞得垂下了头,白嫩脸蛋上红艳艳的,就跟那三月的桃花一般,旁边本有些心不在焉的马喜喜不经意间瞄了过去,正巧就瞄见这一抹红,心中不禁一动,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眼睛便停住了,起来葛穗儿虽然是寡妇,可年纪也才十九岁,比二十七岁的胡香玉要八岁呢! 十九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华,有着含苞欲放的诱惑和清纯,而葛穗儿本身又是个俊俏姑娘,且还是个尝过了男女情事的少妇,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出了成熟女人的妩媚,吸引着无数的雄性驻目。 马喜喜理所应当地被吸引了,即便他的心里还忘不掉胡香玉,可鲜嫩的葛穗儿在他的心里还是占据了一块不的地方。 马大娘和喜喜娘交换了安心的眼神,看马喜喜的模样,对这未来媳妇是满意的,看来年一过这喜事就能办起来啦! “哎哟,累死我了,红旗赶紧来帮下手!”马杏花捧着大钢筋锅冲了进来,不迭声地喊马红旗。 马大娘忙训了过去:“呸呸呸,大过年啥死不死的?真是不懂事!” 马杏花吐了吐舌头,跟着‘呸’了好几声,马大娘这才放过她,转而问起钢筋锅了。 “娇娇给我盛的羊骨汤,她也忒实诚了,给我盛了一大锅,捧得我手都酸…呃,快断了!”马杏花喘着气道。 一直没出声的韩齐修在听到娇娇的名字时眼神闪了闪,抬头道:“娇娇这名字不像是你们这边人会取的呢!” 马家人集体吁了口气,唉哟,这孩子可算是开口了,从进门到现在除了一开始的打招呼,后面连喘气声都听不见,害得他们还以为招待不周呢! 马大娘笑道:“你猜得没错,娇娇不是咱们这达儿的姑娘,是海市人,跟着爷爷一道来这劳动的,同我家杏花关系玩得挺好,是个好孩子!” 韩齐修唇角微勾,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才一到这就遇上娇气包了! “是啊,可真是个孝顺孩子,最要紧是这孩子知书达理,模样还俊俏,就跟年画里的人一样哩,啧啧,这么好的女子还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后生呢!”杏花娘对沈娇赞不绝口。 韩齐修面上的冷峻散了些,他看中的娇气包自然是好的,除了爱哭了点,娇了点,别的毛病都没有。 马红兵讶异地看了他几眼,没明白这人咋一下子阴转晴了,真是搞不懂,变脸比女人还要快。 喜喜娘与杏花娘的妯娌关系是极好的,平时话也很随便,见了杏花娘的模样,便笑眯眯问道:“那丫头多大哩?” “九岁,嗳哟,年一过得十岁了。”杏花娘回道。 喜喜娘朝一旁的马红旗意味深长地瞅了眼,打趣道:“那你还犹豫啥?这么好的丫头还不赶紧定下来给红旗当媳妇哩!” 马红旗的脸一下子就红得似蕃茄一般,蔓延到了脖子以下,头垂得低低的,可耳朵却竖得尖尖的。 马杏花眼睛一亮,拍着大腿嚷道:“对呀,我咋没想到哩,妈,大娘这主意好,你赶紧去提亲嘛!” 马大娘在她后脑门上重重拍一巴掌:“孩子家家懂个啥,也不嫌害臊,给我下饺子去。” 老太太的语气很严历,马杏花虽觉得委屈,可也不敢再啥,只得摸着脑门去煮饺子了。 “娇娇是大城市的姑娘,不会在咱这达儿呆一辈子的,迟早得回城里去,和咱家红旗不适合!”马大娘淡淡地着。 喜喜娘还想再啥,杏花娘却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提这事了,喜喜娘心里虽狐疑,可一看自家婆婆似是不高兴她刚才的话,便没敢再提了,起了其他事岔开了这个话题。 无人注意到马红旗面上的失落,眼里有着黯然,而另一边的韩齐修才刚和煦的脸也一下子变成了严冬,冷得掉冰碴子了。 哼,就马红旗这种货色,连娇气包的脚趾头都配不上,马家人居然还敢嫌弃? 别以为他不出声就看不出来马大娘眼里的不乐意! 095叫韩哥哥(80月票+) 马大娘跑去帮马杏花煮饺子了,喜喜娘这才压低了嗓门问杏花娘:“老太太咋的了?看着像是不喜欢那叫娇娇的丫头哩!” 杏花娘叹了口气:“老太太不是不喜欢,她别提有多喜欢了,可娇娇家里成分不好,是资本家庭里出来的大姐,老太太担心娶了娇娇进门,会影响红兵在部队里展。 Ww W COM” 喜喜娘一听成分不好,断然表态:“那种家庭出来的女子就是再好咱也不能娶,要遭祸的哩,更何况红兵还在部队里,更不能娶了。” 杏花娘遗憾道:“我是真喜欢那丫头,大嫂你不知道,那丫头可招人喜欢了,看着我这心里就欢喜。” 喜喜娘急了:“再欢喜也不能娶,邻村吴大柱你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了,他家大儿子比咱家红兵早两年进部队,在Z省当兵,咋的了?”杏花娘问道。 喜喜娘声道:“就是这家大儿子,去年写信回来让他二弟赶紧退亲,要不然他就没法晋升了。” 不待杏花娘问下去,喜喜娘接着道:“二儿子寻了门亲事,同村的女子,模样俊,干活手脚麻利,百里挑一的女子,可就一点不好,地主家的丫头,成分不好哩,二儿子和这女子看对了眼,磨着吴大柱订下了这门亲事,可没成想就影响了他大哥升官哩!” 杏花娘急问道:“咋就影响了哩?” 喜喜娘拍了下大腿道:“可不就是嘛,人部队里现在升官要查祖宗八代哩,不光查一个祖宗的,连姻亲都得查,部队派人来村里调查,查出来大儿子没过门的弟妹是地主姐,这哪能成,回去就把大儿子的报告退回来了,把大儿子急得不行,写信回来让兄弟赶紧退亲,起先二儿子还不肯,吴大柱两口子跪在他面前哭,二儿子这才同那地主姐退了亲,娶了个贫农女子,大儿子没俩月就升了。” “部队里查得这严哩!” 杏花娘感慨无比,心里想让沈娇当儿媳妇的心思也消失了,好女子底下多得是,儿子的前途可是万万不能耽误的。 喜喜娘扁了扁嘴:“可不是,要不咋是部队哩,红兵你是吧?” 马红兵瞅了眼旁边沮丧的弟弟,他看得出来,红旗是极中意那位千金姐的,不过就算不提他的仕途,他也不赞同弟弟同那位娇娇姑娘好的。 倒不仅仅是成分问题,俗话门当户对,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那位娇娇姑娘与红旗人生观价值观生活理念都不一样,咋能过得到一块去? 马红兵清了清嗓子道:“是的,部队里晋升审查是极严的,大娘的没错。” 杏花娘这下是彻底死心了,遗憾地叹了口气,不死心地问道:“那咱家同娇娇家来往会不会影响你哩?” 马红兵微笑道:“不会的,只要不结成亲家就行。” “那就好!”杏花娘稍安了心,就算做不成儿媳妇,也可以拿沈娇当女儿一样亲的嘛! 越听越不爽的韩齐修全身都散出生人勿近的气息,表情比之前还要冷峻,他冷眼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马红旗,满含鄙视。 癞蛤蟆想吃鹅肉,还是一屋子癞蛤蟆,当自家是金窝还是银窝呢? 欺负娇气包不敢反抗是吧? 这个地方不咋地,这里的事情办完了就想办法把娇气包弄到安全地方去,才来两个多月就招惹了一群癞蛤蟆,真是会招事儿! 韩齐修心情极度不爽,也不想呆在马家看他们的嘴脸,便要出去透气出了屋子。 捧着饺子出来的马大娘有些不安:“这孩子咋的了?瞅着不高兴哩,连饺子都没吃上一口。” 马红兵满不在乎道:“没事,他就这脾气,奶别管他!” 沈娇将屋里擦得干干净净,锃亮锃亮的,又再给灶台里添了几根柴禾,在锅台周围贴上了好些杂粮菜饼,等沈家兴他们下工就能吃上热汤就饼子了。 屋里的事情做好了,沈娇闲了下来,瞅了眼肥嘟嘟的兔子,心中一动,伸手揪了只最壮的公兔,嗳哟,足有十来斤呢,沈娇一只手提着还有些费力,只得两只手揪着长耳朵,兔子还不断蹦哒。 “别挣了,我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你两个月,这下也轮到你报答我了吧?下回投胎你就别做兔子了,去做人吧,这样就没人吃你啦!”沈娇冲兔子好声好气地着。 门外的韩齐修听得唇角上扬,敲门的手也停了下来,想再听听娇气包话,这声音听着就舒服,他回去后把娇气包的声音同老爷子的黄鹂鸟比较了下,还是娇气包的声音好听,贼好听。 “我下刀子很快的,你不会很疼的,乖,别动啊!” 沈娇慢慢地安抚躁动的兔子,心里有些难受,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兔子,现在她却要亲手结果它的性命,唉! 为了让兔子能死得快一些,沈娇拿出了韩齐修给她的匕,在兔子的脖子周围不断比划,寻找赵四的颈动脉,赵四割喉是结果动物性命最快捷的方法了。 沈娇紧紧抓住兔子,出手如电,锋利的匕划过兔子喉间,鲜血喷涌而出,她忙将伤口对准大碗,将血接着,可以和兔杂一起炒酸菜吃。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沈娇忙将死兔放到大盆里,跑去开了门,看见了两条大长腿,下意识地仰起了头,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咋来这了?” 韩齐修不悦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什么你你你?我叫啥?” 沈娇老实回答:“韩齐修。” “叫我韩哥哥,记住了没?”韩齐修对于沈娇还记得他的名字是很满意的,可对她称呼马红旗为哥却十分不满,论理是他认识娇气包在先,他都没听娇气包叫声哥呢! 沈娇立马就乖乖地叫了声‘韩哥哥’,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又娇又软,听得韩齐修极舒服,在她脑袋上又揉了揉,再揉了揉,早上沈家兴精心绑的辫子立马就散了。 “韩哥哥,你把我头弄乱了!”沈娇嘟起嘴抗议。 虽然与韩齐修的初次见面并不是太愉快,且韩齐修给她的印象也不是太正常,可她在韩齐修面前却是极放松的,甚至比在马红旗面前还要放松。 096退让 韩齐修还是很听话的,闻言就没再揉丫头的脑袋了,尽管他觉得手感还挺不错,比他以前养的娇气包波斯猫还要好揉,而且逗起来也更有趣。 WwWCOM 想到惨死的爱宠娇娇,韩齐修的眼眸暗了暗,身上的气息也冷了,冻得沈娇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往后退了半步。 韩齐修意识到自己吓住了丫头,收敛了心情,朝盆子里的死兔看了眼,笑道:“我给的刀子好使吧?” 沈娇吁了口气,对于韩齐修的匕她自是感激的,这把匕可是帮助她对付了好几回野狼呢! “好使,谢谢韩哥哥!”沈娇出了迟到的谢谢。 韩齐修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好使就先用着,以后我再给你寻摸更好的。” 沈娇关心问道:“韩哥哥,你也是被下放到农场里劳动改造了吗?” 韩齐修呵呵笑了,对丫头的关心很是受用,伸手再揉了把,笑眯眯道:“当然不是,谁敢改造爷?爷整不死他,我就是来玩儿了,暂住在马家。” 沈娇放下了心,就算与韩齐修不熟,可她也不愿意见着韩齐修落难,这样看来,韩齐修正是马杏花嘴里那位吃肉啃白面馍的人了,可韩齐修并不吓人呀,杏花姐咋那么怕他呢? 真是越大越胆了,沈娇内心里鄙视了一番马杏花,转身从橱柜里取出一只碗,盛了满满一碗羊骨汤递过去。 “韩哥哥喝羊骨汤,可鲜了,一点都不膻。” 韩齐修瞅了眼丫头微蓝的大眼睛,心中一动,忍不住又伸手在沈娇头顶抚摸着,喃喃道:“娇娇别害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沈娇听得莫名其妙,现在没人欺负她啊,不过她也没啥,只是谢了声,便去收拾兔子了。 韩齐修三口两口喝完羊骨汤,将碗放在灶台上,见沈娇笨拙的手法,走过去冲她道:“我来,你看着我是怎么弄的。” 他接过匕,在肚皮上轻轻一划,一张皮便开裂了出来,可皮下的肉却一点都没破,可见韩齐修的力道用得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沈娇只瞧见刀光闪闪,不一会儿一张完美的兔皮就褪了下来,盆里躺着红通通的兔子,韩齐修再一划,兔子便开了膛,他手脚麻利地将肚里货用热水洗干净了,放进了大碗里,再将整个兔子切成了一块一块的,就跟削豆腐一样,一刻钟不到,一只兔子就给收拾得清清爽爽,直接就能上锅炒了。 “韩哥哥你真厉害,红旗哥都没你这么快!”沈娇佩服无比,忍不住就夸了起来。 哪知韩齐修不领情,脸一唬,不悦道:“以后不能叫红旗哥,就叫马红旗。” 沈娇有些不高兴,你是我什么人啊,凭啥管我叫别人名字还是哥。 “我就叫红旗哥,叫名字不礼貌。”沈娇嘟嘴反驳。 韩齐修下意识地就黑了脸,沈娇吓得后退几步,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惊惶地看着韩齐修,不明白这人咋又神经了。 “叫名字,叫哥不好听!”韩齐修很不满意沈娇害怕自己,声音拔高了些。 沈娇身子又抖了抖,可还是壮起胆子反驳:“那我还叫你韩哥哥了呢,要不我以后也叫你名字。” 竟敢不叫他哥? 造反了? 韩齐修的脸更黑了,身上的气压低得能下雨了,沈娇又往后退了几步,韩齐修看得更是火大,喝道:“靠近来点!” 心里委屈的沈娇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哭哭啼啼嚷道:“不要过去,爷爷都没我叫哥错了,你凭啥凶我?呜,喝了我的汤还要凶我,你没良心!” 满身火气的韩齐修就跟沐浴了春雨一般,一下子便泄了火,转而开始自责起来了,刚才他似乎是凶了点,难怪娇气包要害怕了。 而沈娇的哭诉更是让他哭笑不得,真是个气鬼,不过就是碗羊骨汤而已,他就成没良心了? “娇娇别怕,是我不对,不该凶你!”韩齐修的声音温柔得能化水了,韩家人这是没在跟前,要不然他们准会以为韩霸王鬼上身了。 沈娇却没那么好哄,还是抽抽噎噎的,鼻尖红红的,眼睫毛也打湿了,看得韩齐修的心更是软了几分,走过去拿出白底蓝边手帕给她擦眼泪。 韩齐修的帕子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不同于沈娇自己手帕上的甜香味,而是淡淡的似香非香的味道,沈娇若是现代女孩子,她就会知道那味道名叫‘男孩的荷尔蒙’。 待韩齐修给她擦干净了眼泪,沈娇这才意识到自己与韩齐修刚才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了,脸红了红,有些恼羞成怒怼道:“你这帕子是不是干净的?” 韩齐修坏坏地笑了笑:“当然不干净了,刚才路上还擦了驴屁股呢!” 沈娇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是的谎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子不搭理他。 韩齐修叹了口气,他这心还就对这娇气包硬不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没还呢! “我是不该凶你,可你叫马红旗哥也不对,你和他一沾亲二不带故的,凭啥叫人哥啊?”韩齐修耐下性子同沈娇讲道理。 沈娇顶了过去:“那我同你也一沾亲二不带故呢,凭啥要叫你哥?” 韩齐修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愣了,沈娇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模样还挺招人稀罕,韩齐修就稀罕得不行,噗地笑出了声,在她头顶上揉了好一会儿。 “嘴还挺能嘛,我同你咋不沾亲带故了,我还送你匕了呢,一般交情能送匕吗?”韩齐修忽悠丫头,只是丫头可没那么好忽悠。 “那我把匕还给你。”沈娇拿起匕就要塞还给韩齐修。 韩齐修这火气又上来了,还没冲到头顶呢,对面的丫头眼眶里又开始蓄眼泪了,得,火气立马就嗖地一下憋回丹田了。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退回来的道理?行了,你要叫哥就叫吧,不过得背着我叫,别让我听见。”韩齐修十四年来头一回让步了,他安慰自己,反正不是啥原则性的大问题,让让娇气包也无妨嘛。 越来越胆肥的沈娇爪子又往前探了探,哼哼道:“你刚才还凶我了!” 对于韩齐修凶她一事,沈娇可是十分介怀的,不知为啥,她就觉得韩齐修不该凶她,凶了就是不对! 韩齐修一路退让到底:“是我不对,不该凶你!” “本来就是你不对!” …… 097 伙食费 沈娇被韩齐修哄得挺舒服的,别看她自从来了这里后,一直都是以懂事乖巧的形象示人,实际上那都是她装出来的,本质上她还是前世那个有点刁蛮有点娇纵有点爱撒娇的沈家大姐。 WwWCOM 因为经历了苦难和死亡,因为想要照顾爷爷,更因为她想要迅地成长,成为爷爷的依靠,所以她才会果断地收敛本性,成为马大娘她们口中夸赞的好女子。 只是本性压抑得太久了也会感到心累,于是在不经意间,沈娇便在韩齐修面前释放出了真实性情,又是哭又是撒娇,就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有些情感,有些情思,总是在不经意间便会织成,刻意的往往便不是真情了! 沈娇抬头瞄了眼面前高大的男孩,年纪虽只比她大五岁,可她却感觉这人和顾尘钱文良他们一样,是个思想成熟的大人了。 “你还喝汤不?我再给你盛碗。”沈娇吸了吸鼻子,假装去盛汤掩饰她的难为情。 韩齐修好笑地看着沈娇,真是个爱哭的娇气包,也不知道她这两个月是咋挺来的,瞧这农场的破败样儿,连他住着都嫌磕碜! “我肚子饿了。”韩齐修这回倒是没逗沈娇,他是真饿了,早上吃的包子早就化没了。 “啊?” 沈娇抬头看向他,见他捂着肚子箴着眉不似笑,忙道:“那我给你煮饺子吧!” “嗯!” 韩爷的眉头这才展开了,表情柔和了不少,韩家人包括韩老将军的勤务兵都知道,韩霸王对啥都能忍,不怕苦不怕累,惟独这饿肚子是不能忍的,这位爷不光是不能忍饥,还吃得多,别人是一吃三顿,他却是一要吃五六顿,顿顿还得是干的。 三年自然灾害时,韩老将军为了让孙子吃饱,便将自己的口粮省下来,这才不至于让韩齐修挨饿,老将军自己却生生饿出了胃病,也所以,韩齐修这个霸王谁的帐的都不卖,韩老将军的帐却是一定要买的。 而且韩爷还有个毛病,一饿肚子心情就极不好,易躁指数急剧上升,就跟那充满煤气的房间一样,稍有点火星就会爆炸,反之,韩爷吃饱肚子了就很好话,爆性子也收敛了许多。 因此,韩家人掌握了他的这一规律,想要韩齐修办事都会提着美食上门,先把霸王的脾气捋顺了再。 韩齐修这从早到现在才只吃了三个肉包子,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随时都在爆炸的边缘,这也是他在沈娇面前刻意克制的缘故,若是在家里,他早就忍不住要火了。 沈娇将马杏花捧来的饺子下锅里煮了,很快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便出锅了,她还特意给饺子添的羊肉汤,再搁点酱油醋,洒上葱花,白白胖胖的饺子上缀着点点绿意,煞是好看。 韩齐修看着也觉得挺好看,接过饺子就大口吃了起来,一口一个,嚼巴几下就咽下去了,眨眼间一碗三十来个饺子就没了,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要不再盛碗汤?”沈娇瞅着这人像是还没吃饱的模样,眨巴眨巴眼问道。 “我自己盛。” 韩齐修起身走到灶台前,自来熟地掀开了锅盖,盛了一大碗汤,见旁边箩里有好些金黄的杂粮饼,便顺手取了两块,才一嚼巴,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啥面做的? 又硬又糙的,娇气包咋能吃这些玩意儿? 嗓子可不得划拉坏了,把声音整粗了咋办? “明儿个我上城里给你带细粮回来,这些粗粮以后别吃了。”韩齐修冲沈娇着,自己却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饼子,韩爷还是有优点的,他不挑食,啥都能吃,当然前提是好吃的没了。 沈娇哪肯再受韩齐修的粮食,毕竟是个才见二回面的陌生人呢! 只是她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呢,韩齐修似是知道她想啥,抬头瞪眼道:“我给你的你就收着,爷有能耐弄来粮食!” 沈娇辩解道:“我和爷爷有钱票,吃这些只是不想招惹是非而已。” 韩齐修神色冷峻,冷声道:“别怕,有我在你吃肉都行,看谁敢!” 沈娇突然觉得心似是定了些,不管是前世流放途中还是现在,她一直都活得谨慎微,战战兢兢,生怕错一句话,或是踏错一步而给爷爷带来祸端。 现在听到韩齐修这近乎承诺的话,让沈娇一直惶惶的心似是找到了可以停驻的港湾,当然她自己现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觉得听着很舒心,但还没有完全相信韩齐修。 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吹牛呢! 韩齐修一看沈娇的模样就知道这丫头没当回事,没好气地哼了声,从兜里取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钱票,全塞到沈娇手里了。 沈娇定睛一看,竟是好几百斤全国粮票和十来张大团结,这可是不的一笔巨款了,吓得她忙要把钱票还给韩齐修。 “这是我的伙食费,这个月的,下个月的再给你。”韩齐修哼哼道。 “一月伙食费用不了这么多。”沈娇下意识地着,可很快她便意识到不对了,忙道:“你交伙食费给我做什么?” 韩齐修咧嘴一笑:“以后我就在你家吃饭了。” 沈娇咽了下口水,问道:“你不是住在马家吗?” “马家住着不舒坦,明儿个我就搬出来住。”韩齐修对马家这一窝癞蛤蟆可是腻味极了,懒得住在马家。 沈娇想到马家的狭,以为韩齐修是嫌马家,便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心里对韩齐修的身份却十分好奇,看起来还真像是马杏花的吃肉啃白面馍人家出来的呢! “那我得同爷爷声,爷爷行就你才能上我家吃饭。”沈娇道。 韩齐修挺好话:“我自个同你爷爷,你爷爷一准同意。”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沈娇眼睛一亮,跑到门口去迎接沈家兴他们了:“爷爷,你们回来啦!” 沈家兴摸了摸沈娇脑袋笑道:“又同你杏花姐吵闹了吧,辫子都散了,快进屋爷爷替你绑好。” 沈娇嘻嘻一笑,正想家里有客人时,韩齐修走了出来,与沈家兴撞了个正着。 “你是谁?”沈家兴神情紧张,将沈娇护在了身后。 098丹凤眼卧蚕眉(100月票+) 沈家兴身后的赵四吴伯达等人也走上前,戒备地看着韩齐修,气氛一时间有些僵。Ww W COM 沈娇忙道:“爷爷,这是韩齐修,就是我以前同您过的韩齐修。” 她在韩齐修三字上加重了语气,还特意朝沈家兴眨了眨眼,沈家兴自然是明白了,定睛朝韩齐修看过去,这一看他对韩齐修的身份也猜得**不离十了。 果然是部队大院出来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有军大衣穿? 还有脚上的皮靴,那可是装甲兵这类特种兵才配制的军靴,一般人家根本就弄不到,就是普通军人也不可能奢侈到把军靴给孩子穿,这就明韩齐修家里的长辈军衔不会太低。 还有这子跑农场来作什么? 最要紧的是还趁大人不在家跑到家里找娇娇了,以后他可得好生嘱咐娇娇,一个人在家时可不能放陌生男人进屋,哪能一点都没防备心呢? 沈家兴对韩齐修的戒备心并没有因为猜出了他的身份而消减多少,反而提高了些,他狐疑地问道:“韩你怎么来这里了?” 韩齐修也回答得很是干脆:“玩儿,我同马红兵一道过来的。” 沈娇一旁解释:“马红兵是杏花姐的亲哥,在g省当兵的。” 吴伯达听到g省不禁神色微变,冲韩齐修仔细打量着,神情有着激动,忍不住声问道:“你姓韩?韩信的韩?” 韩齐修点了点头:“当然,我可是韩信的后代。” 吴伯达听到这话表情更激动了,拽着韩齐修胳膊颤声道:“韩青野是你什么人?” 韩齐修瞟了他眼,淡然道:“是我爷爷。” 吴伯达兴奋地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和老长有关系,这一对卧蚕眉和丹凤眼可没哪家人长这么好看了,老长常他虽是韩信后代,可却长着关二爷的相貌,生的武将!” 沈娇不由自主朝韩齐修看去,这才注意到他的眉毛和眼睛可不就是传中关公爷的‘丹凤眼,眉卧蚕’么,难怪看着有些吓人呢! 赵四听到韩青野时眼神闪了闪,神情未变,顾尘则招呼大家伙进屋话,站在外面冷得慌。 韩青野的大名沈家兴自是有所耳闻的,据此人不仅形似关公,打仗也似关公一样骁勇,是国内难得的智勇双全之大将。 沈家兴暗叹韩齐修的身份惊人,同时对于他的戒心也消除了,韩老将军的孙子当然不可能会是坏人的! 有了韩青野这张活招牌,对于韩齐修搭伙一事沈家兴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而韩齐修付的巨额钱票他自然是拒绝的。 “用不了这么多,齐修你要不就同其他人一样交十元钱和二十五斤粮食吧!”沈家兴道。 韩齐修没同意:“我食量大。” 韩爷的气势无人可挡,沈家兴哪里争得过他,没几分钟那些钱票就都进了沈娇这个财务大总管的口袋。 沈家兴本还有些不安,可中饭时在见识到韩齐修的饭量后,沈家兴很快就心安了,这胃比牛胃还大呢,收这么些钱也不算多! 这子不仅吃得多,还贼拉快,一块饼子两三口就没了,手稍慢点就抢不到了,沈家兴要是知道刚才韩齐修还造了三十只饺子,三碗羊骨汤外加两块杂粮饼,心怕是会更疼了! 有了韩齐修这个大胃王加入,大家都没吃饱,除了韩齐修与赵四,这两人旗逢敌手,度不相上下,只不过赵四食量比韩齐修要得多。 韩齐修朝赵四打量了眼,凤眼微眯,赵四心内一凛,这个少年的眼神好利,这种眼神只有经过特殊训练才能形成,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与自己有没有关联? 难道韩青野有所现了么? 这个念头才一兴起,赵四便压了下去,他已经近二十年没有行动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去了省,还留在大6的怕也只有那个女人知道了,韩青野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这一点他还是有信心的。 赵四神情自若地看着韩齐修,并还笑了笑,韩齐修扯了扯嘴角,没再看赵四了。 沈娇用剩下的羊肉汤煮了一锅白菜疙瘩汤,大家这才填饱了肚子。 吴伯达得知韩齐修要搬离马家,立马便热情邀请他来集体宿舍住:“咱们那炕够大,睡四人都还能空。” 韩齐修瞅了眼赵四,笑道:“那就叨扰了!” 赵四迎着他的眼神道:“韩就同我们睡一炕吧,我们那炕最大。” “好!”韩齐修。 沈娇狐疑地打量了两人好几眼,总觉得他们俩之间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 韩齐修吃过饭便回了马家,他得去把行李搬过来,还得同马家人打声招呼,钱文良则回去收拾炕,给韩齐修腾出个空位来。 只是钱文良才开了门,营业部主任便笑眯眯地站在了门前,眼睛不断朝灶台扫射,热情洋溢道:“今朝年,我们几个老乡难得聚一聚,要不我们……” 不待他把话完,钱文良就打断了他:“我们晚上吃白菜煮土豆,就不去叨扰你们啦!” 顾尘也走了过来,笑眯眯道:“你同许乔的官司打清楚啦?” 任营业部主任如何舌灿莲花,沈家兴他们就是不买帐,什么也不肯老乡一道过年,第一回上当还可以是不心,第二回要是再上当,那他们岂不是傻子了! 营业部主任没能达成目的,只得悻悻地离开了,不时还回头朝沈家的灶台瞅,暗骂不已,黑心肝丧良心哦,明明锅里有肉汤的味道,还骗他吃白菜萝卜?真当是气鬼,给他碗肉汤吃会死啊! 马杏花下午来还钢精锅了,锅子被洗得干干净净,连锅底的黑垢都没了,沈娇笑嘻嘻道:“以后我不想洗锅了,就盛锅汤让杏花姐捧回去。 “洗个锅就能挣一锅肉汤,下哪有这么美的事!”马杏花乐坏了。 大家都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姑娘笑闹,女孩子独有的清脆的声音为这个年增添了几分喜庆,马杏花喜滋滋道:“我奶等出了正月就给我大哥娶媳妇,娇娇你到时候上我家喝喜酒啊!” “一定去,我也去沾沾喜气。”沈娇回道。 099好朋友的定义(120月票+) 沈家兴他们也纷纷恭喜马杏花,对于马喜喜与胡香玉的风流韵事,他们自然是知晓的,也希望马喜喜这男人娶了媳妇后能够收收心,安生过日子才好。 Ww W COM 马杏花似是想了什么,面上的喜悦淡了些,遗憾地看了眼沈娇,上午杏花娘与喜喜娘的谈话她也知道了,没成想娶个媳妇还有这么多道道,知道她有多希望沈娇做自己弟妹哩! 而且红旗也很喜欢沈娇,没见这子到现在还跟煨茄子一样,打不起精神来呢,唉,这年头到底是咋回事了? 娇娇多好的女子啊,咋就成那烫手山芋了呢? 马杏花对沈娇无比同情,听大娘的口气,娇娇现在的身份怕是难嫁人了,就算是嫁人也嫁不了啥好汉子,有的苦受哩! 心里莫名升起了豪气,马杏花冲沈娇道:“娇娇,别人咋你都别管,反正我是要同你做一辈子好姐妹的,有我吃的绝不能少了你的。” 沈娇看着面前表情认真的马杏花,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很感动,她能够感受到马杏花这话的真心,也跟着道:“嗯,有我吃的也少不了杏花姐你的。”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似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忙着包饺子的大人们看着这俩姑娘的宣誓,都觉得好笑,可更多的还是感动,孩子的友谊是最纯洁的,只希望这两个女孩的友情能够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永永远远长青不败啊! 马杏花又似想起啥事了,问道:“韩齐修同娇娇你以前认识吗?他刚才回去要同你家搭伙哩!” 沈娇不慌不忙道:“不算认识,就是以前在海市见过一面,他同吴爷爷是认识的。” 马杏花点了点头:“怪不得他要搬去吴大爷那屋去住哩!” 沈娇舒了口气,觉得马杏花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没啥不好的,要换了个心思缜密的,追根究底问下去,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圆呢! 怕马杏花再追问,沈娇故意问道:“胡草家的粮食都收了,她们娘俩这年怎么过呢?” 一听到胡草马杏花就来劲了,鄙夷道:“有她娘在还怕没人送粮食上门呢?胡香玉这狐……” 马杏花瞄了眼沈家兴他们,难为情地收回了‘狐狸精’,压低声音道:“反正你就瞧着吧,这俩狐狸精饿不死,自有人给她们送粮食。 沈娇也压低嗓门问道:“不会是你大哥吧?” 马杏花杏眼一瞪:“他敢?就算他有那个胆子也没粮食,粮食都让我奶掐着,他上哪寻摸粮食去?” 见沈娇还有些懵懵懂懂,马杏花便含含糊糊道:“反正你就看着吧!” 马杏花又了几句话便回家了,沈娇从兔圈里抓了只肥壮的公兔塞给她,马杏花哪肯要:“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兔子我哪能要?快收回去,留着生崽!” “这是公的,生不了兔子,杏花姐你刚才还咱们是好姐妹呢,现在又同我见外了,再你和红旗哥帮我打了多少兔儿菜啊!”沈娇振振有词,堵得马杏花哑口无言。 “那就这一只啊,多了我可不能要!”马杏花先打预防针。 沈娇噗地笑了:“美的你呢,剩下的我要留着生兔子的!” 马杏花也呵呵笑了:“等开春我再帮你打兔儿菜!” “嗯!”沈娇点头。 待马杏花走后,沈家兴有意问道:“娇娇送那么大一只兔子给你杏花姐心不心疼?” 沈家兴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他现孙女儿来了农场后似乎变得挺护食的,当然,护食不能是个坏习惯,可也不能是好习惯,时候还可以是可爱,大了若是再这样就会被人成是吝啬了,他沈家兴的孙女儿可不能被人是吝啬鬼! 沈娇摇头:“不心疼,杏花姐是我好朋友,而且杏花姐还帮我打兔草了!” 沈家兴又问:“你杏花姐要是不帮你打兔草你还会送兔子吗?” 沈娇抬头看着他,毫不犹豫道:“当然不送啦!” 沈家兴教育道:“娇娇,你这样是不对的,杏花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怎么可以因为她不帮你打兔草就不送兔子呢?” “爷爷不是你好朋友要互相帮助的嘛,杏花姐帮我打兔草,我给杏花姐兔子吃,这样才是互相帮助呀!”沈娇十分不解。 沈家兴记得他是过这样的话,可他的意思并不是这样的啊,孙女儿咋理解成这样了呢? 钱文良见沈家兴回答不上来了,不觉好笑,走过来温言细语道:“娇娇,你爷爷的互相帮助并不是指等价交换,俗话君子之交淡如水,不是平时走得多么近就是好朋友了,真正的好朋友不是在一些事上帮忙的,而是当你遇到大事时,好朋友就会挺身而出,锦上添花难得,雪中送碳却更珍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娇怎会不明白,前世沈家抄家之后,平时热情奉承的人都避得远远的,就连嫁出去的姑娘也与家族断了联系,他们流放时因为身无银两,无法打点公差,这才过得十分困苦,若是当时能有人伸手资助,兴许爷爷和四叔也就不会惨死了! 钱文良觉得面前的姑娘似是沉浸在了浓浓的哀伤中,这种感觉他是第二回出现了,第一回是沈娇用刀刺石头那次,这一回又是如此。 这种哀伤绝不是女孩为赋新词强愁而生起的愁绪! 娇娇是经历了什么? 沈娇整理了心情,抬头道:“我知道,那些坏人来我家里砸东西打爷爷时,都没人出手帮忙,大伯阿爹他们还和那些坏人是一伙的,还有爷爷以前的朋友,都不进我家的门了,这些人不是真朋友,周姨才是雪中送碳的真朋友。” 沈家兴擦了把眼睛,他没想到孙女心里都清清楚楚明白着呢,虽然他很欣慰,可他更希望孙女儿能够不要那么早认清人情冷暖啊! 他是多么希望娇娇能够做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啊! 可现在他这美好的愿望都泡了汤,唉! 钱文良想到自己的遭遇,也没心思再教育学生了,其他人俱都深有感触,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至于打兔子草和给兔子之间的关联,谁还记得呢! 100玻璃心(轩辕御谶和氏壁+) 韩齐修动作很快,马杏花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背着一个行李包过来了,叠得跟豆腐块一般,一看就知道是部队大院出来的孩子。WwWCOM 吴伯达对韩齐修特别热情,一个劲地拽着他问韩青野的事,问老长身体咋样,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吃不得辣子。 “老长一点辣子都沾不得,当年过雪山草地时,辣子就是我们的救命仙丹哪,老长也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啃辣子的。”吴伯达笑着起了他与韩青野的往事。 “别看你爷爷比我大不了几岁,可他十五岁就参军了,当年二万五时,你爷爷他就已经是团长了,我还是你爷爷手下的排长呢!”吴伯达感慨万分。 韩齐修对这些往事十分感兴趣,问了吴伯达好些韩青野打仗的故事,一个得热血沸腾,一个听得津津有味,其他人也都面露向往。 韩齐修就这么在农场住下了,他到这里的目的谁也不知道,看起来就似真来玩儿的,也不和农场里的孩们玩,一般都是陪着沈娇上山拾点柴禾,要不就是上山打些野味,自从他来后沈家的肉是再也没断过了,且还不用藏着掩着吃了。 谁要是眼红了,韩齐修一个眼刀子就飞过去了,再配上他身上的军大衣以及肃杀的气势,农场里还有谁敢出声? 顶多也只敢在背后骂一声罢了! 不过韩齐修大多数时候是往外走的,有时候没亮就出门了,摸黑才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去做啥了! 农历二十六,离除夕只有四了,有些家在当地的职工都回家过年了,剩下来的大都是外地职工或是沈家兴这类的,数量也不少。 马杏花他们家虽然是当地人,可马杏花他们家来到农场后就没在村里过过除夕,马队长他要守在农场才能安心,顶多也就是正月回村里串一门,马大爷马大娘心疼儿子,便也没回村里过年,一道留在农场了。 这段时间钱文良和沈家兴他们都挺忙的,忙啥呢? 忙着写春联呢,农场里的人大都是年夜那都贴好了,瘸子仓管刘长贵是农场的文化人,能写几个大字,以往农场的春联都是他写的,今年也不例外。 可是当农场职工见到沈家门口贴的春联后,这些人都不淡定了! 以前是只此一家,无从比较,现在可不一样了,有了这么个美人在面前晃荡,家里的丑婆娘哪还能入得了眼? 其实要沈娇来,真正的绝世美人是营业部主任他们那屋贴着的春联呢! 那幅春联是许乔写的,这厮人虽然不咋地,可那一手字却是颇有风骨的,所以老话常见字如见人,这话其实是不对的。 自古以来,多少字写得有风骨的大家人品上可都不一定好,最出名的一人就是秦桧了,世人都只知秦桧卖国求荣,遗臭万年,可却极少有人知道秦桧是位极难得的书法大家,且还自成一家,现在有名的仿宋体就是秦桧所创。 远的不去,近的就许乔吧,要这一批人里,就数他的字写得最好了,且还是相当飘逸灵动的飞白行书,飞白想要写好且写得恰到好处,可是十分考验书法家功底的,许乔有这番功力,明他在书法一道上浸淫了相当多的年份。 沈家的春联是由钱文良写的,钱文良的字比之许乔却差得远了,他练的是比较工整的楷书,方方正正的,也是比较漂亮的,可和许乔的字却是没有可比性的,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许乔对此十分满意,腰杆子也挺直了不少,得瑟极了。 只是他的得瑟不多时就被农场的职工们破灭了,因为这些职工们在看了两人的春联后,不约而同地找到了钱文良,想让他给自家写春联。 好话的钱文良自是二话不答应了,来者不拒,从年夜到现在,都不知写多少幅了,怎么写也写不完,因为这些人不光是为自家求,还给七大姑八大姨也都捎带了,这样一来,数量可就十分惊人了! 钱文良实在是忙不过来,便拉了顾尘和沈家兴帮忙,这两人练的也是楷书,写得还不错,糊弄糊弄村民还是没问题的,于是这样一来,三人便忙得连轴转了。 而许乔那里却是门庭若市,只开了朱石头和胡香玉两家人的张,还是因为这两家人沈家兴他们不愿写的缘故。 许乔这心里能平衡吗? 当然不能了! 论学历论职称他比不上钱文良,这他也认了,可这写字他明显就比钱文良要高好几个台阶吧,凭啥他不如钱文良受欢迎? 冷眼看着钱文良被人前呼后拥,一口一个‘钱先生’的喊着,许乔这憋了三四的玻璃心可算是憋不住了,揪住一个排队等字的男人道:“我也会写字的,喏,那就是我写的,写得比这人好,我帮你写吧!” 中年男人顺着许乔的手看过去,见到那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的大字,断然摇头:“不要,你的字没钱先生的好哩,我情愿等钱先生!” 许乔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青筋爆出,眼珠子弹了出来,咬牙切齿问道:“我的字怎么比不上钱先生了?你给我出个理由来!” 中年男人往后缩了缩,被许乔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许乔的身份,腰板又挺直了,不屑地瞟了眼许乔,道:“你写的啥?跟鬼画符似的,哪有钱先生的方正好看?还有脸自己比钱先生写得好,脸得有多厚哩!” 再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许乔不甘心地又问了好几人,结果人家都他的字忒难看,看不懂,没钱文良的字写得好,甚至还比不上瘸子刘长贵的来着。 深受打击的许乔佝着腰垂头丧气地走了,背影看着好不凄凉,想来他心里一定在后悔自己为何要练飞白行书了吧?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人谁知道啥飞白行书呢? 沈娇被许乔逗得咯咯笑个不停,这回她是真觉得许乔有些冤了,碰上了一群不识金镶玉的村民,玻璃心怕得碎成一堆渣了吧! 101靠山(轩辕御谶的和氏壁+) 沈娇被钱文良写的大字给刺激得手直痒痒,要她前世除了爱马外,也就只剩下书法一道了,爷爷特意重金为她请了名师教授,只是因为她的个子娇,且臂力不够,便练了簪花楷,自五岁起练,到死时她已练了十年。Ww WCOM 起来也很巧,这一世的沈娇练的也是簪花楷,且非常有灵性,算是这个胆懦弱的女孩身上唯一的亮点了吧! 沈娇嚷嚷着要写福字,韩齐修立马就给她裁红纸,还给她铺好抚平,服务周到之极,看得旁边的马红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明明以前他同娇娇妹妹更亲密的,这个韩齐修才来几哩,就哄得娇娇妹妹同他好了! 马红旗不甘心被冷落,走上前为沈娇磨墨,就算娇娇妹妹做不成他媳妇,他也要把娇娇当兰花一样疼哩! “娇娇,你的字写得真好!” “娇娇,你手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娇娇,我给你磨的墨好不好使?会不会浓了点?” …… 以往沉默寡言的马红旗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喋喋不休地着,沈娇倒还没啥感觉,时不时地回应几句,另一旁的韩齐修脸却越来越黑,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 也幸好沈娇牢牢记得韩齐修的话,没敢当他面叫‘红旗哥’,要不然这霸王怕是当场就得作了。 吴伯达笑眯眯地往这边瞅了眼,冲沈家兴眨了眨眼,打趣道:“娇娇才这么点大就有子为她争风吃醋了,家兴你以后可有得愁喽!” 沈家兴却有些担心:“我倒是希望娇娇长得平常些才好,就以我们家现在的成分,娇娇越出挑就越容易出事啊!” 吴伯达自是明白沈家兴的隐忧,自古以来乱世红颜多薄命,沈娇才九岁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了,将来长大了怕是更为出挑。 以沈娇这样的绝世容颜,若是没有强大的靠山守护着她,别是现在的动荡年代,就算是在和平年代也难逃坎坷啊! 更别沈家爷孙俩现在落着难,人人都能踩上一脚了! 之前的朱家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朱家不过只是臭虫而已,若是遇上真正厉害的坏人,沈家人怕是连反抗之力都使不出来呢! 吴伯达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娇娇现在还,还没长开呢,你平时尽量把娇娇往丑了扮,别打扮得太出挑了。” 沈家兴苦笑道:“要不你以为娇娇现在会是这平常模样?我家娇娇要是认真打扮起来,比观音座下的玉女还要美呢!” 以前他有多欣慰孙女长得美丽,现在他就有多懊恼,在动荡年代,美丽就是女孩子最大的罪过啊! 吴伯达啧啧称奇:“就娇娇现在这样还是你扮丑了的?我瞅着还是一样好看呢!” 沈家兴点了点头:“已经尽量扮丑了,现在娇娇看着也就比平常姑娘俊了点,没那么出挑,喏,这是娇娇去年生日拍的相片,你看!” 他从怀里掏出银质怀表,打开后递给吴伯达,吴伯达这一看就移不开眼了,相片是上了色的,里面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蕾丝公主裙,红皮靴,头上还戴了顶镶钻的头冠。 女孩双手托腮,眉眼弯弯,笑得极开心,也笑到了人的心坎里,的确就跟玉女似的,美丽脱俗。 “真美,就跟上的仙女下凡似的,家兴你真是好福气啊,有个这么美又这么孝顺的孙女儿!”吴伯达感慨不已。 沈家兴又是欣慰又是担忧,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赵四顾尘他们也凑过来看,都被沈娇的姿容倾倒,赵四抬眸朝认真写字的沈娇看去,眼里有着几分担忧。 若是可以,他多希望可以一直守护在丫头身边啊! 可他不能! 与丫头分离的日子一逼近,他的心空落落的,钝钝地疼,更多地却是担忧,他若不在了,还有谁可以守护丫头? 沈家兴完全不行,吴伯达和钱文良能力都不够,马红旗这子他连考虑都没考虑过,还有谁呢? “哎呀,韩哥哥你别碰我啊,你瞧,你一碰我这一竖都歪了!”沈娇不满地嚷了起来,嘟嘴瞪着韩齐修,一脸抗议。 韩齐修瞥了眼桌上写歪了的福字,嘿嘿地笑了:“没事,我再给你裁纸,你想写多少就写多少!” 沈娇又抱怨了几句,韩齐修都是好声好气的,一点都没摞蹶子。 目睹这一切的赵四唇角上扬,沉闷的心有了几分轻松,一饮一琢,果然是上注定的,他这还在担心无人守候丫头,上就派韩齐修过来了! 他虽对韩齐修不甚了解,可也听过韩家霸王的一些事迹,知道这子是个啥脾气,他还听韩齐修就连对自己的亲生妹妹都是不假辞色的,亲情十分淡漠,全家他怕也就只对韩青野有感情了。 这么个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人,在丫头面前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韩齐修对丫头没有企图心,三岁孩都不能相信呢! 他可一点都不担心韩齐修会对沈娇变心,自古以来,无情之人才最是长情,多情之人实则最是无情! 他同韩齐修实际上是十分相像的,轻易不会动情,一旦动了便会生根芽,长成参大树,永不凋零。 他们都同样对丫头动了情,他动的是亲情,而韩齐修这子动的自然就是男女之情了,只不过,这子怕是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呢! 赵四对韩齐修十分满意,韩青野因为深得上头的信任,在这场动乱中并未受到多大的冲击,只是宣布退隐了,可他却知道,韩青野表面虽是退隐了,可实则g省军区的实权却是由韩家人牢牢掌控的。 而韩齐修却是韩青野最得意的孙子,有韩青野在背后扶持,再加上韩齐修个人的能力,这子将来的仕途绝对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也绝对够资格守护娇娇! 沈娇哪里知道大人们为她操碎了心呢,她正写字写得过瘾呢,叠了厚厚的一摞,还要继续写,韩齐修给劝住了:“娇娇歇歇吧,当心手酸。” 旁边的马红旗懊恼地咬了咬唇,他咋没想到娇娇妹妹写多了字会手疼呢,又让这个讨厌的韩齐修占了先! 102吃一条鱼扔一条 很快又到了农历二十八,还有两就是除夕了,农场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热火朝的,因为沈娇的努力写大字,农场里到处都贴满了福,就连马厩牛棚都贴上了,喜气洋洋的。 Ww W COM 空气中也充斥着醉人的油香,以前吃饭搁油主妇都是拿筷子戳一戳,这时却个个手松了,往锅里倒上半锅油,炸丸子,炸豆腐泡,炸糖糕……家里的主妇们个个都忙得不歇脚,锅里兹兹地响,孩子们却都乐开了花。 只因为一年到头只有这一他们才可以敞开肚皮吃东西呀! 更因为也只有这一他们才可以吃到平时想吃而吃不到的美食呢! 韩齐修照例每都出门,回来时也从不空手,白面、猪羊肉、鞭炮、糖、瓜子花生等好东西,都快把沈家不大的空间堆满了。 沈娇看着这些东西有些不安,她不知咋地就想到了孙毛蛋,也是这么老些东西呢! 二十八这韩齐修回来得比较早,从包里拿出了一块大红的布料,还有一袋子白花花的棉花,冲沈娇嘿嘿笑道:“让马红旗他妈给你做身新衣服,咱得穿漂亮衣服,凭啥穿破衣服!” 韩齐修皱紧了眉,死死盯着沈娇衣服上的两个补丁,实在是碍眼之极。 沈娇哑然失笑,解释道:“这不是破衣服,是我有意缝上去的,就是怕太惹眼了。” 韩齐修有些心疼,他不在的这两个月,娇气包怕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忍不住揉了揉沈娇的脑袋,沉声道:“现在我来了,娇娇想吃啥就吃啥,咱吃一条鱼扔一条,想穿啥就穿啥,就穿新衣服,看谁敢你,爷整不死他们!” 沈娇眨了眨眼,忍不住道:“我不爱吃鱼,刺太多,卡喉咙。” 韩齐修愣了愣,这才想起来此娇娇非无鱼不欢的娇娇,问道:“娇娇爱吃什么?” 沈娇毫不犹豫回答:“爱吃肉,啥肉都行,我不挑。” 爱吃肉还自己不挑,韩齐修忍不住想笑,手痒痒又揉了揉脑袋,唇角上扬,看着沈娇的眼中带着宠溺。 “行,那咱就吃肉,餐餐都吃肉。”韩齐修不以为意,弄点肉吃对他来再简单不过了。 沈娇看着韩齐修大包大揽的模样,心里更是担心了,忍不住道:“我不用吃肉的,新衣服不穿也不打紧,韩哥哥你别干一些不好的事啊!” 韩齐修起先还没听明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沈娇的意思,不由有些火大,这是把他韩齐修看成啥人了,可看到对面丫头担心的眼眸时,火气又散了,反倒有几分受用。 丫头还挺担心他,不错,明心里有他呢! “放心,东西都是正正当当的,你韩哥哥本事大着呢!”韩齐修保证道。 沈娇听他这么便安心了,不知咋地,她对韩齐修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总觉得韩齐修不会害她,是值得信任的人。 “新衣服现在做也赶不上今年穿了,我箱子里还有几件新衣服,要不咱明年再做吧?”沈娇征求意见。 韩齐修非让她把新衣服拿出来给他看,一件玫红袄子,一件灰鼠皮大衣,一件碎花袄,都有**成新,料子式样都是上好的,不好沈家兴也不会做给孙女儿穿了。 “还不错,先穿着这三件吧,以后咱们再做新衣服。”韩齐修还是比较满意的,并让沈娇现在就穿新衣服。 “穿了新衣服我还怎么干活?”沈娇却不愿意,马杏花他们都是穿的旧衣服,她这穿着新衣服多别扭啊! 韩齐修在这穿衣服上倒也不是太坚持,主要是他以为女孩子都是爱新衣服的,像他妹妹,长得丑了叭叽的,成就想着新衣服,还有堂姐她们,也都是这个德性。 是以,他便以为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了,现在见沈娇明显对吃肉比对穿衣服更感兴趣些,他便也不再坚持了,心里却更觉得欢喜,觉得沈娇不愧是他看中的,爱好都一样! 韩齐修又从包里拿出了好几挂红色鞭炮,懊恼道:“这里的供销社太了,连花炮都没有,以后我给你上城里买去。” 沈娇对放花炮也不是太感兴趣,不过她还是很感激韩齐修的心意,甜甜地冲他道了谢。 “韩哥哥,我能送一封鞭炮给杏花姐家吗?” 沈娇没敢提马红旗,也不知马红旗是哪得罪韩齐修了,哪都看不顺眼,见面也没个好脸色。 韩齐修对马杏花印象还是不错的,在他看来,马家也就这个女孩顺眼点了,再者这种送鞭炮的事情,他当然是不屑过问的。 “东西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想送谁都行。” “谢谢韩哥哥!” 丫头娇软的声音听得韩齐修极是受用,凤眼微眯,面上的冷峻也融化了,心里却在想着还得再弄些玩意来给娇气包才行。 洋囡囡,对,下回就整些洋囡囡来,娇气包肯定喜欢! 一旁的沈家兴却若有所思,这几韩齐修与沈娇的互动,他都一一看在眼里,作为一个从十四五岁走过来的成熟男人,他又岂会不明白韩齐修的心思? 若是一年前,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韩齐修这个臭子轰出去,竟对才九岁的娇娇起色心,真是色胆包了! 可现在的他却不这样想了,也许有韩齐修照看着娇娇,他担心的事情就不会生了吧? 当然这也是他见韩齐修对孙女宠爱的前提下,而且还是毫无原则的宠爱,比他这个爷爷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他既欣慰又有几分气恼。 不管怎么,韩齐修的出现还是让他安心了许多。 尽管他更想亲自守护孙女儿,可他是真的力不从心了,他甚至连朱家人那样的臭虫都奈何不了,这让他憋屈得不行,可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用。 所以,他对于韩齐修的出现是庆幸的,只希望韩齐修能够守护娇娇安然无恙啊! “娇娇快开门,有人找你哩!” 门被拍得砰砰响,马杏花在外面喊着,听起来像是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韩齐修大长腿一迈,抢先开了门,马杏花姐弟都在外面,马队长也在,旁边还围了好些农场的人,个个都兴味地看着沈娇。 沈娇见到这么大阵仗吓了一跳,缩到了韩齐修身后,这是怎么了? 103恩人在上 马队长旁边一个老汉见到沈娇立马就激动地喊了起来:“恩人哪,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这一嗓子把沈娇喊蒙了,定睛朝老汉看去,这才想起来是那可怜的柱子爷,救命羊让孙毛蛋偷去的那位老大爷。 WwWCOM 柱子爷既然叫她恩人,沈娇心里也有数了,从韩齐修身后走了出来,微笑问道:“大爷可别这样叫,当不起的,您孙子的病好了吗?” “好哩,恩人的方子果然管用,只吃了两剂我家柱子就不疼了,柱子快过来给恩人磕头,赶紧的!” 柱子爷神情欢喜,从身后拽出了个七八岁的男孩,非让他磕头,唬得沈娇忙伸手扶住了男孩。 “大爷可千万别这样,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呀!” 沈家兴也走上前,帮着沈娇一道劝阻柱子爷,再加上旁边马队长的劝,柱子爷这才打消了让孙子磕头的念头。 “这是那追缴回来的羊肉,咱山里人没啥好东西,恩人别嫌弃。”柱子爷从身后筐里取出了半排羊肉,足足有十来斤,看得周围农场职工们咋舌不已。 “瞧这肉多肥啊,啧啧,沈家丫头竟还有这本事,看不出来哩!” “这是给治的啥病啊?有人知道不?” “我知道,刚才这老汉同马队长事我听见了,老汉孙子肚子里生虫,疼得快死了,沈家丫头了个方子给老汉,老汉回去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成想他孙子药喝下去才半时不到,那虫就拉出来了,一根根跟筷子似的,看得人心惊肉跳哩!” “嗳哟,沈家丫头的是啥方子哩?咋这灵?” “不知道哩,老汉不肯,要沈家丫头同意了才肯出来!” …… 农场众人议论纷纷,看着沈娇的眼神明显有了改变,眼神都带着热烈,极希望沈娇能够把那方子公布出来。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卫生环境并不好,孩子们哪有饭前洗手的好习惯,且农村哪里会像现在一样定时放打虫药,是以大多数孩子肚子里都会生虫,运气好的自己就拉出来了,运气不好的像柱子那样的,若是没遇见沈娇的话,怕就得活活疼死了! 这年头谁家没几个孩子呢! 哪个当父母的又不希望自家孩子能够健健康康成长呢! 柱子爷带了不少谢礼,除了十斤羊肉外,竟还带了几斤白面,都是农村人最精贵的物事了,想来柱子爷定是将家里最好的吃食带过来了。 沈娇哪肯要这些谢礼,她可还记得上回柱子爷过以前进城看病欠下的债还没还呢! 再看柱子爷同柱子身上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的,想来家中日子并不好过,她怎忍心吃他们的食物! 沈家兴虽没搞清楚状况,可他作为一家之主自是要出面的,他邀请柱子爷孙及马队长他们进屋坐,并让看热闹的人也进屋了,只是屋子太,不少人都只得站在外面,可这些人也不愿意散去,翘以待地看着屋里。 “娇娇,去煮罐茶吧,让大家都喝口热茶。”沈家兴嘱咐道。 沈娇应了声,从橱柜里取出了一个瓦罐,往罐里加了一大把茶叶,再添了几颗桂圆。 自灶台下取出一个泥炉,在火膛里取出一根燃着的柴棒,放入泥炉里,再添了些细柴棒,不多时泥炉里便烧得旺旺的了,沈娇将瓦罐放了上去,再拿了一把干枣放在罐边烤着。 农场众人一看见沈娇拿出瓦罐就心中有数了,待见到沈家往罐里添的材料后,每个人都忍不住伸舌舔唇,嘴时口水泛滥。 乖乖隆个咚! 沈家的罐罐茶咋这讲究哩! 他们今日可真是有口福喽! 原来沈家兴让沈娇煮的茶名为罐罐茶,是Q省这一带山区农民的一种特色茶饮,一般是用来招待贵宾的,平时没哪家会舍得煮来吃。 且一般的村民也不会像沈娇这样用料讲究,一把劣质茶叶,再一把白糖就是极隆重了,有些人家甚至连白糖都不放,就喝那一口苦味儿。 沈娇的煮法完全就是按照当地最传统的罐罐茶配方来的,在这个饥荒年代里,这么一罐茶可是极难得了,也难怪大家会如此激动。 有些人甚至还悄悄地跑回家把家里人都叫来了,就是等着喝这一口茶呢! 柱子爷也十分激动,他更多的是因为受到了恩人的盛情款待而激动,这让他觉得面上非常有光,心里对于沈家更是感激。 罐旁边的干枣烤得有些焦了,散出阵阵枣香,不少人都陶醉地吸着鼻子,只恨不得这茶快些煮好呀! 瓦罐里的水滚了,从罐里溢了出来,落在炉上滋滋地响,沈娇忙将烤得香喷喷的干枣扔进了滚水里,待再滚了几滚后,沈娇戴了厚手套,端起瓦罐将滚烫的茶水倒进了桌上摆好的杯中。 杯里她都有添一勺白糖,热茶里加糖是当地人喜欢的饮茶方法,和南方人爱喝苦茶不一样,深褐色的茶水在瓷白色的杯中就似那玛瑙一般,诱惑着所有人都想喝上一口。 沈娇煮茶的瓦罐有些大,一罐茶水能倒三茶杯,她将三杯水分别双手捧着递给了柱子爷孙及马队长,以示她的尊敬。 “恩人太客气哩!” 柱子爷起身接过了茶,柱子却是懵懵懂懂的,他还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呢! 沈娇微笑道:“大爷可别这么叫我了。” 沈家兴跟着笑道:“是啊,丫头哪当得起?老哥就叫她名字娇娇吧!” 几番客气后,柱子爷才肯叫沈娇的名字,神情却依然恭敬。 马杏花帮着沈娇一道煮茶,火势旺,很快就能煮好一罐,一一分给站着看热闹的农场职工们,这些人手里都自带着杯子,早在沈娇煮茶时,他们就都回家拿杯子去啦。 马杏花倒茶,沈娇加糖,一个又一个地分下去,中间还添了几回茶叶桂圆并红枣,每人都喝得十分畅快,夸赞沈家待客大方。 这也是过年,要换了平时沈家兴也不会如此高调的,更何况柱子爷带了这么隆重的谢礼,他势必得用最隆重的回礼待客啰! 柱子爷喝了杯热茶,全身都热乎乎的,咧嘴感激道:“前几我听了恩…娇娇的话,回去就煮了粥,给柱子喝了,没到半时柱子就拉出了筷子那么长的虫子,足有十几根哩!” 旁边正喝茶的顾尘神色一变,扭头将嘴里的茶吐了出来,他才刚适应了粑粑,这虫子可还没适应啊! 104换大米(140月票+) 柱子爷激动地讲述着,头一回喝粥拉出虫子后柱子就好了很多,鼓起的肚子瘪了些,也没先前那么疼了,精神头好了不少。 WwWCOM “你们不知道我当时那心啊,别提有多高兴啊,心里就想着我孙子可算是能活哩!”柱子爷老泪纵横,其他人也都面有戚然。 “我听了娇娇的话,三后又煮了一锅粥给柱子吃,这回拉出来的虫子少了些,人更精神了,我就知道我柱子没事哩,便到处打听娇娇的消息,找了好几个地方才算找到你们哩!”柱子爷咧嘴笑着,是那种真正自心底的笑。 旁边众人听得好奇不已,纷纷询问煮的是啥粥,咋这灵哩? 柱子爷有些为难看向沈娇,这可是大夫的秘方,他哪能随便出来呢! 沈娇微笑道:“无妨的,大爷您就告诉他们吧,我这方子也是书上看来的,能够帮到大家伙的忙才好呢!” 沈家兴赞许地看了眼孙女儿,更多的是骄傲,谁家姑娘能有他家娇娇这么聪明啊! 柱子爷得了准话,更是对沈娇感激不尽:“那我可得替全村人谢谢娇娇啦,我们那达儿好些孩子肚里都生虫哩!” 顾尘好奇问道:“娇娇你的是啥方子啊?” “就是将花椒研成粉同大米一道煮粥,趁热给患者服下,就能将蛔虫打下来了。” 沈娇将方子又了遍,周围众人俱都仔细听着,记得牢牢的,准备回去就煮粥给家里孩子喝了,有虫打虫,没虫就当给孩子加餐了。 吴伯达感慨道:“这才是家学渊源呢,换了一般人家的孩子,谁会去看那劳什子的医书呢!” 大家俱都深以为然,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老子种地儿子也种地,老子当官儿子不可能去种地,沈先生医术高明,孙女儿的本事也不呀! 韩齐修惊喜地看着微微笑的丫头,没想到娇气包还有这等本事,他却是瞧了呢! 柱子爷带来的谢礼沈家兴只收了一半羊肉,白面和另一半羊肉他没收,让柱子爷带回去了,尽管柱子爷不同意。 “老哥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这么些东西我真不能收,你拿回去给孩子补充营养,啊!”沈家兴得十分诚恳,也十分坚决。 柱子爷自是拗不过沈家兴的,只得收回了一半羊肉和白面,不住地念叨‘好人哩’! 沈娇从橱柜里拿出了一包二斤白糖,趁柱子爷不注意时塞进了他的筐里,韩齐修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唇角微微上扬。 柱子爷孙俩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农场,马队长让马喜喜赶车送他们回了村子。 路上柱子现了筐里的白糖,指给了爷爷看,柱子爷擦了擦眼睛,让柱子朝着农场方向叩了三个响头。 第二日是农历二十九,这日大家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忙着准备过年,而是搜罗起了大米,大米这精贵食物极少有人家会备着,整个农场都寻遍了,竟没有一户人家有大米的。 还是马红旗想起来以前同沈娇在集市买过大米,马杏花这才赶紧跑过来拿玉米面换大米,沈娇直接舀了一碗足有二三斤米塞给了马杏花,她带来的玉米面也没要。 最后马杏花只收了斤把米,多的她啥也不要了:“够哩,就是煮点粥给兰花和红旗吃,预防着点。” 要起来马杏花是早就知道这个方子了,可当时谁能想到这方子会如此灵验呢,根本就没当回事,等柱子爷找来了,马家人也都重视起来了,想着给家中孩也打打虫。 沈娇笑道:“杏花姐也喝吧,不定你肚里也有虫呢!” 以马杏花那地上捞起来就往嘴里塞的习惯,肚子里没虫才怪呢! 马杏花满不在乎:“我这大的人咋还会有虫哩,你别瞎!” 沈娇也没怎么多劝,马杏花身强体健,就算是不打虫也无妨,不会出啥事。 马杏花来换米的事不知让谁漏了风声,农场的人都上门来换米了,个个都带着玉米面或是大豆这些粗粮,沈家兴也没多要他们的,半斤米换八两粗粮,皆大欢喜。 胡大娘竟也来换米了,和石头娘一道来的,两人都是空着手,一脸‘你不换我米就让你好看’的无赖模样。 沈家兴见到这俩女人就头疼得紧,就跟看见臭虫一样,不由皱紧了眉头道:“大米没了!” 石头娘可不乐意了,尖着嗓子吼道:“死老头你成心的吧,别人都有米换,到我这就没米了,赶紧拿米出来。” 在灶台烧火的沈娇闻言冲了上来,冲石头娘吼道:“你自己也是换米了,你空着手上门换什么?换空气么?” 丫头的气势倒是够了,可海拔不够,声音娇柔,生生将她威猛的气势降低了好些,根本就慑不住石头娘。 “没人要的贱丫头,竟敢吼老娘?” 石头娘瞧见沈娇就想起了上回泄了春光的丑事,恨不得大耳光子削死这个贱丫头才甘心呢,她是这么想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大手掌已经抡得高高的了。 沈家兴哪里肯让这女人打孙女儿,从柴禾堆里抽出一根粗柴棒就抽了过去,边抽边骂:“当着老子面还敢打我孙女?老子打死你个贱婆娘,臭不要脸的东西!” 石头娘到底是女人,纵然身强体壮,可还是力气有限,挨了沈家兴好几下棒子,疼得她心头火起,就要故伎重施,伸手去解衣裳。 沈娇哪会让她得逞,顺手自灶台上端了一盆冷水就朝她身上泼了过去:“你不是怕热吗?我拿水给你浇浇就不热了!” 石头娘给泼了个透心凉,从头凉到了脚,此刻她只恨衣服穿少了,哪里还敢脱衣服! 听到声音的赵四他们赶过来正巧就看见了冻得瑟瑟抖的石头娘,对面沈娇似刺猬一般,端着盆子狠狠地瞪着这个泼妇。 韩齐修还是头一回见到朱家人,他见众人的表情十分微妙,心中生疑,问了旁边的吴伯达,吴伯达将之前沈娇被逼得差点杀人的事了,韩齐修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被冻得透心凉的石头娘怒火冲,恶狠狠地瞪着沈娇,跟要吃人一般。 “你个忤逆不孝的贱丫头,以后就算是你求着嫁我家石头,老娘都不答应!” 沈娇气得要骂过去,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倒是敢想?” 105男人就得狠(160月票+) 声音冰寒而冷洌,就跟从万年冰疙瘩里钻出来似的,本就冻得透心凉的石头娘更是骨头缝里都结冰碴了,牙关‘得得’地抖个不停。WwWCOM 出声的人是韩齐修,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好坏,凤眼微微眯着,缓缓地朝石头娘走来,明明没有脚步声出来,可石头娘却觉得重若千钧,压得她不敢喘气。 “你刚才叫她什么?”韩齐修的声音不疾不徐。 石头娘瞄了眼比她个子还高一头的男孩,那双凤眼看得她心颤,老老实实回答道:“贱丫头。” “啪” 一声脆响,大家都没看见韩齐修是怎么出手的,就见石头娘脸上肿得高高的,嘴角流下一缕红丝,旁边钱文良众人看得解气不已。 该! 打得好! “刚才还什么了?”韩齐修再问。 石头娘也不知她是咋了,明明自己不想的,可为啥见到这人的眼睛就胆颤,不敢不啊! “求着给我儿做媳妇。” “啪” 又是一声脆响,大伙同样没见着韩齐修的出手,只看见了石头娘另一边红肿的脸,两边还挺对称的。 韩齐修冷笑道:“求着给你儿子当媳妇?癞蛤蟆想吃鹅肉?” 石头娘虽然怕得要死,可一听到这人她宝贝儿子是癞蛤蟆可不依了,鼓起勇气嚷道:“我儿咋的了,就这丫头的成分,能嫁我儿可是祖坟冒青烟了!” “啪啪” 韩齐修听得火起,接连扇出两记耳光,石头娘的脸彻底成猪头了,根本就没法看。 胡大娘被凶悍的韩齐修吓得不能动弹,她哪知道这后生不打嘴仗净整实的啊,男人上来二话不就冲女人抡大耳光子的,她还是头一回碰上呢! 石头娘被打得也有些懵了,可也激起了她身体里的彪悍因子,想也不想就要使出她最拿手的战术了,凭着这套战术,她可是在农场风光了十几年呢! “耍流氓啊,有人耍流氓啊!” 石头娘解开了衣服,露出里面浸湿的秋衣,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多时便吸引了众多人,将沈家围得水泄不通。 “这朱家媳妇咋又来沈家耍流氓了?” “准是又眼红沈家的年货了,家里不是让公安给抄了嘛,总得寻摸些东西过年哩!” “呸,真是不要脸,欺负老人孩算球能耐!” …… 农场职工们皆对石头娘婆媳鄙夷不已,这回他们倒没像以前那样袖手旁观了,而是表现出了他们的立场,集体讨伐起了这婆媳俩。 胡大娘老羞成怒嚷道:“谁眼红哩?沈家是万恶的资本家,是吸血虫,他们的东西都是从我们穷人身上剥削来的,老娘拿点自己的东西咋的了!” 纯朴的山里人都让这老娘们无耻之极的言论惊呆了,底下竟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他们以前咋没现呢! 沈家兴出声辩解道:“我家的东西全部都上交给政府了,现在我和孙女都是凭双手劳动挣钱吃饭,怎么就是剥削你家了呢?” 大家听得不住点头,沈家兴平日里干活卖力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比十个朱富贵都要强,这也是他们对沈家兴有好感的原因所在。 人虽然是资本家,可种地干活从来都不叫苦不喊累,跟骡子似的,干活一点都不惜力,是个本分人哩! 再者沈家兴表现出来的高明医术,让大家不由自主兴起了敬意,自然是要维护一二的。 “沈先生现在都凭双手吃饭了,比你家富贵可好太多哩!”有人道。 “就是,你家男人偷食女人偷汉,有啥脸别人哩!”孙毛蛋被抓那日出现的声音又响起了。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戏谑地看着这婆媳俩,眼神里全是不屑。 胡大娘气急败坏地想要理论,可她哪里辩得过这么多张嘴,根本就没她出声的机会,只得将希望寄在儿媳妇身上,怎么也得拿些东西回去过年啊。 原来这婆媳俩见到柱子爷那么老些谢礼,这邪心就芽了,想着寻个由头上沈家闹事,这样就能有借口要东西了,只是没成想却碰上了硬茬。 石头娘接收到了自家婆婆的信号,硬着头皮忍着寒冷将衣服扯得更开了些,喊得更响了:“耍流氓啊,光化日耍流氓哩!” 沈娇想上前去帮忙,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泼妇,她是最合适的,赵四拽住了她,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韩齐修双手抱胸冷眼看着石头娘卖力表演,见她喊来喊去也就那几句话,心里对于这个女人更是不屑。 “既是有人耍流氓,你这衣服怎么还穿在身上?”韩齐修问了句,惹得周围人又是大笑。 石头娘愣了愣,还没想好下一步动作呢,早已不耐烦的韩齐修直接抽了根柴棒过来,直接上手就是一棍抽了上来。 ‘卡嚓’ 大家只听见一声脆响,石头娘当即面色惨白,冷汗直流,一只手臂软软地搭拉着,竟被韩齐修一棒子给敲折了。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惧怕地看着面色冰寒的韩齐修,这个不爱话的男孩在他们眼中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与后山的野狼划上了等号。 “就你这猪头样还会有男人耍流氓?母猪都比你顺眼百倍,你当男人都眼瞎了?” “沈家的年货是爷买的,你有意见么?” “沈娇现在有爷我罩着,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爷我弄死他全家!” 随着韩齐修每一句话,手里的柴棒便抽一下,三声‘卡嚓’响起,石头娘已经软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晕过去又疼醒来,想死都不能畅快地死啊! 胡大娘也吓得瘫软倒地,将身子蜷缩成了一团,生怕这个杀星会冲她下手,她可怕疼哩!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将嘴张成了形,眼珠子也定住了,心底阵阵凉,对韩齐修的印象一度飚升,与狼王并驾齐驱了。 乖乖隆个咚! 这就是个杀星哩! 看他那模样,怕是真敢杀人哩! 沈娇却看得酣畅淋漓,痛快不已,韩齐修在她心目中也瞬间高大了不少,晚上一定要做好吃的犒劳韩哥哥啊! 赵四唇角微勾,对韩齐修的表现十分满意,不错,男人就得有这份狠劲儿,否则如何守护丫头长大! 106有我在(十个香囊+) 马队长闻讯也赶了过来,跟着一起的还有马红兵三兄妹,马红兵见到地上不省人事的石头娘,这心就往下沉了。 WwWCOM 他就知道这霸王憋不了几,这不还没憋到三十就整出事了吧! “你来时咋答应长的?怎地忘了?”马红兵压低声音吼道。 韩齐修淡淡地瞥了他眼,表情极为无辜,看得马红兵真想呕血。 “我没忘啊,这次可不是我闹事,是这俩女人上门来找抽的,可不能怪我。” 马红兵朝地上仔细打量,认出了胡大娘,知道这一家子就是农场的臭虫无赖,心里对于韩齐修的话倒是相信了几分。 “那你也别下这狠手吧?你这样让我爸咋处理?”马红兵埋怨道。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笑了,眼神里有着戏谑,看得马红兵羞恼不已,可不多时他就明白韩齐修为啥笑了,不禁暗恼自己不中用,竟在这人面前丢脸了。 马队长紧皱着眉头巴哒巴哒地抽着旱烟,对朱家人他自是看不上眼的,可这大过年的把人弄残了,他该咋办? 大儿子虽然没明,可他多少也猜出了韩齐修的身份,肯定是部队长家的孩子哩,要搁在以前,那可就是大家公子了。 儿子领导家的娃那是一定要招待好的,绝对要做到宾至如归,可现在这娃把人打残了,这事他肯定瞒不下,场部到时候派人来调查了,他可得想办法保住这娃哩! 马红兵走到石头娘身前,气运丹田,双手一推,又是一声‘卡嚓’响起,石头娘生生地疼醒了,面上冷汗漱漱地淌着。 接着马红兵动作极快地给石头娘接上了骨,疼得她是死去活来,生不如死,只愿就这样死过去才好呢! “好了!”马红兵沉声着,身上的军大衣令他的声音更有信服力。 马队长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儿子没事了那定是没事了,这下他也不用同场部汇报啦。 石头娘在胡大娘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虽然摇摇晃晃的,可那手脚却是完好无损的,众人均啧啧称奇,明明刚才还跟废人一样呢! 胡大娘实在是不甘心,且马队长的到来还是给了她一点底气,杀星当着队长面总不该杀人了吧? “队长,这都把石头他妈打成这样了,沈家总得赔些东西吧?”胡大娘对那几斤羊肉念念不忘。 马队长狠狠瞪了过去,不知悔改的东西,这是自己找死哩! 韩齐修也不话,手上的柴棒嗖地一下就飞出去了,胡大娘嚎了声,扶着手臂呻吟不断。 “不是想要东西么?不把你真打残了,爷这东西岂不是给得名不符实了!”韩齐修冷声道。 马红兵在胡大娘左手臂上摸了摸,心底一沉,这回可是真断了! “队长,他光化日残害农民同胞哩!”胡大娘强忍着剧痛,将从儿子那里听来的新鲜话学上了,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韩齐修唇角上扬,邪笑道:“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把你全家都弄成坏分子?或者是让你儿子朱富贵去劳改几年?” 胡大娘面色一白,不敢相信地看着韩齐修,喃喃道:“不可能哩,你当你是总场书记哩!” 在她眼里,总场书记就已经是最大的官了,对整个前进农场的职工有着生杀大权,就跟以前的皇帝一样。 韩齐修轻声道:“没事,你慢慢等着,我也慢慢给你家改成分。” 马红兵对他的话却是深信不疑的,他虽然不喜朱家人,可也不愿意见到父亲的手下被弄成了坏分子,这样于他父亲面上也不光彩。 “石头奶你是越活越糊涂哩,还不赶紧回去!”马红兵声色俱厉。 胡大娘对马红兵还是有几分惧怕的,这个时候的百姓对于穿制服的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惧意,这是一种本能。 可是想要东西的**还是战胜了这种本能,她忍痛道:“他把我手打断了,总得赔些东西吧!” 马红兵都要被气死了,就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不要命了这是! 韩齐修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笑出了声:“没错,打断你手了是得赔东西,爷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娇娇,把昨蒸的白面馍拿过来。” 沈娇忙捧了一箩白面馍过来了,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她在捧白面馍时悄悄在上头洒了些汁液,并抖了抖,淡褐色的汁液与白面馍混在了一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箩里的白面馍又暄又软,模样俊得不行,就跟几十个白胖大姑娘躺在火炕上一般,见了就让人心生欢喜啊! 韩齐修拈起一只白面馍在胡大娘面前晃了晃,晃得婆媳俩眼晕,眼珠子随着那白面馍不住转动。 “一只手五个馍,一条腿十个,这交易划算吧?” 大家伙还没听明白呢,又是一声卡嚓声响了起来,胡大娘半跪在了地上,已是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韩齐修将箩里的馍数了数,正好十六个,随手就将整箩馍塞给了石头娘:“一只手,一条腿,十五个馍,爷还多给一个,便宜你们了!” 大家伙这才明白刚才韩齐修的话是啥意思,敢情人是在做生意呢! 众人瞅了眼面色惨白的胡大娘,对于十六个白面馍的渴望瞬间淡了,白面馍是好吃,可断手断脚却更痛呢! 这生意难做哩! 胡大娘哪肯甘心,她都断了一只手一条腿,才只给十六个馍,咋也得给几斤肉吧! “咋也得给几斤肉吧?”石头娘替她出了心声。 韩爷挺好话,抖着木棒道:“给肉也成,另外一只手脚也让我敲敲,给你们五斤肉。” 胡大娘眼前一黑,哪里还敢要肉,命都要没了哩! “不要肉哩,石头妈快背我回去。” 石头娘也吓坏了,忙背起胡大娘,一手托着箩大步走了,似后面有狼在追一般。 “箩给爷送回来,破一点仔细你们的手脚!”韩齐修在后面喊了一嗓子,石头娘婆媳不由得抖了抖,脚步更快了,大家伙暗自好笑。 难怪老话都恶人自有恶人磨,朱家人可不就得碰上韩齐修这个杀星么,瞧这娘俩给折腾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哩! 韩齐修走到沈娇跟前,冲她咧嘴笑道:“娇娇别怕,有爷在看哪个敢欺负你!” 107再让一步(180月票+) 沈娇冲韩齐修甜甜笑道:“谢谢韩哥哥,韩哥哥真厉害!” 这声谢她得真心实意,也无比感激,除了爷爷外,还从没有人会这样毫不顾忌全心全意地护着她呢! 而且刚才的韩齐修多英武不凡啊,果然不愧是韩信的后代呢! 韩齐修凤眼眯了眯,卧蚕眉舒展开来,对丫头的马屁极为受用,上前揉了揉沈娇脑袋,揉散了一只辫子才满意了,得瑟道:“那是必需的,不然对不起老祖宗!” 一旁的马红兵气得脸色青,冲他低吼道:“韩大将军就是这样以欺负女人出名的?你是不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呢!” 韩齐修不以为意:“爷眼里没有男女之分,看不顺眼了一样收拾!” 马红兵只觉得头痛,石头奶断手断脚了,这家人怕是有得闹呢! 韩齐修瞧出了他的担心,嗤笑道:“多大点事儿,吃了爷的白面馍,看谁敢闹事,整不死他们!” 此话一出,他身上的气息陡地变冷,围观的众人集体激灵灵地抖了抖,看着韩齐修的眼里带着惧意。 Ww W COM 回去就和家里孩子声,千万别惹沈家丫头,人丫头可是有杀星罩着哩! 惹不起呀! 马红旗羡慕妒忌地看着韩齐修,他也好想像韩齐修一样毫无顾忌地挡在娇娇妹妹面前,可他做不到,不,是他不敢这样做! 他不担心自己,可他担心会给父亲兄长带来麻烦,他怕阿奶和母亲伤心难受,他有太多太多的顾忌和无奈呵! 人群渐渐散去,马队长抽完了一袋旱烟,与沈家兴客套了几句,便背着手回去了,背影看着有些沉重。 马红兵拉过韩齐修冲他恳求道:“拜托你别给我父亲惹事了,否则我只好将你带回去了。” 韩齐修瞟了他一眼,嗤道:“你制得住我?” 马红兵:“……” 韩齐修好心提点道:“我这是在给你父亲清理臭虫,一只一只清除了,你父亲这农场就清静了。” 这一家人太过优柔寡断,竟然放任这么一群臭虫留在农场欺负娇气包,忒不果断了,还得他韩爷出马才行,一准收拾得伏伏贴贴的。 马红兵无言以对,合着他还得感谢这霸王了! “放心,我是规矩人,从不主动招事。”韩齐修给马红兵吃了颗定心丸,只是这颗丸子太大,马红兵咽不下去,咋也落不了地啊! 沈娇从屋里拿了一封大鞭炮出来,递给了马杏花:“杏花姐,我家鞭炮有多,这封你拿家去放。” 马杏花声问道:“你哪来这么多炮仗哩?” 一封炮仗就要一毛六,沈娇给的都是大封的,一封咋也得二毛多了,炮仗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的,也就是买一封除夕夜听个响声图个吉利,谁家会舍得多买哩! 沈娇也声回道:“韩哥哥买了好些回来。” 马杏花神色复杂地瞅了眼同他三哥一般高的韩齐修,刚才韩齐修打断石头奶和石头娘手脚时的狠厉,她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对于韩齐修的畏惧更是加深了几分。 “娇娇,你不怕他吗?”马杏花的声音更了,还不时朝韩齐修那头张望,鬼鬼祟祟的。 沈娇噗地笑了,不解反问道:“韩哥哥哪里可怕了?” 马杏花想到刚才的几声卡嚓,咽了咽口水道:“刚才他打折了石头奶和石头娘的腿,多可怕啊!” 沈娇嘟嘴道:“那是她们活该,韩哥哥这是为民除害,是大大的好人!” 马杏花一下子傻眼了,这让她咋接话? 走过来的韩齐修正好听到了沈娇的这句话,心里那个舒服哎,可比六月喝碗薄荷茶都还要爽一百倍,从他十岁起,可就再没听见人夸他是好人了,就连他爹妈都他是煞星呢! 其实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好人来着! 还是娇气包有慧眼,一眼就透过现象看清了他的本质,不错,下回进城买个大洋囡囡送给娇气包! 马杏花一见到韩齐修身子就忍不住抖缩,啥话也不出来了,拿了鞭炮就匆匆走了,跟被狗追似的。 “韩哥哥,我现在就去炖羊肉羹啊!”沈娇完就要去炖汤,肉羹是韩齐修的最爱。 韩齐修伸手拽住她,揉了把脑袋,将另一只辫子也揉散了,手上的痒也止住了,这才放开了沈娇,眉眼舒展,心情十分不错。 沈家兴也走过来道谢,不管怎么,刚才要不是这子,他和娇娇又要受羞辱了,最重要的是,韩齐修刚才那几下可真是痛快啊! 当浮一大白也! 韩齐修对沈家兴的道谢不是太领情:“不客气,我不过是护着娇娇罢了,若只是你一人,我是不会管闲事的!” 沈家兴被噎得一口气卡在了半空中,半晌他又得意地笑了:“娇娇可是最听我的话了,和谁做朋友也要征求我的意见,只要我不喜欢那人,娇娇那是绝对……” 韩齐修箴了箴眉,对于沈家兴**裸的威胁十分不满,可这老头他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还真只能被威胁了! 憋屈! 这是韩爷现在唯一的感觉,可他还就只能憋着了! 谁让他就稀罕娇气包呢! 若一开始只是有点兴趣,现在他还是真稀罕上了,同娇气包呆一块他就觉得舒心,比和家里人呆一起舒心多了! 罢了,老祖宗尚能受胯下之辱,他受这老头威胁一下算个屁,就当是看在娇气包面上让着这老头吧! “先救娇气包,时间有富余再管你,没富余你就自求多福吧!”韩爷第二回让步了。 沈家兴对韩齐修将孙女儿排在位十分满意,冲沈娇吼道:“把羊肉全炖上啊!” 韩爷也咧嘴笑了,瞅着沈家兴更顺眼了点,还挺上道,得,多给这老头分点时间吧! 满满一大锅羊肉羹香气扑鼻,所有人都不住地吸鼻子,口水泛滥,韩齐修却不似以前那样上手就吃,而是拿出大搪瓷缸盛了一大缸,用布袋包得严严实实的。 沈娇不禁问道:“韩哥哥,你这是要给谁啊?” 韩齐修顿了顿,含含糊糊道:“给一朋友。” 沈娇觉得奇怪,再想到以前韩齐修的早出晚归,心里不由一动。 108肉比洋囡囡好 除了羊肉羹,沈娇还烙了一箩玉米面白面的二合面饼子,再炒了个醋溜土豆丝,酸辣大白菜,外加萝卜丝烧豆腐及油爆花生米四大盘菜,有模有样,比别人家里年夜饭还要丰盛。 WwWCOM 话自从韩齐修来了后,他们的伙食可一直都是比照过年的标准来做的。 沈娇烧菜的时候将每样菜都盛了点,装了满满一饭盒,再用布袋装了十来只二合面饼,韩齐修注意到她的动作,倒是没啥。 晚饭大家伙吃得极为舒畅,因为肚子里油水多了,他们的饭量明显少了许多,平时一箩还不够的饼今却还能剩下半箩,要不是有韩齐修这大胃王在,怕是剩的还要多。 每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可沈娇却注意到顾尘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不像平时那样有有笑了,沈家兴问起过,他只是想家了,吴伯达他们还安慰了他一阵。 可沈娇却不这么认为,顾姆妈就在三里堡,他想啥家呢? 而且顾尘的异常是在他姆妈出现后就有了,准确地是那自三里堡镇回来后才有的。 所以,顾尘的异常肯定与他姆妈有关,对于顾姆妈,沈娇是真觉得很奇怪,千里迢迢地找到儿子了,却不和儿子相认,反而要偷偷摸摸地躲起来,像是在躲什么人似的。 尽管心里无比好奇,沈娇却并没有将这事告诉沈家兴,既然答应了顾尘与赵四,她自是要做到守诺的。 再者她也怕赵四的身份暴露了会有危险,她有好几次都注意到吴伯达看赵四的眼神很古怪,古怪得令她心慌胆颤,她不希望赵四出事,一点都不希望。 沈娇扭头看向赵四,他倒是好整以暇面不改色的,从容不迫地与吴伯达他们喝酒,见沈娇看过来了,还夹了粒花生米弹进她嘴里,逗得大伙呵呵直笑。 懊恼地嚼碎了花生米,沈娇往顾尘处看去,看着像是也恢复了正常,还与钱文良起了他以前读书时的趣事,一时间气氛极为融洽,仿佛刚才她见到的只是错觉。 “等除夕一过娇娇就大一岁了,娇娇想要什么礼物?”赵四突然问道。 沈娇愣了愣,朝赵四望去,撞上他深遂的眼神,有宠溺,有不舍,还有着决绝,复杂得沈娇看不懂,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只希望爷爷、四叔、钱先生……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其他什么都不想要。” 众人欣慰地笑了,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赵四微笑道:“娇娇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谁都不会有事的。” 韩齐修朝赵四瞅了眼,两人眼神交汇,无声地交战着,谁也看不出来他们在想什么,不多时,韩齐修便扭过头冲沈娇咧嘴笑道:“有爷在,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闹事?” 赵四紧跟其上:“是啊,有你韩哥哥在,娇娇定会平安长大的。” 韩齐修一脸理所当然:“必需的,不光得平平安安,还得过得滋滋润润的。” 赵四唇角上扬,低头喝肉羹,不再提起礼物之事,韩齐修却记在了心上,兴致勃勃地问沈娇:“娇娇喜不喜欢洋囡囡?那种会眨眼睛的洋囡囡,我给你买一个回来抱着睡觉可好?” 沈娇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喜欢,韩哥哥别买了。” 那玩意儿以前的沈娇倒是蛮喜欢的,床上躺了十好几个,各种各样的,还有一个就跟真人似的,看着怪稀罕的,只是再稀罕的物事,若是不能用来饱腹,沈娇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钱文良笑道:“娇娇为什么不喜欢洋囡囡呢?多漂亮啊!” 沈娇嫌弃道:“漂亮顶啥用,不能吃不能喝的,有那钱还不如买肉吃呢!” 俗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马杏花呆时间长了,马氏名言倒也学了几句,沈娇活学活用得恰到好处。 大家伙俱都愣了,沈娇的理由非常正确,再正确不过了,可为什么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钱文良还想再努力服沈娇喜欢洋囡囡,在他看来,女孩子就得搂着洋娃娃,穿着公主裙,吃着巧克力,躺在爸爸怀里撒娇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呢! 尤其还是沈娇这么精致可爱的女孩儿,咋能张口闭口就是肉呢? 太不淑女了呀! 只是任钱文良如何舌灿莲花,沈娇就是咬定青山不松口,啥也不愿意改变爱好,最后她也急了,嘟嚷道:“肉怎么就不好了?我就是爱吃肉,不喜欢洋囡囡!” 韩齐修拍桌定论:“喜欢吃肉挺好,洋囡囡不喜欢咱就不买,咱以后买肉吃。” 沈娇开心极了,点头赞同:“买倒不必,隔几吃一顿就行啦!” “隔几干啥,咱就买,羊肉猪肉兔肉鸡肉不带重样的,娇娇想咋吃就咋吃,看谁敢个不字。”韩霸王王八之气耀目生辉,闪瞎了众人的眼。 沈娇满足无比,能够吃肉,还不用担心招来红眼病,这得有多幸福啊。 沈家兴抚额叹了口气,冲钱文良苦笑道:“娇娇是彻底变性子了,以前她可不知道有多喜欢洋囡囡了,床上全是洋囡囡,现在可倒好,钻肉眼里了。” 吴伯达不以为然:“娇娇这性子变得挺好,洋囡囡那玩意屁用都没有,哪有大块肉实在!” 沈家兴与钱文良笑着摇了摇头,也难怪娇娇会变性子,整同这一帮无肉不欢的人呆一块,不变才怪呢! 二十九的夜晚月朗星稀,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黄土地上,映射出几道扭曲的树影,时辰还早,沈家兴与吴伯达一道下象棋,钱文良则在一旁观战,这几日过年,钱文良给沈娇放了年假,不必再学习了。 顾尘与赵四则出去溜弯了,他们俩有饭后散步的习惯,俩人经常经伴去溜弯,并不奇怪,韩齐修则将晚饭留的肉羹等食物装进筐里,往肩上一托便要出门了。 闲极无聊的沈娇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韩哥哥去哪啊?” 问完她就后悔了,咋能打探别人行踪呢? 沈娇忙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随口问问,没啥,呵呵,没啥!” 韩齐修见她这努力掩饰羞窘的模样,不禁笑了,眼角上扬,轻声道:“娇娇想不想出去玩?” 沈娇眨了眨眼,立马将头点得鸡啄米般,她可是太想出去玩了,成缩在家里都快憋死她了,简直比她前世当沈家姐时还要憋屈! 109进山抓狐狸 韩齐修同沈家兴了声,便牵着沈娇的手出了屋子,丫头的手柔若无骨,绵软滑腻,韩齐修每次捏沈娇的手就能想到刚出锅的年糕,实在是很想咬上一口。 WwWCOM 沈娇起先还不习惯被韩齐修牵着,可韩齐修这人是个霸道性子,对于原则性问题那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沈娇哪里拗得过他,时间一长便也由他了,心里自我安慰是入乡随俗,多想几次也习惯了。 注:在韩霸王看来,牵娇气包的手是相当有原则的一件事情,绝不能含糊! 屋内温暖如春,屋外却冷得能冻成冰棍,呼出一口气都冻住了,沈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拉了拉围巾。 沈娇注意到韩齐修去的地方是马厩方向,不禁问道:“韩哥哥,你是要去马厩吗?” “嗯,地方有些远,咱们骑马过去。”韩齐修压低声音回答。 沈娇不由兴奋起来,她可是有好长时间没骑马了呢! “韩哥哥,我可以骑马吗?”希冀地问道。 韩齐修瞟了眼只及他腰腹的沈娇,断然拒绝:“不行,你还没马高呢,我带着你。” 沈娇沮丧地低头打量,这身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吃这么多也不长个,真是白瞎那些肉了! 韩齐修见不得她垂头丧气的模样,立刻柔声安慰道:“等你有我胸口这么高了,我就教你骑马!” 沈娇抬起下巴傲娇道:“才不用你教,我本来就会骑马。” 韩齐修打趣道:“骑的马驹儿?” “哼!” 沈娇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一边,给了韩齐修一个后脑勺,表示她内心严重的不满。 韩齐修哈哈大笑,两个娇娇还真像,使性子了就爱露后脑勺,连方向角度都一点不差呢! 尽管沈娇的年龄与娇娇出事的时间对不上,种族也对不上,可韩齐修就觉得沈娇与他的娇娇有联系,没准就是娇娇看他太孤单了,才特意把沈娇送到他身边的! 沈娇若是能够知道韩齐修内心的想法,定要跳起来骂人了,她堂堂沈家大姐岂能同猫有关联,岂有此理! 马厩的马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躁动起来,沈娇挣脱韩齐修的手,跑着来到枣红马身边,摸出一颗糖喂给它吃,枣红马亲昵地伸舌舔沈娇的脸,痒痒的,沈娇捂着嘴不住地笑。 韩齐修这时才有些相信沈娇会骑马的事了,与马处得如此亲密,马术想来不会差哪去,不过他还是没打算让沈娇独自骑一匹马,夜深山路陡峭,他可不放心。 韩齐修从马厩旁边拿起一幅马鞍,装在了一匹最健壮的棕马上,棕马安静地站着,任由韩齐修上马鞍,一点都不反抗,看起来与韩齐修很熟稔。 “走!” 韩齐修一把将沈娇托了上去,再大长腿一迈,跨了上来,将沈娇往军大衣里一塞,便得得地走了。 沈娇猝不及防下就陷入了黑暗中,差点没憋死她,气得她拼命扭着身体,并嚷嚷着要出来,韩齐修没法只得让她露个头,身子却是不可以露出来的。 能露出头透透气沈娇就满足了,她跟猫一样自大衣缝里钻了出来,毛茸茸的脑袋看得人就想揉一揉,韩齐修忍住手痒痒,驾着棕马出了农场。 夜晚的黄土高原比之白更多了几分沉肃,月光散着柔和的光芒,给这漫漫黑幕增添了几丝亮色,沉肃驱散了好些,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更是带来了几分生动。 棕马似是习惯了走山路,跑得十分平稳,沈娇并不觉得颠沛,一荡一荡的似坐摇篮一般,她兴奋地张大着眼睛,四处打量,连棵树都不肯放过。 韩齐修走的路是与去三里堡完全相反的方向,沈娇以前听马杏花起过,六队往里还有好几个分队,挨得最近的就是七队,据七队被称为‘鬼门关’,而七队队长自然便是‘鬼见愁’了,不是什么好人。 沈娇眼睛尖,很快就现了山道旁有两个人影,正是赵四和顾尘,两人似是在争论什么,隔得有些远,听不清楚。 不过他们很快就噤声了,大概是赵四察觉到了马蹄声,转身朝着沈娇他们这边看了过来,马儿跑得快,眨眼间就跑到了他们面前。 沈娇脆生生喊道:“四叔,顾叔!” 赵四面若寻常,淡淡地笑了笑,顾尘却有些激动,勉强笑了笑,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娇娇别把头露出来,仔细冻着。”赵四嘱咐沈娇,一点也不问他们是去做什么。 沈娇嘻嘻笑道:“一点都不冷,四叔,顾叔,溜好弯就好回家啦,吴爷爷在我家下象棋,等你回去当裁判呢!” 赵四眼神一闪,伸手揉了揉沈娇头上的兔皮帽,笑道:“四叔哪上山打只狐狸做顶狐皮帽,娇娇戴起来一定好看。” 沈娇听得有些奇怪,怎么就扯到帽子上头去了,不过她还是回道:“四叔不用费心啦,我戴兔皮帽也很好看的,爷爷我长得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赵四嘴唇忍不住上扬,再次揉了揉沈娇的脑袋,揉得满意了,这才同顾尘慢慢走回去。 韩齐修自赵四动手揉沈娇脑袋时脸就黑了,再见赵四揉个没完没了,脸那是更黑了,死死地盯着赵四的手,恨不得能剁了那双爪子。 娇气包的脑袋只有他才能揉,这个赵四凭啥揉? 真是碍眼的人,早走早好! “狐狸大都在深山老林,你要打可得趁早进山,要不然可就不赶趟了!”突然冲后面的赵四扯了一嗓子,听得沈娇莫名其妙,咋还在扯狐狸的事呢! 赵四神色一凛,也回了一嗓子:“多谢提醒,我定会尽早进山!” 韩齐修哼了声,要不是看在娇气包份上,爷可懒得提醒你,管你死活呢! 马蹄声渐行渐远,很快就听不见了,赵四似雕塑一般站在原处,一声不出,顾尘急道:“赵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上山打狐狸?” “正月初一我们就动身!”赵四突然出声。 顾尘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惊喜道:“好,我明就去三里堡同姆妈。” “不必,你姆妈已经不在三里堡了。”赵四淡然道。 “那她在哪?”顾尘急了。 “放心,你姆妈出不了事,谁出事她都不会出事!” 110草棚里的老人(200月票+) 这头韩齐修却在苦口婆心地教育沈娇:“以后这脑袋可不能随便让别人摸了,知道了没?” 沈娇辩解道:“我没随便给别人摸啊!” “刚才不就让赵四揉了!”韩齐修明确指出五分钟前生的事实。WwW COM 哼,还死不认错! 沈娇不以为然:“四叔怎么能是别人呢?他可是我四叔。” “又不是亲四叔,就是亲四叔也得讲究个男女有别呢!”韩齐修心里有些酸,四叔四叔叫得可真亲热。 沈娇气得扭了起来,嚷着要下马,吓得韩齐修忙一把按住她:“你这是干嘛?心摔下去疼的可是你自个!” “你还不是我亲哥哥呢,我不是得同你讲究男女有别!”沈娇大声嚷着,眼眶里又蓄上泪花了。 韩齐修被沈娇呛出来的火气立时又被灭了,他算是明白了,娇气包的眼泪就是他的克星,专克他的爆脾气! 唉,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不能同女人一般见识的,他就让让丫头嘛! “行行行,是我错了,不过也就只能赵四可以揉啊!”韩齐修坚守最后一步不肯退让,反正赵四那个碍眼的快走了,不是问题。 “还有爷爷呢!”沈娇哼了声。 “行,还有你爷爷,咱可好了,就只我、赵四和你爷爷三人啊,其他人谁都不可以摸脑袋!”韩齐修再三强调。 沈娇扭头瞪了过去:“当我脑袋是阿猫阿狗呢,谁都能上手摸摸!” 韩齐修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就稀罕,忍不住就揉了起来,可不就是只娇气猫嘛! 马儿骑了大约二十来分钟,韩齐修便拉缰绳停住了,利落地下了马,并将沈娇抱了下来:“剩下的路我们走过去。” 沈娇朝周围看了眼,约摸能看清是个山坡,坡下有几处低矮的土坯房,她心里就有几分明白了,问道:“韩哥哥,这里是七队吗?” 韩齐修又伸手揉了揉,夸赞道:“不错,娇娇真聪明!” 沈娇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跟着韩齐修朝山坡下走去,七队农场布局与六队差不多,想来那时是统一建造的,现在虽才只七点多,可农场里也已经黑漆漆了,每个月煤油供应有限,谁也舍不得点灯,大多数人家都是吃过饭就睡觉了,只有极少数的几户人家还有着昏暗的灯光。 韩齐修对这里似是极熟,拉着沈娇七拐八拐的,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草棚前,草棚还挺大,只是三面环墙,前面庭门大开,还有一股极重的臭味,很明显这里是个关牲畜的棚子。 沈娇心中疑惑重重,韩齐修来七队的牲口棚作什么? 很快她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草棚的角落被木板隔了个狭的空间,仅能容一张单人床,剩下的地儿也就够站她和韩齐修两人了。 且这里别火炕了,连个火炉都没有,阴冷潮湿,站一会儿都冻得全身冰凉了,更别是在这过夜了。 床上躺着一位须皆白的老人,神色极为憔悴,瘦骨嶙峋的,昏暗的灯光下,沈娇瞧见他手上有不少伤痕,看着像是新伤。 韩齐修也瞧见了那些伤痕,沉声道:“谁打的?” “还不是那几人,不是啥要紧的伤,没事!” 老者满不在乎地着,他对韩齐修的到来十分欢喜,人也精神了不少,探起了身想要下床,让韩齐修阻止了。 “你就别逞强了,好生躺着吧!” 韩齐修将床头的油灯芯调长了些,灯光霎时明亮了不少,给这个阴暗的空间带来了几丝暖意,他从筐里取出一大瓶煤油放到床下藏好,冲老者道:“点个灯你那么抠缩干啥,别心疼那点子油,我都了油包在我身上。” 老者爽朗地笑了笑:“行,以后我肯定不省着,晚上还能借着油灯烘烘手。” “你想煮粥都行。” 韩齐修边边从筐里取出包得严严实实的羊肉羹,将肉羹递给老者:“羊肉羹,还热着呢,赶紧趁热吃了。” 老者也不客气,接过搪瓷缸就大口地吃了起来,连着扒了几口肉羹,全身都热乎了起来,舒服得他直哼哼,又让韩齐修自床头下摸了半瓶烧酒给他,一口酒一口肉吃得不亦乐乎。 “这还有菜和饼,都是热的。”韩齐修取出沈娇装的饭盒还有一袋子金黄的饼,香得老者嘴里口水直流。 沈娇四处打量了许久,才在隔间外头找到了一个用几块砖头搭成的简易灶台,只是灶膛里一点火星都没有,早已冷冰冰了。 而且看这灶膛里干干净净的模样,想来这位老人平时也是不怎么开伙的,也不知道他吃的什么呢! 沈娇突然就想到了前世流放路上的爷爷,眼前这位老者的惨状与前世的爷爷十分相像,戳中了沈娇的内心深处。 “韩哥哥,我家里有个汤婆子,可以送给这位爷爷用。”沈娇冲口而出,声音娇娇软软的,很甜。 老者冲沈娇笑了笑,注意到她精致的长相,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冲韩齐修挤了挤眼:“这是哪家的丫头让你给拐过来了?” 韩齐修没好气瞪了他眼,呛道:“赶紧吃,吃完了我给你送汤婆子过来,明后怕是得下雪,爷本来还担心你熬不熬得过去呢!” 老者无所谓地嗤了声:“老子可没那么快就见阎王爷,老子命贱着哪!” 韩齐修懒得理他,让沈娇呆在这里:“我去后山弄些柴,马上就回来。” 沈娇乖乖地点头,韩齐修在她头上揉了把闪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沈娇就这么站着看老人吃东西,吃相还不是太好看。 “丫头叫什么?”老人喝完最后一口羊肉羹,精神立时抖擞了,逗起了沈娇。 沈娇老实回答:“我叫沈娇,三点水的沈,娇宝贝的娇,您可以叫我娇娇。” 老者夹了粒花生米,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又咂了口酒,冲沈娇笑道:“我姓石,石头的石,名广山。” “石爷爷!”沈娇立马叫了声。 石广山很满意,到底是丫头比子懂事,像韩家子可一回都没叫过他爷爷,还总是同他呛声,不过这个娇滴滴的丫头是谁家的? “娇娇怎么同齐修认识的?石爷爷同你,这家伙可不是啥好人,娇娇得心着点!”石广山故意道。 沈娇一听就不乐意了,这老人家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呢,韩齐修给他又是送吃的又是砍柴,怎么还在背后人坏话? “韩哥哥是好人,他要不是好人怎么还给您送羊肉羹?他还给您砍柴了呢!” 石爷爷看着面前气鼓鼓的丫头,忍不住就乐了,哎哟,头一回听人韩家子是好人呢! 还真是稀奇事啊! 111咱们自己人(只对你绽放微笑和氏壁+) 沈娇对于石广山的同情心在他韩齐修是坏人时,便大打折扣了,没良心的人就是再可怜也不能同情,谁知道是不是中山狼呢! 石广山看着气鼓鼓的丫头,心里头那个乐哟,实在是憋不住笑出了声,还真没看出来,韩子哄姑娘倒是有一手,瞧把丫头哄得多死心塌地呢! 沈娇哪知道石广山是在同她开玩笑,她听着这笑声就觉得刺耳,内心里为韩齐修抱屈,瞄见旁边空了的搪瓷缸,忍不住呛道:“韩哥哥把他最喜欢吃的羊肉羹都省给您吃了,您还他是坏人,您怎么就得出口呢?” 她其实本是想这老头黑心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底是个老人家,且还这么可怜了,她还是别得太过了吧! 只是沈娇嘴上虽不,脸蛋上却是一幅‘你个黑心肝’的模样,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石广山又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出来! 这可更是乐坏他了,本还想再逗逗丫头的,可担心把丫头逗急了眼哭闹起来,韩子要是真不给他带肉吃了咋办? 石广山违心笑道:“是我错啦,你韩哥哥确实是好人!” 沈娇这才满意,鼓起腮帮子道:“韩哥哥本来就是好人,您以后可别乱话了!” 扛着两大捆柴禾回来的韩齐修正巧就听见了沈娇又娇又软的声音,着这世上最最美妙动听的话,韩齐修心里一暖,不由加快了脚步,回到了窝棚。Ww WCOM “你可别冲娇娇乱话,当心爷不给你送吃的了!”韩齐修警告石广山,他的血腥过往石广山一清二楚,尽管他并不觉得那些事有什么,可还是担心娇气包会因此害怕他,疏远他。 家里的姐妹兄弟甚至父母不就是因这才与他疏离了么! 石广山人老成精,一听就知道韩齐修在担心什么,心里有了几分疼惜,心疼韩齐修年纪就遭受了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遭受的磨难,更心疼韩齐修还要遭受家人的冷落。 他与韩青野生死之交,对韩齐修自是当成亲孙子一样看待,别看他和韩齐修笑笑骂骂没大没的,可感情却是极深的,自是希望韩齐修这个孩子能够遇上真心待他并走进他内心的人。 往一旁的丫头瞟了眼,腮帮子还鼓着呢,显然还在气他刚才的话,石广山不由笑了,舒了口气,兴许这个丫头就是韩子的定缘份呢! 他轻松地扔了粒花生米进嘴,再咂了口烧酒,惬意地嚼了起来,冲韩齐修挤了挤眼道:“没啥,我同娇娇随便聊聊,娇娇是吧。” 沈娇虽想同韩齐修这老头刚才他坏话了,可又想到这样韩齐修不得多难受呢,只得违心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冲石广山警告地瞪了眼,意思就是你以后要再韩齐修坏话她可就不瞒着了。 石广山被沈娇毫无威慑力的警告逗得哈哈大笑,丫头还挺护韩子,不错,是个好姑娘! 韩齐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心一口气上不来两腿蹬了,我先回去了,呆会再给你送汤婆子过来。” 石广山摇手道:“来来回回别折腾了,这么些日子都挺过来了,一晚上哪至于冻死老子了?你明给我送饺子来时顺路带过来就成。” 韩齐修也没多坚持,主要是他也觉得这老头冻不死,命大着呢! “你腿伸出来,我看看骨头长好了没?”韩齐修掀开了被子,抓住石广山的右腿,拆了夹板,轻轻地抚摸着,可才一摸上他的脸便黑了。 “怎么又断了?谁敲的?”韩齐修森冷的声音似地狱里的勾魂判官一般,普通人听了都会胆寒。 沈娇却一点都不害怕,她只知道韩齐修不高兴了,便凑过去看石广山的腿,瘦棱棱的腿有些扭曲,明显是被人硬生生敲断了,且还敲了不止一回。 断腿的疼有多厉害沈娇不清楚,可白胡大娘婆媳俩的嚎叫却是声声在耳的,可见得有多疼了,但这石广山从沈娇进屋到现在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跟没事人一样,比之古时关公刮骨疗伤的能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只这一点沈娇就对石广山的印象回升了一些,是个硬汉子! 韩齐修看起来是会正骨的,他这边摸摸那边摸摸,石广山疼得额头上汗如雨下,可却还是笑眯眯的,谈笑风生,实乃神人也。 ‘卡嚓’ 韩齐修猛地一推,石广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伸手拭了拭额上的汗,笑道:“接好了?” “好了,下回要是再断了你就等着当瘸子吧。”韩齐修替他绑上了夹板。 石广山嘿嘿笑了,扔了粒花生米嚼着,又咂了口烧酒,重又精神起来,仿佛花生米就烧酒就是那止痛良药一般。 “你明再送些花生米吧,还有烧酒也弄两瓶,这瓶烧酒只够对付今晚上了。” 韩齐修不在意地嗯了声,冷不丁地问道:“你这腿是鬼见愁敲的吧?” 石广山愣了愣,虽没什么,可面上的神情却明了一切,韩齐修自是了然,石广山忙道:“你可别去惹事了,你爷爷现在也难着呢,别给他添麻烦。” 韩齐修哼了声:“爷可从不惹事的,你管好自己个吧!” 旁边观察了老半的沈娇有些难为情了,她就是再反应迟钝,也能看出来石广山与韩齐修之间的熟稔和亲密,还有两人之间隐藏在随意下的关爱与牵挂,都明了这两人交情匪浅,就跟忘年交一般。 由此可见刚才石广山的话定是同她开玩笑了,可她却不仅当真了,还同石广山争论了,想想就觉得难为情呀! 石广山刚才肯定在暗中笑话她了! 韩齐修将东西收进筐里,并替石广山在窝棚里生了堆火,好让他暖和一些,招呼也不打牵着沈娇走了。 “我的饺子要羊肉馅的啊,多带点儿,还有烧酒也别忘了!”石广山大声嘱咐。 “知道了,事儿真多!”韩齐修不耐烦地应了声。 沈娇捂嘴笑了,韩齐修这性子真别扭,明明关心对方,嘴上却没一句好话,和石广山这老头还挺像的。 “韩哥哥,我家里还有些上好的金疮药,你拿了来给石爷爷用吧。”沈娇道。 韩齐修伸手揉了揉了毛脑袋,柔软的触感令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低头冲沈娇挤出笑容:“好,谢谢娇娇。” “韩哥哥别客气,咱们自己人!” “哈哈,对,自己人用不着客气。” 韩齐修的心情是彻底好了,看着沈娇的眼神也更加柔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都软成啥样了! 112鬼见愁(只对你绽放微笑和氏壁+) 韩齐修并没有带沈娇去山坡,而是在农场里不断穿梭,也幸好现在粮食紧张,没人家舍得拿粮食养狗,否则他们两人肯定得招狗吠了。 WwWCOM “娇娇就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韩齐修带着沈娇来到了一处院落,比马家要大一些,房间也要多两间,院子里还有一个鸡笼,沈娇都听见了母鸡的咯咯声。 “呜……” 一只身高体壮的黑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冲他们低吠,竟与狼差不多,而且这狗并不似旁的狗那样,稍一听见动静就叫唤示警,而是躲在暗处窥视,这样的狗不是窝囊狗就是恶犬。 很明显,这条黑狗是后者。 沈娇可不怕,她连狼都能玩到一块去,岂会惧怕区区一条恶犬! “娇娇别怕,看韩哥哥怎么弄死它!”韩齐修轻声道。 “韩哥哥,这条狗交给我吧,你忙你的。”沈娇有些兴奋,好些日子没同野狼玩了,还有些想念呢! 韩齐修愣了愣,竟在丫头的身上感受到了战意,虽然对他来可以忽略不计,可对于一个丫头而言,这股战意已是十分难得了。 心中一动,他便笑道:“行,就交给娇娇了。” 沈娇嗖地一下拔出了韩齐修送她的匕,黑狗似是也感受到了沈娇的战意,眼神变得更加阴冷,自喉间出低吼声,蓄势待。 沈娇扬起匕冲黑狗挑衅地扬了扬,黑狗哪里受得了,身子突地一窜,就窜到了沈娇面前,韩齐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弓着身子,随时准备出手。 黑狗看起来是常打架的,身子十分灵活,只是沈娇的动作更灵活,只是轻轻一扭,便避过了黑狗的袭击,来到了黑狗背后,匕一划,半根狗尾竟被割了下来。 这条黑狗倒是条狗汉子,尾巴被割了也不叫唤,喉间的低吼声却越来越森冷,韩齐修只看了几招便放下了心,功夫虽还不到家,可对付这黑狗却是绰绰有余了。 韩齐修的内心是惊喜的,原本以为是个爱哭的娇气包,可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就越现了沈娇身上的多面性,会医术,会功夫,会骑马,每一样都带给他新奇的感受,就跟找宝藏一样,打开一扇门就能有惊喜,而且还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真是期待呢! “娇娇不要与它纠缠,战决!”韩齐修出声指点,沈娇出刀的度变快了,身子灵活地挪移,逗弄着黑狗。 韩齐修扯下了头上的帽子,遮住了半张面孔,只露出了眼睛和嘴,看起来这帽子是特制的,就跟面具一样。 他将大衣也脱了放在院外挂着,里面穿着的黑色大衣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似黑豹一般窜进了屋子。 沈娇挺好奇韩齐修进屋做什么了,心痒痒的,便冲黑狗嫣然一笑,笑得黑狗有些怔,愣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工夫,沈娇的匕便来到了黑狗的颈部。 寒光一闪,黑狗不敢相信地看着笑眯眯的沈娇,哀鸣了几声,喉间鲜血喷酒而出,身子渐渐软倒,躺在了地上,不住地抽搐着,狗眼圆睁,死不瞑目。 沈娇长吁了口气,伸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收好匕,也学韩齐修的方法遮了头脸,进了屋子,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韩齐修,他正站在火坑边,手里拎着一个孩,孩睡得还挺沉。 她并没进屋,而是站在门口打量屋内的情形,屋子十分暖和,就着昏暗的油灯,屋里的摆设看得清清楚楚,还挺讲究,有一个挂钟,一只收音机,一台缝纫机,沈娇虽不是太懂,也可听沈家兴起过,这三件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因为这些东西不光是贵,据马杏花一台缝纫机就要一百五六十块,农场职工大半年的工资呢,这倒也罢了,钱攒攒也就够了。 最麻烦的是买缝纫机挂钟这些工业品是要购物票的,就跟买自行车要自行车票一样,而这票证却是极难弄到的,一个单位一年到头也只有一两张这样的票,咋办? 实行轮流分配办法,今年轮着你家,明年轮到他家,能轮上好几年甚至十来年呢! 所以这户人家能够有这么些高档工业品,由此可见定不是普通人家了,沈娇也大致有数了,这怕就是那‘鬼见愁’家了。 炕上躺着一对中年男女,想来是鬼见愁两口子,男人一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也难怪会被称为‘鬼见愁’了。 这男人打了个激灵,眼睛陡地睁开,与韩齐修冰冷的黑眸对上,待见到韩齐修手上的孩时,男人心猛地沉了,这可是他的独苗哩。 “你…你…是谁?”男人下意识地问着,手则往旁边摸去。 “啪!” 韩齐修也不知砸了什么东西过去,正巧砸在男人的手上,疼得男人眼泪都流出来了,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给老子老实点,当心老子弄死这个狗日的杂种!”韩齐修冷冷地着,声音变得沙哑,而且的还是字正腔圆的当地话,也不知他是啥时候学会的。 “啊……” 旁边的女人被吵醒了,本是想要骂人的,可才一睁眼就瞧见了韩齐修手上闪着光的匕抵在宝贝儿子身上,失声尖叫起来,只才叫了半声,便被一只鞋子堵住了,噎得她白眼直翻。 鞋子自然是韩齐修扔的,这女人的声音忒难听,哪有娇气包的声音好听! “再叫把你舌头割下来!”韩齐修冷冷地瞪了眼呜呜叫唤的女人,顿时世界清净了,女人缩在被窝里瑟瑟抖。 男人倒是恢复了镇定,忍痛问道:“兄弟是不是对我有误会?你先把我儿子放了,咱们好好聊聊,把误会解开成不?” 韩齐修露在外面的嘴唇微微下弯,勾起一抹邪魅,冷声道:“没误会,老子知道你是七队队长,人称鬼见愁的,老子找你是为兄弟抱不平来了,你个狗日的竟敢趁我兄弟不在家睡我嫂子,哼,胆挺肥啊!” 门口的沈娇忙捂住嘴,怕笑出声来,这韩齐修还真能编呢! 男人一听是这风流事,心头一松,结了婚的婆姨不值钱,睡了也就睡了,想来这人是上门要钱来了,只是这人是的哪个女人呢? “你兄弟是谁哩?”鬼见愁试探道。 113志同道合(打赏+) 韩齐修冲鬼见愁冷冷一笑,将手里的孩往炕头一扔,动作幅度并不,可这孩子也不见醒,鬼见愁心下大急,问道:“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放心,冤有头债有主,老子是讲规矩的人。 Ww W COM”韩齐修冷声道。 鬼见愁的心放下了大半,回忆了下最近睡过的女人,便心翼翼道:“兄弟,咱有话好好,把误会解开成不?你是不是葛驴蛋的兄弟啊?我同你,葛驴蛋婆姨真不是我想睡她,你这娘们脱光了衣服站我跟前晃荡,是个男人也忍不住哩,兄弟你是不是这个理?” 鬼见愁见韩齐修没出声,心中窍喜,又接着道:“兄弟你别不相信我的话,那娘们是真sa哩,她也不光和我睡过,村里大半男人都同她睡过哩!” 他心里暗自嘀咕,没准眼前这个男人和那娘们也有一腿呢! 韩齐修本还想再听听的,可突然想到门口的沈娇,这脸顿时就黑了,这个狗杂种竟在娇气包面前这些脏话? 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一把将鬼见愁从炕上揪下了地,抬脚在他腿上一踩。 “卡” 一声脆响传来,鬼见愁痛得冷汗直流,连叫都叫不出来,因为他的嘴让另一只臭鞋给堵住了。 “我嫂子可是你趁我兄弟不在家把她强睡了的,还不止睡一回哩!”韩齐修冷冷地着,并朝旁边激动的女人瞟了眼,唇角上扬。 “老子今敲断你个狗日的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睡我嫂子!” 话才一完,韩齐修又踩了下去,‘卡’的声音响起,很明显,鬼见愁的两条腿都断了,疼得他晕死过去。 女人吓得身子就跟打摆子一样,惊恐地看着韩齐修,韩齐修冲她笑了笑,笑得她全身都凉。 “以后把自家男人拴好,别跟公狗一样到处晃荡,这回只是两条腿,下回没准就是脑壳了!” 韩齐修警告了女人后,伸手在她后颈砍了一刀,女人便晕了过去。 拍了拍手,韩齐修回头冲门口看了过去,沈娇冲他绽放了一个极大的笑容,一霎那间就温暖了他的心。 韩齐修走过去牵住她的手,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忐忑,心问道:“娇娇怕不怕?” “不怕,这些人是坏人,打死都是活该!”沈娇把头摇得跟拔浪鼓一般。 低沉的笑声传来,就如同大提琴一般厚重,韩齐修的心情十分愉悦,他的娇娇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不会像其他女孩子一样,义正辞严地指责他的残暴,包括他的亲姐妹。 “韩哥哥,石爷爷的腿是不是这人打断的?”沈娇问道。 韩齐修点了点头:“是的,这人就是鬼见愁,不是什么好人。” 他这段时间将此人打听得一清二楚,因为有亲戚在场部当干部,此人俨然是七队的土皇帝,欺压七队的职工且不提了,反正与他无关,最可恨的是他对石广山做的事。 以前的石广山就跟牛一样健壮,他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武艺不凡,且还生神力,也是他的武艺启蒙师父,身高体壮的一个人到这里三个月就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全是这鬼见愁的功劳。 要不是答应了爷爷不可以杀人,他早就忍不住结果这王八蛋的性命了! 只是韩齐修憋了十来的火在刚才见到石广山的断腿时,可算是忍不住爆了。 人不可以杀,让他吃点苦头总是可以的吧,于是便有了之前一出,敲断了鬼见愁两条腿,一赔二,便宜这王八蛋了。 沈娇对这鬼见愁也十分憎恨,此人总是让她想到前世流放时的公差大人,狐假虎威得很,对她和爷爷大呼叫,且还动手打爷爷,实在是可恨之极。 不由恨声道:“这样的恶人刚才韩哥哥就应该把他的两只手也敲断了了,让他亲自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才好呢!” 韩齐修不由咧嘴笑了,娇气包可真是到他心坎上了! “咱下回再来敲,不急!” 沈娇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珠转了转,狡黠笑道:“韩哥哥,咱们把这恶人家的粮食都拿了吧,让这恶人饿肚子过年。” 这话可又到韩齐修心坎里了,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迟迟不肯动手是怕娇气包对他有误会,准备明再一人来拿,现在看来,他和娇气包果然就是那臭味相投嘛! 不对,应该是志同道合,哈哈! 忍不住伸手揉了把脑袋,牵着沈娇就去寻摸粮食了,才一打开库房,沈娇就看傻了眼,一房间全堆满了粮食,白面、玉米、肉、大米、糖、烟酒啥的摆了半屋子,抵得上半个供销社了。 “这人肯定没少贪,坏人!”沈娇恨恨道。 “没事,他贪多少咱们全让他吐出来。”韩齐修动作极快地将东西查了一遍,白面肉大米糖烟酒这类的并不多,装了三筐,剩下的都是玉米高粱之类的粗粮。 韩齐修一手两袋子拎着出了门,来来回回两回,屋里的粮食登时便空了,他冲沈娇笑道:“分给农场的职工了。” 沈娇瞅了眼只剩下三袋子粗粮的房间,心里畅快无比,冲韩齐修甜甜地笑了,娇声道:“韩哥哥是劫富济贫义薄云的大侠!” 韩齐修乐得凤眼眯成了一线,全身三百六十个毛孔都跟吃了人参果似的,不出来的舒服哟! 娇气包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他可得看牢点,不能让别人惦记上了! 韩齐修背上一只大筐,再一手拎一只筐,一百多斤的东西背在身上就跟没事人一样,可见这人的力气有多大了。 院子里的黑狗已经不再动弹了,地上一摊血,韩齐修放下筐子,将大衣穿好了,从院子里找出了一根麻绳,将死狗绑在了身上,回头冲沈娇笑道:“咱们明炖狗肉吃。” 沈娇的心里却还惦记着刚才的咯咯声,出主意道:“再抓几只鸡回去炖汤吧,给石爷爷补身子。” 韩齐修眼睛一亮,冲沈娇竖了竖大拇指,不错,连他都没有想到呢! 沈娇开心地笑了,跟着韩齐修一道去鸡笼,好家伙,足足喂了六只鸡,大手笔啊! 一只公的五只母的,只只都油光亮,膘肥体壮的,可见平时没少吃粮食,韩齐修动作贼快,三下两下六只鸡就让他给扔进麻袋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瞅了眼瞬间变得空荡的院子,韩齐修与沈娇相视一笑,两颗心靠近了一大步。 114咬一口,好吃不? 两人才刚走出鬼见愁家,沈娇便听见几声惊喜的叫声,叫声很短很急促,很快便没了,瞬间变得寂静,可沈娇的耳朵尖,还是听到了那刻意压制的粗重的呼吸声,其中夹杂着一两句‘祖宗显灵’。 WwWCOM 想来定是农场职工现了那些从而降的粮食吧,能在腊月二十九夜晚收获意外的粮食,也难怪这些人会如此惊喜了。 两人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韩齐修身上挂得满满当当的,沈娇想要帮着分担些,被韩齐修断然拒绝了:“不用,我力气大着呢,再背上娇娇走路都没问题。” 着他还真要背沈娇,沈娇哪能干,什么也不愿意,韩齐修也随她去了,很快便来到了后山坡,棕马听见他们的声音,嗤地打了个响鼻,沈娇开心地喂了它一颗奶糖。 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棕马身上都被挂满了,韩齐修把沈娇抱在了马背上,自己却不上来,牵着缰绳往回赶。 马儿一荡一荡的似摇篮一般,沈娇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再加上刚才与黑狗打了一场,本就有些脱力,很快她便沉睡了,毛茸茸的脑袋上下点着。 韩齐修看得好笑,将她的身子重新摆了个姿势,好睡得舒服些,再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仔细将沈娇包裹住,大衣里的沈娇睡得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月光照射下的脸蛋就如同真人版的洋囡囡一般。 韩齐修这手痒痒嘴也痒痒,这脸蛋比笼包子还白嫩,也不知道吃着口感如何? 韩爷向来是行动力极强的,这念头才一闪过,嘴就下去了,啊呜一下咬在了沈娇的脸蛋上,好在他还有些分寸,没用上啃骨头的力道,可就这一下也让沈娇吃疼了,虽不至于醒来,可下意识还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韩爷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儿,一巴掌下去,沈娇十分满意,嘟噜了几声继续好眠也! 韩齐修摸着巴掌印笑眯眯地看着猪似的沈娇,反应力还不错,就是力气了点,跟挠痒痒似的,连蚊子都打不死呢! 若是韩青野在这的话,定会惊得眼珠子都弹出来了,被人打了耳光子都还能跟吃糖似的那么开心? 要知道以前韩齐修的亲妹伸手在他脸上捶了几下,当时这爷就把他亲妹给甩地上了,就为这丫头到现在见了她哥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待他们回到家时夜已深了,沈家兴时不时就出门望一眼,要不是吴伯达拽着他,他都要出去寻人了。 见到沈娇他们回来,沈家兴的心可算是自嗓子眼掉下去了,脸上却没啥好脸色,沉着脸将熟睡的沈娇抱了下来,却见到孙女儿白嫩的脸蛋上有着红印儿,像是被啥东西咬过一般。 “这是怎么了?谁咬的?”沈家兴指着那道红印儿问道。 韩齐修有几分心虚,面上却是十分沉静,眼也不眨一下:“虫子咬的。” 沈家兴哪肯相信,寒冬腊月的哪来的虫子? 哄三岁娃儿呢! 他怀疑地朝韩齐修看去,这一看就瞧见了那个标致的巴掌印儿,有了几分明白,故意问道:“你脸上怎么了?我看着像是娇娇的巴掌印呢!” 吴伯达闻声看过去,那巴掌可不就是娇娇的么,不由乐了。 韩齐修依然淡定如昔,颇有大将风度:“有虫子咬我脸,娇娇给我打虫子呢!” 沈家兴暗自骂娘,这子忒不老实,嘴上没一句真话,肯定是这色狼咬的娇娇,不行,他得再好生想想,这韩齐修年纪就会耍流氓了,大了还能好? 韩齐修哪里想得到,就只因为一时嘴馋没管住嘴,害得他以后的追妻生涯平添了诸多阻挠,悔之晚矣啊! 大家伙因为担心沈娇都聚在沈家,见沈娇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们也都松了口气,准备回去睡觉了,韩齐修走出去将马驮着的东西都拿了进来,这又是鸡又是狗的,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些东西哪来的?齐修你不会是……”吴伯达担心地问道。 韩齐修咧嘴一笑:“放心,来路虽不正当,东西可都是正当的,娇娇这叫劫富济贫。” 沈家兴眼前一黑,唉哟,他的娇娇才跟这色狼混一晚上就成贼骨头了! 不行,以后一定要看牢了娇娇,万不可让这臭子带坏了他的娇娇! 吴伯达面色严肃,语重心长道:“齐修,主席他老人家教导不可以拿群众一针一线,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还不赶紧把东西还回去!” 韩齐修有些不耐烦,他最烦的就是这些讲大道理的人了,一板一眼方方正正的,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还是娇气包好,啥都不用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群众的一针一线当然不能拿了,爷我拿的是贪官的东西。”韩齐修虽不耐烦,还是解释了东西的来路。 吴伯达不出话了,这贪官的东西能不能拿? 好像应该是可以拿的吧! 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赵四出声道:“贪官的东西自然是能拿的,这就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韩齐修听着心情好了些,看来看去,这么些人里也就赵四看着顺眼些了,只可惜与他走的不是一条道。 他也没再什么,将东西卸下后就出去还马了,临走时带了半袋子高粱,想来是要给棕马加餐的。 赵四拿了把匕开始杀狗了,沈家兴忙去烧热水,吴伯达犹豫了几秒后也拿了把菜刀开始杀鸡了,一时间忙得热火朝。 “这鸡肚子里全是蛋,要是养着下蛋多好!”沈家兴看着母鸡肚子里一大串的蛋,心疼得不行。 吴伯达没好气回道:“养着等公安上门?” 沈家兴讪讪地笑了,同钱文良一道拔鸡毛,吴伯达又嘱咐道:“这些筐子鸡毛啥的,呆会全烧了,别留下一点痕迹。” 顾尘面色有些古怪,瞅了吴伯达几眼,忍不住道:“吴伯,我怎么觉得你干这事挺熟门熟路的呢,以前没少干吧?” “放屁,老子这是想事周全!”吴伯达气得骂了过去,只是那声音怎么听都有些虚呢! 115对与错 沈娇一夜无梦睡到了明,却见昨晚拿回家的鸡狗都变成光溜溜的了,其他东西也都看不见了,藏得严严实实的。WwW COM “爷爷,狗皮呢?您放哪了?”沈娇惦记着那块油光亮的狗皮,找了半都没找着。 沈家兴答道:“没剥皮,用开水烫的毛,狗肉就得带皮吃才香呢!” 沈娇有些不高兴,嘟嚷道:“那狗皮多好啊,我本来还想给爷爷做个垫子的呢!” 沈家兴感动地眨了眨眼,耐心地解释道:“狗的来路不是太正,咱们不能留下把柄给别人瞧见。” 沈娇这才明白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咱们这叫毁尸灭迹。” 沈家兴眼前又是一黑,只觉得他娇娇软软的孙女儿越来越朝着不可估摸的方向拐了,不行,他得把孙女拽回来才行。 “娇娇,爷爷同你,你和韩齐修昨晚做的事可不对,再怎么样也不能偷东西吧,这可是很不好的行为,你把爷爷以前教你的话都忘了吗?” 沈家兴难得严厉起来,慈祥的面容也收敛了,沈娇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沈家兴,不禁有些委屈,嘟嘴道:“可是那个鬼见愁是坏人,我和韩哥哥是为民除害劫富济贫。” “坏人自有公安会去惩罚,哪用得着你个孩子出手,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干了,知道了吗?”沈家兴有些哭笑不得。 沈娇的嘴撅得更高了,哼道:“那胡大娘他们欺负爷爷时公安为何不来抓他们?还有那坏人把石爷爷打得那么惨,怎么没有公安来抓他?” 沈家兴顿时无言以对,看着孙女纯真的眼睛,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难道让他现在本就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么? 又或者他们现在的身份与众不同,就连一只老鼠都能来踩一脚么? 这样娇娇怎么能够受得了?他不可以让娇娇的童年有着黑色的回忆,他要竭尽所能给娇娇创造美好的彩色的童年生活,尽管他并不知道能不能够做到! 沈家兴叹了口气,没再就此事讨论下去了,因为他服不了孙女儿,他注意到沈娇口中的石爷爷,心中一动,问道:“石爷爷是谁?” 沈娇歪头想了想,韩齐修并没有石广山不可以给爷爷听,便道:“石爷爷是韩哥哥的朋友,被坏人打得好惨,腿都打断了,全身都是伤,根本就没人管他,还被扔在又臭又冷的牛棚里,连炕都没有。” 沈家兴一听就明白了石广山的身份,也知道了韩齐修前些早出晚归是做什么去了,想来这石广山定是韩青野的同僚了。 再想到刚来农场时瘸子仓管员的七队有位大官被那队长整得死去活来的,应该就是娇娇口中的石爷爷了。 唉,这都是个啥世道啊! 沈家兴同情石广山的同时,更是庆幸无比,幸好他和娇娇是来到了马队长手下啊! “石爷爷他的腿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给他正骨?”沈家兴关心问道。 “韩哥哥替石爷爷正好了,爷爷,我能把金疮药送给石爷爷吗?”沈娇问道。 沈家兴哪会不同意,不涯沦落人吧,就冲石广山是革命前辈他也得给呀! “当然可以,不过娇娇心点,别让人现了。”沈家兴嘱咐。 沈娇咧嘴笑道:“爷爷别担心,韩哥哥很厉害的,没人会现的。” 沈家兴瞅着孙女一口一个‘韩哥哥’的,这心就酸溜溜的,姓韩的色狼才来半个月就把娇娇的心给勾了,以前娇娇可是一口一个‘爷爷’的。 “娇娇啊,俗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同人交往一定要心又心,尤其你还是女孩子,更是要看清对方的真面目才行,千万不可以上当受骗啊!”沈家兴苦口婆心。 沈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就只同韩哥哥杏花姐他们交朋友呢,其他人我都不理的。” 沈家兴咬了咬牙,实在是很想老子指的就是韩齐修这个色狼,可他最终还是没出来,打定主意以后定要严防死守,决不可以再让这色狼占孙女便宜了! 赵四他们一大早就过来了,每个人面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尤以顾尘为甚,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眼睛都亮晶晶的。 “狗肉咋炖?要还是黑豆炖着香。”吴伯达道。 顾尘不同意:“黑豆炖狗肉没听过,依我煮好了白切着吃才香呢!” 吴伯达没好气道:“老子到了海市最不喜欢的就是海市人吃狗肉了,好好的狗肉非得弄成冷盘来吃,冷冰冰的有啥吃头,狗肉可不就得炖得烂烂的,**辣地吃下去才舒服呢!” 两人就如何吃狗肉争论了起来,没人去搭理他们,沈家兴将狗肉切成了大块,直接扔进锅里,用纱布加了大料,再添了水便开始炖了。 狗肉不管咋煮都香死个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这么点事也要争来争去,浪费时间! 这只黑狗实在是太大了,一锅只能炖半只,还剩半只留着初一炖,力争尽快销毁罪证。 因为要炖狗肉,沈家兴把家里封得严严实实的,就怕香味传了出去让人闻着惹来祸事,只是黑狗实在是太香了,才炖了一时不到,屋子都充斥着异香,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咽下口水。 “娘的,这条狗绝对没少吃粮食,瞧这香的,我这舌头都要断了。”吴伯达眼睛都亮了,狗肉可是他的最爱啊。 韩齐修冷声呛了过去:“贪官养的狗能缺粮食?” “咚咚咚” 门响了,众人神色一凛,心里不禁有些虚,狗虽不是他们弄回来的,可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呀! 韩齐修面不改色地开了门,门外是营业部主任王广,他本来酝酿了好些话的,可这些话在门开的一瞬间就全塞回去了,大蒜鼻不断耸动着。 “好香,你们在炖狗肉吧?啊哟,沈老哥,今朝三十夜,咱们老乡难得聚……”营业部主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又开始了他的老乡论。 韩齐修冷冷地打断了他:“是野猫肉,爷抓的,和你没关系。” 王广还想再些啥,可被韩齐修的凤眼一瞪,嗓子眼就被堵住了,再想到先前韩齐修对付胡大娘婆媳的狠辣,两条腿不同自主地乖乖地往后拐,一步一挪地回自个家去了。 116 一窝端了(220月票+) 沈家兴有些担心:“王广会不会去举报啊?” 韩齐修不以为意:“举报啥?后山抓野猫总不犯法吧!” 其他人想想也是,狗毛鸡毛啥的都让他们烧了,王广就算闻出了狗肉香也没证据他们是吃的狗肉。 WwWCOM “咱们吃快点,吃进肚子里就死无对证啦!”吴伯达道。 沈娇从包里取出金疮药,揪着韩齐修到了外头,软声道:“韩哥哥,这是金疮药,你拿去给石爷爷抹上吧。” 韩齐修只是闻了药香就知道这金疮药乃上品,药里头还添了熊胆,市面上现在可买不到这么好的伤药了,想来是沈家兴私藏下来的珍品,便宜那老头了。 “这些药娇娇以后可别随便拿给外人用,知道了吗?”韩齐修嘱咐道。 沈娇笑道:“我知道,也就拿给韩哥哥,就连杏花姐我都没拿出来过呢!” 韩齐修一听马红旗没份,这心立马就舒坦了,揉了揉沈娇的脑袋,满足极了。 沈家兴他们还包了不少饺子,按照韩齐修的要求,包了些纯羊肉馅的,剩下的都是包的白菜羊肉馅的,吃肉这肚子里油水可不老少,还是吃些菜饺子舒服。 沈娇捧了一箩白菜羊肉馅的饺子去了马家,上回马杏花送了一大碗饺子,礼尚往来,她自然也得回礼的。 马家的年味儿挺足,贴满了沈娇写的福字,给这寒酸的院子带来了几分喜庆,沈娇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鬼见愁家,同是队长,马队长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鬼见愁家里却是三大件全齐了,粮食人吃不完还能养鸡狗。 呸,真是个大贪官! 下回再和韩哥哥一道去劫富济贫,顺便把两只手也敲断了! 马杏花见了满满一箩的饺子,惊得杏眼瞪成了鸡蛋眼:“你日子不过哩,快拿回去!” “这是韩哥哥让我拿过来的,杏花姐你同韩哥哥去?”沈娇故意吓她。 果然马杏花一听韩齐修的名字就怂了,还四下张望着,见韩齐修没跟来才舒了口气,没再什么了,伸手接过了饺子,拉着她要进屋坐。 “不去了,明再来给你们家拜年。”沈娇没进屋,大年三十哪能进别人家屋子,太失礼了。 “那你等我会儿,我去把饺子放了。” 马杏花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子,不多时就出来了,箩上装了些丸子,她笑着道:“这是我奶刚炸的丸子,不多,你拿着尝个鲜。” 沈娇也没客气,接过箩便要走,马杏花一把拽住了她,神秘兮兮道:“娇娇你知道那家人咋那么安静不?” 马杏花手指着斜对门的朱家,脸上全是幸灾乐祸,沈娇心知肚明,面上却装着不解问道:“他们家怎么了?不是手脚让韩哥哥敲断了嘛!” 闻言马杏花面上竟带了几分同情,道:“这家人也不知咋的了,从昨夜开始就全家拉肚子,家里的茅房不赶趟,跑到别人家去借茅房,啧啧,最惨的还是石头奶,全拉身上了,臭气熏的。” 沈娇箴眉干呕了几声,真是太恶心了,只是这心里可真畅快啊! “全家都拉肚子了吗?”沈娇觉得有些对不住朱四丫,本来她以为朱四丫应该吃不到白面馍的,没想到这回朱家人竟会良心现分给她吃。 马杏花点了点头:“嗯,都拉了,四丫都躺床上动弹不得哩,怪可怜的。” 沈娇内心更是愧疚了,朱四丫的身子本就弱,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岂不就成罪人了,不行,她得去看看朱四丫才行。 同马杏花道了别,沈娇捧着箩匆匆走了,趁人不注意时,身子一闪,悄悄地拐到了朱家的后墙根下,这里原本是侧屋,被朱家人用来当柴房了,也是朱四丫的卧室,用马杏花的话来,朱四丫在朱家过得连狗都不如。 “砰砰砰” 沈娇轻轻敲了敲窗棂,屋里传来了女孩的声音:“谁?” “四丫姐,是我。”沈娇稍放下了心,朱四丫的声音听起来中气还足着。 朱四丫推开了窗子,见到沈娇不由怔了怔:“有事?” 沈娇打量着她的脸,虽然面黄肌瘦的,可也没见如何虚弱呢,沈娇心问道:“四丫姐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朱四丫其实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她有着与生俱来的生存本能,知道如何在逆境中寻求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也就是依靠着这个本能,她才能在朱家这个狼窝中挣扎着生存下来,没像她上头的几个姐妹一样死的死,卖的卖。 此刻她一听沈娇的话,就有些明白她一家人为何会拉肚子了,不由笑道:“放心,我是装病的,那些白面馍哪有我吃的份。” 沈娇见她看穿了自己的伎俩,面上带了些难为情,朱四丫安慰她道:“那些人是坏事做多了,老爷惩罚他们哩!” 听她这么,沈娇内心好受了些,没错,她就是替行道呢,就跟话本子里的大侠一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咕咕咕’ 一阵异响传来,朱四丫羞窘地笑了笑,沈娇一看就知道这姑娘还没吃饭,忙将手上的箩塞了进去:“快吃吧,还是热的。” 几番推辞,喷香诱人的炸丸子还是进了朱四丫的肚子里,她吃得极快,连嚼都不带嚼的,看得沈娇嗓子眼都难受。 “你慢点吃,别噎着。” 朱四丫把最后一个丸子吃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满足道:“这下晚上可算是能睡着觉了。” 沈娇看着朱四丫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一样地不招亲人待见,可她比朱四丫还是幸福很多的,起码她还有爷爷四叔疼爱,衣食无忧,哪像朱四丫这样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我回去给你拿些吃的过来,你等着我啊!” 不待朱四丫阻止,沈娇就一溜烟地跑了,很快她又跑了过来,手里多了个口袋,还有一个搪瓷杯。 “先吃肉,这些饼子你留着慢慢吃。”沈娇将东西塞给她。 朱四丫感动地接过搪瓷杯,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肉,香得她嘴里的口水不住流,眼眶也红了。 “快吃吧,这是野猫肉,很好吃的。”沈娇笑眯眯。 朱四丫大口地吃了起来,狗肉的异香让她一辈子都难忘,就算是过了好几十年,她都一直记得这碗野猫肉的味道,也从而让她同人争论了几十年野猫肉比狗肉香这个话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让沈娇给哄了。 117新年快乐(240月票+) 沈家的年三十过得平淡而又温馨,狗肉就饺子,神仙都不换哪,更有贪官贡献的好烟好酒,每个人都喝得飘飘欲仙,尤其是吴伯达,更是手舞足蹈的。 Ww W COM 顾尘趁人不注意跑到灶台装了一碗狗肉和一碗饺子,用棉套包仔细了,赵四朝他看了过去,并没什么,可身子却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吴伯达的视线。 韩齐修唇角微勾,起身走到了灶台边,吓得顾尘身子都抖了,吱吱唔唔道:“我留着晚上当夜宵,最近肚子饿得快。” 沈娇也走了过来,她很快就想到顾尘怕是给他姆妈带的吃食,便帮着打掩护:“顾叔还在长个子,所以吃得多。” 顾尘哭笑不得,他这都二十一岁了,长的哪门子个子呢! 不过他还是点头应合道:“没错,最近我这裤腿都短了一截,怕是长了好几公分呢!” 韩齐修箴起了眉,这瞎话编的连狗都不会相信,也亏的是吴伯达让他给灌醉了,要不然这两人哼哼,怕是走不了喽! “你这个子怕是能长到三十岁呢,有点意思!”韩齐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顾尘心虚地低下了头。 韩齐修没再什么了,他本就不想管这两人的闲事,这么不过是要警告顾尘,别想在他面前耍心眼,他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娇娇给我盛缸狗肉,再盛一饭盒饺子。” 沈娇动作极快地盛好了肉和饺子,也用棉套包紧实了,再从包里取出了汤婆子,汤婆子是她特意为沈家兴备的,原本以为西北寒,怕沈家兴年纪大熬不住,可这里烧炕烧得暖暖的,汤婆子根本就用不着。 韩齐修将东西都收进了筐里,闪身便出去了,沈娇倒是没跟着去,不过她也装了一饭盒饺子出门了,沈家兴几人喝得迷迷糊糊的,竟没现她出了门。 沈娇是去的朱家,她想给朱四丫送些饺子,不知怎的,她对朱四丫十分同情,总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当然是在不损害她和爷爷利益的前提下。 一直保持清醒的赵四眼神闪了闪,也跟着出去了。 朱家冷冷清清黑不隆咚的,一点都没有过年的味道,间或还能听见几声叫骂声,像是胡大娘在骂人。 沈娇嘻嘻笑了,中了土大黄的毒,这一家子还有得拉呢! 原来沈娇昨捧白面馍时有意洒了些她在后山采到的土大黄汁液,这土大黄还是她采兔草时误采回来的,兔子吃了后拉了几肚子,她查阅了医书才明白这种草名叫土大黄,是一种通便的药材。 当时她也没多想,顺手就把多余的土大黄收进了宝碗里,昨拿白面馍时想到这玩意儿就用上了,她蒸的白面馍才不能让朱家人吃得舒心呢! 朱四丫的屋里黑漆漆的,沈娇轻轻地叩了窗棂,朱四丫很快地开了窗子,见到沈娇十分欢喜。 “你送的饼子我还没吃完哩!”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是肉又是饺子,这人情可欠大了。 “饼子你留着慢慢吃,今是年三十,吃了饺子就能平平安安了。”沈娇将热乎乎的饺子递给她,脸上的笑容同饭盒里的饺子一样温暖。 朱四丫吸了吸鼻子,接过饺子吃了起来,这回她吃东西不像以前那样凶猛了,斯文了许多,不过度还是很快,一盒三十来只饺子很快又进了她肚子里,不比韩齐修慢。 “我去把饭盒洗干净了吧。”朱四丫期期艾艾道。 沈娇一把抢过饭盒:“不用啦,你还是早些睡吧,我走啦!” “娇娇等等。” 朱四丫叫住了她,从床底下取出了一样东西,闪着光,她看起来对这东西十分看重,两手捧着走到窗前递给沈娇。 “这是我最好的东西了,娇娇你别嫌弃。” 朱四丫手里的是一枚月白色的玉簪,质地并不是太好,而且还有几丝裂纹,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常被人摩婆的,晶莹润透,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沈娇一眼就能看出来朱四丫对这枚玉簪很看重,她岂可夺人所爱,便拒绝道:“谢谢四丫姐,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朱四丫坚决要给她:“你是嫌弃它破旧吧!” 话都到这了,沈娇也只得收下了簪子,仔细地放进了怀里,朱四丫这才满意地笑了,冲沈娇道:“以后我给你家拾柴禾,娇娇你不用拾了,你可不是干活的人哩!” 沈娇没再拒绝的话了,冲她了句‘新年快乐!’,这是刚才沈家兴他们同她的,现在她再给朱四丫听,希望这个命运悲苦的女孩真的能够快乐一些。 朱四丫愣了愣,待她反应过来时,沈娇已跑远了,她不由喃喃自语道:“新年快乐哩!” 沈娇一蹦一跳地往回走,却在拐角处见到了含笑而立的赵四,开心地迎了上去。 “四叔,您是来接我的吗?” 赵四接住了沈娇,蹲下身子与她平目而视,柔声道:“娇娇,我要走了。” 沈娇愣了半晌,眼眶不由地就红了,这一总算是来临了,她与四叔要分开了。 “四叔以后还能来看我吗?”沈娇哽咽着问道。 赵四拭去了丫头面上的泪,心底也有着浓浓的不舍,其实他们的预定计划是昨晚就走的,可他坚持一定要陪丫头过完除夕才肯离开。 这一去也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再见面,他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连一个除夕都不能一起度过。 “娇娇,四叔不能谎话骗你,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但我保证,只要这边的情势稍微放松了,四叔就会回来见你。”赵四郑重地保证。 沈娇点了点头,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急问道:“四叔这次走会有危险吗?” 赵四忽地笑了,摇头道:“娇娇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沈娇听着更不放心了,赵四只是不会有事,却没没有危险,明肯定会有危险了,不行,她不可以让赵四出事,就算他不是真的四叔,她也不想他出事。 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的沈娇将手伸向怀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倒出两颗蜡丸,挑了一颗给赵四,认真道:“四叔,这是‘还魂丹’,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服下这颗丹药就能活过来,您收着它。” 118还魂丹(打赏+) 赵四有些动容,他虽不懂医术,可也听过‘还魂丹’的传,据这种神奇的药能够同阎王抢命,活死人,肉白骨,只要有一口气在,不管多重的伤都能救活过来, 当年社长也曾听过此丹,命手下四处寻找,只是却一无所获,都此丹药方已经失传了,社长这才罢休,没想到沈家竟然会存有两颗! “娇娇快收好这药,四叔不需要,这药太珍贵了,你还是交给爷爷收着,知道了吗?”赵四有些埋怨沈家兴,怎可以把这么珍贵的药让孩子收着,心也太大了吧。Ww WCOM 沈娇嘻嘻笑道:“这药是我偶然得来的,爷爷不知道,四叔你快收着,我还有一颗呢!” 赵四疑惑地看了眼沈娇,沈家兴竟不知道还魂丹的存在? 那沈娇是从哪里来的? 赵四又想起了沈娇的剑术,他虽不是剑术大家,可也能看出来那剑术极为高明,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最高明的剑术了,沈家不过只是普通商贾,哪里得来的如此高明的剑术? 看来丫头身上也有秘密呢! 赵四没再追问下去,只是嘱咐道:“娇娇以后切不可随意相信人了,也不要像今一样随意将好东西拿出来,知道了吗?” 对于沈娇这轻易相信人的毛病,他是真的很担心,他自然是不会伤害丫头的,可其他人呢?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谁也不能保证某些人会不会见财起意,做出伤害丫头的事,若是丫头出事了,他会痛苦一生的。 沈娇傲娇道:“我才不会随意相信人呢,我只相信爷爷,四叔,嗯,韩哥哥相信一半,没了。” 赵四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没想到丫头竟将他放在与沈家兴同等重要的位置了,何其有幸! “四叔可不是好人!”赵四忍不住想些事情。 沈娇不在意道:“可四叔对我好,对我好的就是好人。” 赵四低笑出声,丫头的好人坏人界限还真是特别,可他却该死地喜欢,没错,丫头就这样想挺好的,大是大非丫头没必要搞明白,只需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就行了。 “娇娇,我其实不叫赵四,我姓赵名光华,赵四是我的化名。”赵四声地出了他瞒了二十年的秘密。 沈娇喃喃地叫了几声赵光华,光华光华,光复中华之意,她对赵四的身份似是有了些模糊的了解,不过她不打算知道得太清楚,也声回道:“不管你叫什么,我还是叫你四叔。” 赵四咧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忍不住在沈娇的额头亲了一下,低声道:“我永远都是娇娇的四叔。” 他自腰间取出了软剑,缠成了极的一个圆圈,放在沈娇怀里:“这把剑于我没有多大用处,送给娇娇吧。” 沈娇没有拒绝软剑,郑重地收进怀里,问道:“四叔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晚子时,我同你顾叔一起离开。”赵四轻声道。 沈娇并不惊讶,她早就看出来顾尘同赵四是有关系的,还有顾姆妈,也许同赵四也是认识的。 “四叔是要去哪儿?等我长大了就去寻四叔。”沈娇再问。 赵四宠溺地揉了揉脑袋,出了个城市名:“港城。” 沈娇疑惑地箴眉,这个城市好生熟悉,她记得在哪里听过的,对了,沈家兴有一个兄弟就在港城,以前经常会有港城那边寄信寄东西过来,她有好几个洋囡囡就是港城那边寄来的,只是这两年那边同这边断了联系,再也没有来往了。 “四叔,港城我知道的,我爷爷就在那边,他叫沈家平,您可以找我爷爷,您报上我的名字就行,我爷爷可喜欢我了。”沈娇开心道。 赵四噗地笑了,还报上丫头的名字,真是个孩子。 “好,到时我一定去找你爷爷,同他娇娇越大越漂亮了。”赵四声道。 赵四牵着沈娇的手慢慢地往回走,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极长,稀稀落落的炮竹声为这清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喜庆,也在昭告世人,今儿是除夕夜,合家团圆的好日子。 两人回去时沈家兴他们还在喝酒,都有些醉意朦胧了,吴伯达更是醉得厉害,趴在了桌子上,钱文良和沈家兴倒还能撑着,顾尘却不见了踪影。 沈家兴从口袋里掏了一个红纸包,笑眯眯地递了过来:“娇娇长大一啦,这是爷爷给的压岁钱。” 钱文良也掏出一只:“这是我的,恭喜娇娇长大一岁。” 赵四也微笑着拿了一只给她,看来他们早就备好了的。 “谢谢爷爷,谢谢钱先生,谢谢四叔。”沈娇恭敬地接过红包。 “今是个好日子,一起照张相吧。”赵四从怀里拿出一只相机。 “好啊,赵你竟还带了这好东西呢!” 沈家兴兴致极高,抱起沈娇就摆好了姿势,钱文良也正襟严坐,只是旁边的吴伯达实在是碍眼,赵四走过去将他给移到了一旁。 “一…二…三,开始!”亮光一闪,把沈娇吓了一跳,竟抖了抖。 她的记忆里虽是照过相的,可这突如其来的闪光总让她觉得像要摄魂似的,尽管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否则她时候照了那么多的相,早就魂飞魄散了。 沈家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还以为孙女儿长时间没照相了,一时间不适应而已。 赵四抱着沈娇让沈家兴照了张,还给沈娇照了张单人照,梳着两个圆髻的丫头就跟仙女一般可爱,这两张相片陪伴着赵四度过了漫漫十年,抚慰了他孤苦的心。 后山上,顾尘揣着食物慢慢地往上爬,他没带汽灯,只是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当来到禁区时,额上沁出了好些汗。 一道影子自一株树上轻盈地跃了下来,顾尘迎了上去,叫道:“姆妈。” “尘儿。” 这人竟是个女人,且还是个极美的女人,正是那位卖生煎的女人,而且她也不是哑巴,声音极动听,带着然的慵懒和性感。 119失血过多(打赏+) 沈娇很早就睡了,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心里总记挂着赵四离开之事,时不时都会惊醒,赵四他们在沈家守完了岁才架着不省人事的吴伯达离开,沈家兴也醉意盎然地上了炕,不一会儿就睡沉了过去,还打起了呼噜声。 Ww W COM 沈娇睁开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爬到沈家兴旁,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直皱眉,捏着鼻子在他脸上拍了拍,还叫了几声,沈家兴一点反应都无。 嘿嘿! 沈娇咧嘴笑了,极快地自被窝里钻了出来,只穿了件夹袄就下了炕,好在灶台上的油灯并没有熄灭,除夕夜灶台上必须点灯到明是沈家的规矩。 她利索地自宝碗里拿出了一袋子白面,倒进了面盆里,再打上十来颗鸡蛋,洒上葱花,搀水用长筷搅拌起来,很快便搅了一盆鸡蛋面糊。 本来她是想烙油饼的,可她力气不够,揉不动面,只得摊鸡蛋饼了,好在现在气冷,鸡蛋饼也能放一段时间。 鸡蛋饼摊起来并不费事,一个钟头不到她就摊了厚厚的一摞饼,应该够赵四他们吃上四五了,沈娇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将热乎乎的鸡蛋饼用布装好,收进了宝碗里。 她还从宝碗里拿了些金疮药及常用药出来,分门归类地放好,并心地写上纸条明,再拿出了一摞全国粮票,约有五十来斤,用布袋仔细地包好了。 沈娇坐在灶台下想了半,觉得应该没有遗漏的了,这才吁了口气,心放下了大半。 精神亢奋的沈娇一丝睡意都无,无事干的她取出了那颗还魂母丹,用宝碗次数多了后,她就现了宝碗生出来的东西是有特征的。 凡是宝碗生出来的物事放在手心上她都能感应到不同所在,是一种不出来的感应,母体则无这种感应。 现在只剩下一颗还魂丹了,可要如何才可以再生出第三颗呢? 沈娇有些苦恼,她以前独自一人时用宝碗试过,可母丹放进去却毫无反应,起先她以为是时间太短,可连续放了好几个晚上也仍然没有反应,她这才明白与时间无关。 但她百分百确定还魂丹是可以复制的,否则另一颗还魂丹又是哪来的? 应该是她还未找对方法而已,想来还魂丹这等仙丹妙药不同于粮食钱票这些平常物事,若是复制很轻松的话,只怕是有违和的。 只是到底要如何才能复制呢? 沈娇慢慢地回想着,第二颗还魂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复制的,是她死前还是这一世? 应该是死前才对,这一世她才刚来就有了两颗还魂丹,想来这颗还魂丹在她死时就已经复制好了,确定了这一点,沈娇继续回想她死时有何异常的事情生。 想来想去沈娇觉得还魂丹的复制应该与她的死有关系,或者这颗丹药需要死一回才能复制? 沈娇不由皱紧了眉,她现在同爷爷过得很幸福,一点都不想死呀! 骨子里有着拗劲的沈娇拧着眉头,觉得应该不至于要付出性命的代价才是,她死死地盯着手里的还魂丹,还魂丹可使人还魂,本就是有违命的药,想要复制它势必需要付出代价,前世她除了付出了性命外,还有什么她忽视了? 血! 沈娇脑子里灵光一现,她觉得自己应该想到了,前世她是撞墙而亡的,拼着一股劲咬断了舌头,在疼痛的刺激下恢复了力气,从花轿里冲出来撞在了沈家大门前,死在了她的父母兄姐面前。 撞墙应该会流很多血吧? 当时她的脖上就系着玉碗,怀里还藏着还魂丹,与玉碗隔得并不远,兴许就是有血渗进了怀里,从而生出了第二颗还魂丹呢! 越想越兴奋的沈娇意念一动,晶莹的玉碗出现在手心上,她将还魂丹放入了碗中,再拿出匕,咬牙往手指尖上刺了下,鲜血汩汩流下,滴在了玉碗里。 滴了十来滴血,玉碗都没有反应,沈娇有些气馁,可能她想错了吧,正准备收回手指时,玉碗突然现了柔和的光芒,一闪一闪的,虽然极淡,可沈娇却能感应到玉碗在复制了。 心中不禁狂喜,她的方法是对的! 碗里的鲜血渐渐褪去,很快玉碗重又变得光洁,一点血丝都看不到了,只是还魂丹却还只是一颗,沈娇咬牙再挤了些血滴进去,脸白了几分。 随着血滴的增多,玉碗的光芒也间盛,沈娇觉得眼睛都要黑了,也不知道她挤了多少血,会不会血尽而亡啊? 打起精神往玉碗里看去,怎么还只有一颗? 这些血都去哪了? 沈娇都快呕死了,难道她这么多血都喂狗了? 不行,她非得生出还魂丹不可,否则前面那么多血岂不是白流了! 秉着不做赔本生意原则的沈娇再次滴了些血到玉碗里,待玉碗出明亮刺眼的光芒时,沈娇模模糊糊瞧着碗里像是有了两颗丹药,长吁了口气,强撑着收回了玉碗,人也晕了过去。 好在好不多时她便清醒了过来,身子软软的,连站都站不稳,她知道自己是失血太多的缘故,忙取出一颗人参养荣丸服下,并拿金疮药抹在了伤处。 再次取出玉碗,却见碗里躺着两颗一模一样的还魂丹,不禁咧嘴笑了,将子丹收进了玻璃瓶,母丹却收进了玉碗。 这生意不好做,生一颗还魂丹她得去半条命,以后这丹可得省着点用才行! 沈娇头重脚轻地躺回了炕上,不一会儿便昏睡过去,这一睡便到了第二下午。 她烧了,整个身子烫得跟火炉似的,全身也跟鞭子抽过一样,疼到了骨头里。 “爷爷……” 沈娇喉咙干得很,想叫沈家兴给她弄点水喝,可声音才叫出来就吓了她一跳,这声音比破锣还难听呢! 急得团团转的韩齐修闻声惊喜地跑了过来,一叠声地追问:“娇娇醒了?想吃什么?哪里不舒服?” “水!”沈娇费力地着。 慢了一步的沈家兴忙倒了一杯水过来,喂她喝下了,温水犹如甘霖一般,让沈娇瞬间活了过来,精神也好了些。 “我还要喝水。”沈娇道。 韩齐修抢过碗三步并做两步倒水去了,再快步地走过来喂沈娇喝下,瞅着丫头苍白的脸,心里揪得慌,对沈家兴也十二分的不满。 连个人都照顾不好,这老头还有啥用? 120离别 连喝了三碗水,沈娇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喉咙眼也不似刚才那样火烧一般,韩齐修伸出手背在她额头探了探,温度褪下了好些,这才放下了心。Ww WCOM “爷爷,我好多了,您别担心。”沈娇声安慰沈家兴,看沈家兴自责的模样,她心里一点都不好受,以后可再也不生那劳什子还魂丹了。 沈家兴的自责岂是沈娇几句话就能宽慰的,喝酒误事啊,以后可不能再喝高了,顶多只能喝一杯! “娇娇来喝点粥。”钱文良捧着一碗葱白粥过来了,沈娇生了病,所有人都聚在了沈家,个个都没心思出去拜年了。 沈娇其实一点胃口都无,可她想要快点好起来,不能让爷爷担心,也不能让四叔走得不安心呀! 勉强喝下了一碗葱白粥,鼻尖都热出了汗,身子轻快了许多,沈娇其实有了几分睡意,可她担心自己睡着后错过与赵四分别,伸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把,疼得她直吸冷气,瞌睡也立时散了,看起来倒像是病好了。 沈娇强打起精神,嚷嚷着要下炕,沈家兴见她精神抖擞的模样,想着孩无假病,便以为她是真的好了,笑着替她穿上了衣服。 吴伯达见丫头脸色苍白的模样,也心疼得紧,嘟嚷道:“可惜现在是冬,山上没有车前草,若不然采几株捣碎了喝汁,第二就能退烧了,等开了春我就采些晒干了备着,煮水喝也行,以后娇娇再烧就不愁了。” “呸呸呸,我家娇娇可是再不会生病了的!” 沈家兴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冲他怒目圆睁。 吴伯达讪讪地笑了,掩饰羞窘道:“要不我给娇娇扭扭痧?咱们农村孩子只要热了,喝碗车前草水,再扭扭痧,保管啥热都没了。” 沈娇一听效果灵验,虽不知扭痧是何手段,可还是嚷道:“好啊,劳烦吴爷爷替我扭痧吧。” 沈家兴担心道:“娇娇,扭痧很疼的,你还是吃药吧。” “我不怕疼的,吴爷爷开始吧。”沈娇只想快点好起来,疼不疼她一点都不在乎,只是她还是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忍痛能力。 吴伯达在沈娇后颈拍了些温水,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作鹰钩状,气运丹田,揪起了一块嫩肉便往外抽,看得所有人俱觉得后颈寒。 “咝!” 沈娇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阵黑,有一种逃脱吴伯达魔掌的冲动,这是什么治疗术?怎会如此之疼? “啪啪啪” 吴伯达可毫不会怜香惜玉,极快地在沈娇脖子上扭出了一道紫黑的痕迹,然后再换个地方继续笞,只疼得沈娇眼泪汪汪,可还得强忍着不呼痛,怕沈家兴担心。 “好了,体内的热毒都出来了,保管明就能活蹦乱跳了。”吴伯达看着沈娇脖子上几道紫黑的印记,颇有成就感。 所有人都凑过去看他的劳动成果,只见沈娇那白嫩的脖子上已变成了紫黑色,让人触目惊心,很有一种将吴伯达暴打的冲动。 姑娘这么娇嫩的脖子,竟然狠得下心下毒手,真是个粗汉! 沈娇已经疼得全身都麻木了,眼泪汪汪的,不过人也疼得精神了好几倍,效果确实不错。 只是她却一辈子都不要再体验这劳什子扭痧了! 为了让沈家兴相信她已经好了,沈娇特意跑到马家去拜了个年,尽管外面大雪纷飞,地上积了一尺深的雪,可她还是跑出去了,大家都被沈娇的表象蒙骗了,以为她是真的好了。 “孩就是这样,病来得快,好起来也快!”吴伯达笑着总结,这回倒是无人反驳他了,有了沈娇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们都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 送给赵四的东西沈娇一直等到大家吃过晚饭散了,才有机会给赵四,她假装是从家里拿出来的,将包袱塞给赵四。 “四叔,这里面是我准备的干粮和伤药,您收着。” 赵四接过沉重的包袱就知道丫头为何生病了,定是昨晚给他准备干粮才累病了的,心里堵得慌,好想抱着这招人疼的丫头走人! 只是不可以啊! 还是等他在港城安顿了后,再想办法来这边接丫头吧,总不可能让丫头跟着她颠沛流离吧! “四叔一定会再来找娇娇的,娇娇一定要好好的。” 赵四抱着沈娇在她耳边声地着,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舍。 沈娇也声回道:“四叔也要好好的,我等着四叔。”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十几年,再见时,一个已染上白霜,另一个也已不再是丫头! 与沈娇分别的赵四并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了后山,将那包东西埋进了雪堆里,再悄无声息地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顾尘似是十分兴奋,尽管他努力掩饰了,可大家还是能够感受到,吴伯达就第一个现了,故意问道:“顾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顾法心下一沉,面上却平静了下来,反问道:“过年当年是要开心了,难不成吴伯你不开心?” 被将了一军的吴伯达倒是没再什么,只是眼神却变得幽深,暗暗地打量着顾尘与赵四两人。 赵四朝吴伯达瞄了眼,对这个老头的警觉有些恼,若不是这老头盯得紧,他还可以与丫头多呆些时候的。 晚上还得想办法处理了这老头,也幸好韩齐修下午溜出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怕是不回来了,若不然处理那个魔王更麻烦! 夜深人静时,宿舍里所有人都睡得似死猪一样,赵四伸指在旁边的钱文良颈后点了点,钱文良睡得更死了。 赵四似豹子一般下了炕,率先来到吴伯达那张炕,还不待吴伯达睁开眼,便点在了其脑后,吴伯达立时就不省人事了。 剩下的几人赵四更是轻松,不消两分钟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中,不到明是不会醒来了。 “走!” 冲黑暗中了声,赵四便率先离去,兴奋的顾尘紧随其后。 两人出了房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走去,顾姆妈早已等候在那里,身上披着厚厚的白雪。 “等一下!” 赵四自顾姆妈手里拿过自制雪橇,风一般滑进了密林中,一时后才出来,手上拎着一只狐狸,已经掐断了脖子。 顾姆妈挑了挑眉,倒是没什么,而是冲顾尘撇下头,率先滑出了老远,顾尘紧跟其后也滑了下去,接着是赵四。 农场的夜晚静悄悄的,三人很快便滑到了沈家屋门,沈娇竟站在屋门候着。 顾姆妈神色一凛,伸手就要射出飞刀,被赵四出手阻住了,冷冷道:“你敢伤她我便杀了你!” “你疯了?这个丫头会害死我们的。”顾姆妈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四,何时血鹰的心也会软了? 顾尘帮着求情:“姆妈,娇娇不会的。” 赵四没有理顾姆妈,滑到了沈娇身边,将手里的死狐狸递给她,微微笑着:“给娇娇做帽子!” 沈娇哽咽道:“四叔一定要好好的,我等着您!” 赵四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毅然决然地滑走了,顾尘滑到沈娇身边,也抱了她一下:“娇娇再见!” “再见,保重!” 沈娇喃喃自语,目送着三道身影极快地变成黑点,随后消失,雪橇留下的印痕很快便被雪花掩盖,平整如昔。 121 发现失踪 赵四三人滑得很快,不多时便已远离了农场,也不知来到了何处,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最前面的赵四停了下来,等待顾尘母子滑近。 WwWCOM “再往前百里就是南山,翻过南山便是s省,我们自s省转道去g市,再自g市渡海去港城。”赵四淡然道。 顾尘十分开心:“我很快就能见到阿爹啦!” 赵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朝顾姆妈瞟了眼,眼神里带着戏谑:“桃夭,你养大的儿子还真是可爱。” 顾尘脸顿时红了,讪然地看着顾姆妈,顾姆妈没像以往那样安抚他,而是严肃地看着儿子,沉声道:“尘儿,你要记住,我们此去生死未知,即算能够安然来到港城,你的阿爹也不再是从前的阿爹了,他是我们的敌人,明白了吗?” “姆妈,阿爹他……”顾尘急着想辩解,却被顾姆妈厉声打断了。 “从顾长生将我们母子留在海市那日起,他就是我们的敌人了,你给我记住!” 温柔可亲的姆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还口口声声让他与父亲断绝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了? “姆妈,既然您不想与阿爹相认,为何还要冒险去港城呢?”顾尘实在是搞不懂他的姆妈在想什么。 顾姆妈顿时变得冷厉,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要去追债,没有人可以在负了我桃夭后,还能够高枕无忧地过好日子!” 顾尘愕然地看着他变得陌生的姆妈,突然有一种不想离开农场的冲动,他有一种直觉,去了港城的他也许并不会快乐啊! 赵四淡然地看着这一切,眼里一丝波动都无,轻声道:“桃夭,此去港城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顾姆妈眼神闪烁,有些急切道:“光华,只要我俩联手,顾家的家产手到擒来,我保证你一世富贵无忧。” 赵四轻声一笑,不屑地看着她:“我赵光华想要富贵无忧不过是事一桩,又岂会与你联手?你们顾家的家事与我无关,一到港城我们即是路人,不要再来找我!” 顾姆妈心里暗恨,这个男人总是这个死样子,就跟潭里的死水一样,一丝波澜都无,此次若不是她用以前的恩情挟制,她就是死在这男人面前,他都不会眨眨眼吧! 好一个冷心冷肝的人! 顾姆妈神色微变,她想到了刚才的丫头,赵光华对她可是十分特别,为了这么个臭丫头还不惜要杀了她。 哼!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她一定要宰了那个臭丫头! 还是先想办法去港城,臭丫头以后再想办法动手,顾姆妈面色变幻,突地浮现娇媚之极的笑容,冲赵四柔声道:“光华,当年一期的学员只剩下你我二人,我们理所应当互助互望才是,话不要得这么绝情嘛!” “梅影和黑狐孤狼他们是怎么死的?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 赵四冷冷地完这句话,身子一点,便滑到了十米开外,顾姆妈神色陡变,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的身影,他是怎么知道的? 听得一脸懵懂的顾尘心内生疑,原先他以为赵哥同姆妈是生死之交,这才会陪着他来农场吃苦,可现在看起来赵哥与姆妈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尘儿,走!” 女人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顾尘忙加跟了上去,渐渐又变成了黑点,倏忽不见。 不久一道黑影自侧方滑了过来,竟是午后就出门未归的韩齐修,他往前方看了眼,唇角微勾,自言自语道:“桃夭血鹰,当年力行的两大干将,一个成了顾长生的外室,一个成了客栈掌柜,有点意思!” 抬头瞧了眼漫大雪,韩齐修抹了把脸上的雪,掉头疾往回滑去。 本已有些好转的沈娇因为夜晚受了冻,第二病情又加重了,体温反反复复的,全身哪都疼,眼泪鼻涕不住地流,难受极了。 “昨不是已经好了?今怎么又加重了?”韩齐修一大早来沈家就瞧见形容憔悴的沈娇,急得不行,指责起了沈家兴。 “韩哥哥,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伤风本就反复无常,我这就是看着严重,其实已经好很多了。”沈娇安慰两个急坏了的人,只是破锣嗓太没有服力。 韩齐修显然不相信,果断道:“我送娇娇去场部卫生所吊水,这样好得快些。” 沈家兴心中意动,可抬头瞧着外面漫的雪花以及地上厚厚的积雪,担忧道:“这么冷,娇娇可别冻坏了。” “我包严实点哪会冻着?”韩齐修着就给沈娇包上毯子,裹得密不透风的,只露出了红通通巧可爱的鼻子。 沈家兴也穿戴好就要跟着一道去,门口突然‘砰砰砰’地让人敲得震响,还有吴伯达急切的喊声。 “出什么事了?”沈家兴开门问道。 吴伯达往屋里扫了一眼就知道他要找的人不在,心头一沉,见到韩齐修抱着的沈娇,不禁问道:“你们是要去哪?” “娇娇的病情加重了,我和齐修想送她去场部卫生所吊水。”沈家兴解释道。 吴伯达走过去摸了摸沈娇额头,滚烫滚烫的,大为疑惑:“咋病得这么重?昨的热毒不是都清了么?” 韩齐修没好气呛道:“就你那土办法有啥用?” 沈家兴见吴伯达有些窘,忙打圆场问道:“老哥有事?” 吴伯达的神情登时变得严肃:“赵四和顾尘不见了!” 沈家兴怔了怔,反问道:“不见了?啥意思?” “就是不见了,齐修,你昨晚回来时有没有看到他们二人?”吴伯达看向韩齐修。 韩齐修不慌不忙道:“我昨晚没进屋,才刚回来就上这了,这两人咋会不见了?不会是出去溜弯了吧?” “对对对,他们两人就喜欢溜弯,兴许是溜出去了,吃中饭就回来了。”沈家兴附合道。 吴伯达没好气道:“冰雪地的上哪溜弯去?脑子有病呢,这两人肯定是溜了,我得同马队长声,这事要抓紧时间向上汇报!” 完他便转身顶着雪朝马队长家去了,身形矫健,充满了激情。 沈家兴呆愣了好半晌,喃喃道:“出大事了!” 122 谁的血(260月票+) 沈娇最终还是没有去场部卫生所,因为马队长敲着锣通知全农场的人都不得外出,自然也包括沈娇祖孙,更因为马杏花告诉他们场部卫生所大年初二没人上班,尤其还是这大雪,百分百都不会有人。WwWCOM “刮风下雨都不上班,这雪花漫飞的,肯定更不能去了,你们不知道那姨子可娇气了。”马杏花对那个据是场部书记的姨子,也是卫生所唯一的蒙古大夫十分不满。 马杏花伸手在沈娇额头上探了探,奇怪问道:“沈先生您自己是大夫,咋还要上卫生所呢?” 沈家兴心虚得慌,强笑道:“我这手头没啥药,就想去卫生所看看。” 马杏花倒也好哄,立马道:“卫生所也没啥药,要啥没啥,你们去了也是白搭,等会我给做碗胡辣汤,娇娇趁热喝了拿被子蒙着,汗捂出来了就能好,用不着吊水。” 风风火火的马杏花也不同他们废话,直接走到灶台上就开始忙活了,沈娇其实也不想去卫生所,这么大雪太折腾人了,别自己还没好,爷爷却累病了。 “爷爷,韩哥哥,我想睡会儿。”沈娇撒娇道。 韩齐修忙将沈娇放回炕上,心地掖好被子,马杏花在灶台喊道:“娇娇先别睡,喝了胡辣汤再睡。” 胡辣汤做起来是极省力的,不多时马杏花便捧着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胡辣汤过来了,殷殷道:“快喝吧,喝了就能好哩!” 胡椒粉呛鼻的味道刺激得沈娇不由打了几个喷嚏,竟觉得鼻子通了些,心头不禁大喜,捧过胡辣汤便喝了起来,马杏花做的汤十分鲜美,沈娇不知不觉就将一大碗汤给喝完了,沈家兴与韩齐修十分开心,能吃东西就好,啥病都能好了。 “赶紧躺下去汗,晚上我再来给你做碗喝了,保管明就能活蹦乱跳哩!”马杏花替沈娇盖好被子,掖得紧紧的,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杏花,谢谢你啊!”沈家兴感激道。 马杏花有些害羞,红着脸回道:“沈先生您太客气哩,我和娇娇是好朋友,做点子事应当的,谢啥哩!” 外头人声鼎沸,还有喇叭声,似是马队长在让大家伙集合,马杏花忙道:“娇娇你就别出去啦!” 沈家兴及韩齐修都出去了,黑压压地已经聚了一大片人,农场的职工家属差不多都在了,马队长神情严肃地站在前面,手里拿着喇叭,马红兵和瘸子刘长贵则拿着花名册在一个一个地报着名,谁被叫到了就应声‘到’。 “沈家兴,沈娇……” “到,沈娇病啦,在屋里躺着。”沈家兴忙解释,马杏花也上前同马红兵了声。 “朱富贵,胡大妮……” 无人应声,有人笑道:“一家子拉得下不了床哩!” 众人顿时哄笑,笑声里满是戏谑,很快,花名册上的名字就报完了,除了年前就已经归家的人外,也就只剩赵四顾尘二人不在了。 马队长沉着脸解散了众人,冲马喜喜道:“骑马去场部报信,让他们派人过来。” 两个城里下放来的改造分子失踪了,可不是件事,他只是个队长,没法处理了。 钱文良到现在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昨晚上吃饭时还在一起的呢,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失踪了? “沈叔,这是怎么回事?顾和赵兄弟去哪了?”钱文良希冀地看着沈家兴。 沈家兴苦笑道:“我哪里知道?要不是吴老哥一早来叫门,我都不知道他们失踪了,这冰雪地的,可别出事才好呀!” “是啊,千万别出事啊!”钱文良喃喃自语。 “出不出事与我们何干?只希望不要连累我们才好呢!”许乔忿忿地着。 “就是,可千万不要连累我们呀,这两人真是的,过个年都过得不安生,唉!”其他人也纷纷附合,都只想着如何才能从这件事里脱身出来,丝毫不担心赵四顾尘二人的死活。 韩齐修突然道:“我记得赵四以前好像要趁下雪上山抓狐狸的,他们不会是上山了吧!” 钱文良拍了拍脑门:“我也想起来了,昨晚睡觉前赵兄弟还要抓头狐狸做狐皮帽,顾也要一起上山,他们两人一定是上山抓狐狸了,一定是的。” 吴伯达听他们这么,面色变得凝重,不一声就出去了,很快马队长与马红兵还有几个青壮年便赶了过来,朝着后山去了。 韩齐修也跟着去看热闹了,后山上白雪皑皑,昨夜赵四他们上山的痕迹早已被新下的雪花掩盖,有人不乐意道:“这么大的雪咋上山?要人命哩!” 其他人也纷纷附合,都是不情愿上山的,马队长箴眉半没出声,钱文良急道:“马队长,拜托你们上山寻寻吧,我出钱行不?一人五块钱!” 其他人眼睛一亮,也不用人催,个个都健步如飞地往上爬了,钱文良不禁吁了口气,也跟在了后面,只希望赵四他们能够安然无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家伙这才爬到了禁区处,便再也不敢往里走了。 “不能再进了,下雪野兽最凶,要是遇上野狼了,咱们几个可不够狼吃哩!” 韩齐修随意一瞄,就指着一棵断枝桠嚷道:“这树咋断了呢?” 马红兵跑过去察看那断枝,表情变得沉重,他又往四处寻了寻,找到了几块布片,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破的,钱文良一看见那些布片就眼前一黑,差点没摔下去。 “这是顾的衣服,这片是赵四衣服上的,他们定是出事啦!”钱文良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韩齐修看得心里暗自好笑,真是个书呆子! 吴伯达趴在雪地上像狗一样耸着鼻子,突然他停在了一处地方,双手不断地往下扒雪,马红兵也跟着他一道扒,松软的雪很快就扒了一个坑,露出了里面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 其他人也跟着扒了起来,很快一处约十来平方的地方给扒了出来,雪地上全是血迹,似绽放的红梅一般,魅惑可怕。 “这…这…这是他们的血吗?”钱文良颤声问道。 123别在哥面前装(符合理和氏壁+) 睡得晕晕沉沉的沈娇醒来时身子倒是松泛了许多,她睁眼朝屋里环视一圈,却只见到韩齐修一人,不禁大讶:“韩哥哥,我爷爷去哪了?” 韩齐修捧着一杯水走过来,喂她喝下了才道:“场部来人了,你爷爷他们都被叫去问话了。WwW COM” “问什么话?”沈娇奇怪极了。 韩齐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轻声道:“赵四与顾尘上山抓狐狸失踪了,初步判定是遇上了狼群,凶多吉少,场部正在调查此事。” 沈娇这时才觉她犯了个错误,她表现得太平静了,在最初得知赵四失踪时,她就没问过一回赵四的事,那是因为她心知赵四去了哪,可别人并不知道啊! 所以她这幅平静的模样定是不正常的,她应该表现出紧张焦急甚至哭闹才对,这才是一个乍闻要好的长辈失踪时应有的正确的反应。 沈娇狠狠地扭了下大腿,眼泪哗地涌了上来,泪汪汪地看着韩齐修:“韩哥哥,四叔和顾叔他们怎么了?他们会不会有事?” 韩齐修肚子里已经笑翻了,丫头还挺会装,哼,爷一早都瞧出你的把戏了! “他们有没有事娇娇会不知道?嗯?”韩齐修在沈娇耳边声地着,温热的气息吐得她心慌意乱。 “我…我…我怎会知道?我一直都睡着呢!”沈娇结结巴巴地着,明明她不想结巴来着的,可话一出口就自动打了个卷儿。 “嗤!” 韩齐修轻笑出声,坏蛋,居然还想骗他! “赵光华是谁啊,娇娇?”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沈娇一跳,韩齐修怎么会知道四叔名字的,她虽努力掩饰内心的惊慌,可哪里瞒得过受过特殊训练的韩齐修! 韩齐修看着惊慌失措的丫头心里大为不忍,罢了,娇气包这生着病呢,还是别吓她了,等以后好了再打屁股,竟敢瞒着他这么些事,大大地不应该! “赵四本名叫赵光华,代号血鹰,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人物,结果了不少R国人的性命,当年R国曾悬赏一万大洋买他的人头。”韩齐修声着,听得沈娇眼珠子都弹出来了。 四叔竟然这么厉害啊! 韩齐修看着她的模样爱得不行,伸手点了点娇俏的鼻子,再道:“什么事也瞒不了我,娇娇以后可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沈娇摇头道:“不知道,要怎么做?” 韩齐修一阵气结,恨得在她头上好一阵揉,愤愤道:“以后啥事都不能瞒着我,不管大事事都得告诉我,这下知道了吧!” 沈娇不乐意了,嘟起嘴抗议:“不要,你又不是管家婆,凭啥要都给你听?我连爷爷都没全呢!” 最起码她的宝碗就不可以吧,那可是她和爷爷共同的秘密呢! 韩齐修心头生火,只不过这火气很快就被丫头苍白的脸色灭了,再看到丫头尖尖的下巴,啥火气也没了,只剩下柔情似水啦。 “你不也无妨,反正你啥事都瞒不过我,我都能知道,用不着你。”韩齐修得意洋洋。 沈娇也暗自得意,吹牛吹上了,还啥事都知道,她的宝碗就不知道,哼! 韩齐修又嘱咐道:“等会若是有人问你赵四顾尘的事,你就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沈娇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场部的工作效率还是很快的,不久就有人来找沈娇了,是个三十来岁的齐耳短女人,团团脸看着挺和气,韩齐修出门前冲沈娇眨了眨眼,似是在‘别怕,有爷在呢!’。 女人看着虽然满脸病容可却难掩美丽容颜的沈娇,有些吃惊,没想到六队还有这么俊的丫头,对着漂亮姑娘,她的声音也放柔了不少:“朋友生病了吗?” 沈娇点了点头:“嗯,伤风了。” “吃过药了没?” “吴爷爷给我扭了痧,还喝了碗胡辣汤,现在好多了。”沈娇老老实实地回答,一句假话都没有,爷爷以前过,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这才是高明的骗术呢! 短女人同女人唠了许久,都是唠一些吃饭睡觉打屁的家常琐事,一个字都不提赵四顾尘,沈娇虽觉奇怪,戒心却是一点都不敢消除的。 “娇娇同你四叔关系很好吧?”短女人突然问道。 沈娇心中一凛,眨了眨大眼睛,糯糯道:“吴爷爷、钱先生、四叔和顾叔都很好,四叔和顾叔给我买糖吃,钱先生教我识字,吴爷爷总同我他以前的故事。” 这话得实在是滴水不漏,短女人忍不住朝沈娇看了几眼,寻思这些话是丫头的真心话呢,还是有高人指点过了? “娇娇知道你四叔去哪了吗?”短女人再问。 沈娇往大腿上又是一掐,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哭哭啼啼道:“四叔和顾叔被狼叨走了,呜,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此后与赵四人海两茫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沈娇就悲从中来,再想到前世被狼咬得残缺不全的四叔,还有惨死的爷爷,她更是伤心不已,也用不着掐大腿了,稀里哗啦地大哭了起来,几近晕厥。 本有怀疑的短女人一看这孩子哭的这惨样,再大的怀疑也烟消云散了,好声安慰了几句,便拉开门走了。 门外的韩齐修忙冲了进来,冲短女人狠狠瞪了眼,跑过去抱着沈娇安慰道:“娇娇别难过了,你还有韩哥哥呢!” “韩…哥…呃…哥,四…呃…叔死啦,让狼吃啦!”沈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韩齐修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娇气包这入戏也太深了吧! 短女人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最后一点疑心也没了,笑着摇了摇头走了。 场部派来的民兵也去了后山查探,只是却无人敢进禁区,只在外围走了圈,再在马队长家吃了顿便饭后,便呼拉一下回了场部。 赵四与顾尘的失踪也下了定论——让狼叨走了,尸骨无存。 沈娇暗自舒了口气,这事应该算是完了吧? 钱文良一直哀声叹气的,为他的朋友兼难友叹息,也为自己渺茫的前途叹息,吴伯达却显得心事重重,而且也变得神秘起来,光是三里堡就去了好几趟。 眨眼间到了正月初六,距离赵四失踪已过去了五,距离马喜喜大婚还有十,农场来了两位陌生的男人。 124被审问(符合理和氏壁+) 两个男人穿着绿色的制服,都是三十来岁,神情冷肃,不苛言笑,是上回抓毛蛋的曾志军带来的,一来却没有找农场的直属领导马队长,竟是找上了吴伯达。 Ww W COM 吴伯达带着俩陌生男人去了后山,也不知道他们在山上做了什么,回来时面色都十分沉重,不过沈娇能够感受到吴伯达沉重的表象下还隐藏着兴奋。 沈家兴几人都崩紧了神经,生怕事情会涉及到自己身上,尤其是许乔他们,更是将赵四顾尘骂得狗血喷头。 “娇娇,要是有人问你四叔的事,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不想了就哭,就装晕,记住了没?”沈家兴声在沈娇耳边用海市话叮嘱她。 “晓得了。”沈娇抱着他的脖子声回应,旁人看起来就似是在撒娇一般。 曾志军来此似是另有事情,他并没有随同吴伯达他们一起行动,而是去了马队长家,也不知他同马队长他们了些什么,曾志军没事人一样出来了,朝韩齐修看了几眼,隐晦地笑了笑。 韩齐修抬头冲他咧嘴笑了笑,很快便将头扭过来了,双手插进大衣兜里,刁儿郎当的模样。 马队长父子也赶了过来,神情惶恐,且带着恭敬,尤其是马红兵,见到这两人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身子站得笔直,看起来这俩人来头还不呢! 两人同吴伯达出去了许久,来也怪,这三人追上去的方向与赵四三人走的路线一模一样,就好像他们当时跟在后面似的。 当来到南山脚下时,其中一人沉声道:“不必追了,他们定是翻过南山去了s省,不,现在应该已经不在s省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应该是省或者港城。” “这事需要尽快通知局里,我怀疑赵四顾尘很有可能是敌人潜伏下来的特务,不可以让他们逃走。”另一人冷声着。 “我们分头行动,老周你返回六队审问,我去场部打电话,打完电话后我再同你在六队会合。”最先出声的人道。 老周点了点头:“好,就依老徐你的办。” 老徐骑马先走了,老周朝后看了眼吴伯达,冲他笑了笑,和气道:“吴伯达同志,这次你举报有功,回去后我会上报为你记功的。” 吴伯达有些颓然:“可惜我们还是迟了一步,没能将敌特抓住,唉!” 老周往铺满白雪的南山看了眼,自信道:“放心,敌人逃不出我们设下的罗地网!” 沈家兴他们被一个一个地叫去了库房,老徐也很快就赶回来了,同人一起进行审问,他们可比场部的那些人要高明多了,什么攻心术、疲劳术等审讯手段都用上了,将沈家兴他们一干人问得死去活来,可还是不能回自己家,都被单独关了起来。 沈娇在家里左等右等都不见沈家兴回来,心里着急得很,想要出去查探消息,被赶过来的韩齐修劝住了。 “娇娇放心,你爷爷他没事,只是暂时隔离审查,过几就能放出来。” 沈娇稍放下了些心,本想做些吃食给沈家兴及钱文良送去,至于吴伯达她一点都不想送了,从之前的情况看来,那两人肯定是吴伯达招来的,否则那两人怎会直接就找上吴伯达呢! 出卖四叔的的人都不是好人! 沈娇可不管什么各为其政,她只知道现在是吴伯达出卖了四叔,亏她以前还好吃好喝地招待这老头呢,哼,都喂狗了! 只是不等沈娇开始动手,马红兵就来叫沈娇了,神情十分严肃,看着沈娇就跟看敌人一样,明明以前还有个笑脸来着的。 沈娇不知道,她现在可是敌特分子的密友,属于重大怀疑对象,马红兵这种从头红到脚的人,岂能对她有好脸色? 没出手收拾她都算好的了! 韩齐修在沈娇出门前悄悄在她手心上捏了捏,极快地声道:“别怕,有哥在。” 沈娇本有些慌乱的心莫名就踏实了,回眸冲韩齐修笑了笑,跟着马红兵来到了库房,审问她的竟是两人,还真是看得起她啊。 老徐相对来要和气一些,不像老周那样冰冷,他见到沈娇也愣了愣,不过也只是一秒不到,很快恢复正常,让沈娇坐在椅子上。 “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沈娇。” “几岁了?” “十岁。” “家里都有哪些人?” …… 老徐同短女人一样,同沈娇唠起了家常,只是老徐更有耐心一些,上到沈家祖宗十八代,下到沈娇的兄弟姐妹,就连沈家兴在国和港城的两个兄弟他们都问到了,根本就不容沈娇不回答,因为他们全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同爷爷那边还有联系吗?”老徐如沐春风般地笑着,看在沈娇眼里却似外面的积雪一样寒冷。 接连番的审问令她的头有些晕,本就感冒还没好全,这一番折腾下来,她的身体出了严重的警告,迷迷糊糊的沈娇暗暗咬了下舌尖,现在她不能迷糊,迷糊了就会让人哄骗了的。 剧疼让沈娇清醒了不少,心翼翼答道:“没有了,爷爷已经一年多没给我寄洋囡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叔叔,您知道我爷爷怎么了吗?” 饶是老徐坚硬如铁的心在见到沈娇微蓝的大眼睛时,也不禁悸动了,眼前这个丫头同他女儿差不多大,他还真狠不下心呢! “你爷爷没事,你是不是想同他见面?”老周接过了话。 沈娇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声道:“不想的。” “为什么不想?你不是很想他吗?” “爷爷现在不可以想爷爷,不能让别人知道,叔叔,我是真不想的。”沈娇看着可怜巴巴的,把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演绎得淋漓尽致。 …… “你四叔是不是去你爷爷那里了?”老周死死地盯着沈娇。 沈娇疑惑地看着他,很快眼泪便流了下来,哽咽道:“叔叔您骗人,四叔让狼叨走吃了,怎么会是去找我爷爷了呢?他们都不认识的,呜!” 老周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沈娇都是一问三不知,只赵四顾尘让狼吃了,再也没人给她买糖吃了,哭得好不伤心,凄惨之极。 老周同老徐交换了眼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孩不会假话,也不会演戏,看来沈家人是不知道赵四二人身份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125朱家拦车告状(11500推荐+) 周徐二人倒是没怎么难为沈娇,问完话后就让马红兵送她回去了,沈家兴几人却没这么幸运,一直关到了第三才给放出来,个个都神情憔悴,胡子拉碴的。 Ww WCOM 他们放出来时已是正月初八,艳阳高照,积雪融化,阳光混合着雪光,刺激得他们的眼泪直流,不敢睁开眼。 “我就晓得这个赵四阴阳怪气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看,当真让我给中了吧,居然是敌特来哉,哦哟哟,这是要杀头的嘞!”许乔骂骂咧咧的,把赵四顾尘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 周掌柜和朱掌柜他们也是不住地唉声叹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对于给他们带来劫难的赵四顾尘二人更是愤恨,巴不得政府能够早些抓住这两个坏蛋,一人赏颗花生米吃吃才好呢! 沈家兴心中对赵四也是颇有怨言,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沈娇,这回是运气好,要是运气不好的话,安上个通敌罪名,孙女儿这一辈子可算是毁了! 赵四这人办事真当是不牢靠,走了也好,省得再给他们惹事! 赵四淡笑:有韩齐修在,岂会眼睁睁看着沈娇出事! 钱文良倒是没像以前那样哀伤了,只是他变得沉默了许多,同吴伯达也不似平时那般亲昵了,吃饭时也闷头不出声,吃完饭就教导沈娇,教完就回屋睡觉,如同行走的木偶一般。 沈家兴倒还是同平时一样,与吴伯达有有笑的,可沈娇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客套而已,以往的兄弟难友情已经没啦! “我们生意人不讲政治,这位吴老哥同咱们不是一路人哦!”沈家兴同沈娇感慨。 沈娇颇为赞同:“他出卖了四叔,是坏人!” 沈家兴吓得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跑到窗口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了心,回来声警告沈娇:“这些话千万不要再了,要掉脑袋的哦,娇娇一定要记牢,以后赵四顾尘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记牢啊!” 沈娇被沈家兴的严肃吓了一跳,此刻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起来现在的皇帝对赵四很不满,想要抓他回去呢! “爷爷,四叔会不会有事?”沈娇忍不住问道。 沈家兴叹了口气:“哪里晓得哦,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平安吧!” 周徐二人同曾志军是正月初九早上离开六队的,马喜喜驾马车送他们去场部,只是马车才驶到空地,就让人给拦住了。 拦车的人是朱富贵夫妻,抬着断手断脚的胡大娘,身上臭哄哄的,老远就能闻见臭味,周徐二人不禁箴了眉。 “朱富贵,你个球孙干啥哩?别耽误领导办事,带上你老娘婆娘滚一边去!”马喜喜骂了过去,大概是顾忌领导在,倒是没像以前那样粗鲁,话文明了许多。 朱富贵诞笑着冲曾志军大声道:“领导,我是前几打电话报案的朱富贵,我妈让人敲断一只手一只腿,您瞧瞧,茅房都没法上喽,我们一家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农民阶级哩!” 周徐二人哪有时间听朱富贵扯皮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让曾志军留下来处理事情,他们二人先行走了。 曾志军暗自骂娘,对朱富贵更是没啥好印象,这一家人他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一窝无赖,全家没一个好东西。 沈娇的身子还没恢复,成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沈家兴则在炖鸡汤,韩齐修陪沈娇玩扑克,只是沈娇提不起啥兴致,好几次都出错牌了。 门被人敲响了,有人在外面叫沈娇的名字,沈家兴打开门瞧见了朱四丫,衣着单薄,瘦骨嶙峋,不过脸上看着倒是有了些肉,沈娇这几日送的吃食还是有些效果的。 朱四丫神情有些焦急,冲沈娇道:“娇娇,我奶和我爸妈上公安那报案哩,你们残害农民同胞!” 沈家兴急了,这年头残害农民同胞可不是啥好事,弄得不好可要吃牢饭呢! 唉,今年这个年怎的竟如此不太平呢,赵四的事才刚过去,朱家又跳出来作妖了!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走了过来:“没啥大不了的,我过去看看。” “韩哥哥,我同你一道过去吧!”沈娇有些担心。 韩齐修冲她咧嘴一笑:“你好生在家里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朱四丫也同沈娇道别:“我是偷跑出来的,回去哩!” 沈娇从橱柜里摸出几块热乎的肉馅饼,塞进了朱四丫怀里:“赶紧吃了吧!” 朱四丫看了她一眼,嘴唇翕动了几下,什么也没,跑着回去了。 沈家兴对朱四丫还是蛮感激的,这姑娘算是歹竹里出来的好笋了,不同朱家其他人那样,娇娇同她暗中来往他也不反对,只是这姑娘的卫生情况实在是…… 他都能看见乱蓬蓬的头里跳来跳去的虱子,只只都又肥又大,比它们主人的日子可过得滋润多了。 这么多虱子,万一有哪只蹦到娇娇身上…… 沈家兴只要一想到娇娇软软漂亮可爱的孙女儿头上养着一窝虱子,还吸着孙女的血,甚至还可能会随着被子跳到他的身上…… 啧啧,沈家兴根本就不敢想下去,他连头皮都麻了,身上也不由自主地痒了起来,感觉已经有虱子跳到了他身上。 “娇娇,你不痒吗?”沈家兴跑到门框边上下左右移动着,给自己挠痒痒。 “不痒啊,爷爷你该洗澡了。”沈娇建议。 沈家兴哭笑不得,他昨才洗的澡呢,肯定是朱四丫身上的虱子跳到他身上安家了,哎呀,他得配点药水洗澡杀虫才行。 “娇娇,爷爷配点杀虫药,你让朱四丫用这药水擦在头上,然后洗澡时也加点啊。” 沈家兴干就干,让沈娇取出了中草药百部,幸亏他早有先见之明,知道农村环境不好,很可能会生虱子,早早地备下了杀虫药百部。 抓了一把百部,再倒了大半杯烧洒,把百部泡了进去,泡过一一夜后,汁液就可以用来杀虫了,非常灵验。 韩齐修果然很快就回来了,神色轻松,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 “曾公安回城了,啥事都没有。”韩齐修得瑟地冲沈娇眨了眨眼。 这个曾志军是g省军区转业来Q省的,是他二叔的兵,自然是不会帮着朱家的,几句话就吓得朱家人乖乖回去了。 不过这朱家人实在是烦得很,得想办法处理了才是,咋处理呢? 一旁沈娇恨恨道:“这一家人真是可恨,就得遇见鬼见愁这样的坏人整治他们才好呢!” 韩齐修眼睛一亮,冲沈娇竖了个大拇指:“娇娇可真聪明!” 126 疏远 虽然生了诸多不愉快的事情,1967年的新年依然欢欢喜喜地过去了,每个人都在期盼着春的到来,因为春充满了希望,也可以让经历了一整个冬荒的人们吃到鲜嫩可口的野菜,填饱肚子! 只不过北方的春姑娘没有南方的勤快,南方在正月里就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嫩绿不甘寂寞地钻出来,这边却依然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年三十下的雪还没化完呢! 马杏花至少得等到三月才能有野菜采,到时候山上漫山遍野都是鲜嫩的野菜,采回来蒸、炒、凉拌、包饺子、做菜饼子,咋做都好吃。 WwWCOM “最要紧是能省不少粮食!” 沈娇觉得马杏花想要强调的应该是这最后一句,经历了严冬后,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富余了,已经有好些人家一只吃两顿,还是稀的,吃完了就炕上躺着,一步都不愿多走,怕把肚里为数不多的那点粮食折腾光了。 人人都在盼着春的到来,不期盼春的姹紫嫣红,只希望春姑娘能给他们的肠胃带来吃的。 农场的所有人家里,最为企盼春的当属两户,便是胡家与朱家这两户了。 “我听四丫,朱家已经断粮哩,全家还剩一袋子高粱,就算是数着粒吃,也熬不到收粮的时候哩!”马杏花一脸幸灾乐祸。 沈娇听着也挺解恨的,这些坏人就得饿死他们,不过…… “那四丫姐不是更没得吃了?”沈娇关心问道。 马杏花呸了声,恨恨道:“可不是,四丫以前还能有一碗稀菜汤喝,现在就只剩汤了,连片菜叶子都没了,呸,老咋不开眼把他们收了!” 沈娇也跟着骂了几句,打算一会儿给朱四丫送些吃过去,要不然,朱四丫怕是真要饿死了,朱家人绝对狠得下心不管她死活的。 “狐狸精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比朱家好点,喝稀的还能撑到收洋芋的时候,再胡香玉有钱,去后街买高价粮也能混过去。”马杏花颇为不甘。 沈娇笑眯眯地看着马杏花,这姑娘每次起胡香玉都是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她转移话题问道:“你家办喜事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马杏花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好哩,我爷奶都回老家操办去了,十六那娇娇你同我一道去吃酒,我家就在前边村子里,不远。” 沈娇倒是挺想去的,可她心思细腻,自从赵四失踪后,她就感受到了马家人的态度变化,马大娘明显冷淡了许多,杏花娘面上虽同以前一样客气,可眼里的疏离她岂能察觉不出来,全家也就只有马杏花这傻丫头还同以前一样啦! “吃酒当然是好的,不过这事还得大人了算,杏花姐回去同大娘声才好。”沈娇委婉地着。 马杏花面上的笑立时收敛了,自从娇娇四叔出事后,爷奶和妈都不让她同娇娇来往了,是会连累三哥,她就想不明白了,娇娇多好的人啊,咋就成坏人了呢? 不用问她都知道家里人肯定不能同意娇娇去吃酒,唉,刚才她一时竟给忘了,这下她该咋同娇娇? 多伤人哩! 沈娇一瞧马杏花面上的犹疑就知道马家人是啥态度了,虽有了心理准备,可到底还是涩涩的,她现在都成瘟疫了,人人避之不及。 “杏花姐别问了,我怕是不能去吃酒啦,我刚想起来,我家乡的规矩正月十六是不能出门的,得在家里呆一,你看,我差点给忘了。”沈娇假装懊恼,想要化解朋友的尴尬。 马杏花不由地舒了口气,面上的为难散了些,道:“那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我们村里的大灶师傅手艺可好了,炸的丸子又香又酥,可好吃哩!” “好啊!”沈娇笑眯眯。 马杏花很快就回去了,她这还是趁着上柴房拿柴的工夫偷跑出来的,时间长可会被她妈现的,只是她才进屋就瞧见自己妈黑着脸站在门口。 “又去找沈家丫头了?”杏花娘沉声问道。 马杏花不愿撒谎,索性便低头不语,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看得杏花娘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墙上挂着的笤帚就抹了过来。 “你个不争气的货,咋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哩?你是不是想害死你三哥才甘心,啊?” 杏花娘看来是真火了,很少打孩子的她出手一点都不轻,马杏花头上身上都被抹了好几下,火辣辣地疼,心里更是疼得紧。 “我咋害三哥哩?娇娇咋的了?她是杀人还是放火了?她爷爷还救了您的命哩,要不是沈先生的药丸子,妈您还能有这力气打我?”马杏花梗着脖子顶了回去。 杏花娘羞恼交加,不敢直视女儿明亮的眼眸,手上更是抽得厉害了,似是想要掩饰她的心虚。 马杏花也来火了,哭喊道:“妈您总是做人不可忘恩负义,得有良心,现在您咋做没良心的事哩?您到底是咋地了?” 杏花娘面色大变,见到女儿身上的红肿,心疼得不行,忙不迭地扔了笤帚,她咋就下了这重手呢? 再听到女儿指责的话,杏花娘更是伤心,本就没好全的身子竟摇摇欲坠了,吓得马杏花忙搀住她,哭求道:“妈您咋了?您别气了,是我不对,您打我出气吧!” 杏花娘长叹了口气,轻柔地抚摸着女儿脸上的伤口,哀声道:“三妮儿,当妈想做忘恩负义的人哩,妈是怕连累你三哥呀,你三哥是咱家的顶梁柱,咱家想要出人头地可全指着你三哥哩!” “沈家爷孙都是好人,可他们的家世太不清白啦,咱家可不能同他们混在一块儿,三妮儿,妈求你了,别再去找沈家丫头哩,啊!” 马杏花抽抽噎噎地哭着,可就是不肯松口答应她妈,气得杏花娘胸口疼得不行,脸更白了,一旁观战的马红旗忙走过来在马杏花身上扭了下,冲杏花娘道:“妈您放心,三姐以后肯定不会去沈家了,我替您看着她!” 杏花娘这才觉得舒服了,让马杏花搀着她去炕上躺着了。 马杏花揪着她弟弟去院子,想骂他没良心,马红旗嘻嘻笑道:“灵活变通知道不?妈不让咱们同娇娇玩,咱们就偷偷地玩,不让妈现不就得了,干嘛非得和妈对着干,挨打不,还把妈气得够呛!” 马杏花这才开心了,冲她弟竖了个大拇指。 127 换粮 正月里忙着走亲访友的马红兵并不知道他的家人因为他的前途都背上了沉重的道德枷锁,昧着良心与沈家断了来往,当然若是知道了,以马红兵嫉恶如仇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加以反对的。 Ww W COM 在他看来,沈家与赵四这个敌特定然有关系,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并不能明沈家没有嫌疑了,身为一个将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战士,马红兵能看沈家顺眼才怪呢! 甚至他还殷殷劝导了韩齐修,在他看来,韩齐修同沈家丫头走得实在是太近了,太没有原则了! 可韩齐修是那肯听劝的人吗? 一听马红兵沈娇与敌特有关系,韩爷立马就翻脸了,凤眼微眯,一句话也不,就这么看着马红兵,不消三分钟,马红兵便冷汗直流,腿肚子开始打颤了。 韩齐修轻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爷?连站都站不稳的软蛋,这是最后一回,再有一回,信不信爷让你立马就转业。” 马红兵当然知道这个霸王得出来就做得出来,虽害怕失去前途,可还是不死心劝道:“赵四是敌特,沈家肯定脱不了干系,齐修你就不怕连累你二叔吗?” 韩齐修冷冷一笑:“赵四是不是敌特可不是你马红兵了算的,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马红兵吼道:“我是一名战士,怎么可以见你走上歧途?” “战士?呵呵,连人都没杀过的软蛋也配称战士?你可别侮辱战士这个称号了!”韩齐修嗤之以鼻,顾自走开了,懒得再搭理这个自以为是的人。 赵四若是敌特的话,海市可不会太平这么多年,以赵四的本事,杀死几个政府官员或是制造一些暴乱,对他来再简单不过了。 据他所知,赵四之所以收手,一是因为好友身亡心灰意冷,二则是不想对同胞下手,这才隐姓埋名去了海市,起来,死在赵四手里的R国人可不在少数,认真论起来,赵四也是响当当的民族英雄,马红兵连他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上! 若非如此,他又岂会放过赵四? 至于桃夭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足为虑,二十几年的富太太生活早已将她变成了内宅妇人,现在她满心满眼想的怕是如何才能夺得顾家家产吧! 他韩齐修可不是那些老古董,一点都不知灵活变通,这个世上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别看现在同那边搞得水火不容,跟乌眼鸡似的,哼,这不过是暂时的,总有一两边定又会亲亲热热地成一家了! 到时候赵四不定还能成为座上宾呢! 现在又何必弄得鱼死网破? 做人留一线岂不是更好! 韩齐修年纪虽不大,可他自有一套江湖生存法则,人在江湖,最要紧的便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总比赶尽杀绝更好一些,不得不,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他的这套法则还是很管用的,助他良多。 当然,饶人的对象自是与众不同的,像朱家那种臭虫自然是赶尽杀绝为妙! 正月十二,马红兵要回部队了,他是一人归队的,韩齐修让他给韩二叔带话,就他事情还没办妥,等办妥后再回去。 马红兵也没怎么多劝,同他父亲马队长打了声招呼,让马队长不要去管韩齐修的事,就跟平常朋友来往就好,马队长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韩齐修是儿子部队领导家的孩子,咋能当成平常朋友呢? 自是要好好招待才行的,再者马队长也存了私心,想着让韩齐修高兴了,能回去在长面前儿子几句好话,这样他儿子的前途可就平步青云啦! 因着马队长的刻意讨好,韩齐修在农场的日子过得那叫如鱼得水,滋润得不行,想干啥就干啥,比在部队呆着可要舒坦多了。 沈家兴的打虫药已经制好了,效果还不错,吴伯达拿回去试了试,竟洗下来好几只虱子,吓得钱文良也赶紧去洗了,同样洗出来几只。 起来他们已经尽量讲究卫生了,可西北这一带严重缺水,喝水都困难,就别提洗澡了,一个冬都不能洗一回澡,再加上成同当地人一道干活,饶是钱文良这样讲究干净的人,也避免不了长虱子。 沈娇也被吓得不轻,赶紧拿药洗头洗澡,幸好,她洗澡洗得勤,身上一只虱子也没有,很干净。 沈家兴他们初十就开工了,主要就是铲雪,将积雪铲了收到雨窑里,存着夏用,农场一年的吃喝用可都在这些雪上了,运气好春还能下几场雨,运气不好可就得挨饿了。 沈娇倒了一瓶打虫药,再揣了几个菜饼子,跑着去了朱家,朱富贵让曾志军吓了吓,初九就窜出去了,石头娘则同男人一样出工铲雪,断了手脚的胡大娘则还在床上躺着,没人搭理她。 朱四丫在院子里洗衣服,趁这几有雪,大家都抓紧时间洗澡洗东西,朱家的这些活自然是朱四丫干的。 沈娇冲她招了招手,朱四丫眼睛一亮,忙走了过来,两只冻烂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沈娇都能看到伤口里的红肉,只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快吃吧!”沈娇将菜饼子递给她。 朱四丫拉着她去了屋后边,这才接过一块菜饼子,口口地吃了起来,她实在是饿坏了,已经顾不上同沈娇客气了。 “这些都吃了吧,一块哪里够。”沈娇把剩下的饼子都塞给她。 “一块就够了,剩下的娇娇拿回去自己吃。”朱四丫断然拒绝,现在家家户户都闹粮荒,她哪能吃那么多,一块就够她活哩! “放心吃吧,我和爷爷粮食还有富余,够你吃的,你吃饱了给我家多拾些柴禾就行了。”沈娇将另一块饼塞到了她嘴里。 “饼子是我的,我吃的哩!” 随着声音响起,一道黑影嗖地一下冲了过来,一下子就抢走了朱四丫嘴里的饼子,是朱石头这个脏无赖,抢到菜饼就往嘴里塞,吃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朱四丫身上气势陡地变了,竟带着几分杀气,快步窜到朱石头跟前,想抢过朱石头嘴里的饼子,只是这朱石头下嘴倒是挺快,才不过喘口气的工夫,一块饼子就去了大半。 “给我吐出来,饼子是我的,快吐出来!”朱四丫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吼着,朱石头被掐得直翻白眼。 沈娇忙过去拽住了她,再不拽朱石头可真要被掐死了,朱四丫恨恨地瞪着地上咳嗽的朱石头,心里只想把这王八蛋给宰了,娇娇给她的饼子竟让这狗日的吃了,恨死她了! 朱石头好不容易喘过来气,狠狠地瞪着朱四丫,张狂地吼道:“朱四丫你别得意,等奶把你换了,我就能吃饼子了!” 128一窝畜生(280月票+) 朱石头的话让朱四丫和沈娇都怔住了,沈娇反应快一些,冲朱石头斥道:“什么换粮食?你把话清楚!” 沈娇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生气,是同情朱四丫,还是为前世的自己哀怜?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朱家人同她前世的家人一样地可恨,为了利益不惜将她和朱四丫推往火坑! 朱石头似是察觉到失言,闭紧了嘴似蚌壳一样,不肯再一句,朱四丫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气得全身抖,揪住朱石头的衣领阴森森地问道:“奶要把我换给谁?换多少粮食?” “不知道。 Ww W COM”朱石头虽怕得要死,还是硬着头皮不承认,只因他记着胡大娘的话,若是让朱四丫知道换粮的事,他就没饼子吃了。 朱四丫气得扇了他好几个耳光子,脸都打肿了,可朱石头这个熊包货这回倒是骨头硬了,咋也不肯。 沈娇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了匕,拔了刀鞘,寒光一闪,朱石头顿时吓得抖了抖身子,想也不想就要逃,可衣领让朱四丫给揪着了,跑不了。 朱四丫十分机灵,从窗台上抓了把雪就给塞进朱石头嘴里了,冻得朱石头嘴唇都木了,哪里还叫得出声。 沈娇将匕在他眼前晃了晃,装出凶狠模样吓他,只是她的模样太过甜美,怎么看都没个凶样,朱四丫一把抢过匕,竟抵在了朱石头的脖子上,清瘦的脸上现出狠厉。 “不?不就宰了你!” 朱石头眼里露出不屑,就他这软包子一样的姐姐,还想宰人?鬼都不能相信哩! 呸呸几声吐出嘴里的雪,朱石头断断续续骂道:“朱四丫,信不信我告诉奶揍死你,快把我放了!” 朱四丫一脚踹在了他肚子上,冷笑道:“我先杀了你,再去杀那个老不死的,你看我敢不敢!” 朱石头疼得捂住肚子蹲下了身子,气急败坏骂道:“你疯魔哩!” 朱四丫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我是疯魔了,让你们给逼疯的,你赶紧,奶要把我换给谁?再不我割了你的怂蛋扔茅房!” 着她便将匕对准了朱石头的下档,看着随时都会割下去一般,朱石头吓得面如土色,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稍动一下,他就成公公了! 沈娇羞得忙拿手捂住眼睛,朱四丫这行为实在是太不雅啦,可为啥看着就那么解气呢! 才只捂了一会儿,沈娇就忍不住好奇,伸开一点指缝瞄了过去,心里自我安慰着,裤子还穿着呢,应该没啥要紧的,朱四丫还比着了呢,她就看一眼而已! 朱四丫将刀子再往下按了按,朱石头一个哆嗦便失禁了,空气里弥漫着尿骚味儿,沈娇捂着鼻子退后了好几步。 “我,你…把刀子…移…移…开点。”朱石头颤声道。 “赶紧!”朱四丫刀子又按下去了点,朱石头顿时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了。 “家里没粮食了,奶想把你换给磨盘村的张家作三儿媳妇,彩礼是一百斤玉米加一百块钱。” 朱四丫咬牙问道:“奶咋不去找胡香玉要粮食?” 那个死老太婆还想留着她给朱石头换媳妇的,绝不会舍得现在就把她换粮食,再者以前每回没粮食了,死老太婆都找狐狸精要粮,这回咋会要不到了? 朱石头吱唔道:“奶找表姑要过哩,表姑也没粮,这换粮食的主意还是表姑给奶出的,张家也是她找的,她……” 朱四丫恨恨地呸了声,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上回公安咋不把她给抓走哩! 沈娇给朱石头拿了块饼子,冲他警告道:“今的话不准给别人,表现好我就给你一个饼子,表现不好就……” 朱四丫晃了晃匕,接过话道:“敢就割了你的怂蛋!” 朱石头吓得又抖了抖,接过饼子狼吞虎咽,还不忘:“我不哩,只要有饼子吃,我保证不!” 沈娇拉着朱四丫走远一点,道:“这事怎么办?可不能让你奶真把你换了,谁知道那户人家是啥人呢?” 朱四丫苦笑道:“还能咋办?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本来他们养大我就是为了给朱石头换媳妇的,要不然我早就让他们给……” 到这里她面前浮现一种奇怪的表情,似哭非哭,更多的还是愤怒,感觉她似是有着非常痛苦的经历。 “娇娇,他们的心狠着哩,比狼都狠啊!”朱四丫突然冒出了这句话,眼里有着泪花。 沈娇将菜饼递给她,柔声道:“吃点东西吧,他们越是心狠,你就越应该活得好好的,比他们还要活得好才是。” 朱四丫点了点头,接过菜饼吃了起来,将所有的菜饼都吃完了,她的精神也好了些,恨恨地道:“我不怕他们,大不了我与他们同归于尽,给我姑我妹报仇!” 沈娇眨了眨眼,冲她看了过去,用眼神询问她是啥意思。 朱四丫擦拭了眼中的泪,声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叫五丫,同我是一胎生的,不过她身子弱,没我结实。” “五丫人呢?”沈娇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朱四丫痛苦地闭上眼,道:“七年前,我和五丫都是八岁,那群畜生把五丫换回了一个女娃儿,那个女娃儿让他们给……,五丫她也……” 沈娇只觉得后背一阵凉,以前她确是听过这等野蛮之事,可也只是在大灾之年才会生,没想到如今竟生在她的身边,朱家这群畜生怎么就干得出来! “你姑呢?也是……?”沈娇问道。 朱四丫摇了摇头:“我姑让他们给卖给了一个南方来的挑货郎,换回了十斤高粱,不知她现在是啥光景,姑对我特别好,那根钗子就是姑留给我的。” 沈娇顿觉那根钗子有千斤重,朱四丫对她姑全部的思念都在这根钗子里头了吧! “四丫姐,钗子你还是收回去吧,留着当个念想。”沈娇拿出了钗子。 朱四丫推了回去:“不用,我姑就只希望我能活下来,娇娇你救了我的命,这钗子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物事了,我一直都在心里念着我姑哩!” 沈娇只得收回了钗子,担心地问道:“咱们该怎么办?你家那群畜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朱四丫却不担心了,轻松道:“不怕,不过是换个地方挣日子罢了,还有哪里能比朱家更苦的?” 129娶了媳妇忘了妹妹(打赏+) 沈娇回到家里时只觉得后心冰冰冷,牙关都打架了,忙切了老姜煮了碗生姜红糖水喝,一碗**辣的姜糖水喝下去,沈娇这才松了口气,上回复制还魂丹害的伤风都还没好利索,她可得当心着点,不能让爷爷担心。 WwWCOM 只是朱四丫那事可怎么办才好? 朱四丫嘴上虽不在乎,可哪一个姑娘会愿意自己像牲口一样卖到别人家呢? 这与她前世给总督大人当妾有何区别?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张家的三儿子定是有问题的,否则好好的人又怎会买媳妇?想来不是相貌奇丑,就是脑子有问题,又或是身有残疾之类的。 嫁给这样的男人,朱四丫还有何好日子过? 沈娇抱着头苦思冥想,可脑容量有限,实在是想不出既能救下朱四丫,又不会影响她和爷爷的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头都想痛了。 韩齐修推门进来了,见到丫头苦恼的模样,不由笑问道:“娇娇愁啥呢?” 见到韩齐修,沈娇不由眼睛一亮,殷勤地给他倒了杯茶,讨好道:“韩哥哥,我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哥替你办妥了!” 沈娇暗自窃喜,韩齐修这人不是太爱管闲事,要是同他直朱四丫的事,他肯定会来一句‘关我屁事’,不过韩齐修却挺讲信用,只要他答应了的事,那是一定会办到的。 韩家人鄙视:韩霸王讲信用? 他们宁可相信猫狗一家亲呢! 沈娇简单地将朱家要把朱四丫换粮的事了,五丫和朱四丫姑姑的事也了,愤愤道:“韩哥哥,朱家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韩齐修皱紧了眉头,朱四丫怎么把这等腌攒事给娇气包听?这个朱四丫真是多事,也不想想会不会吓着娇气包! “娇娇怎么对朱四丫这么好?比对我还要好呢!”韩齐修心里有点酸,朱四丫这个丑八怪哪里就入娇气包的眼了! 沈娇抬眸瞄了眼韩齐修,感觉这人怎么像是在撒娇呢,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韩哥哥比赵子龙还厉害,哪有人敢欺负韩哥哥啊!”沈娇拍了记马屁,哄得韩齐修眉开眼笑的,尾巴翘得老高,不过还是没松口。 “韩哥哥,晚上我炖肉羹啊,你最爱吃的羊肉羹,好不好?”沈娇讨好道。 韩齐修对丫头的讨好十分受用,想了想便道:“反正朱家人是为了换粮食,给他们点粮食把朱四丫买了不就行了。” 沈娇瞪大了眼珠子,这是什么好办法? 爷爷现在禁止买人的,就连她家雇个厨娘都被批了,这要是买下了朱四丫,她和爷爷还不得遭殃了! 虽然她是想帮朱四丫,可她并不想搭上自己和爷爷呀! “韩哥哥,买人是违法的吧?”沈娇声提醒。 韩齐修伸手在她脑袋上使劲揉了几把,待沈娇吡牙咧嘴了,这才满足地收回手,嘻嘻笑道:“咱们挂羊头卖狗肉,换个法就没事了。” “换什么法?”沈娇还是不明白,深觉现在这个朝代实在是没前世方便。 前世若是遇上朱四丫这样的情况,银子一扔,卖身契一签,朱四丫立马就同朱家没联系了,哪用得着伤脑筋! 韩齐修随口道:“过继、娶媳妇都能,反正朱家人的目的是为了钱。” 沈娇这才明白,先是一喜,继而担忧道:“我家没男丁,没法娶媳妇啊,过继爷爷肯定不会同意的,怎么办呢?” 看到对面高大的韩齐修,她心翼翼道:“韩哥哥,要不就给你娶媳妇吧?大不了等四丫姐买回来后,你再同四丫姐解除婚约就是!” 韩齐修这回是真生气了,娇气包竟然让他娶别的女人当媳妇? 这是把他当成啥了! “娇娇真希望我娶别的女人?”韩齐修沉声问道。 尚未察觉风雨欲来的沈娇先是点头,韩齐修身上一冷,紧接着沈娇再又摇头,冷空气可算是吹走了些。 “为什么又点头又摇头?”韩齐修问道。 “杏花姐哥哥娶了媳妇后肯定就只疼媳妇了,像喜喜大哥那样就是,韩哥哥肯定是要娶媳妇传香火的,所以我担心……”沈娇老实回答,虽然与韩齐修相处时间不长,可她却习惯了韩齐修无原则的宠爱,担心韩齐修有了媳妇后,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对她好了。 有时候她是真的希望韩齐修不要娶媳妇呢,这样就可以一直对她好了! 可很快她又羞愧了,做人岂可如此自私? 韩齐修看着脸红通通的丫头,突地笑了,再次揉了揉沈娇的脑袋,柔声道:“放心,韩哥哥永远都对你好!” 沈娇害羞地垂下头,心里却甜滋滋的,哪里知道一只大尾巴狼已经将她视作了盘中餐,手中物,就等养肥了好啃着吃呢! 至于让韩齐修娶朱四丫之事也被两人微妙地岔了过去,谁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吃晚饭时,沈娇也把这事了,沈家兴他们都对朱四丫十分同情,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吴伯达道:“要不我过继了这丫头吧,正好我还没个孙女儿。” 沈家兴摇头反对:“过继不妥,朱家那些人就同蚂蟥一般,且还是地头蛇,以后麻烦定会源源不断,不妥。”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那丫头给卖了?”吴伯达愤然道。 沈家兴笑道:“吴老哥先别急,我觉得还是先去打听清楚那张家人的底细才对,如果张家家境富足,为人厚道,朱四丫被卖去这样的人家,对她来也未尝不是好事呢!” 众人俱都眼前一亮,对呀,张家人的底细都没打听清楚,他们在这空着急有什么用! “这事还得齐修去打探,咱们都要出工没时间。”沈家兴冲韩齐修道。 韩齐修不是太愿意,又不是娇气包的事,他打不起精神来,沈娇见状忙道:“韩哥哥,我同你一道去打听吧!” 这下韩爷可精神了,有娇气包陪着自然是好的,就当是约会了,电影里不是总约会增进感情嘛! 130天定良缘(220月票+) 第二吃过早饭沈娇同韩齐修就出门了,磨盘村离农场并不远,也就十几里的路,骑马一柱香的工夫。 WwWCOM 因为马队长的刻意讨好,农场里的几匹马都是随韩齐修骑的,韩齐修也不白骑这些马,每次骑过后都会给马儿加料,几匹马儿在他和沈娇的侍弄下,个个都膘肥体壮的。 现在还没开春,农场并没有啥体力活,马儿都闲得很,韩齐修见到旁边沈娇亮晶晶的眼眸,心中一动,便道:“娇娇也挑匹马吧。” 沈娇欢呼一声,冲韩齐修甜甜地道:“谢谢韩哥哥。” 韩齐修笑眯眯地揉搓一顿,忍不住就道:“娇娇学声猫叫来听听!” 沈娇一听学猫叫就来劲了,乐呵呵道:“我学猫叫可像啦,爷爷我就跟真猫一样。” 完她便捏着鼻子,声地叫道:“喵呜!” 韩齐修面色微变,惊讶地看着对面与猫儿有几分神似的沈娇,不仅叫声像,就连形态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慵懒的模样,恍惚间他就觉得是一只猫呢。 “果然像猫,娇娇前世莫不是猫变的?”韩齐修打趣。 沈娇又叫了几声,这才得意道:“爷爷也是这么的,他我定是波斯猫投胎的。” 韩齐修身体微震,强笑道:“娇娇可不就是只波斯猫嘛,和波斯猫一样爱撒娇。” 沈娇嘟起嘴,不悦道:“我才不爱撒娇呢,我比猫乖多了,以前我养了一只白色的波斯猫,一点都不听话,总是干坏事,我可从来不干坏事。” 不管是前世还是原主,都有过养猫的经历,而且养的都是纯种白色波斯猫,微蓝的眼睛,名字也都叫做娇娇,是两个爷爷取的,一个大娇一个娇,两个都是娇宝贝。 时间越长,沈娇就越现前世的自己与原主有诸多相似之处,相貌一样,爱吃爱玩的也一样,性格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前世的她在经历过饥饿与死亡后,变得坚强了许多,如若不然,她还是胆怯弱的性子。 也许这便是她为何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吧! 陷入回忆中的沈娇没有注意到,韩齐修的表情有些古怪,看着她的眼神也更加温柔,比水还要柔。 “娇娇养的波斯猫叫什么名字呢?” “也叫娇娇呀,爷爷是娇宝贝,我是大娇宝贝,呵呵!”沈娇笑嘻嘻地着。 韩齐修大恸,颤声道:“那娇娇的娇去哪了?” 沈娇的神情变得哀伤,声道:“死了,不知被谁给害死了,死得好惨,让人给剥了皮,还剖开了肚子……” 沈娇不下去了,虽然她嘴上讨厌猫儿,可心里却是极喜欢的,猫儿是她最亲密的朋友,每陪她睡觉,陪她聊,陪她做游戏,她根本就没把它当作猫儿,而是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可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两只猫儿都死得好惨,死状也一模一样,凶手也无从得知,这也总让她有一种错觉。 也许两个沈娇就是同一个呢! 又或者是同一人的前世今生,否则哪有那么多的相同之处? 韩齐修心中的惊讶是难以形容的,怎会有如此多的巧合? 同样养了只白色的波斯猫,同样叫做娇娇,同样是被人剥皮开膛,难道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他与娇娇的相遇吗? 又或者他与娇娇就是那啥定良缘? 韩齐修在伤心的沈娇头上轻轻抚摸着,柔声安慰道:“韩哥哥以后再给你找只一模一样的波斯猫,好吗?” 沈娇开心地点头:“要白色的毛,蓝色的眼睛。” “好!” “谢谢韩哥哥,这次我一定会好生护着猫儿,再也不让别人害死它了!”沈娇握紧了拳头。 韩齐修在心中暗道:两个娇娇我都要护住了! 沈娇挑了那匹温驯的枣红马,韩齐修则仍然是棕马,他让沈娇先骑几步试试,见沈娇的骑术确实不错,便放心地跟在了后面。 “娇娇的马术是跟谁学的?”韩齐修问道。 “爷爷喜欢马,养了好几匹马,我从跟着爷爷,慢慢就会骑了。”沈娇道。 “等去了我的地盘,娇娇骑马都没问题。”韩齐修许下承诺。 沈娇不解问道:“韩哥哥的地盘是哪儿?我可以去吗?” “n省新泉村,那里是我的家乡,娇娇当然可以去,去了那儿娇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欺负你!”韩齐修满脸自信。 沈娇自是知道n省的,她以前听爷爷n省人尚武,民风剽悍,且重情重义,前朝有一支著名的军队就全是n省人建成,十分厉害! “可我和爷爷是被下放到了Q省啊,不可以随意走动的。”沈娇提醒韩齐修。 韩齐修冲她眨了眨眼,安抚道:“事在人为,娇娇就放心吧!” 沈娇不禁对未来的生活期待起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么惬意,虽在农场日子过得也不差,可总是憋屈得厉害,而且其他人那些异样的眼神实在是让她很不舒服呢! 她要求也不高,只要村民能够以正常的眼光看她就成,别总是时刻提醒她的身家清白,要是换了以前的沈娇,怕是早就受不了啦! 磨盘村很快就赶到了,这个村落大约有六七十户人家,不像农场是土坯房,大都是窑洞,一层摞着一层。 村口有几个衣着破烂的孩子在玩耍,见到两个骑马的人,个个都跑了过来,眼里有着探究。 “你们找谁哩?”年纪稍大点的男孩问道。 不待韩齐修回答,另外一个点的男孩突然惊喜地叫道:“恩人,你是来找我爷哩?” 沈娇定睛朝那个男孩看去,认出他就是年前肚子里生蛔的柱子,胖了些,模样有些变了。 “是呢,你爷爷在家吗?”沈娇也很惊喜,没想到柱子爷就是磨盘村人,这样打探消息可就不用愁了,柱子爷肯定不会瞒她的。 “在,恩人跟我来!”柱子热情地领着沈娇往他家走。 柱子家就在村口,二孔窑洞,屋里也没啥家具,很平常的农民家庭,柱子爷见到沈娇十分开心,连连吩咐儿媳妇也就是柱子妈煮罐罐茶,让沈娇阻止了。 “大爷别费事了,我来就是想向您打听个事儿。” “啥事?” “你村里有户姓张的人家,他有个三儿子还没娶媳妇,最近打算买个女子当媳妇,您知道吗?”韩齐修道。 柱子爷听到张家时就面色一变,沈娇心中一沉,果然不是啥好人家啊! 131是个火坑(12000推荐+) 旁边煮罐罐茶的柱子妈插嘴道:“张家三儿谁不知道,那是个半脑壳,二十多岁的人屎尿都要屙身上哩,埋汰死人!” 沈娇眉头微箴,这样的男人还娶啥媳妇,不是祸害人嘛 韩齐修问道:“村里还有别的张家人吗?” 柱子妈看起来很健谈,闻言便道:“咱村一多半都姓张,我家也姓张,可你们买女子当媳妇的张家三儿,那就只有这一家了,整个村里就只有这一个半脑壳要买媳妇,别人家没有半脑壳,就算有也买不起。 WwWCOM” 柱子爷解释道:“起来这张家同我还是本家,没出五服的,不过他们家条件好,我们两家关系并不亲近,你们打听他们家作甚哩?” 柱子妈煮好了罐罐茶,倒了两杯捧给沈娇二人:“咱家没甚好东西,贵客别嫌弃哩!” 柱子家的茶里只有茶砖和白糖,想来这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材料了,沈娇双手接过茶水,笑道:“婶子太客气了,多谢!” 柱子妈闻言便开心起来,只觉得这位贵客不仅模样生得俊,话也贼好听,就跟唱戏似的,耳朵都痒痒的。 沈娇解释道:“张家最近谈妥了一户人家,想买的女子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来打听情况,毕竟是我朋友一辈子的事情呀。” 柱子妈惊叫了起来:“可千马不能嫁过来哩,张家人都不是厚道人,张家三儿还喜欢打人,没轻没重的,两年前张家上外地买了个女子,没半年就没了,女子下殓时我去瞧了,身上全是伤,没一处好皮啊!” 沈娇面沉如水,这张家是个比朱家更险恶的火坑呀! 朱四丫若真跳进了这个坑,下场绝对就同那位外地女子一样,被虐待致死! 柱子爷吧哒吧哒地抽了竿烟,叹道:“这户人家咋也不打探清楚哩,咋能把女子往火坑里送哟!” 柱子妈也道:“娇娇你可得好生同你朋友,千万不能嫁进来哩,来了就是个死哟!” 沈娇感激道:“大爷,婶子,谢谢你们,我回去就同她。” 临走时,沈娇趁柱子爷和柱子妈不注意,悄悄塞了五元钱在茶杯下,起先并没想到柱子家是在磨盘村,也没带什么东西,喝了人家的罐罐茶,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呢! 柱子爷送沈娇二人到了村口,直到两人骑马远去了才准备回去,柱子妈拿着五元钱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可哪里还有人影。 “爸,这可咋办哩?”柱子妈十分不安。 柱子爷巴哒了几口烟,道:“收下吧,等开春了,你多晒些干野菜,我抽空给恩人送过去,听城里人就好这一口。” “好咧,我准保挑最鲜嫩的。”柱子妈爽利地应下了。 回程路上沈娇的心情十分糟糕,她的心里有一股邪火,在心口周围熊熊燃烧,恨不得能冲到朱家,将朱家那些畜生都烧个干干净净。 虎毒尚且不食子,朱家人简直比老虎还毒呢,同她前世的父母一样地毒! 老爷怎么就不开眼,降下雷将这些人劈死呢! “韩哥哥,我真是恨不得把朱家人杀了,太可恨了!”沈娇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得韩齐修忍不住笑了。 丫头才屁点大口口声声就要杀人了,真是有意思! “犯不着娇娇亲自动手,忒脏,咱们让鬼见愁收拾他们。”韩齐修安抚道。 沈娇点了点头:“嗯,恶人就得恶人磨!”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一事,问道:“那四丫姐咋办?总不能让她也去七队受苦吧?” 韩齐修不在意道:“这就要看她自己的决心了,若是有决心,这事也不难办,要是没决心,那她就活该受苦啦,咱们外人也帮不了她!” “什么决心?”沈娇不解。 韩齐修笑道:“同朱家断绝关系的决心。” 沈娇神情一凛,这是要朱四丫脱离家族吗? 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脱离家族,且别能不能够成功,即算是成功了,她以后的生活也会过得非常艰难,难怪韩齐修要看朱四丫的决心呀! “朱家会同意吗?而且四丫姐一人能单独立户吗?”沈娇有些担心。 “只要她决心够坚定,这些都不是问题。”韩齐修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些这不过是事,不足为虑。 沈娇一回到农场就跑去找朱四丫了,胡大娘断了手脚不能动弹,朱石头被沈娇的饼子加匕给制住了,石头娘出工干活,她进出朱家十分自由,无人管她。 朱四丫还是在洗衣服,似乎每都有洗不完的衣服,沈娇把她拽到一边,声将张家情况了。 “四丫姐,你可千万不能嫁呀,去了就是死路一条,知道不?” 朱四丫也吓了一大跳,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残废,鳏夫,二流子,傻子……等等情况,这些她都不怕,反正能活下去就行,可她却没想到张家三儿会杀人,这样的人家比朱家还要险啊! “他们的心咋这狠哩,咋也给我找个能活命的人家呀?”朱四丫的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出来,尽管心早已死了,可朱家人的狠心还是让她伤心了。 沈娇急道:“你就别指望他们啦,当前之急是要想办法跳出火坑,难不成你就等死吗?” “不,我要活,我得活着找到我姑哩!”朱四丫抹干净了眼泪,坚决道。 沈娇拍了下手:“想活就行,我这里有个办法。” 她将韩齐修的办法了出来,末了她又道:“韩哥哥,只要你决心够大,他就能帮你脱离朱家,以后你独门独户,只不过从此以后你就得一人过日子了,会很苦很难。” 朱四丫眼睛亮得似宝石一般,整个人都耀目起来,沈娇这时才现,原来这个女孩也是个漂亮的姑娘呢! “不怕,再苦再难还能有在朱家难?我有手有脚,啥都不怕,娇娇,我有决心,决心大着哩!”朱四丫兴奋地着。 “行,我这就同韩哥哥,这事了就要办了,可不兴反悔的啊!”沈娇再三确定。 “决不反悔,我高兴还来不及哩!”朱四丫道。 132装神弄鬼 沈娇不知道这个朝代脱离家族要如何操作,她只知道前世女子根本就很难脱离家族,除非是被家族抛弃,驱逐出族。 Ww W COM 只是女子一旦被逐出家族后,结局一般不会太好,大多一世孤老至死,不得善终! 不过她以前听钱文良过,如今的朝代男女平等,妇女能够顶半边了,而且女子还可考学为官,甚至还有女将军呢! 这么起来,这个朝代虽然穷了点,倒还是很不错的! 韩齐修也只要朱四丫出了朱家,以后的生活不会太难过,起码不会比在朱家更难了,前提当然是她得够勤劳。 沈娇本以为韩齐修会一回来就办这事,可韩齐修却不着急,时机还未到。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呢?”沈娇虚心求教。 “佛曰,机不可泄漏也!”韩齐修卖起了关子,气得沈娇直接赏给他一个后脑勺,决定晚上全烧素菜。 而且机不可泄漏什么时候成和尚的了? 明明是道士的嘛! 真是不学无术! 日子一日日过去了,很快便来到了正月十六,马杏花一家都赶回去办喜事了,沈娇思索再三,还是包了个红包给了马杏花,里面放了二元钱。 她不确定马家会不会收这个红包,可若是不包的话,也太失礼了,包了若是马家人不肯收,那就是马家失礼了,她犯不着难受! 直到十六那,马杏花都没有把这二元钱退回来,沈娇轻轻吁了口气,莫名就轻松了些。 可她却不知道,她的心轻松了,马杏花的心却沉了下去。 因为马家并没有收那个红包,而是让马杏花退给沈娇,可马杏花私自作主将这二元钱藏起来了,她怕退钱伤了朋友的心。 可这钱拿在手里她却良心难安,二元钱呢,她得采一个月的药材才能挣到一元多钱,二元钱她得采两个月。 还不是,拿不是,马杏花十五年来头一回失眠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喝的喜酒,肉吃进嘴里也没啥味道,坐立不安。 马红旗自然现了他三姐的异常,才几句话就给打听出来了,眉头不禁箴了,他爸妈这事可办得不地道,也太绝情了! 做人留一线,何必要把事情做绝呢! “这钱三姐不能还,还了娇娇面上不好看。”马红旗道。 “可咱也不能拿这二元钱呀!”马杏花急了。 “没事,过段时间咱们上后街用这二元钱买大米,然后再把这大米送给娇娇就是了。”马红旗出主意。 “娇娇要是不肯收咋办?她指定不能无缘无故收咱们东西。”马杏花觉得不可行,沈娇向来都是别人给一分,她要还十分的,这大米她岂会收! 马红旗也愁了,是啊,娇娇定不会收这大米的,咋办哩? 沈娇哪知道她的两个朋友因为她的一个红包,连难得的喜宴都没有好好吃,更是因此度过了好几个不眠之夜,罪过大喽! 马家人十六当晚上就赶回来了,马队长是绝对不会在农场以外的地方过夜的,他对于农场有着异乎寻常的感情,沈娇觉得他爱农场绝对胜过爱孩子,百分百! 正月十七上午,马杏花神情憔悴地来到了沈家,手里拎着布口袋,里面是她答应的炸丸子,金黄金黄的丸子看着香喷喷的,味道应该会很不错。 “杏花姐,你生病了么?脸色这么差?”沈娇大吃一惊,才一没见,咋就跟霜打过一样呢! 马杏花有气无力道:“没事,就是晚上没睡好觉,睡一觉就好哩!” 沈娇忙从包里取出两颗宁神丸,递过去道:“这是宁神丸,专治失眠多梦的,睡前用温水送一丸,杏花姐年纪轻,吃两丸就差不多了。” 马杏花感动地接过药丸,娇娇对她这么好,可她却还昧朋友的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娇娇……”马杏花嗫嚅着,一向爽利的人竟一下子吱吱唔唔起来,实在是不对劲。 沈娇不解地看着她,总觉得马杏花今的表现十分奇怪,马杏花吱唔了半还是没出二元钱的事,她咬了咬牙,突然道:“娇娇,谢谢你的药丸子,我下回给你买大米啊,你一定要收下啊!” 完她便拿着宁神丸跑了,跑得贼拉快,沈娇莫名其妙,站在原地傻了半,搞什么鬼! 韩齐修的时机很快就来到了,刚立过春,后山也才冒出一点绿尖儿,朱家就来了几个陌生人,抬了不少东西来的,石头娘甚至还因此请了假,专门在家招待客人。 陌生人在朱家并没有呆多少时候,连中饭都没吃就走了,手上的东西自是空了。 朱四丫当下午就趁上山挖野菜的工夫跑到了沈家,神情紧张道:“娇娇,张家人上门了,抬了一百斤粮食,还给了我奶一百块钱,他们要我下个月就去张家哩!” “四丫姐别急,我这就同韩哥哥去。” 晚上吃饭时,沈娇将这事给了韩齐修听,韩齐修满不在意地应了声,却见沈娇不满地看着他,这才笑眯眯道:“三后让朱四丫演场戏!” 韩齐修凑过头在沈娇耳边声嘀咕了几句,沈娇听得两眼亮晶晶的,开心地夹了一大块肉到他碗里:“韩哥哥吃肉。” 沈家兴吃味地看着面前的儿女,这个流氓怎么还不回去,成呆在这里游手好闲的,家里大人都不管的么! 沈娇兴奋了好一阵,想到一个问题,不解问道:“为什么要三后才行动呢?明不可以吗?” 韩齐修愣了愣,他能三是他随口那么一的么? 当然不能! 他得在娇气包面前时刻保持智勇无双英勇不凡的光辉形象! “因为我算过了,三后时地利人和都恰到好处,是最好的时机,早一迟一效果都要大打折扣滴!” 沈娇立马崇拜地看着韩齐修:“韩哥哥你还会六壬术呀,真厉害!” 韩齐修先是一愣,很快便又得意起来,挺直了背,背后的尾巴摇啊摇啊,别提有多得瑟了! 沈家兴暗暗瞪了眼韩齐修,流氓,现在又开始装神弄鬼了! 享受着沈娇崇拜眼光的韩齐修却在暗自纳闷,他娘的,这六壬术是个啥子东西? 明日悄悄问问钱文良,他一定知道! 133吃野菜并不高雅 韩齐修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朱四丫在家门口上演寻死大戏,闹得越厉害越好,能捅破更好,韩齐修的原话是:最好是能见血。WwW COM 沈娇没将这句话转达给朱四丫,她怕出事,朱四丫这人认死理还死倔,她要是得见血,以朱四丫的性子怕是真能弄出人命来,这可不是她希望看见的结局。 朱四丫听了沈娇的话后,毅然点头道:“我知道哩,娇娇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大闹一场的。” 沈娇想想还是不放心,嘱咐道:“记着是演戏啊,你可别真闹出人命来,不划算的。” “知道,我还要活着找我姑哩!” 沈娇这才放下心,同朱四丫商订好了闹事时间便离开了,胡老太婆手脚好了一大半,朱家没以前那样进出自由了,她也不敢久呆。 沈娇才一回到家,马杏花姐弟就来找她去后山挖野菜了,才刚立春的野菜是最为鲜嫩的,尤其是前两还下了场春雨,后山的野菜更是绿得喜人,生机勃勃。 “娇娇,咱们早些去占个好地方,昨的好地方都让别人抢走了,少挖半篓菜哩!”马杏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风风火火的。 沈娇犹豫了几秒,便也背起篓子上山了,她与朱四丫约定的时间是中午,那时候农场的人都下工了,闹起来整个农场都能知道,效果才能好,现在才上午九点多,上山挖野菜还是赶趟的。 后山上已经有不少老太太与孩子了,如今谁家的粮食都不富余,好不容易盼来了春,自然是要多挖些备着了,晒成干菜能吃到冬呢! 有些孩子见到沈娇想起身打招呼,可他们旁边的大人却沉下脸呵斥了几声,孩子们吓得忙低头挖野菜,看也不敢看沈娇。 沈娇假装不在意地往里走,尽管她没有回头看,可还是能够感受到那些老太太对她嫌恶的眼神,避之如蛇蝎一般,以往因为沈家兴表现出来的医术而生出的几丝好感,早已荡然无存。 虽然早就对自己不要在意,不要计较,这些人不过是与她不相干的路人而已,可沈娇的心还是刺痛了。 那种感受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就好像有千万根细针在心窝上不停地刺,虽不会流血,可却疼痛难忍! “杏花,你可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哩!”有位老太太突然了句,警告马杏花。 马杏花俏脸一沉,怒气冲冲地就要开骂,沈娇忙冲她使了个眼色,径自走到一处野菜不多的坡,摆手示意马杏花去其他地方挖。 她有宝碗,野菜多与不多对她来根本就没有区别,犯不着同别人去争地盘,最要紧的是她不想连累马杏花被大人责骂,朋友之间心意相通就好,不必太在乎表面的形式。 马杏花气乎乎地想去沈娇那边,被马红旗拽住了,拉着她去了另一边,声道:“爸妈知道又得了,咱们多挖些野菜,等会分些给娇娇就好。” “个个都是吃饱了没事干,净知道操心别人家的事,呸!”马杏花憋屈得不行,漫山遍野鲜嫩的野菜也平息不了她内心的怒火。 “别气了,有那时间气倒不如多挖些野菜哩!” 马红旗十分冷静,往沈娇那头瞟了眼,的人儿孤零零地挖着野菜,比山花还要美丽,比草还要娇嫩,是此时山坡上最美的一道风景!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那么难受呢! 沈娇难过了一阵便想开了,爷爷过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吧! 哼,她也要挖自己的野菜,管别人咋呢! 她沈娇有粮有钱有肉,家里的兔子还又怀孕了,日子比谁过得不滋润? 这些人肯定是妒忌她呢!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心理自我安慰了好一阵,沈娇也有心情赏景了,初春的山坡还是以黄灰色居多,点缀着点点绿意,生机盎然,充满着希望。 想来再过一阵,山上的野花都开了,姹紫嫣红的会更美丽吧! 等到了那时,她就带上画具来这儿写生,将这些美景都画下来,以后留着也是念想呢! 沈娇本是不认识野菜的,前世流放路上看其他人挖了野菜吃,她便也跟着认识了,这一世马杏花又教了她不少,是以她现在对山上的野菜认识度不比当地人差。 荠菜、灰灰菜、苋菜、苦菜、野葱、婆婆丁、马兰头、香椿芽、柳叶等等,都是能吃的野菜,其中以荠菜和马兰头最好吃,又鲜又嫩,氽了后不论是炒着吃还是凉拌了吃,味道都很不错。 不过最好吃还是包饺子,荠菜肉馅饺子韩齐修一气就能吃六十来个,还不带喘气儿的。 柳叶就是柳树的嫩叶,这个不是太好吃,味道有点特别,当地人大都是直接氽一下沾酱吃,也就是吃点咸味,最要紧是填肚皮。 起来不管是什么野菜,你不多放油或是拿肉去配,味道都不会太好吃的,别看现代人都提倡吃野菜,野菜比家养的菜鲜嫩,营养还好,还能抗癌啥的,营养确实是好,可那好吃却是不见得的,你让现代人吃吃不搁油不搁肉的水煮野菜试试! 百分百吃不下去,又苦又涩还刺嗓子,就跟吃中药一样,难以下咽。 家境殷实一些的,像马家就是拿野菜搀玉米粉搁些蒜瓣上锅蒸,蒸好后滴一滴油,是真的一滴油,拿筷子在油壶里戳一下,极快地往菜里拌拌,又或是直接和在一起蒸菜团子,那是一点油都没了,这样又能当饭还能当菜,省事。 家里没余粮的,像朱家则只是拿野菜洗了放锅里一扔,煮开后就抓把玉米粉洒进去,再搁些盐,间或滴滴油,有时连油都不滴,这便是一家人的饭了,混个水饱,而朱四丫的饭更是连玉米粉都混不上,洒玉米粉前就单盛出一碗野菜汤,这便是朱四丫头的饭了。 尽管玉米粉是拿她换来的,野菜也是她挖回家的! 这才是这个年代的百姓吃野菜的真实情况,远没有现代人的那般精致和有情调。 这时候的吃野菜不求养生,不求营养,啥都不求,只求能够活下去! 134先干上一架(320月票+) 山坡上的大人们66续续回去准备午饭了,只剩下一群孩挖着野菜,没了大人们的管束,孩子们都聚了过来,吱吱喳喳地同沈娇话,好不快活。 Ww W COM 孩子们才不管大人的纠结和无奈呢,他们想的很简单,沈娇是个漂亮女孩,话还和气,不像胡草那样总是鼻子朝,眼睛不看人的,比起胡草,他们更愿意同沈娇一道玩儿! 马杏花瞅了眼沈娇筐里稀稀落落的几株野菜,二话不就将她自己筐里的野菜捧了一大把塞过来,沈娇还没来得及阻止,背篓里就让马杏花塞了半篓。 “我这也有,娇娇给你。” “我采的荠菜可嫩了,分给你!” “我也有哩!” …… 众多孩子都争先恐后地将他们筐里的野菜分给沈娇,一时间她的背篓就塞得满满当当的,马杏花给摁了好几下,摁得紧紧的。 沈娇眨了眨眼,将雾意收了回去,笑眯眯道:“等我蒸好了菜团子,就分给你们吃啊!” “菜团子费粮食,娇娇别蒸哩!”孩子们都有些难为情。 “不费粮食的,我多搁些菜就好。” 听沈娇这么,孩子们惴惴不安的心也踏实了,每只能吃个水饱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嘴里也口水泛滥,期待着沈娇的菜团子能够快些蒸好啊! 另一头落单的胡草恨恨地看着这边,要农场里有哪俩孩子受到排挤呢? 正是沈娇和胡草,这俩个最漂亮的姑娘都是属于不待见的,可她们俩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沈娇被排挤是由于客观原因,环境所迫,实则上农场的人对于这个漂亮孝顺懂事的女孩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因为她身上的成分帽子,再加上赵四的逃离,这才让他们不得不对沈家避之不及。 而胡草却是主观原因,因为她妈胡香玉的生活作风问题,农场的人大都对胡家是鄙夷态度的,再加上胡草本身仗着相貌好,话尖酸,性格气,并不是啥讨喜的姑娘,是以,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对她都不太待见。 这段时间的胡草日子过得很是凄苦,以前她虽不受待见,可还能时不时仗着新衣服好吃食,上孩子群里炫耀一番,得到诸多羡慕的眼神,她觉得这样挺好,挺满足。 可年前家里的粮食都让公安没收了,年三十都是吃的素馅饺子,到现在她家还没开过荤呢! 更别啥白面馍了,连玉米面都得省着吃,以前从来不喝的野菜糊糊,她家现在一也得吃上一顿,吃得她胃里直冒酸水,难受得紧。 可最让她难受的还是伙伴们的排挤,一早来山坡上挖野菜,就没一人搭理她的,本来也没啥,尤其是看到沈娇也受到了同等对待,胡草的心自是平衡了。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咋人人都同沈娇好得一人似的了? 哼,还不是贪图沈家的吃食,只恨她现在没那个底气蒸菜团子的话,要不然,这些人也会同苍蝇一样围在她身边转的! “沈娇是资本家姐,还和特务有关系,你们和她玩,肯定也会被抓起来的!”胡草突然出声了,满脸愤恨,出来的话更是比毒蛇还要毒。 沈娇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特务是什么意思她早已听沈家兴过了,就是奸细,前世时她就听过皇帝如何惩罚奸细的,凌迟腰斩都还是轻的,诛连九族才是真正的惨,血流十里,全族上下不剩一个活口。 这个胡草真是可恨,竟然诬蔑她是奸细! 心可真毒啊! 马杏花反应极快,冲胡草骂道:“胡草你瞎咕咕啥嘞?你算个啥东西?有啥资格别人是特务?当心我大嘴巴子扇死你!” 胡草冷笑道:“马杏花你和特务家属玩一块儿,心你爸的队长帽子都让摘了,哼!” 马红旗心中一凛,看着胡草的眼神变得冰冷,胡草绝不会无缘无故出这些话来,她可没那么聪明想这么深,定是有人在胡家过这些话,让胡草听见了。 看来农场里有人想要代替他爸呢! 沈娇拽下想要骂回去的马杏花,一步一步走到胡草跟前,二话不就冲她扇了一耳光子,她这回是真气狠了,下手毫不留情,胡草的脸上登时就出现了一个手印儿。 “你敢打我?你个坏分子,资本家,你竟敢打我?我打死你!” 胡草不敢相信地抚着脸,随即便破口大骂起来,身子也往前冲,想要打回来,沈娇岂会被她打着,身子一扭,便灵巧地避过了胡草的巴掌,胡草用力过猛,反倒摔了个趄趔。 受过赵四精心训练的沈娇就是身子再弱,对付区区一个胡草可是再轻松不过了,沈娇不想暴露自己会功夫的事,便装模作样地乱打一气,将胡草骑在了山坡上。 “我让你嘴里喷粪,你就和你妈一样脏,你们胡家的女人没一个是干净的,你妈是狐狸精,你也是狐狸精,长大了和你妈一样!” “我是资本家姐碍着你了?我和爷爷凭双手劳动吃饭,不像你们家是在床上躺着挣饭吃,臭不要脸的一家,我打你都嫌手脏!” “公安都没我家是特务,你凭啥乱?你是不是比公安还厉害?打死你个狐狸精!” …… 沈娇使出了洪荒之力,骂一句便打一下,到最后喉咙干了,力气也泛了,胡草也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哭都没力气哭了。 马杏花及所有人都被突然暴的沈娇惊呆了,没想到平时娇娇软软的城里姑娘还挺能打,打起架来一点都不比他们山里孩子差嘛! 沈娇又是气又是窘,她的教养在这一彻底被摒弃了,前世今生她都没过的脏话,也在这一都了出来,嬷嬷要是听见了定会气坏了吧! 更别提她还打人了! 哪里还有一丝闺范? 可她这心里为啥这么畅快呢? 尤其是瞧见地上胡草要死不活的凄惨模样,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服了,难怪韩齐修总,骂十句不如揍一下,十个大嘴巴子扇过去就老实了。 沈家兴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孙女儿已经在韩霸王的带领下,朝着暴力萝莉的光明大道前进呢! 135恶人先告状(340月票+) 沈娇骑在胡草身上歇了会儿,力气恢复了些,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些,不禁慌了,胡草虽然号称狐狸精,可也是只身家清白的狐猩精呀! 比她这个资本家姐可要清白多了! 现在她这个资本家姐把身家清白的狐狸精打了,胡香玉这只大狐狸精能放过她? 还有场部的领导,怕也不会放过爷爷吧? 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娇又是急又是恨,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呢?流放路上啥难听话没听过,这回怎么就忍不了了呢? 耳边突然响起韩齐修略带点无赖的笑声:“爷我最拿手的就是恶人先告状,管你啥人,抢先咬上一口再!” 沈娇眼前一亮,冲还在惊愕的马杏花眨了眨眼,然后便‘哎哟’叫了声,哭道:“胡草你仗着你爹多欺负我,我好疼啊!” 完她眼白眼一翻,晕倒在地上了。 Ww W COM 只可惜她遇上的是猪队友马杏花,哪里能够理解她的意思,还在纳闷沈娇咋晕就晕了呢? 明明刚才挨打的是胡草嘛! 难不成沈娇受的是内伤? 倒在地上的沈娇快要呕死了,不断地冲马杏花眨眼睛,奈何神女有情,襄王无意,马杏花连鸟都不鸟她,还是思考她是否受内伤的事儿。 也幸好还有个神助攻马红旗,他稍一思索就领会了沈娇的意思,忙在马杏花后腰使劲扭了把,自己却大声地惊叫了起来: “胡草,你太可恶了,瞧把沈娇打成啥样了?沈娇就算是资本家姐,也轮不到你教育吧?自有政府有场部领导安排,你操的哪门子心?” 猪队友马杏花被马红旗扭得生疼,效果还是不错的,秒悟。 “就是,胡草你还是**炕上那点心吧,娇娇是性子好才让你打了,你就是个母夜叉,一辈子都没男人要!”马杏花的战斗力可是很惊人的,火力全开,骂得胡草上气不接下气,哭都没法哭了。 明明是她被沈娇打了,马杏花这个臭娘们凭啥睁眼瞎话哩! 胡草强挣着起来反驳道:“马杏花你瞎,明明是沈娇打的我,你们都瞧见了的吧?你们是谁打的谁?” 被问到的众孩面面相觑,不知该啥好,事实上确实是沈娇打的胡草,可为啥红旗哥要是胡草打的沈娇呢? 马红旗是这群孩子们隐形的头领,出来的话还是很有威信的,是以这些孩子虽然心存怀疑,可也都没出声出真相,而是用眼神询问马红旗。 “帮衬了胡草能有菜团子吃?”马红旗不慌不忙地着。 众孩子恍然大悟,佩服的眼神朝马红旗投来,红旗哥果然深谋远虑,想事情就是比他们周全。 谁打谁有啥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谁给他们吃菜团子,有奶便是娘,牲口都知道的道理,他们咋就没弄明白呢! “明明就是胡草你打的沈娇,我们都瞧见了的,沈娇都让你打晕过去哩!”猫蛋率先攻击,同性相斥,她本就和胡草不对付,就算是没有菜团子吃,她都不会帮衬胡草。 “就是,瞧沈娇让你打得多惨哩!”好弟弟狗娃接过了接力棒。 “是啊,真是惨!” …… 众口铄金,十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讨伐起了胡草,胡草一张嘴哪里得过这么多张嘴,生生被气得要吐血,眼泪糊了一脸。 “沈娇身上都没伤,我身上全是伤,你们咋能昧着良心瞎?”胡草委屈地哭诉。 其他孩子怔了怔,瞧了眼地上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沈娇,接不上话了,没法接啊! 马杏花双手叉腰骂道:“娇娇受的是内伤,你不过是皮肉伤,没见娇娇都晕过去了,你还精神百倍地同我们吵架哩,到底谁伤得重?瞎子都看得出来!” 地上装晕的沈娇都快要憋不住了,杏花姐可真是太给力了,她是不是也得再加一脚? 眼珠一转,沈娇暗暗从怀里掏出事先备好的鸡血,本是给朱四丫准备的,现在她先用上吧。 将鸡血袋悄悄放到嘴里,咬破一点,一口鸡血喷了出来,腥得沈娇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得,这回她是不用装了,脸上那恶心难受的模样全是真实表现,一点都不带假的。 “娇娇吐血哩!” 马杏花吓得大惊失色,手上的筐随手一扔,野菜散了一地,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马红旗也紧跟着冲了上来,神情焦急,他们都以为沈娇是真受内伤了。 就连胡草也以为她刚才真不心把沈娇打伤了,瞧这吐了多少血啊,会不会死啊? 胡草吓得腿都软了,她只不过是妒忌讨厌沈娇而已,并没想她死的,现在沈娇让她打成这样了,公安会不会抓她吃牢饭哩? 会不会吃枪子儿哩? 这头胡草担惊受怕,胡思乱想,那头马杏花姐弟也吓得不轻,着急地想扶起沈娇上场部医院,沈娇睁开一只眼,冲他们两人眨了眨眼,声道:“演戏呢!” 马杏花还没反应过来,马红旗却忍不住喷了,尤其是见到沈娇脸糊得血糊糊的模样,更是笑得不行,好在他是背对着胡草他们,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像是哭得伤心,没人看出来他是在喷笑。 “娇娇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沈先生也活不成哩!”马杏花装模作样地嚎了起来,哭得还挺有模有样的。 沈娇实在是憋不住了,再听马杏花哭下去,她这绝对得让人现,忙用脚踢了踢马红旗,让他赶紧送自己回去。 还在忍笑的马红旗忙拽了马杏花一下:“三姐先背娇娇回屋。” 马杏花忙擦了擦眼睛,一把背起沈娇就往山下走,马红旗则回去收拾野菜,其他被吓坏的孩子们也纷纷收拾起来,跟着下山了,只留下胡草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处。 沈娇一进家门就赶紧下了地,打了盆热水开始洗面,鸡血粘在脸上十分难受,味道还特别腥,这让有洁癖的沈娇根本就无法忍受。 “娇娇,你这血是哪来的嘛?演得真真的,吓死我哩!”马杏花好奇问道。 沈娇心里一咯登,忙道:“是韩哥哥弄回来的鸡血。” 马杏花这回倒是聪明了,追问道:“没事你弄袋子鸡血揣怀里作啥?留着吃多好,鸡血可好吃哩!” 136 好戏开锣(340月票+) 沈娇这才想起来朱四丫被卖的事情马杏花还不知道,便简单地将这事了,马杏花听得杏眼圆睁,骂道:“支着两条腿干四条腿的腌攒事儿,一窝畜生!” “杏花姐,畜生可没毒到要吃自己儿女呢!”沈娇为畜生叫屈。 Ww WCOM 马杏花点头再骂:“对,畜生都不如!” 马红旗却想得更细,问道:“娇娇你备鸡血作啥用?” 沈娇又将朱四丫准备与朱家人断绝关系的事了:“韩哥哥要四丫姐闹场大戏,我想着得演得像一些,就备下了鸡血袋,刚才忘记拿给她了,我得快些再备一袋,要不可就赶不上趟了。” 事实上沈娇也是从朱四丫那回来后才想到鸡血的,本打算弄好就送过去,马杏花来找她采野菜,她想着回来再送也赶趟,可没想到会在山上与胡草干起来,时间一下子就耽搁了。 “那娇娇你快点,我给四丫送过去。”马杏花也急了,催着沈娇。 马红旗看着忙忙碌碌的沈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沈娇遇上事情总是喜欢找韩齐修那家伙,从不来找自己,明在娇娇妹妹的心里,韩齐修比他更能耐,更能办事! 尽管马红旗觉得憋屈,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韩齐修虽只比他大两岁,行事上确实比他强多了,有些大人都比不上,他以前还觉得自己挺能耐的,可同韩齐修一比,瞬间就被秒成了渣。 他得成长起来,成长得同韩齐修一样厉害了,娇娇妹妹一定会来找他办事的,就跟以前一样! 韩齐修冷笑:你慢慢成长吧,爷我早就是参大树啦! 沈娇很快就备好了鸡血袋,马杏花抓过血袋便向朱家跑去,沈娇也想跟着跑出去,马红旗一把拽住了她:“你还受着内伤呢!” 沈娇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一跑出去可不就露馅了嘛! 可她想去看热闹啊! 咋办? “娇娇,朱家已经闹起来啦!”韩齐修推开门进来了,见到马红旗怔了怔,眼神不善地瞪着他。 臭子,居然趁他不在时来找娇气包? 胆肥了啊! 本愁绪未展的沈娇听到韩齐修的声音便开心起来,韩哥哥一定有办法的,她将装内伤的事声了,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道:“韩哥哥,我可不可以去看热闹嘛?” “谁不可以去的?走,我们现在就去,看谁敢半个不字,整不死他们!”韩齐修一听乐坏了,孺子可教嘛,他这再教导教导,娇气包定能出师啦。 沈娇顿时安心了,让韩齐修他们上屋外等着,她得换件袄子,身上的这件沾了些鸡血,实在是不雅,韩齐修嘻嘻笑着阻止了她。 “不用换了,就这么穿着,娇娇也不用自己走,我背着你去。” 沈娇懵懂地眨眨眼,没明白他的意思,韩齐修也眨眨眼,促狭道:“娇娇不是受内伤了嘛,没力气走路,得我背着才行。” “对哦,韩哥哥想得真周到。”沈娇夸奖道。 马红旗心里的酸水直往外冒,更是恼恨自己脑子笨,咋就没想到背着娇娇妹妹去看戏呢! 又让这臭不要脸的家伙占先了! 好恨啊! 韩齐修得意地冲马红旗抛去一个得瑟的眼神,从面粉坛里抓了少许面粉,给沈娇脸上抹得煞白煞白的,看着倒是有几分受严重内伤的样子了。 感受到韩齐修粗糙的手指在她脸上不断地移动,痒痒的,热热的,热得她的脸都红了,前世今生还是头一回有外男碰她的脸呢! 真是羞死人了! “好了,娇娇上来吧!”韩齐修半蹲下身子,沈娇犹豫了几秒后,还是跳到了他的身上,只是身子却有些僵。 韩齐修自是感受到了背上身子的僵硬,暗自好笑,顾自道:“从前有户人家有三女儿,大女婿二女婿都是能干人,就只有三女婿是个傻的,有一次回娘家吃饭,三女儿担心男人出洋相,就嘱咐他扯一回辫子才能吃一口饭。” “结果家里的孩见到三姨拽三姨夫辫子挺有意思,就也在三女婿背后拽了起来,这个拽一下,那个拽一下,三女婿忙都忙不过来,噎了个半死,大喊了起来:娘子,你扯慢点,我吃不来及哩!” “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 沈娇伏在韩齐修背上笑个不停,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场大笑后,身子柔软了许多,与韩齐修也更亲近了几分。 韩齐修再冲马红旗飞去得意的眼神,背着沈娇忽地一下就冲出了屋子,而且他似是又了个笑话,逗得沈娇咯咯笑个不停,笑得马红旗这心呀! 那是拔凉拔凉的呀! 朱家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几圈,把朱家围了个水泄不通,韩齐修背着沈娇三下两下就挤到了里面。 朱四丫跪在马队长面前,哭诉道:“队长,我奶我妈要卖了我给半脑壳当媳妇换粮食哩!” 马队长才一下工就碰到了这事,心情岂能好得起来,眉头皱拢,不悦地看向石头娘婆媳:“四丫的是不是真的?” 心里对于这户人家的厌恶也达到了顶点,你他娘的要换粮也给寻户好人家吧? 寻个半脑壳,也难怪朱四丫要闹嘛! 胡老太婆先是狠狠地剜了眼朱四丫,然后便喊起了冤枉:“队长,我这也是没办法嘛,家里没粮了,四丫去了张家还能吃上饱饭,我这也是为她好哩!” 朱四丫恶狠狠地瞪着她:“为我好?把我卖给一个屎尿屙身上的半脑壳是为我好?那个半脑壳以前也买了个媳妇,半年不到就让他打死了,你们这是为我好?这是要活活逼死我哩!” 胡老太婆心中一沉,这死丫头咋知道得这么清楚,谁同她乱嚼舌根的? “谁同你瞎咕咕的?那张家三儿不过就是傻了点,哪里屎尿屙身上了嘛?他以前娶的媳妇福气薄,受不住张家的福气才没了的,同张家三儿有甚关系嘛!”胡老太婆睁眼瞎话,想着先糊弄过去再慢慢收拾朱四丫。 马队长也有些搞不明白了,潜意识里他是相信胡老太婆的,在他看来,这老太婆虽然不着调,可也不至于心狠到要弄死亲孙女儿的地步吧! 其他围观的群众也议论纷纷,竟有好些指责朱四丫的,自古以来嫁汉娶媳,都是家中大人了算,虽胡老太婆寻的是个半脑壳,可家境还是富余的,朱四丫嫁过去不愁吃喝,还有啥不知足的嘛! 137冷漠的看客(360月票+) 沈娇听到这些话就来火,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要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也得乖乖跳下去吗? 这些人都是站着话不腰疼,事情没轮到他们头上,换他们自己嫁给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试试看?保管就不会这样了! “这些人真是可恶,难道非得看着四丫姐死了才高兴吗?”沈娇气道。 WwWCOM 韩齐修冷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们只是几句话而已,朱四丫就算死了也与他们无关,反正不是他们杀死的!” 国人不都是这个死德性,有个叫啥L先生的不了嘛:群众,尤其是Z国的,总是戏剧的看客。 其实在他看来,这句话也不全对,还得加上一条:不仅仅是看客,还可能是刽子手,将他们的舌头和牙齿化成利剑,刺向本已伤痕累累的可怜人,死了是这个可怜人心志不坚,与看客无关,活下去那就更无关了,看客可能还会上这么一句。 “看吧,我早就这事该这么办嘛!” 当年那些风霜雪剑冷言冷语就跟下冰雹子一样冲他满头满脑地砸过来,若非他心志坚强,赋异禀,早就让那些软刀子给割死了,也没机会认识娇气包啦! 这头马队长及围观群众都站在了胡老太婆这头,觉得朱四丫太不懂事了,为了这么件事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都散了,下午还要出工哩!” 马队长冲围观群众喝了声,大家都嘻嘻哈哈地散了,没人再管地上跪着的朱四丫,胡老太婆暗自得意,再次狠狠剜了眼朱四丫,打算回去就好生收拾一顿,饿她个三再。 都是这几喂太饱了,生出力气不好好干活,净同她作对了! 朱四丫心中凄凉,除了娇娇,就没人管她的死活呀! “队长,您就真不管我的死活嘛?我是人啊,不是牲口,十六年我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穿过一双鞋子,每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我啥也不求,只想活下去啊,五丫让他们换肉吃了,我姑让他们卖了,死活不知,如今轮到了我,活不下去啦!” 朱四丫哭得惨绝人寰,扯着嗓子嚎着,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得活下来,她啥都顾不得啦! 胡老太婆与石头娘面色大变,冲朱四丫狠狠骂道:“死丫头,你瞎咕咕啥?五丫身子不好病死了,你姑是她自个同挑货郎走的,你瞎咕咕啥?想死哩!” 朱四丫恨恨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我亲眼看见的,八年前你们把五丫换回了一个女娃儿,那个女娃儿让你们给煮了,五丫她还能有好下场?还有姑,被你们换了十斤高粱,让南方的挑货郎领走了,都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们别想赖!” 本要家去的众人被朱四丫的话惊呆了,八年前正是闹饥荒的时候,啃树皮吃观音土,多少人生生饿死哩! 可就算是再饿,也没人会饿到吃……,他们是人,不是狼啊! 马队长也被惊呆了,朱家人是六年前进的农场,八年前的事他并不清楚,以前倒是听过,朱四丫有个双胎妹妹,身子不好病死了,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若朱四丫的是真话,那这朱家人可真是畜生不如了,他马长安可不敢要这样的职工,连亲闺女都能下毒手的人家,还有啥事干不出来的? 没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呢! “老实交待,四丫的是不是真的?五丫到底是咋死的?”马队长沉声问道。 胡老太婆想话,被马队长狠狠瞪了眼,冲石头娘喝道:“你来!” 石头娘可没她婆婆的心眼多,吱吱唔唔道:“就是病死的嘛,病了,没得吃的,就这样死了嘛,我可怜的五丫哟,你连口饱饭都没吃上哟,我的个苦命的五丫头哎……” 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哭嚎,触动了其他人的伤心回忆,纷纷抹起了眼睛,那三年他们谁家没饿死个把人啊! 胡老太婆趁机跳了出来:“队长,四丫这是胡咧咧呢,我们咋会做那种猪狗不如的事,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哩!” 马队长也粗涂了,不知道该相信哪边的好,箴着两道浓眉愁死人。 朱四丫突然站了起来,冲到石头娘面前,愤愤道:“你流的啥耗子泪?你的心里只有朱石头才是你孩子,我和五丫都是捡来的,死了你都不会掉颗眼泪,你的心比狼还要毒哩!” 石头娘气得半死,伸手就要打她,朱四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看得石头娘心头生寒,只觉得这个向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女儿,似是哪里变了! 朱四丫走到胡老太婆面前,眼神变得更冷:“全家就你的心最毒,换五丫是你想的招,卖我姑也是你找的挑货郎,把我卖给半脑壳是你同胡香玉这个狐狸精一道算计的,我爷也是你害死的,我爷当初寻回来吃的,你一点都不肯给我爷吃,我爷是活生生饿死的,你做了这么多恶事,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她每一句,周围的人就吸一口冷气,看着胡老太婆的眼神都变了。 朱四丫得煞有介事的,看着不像是假的,没想到石头奶竟是这样的毒妇啊,以后可得离她远点,要不啥时候被她捅一刀都不知道哩! 胡老太婆心里虚得紧,嘴上却还强硬骂道:“你个死丫头,不就是不想嫁到张家嘛,竟编了这么些瞎话,你咋这能哩?老娘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个臭丫头编排!” 朱四丫冷笑:“那你敢不敢对誓,这些事都不是你干的,如果是你干的出门就让雷劈死,敢不敢?” 马杏花突然嚷道:“石头奶你就嘛,反正你行得正坐得端,怕啥?” “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门,石头奶赶紧誓吧!”其他人也凑热闹。 胡老太婆被逼得无处可退,瞪着三角眼恶狠狠骂道:“朱四丫,你个丧良心的死丫头,你这是忤逆不孝,不怕老爷收了你哩?” 朱四丫突然转头面向大伙,悲声道:“叔儿,婶儿们,我朱四丫今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句假话,就叫我不得好死哩!” 众人面色大变,都上这毒誓了,看来朱四丫的竟是真的啦,可即算是如此,也没人愿意出来帮朱四丫一句话,大家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气氛沉滞。 长辈再有不是也是长辈,他们今儿要是开了这口,以后还咋在辈面前竖威信? 这个先例可不能开呢! 朱四丫这里也急了,眼看着好多人都准备要回家了,咬了咬牙,凄楚道:“既然你们都不肯给我活路,那我活着还有啥意思,与其去张家被打死,倒不如我自己撞死干净!”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朱四丫就朝着朱家的墙根撞了过去,谁也没拉住她。 “砰” 朱四丫倒在了地上,面上赤菊盛开。 138不是演戏 所有人都被朱四丫的这一撞吓坏了,只除了马杏花姐弟还有韩齐修,沈娇尽管明知朱四丫是在演戏,可她还是被吓住了。Ww W COM 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也是这样被逼得撞了墙,想来当时她撞墙后,也同朱四丫一样绽放着赤菊吧?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那么怕疼的人,怎么就狠得下心撞墙呢? 而且还撞得那么狠! 那种痛她就算是隔着一世都还能感觉到,痛至骨髓,可更痛的却是她的心! 韩齐修察觉到背上的沈娇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却见她神情怔忡,呆呆傻傻的,还以为她是被朱四丫吓坏了,忙声安抚道:“娇娇别怕,不过是演戏而已!” 沈娇回过神来,冲韩齐修笑了笑,问道:“韩哥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韩齐修坏笑了笑:“等朱四丫醒来再。” 这头马队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马杏花面色微变,生怕她爹看出朱四丫面上的是鸡血,忙也跟着冲了上去,抱着朱四丫血淋淋的脑袋就哭了起来。 “四丫,你咋那么想不开嘛?好死不如赖活,你咋能寻死呢?” 马队长一把扯开了女儿,斥道:“你来添啥乱?一边去!” 马杏花大觉纳闷,按照之前好的,朱四丫这时应该醒来了啊,咋这么长时间还不醒?再不醒可就要让她爸现啦! 马队长低头打量朱四丫的伤势,这一看可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比铜钱还大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喷血,朱四丫双目紧闭,面如金纸,看着不大好了呢! 他伸手在朱四丫的鼻下探了探,还有口气,这才放下了些许的心,冲人群吼道:“赶紧抓把灰来!” “来哩!” 早有人撮了一大捧草木灰过来,一把一把地按在朱四丫的伤口上,可那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冒,咕嘟咕嘟的流,按草木灰的人慌了:“止不住哩,队长,得赶紧送卫生所,要不得出人命呀!” 马队长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眼石头娘婆媳,再冲着外头吼道:“让喜喜套车,抓紧点儿!” 这时不论是马杏花还是沈娇,都觉察出不对劲了,马杏花忙上前看过去,此刻朱四丫的脸已经白得跟雪一样了,死气沉沉的,吓得她伸手捂住了嘴,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四丫你好糊涂,咋能真撞哩?你咋真去寻死哩?” 沈娇急得想下地,韩齐修当然不肯,极快地走到了朱四丫跟前,沈娇看着地上死人般的朱四丫,吓得心跳都停止了。 怎么真去撞墙了? 哪能这么傻啊? 怕是真以为活不下去了吧? 有过亲身经历的沈娇能够理解朱四丫撞墙的决心,不是被逼到了绝境,谁会去拿自己的头撞墙呢! 见马队长他们要搬动朱四丫,沈娇出声阻止道:“别动她,赶紧让我爷爷带金疮药来,能止血。” 马队长这时也想到了沈家兴的医术,他深深地看了眼沈娇,让人去叫沈家兴了,沈家兴来得很快,他下工迟了点,也不愿意看热闹,直接回了家,还想着孙女儿上哪了,这便听人让他带金疮药,吓得他匆匆忙忙就赶来了,还以为是沈娇出事了。 见沈娇脸色惨白地趴在韩齐修背上,沈家兴忙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抓着沈娇上下查看:“娇娇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爷爷,是四丫姐伤了,我没事,你快给四丫姐止血。” 沈家兴这才注意到地上人事不知的朱四丫,吓了一大跳,可到底没先前那么担心了,虽然同情朱四丫,可毕竟不是孙女儿呀! 他将金疮药仔细抹在朱四丫的伤口上,这金疮药是宝碗里生出来的,用料都是上品,效果自也是极灵验的,不出五分钟,朱四丫头上的伤就慢慢地止住了血,只是失血过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过来。 沈家兴叹了口气,冲沈娇道:“娇娇快回去拿几根参须,四丫的情形不大好,得用人参吊命!” 韩齐修转身便背着沈娇往家跑,吴伯达觉着奇怪,纳闷道:“娇娇腿摔了?咋要齐修背着呢?” 不住抹眼泪的马杏花哽咽道:“娇娇先前让胡草打得吐了血,伤得可重哩!” 人群外看热闹的胡香玉狠狠地瞪了眼胡草,可怜的胡草到现在都还没整明白自己到底有没有打伤沈娇,记忆里她明明没下死手的,可沈娇吐血却是她亲眼看见的。 胡草这姑娘的脑子确实不大灵光,怎么都没想到沈娇是装的,本就惴惴不安,再让胡香玉一瞪,她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沈家兴听到自己孙女儿吐了血,整个人都要瘫了,还好马队长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软倒在地上。 “胡草凭什么打我家娇娇?啊?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娇娇还有我这个爷爷呢,谁也别想欺负我孙女儿,谁敢欺负她,老子就跟他拼这条老命!” 沈娇才刚过来就听见了沈家兴的骂声,却见他脸涨得通红,身子也气得不住地抖,她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忙让韩齐修靠过去,凑在沈家兴耳边声道:“我是演戏吓胡草的,实际上是胡草让我打了呢!” 沈家兴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娇娇让赵四这家伙培训了好几个月,就算再不济也至于被胡草打吐血嘛! 娇娇这个鬼灵精,可真是吓死他了,沈家兴暗自好笑,装模作样地给沈娇测了测脉,这才假意斥道:“赶紧给我回去躺着,受了伤还跑出来作啥?” 沈娇从怀里掏出几根参须,递给沈家兴,乖乖地让韩齐修背着回家了。 这参须是宝碗里那根百年老山参的须子,效果虽比不上主干,可也比现如今药店里卖的参片要强得多,那根山参主干沈家兴舍不得切开,再者拿出来也太引人注目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可不就是招祸嘛! 沈家兴将几根参须递给马杏花,道:“嚼碎了给四丫喂下。” 马杏花忙接过去嚼了几口,吐出来塞进了朱四丫嘴里,百年老山参的作用确实很强,朱四丫本快断了的气竟渐渐接上了,慢慢平稳下来。 139绽放芬芳 朱四丫还是让马喜喜给送去场部卫生所了,马队长没跟着去,他得留下来处置朱家人,都快出人命了,他就算是再不想管这事,也不得不管了。 Ww WCOM 在韩齐修隐晦的建议下,马红旗也跟着帮腔,马队长不得不出上报公安的话。 这下可吓坏朱家婆媳俩了,她们即算是再如何横,如何狠,也不过是没见过啥世面的农村妇人,民不与官斗,这一听见要找公安,魂都被吓没了,苦苦哀求马队长别报官。 朱四丫是下午回来的,头上缝了好几十针,脸煞白煞白的,身上也全是血,看着让人心生寒气。 马队长见她清醒了倒是放下了心,不过他心里对朱四丫也是有怨言的,一个女娃儿咋性子那么烈呢? 虽然朱家人是有不对,可你一个辈也不能以死威胁吧? 辈要都像朱四丫一样了,他们这些长辈还怎么竖威信?岂不都乱套了? 马队长其实心里是想私下解决的,在他的统辖下生了这么大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其他几个队长还不得笑话死他? 他马长安还有何脸面? 之前要上报公安也不过是当着外人尤其是韩齐修的面前,不得不做出一副秉公处理的样子来,怕韩齐修误会他包庇朱家人,处事不公,来去,朱四丫的撞墙就是这俩妇人逼的。 朱家人不愿意报官正合了他的心意,不过他面上还是得装模作样训斥几句,作给韩齐修看。 韩齐修一看马队长这样子就明白他想大事化,事化了了,一点都不惊讶,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朱四丫这样的事,十个人九个都会同马队长一样处理,很正常。 来去,人性都是自私的,谁愿意为了个外人出头呢! 他也不过是看在娇气包的面子上才会插一手,否则朱四丫就是撞十次墙他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眼下这种情形就得看朱四丫自己够不够坚定了,只要她够坚定,事情就能成,其余的他也不好过多插手,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这件事情是在三后才有了结果,这三朱四丫暂时住在马家,由马杏花照料她,沈娇也悄悄送了好几回肉汤,还送了几粒生血丸,也不知是不是沈娇的药丸子起了作用,又或是朱四丫年轻底子好,不出三她便能下床走动了,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脸上仍没有一丝血色。 沈娇不好去马家,只好由马杏花带话,让朱四丫一定要坚持下去。 “四丫,娇娇朱家人肯定会来哄你的,你千万别心软,别相信他们,就按照她同你以前的来办。”马杏花转述道。 朱四丫冷笑道:“放心,我就是信猪信狗也不会再信那些畜生了,这回我一定要跳出朱家这个火坑,就是死也要死在外边。” 一到死马杏花就想到了那朱四丫满脸鲜血的模样,不由急道:“你那咋就来真的呢?娇娇不是给你备鸡血袋了嘛?你咋不用?” 朱四丫飘忽地笑了,轻声道:“我一时忘记了,等想起来时就已经撞上了。” 马杏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呀你,这么大的事咋能忘了?你可真是……” “没啥,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嘛。”朱四丫笑道。 “你以为你是咋活下来的?要不是沈先生给你用好药止血,还用了上好的人参给你吊命,你早就见阎王喽?”马杏花气不打一处来。 朱四丫动容道:“沈家的恩情我咋还得清哩!” “所以你得好好活着,这辈子就给沈家做牛做马还这恩情吧!” 马杏花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可朱四丫这个认死理的姑娘,却把这句话当了真,让沈娇哭笑不得,却也十分感动。 朱四丫一能下床走动就去找上了马队长,冲他提出了要脱离朱家自立门户的要求,马队长吓得差点从炕上摔下来。 自古以来都只听过父母与儿女脱离关系的,可从没有儿女要与父母断绝关系的,这可是大不孝啊! 马家人都劝朱四丫想清楚,别做出忤逆不孝的事情来。 “你这样做会让人道一辈子哩!”马大娘道。 朱四丫却吃了称砣铁了心,坚决道:“就算是让人道我好歹能活,留在朱家就只有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要活下去。” 最后还是朱四丫放下了狠话,如果马队长不同意她自立门户,她肯定还得撞墙,死也要死在农场里,绝不死在张家。 马队长让她给弄得没了办法,只得召集了全农场的人,把朱四丫要脱离朱家的事了,顿时全场一片沸腾,大部分的人是保持看客状态,少部分人却都是骂朱四丫的,她忤逆不孝,大逆不道。 躺在藤椅上的朱四丫看着这些假模假样的人,冷笑道:“你们是不是非得要我死了才高兴?那我今晚就上你们家寻死去!”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缄默,没人敢再出一声了。 朱四丫这女子心狠着呢,寻死可是真干得出来的,他们可不想遭晦气,多不吉利。 沈娇在下面看得乐死了,对朱四丫佩服无比,对付这些站着话不腰疼的人就得这样,一句话堵死你们! 韩齐修乐了,这个朱四丫倒是有点意思,心够狠,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对别人可就更能狠了,意志够坚定,反应也不慢。 最要紧的是,这种人认死理,也就是俗称的忠心,倒是可以一用! 尽管朱家婆媳闹得不可开交,坚决不同意朱四丫脱离出去,可因为朱四丫的以死相逼,马队长也没法再阻止下去,他是真不愿意农场再出人命了。 “你想自立门户这年龄也不够啊,差着两岁哩!”马队长道。 下边韩齐修笑嘻嘻道:“年龄好办,写大两岁不就行了!” 马队长一听领导家孩子都开口了,也不再啥话了,让马喜喜带着朱家户口本上城里去给朱四丫开户口本了,这回韩齐修倒是挺积极的,屁颠屁颠地跟着一道去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有韩齐修出马,一时不到,朱四丫就单独立了出来,改名朱芬芳,是沈娇替她取的,想让她从此以后的人生都能绽放芬芳,香香甜甜的。 140焕然一新(380月票+) 朱四丫听沈娇解释了芬芳的意思,就是她同后山上的花儿一样漂亮,朱四丫羞得脸都红了,觉得沈娇真太夸赞她了,她不过就是坡地里的狗尾巴草儿,哪里当得上花呢?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内心里有多么欢喜,从此以后她就是有名字的人啦! 不过沈娇还是习惯称她为四丫,朱四丫也愿意沈娇叫她四丫,她的解释是:“那样好的名字哪能总挂在嘴上嘛?是写在书上的哩!” 朱四丫嘴里的书是指那本被她珍藏起来了的户口本儿,在从没上过学的朱四丫眼里,凡是纸上写了字的,都称之为书! 户口确是单独列出来了,以后朱四丫就不必再担心朱家卖她了,只不过朱家人自然是没那么容易松口的,不仅没分给朱家一分钱一粒粮,就连朱四丫身上穿的破衣服都要收回去,即便农场的人觉得朱四丫这件事做过了头,可也被朱家人的无耻给惊住了。WwWCOM 不仅如此,胡老太婆还要朱四丫还朱家十八年养大她的粮食,为什么是十八年呢? 胡老太婆振振有词,是按照户口本上的年龄算的,大家再次被这老太婆的无耻震惊。 朱家人开出的钱是二百块,一分都不能少,否则就算朱四丫分出去了,也还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 因为朱家人太过无耻,马队长也懒得管这家人的破事了,让他们自己私下解决,他可不是吃了没事干的人,忙着哩! 后来还是韩齐修出了主意,让朱四丫答应下来朱家的条件,只不过钱得慢慢给,一个月给五块,直到给完为止。 而且还得朱家人签字画押,从此以后与朱四丫恩义断绝,朱四丫不再管朱家人的生老病死,朱家人也不得再向朱四丫要一分钱。 朱家人自然不愿同意,他们还想着把朱四丫当成摇钱树呢! 只是朱四丫也学乖了,只不肯签字画押就一分钱不付,并且还把手里的五块钱晃了晃,晃得朱家人立马就心动了,最后还是赶回来的朱富贵拿出了男人气势,在文书上签下了大名,并且还找了马队长作公证人。 朱四丫珍重地收好了这份文书,从此以后她便是自由人了,不必再担心会被卖,也不必再挨打受骂了! 至于那五块钱当然是沈娇赞助的,她与马杏花都一样觉得不甘心。 “二百块钱哩,便宜那窝畜生了。”马杏花悻悻地着。 朱四丫不好意思道:“娇娇,五块钱我尽快还给你啊,我明就上山采药材去。” 沈娇忙阻止她:“你不要命了?你这身子没有半年可养不好,挣钱的事不急,我不过就是不愿朱家人花这些钱罢了,宁可喂狗也不愿意喂这些畜生呢!” 马杏花点头赞同:“就是,这些人比狗都不如!” 朱四丫却不这样想:“没啥,就当是还了他们生养我一场,我现在可别提有多开心哩,只要能够脱离他们,我心甘情愿!” 准备出门的韩齐修在沈娇耳旁声道:“放心,咱们到时候把朱四丫也带去n省,朱家人上哪要钱去?” 原来韩齐修见了朱四丫这段时间的表现,心里模糊有了个想法,想着好生训练一番朱四丫,这样他若是不在娇气包身边,有朱四丫护着他也能放心一些。 沈娇听韩齐修这样,眼睛都亮了,想到以后朱家人找不到朱四丫要钱,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忍不住就乐得哈哈大笑,笑得马杏花直她疯了。 朱四丫如今身上穿的衣服是马杏花的旧衣服,有些单薄,不过比她以前穿的破衣服可要好许多,朱四丫已经十分满足了。 沈娇看不过去,以前不好给朱四丫送衣服,送了她也穿不到自己身上,现在可不怕了,她从包里翻出两件旧袄子,再有一些旧的单衣服,都拿了出来,坑上堆成了山。 “咱们把这些改大了给四丫姐穿,再做双鞋子。” 沈娇也不想弄得这样麻烦,她的宝碗里布料很多,可一是不好太过高调,二也是怕朱四丫不原意接受,这姑娘是绝对不会肯接受新衣服的。 朱四丫脱离自由的这一,马杏花与沈娇窝在家里忙得不可开交,拆拆补补缝缝,马杏花飞钱走线,动作十分快,又有沈娇在一旁打下手,半功夫就接长了一件花袄子,马杏花的针脚很细密,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下摆的拼接处。 她们一鼓作气地又改了几件里衣和裤子,马杏花还贡献了鞋底,将那些碎布头拼起来作鞋面,一双花布鞋就做好了,至于剩下的碎布头全让沈娇给了马杏花。 除去了虱子,梳理好了头,再穿上花袄子,收拾得焕然一新,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朱四丫其实是个很清秀的姑娘,不同于马杏花的鹅蛋脸及浓眉大眼,朱四丫是爪子脸柳叶眉樱桃嘴,细眉细眼的,以后长开了一定是个美人。 “快照镜子瞧瞧,四丫姐是个美人呢!”沈娇取出圆镜递给朱四丫,并打趣她。 从没有照过镜子的朱四丫心翼翼地接过镜子,见到光滑的镜面里露出来的巴掌大的脸,不同于她以前在水缸里看到的蓬头垢面,干净漂亮得就跟胡草一样。 “这里面的莫不是别人吧?我哪有这俊嘛?” 朱四丫有些不安,从到大都被人叫丑丫头,她也认为自己就是丑丫头,从没想过会有变俊的一,想都不敢想。 沈娇噗地笑了:“这就是你自己,以前你整蓬着面,头乱得很,就是再好看也瞧不出来,以后你就这样打扮,看谁还敢你丑!” “对,也让胡草这狐狸精瞧瞧,整都以为自己是仙下凡,呸,是母狗仙下凡哩!”马杏花一脸不屑。 沈娇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问道:“杏花姐,为什么是母狗仙下凡?” 马杏花这才意识到自己了啥话,脸顿时羞得通红,懊恼不已,咋能在娇娇面前这些荤话嘛,她这嘴可真是欠打。 “狗仙不是长得丑嘛,没花仙好看,我这是胡草丑呢!”马杏花吱吱唔唔地解释。 沈娇狐疑地瞟了几眼,觉得马杏花可真是怪,条狗而已嘛,干咳脸这么红? 141干活利索的马喜喜(轩辕御谶的和氏壁+) 朱四丫与朱家脱离了关系,自然就不能再住在朱家了,她本来是想去牲口棚对付着住的,马杏花回去缠着马队长闹了老半,马队长可算是松口将农场一间空置好几年的房间借给了朱四丫。Ww W COM 沈娇去看了眼房间,比她家还要,没炕没窗,大白都得点灯,屋里还透着股霉味儿,熏得她一秒都不想呆。 “这哪里能住人呀?四丫姐还是上我家住吧?我爷爷可以去钱先生那屋睡的。”沈娇道。 朱四丫却挺喜欢这间屋子,点破点算啥,只要能够离开朱家,就是睡山洞她都愿意呢! “这屋挺好的,比我以前住的那屋可好得多,我再拾掇一下就更好了。”朱四丫着就动手收拾了起来,沈娇想要帮忙也让她给挡了,啥也不让她搭手。 “这脏活哪是娇娇你干的?你快回屋吧,这里埋汰,等我收拾好了你再来。”朱四丫二话不就将她赶回家了。 马杏花从她家里搬来了一摞报纸,这是马队长身为队长的最大的好处,每月都可以自场部拿回一摞报纸,这让马大娘十分欢喜。 “我奶总这报纸引火比松针好使多了。”马杏花这样道。 深受马大娘欢喜的引火材料让马杏花给偷来了厚厚一摞,是给朱四丫糊墙,沈娇煮了一碗糨糊,三人一道将一张张报纸给糊在了墙上,这样一来,屋子倒是亮堂了许多,看着也顺眼不少。 “没炕怎么睡觉?还得弄张炕才行!”沈娇道。 马杏花有些为难:“我大哥倒是会盘炕,可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我大嫂绝对不肯让他出来干活的。” 起马喜喜的新媳妇葛穗儿,马杏花已经在沈娇面前了好几通牢骚了。 “没成亲前倒还是个和气人儿,可喜事一办她就原形毕露了,把我大哥管得可严了,前几我大哥买了半斤水果糖给兰花吃,我这大嫂就在我妈面前了好几回,把我妈可气坏了,回头就把半斤水果糖送回去了,还搭了六只鸡蛋,亏大了。” 马杏花对这个新大嫂的怨言是三三夜都不完,不外乎就是葛穗儿气,精明过甚,心眼儿……。 “我大哥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衣兜里干净得连个钢崩儿都搜不出来,气死我了!” 沈娇觉得马杏花有些拧巴,这其实也不奇怪,姑子总是对抢她哥哥的女人看不顺眼的,比如以前的胡香玉,还有现在的葛穗儿。 她觉得不管马喜喜娶哪个女人作媳妇,马杏花都不会喜欢,就如同婆母永远不会真正喜欢儿媳妇的道理一样。 “那你大嫂对喜喜大哥好吗?”沈娇提醒道。 马杏花顿了顿,别扭道:“对我大哥倒是好的,有啥好吃的都给我大哥吃,还给我大哥做了新衣新鞋。” “那你还愁啥?你大嫂是和你大哥过日子,又不是同你过日子,人家干嘛要对你好啊?自然是要对你大哥好啦!” 沈娇的话让马杏花愣了好半晌,面上有些恍然,可还是有几分忿忿:“我就是觉得那女人太气了,总以为我们家会占我大哥便宜,哼,当我家是要饭的嘛!” 沈娇没好气道:“你爸妈都不操心,你操的哪门子心,你管人家气还是大方呢?反正你又不花她的钱。” 马杏花立马跳了起来,跟乌眼鸡似的:“我才不会花我大哥的钱哩!” 沈娇与朱四丫相视一笑,这姑娘就跟炸弹一样,不用点都能炸,沈娇笑着转移了话题:“你大嫂不过是不愿意你大哥做白工罢了,我们付你大哥钱就好了,盘一张炕两块钱,你大嫂总能同意了吧?” “美的她!” 马杏花又开始跳了,啥也不同意出钱,嚷嚷着不能助长葛穗儿的气焰,朱四丫却用不着盘炕,她在朱家也没睡过炕,不怕冷。 “要盘的,你现在受着伤,身子一定得好生养着,身体不是革命的本钱嘛,你可不能大意了。”沈娇了句吴伯达常的话。 最后还是沈娇难得地强硬了一回,拿出两元钱给了马杏花,让她找马喜喜来盘炕。 马喜喜当夜里就来盘炕了,看来那两元钱十分起作用,马喜喜用马车拉来了一车土,再有些旧砖头之类的,马红旗过来给他当下手。 两人都是干活麻利的好手,一个和一个盘,配合无间,很快就盘好了一张炕,只不过还有些湿,得烧一夜才能熏干。 沈娇现马喜喜这人虽然不咋地,可干活确实是一把好手,赶车、泥匠、木匠、农活等样样都拿得下来,且还都干得很好,一点都不拖沓。 爷爷曾经特意指着家里的厨娘教导过她,厨娘干活好不好,只要让她揉一盆面就行,揉完面后,手光,面光,盆光,整个厨房都干干净净没一点儿白面洒出来的,这样的厨娘就可用。 若是揉盆面搞得身上,地上,盆沿上都是白面,一斤面能洒二两出来,这样的厨娘是啥都不能要的,干活肯定不利索,还糟践粮食。 爷爷还干活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不管干啥活,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干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看起来动作也不是特别快,可却十分连贯,一个动作干完另一个动作就接上了,一点时间都不带浪费的,比那些看起来乍乍乎乎像是干活很快的人强太多了。 马喜喜就是这类人,马红旗也差不多,两人干活即快又好,且地面上也弄得干干净净,一点烂泥都没糊上,真真是地光手光炕光了。 拉来的土有多,马喜喜还顺手给搭了个灶台,据马杏花,马喜喜搭灶台的手艺在这方圆百里都是有名的,引火快,省柴禾,还不见烟,非常好使。 这样起来,马喜喜还真是全才,长得也还行,挣钱也不少,可惜就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卡哟! 而朱家这边据是让张家人给收拾了一顿,张家可不是好话的人家,一听买好的媳妇没了,上手就把朱富贵狠狠揍了一顿,要不是马队长带人过去了,朱家都会让他们给砸了。 而那一百块钱及一百斤玉米粉自然也让张家人扛回去了,朱家人吃掉的几斤玉米粉也让他们用高粱面代替了,一时间朱家又陷入了断粮的危机之中。 韩齐修这段时间又早出晚归的,还去了好几趟马队长家,搞得神秘兮兮的。 142口是心非的沈娇(轩辕御谶的和氏壁+) 至于胡草与沈娇打架之事,胡香玉倒是没找上门,她也被沈娇吐血一事吓坏了,心里还暗自庆幸胡草幸好打的是沈娇,这要打的是马杏花这类成分好的孩,她可赔不起钱啊! 至于胡草身上也都是皮肉伤,养个几就能好了,胡香玉又把她狠狠揍了一顿,因为春荒,谁家粮食都不富余,胡香玉的姘头们不似以前那样出手大方,她以前存下的钱也差不多花完了,心情自然是极差的,出手也就重了些,直打得胡草哭爹喊娘的。 Ww W COM 胡香玉听得心烦,下手又更重了几分,怒吼道:“哭啥哭?你同沈家丫头不对付作啥?她又没招你惹你,这回是你运气好,要是真把她打死了,你上牢房里住去吧!” 胡草又是委屈又是伤心,抽噎道:“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了,谁让她的衣服比我的好看,她还穿皮鞋了,我都没穿过皮鞋。” 胡香玉气不打一处来,抓起笤帚扫了下去:“皮鞋?老娘都还没穿过哩,你倒是敢想!” 胡草一边躲闪一边喊:“我为啥不敢想?我长得不差成分还比沈娇好,凭啥我就不能穿皮鞋了?妈,我们去城里吧?去了城里就能穿皮鞋了!” 胡香玉一下子怔住了,女儿的话似是激起了她的回忆,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胡草见她这样,心中暗喜,又道:“妈,你找刘瘸子喜喜叔这些男人作啥?还不如找许先生哩?我有一回听许先生他马上就要回城了,妈你要是跟了许先生,也能做城里人啦!” “你听谁许先生要回城了?”胡香玉心中大动。 “就是许先生同人的,他还他们几人差不多都能回城了,就只有沈家回不了。”胡草面上有几分快意,沈娇一辈子回不去才好呢,等到时候她成了城里人,沈娇就是乡下丫头了。 “都能回城了,回海市?” 胡香玉喃喃自语着,手里的笤帚也给甩到了炕上,脑子快旋转着,这帮人是犯了错误才来农场改造的,既然能够回城了,明他们已经改造好了,回去后应该能有好日子过了。 听那几人都是当干部的呢,她这要是搞定了一人,以后岂不是也成干部太太了? 胡香玉从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搞定男人的问题,在她看来,只要她愿意,下的男人都逃不了她的手掌心! 只是她却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许乔王广他们可都是有老婆的,即算他们没老婆,也不可能同胡香玉搞到一起的,胡香玉在农场是一朵花,人人都爱。 可对于在海市见惯了时髦美人的许乔他们来,胡香玉这种顶多也只能算朵大喇叭花吧,勾不起他们的兴趣,而且他们也不敢有兴趣,怕错上加错,再也回不去了。 当然万事都会有例外的,有人还偏偏就喜欢胡香玉这类的女人。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三月,此时的后山是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野花都开了,各类野菜也长得郁郁葱葱,采了一批,隔几又出来一批,根本就采不尽。 家家户户都开始晒干野菜了,为下半年的冬作准备,沈娇也跟着晒了一些,并没多晒,因为韩齐修不出意外下半年她和爷爷就得去n省生活了,晒了也拿不走。 而且柱子爷还特意送来了满满一袋子嫩干菜,还不知柱子妈晒了多少呢! 沈娇收下了这袋子干菜,塞了二斤糖及一袋子玉米面给柱子爷,看柱子爷家的情况,想来这个春过得也不会太宽裕。 柱子爷哪里肯收,最后还是沈娇想吃干野菜,这些粮食是她付下回干野菜的定金,柱子爷这才勉强收下了,心里却打定主意还得再让柱子妈多晒些送过来。 三月中旬的某,沈娇同韩齐修一起包饺子,韩齐修擀皮剁馅,馅是荠菜羊肉馅,沈娇包饺子,两人配合得还挺不错,不一会儿就包了一帘。 只是今的韩齐修似是有心事,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沈娇关心地问道:“韩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韩齐修抬起头,表情有些严肃,冲她道:“娇娇,我要回去了。” 沈娇惊了一跳,手上的饺子皮掉在了面板上,馅也洒了,她忙拿筷子将洒落的馅夹回盆里,假装掩饰她内心的不舍。 两个多月的相处,韩齐修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了,她都习惯了有事找韩齐修,而韩齐修也没有一次会令她失望,总是为她解决在她看来很棘手的麻烦。 有了韩齐修在,她觉得自己的胆都肥了不少,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心翼翼了。 因为习惯,她都忘记了韩齐修不是当地人的事实,也忽略了他总有一要回去的事实! 也许她是记得的,只不过总是刻意模糊吧! 现在这个事实终于被提出来了,她不得不面对。 “韩哥哥是该回去了,出来这么时间,你家里人怕是想你想得紧呢!”整理好心情的沈娇强笑道。 韩齐修不满意了,娇气包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不是应该哭着闹着求他不要走嘛! 这个没良心的! “娇娇愿意我走?”韩齐修沉声问道。 沈娇心里也不满,哪有这样问话的,她一个女孩,岂可以大咧咧地不舍得外男这些话,太不守闺范了! “韩哥哥要走同我又何干?你到底不是这里的人,总有一是要回去的。”沈娇淡淡地着,重又包起了饺子。 韩齐修不知怎地憋屈得不行,娇气包咋能这么冷静呢? “娇娇是不是巴不得我早些走呢?”心情不好的韩爷口气自然也就不好了,呛得本就难受的沈娇眼泪叭叭地就往下流了。 “我什么时候过让你早些走的话啊?你你哪只耳朵听见了?腿长你自己身上,去哪我管得着吗?干嘛总来招我难受?你是不是成心的啊?” 对于韩霸王,沈娇可是一点都不怵的,嘴骂起来利索着呢,劈头盖脸就将韩齐修给骂了一通。 “不包了,你自己煮混沌汤吧!”沈娇气乎乎地坐到了炕上,不停地抹眼泪。 韩齐修被骂得有些傻,咋生气就生气了呢? 不过耳朵比狗还尖的韩爷捕捉到了‘难受’二字,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一个人咧嘴笑个不停,娇气包肯定是因为他要走了才难受的,他怎么就忘了,女孩子脸皮薄,心里难受肯定是不会出来的嘛! 143我才没不舍得呢(轩辕御谶女儿画画得奖+) 沈娇坐在炕沿不住地抹眼泪,她也不知自己是生气还是伤心,反正听韩齐修那样她,她这眼泪就忍不住地流出来了。Ww WCOM 止都止不住! 自以为知晓了沈娇真实心情的韩齐修心情却是很好的,一个人站那傻乐了老半,看在沈娇眼里却更难受了。 她这里难受得要死,这家伙居然还这么开心,什么人嘛! “看我哭你咋这么开心啊?你真是没良心,混沌汤也别喝了!”沈娇气得眼泪流得更凶了,哗哗地流,淌成了溪流。 韩齐修这才想起来沈娇掉金豆子的事,忙大长腿一迈,两步就跨了过来,却见丫头哭得跟兔子似的,还真是个娇气包,两句就掉金豆子,难怪都女人是水做呢! 娇气包肯定是那海水做的,眼泪流都流不尽! 从衣兜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想给沈娇擦眼泪,沈娇身子一扭,赌气地道:“不要,脏兮兮的。” 这话沈娇确是冤枉韩齐修了,这家伙贼爱干净,收拾房间比沈娇还要利落,非得弄得一尘不染的才舒服,被子也叠得方方正正的,看着就透着爽利。 韩齐修嘻嘻笑着,强硬地将手帕按在了沈娇面上,替她擦眼泪,沈娇挣了几下也随他了,嘴却还撅着,也不看韩齐修人,只低头看地面。 “娇娇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呢?”韩齐修笑问道。 沈娇一下子就炸了:“谁舍不得你走了?谁舍不得了?你别浑啊,我可没舍不得你走!” 虽然她心里是有一点点舍不得韩齐修走,可这是能出来的吗? 当然是绝对不可以出来的,多丢人啊! 韩齐修见沈娇这急瞪眼的模样,一点都不生气,他现在已经认定了沈娇是个口是心非的娇气包,嘴上的和心里想的得反着来,她现在一点儿都没有不舍得,那就明她心里其实是极舍不得的。 韩爷的确是赋异禀,无师自通就掌握了女人的微妙心理,人才啊! “娇娇既然没有不舍得我,干嘛哭得这么伤心啊?”韩齐修打趣。 沈娇的脸蛋又红了,哼哼道:“是你刚才凶我了,我这才哭的,我才不是因为你要走才哭的呢!” 韩齐修顿时眉开眼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娇娇别难受,咱们在n省就能见着面啦,我这次回去就是办你们转去n省的事。”韩齐修声地解释。 沈娇这时才想起来n省一事,暗骂自己笨得要死,明明韩齐修同她过的嘛,怎么一下子就忘了呢! “我才没难受呢!”沈娇嘟起嘴,看得韩齐修爱得不行,真想咬上一口。 强忍住牙齿的痒痒,韩爷在沈娇脑袋上揉了又揉,这才觉得手板心舒服多了,笑眯眯道:“我回去就给娇娇寻只波斯猫啊,白毛蓝眼睛的,交给娇娇养。” 沈娇一下高兴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期待起了去n省的生活。 只是想到要与马杏花分离,她这心又开始难过起来,垮下脸道:“去了n省就要同杏花姐分开了。” “你们可以写信嘛!”韩齐修安慰她,心里却是开心的,离开这里才好呢,没马红旗那个臭子在娇气包跟前晃荡。 沈娇想想也只能如此了,总体来她还是开心的,期待着未来的新生活! “那石爷爷呢?他一人留在七队不是还得受鬼见愁欺负?”沈娇想起孤苦的石广山,不禁问了起来。 韩齐修轻声一笑,道:“我早已安排好了,过段时间他就会来六队了,有马长安照顾,这老头不会有事的。” 沈娇这才欢喜:“这就好,我在这里时也能照顾石爷爷,帮他上药养伤。” “乖!” 韩齐修又在她头上揉搓了好下下,惹得沈娇在他手上拍了好几下,还瞪了好几眼,才拿梳子把头梳整齐。 晚上韩齐修当然没有吃混沌汤,而是沈娇包的精致漂亮的荠菜羊肉馅饺子,一气儿吃了六十来个,还喝了两碗原汤,打了三个响嗝儿。 “我明早就要走了,早饭就不来吃啦!”韩齐修冲沈家兴笑眯眯地着。 沈家兴松了口气,这流氓可算是走了,虽然有这家伙在,没人敢来欺负他们,可他只要一想到孙女儿让这流氓咬了一口,这心哟,就慌得厉害! 受人欺负就受人欺负吧,总好过孙女儿让流氓欺负! 沈家兴这内心其实是十分纠结的,一方面他想为孙女儿找个好靠山,韩齐修无论哪方面都极适合,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孙女儿年纪让韩齐修给觊觎了。 娇娇实在是太了点呀! 亏这流氓下得了口! 沈家兴若是知道韩齐修那纯粹只是抱着啃笼包的心情下的嘴,心里怕就不会如此纠结了,韩霸王这情窍都还没开全呢! 所有的情窦初开都是建立在好吃与否的基础上滴! 吴伯达与钱文良倒是十分不舍,沈娇心内一凛,没想到韩齐修是走就走了,她想了想便道:“晚上我给韩哥哥备些干粮吧!” “对对对,我来和面,烙葱油饼,这个香。”吴伯达干就干,端起面盆就开始舀白面。 沈家兴及钱文良也跟着搭手,沈家兴还建议杀只兔子,卤上带路上吃,他对韩齐修虽有些意见,可内心对他还是感激的,再者他对于韩齐修其实是十分欣赏的,若不是那晚上的一口,他必定会一直欣赏下去的。 沈娇的兔子还有十来只,这段时间断断续续地杀了几只,屋子地方太,兔子多了养不下,只得边养边吃。 几人烙饼的烙饼,杀兔子的杀兔子,韩齐修看着突然有了几分不适应,从到大,他不论出多远的门,家里从没人给他备干粮,都是路上随便解决的,虽然路上寻的食物也不难吃,可为什么他现在却觉得很窝心呢! 尤其是看到娇气包的身子站在灶台边为她烙饼时,他这心就开始化呀化呀! 化成了一滩水! 第二一大早,还未亮,韩齐修就离开了农场,无声无息,没有一人知道,就连沈娇都不知道。 144竟是他 韩齐修的离开让沈娇头几十分不适应,没有人整死皮赖脸地缠在她身边,问她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也没有人同她‘有哥在,看谁敢欺负你,整不死她’了,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Ww WCOM 不过情窦也没有开全的沈娇并没有难受太久,不多时便另有新鲜的事情转移了她的心情,是胡香玉。 胡香玉最近来她们这边来得挺勤,确切地是去钱文良他们那屋很勤快,也不去找谁,就只是想请人教女儿胡草学习。 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的,吴伯达的火眼金睛却射穿了她的内心。 “我看她是打上许乔的主意了,钱你可当心点,别惹上一身骚啊!”吃中饭时,吴伯达警告钱文良。 钱文良吓得坐都坐不住了,结结巴巴道:“我有妻有儿女,怎么会乱来的?吴伯你不要瞎!” 吴伯达鄙夷道:“胡香玉这种女人可不管你有没有老婆呢?她要是成心想缠上你,裤腰带一扯,男人可就脱不了身喽!” 沈家兴不悦地咳了几声:“吃饭吃饭,老哥你话注意着点,娇娇在呢!” 吴伯达朝沈娇亮晶晶的眼眸瞧了眼,老脸顿时涨红,忙低下头扒拉了几口菜,再又抬起头叮嘱:“总之钱你上点心,别让狐狸精勾了,还有家兴你也当心点,这女人可是不忌口的。” 沈家兴羞得脖子都红了,挟了一大筷子菜往他碗里塞:“吃你的饭吧,还没喝酒就开始浑话了。” 吴伯达哈哈大笑,取笑道:“家兴你又不是年轻后生,有啥好羞的?” 沈娇这听了半似是有些听明白了,吴伯达的意思是胡香玉想勾引爷爷? 呸! 真是不害臊! 沈娇急得跳了起来,冲沈家兴嚷道:“爷爷,胡草她妈是狐狸精,您不要上当!” 沈家兴恼恨地瞪了吴伯达一眼,都是他多嘴多舌生事,害得他在孙女面前都没脸喽! “娇娇别听你吴爷爷瞎,那女人找的是许教授,和爷爷没关系啊!”沈家兴安抚跟乌眼鸡似的沈娇。 沈娇这才放下心来,不是看上了爷爷就好,她可不愿意胡香玉作她的姨奶奶! “可许先生不是有夫人的吗?”沈娇奇怪极了,据沈家兴现在这个朝代是不可以娶如夫人的,一个男人只可以娶一个夫人,多娶了就会被公安抓去的。 这个规定倒是极好,若她前世的皇帝也定下这样的规定,她就不会被送去作总督大人的第九房妾了! 沈家兴含含糊糊道:“孩子问这么清楚干啥?快吃饭,娇娇多吃点蔬菜,冬可又吃不到绿叶蔬菜了。” 这些油菜是吴伯达趁休息时开垦了块坡地种下的,他还种了土豆、韭菜、豆角、辣椒、茄子等,一垄一垄的,沈娇把平时洗菜洗米洗脸攒下的水都攒了下来淋菜,菜园子照料得郁郁葱葱的,很快就收了一茬油菜。 吃过中饭沈家兴睡了会儿就去上工了,沈娇将中午单独挑出来的菜盛好,揣了十来个二合面饼子,放进筐里就去了朱四丫处。 沈娇本来是让朱四丫上她家一道吃饭的,可这姑娘什么也不肯,沈娇也由她,时不时她会带一些饭菜送过去,若不然以朱四丫的性格,就是吃野菜都不会冲她开口的。 朱四丫正在煮中饭,这段时间她在农场做零工,马队长给安排的,她不能算是正式工,是临时去帮忙的临时工,农闲时就没活干了。 一月工资只有十五块,但活也不会太轻松,沈娇是不愿意她去的,朱四丫上回流了那么多血,身体还没好全,再去干这么重的体力活,身子哪里吃得消。 只是朱四丫却很开心,二话不就去干活了,沈娇也没再多劝了,因为沈家兴有些人是不愿意轻易接受别人施舍的,但凡自己能够挣到吃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开口求人。 朱四丫便是这类人。 沈娇在沈家兴的劝下,在某些事上也改变了许多,给东西也不像以前那样勤了,隔两去一次。 “娇娇你坐会儿,我把饭煮了。”朱四丫热情地招呼她。 沈娇往锅里看了眼,野菜糊糊汤,连油都没有,这样的饭吃下去哪里还会有力气? “我今饼子做多了,四丫姐帮着吃了吧。”沈娇拿出饭菜,递给朱四丫。 朱四丫一听就知道沈娇有意这样的,现在又不是夏,做好的饼子放个三四又不会坏,她也没拒绝,接过饼子就着野菜糊糊汤吃了起来。 沈娇见她不似以往那样拒绝了,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便告辞离开了,她下午得去后山拾柴禾,顺便再浇菜,事情也不少呢。 朱四丫在她后头嘱咐了句:“娇娇别去山上了,等我下了工就去拾柴禾,菜也能浇了,一趟的事。” 沈娇含糊应了声就走了,她这成闲得没事干,哪里还好意思让朱四丫去干活,那她同朱家人不也没差别了么! 后山十分安静,不像平时总有孩子来闹,想来都在家里帮着干活了,沈娇吃力地挑了一担水,累得她够呛,站着歇了好一会儿,这才拿勺子淋菜地,除了桶里的水,她还从宝碗里引了不少水出来,将菜地浇得润润的。 吴伯达开垦的菜地是在一处坡上,旁边长了好些半个大人高的茅草,跟绿纱帐似的,将沈娇全给遮住了。 远处隐约传来了人声,且听起来不像是孩的声音,沈娇忙往外头瞧去,竟是胡香玉和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认不出是谁。 沈娇暗叫晦气,胡香玉拉着个男人来这荒山野岭能干什么好事? 真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沈娇忙将桶收进了宝碗里,自己却钻进了茅草丛中,好在她身子娇,藏在里面不仔细看是现不了的。 胡香玉带着那男人来到了菜地上头的坡地上,就在沈娇头顶上,声音听得真真的。 “好香玉,快些给了我吧,这几个月可憋死我了!”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娇听得一震,这男人竟是孙毛蛋! 他不是被抓去劳教了,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145包藏祸心 原来那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男人竟就是年前被抓去劳教的孙毛蛋,沈娇屏住气息躲在茅草丛里,尽管她一点也不想听这一对狗男女话。Ww WCOM 胡香玉似是有些不情愿,埋怨道:“干嘛要到这来?在屋里不好?” 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沈娇忙伸手捂住了耳朵,可上头的声音还是隐约传了过来。 “去你屋里作甚?屋里哪有山坡宽敞?别他娘的废话,赶紧脱裤子,老子先泄泄火。”孙毛蛋的语气竟带上了几分戾气,听得沈娇心头一颤。 这种语气她前世在流放路上听了太多,是那种被逼上绝境的人才会有的恶,没吃没穿看不到希望,很多人都会带上戾气,做事不计后果,甚至连杀人都敢了。 胡香玉大概也被孙毛蛋吓住了,没再什么,随后不久就传来了暧昧的呻吟声,沈娇羞得死死捂住耳朵,嘴里不断骂着‘狗男女’。 幸好这对狗男女没办多长时间事,不多时上头又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沈娇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 孙毛蛋的声音听着没先前那般凶了,可却带着不容反对的坚决:“晚上我上你屋,准备好晚饭,多弄些好菜,他娘的,老子嘴里都要淡出个鸟了。” 胡香玉心里暗恨,面上却娇笑道:“家里都快揭不开锅哩,你让我上哪里弄好菜嘛?” “老子管你上哪弄?你去找瘸子要,只要你裤腰带一松,瘸子就能给你弄来嘛!” 孙毛蛋似笑非笑地看着胡香玉,眼里却毫无笑意,看得胡香玉心里寒气顿生,再也不敢没好菜的话了。 胡香玉下了山坡回农场了,孙毛蛋却不与她一道,而是拐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走了,沈娇知道那里有一条路可以出农场,以前她和韩齐修走着玩过。 孙毛蛋为何不回农场呢? 感觉这人有些鬼鬼祟祟的,沈娇只想了一会儿便没再想,她从宝碗里取出水桶便回去了,看见了这等腌攒事,她也没啥心思拾柴了,回去用宝碗生一些就好。 这几日胡香玉倒是没来这边晃荡,大家的眼睛都清静了许多,吴伯达还挺奇怪的,整日嘟嚷胡香玉不像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啊! 咋就不声不响休战了呢? 沈娇听得好笑,胡香玉被孙毛蛋缠上了,哪里还有时间过来勾男人? 她并没有将孙毛蛋的事出来,主要是她觉得太恶心了,只是她都嫌脏了舌头,可之后生的事情却让她后悔莫及,暗恨自己没有及时将孙毛蛋交待出来,差点酿成大祸。 这头胡香玉也恨得要死,孙毛蛋这厮一到晚上就来找她,她不光得在炕上侍候他,还得好吃好喝地招待他,最让她憋屈的是,孙毛蛋现在穷得叮当响,身上除了虱子就没啥了,她这是在养软男人呢! 想她胡香玉从十六岁开始,都是男人掏钱给她花,如今却落到她要掏钱养男人了? 而且还是个丑男人,她怎能不憋屈? 胡香玉是真恨不得把这个王八羔子赶出屋子,可她不敢,也不知为啥,这次回来的孙毛蛋总让她觉着疹得慌,特别是看她时的眼神,冰冷冰冷的,不像以前看她时,眼里全是迷恋。 这样的孙毛蛋让她觉得失去了掌控,她甚至连还嘴都不敢还,只得费尽心思在炕上,吃食上讨好这个男人,只希望他能快些离开了。 只是孙毛蛋哪里会舍得离开,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女人睡,他是傻了才肯走呢! 先好生享受几日,待把仇报了后,他就上南方去,听人南方的婆娘才叫真俊哩,皮子白得能放光,可比胡香玉这个千人骑的表子强多了。 色渐晚,胡香玉煮好了碱水面,正想趁孙毛蛋没来前捞一碗给女儿吃了,门就被敲响了,胡香玉心一沉,硬着头皮去开了门。 孙毛蛋一进门就把胡香玉按在墙上啃了过去,手还在她身上摸个不停,胡香玉一边挣扎一边道:“草上外头玩去。” 尽管她对勾男人这事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可在女儿面前做这些事还是让胡香玉臊了,这几已经被孙毛蛋吓得有些傻的胡草手忙脚乱地穿上袄子想出屋子,孙毛蛋狞笑着拦住了她。 “给我在这屋里呆着,好生学学你妈是怎么侍候男人的,以后用得上。” 孙毛蛋什么也不让胡草出去,那双泛着冷光的三角眼看得胡香玉娘俩腿肚子都软,胡香玉还是鼓起勇气假意嗔道:“你啥瞎话哩!” “啪” 胡香玉不敢相信地捂着脸,看着面前一脸狰狞的男人,恐惧充斥了她的内心,她此刻才真正地意识到,孙毛蛋已经不是以前的孙毛蛋了。 孙毛蛋冷笑道:“臭表子装啥装?心惹毛了老子,老子带一伙兄弟把你们娘俩都日了!” “毛蛋别气嘛,是我不对哩,我现在就服侍你嘛!”胡香玉脸上带着媚笑,使出十二分的解数,将孙毛蛋侍候得哼哼直叫,欲仙欲死。 胡草缩在墙角,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她已经十二岁了,自然明白胡香玉同孙毛蛋干的是啥事,她又是羞又是气又是怕,一声也不敢吭。 胡香玉见孙毛蛋心情似乎不错,心里稍安了,抬头瞥了眼角落里的女儿,面上也烧得慌,可她更多的是担心,刚才孙毛蛋的话是真把她吓坏了,她得想个办法让孙毛蛋把这念头打消了才行。 “毛蛋,我家草还是奶娃娃哩,味道不好的,要滋味好还得是马家丫头和沈家丫头,是吧?”胡香玉顾不上其他了,她只想让孙毛蛋别再惦记着草了,至于他去祸害谁家的闺女都同她没关系。 马杏花同她不对付,沈娇是农场长得最漂亮的丫头,她毫不犹豫就出了这两人的名字,丝毫没有一点愧疚。 孙毛蛋斜睨了眼光溜溜的胡香玉,心里冷笑,面上却嘻嘻笑着在她身上拧了把:“只要你侍候好老子了,老子自然是要吃熟桃子的。” “我现在不正在侍候你嘛,保管你舒舒服服的。” 胡香玉松了口气,娇媚地瞟了他一眼,不多时,屋里又传出了暧昧的声音。 146(400月票+) 山上的桃花开了谢了,钻出了嫩绿的叶子,地上的野菜也开始变老,清明快到了,农场生了一件事情,瘸子仓管员刘长贵不知为何竟被调走了,据马杏花是去了其他队继续当仓管。WwW COM “便宜这王八羔子了,要不是他场部有亲戚,我爸肯定把他送去七队了。”马杏花愤愤不已。 沈娇听得纳闷,这又是怎么回事? 马红旗解释道:“上回胡草不是我爸队长要当不成了嘛,我回去同我爸了,他一查就查出是这刘长贵在背后捣鬼,他想换掉我爸做队长哩!” 马杏花得意道:“我爸当队长农场年年产量都是第一,而且我爷是老书记,我二爷还是公社的干部,就刘长贵还想换了我爸?青白日梦哩!” 好吧,沈娇算是彻底明白‘有人就有争斗’这句话了,不过只是个不起眼的农场队长而已,竟也有这么多人争? 在她看来马队长这活又苦又累,大事事还都得管着,每月也就多拿五块钱工资,可真不是啥好差使。 用她爷爷的话来,这就是个赔本生意,有啥子好争的? 一个个都脑袋晕傻不拉叽的! 沈娇却并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向钱看的时候,大家讲究的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荣誉比金钱重要千倍万倍,马家人早已习惯了当队长的荣光,岂肯把这荣誉让给别人? 别是只多五块钱,就算是没有那五块钱,马家人也是甘之如饴的! 瘸子刘长贵的离开在农场并没有激起涟漪,大家的日子还是照旧要过,刘长贵就这么背着一卷铺盖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农场。 因为他的背叛,马队长并没有为他安排交通工具,理由是——农忙。 一个冠冕堂皇谁也不出半个不字的理由。 农业生产大于,谁敢不字? 唯一因为刘长贵的离开而伤心的人也只有胡香玉了,刘长贵身为她的长期稳定的姘头之一,她对此人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尤其是现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刘长贵走了,就意味着她将失去了一个稳定的进项。 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刘长贵才走的第三,农场又有人被调走了,这次是一户人家,正是朱家这一家子。 朱富贵两口子的工作档案已经被送去了七队,也就是,今后的岁月里,朱家人就要在鬼见愁的领导下参加农业建设,为祖国添砖加瓦了! 鬼见愁的大名就连农场的三岁娃娃都听过,朱家人岂会不知? 他们一收到通知就懵了,看着马队长傻了半,还是胡老太婆反应快一些,哭嚎了起来,求马队长别让他们去七队。 “队长哎,可不能送去七队哩,要出人命的呀!”朱家人集体哭喊着要马队长高抬贵手,似鬼哭狼嚎一般。 马队长看着这一家人就腻歪,韩齐修来找他用朱家人调换七队一个老人家的事,好处是他保证马红兵明年提干,马队长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且别朱家这一屋子懒汉他早就想弄走了,光是韩齐修许出的好处就让他心动不已,为了儿子的前途,弄走一屋懒汉算啥? 就是十个壮劳力他都舍得! 只要儿子提了干,不比年年产量第一要强上百倍! 马队长低头厌恶地瞪着朱家人斥道:“瞎咕咕啥哩?参加农业建设不分地方,只要一颗红心向着党,到哪搞生产都一样,七队咋就不好了?咋就要出人命了?你们这是乱造谣,破坏农业建设,我得给场部领导汇报!” 朱家人被马队长这一口官腔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半个不字,如丧考妣般地开始收拾东西了,马队长并没有给他们太长的时间,限令他们第二就得去七队报道。 围观的群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调动惊呆了,议论纷纷,不明白马队长怎地就冲朱家人下手了? 马队长转身冲围观群众威严地斥道:“我马长安向来是好话的,只要你肯好生干活,少在农场生事,我对他就如同春风一般地温暖,可要是谁不好好干活,成日里惹事生非,带坏农场风气,可就别怪我马长安不讲情面了!” 到这里,马队长有意无意地冲胡香玉瞟了眼,看得胡香玉心头凉,忙不迭地回了屋。 胡香玉觉得她今年似是在走霉运,先是年前粮食让公安抄了,再是最满意的姘头马喜喜成亲了,然后孙毛蛋这王八羔子赖在她家不肯走,紧接着固定粮源刘长贵调去了其他队,现在又轮到了歪靠山朱家也要走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关联,可却都同她有关系,严重地影响了她的生活质量,以后她还怎么过好日子? 不行,得赶紧把孙毛蛋这熊货弄走,再想办法勾上城里人,草得没错,她胡香玉凭啥只能勾马喜喜刘长贵这样的山里汉子? 她也要去大城市当城里人哩! 朱家人第二一大早就赶去了七队,马长安同样没有为他们安排交通工具,理由自然还是那个光明正大的——农忙。 朱家人的离开最开心的就是朱四丫了,自从她同朱家断绝关系后,这朱家人还是时不时来纠缠她,要不是她拿刀子挡在门口,屋里的粮食早都让他们给抢光了。 那些粮食哥是娇娇给她的,岂能让朱家这窝畜生抢走? 就是死也不能哩! 要不咋物以类聚呢,沈娇与朱四丫之所以能够投缘,她们身上还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护食,谁抢她们的粮食,她们就同谁拼命。 第二高兴的就是马杏花了,不过她还是有遗憾的:“我爸也真的,咋不连狐狸精一家也弄去七队嘛?” 沈娇听得好笑,这马杏花与胡家母女可真是前世的冤家啊! 石广山是在朱家人走后的当下午来到六队的,鬼见愁竟然派了辆马车把他送过来,也就是光溜溜一个人,还有几床厚棉被,气色看着倒是好了些,只还是一样地瘦,皮包骨一般。 沈娇心里有些激动,可她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冲马车上的石广山眨了眨眼,石广山眼里露出笑意,把头撇向了一边。 此刻正是下工的时候,大家都跟看西洋镜一般看着石广山,不明白这瘦得跟鬼似的老头是何方神圣。 一直没出声的吴伯达却难掩激动,沈娇看得出来,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147 老首长(打赏+) 石广山仍然被安排在了牲口棚里,不是马队长不想为他安排好地方,而是因为石广山是重点照顾对象,隔十半月上头就会有人来检查,若是见石广山日子过得太舒畅,马队长也得吃官司。 WwWCOM 不过虽然是牲口棚,马队长却让人给打扫干净了,还用木板隔了个空间,比七队的住宿环境可要强多了,石广山十分满意。 “老同志别见怪,我这也是没办法,要不然我也得跟着倒霉。”马队长觉得他应该把情况明一下,若不然被误会了,他儿子可就提不了干了。 石广山微笑道:“马队长费心啦,这里已经够好喽。” 马队长舒了口气,石广山唠了几句嗑,明了石广山今后的工作内容。 “您负责照料牲口就行,虽是埋汰点,可活还算轻松,行不?” 石广山豪爽笑道:“中,照料牲口我在行,以前我就在地主家里当羊倌呢!” 马队长又舒了口气,想起一事又为难道:“还有一件事我得事先明白了,到时候上头来人检查时,我得在他们面前装装样子,态度指定不能好,老同志到时候别在意啊!” “没事,你就是打我几下也行,我理解!”石广山哈哈大笑。 马队长见这位韩齐修要求重点照顾的老同志和蔼可亲,挺好话的,比韩齐修可要好话多了,这心就放下了大半。 吴伯达的异状太过明显,王广他们也似有所察觉,奇怪地看着吴伯达,沈家兴在吴伯达后腰扭了把,大声嚷道:“老哥你是不是又心口疼了?快,我扶你回屋躺着,钱过来搭把手。” “哎哟,我这胸口咋又疼起来了?老喽,不中用咯。”吴伯达心领神会,立刻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地歪到了沈家兴身上。 钱文良还以为他是真的犯心绞痛了,吓得忙走过来搀住吴伯达,架着他往回走。 头已经全白的周掌柜似是触动了伤心事,叹道:“唉,老骨头要埋在这里咯!” 王广皮笑肉不笑道:“自作自受哉,我老早都帮你联系好了,今朝交方子,明朝就好回家了,脑子想不拎清怪哪个,我反正上半年就好回去喽,你就抱着方子等死哦!” 许乔也笑眯眯道:“我也上半年好回去咯,回去照样教书,待遇不变。” 王广冲他哼了声,一脸悻悻,这一点他没法同许乔比,气势壮不起来,因为他回去后只能进街道工厂去做集体工了,比许乔这个大学教授工资要低好几十块,出去也面上无光啊! 这也是他对周掌柜常常冷嘲热讽的原因,因为他老婆写信来,让他戴罪立功,劝周掌柜将酒方子上交,这样他就仍然可以回到百货公司上班,虽然不能当营业部主任,可就是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也比当集体工要强几十倍吧! 偏偏周掌柜这个老不死的顽固不化,任他好歹口水干都不肯交出来,翻覆去就只没有方子了,气得他呀,真是恨不得托生成老不死肚子时的蛔虫,把那方子给打听出来呀! 就因为这个老不死不肯合作,他王广堂堂前营业部主任却要成为一个的集体工,更是在许乔这个洋瘪三面前直不起腰来。 他都要气死了啦! 周掌柜冷冷地看了眼王广,一声不吭地回去了,背影虽然佝偻,可却透着一股倔强。 王会计和朱掌柜交换了个同病相怜的眼神,也一声不出地往回走了。 吴伯达一进沈家就甩掉了钱文良的手,激动地嚷了起来:“是石长,我看到石长啦,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得这么瘦?他以前明明连老虎都能打死的……” 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在屋子里转圈圈,嘴里还念个不停,得特别快,谁也听不懂他在什么,只有沈娇能听懂,不过她却装着听不懂。 生了赵四的事情后,她对于吴伯达的信任度已经降为零了。 “吴爷爷,您在谁呢?谁是石长啊?是刚才马车上的老爷爷吗?”沈娇故意问道。 吴伯达激动地点头:“没错,就是他,他是我的老长,我从参加革命到解放一直就归石长领导,直到解放后才分开。” 沈娇没料到吴伯达同石广山竟还有这等渊源,看吴伯达这样子,对石广山应该是非常崇敬的了,就连提到石广山名字时,腰背都挺得直直的,神情恭恭敬敬,一点都不敢随便。 “吴爷爷的老长那肯定是好人了,可为什么这位石长也要改造呢?”沈娇是真的搞不明白。 她总觉得现在这时的混乱情形,有点像前世朝代的派系斗争,一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虽没有刀光剑影,可却依然血流成河,杀气腾腾。 前世听爷爷起太祖时候的事,那个时候才真真是斗得厉害呢,上上下下都不太平,就连句话都要心翼翼的,和现在的情形倒是有些相像。 沈娇的问题让几个大人都回答不上来了,脸上尴尬得很,他们自己都还没有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黑不是黑,白不是白,糊里糊涂啊! “我看那位老爷爷瘦得很,要不晚上我带些吃的给他吧,咱们应该帮助好人的,是不是?”沈娇道。 吴伯达举双手双脚赞成:“娇娇的主意好,以后就从我的口粮里省一半出来给石长吧,我反正吃得少。” 沈家兴翻了个白眼,就你还吃得少,骗鬼都不相信,除了韩齐修那个流氓,第二吃得多就是你这老家伙了! 钱文良虽不认识石广山,可也非常同情他,对于送吃食这主意也是很赞同的,并不反对,还他的口粮也能贡献出一些。 为此,沈娇特意杀了只兔子,前几有一只母兔又生了八只兔,其他的大兔子可得抓紧时间处理了,要不然窝里又要挤不下了。 沈娇带了一碗焖兔肉,再十来个菜饼子,用布袋装着就去了牲口棚,吴伯达送她到了牲口棚不远处,并没有跟着进去,怕让人瞧见了不好。 石广山似乎是在烧火,棚子里全是烟,炝死个人,沈娇一进去就被炝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咳咳咳,石爷爷您怎么点的湿柴?多烟啊!” 148制艾香(打赏+) 石广山的柴禾是农场备着给牲口取暖用的,可因为放柴禾的地方有些漏水,这时正是春雨多的时候,柴禾自然便湿了,烧起来全是浓烟,不光是人,就连几匹马都给熏得躁动不安了。 Ww WCOM “石爷爷您先吃饭,我给您拿干柴禾去。” 沈娇把肉和菜饼塞给石广山,短腿一溜烟就跑出去了,石广山拦都拦不及,笑着摇了摇头,打开了饭盒子,一股肉香扑面而来,香得他全身都舒坦啊! 吴伯达还在原处候着,听石广山没干柴禾,二话不就跑回去了,不多时便扛着一大捆柴禾过来了,虎虎生风。 “我给长扛进去,娇娇替我看着点,别让人现。”吴伯达心翼翼地东张西望。 沈娇看得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他是要去作贼呢! “您放心,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黑灯瞎火的。” 吴伯达这才放下了心,神情激动地朝牲口棚走去,就跟去晋见皇帝似的,十分手足无措。 “石长!”吴伯达刚进棚子就声地叫石广山。 石广山睁眼打量,可却看不大清楚,他的眼睛自从上回被打出血后,看东西就不中用了,像是有纱布蒙着一样。 “恕我眼神不好,您是哪位?” 吴伯达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哽咽了,想当年石长的百步穿扬可是全军都有名的啊,一双不大的眼睛那叫炯炯有神,哪像现在这般没有光彩! “长,我是吴伯达,以前是十八团的团长,您还记不记得?”吴伯达自我介绍道。 石广山这才想起来,恍然道:“是伯达啊,你也到这里了?我现在已经不是长啦,你就叫我名字吧!” 他着就要起身与吴伯达握手,走路一瘸一拐的,他的腿伤太重了,还未完全好全,走路十分困难。 吴伯达忙大步窜上前扶住石广山,眼眶里红红的,哽咽道:“不管啥时候您都是我吴伯达的长,您赶紧坐下吃饭。” 石广山也不矫情,顺势坐下来啃兔肉,连骨头渣子都嚼碎咽了下去,还自得其乐道:“幸好那些人没把我牙齿打坏了,比起断牙齿,我倒是宁可断腿呢!” “这帮王八羔子,可恨死我了!”吴伯达咬牙切齿地骂着。 沈娇站在棚子门口替他们放风,却见吴伯达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同石广山了好些话,最后他道:“长您就安心在这养伤,有啥活我等我下了工再来替您干!” “行了,你以后别上我这来了,免得让有心人上报连累你,这点子活我哪还用你干?一只手就能干过来啦!”石广山断然拒绝了,而且他什么吴伯达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回,只敢唯唯喏喏地应着。 “吴爷爷您别担心,以后我会照顾石爷爷的。” 回去的路上沈娇声安慰吴伯达,也为她今后过来照顾石广山找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之后的日子里,沈娇每都会去给石广山送饭送草,石广山负责的是农场里的羊,每的工作就是早上将羊放出去,晚上再赶回棚里,以前这活都是刘长贵干的,刘长贵一调走,羊倌的活就空下来了,正好让石广山顶上。 石广山的腿在沈娇的细心照料下也渐渐好转了,走路虽不能像以前那些脚底生风,可上山下山是一点问题都没了,干活也不吃力。 很快便到了四月中旬,山上的野草都长得老高,虫子也多了起来,且山上的虫子挺毒的,叮一口能烂好几,疼得不行。 孩们却是不怕虫子的,对他们来春的后山就是他们的乐园,只要一有空他们就会跑到后山坡去找食。 蛇、田鼠、青蛙、麻雀、蚂蚱、蜂蛹等,都是孩子们的美食,其中最好吃的自然是蜂蛹了,最好吃是用油炸了吃,可这是不大现实的,孩子们大多数是烤了吃,照样喷喷香,那香味能从山坡传到田地里去。 只不过似蜂蛹这等高级美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且冒的风险也过于大了,运气好扎几个包,疼个几,运气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一是因为马蜂要蛰人,你要是逃得不快的话肯定能让马蜂蛰死,这在以前不是没有过先例。 二则是运气不好挑到了死人窝里的蜂子。 这也是有先例的,据马杏花,她村里以前有户人家,山上砍柴时在一个土包上现了一个大蜂窝,这人给弄回来了,倒出二斤蜜,还有一碗蜂蛹,蜂蛹炒着吃了,蜜就留着每泡水喝,当时村里人都极羡慕这人的好运气。 可是不出三,这户人家就得了怪病,全身长满了烂疮,从头烂到脚,不出几就没了,一家人只剩下一个儿媳妇和一个吃奶的奶娃娃活了下来。 儿媳妇是因为一番爱子之心,想把好吃的省给孩子吃,奶娃娃却是因为喝奶啥也没喝,结果这娘俩算是命大活下来了,其他老的老的全都死了个精光。 而且死状奇惨,烂得不成样子了,据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这家男人山上弄来的蜂窝应该是坟头上的野蜂窝,沾上了尸毒的蜂子吃了能不中毒吗? 也所以农场的孩子们都知道,树上的蜂窝才是能吃的,土包上的蜂窝再大都不要去摘,万一要是碰到了死人窝,也得跟着那户人家一样生烂疮死哩! 沈娇这几在忙着割艾叶,也就是艾草,准备用来制艾香,点着了熏虫子,吴伯达那里是牲口棚,就算打扫得再干净,虫子也还是多得很。 马杏花听她要制艾香,稀奇得不行:“你们城里人真讲究,我们就是把艾叶割了晒干,捆成一把点着了在屋子里熏一遍就好,照样没啥虫子,就是有点炝。” 沈娇笑道:“我这个香一点都不炝的,而且还特别香。” “那你也教教我嘛,咱也学学城里人的雅兴。”马杏花兴致勃勃。 “好啊,杏花姐同我一道去割艾叶吧!” “行,我带你去一处地方,那里的艾草长得碧绿碧绿的,可香了。” 马杏花带她去的地方有点偏,比较隐秘,一般孩子们不大上那里玩,离平时玩的那处山坡也有点远了,十分寂静。 “就这里了,瞧这艾叶长得多绿啊!”马杏花笑嘻嘻地着,沈娇也看得很是欢喜,谁也没有注意到坡下的草丛动了动,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149草丛里的人(正月十五+) 沈娇看着这么些茁壮的艾草就欢喜得不行,艾叶这种野草虽然同狗尾巴草一样貌不惊人,可却着实是极妙的一种草药。 Ww WCOM 解毒、驱虫、克邪、食用等等,作用良多,就跟仙草一样,比那些姹紫嫣红的美丽花朵可要有用多了,她沈家就一直有用艾养生的传统。 春食艾,夏季熏艾,或是用艾叶煮汤沐浴,孩身上挂着的香包里装的都是晒干的艾叶,前世的爷爷只要身子一有不适,他就会让家里的大夫给他老人家艾炙,点几根艾条,炙完后精神好了,吃饭也香了,啥病都没了。 “这几太阳不错,艾叶只需两三就能晒干了,杏花姐,我们多割些吧。”沈娇弯下身子动手割了起来。 马杏花自是不甘落后,她动作极快,刷刷几下就割了一大片,筐里都塞满了。 “咱们先堆在这,待会一趟一趟再背回去晒。”马杏花建议。 “好啊,等晒好了我就教你怎么做艾香,只可惜嫩艾叶吃不了几,这些艾叶太老了,不能做艾饼吃。”沈娇有些遗憾。 初春时她采了不少鲜嫩的艾叶搀上米粉做成艾饼,尽管材料有限,可沈家兴他们都好吃,艾叶的清香让简单的米粉也变得美味起来。 马杏花笑道:“就是你上回送我吃的那些绿饼子吗?确实好吃,又香又糯的,不过米粉就算是配上狗尾巴草也一样能好吃哩!” 沈娇没好气呛回去:“那你呆会割一捆狗尾巴草,我再给你一盆米粉,你回去做团子吃啊!” “嘻嘻!” 马杏花嘻嘻笑了几声,继续割起了艾叶,有只马蜂嗡嗡地飞了过来,马杏花忙拿起一株艾叶驱赶马蜂,嘴里不住地叫着‘去去去’。 马蜂大概是不喜艾叶的味道,很快就嗡嗡嗡地飞回去了,钻进了一株树上,沈娇定睛一看,那株树里赫然有个大蜂窝。 “杏花姐,有个大蜂窝呢!”沈娇拽着马杏花看。 马杏花口水都流下来了:“哎哟,可真大啊,怕能有二斤蜜呢,要能弄下来就好了,咱们还能吃上蜂蛹,香死个人。” 沈娇虽然也馋,可她更怕被蜂蛰,忙道:“这可是马蜂窝,你可安分点吧,心被马蜂扎一头包。” “我知道哩,就是嘴上一,我可不敢惹马蜂。” 嘴上虽这么,可马杏花眼里的渴望却昭然若揭,嘴还砸巴了几下,沈娇甚至都能听见她喉咙里的咕嘟声,不禁好笑。 却也十分同情马杏花,来去,都是饥荒闹的,要是能吃上肉,餐餐能吃得饱饱的,马杏花以及外面的那些孩子,又怎会对这些野食如此渴望呢! 就像她自己,若不是经历了饥饿之苦,她到现在都还会是那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沈家大姐呢! 这些粗茶淡饭她哪里会吃得下去! 此时已近傍晚,斜阳渐渐下山了,沈娇与马杏花也割了好些艾草,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山。 “杏花姐,今就割到这吧,咱们先把这些艾叶弄回去。”沈娇拭了拭额头的汗,站在斜坡下方。 这片斜坡上的艾草让她们两人割了一大片,一下子就空了,而沈娇和马杏花也不知不觉地靠近了下方的茅草丛。 那双阴邪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上方,心中暗喜,真是得来不费工夫呢! 两个漂亮丫头全让他给碰上了,而且还落了单,这可不是老都在帮他孙毛蛋嘛! 原来这个躲在草丛里的男人竟是孙毛蛋,他正猫在茅草丛里睡觉呢,被沈娇同马杏花的声音吵醒了,心中恶念顿生。 孙毛蛋正要钻出草丛时,上头传来了几声羊咩咩,吓得他忙又缩了回去。 过来的是放羊的石广山,他见到沈娇及马杏花便笑道:“你们两个丫头咋还不回去呢?都快黑了。” “马上就回了,石爷爷您慢些啊!” 在马杏花面前,沈娇是不隐瞒她与石广山的熟稔的,用不着瞒,马家一家子都同她是一条道上的呢! “我等你们一道走吧!”石广山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是两个漂亮丫头呢。 马杏花背起一筐艾叶正要走,突然拍了拍脑门,懊恼道:“哎哟,我咋把柴禾给忘了,石大爷,娇娇,你们先回去,我再拾捆柴。” 石广山不放心,马杏花却不以为意道:“有啥不放心的?这后山我闭着眼睛就能回,以前我还夜里来过哩,你们就放心回吧,我一会儿就好。” 马杏花一意坚持,石广山倒也没再坚持了,主要是他觉得也不大会出事,后山没啥猛兽,顶多也就是长虫,马杏花作为山里姑娘,可是不怕长虫的。 再一个就是他得快些把羊赶回棚子,要不等黑了,羊要是走丢了,他这头上可就得多一条破坏集体财产的罪名喽! “那我同娇娇先走了,你也快点啊!” “大爷您就放心吧,我胆大着呢!”马杏花满不在乎,手也不停歇地拾起了柴禾。 沈娇也没太在意,反正她一会还要来的,费不了多少时间。 石广山与沈娇渐行渐远,很快羊咩声就听不见了,孙毛蛋可惜地啐了口,娘的,的让她给逃了,这么鲜嫩漂亮的丫头尝起来滋味指定美极了。 算了,马家丫头也不错,正是最好吃的时候,他且得好好吃着哩! 谁让马长安这个狗日的举报了他,马长安你做初一,老子就做十五,把你闺女给毁了,看你马长安还有啥脸出门! 沈娇同石广山在坡口分开了,免得让人瞧见,山坡上的孩子们也都归家了,静悄悄的,石广山走得很快,鞭子不断挥动着,很快就往牲口棚去了。 农场的人都还没下工,最近农场忙得很,大家下工都延迟了,都是摸摸黑才能回家。 沈娇将筐里的艾草往地上一扔,就又背着空筐往山上赶了,马杏花又要背柴禾又要背艾草,一个人肯定背不完。 此时半圆的月亮已经挂上空了,淡淡的,同山边火红的夕阳遥空对应。 “杏花姐,你去哪了?” 沈娇赶到斜坡却没有现马杏花的踪影,地上一团乱,柴禾散了一地,本来码得整整齐齐的艾草也弄乱了。 她心下一沉,想也不想就拔出了匕,警惕地四下张望。 150马杏花遇险 沈娇大叫了几声,马杏花依然没有回应,她的心沉到了底,马杏花一定是出事了。 Ww W COM 她并没有四处走动,而是低头在地上查探,她想确定是不是有野兽出来叼走了马杏花,虽然这里是禁区外,可也不排除猛兽会出来找食物的可能性。 沈娇找寻了大半,并没有找到属于野兽的爪印,倒是现了几道凌乱的脚印,是三个人的脚印,最的应该是她自己的,还有一道稍大一点的应该是马杏花的,让沈娇心底生寒的是那第三道脚印。 很明显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脚印,与马杏花的脚印交错在一起,而且沈娇还现了一道拖痕,像是有人被拽着在地上拖行而形成的。 这个被拖走的人一定是马杏花! 沈娇心急如焚,一个男人拖走一个少女,他会做什么事情,沈娇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只希望还来得及,只希望马杏花没有被拖走太长时间,什么事情都还未生! 沈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收起了匕,自宝碗里取出了赵四送给她的软剑,手一抖,软剑弹得笔直,寒光闪现。 也幸好有那道拖痕,沈娇循着拖痕往坡下跑,那里是一片茅草丛,沈娇现有一片茅草被折断了,心中一喜,快步冲了进去。 眼前一幕让她睚眦迸裂,怒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 孙毛蛋这个畜生竟压在马杏花身上,行那不轨之事,马杏花嘴被布条堵住了,手脚也被布条绑住了,身上一丝不挂,旁边散落着破碎的衣服,马杏花不断地挣扎着,身上脸上脖子上都是伤痕。 “畜生,我杀了你!”沈娇怒斥着举剑冲了上去。 马杏花绝望的眼睛一亮,可很快她又陷入了更深的绝望,很想让沈娇快些回去,就沈娇这么个身板,哪里打得过孙毛蛋? 甚至还可能同她一样被糟蹋了! 马杏花冲着沈娇不断地摇头,沈娇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让她离开呢! 她当然不会离开的,如果换成了是别的女孩,她也许不会冲上前来,而是跑回农场去叫人,因为其他人不值得她冒险。 可现在落难的是马杏花,是她在这个朝代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她怎能落荒而逃呢? 就算是拼了命她也要保住马杏花的名节! 孙毛蛋的裤子都没穿,赤着下身就站了起来,沈娇虽羞得很,可她也知道事急从权,性命攸关之时,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老子本还想着放你一马,你个丫头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不错,老子今日可真是有艳福哩!” 孙毛蛋嘴里着不三不四的话,沈娇又是羞又是气,可不多时她就冷静下来了。 “遇敌之时,切记冷静,万不可被对方的言语挑动情绪!”赵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是赵四以前训练她时过的话,沈娇心中一凛,暗骂自己差点就犯了大忌,她吐呐了几大口气,心境渐渐平复,冷冷地看着孙毛蛋。 “孙毛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沈娇的声音冰寒,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气势。 孙毛蛋先是一怔,很快就笑了起来,朝沈娇手上的软剑瞟了眼,不屑道:“拿根铁皮就想杀人了?丫头口气倒是不,来来来,过来让老子亲香亲香,看看城里丫头味道比山里丫头是不是更好些!” 他边边邪笑着朝沈娇靠近,被绑着的马杏花急得不住地呜呜叫,眼泪簌簌地流着,眼里满是绝望。 沈娇并没有搭理他,二不就一剑刺了上去,赵四以前过,与人对敌时,最不应该的就是废话连篇,最好的就是一个字都不要。 孙毛蛋本还是嘻嘻笑着的,可一道白光就冲他飞了过来,自他的肚子划过,凉丝丝的感觉,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肚子上的血竟汩汩地沁了出来,瞬间就把衣服浸湿了。 “臭丫头,老子打死你!”孙毛蛋气得冲了上来,此刻他还没意识到沈娇是会功夫的,只当他自己刚才太过大意了而已。 沈娇依然一声不吭,使出了前世的剑术,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孙毛蛋周围游动,不多时孙毛蛋身上又多了好几处伤口,而他却连沈娇一根头都没碰到。 奶奶的,这臭丫头耍的是什么玩意儿? 还有她手上的剑咋这利? 轻轻碰一下就拉出一道口子,血哗哗地流,孙毛蛋这时才意识到沈娇身上是有功夫在身的,且本事还不低呢! “臭丫头耍的好剑术,老子看走眼了!”孙毛蛋收起嘻笑,不敢再瞧沈娇。 沈娇依然紧抿着唇同孙毛蛋游斗着,她吃亏就吃在个子矮,每次都只能划中大腿和腹部那处,且因为孙毛蛋是赤着下身的,沈娇每次与他正面碰上,都将那丑陋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眼睛总是先于脑子撇向了一边,手上的剑也偏了,只给孙毛蛋造成一些皮肉伤,并不能重创他。 臭不要脸的王八蛋! 沈娇在心里将孙毛蛋祖宗十八代骂了好几十遍,可还是不解恨。 不行,她不能与孙毛蛋拖下去,时间拖得越长于她越不利,她得趁力气未竭前将孙毛蛋放倒了。 “娇娇,你在哪儿?”远处传来了朱四丫的声音,沈娇心头大喜,忙回头叫道:“四丫姐,我在这儿,有坏人!” 朱四丫听到沈娇有坏人,吓得忙从地上抄起块石头就奔了过来,很快她就跑到了斜坡处,见到一个光着下身的男人在和沈娇缠斗,眼珠子都要气出来了,搬起石头就冲上去了。 “我砸死你个狗日的!” 朱四丫的力气比之沈娇可要大得多了,且她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身子结实了不少,力气自然更是大了不少,举着半块面盆大的石头也跑得虎虎生风。 孙毛蛋暗叫晦气,一个不够又来一个,且还是个更厉害的,今这顿大餐是吃不着了,他得赶紧撤,要不让马长安现了,民兵可又得把他抓回去劳教了。 “四丫姐,别让他跑了!”沈娇瞧出了孙毛蛋想逃,忙将手里的软剑使得更快,朱四丫也加快了度。 “啪” 大石头对着孙毛蛋的下身砸了过去,朱四丫的手法还挺准,正中红心。 151捅马蜂窝 朱四丫一石头砸了过去,正砸在孙毛蛋的要命位置,沈娇看得倒抽一股冷气,心里却涌上快意,该! 砸死你个王八蛋! 朱毛蛋惨叫一声,捂着下身就倒在地上打滚,看起来痛苦之极,朱四丫却还不解气,冲上去似疯子一般拳打脚踢。WwW COM “你个狗日的杂种,我打死你个王八蛋,让你欺负娇娇!” 朱四丫只要一想到孙毛蛋这个王八蛋对沈娇生了那等龌龊心思,她这心就跟烈火在烧一般,只想将这个王八蛋杀了才能平息怒火。 沈娇在她心里就跟仙女一样,岂是孙毛蛋这种王八蛋能够觊觎的? 就连想都不能想,想一想都是污辱了娇娇! 沈娇尽管也恨不得孙毛蛋死,可她却还是上前拽住了朱四丫:“四丫姐别打了,打死了他你还得赔他一命,不划算。” 朱四丫这才停下了手,冲地上半死不活的孙毛蛋啐了口:“呸!” 沈娇对她了马杏花的事,朱四丫才刚平息的怒火又腾腾地烧了起来,她冷冷地瞅了眼孙毛蛋,没再什么,而是同沈娇一起去坡下看马杏花的情况。 沈娇同朱四丫一道给马杏花松了绑,趁这工夫沈娇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一番,马杏花除了身上有伤外,下身却是没有伤的,看来孙毛蛋还没有得手。 幸好幸好! 沈娇长吁了口气,为马杏花逃过一劫而庆幸不已! 马杏花受惊不,有些傻呆呆的,朱四丫替她将那些破衣服穿好,虽然破了点,可好歹能够遮掩身体。 “杏花姐别怕了,孙毛蛋已经让四丫姐打得不能动了!”沈娇轻声安慰她。 马杏花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不清白了,呜,我给家里丢脸了!” 这姑娘似是没弄清楚失贞的概念,一心只以为自己已经没了名节,而旁边的朱四丫也是个不懂的,一听之下还以为马杏花真让孙毛蛋糟蹋了,气得起身就上坡了,想来是去打孙毛蛋出气了。 沈娇也顾不上她,眼下是一心以为自己没了清白的马杏花要紧。 “杏花姐,你的清白没丢,不会给你爸妈丢脸的,快别哭了!”沈娇安慰她。 马杏花却不相信:“娇娇你别唬我哩,我知道我已经让孙毛蛋糟蹋了,我的身子已经脏了。” 沈娇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再想想马杏花和朱四丫她们不懂实属正常,自己要不是前世有嬷嬷专门教导过,也是不懂这些男女之事的。 当下她简单地将男女之事了,她的很简单,意思就是你马杏花不过只是让孙毛蛋看光了身子而已,再可能还摸了摸,但那最关键的一步还未进行,你的清白就还在的。 “所以杏花姐你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别再哭啦!” 马杏花半信半疑问道:“娇娇你没唬我?我真没失了清白?” 沈娇不得不对誓:“我要是了半句假话,就让我……” 马杏花吓得忙捂住她嘴:“我相信,肯定相信!” 得知自己没有失去清白,马杏花擦了把眼泪就爬了起来,又恢复成了以往风风火火的辣椒马杏花。 “快趴进艾草丛里去!” 朱四丫连滚带爬地从上头跑了下来,二话不就拽着沈娇马杏花二人往艾草丛里扑,面朝下趴在地上。 沈娇同马杏花给她弄得莫名其妙,正要张口问是怎么回事,却听见一阵密集的‘嗡嗡嗡’声自上头飞了过来,寒气自脚板心凉到了头顶。 “四丫姐,你咋去捅马蜂窝了?不要命啦!”沈娇闷声道。 马杏花也吓得不轻,听这些声音怕是得有几百只马蜂呢,她们三人都还不够这群马蜂蛰的。 朱四丫也怕得紧,她将自己身子轻轻压在沈娇身上,安慰道:“没事,我帮你挡着。” 沈娇有心想将她甩下去,可又怕动起来引起马蜂的注意,只得一动不动地趴着,也不敢出声了,因为马蜂群已经飞到了她们的头顶上。 离她们的头顶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沈娇都能感受到马蜂翅膀扇动的风,扇得她心底毛,牙关都不由自主地打架了。 好在马蜂群只是在她们头上盘旋了几分钟,不多时就飞走了,头上顿时一片清静。 沈娇长吁口气,可算是飞走了,看来这艾草还是有效果的。 三人又趴了好一会儿,确定是真没有马蜂了,这才慢慢地爬了起来,四处张望一番,只有一两只零散的马蜂在空中飞,不约而同地拍了拍胸口,长吐出一口气。 “你看看,让马蜂蛰了吧?”沈娇看着脸上冒出几个大饼的朱四丫,感动的同时更是埋怨,真是个手欠的,好端端地去捅啥马蜂窝呢! 朱四丫嘿嘿地笑了,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咝咝地直吸冷气。 “孙毛蛋那王八蛋指定让马蜂蛰死了,马蜂蛰死的总用不着我赔命了吧!” 沈娇和马杏花面面相觑三秒,忙爬了上去,见到地上惨不忍睹的孙毛蛋俱都咝了声。 马蜂找到孙毛蛋泄了一通后就走了,地上只剩下不知死活的孙毛蛋,一只马蜂也没了,孙毛蛋让马蜂蛰得油光亮,没个人样了。 “不会死了吧?”沈娇声问道。 马杏花摇了摇头,朱四丫大步走上前在孙毛蛋鼻下探了探,懊恼道:“这王八蛋命还挺大,蛰成这样了都还没死,狗日的。” 沈娇和马杏花又吁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好奇怪的感觉。 “娇娇,杏花!”是石广山的声音。 原来石广山将羊关进羊圈后,怎么想都不放心,便又折了回来想去接马杏花,却现沈娇也不在家里,更是着急地赶了过来。 石广山找到她们时,就看见三个丫头表情奇怪地看着地上一个人不像人野猪不像野猪的东西,忙跑了过来。 待听沈娇将事情简单了后,石广山厌恶地在气若游丝的孙毛蛋身上踹了一脚,恨声道:“丫头们做得好,你们快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沈娇也没多客气,拉着朱四丫及马杏花就下山了,石广山冲孙毛蛋啐了口,挟起这家伙就健步如飞地去了禁区,不多时他就空着手出来了,将现场重新弄了弄,看不出来打斗的痕迹,这才满意地背着一捆柴禾下山了。 152 好朋友不是说说的(420月票+) 沈娇她们下山时已经蒙蒙黑了,家家户户屋顶上都升起了炊烟,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马杏花暗自吁了口气。WwW COM “杏花姐,我们先送你回家。”沈娇道。 “嗯,娇娇,四丫,今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 马杏花哽咽着不下去了,她现在才后怕起来,若非沈娇返回来拖住孙毛蛋,若非朱四丫赶过来援手,她都不敢想像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怕是生不如死吧! 而且家里人也会因为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呢! 朱四丫并不擅长言谈,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什么,沈娇拍了拍马杏花的后背,豪爽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嘛,要是换了别人,我才不管闲事呢!” “对,要是换了胡草,管她去死哩!”朱四丫跟着附合。 “噗”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心头涌上暖意,她们相视而笑,只觉得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更近了,近得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亲昵和善意。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马家门口,马红旗似是正要出门,他见到门口的沈娇三人,不禁惊讶问道:“三姐,我正要去寻你哩,咋这迟呢?” 他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马杏花的异常,话语中略有些责备,还以为马杏花是贪玩了。 沈娇朱四丫并没有进马家,在门口就同马杏花道了别,两人往回走时碰到了背着柴禾的石广山,他路过两人身边时,声地道:“王八蛋让我喂狼了,有人问起你们就啥也不知道。” “嗯,我们就只在割艾草。”沈娇同朱四丫异口同声道。 “呵呵,好丫头!”石广山满意地笑了,背着柴禾大步离去。 沈娇想了想让朱四丫去马家把这事一声,万一上头来查了,马队长也有准备。 马杏花此刻正趴在她妈怀里号嚎大哭,纵然她再如何泼辣,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碰上这种事情,如何能不怕? 在沈娇她们面前勉强克制住了恐惧,可在关心她的家人面前她哪里还忍得住? 一进屋就扑在她妈怀里哭了,哭得好不凄惨,再加上她衣衫破碎的模样,杏花娘是眼前一黑,差点就没厥过去,还是马大娘使劲掐了下人中才让她清醒过来。 朱四丫一进屋就瞧着了这一家子哀声叹气的光景,愣了好半晌,才道:“哭啥哭哩?杏花没事有啥好哭的?” 马大娘听她这么一,忙拽着马杏花就上里屋去了,不多时,换了件衣裳的马杏花羞答答地出来了,马大娘一脸轻松,冲直翻白眼的杏花娘道:“红旗妈别急了,杏花没事,还是清白身子哩!” 这句话就好比那仙丹妙药一般,杏花娘一下子便精神抖擞起来,冲马大娘再三确认,得到确定的答案这才长吁口气,气得在马杏花脑袋上狠狠点了下: “你个死丫头,话也不清楚,非得急死我嘛!” 朱四丫凑在马杏花耳朵边声将孙毛蛋的结果了,马杏花听得又是快意又是担心,怕会因此连累朋友以及石广山。 朱四丫的心却大得很,完后就走了,门口与下工回来的马队长碰上了,马队长冲她道:“四丫,下个月开始你就只能做半工哩,工资降到八块。” “知道了,谢谢队长。”朱四丫早有了心理准备,地里的轻松活差不多干完了,女人从下个月起都只用出半工了,马队长能让她再做半工,她已经很感激了。 半出工,半上山采药材,日子照样过得红红火火,朱四丫一点都不为即将少一半的工资担心,她有手有脚有力气,怕啥哩! 沈家兴也下工回来了,听沈娇了孙毛蛋的事,沈家兴气得真恨不得跑到禁区里再去给这王八蛋来几刀,碎尸万段都不能平息他的怒火呀! “四丫,今真是多亏你了,我谢谢你啊!” 沈家兴冲朱四丫深鞠了个躬,吓得她忙伸手去搀:“沈先生您可真是折我寿哩,您和娇娇救了我的命,我这点子算啥嘛!” 沈娇嘻嘻笑道:“爷爷,我和四丫姐是好朋友,互相帮忙应该的。” “是,你们是好朋友,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沈家兴十分欣慰,古话真没错,种善因结善果,若非娇娇先救朱四丫,今朱四丫也不会去救娇娇呀! 果然做人还是要多做善事为好,就算当时得不到回报,可未来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得到报答呢! 孙毛蛋的事沈家兴并没有告诉吴伯达他们,毕竟孙毛蛋死了,且与他孙女,朱四丫,石广山都有关联,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晚饭沈娇特意炒了好几个菜,并烙了一大箩饼,先给石广山单独盛出来,再给朱四丫也盛了一份,待吃过饭后她便拎着包给朱四丫及石广山送去了。 朱四丫这段时间像是想清楚了,不再会拒绝沈娇的东西了,送啥她就吃啥,让沈娇很是轻松,石广山就更不会客气了,不光是不客气,他老人家还会主动点菜,隔个十半月就要换换口味,不过也大都是简便的家常便饭。 第二杏花娘特意来了趟沈家,带来了十几个鸡蛋,还有一包红糖,算是这时最重的礼了,沈家兴知道她的来意,不外乎就是感谢孙女儿援手之事了。 沈家兴收下了礼,不收马家人不会安心,只是他隔就让沈娇给马家送去了一只肥兔子外加半袋子白面,让马家人又是羞愧又是不安,只觉得他们以前实在是太过没良心了! 朱四丫那儿马队长更好安排,虽然只出半工,可工资却是与其他正式工一样的,十块一月,反正农场现在记帐的是马喜喜,这两块钱咋也能凑出来哩! 孙毛蛋出事后的第三,农场来了几个民兵,个个都耀武扬威的,是来找孙毛蛋,马长安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并且还反问民兵:“孙毛蛋不是年前让你们弄去劳教了?咋来问我嘛?我咋知道!” 民兵队长面上有些烧,似是有些难为情,也没怎么多问,在农场随便搜了搜就离开了,以后也没再来过。 后山禁区里,一幅破碎的骨架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谁也不知道这骨头的主人是谁! 153拜师(440月票+) 沈娇后来自马杏花处了解到,孙毛蛋竟是逃出来的,因为他在劳教时将同他一起的老头给打死了,这家伙索性便一不作二不休,趁民兵不注意逃了出来。WwW COM “那些民兵怎么管人的?让人逃出来了都不知道!”沈娇很是看不上这些所谓的民兵,就得扣他们的饷(薪水)。 马杏花也同样愤恨,要不是这帮子民兵疏于职守,她又怎会被孙毛蛋羞辱! “那些民兵哪能同我三哥他们真正的兵比呢?也就背根枪好看罢了!” 朱四丫却十分羡慕:“要是我也能扛枪就好了,保管一枪一个坏蛋,就孙毛蛋这种球孙,我一枪就结果了他!” 沈娇‘嘘’了声:“别了,要让人听见不好,以后咱们就得把这名字烂肚子里,打死都不能出来。” 马杏花和朱四丫神色一凛,齐齐点头:“对对对,打死也不!” 三人又是相视一笑,共同拥有的秘密让她们的感情更深了。 “娇娇,你那使的是啥?跟跳舞似的,怪好看的。”马杏花突然问道。 沈娇不慌不忙地解下腰上缠着的软剑,抖直了给她们看:“喏,就是这个,这是剑。” 马杏花同朱四丫只见本来软得跟纸片一样的剑‘蹭’地一下就弹得笔直,亮闪闪的贼好看,两人就忍不住要伸手去摸,沈娇忙避开了。 “你们手指头不要啦,这剑可锋利着呢!” 沈娇怕她们不相信,将剑放到身下的艾草边轻轻碰了下,手指粗的艾青刷地一下就断了,断口处整整齐齐,干净利落。 俩姑娘齐声地倒吸口冷气,再同时把手缩在了身后,拍了拍胸口,叹道:“哎哟妈嘞,这东西咋这利呢!” 沈娇得意地眨了眨眼,再将软剑缠到了腰上,惹得她们俩又是一阵赞叹。 “娇娇,你咋还会耍剑呢?”马杏花十分奇怪,娇滴滴的沈娇竟会功夫,且连孙毛蛋这样的大男人都打得过,能不奇怪嘛! 沈娇沉吟半晌道:“是我四叔教我的,四叔姑娘家要会些功夫,这才不会受欺负。” 听到赵四的名字,马杏花及朱四丫俱都沉默了,良久马杏花才轻声道:“你四叔得没错,姑娘家可不就得会功夫嘛!” 朱四丫心有戚戚:“我要是会功夫,也不至于朱家人欺负那么些年了!” 马杏花向往道:“娇娇,你的功夫能不能教我和四丫?会不会犯忌讳?” 朱四丫闻言也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沈娇,四只眼睛瞪得溜圆,眼里全是渴望。 沈娇摇头道:“当然不会犯忌讳,可我的剑术实际上是以强身为主的,因为我的身子弱,四叔教我的都是逃命功夫,不重在克敌,能逃命就行。” 马杏花和朱四丫眨眨眼,表示不懂:“功夫不就是功夫?咋还分那么细嘛?” 沈娇笑了,干脆道:“总之就是我的功夫不适合你们俩学,你们学了也没啥大用处。” 两人这会儿听明白了,有些沮丧地垮下了肩膀。 沈娇再笑道:“有一个人的功夫你们倒是可以学的,只要你们能学会,十个壮男人都能打趴下了。” “谁?”两人兴奋极了。 “石爷爷,他老人家当年以一挡百呢,你们只要学会他的一成功夫,以后也就不用怕受人欺负了。”沈娇笑道。 “石大爷这么厉害哩!”两人惊叹不已,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竟还是个关二爷一般的英雄人物。 “我现在就去寻石大爷,给他磕头。”朱四丫二话不就甩了镰刀,朝另一处山坡跑去,石广山一般都在那里放羊。 “我也去。”马杏花不甘落后。 石广山悠哉悠哉地躺在石板上憩,三人离他还有百来米距离,他的眼睛陡然睁开了,警觉地扭过头去,再细听了听,是熟悉的脚步声,身子便松了,继续睡觉。 待听明白马杏花她们的来意,石广山有些为难道:“我学的是少林功夫,都是男人学的功夫,你们女娃娃学不来的。” 沈娇拍了拍脑袋,懊恼极了,她咋把少林寺全是男人的事给忘了呢! 石广山见三个女娃沮丧的表情,不禁笑道:“少林功夫你们不能学,我倒是可以教你们咏春拳,是我从别人那学来的,这拳法正适合你们女娃娃练,不过练拳讲究持之以恒,一都不能断,你们吃得了苦吗?” 到这里石广山神情变得严肃,语气也重了起来。 马杏花和朱四丫异口同声道:“吃得了苦!” “我们要是练不好,石大爷您就大嘴巴子削我们。”朱四丫的神情十分坚毅,马杏花也同样如此。 石广山就这样收下了两个女徒弟,每日都会在后山隐蔽处教她们练习咏春拳,这事只有沈娇一人知道,石广山不让马杏花同家人,他也不当自己是师父,依然还是让马杏花朱四丫叫他大爷。 “称呼不过是个面子情,你们要是心里有我,叫不叫师父都行。”石广山这话时面上带着凄然,沈娇明白他是想到了他的几个徒弟了。 据韩齐修,石广山一生共收了四名正式的徒弟,四人都是孤儿,因为石广山一生无儿无女,这四名徒弟他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倾注了无限的关爱。 只是大徒弟和三徒弟在战场上牺牲了,四徒弟也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失踪了,二十几年下落不明,只怕是凶多吉少。 唯一剩下的只有二徒弟,石广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二徒弟,可到最后却是这个二徒弟伤他最深,不仅跳出来列举了石广山的十大罪状,还跟着那帮人一起打他,石广山的眼睛就是让这二徒弟打出血了的,视力严重下降。 石广山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为何费尽心思却会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因为伤得太深,石广山便绝了再收徒弟的心思,马杏花和朱四丫也和韩齐修一样,不以师徒相称。 石广山虽不当自己是师父,可马杏花及朱四丫却是打从心里将他当成了师父,一言一行都十分恭敬,而且也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料这个老人,马杏花做衣服做鞋洗衣服,朱四丫帮着割草放羊,几乎把石广山的活都全包了。 154列宁装(460月票+) 四月匆匆过去,很快便来到了五月,温度也渐渐升高,大家都脱去了厚重的冬衣,换上了单薄的罩衫,即算是再穷再苦,女人爱美的性让她们会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添上一件花衣裳。 Ww WCOM 也因此,五月一到,农场里除了田野里茂盛可喜的庄稼外,更是添了许多亮丽的风景,年轻的妇人们就算是出工干活,也会换上亮眼的花罩衫,晃晕了农场男人的眼睛,干活也更加来劲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是一条万年不变的真理! 而在这些美丽的风景中,最为亮眼的有两道,一道自然是农场一枝花胡香玉了,另一道则是后起之秀葛穗儿——马喜喜夫人。 葛穗儿虽然身材不及胡香玉妖娆,可她却胜在年轻丰满,脸盘子也漂亮,且她自己更是个手巧的,每都将她自己及马喜喜收拾得清清爽爽,十分精神。 且这葛穗儿结婚前曾在城里当过一段时间的保姆,言谈举止穿着打扮上与一般的农村女人颇有差别,最为明显的就是她今穿上的列宁装了。 列宁装本身它其实是男装,与女装不搭介,可后来不知怎的竟有女同胞将列宁装稍加修改穿在了身上,英姿飒爽,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于是列宁装后来就慢慢转变成女装了,男人倒是穿的少了。 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男人早就有了中山装,可女人却还没有革命时装呢,于是改装过后的列宁装就这样应时而生,成为了女同志的革命服装。 一头短,一套列宁装,便是这个时候女同胞们打扮的流行趋势! 当然这是在城市里,农村还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流行,她们还在以穿花衣裳为荣呢! 葛穗儿就这样反其道而行之,穿上了她自己裁剪缝制的淡灰色卡其布列宁装,大翻领,双排扣,收腰且系根布带,双襟中下方均有一个暗斜口袋,再将黑亮的头盘得一丝不苟,这气质立马就出来了,在一群花衣裳中显得特别突出。 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男人倒是没有制服诱惑的概念,他们只觉得葛穗儿这样穿特别有好看,可你让他们出是哪里好看,他们却又不出来了,只知道不停地拿眼去瞄妇女组那边的葛穗儿。 葛穗儿当然感受到了男人组射过来的**眼光,这让她觉得特别光荣,不由自主地就将胸挺得更高,也吸引了更多男人的注视。 “喜喜,你个球孙好福气嘛,娶的婆娘这俊哩!”话的男人语气酸溜溜的,因为他也是个鳏夫,可找的婆娘却和葛穗儿完全没有可比性。 “喜喜,晚上搂着睡觉舒服吧?”有人起了荤话,逗得一众人哈哈大笑,看向妇女组的眼神也更是**。 马喜喜虽不出声,可面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得意,舒不舒服只有他才知道呢! 想到葛穗儿炕上丰满多情的身体,马喜喜的心中便是一紧,口干舌燥起来,朝妇女组的葛穗儿瞄了眼,正好便瞧见了她鼓襄襄的那处儿,不禁有些埋怨,干活穿得这般勾人做啥嘛,明得让她把衣服换了。 葛穗儿感受到了马喜喜的目光,扭头冲他抿嘴笑了笑,马喜喜也回之一笑,干活更是卖力起来。 两口子的暗送秋波并没有人现,只除了一直暗中注意着的胡香玉,这位马喜喜的前任情人。 胡香玉今穿的是件碎花的罩衫,她穿的罩衫是她自己精心修改过的,掐了腰,衣襟也收了些,这样她美好的身材便衬托出来了。 以往几年她一直都凭借这种改良款式的花衣裳在这个季节攥取了诸多男人的眼球,出尽风头,可今年她却失败了。 男人都去看葛穗儿这个妖精去了,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穿的是新花衣,也没人注意到她的细腰和翘臀。 这让胡香玉岂能心理平衡,眼下更是被葛穗儿与马喜喜光化日**给刺激上了,新仇加上旧恨,胡香玉是恨不得扇葛穗儿一个大嘴巴子,再把这妖精的衣服剪了。 不过胡香玉可不是胡草那个没脑子的,她当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做害人的事儿,要做也得偷偷摸摸的,不能让人现。 胡香玉她们妇女组同男人组一样都在挑水,不过妇女负责把水从水窖里打出来,男人则挑去地里灌溉,干得热火朝的。 葛穗儿干活十分麻利,且还不惜力,一桶接着一桶自水窖里打水,打几桶就歇息一会儿,旁边的胡香玉瞅了眼地上有些湿的黄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每次打水时她都故意将桶倾斜一些,水便溢出来一些,一点一点地流到了葛穗儿的脚底下,因为她干得十分隐秘,竟无人现她的动作。 葛穗儿站的位置有些陡,算是个土坡,离平地得有近一米高,她因为个子不高,便挑了这处土坡便于打水。 “哎呀!” 随着水溢得越多,葛穗儿脚下的泥土也越烂了,一个不心她便脚底一滑,身子一歪,便摔了下去,狠狠地摔了个屁股墩。 胡香玉得意地笑了笑,还冲旁边的女人打趣道:“晚上让男人弄得没力气了,站都站不稳哩!” 其他女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已婚妇女们干活时也是会些荤话的,且那污的程度并不亚于男人们呢! 可也有人现不对劲了,因为葛穗儿半都没爬上来,她们往下一看,却见葛穗儿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不断呻吟,身下竟是一片暗红。 “妈呀,产哩!” 大家吓了一大跳,立马跳下土坡搀扶葛穗儿,而闻讯赶来的马喜喜也眼红脖子粗地赶了过来,他面上的表情十分狰狞,看一眼都觉得寒气森森。 马喜喜抱起葛穗儿就要去套车,让沈家兴给止住了,他过去给葛穗儿大致检查了一番,便让朱四丫去找沈娇拿保胎药,兴许还能保住葛穗儿肚子里的胎儿。 朱四丫一阵风地跑了,不多时便沈娇拽过来了,后头还跟着马杏花,两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晒干的艾草。 155熏艾(480月票+) 沈家兴让沈娇拿出保胎丸给葛穗儿服下,他刚才大致检查了一下,葛穗儿的胎应该还没落,现在服下保胎丸不定就能保住胎儿。 Ww WCOM 服下保胎丸的葛穗儿似是精神了些,眼睛睁开一道缝,冲着急的马喜喜细若蚊呐道:“是胡香玉哩,她往我脚下倒的水。” 要起来葛穗儿也不是个善茬,对于马喜喜及胡香玉之间的风流韵事,她岂能没有耳闻? 且有好几回马喜喜趴在她身上时,她都能感觉到马喜喜心里在想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谁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自家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这对于女人来是莫大的羞辱,尤其是对于年轻漂亮的葛穗儿,她更是恨不得将胡香玉这只狐狸精给撕成碎片,再煮成肉汤喂狗。 不过葛穗儿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不会采用这种泼妇的手段,她采用的是以前当保姆时的女主人的手段——以柔克刚。 你马喜喜不是想着别的女人吗? 那她就让你没有工夫没有能力去想别的女人,钱财上对男人要如严冬一般寒冷,生活上对男人要如春风一般温暖,身上穿的是她葛穗儿做的衣服,脚上踏的是她葛穗儿做的鞋子,嘴里吃的是她葛穗儿做的饭菜…… 炕上更是温柔体贴地服侍男人,让男人整吃的穿的想的都是她葛穗儿,她必须用一张温柔多情的网把男人笼住了。 这是她以前的女主人过的一句话,现在她葛穗儿也同样用上了,看起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她能够深刻感受到。 只是她对于胡香玉的恨却变得更深了,就算马喜喜浪子回头了,可胡香玉依然是横在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一根刺,她得把这根刺给拔了。 也要洗刷掉她曾经的耻辱! 葛穗儿在摔跤后得知自己怀孕并且产后,虽然她心疼自己的孩子,可同时她也想到了必须得用这次事情做点什么,把她和马喜喜之间的那根刺彻底给拔了。 于是葛穗儿便是胡香玉倒水害她摔跤的,尽管她并不清楚到底是她自己不心倒的水,还是其他人倒的水,反正她就抓牢胡香玉了。 以马喜喜对孩子的看重,这回胡香玉定没好果子吃! 只能葛穗儿也算是阴差阳错,随便胡咧咧也让她给抓住了真凶,老都帮她忙了! 果然马喜喜一听是胡香玉害的,脸一下便阴沉了,冷冰冰的眼神冲胡香玉射了过去,本就做贼心虚的胡香玉哪里敢直视他,不住地躲闪着,这看在马喜喜眼里便更是认定胡香玉是害他娃的凶手了。 他三十岁才好不容易得了娃,谁害他的娃,谁就是他马喜喜的仇人! 就算是王老子都不行,更何况只是一个过去式的姘头! 马喜喜阴着脸直到胡香玉面前,二话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了过去,直把她打倒在地上,脸颊肿得老高,嘴角也沁出了血丝。 “喜喜,你打我?” 胡香玉不敢相信地看着马喜喜,昔日炕上情意绵绵的男人竟会动手打她,她的心比脸更要疼百倍,也让她觉得丢尽了脸。 “我娃要是没了,老子杀了你!” 马喜喜冰冷的话让胡香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急着申辩:“喜喜,不是我,你别听葛穗儿瞎,喜喜……” 可马喜喜早已去葛穗儿身边了,根本就不搭理她了,她叫得再响也没人听。 葛穗儿服下保胎丸后虽然精神好了些,可下身的血却还没完全止住,沈娇见状将带来的艾叶搓成长条,制成简易的艾条,马杏花和朱四丫虽不知她要做什么,可也帮着她一道搓,不一会儿便搓了数十根。 沈娇点燃了一根艾条,气味浓烈的烟散了出来,有些受不了这股烟味的甚至捂住了鼻子,沈娇却接着点燃了好几根艾条,烟雾将葛穗儿笼罩在其中,看得旁边的人俱都奇怪不已。 “这沈家丫头拿这艾草点烟做啥子?熏虫子嘛?” 马喜喜也急得不行,有这时间熏虫子,他能多赶十几里路呢,便冲沈家兴急道:“沈先生,我还是先送穗儿去卫生所吧。” 沈家兴拽住了他,道:“娇娇是在给你媳妇止血呢,你不把血止住了,去卫生所几十里路,你媳妇能受得住?” 马喜喜及其他人都听得奇怪,有人问道:“艾叶有这大的用场?咱只知道熏虫子哩!” 沈家兴点头道:“艾叶用处很大,不仅仅是熏虫子,孕妇产出血不止,用艾叶熏一熏能够止血止痛,我家娇娇现在正是在为马喜喜媳妇熏艾呢!” “哎哟,血还真止住哩!”有妇人叫了起来。 大家都跑去看稀奇,却见葛穗儿竟睡着了过去,不像先前那样痛苦了,明显这艾草熏一熏就好了嘛。 “城里人就是聪明嘛,咱们只知道熏虫子,城里人却用来救命!” “我得把这法子记下了,以后也能救人哩!” “你个球孙懂屁?可别瞎捣鼓,把人给救没嘞!” …… 沈娇将剩下的艾条给了马喜喜,让他在路上给葛穗儿熏,且不要停下来,马喜喜郑重接过,从此之后不敢再觑沈家爷孙。 葛穗儿三后才回来,脸色虽然苍白,可精神却很不错,据马杏花肚子里的娃保住了,只要不再受刺激就没事。 马喜喜自是欣喜若狂,把葛穗儿当祖宗一样供了起来,洗衣做饭全包了,连袜子都不让葛穗儿洗。 沈家兴对沈娇那用熏艾救治葛穗儿十分赞赏,再想到沈娇平时表现出来的对医学的好奇,他忍不住就问道:“娇娇今后长大了想做什么?” “照顾爷爷!”沈娇想也不想回答。 沈家兴欣慰极了,可他还是纠正道:“娇娇自己想做什么呢?比如画家、老师、作家、音乐家、医生等等,娇娇喜欢成为这其中的哪一个?” 沈娇这才想起来这个朝代的女人也要出去工作挣钱的,可她能做什么呢? 画画一般,弹琴一般,作诗也一般,唯一出色一些的也就书法了,可书法能挣钱吗? 沈娇苦恼地咬了咬唇,心道:“要不做医生吧?” 沈家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微笑道:“做医生很好,治病救人,是积德的好工作,娇娇真乖!” “娇娇既然有了目标,那现在就要为这个目标努力了,知道吗?” “知道了,爷爷,我以后会挣很多钱的。”沈娇用力点头,大声保证。 沈家兴:…… 156离别再次来到 因为沈娇那用艾叶救了葛穗儿,一时间后山的艾草都让农场的人割尽了,家家户户都在家门口晒起了艾叶,整个农场都散着浓郁的艾香。Ww W COM 沈娇自从确定了她今后的挣钱目标后,每都会单独抽出一时看医书,只是这里有个问题,有疑问时她也没个人问,只得自己慢慢琢磨。 胡香玉那让马喜喜当众打了一耳光子后,似是受打击过甚,整个人都灰暗了许多,也没以前那般亮眼了。 可沈娇却知道,她之所以沮丧和马喜喜可没多大关系,而是因为许乔,她的猎艳对象要离开了。 葛穗儿的事情过去没多久,许乔同王广以及吴伯达就收到了回调通知,他们三人很快就可以回到海市了,吴伯达甚至还在这两人之前。 王广和许乔要回去大家早都知道了的,吴伯达能够回去却在大家的意料之外,觉得这老头才是那不出声的狗呢! “我老早就过,像吴伯这样的老革命家政府怎么会忘记嘛,肯定是我们当中最先回去的哦,你们看,让我猜中了吧!”王广笑得一脸谄媚。 许乔也不甘示弱:“吴伯啊,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以后回了海市,咱们继续来往啊,不要断了联系哦!” 这两人以八百度的热情围在吴伯达身边不断攀交情,不外乎就是让吴伯达以后多关照一番,别忘了他们一起吃过野菜扛过锄头的革命友情。 吴伯达不耐烦地打了这两人,势利人,他看着就来火。 沈家兴和钱文良却能够猜到,吴伯达之所以能够提前回去,怕是与上回赵四的事有关,怎么也是立功了嘛! 虽然站在吴伯达的立场来,他这样做无可厚非,对于吴伯达这样的军人来,没有人情,只有规则,赵四做出了违反规则的事情,吴伯达必然会加以阻止的。 理是这个理,他们也不能吴伯达做错了,只是他们心里却总觉得别扭,对吴伯达也不似以往那样真心实意了。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也成为吴伯达眼中违反规则的人呢!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吴伯达是绝对不会顾念今日患难之交的这点情面而放过他们的! 吴伯达离开的时间很仓促,收到通知的第二就离开了,他简单收拾了行李,同石广山去告了个别,也将他多余的口粮都留给了沈家兴他们。 “我在海市等着你们,咱们哥几个再聚在一起喝酒!”吴伯达充满感情地着。 沈家兴和钱文良也有些感伤,临别的这一晚,他们三人都喝高了,吴伯达保证,回去后定会替他们走动关系,尽快把他们弄回去。 沈家兴和钱文良并没有放在心上,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的好。 吴伯达揣着沈娇准备的干粮离开了农场,王会计周掌柜他们都过来送行了,且还送上了厚重的礼物,肉干和二合面油饼,对于他们来已经是极大的手笔了。 要知道这几人平时可是连过节都舍不得放油的呢! 吴伯达没有收下这些厚礼,收了礼就得办事,可他并不是太想为这些人办事,礼自然是不能收了! 马喜喜将吴伯达送去了场部,场部会派拖拉机送他去火车站,马车渐行渐远,直至看不到吴伯达挥动的手。 周掌柜王会计他们因为吴伯达的拒收礼物,整个人都不好了,垂头丧气,王广自然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许乔和王广却是同一离开的,在吴伯达离开后的第三,他们也同样被马喜喜送走了,沈娇没有去送他们,据这两人在离开的那刻,竟然一笑泯恩仇,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跑了两人,回去三人,十一人只剩下了六人,大家都不是太好受,尤其是王会计他们三个,每都哀声叹气的,叹得钱文良大部分时间都在沈家,只除了在那屋里睡觉。 其实钱文良的心情也很不好,同为留过洋的大学教授,许乔回去了,他却还留在这里种地,这种心理落差换了谁都不会好受的。 好在钱文良生性豁达,难受了几后便恢复正常了,依然同以前一样,脸上重又挂上笑容。 五月下旬时,沈娇收到了韩齐修的来信,信上得很隐晦,都是一些吃吃喝喝玩乐的事情,可沈娇却明白了韩齐修的意思。 她和爷爷七月份就可以去n省了! 因为韩齐修在信上不断地他家乡的七月多么美丽,山上野果野物多得不行,水里的鱼抓也抓不完,他这么油墨重彩地描述了新泉村的七月,沈娇就是再笨也能猜到了。 去n省这事沈娇并没有同沈家兴起过,以前她不知道韩齐修能不能办好,是以不想让老人家空欢喜一场,一直都没,现在确定下来了,她却又不知该如何了。 若是韩齐修办的这事,爷爷定不会高兴的,她能够看出来沈家兴对韩齐修颇有意见,也不知是咋回事。 犹豫再三的沈娇最后还是没,她倒是将这事给了石广山听,石广山很为她高兴:“新泉是个好地方,韩家在那里的地位很高,有韩子照应你们爷孙,没人敢欺负你们的!” “可我走了就没人给石爷爷做饭啦!”沈娇担心道。 石广山哈哈大笑:“靠山吃山,这山上这么多野物,我还能缺肉吃?再还有杏花丫头呢,娇娇只管放心,老头子我饿不死!” 沈娇看着恢复了往日神采的老人家,倒也不是太担心了,想着以后多备一些药给老人,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吴伯达回去后不久就写信过来了,大意就是他很好,钱文良和沈家兴的事他已经在办理,沈家兴的有些难度,像是有人卡着,钱文良却应该问题不大,如果顺利的话,下半年就可以回海市了。 钱文良自是喜悦无比,可不久他便为沈家兴担忧起来,沈家兴爽朗笑道:“我觉得这里挺好,比海市可好多了,让我回去我还不愿意呢!” 这话其实是沈家兴的真心话,与其回海市受石大牛的欺压,倒不如就在这里清清静静的,不愁吃不愁穿,有啥不好的! 157去N省 沈娇也找上朱四丫了去n省的事,她原本以为这事要颇费一番口舌,可没想到朱四丫却很平静地接受了,像是早就知道一般。WwW COM “四丫姐你舍得离开家乡吗?”沈娇问道。 朱四丫讽笑道:“这个家乡给了我啥?我有啥舍不得的,娇娇,我就跟着你哩!” 沈娇开心起来,冲她道:“四丫姐,韩哥哥他家乡可好了,吃的数也数不清,咱们到时候可有口福了。” 朱四丫一听吃的数也数不清,眼睛竟比沈娇的还要亮上几分,原本去哪都无所谓的心态也生了改变,渴盼着去n省的日子早日到来了。 沈娇他们的调动通知是六月上旬来的,马队长亲自过来通知沈家兴:“场部同我了,让你这个月底就去n省新泉村劳动改造,你好生准备准备。” 沈家兴听得莫名其妙,忙问道:“好端端的怎会调去n省呢?队长,是不是我劳动表现不好啊?” 马队长也搞不明白,摇头道:“不可能,我每月上交场部的报告都是给你们写的表现良好,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好事,n省是南方,还是鱼米之乡,比咱这达儿可要舒服哩。” 沈家兴却越想越不安,这冷不丁地通知他去n省,谁知道是不是石大牛搞的阴谋呢? 沈娇没想到沈家兴会是惊大于喜,不忍他担惊受怕,只得将韩齐修给交待出来了,沈家兴顿时一块大石放了下来,不是石大牛搞鬼就好啊! 可另一块大石重又压了上来,韩齐修这个流氓的色心已经昭然若揭了啊! 在这边都要吃孙女儿豆腐了,真要去了他的地盘,孙女儿还不得让他给吃得死死的? 难不成娇娇就真的只能嫁给韩齐修了吗? 沈家兴长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无能哀叹,孙女被人觊觎,他却无力反抗,这种感觉真特妈地憋屈啊! “娇娇,你觉得韩齐修这人如何?”沈家兴问道。 沈娇赞道:“韩哥哥很好啊。” 沈家兴心里有些酸,不死心追问:“娇娇喜欢这子?” 沈娇面色羞红,不满地瞪了眼沈家兴,怎么可以问这么羞人的问题嘛! 沈家兴不用听沈娇回答,一看沈娇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啥想法了,明明就是女儿的娇羞嘛! 唉,孙女儿让那韩流氓给哄得团团转喽! 不行,就算是去了韩流氓的地盘,他也要给孙女儿把好关,坚决不能让孙女儿吃亏! 马杏花第二就知道沈娇要离开农场的事了,当即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沈家,抱着沈娇哭了起来,什么也不让沈娇走。 “怎么就跑那么远呢?n省在哪里嘛?咱们这里不是蛮好,干嘛要去n省嘛?呜,娇娇别去,我舍不得你走。” 沈娇的眼睛也红红的,要离开农场她是很开心的,没有什么牵挂,只除了马杏花这个朋友,还有石广山同钱文良两人,只是这两人以后都还有机会再相聚,马杏花却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聚了。 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了面! 沈娇想起以前韩齐修出的主意,忙道:“杏花姐,你得去上大学,去海市上大学,那样我们以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韩齐修过,她和爷爷迟早有一是要回海市的! “到时候爷让娇娇风风光光地回海市!” 韩齐修略带无赖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沈娇以前并不是太相信,只觉得韩齐修在吹牛,可现在她却相信了,韩齐修过的话一样一样都实现了,也许她和爷爷真的能够风光回海市呢! 若是看到她和爷爷回去了,沈家宜,石铁军,张玉梅他们这些坏人,肯定会吃惊得很吧! 哼,到时候坚决不理他们,让爷爷也不理他们! 马杏花听到大学不禁心中一动,眼里充满渴望,大学她自然是想念的,三哥了,上了大学后,她就可以成为城里人,甚至可能是人上人,那时候她才是真真正正的金凤凰呢! “可我就学文化,连初中都没上过,咋能上大学嘛?”马杏花有些懊恼。 沈娇安慰道:“杏花姐别急,我觉得学校不可能永远都不上课的,等学校复课了,杏花姐就继续去上学,你人聪明,成分又好,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到时候杏花姐就是女大学生了呢!” 马杏花被沈娇描绘的美好未来给吸引了,脸上满是向往,喃喃道:“我真能上大学?” “能,肯定能!”沈娇想也不想就回答,同时她再给马杏花打了针强心剂: “杏花姐要是想同我和四丫姐做一辈子好朋友,你就得去上大学,要不然你就只能永远呆在这个山窝窝里,嫁汉生娃种地,同我们再也见不了面啦!” 马杏花没来得及为嫁汉生娃羞涩,她的注意力被沈娇的朱四丫吸引了,大惊道:“四丫咋也要走?” 沈娇点头道:“嗯,四丫姐留在这里总是摆脱不了朱家人,那窝臭不要脸的就是个无底洞,四丫姐就是累死累活也填不满,倒不如去南方,这样朱家人想找也找不到了,气死他们!” 马杏花虽心中不舍,可也知道朱四丫离开农场是最好的办法,朱家人就算是去了七队,可还时不时过来找朱四丫要钱,一脸的无赖嘴脸,恨得牙齿都痒痒,可还不能打不能骂的。 因为农场的人总是会:再有多大的不是,他们总还是生养你的父母嘛!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朱四丫面对朱家人只能委屈求全,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给了这群蚂蟥,自己却穷到只能喝野菜糊糊汤。 “走了也好,只我舍不得你们啊!”马杏花一脸伤感。 沈娇擦干净眼泪,拍着马杏花肩膀道:“所以杏花姐你一定要考上大学啊,可别早早地嫁汉生娃了,那可就完蛋了呀!” “呸!” 马杏花的娇羞这才想着回来了,啐了沈娇一口。 两个好朋友沉默了好一会儿,马杏花率先开口,坚决道:“娇娇等着,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到时咱们仨又能一块了!” “嗯,我和四丫姐等着你!” 158可算是到啦(500月票+) 沈娇他们三人是在六月底离开的农场,来时大包包的行李,去的时候只剩下三个行李包了,只带了被子和衣服,以及一些碗碟,多余的都让沈家兴留给钱文良了,包括粮食。 Ww WCOM 而那些兔子沈娇却送给了马杏花,石广山喜欢吃肉,有了这些兔子,马杏花只要勤快点,就能时不时杀兔子给石广山吃了。 马喜喜早已套好了马车,静静地等着沈娇他们三人,沈家兴同钱文良王会计他们几人道别,沈娇朱四丫两人则被马杏花抱着,眼泪鼻涕直流。 “杏花姐,你别哭啦,丑死人了!”沈娇哽咽着,又是伤心又是嫌弃,马杏花的鼻涕都快擦到她衣服上了。 一旁也在抹眼泪的朱四丫噗地笑了,离别的愁绪一下子就驱散了许多。 马杏花忙拿出帕子擦了脸,没好气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这是为谁哭哩!” 沈娇呵呵地笑了,再次强调道:“杏花姐可要记住我的话啊!” “记得真真的哩,你们就等着瞧吧,我肯定能飞出这个山窝窝的。”马杏花信心满满。 即算是再舍不得,该走的还是得走,强留也留不住,沈娇他们的马车得得地驶往了前方,扬起一片黄沙,马杏花追了马车一路,哭着招手。 “一路平安啊!” “记得写信啊!” …… 隔得老远沈娇都还能听见马杏花的声音,尽管已经看不到了她的身影,可当马车拐过一道弯时,马杏花的声音又在头顶上响了起来。 沈娇和朱四丫抬头看去,却见马杏花站在上头的一个土坡上,不住地冲他们扬手,穿着碎花罩衫的少女亭亭玉立,比坡边盛开的野菊花还要美丽。 “杏花姐快回去啊,我会给你写信的。” 沈娇没想到马杏花竟跑了这么远的路,起码得有五六里地了吧,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钻出来了,嘴里直苦。 离别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沈家兴也十分动容,看着三个痛哭不已的女孩,一个在坡上哭,两个在车上哭,她们之间的友谊比雪山上的白莲花还要纯洁,也更打动人心。 只愿她们仨的友谊之花永远不会凋零呢! 马喜喜却不能理解这种伤感,冲坡上的马杏花嚷道:“赶紧回去哩!” 完他甩出一鞭,马儿吃痛下跑得更快了,很快就将马杏花甩在了后面,这回是真的再也看不见了,只有漫漫黄沙,以及不起眼的野花。 马喜喜将他们送到了场部,临去时,他从怀里掏出了几双精致美丽的鞋垫,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婆娘绣的鞋垫,沈先生别嫌弃。” 沈家兴双手接过鞋垫,赞道:“这么漂亮的鞋垫我怎会嫌弃?你媳妇心灵手巧,是个能干的好女子,你好福气啊!” 马喜喜嘿嘿地笑了,脸上身上都洋溢着幸福。 这回并没有人送沈家兴他们去n省,只有个红袖章打着官腔同沈家兴了一通话,先是表扬了沈家兴这段时间在农场的表现,然后又让沈家兴继续保持扬下去,认真改造,重新做人。 沈家兴一脸恭敬地佝着腰,时不时点头应是,表现出来的真诚让红袖章特别满意,提前结束了长篇大论,将去n的公文以及火车票给了沈家兴,并让场部派拖拉机送他们去火车站了。 n省是位于Z国的中部,长江中游,自古就有‘惟楚有材,于斯为盛’之誉,古时候就不了,沈娇听沈家兴起过,光是近百年来,n省就出了不少名将,对革命战争的胜利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而且今朝的领袖就是n省人呢! 那是个特别伟大的领袖,是个可以与前世的太祖皇帝媲美的一代伟人! “爷爷,我觉得n省一定是个人杰地灵风水极好的地方,要不然怎么会出那么多人才呢!”沈娇看着火车窗外的风景感慨不已。 第二次坐火车,沈娇已经淡定了许多,不像头一回还会问出火车吃啥的幼稚问题了,想到第一回在海市火车站的情形,沈娇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四叔和顾尘两人如何了? 有没有顺利到港城呢? 澳城 赵四自茶餐厅走了出来,衣着整洁,中产阶级的装扮,看起来他的情况很不错,走到门口时,赵四拿出一张纸币,向餐厅门口卖香烟的阿婆买了包烟,这是他来到澳城后养成的习惯。 “阿四又要去赌场啦?我同你,赌场不好去的,去了那里连内裤都要输掉的呢!”阿婆似乎是个热心人,絮絮叨叨地让赵四不要去赌钱。 赵四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阿婆,同情这位阿婆而每日买一包香烟,可不代表她能够对他的指手划脚。 阿婆看着赵四慢慢踱进了赌场,不住叹息摇头,在赌场对面卖香烟,人间惨剧她已经看得麻木了,今日赢钱了笑嘻嘻,明日输钱了就要跳楼! 人人都想靠赌钱财,又有几个是真正能够赢钱的哦! 赵四照例来到了赌大处,不动声色地摸出了钱,押在了‘大’上,不多时,他便赢钱了,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山,周围的人都羡慕地看着他,跟着他一道下注。 这个人已经在赌场连赢十五了,跟着他一起下肯定能赢钱! 果然,荷官一打开碗盅,聚集在赵四周围的人都欢呼出声,开心得不行。 赵四只赢二注后便不再下注,收起赢来的筹码就准备离开,有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拦住了他,彬彬有礼道:“这位先生,我们老板有请!” “前头带路!” 赵四轻吁了口气,这赌场的老板耐性还真不错,足足观察了他十五呢! 赵四跟着西装男人上了楼梯,朝大厅里熙熙攘攘众生百态的人们看了眼,心里默默道:“赵光华,这里便是你重新开始的地方了,加油,早日与娇娇团聚!” 同样思念着赵四的沈娇百无聊赖地缩回了座椅上,旁边的朱四丫却一点也不知疲倦,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还会问出一些古怪的问题,逗得沈家兴不住地笑。 “华新站还有十分钟进站,准备下车的旅客可以收拾行李了……” 甜美的女声在车厢响起,沈娇身子一震,冲朱四丫嚷道:“我们到啦!” 159卤肉米粉(浓油赤酱和氏壁+) 华新县火车站十分,毕竟是个县城嘛,在这里下车的人并不多,站台上就只有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大叔不住地吹着口哨,比划着红旗指挥,精神抖擞。Ww WCOM 沈家兴和朱四丫把行李都给背了,沈娇只象征性地背了她自己的包包,里面装了一袋子茶叶蛋,还吃得只剩下两只了。 “娇娇!” 韩齐修的声音传了过来,声到人到,穿着海魂衫的韩齐修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眼里只有沈娇一人儿,旁边的沈家兴和朱四丫完全被他无视。 “韩哥哥!”沈娇也十分开心,她没想到韩齐修会亲自来接他们呢! 韩齐修将沈娇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见丫头脸色萎顿,无精打采的,可心疼死他了,忙不迭问道:“娇娇累了吧?肚子饿不饿?想吃点啥?我同你,这里的米粉味道可不错,又辣又鲜。” 沈娇听得嘴里口水直流,这几在火车上虽然也去餐车吃饭,可那味道真心不是太好,肚子早就抗议了。 “韩哥哥好吃那就一定好吃了。” “走,咱们先把行李放了,一会儿就去吃米粉。”韩齐修见沈娇精神还不错,倒是安心了,忍不住手痒又在沈娇头上揉了一通。 因为被韩爷全程无视而黑脸的沈家兴可算是逮着错处了,呛声道:“瞧你把娇娇的头弄成啥样了?我才刚梳的头呢!” 韩齐修这时才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俩人呢,惊讶道:“唉哟,您老刚才上哪了?我咋没瞅着呢!” 沈家兴的脸更是黑得能挤出墨汁来,他这么大一人站在边上,你个流氓居然没瞅着? 哄鬼呢! “你这眼神还真是不行?几百度啊?”沈家兴没好气道。 韩齐修嘿嘿笑了,一本正经回答:“我这眼神挺好的,百步穿杨呢,主要还是你长得没啥特点,不能吸引我的注意。” 完他便一把拽过沈家兴身上的行李,往肩上一扛,另一只手拉着沈娇出站了。 沈家兴被韩齐修气得不住喘粗气,这个臭流氓,什么叫他长得没啥特点? 他沈家兴想当年不貌比潘安,可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呢,否则当年叶莲娜又岂会对他一见钟情? 旁边没搞清楚状况的朱四丫提醒道:“沈先生,我们还吃不吃米粉了?” 肚子里的馋虫早已打滚的朱四丫早憋得不行了,要不是顾及着沈家兴还没走,她早就跑啦! 闷气生完的沈家兴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这是何苦来哉,和孩子有啥好生气的? “吃,当然吃,四丫可以放开肚子吃。”沈家兴豪爽道。 朱四丫眼睛大亮,不过还是不好意思道:“我尝个鲜就行,沈先生还是别破费啦,外面东西可贵哩!” 沈家兴怜惜地看了眼朱四丫,本来他对于朱四丫并不太在意的,不过是多添双筷子而已,可在朱四丫救下沈娇的那后,沈家兴对她的态度就改变了。 他是打从心底感激朱四丫,并且暗自决定以后会尽可能地照顾朱四丫,这也是个苦命的姑娘啊! “没事,我不破费的,今是韩齐修请客,他可有钱着呢!”沈家兴坏坏地笑着。 “那我就敞开肚子吃啦!”朱四丫一听不是沈家兴掏钱,眼睛瞬间亮了好几百度,脚步也加快了,只想快些去吃好吃的米粉。 车站门口韩齐修靠在一辆吉普车上等他们,见到他们出来后,埋怨道:“怎么这么慢?娇娇都饿了。” 沈娇忙道:“没有饿呀,是韩哥哥你自己饿了吧?” 沈家兴慈爱地冲沈娇笑了笑,心里可算是舒服多了,孙女儿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岂是你个流氓短短时日就能拐走的? 华新县城并不是太大,也就一条主街道,还有几要街道,街上的商铺并不多,不过就这样也把朱四丫看得眼花缭乱了,唏嘘不已。 “莫道人家都南方好,瞧这县城多热闹啊,比咱们那达儿可要热闹多了,就是有点湿。” 作为土生土长的西北姑娘,朱四丫对于南方湿润的空气一时还没适应过来,总觉得这空气太润了。 沈娇闻言笑道:“要热闹海市才是真热闹呢,那里的街道比这里的两个都要宽,还有好些商店,还有好多车子,比这里可要大多啦!” 朱四丫听得眼睛都直了,就这街道都够宽了,再有两个还要宽,那得宽成啥样哩! 果然跟着娇娇就是对的,要不然她一直缩在山窝窝里,哪能见到这么多世面嘛! 韩齐修带他们来到了一家饭店,此时正是中饭时分,饭店里高朋满座,座位上都坐满了人,不过他们运气好,才一进去就有一桌客人吃好饭结帐了,朱四丫眼明手快地冲过去占了位子,摊开手脚阻止了其他想要入座的客人。 在吃东西上,朱四丫总有一种生的野兽般的敏锐和直觉,很多方面无师自通。 比如现在的占位子! 之前的朱四丫从没有上饭店吃过饭,也从没有人对她起过饭店吃饭的规矩,这姑娘也算是个人才了! 吃上的人才! “四大碗米粉,浇头要卤肉啊。”韩齐修大声喊道。 n省的米粉是全国都有名的,其他地方虽也有米粉,可味道就是不如n省的正宗,主要区别一是米粉的原材料,二就是那浇头了。 有些地方将浇头称为帽子,当然这里的帽子不是指戴在头上的帽子,而是煮面煮粉后的最后一道工序,将牛肉、肉酱、花生米、卤肉、酸豆角等浇在面或粉上,俗称浇头或是‘帽子’,品种十分多,各种各样的都有。 n省的浇头品种可是十分多的,韩齐修这家店最好吃的就是卤肉米粉,据这家店的厨师,他们用来卤肉的卤汁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啦! “当年R国鬼子的飞机轰炸长沙城,我爷爷他什么都没带,就只抱着一坛卤汁逃命了,好不容易才逃回老家,继续卖米粉嘞!”有个穿着白褂子的男人大声地嚷着。 “那可得感谢老爷子,要不咱们哪里还能吃到这么正宗的卤肉啊?”食客们纷纷附和。 “那个男人以前这家店的掌柜,现在是厨师,卤肉就是他们家的不传之秘。”韩齐修介绍道。 沈娇不由朝那白大褂男人瞧了眼,身材矮,瘦如竹竿,完全就没有厨子的好形象,也不知道这家人的卤肉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吃! 160新泉村(浓油赤酱和氏壁+) 卤肉米粉很快就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米粉盛在粗瓷碗里,上面浇了好些油光鲜香的卤肉,红亮的辣椒油,碧绿的葱花,扣在雪白的米粉上,不闻味道,光是这扮相就够诱惑人了。Ww W COM “真香啊!”沈娇用力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赞叹。 “香吧?我每回来这都得吃上几碗米粉,别处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娇娇快吃,喏,这些卤肉给你,很好吃的。” 韩齐修将他碗里的卤肉都挑给了沈娇,沈娇挺窝心的,韩齐修可是最喜欢吃肉的啦,以前他就过谁要同他抢肉吃,他就同谁拼命,现在他居然把肉给她吃,她能不感动嘛! “韩哥哥也吃肉,我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嘛!” 沈娇将肉又夹回给了韩齐修碗里,这店特别实在,给的肉挺多的,她就吃自己的这一份肉就能吃饱啦! “咳咳咳!”沈家兴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提醒沈娇别忘记了他这个老人家。 沈娇抬头见到面色有些不郁的沈家兴,还以为他嫌肉少了,忙也给他夹肉:“爷爷多吃点肉啊!” “娇娇自己吃,快点吃完了,咱们还要去新泉村报道呢!” 沈家兴哪能吃沈娇的肉,又给她夹了回去,还夹了几块给朱四丫,这姑娘已经消灭大半碗米粉了,脑袋埋进碗里就没见她抬起来过。 掌柜爷爷冒死救出来的卤汁果然地道,卤肉肥而不腻,鲜香可口,余味无穷,就连沈娇这不爱吃肥肉的人,也连吃了好几块五花肉,更别提荤素不忌的朱四丫了,一口一块五花肉,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确实好吃,汤也好喝,只可惜我吃不下了。” 沈娇遗憾地看着碗里还剩下大半碗的米粉,嘴巴十分想吃,胃却撑不下了。 “没事,咱们下回再来吃过!” 韩齐修顺手就把沈娇碗里的米粉倒进自己碗里了,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沈娇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阻止他吃自己吃剩的米粉,却不知道什么才好。 一碗米粉起码能有三两,连汤带米粉还有浇头吃下去,大男人也能混个水饱,朱四丫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打出了一个饱嗝,面前的瓷碗里干干净净,连粒葱花都没了。 “走吧,咱们去新泉村,新泉村的书记是我的一位族兄,很好话,他会照顾你们的。”韩齐修付了钱票,拉着沈娇就往外走。 新泉村离华新县城约五十多里路,山路一点都不平,坑坑洼洼的,沈娇被颠得头晕脑眩的,胸口直犯恶心,中午吃的米粉全在胃里打滚。 “韩哥哥,快停车,我想吐。”沈娇捂住嘴难受极了。 韩齐修吓得忙刹住车,沈娇忙推开车门,冲到路边吐了起来,吐得那叫昏地暗啊,不光是刚才的卤肉米粉吐完了,就连早上在火车上吃的面也吐得干干净净,肚子里给清得空空如也。 沈家兴不住地替沈娇拍背,可心疼坏了,埋怨韩齐修道:“你这啥开车技术嘛?娇娇在海市坐公交车从来都不晕,一坐你的车就晕了!” 韩齐修也自责不已,难得地没有回呛沈家兴,内疚道:“都是我开太快了,娇娇喝点水吧!” 沈娇吐完就舒服多了,只是脸惨白惨白的,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而且一听见吃东西就难受,忙捂住嘴冲韩齐修摆手道:“不喝了,喝了还得吐。” 旁边朱四丫幽幽地叹了口气,心疼道:“白瞎这么老些米粉和面了,早知道就不吃了嘛!” 沈娇虽然难受得要死,可见到朱四丫那一脸心疼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喷了,就没见过像朱四丫这么护食的人! 接下来的路韩齐修开得特别慢,比牛车快不了多少,沈娇趴在沈家兴腿上不多时就睡着了,眉毛还深箴着,看着就让人心疼。 新泉村虽然不大,可在华新县却是极有名的,没有人敢来这个村落撒野,只要是华新本地人,若知道你是新泉村出来的,那必然是恭恭敬敬好吃好喝招待的。 因为华新县虽然是个武术之乡,民风尚武,但要顶尖的武术名家还得是在新泉村,新泉村随便一个老太太出来都能打过好几个壮汉,更不要壮年男子了,那个个都是武术高手。 新泉村村民都姓韩,百来户人家都是韩姓,没有一个外姓,可以整个新泉村就是一个大家族。 族内不通婚,媳妇都是外村娶进来的,女儿可以不外嫁,但只允许招婿上门,以后的孩子也得改姓韩,这是新泉村几百年传下来的规矩,无人敢破坏。 这么吧,新泉村就是一处隐藏在深山中的世外桃源,自成一方世界,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过问,不过这个传统在四十年前让一人打破了。 这人便是韩齐修的爷爷韩青野,韩青野武术高,且野心勃勃,他不甘于像祖辈一样在山窝里平庸到死,十五岁时就跑了出去,参加了革命,一生戎马,叱咤风云,最后成为了鼎鼎大名的韩大将军。 而且韩青野后来还回村子带走了好些同他一样不甘于平庸的青壮年,这些青壮年无不武术高明,以一挡百,成为了韩青野军团中的中坚力量,可以,韩青野的成功与这些族人们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这些被韩青野带出去的族人们,活下来的都成为了高级将领,算是功成名就了,有人统计过,光新泉村一个村子,就有九位高级将领,还不包括那些牺牲后追授的,其中军衔最高的自然是韩青野了。 也因此,韩青野在新泉村的地位是极高的,虽然不担任族中任何职务,可却在族里是得上话的,无人敢觑。 “到了,这就是新泉村了。”韩齐修将车停在了村口,打开车门去搀沈娇。 沈娇下了车,轻柔的山风吹在她脸上,令她清醒了许多,她四处打量这座韩齐修口中美丽的村落,三面是郁郁葱葱的大山,村落就处在山腰下,而且入口只容一辆车通过,十分狭。 “韩哥哥,这里易守难攻,的确是个好地方呢!”沈娇赞道。 韩齐修得意极了:“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韩家的老祖宗亲自挑的风水宝地,能差吗?” “走,我带你们去我族兄家报道。”韩齐修拉着沈娇进村,不时还嘱咐她心脚下。 161是小叔奶吗(520月票+) 村口有一群孩在梧桐树下玩耍,见到韩齐修俱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嚷着。Ww WCOM “叔公,你带糖了吗?” “叔公,我要吃桔子味的糖。” “叔公,我要吃牛皮糖。” …… 这些孩子上到十来岁,下到三四岁,个个都抓住了韩齐修的裤子,吵着要糖吃,可把韩齐修给愁坏了,他这一心想见着娇气包,谁他娘的还记得要买糖啊! “这个,叔公……”韩齐修为难极了,他还是头一回在辈面前失信呢! “糖在这里,你们叔公把糖放在我这里了。”沈娇打开了她的背包,从里面抓出一把糖,大白兔水果糖牛皮糖花生糖,应有尽有,是她刚才自宝碗里拿出来的,救韩齐修的急。 孩子们一看有这么多糖,可高兴坏了,哪里还管是啥口味的呢,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你是不是叔奶?叔公他进城去接堂客了,是不是你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长得十分机灵,乌溜溜的黑眼睛转个不停,一脸狡黠。 其他孩子却不同意这男孩的法,指着朱四丫嚷道:“不对,叔公的堂客应该是她,这个妹子长得比我们还,怎么做叔公的堂客嘛?” 最先话的男孩鄙夷地瞪了他们一眼,不屑道:“你们是猪脑子还不信,没看见叔公抓着这个妹子的手嘛,叔公不抓自己堂客的手,还会抓哪个的手?” “对哦,肯定是要抓自己堂客的手嘛!”其他孩子恍然大悟。 沈娇起先还没听懂堂客是啥意思,可叔奶她可是明白的,这些孩子是在她是韩齐修的媳妇呢! 她羞得忙将手自韩齐修的手心抽了出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离韩齐修起码有三米远,这才冲孩子们大声明:“你们不要乱,我只是你们叔公的朋友。” 韩齐修对沈娇避他如蛇蝎一样的态度十分不满,不过他也知道这饭得一口一口吃,媳妇自然也是要一点一点吃滴! 急不来的! 当下假意冲孩子们呵斥道:“吃你们的糖去,叔公什么时候要去接堂客了?一到晚就知道乱,当心我打你们屁股!” 边还冲这些孩子们眨眨眼,最先话的男孩立刻秒悟,笑嘻嘻道:“哎呀,是我记错了,叔公是要去接朋友的,我怎么听成堂客了吗?这位妹子,你别生气啊,我乱的。” 韩齐修也冲沈娇笑道:“这些兔崽子总是瞎话,娇娇别在意,就当他们放屁好了!” 沈娇这才松了口气,埋怨道:“那你可得管好了他们,以后别再瞎了,要不然我宁可回农场去。” 沈家兴冷冷道:“是啊,一来就坏我家娇娇名声,还不如回农场呆着呢!” 他可不是娇娇,三句话就给骗了,这些孩子明显就是韩齐修这家伙收买了的,怎么可能听错? 臭流氓,这是给他沈家兴开山震虎呢! 走着瞧! 韩齐修有些懊恼,娘的,这次急功近利了点,弄巧成拙了,难怪爷爷他心性太过浮躁,还要修心养性呢! 嗯,就在追媳妇这条路上慢慢修心养性吧! 等把媳妇弄到手,他的性子也差不多修好啦! 韩齐修假意冲为的男孩斥道:“礼伢子,都是你乱话,还不赶紧过来赔礼道歉!” 礼伢子忙机灵地窜了上来,又是作揖又是鞠躬,不住地好话:“对不住,都是我乱的,和叔公无关,你们别怪我叔公啊!” 其他孩子也跟着上来好话,不外乎就是让沈家兴和沈娇别生气了,沈娇是早已不气了,沈家兴就是再有气,被这么多孩子围着也气不起来了,只得恨恨地冲韩齐修瞪了眼。 “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啦!”沈娇柔声着,再抓了把糖给他们。 “妹子,我叫韩思礼,你可以叫我礼哥。”礼伢子对于白白嫩嫩娇娇软软的沈娇十分喜欢,拍着胸脯就要当大哥。 韩齐修不由分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斥道:“什么妹子?娇娇可比你大三岁,你得叫姐姐,记住了。” 韩思礼缩了缩脖子,冲韩齐修做了个鬼脸,一脸鬼灵精的模样,逗得沈娇不由噗地笑了。 韩齐修见沈娇笑了,这才舒了口气,放下了心中大石,娇气包不生气就好,刚才可吓死他了都! “礼伢子,你爷爷在家没?”韩齐修问道。 “一直在家等叔公你嘛,等了半不见你回来,我爷爷就派我来村口看看。”韩思礼道。 “姐姐,你和这位爷爷以后就放心住在我们村,就同齐爷爷齐姐姐他们一样,安安心心地住着,保管没人敢欺负你们。”韩思礼笑眯眯地同他们套交情,嘴吧哒吧哒的。 沈娇对这位机灵的男孩也十分喜欢,更被齐姐姐吸引了注意力,扭头问韩齐修:“你不是新泉村没有外姓吗?” 韩齐修淡淡道:“齐家祖孙是我爷爷的朋友,同你们一样,也是来这里改造的。” 沈家兴一听就来了兴趣:“这倒是不错,我和娇娇也有伴了,那家姑娘多大了啊?” 韩思礼抢着回答:“齐哥哥和叔公一般大,齐姐姐和我姐姐一样大,今年十三岁,长得可水灵了,她还……” 韩齐修打断了他的话:“你咋就那么多话呢?去去去,前面带路。” 韩思礼再次做了个鬼脸,冲韩齐修嚷道:“叔公都上我家去过好多次了,干啥还要我带路,猪脑子撒!” 完他便一溜烟地窜到前面去了,韩齐修的脸顿时黑了,想骂都找不到人。 “噗” 沈娇忍不住再次喷了,这个韩思礼一口稚嫩的n省普通话,带着浓浓的乡音,再配合他那古灵精怪的搞怪,实在是笑死人了。 不过她对韩思礼口中的齐姐姐却很感兴趣,刚才韩思礼明明想啥的,让韩齐修给打断了,总觉得韩齐修像是有点心虚呢! 韩思礼家位于半山腰,屋前是处极大的晒谷坪,五间土砖平房,屋前屋后收拾得十分干净,看着像是殷实人家。 “姐姐,我家到啦,快进屋吧!”韩思礼开心地叫着。 162华容婀娜 随着韩思礼的话音刚落,屋里窜出了一只大黄狗,冲着沈娇他们竖起了耳朵,喉咙里不时出低沉的嘶吼声,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似的。 Ww W COM “阿虎,这是客人,别乱叫撒!”韩思礼喝斥道。 大黄狗似是对这个主人不是太信服,依然还狗视眈眈地瞪着沈娇他们,韩齐修冷冷地看着阿虎,眼里杀气四溢,原本凶巴巴的大黄狗顿时就呜呜地摇着尾巴走了。 看来狗也是怕恶人的! “韩大哥,你回来啦,韩爷爷都等你好长时间了呢!” 一位身着淡黄衬衫身材高桃的女孩自屋里走了出来,笑盈盈地冲韩齐修打招呼。 这位女孩约十三四岁,同马杏花一样是鹅蛋脸,不过马杏花皮肤略黑,这位女孩却肤色白皙,柳叶眉,标准的杏仁眼,高鼻梁,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嘴唇略薄了点儿。 唇薄者无情! 沈娇一看见这个女孩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这句话。 这句话是否正确她并不能保证,可前世她的母亲,姐姐却都符合了这句话,她们两位都是嘴唇皮极薄的美人,也都是无情到了极点的蛇蝎美人。 沈娇尽管在心里再三对自己不可以以偏概全,可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对这位漂亮的薄唇女孩起了戒心。 而且她不用韩齐修介绍也能猜到,这位女孩想必就是韩思礼口中的齐姐姐了。 确实是个水灵的美人,只是这位齐姑娘却很有意思呢! 她和爷爷还有朱四丫这么大的三个人杵在面前,这姑娘是得有多眼神不好才会没看到他们呢? 她可记得刚才这位齐姑娘只是冲韩齐修打招呼了呢! 齐华容早已在出门的那一刹那就注意到了身材娇的沈娇,心中顿时警报响起,如临大敌,这位传中的沈姑娘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美丽。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曹植描绘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位沈姑娘么! 难怪韩齐修会被这位沈姑娘勾得三魂去了七魄,对她越冷淡了! 齐华容冲沈娇笑了笑:“你们想必便是沈爷爷和沈妹妹了吧?我是齐华容,韩大哥名字中的齐,中华的华,容貌的容。” 沈家兴冲齐华容笑了笑,并没有什么,他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齐华容对于韩齐修的那点子心思,也看出了齐华容对于孙女的敌意。 不过,他并不准备干涉,孩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实在是太不够看了,他老人家提不起一点兴趣来,再者,孙女儿也需要有个这样的对手来成长呢! 沈娇心里暗暗好笑,介绍个名字也不忘扯上韩齐修,真是……,她冲齐华容笑道:“华容婀娜,令我忘餐,齐姑娘果然是人如其名呀!” 齐华容心中一滞,这个沈姑娘竟不是个绣花枕头,能够猜出她名字的出处是来自《洛神赋》,看来不可觑! 想要在韩齐修面前表现的齐华容不甘未弱道:“沈妹妹这弱柳扶风娇花照水的,真真是就是书中走出来的林妹妹呢!” 沈娇哪里知道林妹妹是出自什么典故,不过她尽管不认识林妹妹,可一听这弱柳扶风娇花照水的话,就明白这林妹妹长得就跟那病西子一般了,美则美矣,身子却弱得很。 这让沈娇心里很不舒服,再世为人,知道沈娇有多希望能够拥有健康的身体了,若是能够用美貌换取健康的话,她定会毫不犹豫同意的。 是以,齐华容这番明褒实贬的话令沈娇对她的印象更不好了,想了想便问道:“齐姑娘是这户人家的姑娘吗?多谢你出来迎接我们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过也同她一样是来改造的,就别端出主人样子啦,没的丢人现眼! 齐华容的玲珑心怎会听不出沈娇话里的意思,羞得俏脸飞红,笑了几声用来掩饰她的尴尬,并解释道:“我也同沈妹妹一样,和爷爷兄长一道来新泉村做客的,刚才不过是替韩爷爷出来迎客的。” 沈娇扯了扯嘴角,回之礼貌的微笑,并没有再什么。 两个女孩之间的明争暗斗,句句机锋,除了看戏看得热闹的沈家兴看懂了,韩齐修及朱四丫修都听得一脸懵逼,觉着她们两人出来的话怎么听着这么拗口呢! 韩齐修虽然听不懂这些机锋,可他感觉却是极敏锐的,知道娇气包似是不高兴了,而且他若是没猜错的话,惹娇气包不高兴的人应该就是齐华容。 这个齐华容就是个麻烦精,要不是爷爷三令五申,而且齐老爷子及齐华民看着还顺眼,他早就把这一家三口送回去了。 韩齐修理都没理齐华容,扭头冲沈娇吡着大白牙笑道:“咱们进屋吧。” “嗯。” 沈娇乖巧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韩齐修伸过来的手,她虽然情窍未开,可女孩生的直觉及本能让她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够刺激眼前的齐华容。 又或者更准确的,是沈娇想在齐华容面前示威呢! 一山不如二虎,尤其还是两只漂亮的母老虎,那头搀和在中间的公老虎自然就不可避免地派上用场了。 自此,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打响了! 韩齐修的族兄韩齐光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头,身材并不高大,甚至可以是矮的,可却精神奕奕,红光满面的,一点都不见花甲老人的老态。 刚才一路走来,沈娇现这个村子里的村民不管男女,大都身材比较矮,像韩齐修这类身材高大的人很少能够看见,后来沈娇在这边呆时间长了后,就知道这儿的山里人大都个子不高的,像韩齐修这样的属于突变品种。 韩齐光不会普通话,一口当地话听得沈娇他们半懂不懂的,全靠韩齐修翻译,大意就是让他们安心在村里住着,晚上在他家里吃晚饭接风。 韩齐光为他们安排的住处也在半山腰,三间平房,门窗墙壁都是新修膳的,看起来很亮堂,比农场的土坯房可要好多了。 齐家的房子也在半山腰,不过比他们家略低些,也是三间平房,但沈娇却觉得他们的房子没有自家的好,这让她很是开心,冲韩齐修甜蜜蜜地笑了笑,笑得韩齐修那颗心呀—— 都快飞到云端上去了! 163韩哥哥费心了 沈娇他们的房子不仅外面修膳过,就连里面也是焕然一新,墙壁刷得雪白,地面刷了一层水泥,刷得特别光。 Ww W COM 这一点让沈娇尤其满意,她可真是不太喜欢泥土地,即算是再平整,可还是不敢沾水,水多一点就会变得很滑,沈家兴就有好几回滑倒了,也幸好是没摔坏。 屋里的桌子椅子床橱柜等家具一应俱全,且还都是新打的,散着清新的木香,家具虽然都是原色的,可表面却散着淡淡的光泽,沈娇一瞧就知道是刷过桐油的。 之前来新泉村时,沈娇便在道路两旁现了不少油桐树,上面挂满了如同青桃一般的油桐子,想来这一带是盛产桐油的了,也难怪会用桐油刷家具。 前世爷爷就很喜欢用桐油刷木器,还再好的漆都比不上桐油好,这倒是实话,用桐油刷过的家具,不仅不会生虫,还经久耐用,时日一长便会散出极美丽的暗红色光泽,流淌着岁月的味道,就算是再好的漆也刷不出那种颜色来。 只是刷桐油却有一点很麻烦,那就是刷了一道桐油后,每年都要刷一次,年年如此,不可间断,起码得五年以上,这样才会有上面的效果。 除了家具是新的,就连床上的被铺蚊帐也都是新的,还有橱柜里的碗筷,灶台上的锅,柴房里堆得满满的柴禾,全都备得妥妥当当的,沈娇他们只要光身一人就能住下来。 “韩哥哥,弄这些可费工夫了吧?”沈娇感激问道。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笑了:“没啥,事一桩。” 旁边的机灵韩思礼忍不住嚷道:“叔公一个月前就来啦,成磨着我阿爹做家具,还让我阿娘缝被铺。” 沈家兴也有几分动容,冲韩齐光谢道:“您一家人费心了,我真不知什么才好。” 沈娇也鞠了个躬,谢道:“谢谢韩爷爷了!” 韩齐修突然就虎了脸,不满嚷道:“叫啥韩爷爷?跟我一样叫五哥。” 沈娇愕然看着他,耐心劝道:“我要是叫哥了,你让韩爷爷怎么称呼我爷爷?这不是乱套了么?” 韩齐修还是不满意,嘟嚷道:“那你要是叫爷爷了,我这不是乱套了。” 沈娇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会乱套呢?你按你的辈分叫,我按我的年纪叫,也不碍着啥啊?有什么乱的?” 韩齐修还想什么,沈娇却一锤定音了:“就这样叫啦,我叫我的,你叫你的。” 韩齐修脑子转得很快,转头就用当地话冲韩齐光道:“五哥你听着就好,别真当你孙女了,娇娇可是叫我哥的。” 韩齐光呵呵地笑了,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沈娇,就因为这个姑娘,他一家和整个新泉村都快被韩霸王闹晕了。 大家也对这位神秘的沈姑娘起了好奇心,到底是得美成啥样了,才能让韩霸王成神魂颠倒的,还对水灵灵的齐姑娘置之不理的。 现在可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是个美得不像真人的姑娘,可这也太了点吧? 瞧着怕是和礼伢子差不多大呢! 这么的姑娘想要娶来作堂客可得等上十好几年啰! 再者这沈姑娘看着娇滴滴的,身子怕也不是太好,这是娶堂客还是娶菩萨呢? 要他,齐姑娘不是蛮好嘛,长得虽不如沈姑娘漂亮,可性子温柔大方,手脚麻利,屋里屋外都能拿得下来,最要紧的是身体好年纪也合适,再过个四五年,曾太叔公(韩青野)就可以抱重孙子了。 若是换成这位沈姑娘,曾太叔公怕是还有得等啰! 韩齐光心里对沈娇并不是太看好,在他看来,像沈娇这样的女孩是不适合做韩齐修老婆的,太弱太娇,根本就不能主内,到时候韩齐修里里外外都要管着,可有得操劳了。 可娶了齐姑娘就不一样了,齐姑娘肯定能把屋里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韩齐修就能安心在外面闯事业了,像齐姑娘这样的才是贤内助呢!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韩齐光却并没什么,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他毕竟只是韩齐修的族兄,这种终身大事岂是他有资格管的? 韩齐光没呆多久就走了,他还得去地里干活,今因为沈家要来,他都耽搁半了,多少活没干呢! 韩齐修冲沈娇笑嘻嘻道:“娇娇喜欢这房子不?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挑的呢。” 沈娇早已现了这处房子的玄妙,屋前有一个用石块砌成的池子,池边有毛竹自山上接了下来,滴答滴答地滴着水,水清得能看见池底的鹅卵石。 这些水想来是山上的山泉水了,水质不消自是好的,沈娇忍不住就走到池子边,掬起一捧水喝了,甜丝丝,清洌洌,凉到了她的心里,精神也为之一振。 这池子里的水可以算是上品泉水了,用来煮茶滋味定不会差的,算起来,她可有好些时候没有喝到这么优质的泉水了呢! “爷爷,这水质真好,以后我给您享茶!” 沈娇冲沈家兴开心地嚷着,午后的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有几道光反射到了沈娇的脸上,映衬着她的笑脸,竟比水面上的流光更要夺目几分。 韩齐修不由得就看呆了,他的娇气包可好看啊! 比传中的仙子还要好看百倍! 沈家兴见他呆头呆脑的猪哥样,又是好笑又是生气,轻咳了几声,提醒他注意形象,在见到这座精心布置过的房子后,沈家兴对韩齐修的印象倒是又好了几分。 不别的,就冲这份心意,他也是要感谢人家的。 沈娇用山泉水洗了把脸,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冲韩齐修道:“谢谢韩哥哥,这房子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韩齐修吁了口气,咧嘴笑得贼开心,还吡着大白牙。 下午沈娇他们三人洗了个澡,睡了个午觉,个个都精神奕奕了,尤其是沈娇,脸睡得红扑扑的,与刚来时的憔悴模样判若两人。 沈家兴带上了一块丝绸被面,一瓶白酒,一条飞鹤香烟,烟酒都是他在华新县城临时买的,作为上韩齐光家的见面礼,这份礼在这个时候来,已经是极厚重的礼了。 164无辣不欢(540月票+) 韩思礼这个鬼灵精老早就在晒谷坪等着他们了,见到沈娇就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嚷嚷道:“娇娇姐,快进屋,我娘烧了好多菜呢,可好吃了!” 沈娇对这个可爱的男孩也十分喜爱,忍不住手痒,在他留着寿桃型的光脑袋上摸了几把,手感还真不错,难怪韩齐修总喜欢揉她脑袋。Ww WCOM 她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牛皮糖塞给他,声嘱咐道:“吃了饭再吃啊。” “我晓得咧,留起来慢慢吃。”韩思礼把糖藏在裤兜里,乐得眉开眼笑,抓着沈娇的手就往屋里拉。 韩家堂厅里摆了两张大八仙桌,满满当当地挤了好些人,有几位是同韩齐光差不多年纪的老者,后来沈娇知道这几位老者都是韩氏族里有头有脸的人,在村里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只要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任你是谁都可以在新泉村安心住下了。 由此看来,韩齐修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沈娇也对他更是感激。 还有三位中年人是韩齐光的三个儿子,老大韩德仁,也是韩思礼的父亲,老二韩德义,老三韩德孝,其中老二老三都分出去了,留在家里的是长子韩德仁,韩德仁也是三子一女,韩思礼是他最的儿子。 大儿子韩思文,二十岁,在部队里当兵,二儿子韩思武,十六岁,女儿韩思桂,十三岁。 起来韩家的几个孩子长得都不是太好看,不管男女都像韩齐光,干瘦干瘦的,相貌最好的还是韩思礼这个鬼灵精,据相貌像他娘舅,而他娘舅却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 韩德仁的妻子高氏也是个漂亮的妇人,个子比韩德仁还要高半个头呢,两人站在一起十分不般配,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的感情十分好。 齐华容一家也在,齐老爷子看着年纪比沈家兴还要一些,一头乌,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齐老爷子旁边还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与齐华容相貌有些相似,颀长的身材,如玉的脸庞,微微笑着,不用话让能够吸引众人的目光。 君子如玉这四个字是这位少年的最佳写照! 少年似是察觉到了沈娇在打量他,略侧过脑袋,冲她微微一笑,沈娇羞涩地撇过脑袋,暗自懊恼自己太过轻狂,怎么可以这样大刺刺地打量外男呢! 少年正是齐华容的哥哥齐华民,他刚才感受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扭头却看见正是那位让韩霸王折腾得不可开交的沈姑娘,一位比洋娃娃还要精致的漂亮姑娘。 男孩子对于漂亮的姑娘总是颇具好感的,齐华民也同样如此,他对沈娇并不似他妹妹那样抱有敌意,是持着欢迎的态度的。 刚才的微笑便是他释放善意的表态,只不过姑娘太害羞了! 真是一只害羞的猫儿呢! 韩齐光作为主人,先是为大家作了互相介绍,他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只略了几句就让大家吃饭,大人孩分成两桌。 韩家今晚的菜十分丰盛,腊肉,辣子鱼干,辣子炒螺肉,辣子炒泥鳅,油爆黄鳝…… 菜都是大碗装的,量十分足,摆了满满两桌,酒是自家酿的米酒,有些像米汤水,有点浑,用热水烫过后端上,酒香扑鼻,熏得沈娇脸红扑扑的。 韩老太太个子虽然很矮,但却十分能干,今晚的菜就是她和大儿媳高氏一起准备的,味道特别好,只一点,就是忒辣了点,吃得沈娇不住地吸气,嘴辣得红嘟嘟的,旁边的韩齐修看得心痒痒的,恨不得咬上一口才好呢! “快喝口凉水去去辣。” 韩齐修从屋里倒了杯凉茶出来,沈娇忙一口喝下了,甜丝丝的,有股甘草味,怪好喝的。 “还要。” 沈娇吐着舌头,跟狗一样,韩齐修乐颠颠地跑去倒茶了,顺便将韩家的茶壶都捧了过来,看得齐华容连牙帮子都酸了。 连喝了三杯凉茶,沈娇这才觉得舒服了,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菜,每盘菜里都放了红红的辣椒,她可是不敢再吃了,只得挟了没放辣椒的空心菜吃,可菜一入口就吡牙了,嚼巴几下咽了下去,又开始咝啊咝啊了! 这空心菜也是辣的啊! 齐华民看着辣得流眼泪的沈娇笑道:“这边人无辣不欢,每都要吃好多辣子,时间一长,炒菜的锅子都是辣的了,所以蔬菜就算不放辣椒也是辣的,娇娇可以吃这盘蘑菇汤,这是用汤锅煮的,不辣。” “谢谢齐大哥。”沈娇感谢道。 韩齐修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多事,蘑菇汤不辣爷不知道么? 要你多事提醒,抢爷的话! 韩爷手脚麻利地给沈娇用碗盛了一碗蘑菇腊肉汤,殷勤地捧到沈娇跟前:“娇娇快喝汤,这蘑菇味道还不错,特别鲜。” “谢谢韩哥哥,你也吃吧,我自己会盛的。”沈娇不好意思了,韩齐修这从头到尾净顾着她一人了,自己都没吃着几口。 最关键的是,沈娇觉得对面齐华容的眼神都快要把她射穿了,还有她旁边的韩思桂,看着也不是太高兴。 齐华容可以不理会,可韩思桂却是不能不管的,毕竟是主人嘛! “没事,我手比你长,一伸手就能捞着,你吃完了我再给你盛。” 韩齐修依然我行我素,一丝都不收敛,他就是爱服侍娇气包吃饭,看着娇气包红嘟嘟的嘴吃着他盛的食物,他这心里就舒坦,比自己吃可舒坦多了! 韩不爷,敢情你这是在喂猫呢! 沈娇也拿他没办法,只得挟了好些肉菜到韩齐修碗里,让他赶紧吃,你给我盛汤,你替我挟菜,看在旁人眼里,可不就是相亲相爱的两口嘛! 韩思桂哼了声,不满道:“叔公,你朋友手脚不利索啊,吃个饭还要人服侍,当自己还是大姐呢!” 韩思桂的普通话还是很不错的,比她弟弟要好得多,不过她的声音却有些粗,不大像女孩子的声音,若是不见她人,只听声音,沈娇会以为这是男人在话呢! 沈娇叹了口气,唉,才来第一就惹事了,到底是她的错还是韩齐修的错? 165比一场(轩辕御谶和氏壁+) 韩思桂冲沈娇难,最高兴的就是齐华容了,韩齐修对沈娇殷勤倍至的服务,看得她心里的酸水那个冒啊,哪里还有吃饭的胃口! 要不是顾及礼节,她早就离席回自己屋了,眼不见为净,省得看见难受! 现在有韩思桂跳出来,齐华容自然是开心的,她不好出面指责,韩思桂作为主人,自然是有资格的,再适合不过了。WwW COM 也不枉她放下身架费心讨好韩思桂这个村姑,是时候派上用场啦! 韩思桂气鼓鼓地瞪着沈娇,沈娇只得冲她笑了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希望这个韩姑娘能够气消了,别再揪着这事不放啦! 她可不希望才来第一就惹出风波呢! 只是韩思桂却是个脚气梗直的姑娘,一颗红心只肯开一朵花的,心里认定了这人,那就是死心塌地同这人好,再难容下第二人了! 齐华容刻意讨好于她,且还时不时送些头花及自制的点心给她,再加上齐华容温柔漂亮大方,教会了她不少女儿家的私密事,就跟贴心大姐姐一般。 不到半年,韩思桂就给完全收服了,对齐华容那是比对亲堂姐还要亲,俩人好得就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韩思桂自是明白好姐妹对于韩齐修的那番心思的,而且她也持双手双脚赞同的,叔公是他们新泉村最出色的后生,齐华容是底下最俊秀最温柔的妹子,也只有齐华容才能够配得上叔公了! 他们俩才是造地设的一对儿,这个沈娇算个屁,连华容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韩思桂对沈娇的笑容无视了,哼了声,冲沈娇翻了个白眼,呛道:“哪里就有那么辣了?装模作样的,华容刚来时都没像你一样,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吃不惯就别吃了!” 旁边的齐华容心虚地垂下了头,其实她刚来的第一餐也辣得不行了,只不过她强忍着没表现出来,怕会因此招得主人家不愉快。 而她更羡慕的是沈娇旁边有韩齐修嘘寒问暖地照顾,半年前她和爷爷哥哥来这里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韩齐修只是把他们送到就走了,连饭都没陪他们一道吃。 韩思桂的指责让沈娇心里有些委屈,她是真的不能吃辣呀,一点点辣味还是可以承受的,可像韩家这么多的辣椒却已经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只是她和爷爷此来是寄人篱下的,还是忍着些吧,当下便要几句软话,准备息事宁人。 另一边吃得不停歇的朱四丫却忍不住了,抬起头来反呛过去:“你凭啥娇娇?不就是吃了你家几口子菜嘛?我们又不是空着手来的,你有啥好得瑟的,心我大耳光子削你!” 朱四丫的也是普通话,是沈娇教她的,只时日甚短,的不是太正宗,带着浓浓的西北大饼子味儿,好在她语不快,慢慢听还是能听懂的。 起码韩思桂就听懂了,这姑娘也是个爆脾气,闻言立马站起来与朱四丫怒目相对,双手叉腰骂道:“你大耳光子想削谁呢?知道这里是哪不?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新泉村耍横?我一只手就把你给治服了!” 朱四丫自从脱离朱家后,那隐藏在深处的暴力因子如同春的野草一般,滋滋地生长,火爆程度根本就不亚于韩思桂。 这都让人欺上门了,她哪还忍受得了! 立马筷子一摔,舍弃了最爱的食物,先把场子找回来再,可不能替师父丢人! “你吹牛也不怕吹破了嘛!就你这瘦不拉叽的驴蛋样,我一只手指头就能收拾了!”朱四丫不仅在气势上,就是在语言上也是绝对地压到对方滴。 韩思桂哪里受得了这口恶气,腾地一下就窜出了凳子,冲到旁边的空地上叫嚣:“别光嘴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朱四丫啪地拍了下桌子,昂挺胸地也出列了,与韩思桂面对面站着,两人大眼瞪眼,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只是朱四丫比韩思桂要高一多个头,气势上已经压倒韩思桂了。 沈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傻眼过后就是想着拉朱四丫回来,毕竟他们是客人,岂可同主人闹起来,也太失礼了! 韩齐修却阻止了她,满不在乎道:“没事,咱们就看着,来,喝汤。” 沈娇急了:“这哪能好?多失礼啊!” 韩齐修嘿嘿笑了:“失啥礼?没见我五哥他们都在看热闹嘛!” 沈娇扭头冲大人那桌看去,却见韩齐光以及其他人都兴致盎然地看着,神情没有一点不悦,反倒都带着笑容。 旁边的沈家兴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还笑了笑,意思让她不必担心,沈娇这才放下了心。 这边朱四丫与韩思桂却已经打了起来,两人还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只是朱四丫这人却刁得很,礼才刚行完就对韩思桂动攻击了,出拳十分快,且力道也很足,根本就不像是才刚练武的人。 石广山就过,朱四丫根骨奇佳,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只可惜年纪大了点,若是能够早些遇上他,朱四丫在武学上的成就必会不凡。 韩思桂先是被朱四丫的陡然出手弄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出拳还击,与朱四丫打得不可开交。 朱四丫习武时日虽短,可她胜在力气大,反应快,个子高,且出拳狠辣,而韩思桂虽然个子矮,出拳度也没朱四丫快,可她对敌经验丰富,且拳法老道,两人各有优劣,一时之间倒是不相上下,分不出胜负来。 “思桂还能再支撑一柱香时间,一柱香后就要败了。”有一位老者笑眯眯道。 另一位老者也笑道:“不过另一位姑娘也捞不着啥好处,身上得挂点彩。” 韩齐光扭头冲沈家兴问道:“沈老哥,这位妹子也是你孙女?” 韩德仁忙替他老爹翻译了,沈家兴点头道:“她是我孙女儿的好友,算是我的干孙女吧,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只是性子有些直,诸位别同她一般计较。” 韩齐光哈哈笑道:“有啥子怪罪的?你这干孙女不错,是根好苗子,她习武多久了?师从何人?” “才刚开始学,两个月不到,也不算正式拜师,只是指导了一番。”沈家兴并没有出石广山的名讳。 韩齐光及其他老者一听只练了两个月不到,个个面露惊讶,看向朱四丫的眼神也变了。 这头朱四丫拼着挨了韩思桂好几拳,扭住了韩思桂的双臂,将她给制伏了,吡着沁血的嘴,得意道:“你输了!” 166锤饼茶(轩辕御谶和氏壁+) 朱四丫的脸上身上挨了韩思桂好几拳,身上的伤看不出来,脸上却是青紫青紫的,还流血了,韩思桂身上也挨了几拳,伤得如何并不清楚,脸上倒是清清爽爽的。WwW COM 韩四桂被朱四丫反扭着双手,羞得黑脸都涨红了,不服气地嚷道:“哪有你这样不要命打架的?我们是切磋功夫,不是拼命,晓得不?” 韩思桂以前在村里与堂兄妹们切磋都是点到即止的,她也没与外人打架的经验,哪里想得到竟碰上了朱四丫这种不按套路出招的野蛮人,就跟抢骨头的狗一样,拼着自己受伤也要盯死她呢! 哪有这样的打法嘛! 朱四丫冷冷道:“切磋个屁,我从来不切磋,要打就是拼命!” 打架不拼命还打个屁! 浪费粮食! 韩思桂气道:“你脑子有病啊?我又不是你敌人,拼啥子命嘛?” 朱四丫冲她晃了晃拳头,吡牙狰狞地笑了:“你才脑壳有病呢,你娇娇就是我的敌人,以后要再娇娇,我还要打你,下回我就打你脸,打得你妈都认不出来!” 沈娇被朱四丫这番话感动得要死,忙起身走过去劝开了两人,冲韩思桂道:“韩姑娘还是赶紧去吃饭吧,菜都凉啦!” 韩思桂冲她哼了声,昂着头走回座位,不住地吸冷气,这个该死的朱四丫太阴险了,专挑她身上打,唉哟,疼死她了! 朱四丫这边的卖相更是差,顶着一个猪头回去吃饭了,挟起一筷子黄鳝就往嘴里送,让沈娇给拉住了。 “四丫姐,你身上带了伤,吃辣椒会留疤痕的,同我一样喝汤吧!” 着她便盛了碗蘑菇汤给朱四丫,朱四丫对留不留疤其实一点都不在意,不过她对沈娇却是言听计从的,只得乖乖地喝起了汤,看着满桌子好菜却一口都不能吃。 都是这个黑丫头,害得她没法吃肉,朱四丫恨恨地冲韩思桂瞪了过去。 韩思桂本来也挟了一块腊肉要吃的,听了沈娇的话后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将腊肉放下,伸手去舀蘑菇汤了,正与朱四丫的怒目对上,当下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齐华容没想到沈娇边上看着有些阴森的女孩竟是个功夫高手,且还对沈娇特别忠心,唯命是从。 她的心里更是酸得直冒泡,一个两个地都拿沈娇当宝贝了,这沈娇凭什么呀? 就只凭她那漂亮的外表吗? 可她齐华容也不比沈娇差啊,最重要的是,她自认为自己比起沈娇不论是哪方面都要强百倍,虽才只来新泉村半年,可村里哪位不夸她? 甚至都有不少人家上家来提亲的,只是她岂会愿意? 她齐华容要嫁自然得嫁韩齐修这类的好男儿,出身高门,英俊高大,能力不凡,这样的男人才是她齐华容的归宿,山里种地的男人又怎能配得上她齐华容? 所以她才会收敛自己的娇气,释放自己的温柔,展示自己的能干,只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优秀,也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才是世间仅能配得上韩齐修的女人。 现在这些她都做到了,新泉村的村民都对她印象无比美好,交手称赞,这些夸奖她的话定会慢慢传到韩老将军的耳朵里的,日积月累,想必韩老将军就会将她齐华容作为孙媳妇的要人选了。 齐华容想到此心情好了不少,似韩家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定是不可儿戏的,只要韩老将军定下了她,相信韩齐修也不敢反抗吧? 你沈娇再会撒娇又有何用? 韩老将军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了,他老人家曾经过,不指望女人同男人一样建功立业,可也要做好家里的贤内助,管好后方,让男人能够安心地去外面闯荡,这才是韩家媳妇的为妻为母之道。 就沈娇这吃个菜都要韩齐修服侍的娇性子,韩老将军看得惯才怪呢! 齐华容越想越心安,并对自己之前表现出来的慌乱鄙视无比,就让沈娇折腾吧,折腾得越欢才好呢,现在你沈娇把韩齐修哄得再服贴又有何用? 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呢! 自认为掌控了一切的齐华容迅恢复了平静,面上露出恬静的笑容,还主动同沈娇搭起话来:“沈妹妹才是真正的人如其名呢,瞧这性子娇的,家里怕是被捧在掌心里的吧?” 沈娇略皱了皱眉头,这个齐华容话听着好听,可咋就那么不顺耳呢? 总觉得她是在反话呢! 经历过大变的沈娇性子早已修磨了许多,若换成了前世的大姐脾气,看谁不顺眼就立马连理都不会理睬了,管你谁呢! 她也微微笑着回答道:“齐姑娘笑了,家祖父虽疼我如珠如宝,可也对我要求十分严格的。” 齐华容还想同她话,可沈娇却把头低下顾自喝汤了,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韩思桂又哼了声,用当地话了句:“爷爷就爷爷,还家祖父?卖弄自己读书多嘛!” 沈娇听不懂当地话,韩齐修听罢就脸一沉,冲韩思桂冷冷地看了过去,也用当地话道:“娇娇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对她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思桂吓得赶紧缩下头,连屁也不敢放一声了,只是心里对沈娇却是更加埋怨了! 晚饭的气氛十分不错,沈家兴走南闯北,且能言善道,见多识广,同韩齐光他们起自己当年闯荡江湖的经历,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一坛米酒竟喝空了,每个人都喝高了,醉眼迷离的。 韩老太太笑骂了几句,让高氏去煮锤饼茶,给客人解酒,锤饼是n省特有的一种蜜饯点心,乃臭皮柑采摘下来后,挤出柑内的酸汁,再用白糖或蜂蜜浸泡多日再晒干而成,味道又酸又甜,当地人喜欢拿锤饼用来泡茶喝,据可以解酒止咳。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候,锤饼泡茶可是只有贵客上门才有的待遇呢! 韩齐光家看起来十分富足,因为高氏煮了满满一锅锤饼茶,不光是给喝高的大人们倒了,就连沈娇这些孩也人手一杯。 167小甜蜜(情人节快乐+) 锤饼茶酸甜可口,生津止渴,沈娇喝了一碗只觉得嘴里的辣味都冲淡了好些,嘴里甜津津的,特别舒服。Ww WCOM “这是什么茶?真好喝!”沈娇砸巴了下嘴,问韩齐修。 “这叫锤饼茶,用臭柑子加冰糖腌的,吃了对身体好,娇娇多喝点。” 韩齐修笑眯眯地给她再舀了一碗,沈娇乐得眼睛都眯了,倒了半碗给旁边眼巴巴的朱四丫,自己再捧起碗口口地啜了起来,并将茶里切碎的锤饼也嚼着吃了,一点都不剩。 朱四丫感叹道:“难怪都南方好呢,这喝个茶都这讲究,还有这么老些菜,啧啧!” 沈娇笑道:“南方的气候比西北要好,雨水多,作物收成自然要高一些,生活水平也就上去了。” 齐华民好奇问道:“听这位朱姑娘的口音,像是s省那边人呢?娇娇以前是在s省吗?” 沈娇回道:“四丫姐是Q省人,和s省挨得很近,口音也差不多的,我和爷爷在Q省农场呆了大半年。” 齐华民惊讶地看了眼沈娇,据他所知,Q省那边可是十分苦的,喝水都十分困难,就连大人都吃不消呆,没想到沈娇竟受得了那里的风沙之苦! 看来这位沈姑娘也是个表里不一的女孩呢! “能在Q省那边呆大半年,娇娇很厉害呢!”齐华民夸赞道。 沈娇害羞地笑了:“Q省也没有你们想像的那样苦,其实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韩思桂突然道:“我听那边的人一年四季都不洗澡的,身上长满了虱子,脏的很,你们身上不会也有虱子吧?” 朱四丫心虚地缩了缩身子,长满虱子的人可不就是她嘛,不过她很快就又挺直了腰,她现在冬季三一洗,夏季一一洗,身上比炕上还干净,有啥好心虚的! 当下便冲韩思桂瞪了过去:“瞎啥呢?我看你才是不洗澡的嘛,我和娇娇都比你白。” 皮质黑是韩思桂一生的痛,虽然嘴上不在乎,可她心里却是在乎得要命,谁也不能她黑,谁她就恨谁一辈子! 韩思桂恶狠狠地冲朱四丫瞪过去,杀气腾腾,朱四丫得意地笑了,理都没理她,一口将碗里的锤饼茶喝尽,连渣子都不剩。 沈娇对韩思桂也有些头痛,这姑娘就是俗称的一根筋,齐华容认识她在先,收买了这姑娘的一颗心,她这后来者想要同韩思桂交好怕是有些困难,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尽量不交恶了。 不过看这位韩姑娘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应该不会太难相处吧! 沈家兴那边也喝完了解酒茶,老人们都告辞回家了,沈家兴记下了这几位老者的姓名住址,准备日后一一登门拜访,早日立下脚根才是。 与韩齐光一家子告别后,沈家与齐家一起回家了,韩齐修送他们的,当然,主要还是送沈娇。 韩齐修手里拿着大电筒,走在最后面,不时提醒沈娇心脚下,要不是怕沈娇不高兴,他是恨不得把沈娇背着走了,省得这样提心吊胆操心操肺的。 韩家 待客人都走后,韩齐光叫过了韩思桂,口气严厉地将她训诫了一通,韩思桂不服气梗着脖子嚷道:“我又没有错,沈娇那装模作样娇滴滴的,看得我眼睛难受。” 她母亲高氏叹了口气,为这个女儿愁死了,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本想着会是个贴心的棉袄,可哪成想却是这么个性子,脾气爆不,还一点脑子都没有,比山上的毛竹都还要直啊! 这么个直性子,相貌琮连水灵的边边都沾不上,以后还怎么找后生嘛? 她真是愁都要愁死啰! 韩齐光被孙女顶了一嘴,气得就要打耳光子,高氏忙上前骂道:“别人娇滴滴也好,装模作样也好,同你有啥子关系?你不看就是了,犯得着去人家吗?人家还是头一回上我们家做客,你怎么一点礼性都不懂!” 韩思桂心里也有点后悔了,不过她后悔的是在家里骂沈娇让大人看见了,害得她挨了这顿骂,以后她得上外头骂,谅沈娇也没那个胆子找爷爷告状! “我又不想看她,谁让她上我家来了,我又不是瞎子,哪里看不到!”韩思桂不服气地嘟嚷,把高氏气得要死。 韩老太对这个黑孙女并不是太看得上眼,笨得跟猪一样,一点都没有老二老三家的女儿聪明,也不及她们水灵。 而且韩老太对沈娇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其实主要还是她对沈家兴送上门来的厚礼十分满意,若不然今晚她也不会如此大方煮上一大锅锤饼茶了。 齐家头一回上门来可是只送了一块的确良加一盒点心的,礼虽然也不轻,可同沈家的一比,高下立现,韩老太立马就对沈家印象良好了。 起来韩老太是有点贪财,这个很正常,女人不贪点财,日子哪里过得红火嘛! 再者不管是齐华容还是沈娇于她而言都是外人,又不是要做她孙媳妇的姑娘,她管别人好还是不好嘛,谁对她老人家好,谁就是好的撒! 当下便冲韩思桂喝斥道:“沈家妹子哪里不好了?娇滴滴有啥不好?你倒是娇个给我看看,你娇得出来不?” 韩思桂登时傻眼,一句话也回不出来了。 韩老太还没过瘾,没好气骂道:“我老早就同你过,不要一到晚跟在齐华容背后,齐华容这个妹子可不简单,就是十个你也弄不过人家一个手指头,你倒是好,老娘的话不要听,别人的话就当圣旨了,沈家妹子娇是不是齐华容同你的?” 韩思桂心虚了虚,可还是大声嚷道:“不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韩老太冷笑地看了她几眼,走过来在她身上拧了几下,骂道:“还想蒙老娘?明开始下地干活去,一到晚闲得没事干,就知道惹事。” 高氏心疼女儿,想几句好话求情,可公公丈夫都不出声,她也不敢再了,只希望女儿以后能长点心呀! 韩齐修将沈家送到了家门口,依依不舍地了又,一句‘晚上凉记得盖被子’了不下十遍,沈家兴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不耐烦地把门关了,韩齐修摸了摸差点撞上的鼻子,喃喃道: “我还没交待娇娇睡觉前要吹灯呢!” 当下便冲屋内扯了一嗓子,弄得沈娇哭笑不得,只得冲门外也扯了一嗓子:“韩哥哥快回去睡吧,晚安!” “晚安,明早我来找你玩啊!” 在沈家兴要往门外泼冷水前,韩齐修乐颠颠地下了山,哼着不成调的调: “胡大姐,你是我的心罗哦……” 168蛙鸣夜更宁 新泉村的夜晚并不宁静,不时会传来几声蛙鸣,可沈娇却一点都不觉得吵,反而正应了王维的那句诗: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WwWCOM 这里应该是‘蛙鸣夜更宁’更恰当呢! 闻着新棉花的香味,听着如同乐曲般的蛙鸣声,沈娇一沾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仿佛看见了前世的爷爷,红光满面一身华服,冲她招了招手,笑眯眯地踏上祥云飘走了。 “爷爷!” 沈娇急得大叫了声,自梦中惊醒过来,一缕晨曦照在了她的眼睛上,不由地眯起了眼,这才明白刚才只是做梦! 爷爷难不成是去了上? 看起来过得很不错呢! 沈娇心中大石落下,长长地吁了口气,一个人傻笑着。 外头正在洗脸的沈家兴听到沈娇的惊叫声,吓得忙扔了洗面巾冲进来了,却见孙女儿坐在被窝里独自呆,还傻乐呵。 “娇娇是做啥美梦了?瞧你乐成这样。”沈家兴走过来摸了摸沈娇额头,凉丝丝的,便放下了心打趣起来。 沈娇歪头在沈家兴手掌上蹭了蹭,撒娇道:“爷爷,我梦见你当神仙了,在云上飞啊飞呢!” 沈家兴听得好笑,孩子总是做这种稀奇古怪的梦,还总是当真,以前娇娇就总他在梦里变成了孙悟空,还变成了王母娘娘,就差没变成七仙女了! “那爷爷是哪路神仙啊?”沈家兴边替沈娇梳头,边开玩笑。 “当然是财神爷啦!”沈娇想也不想回答。 “哈哈哈!” 沈家兴被孙女儿逗得哈哈大笑,开心得不行,笑声自屋内传到了厨房,烧火做早饭的朱四丫冲里屋看了眼,会心地笑了。 朱四丫在煮粥,她不会煮粥,还是沈家兴指导她做的,沈娇起床后炒了一个酸豆角,再用黑木耳炒了块腊肉,配上朱四丫烙的二合面饼子,三人吃得饱饱的,剩下的也全让后来的韩齐修包圆了。 沈家兴和朱四丫是要出工的,同村民们一道干活,包括齐老爷子及齐华民,四人在半山腰遇上了,一同往山下走了。 韩齐修一看碍事的人都走了,乐得嘿嘿直笑,冲沈娇嚷道:“走,我带你去田里抓泥鳅黄鳝,运气好还能抓到田鸡呢!” 完她就拽着沈娇的手往山下跑,沈娇今穿了件粉红色的连衫裙,裙摆有些大,这么一跑裙子便飘了起来,穿梭在山道上,比路边的野花还要好看。 齐华容端着一盆衣服自屋里走了出来,准备去山脚的河洗衣服,一出门就见到被韩齐修拉着跑的沈娇,还有她身上的那条红裙子,很漂亮。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蓝色的确良衬衫及肥大的黑裤子,不禁有几分忿然,她的箱子里也有好几条连身裙,而且她穿起来肯定比沈娇好看,因为她个子比沈娇高。 可为了在众人面前留下勤俭能干朴素的好印象,她只得将这些美丽的裙子压在了箱底,穿起了她以前最不喜的衬衫和长裤,一点都衬不出她的好身材。 齐华容暗咬银牙,将心里的妒嫉掩下,面上洋溢着温婉大方的微笑,冲沈娇他们打招呼:“韩大哥,沈妹妹,你们要去做什么?” 沈娇本想停下来回应的,可韩齐修却拽着她跑远了,哪里停得下来,只得回头喊道:“我们去田里摸泥鳅!” 齐华容心里又是一阵酸,韩齐修总是这样无视她,她难道就是透明人吗? 以前还以为韩齐修是不习惯与女孩子打交道,她也不是太在意,可现在看来,韩齐修哪里是不会同女孩打交道,人家哄起姑娘来不知道有多专业呢! 齐华容在原地做了三个深呼吸,暗暗为自己加油鼓劲,不着急,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她有这个耐心! 你韩齐修无视她没关系,只要韩老将军记得她的好就行了! 心理建设一百秒的齐华容重又恢复招牌笑容,端起木盆往山下走去,这个时候河里洗衣服的老妇最多,她每都是挑这个时候去洗衣服,就是为了让她们看到她的勤劳。 否则,她是有病才起那么早! 齐华容才一走到河边,就有人同她打招呼:“容妹子又来洗衣服啦?快来我这边,这里还有个好位子。” “谢谢九阿奶。” 齐华容娴静地走到给她让位子的老太太身边,这位老太太的丈夫是昨晚在韩家吃饭的老者之一,与韩齐光同辈,排第九。 九阿奶的嗓门很大,且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女人,梆梆地敲了一会衣服,她就忍不住打听起来了:“容妹子,听新来的沈家妹子长得特别水灵,是真的不?” 齐华容嘴角一抿,勉强笑道:“是真的,长得特别水灵,就跟洋娃娃一样人,特别招人喜欢。” “真的假的?真有人长得像洋娃娃?”其他人也被挑起了兴趣,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齐华容笑道:“真的,以后你们见到沈妹妹就知道了,又美又娇,比洋娃娃还好看呢!” “比容妹子你还要好看吗?”不知是谁问了句。 齐华容心里抽了下,面上却大方地笑着,回应道:“沈妹妹可比我要好看得多,在她面前,我就是那干活的丫环,沈妹妹才是姐呢!” 九阿奶突然沉下了脸,没好气道:“丫环咋的了?丫环可不比姐强一百倍!” 旁边有机灵的人忙随声附合:“就是,现在可是劳动人民最光荣,姐不吃香咯,我看那个沈家妹子这么娇,肯定不是干活的人,这样的妹子再好看有啥用,娶回来当堂客还是当菩萨嘛!” “对,娶妻娶贤,就得娶容妹子这样的,家时保管能操持得红红火火。”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这才平息了九阿奶的怒火,假装羞涩低头洗衣服的齐华容得意地笑了,韩思桂那个傻村姑还是有点用嘛,要不然她咋能知道九阿奶年轻时当过地主家的丫头呢! 沈娇被韩齐修一直拽到了稻田里,新泉村山多地少,稻田大都分布得很零散,东一块西一块的,不像北方的田地都是一片连着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 韩齐修带沈娇来的稻田已经有了好些孩子,有男有女,有好几个是沈娇昨在村口见过的,其中就有韩思礼这个机灵鬼。 169先订个小规矩 韩思礼可不像他姐姐那样,对沈娇别提有多亲热了,笑呵呵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拎了个桶,冲沈娇笑嘻嘻道:“娇娇姐,看我摸的泥鳅,能晒好多泥鳅干了呢!” 沈娇朝桶里看去,十几条黑乎乎的泥鳅在桶里窜来窜去,拱起了好多白色的泡泡,其中还有几根大手指粗的黄鳝,像蛇一样扭来扭去的。WwW COM “礼伢子真厉害,都摸这么多泥鳅了!”沈娇冲韩思礼竖起了大拇指。 韩思礼嘿嘿笑了,冲沈娇道:“等我再摸些泥鳅,凑够半桶就送给娇娇姐啊!” 完家伙就拎着桶蹭蹭地跑了,沈娇笑着摇了摇头,旁边的韩齐修不满道:“我摸泥鳅才厉害呢,一会儿就能摸一桶,娇娇你等着啊!” “好,韩哥哥肯定很厉害!”沈娇一点都不怀疑韩齐修的话,在她看来,不过只是抓泥鳅而已,韩齐修一定没问题的。 韩齐修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来到了另一块田里,挽起裤脚脱了鞋子就下田了,此时田里的水稻已经挂满了饱满的穗子,沉甸甸的,田里的水也不是太深,有些地方甚至都干了,像沼泽一般。 沈娇也想跟着下去,让韩齐修阻止了:“娇娇站上面看我摸就好,下边脏,还有蚂蟥,会吸血的。” 一听有蚂蟥沈娇就吓得不敢迈脚了,前世她在流放途中曾被蚂蟥咬过一回,一只蚂蟥咬在她腿上,已经吸得身子胀鼓鼓的,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四叔现了,要替她拽出来,可蚂蟥身子都拽断了,血糊了一腿,另半截身子还在她的腿上不肯出来,吓得她做了一晚上恶梦。 “那我在上面看韩哥哥抓泥鳅吧。” 沈娇老老实实地站在上面,两只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韩齐修的手,这让韩爷特别特别享受,时不时会做一些耍酷的动作,逗得沈娇咯咯直笑。 ‘哗’ 一团泥水溅了起来,韩齐修手里钳起一条拇指粗的黑泥鳅,冲沈娇吡着牙,沈娇乐得跳了起来,殷勤地递过木桶,不吝表扬道:“韩哥哥真厉害,你抓的泥鳅是最大的呢!” 韩齐修将泥鳅甩进桶里,得瑟地又挺了挺胸膛,假装淡定道:“这算什么,以前我还抓过手腕那么粗的黄鳝呢,一根就有十几斤,煮了好大一锅呢!” “十几斤的黄鳝?这不是成精了?还能吃吗?” 沈娇惊得张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像蝴蝶的触角一般,韩齐修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勾了勾,留下一团黑泥。 “怎么不能吃,越大越补,我和五哥一家都吃得流鼻血了呢!” 韩齐修没的是,不仅仅是流鼻血,大晚上的他还和韩思武跑到河里泡了好几时,而他更不知道的是,那一夜,韩家的堂客们都不得安生,让自家男人折腾了大半夜,也只有他和韩思武这种没堂客的后生,才可怜到要泡冷水哦! 沈娇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前世她就听爷爷过,野物这类生灵,生地养,吸收日月精华,时日长久就会成精,所以,若是抓到了体形特别庞大的野物,还是放生为好,吃了怕会出事。 且她还听过黄鳝中有一种望月鳝,形态与黄鳝十分相似,不过却比一般黄鳝要大得多,长可及一米,粗可及手腕,每逢月圆时分,此鳝便会将头探出来跟着圆月转动,望月鳝也是因此得名。 望月鳝的名字虽然好听,可这种鳝鱼却是有剧毒的,常人若是误食了这类鳝鱼,定会七窍流血而亡,比砒霜还要毒呢! 想到韩齐修这家伙吃东西没个禁忌,沈娇不仅叮嘱道:“韩哥哥,以后再抓到这种很大的鳝鱼,你把它放生别吃它,好吗?” 又抓了一条黄鳝的韩齐修不解道:“干啥要放生?十来斤肉呢!” 沈娇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望月鳝只是传而已,她这无凭无据的也不好,想了想便只得拿出撒手锏,嘟嘴道:“人家鳝鱼长那么大多不容易啊,上有好生之德,韩哥哥别吃了嘛,好不好?” 最后一句‘好不好’沈娇下意识就用上了同沈家兴撒娇的方式,尾音拖得长长的,还勾了好几个转儿,直把韩爷的心啊—— 勾得神魂颠倒也! 别是放生一条黄鳝,就是放生一只老虎也是没有问题滴! 韩爷连想都不用想,干脆利落得很:“行,听娇娇的,大黄鳝咱就放了,让它修炼成精去。” 沈娇甜蜜蜜地笑了:“谢谢韩哥哥,你真好!” 韩齐修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便请示道:“那多大的才不能吃嘛?娇娇给订个规矩?” 沈娇歪头极认真地思索,好久才道:“要不就五斤吧,五斤以上的黄鳝就不能吃啦!” 韩齐修松了口气,五斤还成,不影响他吃黄鳝,一般的黄鳝都不过半斤左右,两斤都极少见,像十斤那样的他长这么大也不过只抓过一回罢了。 “行,听娇娇的,五斤以上的咱就不吃了。”韩齐修一脸‘我是乖宝宝’的乖模样,逗得沈娇心情特别愉悦。 姑娘家嘛,总是喜欢自己身边的男人听话的啦! “韩哥哥真乖,奖你颗糖吃。” 沈娇从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剥开糖纸塞进韩齐修嘴里,他虽然不爱吃甜食,可这可是娇气包头一回喂东西给他吃呢,就算是石头他也得啃下去喽! “好吃,真甜!” 韩齐修吃糖时有意用牙齿轻轻啃了口葱管似的白嫩指尖,唉哟,这可比大白兔要好吃多了,好想一口吞下去。 忍不住牙齿痒痒,韩爷又啃了口,这回啃的力度大了点,沈娇给现了,忙羞得缩回了手指头,脸飞红,东张西望的,就是不看韩齐修这边。 此时的沈娇已经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怎么就喂韩齐修吃糖了呢? 太轻浮了! 太不遵守闺范了! 韩齐修会不会觉得她不自重? 姑娘,你太多心了,韩爷同志巴不得你再轻浮一点呢! 韩齐修遗憾地噘了噘嘴,才只咬两下嘛,娇气包也忒害羞了点! 脸皮要是能有齐华容那样厚就好了嘛! 170同哥永远都不用说谢(560月票+) 韩齐修抓泥鳅果然厉害,才两时不到,就已抓了大半桶泥鳅黄鳝,甚至还抓了十来只黄褐色的田鸡,模样有些像癞蛤蟆,却比癞蛤蟆要大两倍,身上也没有那些恶心的疙瘩,要漂亮许多。WwW COM 一只田鸡约一两重,十来只就有一斤多了,炒炒能有一大盘子呢! 沈娇以前从未吃过田鸡,虽然在流放路上她吃过蛇,老鼠,泥鳅黄鳝,甚至还吃过蝗虫,可蛙类却是未吃过的。 “韩哥哥,这是青蛙吗?能吃吗?”沈娇如好奇宝宝般看着桶里的田鸡。 前世她当沈家大姐时,肉类是以牛羊肉为主的,就连猪肉都很少食用,然后便是鸡鸭鹅鸽子等禽类,再有就是鹿等野物了,似蛇蛙泥鳅黄鳝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野物,沈家的餐桌上从不会出现,若不然会让都城的人笑话的。 不过前世的爷爷爱吃黄鳝,时不时会让下人去民间收些回来做了吃,她自与爷爷一道生活,也跟着吃了不少,田鸡却还是头一回见到呢! 韩齐修上了田垅,将脚在水里大致洗了洗,便趿上了鞋子,冲沈娇笑道:“这不是青蛙,不过和青蛙共个祖宗,叫田鸡,肉特别鲜美,晚上咱们炒了吃,保管鲜得你舌头都要掉了!” 沈娇不由也对这所谓的田鸡期待起来,韩齐修这个大吃货好吃,那肯定是极好吃的了。 “韩哥哥,你我和爷爷要不要请齐爷爷还有韩爷爷他们来吃顿便饭啊?”沈娇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这样问的,昨晚沈家兴就隐约想请韩齐光他们吃饭。 酒桌子上讲交情,身为生意人的沈家兴是极信奉这一点的,他不知道将会在新泉村呆多长时间,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也许还可能是一辈子,所以他得为将来的生活打好基础,尽量给孙女创造好的生活环境啊! 韩齐修本想用不着那么麻烦的,可转而一想,他不可能永远在村子里呆着,虽然他有交待过,可如果沈家兴自己上道,与村里人打成一片的话,娇娇肯定会过得更好的。 当下便赞同道:“娇娇得极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请客吧,我呆会就去城里买些酒,这里人都爱喝酒。” 沈娇忙阻止道:“韩哥哥不必麻烦啦,家里还有酒呢,爷爷昨在县城有买,还有烟也买了。” 韩齐修愣了愣,他记得没错的话,沈家兴昨上韩家就送了一条烟一瓶酒了,怎么会还有烟酒呢? 昨也没见行李多很多呀! 想到这里,韩齐修也想到以前在农场现的一些生活细节了,比如沈娇炒菜手总是特别松,一碗菜放的油王会计他们能吃上一个月,还有沈家总是不缺肉吃,虽然沈娇总肉是山上的陷井逮的,可他虽然不是猎户,却也知道大冬的猎物并不会有那么多的。 还有沈家一点都不差钱票,不差钱正常,沈家的家底在那摆着呢,可这粮票却是按月供应的,沈家是哪来的空余粮票呢? 诸如此类的细节他在沈家现了很多,以前他一直没有细想,可现在经沈娇提醒后,便一一跳了出来,令他不得不多想了。 沈家兴看来不如他表面上的那样简单呢! 此时的韩齐修还未想到沈娇身上,也并未想得太过深远,只在脑海中划过一下,便不再细想了。 韩齐修拎着桶,再摘了一大捧野草盖在面上,以防田鸡蹦出来,另一只手牵着沈娇,便要回沈家了。 韩思礼这头也抓了不少,冲沈娇嚷道:“娇娇姐,我的泥鳅给你撒!” 边边吃力地拎了桶跑过来,一晃一晃的,沈娇要去接他,让韩齐修拦住了:“不必,韩家的男人从就得靠自己。” 韩思礼果真就自己拎了十来斤的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伸手擦了把汗,炫耀地冲沈娇道:“娇娇姐,这些都给你。” 桶里黑鸦鸦的全是泥鳅黄鳝,家伙手里还抓了两只田鸡的后腿,不住地嘣哒,翻着白肚皮。 沈娇哪能要孩子辛辛苦苦摸来的泥鳅,笑着拒绝了,韩思礼噘嘴不高兴:“娇娇姐都收叔公的泥鳅了,干啥不收我的嘛?我的泥鳅又不比叔公的差。” 韩齐修在他的寿桃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斥道:“细伢子还想同我比?野心倒是不,好了,两只田鸡拿过来,其他的让你阿奶晒泥鳅干吧。” 韩思礼笑呵呵地将两只大田鸡扔进了韩齐修的桶里,还从自己桶里捞了不少泥鳅进去,韩齐修也随他,田里的泥鳅黄鳝多的是,只要勤快点,一整年都能吃上泥鳅干,吃都吃不完。 “礼伢子,晚上同爷爷阿爹来姐姐家吃饭啊。”沈娇笑眯眯地剥了颗糖塞他嘴里。 “好啊,有酒喝不?”家伙是个酒鬼,生的海量。 “有啊,管礼伢子喝饱!” 沈娇同韩思礼挥手告别,跟着韩齐修下山了,回去时遇上了在屋门口晒衣服的齐华容,没等齐华容出声,沈娇就开口了。 “齐姑娘,晚上同齐爷爷还有齐大哥来我家吃便饭啊。” 齐华容愣了愣,将已到喉咙眼的‘上我家喝杯茶’咽了下去,假意羞涩道:“那多不好意思啊,论理应该是我家请沈妹妹一家吃饭才是呢!” 沈娇笑道:“以后再品尝齐姑娘的手艺啦,今晚就先到我家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下午我来给沈妹妹帮忙吧。”齐华容道。 “那就多谢齐姑娘了,回见。”沈娇微笑道。 回到家时已是十点钟了,沈娇洗了手便准备做中饭,朱四丫早上她中午会回来烧的,让沈娇家里的活啥都别管,沈娇了她好几回都不管用,这姑娘把家里的家务活全包了,还都是挑大清早干的,害得她想分担点都不行。 实在是起不来那么早啊! 若是连饭都不烧的话,她可真又变成前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姐了! 韩齐修将摸来的泥鳅黄鳝弄了些到大盆里,洒了些盐进去,对沈娇解释道:“这样泥沙吐得很快,晚上就能吃了。” 沈娇清点了一下家里的菜,泥鳅黄鳝田鸡,还有从农场带回来的腊肉香肠风干野鸡,再弄几个蔬菜,应该也能差不多了。 韩齐修又道:“呆会我上山抓些野物,肉菜就差不多了。” “嗯,谢谢韩哥哥。” “谢啥嘛,同哥永远都不用谢!” 只要能时不时让我咬几口就成! 嘿嘿! 171你故意的吧(580月票+) 中饭时沈娇同沈家兴起了晚上请客吃饭之事,沈家兴极为赞同:“早些起也好,今晚先请你韩爷爷和齐爷爷两家,以后有机会再请另外几位。Ww WCOM” 朱四丫闻言便道:“那我下午在家帮娇娇烧饭吧。” 沈娇忙道:“不必啦,齐姑娘她会来帮我忙的。” 朱四丫对齐华容不是太看得上,比韩思桂还要不喜欢,觉得这个女人忒会装,看着就是不顺眼。 “那个齐华容瞧着就不是干活的样,还是我留下来吧。”朱四丫很是不放心,担心沈娇会受欺负。 沈家兴拍板道:“就让四丫留下来帮忙吧。” 主要还是他也不太放心,虽是想让孙女成长,可这摔跤了心疼的还是他嘛! 韩齐修吃过中饭就去了后山,是去打猎了,可却连把刀都没带,空着手就上山了,齐华容下午两点不到就来了,四处打量没见到韩齐修,不禁有些失望。 “沈妹妹,怎么没见到韩大哥?我都没见他下山呢!”齐华容最后还是忍不住不矜持地问了起来。 沈娇正要韩齐修上后山了,平地一声吼响了起来。 “快闪开!” 出吼声的是朱四丫,端是的打雷一般,吓了沈娇和齐华容一大跳,沈娇反应快,早已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齐华容却还站在原地傻愣愣的,不知道生了何事。 ‘啪’ 一只黑影跃了起来,恰好跳到了齐华容的头上,朱四丫忙蹿过来,一把摁住齐华容的脑袋,抓起她一缕头,拽得她生疼,忍不住叫了起来。 沈娇忙道:“四丫姐,你弄疼齐姑娘了。” 朱四丫嘿嘿笑了,冲齐华容道:“对不住啦,都怪这玩意,从我手上蹦出去了。” 齐华容摸了摸头皮,只觉得黏乎乎的,触手滑腻,再定睛看了眼朱四丫手上的玩意儿,眼前一黑,差点没厥过去。 朱四丫手上正抓着一只精神抖擞手舞足蹈的田鸡,自己头上黏乎乎的东西可不就是这只田鸡身上的粘液嘛! 齐华容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忍不住就埋怨道:“你怎么把这么恶心的东西弄到我头上了?” 朱四丫又嘿嘿笑了:“这玩意长了四条腿,我咋跑得过它嘛。” 沈娇看齐华容面色不豫,忙道:“齐姑娘赶紧洗个头吧,我给你打热水。” 齐华容本是想回自己家去洗的,可她实在是一分钟都受不了了,便就顺势端了盆子和凳子上外面的坪里洗了起来。 齐华容将头浸湿,顺手便要倒洗头膏,却见沈娇给她的洗头膏与买来的大不相同,并未凝固成膏状,应该是胶状更合适一些,清亮清亮的,散着极淡雅的香味,不禁问道:“沈妹妹的洗头膏十分特别,是哪里买的呢?” 沈娇笑道:“这是我自制的,齐姑娘将就着用吧。” 齐华容一听是自制的,还以为沈娇买不起洗头膏,心里多了几分不屑,倒也没再问了,可她才洗了没多久就现了这洗头膏的妙处,泡沫虽没有买来的洗头膏多,可洗过头后头非常顺滑,且还有一股淡雅的香味,比她在家用的可要好多了。 “沈妹妹,你这洗头膏是怎么做的啊?”齐华容问道。 沈娇简略答道:“就是将芝麻叶煮过的汤加上猪胰子熬制而成的,末了洒些香料,很简单。” 其实沈娇的洗头膏远没有这般简单,她还加了柏叶和桃叶,并且还有鸡蛋以及香料,工艺上也要复杂一些,这是她前世沈家的洗头膏制法,商店买的洗头膏她只用过一回就不再用了,总觉得不舒服,便自己制了洗头膏。 当然她的芝麻叶加猪胰子的方法也是可以的,而且效果也很不错,只不过没有她的这种好罢了。 齐华容默默将这方法记在心里,打算抽空做洗头膏,她对自己身上最不满意的就是头了,又硬又脆,早上梳头总是会折断好些青丝,她可是心疼坏了。 趁齐华容在外面洗头时,沈娇声问朱四丫:“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朱四丫一本正经回答:“哪能呢?真不心,谁知道这玩意儿能跳这么老高嘛,嘿,肉肯定好吃!” 沈娇不相信地看了她几眼,总觉得这姑娘就是故意的,凭她的身手,能抓不住一只田鸡? 朱四丫嘿嘿笑了几声,两眼放光地去宰田鸡了,对于肉肉,不管是四条腿还是两条腿,又或是没有腿的,这姑娘永远都充满了激情。 齐华容洗好头,撩起一缕头在鼻间嗅了嗅,极好闻的香味传入鼻间,似兰非兰,淡淡的,可却沁人心脾,闻之精神一振。 难怪沈娇的头那么好看,又黑又亮的,敢情是这洗头膏的缘故,回头她就去找芝麻叶和猪胰子,以后她也能有一头黑亮的头了。 韩齐修左手一只野兔右手一只山鸡回来了,齐华容一看就知道他是给沈家打的,心里又是气苦,韩齐修对她若是有对沈娇一半好她就满足了。 “韩大哥辛苦啦,为咱们打了这么多野味。”齐华容笑道。 韩齐修似是没想到她来这么早,瞄了她一眼,很快地道:“我是给娇娇打的,娇娇爱吃肉。” 齐华容脸上的笑容一滞,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沈娇听了这话,心里虽极舒服,可面子工夫还是要做的,忙打圆场道:“晚上我们一起吃肉,我烧的红焖兔肉味道还不错呢!” 韩齐修十分捧场:“娇娇烧的菜都好吃!” 就是清水煮白菜也好吃! 齐华容妒忌得手指甲都快把手心戳出血了,她十分怀疑沈娇就是故意在她面前示威的,想让她知难而退,哼,哄了韩齐修一人有屁用! 得把韩老将军哄好了才是正道呢! 又心理建设了十秒钟,齐华容忍着心塞,懒得看这两个碍眼的人,捧了一堆青菜去门口洗菜了,朱四丫也端着一盆泥鳅黄鳝出来了,在齐华容面前极为干脆利落地剁头开膛挑肠,鲜血淋漓,一气呵成。 齐华容看得眉心跳个不停,只觉得那把大剪子霍霍地,要冲她扎过来一般,还有那时不时溅起来的血水,让她退了又退,就怕会再溅到她身上来。 朱四丫突然冲她吡牙笑了笑,大白牙在阳光下亮得光,手里的大剪子寒光闪闪,手上的黄鳝断成了一截一截,还在那里扭个不停,扭得齐华容又想吐了。 “那边阴凉,我上那边洗菜去。”齐华容端着盆子离得远远的,惹不起,她躲还不成嘛。 朱四丫嗤了声,继续霍霍地剖黄鳝泥鳅,血水这回倒是没溅出来了。 172你炒菜来我烧火(打赏+) 沈娇掌厨,韩齐修烧火,两人配合得还是很不错的,韩齐修看着灶台上忙忙碌碌的丫头,鼻间沁着晶莹的汗珠,突然就觉得心特别安宁,从来没这样安宁过。 Ww W COM “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呀,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行哇……” 心情愉悦的韩齐修忍不住就哼起了当地的调,哼得不伦不类的,沈娇一句都没听懂,只觉得这调子十分欢快,还挺好听的。 洗菜回来的齐华容却是听得懂的,心里那个苦啊,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就连舌尖都是苦的。 若是可以,她真想掉头回去,宁可在家里吃水煮空心菜,也不愿意在这里受这等刺激! 可是不可以,她不能在沈娇面前示弱,她得留下来!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炒好了腊肉,沈娇准备炒鳝片,将油壶里的油倒了些进锅,她已经有意识地少倒了,可旁边的齐华容还是惊道:“沈妹妹,你炒菜怎么放这么多油啊?” 齐华容这回倒不是装的,她是真惊到了,她和爷爷哥哥三人一月只有二斤油,平时还能自村民那里买些山茶籽油,可也并不多,每炒菜放油她是算了又算,生怕多放一点,油就吃不到月底了。 沈娇一次炒菜倒的油她都能炒两菜了,这是在放油还是放水呢! 沈娇心头一颤,懊恼自己太大意了,忙笑道:“今不是请客嘛,自然是要多放点油的,平时我也不放这么多的。” 齐华容还想再,韩齐修不耐烦道:“平时也这样放,没油了我会弄来的,有哥在,吃点油算啥!” 沈娇抿嘴笑着应了声,待油烧热后,先将辣椒大蒜生姜用油煸出香味,再将箩里的鳝片倒了进去,‘滋拉’一声,肉香混合着油香还有调料香,以及锅里的滋滋声,所有人都被勾引得流出了口水。 朱四丫更是夸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睛里冒着绿光,眨也不眨地盯着锅子,兴奋道:“这里的肉可真多,以后我一下工就去田里抓泥鳅黄鳝,咱家吃肉。” 沈娇鼓励道:“行,咱家以后的肉可就全靠四丫姐了。” “包我身上嘛!”朱四丫拍着胸脯打包票,肉就在田里摆着,她要是再弄不回来可真成半脑壳了。 当然,随后几次失败的抓泥鳅经历,让朱四丫无数次地怀疑起了自己的智商。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滋拉’声,沈家的厨房里不时钻出诱惑人的异香,沈娇也热得满头是汗,脸红扑扑的,韩齐修心疼坏了,让沈娇歇一会儿再做。 旁边早已想要表现的齐华容忙道:“要不我替沈妹妹烧几道菜吧,只我的手艺可没沈妹妹的好呢!” 沈娇也确实是有些累了,不光是热,主要是手酸,一次炒这么多菜,这付身板根本就吃不消,见齐华容主动想要帮忙,便也就顺势应了:“齐姑娘笑了,我这是在班门弄斧呢,还得辛苦齐姑娘了,想来味道一定是极好的。” 齐华容嘴上虽谦虚,可面上却是颇有几分自得的,想来手上有几分本事,沈娇将灶台让给了她,走到外面去透气了,厨房里的油烟味熏都要把她熏饱了。 韩齐修见沈娇出去了,忙也扔了火钳跟上了,正想在韩齐修面前大展身手的齐华容愣了愣,倒油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正主儿都走了,她这还表现给谁看啊? 再这么大热的! 接过火钳要烧火的朱四丫见锅子里白烟滚滚,不悦催道:“你会不会烧菜啊?再不倒油锅都要炸了!” 齐华容看到白烟滚滚的锅子,忙不迭地将油壶里的油倒了下去,可因为心慌意乱的,也可能是她潜意识的作为,油壶里的油一下子就空了半壶,比刚才沈娇倒的可要海了去了。 一直盯着齐华容的朱四丫可不干了,她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 朱四丫忙将灶台里的柴火退出来些,再眼明手快地将锅里的油盛了大半到碗里,见锅里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油了,这才满意地咧了咧嘴。 “你这可是不拿别人家的油当油嘛,炒个青菜就要搁这么多油,你是打算这顿饭吃完,让我家吃水煮菜啊?” 朱四丫不客气地教训起了齐华容,敢在她朱四丫眼皮子底下浪费粮食,训不死她! 齐华容虽有些心虚,可被朱四丫这样训斥,她自然是不高兴了,俏脸微沉,不悦道:“刚才沈妹妹不是待客要多放油嘛,而且韩大哥也油他会弄来的。” 朱四丫心底不屑,面上更是不屑,这段时间她好吃好喝,不光是个子蹿了,面上更是多了好些肉,神采奕奕的,尤其她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属于眼睛会话的那种,明明白白地将她心里想的全表现出来了。 “你菜还炒不菜了?不炒一边去,我来炒,有这么多油就是半脑壳都能炒好吃了。”朱四丫没好气地着。 齐华容虽听不懂半脑壳是啥意思,可想想也知道不是啥好话,脑壳都只剩一半了,能是啥好听话? 深听了几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生气,忍字头上一把刀,疼得再厉害还是得忍! 她齐华容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惠的好姑娘,不和这个野蛮人生气,这个朱四丫就是沈娇养的一条恶狗,她犯不着拿鸡蛋碰石头! “自然是要炒的,还得劳烦朱姐姐烧火呢!”齐华容露出大度的笑容,看得朱四丫犯堵。 “那赶紧的,没见锅子都烧红了嘛!” 朱四丫没好气地呛了句,走到灶台下烧火去了,只是她能乖乖地给齐华容做烧火丫头吗? 当然不可能! “朱姐姐,火能一些吗?菜都快烧糊了。” “朱姐姐,火能大一些吗?” “朱姐姐,你怎么不烧了?”齐华容看着立在她前面的朱四丫愕然问道。 “炒个菜你咋这么多事?一会火一会火大,你到底会不会烧菜啊?”朱四丫瞪大眼睛吼道。 原谅只会烙饼和煮野菜糊糊汤的朱四丫童鞋,根本就不能理解炒菜中的大火中火火呀! 173你就是成心的(打赏+) 沈娇在外面舒舒服服地歇凉透气,听着韩爷同志着笑话,乐不可吱,哪里知道厨房里的两人都成斗鸡眼了。 WwWCOM 齐华容原本想大展厨艺的美好心愿,被朱四丫极不配合的灶火给破灭了,她看着面前摆着的三盘菜,一般空心菜,一盘炒豆角,再一盘茄子,欲哭无泪。 三盘菜都糊了,有几处还露出了焦黑色,尤其是茄子,她炒时怕再糊了,一瓢水加了进去,结果煮的时间太长,烂得不成形了。 朱四丫探头看了眼,倒是没啥,闷头继续烧火去了。 齐华容不死心地道:“要不下盘菜我自己烧火吧,不敢劳烦朱姐姐了。” 朱四丫把火钳一扔,站直身子冲她嚷道:“你这是来咱家练手嘛?就你这烧的猪食也只我不挑了,一边去,别浪费我家的油和菜。” 沈娇和韩齐修也走进来了,听到朱四丫的话,沈娇忙加快脚步走过去,见到了桌上三盘朱四丫口中的猪食,不禁讶然地看了眼齐华容。 这姑娘刚才毛遂自荐,她还以为手艺高呢,却没想到竟比她还不如! “齐姑娘辛苦了,接下来的菜还是我来烧吧,你去外面凉快凉快。”沈娇接过锅铲,准备炒剩下的几道菜。 也幸好齐华容炒的都只是蔬菜,没来祸害她的肉呢! 沈娇不知道,齐华容倒是想炒肉,可朱四丫能让吗? 齐华容又是羞又是气,实在是不甘心在韩齐修面前丢脸,更不甘心在沈娇面前失了面子,辩道:“我平时在家烧菜不是这样的,刚才朱姐姐烧火有些控制不好火候,这菜就成这样了。” 朱四丫冷声道:“做不好事情永远只会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你咋不自己水平不行呢?” 沈娇惊讶万分地看着朱四丫,这姑娘啥时候话这么有水平了? 以前可只会骂人呢! 朱四丫得意万分,别以为她没念过书就不会掉书包,马杏花可教过她呢! 沈娇也不喜欢齐华容把菜炒不好怪到朱四丫身上的态度,可毕竟人家是客人,且还帮着她干活了,再如何也还是要道谢的。 “应该是我家的灶台齐姑娘用得不称手吧,本事没完全挥出来,下回有机会去齐姑娘家里尝你的手艺。”沈娇给了齐华容一个台阶下,齐华容面上才好看了些。 色渐近黄昏,沈家兴一脚泥地下工回来了,朱四丫早已为他倒好了洗澡水,这边的灶台十分不错,锅子旁边有两只烧水的锅,煮饭烧菜时,灶膛里的火就能顺便把锅里的水烧热了,用来洗东西十分方便。 韩齐光和齐老爷子他们也都6续赶来了,看着清清爽爽的,都是在家收拾过的,韩齐光只带了韩德仁父子三人,屋里的女客一个都没带。 齐老爷子吸了吸鼻子,爽朗笑道:“我可真是好口福喽,昨齐光兄弟家刚吃过大餐,今日又来家兴家里吃大餐了,口福不啊!” 沈家兴微笑道:“都是家常便饭,齐老哥和齐光别嫌弃,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啊!” 齐老爷子看来也是个爱喝酒的,闻言便笑道:“那可要看家兴你有什么好酒了,光有好菜没有好酒我是不依的。” 沈家兴从橱柜里拿出一坛五斤装的烧酒,笑眯眯道:“这是我在火车上买的n省特产,据是你们当地有名的烧酒,我一看不要酒票,就买了两坛,应该够咱们喝了。” 齐老爷子一看酒的商标就开心地嚷了起来:“白沙液,好酒啊,这可是他老人家表扬过的酒呢!” 韩齐光也十分兴奋,白沙液这种高档酒他以前倒是喝过几回,还是韩齐修带回来的,味道是真不错,就是贵了点,农民可喝不起这种高级酒。 沈家兴一看这两人的神情就知道这酒品级不低,也十分高兴,撕了封口就咕嘟咕嘟地给几位男人倒满了酒杯,连伢子韩思礼也不落下,这家伙可是十分煞有介事地早等着了呢! 韩齐修却神情有些奇怪,不住地朝沈家兴瞄着,主要是看他手里的酒坛子。 他去接娇气包时帮着扛过行李,对于行李里的东西是十分有数的,好像是有这么一坛酒,可却绝对不可能有好几坛,重量对不上。 沈家兴在谎,他只在火车上买了一坛白沙液,绝对没有两坛! 韩齐修上午生起的怀疑又开始芽了,对于沈家兴这种能够随时随地拿出丰富物资的本事起了好奇心,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沈家兴手里有丰富的物资了,就算是没有他的帮忙,这爷孙俩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也难怪他总觉得这爷孙俩总是不慌不忙的,对于去哪都有着极淡定的反应,像是无所畏惧似的,敢情人家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呢! 只是沈家兴手里的物资到底是哪弄来的呢? 莫不成真同神仙一样,可以点隔空取物,无中生有? 韩齐修不禁哑然失笑,世上哪里真有这样的神仙高人嘛! 沈家兴一定有他的特殊渠道,罢了,人人都有秘密,他何必都要去弄清楚? 再沈家兴有本事弄来物资,这也是件好事,起码娇气包可以不用过苦日子了嘛! 这头沈家兴与韩齐光他们已经开始哥俩好地开始碰杯了,脸喝得红通通的,气氛十分浓烈,韩思礼还端着酒杯要同韩齐修干杯,大人似的。 “今晚的菜真不错,尤其是这道红焖兔肉,又鲜又香,咬起来也不费劲,好吃。” 齐老爷子对于沈娇的红焖兔肉赞不绝口,连着吃了好几块,朱四丫笑眯眯地道:“这是娇娇炒的。” “娇娇丫头好手艺啊,看起来是有高人指点过的,手艺不凡啊!”齐老爷对吃似是特别研究过,起来头头是道。 沈家兴面上得意洋洋,嘴上却谦虚道:“她也就是同家里的厨娘学过几手,还不成气候,齐老哥你过誉了。” 韩思武相貌寻常,性格也很内向,从不主动话的,可这回不知怎的突然出声道:“这几盘菜烧得不是太好,糊了。” 他指的正是齐华容烧的三盘蔬菜,大家都没怎么吃,有更好的选择,傻子才会去吃这三盘猪食呢! 朱四丫十分积极地帮着解释:“那三盘菜是齐华容烧的。” 末了她还生怕大家听不明白,又加了一句:“齐华容烧菜水平没娇娇好,还得好生练练。” 众人:…… 齐华容却气得只想把那三盘菜全砸朱四丫脸上去,砸死这个阴险人! 174必须得学妇科 这一晚沈家的晚饭宾主尽欢,大伙喝干了两坛白沙液,菜也被一扫而空,这年头大家伙肚子里都缺油,像韩思武这样的后生哥,敞开肚皮就能吃上二斤米饭。 Ww WCOM 平时在家大家伙都没敢放心大胆的吃,这回一见沈家的饭菜如此丰盛,且沈家兴又气热菜不好过夜让大家吃光饭菜,谁不是松开裤腰带撒着欢儿吃的嘛! 一个个都吃得肚子溜圆,油光满面的! “留步留步,家兴兄弟回屋休息吧。”齐老爷子脚步蹒跚,舌头也有些打卷了。 “沈兄弟留步,多谢款待啊!”韩齐光走路有些打晃,被孙子韩思武搀着。 沈家兴头也有些晕,送他们到了路口就没送了,醉意朦胧道:“各位慢走,恕我失礼不送啦!” “回屋吧!” 远远的传来韩齐光的声音,不多时就走远了,隐约只看见韩齐修的手电筒不时晃来晃去。 沈娇洗了把热毛巾给沈家兴擦脸,边擦边埋怨:“爷爷您喝这么多酒干嘛?赶明儿又得胃不舒服了,以后喝酒可得悠着点啊!” 朱四丫泡了杯蜂蜜水捧了过来,沈家兴接过一饮而尽,笑眯眯道:“娇娇,爷爷替你找好师父了。” 沈娇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师父? 哪门子的师父? 沈家兴继续道:“娇娇你看医书不是有疑难没人问嘛,你以后可以去问齐爷爷,这老头可是个名医,祖上是宫里的太医呢,爷爷已经同你齐爷爷好了,你不懂就去问他,或者问你齐大哥也行。” 沈娇这才明白沈家兴的是什么师父了,敢情齐老爷子是位有名的大夫啊! “爷爷,您怎么知道齐老爷子很厉害呢?”沈娇挺好奇的,晚上吃饭也没见沈家兴同齐老爷子到这些事啊。 沈家兴自得地笑了:“我不是问了齐老头的名讳嘛,姓齐,名玉溪,这名字我可是太熟了,京都有名的回春堂就是他家的,齐家最有名的就是跌打损伤,全国数得上号的,齐家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躲到新泉村来了,嘿嘿!” 沈娇也很欢喜,她看那些医书都积老多问题了,若是再不找人释疑,这书可是看不下去啦! “齐爷爷肯教我吗?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传绝学。”沈娇有些担心,像这种家传渊源,一般都是只传家中直系子孙的,她不过只是外人,齐老爷子肯指点吗? 沈家兴嘿嘿笑了:“娇娇放心,爷爷早同他好了,咱不学齐家的绝学,咱就是让这老头指点指点,有啥不肯的?齐老头了,以后娇娇做了啥好吃的,送盘子过去给他就成。” 沈娇欢喜道:“那我明就去找齐爷爷。” 随即她又讶道:“爷爷,您啥时候同齐爷爷这事的?我怎么没听见。” 沈家兴有些犯困了,起身就要上床睡觉,闻言含含糊糊答道:“不就是之前同齐老头一道上外头方便时的嘛,这老头忒奸,要不是老子戳穿了他,他还不肯承认呢!” 着着,沈家兴就打了个趄趔,吓得朱四丫忙上前扶住了他,同沈娇一同搀着他上床休息。 韩齐修得知沈娇要去找齐老爷子请教医书,不禁好奇问道:“娇娇干啥想要学医了?” 沈娇极认真答道:“因为我以后要当大夫挣钱。” 韩齐修不禁笑了,劝道:“当大夫很辛苦的,再娇娇干嘛要挣钱?” “养爷爷啊,以后爷爷年纪大干不了活了,我自然是要挣钱养家的。”沈娇一脸理所当然。 “不是还有…呃,我是现在娇娇还,不必考虑这么长远的问题,而且娇娇你也可以干其他工作嘛,老师就挺好,一年有不少时间休息,娇娇就干这个吧。”韩齐修建议。 沈娇将头摇得拔浪鼓似的:“不行,我的学问太差了,哪里能有资格当老师嘛,我还是当大夫吧。” 韩齐修听得奇怪,学医总比学教书要难吧? 娇气包是不是搞反了? 只是任他如何劝,沈娇就是一门心思认定了要学医,韩齐修见她决心已定,便也不再什么了,心里却在想着得让丫头学啥类别呢? 齐老头这样的肯定不行! 这老头精于跌打损伤,娇气包哪里能学跌打损伤嘛,整要在病人身上摸来摸去的,还有好些大老爷们,不好。 有了,就让娇气包学妇科,就算是要摸也是摸女人,没啥大不了的,他大人大量,就不计较了! 想通了的韩齐修问道:“那娇娇有没有想过学哪科啊?跌打,妇科,还是儿科?” 沈娇连想都不想就回道:“我是女子,自然是要学妇科了,只给妇人看病的。” 她当然也知道大夫眼里不分男女,尤其是这个朝代更是十分开明,听有一种外科大夫,给人动刀子时,就要把病人衣服扒了,一点**都无,沈家兴有好些优秀的外科大夫就是女子,比男子还要厉害。 沈娇十分佩服这些女子,换了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只要想到面前有一具赤条条的男子身体横着,她就只想逃得远远的,多难为情啊! 韩齐修对于沈娇的回答特别满意,只觉得他和娇气包不愧是生一对,地造一双,俩人都不用商量,想法就凑一块去了! 这可不就是夫唱妻随嘛! 韩爷越想越得意,顾自地咧嘴傻笑个不停,实在就是朱四丫嘴里的那位半脑壳。 沈娇早早地吃过晚饭,在韩齐修的陪伴下去了齐家,带上了一只风干野鸡,一块腊肉,外加一壶山茶籽油,算是一份厚礼啦! 齐老爷子还在吃饭,一人喝着酒,吃着沈娇送来的爆炒鳝片,悠哉得很,见到沈娇上门了,便嘱咐孙子齐华民替她解惑。 “娇娇放心,华民的学问不差,一般疑难杂症都是难不倒他的。”齐老爷子笑眯眯地着,咂口酒,再吃块鳝片,美得不行。 沈娇却不怎么愿意同齐华民打交道的,她到现在还不是太习惯与外男接触,像在农场里,她看着同马红旗顾尘他们都处得不错,实际上却是比较疏离的。 韩齐修这边却是个意外,这家伙颇有些死皮赖脸,一直都是采取主动出击的方法,不知不觉间就攻陷了沈娇的心防,消除了她的戒心,慢慢走进沈娇的内心。 所以,好女怕缠郎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175老狐狸VS小狐狸 沈娇内心不愿意与齐华民打交道,便冲齐老爷子笑道:“齐大哥每日要上工,十分辛苦,要不我还是白向齐姑娘请教吧?” 齐老爷子既是名医,齐华容家学渊源,想来也是精通医学的了,让沈娇去请教齐华民,她倒是宁愿同齐华容打交道呢! 再不喜欢齐华容,起码她还是个女子嘛! 旁边的齐华容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比山边的火烧云还要艳,她隐晦地瞪了沈娇一眼,只觉得沈娇就是成心来家里羞辱她的,特别还是在韩齐修的面前。 WwWCOM 这沈娇同朱四丫一样,就是个阴险人! 齐老爷子呵呵笑道:“华容她不喜学医,在医学上的了解可能还没娇娇懂的多呢,娇娇稍坐一会儿,老夫我喝完这杯酒就吃好了。” 沈娇忙摆手道:“齐爷爷不着急,您慢慢喝酒吧,我请教齐大哥就好。” 雷公都不劈吃饭人,要是让老爷子饭都不能好好吃了,她的罪过可就大喽! 只是齐华容为何会不喜学医呢? 好生奇怪,也好生可惜啊! 齐老爷子见沈娇乖乖去孙子那里了,狡黠地笑了笑,挟起一片鳝片吃了起来,摇头晃脑的,惬意之极。 韩齐修相当地不满意,他就不爱看见娇气包同别的男人打交道,尤其是像齐华民这样的白脸儿,看得他眼睛疼,心也疼,全身都难受。 “我看齐华民水平不行,以后还是老爷子亲自指导吧!”韩齐修走到齐老爷子对面,冲他咧了咧嘴。 齐老爷子可不怕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华民水平再不行也比某个不学无术的人要强得多,你要是嫌华民教得不好,就自己教吧,老夫我吃饭可都是定时定点,几十年如一日的,改不了喽!” 韩齐修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火得不行,可他还真不能拿这老头怎么样,谁让这老头是爷爷的救命恩人呢! 他要是敢冲这老头动根手指头,爷爷头一个就饶不了他!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韩爷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一坛白沙液。” 齐老爷子淡然地瞟了他一眼,眼里有着不屑,似是在:当老夫眼皮子有那么浅? “一月一坛。”韩齐修加了俩字。 某位淡定的老爷子挟筷子的手指头微顿了顿,继续喝酒吃菜。 韩齐修也不着急,继续道:“一月两坛。” 齐老爷子筷子上的鳝片抖落到了盘子里,面上却还是淡定如常,韩齐修暗暗好笑,臭老头,胃口倒是蛮大嘛,也不怕撑破肚皮! “看来老爷子不喜欢喝酒嘛,那就算了吧,大不了我再重新替娇娇找位师父,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支个脑袋的人还是很好找的。”韩齐修淡淡地着,不如齐老爷子的愿将筹码再往上加,他可不做那冤大头。 齐老爷子却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深恨自己装象装大了,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忙不死心地补救:“看在齐修你的面子上,老夫我就辛苦一下,每日为沈家丫头指点一番吧。” 韩齐修心里得意,可嘴上却道:“还是算了吧,老爷子几十年如一日的养身习惯总不好破了,我还是给娇娇另外再找一位师父吧!” 齐老爷子表情一僵,肚子里把韩齐修骂了个狗血喷头,笑着打哈哈:“别人那里自然是不好破的,可齐修你都开口了,老夫就是再忙也要给齐修面子嘛,就这样定了,以后我会亲自指导沈家丫头,不必劳烦别人啦!” 韩齐修勉为其难道:“既然老爷子如此热心,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娇娇今后还请老爷子多费心,明儿个我就送来一坛白沙液。” 齐老爷子心里有些堵,这臭子得像是他腆着脸上赶着求着指点似的,要不是看在好酒好菜的份上,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去教个丫头呢! 听到韩齐修一坛白沙液,齐老爷子心里一咯登,不禁问道:“齐修干嘛不两坛一道拿来?分两趟拿多费工夫。” 韩齐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干嘛要一道拿来?下月的那坛自然得下月拿了,一趟拿来多没划算,老爷子您可真不会过日子!” 齐老爷子心口又是一堵,胡须都快气歪了,责问道:“齐修你刚才不是一月两坛嘛?怎么变成一坛了?” “刚才两坛您老不是没同意嘛,我还以为老爷子您嫌太多了呢!”韩齐修理直气壮地回答。 齐老爷子这一口老血啊,差点没吐出来! 他什么时候嫌酒多过了? 他老人家可是一直都只嫌酒少来着的呢! 尽管心里堵得不行,可齐老爷子还真拿韩齐修没办法,只得憋屈地同意了一坛酒的价码,心里那个悔啊! 只恨不得能时光倒流,在韩齐修一月两坛时就一口应承了! 韩齐修奸笑:爷我就没打算给你两坛! 旁边齐华容见爷爷冲韩齐修吹胡子瞪眼的,担心韩齐修不高兴,忙走过来笑道:“爷爷,韩大哥是担心您喝酒喝多伤身呢,这才只给一坛的。” 韩齐修最腻歪齐华容这一点,总是一付善解人意知心姐姐的模样,看得他心里可真他娘的犯堵,心情不好的韩爷口气也好不到哪去了,收起笑容淡然道:“老爷子身体这么健,我看就是再娶三房姨太太都没问题,爷只心疼我的酒。” 齐老爷子的老脸都胀成猪肝色了,三房姨太太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啊! 要不是娶了三房姨太太,他能落到今这个地步嘛? 可还在京都好吃好喝地过着舒服日子呢! 对韩齐修不好撒火,火气只好冲着孙女儿撒了,狠狠地瞪了齐华容一眼,斥道:“今的大字练好了没?” 齐华容忙垂恭敬道:“练好了,爷爷。” “加练五页‘谨言慎行’。”齐老爷子哼了声。 别看大家都称赞他有个好孙女,行事大方稳重,性格温柔贤淑,可知孙女莫若祖父,他对自己的亲孙女再了解不过了,心比高,命虽不比纸薄,可也厚不到哪去,成总想着找跳台跳出齐家,可她也不想想,离了齐家,她齐华容还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啊! 176挣钱养家(600月票+) 齐华民不动声色地打量对面的女孩,真是一个极漂亮的姑娘,大家都夸华容美丽,可在他看来,华容却是不及沈娇美的。Ww W COM 华容的美浮于外形,是世俗的那种美,经不起细细雕琢,可沈娇却像是一件精心打磨雕琢的艺术品,无论自哪个方位看过去,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完美无暇。 现在沈娇才不过幼龄,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了,他真的很期待这位女孩长大后,又会美成什么样子? 想来定是令人见之忘俗吧? 再瞟了眼另一边与自家祖父插科打诨的韩齐修,齐华民暗自叹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惜啊! 这个韩霸王眼光倒是蛮高,难怪对华容不屑一顾了! 看来与韩家结亲的计划有变了,他得好生再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做才好呢! “齐大哥,谢谢你的指点,今日问的够多了,我得回去好生琢磨才行呢。” 经过齐华民的解释,沈娇以前想不通的好些地方顿时豁然开朗,对齐华民挺感激的,恭敬地冲齐华民道谢。 虽然齐华民比她大不了几岁,可传道授业解惑者,均为师也,齐华民指点了她,自然也算是她沈娇的半个师者了,必须得敬着! 齐华民微笑道:“当大夫不光是要掌握理论知识,最要紧的还是要练手,只有多看一些病人,医术才能有所提高,否则闭门造车永远都不能进步的。” 沈娇深以为然,见齐华民不同于一般少年的稳重气质,不禁问道:“齐大哥已经出诊了吗?” 齐华民微微点头道:“十二岁时便已由家祖父带在身边,替家祖父打下手。” 沈娇敬佩地看着他,不吝赞扬道:“齐大哥真厉害,才十二岁就能出诊了。” 其实沈娇更羡慕的是齐华民十二岁就可以挣钱养家这一点,她在心里暗暗计算,现在她十岁,若是好生学医,四五年后应该也能有所成了吧? 到时候她就可以行医挣钱啦! 素来淡定如山的齐华民被沈娇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不禁也害羞起来,伸手捂在嘴边咳了几声,谦虚道:“只是沾了祖父的余荫罢了,不算自己的本事。” “那也很厉害了,若齐大哥是扶不起的阿斗,齐爷爷也不会将齐大哥带在身边了。” 韩齐修调戏完齐老爷子后,便走过来找沈娇,这一下就听见了沈娇夸赞齐华民的话,心里可别提有多不舒服了。 心里原本对于齐华民的一点好感,也顿时荡然无存,只觉得齐华民这个白脸对娇气包就是没安好心。 韩齐修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柔声问道:“娇娇在同华民什么?什么很厉害?” 沈娇冲他嫣然一笑,道:“齐大哥很厉害的,十二岁就能出诊了,韩哥哥你是不是很厉害?” 出诊算个屁! 爷我还十岁就杀人了呢! 韩齐修随便应了声,假装不在意道:“十二岁就能出诊确实还不错,我记得我十二岁还在外面玩呢,一人背着包就跑到边界了,在其他国家玩了大半月,后来又偷偷跑回来了,呵呵!” 其实那次韩齐修并不是去玩的,而是韩老将军特意锻炼他的一次试炼,虽是试炼,可如果真出事了,却不会有任何人会去救他,所以,韩齐修若是没有本事活下来,那他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埋骨他乡。 沈娇虽然不清楚这次试炼的危险性,可她却知道胡乱闯到其他国家,若是被当作细作抓走了,下场可是很惨的。 想到以前听来的一些处置细作的刑罚,沈娇不由急了,劝道:“韩哥哥别再去异国玩耍了,万一要是被抓住可就惨了!” 韩齐修虽然没有听到沈娇赞扬的话,可沈娇那一脸的关心和语气中的急切,却让他更为窝心,软得一塌糊涂。 “娇娇别担心,我以后会心的。”韩齐修并没有答应沈娇,以后再不去边境的话,这点他根本就无法保证,也许下个月,也许下半年,他又会被派到那边去呢! 沈娇却没听出韩齐修话里的意思,只当他的是以后会心不去边境了,顿时就安心了,甜甜地冲他笑了笑。 韩齐修示威一般朝齐华民看了过去,眼中的警告十分明显,齐华民暗自心惊,竟没料到韩齐修对于沈娇的占有欲这么强! 连他这个才刚见面的落魄人都要防着! 齐华民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他现在居无定所,头顶无片瓦可遮,足下无寸土可立,头上还截着不清不白的帽子,他有什么资格成家? 又有什么资格同韩家霸王抢女人? 最要紧的是,对方还是一位才刚断奶没多久的姑娘,他齐华民可不爱养女儿! 齐华民冲韩齐修瞥了眼,淡然道:“放心,我不是太喜欢养女儿。” 韩齐修愣了愣,可很快就听懂了齐华民的意思,这是在讽刺他比娇气包老嘛! 他不过比娇气包大六岁而已,哪里就老了? 六六大顺,不知道有多般配呢! “我记得你生日比我还要大半年吧?”韩齐修不咸不淡地刺了过去,齐华民面上的笑略僵了僵,竟有几分讪讪的。 韩齐修得意地轻哼了声,样儿! 喝完酒吃完饭的齐老爷子红光满面地走过来了,随便问了沈娇几个浅显的药理常识,这些沈娇以前都有嬷嬷教导过的,是以很轻松地回答了出来。 齐老爷子惊讶地看了眼沈娇,起先还以为丫头是学着好玩的,倒没看出来,底子打得挺不错,看来是真心想学医呢! 老爷子面上不禁多了几分郑重,问道:“娇娇为什么想要学医?姑娘家学些画画弹琴不是更好?” 沈娇老实回答道:“教书我学问太差,弹琴也一般,书法也一般,作诗更是不行,惟有医道一途稍有涉猎。” 齐老爷子笑呵呵道:“丫头学的倒是不少,都学过哪些啊?” 沈娇想了想,结合现在的情形道:“琴棋书画都学过一些,还有女红厨艺也有学过,只是都学得不上不下的,很不精。” 齐老爷子又考了她一些比较深的药理问题,沈娇也都回答出来了,看得出来下过大工夫的,齐老爷子对她又多了几分欢喜,现在像沈娇这种潜心想要学医的女孩子可不多了呢! 看得出来沈娇是真喜欢岐黄一道啊! 沈娇:老爷子,您看错了,我就只想挣钱养家而已! 177双抢来到(620月票+) 有了韩齐修那一月一坛白沙液的诱惑,再加上沈娇每日烧了好菜都会送一盘子过去孝敬,人心都是肉长的,本是想要应付了事的齐老爷子也不好意思起来,指点沈娇更为用心了。Ww W COM 六月匆匆飞过,更为炎热的七月来到了,田野里的水稻金灿灿的,一株株都弯下了腰,有好些都垂到了地上。 新泉村的村民们一个个都忙碌起来了,韩齐光早在月初就做好了动员大会,号召所有村民,不管男女老少,都要行动起来,保证‘双抢’的顺利完成,坚决不能拖大队的后腿。 ‘双抢’这个词现在很多年轻人可能都没有听过了,因为现在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水稻都是只种一季的,很少有地方还会种两季,是以,‘双抢’这个极富时代特色的词汇也慢慢地消逝在了岁月长河中。 因为地少人多,n省当地的水稻都是种两季的,早稻和晚稻,一年两季种植,中间承上启下的七月份就成了最为忙碌的一个月,在这个一年最热的季节,村民们需要起早摸黑地将早稻割了,打谷,晒谷,收进谷仓,然后还得同时犁田,育秧,插秧,准备下半年晚稻的种植。 两方的工作同时进行,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忙得团团转,脚后跟都不能沾地,就怕一个节奏跟不上,影响了一年的收成,全家人可就要饿肚子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双抢,村里的每个人都会变黑变瘦,晒脱掉一层皮的,甚至还有一些身体孱弱的人,受不了繁重的高强度劳动,中暑虚脱而大病一场的,更严重的还有热死的,这在双抢期间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七月上旬,新泉村已经正式进入了‘双抢’的大丰收劳动中,沈家兴与朱四丫自然也是不能落下的,还有齐老爷子与齐华民祖孙。 韩齐光算是比较照顾他们了,齐老爷子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沈家兴则让他跟着妇女一道干割稻插秧的轻松活,相对于男人的打谷,挑谷来,劳动强度要很多。 韩齐修也跟着下田了,据韩思礼,他叔公每年双抢都会回来干活的,年年都不落下,只除了有一年他没来。 沈娇好奇问道:“为什么没来呢?” 韩思礼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那年我都还在吃奶,搞不清楚嘛!” 家伙很快又补充道:“不过我阿娘,叔公那年生病了,病得很严重,所以来不了了。” 正用勺子搅动锅内藿香汤的沈娇手顿了顿,韩齐修那么壮那么健的人,竟也会生病?且还病得很严重? “礼伢了,你叔公他得了什么病啊?”沈娇关心问道。 韩思礼摇头晃脑道:“不晓得撒,反正我阿娘病得快要死了,差点就活不下来了。” 沈娇不由自主就觉得心口有些难受,似是被刺刺了一下般,是什么样的病才会病得快要死了啊? 现在好全了没? 还会不会再犯了? 晚上抽空问一下韩齐修,若是还没有好全,从宝碗里找找有没有适合的药丸子吧。 沈娇用勺子舀了一点汤水送到嘴边尝了尝,藿香叶的味道都熬出来了,她扭头冲韩思礼道:“礼伢子,帮姐姐拿那个桶过来。” “来了。” 韩思礼动作很快,拎着桶就跑过来了,沈娇将锅里的藿香汤用勺子舀到了桶里,一会儿要给田里劳作的村民送过去喝的。 这藿香是山上的一种草药,齐老爷子早在上个月就摘了好些备在家里,双抢一开始,他便吩咐沈娇和齐华容在家为煮藿香汤,村民们喝了便不会中暑脱水了,而且还可以驱热毒,是一道很经济实惠的避暑良药。 沈娇原本是想同齐华容一道煮汤的,可齐华容却被韩思桂拉走了,是要煮绿豆汤,沈娇便叫了韩思礼来帮他,呆会抬木桶她一人可是抬不动的。 舀净了锅里的汤,沈娇再加了些藿香,添上满满一锅水,在灶膛里加了柴禾,便同韩思礼一道去田间送汤了。 韩思礼年纪虽比沈娇三岁,身高却同沈娇差不多高的,而且他还跟大人一样,非要走在前头,沈娇哪里会让家伙吃累,怎么她都比礼伢子要大嘛! 以十颗奶糖作为诱惑,沈娇走在了前头,将横在木桶中间的扁担放在了肩上,同韩思礼一道抬着下山去了。 大家都知道,抬东西下山时,重量都是往前倾斜的,而上山时,重量却是往后倾斜的,所以在抬东西时,力气大的人上山就要在后头,下山就要在前头,因为他们要承受绝大部分重量,力气的人是吃不消的。 沈娇一走到下坡路,肩膀就疼得她直抽冷气,差点就没跪倒下去。 韩思礼在后头问道:“娇娇姐,抬得动不?要不还是我上前头吧?” 沈娇深吸了口气,假作轻松道:“抬得动,不重的。” 韩思礼到底只是七岁的娃娃,听她这么一,便不再问了,两人就这么一摇一晃地来到了田间,一群村民们正热火朝地干着活,就连挑谷的男人都跑得跟风似的。 赤着膀子正在打谷的韩齐修老远就看到了摇摇晃晃挑着担子过来的沈娇,忙一把将手里的稻子递给了韩思武,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了。 力气都快要用尽了的沈娇只觉得肩上一轻,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长长地吁了口气,可算是解脱了。 “谢谢韩哥哥。”沈娇不敢抬头看韩齐修那汗流浃背的光膀子,脸羞得红通通的。 韩齐修轻轻松松地拎起木桶送到了田间,村民纷纷聚过来舀汤喝,顺便休息一会儿,凌晨三点多就开始劳作,连续忙了六七个时,机器人也受不了呀! 沈娇捶了捶火辣辣的肩膀,准备回去继续煮汤,这么多人,一桶汤哪里够喝嘛! 韩齐修又走了过来,拽着沈娇去了树荫下,二话不就扯开了她的衣领,吓得沈娇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就要去阻挡韩齐修,可哪里还来得及,她的右肩一下子就露出来了,红肿不堪,有几处还破了皮,韩齐修可是心疼坏了。 “齐华容和韩思桂呢?她们怎么没送汤?”韩齐修脸色十分不善,心地替沈娇掩好衣领。 沈娇还没从刚才的惊吓清醒过来,呆呆地看着韩齐修,不知道什么才好。 178绿豆汤(书友1712386039一万点币+) 总算是反应过来的沈娇本想斥责韩齐修太过轻浮的,可却见到他脸上隐有怒容,像是在生气,还有几分心疼。 WwWCOM 沈娇这斥责的话突然就不出口了,韩齐修是在心疼她受伤了吗? 心里的火莫名就这么散了,来得快散得也快,沈娇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韩思礼见沈娇只看着他叔公呆,急都急死了,抢着道:“我三姐在齐姐姐家里煮绿豆汤。” 韩齐修脸色略沉了沉,冲沈娇道:“汤你就不要来送了,这么大太阳,路还这么远,没得中暑了。” 沈娇忍不住问道:“那汤谁送啊?齐爷爷交待我煮藿香汤的。” 韩齐修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粗声粗气道:“让韩思桂和齐华容送,她们俩皮糙肉厚,晒晒也没事。” 曹操曹操就到了,韩思桂挑着一担绿豆汤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后头跟着齐华容,手上捧着一个搪瓷缸,脸上笑盈盈的。 “韩大哥,喝些绿豆汤去暑吧?我特意在凉水里镇过的。”齐华容见到韩齐修眼睛一亮,将手上的搪瓷缸就递了过来。 韩齐修本是不想理会她的,可见沈娇晒得红扑扑的脸蛋,手便伸了过去,可把齐华容喜得哟,以为自己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呀! 只是喜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的月亮只明亮了一秒钟,便重又被乌云遮挡了。 韩齐修将凉丝丝的绿豆汤递给了沈娇,道:“娇娇赶紧喝,瞧你都晒成啥样了。” 沈娇确实是有些口干了,便没有拒绝,捧过杯子便喝了起来,凉凉的,甜甜的,看来齐华容糖没少放呢! 倒是舍得下本钱,沈娇忍不住朝旁边的齐华容看过去,虽还是那温柔贤淑的笑容,可却不及先前那般明媚了,手上的帕子也快被她揉成咸菜干啦! 一杯绿豆汤还是蛮多的,沈娇只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将杯子递给了韩齐修:“我喝不下了。” 齐华容心头一喜,还以为韩齐修这回总要喝她的绿豆汤了吧! 可韩齐修接过杯子就又递给了韩思礼家伙:“礼伢子全喝了吧。” “保证一滴都不剩。”韩思礼开心地接过杯子,仰头就灌了一大口,满足地呼了口气。 “好甜,齐姐姐,你放了好多糖嘛,真好喝!”韩思礼诚心诚意地夸赞了齐华容,重又捧起绿豆汤咕嘟咕嘟地灌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见底了。 “呃,放了糖的绿豆汤就是好喝嘛,齐姐姐,下午你还煮不?”韩思礼希冀地看着齐华容。 齐华容不敢相信地看着手里的空杯子,喝得干干净净,连粒绿豆壳都没得看见,如果这是韩齐修喝的该有多好! 可韩齐修却连沾都没沾一口,还让她不喜欢的沈娇给喝了! 她一上午在厨房忍着严热辛辛苦苦熬出来的绿豆汤,还加了平时她都舍不得吃的冰糖,满载着她的一腔情意,现在却全被韩齐修给踩在了脚底,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虽然早已习惯了韩齐修的冷淡,可这样**裸地打脸,齐华容还是受不了了,她委屈地看着韩齐修,眼里起了雾,似在控拆韩齐修的不解风情。 韩思桂送完绿豆汤走了过来,见到齐华容手上的空杯,笑着问道:“叔公,绿豆汤好喝吧?华容为了这杯绿豆汤,可忙了一上午呢!” 韩思礼又抢着道:“蛮好喝的,喝得我肚皮都涨了。” 家伙边还边拍了拍肚子,拍得砰砰响,也把韩思桂气得够呛,抓过她弟弟就喝斥道:“我打死你个兔崽子,叔公的绿豆汤你喝了做啥子?” 韩思礼刁滑得紧,就跟泥鳅一样,身子一扭从他姐姐手里挣脱了,不服气地嚷道:“叔公给我喝的,你凭啥子打我嘛?三姐你才该打呢,明明阿爷让你帮着娇娇姐煮藿香汤的,可三姐却去帮齐姐姐煮绿豆汤了,一点都不服从指挥。” 心虚的韩思桂大声斥道:“礼伢子你乱,阿爷明明就是让我帮华容煮绿豆汤的,你再胡八道我揍死你!” “我才没乱,阿爷今早就是这样的,我记心比三姐好多了。”韩思礼扯着嗓子喊着,脸蛋涨得通红。 三姐竟敢诋毁他的人品,他岂能罢休? 他韩思礼年纪虽,可也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出一句话是要负责任的! 恼羞成怒的韩思桂想要把韩思礼抓回来揍一顿,韩齐修出声了:“韩思桂。” 声音不疾不徐,不大不的,可韩思桂却立马止住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乖乖地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以后娇娇烧汤,你负责送过来,记住了么?”韩齐修命令道。 “可我还要帮华容煮绿豆汤嘛。”韩思桂一点都不想帮沈娇干活,她只想和华容在一起。 韩齐修面色一沉,眼里寒意顿现,吓得韩思桂忙缩紧了脖子,乖乖回答:“叔公,我记住了。” “最好是记住了,要不然我会替你长长记性的。”韩齐修冷冷地着。 “记住了,一定记住了。”韩思桂身子都打颤了。 旁边屡败屡战的齐华容已整理好了心情,笑道:“我也会帮着沈妹妹一起煮藿香汤的。” 韩齐修讽笑道:“不必,你还是在家自个煮绿豆汤吧。” 齐华容面色微变,想些什么解释,可韩齐修却没再理她了,自地上拽了把野草,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就要给沈娇抹伤口。 沈娇吓得忙掩住衣领,警惕地看着他:“不要,晚上我让四丫姐替我抹就好。” 韩齐修这时才意识到刚才他情急之下的动作有多失礼了,尤其眼前的丫头还是个从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好姑娘,刚才没给他来一刀子已经是极客气了。 “那你自己抹上去吧,这是蓟草,止血消肿效果很不错的。”韩齐修笑了笑,将手里的碎叶子要给沈娇。 沈娇嫌弃地撇开了手,嘟嘴道:“都是你的口水,我要自己嚼的。” 韩齐修好脾气地嘿嘿笑了,阻止了沈娇拔草的动作:“我来拔,这蓟草刺得很,心你手划破了。” 着他又拔了几片吐子,心地递给沈娇,还嘱咐她别碰着叶子上的剧齿。 沈娇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声道:“下午我也熬绿豆汤,放在池子里镇着,韩哥哥下工就能喝了。” “好。” 韩齐修咧嘴笑了,露出大白牙,比上的艳阳都还要灿烂。 179马杏花的信(640月票+) 韩齐修被沈娇的绿豆汤哄得开开心心的去田里劳动了,临去时再次警告地瞪了眼韩思桂,韩思桂吓得噤若寒蝉,一点花花肠子都不敢有了。Ww W COM 沈娇回到家里就将韩齐修给她拔的野草洗净嚼碎,抹在了肩上,用布条缠了,蓟草汁沁在皮肤上凉丝丝的,特别舒服,之前的火辣辣也褪去了许多。 没想到山间随处可见的野草竟如此灵验,果然书上的是对的,生万物,相生相克,总是有它的用途的,不是救人的良药,便是杀人的毒药,也可能此时是救人的良药,彼时却又成为了杀人的毒药,端看它是在谁人手里,又是准备作为何用了? 这蓟草也是如此,在外人眼里它是再普通不过的杂草,可在新泉村村民的眼中,它却可以成为治病救人的良药呢。 沈娇感慨了一番,整了整衣领,便又去了厨房,她得准备午饭了,沈家兴他们凌晨就去干活了,接连忙了七八个时,中间只吃了一次点心,肚子怕是早饿空了。 厨房里齐华容和韩思桂在煮藿香汤,活都是韩思桂在干,一会烧火,一会儿搅汤,忙得满头大汗,齐华容却站在一旁不断地给自己扇风,看着挺悠闲的。 沈娇没什么,韩思桂和齐华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犯不着去多管闲事。 好在有两口锅,一口煮汤,一口烧饭,互不搭介。 中饭沈娇特意多做了些清爽可口又营养丰富的菜,像蒸风干鸡,蒜瓣炒空心菜,黑木耳炒腊肉,炒酸豆角丁,辣椒炒鸡蛋等,装了好几个大盆子,再煮了一大锅饭,用篮子装好,就给沈家兴他们送去了。 因为田地离住处比较远,双抢时大家伙都是不回家吃饭的,家里的女人煮好饭菜送到田里,大家吃了饭还能就势在田边睡会午觉。 沈娇连齐老爷子和齐华民祖孙俩的饭菜一道都煮了,齐华容和韩思桂的份她也做了,好歹也是在她家干活了嘛。 韩齐修见沈娇又出来晒太阳了,不高兴地把她拽到了阴凉地:“你咋又出来了?瞧你的脸都晒红了,晚上肯定要喊疼了。” 沈娇瞪了他一眼:“我不出来谁给你们送饭啊?你能挨饿我爷爷还不能挨呢!” 韩齐修被沈娇这么一瞪,立马就不敢啥了,含含糊糊地嘟嚷了几句。 “你还我,你瞧瞧你自己,衣服也不穿,身上都晒脱皮了,晚上你自己才疼呢!”沈娇注意到韩齐修的手臂上有几道红红的晒伤,忍不住了几句。 韩齐修咧嘴笑了,满不在乎道:“我皮粗肉厚,晒晒有啥要紧,睡一觉就好啦。” 沈家兴把沈娇送来的菜都集在了一起,同其他人一道吃,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像办过年菜一样准备双抢菜肴,就算是再穷的人家,肉也要割上一斤的。 不过,就算是摆在一堆肉菜中间,沈家的几盘菜还是特别引人注目的,只是并没人显示出惊讶,大家甚至都觉得很理所当然,这样的态度让沈家兴暗自松了口气。 可算是不用像在农场那里事事低调了,有点好吃的还得藏着掖着吃,生怕有红眼病。 这个时候他对韩齐修真的挺感激的,村民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态度,完全是看在韩齐修的面子上啊! 韩齐修与沈娇笑了几句,也回来吃饭了,将剩下的饭菜全都包圆,沈娇收拾了碗筷,放在空篮子里,拎着回去了。 沈娇前脚刚走,齐华容就挑着一担藿香汤过来了,晒得脸蛋红通通的,额头上也全是汗。 不知是谁突然嚷道:“我就容妹子不会偷懒的嘛,她这不是就来了,担茶水可比送饭要吃力呢!” 原来刚才沈娇送饭过来,就有好事之徒在暗中议论,齐华容怎么就不来送饭了,让新来的沈家妹子大热地送饭,莫非以前她的勤快都是装出来的? 不过这种怀疑在见到齐华容担着茶水过来时便不攻自破了,个个夸赞齐华容还是他们以前认识的勤快能干的好妹子。 齐华容暗中吁了口气,庆幸她在沈娇送饭走后想到了这一层,也懊恼她因一时偷懒,竟差点将她辛苦维持了大半年的好形象毁于一旦。 可算是没误事! 也不枉她顶着这么大太阳挑担子了! 韩齐修听着旁边村民们捧高齐华容,踩低沈娇的话,面沉如水,这个齐华容手段倒是不低,才来半年多时间,就将村民们收伏得差不多了,全站在她这边话。 不过村民们都不认识娇气包,他们怎么会一个劲地娇气包不好呢? 看来定是有人在这些人面前娇气包坏话了! 这人不是韩思桂就是齐华容,准备地只有齐华容,韩思桂这个炮仗,一点脑子都没有,齐华容点哪,她就炸到哪。 想到这里,韩齐修笑着旁边的齐华民道:“你妹妹手段还真不错,挺会收买人心的。” 齐华民神色微变,却见韩齐修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努力在脑海中组织了语言,可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韩齐修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双抢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不光是沈家兴朱四丫他们晒得不成人样,就连沈娇也累得够呛,每煮饭送饭煮藿香汤,这样的劳动强度于她而言,已经是非常大了。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中旬,沈娇接到了马杏花的来信,还有钱文良的,两封信是一道寄来的。 钱文良信上得很简单,大意就是他过得很不错,他现在从那个宿舍搬了出来,住进了沈家以前的屋子里,还他今年过年前就能回海市了,重返原职,让他十分开心,每做梦都能笑醒。 沈娇也很替钱文良开心,作为钱文良的学生,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钱文良那想回到实验室的强烈渴望啦! 马杏花的信写得就多了,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都是家长里短的一些事情,比如她养的兔子已经有孕了,还有葛穗儿的肚子也很好,一比一大…… 虽然马杏花的信就跟记流水帐似的,可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可马杏花后面提到的一嘴却让她目瞪口呆。 胡香玉这个狐狸精和王会计勾搭上了! 怎么可能? 180我要教训你 马杏花并没有多此事,只不过带了一嘴,农场的人都知道这事了,因为王会计已经搬到胡香玉家正正经经过日子了,就跟两口子一样。Ww W COM “娇娇,你这胡香玉是真改邪归正了?可她就算是想安生过日子咋也得找个像样的男人吧?咋就找了王会计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瘦得跟鸡仔似的,过日子比女人还精简的男人,胡香玉是脑壳有病吧?” 马杏花十分不能理解胡香玉的这种做法,总觉得这女人是中邪了,沈娇却是能够理解的,胡香玉一心想离开农场去大城市,靠自己的能力是没法去了,她便只能找个男人带她去了。 许乔和钱文良两人都不搭理她,她也只能矮子里头寻高个,找到王会计了。 总共也就只剩下仨,两个是半死不活的老头,四十多岁的王会计不就是那高个了嘛! 而且她以前好像听营业部主任王广提过一回,好像王会计的娘子在他来农场之前就同他办离婚手续了,孩子也都跟了他娘子。 起离婚,这也是沈娇对这个朝代特别满意的地方,女人不满意男人就可以提出离婚休了男人,国家还支持她,也没人会骂她,这对女人来,是最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前世她本族的一位堂姑,嫁的是一位官宦人家,婚后日子过得十分凄惨,不出半年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是这位堂姑的爹娘却还是让她忍耐,只她做得不够好,才让婆家不满意。 后来这位堂姑实在受不了就吞金自杀了,这时爷爷才知道了这事,把这堂姑的爹娘狠狠骂了一顿后,带了族人去那位官宦人家讨要公道,并费了好多银子才让知府大人同意开棺验尸,结果那位堂姑的身上除了露在外头的脸手是好的外,其余地方就没一处好皮了,伤痕累累。 沈娇记得爷爷当时可气坏了,他沈家的姑娘怎么可以被如此轻贱,只是民斗不过官,就算沈家银子再多也无用。 这也是前世爷爷为何不惜耗费大量银子,也要培养族中子弟读书进举的主要原因啊! 如果那位堂姑生活在现在这个朝代,她完全可以休了那个官宦相公呀! 何至于会绝望到寻死呢! 沈娇摇了摇头,将两封信收进抽屉,走出去烧中饭了。 厨房里只有韩思桂在煮藿香汤,齐华容也不知怎么回事,那过后便没再来了,害得韩思桂每都不拿好脸色看她,总是眼睛鼻子朝的。 现在也依然如此,韩思桂哼了声:“是两人煮汤,煮着煮着就不知跑哪去了。” 沈娇叹了口气,明明之前一直都是她在煮来着的,她也不想同韩思桂这样的炮仗生气,便冲她笑了笑:“我来煮吧,韩姑娘歇回儿。” 韩思桂毫不客气地将灶台交给沈娇,跑到外面乘凉去了。 “三姐,你又偷懒撒?一上午都是娇娇姐在干活,我呆会要告诉叔公。”韩思礼的声音响了起来。 韩思桂原本想要去齐华容家的脚只得止住了,冲韩思礼扬了扬黑拳头,威胁道:“你敢告状我就揍你,男伢子学啥女人嘴碎,一边呆着!” 韩思礼可一点都不怕她,挺起胸膛嚷道:“我才没学女人呢,三姐你就是偷懒,我要告诉叔公。” “我打死你!” 屋外传来两姐弟的吵闹声,起先沈娇并不在意,只当是姐弟俩人吵着玩罢了,可听到后头却越听越不对劲,像是来真的了,忙放了锅勺跑到外面去了。 却见韩思桂将韩思礼按在腿上,正阴着脸啪啪地打他屁股呢! 且听那声音打得还不轻,韩思礼这个家伙眼眶里眼泪都在打转了,可就是憋着不哭,还不住嚷道:“韩思桂你就是做贼心虚!” “韩思桂你以大欺!” “韩思桂你种就放了老子,老子和你单挑!” …… 沈娇听得哭笑不得,只是她对韩思桂这个女孩也着实是喜欢不起来,韩思礼多可爱啊,比这具身子的弟弟贴心几百倍呢,韩思桂居然也下得了手? 一点都没有做姐姐的大度! “快住手,礼伢子的屁股都被你打肿了!”沈娇冲上前去阻止韩思桂,以这姑娘的力气,家伙的屁股不肿才怪呢! 韩思桂伸手一甩,想要把沈娇甩到一边,可却甩了个空,沈娇却拽住了她的手,挡着她不让打韩思礼。 “韩姑娘别打了!” 韩思桂没去细想为何沈娇能挡住她,气冲冲骂道:“你少管闲事,我教训自己弟弟关你屁事,滚一边去。” 完她还用力甩了一下,沈娇力气不及她大,差点没给甩到地上,连连后退好几步这才站稳,心里也不禁来了火,沉声道:“你在我家打人就关我的事,你这么大的人欺负礼伢子这样的孩子,我还不能管了吗?” “姓沈的,别以为你把叔公哄得五迷三倒的,就能在新泉村撒野了,我告诉你,你想做我叔奶没门!”韩思桂的火可是被点起来了,哪里还记得住韩齐修的教训,冲沈娇破口大骂。 沈娇被这些话气得直抖,什么她哄韩齐修哄得五迷三倒? 还有她想做韩思桂的叔奶? 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韩思桂,你别信口雌黄,心我不客气!”沈娇寒着脸斥道。 韩思桂讥笑道:“我咋信口雌黄了?你那点心思谁不清楚?村里人都一清二楚,呸,也不看看自己是啥德性?就你这娇滴滴的样,配得上我叔公吗?” 沈娇气得眼前阵阵黑,韩思桂虽然有些夸大事实,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没想到新泉村村民竟是这样看待她的? 把她看成那种用手段魅惑男人似胡香玉那样的不正经女人! 她还有什么名声? “韩思桂,你辱我名声,我要教训你!”沈娇冷冷道。 韩思桂哈哈大笑起来:“你想教训我?哈哈,你脑子没病嘛!” “对,我要教训你,如果我把你打败了,你就要给我鞠躬道歉,并且以后都要对我恭恭敬敬。”沈娇沉声道。 韩思桂这时倒是有脑子了,拒绝道:“你以为我傻嘛,我要是打了你,叔公还不得揍死我?你可真阴险,故意哄我进笼子嘛!” 沈娇讽笑道:“我还以为韩家人不管男女都是英雄好汉,没想到也有缩头乌龟呢?不打就不打吧,只是韩思桂你还是要给我道歉,以后见了我就主动退避三舍!” 181我不会拿朋友当赌注 韩思桂果然一听沈娇的话就跳了起来:“你谁是缩头乌龟了?咱们新泉村不管男女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你再胡心我揍死你!” 沈娇冷笑:“你连同我打都不敢打,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 “谁我不敢同你打了?你只管放马过来!”韩思桂果然中计,梗着脖子嚷道。 WwWCOM 旁边的韩思礼捂着屁股吡牙,不忍直视自家比猪还蠢的三姐,连娇娇姐的激将法都看不出来,啧啧,饭都从下面吃进去的嘛。 只是娇娇姐能打得过三姐嘛? 三姐壮得跟牛一样的,连他都打不过,娇娇姐在三姐面前就是白兔嘛! 不行,他得去找叔公,叔公交待过他要好生保护娇娇姐的,现在他打不过三姐,只能找叔公撒! 家伙眼睛骨碌碌一转,捧着屁股一跳一跳地跑下山了。 这边沈娇冲韩思桂道:“只要你同意了我的要求,我自会过来的,怎么?韩思桂你是不是怕打不过我才不敢答应吧?” 韩思桂又被激得跳了起来:“我会打不过你?笑话!答应就答应,不过姓沈的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你!”沈娇沉声道。 韩思桂想到齐华容这些的闷闷不乐,便道:“你要是打输了,就得离我叔公远点,一辈子都不许和我叔公话!” 沈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不会拿我的朋友来同你打赌,这是对朋友的不尊重,不管我是输还是赢,都与韩哥哥无关。”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输,而是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可以拿韩齐修来打赌,因为爷爷以前过,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拿自己在乎的人或东西去当赌注,那样会后悔一生的! 沈娇突地心跳了跳,韩齐修竟是她在乎的人吗? 应该是的吧,韩齐修对她这么好,事事为她着想,为她和爷爷做了这么多事,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会不感动呢? 她应该是因为感谢韩齐修的好,这才会在心里记挂他的! 对,肯定就是这样! 沈娇没有再往深处多想,冲对面的韩思桂道:“你换个条件吧,我是不会同意将韩哥哥用来作赌注的。” 韩思桂碰了个硬钉子,也拿沈娇没办法,只得换了个折中的条件:“那你以后看见我和华容就自己退远一点,别整在我们面前晃。” “行!” 沈娇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就算是没有这赌注,她也不想看见这二人,谁愿意同她们交好呢! “废话少,开始吧!”沈娇从旁边的桃树上折了枝桃枝,行了个起手式。 韩齐桂肚子里又是一肚子火,恶人先告状撒,要不是这姓沈的个不停,她早就打得这姓沈的哭爹喊娘了。 现在居然还她在废话? “看拳!” 韩思桂大吼一声,举着拳头就冲沈娇冲了过来,不多时两人就缠斗在了一起。 韩思礼一阵风地跑到了田间,还没冲到韩齐修身前,就大惊怪地嚷了起来:“叔公,娇娇姐同三姐打起来啦!” 正与韩思武一道打谷的韩齐修闻言停下了踩打谷机,扭头问道:“怎么回事?” 韩思礼年纪虽,嘴皮子却利索得很,叽叽喳喳就将刚才韩思桂骂沈娇的话一古脑儿全了,一字都不漏,还学了韩思桂双手叉腰的动作,看得韩齐修的火气是蹭蹭地往上窜。 旁边沈家兴也沉下了脸,他和娇娇能够来到新泉村,虽然是沾了韩齐修的光,可也不兴新泉村的人这样诋毁娇娇的名声呀! 女孩子家最要紧的就是名声,娇娇的名声要是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就算是真要和韩齐修在一起,名声也得清清白白的呀! 否则韩家人还不得怎么看低娇娇呢! 韩思礼的这一嗓子够大,隔壁田干活的韩齐光一家人也被惊动了,走过来便听见了韩思礼的话,韩齐光的脸色也不好看。 “沈老哥,思桂这丫头话不经大脑,你别放在心上,我现在就去教训她。”韩齐光都难为情死了,出了个蠢得似猪一样的子孙,他这老脸都快丢尽了。 韩齐修沉着脸,冲韩齐光冷声道:“思桂是得好生管教了,要不然还是一辈子呆在新泉村吧,省得出去惹是生非,怎么死都不知道。” 韩齐光心猛地一沉,见韩齐修的模样不似在笑,忙道:“齐修放心,等我把思桂抓回来就关她祠堂,关上三三夜她就老实了。” 关祠堂可是韩氏家族对子弟最严厉的惩罚了,就连韩思武这样的后生听到关祠堂,全身都会毛,不寒而栗。 因为韩家祠堂位于一处孤山顶上,四周连户人家都没有,晚上独自一人关在阴森森的祠堂里,听着外头的狼嚎声,还只有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陪着你,那种由心而的恐惧,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韩思武自己虽然没有去祠堂关过,可他大哥是关过的,关了三,回来后就高烧了,不停胡话,三三夜才退了烧,大半月才恢复元气。 大哥那么胆大包的人都被吓成这样,思桂不过是个妹子还不得吓坏了? 韩思武急得想要几句好话,可他生性木讷,笨嘴拙舌的,越急越不出来,脸上涨得通红。 韩齐光也着急,他担心韩思桂出手没轻没重,将沈家妹子给打坏了,到时候怕就是将韩思桂关到祠堂里去也不顶用了呀! 韩家那么多后生在部队里当兵,他可不能因为一个孙女而坏了韩家后生的前途! 韩齐修这个伢子年纪虽,可在韩老将军面前话却是相当管用的,而且他自己的能力也不差,他犯不着因为一点事惹韩齐修生气嘛! “我还是先过去看一眼,思桂这孩子出手没轻没重,别把娇娇打坏了。” 韩齐光着就走,韩齐修及沈家兴也跟在了后面,他们俩倒是不急不慢的,看得韩齐光好生奇怪,这两人咋回事啊?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嘛? 不过他见到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后,这才明白是咋回事了! 敢情人家早知道沈家妹子输不了嘛! 182赔礼道歉(660月票+) 沈娇虽然矮了韩思桂大半个头,可她胜在身子灵活,用上赵四教她的身法,灵活地在韩思桂四周游动,时不时还将手里的桃枝在韩思桂身上抽打一下。Ww WCOM 夏衣裳单薄,就算只是一根桃枝,打在身上也生疼生疼的,饶是韩思桂皮糙肉厚,还是被打得火辣辣地疼。 吃疼之下的韩思桂气得哇哇大叫,拳头出得更快,只是她的拳头再快也快不过沈娇的桃枝,总是会有桃枝时不时地抽在她的身上。 韩思桂别提有多憋屈了,朱四丫那个野蛮人她打不过也就罢了,现在沈娇这么个娇滴滴的妹子都打不过,她以后还怎么在新泉村混? 其他人不得笑死她嘛! “你有本事就和我正正经经打一场,这样躲来躲去算什么意思?”韩思桂气得大吼。 沈娇冷笑道:“什么叫躲来躲去?你以为打架就只是像你这样用蛮力吗?你可真是见识浅薄呢!” 韩齐光可不是韩思桂这个没见识的,他只看了一会儿就看出了沈娇剑术的高明之处,沈娇也就是吃亏在力气个子矮上,要是换了朱四丫使出这套剑法,不出五招就能将思桂打败了。 这等剑术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拥有的,沈家看来大有来历啊! 韩齐光探究地看了眼沈家兴,试探问道:“沈家妹子好功夫,这是沈家的家传剑法?” 沈家兴笑道:“不是,我们沈家行商出身,哪里晓得耍剑嘛,这是娇娇一位长辈教她的,希望她能够将身子练得强健一些,不过是女孩子练着玩的,让韩兄弟见笑了!” 嘴上虽这么,可面上的得意却是连韩思礼这样的伢子都看出来了,瞪大眼睛赞道:“娇娇姐好厉害,三姐也太逊了,连娇娇姐都打不过,啧啧!” 韩思桂都要被气得吐血了,心里着急,脚步便乱了,沈娇瞅准一个空隙,身形快一闪,手里的桃枝就抵到了韩思桂的咽喉处。 “你输了!”沈娇气有些喘,与韩思桂的这一场打斗,她打得一点都不轻松,若是刚才韩思桂没有乱步,她不定就要输了呢! 韩思桂惊讶地看着脖子上的桃枝,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输给了沈娇? “谁我输了?你都还没将我打倒呢,再来过!”韩思桂将脖子上的树枝拔到一旁,握紧拳头又冲了上来。 沈娇没想到这姑娘竟如此蛮不讲理,心里也来了火气,一冲动就解下了腰间的软剑,纤手一抖,寒光顿时闪现,韩齐光与韩齐修的面色都变得凝重了。 “那我们就再来打过!”沈娇挽了个剑花,毫不示弱。 韩思桂没想到沈娇身上竟还藏有软剑,且这剑看着还不像是凡品呢,不过她本就是个暴躁性子,不会去深想什么,当下恶狠狠地就将拳头冲沈娇抡过去了。 韩齐光的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幸好现在村里人没看见,要不然他韩齐光一家子在族里还有啥脸面? 韩家人最讲究的就是武道精神,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赢要赢得光明磊落,输也要输得大气,现在韩思桂这种输了不认帐,还死咬不放的态度,哪里还有一点武道精神? 出去岂不是丢了整个韩氏家族的脸! “住手!” 韩齐光将身子挡在了韩思桂前头,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韩思桂的拳头,韩思桂本是要破口大骂的,抬头却看见自家祖父,正一脸失望地看着她。 “阿…阿…爷!”韩思桂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韩齐光没理她,而是来到有些力竭的沈娇面前,伸手在她身上连着拍了几下,沈娇顿时就觉得身上一轻,身子轻便了许多。 “谢谢韩爷爷。”沈娇真心感激。 “是韩爷爷要冲娇娇对不起才是,我没教好思桂,让娇娇受委屈了!”韩齐光竟冲沈娇赔起礼来。 “韩爷爷别这么,韩姑娘不过是同我开玩笑罢了。”沈娇吓了一跳。 韩思桂这头却还不领情,粗声粗气道:“谁同你开玩笑了!” “你给我闭嘴!”韩齐光朝她冷声斥了过去,韩思桂不敢再出声了,暗中瞪了眼沈娇,还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了。 韩齐光向沈娇借软剑,沈娇恭敬地双手奉上。 “好剑呀!”韩齐光抚着剑身不断赞叹,痴迷的眼神就如同是在欣赏心爱的姑娘一般。 突然,韩齐光随便伸手一抖,旁边一节成人手臂粗的桃枝竟被切了下来,切口光滑整齐,一点裂缝都没有,可见这把剑的锋利程度了。 韩思桂看着地上的断枝突地有了后怕,之前有好几回沈娇手上的桃枝都抽到她身上,若是那时沈娇使的就是软剑,她身上不早就被戳好些血洞洞了嘛! “啊?” 正在想事的韩思桂突然叫出了声,声音里有着惊惧,原来韩齐光竟将软剑对准了韩思桂的脖子,冰冰凉的剑意自喉间沁入心脾,冷到了骨子里。 “阿…爷,你…你…做啥子?”韩思桂声音打着颤。 韩齐光慢慢道:“刚才要是娇娇拿剑抵在你脖子上,你服不服输?” 韩思桂回答得稍慢一些,韩齐光便沉声喝道:“!” “服!”韩思桂打了个激灵,大声回答。 韩齐光冷笑道:“你也知道服啊?我们韩家的家规第二条是什么?” “赢要光明正大,输也要输得坦坦荡荡。”韩思桂忐忑不安地着。 这回不待韩齐光再问,韩思桂便萎了,主动承认错误:“爷爷,是我错了,我不该不承认输了。” 韩齐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韩思桂被看得心里直毛,乖乖走到沈娇面前道:“刚才我输了,我认输!” 沈娇不客气地受下了,并道:“还有我刚才的条件。” 韩思桂实在是不想冲沈娇低头,可谁让她输了呢,而且旁边还有阿爷和叔公看着,她怎么敢不遵守呢! “对不住,我刚才不该那样你,以后我也不会再那些话了!” 韩思桂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声地将这些道歉的话了,沈娇长吁了口气,可算是将韩思桂这个炮仗给制伏了。 183被关禁闭了(打赏+) 韩齐光并没有在外人面前作韩思桂,可第二沈娇就没看到韩思桂了,韩齐修也让她不用再煮藿香汤了,有其他人会接手。 WwW COM 沈娇还以为韩思桂是因为打输了,所以才不好意思上她家里,可后来她才从韩思礼那儿知道,韩思桂竟被韩齐光关进祠堂了。 “我二哥祠堂很可怕的,以前我大哥被关了一回,吓得屁滚尿流,回来烧了三呢!”韩思礼十分夸张地着自家大哥的糗事。 沈娇从刚炒好的菜里夹了一根野鸡腿,塞到家伙手里,打趣道:“你大哥的胆子哪里这么了?只不过是关祠堂嘛,你大哥是男子汉,又是练武之人,哪里就会怕了?” 起来前世她也是被关过祠堂的,十岁那年爷爷去了外地,她也不知是何事引得母亲生气,二话不就将她关进了祠堂,她一人在祠堂里又冷又饿又怕,一晚上不敢合眼,四叔知道后,第二就想办法将她弄出来了。 再后来爷爷回来后得知了此事,就想了个由头把母亲弄到佛堂里关了半年的禁闭,是要为沈家祖宗祈福,据母亲被放出来后,连着吃了三的羊肉羹,眼睛都放光了。 也是自那之后,母亲才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全无一丝母女亲情了! 沈娇觉得若是换作现在,她一人关到祠堂里也不会害怕的,不过都是些祖宗牌位罢了,有啥好怕的? 韩思礼捧着鸡腿啃得嘴油汪汪的,闻言摆了摆手,神秘兮兮道:“娇娇姐你不晓得,我们韩家的祠堂很可怕的,就在光秃秃的山顶上,连个鬼都没得,还有狼跑出来找食,你可不可怕?” 沈娇愣了愣,她还以韩家祠堂就在村里呢,却没想到竟在孤山顶上! 也难怪韩家老大会被吓得那么惨了! 还不知道韩思桂会被吓成什么样呢? 沈娇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韩思桂吓得再惨都同她无关,反正死是死不了的,韩齐光作为亲爷爷都不担心了,她一个外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吧,实话沈娇心里是有一丝窃喜的,谁让韩思桂这个姑娘实在是太惹人厌了呢! “礼伢子,鸡腿还要不要吃?”沈娇笑眯眯地问道。 韩思礼赶紧摇头:“不要了,我一个就饱啦!” 他可不敢多吃了,要是把另一只鸡腿吃了,叔公还不得揍他屁屁嘛! 昨被三姐揍的屁屁都还没好呢! 下午三四点钟,沈家兴他们一身疲倦地回来了,随后不久韩齐修也过来了,身上清清爽爽的,精神抖擞,一点都看不出才刚经过繁重的体力劳动。 “礼伢子,你帮姐姐把这两碗菜捧到齐爷爷家里啊!”沈娇盛了一碗野鸡肉,再盛了一碗干煸泥鳅干,让韩思礼送去齐家。 “好咧!” 韩思礼麻利地捧着两碗菜,走路跟飞一样,打着赤脚就下山了,脚板一点都不怕路上尖锐的石头。 齐家 齐老爷子与齐华民都在后面洗浴,齐华容捧着两盘菜自厨房出来了,炒空心菜,炒鳝片,厨房里还有一个蕃茄蛋汤,一荤一素一汤,伙食水平算是不错的了。 “齐姐姐,娇娇姐让我送来的。”韩思礼交两盘菜放在堂屋桌子上,冲齐华容笑眯眯地着。 齐华容看着面前油光闪亮的两盘菜,这心里不由得无名火就串上来了,野鸡肯定是韩齐修在后山抓来的,泥鳅也定是韩齐修上田里摸的。 她沈娇若是离了韩齐修,就连空心菜都混不上吃,哪里会有现在吃肉的好生活? 哪里还会有可能捧着这些菜上她面前来显摆呢? 当她是要饭的吗? 心里虽怒火滔滔,齐华容还是笑容满面地接过了菜,从厨房里取出两只盘子倒了菜,笑道:“谢谢礼伢子,晚上在我家吃饭吧!” “不啦,我在娇娇姐家里吃,已经好了。”韩思礼接过盘子就要走。 齐华容笑容微僵,暗恨沈娇使的好手段,不光是韩齐修,就连韩思礼这样的男孩也给哄得团团转了。 “礼伢子,你三姐在做什么?怎么不上我这来玩了?”齐华容打听起了韩思桂的消息,连着好几都没看到她,少了个往前冲的炮仗,实在是很不适应。 韩思礼警惕地看了眼齐华容,阿娘三姐关祠堂的事不许出去,尤其是齐姐姐那里一个字都不许,阿奶还齐姐姐没安好心,可他觉得齐姐姐虽然比娇娇姐差了点,还是蛮不错的嘛! 不过阿奶阿娘的话还是要听的,韩思礼果断道:“三姐在家里干活嘛,双抢忙得很。” “齐姐姐,我走了撒!” 韩思礼捧着两只碗,一蹦一跳地走了,肚子里馋虫老早就在打滚啦! 齐华容对于韩思礼含含糊糊的回答很不满意,有心想去韩家看看,可她又不想失了身份,让韩思桂这个村姑以为自己有多么想念她,一时一刻都缺不了她一样,她可不希望造成韩思桂这样的误会。 她是京都齐家的姑娘,怎么可能同韩思桂这样的村姑做好姐妹? 现在不过只是一时之需罢了! 只是这个韩思桂到底是怎么了? 不会也被沈娇哄去了吧? 齐华容不禁有些急了,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明抽空问声韩思武,想来韩思武是不敢对瞒她的。 想到韩思武,齐华容不禁有几分自得,虽然她从头至尾与韩思武过的话加起来都不会有十句,可她就是知道,韩思武喜欢她,对她死心塌地,让他往东,他是绝不会往西的。 只可惜韩思武不是韩齐修,她齐华容岂会让自己屈就这样的男子? 留着使唤还是很不错的! 齐华民顶着湿头自后屋出来了,全身清爽,只是皮肤黑了许多,人也瘦了些,可仍然不损他如玉般的好气质。 “娇娇又送菜过来了?”齐华民见到桌上的两碗大菜,微笑着问道。 齐华容在自己哥哥面前倒是有了几分女儿娇态,噘嘴道:“娇娇娇娇,一个个就只知道念着娇娇,哥哥你不会也被沈娇给迷了心窍吧?” 齐华民面色微沉,斥道:“慎言,有些话可不是随便能够乱的。” 184做人就得认命(书城书友17112386039打赏+) 齐华容与齐化民的兄妹感情还是很不错的,两兄妹因为自没有父母,在齐府相依为命,也相互依靠,感情自然要比旁的兄妹更深一些。 WwWCOM 齐华民见妹妹面上不渝,温言道:“如今我们是寄人篱下,且身份特殊,有些事情还是尽量低调为好,明白了么?” 齐华容听到这样的话就莫名来火了,压低嗓门吼道:“低调低调,我还要怎样低调?头剪了,夹不夹了,花裙子也压箱底了,连生气都不能生气了,再这样生活下去,我就会变成像韩思桂那样的村姑了!” 似是想到了伤心事,齐华容着着就哭了起来,齐华民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手帕递给她,劝道:“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活下去,不能穿漂亮衣服,剪短头又算什么?难道你是想留在京都受那些人的羞辱吗?又或者是像隔壁方家那样,剃阴阳头,扫厕所,关牛棚?”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而又冰冷,齐华容不禁身子一抖,惊恐地摇了摇头。 “所以你不要总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同方家人比起来,我们已经是无比幸运了,只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你有什么觉得委屈的?”齐华民声色俱厉。 齐华容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她还是觉得委屈,以前只有她一人,无从比较,她不觉得委屈,可现在沈娇来了,她的心理就不平衡了。 “那为什么沈娇就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的身份同我们不是一样的?她为什么不低调?” 齐华民平静地看着妹妹,看了许久,齐华容被他看得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哆嗦了起来。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呢,华容?”齐华民淡然道。 齐华容不甘心嚷道:“她不就是仗着自己会哄男人吗?狐狸精!” 齐华民轻声道:“不管任何时候,会哄男人就是极有用的本事,华容,想想我们的祖母,再看看家里的二姨奶奶,你就没有一点启吗?” 齐华容痛苦地点了点头,她怎能不知道? 她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会想要攀附上韩齐修这颗大树啊! “那哥哥你为何还要阻止我出门,关在家里我还如何与韩齐修见面?再这样下去,韩齐修都要被沈娇哄得死心塌地了!”齐华容面露急态,十分不理解兄长的行为。 齐华民轻瞟了眼自家妹妹,哂笑道:“你与韩齐修见面又如何?他何时正眼瞧过你了?” 齐华容的面色又白了几分,羞愤交加,即使对面是她的亲兄长,她还是觉得难堪,似是全身的衣服都被剥光了,连一片遮羞布都没有留下。 “韩齐修他不理我没有关系,只要我能得到韩老将军的喜爱,到时候有韩老将军作主,韩齐修他还能反抗吗?而且我相信日久生情,只要给我时间,韩齐修定会喜欢上我的。”齐华容努力辩解。 齐华民皱紧了眉头,并无反对,虽然他聪慧异常,比一般的大人都还要想事周全一些,可他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对情之一道也不过是在书上看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罢了,哪里能够体会其中的深意? 而且他也不觉得妹妹的想法有何不对,现在虽是提倡恋爱自由,可事实上又有多少是真正恋爱自由了的? 尤其是韩家这样的高门,韩齐修的婚事定然是要由韩老将军作主的,想来以韩齐修对韩老将军的孝顺,他是不会反对老将军的! 而且华容的才情相貌均不差,也就只比沈娇在相貌上差一些,韩齐修就算是现在不喜欢华容,等时日一久,朝夕相处,韩齐修想不动心都难吧! “但毕竟你想嫁的男人是韩齐修,如果韩齐修厌弃你了,你就算成功嫁进了韩家,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幸福的,所以你现在就算是不能让韩齐修喜欢你,也不可以让韩齐修厌恶你,这段时间你还是安生呆在家里吧。”齐华民道。 “为什么?韩齐修什么时候讨厌我了?”齐华容急道。 齐华民讽笑道:“就在你自作聪明地在村里处处抹黑沈娇的时候,你以为韩齐修是韩思武那样的老实人吗?他会看不出你的动作?” 齐华容心虚地嗫嚅道:“我可从来没沈娇的坏话,的是九阿奶和韩思桂她们。” “你是没有直接沈娇的坏话,可不管是九阿奶还是韩思桂,她们哪个不是受了你的盅感?华容,你是个聪明人,可有时候也别把别人都当傻子,心机关算尽啊!” 齐华民太清楚自己妹妹的手段了,总是以一种最无辜的模样站在后面,自有人为她在前面冲锋陷阵,赢了是她的风光,输了则是别人的错。 这样的手段自然是高明的,可再高明的手段用得多了,也是会被拆穿的,更何况,在他看来,齐华容的手段实在是拙劣之极,也就韩思桂和九阿奶这样的蠢货才会上当了! “华民,给我再添些热水,怎么竟有些凉了!” 齐老爷子的声音自后屋传了过来,齐华民忙大声应道:“马上就来!” 他冲齐华容深深地看了眼,声道:“好生想想!” 齐华民打着热水去了后屋,给老爷子添了些到浴桶里,齐老爷子舒服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问道:“和华容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同她随便聊了会儿。”齐华民恭敬回答。 齐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孙子,轻声道:“华容的心思太深了,你得好生劝劝她,别学王熙凤啊!” 齐华民心中一沉,忙道:“华容只是心思细腻敏感些,岂能与王熙凤相比?爷爷您可太高看她了。” 齐老爷子呵呵一笑:“王熙凤可没华容温柔,当初王熙凤要是有华容的一半温柔体贴,也不至于会被贾琏厌弃了。” 齐华民听不明白老爷子想什么,这是在夸华容还是另有所指呢? 老爷子又看了眼恭恭敬敬的孙子,叹了口气,道:“华民,做人啊就得认命,你爷爷我挣了一辈子,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王熙凤她也挣了一辈子,最后只落得一床破席掩身,所以啊,争来争去,总是争不过命啊!” “是,孙儿明白。”齐华民垂应道。 “明白就好,好了,泡过一身澡可是轻松多了,再来一盅酒,那就比神仙还自在啦!” 齐老爷子似是十分开心,竟不由自主地哼起了调,摇头晃脑的,身后的齐华民表情平静,可他的双手却紧握成了拳头,青筋毕现。 185小爷身体好着呢(680月票+) 沈家 沈家兴吃过晚饭就去睡了,他到底是上了年纪,这些时间的连日劳作,早已累得话都不想了,要不是有之前在农场的锻炼,再有沈娇宝碗里的人参养荣丸养身,他早就支撑不住喽。 Ww WCOM 朱四丫却精神好得很,用她的话来:每都能吃得饱饱地干活,还有啥累的! “碗我来洗,娇娇你别沾手。”朱四丫一把就抢过了沈娇手上的抹布,将她推走了。 沈娇也不同她争,想着她去洗衣服总行了吧,结果她还没拿起脏衣服呢,朱四丫的声音就又传过来了:“衣服我一会就去洗,娇娇你别沾手了,脏!” “四丫姐,你再这样子我可生气了。”沈娇假装生气板起了脸。 朱四丫还是很怕她生气的,想了想解下围裙,递给她道:“那娇娇你还是洗碗吧,我去外头把衣服洗了,顺便把菜浇了。” 这姑娘二话不就拎起衣服和肥皂上外头了,将洗了一半的碗扔给了沈娇,弄得她哭笑不得。 沈娇围起围裙,慢慢地洗起了碗,她是用的淘米水,碗上的油腻去得很干净,比用清水洗要好多。 韩齐修笑呵呵地看着沈娇静静地洗碗,不时有几声瓷碗磕在一起的声音响起,搀杂着水声,很温馨。 “韩哥哥,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都干一活了。”沈娇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不敢回头看他,羞红着脸劝韩齐修去休息。 自从昨韩思桂那样她后,她看见韩齐修就会觉得害羞,明明她心里并没有想什么,可她就是觉得难为情,仿佛她与韩齐修之间的一层纱布被韩思桂揭开了。 若是沈娇前世是有过爱人的姑娘,她就会明白此刻自己的心情是因为什么,可她前世到死都没有爱过,甚至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是以,沈娇现在就只觉得韩齐修亲近,让她觉得安心,也让她觉得亲近,可以,韩齐修是除了沈家兴赵四外,第三个让她信任的人了。 但是—— 沈娇到目前为止,对韩齐修的感情还只是停留在这一步,没有再进一层,也从没有考虑过要嫁给他,这姑娘想出家当姑子的念头还没打消过呢! 韩齐修满不在乎道:“我是早上七点后才去干活的,一点都不累。” 沈娇突然想到韩思礼的事,忍不住问道:“韩哥哥,礼伢子昨你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病得很厉害,是不是有这事啊?” 韩齐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从生出来开始就连伤风感冒都没有过,啥时候病得很厉害了? “礼伢子这子净胡八道,哥身体好着呢,没病。”韩齐修边边比了比手臂,鼓起一坨坨的腱子肉,还让沈娇去敲那些**的肉,逗得沈娇咯咯直笑。 “那可能是礼伢子听错了,礼伢子娘的大概是别人吧!”沈娇怕韩齐修怪韩思礼,便为家伙找了个借口。 韩齐修倒是有些奇怪了,礼伢子娘可是素来很稳重的,不大可能乱话的,不禁好奇问道:“礼伢子有没有我啥时候生病的?” 沈娇想了想,道:“他那时他还在吃奶,他娘你那年双抢因为生病没回来帮忙。” 韩齐修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似是很痛苦,脸上细微地抽搐着,沈娇吓了一大跳,忙擦干净手扶着韩齐修,着急问道:“韩哥哥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就是刚才心悸了一下,现在缓过来了。”韩齐修吁了口气,轻声安抚沈娇。 沈娇吓了一大跳,越觉得韩齐修时候的病没有好全了,才十六岁就心悸这么严重,以后可怎么办? 她不禁同情地看了眼韩齐修,白长这么大个子了,都是虚的呀! “韩哥哥,快喝些水。” 沈娇捧了杯凉茶递过来,韩齐修正觉得口干舌燥,端过来一饮而尽,眼巴巴地看着沈娇:“还要。” “等一下啊!” 沈娇索性抱过了茶壶,再倒一杯凉茶给韩齐修,一杯一杯再一杯,不知不觉,只顾着享受沈娇服侍的韩齐修就灌了一肚皮水,茶壶也空了大半。 “呃……” 打出一个悠长绵远的饱嗝,韩齐修这才觉得肚子胀了,某处也憋不住了,忙起身跑到茅房去嘘嘘也! 沈娇放下茶壶,跑到里屋取出了几丸补心丸,装在玻璃瓶里拿了出来,对回来的韩齐修道:“韩哥哥,这里是我家的补心丸,治心悸的效果很好,你三日服一丸,如果感觉好的话,我再给你配。” 韩齐修看着瓶里黑黑的药丸子,只觉得舌尖都苦了,知道他韩爷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打针吃药了。 看着沈娇明晃晃的大眼睛,韩齐修硬着头皮接过了瓶子,娇气包的一片真心,就算是毒药他也得收下。 “其实那年我也没生什么大病,就是伤风烧了,我爷爷担心我回来劳动太过辛苦,就没让回来,礼伢子娘这才会误会我病得很重的。”韩齐修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他的身体可是非常好的,不能让娇气包误会他是个病壳子。 可韩齐修的并不是实话,六年前他的确是病了,且病得非常重,一个不心可能就会堕入深渊,再也拔不出来了! 比死还要痛苦一万倍! 甚至他觉得他还在深渊里,只是他尚保持着一念清明,强撑着没有落下去,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也许几,也许几年,又或是几时! 所以他要寻找自己的救赎,他必须得找到,他不想堕入深渊,他想要光明! 万幸的是,他找到了! 沈娇就是他的光明! 呆在娇气包身边,他的心很宁静,前所未有的宁静,以前每夜都会来寻找他的噩梦也不再来了,他每个晚上都睡得很香甜,梦里有娇气包给他做肉吃。 所以,他得好生守护他的救赎,为了沈娇,也为了他自己! 沈娇看了眼一直傻笑的韩齐修,并不是太相信他的话,明明刚才都痛得冒冷汗了,哄谁呢! “韩哥哥,你可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就得吃药,你不会是怕吃药吧?”沈娇想到一个可能,惊问道。 韩齐修立马正色道:“怎么可能?我连流血受伤都不怕,怎么可能怕吃药?不信我现在就吃给你看!” 完他倒出一粒黑色的补心丸,毫不犹豫扔进嘴里,嚼也不嚼,吧叽一下就吞进去了,面不改色心不跳,还张大嘴让沈娇察看。 沈娇这才满意,冲他道:“这才对嘛,韩哥哥看药丸效果如何,好的话咱们就再吃。” 韩齐修笑眯眯地点头:“娇娇的对,听娇娇的。” 趁沈娇不注意,韩齐修将嘴里的药丸吐到了手里,随手塞进了口袋里,脸上已经皱成了苦瓜脸。 妈呀,这药咋这么苦? 186用肉肉哄哄 沈娇的碗很快就洗完了,甩了甩手,用干净的毛巾将手擦干,再从柜里取出她自制的护手油,供销社买的蛤蜊油太油了,夏涂在手上油油的,特别不舒服。 WwWCOM 所以沈娇就用珍珠粉、蜂蜜、鸡蛋清三样制成了简易版的护手油,因为有宝碗,她只要配一点点,之后便有源源不断的护手油可用了,十分方便。 沈娇将乳状的护手油抠了一块涂在手心,两掌轻轻摩擦抹匀,慢慢地涂抹到了两只手上,沈娇抹得很仔细,每一根手指都没有放过,慢慢揉搓着,让珍珠粉慢慢地渗透进皮肤里,本来泡过水有些白的肌肤,也因此而变得有光泽起来。 白里透着红,还带着一点粉,指甲盖上的月牙儿是那么的惹人怜爱,还有手背上那一个个可爱的窝儿,让人只想上前去咬上一口,尝尝好不好吃呀! 韩齐修觉得他的肚子又饿了,牙齿直痒痒! 不行,他得找点事情分散分散注意力,要不然他这忍不住咬了娇气包,娇气包生气了咋办! “娇娇,我们去抓田***晚上田鸡肯定多。” “好啊,我拿个篓。” 沈娇特别积极,上回韩齐修抓回来的田鸡实在是太好吃了,尤其是那两条后腿,又嫩又鲜,放一点辣子爆炒,她能多吃半碗饭。 可以,田鸡肉是她至今为止吃过最好吃的肉肉啦! 韩齐修没拿电筒,而是用柴棒涂上煤油,自制了一根简单的火把,烧得旺旺的。 “晚上飞虫多,火把可以烧死一些虫子。”韩齐修解释道。 沈娇忙从她屋里取出花露水,先在自己身上洒了好些,然后再递给韩齐修:“韩哥哥涂些花露水,这样就不会有蚊子咬你啦!” 韩齐修笑眯眯地接过了花露水,随便在身上洒了点,要是让韩家人瞧见怕又得掉眼珠子了! 韩霸王最讨厌的就是花露水味儿,他在家呆着时,韩家的女人就没一个敢用花露水的,怕挨这霸王冷眼啊! 韩齐修牵着沈娇往田埂走去,门口正浇菜的朱四丫瞧得眼热,可还是没跟上去,她虽然不懂情也没文化,可下意识地就觉得她不能跟,这两人中间都没空位了嘛! 她跟着去多没劲,还不如呆会自己一人去抓呢! 村里田地里的稻子大都已经割得差不多了,空荡荡的,韩齐修这回没去田里抓,而是带着沈娇去了山坡,那里草多虫多,田鸡自然也是多的。 “娇娇心点,这些茅草叶子很利,割在身上很痛的,你跟在我后面走。”韩齐修丝毫不惧似长剑一般锋利的茅草叶,任由它们打在身上,将沈娇紧紧地护在背后。 感受到前面宽阔温热的脊背,沈娇的脸更是涨红,她只是庆幸现在是晚上,没人看见他们,也庆幸自己是在后面,不用正面面对韩齐修。 “韩哥哥,已经没有茅草了,你快放开我吧!”沈娇闷闷地提醒韩齐修。 韩齐修遗憾地看了眼不及膝盖的野草丛,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娇娇软软的丫头,不死心地叮嘱道:“娇娇还是紧跟着我,晚上蛇多,万一要是踩着就会咬人的。” 只是沈娇并未如他想像一般吓得花容失色,如受惊的猫一般跳到他的怀里,而是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开心道:“有蛇我们就抓回去煮蛇羹啊,韩哥哥,蛇羹可好吃了。” 韩齐修郁闷地垂下嘴角,他的重点不是蛇羹啊! 为什么娇气包不怕蛇嘛? 齐华容那个厚脸皮的都还怕得要死呢! “娇娇,你不怕蛇啊?”韩爷不死心地问道。 “不怕,蛇有什么怕的?我一剑就能刺死它了!”沈娇不以为然回答。 韩爷的嘴角再垂下去了一点点,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娇气包了,似乎——好像——也许——他有些地方想错了? “娇娇,你怕老虎吗?” “不知道,没遇上过老虎,打得过就不怕,打不过就怕。” 某人心中一喜,再问:“那娇娇怕狼吗?” “不怕,四叔以前经常带我去后山和狼玩儿,挺好玩儿的。” 某人心中打算去山上会会野狼的念头噗地一下灭了,暗自咬牙,将赵四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瞧把他的娇气包给弄成啥样了! 哪能带娇气包同野狼玩儿嘛! “娇娇害怕什么呢?”还是不死心的某人又问。 “蚂蟥啊,这东西好可怕,打不死拽不掉,我只要一想到就起鸡皮疙瘩。”沈娇怕韩齐修不相信她的话,还把起疙瘩的手臂递给他看。 白白嫩嫩的手臂,一根汗毛都看不见,不过现在却起了一片可爱的疙瘩,且因为还带着女孩的婴儿肥,手臂上的肉有些多,如同初冬才挖出来的鲜藕一般,勾搭得某人的牙齿又开始痒痒了。 韩齐修努力克制着牙痒痒,伸出大手在沈娇的藕臂上轻轻地一顿揉搓,沈娇惊得瞪大眼睛看着他,想抽回手,可手却让某人捏得紧紧的,抽不回来。 “韩哥哥,你快放手呀!”沈娇强忍着羞意,不住地往回抽手。 韩齐修手上动作不停,极认真地回答:“我揉一揉,这些鸡皮疙瘩就没了,马上就好。” “已经没啦,韩哥哥你快点放手啊!” 沈娇好不容易才抽回了手,恨恨地瞪了韩齐修一眼,有心想骂他几句,可又不知该骂什么,刚才韩齐修也是好心来着的。 姑娘,你还是太年轻啊! “韩哥哥,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这样子了。”沈娇本想轻浮二字的,可想想还是没,只是语气稍重了些。 可在韩齐修听来,这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就是丫头的那白眼,也是好看的不行,瞪得他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嗯,我以后再轻点儿,刚才用劲太大了,弄疼娇娇了吧?”韩齐修一本正经地胡八道。 沈娇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赌气不去看他,独自站那生闷气。 韩齐修眼珠一转,正巧瞧见一只田鸡跳过来找死了,忙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它,大声嚷道:“快拿篓子来,有田鸡!” “来了,快装进去!” 沈娇一听到有田鸡,忙举着篓子跑了过来,脸放着光。 韩齐修暗中得意,就知道用肉肉肯定能哄好娇气包,时候爷爷就是这样哄他滴! 百试百灵! 187一点一点占据你的心 随着韩齐修一只又一只田鸡扔进篓子里,沈娇心里的气也早不知散到哪去了,忠心耿耿地守在篓子旁边,生怕田鸡从篓里蹦出来,还不时会提醒韩齐修哪里有田鸡,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个时候正是田鸡最活跃的时候,韩齐修没多会儿就抓了满满一篓,足有两三斤,够吃两餐的了。 Ww W COM “韩哥哥,篓子装满啦,我们下回再来抓吧!”沈娇扬起脑袋兴奋地着。 被这种崇拜信任的眼神看着,韩齐修的心软绵绵的,只是想到早上接到的电话,他的心便沉了下去,浓浓的不舍涌了上来。 “娇娇,我后就要回g省了。”韩齐修柔声道。 “啊?” 沈娇愕然抬头,却见韩齐修一脸认真,便知他不是在开玩笑,心底的不舍撕扯得她特别难受,勉强笑道:“韩哥哥后什么时候走?我给你准备吃的。” 见丫头眼眶里红红的,韩齐修的心情也不好受,只他这回已经在新泉村多呆半个月了,要是再不回去,爷爷他定会杀到村里来的。 “后一早就走,娇娇别准备吃的了,我开车很快,回家还能赶上晚饭。”韩齐修不忍心丫头太辛苦,他在路上随便买些吃的就能对付过去。 沈娇不依,嘟嘴道:“那还有午饭呢,哪能一点都不吃?反正你明上我这来拿吃的。” “好,听娇娇的。”韩齐修笑眯眯地伸手在沈娇鼻子上点了点,田鸡身上的粘液也沾到了沈娇鼻子上,滑滑的,粘粘的。 “咦,好恶心,韩齐修你讨厌!” 沈娇气得大吼,忙跑到一旁的水潭拿水洗脸,洗了好几遍才觉得舒服了,起身后使劲用白眼瞪某人。 韩齐修笑嘻嘻地将手凑了过来:“是我错了,让娇娇咬一口?” 沈娇嫌弃地看着这脏兮兮的手,哼道:“不要,这么脏,狗都嫌!” “那我洗干净点儿。” 韩齐修果真蹲下身子仔细洗起手来,连手指缝里都没放过,一丝不苟。 “娇娇,现在洗干净了,咬吧!”韩齐修吡着大白牙,将干干净净的手递了过来 沈娇让他给气得哭笑不得,一巴掌拍了下去,懒得再理这个不正经的人了,只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于韩齐修时不时的亲热动作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了,甚至于她的心里隐隐还有些欢喜,心里也甜丝丝的,嘴角还露出甜蜜的笑容。 她的心防已经被坏坏的、无赖带着点强硬的某人一点一点地攻破啦! 韩齐修嘻嘻一笑,收起了爪子,背起篓子就牵着丫头准备回去。 沈娇象征性地拽了几回,没拽出来,也任由这家伙牵着了,手是热的,心是甜的,脸蛋是红艳艳的。 “韩哥哥,礼伢子韩思桂被关进祠堂了,是吗?”沈娇没话找话。 韩齐修一听见韩思桂的名字就皱眉,以前只是觉得这姑娘有些傻,可性子直爽不做作,还是不错的,现在却只觉得这姑娘已经是愚不可及了,被人当枪使还使得挺劲的。 “是有这事,等关一回祠堂后,她就再也不敢来惹娇娇了。” 一回不管用,就再关第二回,总能把这死丫头关老实了! 沈娇好奇问道:“韩家祠堂真有那么可怕吗?礼伢子他大哥时候被吓得大病了一场呢!” 韩齐修嘿嘿笑了:“那是韩思文胆子,换了爷我就一点事都没有,关一年都行。” 沈娇点头同意:“嗯,我也觉得礼伢子大哥胆子着实太了点,不过是祠堂,哪里就会被吓破胆嘛!” 韩齐修暗暗好笑,冲沈娇道:“娇娇想不想去看祠堂?” “可以去吗?会不会犯忌?”沈娇问道。 “只要不进祠堂里面就不会,走,我背你过去。” 韩齐修放下篓子,一下就托了沈娇放在背上,健步如飞地往另一座山头爬去,崎岖的山路对他来就跟在平地上一般。 沈娇趴在他背上只瞧见旁边陡峭的悬崖,黑压压的,深不见底,只要稍一不心就会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沈娇吓得闭上眼睛,两只手紧紧地抱住韩齐修脖子,一点都不敢放松。 “娇娇别怕,有我在摔不了你的。”韩齐修感受到了背上沈娇的惧意,朗声冲她保证。 听到他的声音,沈娇的心莫名就安了,睁开眼睛声地应着:“嗯,我不怕。” 韩齐修笑出了声,将背上的沈娇往上托了托,揽得更紧了,快步地朝着山顶攀爬,很快便来到了这处绝壁顶上。 “到了,这里便是韩家祠堂了。”韩齐修放下沈娇,指着一处神秘古老的屋子着。 这间屋子全用石块砌成,严密得没有一丝缝隙,有些石块上长满了浓绿的苔藓,还有些地方甚至长出了旺盛的野草。 韩齐修上前顺手将这些野草拔了,对沈娇埋怨道:“这两年搞运动,村里人祠堂也不怎么来了。” 他仰头看着这座石屋,长叹了口气,这座屋子可以是他的第一次救赎,六年前他陷入深渊中不可自拔,性格也变得暴怒无常,后来爷爷没有办法,就将他秘密地送来了祠堂,只有韩齐光和族中的几位老人知道此事。 他在祠堂里独自住了半年,自己打猎自己煮饭,过着返朴归真的原始生活,没有一人上山来打扰他。 来也怪,他的暴虐性子来到这里后竟渐渐压了下去,别人耳中让人胆颤的狼嚎,在他听来却比美妙,比人的声音可要好听多了,还有那些让人不敢睁眼的雕像,他也觉得特别亲切,也远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要好看得多。 半年的隐居生活让他慢慢恢复正常,只要不受刺激,他便不会作。 所以,那一年他其实是回来过的,且还一直呆在冬下雪才离开。 “阿爷,放我出去吧,呜,我害怕,阿爷,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求您放我出去!” 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狼嚎声,沈娇竟觉得有几分亲切,可随之不久,祠堂里便传出了一道嘶哑的哭声,细听便知是韩思桂了。 韩齐修细细地打量着沈娇,却见她面上并无露出同情或是不忍的神色,心里更是满意。 “我们下山吧!” “嗯,下山!” 沈娇乖乖地爬在了韩齐修背上,不多时两人便离祠堂远远的了,韩思桂的哭叫声也渐渐微不可闻。 188说不过就揍,哥给罩着(700月票+) 隔一后,韩齐修没亮就出了,带上了沈娇替他准备的茶叶蛋,葱花油饼,还有一大壶凉茶,交待他在路上别喝生水,喝凉茶可以解暑。 WwWCOM 韩齐修也为沈娇留下了好些钱票,虽然他是猜到了沈家兴有特殊渠道弄来物资,可他就是想养着娇气包,把她喂得白白嫩嫩的,多好吃啊! “娇娇快回去吧,秋我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我给娇娇带只波斯猫来啊!”韩齐修冲车外的沈娇摆了摆手,让她回去。 “嗯,韩哥哥一路顺风!”沈娇也冲他摆手。 韩齐修的车子已经动了,沈娇突然又冲了上来,吓得韩齐修忙踩住刹车,有心想骂丫头几句,可这话却怎么也骂不出口,最后只得无奈叹道:“娇娇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万一要是换了别人,他们反应可没哥快,娇娇你不就要被压了嘛!” 沈娇嘻嘻笑了:“我知道韩哥哥身手好,肯定不会压着我的。” 韩齐修立时就跟吃了人参果一般,飘乎乎地飘到了车顶上,又落了下来,得瑟道:“那是自然!” 可沈娇随后拿出的一物却让他打回了原形,沈娇将手上的瓶子递了过去:“韩哥哥,这些补心丸我配了一月的量,你可别忘记吃,吃完了我再配。” 韩齐修苦着脸收起药瓶,求饶地看着沈娇:“娇娇,我的身体很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以后可别配这些药了,啊!” 沈娇哪会相信,明明之前他都疼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韩哥哥,你不能因为怕吃药就……” 话还没完,韩齐修一把抓过药瓶就塞过了袋子里:“谁怕吃药了,娇娇放心,这些药我一定按时吃了!” 反正他吃不吃娇气包都不知道,到时候就拿给爷爷吃,爷爷年纪大了正好补补心,嘿嘿! 车子渐渐远去,沈娇怅然若失地看着远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东方的鱼肚白渐渐露了出来,沈娇甩了甩手,用劲吸了口清晨新鲜的空气,只觉得精神一振,回去煮早饭吧,韩齐修下回要带波斯猫来呢! 想到不久之后就能有一只可爱美丽的波斯猫儿,沈娇离别的愁绪淡了许多,开心地为韩齐修下回的到来倒数着日子。 齐华容抱着一个包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路边的沈娇视而不见,径直朝着韩齐修平时停车的地方跑去,却只看见两道车辙印痕。 沈娇撇了撇嘴,这个女人真是厚脸皮,韩哥哥都不喜欢她,还死皮赖脸地总缠着韩哥哥,真是太不矜持了。 “韩大哥什么时候走的?”齐华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沈娇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子,却见她面上不似以往那样带着温婉大方的笑容,俏脸生寒,眼里也有着鄙夷。 这回倒是不装了,不过还是这样的齐华容看着舒服些,以前那样整笑得假假的,一口一个沈妹妹的,喊得她全身都起疙瘩。 “刚走啊,你现在追上去应该还能追上的。”沈娇好心建议。 齐华容却听成了沈娇在冲她示威,扫了眼四下无人,冷哼道:“沈娇,你别以为哄了韩大哥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你还是别做梦了,韩老将军绝不会同意让你进韩家门的。” 沈娇面上涨红,怒道:“齐姑娘还请慎言,婚姻大事自有家中长辈作主,你一个姑娘家岂可整日挂在嘴边?简直是不可理喻!” 齐华容冷笑:“沈娇你别在我面前装纯洁,你同韩大哥纠缠在一起都不知羞,我不过是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沈娇现在的免疫力已经强很多了,听到这种话不再似以前那样反应强烈,会拔出匕杀人了,只是心里还是怒火滔滔,冷冷地看着齐华容,斥道: “我与韩哥哥是玩得来的好朋友,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倒是齐华容你自己心思龌龊,目的不纯,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恨嫁!” 这一句恨嫁戳中了齐华容的痛点,又是羞又是恼,她恨恨地看着沈娇,冷声道:“沈娇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当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呢?成勾着韩大哥不放手,倒是没看出来你年纪,手段还挺高明!” “你找死!” 沈娇饶是再想得开,也被齐华容气得要死,想也不想就窜到了齐华容身边,随便一扭,便将她的两只手扭到了背后,齐华容手上的包袱也掉在了地上,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沈娇,快放手,你想干什么?” 齐华容没想到沈娇动手就动手,之前听韩思武沈娇打赢了韩思桂,她是不相信的,只觉得应该是韩齐修暗中帮忙的缘故,娇滴滴的沈娇哪里就打得过壮实的韩思桂嘛? 可现在看来,似乎是她想错了什么! 沈娇见到齐华容痛苦惊惶的模样,心里的怒火这才散了,痛快了许多,韩齐修的果然是对的,得过就,不过就动手,啥事都好! 爷爷教的‘好好话’根本就行不通,有些人根本就不能好好话,非得用手才行! 比如韩思桂齐华容这样的! “我不想干什么,就是让你好好话,别总是长着人样不人话,听得我烦!”沈娇在齐华容背后轻声着。 齐华容听在耳里却只觉得阴风阵阵,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她此刻是万分后悔招惹沈娇了,这个狐狸精果然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沈妹妹,是姐姐错话了,我同你道歉,你别同姐姐一般见识啊!”齐华容脸上堆起她的招牌笑容,好声好气地同沈娇软话,看在沈娇眼里更是厌恶。 “你别在我面前装出这种恶心的样子,你不是我的姐姐,我也不是你的妹妹,你叫着不腻歪,我听还嫌腻味呢!”沈娇松了手,冲齐华容冷声警告道: “以后别来招惹我,我可不是好惹的!” 哼! 沈娇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齐华容,脚步轻盈地走了,心情也特别地飞扬 至于齐华容会怎样,她可一点都不在乎,因为韩齐修刚还了呢! 看不顺眼了就揍,没事,有哥在后面罩着呢! 嘻嘻,她可是有靠山的人! 189韩思桂傻了(打赏+) 再次见到韩思桂已是韩齐修走后的第三,双抢最忙的时候已经结束,稻田里都插上了绿油油的秧苗,整整齐齐的,就似排列好的士兵一般。 Ww W COM 韩思礼他三姐从祠堂放出来后就病了,和他大哥一样,高烧胡话,连家里人都认不全了。 “三姐现在只认阿娘,就是阿爹见了她都不认识,还拿东西砸人,呜,娇娇姐,我三姐会不会变成傻子?” 韩思礼急得哭了起来,他虽然总和韩思桂作对,可心里却还是记挂着自己姐姐的,如今见韩思桂这个样子,可别提有多难受了。 沈娇也没想到韩思桂会有这么严重,那晚上听韩思桂的叫声,中气还是蛮足的呀! 才只两夜工夫,竟就吓成这样了? 到底那个韩家祠堂有多可怕啊? 沈娇心底对那神秘的韩家祠堂十分好奇,不过她也只是好奇而已,没想过要进去看一看,祠堂这种家族禁地可不是外姓人能闯入的,是犯忌讳的。 沈娇对韩思桂可是一点都不同情,起来她其实是个冷情的人,只关心自己在意的人,对于她不在意的人,就算是死在她在面前,她顶多也就是叹息一声罢了。 她的同情心早在前世已经用尽啦! 只不过她对家伙礼伢子却是很喜欢的,见不得这孩子难受,便问道:“你三姐那都要打你了,你干啥还想她好呢?” 韩思礼咬着嘴唇道:“三姐以前也对我好的,就是齐姐姐来了后,她总同齐姐姐一道玩,也不陪我玩了,好吃的也不给我吃了,不过我是男子汉,不同女子一般见识,再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三姐好的,不想她当傻子!” 到这里,家伙又要哭了,他十分自责,觉得那要不是自己同三姐闹,娇娇姐便不会同三姐打起来,三姐也不至于要被关祠堂了! “呜,都是我的错,娇娇姐,都是我害的三姐!”韩思礼抹着眼泪,哭得涕泪直流。 沈娇看得好笑,拿出手帕替他擦眼泪,家伙不好意思,哼哼唧唧道:“娇娇姐,一会儿我替你洗帕子吧。” “不用,我会洗的。”沈娇噗地笑了,给他倒了杯凉茶,家伙可怜见的,脸蛋都哭红了。 中午吃饭时,沈娇将她想给韩思桂送药的念头了,沈家兴怔了怔,他也没想到韩思桂会有这么严重,上午干活时,韩齐光面上也没见与平时不一样的呢! 韩家人这可是瞒得够牢的啊! “娇娇想的极是,起来韩家姑娘生病也同我家有干系,呆会我同娇娇一道去瞧瞧吧!”沈家兴点头赞同。 沈娇忙道:“爷爷您还是在家中休息吧,我不过就是去送几颗宁神丸罢了,您不必跟去的。” 沈家兴倒也没怎么坚持,便由她去了。 “也好,娇娇呆会就走一趟吧,再带上一盒冰糖和银耳,让韩家嫂子给韩姑娘炖冰糖银耳吃吧,对身体有好处的。”沈家兴嘱咐。 “嗯,我知道了。” 沈娇拿出三颗宁神丸,再拿出一包淡黄的极品干银耳,一包冰糖,用篮子装了,再戴上草帽,朱四丫想跟着去也让沈娇拒绝了。 “四丫姐在家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正午的烈阳毒得厉害,晒在身上火辣辣地疼,沈娇拉了拉衬衫长袖,企图挡住一点毒阳,走路也尽量挑阴凉地走。 韩家人已吃过午饭了,也没人去午睡,一个个愁眉苦脸的,韩高氏更是眼睛都肿了,看来是刚哭过,韩齐光倒是还镇得住,没有什么异常。 “哭啥?这么不禁事,枉为我韩家人!”韩齐光呵斥道。 韩高氏哽咽道:“阿爹,思桂她要是好不起来可咋办呀?还怎么嫁人嘛?” “好不了老子养她一辈子,老子死了就你和德仁养,你们也死了,就思文思武思礼三兄弟养,难不成还会饿死她不成!”韩齐光低吼着,韩高氏不敢再哭了,抹着眼泪去了里屋。 沈娇走过去甜甜地叫道:“韩爷爷,韩奶奶,德仁大伯好。” “好,娇娇快进屋坐,外头热!”韩齐光热情地招呼沈娇,一点也不因为她是个孩子而怠慢。 沈娇从篮子里取出银耳和冰糖,递给韩老太道:“我听礼伢子韩姑娘身子不大好,这是银耳和冰糖,韩奶奶可以煮银耳羹给韩姑娘吃,对身子有好处。” 韩老太是认识银耳的,韩齐修弄回来过,这是以前有钱人家用来养身的好东西,煮了后味道当真不错,糯滋滋的,蛮好吃。 “娇娇太客气了撒,人来就好,带啥子东西嘛!” 是这么,韩老太接银耳的手却一点都不慢,干脆利落地接过银耳和冰糖,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沈娇笑了笑,问道:“我可以去看看韩姑娘吗?” “当然可以,礼伢子,带你娇娇姐去你三姐屋里。”韩老太吩咐孙子。 韩思桂住的是单人房间,房间并不大,不过收拾得很整洁,枣红色的雕花大床,挂着灰黄色的粗布蚊帐,韩思桂躺在床上看不清什么模样,床边的韩高氏则在不断地抹眼泪。 “婶子,我来看看韩姑娘。”沈娇恭敬地同她打招呼。 韩高氏见到沈娇面上有些淡淡的,并不如先前那般热情,起来女儿变成今这个样子,多多少少都同沈娇有关系的,她这心里哪能没有一点芥蒂? 沈娇也不在意,而是走近床头,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韩思桂的惨状吓了一大跳。 眼窝深陷,面色惨白,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哪还有以前的结实模样? 突然韩思桂似是梦到了什么,身子竟扭了起来,嘴里还不时地低吼着,情绪十分激动,韩高氏忙使劲按住她,旁边韩思武也过来帮忙,韩德仁索性一掌劈在她的后颈,韩思桂这才安静下来了。 沈娇走过去拿起韩思桂的手腕,这段时间齐老爷子教了她测脉,虽然只是略懂一些皮毛,沈娇也能测出韩思桂是受到极大惊吓所致,只要静心即可,宁神丸是极为对症的。 “婶子,齐爷爷可有为韩姑娘诊治过?”沈娇问道。 韩高氏黯然摇头道:“看过了,齐先生思桂是受惊过度,静养几日就好,也没开啥子药。” 190济民堂就是我家(书城书友1712386039打赏+) 沈娇听韩高氏这么便知韩思桂没什么大碍了,就算没有她的宁神丸,韩思桂自己也能慢慢养好的,齐老爷子虽在其他方面不是太精,可似这种病却是没有问题的。WwWCOM 想了想她还是取出那三颗宁神丸递了过去:“婶子,这是我家特制的宁神丸,十分适合韩姑娘此时的情况,只用温水送服即可。” 韩高氏看着手里似羊屎蛋般的黑色丸子,不是太相信这玩意儿会有用,沈娇察言观色便知她心中所想,笑道:“婶子,我沈家以前也是开药堂的,虽不如回春堂有名,可在海市还是有些名声的,婶子只管放心给韩姑娘服用,不会出事的。” 被沈娇看穿心事,韩高氏面上有些讪讪的,心里更是震惊,没想到沈家也是开药堂的,听沈娇的口气,沈家药堂应该不比齐家药堂差呢! “多谢娇娇了,我这就给思桂服下。” 一听沈家是开药堂的,韩高氏对这药倒是不再怀疑了,急慌慌地跑到外屋倒了开水,将宁神丸给韩思桂喂下了。 沈娇并没有在韩家多呆,略坐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韩老太热情地邀请她常来屋里坐,还回赠了她一包红薯干,咬起来似牛皮糖一般,十分好吃。 这便是韩老太的可爱之处了,她虽然爱贪便宜,可并不是那种只进不出的守财奴,别人送礼上门,她都会想方设法地回一些农家土特产之类的礼物,像红薯干,鸡蛋,笋干,泡菜等,虽然不值钱,可因为韩老太手艺好,做出来的东西又干净又美味,收礼的人都还是很满意的。 沈娇拿着一块红薯干慢慢嚼着往回走,这红薯干味道虽好,可却极易粘牙,粘在牙齿上特别不舒服,尤其是她最近正在换大牙,一边松了一颗,害得她只能慢慢地嚼着,不敢用力过猛,怕把牙给弄掉了。 走到齐家门口时,遇上了去出工的齐家祖孙,沈娇捧出红薯干递给他们:“齐爷爷,齐大哥,吃红薯干,味道很不错。” 齐老爷子笑着摇头:“我就不吃了,老了牙齿不行,咬不动喽!” 齐华民也没要,他是个十分注重形象的人,吃东西那就必须得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上吃,看书必须在书房正襟严坐,睡觉自然是要穿着睡衣躺在卧室里的。 像韩齐修那种热了就光膀子,饿了就随手一抓往嘴里塞,困了随便往地上一躺的行为,齐华民是极为看不顺眼的,只是他城府极深,就算是再看不顺眼,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就像此刻沈娇边走路边吃东西,他也只是略箴了箴眉,并没有什么! 沈娇想了想便道:“齐爷爷,我刚才给韩姑娘送了三颗宁神丸。” 齐老爷子讶然问道:“娇娇哪来的宁神丸?药堂买的吗?” 沈娇笑道:“不是的,是我家的药丸子,我家以前也是开药堂的,海市的济民堂便是我家的。” 齐老爷子大惊:“海市济民堂?没错,济民堂的东家确实是姓沈,难怪娇娇你的底子打得这么好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愤色,恨恨地骂道:“你爷爷这个老狐狸,把我的老底全挖光了,自己的事却一点都不,还骗我他以前是办纺织厂的,这个老狐狸,看我呆会怎么骂他!” 沈娇强忍笑意,解释道:“齐爷爷,我爷爷他并没骗您,我家也办纺织厂的,并不只办药堂。” 齐老爷子还是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忿忿道:“你爷爷就是个奸商,老奸巨猾的奸商!” 后头传来沈家兴的声音:“齐老哥,背后我啥坏话呢?” 齐老爷子恨恨地啐了口,理也不理他,顾自就走了,沈家兴从沈娇手里捞了块红薯干,笑眯眯地追了上去,不时传来两人的斗嘴声。 “四丫姐,吃红薯干。”沈娇塞了几片到朱四丫手里。 朱四丫也不客气,回头还不忘嘱咐沈娇:“家里活娇娇你别沾手,等我回来一会儿就干了,听到了没!” 沈娇懒得搭理她,这姑娘现在干活都有些疯魔了,恨不得一二十四时能二十时干活,一分钟都不肯闲着。 “齐大哥,再见!” 沈娇冲齐华民挥了挥手,嚼着红薯干一蹦一跳地走了,就跟兔子一般,跳得别提有多欢畅了。 齐华民幽深的眼眸看着沈娇欢快的背影,刚才沈娇的话里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海市济民堂的名气可不低于他家的回春堂,回春堂擅跌打损伤,济民堂却擅成药。 金疮药、丸药、膏方等都是济民堂的强项,据是沈家传了几百年的药方制成的,效果很是不错。 像沈娇刚才提到的宁神丸就是其中一种,不过这不是沈家最出名的,沈家最有名的是人参养荣丸,当年爷爷还曾经给祖母买回来过,效果的确不错。 还有沈家的金疮药,药效一点都不比齐家的差,他以前也特意托人买回来研究过,只却参不透其中的配方。 沈家的药方想来不会比爷爷手上的少吧! 齐华民面有所思,往前看去,却见沈娇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七月匆匆而过,更为炎热的八月也来到了,三伏的太阳能把人直接晒成肉干,沈娇是一步都不想迈出门,只想呆在家里。 韩思桂吃了她的宁神丸后,倒是渐渐恢复了,听韩思礼他三姐已经正常了,就是比以前安静了许多,从早到晚都没几句话的。 “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点都不好玩了。”韩思礼对于现在的三姐很是不满。 韩高氏却是十分满意的,在她看来,女孩子家就是要安安静静的才好嘛,整跟个后生哥一样吵吵闹闹的,像啥子样子! 因为韩思桂病好了,且性子也变成了她喜欢的样子,韩高氏对沈娇还是很感激的,特意带上一篮子鸡蛋登门感谢了,还让沈娇平时多上家里找韩思桂玩。 “思桂就是个炮仗性子,人还是蛮好的,娇娇多来玩撒!”韩高氏热情邀请。 沈娇笑嘻嘻道:“好的,有空我一定去玩,这只风干野鸡婶子拿回去给韩姑娘补身子啊!” 韩高氏推拒了几番,最后还是带着一只香喷喷的风干野鸡满意地回家了,对于沈娇的好感度再次上升了几个点。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投桃报之西瓜都是增长好感度的最佳方法! 191是小爷娶媳妇(书城书友1712386039打赏+) 韩家书房 韩齐修懒洋洋地靠在沙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个甜瓜,狼吞虎咽地咬着,汁水淋漓的,看得韩老将军不住皱眉。 Ww W COM “你就不能把瓜削好了再吃?”韩老将军斥道。 “我不是削好皮了,行了,老爷子有啥事就快,我还有事要出门呢!”韩齐修‘哗啦’一下咬了个口,汁水和瓜籽糊了半个下巴,韩老将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上外头吃好瓜再进来,别把我沙弄脏了,快出去吃。”韩老将军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是个有强迫症和洁癖症的人,做任何事都讲究一丝不苟,规规矩矩,像现在三伏,他身上的衬衫第一颗纽扣也是系得紧紧的,绝不会因为热而松开一点点。 还有他书房里的东西,大到桌子凳子,到书本钢笔,这些东西都得按照他的要求摆放,连角度都不能错一点儿,错了他就会大雷霆。 也因此,韩老将军的勤务兵是个特别磨练人的差使,再懒懒散散的兵,到了韩老将军这边当一年勤务兵,保准能变成比女人还要厉害的理家能手,收拾起房间来井井有条。 韩齐修嘻嘻笑着走出去了,才一走出房门他面上的笑意就消失了,沉着脸朝客厅里一位中年妇人瞅了眼,这位中年妇人正是他的母亲金玉琴。 肯定是他母亲冲爷爷了什么,否则爷爷不会突然就把他叫回来的! 韩齐修三口两口吃完了手里的甜瓜,来到卫生间洗手,金玉琴踌躇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卫生间门口,心翼翼问道:“齐修晚上想吃什么菜?我这就去买。” “不必,晚上我不在家里吃。”韩齐修面无表情,声音也不含一丝感情,冷淡地就似同陌生人话一般。 金玉琴面色一白,委屈地看了眼韩齐修,乞图再些什么,韩齐修却已经跨出了卫生间,朝书房走去了。 快到门口时,韩齐修突然转身道:“六年前你既然放弃了我,那么你以后都不要再管我的事,如果再让我现你在背后搞什么动作,别怪我对金家人不客气!” “齐修,你听我解释!”金玉琴沙哑着嗓子低吼,韩齐修却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径直走进了书房。 金玉琴痛苦地掩住脸哭了起来,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再那样做了! 可时光不能倒流,已断裂的母子之情也再也恢复不了了! 韩老将军听到了外面隐晦的哭泣声,略箴了箴眉,劝道:“当年你母亲也不是故意弃你不理的,你何必为此耿耿于怀,折磨你自己,也折磨你母亲!” “老爷子您有什么事快吧,我还赶时间呢!”韩齐修没有接这个话题,催他快点问话。 韩老将军叹了口气,看着笑得一脸无赖坐没坐样的孙子,头也大了几分,这个孙子业务能力是不消的,就算是军区资格最老的特种兵都没有齐修厉害。 齐修就是生的兵王,他如果留在部队,定会大有作为,平步青云! 他可以百分之二百地,韩家想要更上一层楼的话,必须得看齐修,其他几个孙子都没这个能力,守成尚且不足,更别提开拓了! 所以他绝不能眼见着这个优秀的孙子自毁前途! “听你最近弄了一家人去村里住了?”韩老将军不动声色问道。 “嗯,弄了。”韩齐修大方承认。 韩老将军继续问道:“你和那沈家的孙女儿走得挺近?” 韩齐修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老爷子您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别在这里打花腔,浪费我时间!” 韩老将军气得拿起手边的镇尺就砸了过去,韩齐修身子灵活一扭,轻轻松松地避开了那尺许长的大理石镇尺。 ‘啪’ 镇尺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韩老将军心疼了疼,气得吼道:“你怎么不接着?” 韩齐修抬起下巴哼了声:“您都要砸我了,我还给您接着,我脑子有病呢!” 韩老将军胸口堵得慌,一口气将搪瓷杯里的水灌下了,这才觉得胸口舒服了点儿,韩齐修看着这样的老爷子,不禁有些后悔了,便殷勤地捧过热水壶往搪瓷杯里倒水。 “我问你,你对沈家那个丫头是咋想的?你难道不知道她家的成分有问题吗?”韩老将军压低嗓门质问,对孙子的不懂事十分痛心。 如今这个时候人人自危,就连他都不得不假托身体不好半隐退在家,连句话都不敢乱,齐修这个胆大包的,却还和资本家的姐走得这么近,他不是找死么! 韩齐修收起嘻皮笑脸,极认真答道:“沈娇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媳妇人选,唯一的一个,等娇娇年龄一到,我就娶她为妻,这就是我的想法。” “你是在自找死路吗?娶了沈家姑娘,你就永远都不可能留在部队了,你明不明白?”韩老将军真骂道。 韩齐修耸了耸肩:“谁我娶娇娇就不能留在部队了?娇娇我要娶,部队我也要留!” 韩老将军讽笑道:“你以为部队你了算吗?娶了资本家姐还想留在部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别做梦了!” “老爷子,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以为别人也做不到,鱼我要吃,熊掌我也要吃,我可以就是可以!”韩齐修霸气宣言。 韩老将军恨铁不成钢道:“你为何一定要吊死在沈家姑娘这一棵树上?我听这位姑娘长得虽然漂亮,可却性子极娇,身子也不强健,你娶回来难不成是想当菩萨一样供着?你就不能娶位家世清白身子强健的姑娘?” 韩齐修嗤了声:“我就是喜欢娇娇了?别的姑娘再好我也不喜欢,没感觉!” 韩老将军大怒:“老子不同意!” “是爷娶媳妇,又不是老爷子你娶媳妇,要你同意作什么?”韩齐修也梗着脖子吼了过去。 “你…你个王八羔子,没老子的同意看你怎么娶?”韩老将军十分有底气,户口本可在他手里呢! 韩齐修不甘示弱回道:“那你就看着好了,爷我是怎么娶媳妇的!” 完他还特意补了一句:“老爷子你不同意我娶娇娇,我将来就不让我儿子叫你太爷爷,哼!” 完便大踏步走了,走出房门还往回扔了样东西:“这是补心丸,三日一丸,把心补好点,别到时候看不到我娶媳妇了!” 韩老将军捧着药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化成长长一道叹息! 唉,儿孙都是讨债的呀! 192什么是幸福 韩齐修刚走出书房大门,一个肉滚滚的男孩便冲他跑了过来,冲他嚷道:“哥哥,陪我一起玩嘛?” 这个男孩是韩齐修一母同胞的弟弟,名叫韩齐威,今年五岁,是个圆溜溜的胖子,也是韩家的开心果。 Ww W COM 韩齐修朝下看了眼,胖子正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大腿,同他一模一样的丹凤眼眨也不眨地朝上看着,眼眸清得就如同新泉村的山泉水一般。 “哥哥,陪我玩吧?”胖子稚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希冀地看着韩齐修。 韩齐修对这个弟弟的心情实在是很复杂,他不讨厌这个弟弟,可也无法喜欢! 六年前的事与齐威并无关系,他也知道这事不该怪齐威,可他还是克服不了自己内心的纠结,他无法成为齐威的好兄长,也无法心无芥蒂地与齐威哥俩好! 他没有那么大度,他是一个极度心眼,也极度记仇睚眦必报的人! 所以,就让他做一个坏兄长吧! “我还有事,你找姐姐玩吧!”韩齐修皱紧眉头,轻轻地掰开胖子的手,大踏步地往外走去,不多时便沓无身影。 胖子失落地看着门外,委屈地问金玉琴:“妈妈,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是我不够可爱吗?可叔叔阿姨都我长得可爱,特别喜欢我呀!” 金玉琴眼里的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赶紧回头擦干了,勉强笑道:“威怎么会不可爱呢?威可是全世界最最可爱的朋友了,你哥哥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太忙了,没时间陪威玩!” “可我想和哥哥玩,他一回都没陪我玩过!”胖子嘟着嘴,一点都不开心。 “等哥哥不忙了,他就会陪你玩了,威乖乖的啊!” 金玉琴耐心哄儿子,心却如刀绞一般,恨自己犯的错,也恨大儿子太过无情! 纵然她再有错,威却是无辜的呀! 韩齐修走出军区大院,长吐出口气,这才觉得心中舒服多了,嘴边不禁扯出一抹苦笑。 都家是避风港,是宁静的港湾,是让人温暖,让人愉悦,更让人幸福的地方! 可这都是别人的家,不是他韩齐修的家! 在家里他只觉得憋气,噩梦也会再次找上门来,他只有呆在娇气包身边才会心胸开阔,愉悦心情! 想到新泉村的沈娇,韩齐修眼神透出了温柔,嘴角的苦笑也变成了微笑,是那种自内心的微笑,韩家人从未见过的笑容。 沈娇拎了一桶洗菜洗碗水,来到屋前的菜地浇水,虽然新泉村并不缺水,可沈娇在农场养成了习惯,洗澡洗衣服洗菜用过的水都会用大桶存起来,满了就去浇菜,现在气热,菜每都需要淋水,否则就会晒死! 眨眼间韩齐修都离开快一个月了,眼前闪过韩齐修那无赖又带点痞气的笑容,沈娇不禁脸红了,暗骂自己不知羞,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念了好几遍静心经才安定下来。 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沈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用的是‘回来’这两个字! 沈娇偷偷啐了自己一口,凝神静心,专心一致地开始浇菜,朱四丫是个闲不住的人,来这没三就在屋前空地上开垦了块菜地,急赶慢赶地种上了辣椒、茄子、丝瓜、苦瓜、南瓜、空心菜、豆角等蔬菜,虽然时间上迟了些,可因为朱四丫照料精心,就跟侍候祖宗一样上心,是以她家的蔬菜长势十分不错,差不多能够自给自足了。 一桶水浇完,沈娇起身吁了口气,她脚边的是几株茄子,长得跟树一样,开着淡紫色的花,还挂了不少紫油油的茄子,个个都比她的拳头要大,还有旁边的辣椒树,开满了白色的花,绿油油的辣椒挂满了枝头。 再有另一边茂盛的豆角,果实就似雨后春笋一般,一根一根地垂着,看着就喜庆,不大的菜地上处处都透着勃勃的生机。 沈娇笑眯眯地看着这些旺盛的果实,打从心底里感受到了一种满足,这是她前世当大姐时都没有体会到过的感觉。 所以,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十分奇特的动物,身处高位,锦衣玉食往往并不能令其生活满足,前世的爷爷就过,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去一个偏远的山村,做一个普通的农夫,日耕而作,日落而息,粗茶淡饭麻衣草鞋足矣。 只是爷爷他念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到死都没能实现这个愿望,顶多也就是闲时去乡下庄子里住上几日,上田里扯几根野草过过手瘾罢了! 没想到,前世爷爷不能满足的心愿,这一世却实现了,偏远的山村,披星戴月,粗茶淡饭,做起了真正的农夫。 只是这一世的爷爷依然还是不快乐,她知道爷爷一直都想回海市,他老人家并不想呆在新泉村当农夫。 其实若不是爷爷下田劳作太辛苦,她还是很愿意呆在山村里的,民心纯朴,环境清幽,即算是没有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又如何? 她的心是自由的,真正的自由呵! “娇娇姐,这是我阿奶泡的辣椒,阿奶让我送来的。”韩思礼手里捧着一碗泡辣椒跑了过来,后头跟着韩思桂,阴沉着黑脸。 这姑娘自从病好后就一直这样,活像别人欠她几百万两银子一般,看着越不讨喜了,偏生韩家人却都觉得这孩子长成大姑娘转性了,还挺欣慰的,只除了家伙韩思礼。 “谢谢礼伢子,也替我谢谢你阿奶,快屋里坐。” 沈娇接过泡辣椒,热情邀请姐弟二人进屋,倒了两杯凉茶给他们,还拿出两块饼干,一人塞了一块。 “谢谢。” 韩思桂嗡声嗡气地了声,接过饼干先是掰了一半给弟弟,自己接过一口塞进了嘴里,沈娇咽了下口水,倒是放心了些,这姑娘骨子里还是那个粗犷豪放的韩炮仗嘛! “谢谢你上回给的药。”气氛凝滞了几分钟,韩思桂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神情有些别扭。 沈娇愣了愣,忙道:“不用谢,你能好就行。” 韩思桂张嘴想什么,门口传来清脆的声音:“思桂,你怎么不上我家去坐嘛?” 193清凉糕送上门来撒 进来的是齐华容,淡黄色的荷叶边衬衫,修了裤腿的黑裤子显得她的腿十分修长,粉红色塑料凉鞋露出了白生生的脚,齐耳短上别了一根玫红公的塑料夹,与之前的蓝灰白朴素装扮相比,多了好几道亮丽的色彩,倒是没有以前那般老气横秋了。 WwWCOM “思桂,你都有好些没上我家来玩了,走,我新做了薄荷清凉糕,上我家去吃吧,礼伢子和沈妹妹也一道去吧。”齐华容满脸堆笑,热情地拽着韩思桂。 韩思礼先是眼睛一亮,继而又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去啦,我阿奶让我和三姐送完泡辣椒就回家的。” 本有些意动的韩思桂听到阿奶二字,立马身子一振,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头摇得拔浪鼓一般:“不去了,阿奶让我一会儿就回屋。” 沈娇也淡淡道:“太阳太毒,我也不去了。” 她可不愿意同齐华容这个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自从上回与齐华容撕破脸后,她就连请教医术都是隔好几才去一回,没事绝不踏进齐家一步。 齐华容心里暗恨,瞅了眼韩思礼手上的饼干,只以为韩思桂之所以不上她家,也是被沈娇的饼干给拉住了。 暗骂了声韩思桂眼皮子浅,面上还是笑道:“上我家不过只是顺路而已,费不了多少时间的,再我还想请思桂帮我带些清凉糕给韩奶奶和婶子她们吃呢!” 韩思桂舔了舔嘴唇,华容做的糕肯定是极好吃的了,只是若让阿奶知道了,回去怕又得挨骂,怎么办? “礼伢子,要不去吃块糕吧?你回去别同阿奶!”韩思桂同韩思礼好话,心里憋屈得不行。 病好后,阿奶就派了礼伢子专门看她,不让她同华容一道玩,也不知道阿奶和阿娘咋就看华容不顺眼了? 明明华容是多好的妹子嘛! 前段时间她生病华容虽然没有来看她,可后来她听二哥了,华容不知道她生病的事,村里都没一人知道,所以她本来还有些怪华容的,现在也不怪了。 不过沈娇这人倒也不是太讨厌,就是那作派看着忒讨厌,一点都没有华容大方,也不知道叔公和阿奶阿娘他们的眼睛咋长的? 一个两个都沈娇比华容好,她咋一点都没看出来! 韩思礼其实也馋清凉糕了,这名字听着就好吃,身子都凉了不少,可是阿奶都让他看牢了三姐,不可以上齐姐姐家去玩,他可得把阿奶布置的任务做好了。 想吃清凉糕,还不能违背阿奶的指示,咋办? 家伙的圆脑袋还是转得蛮快的,很快就让他想出了折中的好办法,建议道:“齐姐姐,你把清凉糕拿到娇娇姐家里来吃嘛,这样我和三姐娇娇姐都能吃到了撒!” 韩思桂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她又能吃到清凉糕,还不用受阿奶责罚,她可是再也不想关祠堂了,现在她晚上都还会被噩梦吓醒呢! “礼伢子得没错,华容你把清凉糕拿过来吃吧。” 齐华容恨得银牙暗咬,她这辛辛苦苦地做好了糕,还得顶着大太阳送上门来,她这得有多犯贱呢! 沈娇暗暗为韩思礼点了个赞,故意添油加醋道:“齐姑娘就辛苦一下送过来吧,让我们都尝尝齐姑娘的好手艺嘛!” 齐华容面上的笑都快撑不下去了,她一点都不想送上门来,且对象还一个是村姑,一个是死对头,他齐华容又不是丫环下人,哪能干这么跌份的事呢! 沈娇见她不情愿的模样,心里冷笑,又有意道:“齐姑娘是不是担心清凉糕做得不够多啊?放心,韩姑娘和礼伢子一人两块,我只要一块就成,不用多少的。” 韩思桂体贴道:“我不用两块,一块就成。” 韩思礼也懂事附合道:“我也只要一块就成,所以齐姐姐你只要拿三块就可以啦。” 齐华容脸上的笑更是僵了,这些人一人一句话,得她家像是连几块清凉糕都吃不起似的,就算她齐家落魄了,可几块糕而已,哪至于就要论块来吃了? “我做了好些糕呢,一人怕是拿不开,沈妹妹同我一起去拿吧!”齐华容不死心想找个一起当丫环的。 沈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让礼伢子去吧,我怕太阳晒,宁可不吃也要在家里呆着呢!” 韩思礼机灵地下了凳子,冲齐华容嚷道:“我去嘛,齐姐姐,快点撒!” 齐华容咬了咬牙,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出去,外头明晃晃的太阳晒得她更是头晕眼花,暗悔自己吃力不讨好,自己跑上门来受气。 “礼伢子,你三姐她怎么不上我家来玩了?你知道是为啥不?”齐华容不死心地问道。 韩思礼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路,头也不回道:“三姐要干活嘛,家里好多活要干,齐姐姐你是城里妹子,不晓得我们山里人好辛苦的,不干活就没得粮食,没得粮食就要饿肚皮撒!” 被个屁孩老气横秋地教训了一通,齐华容胸口那团气可是堵死她了,恨不得在这屁孩屁股上打几巴掌出气。 沈娇与韩思桂两人相对无言,大眼瞪眼地互看着对方,气氛极其尴尬。 “我要做凉粉冻,你要不要吃?”沈娇只得没话找话,在吃食上与韩思桂交流,其他方面她怕会点燃炮仗。 果然一听到吃的,韩思桂的表情就柔和了许多,嗡声嗡气道:“你要做啥子同我干嘛,你做就做呗!” 沈娇舒了口气,虽然口气依然不好,可也比刚才相对无言要好多了。 “那我做啦!” 沈娇倒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早上沈家兴嚷着想吃凉粉冻了,沈娇便从宝碗里拿出了木莲籽,木莲籽是沈家兴因为爱吃凉粉冻,自山村里用粮食换来的,城里很少有这个卖,因为城里人的凉粉冻大都是藕粉或蕃薯粉做的,他们将木莲籽做的凉粉称为野食,认为上不得台面。 沈家兴却独爱这一口,每年夏都要家里的厨娘弄一大盆上井里镇着,后来他嫌井水不够清凉,为此还特意高价买了台冰箱,就是为了做凉粉冻吃。 后来还给沈娇做冰糕吃,只是这台冰箱在去年就让学生砸了,砸了个稀巴烂,啥冻也做不成了! 194爱吃不吃(720月票+) 沈娇看了看柜子上的座钟,九点多一点,做得快一些还能赶上爷爷与朱四丫他们中午吃上,当下便动作极快地拿出一把木莲籽,黑黑的的,似芝麻一般。 Ww WCOM 韩思桂见到这些从未见过的黑色种子,不禁好奇问道:“这些是什么?可以做凉粉冻?” “这是木莲籽,是一种叫木莲的植物的果实,你们这里不出产,江浙一带才有这种植物,那里的人都喜欢用木莲籽做凉粉冻吃,很好吃。” 沈娇耐心地解释,并仔细地洗净手,再拿出干净的纱布,将一把木莲籽装进纱布中,用绳子系紧,形成一个纱布包,再将早上就摊着的凉开水端了过来,手拿着纱布包就在水盆里不断地挤搓。 做木莲凉粉冻实际上十分简单,就是将木莲籽用纱布包着,然后用力挤搓,则会有透明粘稠的汁液自纱布里流出来,与凉水混合在一起。 而做凉粉冻的关键,一自然是木莲籽要饱满上等,二则是水质要好,最好是山泉水,其次是井水,再次是自来水,水质太差的水做不成木莲冻的,像Q省农场的水就不成,凝结不成冻,水质太硬了。 沈家兴以前为了吃到上好的木莲冻,特意派人上山去拉的山泉水,为口吃的也是费尽心思了。 沈娇才挤了十几下,一些胶状的汁液就流了出来,而盆里原本清澈透明的水也开始凝固了,就跟那胶水一般,慢慢地凝结,看得韩思桂稀奇不已。 “这玩意儿还挺有意思的,做出来能好吃嘛?”韩思桂很怀疑这东西能不能好吃。 沈娇用左手手背轻轻拭了拭额头上的细汗,抿嘴笑道:“好吃不好吃,呆会做好,吃了就知道了呀!” 齐华容与韩思礼两人捧着清凉糕过来了,淡绿色的糕被齐华容切成了漂亮的菱形,整整齐齐地码在了盘子里,一盘约有十几块,总共带了两盘。 “哎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齐华容才一踏进屋子,便瞧见韩思桂守在沈娇身边安静地看着沈娇,气氛十分和谐,这让齐华容不禁生出了危机感。 韩思桂什么时候同沈娇这么友好了? 韩思桂回头见到她,便笑道:“沈娇要做凉粉冻,我在看她咋做的。” 齐华容见韩思桂对她还同以前差不多,心里稍安,可却对沈娇更是火大了。 她这才做了清凉糕,你沈娇就要做凉粉冻,若不是成心同她作对她名字都倒着写! “思桂,沈妹妹,快休息一会儿吃糕吧,现在全凉透了,正是好吃的时候呢!”齐华容忍着心头怒意,笑着邀请几人吃糕。 沈娇朝盘子里的糕看去,心里不禁好笑,这个齐华容也真是太会装模作样了,明明就是绿豆糕嘛,还非要叫清凉糕! 啥时候清凉糕变成绿豆糕了? 这姑娘实在是太能装了! 沈娇一看是绿豆糕就没啥兴趣了,大热她只想吃点滑嫩爽口的凉粉冻,可不想吃干巴巴的绿豆糕,齐华容的绿豆糕一看就是京都的作法,一点油都没加,吃起来有些干,不是太合她的口味,她还是比较喜欢吃南方的绿豆糕一些。 “你们先吃吧,我把这些活先做了。”沈娇委婉拒绝。 齐华容也没再什么,反正她本就没想让沈娇吃,现在沈娇自己不吃更好,这样别人也挑不出她的不是来。 韩思礼和韩思桂姐弟倒是吃了好几块,只是水也喝了不少,韩思礼还大人一样道:“齐姐姐,你这糕一点都不清凉嘛,吃一块糕我就要喝一杯茶,肚子都灌饱了撒!” “哎哟,我要去嘘嘘了。” 家伙夹着两腿极快地朝茅房跑去,不多时一脸惬意地回来了,伸手就要抓糕吃,齐华容眉头紧箴,却并没有什么,沈娇却看不下去了,斥道:“礼伢子,方便后要洗手你忘记了么?你这样吃东西,到时候肚子里要生虫的,长一肚子虫和你抢食吃。” 韩思礼吓得忙跑去洗了手,还打了香皂,洗得香喷喷的,这才放心地叹道:“这下可把食保住了。” 沈娇忍俊不禁,忙低头继续挤纱布,揉了约半时,盆里的水基本上成胶状了,纱布里的木莲籽也变成了渣渣,再也挤不出汁液了。 沈娇吐了口气,将纱布放在一边,洗干净了手,从橱柜里拿出一包藕粉,舀了两调羹藕粉到盆中,这藕粉是帮助这些胶状汁液快凝结成冻的,若不然这些汁液就永远都是胶状形态,不能成冻。 再从屋前摘了几片薄荷叶,放进捣臼里捣成汁,滴入盆中,用手划几下拌匀,并抚平整,木莲冻这才算是完成,等放入山泉水中镇凉了,就能吃到清爽可口的凉粉冻了。 透明晶莹的冻看着特别赏心悦目,让人还没吃就觉得凉快了不少,韩思礼咽了咽口水,问道:“娇娇姐,这啥子冻要啥子时候才能吃嘛?” 韩思桂面上也露出向往的神情,眼巴巴地瞅着盆子,让齐华容更是妒忌。 “等中午就能吃了,我放到水池子里镇着。”沈娇捧起盆子放到屋前的山泉水池里,那里太阳晒不到,和井水一样清凉清凉的。 “我们京都做凉粉都是用绿豆淀粉或是藕粉做的,沈妹妹这是用什么做的呀?从来没见过呢?”齐华容有意问道。 韩思桂抢着回答:“是木莲籽,沈娇是她那边的做法,很好吃。” “木莲籽还真没听过呢,可有据可查?沈妹妹可要心些,有些山野食物不能乱吃的。” 齐华容这话就差没明着你沈娇的木莲籽是毒物了,只是韩思桂是个比毛竹还直的性子,韩思礼再聪明也是七岁的伢子,两人根本就没听明白齐华容的暗指,懵懂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在什么。 沈娇懒得同她哆嗦,直接道:“吃个东西还要查出处,齐姑娘你可真是会折腾,再山野食物怎么就不能乱吃了?山里人能吃的东西城里人哪里就不能吃了?齐姑娘你现在可不就是在山里住着,喝人山里的水,吃山里的菜,也没见你生病呢!” 韩思礼这回可是听懂了,齐华容在山里不好,当下便气乎乎嚷道:“我们山里哪里不好了?是块风水宝地撒!” 齐华容忙笑道:“我没山里不好,新泉村当然是个好地方嘛,山青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我只是让沈妹妹做吃食心些,别什么都拿来做吃的。” 沈娇没好气道:“那你就别吃好了!” 195喵呜(740月票+) 快十一点的时候,沈娇跑到屋外的水池里端回了木莲冻,因为水池的清凉,盆里的木莲冻已经成了凝胶状,晶莹剔透,且还带着淡淡的绿色,是薄荷汁的颜色,就似水晶一般,特别漂亮。 Ww W COM “真好看,娇娇姐,你长得漂亮,做出来的吃食也好看。”韩思礼咂巴了下嘴,出的童言令人忍俊不禁。 齐华容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带了几分不服气,屁孩懂个***睛瞎了! “还是急了点儿,要是镇上一夜,那味道还要好呢!” 沈娇用竹片将盆里的木莲冻轻轻划了几刀,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盛到了瓷碗里,浇上一些刚才熬的红糖水,透明的冻立刻变成暗红色了。 “好了,快吃吧!” 沈娇将两碗调配好的木莲冻递给韩思桂姐弟,两姐弟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木莲冻清凉爽滑,连嚼都不用嚼,便能从咽喉处滑进食道里,嘴里只留下薄荷的清凉与余香,原本的燥热也一扫而空,从头凉到了脚。 “真好吃,这才是真正的清凉嘛!”韩思礼呼噜呼噜地吃了大半碗,连声赞叹,旁边的韩思桂却早已将碗空了。 齐华容面上的笑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心里将韩思礼及沈娇骂了千百遍,不过是些粗俗的山野食物,哪里能比得上她的宫廷点心! “吃完了自己盛吧。”沈娇瞟了她一眼,并没搭理她,让韩思桂姐弟随意。 韩思桂闻言也不客气,又舀了一碗吃起来,却见旁边的齐华容面色不是太好看,且手还是空着的,不由讶道:“华容怎么不吃凉粉冻?很好吃的,我能一连吃十碗。” 沈娇有意道:“齐姑娘怕中毒呢,这凉粉冻可是没有出处的,而且京都人也不这样吃。” 韩思礼不服气嚷道:“京都人不吃的就有毒了,哪门子道理撒?” 齐华容在心里又骂了沈娇几句,这个阴险人,明着给她下套子! “沈妹妹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你吃东西心罢了,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齐华容的声音已不似之前那般温柔了,沈娇感觉到了其中的寒意,只觉得痛快无比。 让你装,装不下去了吧? 沈娇没再理她,而是阻止了韩思桂盛第四碗的手,旁边想盛第三碗的韩思礼也给阻止了,韩思桂有些不高兴,不过却没有脾气,只是阴郁地抿着嘴,一言不。 齐华容眼睛却一亮,有意道:“沈妹妹,你这盆里还有这么多,起码还有几十碗呢,思桂和礼伢子多吃几碗也无妨嘛!” 韩思桂面上更是不渝,起身就准备回家了:“礼伢子,我们回家了。” 沈娇忙道:“韩姑娘别误会,木莲冻虽然清凉好吃,可却是有些寒的,吃多了会拉肚子,韩姑娘可以带一些回家用凉水镇着,隔几时吃个两碗,这样便不会有事了。” 她完便拿了个稍点的盆,擦干净后,将大盆里的木莲冻舀了一半,再将剩下的大半碗红糖水也全给了韩思桂,弄得她有些难为情起来了。 “太多了。” “没事,让你阿爷和阿奶他们都尝尝鲜,我下午还可以再做的,很方便。” 沈娇不由分将盆塞进了韩思桂的怀里,不过是些不值钱的木莲冻而已,若是能够换得韩思桂这个炮仗温柔些,便是吃也没问题的。 韩思桂姐弟俩抱着满满一盆木莲冻开心地回家了,齐华容见状也跟了上去,沈娇都懒得招呼她,别看她现在见人就笑,一副好话的模样,实则本质上她还是那个不爽就翻脸的沈大姐呢! 齐华容一出门就将手里的绿豆糕塞给韩思桂:“思桂把这些清凉糕带回去吧,让家里人都尝尝味道。” 韩思桂倒还是蛮喜欢吃绿豆糕的,虽然干了点,可配着凉茶吃味道还是不错的,有心想收下,可想到祠堂里的恐怖,韩老太的咆哮,韩思桂不由自主就抖了抖,伸出去拿糕的手立马便缩了回来。 “华容留着自己吃吧,我刚才吃了好几块吃饱了,走啦,华容快进屋吧。” 韩思桂见到齐家门口了,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似后头有鬼追一般,飞也地下山了,一会儿就没了影。 齐华容拎着盛绿豆糕的篮子,面上已没了一丝笑容,阴沉沉的,就如同那即将喷的火山一般。 她恨恨地将篮子举到了半空,有几块糕掉了出来,篮子在半空中停滞了几十秒,最终齐华容还是收起了篮子,并将地上掉落的糕也捡了起来,仔细地吹去了灰,重放进篮里,平静地进屋了。 沈家兴回来后对沈娇做的木莲冻赞不绝口,一人就吃了三碗,要不是沈娇阻止,半盆都能让他给吃了,朱四丫也十分喜欢,吃了三碗木莲冻,还造了三大碗饭,菜也让她一人包圆了。 这段时间朱四丫的个子似春的野草一般,一一个样,上个月新做的裤子,没两月呢,脚踝就露出来了,只得再做一条,恨得朱四丫都想拿刀把腿给锯掉一截呢! 以这姑娘现在的生长度,沈家兴给她大致估算了下,17公分那是跑不了了,能比新泉村大多数男人都要高呢! 上午做的木莲冻中午全吃完了,沈娇只得下午再做了一盆,反正木莲籽应有尽有,只要她想做,吃都没问题。 睡了一觉醒来的沈娇打着哈欠往屋外走,想看看木莲冻有没有冻好,才走出屋外,沈娇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叫声。 “喵呜!” 揉了揉眼睛,沈娇往四周打量了眼,空荡荡的啥也没有,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拍了拍脑袋朝水池走去。 “喵呜!” 声音又响了起来,沈娇极快地转过身子,眼睛瞪得极圆,瞳仁竖起,警惕地朝四周打量。 附近的山坡上,三个人头暗搓搓地窃窃私语着: “哎哟,这丫头还真俊,最好看就是那双眼睛,同这猫儿一模一样呢!”一个圆脸男孩笑得眉眼都弯了。 “这就是修叔喜欢的那丫头?警觉性还蛮高嘛!”是个相貌清秀皮肤白皙的女孩。 ……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出来!”沈娇拔出软剑,冲水池里运气削过去,一片水花朝着对面山坡射去。 196小娇回来了(760月票+) “哎呀!” 随着水花的落下,山坡上立起了三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的同韩齐修差不多年纪,女的则和齐华容一般大,俩男的都是穿的海魂汗衫,女孩则是淡绿衬衫,身材娇,比沈娇高不了多少,可面容却老气横秋的,看着就不好惹的模样。Ww WCOM “你们是谁?”沈娇一看只是三个半大少年,且看起来像是来新泉村做客的城里人,便收起了软剑,只是表情还是不渝。 “喵呜!” 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沈娇这时才注意到绿衬衫少女怀里有团雪白的东西,听到沈娇的声音便抬起了头,冲着沈娇细细地叫了声。 “娇?” 沈娇忘情地叫着,那是只通身雪白有着两只微蓝的大眼睛的波斯猫儿,也就只比沈娇的巴掌大一点儿,看着似才刚断奶,特别惹人怜爱。 “娇娇,我给你寻来猫儿了!” 远处传来韩齐修的声音,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沈娇这一听便知道眼前三人是谁带来的了,敢情是韩齐修的朋友呢! 山坡上的三人听到韩齐修的声音同时抖了抖,忙不迭地从坡上跑了下来,绿衬衫少女极快地将手上的猫儿塞进沈娇怀里,声道:“我们才刚到你这啊,一来就把猫儿给你了!” “对对对,沈姑娘可要记牢了,别错了啊!”一个圆圆脸的男孩儿嘻嘻笑着嘱咐沈娇,看起来特别逗。 “嘘,别话,修叔来了!”另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踹了圆脸男孩一脚,三人立时站得笔直,恭恭敬敬的。 声音才刚落下,韩齐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路口,见猫儿已经在沈娇怀里了,这才满意地瞄了三人一眼,眼神微冷,看得这三人背后一凉,硬着头皮昂挺胸。 “为什么修叔每次看我,我就想尿尿!”圆脸男孩皱着包子脸,十分苦恼。 绿衫少女气得低吼道:“韩德行,你也就只剩这点尿性了!” 圆脸男孩韩德行不甘示弱反驳:“韩德芙,你不撒尿?别老我,你八岁都还尿床呢,我可是七岁就不尿床了!” 到这里韩德行的胖脸上得意万分,韩德芙是个模样好学习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啥都能来事的别人家的孩子,他韩德行也就只能在两方面比得过韩德芙了。 一是身高! 二就是七岁尿床这事! 其他的他也就不去比啦! 怕伤自尊! 韩德芙羞得脸蛋红通通的,也顾不上要保持完美的站姿了,扑到韩德行的身上就又是咬又是捶的:“死德行,臭德行,你哪只狗眼看见我八岁尿床了?啊?我咬死你!” “哎哟,韩德芙,你别得寸进尺啊,心我翻脸!”韩德行痛得哇哇大叫,可却对韩德芙一拳都不还手的。 “你翻啊,你翻给我看,不翻是狗!”韩德芙可不怕他,打得更凶了。 沈娇傻眼地看着这俩个活宝,他们这是在打情还是骂俏呢? 韩齐修虎着脸走过来,一手一个就将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了,再随手一抛,跟扔沙包一样朝山坡扔去,沈娇的眼睛瞪得溜圆,她怀里的猫咪也同样地瞪圆了眼,一大一,一上一下,特别有意思。 扔完了垃圾的韩齐修一低头就见到了这幅让他绕指柔的情景,特别特别地满足,大娇娇都找到了,他的人生圆满啦! “娇娇,这猫儿喜不喜欢?”韩齐修咧嘴笑着,旁边的韩德为眼珠子凸成了金鱼眼。 修叔咋笑得这么傻兮兮的? 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沈娇不断地抚摸着猫儿毛茸茸的脑袋,开心得直点头:“喜欢,好喜欢,谢谢韩哥哥!” 这只猫儿就同她以前养过的猫儿一模一样,以前的猫儿刚来她身边时也是这么一点大,得可以塞进口袋里。 韩齐修又咧嘴傻笑了,也在猫儿脑袋上摸了摸,却引得猫儿抗议地叫了声,沈娇忙挡住了他的狼爪:“韩哥哥,你的手劲太大啦,娇都疼了。” “娇,以后你就叫娇好不好?我是你姐姐大娇哦!”沈娇冲猫儿笑眯眯地着,还把手伸进猫儿嘴里。 ‘喵呜’ 娇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在她手指头舔了好几下,身子动了动,在沈娇手心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眯着眼睛躺了下去,舌头却还不住地舔着,舔得沈娇痒痒的,咯咯直笑。 “这不是鱼呀,不可以吃的,姐姐去给你弄些奶粉吧。” 被当垃圾甩出去的两人走了回来,听沈娇要给猫儿泡奶粉,韩德芙惊叫道:“你也太奢侈了吧?居然给猫泡奶粉?用不着,只要煮些粥就可以啦,而且它的牙齿快长齐了,鱼肉要是剁碎了也能吃的。” 韩齐修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冲沈娇笑道:“咱就喂奶粉,奶粉没了我去弄,娇娇只管放心,饿不着娇的。” 更不能饿着大娇,两只都要养得白白嫩嫩滴! 韩德芙还想什么,让韩德行给拽住了,在她耳边声道:“你别阻着修叔干大事!” “啥大事?”韩德芙不解。 韩德行冲她抛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得到粉拳两记,粉脚也是两记,这才忍痛明:“修叔现在是一掷千金买美人一笑,一瓶奶粉算啥?就是一车奶粉修叔也能弄来喽!” “我早知道了,还用得着你,多管闲事!”韩德芙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了,只气得韩德行抓耳挠腮,恨不得也将这句话还给韩德芙才甘心呢! 沈娇冲韩齐修甜蜜蜜地笑着:“谢谢韩哥哥,我还有大半桶奶粉呢,够娇喝到牙齿长全了。” 韩齐修瞄了眼沈娇的个子,心思一动,便道:“娇娇也喝奶粉,咱也学洋人喝奶,这样娇娇娇就能长个子了。” 娇气包快些长大,长大了就可以给他当媳妇啦! 沈娇也没拒绝,笑着应了,转头注意到池子里的木莲冻,便冲韩齐修嚷道:“韩哥哥快让你朋友上屋里坐吧,吃些木莲冻凉快凉快。” “他们是我侄子侄女,这个长得比女人还白净的是韩德为,这个胖子是韩德行,两人都比你大五岁,她是韩德芙,比你大两岁,你叫他们名字就好。”韩齐修介绍道。 197开了一点点情窍(打赏+) 沈娇一听都是德字辈的,再听他们叫韩齐修为叔,便知道这三人定也是新泉村韩家人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被韩老将军带出去的那些将领的后代。 WwWCOM 韩德行三人对木莲冻赞不绝口,三人都吃了不少,不过他们吃东西很有节制,吃完三碗就放下了碗,尽管看起来他们还想再吃三碗。 “晚上还可以再吃的,木莲冻性寒,一次不可吃太多,伤肠胃。”沈娇微笑道。 韩德芙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一脸早就知道的模样:“我早知道了,所以我才只吃三碗的。” 旁边的韩德行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要不是修叔在这里,我看你能吃三十碗!” “你找死啊!” 韩德芙冲她龇牙咧嘴,拳头扬了起来,眼见着两人又要打起来了。 “再吵就滚回g省。”韩齐修淡淡地道。 两只立马安稳,乖乖地坐好,大气也不敢出。 沈娇看得好笑,真是两只活宝呢! 她从橱柜里取出奶粉罐,舀了两勺兑上温开水,倒在一只木碗里,以后这只碗就是娇的专用碗啦! 娇大概是饿了,它先是冲沈娇‘喵呜’叫了声,再试探般地在木碗里嗅了嗅,又喵呜地叫了声,这才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在碗里轻轻舔了舔,狡猾地尝了尝味道,眼睛亮了亮,很快就埋头在碗里吃了起来。 沈娇笑眯眯地看着家伙吃奶,冲韩齐修招手道:“韩哥哥你快过来看,娇吃得真快。” 韩齐修走过来与沈娇并排蹲着,一同看着家伙喝奶,只不过韩齐修的注意力却是在沈娇身上,时不时就会将头撇过去看身边的丫头。 瓷白的脸蛋,透着健康的粉色,高鼻梁,嘴如同花瓣一般甜美,最勾得他心痒痒的是那弯弯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闪得他心乱。 一个月没见,娇气包好像变好看了许多呢! 乖乖坐着的三人大眼瞪眼地看着地上蹲着的两人,只觉得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轰然倒塌! “修叔怎么看起来这么二呢?以前的英明神武呢?”韩德行有些伤心,韩齐修虽只比他大一岁,可却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楷模呢! 韩德芙难得地没有反驳他,点头同意道:“是有点二,看起来也就只比你强点了!” 韩德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韩德为对两个伙伴的智商已经没啥想头了,叹了口气,道:“修叔这是掉进爱情这个坑了,傻是正常的,不傻才不正常呢!” 上面三只的声音先还只敢声,到了后来却越来越大声,得也更是肆无忌惮,也幸好他们的是当地方言,沈娇没听懂,否则还不得逃得远远的! 韩齐修火大地起身,一手一只,再肩上扛一只,朝门外一扔,再把屋门关了,这才满意地走进屋里。 他和娇气包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呆着多好,偏偏就有这么些不识相的讨厌家伙来捣乱! 娇已经把木碗里的奶喝完了,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还伸出前爪理了理胡须,再舔舔身上的毛,瞬间又变成了美美的娇宝贝。 ‘喵呜’ 这声音叫得沈娇心都化了,韩齐修身上的气息也柔和得一塌糊涂,宠溺地看着眼前的两只娇宝贝。 “韩哥哥,谢谢你!”沈娇真心地感谢。 韩齐修伸手在沈娇脑袋上揉了揉,柔声道:“对我娇娇永远都不用谢,只要娇娇开心,不管什么东西我都能想办法弄来。” 沈娇眼睛瞬间就雾了,耳边仿佛出现了前世爷爷的声音:只要娇娇开心,除了上的月亮没办法,其他东西爷爷都能弄来! “娇娇,若是能够遇上一个像爷爷那样待你好的男人,你就……” 这是爷爷临死前对她的话,可惜爷爷并没有完,不过沈娇大概也能猜到爷爷的意思,大概便是要她找一个真心待她好的男人嫁了吧! 抬眸看了眼正关心看着她的韩齐修,沈娇顿时便羞得垂下了头,暗啐自己不知羞,竟会想到那上头去! 韩齐修却不知他的娇气包已经开了一点点情窍了,见她含着眼泪将头垂得低低的,不由便急了:“娇娇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沈娇悄悄将眼泪擦干净,使劲摇头,嘟嘴道:“才没有人欺负我呢,你走那我还把齐华容给教训了,后来她就不敢来惹我啦!” 韩齐修却不是太相信:“那你干啥哭?肯定是齐华容这个厚脸皮的欺负你了,看哥一会儿怎么教训她!” 娇气包这么,这么娇,哪里斗得过齐华容嘛! 不行,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他得想想办法才行! 沈娇又是好笑又是窝心,忙道:“真没有,韩哥哥忘记我会功夫了?三个齐华容都打不过我呢!” 见韩齐修还有些不信,沈娇只得道:“我刚才就是觉得很感动,韩哥哥对我很好,我很感动……”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沈娇的头也越来越低,羞得不敢抬头了。 韩齐修却是听得心花怒放,头丝都飘了起来,这还是娇气包头一回这样的好听话呢! 真好听哪! 要是能可多好! “娇娇,你把刚才的话再一遍嘛?”韩齐修声地哄着。 沈娇哪里还肯再,刚才那一遍她都羞得没脸见人了,恨不得把话收回来才好呢! “忘记了!”沈娇哼哼唧唧地拒绝,手不停地抚摸着怀里的娇,摸得娇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呼地睡着了。 韩齐修不死心地再央她:“我刚才没听清,娇娇再嘛!” 声音不自觉地变柔变软,听在某三只耳里,简直就是晴霹雳! “老,修叔居然也会撒娇?真鬼上身了!”韩德行瞪大眼睛一脸受创,他心中高大的楷模,竟然是个在女人面前撒娇的男人? 韩德芙关注的重点永远都与旁人不同:“修叔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不晓得坐凳子上啊?蹲着多累!” 韩德为声提醒:“低调,当心修叔现了!” 可惜—— 韩齐修耳朵竖了竖,大踏步地走到后屋,将叠在一起的三只再次扔出屋外,飞往后山坡! 那里有个可以容纳三人的水潭! 198只愿永远真心 韩齐修的手很巧,拿了柴刀榔头及钉子,去后山砍了根毛竹,回来噼里啪啦地剖了,再叮叮当当地一阵敲,一间古朴幽雅的房子就出来了,卧室、卫生间、门窗都齐全。WwW COM “韩哥哥你真厉害!” 沈娇不吝夸奖,韩齐修立马又飘了,大脑与手脚已经剥离,本要放下柴刀的手不自觉地就在竹片上雕下了几朵秀气的花纹,惹得沈娇又是一顿夸赞,于是——竹片上的花纹越来越多,直到再没有了空隙。 娇宝贝的新居可算是美得冒泡啦! ‘喵呜’ 娇满意地瞅了眼新居,躺在沈娇为它垫的旧衣服上,慵懒地伸了伸爪子,再次香甜地睡去。 “韩哥哥,快喝点水!”沈娇殷勤地递过一杯凉茶,某人接过来一饮而尽,再一杯……,最后沈家的茶壶再次空了。 韩爷也再次去茅房嘘嘘啦! 晚饭韩齐修并没有在沈家吃,尽管他是十二万分地想吃娇气包的手艺,吃惯了沈娇做的菜,这段时间上外头吃饭总觉得嘴巴没味呢! 来新泉村的头一餐那是必定要去韩齐光家吃的,这是给韩齐光的面子,若不然,韩齐光心里定会有想法的。 沈家兴回来后见到了那只住在雕满鬼画符的竹屋里的白猫,不禁大为惊讶:“娇娇,这猫是哪来的?” 他若是没看错的话,这只猫是只血统十分纯的波斯猫,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很难弄到了! “韩哥哥替我寻来的,爷爷,这猫是不是和我时候养的娇一模一样?”沈娇开心问道。 沈家兴心中一沉,却见到了孙女那清澈如海洋般的大眼,不像以前那样一提到猫儿就会痛苦万分。 不禁希冀地问道:“娇娇还记得娇?” “当然记得啦,娇来我家时就是这么点大,我养了它两年呢!”沈娇眼前闪过一团血糊糊的肉,眸中闪过痛苦。 沈家兴没有漏掉孙女眼中的痛苦,心痛得抽了抽,娇娇并没有忘记那段不堪的回忆呀! 起来这具身子的原身时候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的,不像后来那样胆怯弱,她的性格之所以大变,也与那只叫娇的猫儿有关。 原身对于娇的感情很深,可在某却亲眼见到娇被剥皮开膛了的尸体放在了她的梳妆台上,当时原身吓坏了,当夜里就烧得糊里糊涂的,后来病好后,她的性子也就变成后来的模样了。 沈家兴没再问下去,他见沈娇不再排斥养猫了,自然是高兴的,觉得孙女儿应该是从时候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只要孙女儿能够变回开朗活泼,别是养一只猫了,就是养只老虎都没问题呀! 朱四丫也很喜欢娇娇软软的白猫,不管是什么性格的女孩子,就算是拥有金刚心的女人,她们也抵挡不住毛茸茸的动物可爱的勾搭的! 朱四丫考虑问题却要全面一些,问道:“这猫儿是公的还是母的?” 沈娇先是一愣,再摇了摇头,韩齐修没同她啊! 朱四丫是个行动力永远大于语言力的好同志,从沈娇那问不出啥来,她直接就一把揪住娇,不顾家伙被吓得花容失色,将它仰躺在地上,露出柔软的肚皮,朱同志随意往某处瞅了眼,便了然道:“是母的,将来得看好了,别让村里的野猫随便上了,生出杂种猫来!” 沈家兴看着起这些事情面不改色口若悬河的朱四丫,再看看旁边脸红通通的孙女儿,忍不住就长叹了口气,这姑娘话咋就不注意着点呢! “四丫,劳你替我倒杯水啊!”沈家兴打断了她。 朱四丫忙起身洗了手,这个卫生习惯还是到了沈家后养成的,捧了杯水递给了沈家兴,又转回去调戏可怜的猫儿了。 “猫儿爱吃鱼,我现在就去田里摸鳝鱼泥鳅,娇它肯定爱吃。”朱四丫兴致勃勃。 “娇现在还,只能喝奶,等牙齿长全了才能给它吃肉。”沈娇劝住了想要出门的朱四丫。 “没事,猫不吃就咱们吃。”朱四丫抓着篓子就出门了,这姑娘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后,现在已经是摸鳝鱼泥鳅的高人了。 待朱四丫走后,沈家兴瞅着花里胡哨的猫笼实在是碍眼,忍不住问道:“娇娇,这笼子谁做的?” “韩哥哥做的,花也是他雕的,爷爷,韩哥哥厉害吧?”沈娇语气里满是对韩齐修的夸赞。 沈家兴听着孙女儿一口一个韩哥哥,心里只觉得涩涩的,流氓的手段倒是不错,又是猫又是笼子的,哄得娇娇死心塌地了! 不过即算是再不喜欢韩齐修,沈家兴也不得不承认,韩齐修对孙女儿很好,好到就连他有时都想不到的,韩齐修也想周全了。 更何况,他其实也并未不喜欢韩齐修! 韩齐修出身将门,自身能力不差,最要紧的是他有担当,是真正能挑起大梁的男子汉,这样的男孩子哪个当长辈的会不喜欢? 他之所以总是对韩齐修摆脸色,也只不过是想为孙女抬高一点地位罢了! 现在沈家落难,托着韩齐修的福借住新泉村,生活虽然过得悠闲安定了,可这样娇娇也变得特别被动,因为在别人眼里,娇娇身上已经印下了韩齐修的烙印啊! 所以他才会竭尽所能地想让韩齐修明白,他的孙女并非只有他韩齐修一个选择,而他沈家兴也并没有特别看好你韩齐修,更不想让韩齐修觉得得到娇娇太过轻松! 不管是任何人,太过轻松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太珍惜的! 感情亦是如此! 只希望韩齐修能够永远坚定地对娇娇真心呵! 第二一大早韩齐修就扛着一大捆柴上沈家了,背后还跟着同样扛着三捆柴的韩德行三人。 沈家兴照例是没好脸色给韩齐修看的,韩齐修也不在意,对于不在乎的人,他从不会放在心上的! “娇娇,今我们上山去野炊吧!”韩齐修两眼亮晶晶。 昨晚三个臭皮匠给他出谋划策,再结合了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为韩齐修总结了好几条约会守则,其中一条就有带妹子上山野炊,感情绝对能够一日千里! 沈娇对野炊自然是欢喜的:“好啊,我得准备些东西呢!” 199咱们去野炊 沈家兴一听沈娇他们是要去山上野炊,倒没有反对,凡是能够让孙女儿开心的事情,他向来都只会举双手支持的。 Ww WCOM “家里的驱虫药带上,山上虫多,姑娘皮肤嫩,当心让虫咬了。”沈家兴笑眯眯地冲韩德芙着,对于在长辈面前一副乖宝宝模样的韩德行三人,他的印象却是很好的。 “我知道啦,韩哥哥,你们吃过早饭了没?一起再吃点吧!”沈娇邀请道。 韩德行他们其实是已经吃过了的,只是韩齐光家的早饭却是煮的干饭加炒菜,对于平时在家早上只吃包子稀饭油条的韩德行他们来,大清早吃同正餐一样的食物,实在是有些吃不下去,是以三人都只是略吃了点,连半饱都没混上。 此刻见到沈家的白粥葱花油饼以及几盘菜,三人不自觉地就咽了咽口水,肚子再配合地咕咕叫了几声,忙不迭地点头,腿先于嘴巴作出了行动。 “好啊好啊,我们正好没吃早饭呢!”韩德行自来熟地坐在了餐桌旁,笑得眯起了眼。 韩德芙他们见状也跟着坐下了,三人六只眼俱都眼巴巴地瞅着桌上的葱花饼和精致的菜,鼻子暗搓搓地耸了耸,再次咕咚地咽下了口水。 这家姑娘长得美,做出来的吃食也漂亮嘛! 昨吃过的木莲冻,今的几盘菜,相貌都是上品呀,比得上四大美人啦! 沈娇抿嘴笑了,盛了四碗粥捧了过去,先递给了韩齐修,然后再分给韩德行三人,沈家兴看在眼里,不觉瞪了韩齐修眼,却换来如阳光般的笑容。 “粥和油饼都做了好多,管饱!”沈娇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 朱四丫不爱吃米饭,爱吃面食,是以她每回早上做饼都会做多一些,留着中午和晚上吃,朱四丫的胃口大,多做的油饼足够韩齐修他们吃了。 韩德行他们听到‘管饱’二字,眼睛立马就亮了,抓起油饼就啃了起来,呼噜一口粥,再夹一口菜,吃得那叫畅快,只觉得以往十几年的早饭都特妈白吃了! “真好吃,沈爷爷,以后早饭我都上您家吃好不好?我交钱和粮票,不白吃。” 韩德芙个子虽娇,胃口却和朱四丫有得一拼,连着灌下一碗粥和两个葱花饼后,立马便为以后的福利打算了。 完她就拍了旁边狼吞虎咽的韩德行一巴掌,吼道:“我的钱和票呢?快拿出来。” 韩德行被拍得差点断气,咳得惊动地后,这才涨红着脸骂道:“钱票不是都在五伯家嘛,大热让我往哪放?” 沈家兴呵呵笑道:“你们只管来吃,别早饭,就是中饭晚饭都没问题,钱票交不交都成,不着急。” 韩齐修沉声道:“钱票我会交的,再吵就别吃了!” 三只吐了吐舌头,乖乖地低头吃早饭,不多时桌上的食物就全空了,连菜里的葱花和芝麻都没剩下,让三只饿死鬼舔得干干净净的。 “呃!” 满足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韩德行三人打着响亮的饱嗝,嘴角露出迷之微笑。 沈娇背了只筐子,还带上了一大壶凉茶,再带了只锅子以及调料之类的,朱四丫也让沈家兴强硬地留下来了,让她跟着一道去玩,别整就知道干活。 “我们今去野猪岭,那里野猪多,咱们打一头野猪回来吃肉,我可得好好补补,好些时间没吃肉,瘦了不少。” 韩德行忧伤地叹了口气,每个月一人只有一斤肉,全家人加起来也还不到十斤肉,煮上一锅就没了,这让无肉不欢的胖子实在是生无可恋啊! 同样生无可恋的还有韩德芙和韩德为两兄妹,没错,这俩只是同爹同妈的亲兄妹,胖子韩德行则是他们的青梅加竹马,仨从同吃同睡同玩,感情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一样。 不过在沈娇看来,韩德芙似乎同胖子的感情更亲一些,两人就跟欢喜冤家一般。 野猪岭在新泉村的东侧,山并不高,也就四五百米的高度,可却蜿蜒百里,连绵不绝,似一条长蛇般,韩齐修野猪岭翻过去就是邻县,脚程快的一个多时就能到,以前的新泉村民大都会翻山去邻县买东西,因为邻县的东西比华新县城要便宜一些。 韩齐修将所有东西都背在身上,牵着沈娇便往山下走,野猪岭的入口在另一座山头,路过齐家时,齐老爷子与齐华民正好走了出来,见到了这一群人。 “齐修什么时候来的?德行德为德芙也来啦,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齐老爷子笑眯眯地打招呼。 “山上野炊去。”韩德行抢着回答。 齐华民心思一动,看了眼站在韩齐修旁边的沈娇,扭头看向齐老爷子,恳求道:“爷爷,我有很长时间没去山上游玩了,今日休息一可好?” 齐老爷子看着孙子眼中流露出的渴望,心就软了,不假思索答应道:“行,华民就同齐修他们一道玩吧!” 韩齐修不置可否地应了声,拉着沈娇便继续往前走,也没多理会跟在后头的齐华民。 齐华民与韩德行他们却是认识的,几人不多时就聊了起来,聊得挺投机。 “我背着娇娇吧,这里太陡了。” 韩齐修将背上的东西全都甩给了胖子,大掌一托就将沈娇给背上了,有了之前去韩家祠堂的经历,第二次趴在韩齐修背上,沈娇也只是脸红了红,并没有什么,乖乖地趴着,乖巧得让韩齐修真是恨不得能将人揉进肉里去。 齐华民幽深地眼眸朝前头这一对般配的人儿看了眼,高大男孩宽厚的背上趴着娇的女孩,男孩不时还会扭头声地话,眼中的柔情都快盛不下了。 看在旁人眼里,谁都会认为这就是造地设的一对儿! 华容想要攻克韩齐修怕是十分困难呀,韩齐修的眼里只有沈家丫头,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了! 不行,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他必须得想办法让华容嫁进韩家,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韩家是最适合的保护伞,也是他掌控齐家的最强助力,这步棋只能进,不能退! 沈娇啊! 他得想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呢! 200百炼钢,绕指柔(780月票+) 韩齐修背着沈娇依然还是健步如飞,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稳稳当当的,沈娇趴在他背上就跟躺在床上一样舒服,晃着晃着竟打起了瞌睡,不多时就打起了呼噜。 WwWCOM 感觉到后背的异样,韩齐修回头看了眼,会心地笑了,放缓了脚步,走得更稳了些,整颗心都被塞满了,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也不出来,只知道特别地窝心,只愿时间就此静止,让他永永远远地这样背着娇气包走下去呢! “修叔,你怎么这么慢?快点儿!”胖子韩德行冲后头吼了一嗓子,沈娇本就睡得不深,这一嗓子就把她闹醒了,睡眼惺松的,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韩齐修那个恨啊,眼刀子刷刷地冲韩德行飞了过去,六月飞雪,九月飞霜,胖子吓得缩紧脖子,一溜烟地跑到前头逃命去也! “娇娇再睡会儿啊!”韩齐修扭过头立马换了张面孔,柔声细语地哄着沈娇,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惊着娇人儿了! “嗯,韩哥哥,野猪来了叫我声啊!” 沈娇的眼皮子实在是撑不开了,昨晚上娇叫了一晚上,她怕吵着沈家兴和朱四丫,就将笼子搬到了她的房间,同精神抖擞的娇猫儿玩了大半夜,也不知啥时候睡过去的,早上起来就觉得眼皮沉重,实在是困得很。 本还想着吃过早饭就补眠的,可一听到去野炊她就兴奋起来了,瞌睡虫早就跑得不知去哪了,现在这一荡一荡的,又将瞌睡虫给荡回来了。 “嗯,娇娇睡吧,我指定叫你!”韩齐修柔声着,向上托了托,让沈娇睡得更舒服一些,这铁汉柔情的,直看得韩德行他们连连摇头。 “百炼钢变成绕指柔啊,啧啧,没想到修叔也逃不过情劫呢!”韩德行感慨万分。 韩德芙嗤了声:“不学无术,念诗都只念半句,应该是何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你可长点脑子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韩德行不服气嚷道:“我故意半句的,就是考考你知不知道这句诗,不错,书读得不错,值得表扬!” 换来两只大大的白眼! 齐华民一直都微笑着,时不时同韩德为几句话,就算是穿着补丁衣服爬山,身子也依然挺得笔直,还是那个翩翩如玉的齐家公子,不减损一丝一毫的风度。 韩德行他们身为韩家人,功夫自然是不差的,这一路爬上来,韩德行三人手里就多了一只野鸡和野兔,山间草木繁盛,兽们都吃得圆滚滚的,肚子里油不少。 “臭德行,这只野兔同你差不多,笨得要死,就差没撞树上了!”韩德芙笑眯眯地着。 原来刚才的野兔也不知是不是吃得太肥反应迟钝,还是久在山上未见生人,见到他们竟然连跑都不跑,呆呆地站在原地,韩德芙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它,这才有此一。 韩德行哼了声,懒得理她,东张西望地寻找猎物,韩德为和韩德芙都抓到猎物了,他可不能输了,要不然以后韩德芙这个死丫头能笑话他一年! 韩齐修回头瞅了眼睡得香甜的丫头,脸蛋红扑扑的,花瓣般的嘴微微张开,鼻翼一吸一合,多好看哪! 本想叫醒沈娇的韩齐修见到这娇美的睡颜后,果断就歇了这心思,韩齐修心地移了移背上的人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冲韩德为道:“今的野猪就交给你们仨了,我在这边歇着。” 韩德为瞟了眼被韩齐修如珍宝般呵护着的姑娘,再瞟眼心翼翼的韩齐修,嘴角抽了抽,古人果然都是先知贤士,的话就没一句错的。 魔高一丈,道高一尺,一物降一物,修叔这个大院里人见人怕的魔王,如今可算是让人给收啦! 只希望这个沈家姑娘日后能够大振妻纲,让修叔跪搓衣板才好啊! 嗯,同沈姑娘的关系一定要搞好,以后可还指望沈姑娘替他们好话呢! “修叔放心,野猪交给我们啦,保证完成任务!”韩德为笑眯眯地着,末了还殷勤地加上一句: “修叔要不还是抱着沈姑娘吧,这样背着沈姑娘睡起来不舒服,还是抱着好,沈姑娘也能睡得舒服些。” 最要紧是修叔你抱着美人肯定爽极啦! 韩齐修眼睛一亮,赞许加肯定地看了眼韩德为,猿臂灵活地一捞,沈娇就到了他的手臂上,睡得呼呼的。 “德为每晚的俯卧撑减少一百个。”软玉温香在怀的韩齐修心情不出地愉悦,看着韩德为的眼神温柔了不少,更是大方地减少了他的惩罚力度。 “谢谢修叔,我一定会再接再厉永无止境地学习进步的!”韩德为得意地瞟了眼前头不断吵闹的两只。 智者永远都是比别人想多一步,再前进一大步的! 没有猪妹妹和猪兄弟的对比,哪里能够体现出他韩德为的英明神武呢! 他得再想想办法,争取把剩下的二百个俯卧撑也给减了,让德芙和德行两只猪慢慢做着吧,他可是智者,绝不能同凡人同流合污! 齐华民隐晦地看了眼站在树荫下的韩齐修,为了让沈娇睡得舒服些,他还找了个石块,平手摊脚地坐着,背脊挺得直直的,弯都不敢弯一下。 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呢! 齐华民很快地收回了视线,韩齐修的警惕性特别高,他若是多看几秒钟,就会引起韩齐修的警觉,他可不想被韩齐修盯上。 “齐修,我同德为他们去打野猪了。”齐华民声道。 韩齐修不耐烦地应了声,挥手让他走人,一点眼色都没有,没见娇气包在睡觉嘛,真是和他妹妹一样烦人! 齐华民好脾气地笑了笑,转身便跟上了韩德行他们,脸上已没了笑意,眼中带上了寒意,还有着决绝。 沈娇只觉得自己似是躺在船上,随着湖水一荡一荡的,还有一阵凉爽的清风吹来,凉爽之极,就像是她以前在湖中的画舫午休一样,又凉爽又舒服。 只是画舫里怎会有虫子呢? 定是看管画舫的婆子疏漏打扫,让湖里的虫子飞了进来! 好痒啊! 沈娇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拍了上去,‘啪’,清脆的声音惊醒了她,也惊呆了另一位偷香的贼! 201遇上狼啦(800月票+) 沈娇怔怔地看着尚停留在自己脸上的大手,腥松的大眼睛眨了眨,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睡在韩齐修怀里,也顾不上去思考韩齐修的手为何在自己脸上了,想也不想便跳下了地。WwWCOM 脸蛋羞得红艳艳的,两只手不停地绞着,头垂得低低的,抬都不敢抬起来。 韩齐修先还有些心虚,可见丫头羞成这样了,他的心虚也全变成坦坦荡荡了,一本正经道:“我担心娇娇着凉,就抱着睡了,娇娇睡得可好?” 沈娇的声音细得不尖着耳朵听根本就听不见,不过这对于受过特殊训练的韩齐修来根本就不是问题,听得真真的。 “谢谢韩哥哥,睡得尚好。” 韩齐修咧嘴笑了,他就知道娇气包睡得香,有他抱着睡能不香嘛! 下回再找机会抱抱,娇气包软软的,香香的,抱起来比抱娇还舒服呢! “刚才有只虫子在你脸上爬,我替你把虫子赶跑了。”韩齐修觉得他必须得明一下,不能让娇气包误会他。 当然虫子早在半时前就已让他赶跑了的事实,他是绝对不会出来滴! 好话总是要留半句的嘛! “谢谢韩哥哥!”沈娇舒了口气,她就知道韩哥哥是好人,不是那等宵之徒。 “修叔!”韩德芙的哭声传了过来,惊醒了两个脉脉含情的呆子。 韩齐修眉头一皱,将沈娇拉在身边,朝声音来源处走去,韩德芙身上带着血,哭哭啼啼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韩齐修沉声问道。 “呜,我们遇上了两只狼,臭德行让狼咬了,修叔,快去救他们吧!”韩德芙到底只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平时再如何稳重,此时也稳重不起来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前头带路!”韩齐修喝斥道。 韩德芙忙收起眼泪,抽抽噎噎地跑在前头,不敢再哭一声,沈娇见韩齐修并不着急,便道:“韩哥哥你先去救他们吧,我会在后头慢慢跟上的。” 韩齐修冷哼一声:“不急,一时半会死不了,顶多就是让狼咬几口罢了,让他们记住教训。” 韩德行和韩德为两人的功夫虽然尚不到家,可在两只狼嘴下坚持半时还是没问题的,就让他们尝尝痛味,以后练功也能上心了。 沈娇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还以为韩德行他们的功夫很厉害,便也放下了心,跟着韩齐修慢慢地走,前头的韩德芙心急如焚,可却不敢催,怕惹怒韩齐修。 韩德行他们遇狼的地方离得并不远,一柱香时间就走到了,韩德为拿着一把匕与两头狼缠斗着,身上沾满了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狼的血。 韩德行也在与狼搏斗,身上的血更多,海魂衫都被血浸透了,染成了暗红色,齐华民却没有看见身影,树上头传来了哇哇的叫声,似是在叫着放他下去。 原来是齐华民挂在了树上,上不去下不来,看着挺可笑的。 韩德芙拔出匕冲了上去,一点一点与韩德行会合,韩德行却急了,吼道:“你上来干啥啊?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帮啥忙?快滚一边去!” “不滚,我咋不行了?主席都过妇女能顶半边,以前每次打架你都打不过我,臭德行你才滚一边去呢!”韩德芙不高兴了,冲韩德行吼了回去。 “你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啊,我那是让着你,怕你哭鼻子!”韩德行想也不想就将多年的秘密出来了,只希望这个姑奶奶快点走人,别来淌这混水啦! 韩德为快要让这俩只猪气死了,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斗嘴? 韩齐修背着双手站在旁边看戏,并不上去帮忙,沈娇好奇问道:“韩哥哥为什么不去帮忙?” “都还有力气吵架,死不了!” 韩齐修淡淡地着,四处打量,眉头却皱了起来,表情变得凝重,走到几株大树边察看,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娇在一边看得手痒痒,好长时间没同狼玩儿了,冷不丁瞧见还怪亲切的,尽管这两只狼并不是农场后山的那群野狼。 从筐里拿出盘好的软剑,手一抖就冲了上去,吓得韩德行和韩德为两人更是魂都快没了,这沈家姑娘要是刮破点皮,他们都可以想像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了! 只怕此生都难以熬出头了呀! 可沈娇接下来漂亮干脆的动作却让他们目瞪口呆,出招都忘记了,一只狼扑到了韩德行跟前,獠牙都伸到他脖子上了,这傻子却还在呆。 沈娇吓了一跳,想冲上前去救这胖子,不过还没等她来到韩德行身前,一根树枝就射了过来,射在了野狼的脑袋上,野狼疼得呜呜地叫了几声,退到一边去舔舐伤口了。 扔树枝的人是韩齐修,他急步走了过来,伸出一腿将沈娇面前的狼给踹到一边了,两只可怜的狼呜呜地低呜,夹着尾巴不敢再攻击,只是警惕地看着韩齐修,眼里竟透出了胆怯。 韩德行与韩德为如释重负般地软倒在地,韩齐修要是再不出手,他们可真顶不下去啦! 韩德芙冲到面色苍白的韩德行身边,却见他紧闭着双眼不省人事,吓得又哭了起来:“臭德行你别死啊,以后我再也不骂你臭德行了,呜,你别死嘛!” 沈娇吓了一跳,忙走过去在韩德行鼻上探了探,呼吸虽然有些弱,可还是活得好好的,再瞧眼哭得伤心欲绝的韩德芙,暗暗好笑,这两人可真是那欢喜冤家呀! “德芙姑娘,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沈娇好心道。 韩德芙忙抹了抹眼泪,伸手在韩德行胸口碰了碰,冷静和理智都回来了,破涕为笑,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糊成了大花脸。 只是韩德行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受的伤却着实不轻,肚子那里的伤口若是再咬深一些,肠子都会被咬断了。 沈娇忙从筐里取出金疮药,准备给韩德行上药,先把血止住,等回去后再好生处理伤口。 树上挂着的齐华民眼睛一亮,死死盯着沈娇手里的金疮药,脸上露出惊喜。 202是你们过界了(打赏+) 沈娇让韩德芙帮着她把韩德行的衣服掀开,她自己不好意思掀,韩德芙动作很快,拿匕在衣服上一划,狰狞的伤口就全露出来了,皮肉都翻了出来,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肉都成了死灰的颜色,看着就像是搁时间长了的猪肉一般。WwW COM 韩德芙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自责道:“狼本来是要咬我的,臭德行帮我挡着了,他真是傻得没药救了,自己那么怕疼还来帮我挡,我比他厉害嘛,哪里就要他挡了?” 沈娇懒得再听这姑娘抱怨了,准备给韩德行上药,韩齐修走了过来,接过金疮药掩住她的眼睛:“这里脏,娇娇别看!” “嗯!” 沈娇其实一点都不怕的,不过只是一些血而已,前世她见得多了,也早已习惯了这些血腥味儿,并不觉得有什么。 不过她并不想反抗韩齐修,她喜欢这种时刻被人呵护的感觉,再者她也确实挺嫌弃韩德行身上那些血,不想弄脏了手! “德为快放我下来!” 上面传来齐华民的叫声,大家此刻才记起尚挂在树上的这位仁兄,正手舞足蹈地在树上叫着,狼狈不堪。 韩齐修没搭理他,低着头为韩德行上药,韩德为只得自己起身跑到树下,呸呸了几声,嗖嗖地爬了上去,才刚爬到齐华民身边,准备把他弄下去时,挂着齐华民的树枝竟‘卡嚓’一声断了。 齐华民理所当然地迎面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摔了个狗啃泥,毫无形象可言。 韩齐修极快地收回了手,继续为韩德行上药,出手并不温柔,很快就将这胖子弄醒了,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修叔,要不让德芙给我上药吧?您陪沈妹妹一边歇着嘛!”韩德行吸着冷气好话,再让韩齐修弄下去,他这条命也快完了!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他,看得后背心直凉,呼吸急促,心跳加,心一横,从地上摸了截树枝,往嘴里一塞,闭上眼壮烈道:“修叔,来吧!” 沈娇看得好笑,这敢情是要上断头台嘛! 齐华民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身上的灰都被拍打干净了,又恢复成了翩翩公子模样,只是左衣袖上有一片暗红,看起来像是血迹。 “齐大哥也受伤了吗?”沈娇关心问道。 怎么也有半师之谊嘛! 齐华民面上带着自责,愧疚道:“无妨,只是伤,今日之事都怪我,若非我身上的血迹引来了狼,德行也就不会受伤了。” 韩德为从树上爬了下来,闻言便道:“华民不必自责,你又不是有意要受伤的,而且这狼也挺奇怪的,怎么跑出界了?” 韩齐修冷冷道:“狼并没有出界,是你们越界了。” 韩德为惊得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道:“怎么可能?我都有看过,树上都没有绑红带子,不是禁区嘛!” 韩德行也跟着点头:“没错,我和德为都仔细看过了,没现红带子。” 韩齐修将手上的药交给韩德芙,起身走到筐里拿出野兔和野鸡,朝还警惕看着他们的两只狼扔了过去,冷声道:“这是过路费,我们立马就走,告罪!” 两只狼与韩齐修对视着,一人二狼,此刻他们身上的气息竟惊人的相似,沈娇看得呆住了,嘴张得大大的。 “呜呜” 最后还是两只狼先做出退让,分别叼起一只猎物,似幽灵般钻进了山林中,很快便不见踪影。 “赶紧离开这里!”韩齐修冲韩德为他们命令道。 韩德为怔了怔,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走到猪兄弟身边,将他往身上一挂,背着韩德行就走,只是步伐有些艰难。 “哎哟妈呀,韩德行你回去后就给我减肥,你都快把老子的腰压断了!” 韩德为累得气喘吁吁,举步维艰,但到底还是咬牙扛着兄弟,没把他给甩下去。 韩德行在上面也不好受啊,疼得冷汗直冒,眼睛都被汗水糊了。 “韩备为你特妈地瘦得身上全是排骨,正顶在老子的伤口上,疼死老子了!” 艰难地出这句话,胖子韩德行光荣地再次晕死过去,似死尸一样挂在韩德为背上,韩德为踉跄了几步,差点就倒在地上了。 “好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韩齐修的声音响起,韩德为犹如听见了之音,将背上的韩德行随手一甩,自己也倒在地上翻白眼。 203谁解了带子(12500推荐+) 韩齐修与沈娇很快就回来了,打了两只野鸡,还有一只野兔,韩德行上过药后精神了不少,惨白着脸同韩德芙斗嘴,看起来应该是没问题了。 Ww W COM 齐华民的手上也上了药,他流的血也挺多的,半边袖子全红了,伤口不会太浅,韩德为他是被路边的茅草叶子割的,血流了一地。 沈娇知道那些茅草叶子,有着锯齿边,据古时的鲁班大师就是根据这种茅草叶子才明的锯子,可以想见这种叶子的锋利程度了。 若是方向恰好顺着齿边的角度,而且力道也够巧,这片叶子就能比刀片还利,柔软的皮肉会被它割出极深的口子,像齐华民这样,就是运气不太好,属于割得比较深的了。 韩齐修走到一旁的溪边处理野物,很快就处理干净了,血水和内脏顺着溪水流了下去,流向村里的水库,正好用来喂鱼。 沈娇这边也熟练地生好了火,不一会儿火就烧旺了,韩德为看着沈娇面露深思,这位沈姑娘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呢! 看着娇滴滴的,可实际上却很胆大,还会功夫,野外生存能力也很强,一般人家的女孩可没有这些本领,这位沈姑娘想来是受过训练的! 且训练她的人还是位高手! 韩德为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韩齐修,在他看来,训练沈娇的人一定是韩齐修,由此看来,修叔与沈娇认识的时间可不短嘛! 难怪修叔对沈娇这么特别! 敢情是青梅呢! 韩德为自以为自己猜中了真相,对于沈娇更是不敢怠慢,心里也打着给自己拉拔一座靠山的主意,指望修叔以后训他能心慈手软一些呀! 韩齐修不愿意架着烤肉,嫌费时间,直接将野兔和野鸡用树叶包了,再裹上烂泥,埋进了火里。 “修叔,刚才我们真过界了吗?”韩德为还是想不通,明明他都仔细查探过的,怎么会过界呢? 韩齐修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自背后的筐里拿出一根已快褪成白色的布条冲他们甩了甩,道:“用来示警的布带被人解了,我在你们遇狼那个地方周围找到的。” “草他妈的,哪个王八羔子这么缺德?居然把这示警带子给解了,今幸好是我们遇上了,要换了其他砍柴的女人,不是要出人命了嘛!” 韩德行气得破口大骂,韩德为兄妹俩的表情也不好看,均沉着脸。 韩齐修讥笑道:“就你们这三脚猫功夫,村里的女人可比你们还要强几倍呢!” 韩德行三人顿时羞得垂下了头,无地自容啊! 沈娇好奇道:“谁会那么缺德呢?这不是害人害己嘛!” 韩齐修也箴着眉道:“这事我得同五哥一声,让他上其他山头的禁区也看看,以防万一。” “对,这事必须同韩爷爷支会一声,实在是太危险了!”齐华民赞同无比。 韩齐修冲他瞅了眼,眼里有着怀疑,突然问道:“华民会爬树?” “不会,刚才是德行将我扔上树去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刚才一点忙都帮不上,实在是惭愧之极!”齐华民羞惭无比,不断地叹息。 韩德为看起来与他关系很不错,闻言便安慰道:“华民不可妄自菲薄,又不是人人都会功夫的,各有所长嘛!” 韩齐修没再问下去了,而是用树枝叉出了三个泥团,敲破了泥壳,异香扑鼻而来,大家俱都精神一振,尤其是胖子韩德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真好吃,修叔,你烤的叫花鸡越来越好吃了,我一人就能吃两只!”韩德行狼吞虎咽,连鸡骨头都没舍得吐出来,嚼巴嚼巴咽进肚了。 韩德芙嗤了声:“想得美,总共也就两只鸡,分你吃一半就不错了,吃那么多干啥?净长肥肉不长脑,浪费!” “韩德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人,刚才我就不该救你这个白眼狼!”韩德行气得骂了过去。 “救个人把自己弄得要死要活的,不是笨是啥子嘛!还死不承认!”韩德芙声音了点,气势也弱了点儿。 “这鸡腿给你,咱们之间两清了,以后你别老揪着这事不放啊!”韩德芙撕下她的鸡腿塞给韩德行,一脸肉疼地着,一只鸡腿啊,可心疼死她了。 韩德行没好气嚷道:“敢情你这命就只值一根鸡腿啊,白眼狼,我还不如救条狗呢,还能杀了煮锅肉吃,咋也比你这鸡腿强!” “那你想要咋样?”韩德芙瞪大眼睛吼了过去。 韩德行抹去一脸口水,声嘟嚷:“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你这倒好,反了个个儿,救命之恩,鸡腿相报撒!” 沈娇听着这两只冤家的吵闹,笑得不行,差点就把‘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出来了,幸好及时醒悟,这两只可是同族同姓兄妹,不定还没出五服呢,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吃完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大家的精神好了不少,韩齐修做了个简易的担架,和韩德为一起抬着韩德行下山了,路上碰上田里劳作的村民,看见他们这血糊糊的模样,吓得围了过来。 韩齐光听山上禁区的示警红带子让人解了,脸一下子就黑了,沉声道:“齐修放心,我现在就带人去检查各个山头。” “德行怎么样?要不要紧?”韩齐光见韩德行这惨样,急得不行,深怕这孩子在村里出点事,可咋个同人爹妈交待嘛! “没事,刚才还吃了大半只野鸡呢!”韩德芙抢着回答。 韩齐光立马就舒了口气,还能吃下大半只鸡,那就明没得大问题嘛! 齐老爷子过来了,看了看韩德行的伤口,不禁咦了声,问道:“这伤药齐修是哪里买的?” 沈娇回道:“是我家自制的金疮药。” 齐老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冲挤过来的沈家兴笑道:“家兴你这还留了不少手嘛!” 沈家兴呵呵笑道:“哪里哪里,不过只是药材选的上好的,效果也就比一般的伤药要强一些罢了。” 齐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没再问下去,冲韩齐光道:“放心吧,沈家的伤药很好,过几日伤就能留疤了。” 韩齐光这才彻底地放下心,长吁一口气。 204留个脚印儿 韩齐光带了一群村里的精壮后生上了各个山头巡查,新泉村四周全是山,山头自然是很多的,光是禁区就设了十好几个,而且这个禁区的具体位置村里的年轻人还不一定知道,只有他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才知道。WwW COM 因为那些红带子都是他带着村里人绑上的,每隔十年绑一次,这是历任书记的职责,有了这些红带子,新泉村与后山的野狼近百年来相安无事,从未生过伤人事件。 韩齐光只要一想到近百年没出过事,现如今在他任上就出事了,他这心头的邪火就蹭蹭地往上窜,只想着将那个解带子的王八羔子揪出来,打他几十个大嘴巴子才解恨呢! 不过他在巡查了所有山头后,这股火也渐渐淡了下去,因为他现,其他山头的示警带子虽然没有被人解了,可因为时日长久,且风吹雨淋的,有些带子都蚀得差不多了,摇摇欲坠的,稍大点的风都能刮下来。 更别提要是碰上松鼠猴子这类野兽了,不定会当成稀奇玩意儿,爪子一抓就能抓下玩了。 韩齐光心里对于是人作案的可能性消除了大部分的怀疑,他坚定地认为村里的村民都是心地淳朴的厚道人家,不可能会去干这种害人害己的龌龊事的。 同样,其他村民也是这样认为的,韩老九,正是九阿奶的丈夫,他便道:“看起来应该是野兽抓破了带子,不是咱村里人干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合:“对头,咱村里人咋个会做出这种恶事嘛?一定是松鼠干的,书记,下回带子买结实点儿的,这个带子一看就不牢,扯扯就断了撒!” 这话得也没错,绑在树上的红带子看着确实是不禁扯了些,最主要的是,这些带子才绑上不到五年呢,就蚀成这种死样子了,带子的牢固性可想而知。 韩齐光解下树上的带子,轻轻一扯,带子瞬间便成了碎渣渣,落在了地上。 “老九,你家德民买的好布?还对我要五毛八一尺,以前三哥三毛八买回来的布绑在树上屁事都没有,十年后解下来都还能当草绳用,就这还不到五年呢?咋个就成这样了?还要五毛八,你让他好生给老子解释!” 韩齐光黑着脸破口大骂,他口中的德民是韩老九的儿子,也是新泉村的会计,同时兼任保管采购售卖等工作,这批绑树上的红带子正是韩德民当初上华新县城买回来的。 韩老九的脸比韩齐光还要黑,不待韩齐光骂完,他便沉声道:“五哥放心,我现在就回去问这个兔崽子,他要是真干了缺德事,我决不轻饶了他!” 完韩老九就气乎乎地下山了,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韩齐光从地上揪了几根野藤,缠在了树上作临时示警,也带着人下山了。 这才吃过晚饭,沈娇便被震的锣鼓声吓了一跳,忙跑出去看是咋回事,朱四丫也好奇地跟着出来了。 外头看不到是谁在敲锣鼓,不过却见山脚下有不少火把,星星点点的,远远看去和荧火虫一般,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沈家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见多识广,觉得应该是村里的一种集会,只不知道聚在一起是要做什么。 “韩哥哥,山下出什么事了?”沈娇见到走上来的韩齐修,冲他嚷道。 韩齐修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在她脑袋上揉搓了一阵,在沈家兴的白眼中缩回了手,柔声道:“是村里有人犯错了,族长要当众实行家法。” 沈娇大感兴趣,当众实行家法可是十分严重的惩罚了,一般是对犯了大错的族中子弟才会实行的,也不知道这位村民是犯了什么大错。 沈家兴也挺好奇,有心想问几句,可想想他同韩齐修现在是不对付的关系,不能主动示好,只得憋着,期待韩齐修能够主动解释。 韩齐修当然不会主动解释了,他虽然不在乎沈家兴啥态度,可每看着这老头的白眼还是挺烦的,见这老头一脸想知道还端着的死样子,他就看着不顺眼。 就不,憋死你,让你朝爷飞白眼儿! 只是—— “韩哥哥,那人是犯了什么大错啊?”乖孙女儿沈娇替沈家兴问了出来。 韩齐修不甘地瞅了眼沈家兴,悻悻地回答道:“是九哥的儿子,买布的时候贪了六角钱。” 沈娇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不过只是贪污了六角钱而已,竟就要当众实行家法了? 韩氏家族的家规还真是严苛呢! 韩齐修简单地将布条的事了,沈娇倒是有些理解了,此事可大可,若是没有出韩德行被狼咬伤的事,想来韩齐光也不会这么大火的,韩德行虽然也是韩家人,可他严格来其实已经是新泉村的客人了。 客人因为村里人的疏忽受了伤,这让韩齐光怎能不生气! 更何况这还关系着全村村民的生命安全问题,所以韩德民被当众实行家法,这等惩罚也不算是太严苛! 否则等真出了不可挽回的大事,韩德民可真悔之莫及了! 韩氏家族的家法就是在全村人面前鞭苔受罚人一百鞭,行刑人本应该是韩氏族长韩三叔,也就是韩齐光的三叔,韩老九的父亲。 可韩三叔年事已高,便将鞭子交给了韩齐光,由他代为行使族长职权。 韩德民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白白净净的,与村里人的黝黑皮肤不一样,文质彬彬的,透关着股书生气。 韩德民被他老子韩老九亲自押到了台上,所谓台子也就是一处平整的土坡,村里的集会以及学习***语录都在这里进行。 韩齐光拿起韩家传了几百年的鞭子,鞭子色为暗红,也不知道上面沾了多少韩氏子弟的血呢! 台上‘啪啪’声不绝于耳,韩德民先还叫上几声,可后面却连叫的力气都没了,惨白着脸受鞭刑,倒是台下的九阿奶哭抢地的,韩三叔听得不耐烦,冲韩老九瞄了眼,韩老九立马走下台,对着九阿奶骂了几句狠话,哭声顿时消停。 韩齐修本想挡着沈娇眼睛,怕她见了会害怕,可沈娇却不领情,一巴掌给拍掉了,还给了他一个白眼儿。 韩齐修嘿嘿地笑着,一下子就将沈娇抱了起来,举得高高的,吓得沈娇差点没叫出声,忙伸手捂住嘴,两腿连连蹬着,让韩齐修放她下来。 “娇娇这样就看得清啦!”韩齐修一脸求表扬。 沈娇瞅见周围村民暧昧的眼神,气得一脚就朝韩齐修脸踹了过去。 ‘啪’ 某人脸上留下了一只精致巧的脚印儿! 205你赔我的牙 台下的村民们俱都看傻了眼,就连哭得死去活来,可在韩老九的淫威下只敢抽抽噎噎的九阿奶也忘记了伤心,怔怔地看着这显眼的一对儿! 韩霸王让人给打脸了? 不! 是让人给踹脸了! 脚印儿都还在脸上留着呢! 大家伙此刻对台上韩德民的死活已经不关心了,他们更关心韩霸王会如何教训沈家丫头,要知道以前村里有个女人手痒在韩爷的脸上摸了摸,还夸他是俊后生来着。Ww W COM 结果—— 韩爷当场翻脸,一脚就把这女人给踹地上了,还放下了谁要是再敢摸他脸就踹断谁手的狠话,自此以后,新泉村的堂客们见到韩齐修就自动避让三尺,别摸脸了,就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当时的韩爷才八岁,还是一只可爱的胖子呢! 现在的韩爷十六岁,与可爱已经是完全不搭边了,别是女人见了怕,就连他们大男人见了韩齐修的眼睛都觉得寒,怕得紧! 沈家丫头还真是胆大包撒,居然敢在韩霸王头上动脚? 不是找死嘛! 大家伙群情激奋,炯炯有神地等待着好戏的生,当然心里也暗暗为沈家丫头可惜,这么水灵的妹子,要是挨打还真是可怜嘛! 要不还是去劝劝吧,妹子被人调戏了,踹一脚也情有可原撒,他们可不能眼看着光化日调戏妹子无动于衷,有违侠义之道嘛! 只是他们的脚还没迈出去,却被接下来的场景给惊呆了。 却见韩爷满不在乎地擦了擦脸,脚印儿瞬间随风而逝,而被他托着的妹子还在不停蹬腿,‘啪’,又是一脚蹬中了。 村民们集体抽了口冷气,停住脚步,接着看好戏。 “娇娇别蹬了,仔细脚疼,我脸皮可比你脚皮厚多了!”韩齐修笑嘻嘻地着。 “韩哥哥,你快放我下来!”沈娇羞都要羞死了,这么多人齐刷刷地盯着,她明可不用出门了。 韩齐修觉得这样挺好,娇气包喜欢看热闹,他又喜欢抱着娇气包,两人各取所需,分工合作,不是蛮好嘛! 只是娇气包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呢! 还是放下来吧,韩爷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沈娇,对打扰他抱美人的众位村民十分不满,狠狠地瞪了过去,村民们集体抖了抖,转身去看台上的热闹了,个个却都咋舌不已,对于沈娇也更是不敢觑。 连着踹了两回脸屁事都没有,韩齐修还笑得跟朵花儿一样,这代表着什么? 傻子都能想明白嘛! 看来这位沈家妹子不出意外就会是韩霸王的堂客喽! 得好生嘱咐家里的堂客,以后见到沈家人还得再客气点,别整围着齐家妹子转,齐家妹子明显就没戏嘛,韩齐修连理都不理她撒! 沈娇被放下来后,板着脸噘着嘴就往回走,韩齐修也赶紧跟了上去,嘻皮笑脸在后面好话:“娇娇怎么生气了?你踹我两巴掌我都没生气呢!” 听到两巴掌沈娇登时就火了,冲韩齐修嚷道:“谁踹你两巴掌了?你家巴掌是用踹的!” 韩齐修这才明白自己的口误,再瞧丫头龇牙咧嘴的乍毛模样,忍不住就喷了,笑得肚子都疼了,也把沈娇给惹毛了! 瞅瞅四下无人,沈娇恶向胆边生,嗷呜一下扑到韩齐修身上,龇着白牙就冲韩齐修手上咬了下去,咬死你个臭无赖! ‘卡’ 诡异的声音传来,韩齐修好奇地朝沈娇看去,关心问道:“娇娇怎么了?是不是磕牙了?我就我肉硬着呢,你还不听,看把牙磕了吧!” 沈娇捂着嘴欲哭无泪,羞愤交加! “韩齐修你这个大坏蛋,你赔我的牙!” 沈娇吐出一颗白生生沾着血的白牙,看样子像是下门牙,韩爷的肉果然够硬,真把沈娇的牙磕了! 韩齐修也傻眼了,他话咋这么灵验呢? 磕就磕了!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长出来的牙肯定能比这颗更好看!” 韩齐修强忍着笑哄着,努力不让自己去看沈娇,没办法,他一见丫头嘴里那黑乎乎的缺口,就忍不住想喷。 他家娇气包咋就这么可爱呢! 连牙磕了都还能这么俊! 沈娇气乎乎地瞪了他一眼,紧紧地抿着唇,别以为她没看见韩齐修脸上憋着的笑,她可是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坏蛋! “娇娇,我帮你把这牙扔山头上去,下面的牙得往高处扔,咱扔得高高的,保佑娇娇平安顺遂!” 韩齐修完就猛地背起了沈娇,嗖地一下窜出了老远,沈娇又被他吓了一大跳,气得狠狠地在他肩上捶了几拳,自己的手倒是疼得紧,只得改为用脚踹屁股,踹踹才解气。 “娇娇别踹啦,仔细把脚磕了!”韩齐修呵呵笑着。 沈娇恨得再使劲踹了几脚,踹到后面她自己也崩不住了,脸上有了笑模样。 韩齐修回头瞅了眼假意绷着脸的丫头,就知道这丫头不生气了,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尽管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丫头是为的啥才生气的! “娇娇…娇娇…娇娇……” 韩齐修声地叫了好几声,沈娇一直绷着脸没理他,可这家伙却跟知了一样,就这么不停地喊着,喊得她都要烦死了,气得在他耳边吼道:“干嘛?” 揉了揉震得麻的耳朵,韩齐修嘿嘿地笑了:“没干嘛,就是叫叫你!” 沈娇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实在是不想理这二货,可她却没有看见自己的脸上,笑意厣厣,两只浅浅的梨涡儿若隐若现。 “就这了,咱们把这牙齿扔在祠堂屋顶上,这里是全村最高的地方了。” 韩齐修站在祠堂下面,将沈娇掉下来的下门牙往屋顶上甩去,回头冲沈娇咧着嘴笑,笑得沈娇再有气也生不起来了。 就为了扔颗牙齿跑这么老远,有病嘛! 再了,扔牙齿就能保佑平安顺遂了?她可一点都不相信,前世她换下来的每颗牙齿爷爷都可都是扔得够高够远了,结果不一样…… “娇娇以后一定会平安幸福的,相信我,一定会的!”韩齐修柔声冲沈娇着,眼神坚定,传递着无穷的力量和信念,沈娇不由自主地就被感染了。 “嗯,韩哥哥也要平安幸福永远!” “那是必须的!” 韩齐修笑得肆意开怀,对未来的幸福生活满是憧憬,只恨不得沈娇快些长大才好呢! 206上门讨药(820月票+) 韩德行的身体底子很不错,不过就是当晚上了点烧,第二就活蹦乱跳了,照样一餐要造三碗饭,肉还不能断。 Ww W COM 有事的却是韩德民,那一百鞭韩齐光可是一点都没留情面,五十鞭后韩德民就晕死过去了,可韩齐光仍然没有心软,愣是把这一百鞭给抽完了,据后背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韩德行的伤虽然没事,可他还是不能剧烈运动,韩德芙兄妹俩都陪着他,三人实在是无聊透了,跑到沈娇那里玩儿,顺便弄些好吃的。 韩齐修正与沈娇一道逗娇,才两三工夫,娇就不怕生了,同沈娇亲得很,还最喜欢躺沈娇手上撒娇,喵呜喵呜地叫着,别提有多招人喜欢了。 对于另一个主人,娇却是不屑一顾,连甩都不带甩一眼,只拿个屁股对着某人,要是惹火了它,一爪子就上去了。 韩齐修瞅了眼手臂上的红痕,憋着气道:“这东西脾气还不嘛,不行,我得把这家伙爪子剪了,娇娇你的手可不禁挠。” 娇娇那跟藕一样嫩的手,要是让这玩意儿挠一下,可不得心疼死他了。 韩齐修拿出指甲钳,抓了娇就开始嚓嚓剪爪子,娇吓得喵呜喵呜直叫,蓝眼睛求饶地看着沈娇。 “韩哥哥,我来剪吧,你去吃碗木莲冻歇歇凉吧!”沈娇心疼自家的娇宝贝,委婉地劝道。 韩齐修岂能放心:“不用,我很快就剪好了,娇娇当心被挠了,等我剪好了再给你玩儿。” 沈娇冲娇无奈地耸了耸肩,递给它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谁让你这爪子痒痒去惹不该惹的人呢! 她起身洗手拿大碗盛了木莲冻,浇上红糖水,放到桌上凉着,等会韩齐修就能吃上了,盆里的木莲冻已去了大半,韩德行三人来了后就没停下嘴,一碗接着一碗吃。 “韩德行的伤还没好,最多只能吃两碗,德芙你盯着点啊。”沈娇冲韩德芙着。 韩德芙闻言立马就揪住了韩德行想要去盛木莲冻的手,吼道:“臭德行,这已经是第三碗了,不准吃了!” 韩德行悻悻地白了她一眼,乖乖地收回了碗,眼巴巴地看着韩德为兄妹二人呼噜呼噜地吃,心里可别提有多火大了。 “韩德民这王八羔子,打一百鞭都不解老子气,买的啥子布嘛?”韩德行恨恨地骂着。 沈娇也听了这事,据林子里示警的带子不是人解下的,而是因为带子不牢,让松鼠给抓下来了,也因此买布的韩德民才会受那么严重的惩罚。 只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她也没多往深处想,带子不牢让松鼠抓落,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生,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最要紧的是,新泉村除了她家和齐家,剩下的都是韩姓族人,谁会去做这种害人害己的恶事呢? 沈娇脑子里闪过齐华民的身影,很快她便暗笑自己多疑,齐华民风光霁月的,哪里会是这种卑鄙人嘛! 韩德芙也跟着骂道:“韩德民就同他那个娘一样,最爱贪便宜,看这回九叔会咋个处治韩德民。” 曹操曹操就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齐华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笑盈盈地冲他们打招呼:“韩大哥,德为,德行,德芙,沈妹妹好。” 韩德芙哼了声没理会,继续低头吃木莲冻,韩德行倒是笑了笑,韩德为看着同她关系不错,起身回应。 齐华容身后跟着一位胖胖的大婶儿,正是他们刚才议论的九阿奶,齐华容见韩齐修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神一黯,很快便又笑道:“沈妹妹,这位是九阿奶,她想问沈妹妹要些金疮药,我想着沈妹妹是最热心助人的,便带着九阿奶上门来讨药了,沈妹妹可别嫌我多事呢!” 九阿奶在一旁笑着解释:“我本是不好意思来讨要的,齐妹子沈妹子心地好,最爱帮助人,我才厚着脸皮来了。” 沈娇虽对齐华容这种拿别人东西假大方的姿态腻烦得紧,可九阿奶那里她还真不能拒绝,尽管这位九阿奶一直都对她没啥好脸色。 毕竟是村里的长辈,且她夫君还是韩氏族里有头有脸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药是一定要给的。 只是怎么给可就要看她高兴了! 沈娇赶紧盛了碗木莲冻递给九阿奶,笑道:“九阿奶快坐下吃碗木莲冻解解暑,我去给您拿药。” 九阿奶虽然不喜欢沈娇娇滴滴的模样,可对她这么会来事还是很受用的,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才一入口就被木莲冻的滑腻爽口给吸引住了,一气灌下半碗。 “这是啥子东西嘛?有点像是红薯粉,不过颜色不对,红薯粉是灰色的。”九阿奶好奇问道。 沈娇解释道:“是木莲冻,同红薯粉也差不多的,我们家乡的吃,九阿奶喜欢吃就多吃点。” 完她便再给盛了一碗,九阿奶更是满意,她因为从侍候人,解放后虽然不当丫头了,可心里却对那段历史耿耿于怀,也所以她平时才在外爱摆谱,在家爱摆婆婆架子,就喜欢被人捧着,这样她才觉得舒坦。 注意到旁边的齐华容是空着手的,九阿奶不满意了,教训道:“沈妹子怎么不给齐妹子盛木莲冻嘛?这样可要不得,客人上门了就是凉茶也要倒一杯撒!” 齐华容正想再添油加醋再几句,沈娇笑眯眯抢着道:“九阿奶有所不知,齐姑娘她吃东西十分心,外头的东西是不怎么吃的,所以我才不给齐姑娘盛,也免得她为难嘛!” 被沈娇这么一提醒,九阿奶也想起来齐华容好像是很少在外头吃东西,就是吃也顶多是尝尝味道,绝不会多吃一口的,以前她还觉得齐华容是懂礼知礼,现在看来,敢情是人城里妹子嫌弃他们山里人的吃食呢! 当下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淡淡地应了声就继续吃木莲冻,沈娇得意地冲齐华容瞄了眼,迈着步子去里屋拿药了。 “药剩的不多了,本来是想给齐大哥送去的,可九阿奶这边更严重一些,想来齐大哥能够理解的,齐姑娘你是吧?”沈娇有意道。 九阿奶的眼神立马就跟刀子一样冲齐华容射过去了,大有齐华容敢一个不字就翻脸的架势,齐华容心底暗恨,面上却还得大度地笑道: “自然是九阿奶这边要紧的,我大哥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207就不给你吃(840票+) 沈娇看着齐华容那憋屈的模样心里莫名就爽,其实金疮药她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嘛,她就是不想让齐华容得逞! 嘻嘻,膈应人果然就是爽! 特别是膈应齐华容,那就更爽了啦! 至于齐华民的伤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不过只是皮外伤而已,对于专精跌打损伤的齐家来,这点伤根本就不值一提! 最重要的是,齐华民痛不痛好不好与她还真没多大关系,她只在乎放在心上的人儿,其他人都只是面子情而已。 WwWCOM 九阿奶吃了两碗木莲冻,拿着从齐华民那里抠下来的一点子金疮药心满意足地回去了,临走还邀请沈娇上她家玩儿,实在是让沈娇受宠若惊,笑眯眯地点头应下了,表示一定会上门拜访! 沈娇不用回头看都能知道齐华容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心里那个乐啊,对九阿奶也不似以前那样讨厌了,爱占便宜就爱占嘛,能膈应齐华容就行! 韩德为见齐华容站在一旁挺尴尬的,便招呼道:“华容来一起吃木莲冻吧,这味道还真不错的,你以前一定没吃过。” 齐华容尽管被沈娇气得要死,可还是不舍得离开沈家,不为别的,只想着在韩齐修面前多露露脸儿,指望韩齐修能够记住她呀! “看着确实挺不错的,沈妹妹真是好手艺!”齐华容笑盈盈地就要坐下来吃。 沈娇没想到这姑娘的脸皮还是够厚的,到这份上还能坐下来吃她家的东西,这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佩服! 韩德行正坐在靠近橱柜的边上,见状便顺手从柜里拿了只碗出来要递给齐华容,齐华容也伸手去接了,韩德芙突然道:“我的碗上有个豁口,都割我嘴了。” “哪呢?我看看,哎呀,你咋这么不心哪?吃个木莲冻都能割到嘴,啧,瞧你这笨的,赶紧换个碗吧。” 韩德行紧张地将韩德芙的嘴看了又看,见没出血才放心,想也不想就把手上的碗转了个弯儿,把韩德芙碗里剩下的木莲冻给换了只碗,齐华容那伸在半空的手就这么僵住了,前进不是,后退不是,脸上的笑容也僵了。 沈娇看得暗爽,韩德芙的鬼点子可真多,闭着眼睛瞎话,她家的碗只只都是好的,哪里有豁口嘛! 看这齐华容还有啥脸吃她做的木莲冻! 韩齐修这时剪好猫爪子抱着娇过来了,将娇往沈娇怀里一塞,笑眯眯道:“这下不会挠你了!” 沈娇翻了个白眼,娇只会挠你好伐,不过她还是甜甜蜜蜜地道:“谢谢韩哥哥,韩哥哥快吃木莲冻吧!” “嗯!” 韩齐修伸手就要拿那碗沈娇早先盛出来的木莲冻,沈娇突然‘啪’地一掌拍在他手上,手上立时一只红红的爪印,与手肘上娇的爪痕相得益彰。 众人都看傻了眼,昨踹脸,今打爪子,沈家妹子威武啊! “洗手了没?不洗手不准吃东西!”沈娇表情十分严肃。 韩齐修嘿嘿笑着,乖乖地跑去洗手盆洗手去也,看得韩德行仨又是傻眼! 好像在修叔屁股后面看到了大尾巴,和韩齐光家里的阿虎好像哦! 齐华容见此却是银牙暗咬,酸涩难忍,对沈娇能够在韩齐修面前肆无忌惮也更是眼热无比,多希望那个被韩齐修特殊对待的姑娘是她啊! 趁大家的注意力在韩齐修那边,齐华容悄悄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其实她应该就此离开才是,都这样被打脸了,哪个姑娘还有脸留下来? 她又不是那等厚脸皮之人! 可她是真不甘心,不甘心失去呆在韩齐修身边的机会,就算韩齐修不理她,可能够同韩齐修一块呆着,她就很满足了,而且正好也可以让韩齐修看看,他喜欢的姑娘是个多么骄纵的性子呢! 韩齐修洗干净了爪子,走回来让沈娇检查过了,沈娇这才松了口,允许他吃东西,韩德为见齐华容一人孤孤单单的没人理,挺不落忍的,便起身从橱柜里拿了一只碗,准备盛木莲冻给齐华容。 韩德芙眼明手快,一把抢过勺子就给自己盛了一碗,再又给韩齐修碗里盛了一大碗,然后一把抢过韩德为手里的碗,盛好冲沈娇嚷道:“娇娇快来吃,你这还没开吃呢!” 沈娇其实之前就已经吃两碗了,肚子有些撑,可她还是接过碗吃了起来,撑就撑了,反正就是不给齐华容吃,气死她! 韩德为看了看空着的手,到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了,沈家妹子和自家妹妹这就是憋着心思不让齐华容吃呢! 沈家妹子他不敢生气,只得冲韩德芙瞪了过去,韩德芙可不怕他,龇着牙瞪了回去,眼珠子瞪得比他还圆,谁让韩德为是单眼皮呢! 齐华容勉强笑道:“我还是不吃了,在家刚吃过饭,肚子还饱着呢!” 一脸委屈隐忍的模样,韩德为看在眼里,更是觉得沈娇和韩德芙做过头了,可他也不好什么,毕竟这里沈家,他可没有资格什么。 最主要的是,修叔可在一边看着呢! 韩德芙吃得很快,一碗让她呼噜一下就造完了,然后再接着盛,不仅给自己盛,还给沈娇及韩刘修盛,不知不觉,半盆木莲冻竟空了。 “呃!” 沈娇同韩德芙齐齐地打着饱嗝儿,又响又亮,韩齐修给沈娇不断地拍背顺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就没见这么蠢的,不想给人吃就不给嘛,犯得着把自个吃撑了! 不过娇气包的胃口也太了点儿,才只吃两碗就撑着了,韩德芙都吃六七碗呢! 被当成隐形人的齐华容实在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见到桌上趴着的娇,不禁问道:“这波斯猫儿真漂亮,沈妹妹你是从哪里买来的?我也去弄只来养养!” “呃,韩哥哥替我买的。”沈娇答道。 齐华容手指甲都快把手心抠破了,狐狸精,勾得韩大哥都鬼迷心窍了,真是好手段! “韩大哥,劳烦你替我也买一只波斯猫儿可好?我也很喜欢猫儿的。”齐华容恳求韩齐修,羞涩地笑着。 韩齐修替沈娇拍着背,扭头瞅了她一眼,淡然道:“没了,买不到。” 韩德行下意识道:“有啊,霞姨的猫生了两只,还剩下一只呢!” 208联手对敌(打赏+) ‘啪’ 韩德芙一巴掌就拍到了韩德行的身上,又脆又响,疼得韩德行龇牙咧嘴的,恨恨地瞪向韩德芙:“你咋个又打我了?我刚才又没惹你!” “你身上有只蚊子,我替你打死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韩德芙比他还要凶,胖子立马就萎了。 WwW COM “谢谢你啊!”诚恳地道谢,胖圆脸上还带着点受宠若惊,德芙还是蛮关心他的嘛。 “不客气,呃!” 韩德芙毫不亏心地受下了,顺便打个饱嗝儿! 齐华容是恨不得把韩德芙碎尸万段再喂狗了,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成就知道同她唱反调,还故意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气死她了都! 还有那个死胖子韩德行,就是个猪脑子,韩德芙故意耍他都看不出来,活该要挨揍! 韩德为也不敢再瞪自家妹妹了,别人家是重男轻女,他家却是重女轻男的,全家就德芙一个女孩儿,上下都把她当成眼珠子一般,宠得都快上了! 他可不敢惹妹妹生气,要不然德芙回去同大人告状,他还能有好果子吃? “德为,沈妹妹的猫是你家的吗?”齐华容有意问韩德为,这么些人里面,也就韩德为对她最和善了。 韩德为笑道:“是,我妈养的波斯母猫刚生了两只猫,给了修叔一只。” “那能让阿姨也给我一只吗?我好喜欢猫儿的。” 齐华容恳求地看着韩德为,杏眼水汪汪的,男人看着都硬不起心肠来,韩德为自然也是如此,更何况他对齐华容的印象本就还不错。 一般来,男孩子对于漂亮女孩的印象都不会差到哪去的,只除了韩齐修这两个奇葩! “那我回去同我妈声,她要是同意我下回就给你带一只过来。”韩德为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只猫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娇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齐华容这哪里是真心喜欢猫儿,还不是见她养了娇,这才兴起了养猫的念头,又或是想养给韩齐修看吧? 鬼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她只要一想到齐华容将会养一只同娇一模一样的猫儿,而且还是娇的兄弟姐妹,心里就腻味得不行,不由对韩德为也有些腻烦,一点都没他妹妹德芙可爱! 可爱的韩德芙可是一点都没负沈娇厚望,先是在她兄长腿上狠狠踹上一脚,然后大声吼道:“问啥子问?剩下的猫儿有主了。” 韩德为疼得直吸冷气,气冲冲地也吼了回去:“啥时候有主了?来时妈还要把剩下的公猫找人送了呢!” 现在粮食这么紧张,连人都吃不饱,哪家愿意拿粮食养猫啊,就是他妈养一只猫儿,阿奶都念叨呢! 韩德芙可气坏了,可又不出话来反驳自家兄长,因为她妈来时确实过这样的话,四处找人送猫呢! “反正就是有主了,你别瞎答应人!”韩德芙干脆耍起了无赖。 齐华容就是再能忍此时也忍不下去了,虽然韩德芙根红苗正,比她现在的家世要强百倍,可不兴这样打人脸吧! “德芙,我俩之间是不是有误会啊?我一直都拿你当好姐妹来着的,没想到你……”齐华容到一半眼里就蓄满了泪水,在眼窝里打着转,我见犹怜的。 韩德芙最烦的就是齐华容这点了,一到晚装出无辜的模样,哄得那些男孩子个个晕头转向的,呸,臭狐狸精! “谁同你好姐妹来着了?我姓韩,你姓齐,上五百年下五百年都排不到一块去,咱俩没关系,别同我攀交情!” 韩德芙可是一点都不给人面子,嘴就跟机关枪似的,放得齐华容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德为脸色一沉,呵斥道:“德芙,你怎么话的?” 韩德芙哼了声:“反正我家的猫儿有主了,你就别做梦了!” 齐华容这眼泪可是真忍不住了,簌簌地就流了下来,韩德行觉得韩德芙也有些过分了,轻轻地拽了下她胳膊,声道:“华容这都哭了,你就给她一只猫嘛,反正霞姨也要送人的。” ‘啪’ 韩德行身上又多了只巴掌印儿,疼得他又是倒吸一口冷气,上道地闭上了嘴,他就是再猪脑子,也明白韩德芙生气了,且还是强力暴雨十二级! 他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华容你别哭了,德芙她就是这个脾气,下回我替你把猫儿带过来吧!”韩德为本还想着给不给无所谓的,可这都把人弄哭了,咋也得有个交代吧! 韩德芙都快气死了,她知道只要韩德为回去拿猫,她妈肯定会给的,可她就是不愿意把猫给齐华容这个狐狸精,宁可煮了吃肉也不送给她! 什么玩意儿! 情急之下,瞟到旁边张着嘴目瞪口呆的沈娇,这姑娘脑子可算是灵光闪过了,大喊道:“猫让妈送给修叔了,娇娇要养两只猫儿,一公一母正好配对儿!” 沈娇看戏正看得热闹呢,猛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韩德芙急得使劲瞪她,只盼着沈娇可别同臭德行一样蠢才好! 万幸沈娇不算太蠢,且与韩德芙有着一致抗敌的共同远大目标,很快就领悟了这位姑娘的意思,配合道:“没错,娇一人太孤单了,得再给它养只夫君才行。” 韩德芙暗暗冲她比了比大拇指,沈娇也回之微笑,感情无形间竟亲密了一些。 久不言的韩齐修出声了:“养两只挺好!” 韩德为哪里还敢再话,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韩德芙他惹不起,修叔他更惹不起,犯不着为齐华容得罪修叔。 齐华容可是再也受不住了,哇地一下哭了,捂脸跑了出去。 韩德芙挑了挑眉,伸出手掌在沈娇手上拍了下,老气横秋道:“你这人还不错,以后咱俩是朋友了!” 沈娇笑眯眯道:“你也很不错!” 韩齐修冲沈娇柔声道:“过两我就去把另一只猫儿拿过来,娇娇一起养着。” 沈娇乖巧地点头:“嗯,辛苦韩哥哥了!” 一只猫儿是养,两只猫儿也是养,反正她有宝碗,十只猫儿也养得起! 就是不让齐华容养,气死她! 209拉肚子了(13000推荐+) 韩德为不敢冲韩齐修生气,只得暗暗瞪了眼韩德芙,声道:“就你能!” 韩德芙冲他得意地做了个鬼脸,只是很快她就得意不起来了,脸色一变,捧着肚子就问沈娇:“你家茅房在哪?” 沈娇朝后头指了指,韩德芙两条短腿哒哒地往茅房冲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气无力地出来了,额头上全是汗,脸也有些白,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Ww W COM “哎哟,又来了!” 韩德芙才刚走一半,立马就又转身跑回茅房了,过了好长时间才再次走出来,脸更白,走路也有几分摇晃了。 “德芙你等着,我给你拿止泻丸,哎哟,我肚子也疼了!”沈娇原本还想去屋里拿止泻丸的,可却没想到自己的肚子也疼起来了,捧着肚子冲茅房跑去。 于是大家就只看见这俩人轮着番地上茅房,你这边方罢我又上场,茅房可是生意兴旺得很呢! 沈娇来来回回上了五回茅房,似散了架子一般,走路都没力气了,脸惨白惨白的,韩齐修可心疼坏了。 “怎么突然就拉肚子了?娇娇你不是有止泻丸嘛,赶紧吃药!” 沈娇也想吃药啊,可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她怎么去屋里把药从宝碗里拿出来呀! “我这就去拿药。” 沈娇咬了咬牙,强撑着要去里屋,韩齐修看她这腿打颤的模样,索性一把抱起了她,大步朝里屋走。 “娇娇你同我药在哪里,我来拿就好!” 沈娇心里暗暗着急,药在宝碗里啊,让她怎么? 一可不就露馅了嘛! “箱子里的药挺多的,韩哥哥你哪里找得到,还是我来找吧!”沈娇着就想往下跳,尽管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韩齐修一把按住了她:“乖乖地别动,你告诉我药丸是什么颜色的,我肯定能找到。” “唉呀,药丸都是一个颜色的呀,韩哥哥你就是找半也找不到嘛,还是我来找吧!” 沈娇连话的力气都没了,语气自然带上了不耐烦,韩齐修挑了挑眉,脑中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待要细想时,却瞧见沈娇苍白的脸,也没空去想其他的,将沈娇放下了地。 沈娇在箱子里装模作样地找了找,从宝碗里拿出两丸止泻丸,淡褐色的药丸,鱼目大,韩齐修眼中精光一现,虽然沈娇的动作很快,箱子只打开了一瞬间,可他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箱子里全是衣服,哪里有什么药丸? 那娇气包手上的药丸是哪里来的? 还有她刚才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亲自去拿药丸? 明明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莫非是怕他现箱子里其实并没有药丸吗? 再想到以前沈家兴拿出来的白沙液,韩齐修心中一动,他以前的想法也许是错的,沈家兴并没有那个特殊能力去弄来物资,关键应该是在娇气包身上! 沈娇不知道就只因为药丸一事,韩齐修那精密大脑已经对她生疑了,她还在为刚才的语气太冲自责,韩齐修完全是好心,她怎么可以那样嘛! “韩哥哥,我刚才就是着急,我……”沈娇不下去了,结结巴巴的,两只手不停地绞着。 韩齐修一看她这模样,对于刚才的推断更是有底了,娇气包只要一心虚就会无意识地绞手,他早就现了。 真是个傻丫头,就这傻乎乎的还想骗人呢! 也幸好是碰上了他,要是碰上别人,还不知会出啥事呢! 韩齐修心里一紧,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娇气包瞒着的事情他得查清楚才行,只有查清楚了他才能更好地保护娇气包呀! 暗中拿定主意,韩齐修不动声色地笑道:“娇娇快吃药吧,吃了肚子就不疼了!” “嗯!” 沈娇见韩齐修还同以前一样,不由舒了口气,她可是真担心韩齐修会生气呢! 韩齐修抱着沈娇出了屋子,外头韩德芙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地叫着,旁边韩德行急得不行:“德芙你这是吃啥东西了?怎么拉肚子就拉肚子了呢?要不咱上医院吧,让修叔开车送去。” 韩德武虽然也心疼自家妹妹,可因为还在气头上,不由自主就讽道:“木莲冻好吃吧?一人就灌了七八碗,你不拉肚子老都不让呢!现在舒服了吧!” “韩德为,你到底是姓啥的?我就不给齐华容吃咋的了?我拉肚子我愿意,要你管!” 虽然跑了六七回茅房,半条命没了,可韩德芙这中气却是一点都不弱的,依然把她哥吼了一脸唾沫! 只是吼完后只得颓然地趴回桌子,继续哼哼唧唧。 韩德为抹了一脸口水,心倒是放下了一半,还有力气骂人,屁事没有! “当我稀得管你呢,你就拉吧,明再吃十碗,不吃是狗!”韩德为也是少年心性,火气上来骂起来不管不顾的。 韩德行听不下去了,冲他兄弟瞪眼:“你咋话呢?没见德芙都成这样了嘛,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韩德为气极反笑,居然他没眼色,他就是再没眼色也比这两只猪要强吧! “她再难受也是自找的,谁逼她吃那么多木莲冻了?不是她自己非要吃的嘛!”韩德为忍不住又呛了过去。 “咳!” 韩齐修咳了声,三只立马安静,屁也不敢放一个。 沈娇也挺难为情的,韩德为嘴里的自找罪受的人,也有她一个呢! “德芙,这是止泻丸,吃了就不会拉肚子了。”沈娇将药丸递给韩德芙,自己也就着温水吃了药丸。 老祖宗的药丸还是很有效果的,吃下去没多久肚子就不疼了,只是身上还是没有力气,嘴里也没啥味道。 “娇娇,你家的药丸真厉害,比医院的药还灵,我一点都不疼了。”韩德芙的身体素质十分不错,同时吃的药,沈娇还有气无力的,这姑娘却已经精神抖擞了,立马就恢复了元气,看样子就是再吃十碗木莲冻也是没问题的。 沈娇抿嘴笑道:“我家是开药堂的嘛,药要是不好怎么招揽回头客啊!” 韩德芙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屑道:“齐家肯定是卖假药的,还吹牛自家的伤药是最好的,可我看还比不上娇娇家的呢,哼,净吹牛!” 沈娇忙道:“话可不能这么,齐家的伤药确实很好,我昨用的药不过是材料比较珍贵罢了,很难配的,若是用普通药材配,肯定是比不上齐家药的。” 韩德芙想了想道:“反正我以后就只用你们家的药,看见姓齐的就烦!” 210给你做好吃的 沈娇吃过药丸后也舒服了不少,可她的体质没有韩德芙的好,依然还是有气无力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手心冰冰凉的。 Ww W COM “娇娇以后不想把东西给谁吃就只管不给,犯不着让受自己受罪,知道了吗?” 韩齐修很自责,刚才沈娇吃木莲冻时,他就应该阻止的,只是他也没想到娇气包的身体会这么弱,韩德芙吃得比她多得多,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呢! 还真是个娇气包呀! 真是一点罪都不能受的娇气包! 沈娇被韩齐修得怪不好意思的,为了点吃的把自己折腾得拉肚子,她这出去太丢脸啦,齐华容要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咋笑话她呢! “这事不准上外头,不可以让齐华容知道,要不然她肯定会嘲笑我的。”沈娇嘟嘴撒娇,脸上因为害羞倒是没先前那么白了。 韩德芙也想到了,冲韩德行嚷道:“臭德行,听到了没?不准同别人啊!还有韩德为,你也记住了,谁了我就同谁没完!” 韩德为没好气地哼了声,懒得搭理她,韩德行憨笑着点头:“德芙放心,我保证不,了就是狗!” 韩齐修突然出声道:“韩德为,晚上俯卧撑多加一百个。” 要不是这臭子多事,喊齐华容坐下来吃木莲冻,娇气包至于吃坏肚子么? 韩德为愕然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韩齐修:“修叔,我没干坏事啊!” 韩齐修冷声道:“多管闲事,人头猪脑,再加一百!” “我……” 韩德为立马捂住嘴,生怕再话惹恼了修叔,可又得再加一百了,只他是真想不通啊,他啥时候多管闲事了? 还有人头猪脑的是韩德行和韩德芙好伐! 怎么可能是他! 韩德为看着韩齐修冰寒的脸,知道他这多加的二百个俯卧撑什么也逃不掉了,只得颓然地叹了口气,昨山上好不容易减掉了一百个,这下可倒好,一下子就加了二百,比以前的三百还多一百! 一四百个俯卧撑,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韩德行同情地看了眼好兄弟,不过这回他倒是聪明了,声在兄弟耳边提醒:“谁让你先前邀请齐华容吃木莲冻来着?害得沈家妹子拉肚子,修叔不罚你罚谁?” “我日……” 韩德为这才明白啥叫多管闲事人头猪脑了,气得只想痛骂一顿,可接收到某道森冷的眼神,他哪里还有这个狗胆,忙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乖乖地一声也不敢吭。 韩德芙却开心得很,巴不得韩齐修能再多加二百个才好呢! 让她哥色迷心窍,活该! 沈娇心里也暗爽,刚才就这韩德为最烦,一个劲帮齐华容话,哼,现在受罚了吧,活该! “韩哥哥,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啊!”沈娇冲韩齐修甜笑着。 韩齐修却不领情,断然回绝:“晚饭娇娇别做了,我来做,呆会我再给你熬点白粥,白粥养胃,喝了对身体好。” 沈娇大为惊讶:“韩哥哥也会烧饭吗?” 在她看来,君子远庖厨,男人会进厨房的可是绝无仅有,尽管来到这个朝代她身边好几位男人都会下厨,像沈家兴,吴伯达,王广他们,可韩齐修却不一样啊! 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下厨呢? 韩德芙开心嚷道:“修叔烧的菜可好吃了,就跟昨烧的叫花鸡一样好吃!” 沈娇这才想起来昨山上韩齐修烧的野鸡和野兔,味道确实很不错,她竟把这茬给忘了,主要还是韩齐修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像是会烧饭的啊! 韩齐修在沈娇头上揉搓一顿,笑道:“娇娇放心,不会饿着你的!” 此话语意双关,沈娇不知不觉就多想了,红着脸垂下了头,暗骂自己不知羞。 韩齐修的手艺确实很不错,且手法十分熟练,一看就知是经常做饭的,沈娇好奇问道:“韩哥哥怎么会做饭呢?你平时都是自己做吗?” “嗯,基本上自己做了吃。”韩齐修切菜的手顿了顿,很快又运刀如飞,将黄瓜切得似纸片一样薄。 沈娇不知怎的,竟在刚才的韩齐修身上看到了落寞和孤寂,虽只有一刹那,可她却能够感觉到,心不禁疼了疼。 冲口道:“韩哥哥,以后我烧好吃的给你吃啊!” “好!” 韩齐修侧头看向沈娇,冲她展露笑颜,如阳光一般灿烂。 韩德为三人俱都看呆了,原来修叔笑起来居然也能这么好看? 齐家 齐华容回到家里便哭了一场,眼睛红通通的,尽管用凉毛巾敷过,可还是红红的,齐老爷子及齐华民下工回来就现了。 “怎么回事?”齐老爷子问道。 齐华容强笑道:“眼睛进灰了,爷爷,我给您打好水了。” “哦,呆会煮个鸡蛋敷敷眼吧!”齐老爷子表情淡然,转身便去洗手了。 齐华容心里一酸,爷爷总是这样冷心冷肝,对她不闻不问的,怕她就是死在爷爷面前,他老人家也不会掉一滴泪吧! 就如同当年祖母和爸妈去世时一样! 齐华民当然不相信眼睛进灰的鬼话,不过他也不关心齐华容因为什么哭,他关心的只有药。 “今沈娇有没有送金疮药来?”齐华民问道。 齐华容摇了摇头,齐华民表情一沉,声音变得冷肃:“怎么可能?以沈娇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不送药来?华容实话。” “九阿奶去求药,沈娇只剩下最后一些药了,就把药都给九阿奶了。”齐华容虽然依赖齐华民,可最怕的也是他,被这么一瞪,立马便吓得将药的事了,不敢有一丝隐瞒。 齐华民挑了挑眉,沈娇的做法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什么只剩最后一点药?分明就是不愿意给呢! 好在昨在山上他给韩德行上药时私藏了些,够他研究了! “尽量同沈娇交好,别同她作对,记住了!”齐华民叮嘱道。 齐华容头一回不满意兄长的安排,不服气道:“为什么要我同沈娇交好?她总是勾着韩大哥,我看见她就来火。” “再来气也得交好她,她的手里可有药方,只要能得到那些药方同,齐家就能够回到我们的手中,我们就可以完成祖母和爸妈的心愿了!!”齐华民的眼睛熠熠生辉,亮得惊人,此刻他身上的气质也变了,野心勃勃,哪里还有半丝如玉端方! “华民,过来帮我搓搓背!”齐老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来了!” 齐华民收起野心,重又变回了如玉公子,慢慢地朝后院走去。 211红颜祸水啊 韩德芙这姑娘别看个子娇娇的,可身体素质还真不是盖的,第二就生龙活虎雄纠纠气昂昂了,同她的欢喜冤家韩德行闹得不可开交,倒是韩德为却无精打采的,腰都挺不直了。 Ww WCOM 据韩德芙这个没记良心的妹妹透露,韩德为这是伤了,一气儿做了四百个俯卧撑,腰累瘫了! 这话时韩德芙一脸幸灾乐祸,一点都不带同情的,末了还加了一句:“修叔就是心太软,要换我爷爷,六百个那是必须的!” 沈娇有气无力地瞅了眼这姑娘,要不是韩德为兄妹俩长得像,她都要怀疑这俩兄妹是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了! 韩德芙同胖子韩德行的感情可要比韩德为要深多了! 这俩人才是亲的呢! 韩德芙不屑地瞅眼半条命的沈娇,恨铁不成钢:“你这身体也太差了,不就是两碗木莲冻嘛,咋个到现在还没好?我一点事都没有了。” 沈娇哀怨地瞪了她一眼,不甘心地解释:“我吃的是四碗,不是两碗!” “我还吃八碗呢!你这身体不行,得练起来,每早上跑五公里,明早六点我就来叫你!”韩德芙挥了将门虎女的果断,二话不就替沈娇订下了锻炼规章。 沈娇坚决反对:“不要,我早上要烧早饭,没时间跑步。” “那我五点来叫你,跑一时正好回来烧早饭,我也就顺便在你家吃了!”韩德芙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最让她满意的就是后一句了。 沈娇抚额叹了口气,折衷道:“你上我家来吃饭没问题,热烈欢迎,可这跑步还是算了吧,你和韩德行一块跑成不?” “等韩德行伤好了自然也要跑的,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娇娇你可不能这么懒,就这么定了,明早五点我来叫你,要不我还是同你一道睡吧,叫起来更方便!” 韩德芙不禁为自己的聪明点赞,睡在沈家的话,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沈家吃一日三餐了嘛! 她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一百个臭德行也抵不上她一半聪明! 姑娘自我虚荣了一阵,两眼放光地盯着沈娇,眼中的炙热都快把沈娇灼化了! 沈娇吓了一大跳,她可是最讨厌同人睡一张床了,她不像她的姐姐,睡觉时喜欢让丫环在房间侍候,她睡觉时就只喜欢清静,嬷嬷和丫环都让她赶去外间睡了。 就连贴身丫环和奶嬷嬷她都不习惯睡一起,更何况韩德芙了! 想也不想就拒绝道:“我习惯一人睡的,不爱同人一起睡。” 韩德芙也挺好话,想了想便道:“那我同四丫姐一起睡,不和你睡!” 沈娇苦着脸又叹了口气,这姑娘看来是赖定她了啊! 韩德芙似是想起了啥,一本正经地训道:“娇娇你这毛病得改,怎么可以不习惯同别人睡呢?我倒也罢了,反正你不同我过一辈子,可修叔怎么办?难不成你以后还同修叔睡两张床吗?那可不成,睡两张床还咋个生宝宝嘛……” 沈娇起先还笑嘻嘻地听着,可这姑娘越到后面越不像话了,羞得她扑到韩德芙身上使劲捂这姑娘的嘴,真真是气死她了! 韩德芙想要甩掉瘦弱的沈娇自然是再轻松不过了,可她不敢,昨她老哥血淋淋的教训她可还记得,要把沈娇甩出个好歹了,修叔绝对能罚她做一千个俯卧撑! 命可真要玩完了! 沈娇是真让这虎姑娘气坏了,什么她和韩齐修生宝宝? 太可气了! “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也不给你做好吃的!”沈娇气哼哼地威胁。 韩德芙眼珠骨碌碌转了转,立刻便答应了:“不了,保证不!” 为了好吃的暂时示弱有啥大不了的,她以后给修叔听,修叔肯定爱听,嘿嘿! 沈娇同韩德芙闹了一阵,精神头倒了好了不少,几缕弯勾般的黑垂在了白玉般的额头上,腮上因为吵闹不再苍白,染上了几抹霞红,漂亮极了,就连韩德芙也看得呆了好半,良久才感慨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难怪修叔陷在沈娇这里拔也拔不出来了,换她是男人也闯不过去嘛! 沈娇听这姑娘又开始胡话了,恼恨地瞪了过去,韩德芙忙乖乖地闭上了嘴。 韩齐修穿着条纹海魂衫披着一身晨露走了进来,同是穿海魂衫,沈娇就觉得韩齐修穿起来特别好看,比韩德行和韩德为两人可要英武多了。 “娇娇,这是你最爱吃的田鸡,呆会我给你煮田鸡粥吃。” 韩齐修手里有两只田鸡在蹦哒,想来是他去晨练时顺手抓回来的,沈娇心里暖了暖,乖巧地点了点头。 “嗯!” 心里却有些遗憾,现在晚稻还未丰收,家家户户吃的都是早米,早米的口感没有晚米软糯,吃起来有些糙,熬粥也不绵软。 要熬粥最好吃的当属梗米了,她宝碗里有很多,可却没法拿出来呀! 韩齐修洗净手走过来在沈娇额头上探了探,凉丝丝的,再看沈娇脸不像昨那样苍白了,十分满意,眼里闪过笑意。 韩德芙见状机灵地将她的锻炼计划了,当然她着重强调了睡在沈家能够监督沈娇的重要性,韩齐修对于韩德芙这个侄女儿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办事比较靠谱,性格也爽朗大方,娇气包能够和德芙交朋友很不错。 最要紧的是娇气包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是得好生锻炼! 要不然以后怎么生健康的下一代嘛! 骚年,你想的还真长远啊! “德芙的想法不错,娇娇就辛苦一下,好吧?”韩齐修柔声哄着,低沉的声音让人耳朵直痒痒,沈娇与韩齐修幽深的黑眸对视着,反对的话就这样在喉间自动变成了撒娇。 “可我跑五公里会脚疼,手也会疼,肚子也会疼,头也会疼……” 娇娇软软地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韩齐修的心哪里还硬得起来,立马就减了三公里:“那咱就跑两公里,娇娇听话啊!” “哦,那你陪着我跑嘛?”沈娇听着这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不由自主就答应了。 “好,我陪你跑!”韩齐修宠溺地在沈娇脑袋上揉了揉。 旁边被当成了空气的韩德芙翻了个白眼,暗搓搓地将手上的鸡皮疙瘩擦了,再把耳朵掏了掏,哎哟妈喂,修叔这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嘛! 红颜祸水啊! 啧啧! 212施比受幸福(860月票+) 沈家这几的饭菜都是韩齐修做的,手艺自然是非常好的,反正比沈家兴和朱四丫都要好,而且还专程替沈娇熬粥,担心沈娇吃腻白粥,换着花样熬。WwW COM 田鸡粥,鳝鱼粥,南瓜粥,瘦肉粥等等,熬得喷喷香,也把沈娇喂得白嫩嫩的,三工夫就神清气爽了。 韩齐修对于孙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沈家兴自然一一看在眼里,内心的秤也渐渐倒向了韩齐修这方,只不过面上他自然还是端着的。 其实沈家兴在见到齐华民后是有考虑过他的,温文有礼,君子端方,这样的男孩子是真的招人喜欢。 可孙女儿却与齐华民一点都不亲热,以前还时不时都会去请教医术问题,现在却很少去了,就是去了也只找齐老头,与齐华民连话都很少。 同韩齐修这个流氓倒是能从早到晚的,看得他老人家眼睛难受! 再者他也想到了齐家现在的处境,虽比沈家稍好些,可也是摇摇欲坠,风雨飘摇啊! 以孙女这等姿国色,在这个混乱年代里,齐华民怕是护不住娇娇的! 他不得不承认,能护住娇娇的怕还真只有韩齐修了! 只是韩家真有那么好进吗? 这些齐华民同他一块劳动,闲聊时也聊起了韩家,韩家的情况也不是太乐观啊! 最重要的是韩老将军此人不喜女子性子娇气,喜欢的是像德芙那样爽朗大方的姑娘,娇娇这样的性子韩老将军肯定是看不上的! 尽管他觉得自家孙女儿哪哪都好,比韩德芙强一百倍! 可他也不能改变韩老将军的想法吧! 而且他也不想孙女儿因为要讨好韩老将军而改性子,这样可太委屈孙女儿了! 这可真是进也难退也难啊! 算了,他还是先观察着吧,若是韩齐修能够解决家里的问题自然是好,若是韩齐修想要委屈娇娇,那啥话也别了,他立马就带娇娇离开新泉村,下之大,总能容下他和娇娇的! 实在不行,他也学赵四顾尘两人,带上娇娇跑路,背井离乡也罢,只要娇娇能够幸福就好! 韩德芙言出必行,当晚上就睡在了沈家,同朱四丫睡一张床,这,向来一亮就起床干活的朱四丫却连面都没露,韩齐修带着沈娇晨练回来,还烧好早饭了,朱四丫却还没出现。 “娇娇,你去看看四丫,会不会是生病了?”沈家兴有些担心。 沈娇也挺担心的,起身正要去朱四丫房间,顶着两只大黑眼圈的朱四丫打着哈欠出来了,睡眼惺松的,还不时捶捶背,与平时的精神抖擞判若两人。 “四丫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沈娇关心问道。 “沈爷爷,修叔,四丫姐,娇娇,早上好!” 韩德芙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脸蛋红扑扑的,微微喘着气,这姑娘见沈娇有人陪,就自个去跑五公里了。 “四丫姐,你这是怎么了?做恶梦了吗?”韩德芙见到朱四丫也吓了一跳,大惊怪地叫了起来。 朱四丫恨得牙直痒痒,要不是这家伙晚上睡觉不安稳,一晚上在床上拳打脚踢,她能至于起不来床吗? 想到一早上多少活没干,朱四丫就心疼欲死啊! “今晚我睡地板,不同你睡一张床!”朱四丫咬牙切齿,反正到时候也得被这家伙踹下床来! 韩德芙这时才想起了自己的绝妙睡姿,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是我睡地板吧,哪能让四丫姐睡嘛!” 沈娇可算是听明白了,指着客厅的凉床道:“都不用睡地板,换个人睡凉床吧。” “那我睡凉床!” 韩德芙一口就定下了睡凉床的事,乐颠颠地跑去吃早饭了,大地大,吃饭最大! 韩齐修给沈娇盛好南瓜粥,捧到了她面前,还细心地替她把菜配好,再倒出一碗粥放在娇面前,服务周到得沈家兴都自愧不如啊! “韩哥哥你快些吃饭吧,我自己会弄的。”沈娇羞红着脸招呼韩齐修吃早饭。 “娇娇坐着就好,我顺手的事。” 韩齐修一点都不觉得麻烦,他就喜欢投喂娇气包,看到娇气包吃着自己做的饭菜,那种满足感是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比他吃着娇气包做的饭菜还要满足。 佛经虽然大部分是胡八道,可有一句话却是对了:施比受幸福! 没错,他喂娇气包就觉得比娇气包喂他要幸福多了! 释迦牟尼大师快要在上哭晕了! 娇‘喵呜’叫了声,伸出粉红色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着粥,大娇先是吸了吸鼻子,用调羹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樱桃般的舌一卷,粥便吞了下去,再在嘴唇上舔了舔,便满足地喟叹了声,与旁边的娇只差了一句‘喵呜’而已。 “韩哥哥,你煮的粥真好吃!”沈娇夸道。 “好吃我再做,一一个花样。”韩齐修眼里的柔情比碗里的粥还要绵软,心里却在计划着是不是要上城里弄本烹调书来学习学习,不能饿着娇气包了。 “韩哥哥也吃,多吃点!” 沈娇投桃报李,夹了一只肉饼给韩齐修,两人相视一笑,旁边的人都已变成了空气。 “我明回g省拿猫,很快就回来。”韩齐修突然道。 朱四丫讶异问道:“家里不是有娇了嘛,咋还要弄只猫儿?” 韩德芙得意道:“齐华容想要我家的猫,我才不给她呢,全让娇娇养着,哼,气死她!” 沈娇咳了声,暗地扯了看韩德芙的袖子,补充解释道:“爷爷别听德芙瞎,主要是娇一人太孤单了,我就想着再给它弄个伴来,同齐华容没关系!” 韩齐修给沈娇夹了筷菜,沉声道:“齐华容不配养娇的兄弟,只有娇娇才有资格养!” 沈娇听得心花怒放,又拿了只煮鸡蛋递了过去,甜笑道:“韩哥哥多吃点儿!” 沈家兴对齐华容也没有什么好感,他人老成精,齐华容这种伎俩岂能瞒得过他? 让他高兴的是韩齐修对于齐华容的态度,界限分明,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不像有些男人,虽然不喜欢人家姑娘,可却还是含含糊糊地拖着,腻歪死人! 第二一大早,韩齐修就开车走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很快就回来了,两后便带着一只同娇一模一样的白猫儿,全身雪白,只头顶有两撮黑毛,且眼睛还是鸳鸯眼。 一只蓝色,一只则是琥珀色。 213不想他出事(880月票+) 沈娇一眼瞧见这只猫便喜欢上了,尤其是那两只鸳鸯眼,实在是美丽极了! “谢谢韩哥哥,我好喜欢它,以后它就同娇同吃同住,我一定把它们养得壮壮的。WwW COM”沈娇冲韩齐修保证。 “不光是要养壮两只猫儿,自己也要养得壮壮的,知道了么?”韩齐修柔声道。 “嗯!” 沈娇乖巧地应声,惹得韩齐修手痒痒,又在她脑袋上揉了好一会儿,沈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副任你所为的乖模样,谁让韩齐修拿娇威胁她呢! 不给他揉脑袋就揉娇,就娇这身板,哪里禁得住韩齐修的魔爪嘛? 为了娇,她不得也只有舍身取义了! “娇娇,我过两就要出远门了,这回离开的时间有些长,你要心照顾好自己身体,知道了吗?” 韩齐修表情带上了不舍,从第一次接受任务到现在,他还是头一回会觉得不舍,特别强烈! 只想就这样陪着娇气包安静地呆在新泉村生活一辈子! 可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外面现在是越来越乱了,已经完全出了他的预估,爷爷的处境也越来越微妙,新泉村的安静他更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只要他爷爷一出事,新泉村必乱。 一旦新泉村也像其他地方那样乌烟瘴气了,他都不敢想像娇气包会遭受什么? 想到这段时间一些同沈家一样成分的漂亮姑娘的遭遇,韩齐修眼眸里俱是寒意,若是娇娇受到了伤害,他一定会彻底坠入深渊的! 所以不管是为了娇气包,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必须强大,只有成为了强者,他才可以保住爷爷的地位,才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娇人儿! 也更有可能让娇气包光明正大清清白白地回到海市! 沈娇感受到了韩齐修身上的气息变化,忍不住关心道:“韩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这趟出远门有危险?” 这几韩德芙在她耳边了很多韩齐修的光辉事迹,比如韩齐修虽然只有十六岁,可却已经立了好几回功,是g省军区鼎鼎有名的兵王,也是他们大院孩最崇拜的英雄! 沈娇也非常崇拜韩齐修,前世她生活的朝代是非常崇尚武将的,因为开朝皇帝便是马上将军,是以武将在朝廷十分吃香,像韩齐修这样的少年将军,更是无数少女们扔绣囊的对象呢! 其中自然也包括沈大姐,她也是那些无数扔绣囊的少女们之一!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韩齐修的安全问题,韩德芙出韩齐修每次出远门都是带着任务的,十分危险,受伤更是家常便饭,这让沈娇很是担心! 韩齐修对于沈娇的关心十分受用,本想‘无事’的,可脑中想到一事,便改口道:“还好,只是有点风险罢了,娇娇的金疮药还有剩吗?我想备一些!” 沈娇一听有点风险,脸登时就白了,忙道:“有的,韩哥哥等我一下,我去拿药!” 韩齐修微眯了眼,面上若有所思,其实他身上是有药的,军队的药向来都是最好的,疗效虽比不上沈娇的金疮药,可也不差了,但他想确定自己这些的猜想。 沈娇在屋里呆了半,金疮药,止泻丸,正气丸,驱虫药,凡是她能想到的都拿了出来,分门别类地放进盒子里,还用纸条写清楚了用途及用法。 装了满满一大盒子,沈娇再认真地想了想,觉得似是没啥遗漏了,抱着一盒药就准备出去,可脑中又闪过韩德芙的话: “修叔的功劳都是血汗挣回来的,有一回修叔身上中了三颗子弹,其中一颗离以脏只有不到两公分了,差点就没挺过来,可危险了!” 沈娇脚步顿了顿,眼前仿佛闪过血肉模糊的韩齐修,心不由就抽了。 万一韩齐修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不可以! 韩齐修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她会难受的! 沈娇此刻才意识到韩齐修不知不觉间竟在自己心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她不愿意韩齐修出事,一点都不愿意! 咬了咬牙,沈娇暗中作下决定,取出了那颗害她病了大半月的还魂丹,黄白色的蜡丸在她嫩白的手心里滚动,沈娇毅然走出了房间。 韩齐修有好几回都忍不住想偷偷去门口看沈娇在做什么,凭他的身手,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根本不是难事,而且他能肯定,只要自己过去偷看了,定能现娇气包的秘密的。 可他还是忍住了,他希望有一娇气包能够心甘情愿地告诉他! 把他当成如同沈家兴一样信任的人,不,是比沈家兴还要更信任,把她所有的秘密都出来,也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由他来保护! 这一会来临的! 只要他能够走进娇气包的内心,丫头一定会出来的! 他有信心! 看着捧着一大包东西的沈娇,韩齐修不由咧嘴笑了,对那一的到来更具信心! 娇气包的心里已经装进他一半啦,他再努努力,肯定就能全部装进去了! “韩哥哥,这些都是出门在外用得着的,药效绝对比外面买的要强很多,你都带上啊!”沈娇一样一样地叮嘱,似管家婆一样,管得韩齐修心花怒放。 “好,我都带上,一颗都不落下!” 韩齐修想也不想就应下了,娇气包的一片真心,他当然不能漏了,必须带上。 只是后来他见到盒子里的六味地黄丸后,感觉——似乎——有些后悔了! 沈娇捏了捏手里的蜡丸,下定了好几番决心,这才掏出来递给韩齐修,声道:“韩哥哥,这是还魂丹,只要有一口气在,服下此药就能活命,你带在身上备着。” 韩齐修表情顿时严肃起来,还魂丹他自是听过的,到现在为止,军部都还有派人秘密查找这个药丸的配方,据他知,当年赵四的顶头上司也派人查找过的,同样是一无所获。 没想到还魂丹却在娇气包的手中! “娇娇是自哪得来的还魂丹?”韩齐修问道。 沈娇一看韩齐修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绞起了手指,韩齐修眯了眯眼,丫头又在心虚了。 214就叫大宝(900月票+) 沈娇哼哼唧唧道:“是我家祖传的。WwW COM” 韩齐修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在谎,那么珍贵的药丸沈家兴这个老狐狸会放在丫头身上? 这还魂丹沈家兴肯定是不知情的,他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 “这么珍贵的药丸娇娇还是收起来吧,你爷爷知道了会娇娇的。”韩齐修有意道。 沈娇脱口道:“爷爷不会知道的,韩哥哥快收起来!” 韩齐修眸色变得幽深,如他所料,沈家兴并不知道还魂丹的事,也就是还魂丹是娇娇自己得来的! 奇怪的是,娇娇是从哪里得来的还魂丹? 还有那么多药丸,绝不可能会是沈家兴配制的,也许这些药丸沈家兴也是不知情的吧! 看来娇气包身上有大秘密呢! 只是娇气包也太不心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这么珍贵的药丸拿出来呢,万一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娇气包岂不是有危险? 韩齐修紧张问道:“还魂丹娇娇还有没有送给别人过?” 沈娇感受到韩齐修语气里的急切和担心,就如同当时她送给赵四药丸时一样,赵四也是这样的语气,心里不由一暖,老实回答道:“只送过四叔,其他就没人了。” 韩齐修拍了拍脑袋,心放回了肚子里,可还是不高兴道:“娇娇以后可别再给别人了,谁都不能,这药太珍贵了,会引起很多人的贪欲,也会给娇娇带来危险,娇娇明白了吗?” 沈娇扁了扁嘴,点头道:“我就只同四叔和韩哥哥了,四叔还让我不要同韩哥哥呢,可我不想韩哥哥出事,其他人我才不呢,他们会抢我的药!” 韩齐修又是欢喜又是气恼,欢喜沈娇将他放在了心上,气恼赵四这家伙得了便宜卖乖,居然挑唆娇气包,早知道那时就不放他一马了! 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 “娇娇真聪明,一定要记住不能再同第三人了,还有其他的东西也要看好了,不可以再给别人了,知道了吗?” 韩齐修见沈娇心明如镜倒是松了口气,可还是担心丫头年纪会受骗上当,再三叮嘱。 “知道了,韩哥哥放心吧,我谁也不给,就自己收着!” 沈娇下意识地保证,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已经泄露了太多,韩齐修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娇,担忧之极。 丫头太单纯了,他只需几句话就勾得她了这么多,万一要是遇上别有用心之人,比如齐华民这类的,怕是瞒不住啊! 真想时时刻刻守在娇气包身边,守护着她呵! 韩齐修心中的不舍越来越深,竟生起了打电话回去退掉任务的念头,可他还是强忍住了,娇气包身上有这么多宝贝,他若是不变得强大,如何能够守护娇娇?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韩齐修不断地心理建设着,这才将想要退却的念头打消,心重又变得坚定。 沈娇感受到了韩齐修的担忧,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在村里会受欺负,便安慰道:“韩哥哥,你别担心我,我可是不好惹的,像齐华容我一点都不怕她,不耐烦了我就动手开揍,还有她家我都不怎么去了,村里那些人家我也不去的,所以你就别担心啦,没人会欺负我的。” 韩齐修听她这么,倒是将心放下了一些,而且他也想到还有沈家兴呢,这老头奸猾得紧,肯定会提点娇气包的。 “娇娇就该这样,谁要是敢对你不敬,你就只管揍他,还有齐家你以后尽量别去,有啥不懂的咱先存着,以后我给你再找个老师,比齐老头还强的!” 韩齐修很是不放心齐华民,上次示警带子的事,他总觉得齐华民形迹很可疑,只可惜这家伙狡猾得紧,他一直搜不到证据,得让娇娇离这家伙远点。 沈娇虽对齐华民没意见,可齐家有个齐华容在,她连一步都不想迈进齐家,韩齐修的要求正合她意,乖乖地应了。 “修叔,我家的猫儿呢?”韩德芙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声音刚落,韩德芙便蹦蹦跳跳地跨进了门槛,后头跟着韩德行两兄弟,三人都晒得黑黑的,同韩思武有得一拼了。 韩德行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肚子上留下了几道黑黑的疤痕,再多了几斤颤悠悠的膘,下巴也多了一只,特珠圆玉润。 韩德芙见到与娇抱在一起打滚的公猫儿,开心极了,走过去逗它们玩儿,起来韩德芙是极喜欢猫儿的,她妈养的那只波斯猫若不是她一力主张,她阿奶也不会松口同意了! 只不过养一只猫儿已是底限了,韩德芙明白若是再养两只猫儿,家里人可就要挨饿了,是以她也没吵着要养两只猫,只希望能替它们找个好主人,别饿着就行。 沈娇对娇的悉心照顾她都一一看在眼里,比她妈照顾得都还要细心,也所以她那也不完全是同齐华容赌气,与其让公猫去其他人家挨饿,倒不如全让沈娇养着呢! “娇娇,这只猫叫啥名啊?”韩德芙问道。 沈娇愣了愣,她刚才一直忙着准备药,哪有时间想名字啊! “还没想好名字,要不德芙帮我想一个吧?” 韩德芙兴致勃勃地想了起来,了无数个名字:咪咪,嘟嘟,白,两撮毛,阴阳眼…… 越到后面越不像样,沈娇连头都懒得摇了,瞪着她嚷道:“你这取的是啥名字?什么阴阳眼?简直是……” “不学无术!”韩德为补充了一句。 韩德芙气得一脚踹过去:“有本事你取个!” 韩德为得意地哼了声,气定神闲道:“名字我老早就想好了,且还是个好听得不得了的名字,绝对配这只猫儿!” “废话少,名字报上来!”韩德芙吼道。 “大宝,大的大,宝贝的宝,大宝,好名字吧?” 韩德为眼睛死死地盯着韩齐修,心里打着鼓,他可指望着这个好名字拯救命呢! 韩德芙嗤了声:“大宝俗得很,有啥好听的?还不如我的两撮毛呢!” 韩齐修眼神如电般朝韩德芙射了过来,韩德芙犹然未知,还在顾自着,韩德为可是高兴坏了,有意高声嚷道: “大宝这名多好,大宝娇,俩名字一看就是一对儿,大对,宝对娇,多般配啊,修叔,对吧?” 215多么般配的一对儿(打赏+) 浑然不觉自家兄长打啥主意的韩德芙忍不住嚷道:“你以为修叔同你一样没文化呀?还对子?那还不如叫大娇呢!” 韩齐修如电的眼神再次射来,韩德芙却误以为他是赞同自己的话,笑嘻嘻问道:“修叔我的对吧?” “大娇不好,是娇娇的名字,大宝挺好的。Ww W COM”韩齐修沉声道。 韩德芙登时傻了眼,这是咋回事? 修叔啥时候喜欢这种宝啊贝呀娇柔造作的名字了? 韩德为心中一喜,暗叫有门,忙打蛇追棍道:“大宝娇,这就是造地设的一对儿,再没有比这个名字更适合的了,沈姑娘觉得如何?” 沈娇觉得也挺好的,大宝贝娇娇,确实是蛮般配的名字,当下也含笑点头:“那就叫大宝吧。” 韩德为兴奋地拍了大腿一巴掌,眼巴巴地瞅着韩齐修,眼里的渴望比太湖的水还要深千尺! 韩德芙还想什么,韩德行暗搓搓地她后面扯了扯,不断地努着嘴,就指望这傻丫头能及时醒悟啊! 只是他的提醒已经迟了! 韩齐修冷声道:“德芙每晚俯卧撑加一百,德为减二百,德行监督。” 韩德为长吁了口气,眼眶里泪花打着漩,可算是减少一百了,他容易么? 韩德芙却不服气极了,梗着脖子嚷道:“修叔干嘛要罚我?我都没做错事!” “再加一百!”韩齐修连看都不看她,直接丢过去一句。 韩德芙气得又要叫,见势不妙的韩德行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再让这姑奶奶嚷下去,她晚上可别睡了,就那样撑到亮吧! 沈娇见状不忍,俯卧撑韩德芙有教她做过,非常考验臂力,她做十个都没力气了,更别是几百个啦! 韩德芙一个女孩子哪里吃得消嘛! 暗中悄悄地扯了扯韩齐修的袖子,声:“韩哥哥,你就大人大量饶了德芙吧?多做一百个俯卧撑她会累坏的,要不减一半好不好?” 韩齐修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好,就减一半!” “谢谢韩哥哥!”沈娇开心地笑了,眉眼弯弯,也感染了韩齐修的心情,嘴角上扬,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娘哎!” 韩德为暗中掐了掐大腿,后悔死他没早日走沈家妹子这条路了,早知道沈家妹子句话这么管用,他哪用得着绞尽脑汁嘛! 以后一定要同沈家妹子搞好关系! 必须要搞好! 韩齐修拿着药盒子去韩齐光那了,这次离开的时间太长,他得交待韩齐光照顾好娇气包,别让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她! 沈娇带着两只猫去后边给它们洗澡,气热,猫儿也爱在水里玩,她每都给娇洗澡,洗得香喷喷的,不用担心长虱子。 韩德芙的嘴还被韩德行捂着呢,气得一口咬了上去,疼得韩德行忙不迭地缩了回去,直抽冷气。 “臭德行,你干嘛捂我嘴?修叔处事不公,我还不能了?”韩德芙可是气坏了,无缘无故凭什么罚她? 还有无缘无故凭什么减少韩德为的? 就是修叔也要讲究个公正吧! 韩德为得意地打了个唿哨,就他这个猪妹妹,永远都猜不到他这个智者的想法滴!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就是他家妹子了! 韩德行拽住想冲上前去踹韩德为的妹子,苦笑道:“修叔时候叫啥名?想想你就知道修叔干啥罚你了,一点都不冤!” 韩德芙愣了半晌,猛不丁地拍了下脑袋,悔之莫及呀! “修叔自从十岁那年生病后就不叫大宝了,我哪里还记得清嘛!韩德为,你个阴险卑鄙的人,居然敢阴我?我打死你个无耻人!” 这笔帐韩德芙自然是要找个人算的,被算帐的人理所当然就是韩德为了! 不找他找谁! 韩德为左闪右躲,嘴上还时不时嘲讽几句,刺激得韩德芙哇哇大叫,沈娇在后面都能听见这姑娘中气十足的叫声,实在是精神旺盛啊! 两后韩齐修悄悄地离开了新泉村,韩德行三人仍然留了下来,现在学校都不开课,学生们都跟着那些红袖章到处乱来,韩德行他们家的大人担心三个孩子跟着乱来,就让韩齐修带回村里住段时间,等学校开课了再回去。 沈娇有些怅然若失,提不起精神来,暗自祈祷韩齐修能够平安归来,最好是连受伤都不要有呢! 时间过得十分快,秋老虎很快过去,很快就要到中秋节了,夜晚的月亮上的缺口越来越,离十五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这个时候村里的农活也少了许多,村民便会集体结伴去县城买节礼,月饼怎么样也得买上一个,肉称上一斤,又或是买些油盐酱醋肥皂卫生纸等生活用品。 沈娇其实完全不需要买东西,她宝碗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只是她得买给别人看,尤其是现在家里还住着朱四丫和韩德芙,要是长时间不去采购,两人肯定会怀疑的。 趁着村里人集体上街的日子,沈娇与韩德芙他们也约好一道上街了,朱四丫不放心沈娇,自然是跟着去了。 齐华容与齐华民两人也去了,同他们一路,与韩德为有有笑的,沈娇和韩德芙不耐烦齐华容,顾自走在了前面。 “沈妹妹,你打算买月饼还是自己做月饼呢?”齐华容笑盈盈地走到了沈娇身边。 沈娇真是搞不懂齐华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她都不假辞色了,可这姑娘却还跟蚂蟥似的,死死地盯着不放,脸皮之厚真是让她佩服。 “做月饼。”沈娇简略回答。 齐华容惊喜道:“哎呀,我也打量自己做月饼呢,不如我们一起做吧。” “我家材料有限,做出来的月饼不好吃,齐姑娘还是自己在家做吧!”沈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齐华容笑容一滞,很快面上又堆满了笑容:“我家材料也不多呀,沈妹妹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沈娇都快烦死了,正想干脆利落地回绝,齐华民走了过来,微笑道:“难得中秋佳节,不如我们两家一道赏月过节吧?沈爷爷可与家祖父一同酌呢!” 齐华民开了口,且还抬出了齐老爷子,沈娇也不好怎么回绝了,只得道:“待我回去问过爷爷吧,这事我不好做主。” 齐华民极好风度地笑了:“自然是要沈爷爷同意的。” 216都别争,我请客 华新县城离新泉村近五十里路,没有通车,村民们大都是靠双腿走路,蒙蒙亮出,走到近中午赶到县城,匆匆买了需要的东西,再走回去,就是脚程再快,到家时也黑了。WwW COM 平时村民大都是去大队公社的供销社买生活日用品,那里的供销社可以供应一些简单的商品,不过这回是过中秋节,仅次于春节的节日,村民们自然是要过得隆重一些的,公社的供销社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了。 也幸好这段时间每都有晨练,沈娇还能够跟上大家伙的步子,要不然她这腿可真够呛的。 “娇娇,呆会我们去吃卤肉米粉,我要吃两碗,都好长时间没吃着了!”韩德芙兴致勃勃地着,沈娇都能听见她咽口水的声音。 朱四丫也来劲了:“那个米粉是真好吃,我一人就能吃三碗。” 韩德芙这段时间与朱四丫同睡一个房间,又有着吃货加饭桶的共同爱好,感情自是日进千里,非同寻常的。 “那等会咱们吃个够,我请客!”韩德芙十分豪爽。 朱四丫哪能同意:“你是客人,哪有让你掏钱的道理,我请客!” 平时沈家兴都会给她零花钱,她一分都没舍得用,全存着了,刚才她大致算了算,应该是够请客了。 韩德芙却不乐意了,反驳道:“我姓韩,你姓朱,到底哪个是主人撒?” 朱四丫顿时傻眼,韩德芙神情十分得意,旁边的韩德为看得连连摇头,真是头猪,抢着付钱还有啥好得瑟的! 沈娇出声道:“你们都别争了,爷爷早上出门前就给了我钱和票,今我们的中饭他请客,个个都管饱!” “那我要吃三碗米粉!”韩德芙一点也不客气。 韩德行跑过来凑热闹:“我要吃四碗,那卤肉可真好吃,g省没这么地道的卤肉,我这回要吃个饱。” “g省的菜不好吃,没得辣子,吃起来不过瘾!” 韩德芙对美食之地g省满是怨念,她最讨厌喝汤了,偏偏g省人都要煮汤,两只鸡爪子都可以煮碗汤,喝得津津有味,有啥子好喝的嘛! 十点多时,沈娇他们可算是来到了县城,街上人来人往的,挤满了穿着补丁衣服的人,都是进城买节礼的村民们。 韩德芙轻车熟路地摸到了米粉店,现在还不到午饭时间,店里的客人并不多,空位子很多。 齐华容两兄妹也跟着过来了,同来的还有韩思桂韩思武两兄妹,齐华容柔声道:“思武哥,思桂,这里的米粉味道很不错的,我请你们吃。” 韩思武的黑脸顿时红了,结巴道:“不…不…用,我们上外头买几个烧饼就好。” 米粉店隔壁还有家饭店,有卖烧饼的,两分一个,卤肉米粉却要二角五一碗,够买几十个烧饼了,韩思武哪里舍得吃! 齐华民微笑道:“思武不必客气,平时承蒙你家照顾,今日就让我和华容作东,请你们兄妹吃米粉,千万不要拒绝呀!” 齐华民笑得如沐春风,声音清朗,端的是个翩翩公子,尤其是与黑瘦矮的韩思武站在一起,更是形成鲜明的对比,丑的更丑,美的更美。 韩思武悄悄抬眸看了眼齐华容,再看眼齐华民,不由自惭形秽,一个字也不出来了,吱吱唔唔的,急得满头大汗。 齐华容心里嫌恶得紧,要是换了以前,似韩思武这样的男孩子,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现在却要放下身段讨好于他,真心让她憋屈,每次感受到韩思武那种胆怯而又仰慕的眼神时,她一点都不觉得得意,只觉得恶心。 韩思桂却心思单纯,且也是个同韩德芙一样的吃货,一听有卤肉米粉吃,自然是开心的,见她二哥老半还不同意,急得就要替韩思武应下来。 “思武,思桂,过来!” 韩德芙朝这边喊了声,韩思武和韩思桂身子一挺,一刻钟也不敢停顿,跑着过去了。 “姑姑,有啥子吩咐?” 两兄妹的态度极为恭喜,尽管韩德芙的年纪比他们还,个子也更是娇,可那辈份摆着呢! 他们要是敢不敬,祖宗家法伺候! 韩德芙挺了挺胸,老气横秋道:“你们俩人就跟着我,哪都别去,姑姑管你们吃饱,晓得了不!” 韩思桂声嘀咕:“也吃卤肉米粉撒?” ‘啪’ 韩德芙一巴掌拍在了韩思桂脑袋上,恶狠狠训道:“跟着我怎么会没得肉吃?再敢叽咕晚上做三百个俯卧撑!” 韩思桂吓得缩了缩脖子,屁也不敢放一个,韩德芙打架比她厉害,辈份还比她高,她哪里敢反抗嘛! 沈娇看得好笑,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齐华容气得银牙暗咬,这个韩德芙比沈娇还要可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滚蛋,成赖在村里作什么? 齐华民却不以为意,他的关注点从来不在韩家兄妹身上,刚才不过只是客气几句罢了,韩德芙叫走了也好,他还可以省点钱票! 沈娇率先走到窗口,冲服务员订了十五碗卤肉米粉,并抢着把钱票付了,韩德芙不好意思道:“思武和思桂两人的米粉我请客撒!” “你要是这样,以后我就不吃你和胖德行弄回来的野物了。”沈娇假装生气,韩德芙想想也是,摸着头嘿嘿地笑了。 米粉店的卤肉依然还同以前一样实在地道,且沈娇还点了十五碗,每人都有两碗还多,沈娇自己是只吃半碗的,她将多余的米粉和肉都夹给了朱四丫。 韩德为瞅了眼朱四丫的身板,再看了眼她彪悍的吃相,暗中撇了撇嘴,这只母老虎比自家妹子还要凶嘛! “求求你们别烧了,那些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瑰宝啊,不能烧,你们要烧就把我也一同烧了吧!” 一道凄厉绝望的声音传了进来,沈娇吓了一跳,筷子上的卤肉都掉在了地上,其他人也面露讶异,只有韩德行他们三人面不改色,依然呼噜呼噜地吃着米粉。 “我去看看!” 朱四丫忍不住好奇走了出去,沈娇也挺好奇的,跟着跑出去了,韩德芙与韩德行他们也只得跟着。 修叔可是交待过的,不可以让沈家妹子掉一根头,要不然他们仨可真是要永无日啦! 217人参养荣丸 米粉店的对面是片居民区,大都是平房,密密麻麻的,此刻弄堂口围了好些人,都是些年轻的学生,穿着绿军装,别着红色的像章,戴着红袖章,稚嫩的面庞上不再是真,却充满了吝气。 WwW COM 其他居民都远远的看着,面上满是恐慌,不时还有几声叹息,可却无一人敢上前来。 被学生们围着的是一堆书籍和古画,都是些线装书籍,看那些书的模样,年份并不会太短,不会少于百年,纸张都泛黄了,还有几处被虫蛀破的地方,除此之外,这些书连一点褶皱都没有,可想而知,书的主人有多爱护它们了。 只是这些历史悠久的古书此刻却被无情的火焰吞噬了,蓝色的火苗似浪潮一般,一点一点地席卷了书画,淡黄色的书页瞬间就变成了灰色,轻风吹过,灰烬随风吹去,就似香灰一般,在空中飞扬,直至落入尘埃。 “我的书!” 一位面容清雍头斑白的老者急得几欲扑上前去扑火,眼眶里竟挣出了缕缕血丝,很快就糊满了清瘦的脸,带上了几分狰狞。 “爸,求求您别再闹了,您不为自己想,也为孩子们想想啊,我求求您了!” 一个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使劲拽着老者,哑着嗓子苦苦哀求他。 老者的身子顿了顿,缓缓扭过头,见到旁边害怕得瑟瑟抖的孙女,还有面容愤恨被儿媳妇死死拽住不让他冲上前的孙子,他的心就如同千百根刀子在滚一般,每一刀都在啃他的心啊! “噗!’ 老者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爸,您怎么了?” 中年戴眼镜男子一把扶住老者,吓得不住大叫,可老者却毫无反应,死死地闭着眼,面如金纸,看着竟像是不大好了。 “爷爷!” 旁边的男孩和女孩也扑了上来,哀声哭泣,男孩顶多同韩思礼一般大,年纪虽,可却是极有血性的,他抹了把眼泪,突然就朝那些学生冲了上去。 “你们这些坏人,你们赔我爷爷!” 男孩似一匹豹子般,度极快,竟把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学生给顶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这位女学生恼羞成怒,爬起来就一把揪住男孩开揍,旁边的几个男学生大概是要献殷勤,也跟过来揍这男孩,拳打脚踢。 可怜这男孩才不过七八岁年纪,哪里禁得起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殴打,不一会儿便头破血流了。 “别打孩子,求求你们,你们打我吧,别打我孩子!” 中年妇人急得冲上前想要去救儿子,可却被另一伙学生拉住了,中年妇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挨打,急得不住朝这些学生磕头,脑袋都磕出血了,可这些少年却个个似铁石心肠一般,无动于衷。 中年男子也想去救孩子,可他一人哪里敌得过这么些半大少年,不一会儿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一家人看着实在是可怜,远处的居民俱都面露同情,可还是无人敢上前伸把手。 韩思武看得义愤填膺,黑瘦脸上全是愤懑,气道:“这么多人欺负老人孩,真是无法无!” 完他便撸起袖子要上前去阻止,旁边的韩思桂也跟着要上去,习武之人最看不得的就是以众欺少,以强欺弱了,他们看见了岂能不管! “站住!” 韩德为喝住了他们,神情十分严肃,不同于平时的嘻皮笑脸。 “十五叔,再不去那伢子要被打死了呀!”韩思武急了。 朱四丫也十分气愤,石广山乃少林俗家弟子出身,更是讲究侠义之道,她虽然只在石广山身边呆了两个来月,可这侠义精神却是牢记于心的。 此刻见韩德为要阻止韩思武救人,不禁火了:“你自己不肯救,拦着我们干啥?懦夫!” 沈娇和韩德芙最近在教这姑娘识字,学文化虽比不上学武反应敏捷,可还是记住了不少词,懦夫就是其中一个。 韩德为不屑地哼了声,在地上捡起了一些石子,冲他们声训道:“你们这样冲上去有个屁用?弄得不好还给村子惹祸,瞧好了,教训人就得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才是高人呢!” 完他手轻轻一抖,一粒石子极快地冲那位打得最凶的女学生屁股上弹了过去。 “哎哟,谁用弹弓射我?” 女学生捧着屁股跳了起来,四处搜寻,却连个鬼影都没得看见,气得破口大骂,的是普通话,竟不是当地人。 韩德行和韩德芙两人也拾了不少石子儿,两人躲在了暗处,不时弹出一粒石子,韩思桂和韩思武也有样学样,走到另一处拾起了石子弹射。 投石子这门本事韩家的孩不论男女从都是要练的,村子里山多石子多,随时随地都能练习,是以韩家的孩个个都有一手投石的本领,不百百中,可十回中个七八回却是轻轻松松的。 一时间,前方十几个学生就跟那跳大神一般,鸡飞狗跳的,脸上身上也多了好几处大包,看得真是让人解气。 朱四丫和沈娇俱都看得眼热,可她们不会投石,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韩德芙他们大展身手。 那伙学生此刻也明白是有高人暗中出手了,想起来之前听的华新县城民风尚武的传,不禁害怕起来,再看地上的书画也烧得差不多了,十几人便匆匆地走了。 待这些学生走后,远处的居民才敢走上前,帮着中年男人将不省人事的老人和头破血流的男孩抬到家里。 齐华民站在沈娇身边,突地出声道:“这位老人急怒攻心,伤了心脉,怕是凶多吉少呢!” 朱四丫担心道:“真是可怜,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齐华容眉头微箴,一脸怜悯:“这老人大伤元气,就算是挺过来了,若不用药养着,寿限也会大损的,还有那个男孩,也不知有没有受内伤,真是可怜哪!” “你要真可怜那户人家,就送些药过去呗,别光知道嘴上。”韩德芙呛道。 齐华容也不生气,微笑道:“我和我哥正有此意,正好我们身上还带了些伤药,呆会就给他们家送去,只可惜我们只有伤药,要是有人参养荣丸就好了,那个老人的身体太虚,用人参养荣丸可以补补身子。” “对了,沈妹妹,我记得你们家济民堂的人参养荣丸可是十分有名的呢!”齐华容笑盈盈地看着沈娇。 218他在演戏(920月票+) 沈娇微皱了皱眉,不明白齐华容是何用意,听着倒像是担心那户人家,可这女人哪里会有这么好心,就同她前世的姐姐一样,怪会装模作样的。 Ww WCOM 面上看着悲悯人慈悲心肠,实际上却是蛇蝎心肠,杀人不见血的毒妇! 不管这齐华容是什么意思,反正她就是不能顺着她! 而且韩哥哥也过好东西不可以再拿出来了,尤其是在齐华容面前。 沈娇笑着回道:“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家里的人参养荣丸连一颗都没了,我也是有心无力呢!” 齐华容忍不住便回道:“你家自己有药方,怎么不配一些呢?” 沈娇心中一凛,暗中打量齐华容,更是摸不透这人是啥意思了,当下便心回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家连人参须都拿不出来,怎么配人参养荣丸?” 齐华容还想再,却让齐华民打断了:“我们还是回去吃米粉吧,再不吃就要糊了。” 齐华民暗中给齐华容使了个眼色,警告她不可再打草惊蛇,齐华容只得忍住了,悻悻地回了米粉店。 才刚目睹了人间惨剧,大家的心情俱不是太好,有一筷没一筷地吃着米粉,齐华民匆匆吃完一碗米粉,便他去送伤药,马上回来。 齐华民走得很快,拐过道时与一位走进来的老者撞在了一起,惊得他忙伸手扶住老者,自己却在地上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惊惶失措的。 “谢谢后生啦!”老者不住道谢。 齐华民微笑着点头,便朝着对面居民区走了过去。 这一场景韩德行他们都有没有看见,他们都在低头吃米粉,只有沈娇因为无意间抬头却见到了,从相撞到后面齐华民站稳身子,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心生疑惑。 齐华民刚才的身手十分灵活,并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呢! 脑子里似有什么闪过,沈娇心中一动,走过去在沈娇的桌子上坐下,同她聊了起来,趁齐华容高兴时,假装不在意问道:“齐姑娘,齐大哥时候是不是练过工夫啊?” 齐华容断然摇头:“没有,我哥时候跟在爷爷身边学习医术,哪有时间去练武。” “这样啊,我看齐大哥身子十分灵活,还以为他是练过的呢!”沈娇有些失望,便不想再同她话了,打算回自己位子上。 齐华容见沈娇有意找她话,自是十分欢喜的,还以为沈娇终于想要同好做朋友了,还想同沈娇多聊几句的,可沈娇却又不理她了,令她很是失落。 好不容易能同沈娇搭上话,齐华容自是不想轻易放弃,想了想便道:“我哥他虽没习过武,可他从就很厉害,时候有人欺负我,我哥以一敌三,照样把他们打输了。” 到这里,齐华容面上露出几分得意,显然她是极以兄长为荣的,此刻看着她倒是没那么虚伪了。 沈娇接过话道:“齐大哥竟然那么厉害,我还以为读书人一到晚就只知道呆在房间里看书呢!” 齐华容不郁道:“我哥可不是这样的书呆子,他不光是学习好,就是打球也是学校里最好的,还有我哥爬树才厉害呢,我就亲眼见我哥爬到十来米高的树上掏鸟,谁也找不到他!” 沈娇心中一沉,齐华民会爬树? 那在山上他不是他不会爬树的吗? 齐华民为什么要骗人? 沈娇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轻声道:“齐大哥居然也会爬树?真有些不敢相信呢,沈姑娘你不会是笑话吧?” 齐华容对自家兄长十分尊敬,比对齐老爷子还要敬爱几分,哪里容得别人怀疑兄长的能力,也不顾不时刻要展现的完美笑容了,不悦道:“我怎么笑话了?我哥就是会爬树,我犯得着骗你吗?” 齐华民回来了,见沈娇与自家妹妹在聊,只是华容面上像是不大高兴,心里便对齐华容有了不满,打算回去后定要好生教训她一顿。 “娇娇同华容在聊什么呢?”齐华民笑道。 沈娇也不知为何,以前见到齐华民的笑容只觉得如沐春风般,十分舒服,可现在她却只觉得全身冷,后背心也凉得紧。 照沈华容起来,齐华民就算是没有学过武术,可身手也是不差的,起码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 这样他那在山上的表现可就十分可疑了,明明不是文弱书生,可他却偏偏要装成文弱书生,且还眼睁睁看着朋友被野狼咬伤,并不施以援手。 沈娇现在也想起了那她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因为类似的事情以前有生过,在Q省农场。 四叔第一次带他们去后山打猎的那次,那时遇上的还是一群野狼,真正的文弱书生钱文良,也是不会爬树,被甩在了树上,与那齐华民的情形十分相似。 不同的是,钱文良在野狼包围上来时,拼着命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同他们一起对抗野狼,尽管他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来了可能还是个负累。 可这是一份心意,一份与朋友共同迎敌的心意,弥足珍贵! 齐华民那被挂住的树还没有钱文良的高,且齐华民的身手总比钱文良要矫健一些吧,钱文良都能不怕危险跳下树,齐华民却只会在树上装模作样地大叫,当时她便是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现在看来便是在这了!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齐华民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 一股寒意自心里冒了出来,涌向了全身,连脚板心都凉丝丝的,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可沈娇却只觉得冷,冷到了骨子里。 “娇娇怎么了?怎么不话?” 齐华民的声音在沈娇面前响起,她都能感受到对方喷出来的气息,湿湿热热的。 沈娇心生嫌恶,假意侧过身子,勉强挤出笑容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冷了,对了,刚才我还和齐姑娘聊起齐大哥呢,齐姑娘齐大哥爬树特别厉害,我不相信,齐姑娘同我着急了。” 一边一边暗中打量齐华民的表情,倒是要看他怎么回答。 219一起演戏(13500推荐+) 齐华民心内一沉,暗自懊恼没有早日同齐华容串通口风,让沈娇揪住了把柄,好在只是爬树这件事,而且沈娇年纪尚,只要他好生哄哄,想来不会有问题的。 WwW COM 沈娇悄悄观察齐华民,却见他面不改色的,一点都没有被揪住把柄的慌张,心里也不禁犯疑了。 齐华民镇定笑道:“我时候确实是会爬树的,可自从有一回爬树摔下来后,就再也不敢爬树了,连树都不敢爬,娇娇可不要笑话我!” 着他还撸起袖子将右手臂上一道极长的疤痕给沈娇看:“那次摔下来我这条右手可差点废了呢,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是再也不敢爬树了!” 齐华容看得奇怪,哥哥手上的这道伤明明是二姨奶的孙子弄伤的,怎么变成从树上摔下来了? 她与齐华民相依为命,默契极深,心中虽有疑惑,可却配合道:“是啊,我一时没想起来,那回我哥摔得可厉害了,要不是爷爷医术精湛,我哥的手可是救不回来了。” 沈娇看着这两兄妹一唱一和的,也不知他们的是真还是假,身上却依然凉嗖嗖的,沈娇既已对齐华民生疑,当然不会轻而易举就相信于他。 “那还真是可惜呢!” 沈娇假装遗憾地着,笑意厣厣的,不比齐华容演得差。 别以为就你会演戏,本姐也会演的! 只是沈娇实在是不想与齐家兄妹打交道了,和他们话,她全身都不自在,尤其是齐华民此人,更是让她觉得心寒。 不管齐华民的话是真还是假,沈娇心中都起了芥蒂,宁错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她身上有宝碗的秘密,若是再不多长个心眼,她前世可真是白死了! “齐姑娘慢吃!” 沈娇笑眯眯地着,转身朝自己的位子走去,韩德芙很是不满,声道:“你同她啥子话嘛?当心吃亏撒!” “没事,我们去买东西吧!”沈娇笑道,率先朝外走去。 韩德行他们都吃好了,一起出了米粉店,齐华容兄妹也跟着走了出来,路过弄堂口时,沈娇脚步顿了顿,犹豫了半晌,冲韩德芙他们道:“我去上个茅房,等我一下啊!” “你晓得茅房在哪里不?” 韩德芙不放心跟了上来,沈娇大声回道:“我上别人家借用一下嘛!” 着她便一溜烟跑得没影了,弄堂里房子多,且还有些乱,韩德芙找了半竟没找到沈娇,只得候在弄堂口等着。 沈娇一路跑进了弄堂里,随便找了位阿婆问了,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户老人家,屋里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由松了口气。 屋里中年男子夫妻守在床边不住抹眼泪,老人气若游丝地躺在上头,看着是真不好了,男孩头上抹了药,倒是醒过来了,也躺在凉床上,一家人凄惨之极。 沈娇叹了口气,从袋里摸出一根参须,走过去塞进老人嘴里,中年男子吓了一跳,忙问道:“妹子,你给我爸吃了什么?” “参须,可以吊命的,我是胡老师的学生,不会害他的。” 沈娇刚才已经大致打听了,这位老人是华新中学的历史老师,姓胡,是以才有此一。 果然中年男子一听是父亲的学生,便放下了戒心,且再看老人的呼吸竟平稳了许多,不禁大松口气,冲沈娇不断感谢话,眼泪涕流。 “你们怎么不送胡老师还有这位弟弟去医院?”沈娇好奇问道。 中年男子面有羞赧,不知该什么才好,一旁的中年女子悲声道:“家里一点钱都没有了,咋个上医院嘛!” 沈娇心里也不是太好受,看到这户人家她就想起了自己刚来到这个朝代的场景,不过老待她不薄,不禁给了她宝碗,还让她遇上了韩齐修。 想到韩齐修,沈娇不禁心中一暖! 若非韩齐修护着,想来她和爷爷的境遇不会比胡家强上多少吧? 既然上没有负她,那她也尽自己所能帮一帮别人吧! 沈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都是一块一块的,约有二十来张,递给中年女子道:“这里有些钱,你们带胡老师和弟弟上医院吧,别耽误了!” 她再掏出几根参须递给中年男子:“这是参须,可以吊命,你收着吧,别告诉别人是我给你们的,谁都不能啊!” 中年男子明白沈娇的意思,当即便保证道:“妹子放心,我们家人若是出一个字,就让我不得好死!” 沈娇并没有多呆,急匆匆地离开了胡家,床上的老人面色已经好了很多,吐出一口浊气,竟悠悠醒转,中年男子惊喜之极,跑到门口却早已不见了沈娇的踪影,只得遥拜了几下,跑回来看老人。 老人虽还是虚弱,可却精神了不少,中年男子立时便放下了心,将参须和钱都给老人看过了。 “爸,这账我都记着呢,一定会还给您学生的。”中年男子道。 老人问了沈娇的长相和年龄,摇头道:“你个傻子,我教的是高中,哪里来的妹子学生嘛?” 中年男子顿时傻眼,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就这么笨呢! “妹子的长相你给我画下来,这个情我们一定要记着,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老年人嘱咐道。 中年男子连连应是,表示他一会儿就去画。 “胡老师好点了没有?”齐华民走了进来,笑容满面。 中年男子忙迎了上去,与齐华民攀谈起来,齐华民见老人恢复了精神,便知刚才沈娇定是假借上茅房来送药了! 这个沈娇鬼精鬼精的,明明手里有好药,竟还骗他! 齐华民几次隐晦地打听沈娇送药的事,可中年男子却滴水不露,有关沈娇的事,一句都不肯。 即算对方是帮助了他们家的贵人,可他既然答应了妹子,自然是一个字都不能的。 几次打探未果,齐华民只得告辞离去,胡家人看着他的背影,再想到刚才送钱送药的沈娇,不禁感慨万分:“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齐华民回到弄堂口,与韩德芙他们会合,朱四丫自言自语道:“怎么你们个个都要上茅房嘛?真是奇怪!” 沈娇隐晦地冲齐华民看去,正与齐华民的笑脸撞上,全身一紧,赶紧将头撇了过去,与韩德芙笑。 220虚与委蛇(940月票+) 沈娇他们去供销社买了东西,此时已快十二点了,现在赶回去,脚程快一些,黑前倒是能赶到村里。 WwW COM 回去的路上,齐华民从筐里取出一封信,让大家伙等他一下,大踏步地朝拐角处的邮局走去。 韩德芙紧挨着齐华民,眼睛又尖得很,只一瞟就看到了信上的名字,面色微变,好奇问道:“齐大哥啥时候和我德雅姐通信了?” 见韩德芙主动问话,齐华容不禁得意起来,略带炫耀道:“我哥和德雅姐一直都有联系,德雅姐可好了,性格温柔,行事大方,哪里像某些人的脾气。” “我们韩家随便拎出来一个妹子都比你要强,哼!” 韩德芙听得来火,呛了一句后就撇过头,理也不理齐华容了。 沈娇听得好奇,齐华容嘴里的德雅应该是韩德芙的堂姐之类的,也不知怎会同齐华民扯上关系了,等韩德芙回来,她声问道:“那个德雅姐是啥人?” “是臭德行的姐姐,比我们都要大,十九岁了,在我们军区医院当护士,奇怪,德雅姐咋个会和齐大哥通信嘛?”韩德芙道。 沈娇听着也觉得挺奇怪的,男女之间互通书信本就不寻常,而且听起来这个韩德雅年纪比齐华民要大好几岁呢,这就更是奇怪了! 自从对齐华民心有芥蒂了后,沈娇越看齐华民行事就越觉猥琐,总觉得这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其心不明呀! 沈娇并没有什么,一是同韩德雅此人不认识,二是韩德雅都是十九岁的大人了,行事自有分寸,哪里需要别人指点嘛! 眼看着就到了八月十五,新泉村今歇工一日,大家都在家里过中秋团圆节,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沁人心脾。 沈娇也挺忙的,她忙着烤月饼,她弄了两种馅,豆沙和枣泥,模子也让韩思礼父亲韩德仁做好了。 韩德仁的木工手艺还不错,给沈娇做了好几套图案,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四时花都雕上了,中间则是雕的福字,虽粗糙了些,勉强还能入沈娇的法眼。 前世沈家光是做月饼的模子就有近百套,圆形,椭圆的,方形,莲花形,桃形等,只是这形状就有好几种,还有大也各不相同,的只有鸽子蛋大,大的却有二尺见方,一个月饼切开了一家人都吃不完。 模子的材质也大有不同,沈家大都是银模子,也有民间常用的杜梨木模子,甚至还有黄花梨和紫檀木等珍稀木材的,种类繁杂,都堆在库房里生灰。 再有就是模子上的图案了,沈家的模子自然是请的最好的匠人雕的,四时花那是最普通的,还有更为复杂的缠枝花类的图案,十分漂亮。 中间的图案那就更不一样了,有嫦娥起舞,玉兔捣药,吴刚伐桂,还有龙,麒麟、蝙蝠等瑞兽的图案,十分雅致,做出来的月饼光是看着就觉着舒服。 前世沈家的月饼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好多人家都会上门来讨要月饼做节礼,就连宫里的娘娘公主都派人下帖子,让沈家人带月饼进宫晋见呢。 那个时候沈家人还沾沾自喜,觉得进宫是莫大的荣光,现在想来,沈家的灭亡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初露端倪了呀! 你一个普通商户人家,吃的比皇旁好,钱比皇帝多,皇帝心里能舒坦嘛? 不拿你沈家开刀拿谁开刀? 沈娇叹了口气,现在她想起前世的事情已经不怎么心痛了,只是仍然觉得遗憾,前世沈家若是能有一个清醒的人,急流涌退,不定沈家也不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吧! 朱四丫走过来见到沈娇用模子挤出来的月饼,喜滋滋道:“这饼子真好看,一定很好吃!” “那呆会四丫姐多吃点!” 沈娇笑眯眯地着,将压好的月饼一个一个放进锅里,这里条件有限,没有烤炉,只得用普通锅子烤饼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糊了。 沈娇告诉朱四丫烤饼的技巧,见她有模有样了,便去做剩下的月饼,这回她打算多做一些,村里那几户有头有脸的人家都送去,就当是节礼了吧! 不一会儿,锅里的月饼便出了浓郁的香味,沈娇在面粉里搀了奶粉和花生油,还有鸡蛋,味道绝对是一流的。 两人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烤好了月饼,中间朱四丫忍不住嘴馋吃了四个,沈娇让韩德仁做的模子并不大,也就二寸见方,朱四丫一口就能去掉大半个,再一口剩下的一半也没了。 “我去送节礼吧,娇娇你帮我装好就行。”朱四丫道。 沈娇也不客气,主要是那几户人家隔得远,翻山都要翻几个,她这短腿还是省省吧,让朱四丫这个腿长的去送。 “齐家要不要送?”朱四丫问道。 沈娇一听见齐家就忍不住箴眉,自从在县城现了齐华民的表里不一后,她便再也没有上齐家门过了,而且她也同沈家兴了这事,本想让沈家兴拒绝齐家一同过节的提议。 可沈家兴却不可以一下子做得太明显,并让沈娇学会虚与委蛇,与齐华民兄妹周旋,等韩齐修回来后再做决定。 沈娇现在是真希望韩齐修能快些回来,她好想把齐华民的虚伪告诉韩齐修,只要韩齐修知道了这事,一定会好生处置齐华民的。 她一点都不想同齐家兄妹周旋呀! 只要一想到要同他们一起吃饭,她就一点都没了胃口! 不过她知道沈家兴并没有错,人生在世,又哪里能够活得那么为所欲为呢? 就连皇帝都还要与大臣虚与委蛇呢! 沈娇自我安慰了一阵,心情重又好了起来,准备起了晚饭,就算是再不喜齐家人,待客的饭菜还是要准备的,更何况还有齐老爷子呢! 也不知道这老爷子知不知道自家孙子孙女的真面目? 又或是这位老爷子也是同齐华民一样的人? 沈娇耸了耸肩,决定在事情未明之前,对齐家人采取一棍子打死的态度,坚决不与齐家人有牵扯,惹不起只能躲了! 只是有的时候,你不去就山,山却是要来撞你的! 沈娇看着联手上门的齐家兄妹,秀眉微箴,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可想到沈家兴的虚与委蛇,还是深吸了口气,满面堆笑迎了上去。 221他到底想干什么(14000推荐+) “沈妹妹,这里是我做的几盘菜,手艺不好,在沈妹妹面前出丑啦!” 齐华容将手上篮子里的几盘菜拿了出来,琳琅满目的,看着可不像是出丑的菜呢! 干煸泥鳅干,香辣螺丝,木耳炒腊肉,辣子炒鳝鱼,四碗菜都摆在了精致的瓷盘里,白底蓝边的瓷盘更是衬托得四碗菜卖相颇佳,而且闻着这味道也挺香的,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了! 看来这齐华容是想借此机会一洗前耻呀! 沈娇抿嘴笑道:“齐姑娘这些菜看着就很不错,比上回的可要好多了,想来这段时间齐姑娘定在家里勤学苦练了。Ww WCOM” 齐华容笑容一滞,暗恨不已,上回要不是朱四丫那个阴险人捣乱,她哪至于在韩大哥面前出洋相? 只可惜韩大哥今不在,吃不到她做的菜了! 齐华容心内颇觉遗憾,打定主意以后定要再想办法做菜给韩齐修吃,家里的二姨奶不就是靠一手好厨艺才死死抓住爷爷的心了吗? 她只要学得好厨艺,定也能抓牢韩齐修的心的! 沈家兴自山上回来了,他在后山挖了几只陷井,是以前在农场吴伯达教他挖的,时不时倒是有野兔野鸡之类的兽逮回来。 当然这些都是蒙骗朱四丫和韩德芙的,实际上却是沈娇将宝碗生出来的猎物教给沈家兴,再由沈家兴假意装作是陷井逮着的,爷孙俩做得极为隐密,朱四丫和韩德芙也只是感叹沈家兴运气好罢了,并未多起疑心。 沈家兴手里拎着一只死兔子,齐华民笑道:“沈爷爷真是宝刀不老啊!” “哪里,不过是运气好一些罢了,你爷爷怎么还没来?” 沈家兴爽朗大笑,热情招呼齐家兄妹,一点都看不出心有芥蒂,看得沈娇佩服不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就做不到与齐家兄妹这么自然地话。 齐华民恭敬道:“爷爷他马上就来了,我和华容闻到月饼的香味,便先赶过来了。” 言谈举止再大方不过了,且又是这么好的一张皮子,怎么就会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呢? 沈家兴看着面前的齐华容感慨不已,他这闯了大半辈子江湖,自以为看人是极准的,却没想到竟在齐华民这个辈身上栽了跟头。 只要一想到他那时竟然想将齐华民配给孙女儿,他这后背心都凉,暗恨自己眼瞎! 幸好幸好! 此刻沈家兴倒是无比感谢韩齐修了,要不是有这家伙缠着孙女儿,他还真有可能会考虑将娇娇托付给齐华民的。 沈家兴暗松了口气,笑意厣厣地招呼齐家兄妹坐下,并让沈娇把烤好的月饼拿出来待客。 盘子里精致巧的月饼整齐地摆在白瓷盘里,金灿灿香喷喷,仅是观其形色,闻其香味,就已让人垂涎欲滴了。 “娇娇真是好手艺,这么精致的月饼我都舍不得下口了!”齐华民不吝表扬,把月饼夸了个遍。 沈娇只是笑眯眯地听着,并不搭话。 这一夜的月亮特别圆,也特别亮,上连一片云都没有,皎洁的月光挥洒在山头,林间,田畔,整个村子就像是披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 沈家兴将桌子搬到了外面金桂树下,这株金桂树有些年头了,树冠特别大,开满了一树金色的桂花,浓郁的桂香得熏得沈家人都香喷喷的了。 沈家兴拿出了酒,酒是韩老太帮忙酿的米酒,沈家出米,酿出来的酒归沈家,酒糟给韩家当工钱,当然沈爱兴自是不会亏待韩家的,时不时都会送些吃食过去,与韩家的走动十分频繁。 “沈爷爷,我来倒酒吧!” 齐华民接过酒壶,挨个为桌上的人倒酒,韩德芙今日不在席,上韩齐光家过节了,桌上就他们两家人。 “难得中秋佳节,朱姑娘也来点酒吧,这是米酒,不会醉人的。” 齐华民给朱四丫倒上了酒,也要为沈娇倒,让沈家兴给制止了:“娇娇还喝不得酒,华民别倒了。” 沈娇撒娇道:“爷爷,今日可是过节呢,就让我喝点酒嘛!” 沈家兴哪里禁得住孙女儿撒娇卖萌,原则啥的都滚一边去了,笑眯眯道:“那就只喝一点点啊,等会喝醉了可别出洋相。” “一点点哪里会醉嘛!”沈娇嘻嘻笑着,心里却在揣测齐家民的目的。 这个齐家民非要上她家吃饭到底是何居心? 总不可能真只是来吃饭喝酒的吧? 沈娇可一点都不相信齐华民的目的如此单纯! 既然猜不出,索性就顺着齐华民的话做,倒是要看他搞什么名堂! 沈娇将酒杯递了过去,齐华民暗中吁了口气,给沈娇倒满了,笑道:“米酒养身,娇娇多喝两杯也是无妨的。” “好喝我就多喝几杯,不好喝我就不喝了。”沈娇假笑着,心里却不住冷笑。 沈娇夹了两只干煸泥鳅分给大宝与娇,这两只猫儿让沈娇喂得白白胖胖的,远远看去就跟两只雪团子一般,特别招人疼。 大宝和娇很喜欢吃泥鳅,每顿都要吃上两根,一不吃它们就要闹腾,两只猫儿闹起来,可真是能烦死人的。 齐华容看着这两只雪团子般的猫儿,银牙暗咬,只恨不得在泥鳅干里放点老鼠药毒死这两只畜生才甘心! 齐华民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转而笑容满面地同沈家兴齐老爷子他们敬酒,妙语百出,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一伙人不知不觉竟喝下了好几壶酒,就连朱四丫都醉眼腥松的。 “哎呀,可真是喝多了,困死我了。”齐老爷子嘟嚷了几句,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惊动地的。 旁边的沈家兴及朱四丫早都趴下了,睡得死沉死沉的,沈娇却是一直都清醒着的,她一滴酒都未喝,而是将酒收进了宝碗中,还倒了一杯在衣襟上,酒气熏的。 沈家兴的酒量可是十分好的,怎么可能这么点米酒就喝醉了呢? 这酒有问题! 沈娇暗自心惊,面上却假装困倦,打着哈欠便也跟着趴在了桌上,耳朵却竖得尖尖的。 “沈爷爷,朱姑娘,娇娇,我们继续喝酒吧?” 齐华民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无人回应,只有沈家兴和齐老爷子震的呼噜声。 “哥,都睡着啦!”齐华容惊喜道。 222狼子野心 装睡的沈娇听着这两兄妹的对话,气得险些露出破绽,忙屏住呼吸,不敢再生气。 Ww W COM 齐华民声道:“你去沈娇房间,我去沈家兴房间,动作快些。” “哥,我们真能找到药方吗?”齐华容问道。 “应该可以,沈家的药方沈家兴定是随身携带的,呆会你搜得仔细些。”齐华民颇有信心。 沈娇暗恨不已,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打上了沈家药方的主意? 难怪那在县城里齐华容特意提起了人参养荣丸呢! 呸! 狼子野心! 沈娇是真恨不得现在就醒来揭穿齐家兄妹,可她想了想还是继续装睡,反正沈家的药方都在她宝碗里装着,齐家兄妹就算是找上一百年也找不到。 现在他们是两人,她这边只有自己一人,根本就没有把握打赢这二人,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齐华民是会功夫的,不要轻举妄动! 万一惹急了这两个心黑的,吃亏的可是她! 齐华民与齐华容过了近一个钟头才出来,期间沈娇用针戳,掐人中,捏鼻子,各种各样的方法都试过了,沈家兴和朱四丫都没醒过来,睡得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齐华民在酒里下的是什么药。 “哥,沈娇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你那里怎么样?”齐华容焦急问道。 齐华民阴沉着脸摇了摇头:“也没有,别药方,就连一粒药丸都没有,奇怪!” 齐华容猜道:“难道沈娇没骗人?沈家是真的一点药都没有了吗?” “不可能,沈家绝对有药,而且还是好药,若不然那在县城吐血的老头可好不了那么快,肯定是沈娇给的药救了那老头!”齐华民肯定道。 沈娇后背心冷汗直流,里衣都沁湿了,难怪那次她上茅房回来后齐华民也要上茅房,敢情这个人是去胡家了! 此人果然是个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阴毒人,比他妹妹齐华容更会伪装,若非那齐华容漏了嘴,她和爷爷还不知要被这人骗成啥样了呢! 幸好幸好,苍有眼,让她现了这个人的真面目! 等韩哥哥回来了,定要他教训这个人! 沈娇并没有意识到,现在有事生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韩齐修,这是她的潜意识反应,明在她的心里,韩齐修早已成了她最信任的人呢! 齐华容这头急道:“那药方会在哪里呢?难道他们会贴身带着吗?” 齐华民笑了笑:“倒是有这可能!” 沈娇听见沈家兴旁边传来了悉悉缩缩的声音,看来竟是齐华民这个人在搜爷爷的身,暗叫不好,若是这两人来搜自己的身,她是醒来还是不醒来? 醒来的话,齐华民肯定会怀疑她刚才是在装睡,不醒来的话,清白难保! 沈娇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急如焚,眼看着齐华民兄妹快搜完沈家兴的身了。 “哥,这老头身上没有东西,会不会是在沈娇身上?”齐华容道。 “搜搜看就知道了。” 齐华民着便朝沈娇这边走过来,听着这轻轻的脚步声,沈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子绷得紧紧的,齐华民若是再走近一些,定会察觉出她的异常。 齐华容突地笑了:“哥,我觉得咱们何须如此大费周折呢,只要你娶了沈娇,凭沈老头对沈娇的宠爱,沈家的药方还不是手到擒来?还有沈家的财产,也是咱们的了,你看这两人吃的喝的穿的,哪里是家里被抄光的人家嘛?肯定藏起了不少!” 沈娇气得都快控制不住了,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剧烈的疼痛让她冷静下来,屏住呼吸且听这两人还有何阴毒的招数。 齐华民顿住脚步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可韩齐修护沈娇护得太紧,我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犯不着因为沈娇得罪韩齐修,现在还不是时候!” 齐华容看自家兄长的模样,对沈娇竟也不是全然无意,心里的邪火莫名就起来了,沈娇有什么好的,韩齐修喜欢她,自家兄长也喜欢她! 凭什么? “要我还是德雅姐好,家世好,性格好,对哥哥也好,比沈娇可强好几百倍呢!”齐华容十分后悔刚才她让兄长娶沈娇,立马便转换了口风,想让齐华民改变心意,只是齐华民哪会如此轻易就改变主意的? “此事以后再,眼前药方要紧!” 齐华民不是太喜欢听见韩德雅的名字,韩德雅虽然家世好且对他百依百顺,可韩德雅的相貌却太普通了,与沈娇差了十万八千里,简直就是鲍鱼同泥鳅的区别。 哪个男人不想金榜题名抱得美人归呢? 他齐华民也不例外,若非这场该死的动乱,他齐华民根本就无须委屈自己去讨好韩德雅,也无须因忌讳韩齐修而不敢示好沈娇! 就韩齐修那种武夫,若不是他齐华民退让,沈娇岂会同他交好? 且再等等吧,沈娇现在才不过十岁,还着呢,以后还有大把机会,眼下还是先拿到药方才最要紧,只要有了药方,他便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新泉村,不必在韩家人的庇佑下生活了! 也不必再因忌讳韩齐修而放手沈娇了! 起来,沈娇还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呢! 虽然形容尚,可已能预见将来长开了会是多么地明艳动人,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齐华容心里酸涩难耐,兄长那里她不敢有意见,只得将所有恨意都转移到了沈娇身上,只觉得沈娇就是惑乱下的妲己,把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都迷得神魂颠倒的,真是可恶! “哥,我来搜吧!” 齐华容见齐华民想要搜沈娇的身,忍不住出声阻止,她倒不是为了沈娇的清白考虑,只不过是不愿齐华民与沈娇亲密接触罢了。 “还是我来搜吧!” 沈娇内心的弦都快要崩断了,绝不可以让齐华民碰着她的身子,让这等人沾了身子,她宁愿与他们拼命! 齐华民越走越近了,沈娇已经悄悄地取出了匕,正是韩齐修送她的那把,藏在手臂下,只待齐华民一靠近就先制人! 223忠心护主 沈娇紧捏着匕的手心已沁满了汗,齐华民有没有功夫且不,至少是个身强体健的壮年男子,她虽会剑术,可身矮体弱,硬碰硬只会吃亏,为今之计也只有出其不意了! 箭在弦上千钧一之际,沈娇的刀都已出鞘了,只要齐华民再走近一分,她的刀便会刺出去。WwWCOM “喵呜!” 大宝突然叫了起来,叫声尖利,紧接着便听见齐华民痛呼了一声,旁边齐华容惊叫道:“哥,你怎么样?” 齐华民深吸了口气,看了眼右手臂上长长的血痕,咬牙摇头:“没事,让猫抓了一下!” 齐华容走近一看,却见自家兄长手上鲜血淋漓,不禁心疼万分,恨恨骂道:“孽畜,我这就去杀了它们!” 沈娇的握着匕的手捏得紧紧的,手指都白了,准备这就起攻击,她绝不可以让大宝娇出事,这一世她定要好生地护着它们! “华容别冲动,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我的伤无碍,只是皮外伤,回去敷些药就能好!”齐华民喝止住了妹妹,强忍着疼,换了左手想去搜沈娇。 “喵呜!” 大宝和娇又叫了起来,趴在桌上的两只雪团儿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瞳孔眯成了一条缝,死死地盯着齐华民,蓄势待。 齐华民莞尔一笑:“这两只畜生倒是颇有灵性,还知道护主呢!” 齐华容撇了撇嘴,不过就是两只畜生而已,总有一她定要弄死它们,她养不成的猫儿,沈娇也别想养! “喵呜……” 娇与大宝的叫声尖利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沈娇心里暖暖的,好宝贝,不枉她煮泥鳅干给它们吃呢! “喵……” 齐华民随手一甩,将扑到他身上的娇甩得远远的,娇虽在空中灵巧地扭了个身子,可还是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沈娇也不知是哪只猫儿被齐华民打了,心疼极了,抓起匕就要动。 “娇娇,饭吃好了没?我来吃月饼啦!” 一道光柱射了过来,晃在了齐华民的脸上,齐华民无奈地收回了手,撸下袖子遮住伤口,坐回了位子上,冲齐华容使了个眼色,齐华容心领神会地点头。 韩德芙不多时就出现在了沈家屋前,跟着她一起的还有韩德行和韩德为,韩德芙见沈娇他们个个都趴在桌子上,只有齐华容在收拾桌子,不禁冲她喝道:“咋个回事?娇娇和沈爷爷咋了?” 齐华容笑盈盈道:“今日过节,大家喝多了些,都醉啦,德芙你们来了正好,帮我一道扶他们回去休息吧,我一人可扶不动。” “你咋个没喝醉?”韩德芙怀疑问道。 她走到沈娇身边,伸手在她鼻间探了探,见她呼吸平稳,面色红润,且身上酒气熏的,倒是不担心了。 齐华容不动声色道:“我向来是滴酒不沾的嘛,自然不会喝醉了,再要是都喝醉了,可没人收拾啦!” 韩德行笑呵呵道:“华容得对,要都喝醉了谁收拾嘛?没想到娇娇也会喝酒呢!” 齐华容不失时机道:“沈妹妹不光会喝酒,还很贪杯呢,之前她可没少喝!” 对于任何抹黑沈娇的机会,齐华容都不会放过的,逮着机会都要踩沈娇一脚。 韩德芙呛了过来:“妇女能顶半边,自然喝酒也要顶半边的,哪条法律规定只有男人可以喝酒的?自己不会喝没用还有脸别人!” “喵呜!” 地上大宝趴在娇身上不断地舔舐着它,互相抚慰着,引起了韩德为的注意,他走过去一看才现娇身上脏兮兮的,且还无精打采,像是生病了。 “娇这是怎么了?好像生病了呢!”韩德为道。 韩德芙对两只猫儿的关心绝不会比沈娇少,闻言立马跑过去看猫儿,她养猫有经验,一看就知娇是摔了,且摔得还不轻,不禁火了起来。 “齐华容,你对娇做了什么?” 韩德芙抱起娇和大宝放到了桌子上,察看一番后更是肯定娇受伤了,气得冲到齐华容面前质问,两只眼睛瞪得似铜铃一般。 齐华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就结巴起来:“我…我…哪有做…什么?你不要胡!” 韩德芙岂会相信,吼道:“不是你还是谁?齐华容你个卑鄙人,我就知道你因为不把大宝给你养就怀恨在心,趁娇娇他们醉倒了就对娇下黑手,呸,你个阴险狠毒蛇蝎心肠的臭不要脸的女人,娇要是有事,我把你从这个山头扔下去!” 韩德芙扬起豆沙包一般大的拳头在齐华容面前晃了晃,龇着牙恶狠狠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气势了。 沈娇听得暗自解气,心彻底松了下来,将匕收进了宝碗中,继续趴着装醉,只盼着韩德芙快点将齐华民兄妹赶走,她好去检查娇的伤势,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桌子上的娇在大宝的舔舐下渐渐恢复了精神,爬到了沈娇手边,伸出粉舌舔沈娇的手,喵呜喵呜地叫着,似是想要叫醒主人。 沈娇的心放了下来,娇的精神不错,应该无甚大碍,只是她现在可不能醒来,忍了这么长时间,再多忍一时也无妨。 她微微睁开眼,冲面前的娇眨了眨眼,再又闭上眼睛,娇是只极聪明的猫儿,愣了半晌似是看懂了主人的意思,爬到沈娇的脸边,贴着她一起躺下了。 软软的,毛茸茸的身子就这么紧紧贴着,大宝看了后也不甘寂寞,优雅地一窜,也来到了沈娇身边,贴着娇一道趴着,两只毛茸茸的东西真的是招人疼,可也招喷嚏呀! 波斯猫本就是长毛猫,且娇和大宝的毛更是长得没理,几根柔软的毛毛紧贴着沈娇的鼻子,痒痒的,酥酥的! 韩德行和韩德为一人背一个,将齐老爷子和齐华民送下山了,齐华容也跟着一道下了山,待听不到他们的动静了,沈娇可算是松了口气。 “阿嚏!” 一声响亮的喷嚏打了出来,吓了旁边要扶朱四丫的韩德芙一大跳,迅地转过身子,与沈娇大眼瞪眼! 224他会出事吗(960月票+) “娇娇你醒啦?以后可不要喝这么多酒了,特别是在齐华容这种阴险人面前,你看你一喝醉,齐华容就对娇下手了!” 韩德芙絮絮叨叨地念着,又是担心沈娇,又是心疼娇,就跟老太婆似的。Ww W COM 沈娇心头一暖,有意道:“齐大哥非要给我倒酒,还米酒养身可以多喝几杯的,可我只喝了两杯酒,怎么就醉了呢?好奇怪!” 她抱起脏兮兮的娇,捏了捏它的身子,幸好没有骨折,不由舒了口气,在娇和大宝的脑袋上狠狠地亲了口,感激道:“谢谢宝贝!” 要不是大宝和娇拖延了那宝贵的几分钟,她就撑不到韩德芙他们来,定会与齐华民撕破脸的,韩齐修不在身边,她是真不愿与齐华民闹翻呀! “喵呜!” 大宝娇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沈娇的脸,一只猫儿一边,舔得沈娇痒痒的,咯咯直笑。 韩德芙那边却在自言自语:“齐大哥怎么也不靠谱起来了,米酒啥时候养身了嘛?喝多了不一样伤身!” 沈娇心底冷笑,齐华民哪里是不靠谱?他可是再靠谱不过了,想来他在得知自家是办济宁堂时,就已打定了要偷沈家药方的主意吧? 果然是言多必失,要不是自己一时嘴快,出了济宁堂,也不会惹来齐华民这等人了! 沈娇暗自懊恼,打定主意以后话定要更加心一些,可不能再犯错啦! 至于齐华民兄妹的狼子野心,沈娇并不打算告诉韩德芙他们,一是韩德行和韩德为同齐家兄妹关系还不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呢? 二是韩德芙虽与齐华容水火不容,可与齐华民的关系也不错的,再者就算韩德芙相信她的话,可这姑娘性情极易冲动,很容易在齐华民面前露出痕迹,还是心为上! 沈娇同韩德芙一起将沈家兴及朱四丫扶到了床上,再将外面的菜肴收了起来,沈娇本还想用剩下的酒研究一下,看齐华民用的到底是何药,可这人极其狡猾,剩下的酒都让他给倒了,一滴都不剩。 也不知道宝碗里的酒还剩下多少,刚才她急匆匆地收酒,并没用器皿盛上,也不是太确定酒还有没有剩下的。 “德芙,韩哥哥还需多久才回来呢?” 沈娇与韩德芙一起为大宝娇洗澡,实在是忍不住问了起来,知道她有多么盼望韩齐修快些回来呀! 韩德芙暧昧地笑了,打趣道:“娇娇你想我修叔了吧?” “德芙你别胡!” 沈娇顿时面红耳赤,啐了她一口,手上的劲却不心大了些,‘喵呜’,被她抓着的娇可怜兮兮地叫了声,泪汪汪地盯着沈娇。 韩德芙狡黠地笑了,这心虚劲儿,还她胡? 哼,要不是想修叔了,让她胖成臭德行那样! “修叔这回的任务有些重,怕没那么快回来,走码也要到冬呢!”韩德芙道。 沈娇担心问道:“韩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韩德芙也有些担忧,不过她很快就信心百倍了:“肯定不会有危险的,修叔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危险嘛?” 沈娇倒也不是太担心,有她送的还魂丹,性命之忧肯定是不会有的,顶多也就是受点伤罢了! 想到还魂丹,沈娇心又痛了下,韩齐修走后她便又复制了一颗还魂丹,同上回一样病了大半月,害得沈家兴和朱四丫忙里忙外的,直沈娇是水土不服,沈家兴还老抱怨自己出门时竟忘记带一包海市的泥土了。 沈娇倒是庆幸沈家兴忘记了,就算是病得再重,她可也不想吃土啊! 只是这还魂丹的复制实在是太伤身了,也不知道除了生病外,对寿限会否有影响? 以后还是尽量少复制还魂丹吧! 娇虽然没有大碍,可到底是不同于以往那般精神,沈娇看得心疼不已,恨恨道:“齐华容这个阴险人,我定要教训她一顿,为娇报仇!” 韩德芙大为赞同:“没错,就是要教训这丫的,咋个弄?找个没人的地方揍她一顿?” 沈娇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打她作什么?我要齐华容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哼,起码让她三个月出不了门!” 前世她虽然不喜学习,可嬷嬷教的那些后宅阴私她可是记得的,想要使一个女人生不如死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齐华容,你既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Z国与R国边境 密林里有十来位绿军装的士兵躺在地上,形容狼狈,身上都是血污,疲倦之极。 韩齐修被人抬在担架上,脸色苍白,气息奄奄。 “队长,喝点血补充能量。”一位士兵提着一只野兔,在喉间割了一刀,对着韩齐修的嘴灌了下去。 韩齐修大口大口地咽着腥气扑鼻的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必须早些恢复,他还要回去找娇气包呢! 一只兔子的血被韩齐修喝完了,剩下的兔肉让几位士兵分着吃了,一块块鲜红的生肉,这些士兵就似吃山珍海味一般,大口大口地嚼着。 喝过血的韩齐修精神恢复了不少,哑声道:“我们得加快度才行,你们放我下来先回去送情报,我在后面慢慢跟上。” “不行,队长你的伤太重了,我们会抬着你的,放心,不会耽误送情报的。”几位士兵都强烈反对,有两位士兵二话不就抬着担架走了,其他士兵也随即跟上,只等战友累了便立刻接手。 前几要不是队长一人冲上前吸引了敌军的火力,他们也不能顺利逃脱敌军的围剿,怕都得让敌人包了饺子! 现在队长受了重伤,他们又岂能扔下队长逃命? “什么都没有情报要紧,张国强!”韩齐修大声喝道。 “到!”一位士兵站了出来。 “我命令你暂代队长职责,率领他们突围!” “收到!”张国强大声应是,韩齐修满意地笑了。 他在受伤的那一瞬间就服下了还魂丹,否则他不会好得这般快,而且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元气在一点一点地恢复,就算只剩下他一人,他也能够安全突围出去的。 只是—— 张国强走过来在他颈后砍了下去,板着脸道:“现在我是队长,我了算!” “黄杰曾军回去送情报,我们带着队长突围!” “是!” 两位士兵则如同幽灵隐入了林中,剩下的几位眼神坚定,相互击了下掌,抬起担架也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225整不死她(980月票+) 沈家兴和朱四丫他们直至第二才清醒,还直呼睡得特别舒服,只是身上的酒气受不了,待朱四丫去浴室沐浴时,沈娇将齐华民昨晚的事了,不敢让朱四丫知道,这姑娘的爆脾气可不比韩德芙好多少。 Ww W COM 沈家兴懊恼之极,连连地拍着自己的脑门,别人是同一个地方不会再摔第二次,他倒好,同一个地方却栽了两次跟头! 要不是娇娇警惕,还不知道会出啥岔子呢! 枉他还常夸口自己江湖经验足,只有他骗人的份,不会被人骗,唉,他真是太过看齐华民啦! 哪里知道齐华民这孩子年纪不大,城府却不比活了大半世的老人浅呢! 且手段阴毒,心性狡诈,被这样的敌人盯上,以后可得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才是,再也不能大意了! “娇娇,爷爷太没用了,你打爷爷几下吧!”沈家兴羞惭之极,只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巴掌才觉得舒服一些。 沈娇忙抓住沈家兴的手,劝慰道:“爷爷不必自责,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者谁能想到齐华民会是这样的人呢,现在我们知道了,心就是了!” 沈家兴点了点头:“没错,一定要心,娇娇不要与齐家兄妹单独接触,齐家你也不要去了,齐老头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东西,咱也得防着点,哎哟,幸好娇娇有宝碗,要不老祖宗的药方怕是要让人弄走了,祖宗保佑啊,一定要上香!” 沈娇跟着沈家兴朝沈家祖宗上了几柱香,诚心实意地感谢了老祖宗,爷孙俩这才舒了口气。 “戒酒,从今开始我就戒酒,娇娇监督我啊!”沈家兴恨恨道。 沈娇劝了他几句,可老爷子这回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什么也要戒酒,还让沈娇将家里的酒都收进宝碗里,不来客人不许拿出来。 沈娇耸了耸肩,也没再什么,喝酒对身体也没多大好处,不喝就不喝吧! 八月的新泉村处处都飘荡着桂香,村里的人家大都在屋门前种了桂树,桂——贵,华夏人民大都喜欢谐音的吉利字,桂树自然是再吉利不过的了,且桂香确实好闻得紧,是以,村里的桂树特别多,香飘万里。 沈娇闲时跑到后山采了不少清爽的桂花,水洗后蒸一遍再风干,便制成了桂花干,存着可以做桂花糕,桂花蜜,桂花酒等,还可以塞进香囊里做香包,放在衣柜里,衣服都变得香喷喷的。 这日沈娇在家同韩德芙一道做桂花糕,糯米粉是韩德芙让韩德行磨的,美其名曰是让韩德行减肥,磨了足足半袋子,够做好些桂花糕了。 “娇娇你多做些,做少了不够吃。”韩德芙缠着沈娇,让她多倒些糯米粉。 沈娇头大地叹了口气,无奈道:“现在气还热着,做多了也吃不完嘛,你要吃咱们下回再做!” 韩德芙想想也是,只得同意了:“行,下回再做,娇娇,要不下回再做些月饼吧,里面塞咸蛋黄,g省的菜虽然不好吃,不过月饼是真好吃,特别是那个咸蛋黄月饼,特别好吃!” 起美食,韩德芙眼睛都放光了,亮晶晶的,只恨不得沈娇现在就开始做咸蛋黄月饼呢! 沈娇没好气道:“你可真敢想,还吃咸蛋黄月饼?做那么多蛋黄,剩下的蛋白怎么办?扔了吗?” 一只咸蛋只有一个蛋黄,做十只月饼就要十只蛋黄,以前沈家家大业大,一次做好几百个咸蛋黄月饼,多出来的蛋白全都扔了,一点都不觉得心疼的,现在可不能这样干,浪费粮食可是要遭雷劈的。 韩德芙想了想便道:“那就少做一点嘛,多出来的蛋白大不了我吃了,用不着扔!” “咸死你!”沈娇呛道。 “我不怕咸!” “那你去煮咸蛋吧,煮熟剥了,做完桂花糕就做月饼。”沈娇自己其实也馋了,她也是极爱吃咸蛋月饼的。 “好咧!” 韩德芙开心地跑到泡咸蛋的缸子边,拿出了一个又一个咸蛋,还声嘟嚷:“十个蛋白意思,二十个也没问题,就做三十个吧,吃不完让臭德行帮着吃,嘿嘿!” 沈娇听得好笑,也随她去,反正到时候这蛋白她一定要给这姑娘塞进去,一个都不浪费了! “娇娇,你想好怎么整齐华容了没?”韩德芙在灶膛里塞满了柴,便懒得管了,跑到沈娇这边,关心起了死对头。 沈娇将糯米粉、白糖、桂花干、猪油放入盆中,倒了热水拌匀,开始用力揉搓,脸憋得红通通的,听到韩德芙的问话,狡黠地笑了。 “早想好了,这事还得你去办,保管齐华容今年不用出门了,省得看见心烦!” 韩德芙顿时来了兴致,凑过头声问道:“咋整?” “你来揉这面团,我去拿东西。” 沈娇将面团交给韩德芙,擦干净手后便去了里屋,将她这些日子好不容易配制成功的药粉拿了出来,药粉是前世嬷嬷教她的,只要将这些药粉抓破了皮涂上,伤处便会溃烂化脓,出恶臭,无药可解。 没有三个月绝对好不了! 看齐华容这回还怎么出门! 沈娇将药粉的效果了,韩德芙听得兴奋不已,在沈娇肩上使劲拍了一巴掌:“娇娇,你这法子可真是太好了,就这么干,我一会儿就去找齐华容,嘿嘿!” 揉了揉麻的肩膀,沈娇咝了咝,这姑娘的力气可真是太大了,要能分一半给她该有多好! “娇娇,这药粉咋配的啊?能不?”韩德芙眼珠一转,兴致勃勃地问道。 “不能,这是家传秘方,不可对外泄露的,你要的话,我配给你。”沈娇一本正经地着。 倒不是她不想给,而是韩德芙这姑娘太虎了,谁知道她要是学会了配方,会干出什么事来呢? 这些药粉虽然不会害人性命,可也够让人痛苦好一阵了,也算是害人的方子,她还是别教了吧,免得老爷怪罪她! 韩德芙一听是家传秘方,虽有些遗憾,可也没再追问了,十分上道。 第二晚上,韩德芙开心地在沈娇耳边道:“成了!” 226从头烂到脚(1000月票+) 韩德芙得意洋洋地了她整治齐华容的过程:“再简单不过了,我就在齐华容这个人身上撞了一下,手臂就让我给抓了,起码抓了好几寸长,嘿嘿!” 沈娇满意地拍着韩德芙肩膀:“明我再给你做咸蛋黄月饼,管饱,蛋白你解决!” “好咧,臭德行喜欢吃蛋白,我吃蛋黄,我俩分工合作!”韩德芙兴高采烈。WwW COM 沈娇默默地为韩德行掬一把同情泪,昨的咸蛋白基本上全让韩德行吃了,据韩德为,这胖子就差没把韩齐光家的水缸给喝光了,一晚上起来几十趟厕所,害得两人都睡不好觉。 不过这俩冤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乐在其中呢! 韩德芙独自乐了一阵,又问道:“娇娇,你那药粉要啥子时候才管用嘛?” “三,保管三后齐华容就不敢出门了,你就等着瞧吧!” 沈娇十分自信,此药她前世是配过的,且拿府里的狗试验过,三内狗儿身上就长满了烂疮,臭不可闻,沈娇给它涂了药才好起来。 齐华容这回绝对跑不掉! 想到齐华容身上全是烂疮的模样,沈娇与韩德芙相视奸笑,友谊之花开得更加鲜艳了! 齐家 齐华容惊惶地照着镜子,白皙的脖子上长了几个烂疮,流着脓,散着奇怪的味道,有点像狐臭,就连她自己都受不了这味道,令人作呕。 不光是脖子上,还有手上身上腿上,全身上下只除了脸,其他地方都长满了这种脓疮,且比颈子上还要烂得厉害,黄黄的脓水不住地往外流,里衣才一穿上去就被脓水弄脏了,臭不可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长满毒疮的? 明明她都没沾过脏东西,也没乱吃东西呀! 这个样子让她怎么出门? 齐华容颤抖着手抚摸脸庞,让她稍觉庆幸的是,脸上还是完好的,并没有长疮,这让她感到了稍许安慰! 沈娇奸笑:别急,马上就来! 齐华民手上拿了一把新鲜的野草回来了,齐华容似见了救星一般,急切问道:“哥,这些草药能治好我吗?” “暂且先试一试吧,若是没有效果就再换。”齐华民箴着剑眉,心情并不是太好。 自从中秋节过后,沈娇就一回也没来过了,以前虽然来得少,可一月也能来两三回,且还会时不时差遣朱四丫送些吃食过来,可现在沈娇不仅人不来了,连吃食也断了。 难道沈娇现什么了吗? 不可能! 齐华民对自己的蒙汗药还是有信心的,这是他自己在古书上得来的方子,就连齐老爷子都不知道,沈娇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待医好华容的皮肤病后,他且上沈家一趟,好生打探一下,沈家的药方他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一股臭味传入鼻间,齐华民微皱了皱眉,华容这烂疮实在是生得蹊跷,他已经换了好几种方子,可却毫无用处,身上的疮也越来越烂,照这个趋势,怕是不出三就会蔓延到头顶呢! 想像一下从头烂到脚的齐华容,齐华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我去煮饭!” 齐华容自怨自艾了一阵,便起身准备做晚饭,齐老爷子的一日三餐十分准时,提前或是延迟几分钟他都会不高兴的。 “你先用这些药汤去洗澡吧,晚饭我会做的。” 齐华民将煮好的褐色药汤舀到了桶里,让齐华容拎去洗澡,待齐华容去了浴室后,齐华民轻吁了口气,华容这一身的臭味,煮出来的饭他可真入不了口。 齐老爷子背着药箱回来了,见是齐华民在烧夜饭,问道:“华容的疮好些了没?” “还没有,我给华容采了千里光、石菖蒲、薄荷、蛇床子、金银花……,煮成药汤让她去沐浴了,希望这次能好。”齐华民垂恭敬回答。 齐老爷子点了点头,对齐华民的方子还是比较满意的,想了想又道:“若是再无效果,就再添上白芷和蝉蜕,内服加泡汤,双管齐下。” “是,孙儿知道了。”齐华民应道。 齐老爷子放下药箱,欲要去后院洗澡,齐华民道:“爷爷,上次中秋佳节沈爷爷宴请了我们一家,不如过几日我们也回请沈家吧,爷爷觉得如何?” 齐老爷子转身看向齐华民,打量了好几秒,表情略有些严肃,齐华民心内忐忑,不知老爷子在想什么,又或是现了什么? “不必了,我们家菜不好,就不请人家了,你沈爷爷不会计较的。” 齐老爷子完便去了后院,不再管话还未完的齐华民,齐华民握紧拳头,眼里迸射出精光,不再似刚才的恭敬有礼,而是野心勃勃。 齐华容这边用了无数种草药泡汤,皮肤都要泡得褪去了几层皮,可她身上的烂疮却一点都没好,越来越烂了,脸上也满是烂疮,她只恨不得整日泡在药汤里,不要出去见人。 可家里每换下来的衣服总是要去山脚的河洗的,不光是她自己的衣服,还有齐老爷子同齐华民他们的衣服,每都有一大桶衣服要洗。 齐华容穿了长衣长裤,将身上包得严严实实的,还用一块纱巾将整个头都包了起来,连一丝风都不透,这身打扮若是在农场还没人啥,毕竟农场秋已经很冷了。 可在n省,十月份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顶多也不过穿两件衣服,有些怕热的更是只穿一件长袖衬衫了事,齐华容这身寒冬腊月的打扮,怎么看怎么怪! 齐华容特意挑了中午的时候去洗衣服,这个时候河边不会有多少人,可她今运气不大好,才刚走到河边就听到了话声和笑声。 竟是冤家对头韩德芙以及沈娇,还有韩德行和韩德为俩人,韩思桂和韩思礼姐弟也在,旁边韩高氏以及一些妇女则聚在一起洗被套,人数并不少。 齐华容心里一咯登,有心想立时回去,可韩思桂却大叫了起来:“华容上这头洗衣服,这里还有个空位!” 韩高氏冲女儿狠狠瞪了眼,韩思桂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出声,跑过去陪着韩德芙沈娇他们一道摸鱼。 227麻疯病撒(1020月票+) 齐华容被韩思桂扯了这么一嗓子,只得硬着头皮来到河边,并没有去韩思桂的位子,而是在离韩高氏她们比较远的上游位置。WwWCOM 韩高氏微微箴了箴眉,她素来爱洁,是以特意挑在了上游的地方洗被套,就是为着上游的水干净,可现在这齐华容是咋个回事? 下游那么多位子不好洗,偏偏要跑到她上头去洗,不是故意同她作对嘛! 作为一村书记儿媳妇的韩高氏,表面看着和善好相处,实际上却是有那么一点点难弄滴! 不过她也只是肚里腹诽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想让别人觉得她仗势欺人,手上清洗被套的动作却加快了,想着呆会再跑到上游重新清洗一遍。 韩德芙见齐华容那一身穿寿衣一样的打扮,便知定是沈娇的药粉生效了,心里如百只猴爪子在挠一般,只想扯了齐华容的纱巾,看看她到底是烂成啥样子了呢! 沈娇却是心知肚明的,知道齐华容现在不仅全身灌脓,还臭不可闻,比麻疯病人看着还要可怕呢! 这头韩德行和韩德为将一捧叶子揉碎了,汁液溅了出来,洒在了河里,这是苦楝树上的叶子,据韩德芙对鱼虾有麻醉作用,不过只有短短的一两分钟时间,所以手脚要非常快,要不然鱼醒过来就游走了。 沈娇哪里玩过这些,听韩德芙得有趣,兴致盎然地跟着他们一道捞鱼,果然,碎树叶洒进河里没多久后,那一片的鱼都翻了白,还有不少河虾,个头还不,白花花的一片。 “快快快,赶紧捞起来。” 韩德芙拿起网兜便捞,沈娇也开心地跟着她一起捞,只是她没有韩德芙动作快,韩德芙捞三网兜,她连一网兜都还没捞起呢! “哎呀,娇娇你太慢了,赶紧一边去,你这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嘛,思桂你过来捞!”韩德芙看得急死了都,让捣乱的沈娇上一边歇着,冲韩思桂扯了一嗓子。 韩思桂早看得手痒痒了,忙乐颠颠地跑了过来,接过沈娇手里的网兜,只是这时水里的鱼大都清醒了,尾巴一甩四处逃窜,没影了。 “没事,我们换片地方!”韩德芙瞅到前面孤零零洗衣服的齐华容,眼珠一转,让韩德行他们往前洒药。 在韩德芙的指挥下,他们来到了离齐华容不远的地方,水里鱼挺多的,韩德行将苦楝树叶子揉碎又洒了,韩思桂和韩德芙这姑侄手脚都挺利索,基本上这一片鱼都给捞了,装满了半桶。 沈娇笑嘻嘻地看热闹,还冲韩德芙嚷道:“我们把鱼用面糊了,再用油炸了吃,可香了!” 韩德芙咽了咽口水,冲韩思行吼道:“再换个地方,多捞点儿!”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往上移,他们离齐华容也越来越近了,齐华容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盈盈地打招呼,而是闷着头一声不吭,拿着棒槌不断地敲打。 韩德芙眼珠一转,故意大声嚷道:“等会儿撒,我先去边上歇会儿,累死我的腰了!” 这姑娘踩着鹅卵石一点一点地朝齐华容走去,很快就到了她旁边,齐华容秀眉箴了箴,侧过了身子,想移过去一些。 “哎哟!” 韩德芙身子朝齐华容歪了过去,手舞足蹈的,看着像是要滑倒了,韩德行准备走过来扶她,韩德芙的手却打在了齐华容面上,手指微微一勾,纱巾便滑落了。 “啊哟妈呀,齐华容你咋个成这鬼样子了?”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韩德芙还是吓了好大一跳,声音也不知不觉大了些,吸引了韩高氏他们的注意。 韩德行他们也都被吓住了,眼前这个满面烂疮奇丑无比的女人就是齐华容? 咋个看都不像嘛! “华容,你生啥子病了?”韩思桂关心问道。 齐华容此刻哪里顾得上回答问题,她只想用纱巾将脸重新遮起来,可那块纱巾被韩德芙勾到了水里,早被冲到下面去了。 “我的纱巾,思桂你帮我捡起纱巾吧?求你了!”齐华容拿了件衣服掩面苦苦哀求。 “哦,我帮你去捡!” 韩思桂往下游走去,这里的水流不急,纱巾又恰被一块石头阻住了,走几步就能捡到。 韩高氏和几个洗被单的妇人也走了过来,虽然齐华容用衣服遮住了面,可她脖子和手臂上的烂疮还是露了出来,触目惊心,吓了所有人一跳。 “哎哟,这是麻疯病撒!”有人突然叫了起来。 “不得了,麻疯要传染的,我娘家县城有一个麻疯村,全村人都烧完了,到现在都没人敢去那个村子呢!” 这话的妇人是邻县嫁过来的,一听麻疯二字,吓得立马跳了起来,离齐华容远远的。 韩高氏见女儿还要跑去捡纱巾,气得吼道:“思桂你快给我上来,不准去捡!” 韩思桂愣了半晌,到底是不敢违背母上大人,放弃了捡纱巾,回到了岸上。 韩高氏又冲齐华容骂道:“齐家妹子,你自己生了传染病干嘛要害我家思桂?而且还跑到上游来洗衣服,你是成心想让我们全村人都像你一样生烂疮嘛?” “就是,齐妹子你这可要不得,心思太坏了!” “别同她多话了,德仁堂客,赶紧让书记把她关起来,否则麻疯病要传遍全村的。”那位娘家是邻县的妇人比谁都着急。 齐华容被这些人七嘴八舌的指责吓坏了,低着头不住哭泣,也不忘为自己申辩:“我不是麻疯病,我就是长疮了,爷爷我过几就会好了,不会传染的!” 可她的解释太过苍白,谁也不相信,尤其是那几个妇人,更是一心认定齐华容是生了麻疯病,吓得连衣服都不敢要了。 韩高氏见到韩德行手里的桶,忙走过去把桶里的鱼倒进了河里:“这些鱼不能吃了,水里都是麻疯毒,吃了就要生麻疯病了!” 韩德芙可心疼坏了,张大嘴巴就要齐华容不是麻疯病,沈娇在她后腰使劲掐了下,疼得韩德芙眼泪都流出来了,气乎乎地扭头瞪沈娇。 “婶子得对,这些鱼沾了麻疯毒,肯定不能吃了嘛!”沈娇大声地附合韩高氏,恶狠狠地瞪着韩德芙,眼神灼热得都要将她射穿了。 好在这姑娘还不算笨到家,立马反应过来,也大声道:“是嘛,有毒的鱼咋个吃嘛!” 228不对敌人心软 齐华容实在是受不住了,连衣服也顾不上,捂住脸哭哭啼啼地跑回了家,沈娇看着这姑娘仓惶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WwW COM 好戏这才刚刚上场呢! 齐华容,你就慢慢等着吧! 韩德芙表情看起来却有些不安,嗫嚅道:“娇娇,是不是过头了点啊?” 别看韩德芙平时凶巴巴的,成要教训齐华容,那都不过是嘴上,这姑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根本就硬不起来。 再者她同齐华容实际上也没啥深仇大怨,不过就是女孩子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罢了,如今见到齐华容这人人诛之的可怜样,韩德芙自然便会心软了。 沈娇却不同,经历过背叛和死亡,她的心即算是不能硬如铁,可也不会太软,对陌生人她都不会心软,更何况是对付用心狠毒的齐华容? 只恨她没法连齐华民一道对付了,否则定要将两个人兄妹一起灭了! 方可消她心里的怒火! 沈娇瞄到韩德芙面上的不忍,声道:“我们这也是为了齐华容好,她整跑到外面招蜂惹蝶的,还不得学坏了,索性让她呆在家里修心养性,不定还能变好呢!” 韩德芙想想也是:“没错,就得让她吃点苦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沈娇忍笑道:“是啊,不定齐华容将来还要感谢我们呢!” “施恩不图报,咱习武之人不讲究这个,来来来,捞鱼!”韩德芙对于此事并未太过纠结,她还是比较关心吃鱼一些。 沈娇瞟了眼齐华容忘拿走的散着恶臭的脏衣服,恶心地皱了皱眉,冲韩德芙怒了怒嘴,撇嘴道:“你还能吃得下鱼?瞧瞧那些衣服。” 韩德芙顺着沈娇指的方向看去,正好轻风拂过,恶臭袭来,韩德芙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苦着脸嚷道:“这咋比狐臭还要臭嘛!” 两人虽知齐华容绝非是麻疯病,可对那些脓水也实在是恶心得紧,鱼也没心思捞了,怏怏地拾起了水桶。 韩德芙心疼地看着空桶,想到那些被韩高氏倒掉的大半桶鱼,感慨万分:“害人终害己啊!” 沈娇冲韩德芙没好气地白了眼,警告道:“这事你可别同别人,要不然我以后可再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韩德芙后背寒毛一竖,菊花一紧,忙不迭道:“放心,我是那种不守信誉的人嘛?绝不会滴!” 想了想她又问道:“我同臭德行成不?娇娇你放心,臭德行最听我的话,我不让他出去,他就是打死也不会的。” 沈娇瞪了她一眼,情知让这姑娘瞒着韩德行也着实是困难了点儿,这俩人打就没有秘密,相互之间知道的事情比他们爹妈了解的还清楚。 “那就只同胖德行啊,你哥那可别了!”沈娇叮嘱。 “我同韩德为个屁,他可是被齐华容迷得鬼迷心窍了,坚决不!”韩德芙嗤了声。 沈娇倒也不是太放在心上,就算齐华容知道了是她害的又怎么样? 无证无据的,谁会相信呢? 她可是乖得不能再乖的好姑娘了! 另一头,韩高氏与一群妇人看着眼前的被单纠结不已,沾过麻疯病毒的被单还能不能用? 还有—— “我们会不会染上麻疯病啊?我听麻疯疯就算是面对对话都要传染的,我们刚才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话的妇人声音打着颤,都要哭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俱都眼巴巴地看着韩高氏。 书记儿媳妇嘛,可不就是她们妇女的主心骨了! 韩高氏自己都急得要死,不光是担心自己和女儿,还担心韩德芙和沈娇他们几个,这几个可都不能出事,要不然韩齐修还能饶得了他们家? “我先回去同阿爹起这事,你们也不要太着急,不定不是麻疯病撒!” 韩高氏嘴上虽得轻松,可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都烂成那个死样子了,不是麻疯还是啥? 韩高氏嘱咐韩德芙他们快些回家,不要四处走动,自己则匆匆跑回家了,她得赶紧去和公公起这事,可不能让齐华容害了全村人。 韩德行和韩德为两人到现在都还有些呆呆的,不敢相信齐华容真变成那个丑样子了,和以前比起来,哪里还是同一个人嘛! 韩齐光和韩老九他们来得很快,村里有人出了麻疯病,这可是件要人命的大事,他们能不急嘛! 正在睡午觉的齐老爷子被来势汹汹的韩齐光等人吓了一大跳,睡眼惺松地起了床,精神极差。 他老人家每日饮食睡眠劳作都是极有规律的,午睡才刚入睡就让人吵醒了,他精神能好才怪呢! 听了韩齐光的话,齐老爷子有些啼笑皆非,道:“韩书记放心,华容她只不过是体内热毒未清才生的疮,绝无可能是麻疯,我用老头子的项上人头保证。” 齐华民也跟着道:“韩爷爷想想,我们齐家是杏林之家,就算是医术再不精,也不可能会连麻疯都查不出来的,如果华容真是麻疯病,我和爷爷哪里还会和华容住在一起嘛!” 韩齐光半信半疑,齐家祖孙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怎么也是大夫嘛,咋个连麻疯病都看不出来撒? 可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齐先生您是治跌打损伤的,不定不会看麻疯病嘛,万一要是看错了呢?”韩老九却还是忧心忡忡。 “对对,万事还是心为上,五哥,一定要搞清楚才行。” 其他人七嘴八舌,就差没出要把齐家一家子赶出新泉村了,他们可不想为了个外人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齐老爷子虽心中不愉,不过他修习的是老子的无为之术,对外间的一切都不是太在意,尚还能保持好风度,可齐华民却忍不住了,毕竟是少年心性,见这些人如此蛮不讲理,忍不住便道: “既然大家这么不放心,不如就请韩老将军派名医生来查一查吧,查清楚了你们也好安心!” 韩老九他们此时才记起齐家是韩青野弄来村里住的,可不是无名无姓之辈,不好无缘无故驱逐出村的呢! 229你家的屋让人占了 齐老爷子不悦地看了眼齐华民,慢条斯理道:“韩老将军公务繁忙,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韩书记去公社请个赤脚医生来看看就行。 WwW COM” 韩齐光还在思索是否可行,有人就提出了反对:“公社的赤脚医生有个屁用,还不如齐先生你医术高明呢!” “就是,以前去公社打屁股针,疼了我三,路都走不了。”另外一人附合。 齐老爷子也不着急,笑眯眯问道:“那你们要咋个办嘛?我不是麻疯病你们又不相信,找公社医生你们也不相信,咋个办撒?” 老爷子的脾气还真是不错,火烧眉毛了他都还能同村民用当地话开玩笑。 “我去公社给叔公打电话,看他老人家咋个。”韩齐光想了半才下定了决心,决定豁出去打扰韩青野一回。 韩老九他们顿时便没了异议,韩青野在他们心目中的威望自是不同寻常,既然是他老人家来处理这事,不管是啥决定他们都不会二话。 g省军区大院 韩青野问一旁的勤务兵:“李,齐修他们有消息了没?” 李云浩是位三十来岁相貌忠厚的中年男子,也是跟随韩青野时间最长的勤务兵,与韩家人的关系十分亲密,就跟一家人似的。 “齐修暂时还没有消息,情报先由两名士兵送出来了,才刚回来,想来齐修他们几个很快也能回来的。”李云浩强掩内心担忧,假装轻松回答。 韩青野箴了箴眉,沉声道:“齐修那边是有人负伤了吗?李实话!” 李云浩不敢再隐瞒,只得实话实道:“回来的两名士兵,齐修只身一人吸引了敌军的火力,掩护战友突围,受了重伤。” 见韩青野面色凝重,李云浩忙道:“长安心,两名士兵齐修虽然伤得很重,可在他们分开时已经渐渐好转了。” “把我的老花镜拿过来。” 韩青野戴上老花镜走到地图前,很快就找到了R国边境,问道:“齐修他们是在哪里分开的?” “就是这里,两名士兵齐修他们是朝这个方向突围的。”李云浩忙在地图上指了指。 韩青野箴着花白的眉毛,死死的盯着李云浩指着的地方,并拿手不断在地图上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听起来像是在计算什么,李云浩静静地候在一旁,不敢出声。 “和老二打个电话,通知边防军在这条线上每日巡逻两次,上午下午各一次,尤其是这条河道周围,保持一个月。”韩青野在地图上比了比,出了指令。 “是!”李云浩挺身敬礼,摇起了电话,打给韩家老二,韩世辉,g省军区的参谋长,也是韩齐修的二叔。 韩齐修的父亲韩世白是韩家老大,却并不走从军之路,而是在研究所工作,从事的是极为隐密的科学研究,单位的事情从来就不拿到家里来。 而韩齐修的母亲金玉琴则是韩世白的大学同学,两人同是京都大学的学生,不过金玉琴学的却是文学专业,毕业后在军部文工团工作,她的娘家是在s市,所以韩齐修算是半个s市人了。 李云浩言简意赅地了韩青野的指令,才刚挂下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李云浩接通了电话,表情有些奇怪,冲韩青野道:“长,是新泉村的韩齐光。” 韩青野也挺奇怪的,韩齐光这个侄孙向来稳重,没有急事不会找他的,这会出啥子事了? “我来接电话。” 韩青野接过电话,与韩齐光聊了起来,韩齐光忐忑不安地将齐华容很有可能得麻疯病的事了,心翼翼问道:“叔公,您这要咋个办嘛?” “咋个办?凉拌!” 韩青野哭笑不得,这么点屁事也值得走二十几里路打电话来问,真是白吃几十年米了。 韩齐光却要哭了,他就知道这种事不好打扰叔公的嘛,叔公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管这种芝麻绿豆的事撒! 就在韩齐光准备‘自行解决’时,韩青野却话了:“暂且按兵不动,等我回来再。” 韩齐光被惊喜冲昏了头,眨巴眨巴眼,傻乎乎问道:“叔公您要回来啊?” “咋个?不欢迎嘛?”韩青野没好气呛了过去。 “欢迎,咋个不欢迎嘛?我立马让我堂客准备房子,还有新米酒也酿好了,叔公您最喜欢喝的。”韩齐光絮絮叨叨地着,手舞足蹈。 “准备啥子房子?我就住我家的老屋,让你堂客打扫一下就行。”韩青野讶道。 韩齐光吱唔了半晌,硬着头皮道:“叔公,您家的老屋住人了。” “谁住了?” “就是齐修弄来的那户姓沈的人家嘛,住在您家老屋里,都住半年了。”韩齐光老实交待。 韩青野不气反笑:“你上回沈家妹子长得好看,当真有那么好看?比齐家妹子还要好看?” 韩齐光脑子里闪过齐华容满面生疮的恶心模样,激灵灵地打个抖,点头道:“沈家妹子是真好看,比齐家妹子好看多了,跟仙女一样,而且沈家人都挺不错的。” 沈家兴这些日子送的东西还是很有效果的,韩老太这枕头风可是不少吹呢! 韩青野讶异地挑了挑眉,看来沈家人还挺会收买人心嘛,才这几个月工夫就把韩齐光给收买了,齐家住了那么长时间,可没见韩齐光齐家一句好话呢! “我还是住老屋,让沈家给我腾一间屋出来,其他地方我住不惯。”韩青野用上了命令的口气。 “是!”韩齐光双腿夹紧,后背挺直。 李云浩问道:“长,这次回家乡是长住还是短住?” “按长住收拾东西吧,明就出。”韩青野沉声道。 “是!”李云浩应声出去了。 韩青野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沈娇?这名字一听就不好,娇娇滴滴的,肯定不能干活,老子倒是要去会会这妹子,到底是长得啥姿国色了?把齐修迷得神魂颠倒的!” 新泉村正在炸鱼的沈娇突然觉得耳侧阴风拂过,忍不住就打了个大喷嚏,揉了揉鼻子纳闷:谁在念叨她嘛? 230为何要紧张(1040月票+) 韩齐光是晚上来沈家的,同沈家兴起了韩老将军要回村住之事,并让沈家兴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打扫得干净一些。WwW COM “我叔公他最爱干净,沈老哥你可一定要弄干净些,同娇娇屋里一样干净就行了。”韩齐光提出了卫生标准。 沈家兴和沈娇俱都茫然,沈家兴拔了支烟递过去,不解问道:“韩书记,老将军他咋要住到我们家嘛?” 韩齐光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没同沈家人交待房子的事情,忙解释道:“你们住的这屋是我叔公家的老屋,以前叔公每次回来都是住在这里的,其他地方他住不惯。” 沈家兴和沈娇面面相觑,心里问候了韩齐修几十遍,敢情是他们占了别人的屋子呀! “哎哟,我们哪里好占老将军的屋子嘛,要不劳烦韩书记替我们另找间屋子,我们搬出去住吧!” 沈家兴只要想到未来要同老将军住在一个屋檐下,头皮都麻了,宁可去睡牛棚呢! 韩齐光自然是不能同意的,这头他要是把沈家人弄出去住了,韩齐修这魔王回来肯定要掀了他家屋子嘛! 比起韩青野,他更怕的其实是韩齐修这个魔王撒! “沈老哥不必紧张,我叔公很好相处的,再和善不过的人了,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嘛,不用搬出去,再村里也没得空屋撒!”韩齐光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同沈家兴交待了遍卫生标准后,韩齐光笑眯眯地背着手走了,嘴里叨着一支烟,两只耳朵上各夹着一支。 沈娇忐忑地看着沈家兴:“爷爷,怎么办?” 沈家兴也头大得很,可见孙女慌张的模样,不由自主就心定了,安抚道:“没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咱们先收拾屋子。” 沈娇却还是有些紧张,忍不住问道:“爷爷,您韩老将军会喜欢我吗?” 沈家兴意味深长地看着孙女,懵懵懂懂的脸上带着些惊惶,暗叹了口气,声哄道:“娇娇长得漂亮,又这么懂事,韩老将军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嘛?” 朱四丫也点头赞同:“就是,谁要是不喜欢娇娇,那人肯定眼睛瞎了!” 沈娇这才觉得心定了些,开心地跟着朱四丫一起去收拾屋子了,沈家兴看着孙女的背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娇娇这么在意韩老将军的看法,明她对韩齐修的在意程度比他想像的还要深呢! 只希望韩齐修那个臭子可别辜负了娇娇啊! 屋子的主卧室现在是沈家兴在住,沈家兴搬去了另外一间屋子,腾出了这间主卧室,朱四丫和沈娇一起拖地擦拭,再铺上新铺盖,挂上新蚊帐,屋子窗明几净,焕然一新。 沈娇想了想跑到前面剪了几枝桂花,插到了酒瓶里,整间屋子霎时便提升了逼格,雅致了好些,沈娇这才满意地笑了。 朱四丫看着忙里忙外的沈娇,奇怪地道:“娇娇,你咋这么紧张嘛?” 紧张这个词也是她新学会的,觉得用在此刻的沈娇身上十分恰当,同韩德芙的词语意思一模一样嘛。 人一紧张就会同猫狗春一样,窜过来窜过去的,人是高级动物,不会窜来窜去,不过会不断地干活来转移注意力,停不下来。 这是韩德芙同她解释的,当时她听得一知半解,现在见到沈娇,顿时豁然开朗嘛! 沈娇被朱四丫问得呆愣了下,不由地反问自己:朱四丫得没错,她干嘛这么紧张嘛? 就算韩老将军不喜欢自己又如何? 韩老将军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有啥好紧张的嘛! 想通了的沈娇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冲朱四丫笑道:“我没紧张,就是要把屋子收拾干净些,毕竟这屋子是人家的嘛,咱们得讲礼数。” 朱四丫还是很好哄的,闻言点头赞同:“没错,咱们可是懂礼数的人。” 韩青野是在十月末来的新泉村,赶上了桂树的最后一批花期,沈家屋前的金桂依然还是金灿灿的,屋里屋外都是醉人的香。 “叔公,您辛苦了,快去屋里歇歇脚。”守在村口韩的齐光笑容满面地着,后头还跟着韩老九几人,个个都喜笑颜开。 “不必,先去齐家看看。” 虽然坐了近十来个时的车,可韩青野却依然背脊挺直,迈大步朝前走,李云浩紧紧地跟在后面。 韩齐光数了数,车上就是两个人,叔公和李云浩,都不是医生撒! “叔公,您没带医生来啊?”韩齐光跑着上去问。 “带医生作啥子?”韩青野明知故问。 韩老九大着胆子道:“检查齐家妹子是不是麻疯病撒!” “放你娘的屁,老子相信齐先生,他既然不是麻疯病那就肯定不是麻疯病,还请个屁医生,当军区的医生一个个都跟你一样闲得慌嘛!”韩青野把韩老九骂了个狗血喷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其他人也都一样,俱都垂下了头,乖乖地听韩青野训斥。 “那叔公你回来是做啥子的嘛?”有人不解嘟嚷。 韩青野冷笑:“咋的?老子我还不能回家了?回来是不是还要向你打报告撒?” 韩齐光气得一脚冲话的愣头青踹了过去,踹了他一个狗啃屎,再冲韩青野赔笑好话:“叔公别听这混子瞎,我们都巴不得叔公回来呢,只可惜叔公您公事繁忙,百忙偷闲才能回来住几呢!” “这回我要多住几,我屋子收拾好了没?”韩青野问道。 “收拾好了,我早上还去看过了,沈家妹子给收拾得跟旅店一样,香喷喷清爽爽的,连一粒灰都找不出来。”韩齐光由衷赞叹,这回倒不是枕头风的功劳,而是真心实意了。 韩青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学无术的东西,他又不是堂客,要香喷喷作啥子? 齐华容之事经过韩青野的一锤定音,总算是洗脱了麻疯病的嫌疑,村里人也都集体松了口气,不再担心会因此感染麻疯了! 只不过村民们对于齐华容还是敬而远之,即算不是麻疯病,那一身烂疮也看着辣眼睛呀! 谁知道是啥子脏病嘛! 齐家出来后,韩青野在韩齐光的陪同下来到了沈家,沈家屋前金桂飘香,瓜果累累,还有一畦月季紫茉莉等花争相吐艳,空中不时飞过几只蜜蜂,只让人觉得岁月静好,心情宁静! 231老子其实是雅人(1060月票+) 沈家兴下午特意歇了半工,候在家里等候韩青野,心情自然是忐忑的,不过看着沈娇扭着手提着心的紧张模样,他也只得装镇定了,可不能在孙女面前露怯呀! “叔公,快屋里歇歇脚,这沈家人都是爱干净的,您瞧屋里收拾得不错吧?” 韩齐光的声音传了进来,沈家兴忙朝门口走去,沈娇和朱四丫也跟上前去,与韩青野在门槛处打了个照面。 WwWCOM 卧蚕眉,丹凤眼,头虽花白,可却腰杆笔直,精神矍擞,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戎马军人,也知定是韩齐修的直系亲人,眉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嘛! “韩爷爷,您好!”沈娇恭敬地问好。 她昨晚上在床上辗转了大半夜,不知该如何称呼韩青野,叫韩老将军似乎太生疏了,叫韩老先生的话又太正式了,叫韩老爷子则太随便了,叫韩爷爷又和韩齐光岔了! 左思右想,想得脑门子都疼了,沈娇还是定下了韩爷爷这个称呼! 既然她叫韩齐修为韩哥哥,那韩齐修的爷爷她自然是要称呼爷爷的,想来韩齐修若是在这的话,定然会这样: “自然是叫爷爷了,听哥的!” 想到韩齐修,沈娇本还有些紧张的心顿时便安定了好些,不怕不怕,韩齐修过让她安心住在新泉村的,不必理会任何人! 想来这个任何人应该包括韩老将军吧? 嗯,如果韩老将军对她好,那她就好生同韩老将军处,如果韩老将军对她不好,她就远着些,等韩哥哥回来就好了! 韩青野看着对面的娇人儿,玉团儿般的脸蛋,蓝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卷刘海,樱桃嘴,长睫毛,还有两个梨涡儿! 饶是他老人家对沈娇早有成见,可还是忍不住要赞叹一声,果真是个玉人儿! 难怪齐光这沈家妹子长得跟仙女似的,也难怪齐修这子被这姑娘迷了心窍呢! 就连他老人家也无法对这粉团般的姑娘板下脸嘛! 不过,原则还是要有滴! 韩青野端着脸背着手,威严地应了声,眼睛只在沈娇身上一瞟而过,停留不过一秒,看得沈娇又开始心慌了。 韩老将军好像不大喜欢她呢! 沈家兴心内一咯登,面上堆笑道:“老将军好,我是沈家兴,寄住在您家,真是多谢老将军了!” 韩青野对沈家兴倒是客气的,扯出了个微笑,淡淡道:“无须客气,我的屋子呢?” “就是主卧室,您看看满意不满意?不好我们再收拾了。”沈家兴热忱地走在前面。 韩青野一看那间香喷喷的屋子就挺满意的,尤其是窗下摆着的那瓶花,不只是桂花,还插了几朵月季,另外还点缀了些无名野草,瓶子虽然简陋,可那花却是真插得雅致! 世人都只当他是戎马将军,耍枪骑马的,却不知道他铁汉的外表下也有一颗细腻的心呢! 韩青野打就喜欢花,什么花都喜欢,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老屋前种下那株金桂了,而且在军区大院里的住处,他也亲手种了好些花儿,平时没事干就会跑到院子里赏赏花,看看草的。 当然他也很想剪几枝花儿插在卧室里,可长期以来他都在儿孙面前保持着铁血军人的形象,实在是拉不下那个面子,怕儿孙们笑话他呀! 也因此,韩老将军这个在卧室摆花的心愿一直都未能实现! 他老人家深以为憾,还以为到死都不能实现了呢,没成想这次回来倒是有如此惊喜,而且看这花的插法,明显受过正规训练,绝非无的放矢,随便乱插的! “老将军,这屋子您可还满意?要不要再收拾一下?”沈家兴见韩青野久不出声,不由开始忐忑起来。 沈娇也紧张地看向韩青野,这屋子全由她一手布置的,费了不少心思,只可恨宝碗里好些摆玩都不能拿出来,若不然在屋子弄个屏风,再摆放些玩意儿,屋子的格调绝对要好很多! 韩青野总算是开了金口,点头道:“还好,沈兄弟不必费心了,就这样凑合吧!” 韩齐光暗地撇了撇嘴,这么好的屋子还凑合? 那他住的是叫啥? 猪棚嘛! 沈家兴和沈娇暗自松了口气,能凑合就行呀! “韩爷爷舟车劳顿,喝杯茶解解乏吧!”沈娇将泡好的茶双手递给韩青野,也给韩齐光及李云浩递了。 茶叶是沈家兴从海市带来的极品龙井,碧绿的茶叶在白玉般的茶盏里荡漾,似跳舞一般,打着旋儿,渐渐沉落到杯底,散着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好茶!” 韩青野忍不住赞叹了声,这茶叶一看就知是市面上买不到的极品好茶,看来沈家人手里还藏有好货嘛! 而且刚才沈家妹子泡茶的手法很显然是受过高人指点的,虽然她已经尽量从简了,可却别想瞒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他韩青野可是个十足十的雅人! 六艺虽不是样样精通,但也都沾了点儿,可不是石广山那种大老粗,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的! 这个沈家妹子不光是长得好看,通身的气质也十分与众不同,不像齐家妹子那样是刻意装出来的雅,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优雅,这就好比要饭的穿上龙袍不像太子,皇孙穿上破衣服也不像乞丐的道理一样,这种雅气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 看来这沈家也不是什么家户呢! 至少是富了好几代的大户人家,一般人家养不出沈娇这类的女孩,顶多也就养出齐华容那样的妹子! 韩齐光捧着茶一口干了大半杯,砸巴砸巴嘴,忍不住道:“淡了点嘛,没啥味道!” 香倒是蛮香的,就是淡得跟白开水一样,还没他堂客自己炒的茶叶味道浓,有啥子好喝的? 沈娇忙道:“那我给您换种茶叶吧?各人口味不一样,有些人喜欢喝淡的,有些人喜欢喝浓的,像我爷爷也和您一样,喜欢喝浓些的茶,要不我给您泡桔饼茶吧!” “要得,桔饼茶蛮好。”韩齐光很高兴,他还就喜欢喝桔饼茶嘛。 韩青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刚才韩齐光茶味太淡时,他特意观察了沈娇的神情,十分自然,并无轻视或是鄙夷的神情,这个妹子若不是太会装,那就真是个心地纯良的姑娘! 232咋不喜欢朱四丫嘛(1080月票+) 沈娇将桔饼切得碎碎的,洒在杯子里,再冲上滚烫的开水,桔饼上雪白的糖霜瞬间就化了,只剩下金黄的桔饼,静静地躺在杯底,另有一番意境。 Ww W COM 韩齐光虽不喜欢极品龙井,可还是一口把杯里的水喝完了,甚至还用手将杯里的茶叶也掏出来嚼巴嚼巴吃了,一点渣滓都不剩。 喝茶吃茶叶末也是沈娇头回看见,她现新泉村的人喝茶都有这个习惯,喝茶一点都不带浪费的,吃得干干净净。 韩齐光接过沈娇递过来的桔饼茶,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可比刚才喝极品龙井要味道多了,尽管一两极品龙井就能买好几百斤桔饼呢! “韩书记,今晚要不就在这里为老将军摆接风宴?我们菜都准备好了!”沈家兴建议道。 韩齐光犹豫地看向韩青野,韩青野想也不想就否决了:“接啥子风?我又不是客人,沈兄弟不必费心了,晚饭我在齐光家吃,你们给我留个门就行。” 沈家兴也再什么,只是应声称是,不卑不亢地保持微笑,好风度倒是让韩青野对沈家兴印象还不错。 韩青野只略坐了会儿就同韩齐光离开了,李云浩留在沈家收拾行李,沈家兴上前帮着收拾,并同他聊了起来,想着打探一些韩青野的性格脾气,以后好相处嘛! 下山路上,韩齐光还在回味桔饼茶的芳香,笑眯眯地同韩青野闲聊:“这沈家妹子泡的桔饼茶还真香,比我家堂客泡的要香得多,奇怪,难道长得水灵泡出来的茶也要香一些嘛?” 韩青野嗤了声,呛道:“长得好看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这沈家妹子一看就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拎桶,再好看有啥子用?” 完这话韩青野大声地咳了几声,掩饰他内心的心虚! 韩齐光有些不服气,忍不住替沈娇起了好话:“沈妹子长得是挺娇气的,不过这妹子实际上是不娇的,烧的一手好饭菜,还会做好些吃食,又好看又好吃,我们家这段时间可吃了不少,是真好吃!” “你几岁了?一点好吃的就把你收买了?就你这样的人放在战争年代肯定就是叛徒,晚上给我站梅花桩去,不到一个时不准下来。”韩青野板着脸喝斥。 “是!” 韩齐光大叹倒霉,也不知是哪句话惹得叔公生气了,他这么大年纪还要挨罚,儿孙们要咋个看他嘛? 一点面子都没了撒! 韩青野在韩齐光家吃过韩老太精心准备的晚宴,微有些醉意,被李云浩和韩德芙扶着回沈家,走到门槛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吼道: “韩齐光,梅花桩给老子去站一个钟头,德仁,替我盯着,一分钟都不能少!” “是,太叔公。”韩德仁恭恭敬敬地起身回道。 韩齐光顿时苦了脸,他还以为叔公把这事忘了呢! 哪成想记得清清楚楚的,唉! 韩青野得意地晃了下身子,嘟嚷道:“还想灌老子酒?老子就是喝醉了也照样记得梅花桩,哼!” 韩德芙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太叔公比关二爷还厉害呢,就是喝醉了酒也照样千军万马取敌人级如囊中取物,五伯他别想在您老人家面前耍心眼儿!” “比关二爷比不上,还差好多,对付你五伯这样的,老子连脑子都不用动!” 韩青野在关二爷面前还是很谦虚的,被韩德芙的马屁拍得极为受用,哈哈笑着下山了。 韩德仁走到韩齐光面前,态度极为恭敬,可出来的话却极不客气:“阿爹,去站梅花桩吧,别拖延时间了!” 韩齐光还想拖一会儿,被韩老太在后背拍了一巴掌,吼道:“还不快些去,是不是想再加一时嘛?” “去,马上就去,老太婆你吃虎骨酒啦,拍得我骨头都断了!” 韩齐光揉了揉后背,在大儿子的监督下去了后院,那里有一排梅花桩,韩思武他们从就是在那里站大的。 韩青野回到沈家时,沈家兴他们都没睡,朱四丫在屋前锄草松土,沈娇则在桂树下采摘最后一茬桂花,见到韩青野甜甜地笑道:“韩爷爷好,李叔叔好,德芙。” “唔!” 韩青野面无表情地应了声,看着不像是太高兴的模样,沈娇有些难受,看来韩哥哥的爷爷不是很喜欢她呢! 她也没有纠结太久,之前她想了许久,觉得自己不应对韩青野的态度太过在意,她又不是金银珠宝,哪里会个个都喜欢她嘛! 韩老将军不喜欢她也没关系,反正她看在韩齐修的份上尽心照顾老将军,至于老将军领不领情就随他老人家啦! 她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李云浩觉得长太过冷漠了,有些过意不去,冲沈娇笑了笑,并打招呼道:“沈姑娘这是准备做桂花糕?” “李叔叔叫我娇娇就好啦,正是要做桂花糕,明做好了请李叔叔品尝。”沈娇笑道。 “娇娇多做点啊!”韩德芙开心地嚷道。 “好啊,现在气凉快了,我就做两三的量吧,够你吃的了。”沈娇抿嘴笑着。 “我来帮你摘桂花!” 韩德芙撇下韩青野便去摘花了,韩青野瞅了眼空落落的右手臂,咋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呢! “李叔叔,厨房里有刚烧好的热水,新毛巾我放在卧室了,浴桶也是新的,现在我爷爷在洗澡,您还得稍等会儿。”沈娇慢条斯理地着,声音娇娇软软的,听得韩青野直犯困。 娘的,这声音咋和催眠曲似的! “知道了,辛苦娇娇了!”李云浩感谢道。 “不客气,我就是顺嘴一,活都是四丫姐干的。” 沈娇可不想一人占功劳,指出了朱四丫,这姑娘总是一人闷头干活,从来都不表现自己,需要有个人在旁边替她出来呢! 朱四丫摸了摸头,嘿嘿地笑了:“顺手的事,甭客气!” 完也不管韩青野和李云浩,低头继续锄草,韩青野倒是蛮喜欢朱四丫这性格的,埋头苦干,寡言少语,力气大且能干活,听身家也很清白,齐修咋就没看上这姑娘呢? 他老人家绝对不反对嘛! 233你眼瞎了(1100月票+) 上浴室泡了个热水澡,韩青野顿觉神清气爽,长时间坐车的腰酸背痛也缓解了很多,韩青野舒服地张了张手臂,直接回了屋子。 Ww W COM 一进屋子就感受到了清幽的香味,除了花香,还有另外一种异香,床边的木几上摆着一只香炉,香味正是自这香炉里传出来的。 “长,这是啥香啊?挺好闻的!”李云浩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闻到香味不禁问了起来。 “艾香,就是咱们端午节用来插在门框的那艾草做的香,可以驱虫的。”韩青野一看香炉里淡绿色的香饼就知道是啥香了。 李云浩将茶杯递给韩青野,笑道:“娇娇这孩子还真是会捣腾,瞧她布置的屋子,还有弄的这香,感觉有点像长您的那隐士屋子嘛,雅得很!” 韩青野咧嘴笑了笑,接过杯子喝了口,讶然问道:“怎么是甜的?” “这是娇娇泡的,她长您喝了酒对身体不好,喝杯蜂蜜茶可以解酒!”李云浩解释。 “这妹子心倒是蛮细的。” 在自家勤务兵面前,韩青野是十分放松的,并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言谈间对沈娇也有少许欣赏之意。 李云浩不解问道:“长,您咋个对娇娇那么冷淡嘛?我在一边看着都难受,娇娇这妹子又漂亮,又乖巧,还这么懂事,您咋就不喜欢人家呢?” 韩青野一口气喝完蜂蜜水,嘴里甜丝丝的,心里却有些苦,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不喜欢沈家妹子,虽然力气了点,娇了点儿,不过看着还算赏心悦目,勉强凑合吧。” 李云浩暗自腹诽:娇娇这样的您还勉强凑合?那您这要求可也真是忒高了点! “那您咋对娇娇这个态度呢?”李云浩搞不明白。 韩青野箴眉道:“我就是要让沈家妹子以为我不喜欢她,离齐修远点儿,她就是再好,头上戴了顶资本家出身的帽子,同齐修在一起就不行,我不能让她毁了齐修!” 李云浩这才想起沈娇的家庭成分,不禁暗叹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妹子,咋就偏偏是资本家姐嘛? 也难怪长要狠下心了,齐修要是同沈家妹子在一起了,部队那是绝对不要想留啰! 在艾香的熏陶下,韩青野回到家乡的第一夜睡得极香甜,无梦到了明,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依然在清晨五点醒来了,香炉里的艾香已燃尽,残留暗香。 穿戴整齐的韩青野走出屋外,准备去金桂树下打拳,却看见朱四丫这姑娘也起床了,在菜园里摘茄子和辣椒,不由对这勤劳的姑娘更是喜爱。 “四丫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韩青野同她打招呼。 “习惯了,早点起来还可以多干点活。”朱四丫摘了满满一筐红辣椒,秋末的辣椒都红了,跟红灯笼一般,煞是喜庆。 “沈娇呢?她还在睡觉吗?”韩青野一边打拳一边问。 “嗯,娇娇得多睡一会儿,起得太早对身体不好。”朱四丫将一满筐辣椒放到一边,继续弄了个筐摘。 韩青野下意识地箴了眉,朱四丫的事他大概是知道一些的,好像是沈家自农场带来的孤儿,起先他还觉得沈家这事办得厚道,可现在看来沈家这是在把朱四丫当长工丫头使唤嘛! 自己在屋子里睡大觉,却让朱四丫起这么早干活! 资本家的陋习还没有改造好呀! 韩青野虽对沈家有了不满,可秉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他还是打算再问清楚些,便假装不经意道:“四丫在沈家过得咋样?” “挺好,吃得饱穿得暖还有钱花,比地主家姐过得还自在。”朱四丫老实地出心里话。 韩青野笑了:“地主家姐可是不用干活的。” 朱四丫摸了摸脑袋,憨笑道:“反正比我以前的日子好几百倍。” 韩青野同她闲聊了几句,可一点都没见朱四丫有丝毫抱怨,反而还对沈家人感激不尽,这姑娘还真是个老实本分人。 “四丫其实不必把活都干了的,可以让沈娇帮着干点儿嘛!”韩青野有意道。 朱四丫愣了半晌,脑子里将刚才韩青野问的话回想了一遍,突然就反应过来了,敢情这老头一直在挑拨离间嘛! 还娇娇偷懒! 难怪昨对娇娇没个笑模样,这老头就不是好人,居然不喜欢娇娇? 来火了的朱姑娘将手里的辣椒往筐里一扔,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脸冷冰冰的,冲韩青野冷声道:“我就喜欢干活了,干嘛要娇娇干活?娇娇那么点大的人,你也好意思让她干活?你这比周扒皮还周扒皮嘛!” 韩青野被这妹子一顿吼,顿时就傻眼了! 他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他娘的,他啥时候成周扒皮了? 不就是让沈家妹子干点活嘛! 这边朱四丫却还没解气,嘴嘟嘟地放着炮:“娇娇多好的人儿,你居然还看不上她?你这眼睛也就只剩摆设了,亏娇娇还费那么大心思给你收拾屋子呢,全白瞎了,哼!” 朱四丫越越来火,提了两只筐子就往屋里冲,懒得再同那臭老头同流合污! 这词是她新学的,她觉得用在这里挺恰当! 李云浩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却见板着脸的朱四丫一阵风似地从他身边穿了过去,而外面桂树下的长却一脸呆若木鸡。 “李,四丫居然我是周扒皮,还我眼瞎了!”受了惊吓的韩青野极想找个人倾诉一番。 李云浩也挺气的,义愤道:“这姑娘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我得去几句,咋能这样长呢!” 韩青野一把拽住了李云浩,自己却笑出了声,想想朱四丫刚才骂他的话,还挺有意思的,见李云浩不解的神情,他便将刚才同朱四丫的对话简略了。 李云浩吐了口气,实在是对长无语了,就你这挑拨离间的话,人姑娘听了能不生气嘛? “长,四丫这姑娘同沈家的关系有些特殊……” 李云浩将昨同沈家兴聊时探听出来的朱四丫身世了:“当时若不是娇娇同齐修出手,四丫这姑娘怕早没命了,而且沈家对这孩子也很不错,吃穿都是一样的,可比她那些狠心亲人强多了。” 韩青野也没想到朱四丫会有这么凄惨的身世,难怪她一句沈娇的坏话都听不得呢! 这俩姑娘,一个心地纯良,一个有情有义,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呀! 234遭了报应吧(1120月票+) 沈娇六点半左右也起床了,以前她还要起得更早一些,自从来到新泉村后,因为生活安定,心情放松了许多,起床时间便迟了好些,要不是韩德芙拽她去晨跑,她还要再睡迟一些的。 Ww WCOM “四丫姐,我来做早饭吧,韩爷爷和李叔叔他们起床了吗?”晨跑回来的沈娇走进厨房,顺便问起了韩青野。 朱四丫听到韩青野就来火,又不好在沈娇面前韩老头不喜欢她,怕沈娇难受,可不她却难受,可憋死她了! “他们上韩书记家吃早饭去了。”朱四丫闷闷地着。 沈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关心问道:“四丫姐不舒服吗?是不是葵水来了?” 来到新泉村的第二个月,朱四丫就来了葵水,当时可把这姑娘吓坏了,还以为自己得了要死人的病,抹着眼泪找到沈娇想吃肉,死了也要做个饱死鬼。 沈娇当时被朱四丫逗得哭笑不得,好在她不是真正的十岁姑娘,前世是来过葵水的,便指导朱四丫用棉条做月事带,当时她也不知道商店里有月事带买,还是韩德芙见到朱四丫的月事带她太浪费了,指点朱四丫上供销社买了月事带和卫生纸。 朱四丫因为从没吃饱穿暖,宫寒非常严重,每次来月事都会疼得死去活来,同平时的生龙活虎判若两人,是以沈娇见她闷闷不乐的,才有此一问。 “没有,还有好几呢!”朱四丫闷声道。 沈娇笑了笑,没再问下去了,而是切了酸豆角,准备用油爆炒一下当菜,再炒个木耳腊肉,配上大饼和白粥,便是极丰盛的早饭了。 韩德芙脸红扑扑地走进屋,见到沈娇便兴冲冲道:“娇娇,你晓得村里人咋个齐华容的嘛?” 沈娇虽心里有数,可还是假装不知:“怎么的?韩爷爷都已经她不是麻疯病了呀!” 韩德芙笑道:“麻疯病是没得了,可齐华容那一身的烂疮总是有的,村里人齐华容肯定是做了啥子恶事,老爷看不过去了,就罚她从头烂到脚呢!” 沈娇噗地一下笑出了声,这村里长舌妇的传播度还真是挺快的,她不过就是昨上午去河里洗衣服时顺嘴提了一句,齐华容兴许是遭了报应,要不她自己爷爷就是厉害的大夫,怎么可能治不好嘛? 没想到才不过一工夫,全村人都知道了呢! 真不错! “齐华容可不就是坏事做多了,我家娇那么可爱,亏她能下毒手?活该要从头烂到脚,老爷都看着呢!”沈娇只要一想起上回的事就一肚子火,语气也重了不少。 “喵呜” 一只雪团子窜到了她跟前,正是娇,精神恢复了很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否则沈娇的火气可没那么快消呢! 沈娇从橱柜里拿出一根炸鱼,娇一口叼住鱼便窜到了沈娇肩上,沈娇笑着把它抱在了地上,嗔道:“油腻腻的,上地上吃去!” “喵呜!” 大宝也窜了过来,仰着脖子冲沈娇叫着,似是在:“主银,你咋给了娇不给我嘛?” “别急,都有份!” 沈娇宠溺地笑着,也拿了一根炸鱼喂给大宝,两只猫儿依偎在一起吃鱼,吃完了就互相为对方舔舐毛,十分亲昵。 韩德芙看得眼热不已,感伤道:“啥时候我家的猫儿不用再送人就好了,娇娇你不知道,每年我送猫时,那心就跟刀割一样,疼死我了!” 沈娇本还想安慰她几句的,可这姑娘才感伤完,便窜到了橱柜边拿出大宝娇的食粮,卡嚓卡嚓地吃了起来,一口一根,连刺都不用吐,不多时一盘炸鱼就快被她造完了。 哪里还有心疼如刀割的模样? “喵呜!” 大宝娇可急死了,同时窜到了韩德芙的肩膀上,一声又一声地冲她抗议,到底还是念着旧情,没伸出爪子来挠她一下子。 “别急,好东西就得赶新鲜吃,不新鲜的吃了要拉肚子,咱们一起把这些吃完了,让你家主人再炸,好吧?” 韩德芙笑眯眯地着,自己吃一根,再给两只猫儿喂一根,一人二猫倒是和谐了。 沈娇看得头大,一把抢过盘子抱怨道:“你要吃自己上屋子吃去,别让我家大宝娇看见,这段时间要不是你总喂它们吃鱼,它们也不会胖成球了!” 韩德芙这姑娘爱吃炸鱼,不光自己爱吃,还总喜欢偷偷摸摸喂大宝娇吃,仨你一根我一根,哥俩好着呢! 结果就是韩姑娘照样苗条依旧,两只猫儿却是真成雪球了,远远滚来只看见一团雪白,眼睛鼻子爪子都让肉给挤没了。 韩德芙冲大宝娇做了个鬼脸,果然端着盘子进屋锁上门吃去了,留下两只雪团子缩在门口喵呜喵呜地挠门,可怜兮兮的。 “大宝,娇,咱们吃黄瓜,这个好吃!” 沈娇切了几片黄瓜放进盘子,递到了猫儿面前,两只在黄瓜上嗅了嗅,怏怏地撇过了头,丝毫不感兴趣。 它们是爱吃鱼的猫猫,不是吃草的羊羊! 它们要吃炸鱼! 不要吃黄瓜! 沈娇拿了一根炸鱼在它们面前晃了晃,诱哄加威胁道:“吃了黄瓜才能吃炸鱼,要不然以后就一根炸鱼都没得吃了!” “喵呜!” 两只猫儿委屈地看了眼沈娇,僵持了一分钟,还是屈服在了炸鱼下,生无可恋地吃起了黄瓜,吃一块吐一半,看得沈娇都觉得难受,但还是硬起心肠让猫儿把盘子里的黄瓜吃完了。 “给,一人半根!” 将炸鱼拗成两半,分给了大宝娇,收到猫儿控诉的眼神,沈娇奸诈地笑了。 沈家正在吃早饭时,韩青野和李云浩走了进来,沈家兴忙起身笑道:“老将军要不要再吃点儿?” “我已经吃过了,多谢!”韩青野微笑回绝。 见到桌上竟还有两只波斯猫儿一道就餐,韩青野不由笑了:“这两只猫儿倒是养得壮实嘛!” 他走过去在大宝的脑袋上摸了把,大宝脾气挺好,随他摸,顾自呼噜呼噜地喝粥。 “是啊,大宝和娇我家孙女的宝贝,照顾得特别精心!”沈家兴呵呵笑道。 “大宝?娇?这名字是有点意思,这波斯猫儿不常见,沈兄弟弄来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韩青野心思一动,淡淡地问道。 韩德芙抢着回答:“太叔公,您眼神越来越不好了,大宝和娇不就是我家猫儿的崽嘛,修叔要来给娇娇养的!” 235多要点吃的 韩德芙心直口快,想到啥就啥,朱四丫听得可真是解气,可不就是眼神不好嘛! “德芙吃肉!” 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到韩德芙碗里,朱四丫自己也夹了块,满意地吃早饭。 WwWCOM 沈娇暗中瞅了眼韩青野便秘一般的脸,心中也不由得暗爽,虽然已经想清楚不用在意韩青野的看法,可每次见这老头对别人都和蔼可亲,惟独对自己冷漠时,她这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如今见韩青野吃瘪,沈娇不由长舒一口气。 “德芙吃肉!” 沈娇也给德芙碗里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喜得这姑娘咧嘴直乐,她可是最爱吃肉肉了。 沈家兴看得也真解气,他家娇娇这么好,这臭老头居然还看不上,眼神真当是差到了极点! “德芙吃肉!” 顺手也给韩德芙夹了块肉,可把韩德芙乐坏了,今这些人咋都那么客气撒? 韩青野暗瞪了眼韩德芙,这侄孙女就跟她老子一样没心没肺,和她计较起来,能把自个气死,他大人有大量,不跟这帮犊子一般见识! 不过这两只猫儿的名字还有点意思,大宝娇,齐修这臭子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只是齐修怎么又用回大宝这个名了呢? 自从六年前出了那事后,齐修这犟子便再也不肯用这个名了,谁叫就同谁急! 只因为这个名是齐修妈取的! 想到往事,韩青野不由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李云浩是八年前来到韩青野身边的,对六年前生的事了如指掌,见韩青野面上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忙劝道:“长,齐修重新用回大宝这个名,明他的心结应该打开了些,这是好事嘛!” 韩青野神情微动,李的有道理,齐修肯用这个名字就明他应该不是太介怀以前的事了吧? “真希望齐修能早日打开心结啊!”韩青野感慨道。 李云浩很有信心:“我觉得不会太久,齐修这段时间可比以前开朗了不少。” 韩青野当然也察觉到了孙子的变化,只是他却又有了别的担心,齐修的改变不出意料应该是沈娇的原因,这让他很纠结。 和沈娇在一起,齐修会变得越来越开朗,但却没有了前途,他心疼,不同沈娇在一起,齐修就又会把自己锁起来,他看着也心疼!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比打仗还要难呀! 沈家兴与朱四丫吃过早饭就出工去了,沈娇同韩德芙一道做桂花糕,韩德行和韩德为也去田里干活了,干半歇半。 “德芙,这杯茶你给屋里的韩爷爷捧去吧。”沈娇泡了杯极品龙井,让韩德芙送进去。 韩德芙正揉面团揉得开心,便道:“你自己送进去嘛,我正揉着呢!” “韩爷爷不喜欢我,我还是不进去了,你快去送吧,茶要凉了!”沈娇催道。 韩德芙奇怪道:“太叔公不喜欢你?不会吧?我咋没看出来?” 两姑娘的声音虽然不大,可韩青野自习武,听力自然比常人要好很多,将外面的声音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有些亏心。 他这样对沈家妹子,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起来,每次见到玉团儿似的沈娇,他想要硬起心肠都很困难呢,尤其是面对那双澄澈如海洋般的眸子,更是狠不下心来,也只有把头撇过去不看沈娇的脸了! 这也是韩青野为何每次都不正眼看沈娇的原因! 真是个逗逼的误会啊! 韩德芙捧着茶走了进来,闻到屋子里的艾香和花香,再看一眼躺在藤椅上悠闲看书的韩青野,忍不住嚷道:“太叔公,您这屋子真好,等您走了我就搬来这屋睡。” 韩青野瞪了她一眼,接过茶杯虎着脸斥道:“难道你在村子里呆一辈子?过两个月就给老子回去读书,成就知道玩,不像样!” 韩德芙垮下了肩,村子里有啥不好嘛,有得吃有得玩,还有娇娇和朱四丫,比军区大院可好玩多了,不过她也知道在村里住一辈子是绝不可能的,能住上这几个月就该知足啦! 瞅见韩青野满足地品着茶,韩德芙眼珠一转,有意问道:“太叔公,您是不是不喜欢娇娇嘛?” “咳咳咳!”韩青野呛得连连咳嗽,喷了对面的韩德芙一脸茶水。 韩德芙嫌弃地抹掉茶水,呸呸了几声,冲韩青野嚷道:“太叔公,您这是做啥子嘛?难怪四丫姐您眼神不好,果然眼神不好,我这么大一人都没得看见,哎哟妈呀,还有片葱花撒?我要去洗澡!” 虎姑娘一脸吃了大便的模样,一阵风地跑去浴室洗澡了,留下韩青野捧着茶杯也是一脸大便样! 他娘的,个个都他眼神不好,不就是对沈家妹子冷淡了点嘛! 一个个都反了了! 眨眼间韩青野回到新泉村已有半月了,村里的桂花彻底落败,只剩下一树青葱绿叶。 韩青野从未在沈家吃过饭,一日三餐都是去的韩齐光家吃,点心倒是吃过好几顿,沈娇经常做点心,南瓜饼,桂花糕,红枣糕,炸鱼,四喜丸子等,每次做好了都会送一盘子给李云浩,他老人家当然也能尝到啦! 味道还真是不错,相貌也好看,就是量少了点儿! 看着盘子里摆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八块山药糕,韩青野很是不满,冲李云浩抱怨道:“你咋就不好多摆几块嘛?这么大一盘子,空了这么多地方!” 李云浩有些委屈:“这个是娇娇送给我的,一人吃八块哪里还不够嘛!” 韩青野面色一僵,不好再什么,只得闷着头将点心分成两半,一人四块儿,嗡声嗡气道:“下回你就自己食量大,八块吃不饱!” 李云浩是个老实人,闻言道:“可我八块吃得蛮饱的。” “吃不饱,你这么大个子起码要吃十八块,记住了没?”韩青野硬生生将丹凤眼瞪成牛眼,李云浩哪里还敢有意见,只得喏喏地应了。 “记住了,十八块!” “嗯!” 韩青野满意地笑了,夹起一块山药糕就塞进嘴里,不一会儿就将四块全都吃完了,意犹未尽地砸咂巴了下嘴,朝剩下的四块看了过去。 李云浩打了个激灵,忙眼明手快地抓起四块山药糕,提防地看了眼韩青野,得了个白眼儿。 236自己送上门来 很快到了十一月,气已转凉,沈娇早已穿上了背心,并且还穿了外套,玫红色的八成新罩衣,穿在沈娇身上特别亮眼,比屋前灿烂的月季花还要吸引人注意。Ww W COM 自从到了新泉村后,沈娇就不再像再农场那样总穿补丁衣服了,将以前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沈家兴疼爱孙女,动乱前是可着劲地为孙女做新衣服,就算是一穿一套都够沈娇穿了。 不过她最近长了点个子,衣服都有些了,沈娇便将了的衣服拆了,再拼起来便成了另一件新衣服,照样很好看。 像她现在身上穿的罩衣就是她自己拼的,找的两件玫红衣服,针脚再细密一些,旁人根本就看不出是旧衣拼的,还当是新衣服呢! 沈娇前世是学过女红的,只是她素来懒怠,同林妹妹一样,大半年才出一只香囊的主,是以手艺不咋地,来到这儿后,形势所逼,便让马杏花教了她裁剪,慢慢地将女红拾起来了,手艺还是不赖的,至少比韩德芙韩思桂之流要厉害多了。 这段时间齐华容是真的一步都没出门了,缩在家里,也没人上门探望,也就韩思桂会偷偷地去看一眼,还不敢让韩高氏知道,要不然准能揍死她! 韩德芙从韩思桂那里打听了齐华容的消息,然后又回来同沈娇,就当听一乐子,挺有意思的。 “齐华容现在不光是不出门,连屋子都不出了,饭都是齐大哥送进屋的。” 韩德芙有些担心起来:“娇娇,你齐华容会不会想不开去寻死路啊?你有解药不?要不让齐华容好起来吧?” 沈娇翻了个白眼,坚决摇头道:“没得解药,我只会配毒药不会配解药!” 韩德芙着急地在屋子里窜来窜去,还不停地挠头皮,将头挠成鸟窝一般,乱蓬蓬的。 “娇娇,要是齐华容想不开寻死了,我就是杀人凶手,会不会抓起来牢改嘛?”韩德芙越想越怕,急得要哭了。 沈娇嘴角露出冷笑,齐华容会寻死? 塌了都要找个人垫背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寻死? 害别人寻死倒是有可能! “放心,那疮马上就好了,等疮一好齐华容就没事了,不会寻死的。”沈娇安慰韩德芙,并打定主意以后干坏事再也不找这姑娘了。 人没害成自个倒是急死了! 根本就不是干坏事的材料! 韩德芙一听齐华容疮快好了,立马将眼泪一抹,捧了盘桂花糕一边吃上了,还不时喂大宝娇吃一口。 没心没肺啊! 晚上吃过饭,沈娇回屋子看书去了,这段时间她没有去齐家,自己一人慢慢研究医书,不懂的地方就记下来,待以后韩齐修替她找了师父再询问。 韩青野并不在家中,他和李云浩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听韩德芙是在别的族人家里喝酒吃饭,不到**点肯定回不来。 “沈爷爷好。” 外面传来了齐华民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只是沈娇听在耳里却只觉得恶心,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华民来了啊,快坐!” 沈家兴笑着打招呼,看起来还和平时一样,不过只要细心看便能看出来,沈家兴眼里并无笑意。 “娇娇出去玩了吗?”齐华民关心问道。 沈娇暗自呸了声,搓了搓手臂,听着这个无耻人叫自己的名字,她手上的鸡皮疙瘩就越来越多,呕死她了。 “娇娇已经休息了。”沈家兴随口着,看着面前的齐华民心里也堵得慌。 齐华民莞尔一笑:“娇娇有好一段时间都没上我家询问医书上的问题了,我这才来问一声。” 臭不要脸的人! 沈娇趴在门背后听得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同对付齐华容一样让这人从头烂到脚,有了,沈娇眼珠一转,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从宝碗里取出了一包药粉,不是对付齐华容的那种,尽管沈娇十分想对齐华民下这种药,可齐华民此人狡猾得很,在自己家里出了事,肯定会怀疑到她和爷爷了。 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才好呢! 招手唤来了大宝和娇,将药粉洒了一些在两只猫儿身上,并揉匀了,声冲它们道:“看到外面的坏蛋了没?你们出去跑到他身上打滚,多打几个啊,打好滚就快些回来,姐姐给你们洗澡澡!” 沈娇将齐华民指给大宝娇看,两只猫儿一看是这个要对主人不利的家伙,身上的毛立马就竖了,眼睛瞪得溜圆。 “嘘,别叫,听姐姐的话去打个滚,快点啊!” “喵呜” 两只猫儿齐声叫了声,似是听懂了沈娇的话,一前一后自屋里窜了出去,踱着猫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齐华民的面前。 齐华民见到这两只猫儿瞳孔不由微缩,右手臂上隐隐传来了刺疼,上回被猫抓伤的地方才刚愈合呢! “喵呜” 大宝率先窜到了齐华民身上,跟球一般在他身上滚来滚去,接着娇也跳了上来,两只雪团儿在齐华民身上打着滚,从头滚到了脚,撒着欢儿,把沈家兴看得傻了眼。 大宝和娇啥时候同齐华民这么亲了? 真是敌我不分的两只畜生,白瞎娇娇给它们炸鱼了! 沈家兴想上前去抓走两只猫儿,大宝娇却已经滚好了,冲他叫了几声,身子一窜,不一会儿便没了猫影。 “大宝和娇太热情了。” 齐华民勉强笑了笑,低头看向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有些地方还沾了几根白色的毛,实在是让他膈应极了,忍不住伸手去抚平衣服,这里抚一下,那里拍一下,费了不少时间才算是弄平整了些,可还是觉得难受,只想快些回去洗澡换衣服。 “沈爷爷,我先回去了,下回再来拜访。”齐华民实在是坐不住了,礼貌起身告辞。 “呵呵,华民慢走!”沈家兴打着哈哈。 沈娇躲在门背后偷窥,见沈家兴在走出门槛时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而且表情十分难看,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不由就开心地在两只湿漉漉的猫儿身上亲了口。 “宝贝太棒了,姐姐明给你们炸鱼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管饱!” “喵呜” 237露出真面目(1140月票+) 齐华民才一走出沈家就再也憋不住了,双手不住地在身上挠,起先还是轻轻地挠,可越到后面他挠得越厉害,且隔着衣服还挠得不过瘾,齐华民索性将衣服脱了,赤着上身手舞足蹈,毫无形象。Ww W COM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样子是不对的,怎么可以在外面光着膀子干这些毫无形象之事呢? 可身上实在是太痒了,挠痒痒的**完全越了他的理智,他现在只想使劲地挠痒痒,其他什么也不想管! 躲在暗处的沈娇捂着脸看得暗爽,痒死你个卑鄙人! 齐华民越挠越痒,皮都被挠破了,血糊糊的,可那痒却痒到了骨髓,痒到了脑子里,他好想把皮给剥了,再把肉割了,骨头剔了,这样才会觉得舒服呢!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骚痒,齐华民尚存一丝理智,知道自己是受暗算了! 想到刚才两只猫儿滚到自己怀里的情形,齐华民心中一动,看来问题出在那两只畜生身上! 准确地是这两只畜生背后的主人呢! 齐华民尽管神志有些迷糊,可还是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知道是沈娇暗中作了手脚,心猛地一沉! 联想到这段时间沈娇不再上门,还有妹妹齐华容身上莫名出现的烂疮,再有自己现在的骚痒,齐华民的心越来越沉,面色也越来越阴郁。 莫非那晚上的事被沈娇现了? 可明明那晚上沈娇都醉倒了,她是怎么现的? 不对,应该不是沈娇,她不过是个女孩,哪里有这等手段? 应该是沈家兴这头老狐狸,那晚上这老头肯定是在装醉,然后再配了毒药暗算他和华容! 肯定是这样的! 齐华民身上的骚痒越来越厉害,脑子也有些迷糊了,身子不光是痒得厉害,还热乎乎的,似火在烧一般,只想跳进水里好生清凉一下! 该死的! 是他太大意了! 齐华民感到身子越来越热了,秋末微寒的山风都不能让他感觉凉爽,他只想找一个水潭好生泡泡,让脑子清醒起来,好生理清这些事情。 沈娇看得暗爽,本想起身回屋睡觉的,却见齐华民竟朝水池跑去,看那样子竟是要跳进水池冲凉呢! 不好,她忘记这痒痒粉里还搀辣椒粉了,皮挠破后辣椒粉进入血肉中,身子便会似火烧一样难受,齐华民肯定是想跳进水池里去清凉的! 真是恶心之极,这水池可是她家的饮用水呢! 要是让这人跳进去了,她以后还怎么喝得下去? 沈娇想也不想就站起身来,冲齐华民斥道:“你想干什么?” 齐华民愣了愣,见到月光下站立的玉人般的女孩,理智回来了一点,想到自己此刻的狼狈,不禁有自惭形秽,想用衣服掩住身体! 可热意很快就冲昏了他的理智,齐华民的眼睛都红了,表情变得有些狰狞,理也没理沈娇,闷着头继续往前冲,离水池只剩下十几步不到了。 “齐华民你给我站住!” 沈娇也顾不上啥虚与委蛇了,从地上捡起石头就朝齐华民扔,只可惜她的力气太,与齐华民的距离也有些远,大部份石头都落在了地上,只有少数几颗砸在了齐华民身上,血没砸出来,倒是将他的凶性砸出来了。 “娇娇为何要砸我?” 齐华民瞪着血红的眼,直直地看着沈娇,再加上他身上那些错乱的血痕,沈娇不由地打了个激灵,心生寒意,可她很快便大声回道:“谁让你要弄脏我家水池了,你身上这么脏,跳进去了这水还能喝吗?” “快让开!” 齐华民的神智已经快被淹没了,他什么也顾不上,只想跳进池里清凉,解除身上的火辣,还有那如蚂蚁啃啮般的骚痒! “不让,要泡你回自己家泡去,再往前冲别怪我不客气!”沈娇毫不退让,昂着头大声警告。 “呵呵!” 齐华民出奇怪的笑声,加快度往前冲去,沈娇也急了,抽出了软剑,明晃晃的剑在月光下闪耀着寒光。 “再往前一步,别怪我剑不留情!”沈娇冷声斥道。 齐华民实在是痒得紧,脑子里也乱得似浆糊一般,哪里还有以往的精明和城府,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沈娇的话,一个劲地往前冲。 沈娇气得挽了个剑花,冲齐华民刺了过去,她并没有刺齐华民的要害,而是刺了他的腿部,希望可以止住他的步伐! 剑尖才刚碰及齐华民的身体,这厮便极滑溜地避过了,身子竟跨前了一步,冲沈娇露出狞笑! 沈娇心下一惊,再次刺出一剑,这次她用上了厉害的剑式,直击齐华民的腹部,只要被她刺中,齐华民的肚子就会被戳一个洞! 齐华民的身子一扭,再次避开了剑,一次避开可以是运气,第二次再避开可就不能再是运气了! “齐华民,原来你会功夫!”沈娇大声吼着,脸上全是愤怒。 昏了头的齐华民神智清明了些,他这时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傻事,竟将他掩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暴露出来了。 大急之下,齐华民身上的骚痒竟减轻了些,他冲沈娇微笑道:“娇娇在乱什么?我什么时候会功夫了?还有娇娇你为何要用剑对着我?我可不是你的敌人!” 沈娇快要被这个无耻人气死了,想也不想就举剑刺了过去:“你个卑鄙人,明明会功夫还装不会,害得胖德行受伤,简直无耻之极!” 齐华民面色阴沉,只因一时不心,竟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幸好还只有沈娇一人知道,他只要打死不承认,其他人应该不会相信沈娇的! “娇娇你误会我了,我是真的不会功夫,若不然又岂会眼睁睁看着朋友受伤?” 齐华民惊惶失措地避让,身上不多时就多了几处剑伤,同先前的血痕交错在一起,触目惊心!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韩青野站在路口,旁边是李云望及韩德芙,韩德芙嘴巴张得老大,面上全是惊讶,韩青野却面带怒容,看着沈娇的眼神隐有失望。 238去站梅花桩(1160月票+) 此刻看在韩青野眼里便是沈娇仗着宝剑追杀不会功夫的齐华民,刚才他看了一会儿,沈娇虽然力气弱,可剑术还是很高明的,明她会功夫,可齐华民却是不会功夫的。 Ww WCOM 习武之人用利器欺负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他老人家岂能看得下去? 尽管他对于沈娇会功夫很是吃惊,可他更多的却是失望! “怎么回事?”韩青野再次问道。 齐华民此刻的理智已经回来了,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剧痛让他更为清明,身上虽仍还痒,可已经能够克制住了! 他抢在沈娇前面恭敬回道:“是我的不对,我因为全身骚痒难耐,想跳进水池里缓解一下,娇娇妹妹见了不高兴,便同我闹开了!” 韩青野往前走近了,见到齐华民身上的血痕,明显是被手抓出来的,血肉模糊,可见当时齐华民身上有多痒了! “怎么会突然痒起来了?”韩青野有些好奇。 齐华民苦笑:“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两只猫儿在身上滚了滚,出来后就开始痒了,再之后便……韩爷爷,是我的失礼,与娇娇妹妹无关的。” “应该是染上猫虱了吧?”李云浩在旁边解释。 齐华民自嘲笑道:“可能是吧!” 韩青野又仔细打量了齐华民的伤痕,心中自是清楚绝不可能是虱子,虱子哪里会有这么厉害,齐华民这样更像是受了暗算! 且还是在沈家受的暗算,这种药粉见效时间短,齐华民不可能会在别处沾到药粉的,绝对是在沈家! 韩青野一生光明磊落,最是看不惯这种暗算他人的阴私手段,对沈家的印象不由得便差了一些,尤其是沈娇,他更是失望之极。 “沈娇,习武之人最要紧的就是不可恃强凌弱,你竟用宝剑对付不会功夫的华民,简直是有负你手中的宝剑!”韩青野厉声斥责。 沈娇委屈地道:“我没有恃强凌弱,齐华民他会功夫,他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我教训他是替行道!” 韩德芙眨了眨眼,忍不住道:“娇娇你弄错了吧?齐大哥不会功夫的,要不然那在山上他咋个连树都爬不上去嘛!” 沈娇大声反驳:“我没弄错,齐华民不光会功夫,而且还会爬树,他骗了我们所有人,刚才我用剑刺他,他全避开了,要不会功夫他怎么避得开我的剑?” 齐华民苦笑道:“娇娇,我真不会功夫,刚才我不过是为了逃命爆的潜能罢了,我要是会功夫,怎么可能还会受剑伤嘛!” “你这是故意装的,你个卑鄙人!” 沈娇气极了,这种明知对方是凶手可却没有人相信她的感觉让她十分火大,也顾不上旁边还有韩青野在,举起剑就朝齐华民刺了过去。 齐华民这回一点都没有避让,就任由沈娇的软剑朝他刺了过来,面上带着苦笑。 “放肆!” 韩青野怒喝一声,旁边的李云浩忙冲上前,一掌击在沈娇的手腕上,沈娇手一疼,软剑便到了李云浩手里。 “娇娇冷静一下,别冲动!”李云浩声地告诫她。 沈娇这才警觉自己上了齐华民这个人的当了,气得怒目看向齐华民,大声吼道:“齐华民,你有本事就对誓,如果你会功会就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齐华民看着似野猫一般乍毛的丫头,心里得意,到底还是个姑娘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娇娇,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确实不会功夫,也没有必要誓,这些都是唯心主义思想,你可不要相信!”齐华民柔声着,面上带着无奈的笑容,看得沈娇更是心头火大。 可她现在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了,齐华民这个人太会演戏了,根本就没人相信她! “齐华民,你不敢誓就是不敢誓,别这些废话来掩饰你的心虚!”沈娇冷笑。 “放屁,华民刚才的怎么就是废话了?什么打五雷轰本就是唯心主义,你年纪竟然也这么迷信,真是不学好!” 韩青野不满地喝斥,他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鬼怪报应的! 一身正气浩然,怕什么鬼怪报应! “生什么事了?咦,华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娇娇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快告诉爷爷!” 沈家兴听到外头的动静走了出来,见到满身血糊糊的齐华民吓了一大跳,再见到眼眶里含着泪的沈娇更是吓得跑了过来,心疼死他了。 韩青野一旁冷笑:“谁敢欺负你孙女儿?她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你看看,华民身上让你宝贝孙女划成啥样了!” 沈娇抽噎道:“那是他自己抓伤的!” 沈家兴也跟着附合:“没错,这明显是抓伤的伤痕嘛,老将军您眼神不大好。” 韩青野气了个仰倒,指着齐华民腹部一道剑痕吼道:“这也是抓伤?你瞪大眼珠子看清楚!” 沈娇见到自家爷爷来了,满腔的委屈顿时就得到了释放,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此刻见韩青野吼沈家兴,忍不住就大声吼了过去: “你凶我爷爷作什么?那剑伤是齐华民故意不躲开才划上的,你没见那伤都浅得很啊!” 韩德芙的嘴巴再次张成鹅蛋,娇娇居然敢吼太叔公,牛啊! 韩青野气极反笑,这丫头刺伤了人居然还有理了,真是死不知悔改嘛! “你的意思是要把华民刺成重伤才能证明他不会功夫了?”韩青野冷笑。 沈娇抹着眼泪回道:“我没这样,是你这么的,齐华民他有功夫,才不会受重伤呢!” 韩青野看着面前嘴硬不肯认错的女孩,不由来了几分火气,大声吼道:“去站梅花桩,不认识到错不准下来!” 韩德芙不由急了,娇娇这么弱的人,哪里吃得消站梅花桩撒? 太叔公也真是的,动不动就让人站梅花桩,越老越不讲理了! 沈娇被这暴怒的吼声吓了一跳,身子激灵灵地打了个颤,看在沈家兴眼里心都揪了起来,他的宝贝孙女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骂,这死老头居然吼娇娇! “你吼我孙女作什么?我孙女姓沈又不姓韩,干嘛要站你家的梅花桩?要站你自个站去!”沈家兴完全忘了和气生财的守则,梗着脖子吼了过去。 239心眼小的臭丫头(1180月票+) 韩德芙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娇娇爷爷也冲太叔公吼,而且吼得比太叔公还要大声,这爷孙俩今是吃错啥药了嘛! 韩青野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让人给骂了,且还是平时对他笑脸相迎的沈家兴,此刻正脸红脖子粗地瞪着自己呢! 沈家兴将沈娇护在身后,怒气冲冲地看着韩青野,他娘的,管你是啥将军,骂他孙女就是不行! “你讲不讲道理?现在是你孙女欺负华民,是她不对,你这样护短可要不得!”韩青野还想同沈家兴讲道理。Ww WCOM 沈家兴却完全不理会,嫌恶地看了眼齐华民,嗤道:“要不咋你眼神不好,这齐华民长得人高马大的,我家娇娇这么点子人,到底是哪个欺负哪个?你好生看清楚再话,别在这里耍你的将军威风!” 下面还有一句话他没有出来,那就是‘老子不吃这一套’! 当然他虽然没有出来,可却用极丰富的表情体现出来了! 韩青野气道:“你孙女是有功夫的,且还拿着宝剑,华民没有功夫,还手无寸铁,你到底是谁欺负谁?” 沈家兴梗着脖子死不承认:“自然是齐华民欺负我家娇娇了,傻子都能看出来!” 李云浩嘴角抽了抽,实在是佩服沈家兴的勇气! 韩青野气得青筋都鼓了出来,怒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算是晓得沈娇这蛮不讲理的性格是从哪里学来的了,都是沈家兴你个老东西纵的!” 沈家兴也来火了:“我家娇娇不知道多懂事多乖巧,她哪里蛮不讲理了?你不要胡八道!” 两个头花白的老头就这么似乌眼鸡般呛了起来,谁也不肯让着谁! 在后屋刚洗完澡的朱四丫闻声忙跑了出来,见此情景立马抄起柴棒冲了过来。 “谁敢欺负娇娇?齐华民是你吧?你个臭流氓,衣服都不穿,我打死你!” 朱四丫见到上身**的齐华民,再看抹着眼泪的沈娇,一下子就想到了农场的孙毛蛋,想也不想抡着柴棒没头没脑地冲了上来。 她的力气可比沈娇大的不是一点半点,齐华民咬牙挨了一棒,打在了右手臂上,卡嚓一声,齐华民疼得冷汗直流,眼前阵阵黑。 右手臂被朱四丫敲脱臼了! 朱四丫还想再打过去,李云浩忙冲过去制止她,这姑娘虎劲十足,力气又大,耍的还是正宗的咏春拳,李云浩一时之间竟还拿不下她。 韩青野讶异地咦了声,看着朱四丫的眼神更是欣赏,这么好的功夫不去当兵可真是太可惜了! “四丫姐,你快住手!” 沈娇忙出声制止了朱四丫,可不能让她同李云浩打起来,否则齐华民这个人还不知得多得意呢! 朱四丫立时便停下了手,走到沈娇旁边给她抹眼泪,问她是怎么回事。 沈娇抽抽噎噎地将事情了,就是齐华民装着不会功夫骗人,是个阴险人,韩青野不相信她,还让她去站梅花桩…… 韩青野在一旁听着姑娘哭一会儿几句话,一一历数他的罪状,把他得就跟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一般,脸黑得都能挤墨汁了。 朱四丫脸上黑得也能挤墨汁了,冲韩青野吼道:“你凭啥不相信娇娇的话?她这人是人那就肯定是人,娇娇怎么可能冤枉齐华民?你不光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好使,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我看要站梅花桩的人是你才对!” “对,自己去好生站站吧,别想冤枉我家娇娇!”沈家兴在一旁大声地附合,他这火气可还没消呢! “娇娇,别理他们,我们进屋睡觉!” 朱四丫拉了沈娇就往回走,沈娇乖乖任她拉着,沈家兴冲韩青野狠狠瞪了眼,跟在后面回去了。 “娇娇别哭了,下回再碰上坏人就叫我,你这么点子人哪里打得赢嘛!”朱四丫告诫道。 “对,叫爷爷也成,下回可不能像今这样了!”沈家兴也殷殷嘱咐。 …… 山风将两人的话吹了下来,韩青野忍不住冲李云浩埋怨道:“你听听,听听,哪有这样纵孩子的?迟早会养出个祸害来!” 李云浩闭着嘴没敢出声,他要是有沈娇这么漂亮的女儿,他宠得还要厉害呢! 齐华民这边疼得连站都站不稳了,半跪在地上呻吟不已,韩青野走过去在他的右手臂上一托一送,又是一声‘卡嚓’! “啊!” 齐华民忍不住痛呼,只恨自己为何没有痛晕过去呀! “好了,没事了,赶紧回去上药吧!”韩青野道。 “是,多谢韩爷爷!”齐华民感激道谢,施了一礼便拜别而去。 韩青野看着这孩子一身的血,心里的火苗又烧旺了好些,冲李云浩火大道:“这个沈娇真真是刁蛮无礼,做错了事情还死不认错,这要是我孙女儿,看我不好生教训她!” 李云浩暗自腹诽,长你可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孙女儿出来! 气冲冲回到卧室的韩青野洗了个澡回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半才想起没了熟悉的艾香,香炉里是冷的,茶杯里的是残茶,以往他每次回来都会有一杯热茶泡好的,香炉里也总是点着艾香,现在全没了。 丫头脾气还不嘛! 没茶没香老子照样睡得香! 别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老子! 韩青野脱了衣服就上床睡觉,可是以往他上床五分钟就能安眠的,现在过了十五分钟,脑子里还是跟放电影一样,再清醒不过了。 ‘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一万只羊!’ 韩青野数到了第一万只羊,脑子越来越清醒,就好像做一样事情,万事俱备,只欠了个东风,就啥事也做不成了。 他现在想要睡觉,可却欠了点艾香,啥觉也没得睡了! 有心想起床让李云浩去问沈娇要点艾香点上,可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这才刚骂过人家妹子嘛! 深夜十二点,韩青野实在是熬不住浓浓的睡意睡了过去,临睡前恨恨地骂道: “臭丫头,心眼这么,困死老子了!” 240本小姐不伺候你了 第二,韩青野前所未有地起迟了,以前是五点多就起床打拳的,可今六点半了都还没起来,李云浩担心坏了,想进去看看却又怕打扰长睡觉,只得在门口不住徘徊。Ww WCOM 朱四丫捧着一筐辣椒走了进来,看得奇怪不已,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长还没起床,怕他出事。”李云浩解释。 “好人不长命,坏人臭万年,放心,出不了事!” 朱四丫一听是韩青野,立马就哼了声,出来的话比她手上筐里的辣椒还要辣上几分啊! 好不容易起了床,顶着晕沉沉的脑袋穿好衣服想开门出去打拳的韩青野,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倒是被气得精粹抖擞了,刷地一下打开门,与朱四丫打了个照面。 “哼” 朱四丫撇了撇下巴,冲李云浩看了眼,意思似在:看吧,我的没错吧! 给了韩青野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朱四丫捧着辣椒昂着头进了厨房,这辣椒一会儿得煮熟了晒辣椒干,冬炖肉吃可好吃了,这是n省人的一种吃法,朱四丫吃过一回就爱上了这酸酸辣辣的口味,特意多种了好些辣椒呢! 李云浩看着自家长的熊猫眼,忍不住嘴角又抽了抽,感觉自家长这次回家乡,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竟有几分人情味了呢! 沈娇红着眼睛也起床了,昨晚她在床上越想越委屈,一人哭了好久,眼睛哭得肿了,怪招人疼的。 与韩青野也打了个照面,沈娇没像以往那样笑得甜蜜蜜地打招呼,而是木着脸冷冰冰地叫了声:“韩老将军早!” 再换上笑容叫道:“李叔叔早!” 完便目不斜视地进了厨房,直接给了韩青野一个后脑勺。 哼! 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好了,本姐不侍候你了,等韩哥哥回来了,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沈娇对韩齐修有无比的信心,觉得韩齐修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绝对不会同韩老头一样是非不分的! 韩哥哥快点回来啊! 沈娇无比希望韩齐修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冲她咧嘴大笑,还揉揉自己的头,要是韩哥哥他在的话,昨晚上齐华民这个人的真面目肯定会被揭穿的! 韩青野被沈娇气得胸口一堵,这臭丫头连称呼都换了,什么韩老将军? 这是叫的啥? “去吃饭,你先过去通知齐光堂客,就我要吃稀饭,别总大早上吃干饭,噎死个人!”韩青野嗡声嗡气地着,对韩齐光家早上吃干饭充满了怨意。 一肚子火气呢,再吃干饭老子都要堵死了! “是!”李云浩跑着去了韩齐光家,话他也实在是被大早上的干饭吃怕了呀! 厨房里传来白米粥的清香,还有烙饼的麦香味,韩青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娘的,他都好长时间没喝上粥了呢! 还有那饼烙得还真地道,他不用尝都知道这饼肯定好吃! 韩青野再次咽了咽口水,怨念地朝厨房瞅了眼,坚定地迈着大步朝外走去,再呆下去他老人家的馋虫都要爬出来了。 不过韩青野不知道的是,这才只是个的开始呢! 离齐华民的事情才只过了三,韩青野就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了,晚上睡不好,白吃不好,房间里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为啥? 艾香没了,窗台下摆着的花也枯成草了,以往每当花有些凋谢时,沈娇都会换上一瓶新的摆着,每看着都是水灵灵的,多赏心悦目啊! 现在却每只能看见一瓶枯草,让他老人家的心情哪里悦得起来嘛! 还有极品龙井茶也没得了,只有白开水!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点心没得吃了,以前沈娇时不时都会做点心送一盘子给李云浩,可现在这臭丫头点心照做,李云浩也照样给,可却是把李云浩叫过去吃了,吃好了才让人回来。 他老人家每闻到那些点心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爬出来打架了嘛,可还是没得吃! 馋死他老人家了! 这日,李云浩又被沈娇叫去吃点心了,韩青野一闻香味就知道肯定是鸡蛋糕,而且还打了不少鸡蛋,这沈家妹子的手倒是松得很,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韩青野抱怨了几句,鼻子不住地吸着,浓浓的鸡蛋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还有一股甜香味,这糖也没少放嘛! 味道肯定好,绝对比洋鬼子的蛋糕要好吃! 李云浩满足地吃着盘子里黄澄澄香喷喷的鸡蛋糕,糕入口即化,自喉间滑了下去,余留下一丝浓浓的奶香和蛋香,李云浩赞了声‘好吃’,三口两口就把盘子里的糕吞了,一点沫子都没剩。 “真好吃,娇娇是不是还在里头加了奶啊,一股奶香味儿。”李云浩笑道。 “嗯,加了点奶粉,李叔叔再吃一块吧?” 沈娇给李云浩又切了一块糕,盛在了他的盘子里,白玉般的盘子,黄灿灿的糕,上头还点缀着几颗艳红的红枣,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呀! 屋子里的韩青野耳朵尖得很,一听还加了奶粉,喉咙不由自主地咕咚了声,又是奶粉又是鸡蛋又是白面的,这糕要是不好吃,他把头剁了当凳子坐! 奶粉这么精贵的东西都用来做点心,真是不会过日子,果然是资本家姐的做派! 要不得嘛! 李云浩看着盘子上的糕,咽了咽口水,这么好吃的糕,那一大锅他都能吃完呢! 不过—— “娇娇,我把这块糕带回去吃吧?”李云浩征求意见。 沈娇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李叔叔还是就在这里吃了吧,拿回屋免得韩老将军看了生气,把他老人家身子气坏了,我可担当不起!” 旁边大口吃糕的韩德芙也赞同道:“没错,太叔公最近这脾气见长,莫名其妙就火了,李叔您还是别去招惹我太叔公了,就在外面吃吧,要是吃不下我替您吃!” “我吃得完,不用德芙帮忙!” 李云浩立马低头在糕上咬了口,内心为自家长默哀三秒钟:长,不是我不念着您啊,实在是您把沈家妹子得罪得太狠喽! 屋里坐立不安的韩青野气得要吐血,韩德芙这个死丫头,晚上就让她站梅花桩! 241煮点凉茶去去火 日子一一过去,气也越来越凉,沈娇对韩青野依然不冷不热的,远远看见了就避开,实在避不开了就端着脸叫一声‘韩老将军’,礼仪上是绝对挑不出啥子问题的,标标准准,规规范范的,可韩青野怎么看就怎么觉得憋屈。Ww WCOM 以前一个娇娇软软跟棉花糖一样的软妹子,现在整个就成了万年寒冰,这让他咋个适应得了嘛! 沈娇倒还好一点,只是不理人罢了,虎妹子朱四丫那才叫气人呢! 见面就是横眉冷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正面遇上了绝对是给韩青野一声中气十足的冷哼,再飞来一个能剜下肉来的白眼儿,比面对苦大仇深的阶级敌人还要仇恨百倍嘛! 每回遇上朱四丫都给韩青野吐出一升血来,精神头倒是越好了! 再有就是沈家兴,倒还同以前一样客客气气的,皮笑肉不笑地叫声‘老将军’,不过别以为他不是生意人就看不出来,这姓沈的老东西根本就是在假笑,表里不一的老资本家,气死他了都! 这种似严冬腊月般的氛围倒也罢了,他老人家大人大量,不和这些觉悟低的人一般见识,可让他难以忍受的就是那些点心了! 以前隔三差五才做一回点心,现在可倒好,做,日日做,还翻着花样地做,不计本钱的做,沈家兴这个老东西特意嘱咐沈妹子,让她不要舍不得放奶粉和鸡蛋,用完了他去县城买。 这老东西就是成心的,成心让沈妹子做了点心来勾他,想要他屈服在这些点心之下? 没门! 他韩青野可是有着钢铁般意志的铁血军人,岂会被这么点子吃食诱惑? 简直是太瞧他老人家了! 韩青野主观上对沈家的这种下三滥伎俩深深地鄙视之,可客观上他却每都如坐针毡,骚痒难耐,心里就跟一百只兔子在挠一般。 可憋死他了都! “李,给我整点茶来!”韩青野随手拿起茶杯想喝水,却现杯里干了,喊李云浩倒茶。 “来了!” 这段时间圆润了不少的李云浩顶着双下巴颤悠悠地跑过来了,面上满是喜意,沈妹子又要做好吃的啦! 韩青野嫌弃地瞅了眼李云浩的双下巴,再看看他那原本正气浩然的标准国字脸,现在却快向地主老财展了,心里更是堵得慌。 “李云浩,今开始每二时梅花桩!”韩青野冷不丁地喝道。 李云浩先是一愣,再看到自家长冷森的眼,激灵灵地抖了抖,忙挺胸收腹大声回道:“是!” 看着地主老财脸立马变成苦瓜脸了,韩青野这才心平了些,得意地晃了下脑袋,你个死榆木脑袋李云浩,老子调教了这么多年,连老子的一成本事都没学会! 就不晓得瞒着沈妹子昧下点点心给老子送过来嘛! 只顾着自己吃,活该让你站梅花桩,二时想不明白就站三时! 啥时候想明白了就不让你站了! 李云浩苦着脸给长倒了杯白开水,感受到了长深深的恶意,虽然他始终没弄明白长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可老实忠厚的他还是乖乖准备去屋外站梅花桩。 那梅花桩是韩青野为了惩罚韩德芙,特意让韩德行和韩德为上山上砍了树桩子弄的,新得很呢! 沈娇和韩德芙正在做汤圆,沈家兴早上想吃芝麻汤圆了,其实是他从李云浩那里打听到,韩青野最喜欢吃黑芝麻汤圆,有多少就能吃多少。 馋死你个老家伙! 让你凶我家娇娇! 沈娇当然不知道自家爷爷肚子里打的啥鬼主意,她正在揉馅呢,本来是用生板油最好,可这临时也没地方去弄生板油,便只得用熬好的猪油。 将炒好的黑芝麻与猪油白糖混在一起,利用猪油的粘性将这些馅料粘成块状,韩德芙夸张地吸了吸鼻子,香死她了。 本来她还挺不好意思的,觉得在沈家吃吃喝喝,便交了钱票给沈家兴,结果沈家兴没收,还让她放心在家住,家里不差她这点钱。 她还挺纳闷沈家咋这么不差钱,韩德为解释沈家以前是大资本家,定息一月都有上千几百的,比拿死工资的可要富裕多了,哪能差钱? 再者还有修叔的帮衬,谁家差钱沈家也不能差钱! 别的韩德芙还不是太懂,可韩德为一修叔她立马就明白了,韩齐修可是他们韩家最有钱的人啦! 于是,韩德芙便再也没了心理负担,该吃吃该喝喝,就跟在自家一样随便。 “娇娇,你咋会弄这么多好吃的嘛?我就只会包包子,还得我妈替我好面呢!”韩德芙敬佩地看着沈娇。 沈娇抿嘴笑道:“以前家里的厨娘教的,我爷爷女孩必须要学会两样本事,一样是厨艺,一样是女红,这才是标准的淑女呢!” 韩德芙一下子就垮了脸,哀声叹气:“我一样都不好,看来是做不成淑女啦!” 屋里的韩青野喝了口水不屑地哼了声,就你这虎了巴叽的还想做淑女? 不过沈家兴这点倒是没错,女人可不就是要饭做得好,针线拿得起来嘛! 沈家妹子还算是有点可取之处! 李云浩可怜兮兮地走了过来,韩德芙关心问道:“李叔,您做啥子去?” “站梅花桩,长让我站二时。”李云浩老实回答。 韩德芙和沈娇讶异问道:“为啥要罚你站梅花桩?” “不晓得!”李云浩摇了摇头,乖乖地走去外面,爬上了梅花桩。 韩德芙看见那个梅花桩就头痛,忍不住抱怨道:“太叔公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肝火太旺了?动不动就罚人站梅花桩,站得我的腰都要断了!” 沈娇也撇了撇嘴,声道:“我觉得你家太叔公心眼特别,他肯定是公报私仇罚李叔叔的,哼,心眼比针尖还,亏他还是将军呢!” 韩德芙深以为然:“我觉得也是这么回事,要不娇娇你煮壶凉茶吧,让他老人家降降火,别整动不动就让人站梅花桩撒!” “韩德芙,给老子去站梅花桩一时!”里屋传来了韩青野暴怒的喝声。 韩德芙吓得跳了起来,脸皱成了苦瓜,冲沈娇挤了挤眼,声道:“又作了,煮凉茶啊!” “加半时!”喝声又响起,韩青野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的,头都气得竖起来了。 敢在背后老子,站不死你丫的! 242黑芝麻汤圆(1200月票+) 韩德芙冲屋子做了个鬼脸,苦着脸走出去陪李云浩了,做好架势站在桩子上,汗水直流。WwW COM 沈娇也冲韩青野的屋子做了个鬼脸,心眼的老头儿,本姐才不怕你呢! 幸好韩德芙去站桩之前将糯米粉团揉好了,要不然她可揉不动,掰了块糯米粉团,在手心里搓圆,捏成窝形,再将馅料弄一团塞进去,收好口子,轻轻一搓,一个圆溜溜白胖胖的汤圆就出来了。 待韩德芙和李云浩站好梅花桩,精疲力竭地进屋时,一锅热气腾腾的汤圆也出锅了,黑芝麻的香味经过高温的融化,透过糯米粉团散了出来,其间还混杂着猪油香,十分诱人。 “李叔叔,德芙,快吃碗汤圆吧!” 沈娇盛好两碗汤圆递了过去,白糯透明的汤圆隐隐泛出黑色,浮在水面上,白雾袅袅,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韩德芙率先接过汤圆,吹了吹便咬下一口,乌黑油亮的黑芝麻便淌了出来,空气中的香味愈加浓厚,屋子里的韩青野用力吸了吸鼻子,一下子跳了起来。 水磨黑芝麻汤圆嘛! 他老人家绝对不会闻错滴! 他娘的,啥不好做干啥子要做黑芝麻汤圆嘛? 不知道他老人家好的就是这一口! 唉哟,这肚子咋个这么饿哟,还有这韩德芙有没有个姑娘家样了,吃个汤圆还吧叽嘴,声音还这么老大,一点都不像话! 还有吃东西干啥要话? 有没有规矩了? “娇娇,这汤圆真好吃,好香,我一人就能吃两碗!”韩德芙吃一个就要夸一声。 李云浩也跟着点头:“是真好吃,长他最喜欢吃汤圆了,吃都吃不厌!” 沈娇眨了眨眼,心软了一些,要不要送碗汤圆进去呢? 毕竟他是韩哥哥的亲爷爷嘛! 可这老头冤枉自己呢,上回还那样她,帮着齐华民这个人欺负她! 她是真心不想把汤圆给这老头吃,吃了也不记得自己的好! 沈娇犹豫不决,纠结极了。 李云浩看着丫头这咬着嘴唇皱着眉毛苦恼的模样,心里不觉好笑,丫头还是心软的,一听长喜欢吃汤圆就动摇了,他想了想便问道:“娇娇,我给长送碗汤圆进去啊!” 屋里尖着耳朵的韩青野心中暗喜,榆木脑袋可算是开窍了,明就不让他站梅花桩啦! 一旁吃汤圆吃得不亦乐乎的韩德芙闻言道:“太叔公不喜欢吃甜食的,上回他老人家自己的,汤圆是甜的,他肯定不爱吃。” 沈娇也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这老头亲口他不爱吃甜食的,还她做点心是贪图享受,吃不得苦呢! 摇摆不定的心霎时坚定:“是啊,韩老将军他自己不爱吃甜食只喜欢吃苦的,他肯定看不上这些甜汤圆的。” 李云浩苦笑不已,再次为自家长默哀三秒钟:长啊长,你你干嘛要死鸭子嘴硬嘛?明明喜欢吃甜食的,偏偏要在沈妹子面前自己不爱吃甜食,还人家沈妹子贪图享受,改不掉资本家姐的陋习! 要换了是他这个老实人,也不愿意给你吃嘛!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里屋等了半口水泛滥的韩青野没等到热腾腾香喷喷的黑芝麻汤圆,一下子便从九层琼宇摔了下来,心肝那是拔凉拔凉的呀! 可他能啥? 谁让他老人家当时和沈娇赌气是了那些话嘛! 自己种下的苦果就是含泪也得吃完撒! 可还是要找个人罚罚才能消了他老人家心头这口火气啊! “韩德芙,梅花桩一个时,立刻马上走起!”韩青野平地一声吼,韩德芙吓得手里的碗都要洒了。 “太叔公,您老人家到底哪里看我不顺眼?您就直,我改成不?”韩德芙欲哭无泪,壮起胆子提起抗议,再让肝火旺盛的太叔公罚下去,她这命可要玩完了! 韩青野被噎了下,因为韩德芙的提醒害他没得汤圆吃的理由那是万万不能的,他老人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哪里有那么多废话?让你站你就老老实实去站,再罗嗦多罚半时!”韩青野恼羞成怒地吼道。 韩德芙哪里还敢再多话,三口两口将碗里的汤圆塞进嘴里,嘴巴胀得鼓鼓的,跑到外面去站桩了! 李云浩的榆木脑袋可算是开了点窍,想明白了点韩青野肝火旺盛的原因,声冲沈娇耳语道:“娇娇给长煮碗汤圆吧,长这是馋了!” 沈娇恍然大悟,敢情这老头是吃不到东西故意折腾德芙呢! 果然是个心眼极的老头! 可怜的德芙! “李叔,您把这汤圆捧进去吧,以后韩老将军想吃什么,李叔您就告诉我,免得他老人家肝火上来了,又让德芙站桩!”沈娇煮了碗汤圆放在托盘上,故意大声地着。 韩青野听得火气蹭蹭地往上窜,啥叫他为了点吃的就上肝火? 他惩罚韩德芙那是因为这丫头没规矩,可不是为了点吃的! 简直是一派胡言,败坏他老人家的名声! 李云浩托着汤圆走了进来,韩青野只是瞅了一眼碗里白白胖胖的汤圆,眼睛就这么胶着了,口水刷刷地流啊,可他还是硬起心肠,把头一撇,傲娇甩手道:“去去去,老子都不爱吃甜食了,你捧进来作啥子?一点都不开窍,去站梅花桩一时!” 香喷喷的汤圆摆在面前没得吃,都是这榆木脑袋的错,一点都不晓得想办法,害得他受沈妹子奚落了! 不罚你罚谁? 李云浩苦着脸放下托盘,深觉自家长的心是越来越难猜了,简直比女人还要深不可测嘛! 沈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冲进里屋打抱不平:“韩老将军到底是看汤圆不顺眼还是看我不顺眼?您就个准话,别整罚德芙和李叔叔,您这是以权谋私,私设刑罚!” 李云浩看着乍毛的丫头,吓得忙伸手拽沈娇,想劝她别再同长作对了。 沈娇甩开了袖子,没搭理他,继续冲韩青野瞪着大眼睛,旁边的大宝和娇见自家主人威了,忙窜了过来,竖着白毛,瞪着眼,作出攻击的姿势,冲韩青野喵呜地叫着。 三双宝石般的圆眼睛,还都一样乍着毛,龇着牙,看起来竟跟同类一般,韩青野莫名竟觉得有些想笑。 果然是物以类聚,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畜生嘛! 243有种你就吃完(1220月票+) 韩青野被沈娇和两只猫儿苦大仇深地瞪着,火气倒是泄了好些,不过脸上仍然还是紧绷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傲娇道:“老子惩罚自己家的人,和你个妹子有啥关系?真是多管闲事!” 沈娇紧握拳头,怒吼道:“德芙是我朋友,你罚她就是不成,你为了点吃的故意罚德芙和李叔叔,你心眼比我家娇还,亏你还是将军呢!” 李云浩长叹口气,实在是不忍目睹自家长的尊容,被个丫头鄙视了,长您可真是…… 沈娇的话到了韩青野的痛处,毛立马就竖了,怒冲冠,黑着脸吼道:“你胡八道,老子岂是那种贪吃的人?就你这臭汤圆,送到老子面前,老子都不看一眼,宁可喝白开水!” 李云浩撇了撇嘴,长又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沈娇仰起了脖子,眼睛也睁得极圆,大声吼了过去:“我的汤圆才不臭呢,是你的嘴巴臭不可闻,你不吃就不吃,我以后要是再给你送吃的我就是狗!” 屋外梅花桩上的韩德芙听着沈娇的怒吼声,大受感动,好姐妹啊! 韩青野气得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咕嘟灌下一大杯水,嗓子润了,又可以吼人啦! “把这些臭汤圆拿走,别摆在老子面前熏人!” 韩青野嫌弃的表情气得沈娇火气那个旺啊,真是恨死这个死老头了,韩哥哥这么好,他爷爷怎么就这么坏嘛! “我自己的汤圆我自己吃,你想吃我都不给你吃!” 沈娇一把捧过还冒热气的汤圆,放在椅子上就吃了起来,别以为她没看见这老头刚才朝这汤圆瞄了好几眼。 WwWCOM 哼! 就在你面前吃,馋死你个可恶的老头! 咬一口,黑亮喷香的黑芝麻淌在了白玉般的瓷调羹上,不香味了,就看着也够让人流口水的啊! 沈娇的嘴,一个汤圆至少得分两口才能吃完,不像韩德芙这虎妞,一口一个,芝麻一点都不带淌出来的。 而且沈娇的用餐礼议是很讲究的,即算是在盛怒之下,她也仍然有条不紊一口一口地吃着,一点声音都没出来,全身上下都透着优雅,一看就知家教十分好,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姐。 李云浩眨了眨眼,暗自咋舌,难怪部队里的长都喜欢娶大户人家出来的姐,果然同农村媳妇就是不同嘛! 连吃个饭都这么好看呢! 只是韩青野却对沈娇良好的礼仪无比怨念,他娘的,这死丫头绝对是故意吃这么慢的,就为了勾他老人家的馋虫! 一只鸡卵大的汤圆就要吃半,不是故意的他老人家头剁了当球踢! 韩青野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再咽了咽口水,不行,他得出去散个步,再坐下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坐得老子腰疼,出去散步了!” 韩青野起身背着手,他老人家惹不起躲得起,不同妹子一般计较。 沈娇哼了声,故意道:“有些人总吹牛自己是厉害,连碗汤圆都撑不过去,就这点子意志力还有什么资格罚别人?还自己不是以权谋私?” 着她还故意吞了半只汤圆,鼓着腮帮子似仓鼠一般,瞪眼看着某位没有意志力的老头,眼里满是挑衅! 李云浩飞快地瞅了眼自家长快要便秘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没敢抬头,怕让长现他在偷笑,梅花桩可真要站死人了! 韩青野准备垮出去的脚就这么僵住了,停留了一秒钟,他将腿收了回来,呼呼地喘了口粗气,喉咙又开始干了,顺手拿起茶杯,倒了半没得一滴水,脸更黑了几分。 白开水就是没得茶叶解渴嘛! 他这都喝三杯白开水了,喉咙还干得很! 李云浩忙走上前拿起茶杯跑到外面倒了一满杯白开水,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继续后退看大戏,只觉得这次回来住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有得吃有得戏看,就是时不时要站桩有点伤啊! 韩青野待白开水凉了些,拿起杯子咕嘟一下又灌下去一大杯,感觉喉咙舒服了些,只得重又坐回了位子上。 他老人家铁骨铮铮,是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军人,咋个也不能被这死丫头看扁喽! 不就是碗芝麻汤圆嘛,他老人家岂能受诱惑? 沈娇得意地笑了,舀起一只汤圆阿呜一口咬了下去,黑芝麻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她忙伸出粉舌舔干净了黑芝麻糊,再将剩下的大半只汤圆分两次吃完,她的喉咙,汤圆又是糯米做的,有些粘,是以每回她都要嚼好一会儿才敢咽下去,怕卡喉咙。 这样一来,她这吃汤圆的度可真是慢得不行,再加上她煮的还是大碗,一盏茶工夫过去了,一碗汤圆还剩下大半碗呢! 假装看书的韩青野暗自撇嘴,真是娇里娇气,吃个汤圆都这么娇气,换了是他老人家,这么一碗汤圆三分钟就搞定! 肯定是故意的,死丫头心眼大大的坏! 沈娇吃了十来个汤圆就已经饱了,她的胃就只有这么点大,平时吃饭都只吃一碗就够了,像汤圆这类的糯米食物,更是尽量少吃,就怕伤了胃。 摸了摸有点胀的肚子,沈娇捧着碗准备端出去,趁人不注意时收进宝碗里,到时候慢慢吃。 韩青野嗡声嗡气道:“不是在要我面前把汤圆吃完嘛?咋个不吃了?还不是臭汤圆,太难吃自己都吃不下了吧!” 沈娇气得坐了下来,气鼓鼓道:“我故意不吃的,就怕刺激某人流口水!” 某人才消下去不久的火又蹭蹭地上来了,灌下一大杯水,吼道:“那你就把这碗臭汤圆吃完,看老子流不流口水!” “吃完就吃完,我的汤圆最好吃了,馋死你!” 沈娇吼完后就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吃汤圆,因为赌气,她也顾不上啥用餐礼仪了,努力张大嘴巴吞下一个汤圆,噎得她差点没翻白眼,嚼巴几下咽下去了,干呕了几下,看得韩青野的喉咙都难受。 这喉咙跟麦杆一样的,吃个汤圆都要噎,真是娇死个人喽! 244吃撑了(1240月票+) 沈娇连噎带呕地将一碗汤圆给塞进去了,沈娇只觉得汤圆都堵在了嗓子眼,肚子实在是撑得难受,好想去外面吐了,可想到韩青野刚才的话,她又咽了下去,冲韩青野吼道:“我吃完了,我的汤圆不知道有多好吃,就不给你吃!” 完她捧着空碗甩了下辫,率领两只猫儿昂挺胸地走了出去,留给韩青野一个藐视的背影。 Ww WCOM 韩青野气得又灌下了一大杯水,忍不住骂道:“不给就不给,臭汤圆老子还不稀得吃!” 感受到了下腹的胀意,韩青野忙大步朝后面的茅房走去,娘的,水喝太多了! 同样吃多了的沈娇一走出屋子就觉得不舒服了,汤圆使劲地往上涌,胃里也难受得紧,沈娇捂着嘴就往后屋冲,想去茅房把汤圆吐出来。 只是——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急着嘘嘘的韩青野与急着呕吐的沈娇就这么遇上了! “哼!” 两人傲娇地撇过了头,昂挺胸地朝茅房走去,沈娇本想要吐出来的念头也打消了。 可不能让这臭老头知道自己吐了,要不他又得她的汤圆是臭汤圆了! 打死她也不能吐! 没将汤圆吐出来的沈娇很快就尝到了苦果,待沈家兴和朱四丫中饭下工回来后,沈娇脸惨白,手脚也冰凉,趴在床上哼哼。 “娇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家兴吓了一跳,忙洗干净了手朝她额头上探去,热倒是不热,只是额头上全是冷汗,看着让人揪心。 “没什么,肚子有一些疼,爷爷别担心,你们快去煮汤圆吃吧!”沈娇没好意思自己是吃汤圆吃多了。 沈家兴哪里有心情吃,灌了只热水袋给沈娇捂着,再煮了碗生姜红粮水,沈娇实际上一点东西都不想吃了,可怕沈家兴担心,还是勉强喝了,才只喝到半碗,沈娇就捂住了嘴。 朱四丫忙给她拿来了痰盂,放在了床下,沈娇再也忍不住,‘哇’地一下全吐了,吐出来的还全都是汤圆,有些连咬都还没咬破呢,跟乒乓球似的。 清空了胃里的汤圆,沈娇这才觉得舒服多了,肚子也没有先前那般疼了,娇声道:“爷爷,我没事了,不疼了!” 沈家兴皱眉看了眼痰盂里的汤圆,孙女的食量他是知道的,顶多也就是十来只的量,今怎么会吃这么多汤圆的? “娇娇,你怎么吃这么多汤圆?难怪肚子要疼了。”朱四丫问道。 沈娇羞涩笑道:“我好久没吃汤圆了,一时贪嘴就吃多了,以后再也不这样吃啦!” 沈家兴和朱四丫也没多想,还以为沈娇是真的因为太长时间没吃汤圆才会不察吃多了,沈家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嗔道:“喜欢吃咱就做,以后可不兴吃撑了,瞧现在难受了吧?” “嗯,我知道了,以后就是再好吃也不多吃啦!” 沈娇心里将韩青野问候了几百遍,都是这个臭老头害的,否则她现在又岂会肚子疼? 而且还是因为吃多了才肚子疼,这要让别人知道了,她可没脸见人了! 沈家兴让沈娇将剩下的生姜红糖水全喝了,嘱咐她就在床上歇着,晚饭等他和朱四丫回来再做,沈娇也着实难受得紧,乖巧地应下了。 下午朱四丫没有去上工,而是留在家里看护沈娇,实在是沈娇的脸色太难看了,腊黄腊黄的,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沈家兴不放心,便让朱四丫留了下来。 韩青野和李云浩在韩齐光家吃了中饭,踱着方步回来了,后头跟着韩德芙,走路一扭一扭的,还不时揉着腰。 没办法,上午站梅花桩站伤了! 韩青野才刚进屋就迎上了朱四丫的横眉冷对,表情僵了僵,心里却有些奇怪,这姑娘干活向来是不惜力的,今咋会留在家里了? “四丫姐,你没去上工呀?娇娇呢?”韩德芙开心地嚷着。 “娇娇人不舒服,我留下来照顾她,你别去吵娇娇。”朱四丫拿着热水袋,准备给娇娇换热水。 韩德芙一听沈娇不舒服,忙往屋子跑去,见到床上腊黄着脸的沈娇,奇怪问道:“娇娇你咋个不舒服了嘛?上午还好好的呢!” 沈娇迷迷糊糊地躺着,听到韩德芙的声音便想起来,朱四丫把她给按下了,道:“你别起来了,快抱着热水袋,这回吸取教训了吧?看你下回还吃不吃多了?麻雀一样的胃偏偏要灌老鹰那么多的食,不难受才怪呢!” 屋外听沈娇不舒服的韩青野本就尖起了耳朵,再听朱四丫沈娇是吃多了才不舒服的,心里顿时一咯登,脚步停住了。 韩德芙一听是吃多了,立马便想到了上午沈娇吃的那一大碗汤圆,张嘴想要话,沈娇忙抢在前头道:“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贪嘴了,四丫姐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等会儿啊!” 朱四丫走了出来,韩青野立马回头冲李云浩喊道:“我钢笔咋个掉了,你快回头替我找找,我就在这里等你!” “是!” 李云浩忙转身去找钢笔了,韩青野正大光明地站在了原地,背着手,耳朵竖得尖尖的,心里却在打着鼓,有点虚。 沈娇声道:“你别同我爷爷还有四丫姐我是和你太叔公赌气吃的汤圆,可丢脸了,记住别啊!” 韩德芙有些愤然:“我太叔公肯定是肝火太旺了,总是想着法地整人,我的腰都让他给整断了。” 沈娇也愤愤然:“你太叔公就是以权谋私,哼,心眼得跟针尖一样,以后我要是再给他送吃的,我就是狗!” 声音因为生病显得有些虚弱,却更加娇柔了,听着跟猫叫似的,韩青野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又是恼怒又是愧疚,还带着点无奈,挺复杂的。 李云浩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长,没找到钢笔!” “可能我忘在房间里了吧,进去看看。” 韩青野背着手踱进了屋,嘴里不住念叨:“名字取的就不好,娇气得不行,连吃个汤圆都能吃出病来,还有啥子用?” 韩齐修一行风尘仆仆地回到了g省军区,尽管瘦了许多,可精神却很不错,意气风。 245韩齐修回来了(1260月票+) 沈娇因为这一顿汤圆,足足在床上躺了两,脸腊黄腊黄的,饭也吃不下,只能吃一点白粥,比大宝娇吃的还要少,圆润的下巴立时就尖了,大眼睛深凹了进去,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WwW COM 沈家兴这几连干活都没精神,无精打采的,恨不得能替孙女生病才好呢! 齐老爷子上门了一趟,给沈娇开了点药,只不过沈家兴和沈娇对齐老爷子也不大敢相信,便悄悄将那药给扔了,不敢吃。 来也奇怪,齐华民上回与沈娇闹了一场,血糊糊地回去了,齐老爷子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竟从来都没有提起过此事,看见沈家兴也同以前一样,笑呵呵地打招呼,就跟真不知情一样。 就是不知道这老爷子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了? 又或者他正是那幕后主使者? 第三日,沈娇感觉舒服了些,让沈家兴和朱四丫都去出工了,她自己留在家里晒太阳,搬了把椅子到门口,沐浴在阳光下,晒得人暖洋洋的,就连腊黄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韩青野跑到门口暗搓搓地朝门外瞄了眼,这几屋里倒是消停了,臭丫头一回点心也没做过,他老人家的馋虫也没被勾起来。 可这臭丫头听病得挺厉害的,饭都吃不下去了,看这背影确实是瘦了好多嘛! 啧,他老人家就娇里娇气的妹子要不得嘛! 不就是多吃了几个汤圆么? 居然能在床上躺两? 要换了像朱四丫这样的妹子,保管再吃一碗都没事,就算吐了到了晚上也照样精神抖擞,能再吃下两大碗汤圆! 不是的话他老人家头剁下来当球踢! “长,您在看什么?”倒水回来的李云浩看得怔愣,总觉得自家长最近着实有些鬼鬼祟祟,感觉跟那偷鸡摸狗的贼一样。 像上回的钢笔,明明就好端端地插在衣服口袋里,偏偏丢了,让他跑那么远路去寻! 韩青野猛地回头,咳了几声,若无其事道:“没什么,这里有只蜘蛛在爬,我看看。” 李云浩疑惑地朝门上瞅了眼,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别蜘蛛,就连根丝都没得看见嘛! 长又在睁眼瞎话了,真是要不得! 沈娇被初冬的太阳晒得瞌睡都上来了,抱着大宝娇两只猫儿,再将毯子往上拉了拉,打算眯一会儿。 韩齐修出现在了路口,才一上来就看见了躺在门口晒太阳的娇人儿,不由咧嘴笑了,飘荡了许久的心安定了,心窝里暖暖的。 走近了一些,韩齐修面上的笑容顿时收了,娇气包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还有那脸瘦得只剩下眼睛在转了! 沈家兴这是干的啥球事,竟然把娇气包养成这样了? 他离开的时候娇气包可是被她养得白白嫩嫩的,就跟笼包一样,多好看,现在可倒好,笼包都变成窝窝头了,还能好吃嘛? “娇娇。” 沈娇睡得迷迷糊糊的,即将就要进入梦乡,恍惚听见了韩齐修的声音,不禁暗自好笑,觉得自己定是太想韩齐修了,做梦都能梦到他! 可真不知羞呢! 沈娇唾弃了自己一番,抱紧了猫儿,准备继续好眠也。 “娇娇!” 声音响了起来,这回听得真真的,就在她的耳边,沈娇猛地睁开眼,却见韩齐修正蹲在她旁边,咧着嘴,大白牙在阳光下闪着光。 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人还在那儿立着,不是做梦,确实是韩齐修回来了! “韩哥哥!” 沈娇喃喃地叫着,脸上全是喜悦,可不多时眼睛里就蓄满了泪花儿,打着旋,就是不肯落下来,可招人疼了。 韩齐修顿时慌了,伸手给她拭眼泪,柔声哄道:“娇娇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教训他!” 沈娇想到前段时间被韩青野冤枉的委屈,还有吃多了汤圆的难受,这些在韩齐修面前被扩大了无数倍,心里酸酸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打湿了脸。 “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沈娇抽抽噎噎地着。 屋子里听见外头动静的韩青野早都竖起耳朵跑到门口看蜘蛛去了,本看见孙子安然归来还是蛮开心的,可听到沈娇这哭哭啼啼的告状,表情可就不是太善了! 臭丫头心眼就是多,居然还冲齐修施展美人计? 哼!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邪不胜正,齐修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孙子,岂会被臭丫头的几滴眼泪蒙蔽? 只是—— 韩齐修听到沈娇的哭诉,卧蚕眉顿时绞成了一字眉,面沉如水,冷声问道:“谁欺负娇娇了?” 沈娇抱着大宝哭个不停,眼泪糊得大宝身上的毛都打结了,大宝强耐着性子,没冲沈娇甩过去一爪子。 为了鱼干,老子忍了! “齐华民是个卑鄙人,他明明会功夫,还会爬树,装成不会功夫不会爬树,呃!”沈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打了个嗝儿。 韩齐修沉着脸轻轻地替沈娇拍着背,再拿出手帕给她拭泪,看着丫头红肿的眼,还有那止不住的泪水,心疼死他了! 娇气包这得是受了多大委屈呢! 齐华民这个人,爷饶不了他! 韩青野的卧蚕眉也皱成了一字眉,华民虽不是他从看着长大的,可品性还是了解的,是个品德端方君子之风的好孩子,这沈娇可不就是**裸地诬蔑嘛! 其他打闹倒也罢了,可这种诬蔑他人的行为他老人家可不能坐视不理! 正待走出去戳穿沈娇谎言,沈娇接下来的话却让韩青野停住了脚步,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齐华民和齐华容两人中秋节那在酒里下药,把爷爷和四丫姐还有齐爷爷都药倒了,我因为心有怀疑就没喝装睡,结果他们两个人是打算来偷我家药方的,屋子里找不到还想来搜我和爷爷的身,幸好大宝和娇拖延了时间,德芙和胖德行他们过来了,要不然……” 沈娇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将齐华民兄妹的恶事全了,韩齐修的脸上已经黑得能挤出墨汁了,他愤怒的不是齐华民觊觎沈家药方,而是这个人渣竟然想打娇气包的主意! 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246心虚的韩老头 韩齐修替沈娇仔细地将面上的泪水拭去,丫头的面色因为哭泣倒是不再腊黄了,红扑扑的,只是那跟兔子一般的眼睛以及瘦削的下巴,让他的怒火更是高涨,只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齐家去把齐华民这王八蛋给宰了。 WwWCOM 屋里韩青野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眉头紧锁,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才听到的话,齐华民那孩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他很想沈娇是在谎,可他活了大半辈子,一个人是不是谎他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而且沈娇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找德芙他们问,是不是谎一问便知。 难道那真是他冤枉了丫头吗? 李云浩捧着杯水走了进来,见到外面的韩齐修,惊喜地就要出声打招呼,被韩青野制止了,李云浩疑惑地瞅了眼自家长面上难看的表情,立马闭上了嘴 “娇娇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都瘦了好多。”韩齐修将沈娇面上的泪擦好,柔声问道。 听到吃饭,沈娇心里又是一酸,哽咽道:“我吃太多了,吃撑了,难受。” 韩青野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李云浩同情地瞅了眼自家长,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屋外的沈娇就如同找到了组织一般,抽抽噎噎地将她这段时间受的委屈了,包括她和齐华民打架,韩青野她欺负人等。 “韩爷爷我仗势欺负齐华民,还让我去站梅花站,呃,他还我的汤圆是臭汤圆,呃,我气不过就把一碗汤圆全吃了,吃撑了难受,肚子疼。” 沈娇每一句韩齐修的脸便黑上一分,屋里的韩青野的脖子却缩成了乌龟,背着手回到位子上,拿起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李云浩因为先前不在,没听见沈娇的有关齐华民那段,此刻倒是觉得沈娇有些题大作了,虽然长是有错,可也不至于一回来就告状嘛,这不是明着挑拔长与齐修的关系嘛! “长,我去同齐修解释一下吧。”李云浩声道。 “李,你觉得齐华民这个人怎么样?”韩青野答非所问道。 李云浩愕然地摇了摇头,老实回答:“不清楚,和齐华民接触不多。” “那你那晚上的事情,沈娇和齐华民到底谁在谎?”韩青野忍不住问道。 李云浩想了想回道:“我觉得是齐华民。” “为什么?”韩青野挑眉。 “我同娇娇熟嘛,她是个好妹子,不会谎的。”李云浩憨笑道。 韩青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甭想指望这家伙出个一二三来! 屋外沈娇将这些的委屈稀里哗啦全了,心里可算是不堵了,顿时神清气爽,只是眼睛和鼻子红红的,显得更娇弱了。 “韩哥哥,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面吃吧,你看你都瘦了好多,比我瘦的还多呢!” 沈娇这才注意到韩齐修的消瘦,不比她好到哪里去,黑瘦黑瘦的,心里有几分难受,暗恼自己太自私了,竟只顾着报怨牢骚,也不关心一下韩齐修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看他这个模样,想来这几个月一定吃了不少苦呢! “韩哥哥,你有遇到危险吗?”沈娇想到韩德芙的话,不禁担心地问道。 韩齐修眸色变为幽暗,并没有隐瞒沈娇:“有遇到过,不过幸好有娇娇给的药,现在已经没事了,比以前还要好。” 他并没有假话,那颗还魂丹并不仅仅是续命的作用,在伤口愈合后,他惊喜地现自己卡了很长时间的瓶颈有了松动,反应更为迅,感官也更为灵敏,身手更是一日千里,就好比武侠中的洗髓伐筋一样。 “当时一定很凶险吧?” 沈娇惊得变了脸色,都用到还魂丹了,明韩齐修当时一定是生命垂危了呀,不禁庆幸自己当时将还魂丹给了韩齐修,否则…… 可能会生的情况她连想都不敢想,沈娇想也不想就道:“韩哥哥,我这里还有药,我一会儿就给你啊!” 此刻她早已把复制还魂丹要受的痛苦忘了,只想着让韩齐修的生命多一分保障,她一点都不希望听见韩齐修出事的消息,半点都不想。 韩齐修看着眼前丫头着急担心的模样,眼里闪过笑意,心里更是暖暖的,制止了要进屋拿药的沈娇:“药的事不急,我现在用不着,娇娇以后再拿也成,咱们先解决齐华民的事情。” 当然还有那个是非不分倚老卖老的臭老头儿! 沈娇想了想也不急了,反正韩齐修暂时不会走,等他走了再给也来得及,韩齐修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声在她耳边道:“还魂丹的事娇娇不要再同任何一个人,知道了吗?” “可我不想瞒着爷爷。”沈娇嚅嚅道。 “只除了你爷爷,其他人都不可以。”韩齐修其实是不想让沈家兴知道的,不过他明白让娇气包隐瞒沈家兴怕是十分困难,只得同意了。 还魂丹的药效如此非同寻常,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这种药的存在,他都不敢想像沈娇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到那时怕就是他倾尽全力也护不住娇气包了呀! 所以他必须将一切危险的可能斩杀在萌芽之中,绝不能让娇气包受到一点伤害! 里屋的韩青野只听到韩齐修到了药,后面就一句也听不清了,好像是沈妹子给的药救了齐修一命,这样起来沈妹子还是齐修的救命恩人呢! 韩青野心虚得更厉害了,老脸实在是挂不住,羞得很! 他倒是没往其他地方想,还以为沈娇给韩齐修的是上好的止血药之类的伤药。 不过这沈妹子也真是的,那晚上干嘛不把齐华民这个王八羔子偷药方的事出来嘛,要是了他老人家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咋个也不会让她站梅花桩撒! 现在可倒好,害得他老人家整出冤假错案喽! 要不他还是回g省得了,省得留在这里丢脸,韩青野收回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穿外衣,声冲李云浩道:“收拾东西回g省。” 李云浩愣了会儿,忙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面上满是遗憾,好吃的没了,好戏也没了! 二人背着行李包鬼鬼祟祟地往后山走去,后头传来的声音将两人吓了一大跳。 “你们在干什么?” 247饶不了他 韩青野和李云浩身子一僵,慢慢地转过身来,却见韩齐修牵着沈娇站在堂屋里,丫头眼睛红通通的,韩齐修却面无表情,眼里带了几分戏谑和讽刺。 WwWCOM “长要回……” 李云浩还没完就被韩青野打断了:“我和李上后山转转,看有没有野物,抓几只回来吃肉,对,就是吃肉,好几没吃肉了,嘴巴淡出个鸟了。” 韩齐光委屈:叔公,咱家的伙食不差嘛,您可不能昧良心撒! 韩齐修对他爷爷睁眼瞎话的本领实在是无语,年纪越大越不自重了,脑子也越来越糊涂,想到这老头儿冤枉欺负娇气包,韩齐修这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 攘外必先安内! 先把家里这老头儿调教了,再去收拾齐华民这个王八蛋,整不死他! “打猎还要背个行李包?您这是哪门子的打法?”韩齐修轻笑,不紧不慢地着。 李云浩自动退后三步,长自己扯破的,您自个慢慢补吧,他脑子笨就不搀和喽! 韩青野心虚地瞟了眼自家孙子,再偷瞄了眼旁边的娇人儿,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心里怪不是滋味儿,好家伙,这眼泪都攒着哭给齐修看呢! 丫头心眼大大的多啊! 还知道和他老人家秋后算帐嘛! “老子就爱扛着行李包打猎,你管得着嘛?”似是想起了自己的长辈身份,韩青野的底气足了好些,他娘的,老子可比你个犊子高两辈儿呢! 老子怕个鸟! 韩齐修冷笑:“你就是扛大炮打猎都同我无关,可你欺负娇娇我就要管,不知道娇娇是爷我护着的么?居然还趁我不在溜回村里为老不尊!” 沈娇悄悄地瞄了眼韩青野的黑脸,心里暗爽无比,她就知道韩哥哥回来会替她出气的! 韩青野脖子先是一缩,可想到不能输了气势,立马又挺直了腰,直起脖子吼了过去:“老子啥时候欺负这妹子了?” 沈娇可急了,这臭老头还想赖帐,忙嚷道:“就是欺负了,您包庇坏人,还我的汤圆是臭汤圆,害我吃多了肚子疼!” 韩青野的心又开始虚了,可还是嘴硬辩解道:“齐华民是好人还是坏人可不是你个妹子了算算的,再你的汤圆可不就是臭汤圆嘛,老子又没错,自己胃口吃撑了还怪老子?老子又没让你吃那么多!” 沈娇拉着韩齐修的手,仰头冲他哽咽道:“韩哥哥,我想不吃了的,可他不让我回去,非让我吃完!” 李云浩偷瞄了眼自家长,暗叹了口气,自作孽呀! 韩青野气得吼了过去:“老子知道你的胃是麻雀胃嘛?吃碗汤圆都能吃撑,你你还能干啥子?” 这平地一声吼突如其来,没察觉的沈娇忍不住就激灵灵地抖了抖,心肝都吓成三半了。 韩齐修感受到旁边丫头的惊恐,心疼坏了,瞪起同样的丹凤眼,声音比某人可要大多了:“你吼啥子?欺负弱女子算啥子本事?有本事爷和你单挑!” 没等韩青野反应过来,韩齐修继续吼道:“爷最后警告你,要是再敢欺负娇娇,爷让你站梅花桩!” 居然敢让娇气包站梅花桩? 爷就让你个臭老头自己去站! 韩青野气得七窍生烟,血都涌到嗓子眼了,脸涨得通红,青筋都爆出来了,沈娇不禁有些后悔,臭老头可是韩哥哥的爷爷,她怎么可以挑拔他们祖孙的感情呢? 而且臭老头年纪那么大了,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她岂不成千古罪人了! “韩哥哥,我没事了,你别同韩爷爷吵了!”沈娇拉了拉韩齐修的手,声地劝着。 韩齐修瞧了眼某老头的模样,心里虽还有些气难平,到底是没再什么了,恨声嘟嚷道:“放心,这老头身体强得很,出不了事!” 喝了杯水本已好了许多的韩青野脸又开始涨红了,气得差点没爆血管,连连咳嗽。 李云浩心疼自家长,不满道:“齐修,你怎么可以这样和长话嘛?瞧把长气成啥样了?” 韩齐修哼了声:“谁让他为老不尊了!” 韩青野还想再骂人,李云浩忙将水杯塞进他嘴里,再让这两爆脾气的爷孙斗下去的话,长可真要爆血管喽! 沈娇将韩齐修往外拉,道:“韩哥哥,我给你煮面吧,放三个荷包蛋,准保你能吃饱。” 韩齐修瞬间变脸,柔声笑道:“好,娇娇煮的面肯定香!” 韩青野擦了擦眼睛,一点也不想相信眼前看见的事实,这个笑得跟哈巴狗一样的人竟会是他那个不苛言笑的孙子? 还有这声音软得跟棉花糖一般,冲他老人家话就知道吼了! 韩青野心里酸酸的,颇有几分意难平,兔崽子,重色轻爷,臭没良心! 韩齐修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郑重道:“齐华民和齐华容两兄妹我是必定要教训的,先和您通个信!” 韩青野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这件事情再好生查一查吧,毕竟他们爷爷对我有救命之恩。” 韩齐修冷哼道:“不必再查了,我相信娇娇!” “而且齐华民犯的事可不仅仅是偷盗药方,这种人为了私利可以不择手段,穷凶极恶,我可不能留下这样的定时炸弹在村里!”韩齐修补充道。 沈娇点头附合:“就是,这人明明会功夫,可却还要装成不会功夫的模样,害得胖德行受伤,太可恶了!” 韩齐修冷笑:“我怀疑那的示警红带就是他解的,而且还有他的受伤,也很可能是故意为之,当时我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干,现在我想明白了。” “为什么?”韩青修和沈娇同时问道。 “为了娇娇家的药方,他那应该是为了验证娇娇家的金疮药是否灵验,得到验证后,他才想到了中秋节偷盗药方,这人心思缜密,心狠手辣,是个大祸患,必须除去!”韩齐修神情淡漠,眼里已有了杀意。 沈娇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就是我同齐爷爷了我家是济民堂后,齐华民这个人才跟着我们一起上山的,呸,真是个无耻人,韩哥哥,这样的坏人可不能留着,比鬼见愁还要坏呢!” 韩齐修揉了揉乍毛的沈娇,眼睛微眯,轻声道:“放心,饶不了他!” 248出刀(1280月票+) 关于后山示警红带子掉落的事,韩青野是知道的,韩齐光在他来的那一就将村里生的大大之事向他汇报了,其中自然包括了这件事。 WwWCOM 当时韩青野还连连对韩德民的惩罚太轻了,怎么也得打上二百鞭,不然不长记性! 现在听韩齐修起来,韩德民这个兔崽子怕是受齐华民连累喽! 不过这家伙挨这一百鞭也不算冤,谁让他假公济私贪污公款了,打得好! 只是他心里对于齐华民却是更感失望,沈娇他可以不相信,可孙子他却是相信的,齐修可不会无缘无故冤枉齐华民,就算他同齐华民再不对付,他也不可能冤枉别人! 正如同韩齐修无条件相信沈娇一般,他也是无条件相信齐修的,毫不含糊! 唉,一辈子打雁,临老却让雁啄了眼啊! 韩青野长叹了口气,道:“那你打算如何对付齐华民?” 韩齐修冷声道:“死罪难逃!” 在新泉村,他韩齐修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个人,太简单不过的事了,就齐华民这样的畜生,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韩青野看了眼孙子冷寒的眼睛,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韩齐修不是在笑,若是换了别人他也就随孙子了,可齐华民这儿他还是有些不忍心,毕竟是朋友的孙子啊! “能不能再给齐华民一次机会?只要别让齐玉溪白人送黑人,其他任由你处置!”韩青野求情。 韩齐修冷笑道:“你就能保证齐玉溪一点都不知情吗?再养不教父之过,齐华民没有父母,是齐玉溪教养长大的,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齐玉溪可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既然做错了事,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我的字典里没有情面二字!”韩齐修斩钉截铁地着。 韩青野再叹了口气,又是生气又是骄傲,生气的是韩齐修不给他面子,骄傲的是韩齐修是个有原则的人,这让他十分欣慰! “韩哥哥,快来吃面!”沈娇在外面叫道。 “这件事您就别搀和了,脑子都糊成浆糊了,您想管也管不了,跟搅屎棍似的。” 韩青野瞧着走出屋门的背影,脑子是真让这个不孝孙子给气糊了,咕咚灌下一大杯水,鼻子里却闻到了面香味。 “韩哥哥,我煎了仨鸡蛋,这里还有鱼干,你快些吃吧!” 沈娇每一句,韩青野就咽一下口水,丫头肯定搁了不少香油,还有那鸡蛋也没少煎,这手也忒松了,一点都不会过日子嘛! 外头传来的哧溜声更是刺激了韩青野,他老人家虽然是南方人,可面食也是蛮喜欢吃滴。 一三餐至少是要吃一餐面食的,可自从回新泉村后,一三餐顿顿都是干饭,虽然齐光堂客厨艺不错,可他老人家还是想吃面撒! 臭子吃饭咋就喜欢吧叽嘴嘛? 和德芙一个臭德行! 都不是好玩意儿! 韩青野索性拿了本书假装看了起来,懒得再听外面的哧溜声,耳不听为净! 吃完一大碗面,再洗了个热水澡,韩齐修的精神好了几分,可倦意却席卷而来,他其实已经两没合眼了。 好不容易从边境线突围出来,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军区,本想休息一再来新泉村的,却听韩青野来了村里,担心娇气包受欺负,便连眼都没合一下,又马不停蹄地开了十来个时的车赶了过来。 虽然累得很,可他还是觉得值得,要不然娇气包还不得被欺负坏了! 韩齐修本是想立刻就去齐家算帐的,沈娇却早已注意到韩齐修眼窝下的青黑,以及眼里的红丝,强迫他先去睡觉休息。 “韩哥哥,齐华民的事不急,你还是先去休息吧,你看你的眼睛都熬红了。”沈娇嗔道。 “行,我就上那椅子躺会儿!” 韩齐修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便躺在沈娇之前躺过的藤椅上,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韩青野暗搓搓地朝外打量,却见沈娇心地为韩齐修盖好了毯子,自己也拿了把椅子放在藤椅旁边,抱着猫儿晒太阳,紧接着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掉,身子也渐渐歪向了一边,最后脑袋可算是靠在了韩齐修的手上,两人就这么歪着睡着了。 从背后看过去,那就是一幅美丽的油画,岁月无比静好! 韩青野再次叹了口气,事实摆在眼前,他就算是再不想承认,可不得不,孙子同沈家妹子的确是造地设的一对儿! 两口你护着我,我想着你,有情有义的! 可这沈妹子的家庭成分着实是个大问题啊! 韩齐修只眯了一个来时就醒了,他受过严格的训练,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深度睡眠,保证精力的充沛,所以他的一个时比别人的四五个时还要有效果,精神恢复得很快。 见到旁边鸡啄米一般的沈娇,韩齐修的眼里全是温柔,伸手抱起丫头,将她放在了藤椅上,并盖上毯子,再将同样睡得一塌糊涂的猫儿放在了一旁,看着三只酣睡的娇宝贝,韩齐护满足地笑了。 可不多时他便冷了脸,是时候去收拾渣人了! 韩青野见韩齐修大步朝山下走去,心里一咯登,知道他这是去找齐华民了,忙也跑着跟了出来,李云浩紧跟其上。 韩齐修直接去了田地里,齐华民和村民在田地里干活,他和沈家兴是一组的,齐老爷子则背了个药箱四处巡逻,十分悠闲。 “修叔回来啦!” 韩德行和韩德武开心地叫着,两人这段时间日日劳作,风吹日晒的,皮肤黝黑,与韩思武也差不多了。 韩齐修没理他们,而是径自朝齐华民那边走去,齐华民正在田里拔草,低头背对着他,此时听到韩德行他们的叫声,心猛地一沉,面上却露出笑容,也跟着起身打招呼:“齐修什么时候回来的?” ‘呼呼’ 一把白色的弯刀突然破空朝着齐华民呼啸而去,出凄厉的叫声,听得人心里疹得慌。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愕然地看着韩齐修,不明白韩齐修为何一见面就要冲齐华民出刀。 249暴露了功夫(1300月票+) 所有人都呆怔地看向齐华民这边,嘴巴张成了形,齐华民大惊失色,身子陡地一僵,下意识就要闪身避开,可他还是及时反应过来,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避让,岂不就暴露他会功夫的事实了吗? 不能避! 沈家的药方还没到手,他不可以离开新泉村! 电光闪石之间,齐华民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千万条可行办法,可却没有一条是有用的,他只得站定身子,假装被吓瘫了,惊惶问道:“齐修,你为何要杀我?”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他,一声不吭。Ww WCOM 韩思武和韩德为同时朝齐华民冲了过去,想阻下那把弯刀,韩齐修脚尖轻轻一点,两颗石头分头冲他们射了过去,击在了两人的膝盖上,两人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沈家兴看得暗爽,巴不得那刀子把齐华民射个对穿才好呢! 齐老爷子本是在田畦上与村民聊笑的,见到这突然生的变故,吓得忙甩了药箱就朝齐华民冲了过去,并喊道:“刀下留情!” 韩齐光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的反应比齐老爷子自是快多了,身子一跃便冲了过来,赶到了齐华民的身前。 齐华民暗中心喜,韩齐光武功高强,一定可以对付韩齐修的,这样他就不会暴露了。 后面韩青野与李云浩也喘着气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也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韩齐修会一言不合就动刀啊! 怎么着也得先问几句话吧? 韩齐光的动作很快,手里是一把镰刀,伸手就朝那柄弯刀砍过去,齐华民强忍喜悦,面上还是装出惊惶失措的模样,身子都还打着摆子,演技着实是高明无比。 韩齐修冷哼一声,身子陡地拔了起来,跃到了韩齐光的面前,两根手指一夹,那把镰刀便被他夹断了刀柄,卡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五哥不要多管闲事!”韩齐修冷声道。 韩齐光怒吼道:“咋个是多管闲事?要出人命了!” 韩齐修的身子一扭,手再轻轻一推,韩齐光便被他推出了好几米远,且还后退了十好几步才站稳,村民们俱都张大了嘴,再次怔住了。 韩青野也十分惊讶,自言自语道:“齐修的内劲怎么涨了这么多,以前他和齐光顶多只能打个平手嘛!” 韩齐修朝四周的村民看了眼,不消话,只是眼睛一瞟,所有人都被他眼里的森寒给冻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傻愣愣地站着,再没一人敢去帮齐华民。 齐华民暗恨不已,无奈只得再生一计,冲齐老爷子哭喊‘救命’,齐老爷子急得要死,可他年老体弱,哪里跑得过弯刀? 别看这里写了这么多,实际上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弯刀已经射到了齐华民的胸前,眼看着就要刺穿他的心脏。 大家都吓得屏住了呼吸,看这弯刀的架势,韩齐修是要置齐华民于死地啊! 这得是啥深仇大恨嘛! 韩青野看齐老爷子那白苍苍满面惊惶的可怜样,实在是不忍心,冲齐华民怒吼道:“华民还不避开?” 对这个子侄后辈,韩青野此刻是真失望透顶了,同时也心寒之极! 明明可以避过弯刀,可他却能够强忍着不动,宁可让年老的祖父担心受怕,还装出这种无辜的模样欺骗村里人,城府之深,就是他这个老江湖都会后背凉! 才只不过是十六岁啊! 若是任由这个孩子长大,只怕是真会成为一个大祸害呢! 韩青野本就是杀伐果断的铁血军人,死个把人对他来实在是不值一提,当初不过是看在老友的面子上才心生不忍,如今既然意识到了齐华民的危害性,他自然不会再阻止了! 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对齐老爷子的哀求无动于衷。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弯刀离齐华民只剩两公分不到了,大家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有些妇人甚至捂住了脸,不敢再看即将喷血的场景。 韩齐修却一直面无表情,唇角微勾,气定神闲,仿佛一匹优雅的头狼,齐华民则是他的猎物,正在做着垂死挣扎。 齐华民已经绝望了,看来是无人会再出手帮他了,这些人就如同鲁迅先生的看客一样,就算是出了人命,也不会有人伸手管一管。 唯一出手的只有他的祖父,可这个老头却太逊了,弱成了渣,根本就帮不了他什么忙! 看来他还是只能靠自己啊! 齐华民下定了决心,冲韩齐修诡异地笑了笑,身子朝一侧扭了扭,很快就避开了那把弯刀,众人的嘴再次张成了鹅蛋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村民们可都是内行人,齐华民的这一扭,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子是有功夫在身的,普通人可做不到这一步。 “齐华民这子居然是有功夫的?那他刚才干啥不躲刀子?”有村民大吼,实在是想不明白。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奇怪,搞不清楚齐华民葫芦里是在卖啥子药呀! 韩青野虽然已经知道齐华民隐瞒了功夫,可这亲眼见到,他还是被惊住了,再想到前段时间自己还丫头欺负齐华民,罚她去站梅花桩,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呀! 越是内疚,他这心里对于齐华民也越是愤恨,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韩德行他们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呆愣地看着远处的齐华民,后背心竟冒出了一身冷汗。 尤其是韩德行,那他要不是因为先扔齐华民上树,也不会因为慢了一步被狼咬伤,为了朋友受点伤没得问题,可现在这个朋友却是有功夫在身的,这让他咋个想得明白? “草你妈***!” 韩德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上前拽起韩思武和韩德为就往后退,一起看好戏! 齐华民避开了弯刀,脑中想了无数条圆谎的理由,心中稍定了定,只希望自家爷爷在韩青野面前的分量够重! 韩齐修突然冲齐华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神里有着戏谑,有着讽刺,还有着得意。 齐华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正要装模作样地斥责几句,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眼珠子弹了出来,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250所有的坏事都是你干的(1320月票+) 只见原本凌厉飞驰的弯刀竟突然转了个弯,往回飞旋了,大家注意到,弯刀转弯的位置正是离适才齐华民一公分处,也许可能是半公分。 Ww W COM 也就是,就算齐华民刚才不避开,这柄弯刀也不会射中齐华民,顶多只是割破衣服罢了,连皮都不会弄破。 “好刀法!”有人大赞。 其他人也都敬佩无比,看向韩齐修的眼神十分热烈,习武之人最佩服的就是武艺高强之人,不分年龄,也不分男女,只要你功夫高,那就值得敬佩。 更别韩齐修本身年龄虽不大,可辈份在那摆着呢,村民们更是敬佩无比! 弯刀呜呜地射了回来,韩齐修手一伸,就将弯刀收在手中,大家此时才看清,这把刀呈勾形,两头开刃,十分锋利,同回旋刀的原理一样,都是可以回旋的,远程取敌人级,特别有效。 “齐华民,你不是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现在有何解释?”韩齐修冷声道。 韩德行也忍不住喝道:“是啊,既然你会功夫,那在山上为何要装成不会功夫,害我受伤?” 韩德为也冲齐华民冷眼瞪了过去,别看他平时与韩德行吵吵闹闹,可兄弟感情却是真真的,此刻自然是与兄弟同仇敌忾,一致对付齐华民了。 所有人都以质疑的眼神看向齐华民,也包括齐老爷子,他的面上至今还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喃喃道:“怎么会功夫了呢?明明不会功夫的嘛?啥时候学的?” 齐华民面上现出痛心疾的表情,突然跪倒在地,冲自己脸上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子,如玉的脸蛋不一会儿便肿成了猪头,血丝都沁了下来,可见这家伙下手一点之重了! “德行,德为,我对不起你们,那我确实不是有意要隐瞒自己会功夫的,我是有苦衷的。” 齐华民得极为诚恳,有些人不由地就动摇了,主要还是齐华民这人平时装得太好了,包上了君子兰的外衣,现在有人冷不丁地撕下这层包装,他是水仙花,也难怪大家一时竟有些接受不能了。 韩德行恨声道:“什么苦衷?你倒是来听听!” 齐华民在脑中组织词汇,痛心道:“我的功夫是一位无名道士所教,他对我有过要求,不到十八岁不可暴露我会功夫的事,因为他有仇家,怕会惹来仇家追杀,所以我才不敢出来,就连我爷爷和华容也不知道……” “我和爷爷是真不知道的,我哥哥他没有谎!” 不知何时跑来的齐华容大声喊着,她脸上的疮已快好了,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疤痕。 沈娇也赶过来了,走到了韩齐修身边,被他护在了身后。 齐老爷子也跟着点头:“我们确实不知道华民会功夫。” 齐华民接着道:“正因为有师命在身,所以我不敢在人前使出功夫,今日若非遇到生命危险,我也不会……” 因着他这一席话,村民们又相信了几分,毕竟这厮演得太真实了,根本就不像是假的,这些心性纯朴的村民哪里分得清真假嘛! 沈娇快被齐华民的无耻气死了,忍不住大声嚷道:“齐华民你不要再狡辩了,就算你不会功夫,遇到危险时,你身为一个男人,不是想着与朋友一起对抗野狼,而只想着逃命,你的人品还能好到哪里去?” 村民们顿时恍然,对啊,就算你不会功夫,可你又不是一个娘们儿,只顾着自己逃命,却不管朋友的死活,这样的人要不得嘛! 齐华民心里暗恨,苦笑道:“那我被德行抛到了树上,虽然有心想下来帮忙,可我不会爬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沈娇冷笑:“你不会爬树?你妹妹齐华容可是亲口你爬树很厉害的,就连家里十来米高的树都能爬上去掏鸟蛋,齐华民,你根本就是个口蜜腹剑,表里不一的卑鄙人,没有一句真话!” 后悔不已的齐华容尖叫道:“哥哥时候是会爬树的,可他自从树上摔下来后就不敢爬树了,他右手臂上还有好长一道疤呢,不信你们看!” 韩齐光走过去一把撸起齐华民的袖子,一道蜈蚣般丑陋的疤痕露了出来,十分狰狞。 齐老爷子也走了过来,他看到那道疮疤,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孙子祈求的眼神。 “我就是因为摔得太厉害了,所以自那以后都不敢再爬树,也因为我的无用害了朋友,是我的错,你们打我吧!” 齐华民哭得眼泪直流,一个男人哭成这个样子,更多村民的神情有了松动。 韩青野也走了过来,冲齐老爷子问道:“这道疤是树上摔下来弄的?” 齐老爷子朝齐华民看去,眼里带着痛心,还有几分失望,久久没有出声。 韩齐修知道齐老爷子现在的矛盾心理,讽笑了声,又道:“齐华民做的坏事不止这些,那在后山他故意割破手,再将红色示警带解开,令德行与德为他们过了界,因为血腥味,这才遇上了野狼,这一切都是齐华民一手策划的。” “不,我没有,你冤枉我了。”齐华民心中大惊,死不承认。 韩齐修冷笑:“那你在受伤后是不是独自离开了五分钟?” “是的,我是想去找止血草。”齐华民辩解。 “你找止血草是假,去扯掉示警带子是真。”韩齐修道。 “我与德行他们分开的地方离示警区隔了四五里路,五分钟时间怎么可能赶上来回?”齐华民反问。 其他人也都窃窃私语,五分钟时间要跑十来里,确实是不大可能,就算他们从习武,也没那么快的脚程呢! 韩齐修也不出声,突地身子一动,似幽灵一般朝着齐华民动了攻击,手上的弯刀冲他的脖子割了过去,十分凌厉。 齐华民感受到了韩齐修的杀气腾腾,想也不想便脚尖往后一点,身子灵巧地跃出了几米开外。 韩齐修停住了进攻,冷声道:“别人做不到,你齐华民却是可以做到的,因为你练的是轻身功夫,五分钟跑十来里路对你来轻而易举!” 齐华民面色大变,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才好,竟哑口无言了。 齐老爷子痛苦地闭上眼睛,良久才缓缓道:“华民手上的疤痕不是树上摔下来受的伤,而是他堂兄弟割伤的。” 251祸害可算是走了(1340月票+) 齐老爷子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愤怒地看向齐华民,想到刚才他们还被这个家人的花言巧语骗了,更是恼怒,有几个脾气暴燥的年轻人甚至骂骂咧咧地想出手,被韩齐光给拦住了。WwW COM 齐华民眼前一黑,心沉到了谷底,怎么也没想到最终出卖自己的竟会是自己爷爷,这下就算他再如何舌灿莲花,也不会再有人相信他了。 “爷爷,您为何要害我?”齐华民愤恨地看着齐老爷子。 齐华容也冲了过来,尖声叫道:“爷爷您在谎,哥哥的伤就是树上摔的,您为什么要谎害哥哥?” 齐老爷子哑声道:“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华民,还不跪下叩头认错?” 韩齐光铁青着脸沉声道:“不敢当,我们村子是不敢再让此等包藏祸心之人住下去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可不想让村民死得不明不白!” 齐老爷子面色大变,他自是听出了韩齐光赶人的意图,此刻外面血雨腥风,难得能在这个山村里找到一块世外桃源,可却被这个孽障破坏了! 老爷子内心愤恨无比,反手就冲齐华民扇了一个巴掌:“畜生!” 齐华民暗恨不已,可还是哭着恳求:“爷爷,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就是想多找些药方将回春堂扬光大,这也不正是您一直以来的心愿吗?我都是为了您哪!” 沈家兴气得骂道:“我呸,你想扬你家的回春堂,就跑到我家来偷药方,还不惜将朋友置于危险之中,像你这样不择手段之人,根本就不配学医!” 韩齐修简略将齐华民引狼的目的了,村民们听得倒抽了口冷气,看着齐华民的眼神变成了嫌恶。 齐老爷子痛心疾道:“我是想将回春堂扬光大,可我没让你去做这些坏事啊,华民,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回京都吧!” 齐华民突地冷笑:“若非您不肯教我真正的齐家医术,我又岂会行此下作之事?明明我是齐家长孙,您却只肯教那些蠢材真正的齐家医术,从不肯教我半分,爷爷,您好偏心啊!” 齐华容也冲了过来,悲愤道:“爷爷您的心里只有二姨太一家子,我和哥哥才是齐家的正经子孙啊,而且哥哥那么优秀,那么聪明,您为什么就不肯教他?” 沈娇看得好笑,明明是要讨伐齐华民的,现在却变成了齐家兄妹讨伐齐老爷子,真是有意思! 不过她也很奇怪呢,为何齐老爷子不肯教齐华民? 这王八蛋虽然人品不行,可聪明却是毋庸置疑的,齐老爷子没道理会舍弃这么好的传人呀! 韩齐修听得不耐烦,冲齐华民喝道:“你们的家务事我没兴趣听,齐华民,你犯了新泉村的大忌,我饶不了你!” 完他便上前与齐华民斗在了一起,韩齐修的功夫自然是高明的,可齐华民这家伙居然也不差,身手特别滑溜,好几次都躲过了韩齐修的进攻。 只不过到底是韩齐修棋高一着,十招不到就制伏了齐华民,一只手轻轻松松就拎了起来,冲齐华民喝道:“你犯了村里的大忌,我就有村里的惩来惩罚你,活得下来是你命不该绝,活不下来便是你罪有应得!” “惩是什么?”沈娇声问赶来看热闹的韩德芙。 “就是把受惩罚的人绑了手脚扔进禁区里,能熬过一个星期就算是揭过此事。”韩德芙解释。 沈娇暗自乍舌,绑了手脚怎么能熬过一个星期嘛? 这惩罚很明显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的! 齐老爷子和齐华民他们看来是知道这惩的,面露惊恐,齐华容甚至尖叫着扑到韩齐修身上想救下齐华民。 韩齐修嫌恶地瞅了她一眼,一脚便将她踹得远远的,半没爬起来。 这个女人也欺负过娇气包了,不是啥好东西! 齐华民冲齐老爷子喊道:“爷爷,救救我,求您看在祖母的份上救救我吧!” 齐老爷子面色大变,看着眼前与那个女人相像的面容,再次痛苦地闭上眼睛,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冲韩青野求道:“韩兄弟,我那个要求还能作数吗?” 韩青野愣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沉声道:“你确定要用在这种渣滓身上?” 齐老爷子无奈地点了点头。 韩青野叹了口气,也点头道:“我韩青野一口唾沫一个钉,过的话自然是作数的,不过你还是要想清楚,这样一来我和你可就两清了!” 齐老爷子苦笑道:“两清就两清吧,是我厚颜了!” 韩青野也想苦笑,一时间竟把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给忘记了,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放过齐华民这个王八蛋的呀! 更何况还要同韩齐修对上,更是为难死了! 韩齐修当然不肯放过齐华民,可求情的是韩青野,他还能怎么办? 当着全村人的面,他还是要给韩青野留一点面子的。 “死罪可逃,活罪难免!”韩齐修还是妥协了。 伸手在齐华民的琵琶骨上一捏,众人只见卡嚓一声,齐华民疼得汗如雨下,闷哼出声。 “你这种人不配练功夫,从此以后不得踏入村子一步,明一早就滚!”韩齐修冷声喝道。 齐老爷子叹道:“华民,你带着你妹妹明日一起离开新泉村吧,从此以后你们不得姓齐,也不再是我齐家人,我与你们今日算是两清了!” “为什么?爷爷您为什么要驱逐我和华容?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姓齐?”齐华民忍痛质问。 “因为你们不是我齐家子孙,你们的祖母当年与人有私情才生下了你们父亲,这件事我本想带进棺材,可没想到你却因此心术不正,走上歧途,今日我救下你一命,我与你们之间的情分算是两清了,你们走吧,该是你们的我不会少你们。”齐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着。 沈娇暗自咋舌,难怪她总觉得齐老爷子与这两兄妹之间淡淡的,一点都不亲密,敢情是被戴绿帽子了呀! 这老爷子还真是好脾气呢! 替别人养了私生子,还养了私生孙子,啧啧! 第二日一大早,齐华民兄妹被李云浩送去了火车站,准备搭乘火车回京都。 沈娇大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这两个祸害给送走了,真是爽快啊! 252臭流氓+臭小子 朱四丫得知中秋节那晚上出的事后,这姑娘又是气愤又是懊恼,恨恨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子,脆脆地响,不带一点犹豫的,白嫩的脸上顿时就出现几个红手印儿。 WwWCOM “四丫姐你这是干嘛?瞧脸都肿了!” 沈娇忙扯开这姑娘的手,拿了毛巾在凉水里泡了,拧干替她敷上。 朱四丫被凉毛巾冰得咝咝叫,恨恨道:“这样的王八蛋就得把他们扔到后山喂狼,放他们走干啥?我就知道那老头没安好心,一丘之狗!” 里屋正喝茶的韩青野咳了声,茶水呛进了气管,忙捂住嘴大声咳嗽,咳得那叫惊动地,鬼哭狼嚎! 自从韩齐修回来了,他老人家的待遇倒是有了明显的提高,花花草草有得看了,极品龙井也有得喝了,点心嘛隔三差五也能偷偷摸摸蹭上一盘子,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哉! 当然这些食物都不是沈娇送到他手上滴,而是由韩齐修或是李云浩转交,她可还记得自己当初下的豪言——再给这老头送吃的,她就是狗! 好端端的她才不要做狗呢! 朱四丫听见屋子里的咳嗽声,还以为韩青野故意和她唱反调呢,气得提高了嗓门,冲里屋喊道:“一丘之狗,都不是好东西!” 韩青野给这虎姑娘弄得哭笑不得,也提高了嗓门同李云浩道:“一丘之貉都不知道,不学无术的草包!” 朱四丫愣了愣,没弄明白这貉和狗有啥区别,旁边一直皱着脸的韩德芙声提醒:“你读错了,是一丘之貉,不是狗,貉和狗差老远了呢!” 朱四丫的俏脸蛋飞了几抹红,羞恼地哼了声,扭过脖子冲里屋吼道:“有啥不一样的?不都是畜生嘛!” “咳咳咳!” 喝茶的韩青野再次被呛了,脸红脖子粗的,旁边的李云浩急得连连给他顺背,生怕自家长真让一口水给呛死了! 那可真是要滑下之大稽喽! 朱四丫得意地挑了挑眉,冲里屋哼了声,只是不多时她又烦恼起来,后悔道:“早知道那晚上我就应该敲断齐华民这王八蛋两条腿了,还有他那个妹子,狐狸精,活该身上要长烂疮,老爷都看不过眼呢!” 韩德芙心虚地咳了几声,头垂得低低的,秀秀气气地啃着南瓜饼。 沈娇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拿了块南瓜饼塞进了朱四丫的嘴里,堵住了那只喋喋不休的嘴,再让这姑娘下去,韩德芙这个不中用的可全露馅了。 好事一定要人人皆知,坏事可是越少人知道才好呢! 旁边剥瓜子仁的韩齐修一直都没吭声,抬头瞧见沈娇镇定自若的脸蛋儿,装得倒是蛮好,可心跳呼吸还有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得意以及心虚。 这丫头绝对有事瞒着他,而且这事还同齐家兄妹有关。 韩齐修将剥好的瓜子仁心吹去了皮,递到沈娇的手心上,颗颗壮实饱满的瓜子仁,与洁白柔嫩的手心相得益彰,到底是瓜仁香,还是爪子香,韩齐修思考了三秒钟,毫不犹豫地将票投给了爪子。 那么白嫩的爪子啃起来一定比瓜子香,味道绝不亚于笼包滴! 沈娇看着手上的瓜子仁眉开眼笑,她喜欢吃瓜仁,可讨厌剥瓜子,就如同她喜欢吃鱼肉,可却不爱吃鱼一样,最讨厌挑刺啦! “谢谢韩哥哥,你也吃!” 沈娇捏起几颗瓜仁,想也不想就要往韩齐修嘴里塞,手指头离某人的嘴还差两公分,沈娇及时醒悟,羞得脸飞红,忙将手抽了回来,羞羞答答地将瓜仁塞到了韩齐修手里,自己则伸出粉舌在手心上舔了一下。 几颗瓜仁粘在了粉嫩的舌尖上,再一卷,瓜仁便被卷进了嘴中,沈娇满足地嚼了起来,两腮一鼓一鼓的,看得韩齐修手心特别痒痒,心里却遗憾之极。 刚才差点就能吃到爪子了! 只差一点点了嘛! 娇气包啥时候能长大呀? 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啃包子了呀! “娇娇吃,我不爱吃瓜仁!” 韩齐修将手上的几颗瓜仁顺手喂给了沈娇,感受到了手心下的柔软嘴唇,满足地笑了。 沈娇羞红着脸蛋吃下了韩齐修喂下的瓜仁,刚才韩齐修的掌心磨蹭到了她的嘴唇,有点糙,痒痒的,刺刺的,像是被麻布蹭了一般。 韩齐修好笑地看了头快垂到胸前的丫头,真是个害羞的娇气包呢! “娇娇放心,齐华民和齐华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韩齐修声道。 齐家兄妹无父无母,现在又脱离了齐家,就算齐华民再能干,他们两兄妹的日子绝不会好过的,更何况还有他时不时地添堵,日子能好过才怪! 沈娇对这两个家伙已经不在意了,眼不见为净,不看见她就心平气和了,再者还有—— “韩哥哥,我告诉你,齐华容身上的烂疮是我弄的,谁也不知道,就你知道!” 虽然坏事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好,可韩齐修不是别人嘛! 再她做了这么厉害的事情,一点表扬都没得到,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呢! 韩齐修看着对面丫头扑闪着大眼睛,后面的尾巴摇啊摇,一脸的求表扬,忍不住就伸手在她头上揉了起来。 “娇娇真厉害,干得好!” 得了表扬的沈娇眼睛亮晶晶的,屁股后面的尾巴摇得更欢畅了,她就知道韩齐修会站在她这边的嘛! “还有齐华民那的痒痒也是我弄的,我让大宝娇……” 有一就有二,沈娇忍不住又将整治齐华民的丰功伟绩也了,声音因为开心不知不觉提高了些,朱四丫和韩德芙倒是没听见,屋里的韩青野却听得一清二楚,脸顿时就黑了。 “年纪不学好,成弄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沈家兴这个老东西咋个教孙女的?”韩青野不满地嘟嚷。 屋外韩齐修却满意地夸奖,并指出不足:“娇娇还是心软了,下回再把药改进改进,绝对要让人烂上一年半载,好不起来,咱们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得来狠的。” 沈娇一脸受教,乖乖地点头:“嗯,听韩哥哥的,不能心软!” “乖!”韩齐修满足地捏了捏白嫩脸蛋,手感真心不错。 沈家兴黑脸:臭流氓,竟敢调戏老子孙女! 韩青野黑脸:臭子,妹子都是你教坏的! 253不孝子孙 这因为外面下雨,全村都歇工了,朱四丫和沈家兴自然也窝在了家里,沈娇上回汤圆吃撑瘦下去的肉,这几在韩齐修的监督及投喂下,一点一点地长了回来,重又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娇气包。 Ww W COM 韩齐修喂完了瓜子,满意地拍了拍手,冲沈娇问道:“娇娇中午想吃啥?” “宋嫂鱼羹!”沈娇想也不想就回答。 “好,就吃鱼羹!”韩齐修系上围裙,从桶里抓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就开始刮鳞破肚,手脚十分麻利。 他看书上吃鱼有利育,对身体也好,便跑到山上的水潭里抓了鲜嫩的潭鱼回来,做了红烧鱼给沈娇吃,可这姑娘只吃了几口就再也不肯吃了,口口声声不爱吃鱼,可鱼肚子上的肉倒是吃得挺欢的。 他一看就知道这丫头是嫌刺才不爱吃的,便在书上找到了宋嫂鱼羹的做法,废了十几条鱼,可算是把这鱼羹给琢磨出来了。 大宝娇也越来越像只球啦! 废掉的鱼全让这俩宝贝吃了! 宋嫂鱼羹做起来极其麻烦,可吃起来也是真好吃,沈家以前有厨娘倒是经常做的,可动乱之后她便再没吃到了,韩齐修头一回做好的鱼羹,沈娇难得一气儿喝了三碗,撑得不住地打嗝儿! 自那之后,韩齐修便在鱼羹这条道上走到底啦,隔三差五都会给沈娇做鱼羹,手艺自是越精湛了,不比楼外楼的大厨差! 而且他还不多做,每回都只做一条鱼,满打满算也就一盆羹,换朱四丫这种胃口大的,一气儿就能喝完,更别提胃口也不的韩青野了。 这盆羹自然是沈娇的专享了,她先喝了,喝不完韩青野和其他人才有得喝,要不然他就只能眼巴巴看着流口水。 沈家兴和朱四丫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他们还巴不得沈娇能多吃一些羹呢! 韩青野老先生却是满腹牢骚,总觉得自己就跟那要饭的叫花子一样,拣别人剩下的残羹剩饭吃,这让他老人家的尊严受到了无数次的碾压。 “臭子真是一点都不孝,让我吃沈妹子喝剩下的鱼羹,气死老子了!”韩青野冲李云浩抱怨。 李云浩鼻子吸了吸,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肚子里咕咕地叫,暗自腹诽:长你还有得喝,我是连尝都没尝过呢! “齐修的手艺真心不错,闻着喷喷香,肯定好吃!” 李云浩可不想搀和到这爷孙俩中间,故意换了个话题,果然将韩青野的注意力转移了。 “也不知道这臭子啥子时候学的厨艺,以前在家里连碗粥都没给老子煮过,到这里给那妹子做这个做那个,倒是成老妈子了,吃个瓜子还给妹子剥皮,你咋不给喂到嘴里呢?孝心全用在妹子身上了,气死老子了!” 不还好,这一起来韩青野就一肚子的火气,脸黑如锅底,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李云浩暗自好笑,后生给妹子献殷勤不是地经义嘛,要不咋个娶堂客撒! 不过齐修这子还真是会哄妹子,他以前要是有这个本事手段,是不是就能把村子里的村花娶回来了? 想到家里的母老虎,李云浩忙甩了甩头,念了几遍‘为人民服务’,镇定下来。 “吃中饭了!”屋外的朱四丫喊了起来。 黑脸的韩齐修忙起身,嗖地一下就窜到了门口,将李云浩甩到了后面,看得李云浩连连摇头。 长现在为了点子吃的,可真是越来越没原则了啊! 现在怕就是让长回g省,他都不想回去了嘛! 韩齐修回来后,韩青野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沈家吃饭,而这一吃就一不可收拾,每定时定点地就盼着沈家开饭呢! 比起韩齐光家少油少肉的伙食,沈家的伙食可就是神仙吃的美食了,油多,肉多,花样多,比他老人家在g省吃得还要好呢! 沈家兴同韩青野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两人自从闹开后,这关系就没好起来过,面不和心更是不和。 你看我这个资本家不顺眼,我看你个老糊涂虫更是不顺眼! 菜很丰盛,宋嫂鱼羹,油炸鱼,兔肉焖干豆角,干煸泥鳅,辣椒干炒腊肉等,香气四溢,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韩德行和韩德为就跟饿虎下山一般,抓了饭碗就开始吃,嚼一口肉吃一口饭,油汪汪的肉汁在嘴里飞溅,那种满足感简直无法形容,比李白先生写的‘五花马,千金袭,呼儿将出换美酒……’可要美多了! 喝酒哪里有吃肉舒服嘛! 韩齐修给沈娇舀了碗鱼羹,轻轻地吹了吹,声嘱咐道:“娇娇喝慢点,心烫!” “嗯,韩哥哥也吃。”沈娇接过鱼羹口口地吃了起来。 韩青野酸溜溜地瞄了眼,想想实在是意难平,忍不住刺道:“自己没得手嘛?咋个不喂到嘴巴里撒!” 沈娇的脸顿时红了,头垂得低低的,一点都不敢抬起来。 沈家兴冲某老头瞪了眼,冲朱四丫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水都不倒一杯呢,爪子都断了嘛!” 爪子都断了的某人冷哼了声,有心想骂回去,可这狡猾的资本家没指名道姓,他要是冲上去了,不就是承认自己爪子断了! 他老人家可没得那么笨撒! 瞅了眼旁边没理他继续给沈娇夹菜剔骨的孙子,酸气直往上冒,有意道:“齐修给我盛碗鱼羹。” 韩齐修头也没回,随口道:“鱼羹就摆在你面前,自己盛!” 要换了以前倒还会顺手盛了,可谁让这老头又娇气包了,就不给他盛! 韩青野心口一堵,大声嚷道:“自己盛不动,你替老子盛!” 他娘的,给妹子嘘寒问暖的,又是吹气又是剔骨,老子还是你爷爷呢,就连碗羹都不盛了! 不孝子孙! 色迷心窍! 李云浩心里一咯登,暗叫不好,这爷孙俩可都是爆脾气,要是掐起来今这餐饭可别想吃得安稳了! 忙起身笑道:“长,我来给您盛!” “不要你盛,你又不是老子孙子,老子今就让孙子盛了。”韩齐修赌气大吼,声若洪钟。 254你到底帮我还是臭丫头(寶呗娃娃i5000点币+) 韩青野冲着韩齐修怒目圆睁,李云浩闻言忙缩回了手,端起自己的饭碗夹了爱吃的菜,闪到一边静静看戏去也! 老的是手榴蛋,的是迫击炮,他这个步枪一个都惹不起,还是吃饭吧! 大地大都没得吃饭大嘛! 韩齐修慢慢地转过身,不屑地瞟了眼脸红脖子粗的某老头,淡淡道:“想喝就自己盛,手又没断!” ‘噗’ 沈家兴轻笑出声,心情愉悦地给朱四丫夹了块兔肉,自己也夹了块啃起来,心里对韩齐修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如果韩齐修是他孙子,他一定会比韩青野还要生气,痛骂不孝子孙! 可现在韩齐修护着的是他孙女嘛,只要对他家娇娇好,孝心这玩意儿算个屁! 对他孙女孝顺就成! 韩青野扭头朝一旁的沈家兴看去,火气更是烧得猛,这臭资本家笑得这么得意,心里还不知道咋笑话自己呢! “老子是你爷爷,让你盛碗羹咋个不行?你个不孝子孙!”恼羞成怒的韩青野带上了几分气急败坏。 WwWCOM 韩齐修懒洋洋道:“不想盛,你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也不是瘫痪在床,等你动不了了我再来孝顺你!” 韩青野这气喘得更急了,鼻孔张得跟牛鼻孔一般,青筋爆得同蚯蚓似的,李云浩也不像以前那样慌张了,老长这段时间几乎每都要这样气几回,精神头反倒越好了,啥事也没有。 沈娇看着韩青野的这模样,担心他气出好歹来,心地拽了拽韩齐修,让他别再同老人家置气了。 韩齐修给她送去‘无事’的眼神,见她碗里的鱼羹喝得差不多了,柔声道:“娇娇再喝碗羹?” “嗯,我自己盛。” 沈娇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再惹韩青野,起身就要自己盛汤,韩齐修把她按下了:“我来盛,娇娇坐着就好!” “韩哥哥,还是我自己盛吧!” 偷瞄了眼旁边脸比锅底还黑的韩青野,沈娇后背心都凉了,生怕把这臭老头气得爆血管,伸手去抢碗,可韩齐修哪里肯给她,一下子又把她按回座位上了。 沈娇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缩着脖子,一声也不敢吭,静静等待美味的鱼羹,有些后悔自己贪图美食了,刚才还不如不要吃了呢! 韩齐修仔细地盛了大半碗羹,捧到了沈娇面前,沈娇头也不敢抬,接过鱼羹就开始吃了起来。 ‘啪’ 巨响传来,桌上的菜盘子都跳了起来,把大家伙吓了一跳,韩德武和韩德行忙夹了不少菜到碗里,同李云浩一样躲在一旁作吃瓜群众。 沈娇被吓得连调羹都摔碗里了,咣当一声,十分清脆。 韩青野先制人,指着沈娇吼道:“她的手脚不是好好的,你干嘛替她盛?” 沈娇捧着鱼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尴尬地看着韩齐修,可怜巴巴的。 韩齐修轻瞟了眼怒冲冠的韩青野,道:“手长在我自己身上,我爱给谁盛就给谁盛,你管得着吗?” “你不给老子盛羹,老子就要管!”韩青野吼道。 “我就不给你盛!”韩齐修不甘示弱,嗓门一点也不。 “那你也不准给这丫头盛,谁都不许盛!”韩青野再次指了指沈娇,眼神里满是**裸的妒忌,看得沈娇心肝都在颤。 韩齐修安抚地拍了拍沈娇,冲韩青野吼道:“爷我就要给娇娇盛,你看不顺眼就回g省,别整在这里欺负娇娇,一个大男人成就盯着别人嘴里一点子吃的,你也不嫌丢脸!” 韩青野感受到了孙子眼里深深的鄙视,还有沈家兴面上明显的奚落,让他的尊严再次碾落成泥,恼怒大叫:“这里是老子的家,你个不孝子孙有啥资格让我走?要走也是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走!” 沈娇听出了韩青野话里的意思,不安地看向韩齐修,嗫嚅道:“韩哥哥,要不我和爷爷换个地方住吧?” 韩齐修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回屋子里翻出一张纸,在韩青野面前晃了晃,挑衅道:“现在这房契上写的是爷我的名字,和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晓得不?” 韩青野睁大眼睛冲房契上看去,果然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房主:韩齐修 “你啥子时候把这房主名字改了?”韩青野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这臭子居然和他玩阴的? 韩齐修抖了抖房契,得意地挑眉“爷我去年就改了,现在晓得主人是谁了,就安稳一点,别整寻娇娇的事,要不然你就回g省呆着去吧!” 韩青野都能感受到嗓子眼的腥甜了,他爹娘留给他的祖宅,他倒是没资格作主了? 臭子居然还威胁他? “老子问你,这个臭丫头和老子,你到底帮谁?” 韩青野气得脑子也烧糊了,像三岁孩一样问出了‘妈妈你喜欢我还是喜欢隔壁家的明’这类幼稚的问题。 韩齐修奇怪地瞟了他一眼,想也不想便道:“废话,我当然是帮娇娇嘛,你这么厉害的人还用爷帮?你要是自己承认逊,爷就勉为其难帮帮你!” 韩青野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良久才嗡声嗡气道:“老子当然厉害得很,比你个不孝子孙厉害多了!” “那不就得了,你这么厉害,还四肢健全,干嘛还要我帮忙?”韩齐修摊了摊手,轻飘飘地着。 韩青野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他觉得自己被不孝孙子引起了一个死胡同,怎么好像都不对,有心想就此罢休,可他这口闷气实在是出不来啊! 瞄到一旁睁大眼睛看戏的沈娇,某人灵光一现,第三次指上了她,质问道:“这臭丫头不也四肢健全?干嘛还要你帮?” 韩齐修嗤笑道:“娇娇她是弱女子晓得不?你居然和娇娇去比,白吃几十年米了!” 沈娇不失时机地补充道:“对,我很弱的,一点都不厉害!” 韩青野快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气死了,深觉面上无光,和一个十岁的丫头比,好像是有点没面子呀! “长,快喝鱼羹,都要凉了!”李云浩适时地递过来台阶,韩青野也就顺手下了,接过鱼羹喝了起来。 至此,一声由鱼羹引的血战以韩青野的惨败告终! 255嗜睡的沈娇(寶呗娃娃i和氏壁+) 韩齐修此次率领手下截获的情报特别重要,否则他们也不会遭受敌人疯狂的搜寻了,因为此次的情报,韩齐修荣获了一等功,他的名字也因此引起了上面的注意,算是混了个耳熟。 WwWCOM 这对于韩齐修来,仅仅只是个开始! 他的野心决不仅仅是在g军区! 他要做到的是最强,能够成为沈娇强大的靠山,从此以后,谁也不敢因为她的身分嘲笑她,欺辱她! 不过,当前之急是得想办法让沈娇光明正大的回海市,这与他将来是否能够娶得美娇娘息息相关,可是一点都不能耽搁。 下了几场雨后,气一日一日转凉,俗话的好,夏雨越下越热,秋雨却是越下越冷,才十一月初,沈娇就需要穿上夹袄了,也不大愿意出门,怕吹冷风。 至于每早上的晨练,要不是韩德芙死拽她起床,她肯定要睡到中午才肯下床,自从来到新泉村后,她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懒了,一点都不像以前在农场那样勤劳! “娇娇,我们去摘茶籽吧,茶籽榨了油再炸鱼吃,可好吃了!”韩德芙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不想去,外面冷!” 沈娇躺在藤椅上眯着眼,同她怀里的两只猫儿一般,睡眼惺松的。 韩德芙看着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道:“你这都快变成娇了,躺家里不出门,从早睡到晚,哪有那么多觉睡嘛?” “啊,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睡觉,困!” 沈娇打了个呵欠,眼睛都雾了,抱着大宝娇重又躺了回去,她是真觉得困,每似乎有睡不完的觉,一二十四个时,她能睡二十个。 躺回椅子上的沈娇重又眯起了眼,眼看着就要同周公聊去了,韩德芙气得伸手掐住沈娇的鼻子,恨恨道:“你给我起来,懒猪!” 得,这回想睡也没得睡了! 沈娇的睡意算是给憋没了,脸胀得红通通的,水汪汪地眼睛控诉地看着韩德芙,某姑娘不忍直视,扭过脖子强硬道:“快起来和我摘茶籽去,要不我挠你啊!” 叹了口气,沈娇只得认命地起身,全身都软绵绵的,一点都没有力气,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复制还魂丹太过频繁的缘故。 前段时间她又复制了一颗还魂丹,这回倒是没有烧生病,可就是容易犯困,整个人一点都打不起精神来,每根本就睡不够。 韩齐修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给弄没了,害得沈家兴他们挺纳闷的,别人都是越睡越长肉,比如猪,她这咋就倒了个儿呢? 为此沈家兴还特意让齐老爷子给沈娇测了脉,虽然对这老头心存怀疑,可村子里也找不到啥医生了,也只得请这老头啦! 想来他也不敢在韩齐修面前捣鬼! “没什么大病,就是贫血比较严重,平时多吃些补血的食物吧,不用吃药!”齐老爷子如是,不过他面上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只是无人注意到,除了韩齐修。 于是乎—— 沈家兴和韩齐修想着法地给沈娇弄补血的食物,红枣桂圆鸡蛋那是每必须要喝的,为此朱四丫特意抓了十来只鸡,关在后院养了起来,就等着这些鸡长大了下蛋呢! 还有像鱼汤、鸡汤、鳝鱼汤等,几乎每都要喝上一碗,喝得沈娇都要吐了! 这么多补血的汤汤水水灌了下去,沈娇依然嗜睡依旧,身上的肉也没见长出来多少,气得沈家兴骂齐老爷子是庸医! 沈娇换了身旧衣服,戴上草帽,穿上雨鞋,这些秋雨淋淋,地面十分泥泞,不穿雨鞋根本就没法出门。 “走走走,我带你去看我们村子最大的茶树林,可大了,要是春才好看呢,开满了茶花,蜜水可甜了,还有猪耳朵吃,运气好还能找到猫蛋呢!” 韩德芙拉着沈娇的手往外走,兴致勃勃,只是她的热情被沈娇冰凉的手给冲淡了好些。 “你这手咋跟冰块一样嘛?都还没下雪呢!”韩德芙大奇。 沈娇缩回了手,插进了衣兜里,若无其事地笑道:“我一到秋就是这样,血气不足嘛!” “你这身板可真是逊,明开始晨跑加一公里,保管你的血气旺起来了!” 韩德芙端着脸煞有介事地着,沈娇听得头大不已,再加一公里可真是要她的命了! “你刚才的猪耳朵猫蛋是啥意思?猫怎么会下蛋?还有猪耳朵咋会长到茶树上去的?” 沈娇实在是不想同韩德芙讨论晨跑的问题,故意问起了吃的,希望能够转移这姑娘的注意力。 果然,一听到吃的,韩德芙就立刻把晨跑给忘了,眼睛闪着光,道:“不是真的猪耳朵和猫蛋,是油茶树上结的果子,可好吃了,可惜只有春才有,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还在不在村子里,要是在的话,我就带你去山上摘来吃。” 沈娇点头道:“好啊!” 油茶林在新泉村的一处山腰上,确实十分大,整片山坡都是油茶树,棵棵树上都挂满了似青桃般的酱红果子,硕果累累。 据韩德芙,这片林子里有一株油茶树王,五六米高,三百来岁了,一株树结的果子就有五六百斤,可以榨三十多斤茶油,可厉害了! 而且这一大片茶树林都是这株茶树王的子子孙孙,还有其他坡上的油茶树,也都是由这株树王分出去的,算是新泉村油茶林的老祖宗了! 现在是油茶果丰收的季节,村里人都聚焦在茶树林里采摘果子,油茶树大都三四米高,也有二三米的。 男人爬到梯子上摘高处的,女人就在下面摘低处的,一颗果实都不可以放过,这些油茶果可是村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和食用油来源。 油茶果丰收的时候,城里的收购站就会派专人来村里收,除了上交公家换钱外,还能剩下一些自家榨油,也所以新泉村的村民在吃油上稍微要宽裕一些,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吃油要按滴来算。 油茶树王下,韩齐修拽住齐老爷子问话,让他老实交待沈娇的真实病情,别以为他那没注意到这老家伙的表情。 256失血过多(寶呗娃娃i和氏壁+) 这些沈娇的嗜睡韩齐修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以前娇气包的身体虽然也弱,可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吃饭照吃,睡觉照睡,人却一点点瘦下去,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嘛! 那这个老头根本就没实话,肯定隐瞒了娇气包的真实病情! 韩齐修趁大家都在摘茶果的时候,一把就将齐老爷子给拽到了隐蔽处逼问他。WwWCOM “娇娇到底得了什么病?” 齐老爷子心里一咯登,笑笑道:“不是了嘛,贫血,补补血就好!” “放屁,爷我就差给娇娇喂血了,为何还没见好,反倒越来越嗜睡了?”韩齐修气得骂了过去。 齐老爷子还想打哈哈,韩齐修冷冷一笑,威胁道:“你不实话也成,我这就通知在京都的朋友,把你的宝贝二姨太一家子给弄到村里来干活改造,反正你们是假离婚,夫妻可是十分恩爱呢,你我的对吧?” 齐老爷子脸色大变,大冷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强笑道:“齐修你别笑啦,我现在妻离子散,众叛亲离,孤老头一个嘛!” 韩齐修见这老头还死不松口,不由火大,冷声道:“我从来不笑,你不相信也行,等过几你就不再是孤老头了,衣服有人洗,饭有人烧,一家三代同堂呢!” 齐老爷子瞄了眼韩齐修,被他的冷眸吓得心肝都快碎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着脸求饶:“我相信你,哪里敢不相信嘛,我。” 韩齐修没有话,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滑溜老头,齐老爷子头皮都看得麻了,苦笑道:“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实在是我不好啊!” 不待韩齐修问下去,齐老爷子自己就倒起了苦水:“家里出了两只孽障,生生把沈兄弟给得罪了,害得沈兄弟对我误会颇深,总以为是我教唆了两只孽障去偷药方的,齐修你,我哪里是那样的人嘛?”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别在这里装无辜!” 韩齐修冷笑,这个老头口口声声要学习老子的无为之道,可实际上却不是一般的狡猾,齐华民兄妹做的事情,这老头要是一点都不知情,他把头剁了当椅子坐。 齐老爷子噎了噎,没理会韩齐修,自顾自道:“就是因为这两只孽障,害得我最近好菜没得吃,好酒没得喝,整嘴巴淡出个鸟来了……” “别废话,给爷重点!”韩齐修听得不耐烦,冷声喝道。 “哦,这就到重点了,你别急嘛,事情总得交待清楚前因后果了,要不咋得清楚嘛!” 齐老爷子得意犹未尽,很不开心被人打断了谈兴,不过瞄到黑脸的韩爷后,吓得后背心又是一凉,继续往下。 “因为沈家对我误会甚深,有些话我就不敢随便了,再者这沈娇的病我也有些拿不准,挺奇怪的,就更不敢乱了……” 韩齐修强忍住揍人的冲动,沉声打断这个啰嗦的老头:“到底是什么病?你给我清楚了,再啰嗦下去,我立马让你的二姨太过来。” 齐老爷吓得打了个哆嗦,忙道:“我怀疑娇娇是失血过多导致伤了底子,这个得慢慢养着,一时半会是养不好的。” 韩齐修怀疑地问道:“失血过多?娇娇什么时候受过伤了?” 齐老爷子拍了拍大腿,似是寻到知音一般,激动道:“我就是因为这才纳闷嘛,明明我测出来的脉是失血过多,可娇娇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失血过多呢?” “再者这娇娇葵水也没来,就算是来了葵水,也不可能失这么多血嘛,所以我才拿不定主意……” 韩齐修得到了答案,懒得再听这老头啰嗦,身子一窜便离开了。 沈娇来到朱四丫沈家兴他们那组,老人孩和女人都在这组,油茶树要矮一些,不需爬梯子就能摘到果子。 “娇娇起床啦,出来运动运动也好。”沈家兴强掩内心的担忧,笑呵呵地让了块干净地方给沈娇。 沈娇站了过去摘果子,今年的果子长得特别好,比往年起码要多三成,据韩德芙,果树也分大年的,一年丰收了,第二年肯定就会减产,老人们这是因为果树累了,要喘口气呢! 韩齐修走了过来,见到沈娇苍白的脸,心不由抽了抽,他多么希望娇气包能够像在农场时那样健健康康的呀! 新泉村吃得好住得好,环境也要好得多,为何娇气包的身体却会越来越差了呢? 还有齐老头的失血过多是怎么回事? 娇气包怎么会失血过多的? 明明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不对,有一处伤口,上个月娇气包手指上破了处口子,她是切菜时不心割伤的,当时他见那口子不深,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禁了娇气包拿刀。 难道是…… 韩齐修心存怀疑,走到沈娇身边问道:“娇娇心点摘,可别把伤口弄破了。” 沈娇嘻嘻一笑,伸出左手指在他成前晃了晃:“已经快好啦,不碍事的!” 韩齐修抓住沈娇的手仔细地察看,伤口确实非常,到他要是割了这样的口子,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对象是娇气包,自然是要区别对待的。 他精心呵护的娇气包怎么可以受伤嘛? 就连一只蚊子都不可以咬着! 沈家兴在一旁道:“娇娇你以后还是少用刀,算起来都割三回手指了,下回可就没这么好运道了哦,不定手指头都要割掉了。” 韩齐修下意识问道:“娇娇什么时候还割过手了?” “前几个月割了一回,去年冬在农场也割了一回,回回都是那个手指头,还回回……”沈家兴似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大腿。 “娇娇,我觉得你应该是同菜刀相冲嘛,每次割了手指头都要生病,前头两次烧,这回倒好,烧不了,变成贫血了,以后娇娇不要再去碰菜刀了,一点都不要碰,爷爷来烧菜!” 沈家兴如醍醐灌顶般,觉得自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沈娇有点心虚,她生病确实是同刀有关,可刀却是无辜的呀! 看着沈娇躲闪的眼神,韩齐修面有所思,看来娇气包的病还真同刀有关呢! 257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中旬,沈娇的嗜睡症在各种各样的补血汤的灌溉下,倒是慢慢好转了,只是精神仍然有些萎靡,整个人怏怏的,脸上也没见长多少肉出来,就跟林妹妹一般,风一吹就会倒了。WwWCOM 韩齐修和沈家兴他们看得心疼不已,韩青野却是连连摇头,时不时就同李云浩叽咕:“这个沈家妹子的身体也太差了,吃这么好还贫血?两只猫都吃得跟猪一样了,她倒好,一点肉都不长,也不知道吃哪去了?” 对于沈娇每都吃那么多好吃的,韩青野是满腹怨念,因为他老人家也没得那么些好东西吃呀! 李云浩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在他来韩青野身边时,前辈就嘱咐过他,多听多做少言,能不就尽量闭嘴,尤其是长的家务事,直接做哑巴才最好! 韩青野也没指望李云浩回答,他就是想找个人牢骚,要不然他这心里得憋屈死。 “这么差的身体咋个能顶半边嘛?怕是连个边角角都撑不起来,以前这沈妹子倒还煮点饭,现在可倒好,连个汤都不煮了。” 韩青野对于沈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姐生活更是怨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可不就是要打倒的腐朽的资本家生活嘛! 这让他老人家哪里看得惯! 李云浩不由替沈娇辩解:“娇娇最近不是生病嘛,身休不好没力气干活。” 韩青野听到这个没力气,牢骚更是蜂拥而至:“就是嘛,肩不挑手不能提,这沈妹子不要家庭成分了,光是这个身子我就大大的不满意,现在齐修就嘘寒问暖地照顾上沈妹子了,你这是找个堂客还是供了尊菩萨呢?” 李云浩闭嘴不吭声,偷偷瞄了眼在门口站了足有四五分钟的韩齐修,脸黑成了一坨炭,身子悄悄地悄悄地往后退。 世界大战又即将开始,他这个兵还是躲远点嘛! “是我娶堂客还是你个老头娶堂客?我是找堂客又不是找长工,要那么大力气做啥子?”韩齐修阴疹疹地着,出来的话字字如刀,戳得某老头吐血。 韩青野后背心一凉,回头见到了自家忤逆不孝的孙子,脸比他老人家的还要黑,脖子忍不住就缩进去了一点点。 可不久他便又强把脖子给抻出来了,他老人家可是高两辈儿的长辈,还是指挥了千军万马叱咤风云的将军,岂能在孙子面前露怯? 要传出去了他老人家还有啥面子? 李云浩撇嘴:长哎,您老人家惧孙子可早已在军区出了大名了,面子里子早那啥了啊! “你找个身体不好的女人当堂客,不能照顾你生活起居,还得你费心去照顾她,你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韩齐修苦口婆心,想要努力服孙子。 良心话,沈家妹子长得漂亮,人也蛮乖巧,要换了是他老人家的孙女儿,他肯定也同沈家兴这个老东西一样,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将沈娇当成眼珠子一样疼宠。 可现在是娶孙媳妇呀! 这个要求和标准可完全不一样了,他就只想找个身家清白,身体健康,性格大方能干的妹子当孙媳妇。 这样的孙媳妇肯定能把齐修照顾得妥妥当当,还能为齐修生儿育女,作好贤内助,让齐修没有后顾之忧地在前面冲锋陷阵。 这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好孙媳妇呢! 沈家妹子哪一点都符合不了嘛! 他老人家也只能狠下心肠棒打鸳鸯喽! 韩齐修冷哼道:“我又不是残疾人,要别人照顾作啥子?我就喜欢照顾娇娇,同娇娇在一起我开心,晚上不会做恶梦,也不会想要杀人,同别人在一起爷我可就收不住手了。” 韩青野心里一咯登,他这才想起了孙子的隐疾,平时倒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齐修这段时间看着确实比以前阳光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像在家里时整阴着脸,没人敢同他搭话。 以前给齐修治疗的军医也过,齐修得的是心病,他把自己锁在了一个房间里,如果没人去打开那扇门,齐修就会永远地关在房间时,再也出不来了。 而且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敢保证! 难道沈娇就是那把钥匙? 韩齐修接着道:“再娇娇对我有救命之恩,要没有娇娇的药,这次任务我可就回不来了,你老人家以前不是常滴水之恩必须涌泉相报嘛!” 韩青野哼了声,面色缓和了不少。 韩齐修瞄了他一眼,心底暗自好笑,又道:“娇娇对我可是有比大海还要多的恩呢,我无以为报,也只好以身相许啦,把她娶回来作堂客,报答她嘛!” 韩青野气闷得不行,韩齐修出来的话他一句也没法反驳,最主要的是沈娇对孙子的心病有效,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可他老人家还是不甘心啊! “沈家妹子的身体这么差,以后生儿育女都有可能出问题,报恩的方法有那么多,你干啥偏偏要选以身相许嘛?”韩青野还不死心。 韩齐修瞪了他一眼,呛道:“你耳朵有问题嘛,对象要不是娇娇,我以身相许个屁啊?” “老头子我就同你清楚了,我要么就不娶堂客,一辈子打光棍,要娶我就只娶娇娇,生不生崽都无所谓,我还巴不得不生呢,有大宝娇就够了!”韩齐修使出最后一记重杀。 “放你娘的臭狗屁!大宝娇是畜生,畜生能当崽?” 韩青野气得口不择言,这混子越越不像话了,哪有把猫儿当崽养的? 岂有此理! 韩齐修冷笑:“畜生可比人要有情有义多了!” 韩青野面色一僵,想起孙子时候受的罪,不禁长叹了口气,放软了口气。 “生不生崽的事我们暂且不提,我就问你,你到底还想不想在部队呆下去?” 韩青野目光如电地看着韩齐修,手指紧握成拳,青筋爆涨,十分担心孙子会像了e国的那个啥乔治国王,蠢成了猪,爱上个寡妇不要江山,生生放弃了大好前程! 那他老人家可真是要吐血了! 258贡献大大的有 韩齐修当然知道韩青野的心结,什么身体差性子娇都是次要的,他爷爷最耿耿于怀的还是娇气包的家庭成分,这才是他闹事的主要症结。 WwWCOM 对于韩青野的心结,韩齐修还是理解的,韩家人生在部队,长在部队,骨肉魂魄都同部队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此生再难以分开了! 尤其是他,军队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地方! 若非军队的熔炼,他是绝无可能同心魔抗衡六年,撑到娇气包出现的! 军队已经深深地烙进了他的骨子里,同他合二为一,他怎么可能会离开部队呢! “当然要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部队的!”韩齐修坚定地道。 韩青野长舒了口气,提心吊胆了半年的心可算是落了地,可是—— “如果你同沈娇结婚,部队可是留不成了,现在政审这么严,风头这么紧,就是我也帮不了你,你可得好生想清楚!”韩青野严肃道。 韩齐修挑了挑眉,哂道:“老头子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韩青野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虽然他目前只能缩在山村里当缩头乌龟,憋屈得很,可就这样被孙子当面戳穿,他老人家还是没得面子撒! 面子什么的暂且撇到一边,韩青野更关心的还是孙子的前途。 “那你打算怎么留?别你和沈娇结了婚留不成,就算是现在让上头查到你同沈家来往密切,照样得有人来查你!” 韩青野幸灾乐祸地看着韩齐修,他老人家倒是要看看这个臭子咋个办! 韩齐修冷笑道:“老头子你别忘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有例外的,沈家又不是我们的敌人,不过就是多了点钱,海外有几个亲戚嘛!” “就这还不够麻烦?大资本家,而且还是有着海外关系的大资本家,就这一条沈家就足以坠入万丈深渊了,也足够让你政审过不了关!”韩青野压低嗓音怒吼。 “海外关系有啥子关系?龙家的海外关系多吧,龙家够有钱吧?现在不照样在海市好生呆着,屁事都没有。”韩齐修不以为意。 “沈家能和龙家比吗?龙家是主席亲批的红色资本家,而且还是总理护着的,严令那些人不准动龙家,沈家岂能相提并论?” 韩青野不觉好笑,自家孙子还是太真啊,全国也就只有一个龙家才能够有此殊荣,沈家可是差十万八千里呢! 韩齐修瞪眼道:“有一就有二,既然有了特例龙家,那也可以有第二个沈家,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爷我还就要把沈家给弄成红色,再光明正大地娶娇娇,看哪个王八羔子敢我!” 看着面前意气风的孙子,韩青野不禁心中一动,是啊,有一就有二,万事万物都不是绝对的,齐修的也不是不可能生嘛! 可是—— “龙家是对国家作出了重大贡献才能获此殊荣,沈家有啥子贡献?捐钱了还是捐物了?平白无故地咋个整?”韩青野挺好奇的。 在他老人家看来,这根本就无从下手嘛! 韩齐修刺道:“谁沈家没得贡献了?” 韩青野顿时来了兴趣:“啥子贡献?来听听!” 韩齐修拉了把椅子跷着二郎腿坐下了,坏笑道:“你想知道啊?” “废话,没听老子问你话嘛!”韩青野瞪眼吼了过去。 “爷心情不好,懒得!”韩齐修气定神闲地晃着脚,一脸刁儿郎当的模样,看得韩青野又要爆血管了。 “你要怎样才心情好?”韩青野实在是很想有志气地甩手走之,可他心痒痒啊! 好想知道沈家到底有啥子贡献啊,他老人家的心肝肺都要挠出泡泡喽! 李云浩看着自家长抓耳挠腮的急样,嘴角抽了抽,长可真是让孙子给吃得死死的哟! 韩齐修从桌上拈了根炸鱼,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对韩青野的急切视而不见,淡定如山。 眼巴巴看着孙子吃了十来根炸鱼,韩青野急得都快把头皮给抓破了,这才灵光一现,总算是明白韩齐修不肯的原因了。 “行了,以后我老人家就大人大量不同妹子一般见识了,这下你满意了吧!”韩青野嗡声嗡气地着。 韩齐修把手上的鱼干放回了盘子里,臭老头还不算笨得太彻底,再想不清楚他可要起身走人了,鱼干吃得他嗓子眼直干! “一直都是老头子你在刻意刁难娇娇吧?重点搞搞清楚。”韩齐修提醒某人。 韩青野脸一黑,有心想刺几句,可最后还是憋屈地闭上了嘴,哀怨地瞅了韩齐修一眼,把韩齐修瞅得狠狠打了个激灵,一身鸡皮疙瘩落地。 哎呀妈,臭老头居然搞起怀柔政策了,太不要脸了! “行了,爷我就好心告诉你吧,免得你晚上觉都睡不着。” 韩青野僵着脸憋着气,没敢出声,怕自己忍不住要揍人! 韩齐修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沈家兴抗战时期捐了两大卡车珍贵的药物,送到了我军后方,救了两个营的士兵,这贡献可不算了吧!” 韩青野还真是吃了一惊,感慨道:“沈家兴这个老东西还有这个觉悟?真是看不出来嘛!” 韩齐修笑了笑,沈家兴可没这个觉悟,这家伙就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走大运了,当然也是他的运气,否则他还不知道要从何下手呢! 韩青野又皱起了眉头:“这贡献虽然不,可这年代久远,查证可是很困难的,再者就算是查证清楚了,怕也不够分量漂红吧?” 韩齐修成竹在胸,自信道:“这点子贡献当然不够,让沈家继续给国家作贡献嘛,贡献一多分量不就重了。” “咋做贡献?就靠沈家兴那个老东西?还有你那个娇妹子?是卖假药还是做点心呢?”韩青野嗤笑道。 不是他老人家看扁沈家,就现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能自立危墙就已是祖宗显灵了,沈家还能有何动作? 韩齐修抓了一把鱼干,起身就出了门,门槛处停了下来,扭头轻飘飘道:“不告诉你!” 完将手上的鱼干甩给了门上趴着的猫视眈眈的大宝娇,飘然而去。 ‘喵呜’ 大宝娇分了一把鱼干,冲吃了大便般的韩青野戏谑地叫了声,相亲相爱地蹿了下去,闪猫也! 韩青野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被两只畜生鄙视了,扭头再往桌上的盘子看去,空的,一根鱼干都没得剩下! 不孝子孙,好歹也给他老人家留几根啊! 259吵吵更健康(只对你绽放微笑和氏壁+) 韩青野倒是话算话,自此以后倒是很少同沈娇吹胡子瞪眼了,尽管表情依然不是太慈祥,可沈娇已经很满足了。 Ww W COM 被个黑脸老头苦大仇深地瞪着,她的心肝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啊! 沈娇一大早就被韩德芙拉到屋前做了半时军体操,据是军队的人做的一种操,沈娇看着还怪有意思的,做几遍操下来,全身都热腾腾的,精神了不少。 “德芙,以后咱们还是做操吧,别跑步了行不?”沈娇征求意见。 韩德芙踢了踢腿,踢得啪啪响,脸红扑扑的,扭头脆声道:“气一晴就跑步,操也要跟着做,你的身子骨这么逊,还不抓紧时间锻炼,咋个得了嘛!” 沈娇立马闭嘴,不敢再一言,这下可倒好,跑步没弄掉,倒是又多了个军体操出来! 跟着韩德芙抻了下腿,她越想越不甘心,闷声道:“要么跑步要么做操,反正我就只做一样!” 韩德芙闻言停下抻腿,想好生教育这只懒虫一顿,韩青野背着手出来了,冲她们咳了声,板着脸站到了另一旁,顿了几秒钟,开始打起了拳,打得虎虎生风,度反应可不比年轻人差。 “年轻人就是吃不得苦哟,做点操跑点步都不想做,啧啧,想当年我们那个时候一日急行军就要跑三百里路,扛着几十斤的行李,穿着草鞋,只凭两条腿照样跑过人家的四个轮子。” 韩青野打完一套快拳,接着便放缓了度,慢悠悠地打了起来,嘴里着话,眼睛却看着山上。 沈娇一听就知道这老头是在她呢,虽然这几这老头态度好了许多,可这时不时的酸言酸语却总是会冒几句的,她也懒得当回事,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反正韩哥哥了,当他是在放屁就好! 只是今沈娇被韩德芙的加大训练要求刺激得有些火气,闻言也看着另一边山头,哼道:“有些人整就知道想当年,有本事现在扛几十斤东西穿草鞋同汽车去比一比,跑过了再来这里吹牛!” 韩青野打拳的手势顿了顿,脸上的黑色一闪而过,默念了几遍‘为人民服务’,继续打着拳,度快了些,道:“年轻人真是不学好,一点都不懂得敬老,真是要不得!” 沈娇也抻了下腿,标准的18度劈腿,尖声道:“年纪大了就知道倚老卖老,一点都不爱幼,为老不尊!” 打拳的度又快了些:“性子娇里娇气的,老子看见就眼睛冒火!” 再来了个18度的劈腿:“整仗着年纪大训人,本姐看见也来火!” “你要是老子的孙女儿,老子就罚你去站梅花桩,去掉你一身的臭毛病!” “就你这模样可生不出我这么漂亮的孙女儿,我爷爷长得多好看,你长得这么磕碜!” “放屁,老子当年是全军有名的美男子,比沈家兴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俊多了!” “哼,那些人眼睛都瞎了!” “你眼睛才瞎了,老子比沈家兴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我眼睛不知道多好,你就是没我爷爷好看!” …… 一个打拳度越来越快,快得都看不见影子了,一个劈腿劈得越来越直,与直线也差不离啦,两人都忘记了含沙射影,直接指名道姓地争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 跑完十公里回来的韩齐修才刚爬到路口,便看见了这有趣的一幕,两人嘴上不停,手脚也不停,尤其是娇气包,劈腿劈得脸蛋都红扑扑的,跟国光红苹果似的,甭提有多精神了! 韩德芙和李云浩两只安静地缩在墙角,一脸哭笑不得,明明刚才还在讨论严肃的吃苦问题的嘛! 为啥变成相貌好不好看了呢? 啥时候歪的? “老子不和你个眼瞎的妹子争,浪费老子时间!”韩青野率先偃旗息鼓。 “本姐也不同你个为老不尊的老头争,今心情不好,不炸麻团吃了!”沈娇也吼了过去。 “不做就不做,老子稀得吃那臭麻团!”韩青野扶着老腰一扭一扭地回屋,酸死老人家了,回头得贴张膏药! “你不让我做我偏要做,吃了就是狗!”沈娇冲着某人背影吼了过去,手却不提地捶着大腿,好酸啊! 韩齐修看着精神百倍红光满面的沈娇可高兴坏了,现在这状态可比前段时间怏怏的要好多了,老头子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娇娇!” 听到韩齐修的声音,沈娇顿时羞红了脸,刚才她实在是太失礼了,韩哥哥不会生气吧? “韩哥哥,是韩爷爷先我的,我才……”沈娇决定恶人先告状。 韩齐修心底好笑,丫头这绞着手指头,扭扭捏捏的模样真可爱啊! 揉了揉毛毛茸茸的脑袋,韩齐修轻声笑道:“没事,医生年纪大的人多吵吵可以预防中风,你没事同我爷爷吵吵,他以后就不会中风了!” 屋里尖着耳朵捶腰的某老头一口老血喷到了嗓子眼! 臭子和臭丫头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沈娇觉得有些奇怪,吵架易暴怒,暴怒易中风才对吧? 不过她对韩齐修十分信任,且自己的医术连门槛都未跨进过,想来这应该是此朝代最新研究出来的吧! 当即便松子口气,甜笑道:“那我以后多同韩爷爷吵吵,他就能活到一百岁了!” “乖!” 韩齐修满意地揉了揉沈娇的脑袋,对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特别满意,只希望她多吵几回,真能吵得精神百倍呢! 至于韩青野会不会真的中风,韩齐修可一点都不担心,老头子的血管坚挺着呢! 就是自来水管爆了,他家老头子的也不会爆! “韩哥哥,我呆会做麻团,用新榨出来的茶油炸,保管好吃!”沈娇开心地着。 “娇娇做的肯定好吃!” 韩齐修有些心不在焉,他犹豫了许久,拉着沈娇去了后山的隐蔽处,蹲下来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关切和宠溺。 沈娇被这**的眼神看得脸羞红,不安地垂下了头,也不明白韩齐修拉她到山上来做什么。 “娇娇,你的金疮药和补血丸是你配的还是你爷爷配的?”韩齐修声问道。 260媳妇就是要从娃娃抓起(只对你绽放微笑和氏壁+) 沈娇心下一沉,抬头惊讶地看向韩齐修,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若是换了其他的任何一人问,她一定会往深处想,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别有所图。WwWCOM 可现在问话的人是韩齐修,是她在这个朝代除了沈家兴和赵四外,第三个信任的人,甚至有好些沈家兴不知道的事情,她都愿意同韩齐修。 所以她并没有觉得韩齐修会不怀好意,只是觉得奇怪,平白无故的怎会问起药丸了呢? “是我自己配的。”沈娇想了想,还是承认了自己配的。 宝碗生出来的药丸,应该也算是她自己配的吧! 韩齐修心口一松,果然同他猜的一样,沈家的所谓药丸与沈家兴并无干系,都是沈娇弄来的,但他还是觉得奇怪,配药丸可是一项十分精细的活,而且还需要大量的药材,沈娇什么时候配的? 又是在哪里配的? “娇娇相信我吗?”韩齐修看着她问道。 沈娇愣了会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相信!” 她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韩齐修都不能相信了,那她还有谁可以相信? 韩齐修轻声笑了,与沈娇头碰头地轻轻撞了一下,温热的肌肤相撞,似是两颗心在一起碰撞。 “娇娇,我想要这些金疮药和补血丸的配方,可以么?”韩齐修轻声道。 沈娇脸皱在了一起,她并不知道配药啊,怎么拿药方给韩齐修? 韩齐修问道:“娇娇怎么了?是不愿意么?” 沈娇摇了摇头:“不是,我愿意的。” 韩齐修没出声,静静地等着。 “韩哥哥,我…我…我其实不会…配药丸的。”沈娇吱吱唔唔地着,手指头都快扭断了。 才刚自己会配药,可现在又自己不会配,太丢脸了! 韩齐修并不感到奇怪,那些药丸是沈娇自己配出来的才让人奇怪呢,看来丫头身上真的有秘密啊! 出了开头,后面的话也就没那么难以开口了,沈娇的语句通顺了许多:“我也没有配方,就只有药丸,我可以给韩哥哥你药丸的。” 韩齐修心中一动,问道:“娇娇有很多药吗?” 沈娇又吱唔了:“也没有很多,就是有…一些,反正韩哥哥你足够用了。” 韩齐修挑了挑眉,没有配方,没有药材,可却有用不完的药,娇气包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药的? 难道真是上掉下来的吗? 这怎么可能? 韩齐修看了眼惴惴不安的沈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丫头还不敢把她肩负的秘密给他听,不急,他会自己去慢慢掘的! 这样他才能更好地保护他的宝贝呀! “没事,娇娇不用多想。”韩齐修柔声安抚不安的沈娇。 尽管他心里有些失望,他本想用补血丸和金疮药的配方以沈家兴的名义上交军队,对于军队来,这两种药是十分珍贵的,而且十分稀缺,军队一定为因为这两张配方给沈家记功的。 再加上抗战时的两卡车药村之功,他便可以有借口为沈家漂红,师出有名了呀! 可现在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他得从沈家兴那里想想办法,看他手上的药方有没有用呢! “韩哥哥,你拿药方想做什么?”沈娇好奇问道。 韩齐修也不瞒她:“想献给军队,这样就可以为你爷爷记功,而娇娇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海市,再不会有人欺负娇娇了。” 沈娇心动不已,虽然她挺喜欢新泉村,也不在乎什么家庭成分,可爷爷却不一样,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就是回海市,做梦都想呢! 现在若是能够有机会回去,爷爷一定乐坏了! “韩哥哥,还魂丹可以献吗?我可以多弄几颗的,不过你得等时间长一点。”沈娇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就算复制还魂丹太伤身体,可她还是想试一试,让爷爷回到他的家乡! 韩齐修面色一变,沉声道:“不可以,娇娇以后千万不可再提起还魂丹,你自己收着,我会想其他办法的,一定让娇娇挺直了腰回去,娇娇相信我!” 沈娇点头道:“我相信韩哥哥。” “韩哥哥,其实我更喜欢在这里住的,不过爷爷他想回去,所以我才……”沈娇觉得她应该解释一下,不能让韩齐修误会她不喜欢新泉村。 她也不出是因为什么,反正她就是不愿意让韩齐修误会。 韩齐修咧嘴笑了,在她脑袋上轻轻揉搓一顿,他办这些事可不是为了沈家兴,而是为了将来能够顺利娶得娇妻呢! 必须得抓紧时间办喽! 韩齐修这几与沈家兴走得有些近,时不时都能看见这两人暗搓搓地私聊,也不知在聊些什么,不过看沈家兴的样子倒是很开心的,像是遇上了高兴事儿。 沈娇大概也能猜出一些,必定是同回海市有关了,否则沈家兴不会如此兴奋的。 沈家兴的确是因为回海市的事而开心的,为此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几张古方交了出来,他也想开了,这些方子在他手上当不得大用,倒不如交给政府,就算是不能因此漂红,他也不后悔了。 政府拿着这些药方总比他拿着要好,起码能够多救一些人吧? 就当是为娇娇积德了,保佑他的娇娇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啊! 韩齐修却没有全要,只是挑了金疮药和一些外伤药的药方,其他都是一些养气治疗慢性病的药方,于军队并无大用,现在上交还不是时候。 “这些不用吗?要不你都拿去吧!”沈家兴十分大方地着。 韩齐修白了他一眼:“留着以后让娇娇再献,饭要一口一口吃,功劳也要一点一点讨,一次吃完了,以后娇娇咋办?” 沈家兴拍了拍脑门,并不生气,反倒笑道:“对对对,得替娇娇留着,给她作嫁妆!” 韩齐修挑了挑眉,嘻笑道:“那就多谢啦!” 沈家兴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气得吼道:“你个臭流氓,娇娇才多大啊?你也下得了手?” 韩齐修理都不理他,收起药方嗤道:“媳妇就得从娃娃抓起,现在下手刚刚好,我先通知你声,够好心了!” 完他便吹了声口哨,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了,一点都没正形样。 沈家兴在韩齐修走出门后,脸上的怒容瞬间收回,面有所思,眼里有着喜意! 261聚宝盆(DaisyC和氏壁+) 十一月匆匆而过,十二月的新泉村迎来了67年冬的第一场雪,确切的是雪子更恰当一些,路上的雪子很快便被踩化了,只有山上还能看到点点白色。 Ww W COM 韩齐修这个时候却又要离开了,据他是上面有任务派了下来,他得抓紧时间办好,争取年前回来,陪沈娇过除夕。 沈娇自然是不舍的,可她并没有什么,晚上待大家都睡了,她悄悄地起了床,就着月光穿好了衣服,并将窗帘都拉上了,她是起来复制金疮药的。 金疮药用得比较费,以前复制的用得差不多了,她得再复制一些出来,让韩齐修带在身上,谁知道他这回又会遇上什么危险呢! 伸出莹白的左手,沈娇心念运转,晶莹剔透的玉碗出现在了她的手心,出柔和的光,似是变得更透更润了。 房梁上的韩齐修呼吸一滞,变得急促起来,忙暗自调息,这才稳住了心神,可脑子却还是没反应过来,蒙蒙的。 眼前生的一切太震惊了,已经出了他的想像,要不是对自己的神志和视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只是接下来生的事更是挑战了他的认知底限,也令他怀疑起了自受到的唯物主义教育! 沈娇将玉碗变成了汤盆大,摆在了几上,拿出一盒金疮原药,扔进了玉碗里,接着她便不再管玉碗,而是整理起了其他药。 韩齐修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见沈娇似是变魔术一般,随手一抓,手中就出现了一盒金疮药,再随手一抓,一堆药就出现在了桌子上,他受过夜视的训练,自是将这些药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补血药,止泻药,驱虫药等,都是适合行走在外的常用药,这些药定是为他准备的,韩齐修心头一暖,面上浮现笑容,之前的震惊也散去了许多。 就算娇气包是怪物又如何? 照样还是他要护着的宝贝儿! 更何况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原来韩齐修对沈娇的药丸来历产生了怀疑,实在是等不及沈娇自己出秘密了,他担心会再有第二人现沈娇的秘密,给她带来危险,于是便趁着临走前的这一夜来沈娇房间探查,希望能够查到点什么。 结果自是让他大吃一惊! 手心里住着一只似如意金箍棒般随心变化的玉碗,而且沈娇还跟仙人一般隔空取物,不,准确的应该是自玉碗里取物。 他总觉得那些东西是装在这只玉碗里的,沈娇不过是取出来了而已! 想到这里他心顿时茅塞顿开,以前的疑惑也想清了,看来沈家的物资并不是沈家兴弄来的,全是在于这只玉碗,应该是碗里装了不少物资吧? 韩齐修大感兴趣地看着下面忙碌的沈娇,却又被碗里生的情景惊呆了,他看见了什么? 明明之间沈娇只放进去了一盒金疮药的,可现在碗里却出现了另外一盒,与先前那盒一模一样的一盒金疮药。 一点都没有差别,就连盒子边上的缺了的口,角度方向位置大都没有差别。 或者他可以这么,这两盒其实就是一盒。不过这个玉碗不知为何却将一盒变成了两盒! 不! 是变成了很多盒! 随着时间的流逝,韩齐修的神经已经麻木了,震憾早已过去,他现在心如止水,见怪不怪了。 玉碗里出现了好多盒一模一样的金疮药,沈娇就像是捡鸡蛋一般,将碗里的金疮药都捡了出来,只留下了一盒在碗里。 捡出来的金疮药大概有十来盒,沈娇都给放进了包裹中,全让韩齐修带上。 看着眼前以一变十变百变千的奇景,韩齐修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 聚宝盆! 古有聚宝盆,以少变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生生不息! 和眼前的一幕何其相似! 以前他一直以为聚宝盆不过是神话故事中的传而已,可现在他却亲眼见到了,这不是传,而是事实! 就在他的娇气包身上,有着那个传中的聚宝盆! 难怪沈家有吃不完的食物,用不完的钱票呢! 有这样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在,沈家人就算是被赶到南极怕是都饿不死吧! 韩齐修轻轻吁了口气,将心底的震惊压了下去,他必须得冷静,这事不可再让别人知道了,今也就是他看见了,要换了是别人的话,娇气包岂不是危险了? 就连他都抑止不住对玉碗的贪欲,下面的人若不是娇气包,换了任何一人,他都会杀人夺宝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娇哪里知道房梁上的某人正为她担惊受怕呢,她将所有能想到的药都准备好了,再从碗里掏出了还魂丹。 韩齐修瞳孔微缩,看来这还魂丹也是娇气包用玉碗复制出来的了! 沈娇将还魂丹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叹了口气,喃喃道:“只希望韩哥哥这回可不要再受重伤了呢!” 复制还魂丹实在是很痛呀! 咬了咬嘴唇,沈娇将还魂丹也一道塞进了包裹里,再最后检查了一遍药,没有遗漏,满意地伸了个懒腰,收了玉碗便上床睡觉了。 韩齐修有些疑惑,娇气包为何不复制还魂丹了呢? 明显还魂丹娇气包身上并不多了,若不然她不会只准备一颗还魂丹的,韩齐修对沈娇还是比较了解的,只要她有多余的还魂丹,必定会准备多一些的。 那她为何不用玉碗复制还魂丹呢? 有了聚宝盆,想要以少变多应该是再简单不过了吧! 可娇气包并没有复制还魂丹,要么是还魂丹不能复制,要么就是还魂丹复制起来很困难! 前者可以排除,因为娇气包上回才可以捐献几颗还魂丹,只不过时间要长点儿! 这就明是后者,复制还魂丹很困难! 想想也是,如此逆的药若是复制十分容易的话,岂不是违背自然规律了? 韩齐修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再想了,轻轻地跃了下去,掀开纱帐,床上沈娇睡得香甜无比,脸红扑扑的,张着花瓣一般的嘴。 “真是个娇宝贝!” 韩齐修忍不住笑了,低下头在沈娇的额头上亲了口,满足地回了自己屋。 262蛋疼 转眼间,韩齐修已经离开一个月了,新泉村也下了三场雪,一回比一回大,积雪也一回比一回深,韩德芙这姑娘一看到雪就来劲,整拽着沈娇去屋前堆雪人,沈娇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Ww WCOM 对于见识过了边疆齐腰深的大雪的沈娇来,新泉村这种不过尺来深的雪实在是提不起她的兴致来,再者韩齐修不在,她更是觉得没啥意思,最主要的是—— “娇娇,以后晚上少干活,要干也得躲到帐子里去,外头不安全,记住了啊!” 韩齐修临走时悄悄地在她耳边嘱咐了这句话,而且看着她的眼神也特别地深邃,比潭水还要深,像上的星空一般,看不到边际。 沈娇当时就想问他是什么意思的,可这坏家伙完了就冲她咧嘴笑了,还捏了她鼻子几下,招招手就开车走了,喷了她一脸灰。 这一个月她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什么叫晚上干活要躲到帐子里去? 她晚上干啥活了? 晚上她吃过饭就是看书嘛,帐子里咋看书? 总不可能把油灯放到帐子里吧? 再外头看书怎么就不安全了?她看的是医书,又不是**嘛! 沈娇想了个把月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每还总是忍不住要去想,搞得人也心神不宁的,韩德芙总是取笑她是害了相思病,想她修叔了,羞死个人! 话半句的人最可恶了,亏她还晚上不睡觉给坏家伙准备那么多药呢,以后再也不…… 不行,药还是要准备的,要不然韩齐修受伤了可没药抹了! 沈娇突地一惊,她想起来了,韩齐修临走前那晚上她在屋子里用宝碗复制了大半夜的药,会不会是的这? 几经辗转思索,沈娇确定韩齐修的就是复制药了,暗暗心惊,怎么就让韩齐修知道了呢? 他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那晚窗帘都拉拢了呀! 沈娇想了良久,心倒是渐渐静了,并没有先前那般慌张,知道秘密的是韩齐修,并不是其他人,这让她只是紧张,而不是恐慌。 因为她知道韩齐修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觊觎她的宝碗,否则他便不会悄悄地提醒自己了,以韩齐修的能力,那晚上他要是想夺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他并没有这样做! 沈娇心头闪过一丝暖意,人心对于宝贝的贪欲,没有人会比她有更深的体会了,韩齐修的做法让她欣慰之余,还多了更深的依赖。 “娇娇,快来看我堆的雪人,像不像我太叔公?”韩德芙在另一边叫着她。 想通了事情的沈娇一身轻松,也不像以前那样怏怏的了,精神十足地跑了过去,瞧见那个雪人便捧着肚子笑出了声。 韩青野虽然不是个俊老头,可也身姿挺拔英气勃嘛,韩德芙这堆的啥啊? 圆头圆肚肥头大耳的,像猪八戒还差不多嘛! 沈娇捂嘴笑道:“是挺像的,德芙你堆得真好!” 韩德芙得意地甩了甩红通通的手,奇怪地看了眼沈娇,讶道:“你相思病不害了嘛?” 沈娇羞红着脸啐了她一口,假装若无其事地去给雪人上鼻子眼睛了,被韩德芙时不时地念叨,她的脸皮也越来越厚啦! “装上眼睛和鼻子就更像了。” 沈娇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韩德芙看着不解,问道:“为啥都弄成黑色的啊?鼻子要不弄成红色吧?” “干嘛要弄成红色?你太叔公都黑着脸,自然是要黑色的了!”沈娇反驳。 某位黑脸老头本还想出来赏赏雪景作个雅人的,正巧就听到了沈娇的话,和颜悦色的脸顿时便黑了几分。 臭丫头,又在背后他老人家坏话! 厨房里传出了馋人的香味,是朱四丫在厨房里炖肉羹,这几下雪,村里的活都停了,沈家兴和朱四丫都窝在家里,沈娇也彻底变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姐,惹得某位老人家辣眼睛。 韩青野被沈娇的话气得雅兴都没了,再吸了吸鼻子,心思一动,便换了鞋子和衣服就上了后山,想去看看陷井里有没有猎物,他老人家见沈家兴的陷井经常会有猎物打回来,眼热得很,便也暗搓搓地挖了三个陷井。 虽然他认为自己挖的陷井又深又好,比沈家兴这个半吊子要强百倍,可结果却是半吊子挖的陷井隔三差五就能收获猎物,他这个高人反倒是吃零蛋。 这让他十分—特别—蛋疼! 也因此他老人家每都憋着劲上山察看敌情,把当年对付R国鬼子的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可结果依然是—— 光蛋! 他老人家依然还是蛋疼! 韩青野憋着气敏捷地上了后山,极快地来到了他挖的陷井边,却见到沈家兴竟早就在了,才刚扒开陷井口的枯草,沈家兴听到后头的动静,没好气地哼了声。 ‘哼’ 韩青野也没啥好脸色,黑着脸扒开了自己的陷井,要这老爷子也挺别扭的,嘴上讨厌沈家兴这个资本家,可陷井却偏偏要挖在沈家兴旁边,隔了不到十米。 典型的矫情傲娇别扭老头儿! 第一个陷井是空的,韩青野脸黑了黑,不死心地再扒第二个,还是空的,脸更黑了几分,再扒第三个,本已不抱任何希望了的韩青野突然瞪大了眼睛,感动得热泪盈眶。 苍大地,列祖列宗啊! 你们可算是想起他老人家了! 韩青野以不属于古稀老人的敏捷度跳进了坑里,不多时一只肥壮野兔便甩了出来,冻得**的,砸得雪花四溅。 “哈哈哈,老子就我这陷井是全下最好的,方面十里的猎物都逃不掉,前几不过是没熟悉地形罢了,以后肯定得蹦进来,有老子在还能没肉吃!” 韩青野叉着腰,意气风,颇有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的豪情,并放下了豪言壮语! 一无所获的沈家兴撇了撇嘴,懒得理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头儿,这只野兔还是他亲手扔进去的呢! 孙女得对,与其让他猎着野兽,倒不如让韩青野担了这个名声,免得村民们得眼红病,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韩青野得意洋洋地拎着猎物下了山,眉开眼笑,倒是有些像屋前的大雪人了,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之后的日子,韩青野的心情愈来愈愉悦,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甚至偶尔还会和气地同沈家兴打个招呼,闪瞎众人的眼球。 只因为—— 他韩青野的美好时代来临啦,衰运全转到沈家兴头上去了! 这种隔三差五有猎物丰收,而隔壁某位资本家却光蛋的滋味咋就那么美呢! 蛋可算是不疼喽! 263天差地别的待遇 韩齐修是在年的第二赶回来的,风尘仆仆,精气神倒是很不错,且车上还带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玩的,装了满满一车,大部分都是给沈娇带的,其中以一个金碧眼的洋囡囡最惹人注目。 Ww WCOM 洋囡囡很大,沈娇抱着都能挡住她脑袋了,就跟个真人似的,而且洋囡囡的眼睛还能一眨一眨的,特别有意思,就算沈娇对粮食之外的东西不是太在意,可她还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洋囡囡。 准确来,是来到新泉村后,沈娇前世的某些大姐毛病悄悄地开始萌芽了、 睡懒觉,食物不光要好吃,还要好看一点儿,穿漂亮衣服,头上还得绑着头花,爱美的性慢慢扩大,危机意识也渐渐淡化。 只因为韩齐修这么了—— “有我在,娇娇想吃啥就吃啥,想穿啥就穿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啥都别怕!” 只能,沈娇现在的懒劲儿全都是某人给宠出来的,就连沈家兴有时候都觉得有些过了,深深地理解了韩青野那颗酸溜溜的心。 这要是他的孙子这样对别人家的姑娘,他可真是要吐血了,啥也得把这一对给拆散喽! 他找的可是孙媳妇,不是祖宗嘛! 这样起来,韩青野这老头的心胸还是蛮宽大滴,以后还是对他好点吧! 韩齐修从包里拿出一件大红色的丝缎棉袄,抖了抖冲沈娇笑道:“娇娇喜欢吗?我请g省最好的裁缝做的,快穿穿合不合身?” 沈娇拿了袄子回屋里换上了,不大不,不长不短,腰身那里掐得刚刚好,料子也十分舒服,不比她以前穿过的差,不由为韩齐修的贴心感动,心里暖暖的。 “好不好看?” 沈娇穿着新袄子兴致勃勃地走了出来,还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冲他们做了个拜年的手势,逗乐了一屋人。 “好看,比招财童子还好看呢!”沈家兴乐得合不拢嘴。 朱四丫也不吝赞扬:“真好看,比年画上的还好看。” 大家朝墙上看去,上头贴着的年画上有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姑娘,穿着花裙子,扎着羊角辫,系着红头花,一个手里抱着洋娃娃,一个则在做针线活,画面十分美好和谐。 年画里头的姑娘已经够漂亮了,可面前穿着大红袄子的沈娇却更俊俏,粉团子一般,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手痒痒,想着在那白嫩的脸蛋上掐一把才好呢! 当然,某位少爷却是想啃上一口的,那滋味才叫好嘛! 韩青野哼了声,虽然对沈娇的大姐习性看不惯,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妹子是真水灵,水灵得谁看见她都会忍不住喜欢上她呀! “谢谢韩哥哥,洋囡囡和衣服我都很喜欢!”沈娇甜甜地着。 韩齐修咧嘴笑了,从包里再一一往外拿东西:“喜欢就好,下回我再让那裁缝做衣服,咱穿新衣服,还喝奶粉,吃巧克力!” 桌上赫然躺着两罐‘克林’奶粉,还有一盒巧克力糖,外加麦乳精、牛肉干、大白兔奶糖、老婆饼等点心,都是女孩子爱吃的,一看就知道是给沈娇买的。 某老头的脸黑上了几分! 一点都没给他老人家带嘛! 不孝! “这些娇娇留着慢慢吃,吃完了我再买,别省着!”韩齐修豪气道。 大家伙看着桌上堆成山的东西傻了眼,这么多吃的,就沈娇那个麻雀胃得吃到啥时候? 早就口水涟涟的韩德芙紧了紧喉咙,希冀地看着韩齐修,眼巴巴问道:“修叔,你给我带了啥子好吃的?” 韩齐修淡淡地瞅了她一眼,自包里翻了半,翻出一袋子叉烧包,甩给了韩德芙:“你和德行德为的,够你们吃一顿了。” 韩德芙眼泪汪汪地看着手上的一袋子叉烧包,再瞄了眼桌子上的山,心里那个酸哟! 差别咋个就那么大嘛! 虽然她相貌是没得娇娇好看,可好歹也是你侄女撒! 韩德行在她耳边声安慰:“知足吧,想想修叔亲妹子,连颗水果糖都没得呢!” 韩德芙的眼泪立马就收了回去,破涕为笑,心灵得到了抚慰,没错,她这比上虽不足,可比下还是有余的嘛! 沈娇看得好笑,也悄悄地同她道:“这些东西我们一起吃,我一人也吃不完的。” 韩德芙感动得眼泪又流出来了,好姐妹啊! 憋了半没出声的韩青野可忍不住了,问道:“给老子带啥了?” 韩青野想了想,从一堆东西的犄角疙瘩中翻了半,可算是翻出了一瓶茅台,顺手甩了过去,再拿出另一瓶茅台,给了沈家兴。 “一人一瓶,谁也别争!” 沈家兴笑眯眯地收了起来,韩青野却看得眼热,嚷道:“你不是戒酒了嘛?” “我现在改收藏酒了,没准以后我这一瓶酒就得好几十了呢!”沈家兴故意气他。 韩青野不屑地嗤了声:“你做青白日梦吧?资本家的臭习性,改造还是太轻了!” 沈家兴耸了耸肩,不和这老头争,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今日的这句话竟在日后一语成谶,一瓶茅台不仅仅是涨到几十元,而是几百几千几万呢! 韩青野还带了不少腊肠腊鸭之类的g省特产,装了好几袋子,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据韩齐修是要送给村里几位族老的。 当晚上,沈娇将洋囡囡放在枕头边,晚上可以抱着洋囡囡睡觉觉,嘻嘻! “娇娇!” 声音在头顶上响了起来,沈娇下意识地仰起了头,却见韩齐修正趴在屋梁上冲她龇着大白牙笑。 沈娇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敢情那晚上这坏家伙就是这样现她用宝碗复制药丸的嘛! 她将四周都注意到了,可却忘记了头顶,真是太不心了! 幸好是韩齐修现了,要是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现了,她岂不是将自己和爷爷都置入危险中了? 沈娇惊出了一身冷汗,又是庆幸又是懊恼! “娇娇,帮我多生一些腊肠腊鸭吧!” 韩齐修自梁上跳了下来,手上拎着一串腊肠,还有一只腊鸭。 264爱屋及乌( DaisyC和氏壁+) 沈娇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不知该啥才好? 她这是直接承认呢? 还是死不承认啊? 韩齐修看着丫头一脸的纠结,不由笑了,在她脑袋上揉了好几下,轻声道:“娇娇别担心,我都替你想周全了,以后你再心一些,不会有人现你秘密的!” “韩哥哥,对不起,我……”沈娇嚅嚅地着,心里满是不安和内疚,韩齐修对她这么好,可她却还瞒着他这么多事。Ww WCOM “娇娇不出来才是对的,以后也谁都不能,就连你父母姐妹都不能,知道了吗?”韩齐修嘱咐道。 “不,我就只同爷爷了,连四叔都没。”沈娇闷声道。 韩齐修一听赵四都不知道,心里美得不行,表扬道:“娇娇做得好,以后继续保持!” 在韩齐修的温言细语下,沈娇的不安渐渐散去,她自手心里取出玉碗,托在手心上,捧给韩齐修看。 尽管已经见识过了一回,可第二回再见到韩齐修还是感到震惊,拉着沈娇的手端详了半,也没研究出个名堂来,其间还吃了不少豆腐,羞得沈娇脸红扑扑的。 “这是我们沈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因缘巧合下我现了这个秘密,以前沈家好几百年都没人现,只当这玉碗是个普通摆件!”沈娇声着,解释玉碗的来历。 韩齐修心中一动,想起聚宝盆的传,不由问道:“明朝的下富沈家同你家有关系吗?” 沈娇点了点头:“我家正是那位沈先生的后人,因为先祖受到的坎坷太多,留下遗训不可太过招摇,可没成想还是逃不脱劫难啊!” 这一世的沈家其实已经不算啥大富之家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原本以为会安然度过,可哪知道运动一来,照样逃不掉! 韩齐修安慰道:“娇娇放心,我已经在上面走动了,三年之内我一定让你能够顶着红帽子回到海市的。” “嗯,我相信韩哥哥,咱们不急,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反正我爷爷能活到一百岁,他老人家一定可以看到的。” 有她的人参养荣丸养着,沈家兴想不活到一百岁都难呢! 想到人参养荣丸,沈娇忙从玉碗里拿出十几颗,用瓶子装了起来,递给韩齐修:“韩哥哥,这些药丸给韩爷爷吃吧,这是人参养荣丸,韩爷爷吃了就能长命百岁了!” 虽然她总同韩青野斗嘴,可她其实并不讨厌这老头儿,而且她看得出来,韩齐修心里是很在意韩青野的,爱屋及乌…… 呸! 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韩齐修的份上,她也希望这老头儿长命百岁的! 韩齐修接过药丸收好,好奇问道:“娇娇这么多药丸都是哪来的?” “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原本就在玉碗里面,各种各样的药,每样就只两份,我用宝碗生出了很多,够韩爷爷和我爷爷吃了。”沈娇道。 韩齐修这才明白,又问道:“还魂丹也是沈家祖先传下来的?” 沈娇怔了怔,还魂丹是她自前世带过来的,如若她没有来到这个朝代,想来她也算是沈家兴的祖宗了吧? 自己前世是沈家兴的祖先,现在却是他的孙女儿,想想都有意思呢! “嗯,也是沈家祖先传下来的。”沈娇点头。 韩齐修没有忽略沈娇面上奇怪的表情,感觉这个还魂丹怕是有故事呀! 他并没有再多问下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他会一点一点地打开娇气包的心扉的,一定会! 沈娇将玉碗生成水缸一般大,将腊肠放了进去,再从宝碗里拿出一包肉干,同韩齐修一道吃了起来。 “宝碗复制吃食最快,复制药类特别慢,而且越是好的药越费工夫。”沈娇忍不住吐槽。 韩齐修脑子里灵光一现,问道:“也就是像还魂丹这类药复制起来很麻烦吧?” 沈娇往嘴里塞肉干的手顿了顿,点头道:“嗯,很麻烦,要费很长时间!” 她没敢还要消耗她很多血的事,她担心韩齐修要是知道了,以后会不再用还魂丹了,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韩齐修会这么做。 所以她得瞒着这事,不能让韩齐修知道! 韩齐修面有所思,还想再细想下去,沈娇拿了块肉干往他嘴里塞了进来:“韩哥哥,吃肉干。” 被沈娇这么一打岔,韩齐修的思路也断了,享受起了娇宝贝的投喂,你一口,我一口,吃着美味的肉干,面前还有像喷泉一般冒出来的腊肠。 这画面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美啊! 不光是腊肠腊鸭,韩齐修将他买来的所有吃食都让沈娇生了一些出来,其他的就让沈娇收进宝碗存着,以后想吃就再生。 “娇娇以后就东西都是我买回来的,知道了吗?”韩齐修道。 “嗯!”沈娇乖巧点头。 “乖,娇娇睡吧,明我去城里买花炮,晚上咱们放花炮!”韩齐修又揉了把脑袋,特别满足。 沈娇收了玉碗,乖乖地爬上床去睡觉了,眼睁睁地看着某人拎着几袋子腊肠和腊鸭,一翻一跳就从屋梁上出去了,比大宝和娇还利索。 好奇怪,有门干嘛不走? 韩齐修累得气喘吁吁地将袋子放回了原处,擦了把头上的汗,他娘的,背着几袋子肉翻梁还真是累得慌! 不过娇气包刚才一定看见他敏捷的矫健身姿了吧? 晚上娇气包梦里一定会梦见他滴! 韩齐修满意地咧嘴笑了,抓了把肉干回屋做梦吃笼包去也!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的,除夕一过,时光就跟飞梭一般转过去了,后山上的树钻出了嫩绿的芽尖儿,地上也冒出了绿绿的嫩草野菜,甚至于还有积极的野花绽放出了粉嫩的花苞儿,粉嘟嘟的。 漫山遍野都是喜人的春意,美极了! 三月来了,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来临了! 村里最繁忙的时候也来临了,惊蛰一过,万物复苏,经历了一个冬的休养生息,可不就得开始播种了嘛! 沈娇站在屋前伸了个懒腰,眼尖的她看见了对面山上的几点粉红,看起来像是野桃树开花了,不由画兴大起,进屋去拿了笔黑纸,后头还跟了个好奇的老头儿。 265多才多艺(jly69财神罐+) 沈娇来来回回好几趟,李云浩也帮着她一道搬东西,可算是将画画的架子搭起来了,韩青野撇了嘴,冲空气道:“半吊子都是这样,活还没干呢,倒是先把人整得累死了!” 李云浩无奈地摇了摇头,声劝道:“长,您咋就非要同娇娇过不去呢?娇娇对您可真不错了,瞧您的身体现在多棒,那可都是娇娇的功劳!” 那些药丸子他也得了几颗,给家里的老父亲寄了回去,老父亲写信来,身体比往年好多了,吃饭也倍香,还能再活十几年。Ww WCOM 为此他特别感谢沈娇,自己离家在外,最对不住的就是老父亲,能够让老父亲身体健康,延年益寿,这比升官晋爵都让他开心。 韩青野心虚地咳了几声,自从吃了韩齐修拿回来的药丸子后,他老人家的身体确实是越来越好了,以前打一套拳下来会气喘,现在却一点都不带喘的,比村里的后生还要精神。 “我就是随便,又不是的她,你胡啥呢!”韩青野死不承认。 李云浩懒得理会自家脸皮越来越厚的长了,乐呵呵地搬着画桌去了外面,帮着沈娇将东西一一摆好。 “娇娇,还差啥?”李云浩问道。 “不差了,谢谢李叔叔。”沈娇甜笑道。 “娇娇可真厉害,什么都会。” 李云浩真心夸奖,感慨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姐,琴棋书画女红厨艺就没有不精通的,哪里是门户家的妹子比得了的嘛! 难怪以前老话常,宁娶大家婢,不娶户女呢! 沈娇羞涩地笑了:“李叔叔您过奖啦,我虽然都学了些,可却学得不精,也就在家里自娱自乐一下,拿出去要贻笑大方的。” 话的工夫她已经将墨磨好了,并铺好了宣纸,画笔颜料宣纸都是韩齐修给她上县城买回来的。 韩齐修后来听沈家兴她以前还学过古琴,便慢慢替她寻摸,一定要找架上好的筝回来,总之就是得替沈娇将所有东西都置办齐了,不比在海市差。 沈娇挑了支略的笔,沾了些墨,轻轻地在宣纸上勾出了山体的轮廓,虽只是廖廖几笔,可李云浩一眼看去就觉得这是对面的山,有一股子意境在里头。 李云浩静静地站在一旁,屏息静气地看着,深怕呼吸太重打扰到了沈娇。 沈娇勾好了轮廓后,再换了支笔,在纸上皴出山石等,只见她手不断舞动,动作特别快,不多时纸上就出现了一座山的大致模样,而她的额头上则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韩青野不知何时来到了另一旁,脖子抻得鸭子似的,眼珠子连转都不转一下,看得津津有味。 看不出来这沈妹子还有一手嘛! 沈娇的画师从于当时有名的一位才女,画艺十分精湛,可因为她是位寡妇,在当时那种重男抑女的社会下,是绝不允许一位女人越男子的。 也是以,沈娇的绘画师父即算画艺再如何精湛,也只能在各类大户人家作教习挣些家用,不能像另一些男画师一样名垂千史。 前世沈娇因为性子懒散,习画也是三打鱼两晒网,令她师父十分失望,不过也没怎么苛责于她,可能是这位才女想到自己的经历,觉得女子还是无才一些好吧! 虽然沈娇没有用心学,可好歹也在高人手下学了十来年,且她在画画上颇具灵性,画艺还是不错的,虽不能很高明,可在现在来,也已很不错了。 只不过沈娇并不知道当前的国情,总认为自己还是前世那个被京都名媛耻笑的不学无术的沈家大姐呢! 沈娇今画得特别顺,一幅画一气呵成,不打一点儿顿,一时不到就画完了,最后在画上随意点了几点,几株树便跃然而出,整幅画也似活了一般。 李云浩和韩青野看得眼珠子都定住了,觉得这应该就是那书上的‘画龙点睛’了吧! 沈娇抹了把额头的汗,再含了口水,冲画上‘扑’地一喷,至此一幅画算是完成了! “好了,等我题上字!” 沈娇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作,感觉这是她前世今生画得最好的一幅画了,沈娇现,这具身子在书画音乐一道上还是颇有灵性的,比前世的她可要强许多。 拿了支楷在画卷旁题上了几句诗,再写上自己的名字,并印上了章,大功告成! “真好看,娇娇你画得真好!”李云浩由衷夸奖。 沈娇红着脸声道:“李叔叔您过奖啦!” 韩青野哼了声,倒是没什么了,主要是他老人家没啥好的,硬要是人家画得不好,太昧良心,他老人家不出口,皮没那么厚。 可让他夸奖沈娇画得好,他可不出口,老脸挂不住! 所以还是闭嘴吧! “明我把画拿到城里裱好,挂在咱家墙上!”李云浩喜滋滋地建议。 “好啊,可惜德芙不在,要不我可以同她一起上城里玩了。”沈娇有些遗憾。 韩德芙他们三人过完正月初八就回g省了,韩齐修同他们一道走的,据学校已经复课了,韩德芙他们自然得回去上学了。 走的那,韩德芙这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沈娇也哭得不相上下,两人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韩德芙边哭边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回去之后再也吃不上肉,吃不上鱼干和点心了,一下子就要回到尼姑庵的清苦生活,苦死她了呀! 沈娇越听越不对劲,这姑娘了大半,的全是吃的,没一句是舍不得她的话,气得她眼泪一抹,将韩德芙往车上一推,懒得搭理这没良心的家伙了。 不过韩德芙虽然没良心,她这心里还是挺挂念滴! 好歹也是她在这个时候交到的第三个好姐妹嘛! “娇娇!” 曹操曹操就到了,沈娇揉了揉耳朵,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待第二声叫声响起,她这才现没听错,真是韩德芙这虎姑娘来了,笑盈盈地站在路口叫她呢! “德芙你什么时候来了?你不是要上学吗?”沈娇惊喜地迎了过去。 韩德芙嘻嘻笑道:“这不是回来吃猪耳朵嘛,我们以前不是好的,一起上山摘猪耳朵吃!” 266可算是吃饱了(jly69等人打赏+) 这回只是韩德芙一人回来了,韩德行和韩德为都没来,他们还在学校上课,韩德芙之所以没上课是因为学校还是挺乱的,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全乱套了。 Ww WCOM 老师还在台上好好上课呢,一帮不知哪来的学生就冲到台子上,把老师给揪下来一顿好揍,不分男女老少,上去就开打,把老师打得头破血流。 打完了还不罢休,还给老师挂个牌子,剃阴阳头,上街游行,学校的老师们都给弄得人心惶惶的,哪还有心思上课? 而且现在学校也不咋上文化课了,不是上街游行就是上农村劳动,美其名曰忆苦思甜,为建设祖国添砖加瓦,贡献每一分光和热。 与其是上学,倒不如是去劳动的,韩德芙一看就头大了,好家伙,回来既要劳动还顿顿吃素,过得比尼姑庵还要苦嘛! 她还是回村里吃大块肉去吧! 于是这姑娘回家同老人一通撒娇,并将她变尖了的下巴戳给老人看,好吧,老人立马就心软了,命令韩德芙老子,一位相当正直的军队营长,昧着良心上军区医院给韩德芙弄来了长病假条,学校校长毫不怀疑,大手一挥就给韩德芙批了。 “那你请了多长假?”沈娇好奇问道。 “不知道,这假期可以灵活变动的嘛,啥时候学校不乱了,我这病也就好了!” 韩德芙吃着沈娇贡献出来的肉干,狼吞虎咽的,含含糊糊地回答她的问题,并表现出了她的不耐烦。 最讨厌吃东西的时候有人在一旁问来问去了。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嘛! 看着袋里的肉干以肉眼可见的度大幅度减少,沈娇刚才仅有的一点感动倾刻间荡然无存。 什么回来陪她摘猪耳朵? 得倒是蛮好听的,想回来吃猪圈里的猪耳朵才是真的吧? “你少吃点,当心吃多了便秘!”沈娇提醒她。 韩德芙塞了一大块肉干,腮帮子鼓得跟仓鼠一般,不住地咀嚼着,不一会儿,便咕嘟一下咽了下去,再灌下一杯热茶,满足地叹了口气。 “可算是吃舒服了,娇娇你不知道,这个月我过得有多苦,比姑子还苦啊!” 沈娇被这姑娘夸张的口气逗得噗哧一笑:“你哄谁呢?再苦能苦得到哪里去?你家里又不会饿着你!” 韩德芙苦大仇深地再塞了块肉干,恨恨道:“家里倒不会饿着我,阿爷阿奶他们都先紧着我吃肉,可一人一月才一斤肉,我家十来口人也就十来斤肉,我哪里好意思全吃了?” “我回去这一个月,家里也才开了三顿肉,一顿我只吃了手指大的两块肉,三顿饭我连个巴掌都没吃回来,唉哟,我这肚子可受老罪了!” 韩德芙揉着肚子苦着脸,逗得沈娇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难怪看这姑娘是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以前在她家顿顿有肉吃,回去后一月还只能吃三顿,一顿还只吃那么两块,也真难为这无肉不欢的姑娘了。 韩德芙却还在吐槽:“没得肉吃倒也罢了,不吃就不吃吧,可学校里不上课,不是上街游行,就是下乡劳动,插秧锄地挑担割草,样样都要干,娇娇你看,我手都起好几个茧子了!” 沈娇朝她的手心看去,嫩白的手上果然出现了几个大煞风景的茧子,茧子有点白,一看就知道是新长出来的嫩茧。 “学校不是学习文化的地方吗?怎么会让你们去农村劳动呢?”沈娇大为奇怪。 韩德芙耸了耸肩,大咧咧道:“劳动最光荣嘛!” 沈娇想了半也没想明白,劳动光荣和上学参加劳动有何必然联系,劳动不可缺少,学习也同样重要呀,二者缺一不可嘛。 现在本末倒置,重劳轻文,这样子真的好吗? 不过她也没有纠结太久,这种深奥的问题不是她这种笨人想得清楚的,她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其他的闲事少管为妙。 “晚上我给你烧红烧肉,管你吃饱!”沈娇笑眯眯道。 韩德芙开心地跳了起来,抱住沈娇使劲亲了口,可不多时她又有些难过了,喃喃道:“可惜臭德行他爷爷不让他来,要不然他也能吃上肉了!” 沈娇不由好笑,这两堂兄妹的感情还真是好呢,吃点肉都记挂着对方! 韩青野从田里回来后,叫了韩德芙上屋里问了好久,韩德芙从脚板底将她爷爷写的信交给了韩青野,并声道:“太叔公,我阿爷让您别急着回去,在家多陪陪老祖宗!” 韩青野没好气道:“晓得了,下回让你阿爷也回来陪陪他老爹老娘!” 韩德芙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出去了,太叔公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她还是赶紧溜吧,吃娇娇给她准备的红烧肉去! 韩青野沉着脸看完了这封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子臭脚丫味的信,长叹了口气,划着了火柴,将信给烧了,再忍不住嗅了嗅手,嫌弃地皱紧了眉。 德芙这个死丫头,几没洗脚了嘛! 熏死他老人家了! 晚上的一盆红烧肉几乎都让韩德芙一人给造完了,还造了两大碗米饭,吃得嘴油光光,不停打着嗝儿,又响又亮。 “唉哟,我可算是吃饱一回了,真舒服!” 韩德芙拍着肚子满足地着,旁边韩青野叹了口气,没像以前那样训斥韩德芙吃饭没样子了,三口两口吃完了碗里的饭,背着手回了房间,背影看起来竟有些寂寥。 沈家兴的心情也不是太好受,韩德芙家里是军区大院,物质待遇可以是城区最好的了,就这样都还不能吃饱饭,那其他人家的生活水平可想而知了! 要不是有祖宗的宝碗,再有韩齐修的照拂,他的娇娇怕也吃不了一顿饱饭吧? “明再烧肉,只要在我家,沈爷爷管你吃饱饭。”沈家兴笑道。 “好嘞,我一定不和您客气!”韩德芙咧嘴笑着,暗赞自己回来的英明决定。 第二,精神饱满的韩姑娘就拽着沈娇上山去找她心心念念的猪耳朵了,去的是那片最大的油茶树林,绿油油的叶子挂满了枝头。 已经有不少孩子在树下闹腾了,个个都扒拉着叶子,眼睛瞪得大大的,间或出惊喜的叫声。 267猪耳朵和猫蛋 韩德芙一看人这么多,便带着沈娇去了另一处人少的林子,这里一个孩都没有,挺清静的。 Ww WCOM “娇娇你看这叶子是绿色的吧,可有一种叶子会变成白色,而且叶子会变得很厚,我们叫它猪耳朵,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只有油茶树的叶子才会变成猪耳朵,其他树都没得这本事!” 韩德芙边边在树上翻找着,她的眼睛尖,不一会儿就给找到了一个,开心地摘了下来,递给沈娇。 “你看,这就是猪耳朵,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沈娇看着手心里的所谓猪耳朵,原本绿色的叶子变成了白色,就好像是被油炸过的豆腐泡一般,薄薄的叶子变得厚厚的,确实是挺像猪耳朵的。 “快吃啊,可好吃了!” 韩德芙又找了片猪耳朵摘下来自己吃了,嚼得脆生生响,再看她那满足的表情,沈娇不觉也馋了,将手上的猪耳朵放进了嘴里。 果子很脆,而且汁水也挺多,酸酸甜甜的,确实很好吃。 “好吃,我们再多找一些,拿回去给我爷爷还有韩爷爷吃!”沈娇也来了兴致。 韩德芙笑道:“放心,这个时候的猪耳朵最多了,运气好还能找到猫蛋呢,那个味道还要好一些,不过没猪耳朵多!” “猫蛋是什么?也是这叶子变的吗?”沈娇觉得这些果子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嗯,这个不是叶子变的,是茶子变的,我给你找找啊!” 韩德芙在下面找得不过瘾,索性抱住一株树爬了上去,骑在树丫子上不住寻找,沈娇看得心痒痒,也跟着爬了上去。 她体能虽然渣得很,可这上树是最基本的逃命功夫,赵四自然将她训练得杠杠的,爬起来比韩德芙还要利索。 韩德芙吹了声口哨,惊讶道:“行嘛,爬树可比你跑步强多了!” 沈娇抿嘴笑了,以前在农场时,四叔常让她去爬高树,别是这矮树了,就是十来米高的杨树她也能轻而易举地爬上去。 “哎哟,我找到一个猫蛋了,等着我去把它摘了,让你见识见识!” 韩德芙惊喜叫着,爬到另一根枝丫上,伸手摘下了一枚像鸡蛋般的白球。 “喏,这就是猫蛋,可甜了呢!”韩德芙把猫蛋放到沈娇手里。 沈娇饶有兴致地看着猫蛋,比猪耳朵大,像灯笼一般,也是白色的,是茶树果实变成的,包成了一个球形,远远看去就像是白色的蛋一般,想来猫蛋之名便是由此而来吧。 “干嘛要叫猫蛋呢?猫又不会下蛋,为什么不叫鸡蛋鸭蛋鹅蛋呢?”沈娇十分好奇,虚心请教。 韩德芙愣了半晌,从吃猫蛋吃到大,从没有人问过这样的问题。 她哪里晓得为什么要叫猫蛋? 这名字又不是她取的! “有得吃就行了嘛,哪里有这么多问题嘛?” 半没想出答案的韩德芙觉得有些面上无光,不耐烦地冲沈娇呛了过去。 沈娇嘻嘻笑了,这姑娘每回心一虚都会话很大声,她肯定是又心虚喽! 猫蛋果然比猪耳朵更脆更甜,汁水也更多,咬下去嘴里全是甜汁,特别好吃,沈娇吃完一个猫蛋意犹未尽,打算多摘几个存起来,留给韩齐修回来吃。 “这棵树没得了,我们换棵树去找!” 韩德芙轻松地跳下树,爬到了另一棵树上,沈娇也换了一棵树找,收获还是蛮多的,找到了五六个猫蛋,二十片猪耳朵,塞了半袋子,韩德芙那里却一片都没有。 全让她吃进肚子里了! 将整片油茶树林翻了个遍,再也找不出来了,沈娇有些失望,韩德芙却很开心:“猪耳朵和猫蛋这么少,今年的油茶果又会丰收了。” 沈娇疑惑地看向她,这姑娘解释道:“啥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只要猪耳朵一多,这一年的果子肯定就要减产,年年都是如此,所以我们时候是又盼望吃猪耳朵,可又希望它少结点,要不然就没油炸糯米粑粑吃了!” 两人在山上顺便还采了不少野菜,艾草、马兰头、荠菜、蒲公英、虎啸笋、野葱等等,收了满满一筐,压得紧紧的。 “晚上咱们包荠菜饺子吃,野葱炒鸡蛋,艾草包青果。” 沈娇兴致勃勃地着,韩德芙的嘴里早已口水泛滥,恨不得快点黑了呢。 沈娇将采回来的猪耳朵及猫蛋一样留了两片,剩下的全拿出来分了,沈家兴是认识这玩意儿的,他以前在乡下看到过这些野果子,得成片的油茶树林才能长出来,单株是长不出来的。 “这东西虽然好吃,可还是不长为妙,长得越多油茶果就结得越少,当地的农民可恨死这玩意儿了。” 沈家兴吃了片猪耳朵就没再吃了,总觉得有股子青草味儿。 韩青野和李云浩也都只吃了一片,提不起兴致来,朱四丫却很喜欢吃,嚼得脆脆响,还不住夸着:“好吃,南方就是不错,吃的好住得好,难怪胡香玉那个臭……呃,她就想找南方男人呢,结果还让人给骗了。” 沈娇好奇问道:“怎么骗了?骗财还是骗色?” 沈家兴轻咳了声,只是没人理会他,朱四丫再嚼了片猪耳朵,不屑道:“胡草那狐……就是胡草她爹,是南方人,不知怎的同胡香玉勾搭在一块了,可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骗了胡香玉,等她肚子大起来后,人就没影了,胡香玉生了胡草后,就上农场投奔我那狠心奶了。” “原来胡香玉不是寡妇啊!”沈娇叹道。 “屁个寡妇,就是个臭不要脸的狐……” 朱四丫话还没完,嘴里让沈家兴塞了个猫蛋,话给堵住了。 沈家兴大叹了口气,朱四丫这姑娘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啊! 得给她找条出路才行,总不能把人姑娘带出来了,让她跟着在农村吃苦吧! 韩青野却听得挺有意思的,朱四丫虽然总冲他横眉冷对的,可他老人家还是很欣赏这妹子滴! 敢爱敢恨,性格泼辣,最要紧的是身手好啊! “李啊,上回那谁的来着,好像要征兵了吧?”韩青野看着李云浩自言自语。 268当兵去吧 李云浩正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呢,冷不丁自家长插了句题外话,半晌没接上茬,待韩青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这才及时醒悟。 Ww W COM “对对对,咱们军区要征新兵了,据还要征不少人。”李云浩道。 韩青野这才满意,还不算笨到家! “我听好像还得征一些女兵吧?”韩青野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李云浩听得纳闷不已,可还是老实答道:“女兵名额比较少,要求也严格一些。” “有啥要求?”沈家兴忍不住问道。 “身高155厘米以上,家世上三代旁三代都要一清二白,还有体能一定要好,其他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得按规定来办。”李云浩道。 沈家兴同韩青野含情脉脉地对望了三秒钟,两个冤家对头难得地达成了统一。 “四丫啊,你想不想去当兵嘛?”沈家兴问道。 朱四丫先是一愣,待听懂了沈家兴的意思后,面上满是向往,可她还是摇头拒绝道:“不想,我就陪着娇娇。” 韩青野急了:“你又不是她男人,难道能陪她一辈子嘛?” 沈娇羞得恨恨地瞪了某老头一眼,臭老头! 沈家兴也送过去两只大白眼,不过这话虽然糙,理却是不糙的,朱四丫必须得有她自己的生活,哪里能陪娇娇一辈子嘛! “四丫,你虽然不是我亲孙女,当然我对你也没对娇娇这样好,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拥有自己的生活,你长得漂亮,还这么能干聪明,不能永远缩在这个山村里,得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样才不算是来这世上白走一遭呢!”沈家兴道。 朱四丫听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反驳道:“我觉得新泉村挺好,吃得饱还能常吃肉,干活也不辛苦,我在这呆一辈子都情愿,干嘛要走出去?” 相比起以前挨饿受冻受虐待的日子,朱四丫觉得她现在的生活是掉蜜罐子里了,哪里还不知足嘛! 沈家兴叹了口气,既对这姑娘的知足常乐抚慰,又对她的心无大志恨铁不成钢! 韩青野忍不住了,大声吼道:“你这么好的条件,不去当兵就是浪费,有负国家对你的栽培!” 朱四丫奇道:“国家啥时候栽培我了?我咋不知道?” 韩青野气了个仰倒,怒声道:“国家不栽培你,你咋个长这么大的?还学了身好功夫?” 朱四丫更奇了:“我吃野菜长大的嘛,野菜是生地养的,自己挖回来煮熟了吃,功夫是我师父教的,哪里有国家的事嘛!” 沈家兴一看这话扯得歪了,得赶紧扯回来:“野菜是土里长的,土地却是国家的,还有你师父也是国家政府栽培的,你同他学功夫不就等于是国家栽培了你一样嘛!” 韩青野这才觉得满意,难得地看沈家兴顺眼了些,可算是了句人话嘛! 朱四丫恍然大悟,摸摸脑袋憨憨地笑了:“那我还真是国家栽培的了,可我还是不想当兵,我得保护娇娇,要不有人会欺负她!” 沈娇听得心头一暖,正要开口,韩青野没好气道:“哪个敢欺负她?” “的就是你,成欺负娇娇,仗势欺人!” 朱四丫呛了过去,韩青野气得脸黑如墨汁,要不是朱四丫这死丫头条件太好,他老人家绝对不趟这混水! 沈娇忙道:“四丫姐,韩爷爷没有欺负我,他同我闹着玩的呢,其他人也没欺负我,你就去当兵吧,你本领这么好,将来一定能够成为女将军的!” 只是任他们如何劝,朱四丫就是不松口,什么也要留在沈娇身边。 沈娇是又感动又无奈,脑中灵光一闪,劝道:“四丫姐,军队是个学本领的地方,你去那里学好本领,再回来保护我嘛!” 沈家兴也跟着附合:“对对对,四丫你现在的本领还不够强,得好生学学,要不然以后遇上厉害的坏人,你咋打得过人家?” 朱四丫面上有了松动,犹豫不决起来。 沈娇咬牙再使出一记杀手锏:“你不是要找你姑吗?没准你姑就在g省呢,不定你去那里当兵了,你们姑侄就能团圆了呢!” 朱四丫惊喜问道:“我姑真在g省?” 沈娇心有些虚,硬着头皮道:“你以前不是那挑货郎是南方的嘛,g省就是南方,我觉得你姑她在g省的可能性很大。” 朱四丫这回是真心动了,她当初撞墙寻死时,是真没想活了,可最后还是活了下来,就因为她想找到姑姑,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亲人! “我真能和我姑团圆?”朱四丫喃喃道。 沈娇坚定道:“肯定能,兴许你姑就在g省等着你去找她呢!” 沈家兴不失时机道:“g省是全国的美食之地,好吃的东西数都数不清!” 韩青野也诱惑道:“对头,g省军队的伙食可是全国最好的,吃肉,吃鸡蛋,还喝牛奶,还有好多水果吃!” 李云浩表情有些奇怪,张嘴欲言,可还是闭上了嘴。 心里却暗自腹诽,军队里的伙食哪里有这么好嘛?还吃肉吃鸡蛋喝牛奶? 水果吃不完? 长真是骗人不打草稿撒! 要朱四丫这姑娘这辈子最在意的是什么? 有仨: 一是有生之年找到姑姑; 二是能够吃饱肚子; 三就是沈娇了。 现在这三样已经有两样在g省冲她挥起了热情的双手,朱四丫的心自然是大半偏向了g省那边,可那颗想要保护沈娇的心还紧紧地拽着她。 沈娇最后只得道:“四丫姐你要是不去当兵,我以后就不同你好了,你去当兵了,就还是我的好四丫姐!” 这句话彻底将朱四丫的心拽去了g省,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当兵的要求。 韩青野对这事是最积极的,第二就去了县城打电话,回来后让朱四丫好生准备准备,再有半月就要去县城武装部体检,只要身体合格就可以当兵了! 至于朱四丫的家世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朱家上三代旁十好几代都是一穷二白的农民,这种身世可是再清白不过啦! 所以只要朱四丫的体检一合格,当兵的事可就板上钉钉了! 269宫寒(淘说人打赏+) 一听要作身体检查,还是从头检查到脚,从外查到里,有一点问题都要删下来了,沈娇和沈家兴都有些担忧,别看朱姑娘现在跟虎姑娘似的,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可也就是这几个月工夫,以前的朱四丫可瘦得还比不上柴棒结实呢! 这姑娘时候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别人是没打好底子,她却是连打都没打,能活下来还真是走狗屎运呢! 这么差的底子也不知道到时体检能不能过关? 韩青野却他们是杞人忧,就朱四丫这能打死老虎的劲头,身体还能差? 沈家兴懒得同他争,让沈娇烧了一桌好菜,请来了齐老爷子这个老狐狸,这老家伙忒狡猾,话总喜欢藏头露尾的,一点都不干脆,得弄点好吃的贿赂贿赂才行。 WwWCOM 做了半年和尚的齐老爷子享受了茅台和鱼肉的盛宴后,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十分爽快地给朱四丫测了次长达五分钟的脉,还耐心地问了她好些羞人的问题。 比如葵水啥时候来的? 来葵水时痛不痛? 怎么个痛法? 问得朱四丫这么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也羞红了脸,声音得跟蚊子叫一样,好在韩青野和沈家兴他们都识趣地离开了,要不这姑娘还要更不自在! 齐老爷子问了她好些女儿家的私密问题,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得沈娇惴惴不安,紧张地问道:“齐爷爷,四丫姐她身体没事吧?” 朱四丫也紧张起来,若换一年前,她是真不怕死,活着还不如一条狗,倒不如死了重新投胎痛快,可现在她过得似在蜜水里一般,且还有希望找到姑姑,还可以当上威武的解放军,日子过得那叫红红火火,前途似金! 这个成语她是学过的所有词语中印象最深的,可不就是比金子还要亮堂嘛! 现在就是牛头马面生拉硬拽她去,她也得一脚一个给踹飞了! 死了还上哪吃肉去? 齐老爷子半没话,长吁短叹的,朱四丫看得心头火起,冲他吼道:“你给来句实在话,到底是死还是活?” “当然是活,谁你要死了!”齐老爷子唬了一跳。 朱四丫松了口气,还能吃肉就成! 臭老头忒不地道,成心吓她呢,真是和韩老头一路货色,一丘之狗! 沈娇失望问道:“那是四丫姐身体太差,当不了兵了?” 齐老爷子摇头道:“那倒也不是,朱四丫的身体当6兵还是够格的,又不是空军和海军!” 朱四丫再一听当兵也没事,心那是彻底下去了,没好气道:“那我是咋了?得啥病了?” 韩青野同沈家兴也走了进来,闻言俱都看向齐老爷子,见他那磨磨蹭蹭的样,韩青野冷脸哼了声,齐老爷子身子抖了抖,也不敢再拿乔,一古脑地了出来。 “朱四丫的身体底子虽然不好,可这段时间养得还行,体检应该没问题,只不过她有些妇科病,将来怕是有隐患!” “啥隐患?”沈家兴问道。 朱四丫的心又提了起来,隐患这词一听就不是啥好词嘛! 其他人也都提起了心,眼巴巴地看着齐老爷子。 齐老爷子轻咳几声,郑重道:“朱四丫有宫寒,且宫寒十分严重,以后在生育上可能有些困难。” 沈娇和沈家兴等人俱面色大变,没想到朱四丫的宫寒会如此严重,竟影响到了生育! “齐爷爷,现在开始调养还来得急吗?”沈娇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平时还得注意了,不可受冻,不可吃冷食,不可吃辣食……” 朱四丫听得火大不已,呛声打断了这老头的话:“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我还不如死了得了!” 齐老爷子撇了撇嘴,也懒得再啥了,朱四丫这虎姑娘他老人家不敢惹! 沈娇好声好气劝道:“四丫姐,你得听齐爷爷的,这样对你身体好!” 朱四丫满不在乎道:“我身体好得很,不就是生不了娃嘛,有啥大不了的,不生就不生嘛,生出来还要同我抢食吃,不生更好!” 众人:……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朱四丫是真不在乎,她这辈子就没考虑过结婚生娃的事,一个人有得吃有得喝,再找到姑姑团圆,这样她就觉得很圆满了! 找男人生娃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之中! 可沈娇却替她规划进去了,当便严令朱四丫不可再吃辣椒,沈家兴也让她不要去出工了,现在正是倒春寒的时候,赤脚在稻田里插秧可是很冷的,他要早知道朱四丫有宫寒,哪能让她去干活? 家里也不差她那点子工分嘛! 妇科千金片那是不能断的,沈娇还给朱四丫炖上了四物汤,只恨不得那些寒气能快些从朱四丫的身体里散了才好呢! 朱四丫被这爷孙俩给折腾得欲哭无泪,她想干活,想吃辣椒,不想喝苦汤药,也不想晚上泡半时生姜汤,脚丫子伸出来都是一股子生姜味儿! 可她这话还没出口呢,沈娇一个眼刀子飞过来,她哪里还敢,乖乖地一一照办! 经过半来月的调养,原本还有些黑瘦的朱四丫立马变得白白嫩嫩,水水灵灵的,嫩得能掐出水来,下巴也多出了一个,看着倒是有几分喜庆了! 四月上旬,李云浩开车送朱四丫及韩思武去了县城武装部,韩思武和朱四丫同年,都准备去g省当兵。 沈娇他们都跟着去了,沈家兴没来,他得出工,不过他贡献了票票! 武装部门口已经聚满了人,人头攒动,嘈杂之极,都是今年要应征入伍的新兵蛋子,稚嫩的脸上满是兴奋,还有几分忐忑,生怕在体检这一关上给卡下来了! 沈娇看着这些面上充满喜悦的人们,不由大为感慨,前世的时候老百姓一听到当兵就头疼,但凡家里有点积蓄的,都拿出来抵兵役了,去当兵的大都是家里没钱且兄弟多的人家,去了就没打算回来过,送别的时候也是哭哭啼啼,悲伤欲绝! 哪像现在这个年代,参军光荣,家里要是有人当兵了,家庭地位立马就会提升好几个档次,人人尊敬! 男兵和女兵的检查是分开来的,朱四丫和十来个姑娘给带去了一个房间,其他人都不准进屋,沈娇他们只得在外头等着。 “我不脱,干啥让我脱衣服?”朱四丫的怒吼声传了过来。 270又是离别(淘说人打赏+) 朱四丫紧搂着衣服从房间里跑了出来,面上满是怒容,后头还跟了位穿绿军装的女医生,面上带着些无奈。Ww W COM 沈娇和韩德芙忙迎了上去,不知道朱姑娘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这婆娘不正经,让我把衣服脱光了,还在其他人身上摸来摸去的……”朱四丫见到沈娇竟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忍不住控诉了起来。 沈娇也听得咋舌,不就是当个兵嘛,怎么弄得跟选秀一般? 韩德芙却不以为然,她自在部队长大,对军队的这些规则再清楚不过了,这不过是6兵体检,要求还不严格,还能留件背心内裤穿着。 要是空军潜艇那些特殊兵种体检,可就得全身都脱光光摸光光了,一根毛都不放呢! 韩德芙冲女医生大人似的笑道:“我表姐山里长大没见过世面,我这就给她作思想工作,稍等会儿啊!” 女医生也挺好话,只是让韩德芙快点,不要耽误别人的检查。 韩德芙一把拽过朱四丫低声喝道:“都是女人有啥子好怕丑的?韩思武那边还都是女医生检查呢,一样要脱光,医生不分男女,就算是个男医生,你该脱也得脱!” 沈娇嘴角抽了抽,在男医生面前脱衣服,这哪还有清白嘛? 朱四丫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怒目圆睁,吼道:“要是个男的,刚才我就揍死他了!” 韩德芙强忍着气耐心劝她,好话尽,沈娇也帮着劝,朱四丫这才满脸不情愿地进房间了,过了许久方羞羞答答地走了出来。 “这婆娘摸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朱四丫一出来就抱怨。 跟着出来的另一位女孩却声道:“摸得我想尿尿,急死我了!” 完她就捂着肚子急匆匆地找厕所去也,沈娇被逗得乐死了,笑个不停。 在外面大厅处遇上了韩思武和李云浩他们,韩思武看起来也挺害羞的,脸蛋黑红黑红的,头也不敢抬起来,旁边韩青野却在训斥他。 “不就是让个女人摸了几下嘛?有啥子好怕丑的?又不少块肉,真是不中用!” 沈娇的嘴角再次抽了抽,现在这个朝代还真是开明呢! 接下来便是一些常规检查了,韩思武都合格了,没得一点问题,朱四丫却在血压那一关上给涮下来了,她血压太高,不合格。 “怎么可能血压高嘛?年纪轻轻的妹子哪里会有血压?不会是机器坏了吧?” 韩青野根本就不相信这结果,对血压计提出了质疑,其实他老人家更怀疑的是量血压的医生水平问题,只是这话不好! 医生飞过来了一个白眼,理都没理韩青野,招呼其他人量血压。 朱四丫倒是无所谓:“不合格就不合格嘛,我还是回去种地吧!” 韩青野却不信这个邪,朱四丫这姑娘这么好的苗子他一定要弄到军营里去,不行,得想办法把这血压降下来。 旁边李云浩提出了建议:“让四丫喝点醋吧,我以前体检的时候也是血压高,我妈也不知上哪打听来的偏方,让我喝了一瓶醋,喝下去血压就降下来了。” 韩青野冲他瞪眼道:“那你还不去买醋?多整点!” 李云浩忙不迭地跑了,不多时捧着一瓶醋跑了回来,冲韩青野道:“长,整回来了,满满一壶!” 韩青野一把抄过瓶,塞给朱四丫道:“快喝,喝完了咱再去量,老子就不信降不下来!” 沈娇也劝道:“四丫姐快喝吧,可不能功亏一篑呢!” 朱四丫拔了塞头,一脸英勇就义的壮烈表情,脖子一仰就将醋瓶子往嘴里灌,咕咚咕咚的声音传了出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腮帮子。 看着都牙倒了! “喝完了,再去量,呃!” 朱四丫将空瓶子递给李云浩,嘴一抹,再打个响嗝儿,壮志凌云地冲他们甩了甩手,大踏步地朝量血压的房间走去。 李云浩忙拽住了她,让她在地上蹦几下,再活动活动筋骨,这才让她去了。 咱大中华的老陈醋效果确是杠杠的,朱四丫的血压毫无悬念地降了下来,再标准不过了。 两人都被录取了,将于月底踏上南下的火车,前往g省军区。 沈娇又是开心又是难受,继马杏花的分离后,她又要同朱四丫分别了,生离的滋味并不比死别好上多少啊! 而且她还不能将心底的不舍表现出来,若不然朱四丫这姑娘犯了犟脾气,还真有可能不去当兵了的! 沈娇和韩德芙一道为朱四丫买了一些生活日常用品,像擦脸油、香皂、内衣、卫生纸等,大包包的,看得韩青野不停地皱眉,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话! 他老人家今心情好,不同娃儿一般计较! 沈家兴得知朱四丫体检合格了,自是高兴异常,沈娇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烧了一大桌子好菜,有肉有鱼有鸡,比过年还要丰盛呢! 韩齐光爷孙三个,还有齐老爷子都是座上宾,每个人都吃得特别香,嘴上流油,惟独朱四丫闷声不响的,不同于往日的狼吞虎咽,秀秀气气地数着米粒儿吃饭。 沈家兴欣慰地笑了,当兵还是有好处的嘛,还没进部队呢,朱四丫这姑娘就转性了,现在这样多好! 只是—— “四丫姐,吃块肉,你最爱吃的!”沈娇给她夹了块肉。 “嚼不动,牙倒了!”朱四丫眼馋地瞅了眼肉,咬牙切齿,冲韩青野狠狠瞪了眼。 都是这臭老头,害得她吃不了肉! 她且去当了兵再,要是军队里没那么些好吃的,她骂不死这臭老头!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得特别快,四月底很快来临,朱四丫同韩思武要出了,李云浩送他们去的武装部,沈娇站在站台上看着她上火车,火车动的那一刹那,憋了一早上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 “娇娇回吧,我去那里瞅瞅,要不好呆我就回来种地!”朱四丫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嗯,那边要是吃不好过不好你就回来啊!”沈娇也抽噎着。 韩青野的脸已经快黑得跟锅底一般了,要不是为了顾及形象,他老人家绝对要咆哮一顿! 当军营是供销社嘛,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271双喜临门(50月票+) 朱四丫的离去让沈娇郁闷了许久,幸好还有韩德芙在,两人一起上山摘野菜,抓鱼,做好吃的,顺便再气气韩青野,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Ww W COM 眨眼间便到了197年的冬,新泉村刚下了一场大雪,银妆素裹,冰雪地。 三年悠悠过去,沈娇的个子抽条了不少,亭亭玉立,同十六岁的韩德芙一般高,沈家兴给她用尺子量过,156公分。 “娇娇以后一定能同你祖母一样高的。”沈家兴笑呵呵地着。 沈娇也舒了口气,来到这里后唯一让她不满意的就是这个矮个子了,比前世都还要矮,现在看来她这算是后来者居上了吧! “祖母她有多高?”沈娇好奇问道。 沈家兴面上流露怀念,轻声道:“你祖母她有17公分高,就像白桦树一般美丽,娇娇长得像你祖母一样美!” 沈娇看出了沈家兴心里的相思之苦,假意吐了吐舌头,俏皮道:“那以后德芙可就只能到我肩膀那里了,就跟带孩一样!” 沈家兴噗地笑了,弹了弹她的脑门,嗔道:“这话你可别让德芙听见,要不然她得同你急!” “我才不怕呢,几块肉干就能收买德芙了!” 沈娇嘻嘻笑着,韩德芙那个爱吃鬼,只要有好吃的就特别好话,一点原则都没有,再好糊弄不过了! 沈家兴被沈娇的笑容闪得晃了晃神,十三岁的沈娇长开了好些,比上的阳光还要明媚,比门前的腊梅还要娇艳。 饶是沈家兴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孙女的美丽惊艳到了。 娇娇比她的祖母还要美上几分呢! 幸好是在新泉村这个山村里,也幸好是有韩齐修护着啊! 沈家兴叹了口气,竟有种永远呆在新泉村的冲动,不希望沈娇回到动荡不安的海市,担心孙女比花还要娇艳的姿容引来恶人的觊觎! 可永远呆在这个封闭的山村也不是个事呀! 沈娇见逗笑了沈家兴,便去厨房里准备晚饭了,就只她和沈家兴两人的,烧起来并不费劲! 韩青野和李云浩秋就回g省了,听韩齐修是军区有事,韩德芙自然是回g省读书了,也就寒暑假能过来住几,韩齐修却越来越忙了,一年十二个月得有十来个月在出任务。 不过这三年韩齐修倒是没受过啥重伤,那颗还魂丹一直都没用过,三年里她只复制了一回还魂丹,沈娇的身体也好了很多。 朱四丫一晃眼也在军队呆上三年了,刚去的头几个月,朱四丫隔几便会写信回来控诉,她让韩青野给哄了,屁个牛奶鸡蛋,连肉都难看见几回! 吃不好睡不好,臭规矩还挺多,这个不许那个不许,气得她同班长干了好几回架,也给关了好几回禁闭! “娇娇,你让臭老头等着,我回来后整不死他!” 这是朱四丫在每封信里的末尾都要添上的一句话,每个字都充满了苦大仇深,沈娇隔着信都能想像到朱四丫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当然这也不过是前几个月罢了,韩青野得没错,朱四丫是个生的军人,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够成长为一名优秀军人的! 三年的锤炼,朱四丫已经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女特种兵,同韩齐修一样,经常会接到一些特殊任务,沈娇复制的那枚还魂丹便是为她准备的。 幸好,她同韩齐修都没用上这枚还魂丹,万幸! 十二月初时沈娇接到了马杏花的来信,这三年里她同马杏花一直保持着通信,知道了农场很多事。 比如胡香玉与王会计结婚了,马队长看着碍眼,把这一家子弄去了另一队呆着。 还有周掌柜两人也终于回海市了,就在今年夏回的,回去的那,俩老头抱在一起号啕大哭,闻者伤心落泪! 马杏花算起来今年已有十八岁了,这个年纪在农村起来已经是个大姑娘了,马奶奶和杏花娘给她了好几门亲事,全让马杏花给回绝了,坚定地表示她要上大学,不愿意一辈子缩在山窝窝里,把马家人气坏了。 幸好马杏花还有她三哥马红兵,极力支持妹妹的想法,这才让马杏花能够坚持下来,光荣地成为了农场的一枚老姑娘! 马杏花她自己其实也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对不对,因为她一点都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 她在同沈娇的信里写道:“如果二十岁时还不能上大学,我就认命嫁人,安心窝在山村里!” 沈娇虽然不希望马杏花留在山村,可她也没什么办法,总不可能让马杏花真当一个老姑娘,受人奚落吧! 马杏花这回的来信是从头到脚都透着喜悦,她她可以去上大学了,国家第一批工农兵大学招生开始了,她所在的公社分到了两个名额。 一个是海市的J大学,一个是京都的大学,由公社下的各生产队推荐家世清白的农民子弟选拔。 马杏花根红苗正,且还是正经的高中生,又有二伯在公社当干部,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一个名额。 “我选了海市的师范大学,明年我就可以去海市念书了,娇娇你啥时候回海市呢?到时候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玩了!” 马杏花的每个字都欢快无比,似是在信纸上跳舞一般,沈娇也为她感到高兴。 苦苦等待了三年,本以为再没了希望,可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种历经绝望之后看到的曙光,能让人惊喜得狂! 只是—— 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海市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韩齐修在除夕前赶回了新泉村,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娇娇,明年开春你就可以回海市了,咱戴上红帽子,挺胸昂地回海市,看哪个王八犊子敢再欺负你!” 韩齐修站在沈娇面前,咧着嘴,龇着大白牙,笑得丹凤眼变成了一线! 十八岁的韩齐修彻底褪去了男孩的青涩和稚嫩,眼神坚定,面容坚毅,全身上下都充满着阳刚气,比钢铁还要坚硬! 沈娇自然也是开心的,新泉村虽然极好,可朱四丫不在了,韩德芙也回去了,只有她一人在这里孤零零的,实在是有些寂寥啊! 能够回海市同马杏花团聚,是真的很开心呢! 272回海市 韩齐修三年之内就让沈娇回海市,他果然做到了,现在的沈家兴虽然还是个资本家,可头顶却已经变成红色了,妥妥地爱国资本家,不属于被打倒的那一类啦! 改造一自然也无从起了,而且沈娇以后的读书、工作等也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与其他工人子弟差不离了。 Ww WCOM 其他的沈家兴倒是并不太意,惟独这一点让他无比满意,看韩齐修的眼神自是温柔了不少,颇有丈母娘看毛脚女婿的架势。 “娇娇回去后想上学就上学,不想上学就不上,反正现在大学不用考,到时候我再替娇娇弄个工农兵大学的指标,一样也能上大学!”韩齐修笑眯眯道。 一听是去学校上学,沈娇立马就皱起了脸,韩德芙可现在是劳动最光荣呢! 她不讨厌劳动,可也吃不消那繁重的劳动啊! “韩哥哥,我不想上学,学校里教的钱先生都同我教过了。”沈娇撒娇道。 “那咱就不去上学,呆家里弹弹琴画会儿画,无聊了就出去逛街,娇娇开心就好!”韩齐修挺好话。 沈娇这才乐了,表示晚上要给韩齐修做好吃的犒劳他,可这也让韩齐修拒绝了。 “我来烧,娇娇一边歇着!” 一旁被完全忽略了的沈家兴撇了撇嘴,独自回房间去品味喜悦了。 齐老爷子得知沈家兴他们即将光荣返回海市,羡慕得牙帮子都酸了,可他能啥? 谁让他养了两只孽障呢! 生生把那个难得的大人情给浪费了! 否则他老人家肯定能比沈家兴先回京都,同儿孙团聚了! 唉! 从此以后他同那女人可就断得一干二净了,再也不相欠喽! 因为有了希望,时间也过得越来越快,1971年的春姑娘飘然而至,沈娇觉得这一年的春比往年的春都要美呢! 沈家兴已经开始在收拾行李了,他并没有收拾太多,只是一些衣物等,贵重东西全都在沈娇的宝碗里装着呢。 就是衣物他们也没全部带回去,能送人的都送人了,沈娇的衣服大都是好料子,且还是七八成新,村民们自是极欢喜的。 三月底,山上的桃花开得正艳时,沈娇和沈家兴终于踏上了回归的旅途,他们没坐火车,是韩齐修开车送他们回去的。 相比起火车的拥挤和脏乱,自己开车当然要舒服得多,且时间上也自由一些,还能带更多行李,十分方便。 韩齐修开得并不快,他怕颠着娇宝贝了,甚至为了让沈娇躺着舒服,他还特意弄了张毛皮垫子,油光亮的黄皮子,软软的,躺在上头特别自在。 沈娇看着这皮挺眼熟的,尤其是皮子上头那圈黑毛,更是似曾相识,沈家兴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笑呵呵道:“这不是韩老九家的黑圈嘛?是让狼给叫回去了,敢情那条狼是你嘛!” 沈娇这才想起来,这是韩老九家养的狗,名叫黑圈的,同韩齐光家的赛虎是同爹同妈同窝兄弟,身上有狼的血脉,据是后山的野狼同村里的母狗生的崽子。 韩老九对这条狗特别宝贝,看得跟亲孙子似的,养得也叫好,膘肥体壮的,只就是太凶了点儿,沈娇都被这狗追过好几回,要不是她爬树还成,早让这狗咬上了。 韩齐修淡淡道:“谁让它咬娇娇了,罪该万死!” 沈家兴听得解气:“没错,干得好,恶狗就得灭了,对了,这肉呢?” “前几吃的肉就是狗肉,香吧?”韩齐修笑眯眯地着。 沈娇哭笑不得,难怪前几韩齐修拿回来的肉那么香,原来是黑圈的肉嘛,这条狗也真是可怜! 可她更多的却是窝心,这种被人紧紧护着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就如同做梦一般,永远都不想醒过来呢! 沈家兴也是会开车的,他同韩齐修两人换着开,一路走一路逛,到了一个地方就买上点当地特产,待来到海市时,车里堆满了各地的吃食,丰盛无比。 “齐修,你走错路了吧?我们家在棉花街,你这方向反了!”沈家兴道。 韩齐修头也不回:“出去三四年你不会把自己家都忘了吧?” 沈家兴苦笑道:“哪里会忘嘛?这幢别墅政府不是没收了嘛,换成了亭子间。” 韩齐修嗤了声:“我让你们回来自然是全都弄好了的,哪能让娇娇去住那种鸽子笼?还是老地方,其他的别墅以后我再慢慢弄回来,娇娇一幢一幢轮着住。” 沈娇笑得甜蜜蜜道:“嗯,要弄个湖边的屋子,可以赏荷,还要弄个山上的,可以打猎,还得弄个养马场,我要养几匹马儿,还要……” 在韩齐修的精心浇灌下,沈娇前世的大姐习性那是彻底回归了,且还有点朝着放大的趋势展,让沈家兴又是喜又是忧啊! “娇娇,海市哪来的湖和山啊?还有你上哪去养马?这不现实嘛!”沈家兴好声劝。 沈娇这才想起来现实问题,海市可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家十来口人挤在一个亭子间的都比比皆是,不像前世的沈家,宅院大如庭园,庄子数不胜数,还有爷爷特意为她斥巨资建造的养马场。 她懊恼地拍了拍脑门,觉得自己也太无理取闹了,冲韩齐修歉意笑道:“韩哥哥,我着玩儿的,能回原来的地方住已经很好啦!” 韩齐修可不会当沈娇在着玩儿,他侧头想了想,冲沈娇柔声道:“海市是有点困难,咱们以后上其他地方弄个大庄子,有湖有山有花园,再养几匹马,娇娇想骑哪匹就骑哪匹,好不好?” “好,谢谢韩哥哥!” 沈娇听得心花怒放,本已缩回去的一点点大姐脾性又钻出来了,且还比先前长大了一点点。 沈家兴笑叹了口气,也不再啥了,一个愿意宠着,一个喜欢被宠着,他还有啥好的? 车子慢慢拐进了怀阳路口,也就是沈家那幢花园洋房的地址,路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夏绿树成荫,秋黄叶飘落满地,如同金黄的地毯一般,是怀阳路的一大美景。 时隔四年,再次回到家乡,沈家兴不由感慨万千,手都有些颤了! 沈家别墅依然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韩齐修下车来到那扇朱红大门前,脸顿时便沉了。 273鸠占鹊巢 沈娇跟着后面下了车,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韩齐修为何生气了,门是开着的,且屋子里还传出了话的声音,明别墅里有人住着。Ww WCOM “韩哥哥,你别生气,不定是这边还没来得及通知呢!”沈娇声安抚韩齐修。 韩齐修冲沈娇笑了笑,看着门内的眼神却冷得似冰一般。 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竟让他在娇娇面前失了面子! 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消除他心头之火! 还有那办事的家伙,以后再慢慢同他算帐! “没事,我把这些人赶出去,娇娇在外面等着。” 韩齐修完便大踏步走了进去,沈娇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沈家兴自然也跟上了。 院子里的摆设同他们离家时差不多,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不过多了个花坛,里面种了好些月季蔷薇等一类的花,正开得姹紫嫣红,很漂亮。 外面没人,声音是从客厅里传出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一口吴侬软语,软绵绵的,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沈家兴一听见这个声音便黑了脸,同韩齐修一样,冷得能刮下一层冰砂! “铁军,你今朝还不去上学啊?要是你老爹晓得了,肯定又要骂你喽!”女人的声音就算是在训斥人,听着也跟唱歌似的。 “不去,你不要同我老爹就好了嘛,姆妈,给我两块钞票。”一个公鸭嗓子着,听着极其刺耳。 “哎哟,你怎么又要钞票了?喏,给你,这是最后一回了啊,下回真当没有了!”女人无奈地着。 “哓得了,姆妈我出去玩了,午饭不回来吃!” 公鸭嗓开心地着,紧接着一个肥硕的身影自屋内走了出来,沈娇的眼睛瞪得溜圆! 原来是这个王八蛋! 就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石铁军你个王八蛋,干嘛住在我家?快点滚!”沈娇气得破口大骂! 原来这个走出来的胖男人竟是沈家兴妹妹沈家宜的继子——石铁军,以前总喜欢欺负原身的坏人,同他老子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想拿钱出去逍遥快活的石铁军被沈娇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抬头就见到一个美得不像真人的女孩站在院子里,眼珠子一下子便弹了出来! 哎哟妈呀,这么极品的美人是哪里钻出来的? “妹妹,你是来找我的啊,快快屋里坐,我请你吃麦乳精!”石铁军腆着脸笑得一脸猪哥样,眼珠子却似粘在沈娇身上一般,一动也不动。 韩齐修看得心头火起,想也不想就一拳头抡了过去! “啊哟!” 石铁军被打了个正着,脸上开花。 他呸地一声吐出口血,见到了血里的两颗大门牙,吓得便哭喊起来:“姆妈,我牙打没了,姆妈快来啊!” 有了韩齐修撑腰的沈娇胆肥了许多,想到这具身子时受到的欺凌,不由恶从胆边生,冲上前去就对着死胖子的跨下狠狠踹了一脚。 “踹死你个王八蛋,让你以前总欺负我!” 沈娇的力气虽然不大,可男人那处可是比花儿还娇嫩哪,沈娇力气就是再,拼尽了全力踹过去,石铁军哪能受得了? 顿时就惨叫一声,身子蜷成虾米一般,冷汗直流。 沈娇看得可真是解气,想也不想又踹过去了一脚:“踹死你,让你当阉人!” 沈家兴看得嘴角直抽,总觉得他娇娇软软的孙女儿,变得越来越暴力了,让他抚慰之余,还有几分遗憾! 他还是喜欢娇软的孙女儿嘛! 不过这几下踹,他老人家看得解气不少啊! 屋里的沈家宜听到外头的动静忙跑了出来,却见到了继子的惨状,惊得叫了起来,吴侬软语顿时变成了女高音,不过这声尖叫就跟让人掐住脖子一般,叫一半就没了!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沈家宜看到对面的沈家兴,就跟见到鬼一般,面上满是不敢相信,不过她很快就换上了温婉的笑容,问出了关怀贴心的话。 沈娇嫌弃地箴着眉,为什么到处都有像齐华容沈家宜这类的女人? 实在是让她恶心之极! 沈家兴冷笑道:“你这样的好妹妹我可不敢认,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沈家宜面色微变,露出无奈的笑容,想要再什么的,沈娇厌烦道:“韩哥哥,我们进屋吧,外面有恶心的人!” 韩齐修摸了摸她脑袋,冲沈家宜冷声道:“给你一时,立马带上东西滚出这房子!” 沈家宜脸上的笑可是真维持不住了,冲韩齐修斥道:“你是哪根葱?竟敢来我家撒野,我住自己的家关你什么事?” 沈家兴冷笑:“我沈家兴的房子什么时候变成你沈家宜的了?你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跟石大牛学的吧!” 一旁的沈娇也忍不住道:“物以类聚,你和石大牛就是一类人,狼心狗肺,臭不要脸!” 虽然从受到的教育告诉她要尊敬长辈,可这个沈家宜实在是让她尊敬不起来,有的只有深深的仇恨和鄙夷,谈何尊敬! 沈家宜这才注意到站在韩齐修身旁如花般的沈娇,一看就知道正是那个胆怯弱的侄孙女儿,没想到现在竟出落得如此美丽,且完全褪去了时候的唯唯喏喏,明艳大方,就连她是个女人都忍不住被吸引,更何况男人了! “二哥,这就是你教的好孙女?她就是这样同长辈话的?” 沈家宜眼里浓浓的妒忌根本就掩饰不住,看着沈娇的眼神自是相当不善的,只恨自己的眼神不可以杀人,若不然沈娇早就被她割成碎片了。 沈家兴冷声道:“我孙女不知道有多好,对于不要脸的人自然是用不着礼仪的,我看她得还太客气了!” 韩齐修对于沈家兴界限分明的态度相当满意,也不耐烦同沈家宜再多话,抬起手腕淡然道:“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你还有五十分钟,拖延一分钟我就踩碎他一根骨头!” 完他便抬脚在石铁军的手指头上轻轻一踩,‘卡嚓’! 石铁军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听在沈娇耳里犹如般悦耳,送给韩爷一个甜蜜蜜的微笑! 274立马滚蛋(书城打赏+) 石铁军疼得满头大汗,直翻白眼,连动都不能动弹,尤如一堆烂肉躺在地上,恶心之极。 Ww WCOM 韩齐修将脚收回,冲沈家宜扯了扯嘴角,声音很轻,可却一点都不温柔,听到沈家宜耳里比万年寒冰还要让她心寒。 “还有四十五分钟,你慢慢来,我不着急,反正这个胖子身上的骨头够我踩好几个时了,就算骨头踩完了,我还可以割肉,肉割完了还可以放血,我有的是耐心陪你们慢慢地玩,还保证这胖子不断气,如何?” 沈家宜一个养尊处优的深闺女子,哪里见识过韩齐修这样的恶人,杀人比吃饭还要轻松,生生把她吓得差点失禁,全身都打起了摆子! “你…你…强盗,我……要……要……找公……安……” 韩齐修笑得更为开心,指着门外道:“出门右拐一公里就是公安局,有点远,你得跑着去,时间可来不及了,现在还剩下四十分钟!” 沈家宜看着韩齐修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暗自吃惊,不晓得沈家兴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靠背山,也不知道是个啥背景,看起来来头不啊! 她再暗自打量沈家兴,满头乌,红光满面,精神头比四年前还要好得多,哪里有一点背井离乡,吃不饱穿不暖的窘状? 而且看她二哥和沈娇的穿着打扮,料子都是上好的,样式也都是时新的,尤其是沈娇身上的衣服,她一眼就看出是手艺最好的裁缝师傅剪裁缝制的,海市这样的大都市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裁缝师傅。 二哥他们不是上边疆改造去了,边疆啥时候有这种高级裁缝师傅了? 难道是一同改造的难友? 韩齐修不耐烦同她浪费时间,扭头冲沈娇道:“娇娇,我们先进去布置你的房间,差什么东西呆会我们再去买!” “嗯,还要给大宝娇布置窝,窝还得大一点,这两只现在越来越肥了!” 沈娇话音刚落,两只白雪球就从车里蹿了出来。 ‘喵呜’ 两只雪球轻轻一纵,跳到了沈娇的肩上,左边是大宝,右边是娇,身上的毛都快将它们的眼睛鼻子嘴巴遮住了,不管是近看还是远看,都像是一只球啊! 大宝娇也三岁了,在它们一岁的时候,沈娇就给它们各自找好了相公娘子,是村子里花狸猫中最英俊的公猫咪和最美丽的母猫咪。 这两只猫咪也对大宝娇一见钟情,黏糊得不行,跑到她家窗台上唱情歌,吵得她夜夜不得安宁,可为了大宝娇的幸福生活,她咬牙忍了。 只是大宝娇却对这两只花狸猫不屑一顾,高傲得就如同王子和公主一般,连个眼神都不给它们,两只狸花猫儿唱了近一个月情歌,得不到丝毫回应,于是猫性大—— 软的不行来硬的,可结果依然悲催。 它们打不过自喝牛奶吃鱼干的大宝娇,无奈只得黯然神伤地离开了沈家窗台。 最后这两只伤心欲绝的猫咪倒是勾搭在一道了,成其好事,儿孙满堂。 数次的相亲失败后,沈娇也拿大宝娇没办法,只得随它们相亲相爱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让韩齐修给两只猫儿作了绝育手术。 大宝和娇的血统太近了,生出来的猫咪很可能会有隐疾,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趁早作打算的好,而且作了绝育手术并不影响两只猫儿相亲相爱嘛! 沈家宜看见两只猫儿更是吃惊,纯种波斯猫,而且还一养就是两只,瞧这猫儿都肥成球了,可见平时没少吃肉! 由此也更可以推断出她二哥这四年的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甚至可能还比她在海市都要过得好! 她很早都想养只波斯猫了,可石大牛却死命不松口,养猫儿浪费粮食! 沈家宜心里的妒忌之火都快将她淹没了,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二哥这回来者不善,还找了这么厉害的靠背山,她一个弱女子肯定是搞不过他们的,得找大牛回来! 一定要把这别墅保住! 她可不愿意搬回以前的地方住了,住惯了独门独院的花园洋房,还怎么让她忍受得了共卫生间共厨房的老石库门嘛! 韩齐修冲回头冲沈家宜道:“还有三十分钟,够你来得及找石大牛了!” 完便拉着沈娇上了二楼,沈家兴经过她身边,冷冷地看了她几秒,一字一句道:“你们一家人对我的大恩,我沈家兴牢记在心,日后一定奉还!” 沈家宜心内大惊,抬头想解释几句,可沈家兴早上楼了,背影如同他的语气一样冰寒。 沈娇以前的闺房在二楼,虽然不是最大的房间,可却是朝向采光最好的,沈家兴为她布置得十分华丽,就跟古代的公主房一般。 房间还是老样子,只是落满了灰尘,看来沈家宜并没有用上这间房,这让沈娇松了口气! 要是沈家宜他们睡过这房子了,她宁可去睡地板! “娇娇坐着休息吧,我去接盆水来擦干净!” 韩齐修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拿了盆和毛巾上来了,沈家兴也跟着一道打扫,沈娇闲极无聊,跑到楼下去看石铁军了。 这个死胖子还跟烂猪肉一样躺在地上哼哼,沈娇眼珠一转,跑到储藏室找了根扁担,对准石铁军后颈就是一扁担。 干净利落,虎虎生风,颇有朱姑娘当年的风范! 石铁军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珠一翻,厥了过去! 沈娇拔出匕,露出邪恶的笑容,一步一步地靠近石铁军! 石大牛蹬着自行车,载着沈家宜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这几年的安逸生活让石大牛福得厉害,骑自行车也喘得不行。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石大牛连车都没停稳就下了车,后头的沈家宜被倒下的车一带,摔了个狗啃泥,狼狈之极! “铁军要是有啥不好,老子饶不了你!”石大牛对地上的沈家宜毫不怜惜,反倒恶狠狠地骂了几句。 沈家宜委屈地冲石大牛看了眼,石大牛却没理会她,急匆匆地推开了门,没有注意到身后沈家宜怨毒的目光。 “铁军,是谁把你弄成这样了?”石大牛恨声大叫。 275你慢慢搬我慢慢踩(打赏+) 地上躺着的石铁军哭得稀里哗啦,见到石大牛就如同见到了组织一般,张嘴欲言,可因为哭得太伤心了,‘阿’了半也没憋出一个字。Ww W COM 沈家宜走进来见到石铁军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倒是有几分解气了! 原来石铁军原本浓密的黑竟给剃成了阴阳头,一边光头一边头,而且这剃头的人应该是个生手,头皮给划破了好几道,血都结痂了。 不光是头剃了一半,眉毛也给剃了一条,与头顶的半个光头倒是挺配的。 这倒也罢了,这位剃头的人还在石铁军的脑门上,额头上写满了乌龟王八蛋几个大字,字还写得那叫漂亮,比石铁军的模样可要顺眼多了! “铁军,谁把你弄成这样了?”石大牛扶起儿子关心问道。 “阿爹,呜,我牙没了,手断了,疼啊!” 石铁军张大嘴,露出两个黑洞洞,再将无力下垂的手指头伸给他老子看,只希望自家勇武无敌的老子能够替他伸张正义,报了这血海深仇! 石大牛老来得子,且还是个独苗苗,心里自是宝贝得紧,见到儿子的惨状,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将前段时间收到的警告也给忘得一干二净! “铁军,阿爹帮你报仇,你等着!” “还剩下十分钟,赶紧拿东西滚蛋吧!” 韩齐修端着一盆脏水走了出来,见到石大牛冷冷地着,并顺手将脏水往那些鲜艳的花儿上迎头泼去,看得沈家宜万分心疼。 那些花儿可是她一点一点种出来的啊,真是个粗汉! 石大牛心头一凛,冲韩齐修喝道:“你是谁?这房子是政府分给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韩齐修冷笑一声,森寒的眼眸看得石大牛后背心都凉,对韩齐修忌惮无比。 “你不要同我装傻,你们付主任就没有通知你搬家么?我看是你石大牛贪图享受,故意置政府的文件于不顾,死赖在这儿不走吧!” 石大牛心虚地避闪韩齐修的眼睛,主任当然有通知过他,房子要还给沈家兴,沈家兴对国家有贡献,已经不属于被打倒的对象了。 可他不想搬出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花园洋房,他比沈家宜更不情愿搬回大杂院! 而且他潜意识是不愿意相信沈家兴翻身了的,不过一个臭资本家,就算是再有贡献也还是臭资本家,他石大牛可是根红苗正的十八代贫农,有啥好怕的! 可现在他不敢这样想了! 面前的韩齐修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尤其是那眼神,看得他全身都打摆子,两条腿直软,站都站不稳了。 “你胡,我没有接到通知!”石大牛辩解道。 韩齐修斜睨了他一眼,路过石铁军时,抬脚便在另一只手上踩了一脚! ‘卡嚓’ “阿爹,好疼!” 石铁军又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疼得死去活来! “十分钟时间已到,你慢慢搬,我也慢慢踩,不着急!” 韩齐修轻描淡写地着,脚又慢慢抬起,移向了石铁军的手腕处,不待石大牛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卡嚓响起。 石铁军晕过去又醒过来,已经叫都叫不出声了! 石大牛心如刀绞,冲上前想阻止韩齐修,还没近身呢,就被韩齐修一脚踹得飞起,再又落下,地动山摇! “现在都还没到十分钟,你怎么就开始踩了?”石大牛强忍剧痛,喘着气质问。 韩齐修优雅地抬起脚,换到了石铁军的手肘,清脆的响声传来,沈家宜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一声也不敢吭,只希望这个恶魔尽量忽略她的存在。 “没有十分钟么?哎呀,看错了,没关系,我呆会少踩几根骨头就好了!”韩齐修笑眯眯地着,把石大牛气得吐血。 “韩哥哥,这个死胖子时候总是欺负我,还拿毛毛虫吓唬我,这一家人都不是好人!”沈娇走了下来,忍不住就向韩齐修倾诉原身时候受过的委屈。 韩齐修听后立马变了脸,似看死人一般看着地上的石铁军,竟敢吓唬他的娇宝贝,活得不耐烦了? “娇娇别气,看我怎么替你报仇!” 韩齐修冲石铁军露出邪恶的笑容,笑得石铁军心头毛,有心想爬到他老子那里去寻求安慰,可还没等他动呢! “啊啊啊!” 韩齐修伸脚就在石铁军身上踩了下去,看着轻软无力,可只有石铁军才知道其中蕴含的雷霆之力啊! 生生地晕死了过去! 石大牛急得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抱起瘫软的石铁军,老泪纵横,恨恨地瞪着韩齐修以及沈娇。 韩齐修不想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走到屋子里将石家的东西都扔了出来,一一扔在了门外,沈娇也帮着一道扔,扔得可开心了! 其中还有不少沈家宜的衣服,沈娇故意将衣服在沈家宜面前晃了晃,再笑眯眯地扔在地上踩几脚,看着沈家宜扭曲的脸蛋,只觉得痛快无比! 谁让这女人在爷爷心上戳刀子,就是要气死她! 韩齐修皱眉看了眼这群人,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处理好这帮子人,以后得想办法解决了,不能让他们打扰娇娇的生活! 好像沈家兴还有几个不孝子孙,对娇娇也一点都不好,嗯,也得想办法解决了! 力保娇娇在海市过得舒舒服服的! 韩齐修极快地将石家的东西都扔了出去,路上堆成了一座山,引来了邻居们的围观,指指点点的,面上满是好奇。 有几个平时与沈家宜不对付的妇人见到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女装,再瞄向一旁瑟缩的沈家宜,看得痛快无比,毫不掩饰她们对于沈家宜的不屑! 最后,韩齐修一脚将死猪般的石铁军给踹了出来,再一手提溜一个,把沈家宜及石大牛也甩在了地上,狼狈万分。 “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一时后我再来看,若是还让我看见你们一家子在这里碍眼,哼!”韩齐修朝地上的石铁军冷冷地瞄了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石大牛打了个激灵,知道这个恶魔是到做到,不敢再停留,一瘸一拐的跑出去叫人来搬东西了。 276不会过日子(100月票+) 果然是恶人还需恶人磨,石大牛很快就叫来了三轮车,同沈佳宜一道将地上的东西搬到车上,东西实在是太多,得分好几趟。 WwWCOM 旁边围观的邻居都只是冷眼看着,并无一人前来帮忙的,由此可见石大牛一家在这一带的人缘之差。 一时后,韩齐修走出来看了看,地上干干净净,连碎布片都没留下,嘴角微微上扬,流露不屑。 沈佳宜人虽然讨厌,可房子却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窗明几净,韩齐修和沈家兴收拾起来并不需费多大功夫。 韩齐修带着沈娇去街上买东西,还未散去的邻居们,见到韩齐修开的吉普车,以及他身上穿着的绿军装,不由多了几分忌惮,声议论着韩齐修的身份来历,以及沈家兴沈娇爷孙俩的背景。 这些居民都不是这条路上的原住民,而是后面搬来的,是以并不认识他们,还以为这是哪个当大官的家属呢! 其中有几个女人对于沈娇身上的新款服装羡慕不已,沈娇今穿的是改良版的列宁装,淡蓝色的上好料子,领口和腰身那里都经过精心的裁剪,衬得沈娇的腰非常细。 尤其是沈娇里面还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高领开司米毛衣,显得她的脖子像鹅颈一般颀长,气质优雅,面容却比路边的桃花还要娇嫩。 这样的服装在现在来是相当流行了,海市虽然是国内的大都市,可g省因为与港城相隔较近,服装潮流深受港城影响。 相对来,g省的的服装款式更赶潮流一些,像沈娇身上穿的这件列宁装便是如此,一些年轻姑娘看的眼热无比,暗自揣摩,打算回去后自己也做一件类似的列宁装。 还有沈娇身上的那件淡黄色高领开司米毛衣,也让她们羡慕嫉妒恨,心酸得很。 因为今的温度有点高,沈娇觉得有些热,便将列宁装的扣子解开了好几颗,里面的开司米毛衣便露了出来,她们一看就知道这件毛衣是正宗全毛衣的,而不是假领子的。 起假领子,现在很多人可能没听过,但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是非常流行的,甚至八十年代还有人穿过假领子。 所谓假领子,顾名思义,便是假的领子,因为这个时候的毛线是限量供应的,一户人家一年到头,分到手也就斤把毛线,孩毛衣倒是够了,还能有剩,大人可就不够了。 一般大人都心疼孩子,将毛线先紧着孩子用,可大人也有爱漂亮赶时髦的,毛线不够怎么办? 于是便不知是谁先明创造出来的假领子,带动了十几年的流行风范,影响甚远。 一般假领子都是高领毛衣的领头,一件毛衣需要一斤多毛线,可一个领子就只要一两就够了,可能一两还用不了。 所以就有聪明能干的主妇,给自己或是丈夫孩子,织了漂亮的高领子,冬的时候,将假领子套在脖子上,外面再套一件外衣,看起来就跟穿了件新毛衣一样,特别有范儿。 这个时候大家都这么干,也没有什么丢脸的,谁也别笑话谁,不过她们见到沈娇身上的这件全毛线的毛衣,还是忍不住赤果果地眼红了! 待韩齐修的车子动离开后,大家就跟炸了锅一样,议论开了! “这户人家是什么来头啊?你们晓不晓得?” “肯定是当大官的,没看人家都开吉普车穿军装呢!” “没错,石大牛都斗不过的人家,肯定是大官。” “哦呦哟,不得了,你们看那个姑娘的派头,一般人家能养的起这样的姑娘吗,我看肯定是部队里的长,不是司令就是军长。”有人信心十足地总结。 大家对他的话深以为然,对沈家更是多了几分忌惮,后来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倒是省了沈娇许多麻烦。 后面他们见到韩齐修和沈娇买了大包包的东西回来,俱都眼热不已,也更是坚定了要同新来的邻居打好关系的决心,人家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都够他们吃喝好久啦! 忙到下午时分,这幢别墅可算是清理干净了,好些石大牛来不及搬走的东西也全让沈家兴给扔去了垃圾站,被一些邻居暗搓搓地捡回去用了,巴不得沈家能再多扔一些呢! 要起来这些后分来的新邻居大都不是啥宽裕人家,严格来论,这个年代就没有什么过得宽裕的人家,家家户户都讲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像洗脸盆饭碗这样的家私,不用上十几二十年那就不叫过日子了。 尤其还是以精打细算闻名于全国的海市居民,一把蒲扇都能传三代,甚至还可能传四代,你要是传了两代就扔东西了,不消,妥妥地一枚败家子,可是要受尽全家人包括邻居批判滴! 而海市人的好面子也是全国闻名的,露在外面的那必须得光鲜漂亮,所以不管再穷的海市人家,一件没有补丁的出门行头那是必须要具备的。 当然,这件行头也可以传好几代,甚至传到第三代还是笔挺光亮,保持着七八成新呢! 大家见沈家扔出来的碗盆热壶等都是半新不旧的,个个都抢着捡,暗叹沈家人忒败家,真当是不会过日子嘛! 不过他们也对沈家是大官的身份坚信不移了,要不是大官,哪有那么多东西败嘛! 沈娇将路上带来的东西整理了一番,装了好几盒点心,码好放在篮子里,便出门去拜访新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邻里关系那是一定要搞好关系的! 韩齐修要陪她去,让沈娇给拒绝了,让他在家好生休息休息,开了那么久的车,还搞了卫生,能不累嘛! 她最先去的是隔壁的徐家,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徐家了,住进了三户人家,家家都拖儿带女还带着老人,原本开阔的徐家竟生生被他们给弄得拥挤不堪了。 这边搭个煤球房,那边弄个洗澡房,充分利用了原本不大的院子,更有甚者,有人竟将院子里的水泥地给挖了,种上了青葱的白菜,还有香葱土豆等蔬菜,看得沈娇叹为观止! 真当是会过日子哟! 277三个女人一台戏 院子里有个三十来岁的清秀女人在洗衣服,淡灰色的列宁装,齐耳短梳得整整齐齐,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丝不苟,看起来不是太好打交道。 WwW COM 女人旁边有位六七岁的男孩在玩皮球,男孩身上的衣服虽旧了点儿,可十分整洁干净,而且孩子胖嘟嘟虎头虎脑的,看着十分讨喜。 另一边还有位大点的男孩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约有**岁,穿的也是旧衣服,也还算是整洁,爱干净这应该算是海市人的一大优点了,不管是穷还是富,家家户户都收拾得整洁干净,就算只是鸽子笼,也必须得是着光的鸽子笼。 只是这个男孩长得有些獐头鼠目,虽不可以貌取人,可沈娇还是不喜欢这个男孩,总觉得这个男孩同原身的弟弟一样讨厌。 果然—— 大男孩看了有一会儿,突然就跑了过去,一把抢过皮球玩了起来,‘砰砰砰’地拍得贼欢畅。 男孩先是一愣,随即便冲了上去,嘴里嚷道:“我的皮球,你还我皮球!” 大男孩抱着皮球身子一侧就避过了男孩的攻击,也不搭理他,继续抱着皮球玩,最后被男孩逼急了,一个重扣球,弹性十足的皮球就这样弹起老高。 ‘啪’ 清脆的响声传来,随即又响了几声,噼里啪啦的。 沈娇下意识地仰起了脖子,二楼的一扇窗户出现了一个支离破碎的黑洞洞,地上躺着几片碎玻璃,大男孩吐了吐舌头,哧溜一下就跑了。 外头只剩下男孩和洗衣服的女人,面上都带着惊讶。 “要死了,要死了,哪个倒灶(倒霉)鬼把我家玻璃打破了?” 一个中年女人夸张的大嗓门响了起来,竟比刚才打破玻璃的声音还要响,随即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似龙卷风般滚了下来,一双三角眼似福尔摩斯般在清秀女人母子身上扫视了三秒钟。 “我就晓得是你个赤佬,一到夜不安分,哪只手打破我家玻璃的?伸出来!” 中年女人也是齐耳短,长得略丰满,白白胖胖的,圆圆脸,如果不是那双三角眼影响了大局的话,这妇人算是长得比较和蔼可亲一类了! 显然—— 妇人并不是什么善茬! 男孩委屈地扁嘴,辩解道:“秦婶婶,不是我打破的,是黄宝根打破的。” 沈娇心中一动,黄宝根这个名字听着有些熟呢! “你个赤佬年纪不学好,我家宝根一直在家里读书写字,啥子时候出来过了?我呸,这么点大就要空话(谎话),你爹娘怎么教你的?” 又是一阵十二级台风飘过,一个四十来岁,矮黑瘦的妇人冲到了白胖妇人身边,虎视眈眈地瞪着可怜的男孩。 清秀女人将手上的衣服重重一甩,激起一片水花,站起来一把拉过男孩,冲两个妇人喝道:“我家翰翰从来不会空话,玻璃明明就是你家倒灶儿子打破的,你别想冤枉我翰翰?” “你你儿子不会空话谁信哪?反正玻璃同我家宝根没有一分铜钿的关系,你也别想冤枉我儿子!”黑瘦妇人双手叉腰,口沫横飞。 清秀女人却丝毫不惧,也不似黑瘦妇人那样大喊大叫,声音略拔高了些:“玻璃也同我家翰翰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 白胖妇人看得不耐,她可不想同这些穷瘪三浪费时间,尖着嗓子叫道:“我不管你们哪个儿子打破的玻璃,反正我家玻璃破了,你们两家一人一半钞票! “呸,你一半就一半?不定就是你家玻璃装得不牢靠,自己破掉了呢!”黑瘦妇人火力转移,同白胖妇人对骂了起来。 一黑一白,一胖一瘦,吵得不可开交。 沈娇在门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俗话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可不就是好戏上场了嘛! “哎呀,你是隔壁新搬来的吧?有啥事情要帮忙的?” 白胖女人眼尖,一下子就瞄到了门口站着的沈娇,忙单方终止战斗,极快地冲了过来,笑得一脸谄媚。 沈娇淡笑道:“婶婶好,我叫沈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一定一定,我姓秦,你叫我秦婶婶就好,远亲不如近邻,关照那是必须的。”秦大婶笑成了一朵花儿般,尤其是在看到沈娇手上挎着的篮子后,更是憋足了劲绽放。 “娇娇啊,我是黄婶婶,以后常来玩啊!”黑瘦妇人也挤了过来,笑得眼睛都眯了,死死地盯着沈娇手上的篮子。 清秀女人也急冲了上来,急切地问道:“你刚才都看到了是吧?你玻璃是谁打破的?” 沈娇箴起了眉头,实话她是真不想搀和进去,这三个女人看起来都不好惹,她谁都要得罪一个,可让她违心没看见,心里也过意不去。 秦大婶扯着嗓门道:“娇娇你看见了就大胆出来,我看哪个敢你!” 黑瘦女人黄婶子也跟着嚷道:“对,娇娇尽管,我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门!” 清秀女人冷笑了声,轻声道:“当心今朝夜里鬼寻上门来!” 沈娇咬了咬嘴唇,笑道:“我有近视眼,看得不是太清楚,只看见那孩子穿的是蓝布衣服,是谁家孩子我也不知道。” 清秀女人如释重负地拍了下大腿,冲黄婶子嚷道:“看看,今朝哪个丧门星穿的蓝布衣裳了?自家人不教好,就知道冤枉我家翰翰,还好老开眼,可算是还了我家翰翰的清白了,娇娇,谢谢你啊,我姓6,你叫我6阿姨就好!” 沈娇强笑着叫了声,看着秦婶子同黄婶子两人不善的面容,忙将篮子里的点心拿了出来,一人送了一盒,匆匆地告辞离开了。 看这架势怕是呆会得有一场世界大战呢,她还是三十六计早溜为妙! “姓黄的,一块玻璃八角,人工费两角,总共一块钞票,快点掏出来!”秦婶子的大嗓门。 “你买的是国玻璃啊?还要八角钞票?我先问清楚来,只要是我家宝根打破的,我就让宝根爹给你家装玻璃,我家做人向来坦坦荡荡,清清白白,绝对不会赖帐!” “哼,快点儿,北风呼呼地吹,要是给我囡囡吹感冒了,医药费一定要你家拿出来的!” “你家女儿是豆腐做的哦,春风吹一下就感冒,嘁!” …… 沈娇听着这两个女人中气十足的对骂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今后的生活有点热闹呢! “沈娇?你怎么回来了?”一个黑瘦的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走了过来,手上挎了个菜篮子。 278冤家路窄 黑瘦女孩个子并不高,也就同沈娇差不多,看穿着打扮得有十五六岁了,长得同刚才的黄婶子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母女俩。WwW COM 沈娇见到这女孩就想起刚才为啥听见黄宝根的名字会耳熟了,原来这黑瘦女孩竟是她以前的同学,同她十分不对付的黄梦娣。 没想到这位姑娘竟成了她的邻居,沈娇感慨地瞄了眼黄梦娣的脚,依然是单裤,且还短了一大截,露出红肿的脚踝,长满了冻疮,红红黑黑的。 倒是穿上了鞋,一双黑圆口低帮布鞋,补丁摞补丁的,可见这双鞋的年纪不会太呢,而且她没穿袜子,脚背上同样长满了红紫的冻疮。 黄梦娣皱眉看着对面亭亭玉立的沈娇,高了许多,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穿的都是时新的衣服,依然还是以前在海市时的模样,哪里有半点落魄的迹象? 其他资本家都过得讨饭佬一样了,这沈娇怎么还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 黄梦娣心中原本对于沈娇的一点子同情,在见到光鲜亮丽的沈娇后顿时便荡然无存,看着沈娇的眼神也不善起来,重变回了以前上学时那苦大仇深的表情。 沈娇苦笑了声,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嘛! “我和爷爷回来住了,在你家隔壁,你以后上我家来玩哦!”沈娇笑眯眯地着,并从袋子里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放到了黄梦娣的手上。 黄梦娣下意识想要甩掉手上的糖衣炮弹,沈娇嘘了声,冲里面指了指,声道:“你弟弟把秦婶婶家的玻璃打破了,你姆妈心情不好,我劝你还是把糖吃了再回去哦!” 完她冲黄梦娣调皮地眨了眨眼,步伐轻快地去其他人家送点心了。 黄梦娣被沈娇的媚眼调戏得懵懵的,将奶糖撕了糖纸塞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味充斥了她的嘴,醉得她整个人都似在空中飘一般,忙捂住了嘴,生怕嘴里的奶香味逃了出来,引得她那个弟弟的觊觎。 沈娇的性子好像变了许多嘛? 以前可没有现在这样活泼呢! 黄梦娣扁了扁嘴,对沈娇的妒忌并不因一颗奶糖有所减少,只因为她看到沈娇便会觉得自惭形秽,自卑感也会放大数百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想与沈娇正面碰上。 这也是她同沈娇不对付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自卑! 好在其他的邻居大都还是比较好相处的,虽然有点过分热情,可都挺有分寸,素质也比较高,谈吐穿着都很大方,这让沈娇也松了口气。 待她送完点心回来时,韩齐修已经烧好饭菜了,生的煤饼炉,这一点让沈娇有些怨念。 煤饼炉烧起来真心没有柴灶畅快啊! 火力,炒出来的菜没有柴灶好吃,这倒也罢了,最烦的就是要引火,实在是相当麻烦! “娇娇以后不要把火熄了,就一直烧着,煤饼我会想办法弄过来的!”韩齐修冲沈娇眨了眨眼。 沈娇领悟地笑了,她可真是笨啊! “韩哥哥不回g省吗?”沈娇有些不舍。 韩齐修咧嘴笑了:“暂时不回,我要去nJ指挥学院进修,nJ同海市隔得不远,开车半就能到,我能常回来!” 沈娇开心地笑了,眼睛弯弯的:“读书好,这样韩哥哥就不会受伤了!” 韩齐修笑了笑没什么,其实他就算是在指挥学院进修,期间也是要出任务的,不过是次数少些罢了,这事当然不能同娇娇,免得她担心。 沈家兴却想得更长远一些,韩齐修这个时候去读指挥学院,学业结束后那是必定要被派往部队任职的,职位绝不会太低,至少营级干部呢! 这个臭流氓的前途绝对无量啊! 吃饭时沈娇将刚才隔壁生的趣事当笑话了:“起来那黄婶子家的女儿还是我以前的同学呢,爷爷,就是四年前卖青菜和番茄给我的那个姑娘,您还记得吗?” 沈家兴恍然道:“当然记得了,黑黑瘦瘦的一个姑娘嘛,穿得破破烂烂的,打着赤脚,看起来蛮可怜。” 韩齐修不耐烦听这些闲杂人等的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冲沈娇道:“这此人娇娇看得顺眼就理理,看不顺眼就不用搭理他们,不怕!” “嗯!” 沈娇乖巧地应着,她反正也不喜欢同这些人打交道,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人,敬而远之方为上策呢! 韩齐修将熏鱼里的刺剔了,放到沈娇碗里,再冲沈家兴道:“明早八点你去海市九纺报道,挂个副厂长的名头,不用管啥事,每月工资八十二块,手续我都给你办好了,你带上户口本去报道就成!” 沈家兴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表情十分激动,海市九纺的原身正是沈家纺织厂,这个纺织厂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从建厂到买机器招工,他全程参与,可以九纺就是他亲手培育出来的孩子。 当初上交资产时,药铺,店铺这些他都不难受,惟独这家纺织厂他是真难受了,就跟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了似的,心里空落落的,好几吃不下饭!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机会回到纺织厂上班? 这岂能不让他激动? “齐修,谢谢你!” 沈家兴真心地道谢,也是他头一回冲韩齐修道谢。 韩齐修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也就是顺手的事儿,你甭谢我,你要不是娇娇爷爷爷,我管你要饭呢!” 沈家兴面色一僵,刚才的感动瞬间冻结,暗恨自己真是脑子犯抽了,早知道这个流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上赶着犯贱呢! “韩哥哥!”沈娇不悦地嘟起了嘴。 韩齐修忙冲她咧嘴笑了,换了笑脸同沈家兴道:“那啥,好好干,别给爷我丢脸!” “娇娇吃鱼,我把刺都挑出来了,多吃点,鱼营养好!”韩齐修殷勤地将剔好刺的鱼肉放到沈娇碗里。 沈娇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拿他没办法,夹了几块腊肉到他碗里,道:“韩哥哥也吃肉,我现在自己会挑刺了。” “好,吃肉!” 韩齐修乐颠颠地将肉塞进嘴里,吃得可别提多有滋有味了! 娇娇给他夹的肉,能不好吃嘛! 279忘恩负义者居多(打赏+) 吃过晚饭韩齐修便出门了,是去会几个朋友,沈娇也没多问,问了她也帮不上忙,而且韩德芙过,韩齐修的工作都是保密的,就连韩青野那都不能,她可更不能问了。Ww WCOM 沈家兴才洗完了碗,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沈娇讶异地跑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位清瘦精神的中年妇女,以及一位头花白的老人,面相十分忠厚,一看就知是个老实人。 “周爷爷,周姨,快屋里请!” 沈娇热情地招呼他们,中年妇女正是四年前她和爷爷去Q省前,给他们送全国粮票的周秀英,老人则是她的父亲,时候沈娇见过几面,有些印象。 周秀英欣慰地看着沈娇,喜笑颜开道:“娇娇长这么高了呀,越来越漂亮了。” 沈娇嘻嘻笑着,拽着周秀英父女往屋里走,并喊道:“爷爷,快看是谁来了!” 系着花围裙的沈家兴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见到周老爷子先是愣了愣,不久便激动地三步并做两步跳下了阶梯,一把搂住了周老爷子。 “哎哟,老周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你身体怎么样?快进屋坐,秀英也一道进来!” 沈家兴是真乐坏了,四载未归家乡,乍遇故人的喜悦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他亲热地拉着周老爷子进屋,并还吆喝着沈娇泡茶。 “我已经在泡了,爷爷!” 沈娇笑盈盈地举着托盘,还拿出了一些点心坚果,装了满满一盘子。 “东家您太客气了,我和秀英喝茶就好!”周老爷子嗫嚅着,看起来很不自在。 周秀英嗔怪道:“阿爹,您不好再叫沈叔东家了,要让别人听见可要生事呢!” “对对对,老周你就叫我名字,要不叫我老弟,咱们就跟兄弟一样!” 沈家兴笑眯眯拿了吃的递给周老爷子,这老伙计面有菜色,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吃过饱饭。 “这些是我在外头带回来的,味道蛮不错,老周和秀英多吃点,呆会再带些回去给孩子们吃,别同我客气!” 沈娇见他们都只是喝茶不吃东西,便拿了两个老婆饼塞到了他们手里,笑道:“周爷爷,周姨,这些饼再不吃就要坏了,你们帮我和爷爷吃吃掉。” “对,海市气热,点心放不了多久,你们吃多点。” 沈家兴拿锺子开始砸核桃,他要是不砸开了,这父女俩打死都不会吃一口的。 “沈叔,您怎么突然间变红了?我接到通知的时候都觉得是在做梦呢,扭了我家建国好几下才敢相信是真的,当晚上我阿爹就喝了一瓶老酒,差点没醉翻了!”周秀英好奇地问道。 沈家兴也笑了,含糊道:“这回是遇上贵人了,查出我解放前捐了两卡车药给前线,政府就给我平反了,别你,连我自己现在都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老可算是开眼了,好人有好报啊!”周老爷子感慨万分,真心为沈家兴感到开心。 三人絮絮叨叨地唠了好些时候,周秀英了海市这四年的变化,还了海市九纺的情况,她大女儿现在就在九纺上班,自是熟悉得很。 “九纺厂长现在是刘平声,他不怎么管事,实权在副厂长李拥军手里,厂子现在基本上是他一人了算,沈叔以后可心点,李拥军同石大牛的关系挺不错的。”周秀英提醒道。 沈家兴不以为意道:“不怕,我就只在厂里挂个名头,同李拥军不搭介,我平时避着点他就是了。” 起来这个李拥军同沈家也颇有渊源,以前是纺织厂的一名机修学徒工,原名叫李铁子,为人机灵勤快,嘴巴特别甜,学东西快,一年不到就能独自修理机器了,也因此沈家兴对他十分看重,一点一点地将他从学徒工提拔到了管理人员。 没成想就是这个李铁子后来狠狠地捅了沈家兴一刀,先是把名字改成了李拥军,再跳出来洋洋洒洒地批露了沈家兴十大罪,他是吸血虫,万恶的剥削家,当年他还只有十四岁就干学徒工了,没日没夜的干活,害得他育不良,个子抽不长。 当时沈家兴气不过就回了句:“当初我要是不收留你干活,你连这点个子都长不全,直接就饿死在街头了!” 这话一,沈家兴自然是遭了一顿毒打,李拥军打得最厉害,在沈家兴后腰上狠踹了好几脚,也让沈家兴心寒之极。 虽然觉得与这样的人共事十分腻歪,可沈家兴却还是想回九纺,他放不下这个倾注了自己大半辈子心血的地方。 更何况他现在可是翻身做主人了,怕李拥军个鸟! 周秀英又道:“沈平和沈安都下乡当知青了,沈平在新疆兵团,沈安在东北兵团,朱碧月四处走关系,想要把儿子弄回来。” 沈家兴砸核桃的手微顿了顿,平静道:“他们一家已经同我断绝关系了,死活也同我无干,再年青人上农村锻炼哪里就是吃苦了?我家娇娇都还在农村干活了呢!” 沈娇心虚地垂下了头,要在农场她倒还算是干了点活,可自从去了新泉村后,她可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周秀英夸奖道:“娇娇真是好孩子,又漂亮又孝顺懂事,沈叔您真是好福气!” 沈家兴开心地笑了,将剥出来的核桃肉递给周家父女,一个劲地让他们吃。 “沈叔,您还是心点,张玉梅和朱碧月这两个东西可不会轻易罢休的,您看着吧,顶多再能有三,她们就会上门来讨要生活费了!”周秀英一脸鄙夷。 沈家兴冷笑道:“我和娇娇在农场呆了四年,他们可是连一斤粮票都没寄过,连封信都没有,他们有这个厚脸皮上门,我就拿扫帚把这群白眼狼扫地出门!” 沈娇也想起来原身还有这么一群讨厌的亲人,不由皱紧了眉,恨声道:“爷爷别担心,我替您赶他们,扫把赶不走就用刀子,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周秀英被沈娇的狠厉吓了一跳,娇娇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都敢用刀子了哦! 再想到沈娇与张玉梅的关系,不由感慨,到底不是肚皮里出来的,也难怪亲不起来啊! 280偷香窍玉(打赏+) 沈家兴第二早上六点钟就起来了,炖上粥,去公园打套太极拳,回来顺便买几根油条,再炒上几个菜,吃过早饭七点十分,悠哉悠哉地出门也。 WwWCOM 怀阳路口就有公交车站,1路公交车,五角钞票乘到终点站下车,对门就是九纺厂,半时都不用,这条路沈家兴闭着眼都能走到,再熟悉不过了。 至于沈娇自然是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喽,越来越懒的沈大姐不到八点可是不会起床的,有时甚至还要睡到八点半,韩青野曾经就常她身上全是资本家姐的坏毛病,懒得跟猪一样! 韩齐修从外面锻炼回来便去了卫生间冲澡,并不急着吃早饭,顶着湿漉漉的头上沈娇房间了。 白色的纱帐里,沈娇将自己包得如同蚕茧一般,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在眼睑上留下一排阴影,还有那微张的嘴,巧的鼻子…… 韩齐修看得眼珠子都定住了,虽然沈娇的睡颜他看了无数遍,可每次都看不厌啊! 好想啃一口怎么办? 韩爷向来是行动力大于思想力的好同志,再况且,梦里偷香这种事情他干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早上起床沈娇脸上若是有了红印子,那肯定就是某个流氓流下的。 可怜沈娇还一直以为是蚊帐有了洞,让蚊子给钻进来了呢! 美滋滋地在沈娇的嫩脸蛋上啃了口,一下不过瘾,要不再来一下? 两下不过瘾,再来第三下…… 啃到最后,韩齐修自己都不知道啃了几下,只觉得这咋啃不够呢? “喵呜” 睡在床尾的娇听到动静蹿了过来,侧着脑袋,两只蓝宝石般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他,似是奇怪男主银为啥要啃女主人? 是不是很好吃? 比鱼干还要好吃吗? 韩齐修被娇那双湛蓝的眼睛看得有些心虚,感觉像是娇宝贝在看着自己一般,虚得很呢! 再瞅眼沈娇白嫩脸蛋上的几点红印子,韩齐修的心更虚了! 这个时候蚊子还没钻出来,咋圆呢? 好奇心旺盛的娇已经在女主人的脸蛋上一下一下地舔了起来,‘咕哒咕哒’,舔得津津有味,大清早就开始给沈娇洗脸脸! 先是被某人啃,再是被猫洗脸,沈娇就是块木头也被吵醒了,感受到脸上潮热的***吓得忙瞪大了眼睛,四只宝蓝的眼睛互望了三秒。 ‘喵呜’ 沈娇松了口气,笑着在娇身上拍了拍,啐道:“臭娇,快下去!” 娇哪里肯下去,声地叫着,缩在沈娇颈窝处继续睡觉觉,沈娇推了几下便也随它,准备穿衣服起床,却被床侧的韩齐修吓了一跳。 “韩…哥哥,你怎么进来了?”沈娇惊问道。 韩齐修心虚了虚,瞄到窝在沈娇身上的娇,那个羡慕嫉妒恨哪! 恨不得自己就能变成娇才好呢! “我来叫你吃早饭,结果就看见娇在啃你脸,都啃红了,真是太不像话啦!”韩齐修理直气壮地着,并还好心地将镜子递给沈娇。 沈娇看到脸蛋上几处红红的印子,不由顺手摸了上去,咝地叫了声。 韩齐修的心那个疼啊! 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拍得梆梆响,他这下口重了点儿,真是不应该! “娇这个坏家伙,怎么咬得这么重?今罚它不吃鱼干!”韩齐修道貌岸然地指控无辜的娇,只可惜娇听不懂人话,还不知道它被男主银盖了顶大黑锅呢! 沈娇也确实是生气了,轻轻在娇身上拍了几下,嗔道:“坏家伙,看把姐姐咬肿了,以后可不能咬了啊!” “喵呜!” 娇伸出粉舌讨好地在沈娇脸上舔了舔,另一头的大宝也不甘寂寞,蹿了上来,在沈娇的另一边舔了起来。 韩齐修实在是眼热得很,一手一只提溜了,随手一甩就将两只雪球给甩到地上去了,大宝娇在空中扭了个身,轻盈地落在了地上,悻悻地冲韩齐修叫了几声,到底还是惧于他的淫威,乖乖回猫笼睡觉去也。 沈娇用冷毛巾敷了敷脸,肿痕褪去了些,可红印子却还在,且因为她的皮肤白嫩,红印被衬托得更为显眼。 韩齐修看得好不心疼,拿了药膏便要替沈娇上药:“娇娇,我给你抹点药,娇这家伙太可恶了,三不给它吃鱼干,一定要好好教训它!” 正与大宝耳鬓厮磨的娇身子抖了抖,好奇地往外头叫了声,继续与大宝恩爱也! 粗糙的手指在白嫩的脸上摩挲,刮得痒痒的,还酥酥的,热热的,沈娇都能感受到韩齐修手掌上的温度,还有他呼出的气息。 脸不由自主地红了,沈娇下意识地侧开脸,声道:“我自己抹就好!” 韩齐修一本正经道:“自己哪里抹得好嘛?娇娇别动,我马上就好了!” 沈娇一听马上就能好,便听话地没动,乖乖坐着任韩齐修涂药。 只是—— 这个马上却是过了一刻钟之久,沈娇却觉得似是过了一个光阴那么长,脸已经红得似是要迸血了! “韩哥哥,还是我自己抹吧!”沈娇再次要求,这也实在是太羞人了。 “好了,抹好了!” 韩齐修依依不舍地将手拿开沈娇的脸蛋,娇娇的脸摸起来也好舒服,滑滑的,嫩嫩的,软软的,好想再摸几下呀! 瞄到沈娇比桃花还艳的脸,韩齐修不由心中一动,脱口道:“娇娇,你可真漂亮!” 沈娇只觉得面上一热,脸更红了几分,羞得她再不敢抬起头来,怕与韩齐修的眼睛对视,她就是再不通情窍,可这些年韩齐修火辣的眼神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哪还能不明白韩齐修的心意? 奇怪的是,打定主意要做姑子的她竟一点都不排斥韩齐修的示好,甚至于还有几分喜悦! ‘娇娇,若是能够遇到如同爷爷一般待你的男人,你便安心地跟了他吧!’ 前世爷爷临终的话又在沈娇耳边响起,沈娇不由心定了! 爷爷过,当你弄不明白一件事的时候,就不要去想它,而是听从心的指示,跟着心走! 沈娇抬头见到韩齐修笑得跟傻子似的模样,不禁噗地笑出了声,起身冲他娇嗔道:“吃饭啦!” 现在心告诉她—— 肚子饿了,必须得去吃饭! 281是我哥哥(150月票+) 早上沈娇吃得少,只一碗粥外加一个水煮蛋就够了,多出来的饭菜全让韩齐修呼噜呼噜给造完了,三下两下洗了碗,便带着沈娇出门了。WwW COM 今他们要去海市师范大学,马杏花是三月初来学校报道的,现在已经三月底了,起来马杏花已经在学校上近一个月学啦! 沈娇带上了一饭盒熏鱼,还有一饭盒腊肉,再有几盒点心,用布袋兜着,满满一大袋子,够马杏花吃好几了。 刚走出门就遇上了要去上班的秦婶子、6阿姨和黄婶子三个女人,三人都不走在一排,隔得有些开。 秦婶子推着部女式自行车,走在最前面,昂着头挺着胸,特别精神。 6阿姨和黄婶子则是背着手袋走在后面,三人全程没有一点交流,十分冷淡,一点都没有近邻的亲热劲儿。 昨晚韩齐修大致介绍了这三户人家的情况,因为沈家是怀阳路的最尽头,严格起来的邻居也就只这三家,是以韩齐修在来之前就把这三户人家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 黄婶子一家住在二楼,三户人家中以她家条件最好,因为她老公是武装部的行政干部,自己则是机械厂的会计,两口子一月工资得有15左右了。 且双方父母都是海市本地人,有退休工资拿,孩也只两个,负担最轻,条件自然是不错的,否则怎么买得起两部自行车呢! 6阿姨家住顶楼,老公是机床厂的四级工,一月工资能有56元,而6阿姨自己则是纺织厂女工,这个时候的纺织厂女工工资可是相当高的,甚至高出行政办的干部工资,像沈家兴的副厂长工资是8元,算是高工资了。 可车间的女工如果多加几个夜班,干活再麻利些,拿到手的工资就有可能和沈家兴的8元齐平,当然这个8元也并不好拿,非常地辛苦! 据一个挡车女工一个班走的路总数加起来就得有好几十里了,腿浮肿那是常有的事! 6阿姨就是属于拿高工资的女工一类,每月工资都比她丈夫要高,也是以,6阿姨老公是个妻管炎,畏妻如虎! 条件最差的就是黄婶子一家了,两口子工资也不算少,可孩子多,且还有老人要负担,是以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过得跟难民似的。 黄梦娣的老爹是政府机关的办事员,擅于溜须拍马,要不然他一个办事员也分不到怀阳路的房子了。 黄婶子自己也是工人,不过她这个工人档次比6阿姨两口子要低级,她是街道办的集体厂工人,虽然她能吃苦肯干活,还是三级工,可她的工资和国营厂的二级工一样,每月只有415,国营厂的三级工却有485。 整整差了七块钱,是他们家一个月的菜钱了,这是黄婶子心中永远的痛,也是她之所以同6阿姨夫妻以及秦婶子一家弄不拎清的主要原因。 无他,自卑耳! 同她女儿黄梦娣一样的德性! 只能,母亲的影响甚远! 6阿姨和秦婶子也都看不上黄婶子一家,觉得和这样的穷瘪三住在一起忒掉身价。 至于这秦6两个女人之间的不对付,自然是王不见王了,6阿姨因为自己是光荣的纺织女工,且还拿的高工资,无形中自然流露出对邻居的不屑来。 而秦婶子却因为自家老公是行政19级的干部,拿的是8元的高工资,对6阿姨当然也是不服气的,两个女人又都是性子极要强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而两人之间关系激化的导火线却是秦婶子的那部女式自行车,买回来后秦婶子就成在6阿姨面前炫耀,一得炫上十来回,炫得6阿姨是恨不得将那部自行车给拆了卖废铁啊! 可再恨她也没办法,谁让她搞不到自行车票呢! 她就是再有钱,弄不来票也只能看着自行车干瞪眼! 秦婶子见到被韩齐修拉着手的沈娇,眼神闪烁,笑眯眯地打招呼:“娇娇上哪儿去啊?这位是你阿哥哦?” 沈娇也笑眯眯地回应:“秦婶子好,6阿姨好,黄婶子好,我要去师范大学看朋友,他是我哥哥,开车送我过去。” 韩齐修突然在沈娇手心挠了挠,表达他的不满! 沈娇被挠得痒痒的,羞红着脸嗔了他一眼,看得他心神一荡,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没事,现在是哥哥,以后可就是老公了! 他不急,慢慢把娇宝贝养大了! 养得白白嫩嫩的,吃起来味道才好嘛! 想到妙处,韩齐修不由笑出了声,看在秦婶子他们眼里,还以为是同她们打招呼呢,颇有些受宠若惊,腰不自觉就有些弯了。 谁让韩齐修从头到脚都散着慑人的王八之气呢! 就算只穿了便装,她们也觉得腿软呀! 与三位邻居告别,沈娇打开车门让大宝娇先蹿上去了,自己也上了车。 三个女人呆呆地目送车子离开,俱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此刻三人倒是莫名地和谐了。 “两只猫儿真漂亮,啧啧,纯种波斯猫哦,一般人家养得起?”秦婶子还是有点见识的。 “娇娇的哥哥看起来好可怕,就跟要杀人一样!”6阿姨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 秦婶子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笃定道:“这叫杀气,我用三根油条打赌,娇娇哥哥肯定是部队里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兵!” 黄婶子羡慕之极,不过她关注的是另外一面。 “不晓得娇娇哥哥几岁了?有没有成亲?哪问问娇娇!” 秦婶子和6阿姨集体冲她嘁了声,满脸都是鄙夷。 “癞蛤蟆想吃鹅肉,青做白日梦也要看看地方哉!”秦婶子轻飘飘地着,并轻盈地骑上自行车,一骑绝尘而去。 “也不晓得撒泡尿照照镜子,真当是马不知脸长,驴不知貌丑,哼!” 6阿姨也昂着头快步朝公交车站走去,独留下面色难看的黄婶子,愤愤地冲前方啐了口,也跑着去赶公交车了,迟到可是要扣两块钱奖金滴。 沈娇他们来到师范大学时,大家都在上课,倒是没等多久就下课了,马杏花合上课本,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抬头朝教室门口看去。 笑厣如花的沈娇正冲她招着手,吸引了班上所有人的目光! 282怎么还有小孩 马杏花兴奋地叫出了声,起身就朝门外冲了过来,推倒同学无数,看得沈娇连连抚额! 杏花姐还是这么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啊! “娇娇,哈哈哈,想死我了!” 马杏花抱住沈娇又是哭又是笑,看得周围同学俱一脸懵逼,搞不清楚状况。 Ww W COM 激动过后,马杏花擦了擦眼睛,冲沈娇道:“娇娇你等等我,我去和班长请个假,马上就好啊!” 沈娇刚想别耽误上课,马杏花就一溜烟跑了,拽都拽不及! 她今穿的依然还是昨那身衣服,淡蓝配嫩黄,在一众黑灰蓝中特别瞩目,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俱都情不自禁地悄悄打量她。 这个时候的人都是很纯朴的,他们偷看沈娇也只是出于好奇和羡慕,并不惹人厌烦,沈娇虽然害羞,可并没有不高兴。 她壮起胆子朝教室里看去,却不由得笑出了声,教室里学生的年纪还真是差别挺大的,有些满脸胡子皱纹,至少得有三十多岁了,有些则是如同马杏花这样的年纪,不过大多数却都比较大了,二十五六岁最为普遍。 马杏花请好假出来了,背着书包便冲沈娇道:“走,我带你上我寝室去,咱姐俩好生话,都三年没唠了。” 韩齐修在沈娇耳边声道:“我先去办事,中午来接你!” “嗯,韩哥哥去吧!” 沈娇乖巧地应着,看得韩齐修忍不住在她头顶上揉巴几下,获得白眼几枚,开心地走了,还冲马杏花大方地了两个字: “回见!” 可把马杏花给受宠若惊的,有点不大敢相信,揉了好几回耳朵! 要知道韩爷以前可是从没给她正眼过呢! 这回可算是看见她了! 沈娇看得好笑,问道:“你不上课没事吧?老师会不会罚你?” “不会,我请过假了,娇娇你来得正是时候,下一堂课是政治课,每回上课都听得我头大,脑子跟浆糊一样,现在不用上正好让我喘口气,嘻嘻!”马杏花咧嘴笑道。 路上碰到好几个学生,马杏花都同他们打招呼,逢人就介绍沈娇,是她妹妹,特意来学校看她的。 “我要你是我妹妹,那些人肯定不能相信,一个这么俊,一个这么丑,一点都不像嘛!”马杏花叽叽喳喳个不停,沈娇根本就不用插嘴,只需听着就好。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反驳道:“谁杏花姐丑了?那些人肯定眼瞎,你别听他们瞎!” 马杏花虽然没有沈娇这样的美貌,可也是个俊俏的姑娘,身材修长,比沈娇要高出一个头,浓眉大眼,十分明艳,只除了皮肤稍有些黑,俗称的黑里俏。 只不过她身上的衣服稍有些土气,枣红的新罩衫,崭新的料子,一看就知是杏花娘的针线,虽然针脚平整,剪裁合体,可款式却有些落伍,在海市这样的大都市就不够看了。 沈娇暗记在心,打算量了马杏花的尺寸,回去后给她做几件衣服,沈家是有缝纫机的,她只要裁剪好,很快就能做好。 马杏花的寝室挺大,住了八人,寝室里居然有两个孩,一男一女,一大一,女孩约五六岁,男孩顶多不过一岁,可看着有些瘦,同女孩玩得挺开心的。 “妮儿,弟弟尿了没?”马杏花问道。 女孩的脸蛋红扑扑的,像红苹果一般,不是孩那种可爱的红润,而是因为气冷没擦面油冻出来的红,看着挺让人心疼的。 “刚尿过,杏花姨。”妮儿乖巧回答。 马杏花走过去在男孩脸上摸了摸,男孩咯咯地笑了,手舞足蹈的,真是个不认生的孩子,特招人喜欢,就是瘦得让人心疼。 “杏花姐,你们寝室咋还有孩子啊?”沈娇声问道。 马杏花叹了口气,声道:“孩子娘是我同学,和我是老乡,她男人去年春救人牺牲了,这男娃儿是遗腹子,这个上学的名额也是看在她男人的份上才给的,可是她婆家娘家人都不同意她上学,没人替她看孩子,她一咬牙就把孩子都带来上学了。” ‘砰!’ 门让人从外边推开了,一个女人似一阵风般冲了进来,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皮肤白皙,细眉细眼的,很漂亮,是那种不具侵略性的漂亮,看着很舒服。 “红梅姐,你别急,虎挺好的,妮儿刚给把了尿。”马杏花笑道。 女人冲沈娇笑了笑,急忙冲到床边抱起儿子亲了口,微侧过身子,并解开了扣子,看来她是赶着回来给孩子喂奶的。 “娘,我饿!”妮儿声着。 “妮儿再忍忍,等娘再上一节课就带你去食堂吃饭啊!”女人柔声着,同时她怀里的男孩却哇哇地哭了起来。 “哦哦哦,虎吃这边。” 女人忙给儿子换了个位置,男孩含住咕哒咕哒地吃了起来,可没多会儿又开始哭了,想来另一边也不够他吃的。 妮儿看起来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见弟弟哭个不停,便爬到床上哄弟弟,并把自己手指头伸进弟弟嘴里,声道:“姐姐的手手给你吃,吃了就不饿了!” 女人一把抓出女儿的手,却见手指上有好几个牙印,有些地方都咬破了皮,泡白了,明显是刚长出乳牙的儿子咬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不过她很快就拭去了眼泪,冲女儿笑道:“妮儿真乖,是娘的乖宝贝,以后不要把手给弟弟吃了,娘会心疼的。” “可虎饿!”妮儿声地着。 男孩显然是没有吃饱,又开始哭了,女人站起身抱着儿子摇晃,孩子还是哭个不停。 沈娇忙从带来的点心翻了翻,实际是从宝碗里取出了一盒米糕,递了过去:“拿这个给孩子用水泡开喂他吃吧。” 女人十分不好意思,连连摆手想要拒绝,马杏花插话道:“红梅姐你就别客气了,快给虎泡了吃吧,瞧虎都饿成啥样了。” “谢谢!” 到底是心疼孩子,史红梅看了眼怀里瘦弱的儿子,伸手接了过来,感激地冲沈娇道了谢。 她拆开盒子取出一块洁白的米糕,掰了半块放在碗里,用开水泡成糊,再用调羹给虎喂了下去,家伙一看有吃的了,立马咯咯地笑了起来,吃得特别香。 283爱咋办咋办 女孩妮儿眼巴巴地看着另半块米糕,咕嘟咕嘟地咽着口水,可她并没有伸手拿米糕,而是将头撇向了一边。WwW COM “妮儿,这半块糕你吃了吧!”史红梅看得心酸,声冲女儿着。 “我不饿了,给虎吃,虎吃了就不会哭了。” 妮儿又咽了口口水,极力将眼睛瞥向其他地方,可每次都忍不住又看了回来,大眼睛不停地转着。 史红梅的眼睛又润了,拿起半块糕就要喂女儿吃,沈娇从点心里再拿起一盒饼干,拆开拿了块出来,塞到妮儿手里。 “妮儿真乖,这个是奖给你的,快吃吧!”沈娇笑眯眯地着。 妮儿没敢伸手接饼,尽管她的眼睛出卖了她内心的渴望,可她还是强忍着,扭头去看史红梅,征询她的意见。 史红梅实在是不想再欠更多的人情了,正想狠心拒绝时,马杏花开口道:“红梅姐你快去上课吧,要迟到了,妮儿和虎我替你看着,你只管放心!” “哎呀,我得走了,杏花麻烦你了!” 史红梅将虎轻柔地放在床上,用力地亲了口,再在妮儿脸上也亲了口,又一阵风似地跑了。 马杏花将饼干塞到妮儿手里,笑道:“妮儿只管吃,姨给你的没事,你娘不会你的。” 妮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接过饼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可见这孩子是真饿狠了。 沈娇再拿出几块饼干放在妮儿面前,也没敢多放,怕孩子吃多了中饭要吃不下了,马杏花给孩子倒了杯水,声嘱咐她慢点吃。 妮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放慢了度,口口地吃着。 床上吃饱了的虎一个人吹着泡泡,玩得不亦乐乎,也不用人管,这两姐弟都是招人疼的孩子! 马杏花叹了口气,冲沈娇道:“我一看见妮儿就想起我家兰花,比起妮儿来,我家兰花可真是在蜜罐子里呢!” 沈娇也跟着叹了口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史红梅一人既当爹又当妈,还要读书上学,也亏得她这段时间怎么给熬过来的。 “他们娘仨这样住在寝室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吃不好睡不好,不光孩受罪,大人也跟着受罪啊!”沈娇道。 马杏花点头道:“红梅姐已经上外头找房了,打算搬出去住,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沈娇心中一动,不禁问道:“她有啥要求不?” “还能有啥要求?房租越便宜越好,最好是能离学校近点,能有个窝就成。” 马杏花边边掀开虎的尿片看了看,忙抱起来给他把尿,不多时,一道清亮的液体就射到了尿桶里,家伙自己咯咯地笑着,特别开心。 沈娇也给逗得乐坏了,这孩子可真是好带,吃饱了就自个玩,一点都不哭闹,不像她时候,据沈家兴,一二十四时基本上是奶妈抱着的,一个奶妈根本就吃不消,沈家兴请了三个奶妈,啥活也不用干,就只负责抱她。 “我倒是有处房子,不用房租,就只屋子有些,离学校有点远,走路得半时,公交车倒是只要五分钱。”沈娇道。 马杏花十分开心,表示等史红梅回来后就同她。 沈娇的正是当初分给她和沈家兴的亭子间,韩齐修给他们要回了别墅,那间亭子间也给他们保留下来了,本来是让徐家人住的,可这四年徐家老大老二都下乡当知青了,家里只剩下徐老太和三孙子孙女,住两间屋尽够了。 也所以,他们的那间亭子间便空了下来,被那个大院里的众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沈家兴昨晚还在考虑要不要租出去呢! 中午马杏花带沈娇上食堂吃饭,放下豪言是要请她吃食堂最好的甲等菜。 沈娇抿嘴笑了,将她带来的熏鱼以及腊肉打开让她看,马杏花眼睛顿时就放出了光,抱着沈娇使劲亲了几口。 “娇娇你真好,知道我正馋肉呢!” 沈娇用衣袖将脸上的口水擦了,白了她一眼,用筷子夹了块腊肉塞到妮儿的嘴里,笑眯眯地看着她。 “谢谢姐姐。” 妮儿眼睛顿时就亮了,可她并不吃下去,而是将肉吐了出来,只咬了一点点,剩下的肉却放到了碗里,嘴里含着那指甲盖大的一点肉,舍不得咽下去,就似含水果糖一样含着。 “妮儿全吃了,姨这还有好多呢,够你娘吃了。”马杏花将两盆肉捧给她看。 妮儿这才开心地将肉全塞进了嘴里,眯着眼,笑得特别满足。 中饭沈娇吃的是食堂的大锅饭,马杏花打的是粉丝炖肉片,那白花花的肉片看得沈娇直犯恶心,全是肥肉片,这让人怎么吃? 她只是吃了点粉条,再用汤泡了些饭,随便对付着吃了几口。 马杏花有了腊肉和熏鱼,对那些肥肉片也腻了,将肉片都夹给史红梅了,史红梅看她是真吃不下了,便也不客气,一口一片,眼皮都不眨一下,妮儿也是如此,娘俩就这么把五六片肥肉分着吃了,一脸意犹未尽。 “娘,肉肉真香!”妮儿伸舌舔了舔嘴唇,满足地着。 沈娇看得暗暗咋舌,娘俩吃肉竟比朱四丫还要厉害呢! 马杏花将房子的事了,史红梅开心极了,不好意思道:“我还是付房租吧?多少付点儿!” “不用,一分钱都不用,红梅姐你只管住就成,不过房子一定要打扫干净,然后对邻居是我家亲戚就成。”沈娇笑道。 马杏花也在一旁开口劝道:“红梅姐你现在是困难时期,房租费你就省下来吃好点,把妮儿和虎养好,以后等你缓过来了,再来感谢娇娇也不迟!” 史红梅哽咽着点头,暗暗将沈娇的恩情记在心里,打算日后再好生报答! 沈娇也没有想到,不过只是一时心软施下的恩惠,日后却得益良多呢! 才刚吃完饭,韩齐修就来了,他听沈娇了亭子间的事,再打量了史红梅几眼,并没有表意见,随沈娇高兴,爱咋办就咋办! 当晚上沈娇将史红梅的事也同沈家兴了,他对于这个女人不幸的遭遇也十分同情,是让沈娇自由处置,爱咋办就咋办! 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口吻,让沈娇特别窝心,只觉得自己是底下最幸福的人啦! 284一个一个收拾( 寶呗娃娃i和氏璧+) 史红梅娘仨第二就搬到亭子间了,娘仨也没啥行李,光溜溜仨人,再加上一包衣服,再简单不过了,车子都不用叫,娘仨就这么走过来的。Ww W COM 沈娇对徐老太太的也是亲戚,沈家兴s省那边的远房亲戚,徐老太太深信不疑,对史红梅十分客气,还让沈娇尽管放心,她会帮着照看的。 当然,徐老太太这么客气的绝大部分原因还是看在沈娇送的一条腊肉份上,一斤左右的腊肉可是有相当大的面子啦! 史红梅娘仨就这样在亭子间安顿下来了,大院的那些居民一看有人住下了,风言风语便少了许多,盯着亭子间的眼睛也转移了目标。 每生的新鲜事那么多,眼睛只有一双嘛! 沈家兴在九纺的工作也挺顺利的,厂里有不少职工都是以前的老职工,甚至好些是沈家兴一手提拔起来的,再加上沈家兴为人豪爽大方,又重情义,与这些老职工的关系都挺好,颇有几分情谊在。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像李拥军那样的白眼狼滴! 沈家宜来过几次,不像以前那样衣着整洁漂漂亮亮了,衣服起了褶子,头蓬乱,看起来竟有了几分老态,她来的时候沈家兴都去上班了,沈娇直接连门都不让她进,任由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在门外哭哭啼啼,惹得邻里看热闹。 关于沈家的身份,怀阳路的居民已经有所耳闻了,因为黄梦娣同她妈黄婶子了沈娇的身份,黄婶子早在几年前就听女儿了无数次沈娇的光辉事迹,沈娇的大名在黄家那是鼎鼎有名的,未见其人,却早已闻其名,如雷贯耳。 黄家人没想到这个被他们猜测是大官的沈家竟然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资本家,惊愕过后,黄婶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从此以后再不用冲沈家人低三下四啦! “她一个资本家姐还想我捧着她哦?呸,我一看她那个妖里妖气的模样就晓得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被我算到了吧!”黄婶子有些愤愤不平。 凭什么资本家姐能穿那么漂亮的衣服? 还能住独门独院? 这是黄婶子最最想不通的地方,不是工人阶级当家做主嘛,咋她就混不到独门独院呢? 不过黄婶子的这种想法才一出头就被她男人给镇压了,并警告她以后必须得敬着沈家,看见沈家人得恭恭敬敬的。 “沈家兴现在可是戴红帽子的,上头有人保他,否则你以为沈家人会过的这么光鲜?头长见识短的无知妇人,好生同沈家打好关系,我家宝根的前途没准就在沈家身上系着呢!” 黄婶子向来对老公是言听计从的,再一听对儿子有好处,哪还能不愿意? 就算是再嫉妒再不甘,可她有一颗伟大的慈母心,为了儿子,她受点委屈算啥? “沈家的两个儿子儿媳可真是鼠目寸光,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喽!”黄婶子男人十分看不上沈思之和沈念之兄弟。 怀阳路同他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大家虽然对沈家人的狗屎运羡慕嫉妒恨,可那颗想要上进的心却都是一样的。 每一个人都同黄婶子男人一样,指望着能通过沈家兴结识他背后的靠背山,从而让自家男人或是儿女获得锦绣前程,平步青云啊! 沈娇现,这几邻居们的热情空前高涨,离她还有十几米远就会摆手打招呼,笑得如同花儿一般,问她一系列没有营养的问题,诸如: “夜里睡得好不好?” “饭吃得香不香?” “气习惯不习惯?” …… 听得沈娇啼笑皆非,这些倒也罢了,让她哔了眼的却是黄梦娣,这姑娘面上仍是苦大仇深的表情,可却上门来同她,让她以后将垃圾桶放在门口,下午垃圾车来收垃圾时,她会替她将垃圾倒了。 这位姑娘瞪着眼,一字一句地着客气话,比杀人犯用甜蜜的口气出‘杀人’还要来得惊悚,沈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黄梦娣自己也松了口气,要不是老娘逼她过来,她才不要给沈娇当丫环呢! 日子过得很快,沈娇他们回到海市已有近一个星期了,一切都过得十分平顺,只除了沈家宜时不时地上门来闹一闹,沈家兴她还跑到九纺厂去了,找到沈家兴哭得好不伤心,她要同石大牛离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韩齐修给沈娇妥了碗鱼羹,冷声道:“石大牛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一个星期后就要去Q省农场改造,鬼见愁的七队,夫唱妻随,沈家宜自然是要跟着的。” 沈家兴面色微变,想了半才道:“能不能给弄到六队?” 韩齐修冷哼一声:“不能!” 完就不再理他了,沈娇把头抬得低低的,不敢看沈家兴的眼神,怕沈家兴让她帮着求情,她可一点都不想替沈家宜这个坏女人求情,巴不得鬼见愁狠狠整治她一番才好呢! “石铁军这个坏蛋呢?他也去七队吗?”沈娇转移话题。 韩齐修咧嘴笑道:“这死胖子哪能去七队这么舒服的地方?我把他弄去内蒙兵团了,漫漫黄沙,没水没电,啃土豆,看这胖子能活几年?” 把这石铁军弄去兵团最苦的连队,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哼! 敢欺负他的娇宝贝,整不死他! 沈娇开心地夹了块红烧肉送到他嘴里,笑得甜蜜蜜:“谢谢韩哥哥,你真厉害!” 韩齐修美滋滋地享受沈娇的投喂,再听着她般的声音,只觉得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跟吃了人参果似的,美得不行呀! “对付这种坏蛋哥最拿手了,再来块肉,要肥肉多点儿的。”韩齐修得瑟之极。 沈娇立马夹了块油光光的五花肉送到他嘴里,石铁军那个王八蛋即将生不如死,她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给韩齐修这个大功臣喂几块肉也是应当的啦! “还有沈思之兄弟俩,全都被降职了,拿的都只是一级工的工资,少了十几块,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呢!”韩齐修又宣布了一项他这一个星期的丰功伟绩。 沈娇眼睛一亮,再夹了块糯糍糍的肥肉塞进韩齐修的嘴里,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难怪这两家咋一个星期都没上门呢? 敢情是家里出大事了啊! 干得好! 285绝配啊( 寶呗娃娃i和氏璧+) 降十来块工资的伤痛,对于沈念之及沈思之两家的影响还是蛮深远的,沈娇他们回来都半月了,这两家臭不要脸的还没登门呢! 沈家宜倒是又来了好几回,只是沈家兴在收到韩齐修警告后,那点子萌芽的心软立马就缩了回去,面对憔悴不堪的沈家宜再也生不出同情心了! “你可别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你要是敢对这群王八蛋心软,爷我立马就把你个老糊涂虫弄回农场去,娇娇跟着我肯定比跟着你个老糊涂滋润得多!” 这是韩齐修冲沈家兴的原话,背着沈娇的面,他可不会对沈家兴多么和颜悦色,出来的话就跟冰刀子似的,刮得沈家兴生疼! 可也将他给疼清醒了,暗自懊恼自己确实是老糊涂了,差点就做了东郭先生啊! 幸好韩齐修骂醒了他,尽管这口气听着着实有些不大顺耳。 Ww W COM “齐修放心,我再也不会心软了!”沈家兴立下了保证。 韩齐修冷笑:“希望你到做到才好,做不到也行,反正爷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要么你去农场锻炼,要么就沈思之兄弟俩去,要还不行就让你们父子上农场团聚,你们上那里相亲相爱去,别来烦娇娇!” 沈家兴无奈地叹了口气,韩齐修这个浑不吝可是真会到做到的,其实他的心软也不过只是那么一点点,还没咋冒出来呢,就被韩齐修给无情掐断了。 韩齐修四月中旬要去nJ报道,现在是四月初,还有个把星期韩齐修就要离开了,这几韩齐修也没闲着,总是早出晚归的。 空闲时候也会带沈娇上外头游玩,这不两人刚从郊区回来,采了一大堆嫩艾草,沈娇准备多做些清明果,让韩齐修带去学校,自己吃不完还能送给同学。 马杏花那里也送些,还有史红梅那儿,徐家,周家等,每家每户都送上一些,也是个人情。 华人之间的情谊可不就是这样你来我往走出来的嘛! 这是周末,沈家兴在家休息,韩齐修也在家,他在揉粉团,用水氽过的艾青搀进了糯米粉中,像揉面团一样揉成团状,青绿色的粉团特别漂亮。 马杏花也在,是沈娇叫过来的,以前沈娇就常同马杏花让她周末来家住,只是这姑娘性子挺倔强,不怎么常来,倒是史红梅那里常去的,两人在徐老太的介绍下,接了不少私活,像糊纸盒,糊信封,搓尼龙绳等。 辛辛苦苦做上一个月也不过到手七八元钱,史红梅能多点儿,最多一月挣了十二元,可她的眼睛也熬得看不清人了,布满了血丝,徐老太太给她煮茶叶水洗眼睛,也不是太管用。 沈娇也叫过史红梅,只是她从不过来,但若是沈娇有啥活让她帮着干,她会很快干完,活干得又快又好。 因为她有双巧手,裁剪衣服打毛衣绣花都很拿手,沈娇给马杏花做的衣服就会是史红梅裁剪的,然后再自己回来用缝纫机缝上,特别漂亮。 她给的工钱史红梅也不要,坚决不要,是以沈娇也只得时不时送些吃食过去,还不敢当着史红梅的面送,一般都是趁史红梅上学去了,她便走过去喂妮儿和虎,泡点奶粉或是麦乳精,或是带几个肉包子过去。 妮儿特别爱吃,虎这个家伙也爱嚼点面团,两姐弟在沈娇的投喂下,竟长了好些肉,让沈娇特别有成就感。 这头沈家兴在炒咸馅,五花肉,老豆腐,冬笋,咸菜,再来点火腿,都切成丁,放锅里一道炒熟了,香得不行。 甜馅沈娇也早就做好了,豆沙馅和枣泥馅两种,丰盛的材料摆在桌子上,看得马杏花暗自咋舌,这一桌菜可比她家过年还隆重呢! “杏花姐,等会包好果子后,你带些回学校吃,这东西抗饿,能管饱!” 沈娇边着,边揪下一个糯米脐子,在手心抹了点猪油,将脐子搓成团形,再用力压成扁形,两手自中间向外延捏着,中间厚外圆薄,一点一点地捏出一只碗。 这样清明果的外皮就捏好了,再舀一勺咸馅放进碗里,跟包饺子一样,将面皮合上,捏出精致的花边,十分漂亮。 马杏花看得眼热,也照着样子包起来,她本就心灵手巧,很快就上手了,包得比沈娇还要快,沈娇只包了几个就手酸了,捏不动团子,不住地甩着手。 韩齐修看得心疼,便过来替她捏碗,让她只负责包就好。 “娇娇别捏了,仔细手疼。” 沈娇嘻嘻笑道:“嗯,韩哥哥,我给你包的都是咸馅的,放了好多肉,都给你蒸熟了,你带着路上吃啊!” 韩齐修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宠溺地笑道:“好,娇娇包的果子肯定好吃。” 沈娇吐了吐舌头,低下头继续包果子,有了韩齐修捏的碗,沈娇犹如神助,度一下子就赶马杏花,面前摆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清明果子。 韩齐修力气大,沈娇捏得费劲的糯米碗对于他来再轻松不过了,一分钟不到就是一个标准的碗,沈娇包果的度都跟不上他捏碗快,不一会儿韩齐修面前就堆积了好几个青绿碗。 马杏花看得眼热,再者这捏碗着实是个力气活,饶是她自干活的人也有些手酸了。 见到那么老些现成的碗,马姑娘心中一动,想也不想就将爪子伸向了韩齐修面前的碗儿。 只是—— 她的爪子还没沾到碗儿的边边呢! 韩齐修淡淡地朝她瞥了过来,宠溺啊,怜惜啊,关心啊,喜爱……等等都随风飘散! 剩下的只有冰寒,而且还是万年寒冰散出来的寒! 马杏花冻得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地将爪子收回去了! 碗皮太冻人,她不敢碰! 还是寄几老老实实地捏吧! 羡慕嫉妒地瞟了眼享受韩少爷爱意绵绵的眼神的沈娇,马杏花心塞地继续捏碗! 手很酸! 心也很塞! 韩齐修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对马杏花的识相十分满意,他捏的碗自然只有娇娇才能包嘛! 马杏花算是哪根葱? 再满意地看了眼沈娇包好的码得整整齐齐的清明果,韩少爷的嘴角更是上扬,心情相当地愉悦! 他捏碗来娇娇包果子,这叫做啥来着? 绝配啊! 286不要脸的人总是那么多(200月票+) 马杏花包了好些咸馅的果子,见旁边的两盆豆沙馅及枣泥馅都没动过,便伸手舀了一勺豆沙馅放进碗皮里,准备捏出花边。 Ww WCOM 沈娇忙阻止道:“杏花姐不要这样包,甜馅的要包成雪团状的,这样蒸熟后才好区分馅。” 她边边给马杏花示范,前面的步骤同样是捏碗,不过不需要捏得太精致,大概有个碗形就成,再将馅放进碗里,直接跟包包子一样将面皮拧到一块儿,搓成一个团形。 “还有最后一步,咱们给它弄得漂亮一点,这样滚一下是不是跟沾了雪一样?好看吧?江浙那边的人都这样做,还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雪团。” 沈娇将包好的团子在浸泡了一夜的湿糯米上滚一滚,雪白的糯米便沾满了团子,远远看去果然就是个雪团子。 马杏花看得稀奇不已,啧啧称赞:“真好看,你们南方人弄个吃食都这般讲究,难怪都南方人是七窍玲珑心呢,可不就是比咱那达儿的人多长好几颗心嘛!” 沈家兴听得好笑,打趣道:“南方这么好,杏花干脆找个南方男人嫁了,一辈子留在南方过嘛!” 沈娇也跟着笑道:“对对,杏花姐就留在南方嘛,我让爷爷替你留心,保管给你寻个模样好心地好的姐夫,这样咱们就不会分开了!” 马杏花羞得满脸通红,恨恨地回敬沈娇:“你就保证自己一辈子能留在南方呢?别到时候我留在这儿了,你倒是找了个男人窜到其他地方去了,把我一人留在这达儿,哭都没地方哭去!” 着她还状若无意地瞟了眼某人,沈娇也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气得在她身上捶了几拳,姐妹俩就这样闹开了,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房间,每个人面上都带着笑容! 只除了韩少爷! 他只有在面对沈娇时才会有笑容,其他时候都是面瘫属性的,笑了会让人感到惊悚! 不笑才觉得温情! 屋里的气氛如此美好。 只是—— 总会有一些不识相的人会上门来破坏气氛,在延迟了半个月后,沈念之和沈思之这兄弟俩可算是上门了。 后面还跟着他们各自的老婆——朱碧月及张玉梅妯娌,以及他们尚留在海市的儿女们——十五岁的沈秀以及十岁的沈嘉,名叫做宝来着的。 沈秀是老大沈念之的女儿,沈嘉是老二沈思之的儿子,沈娇是他们的大女儿,只不过沈娇也就是挂了个名头,打从出生起就没同沈思之夫妻俩生活过,同他们的感情也很淡薄! 而且沈思之夫妻对她也不像是亲生父母那般温情脉脉,只有想要骗她东西时,张玉梅这个母亲才会露出和蔼的面容,或是为她买衣服洋囡囡等礼物,平时都没个好脸色。 至于沈秀同原身的关系也挺淡漠,不过相对于总是要欺负她的弟弟沈嘉来,沈娇还是比较喜欢沈秀的不理不睬一些。 沈嘉这个胖子也就比石铁军稍好一点点,总是会来抢她的零食和玩具,还要原身趴在地上当马给他骑! 胖子虽然年纪比沈娇,可体重却是大大过沈娇,每次骑一次马,原身全身都似散了架一般。 所以,对于这些所谓的亲人,沈娇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和好的念头,最好是老死不想往来才好呢! 只可惜—— 脸皮厚的人总是像蚂蟥一样,紧紧地贴上来,不吸干你的血他们是不会离开的。 敲门声响起了,是沈娇跑过去开的门,一看到是这两家人,她下意识地就要关上门,却被张玉梅一记铁砂掌推开了,差点没把沈娇鼻子撞掉。 张玉梅还是一如既往地跋扈,只是看着瘦了些,比四年前清减不少,朱碧月看着也不是太精神,旁边的沈念之兄弟俩更是垂头丧气的,两鬓都添了些白,老态毕现。 看来那被扣掉的十几元工资对他们的影响甚远啊! 沈娇顿觉舒爽,对头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啊! “你们来干什么?居然还有脸上门?真是不要脸!”沈娇厉声斥道。 所有人都愣了愣,好半才认出这个明艳大方的女孩就是四年前那个唯唯若若,只敢缩在沈家兴背后的沈娇。 没想到现在出落得这般漂亮! 且胆子也变得大了许多! 竟敢指着他们鼻子骂人嘞! 张玉梅跳起来骂道:“你个死人,有没有大?我是你姆妈,他是你爸,竟敢这样我们?你吃熊心豹子胆了?” 沈娇冷眼看着他们,恨声道:“我不吃你们一粒米,不穿你家一件衣服,我是爷爷养大的,你们算哪门子的姆妈阿爹?再你们不是同爷爷断绝关系了么?现在死皮赖脸上门来干什么?” 韩齐修和沈家兴听到外头的动静,忙走了出来,见到这一伙人,沈家兴一下子就垮了脸,似吃了臭鸡蛋一样心塞。 “爸,你你也真当是,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也不同我们一声嘛?我和念之记挂着你呢!”朱碧月笑得跟花似的,出来的话却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张玉梅也不甘示弱,谄媚道:“爸,我和思之也是对你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担心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你瞧瞧,我和思之想你想得都瘦了十几斤呢!” 沈娇噗地笑出了声,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张玉梅还在继续无耻地哭诉:“爸,特别是我家宝更是对你日日思念,做梦都在叫爷爷呢,你看看,宝都瘦了好多啊,那肉就跟刀子削一样哦!” 沈嘉看着的确是比四年前瘦了些,个子也拔高了很多,但总体来还是偏胖的,属于那种壮实的男孩子。 再者张玉梅嘴上哭诉儿子对爷爷相思成灾,可这子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丝毫悲戚之色,隐隐还有些不耐烦,身子动来动去的。 沈家兴一一看在眼里,心里腻歪得不行,一上来就装模作样,没有一人会想起问他和娇娇四年里怎么样,吃得好不好,过得好不好? 这样的子孙他还惦念着干嘛? 一直未出声的沈秀柔声道:“爷爷,娇娇,你们这四年受苦了!” 287装模作样 沈秀的模样随了她父亲沈念之,长得很清秀,细眉细眼的,相貌并不出色,连沈娇的一分水灵都达不到,甚至连马杏花都比她要明艳几分,属于那种特别寡淡的相貌。WwW COM 扔在人群里定会被湮没在人堆里,无人会注意到她。 好在她的皮肤白皙,且低眉顺眼的,气质温婉,还算是清秀佳人,再稍加捯饬一下,也能变成美人的。 沈秀的声音很柔和,不同于沈娇的娇软,有些脆,可又不是马杏花那种风风火火的脆,而是让人特别舒服的脆,就好像是冬的冻梨一般,鲜嫩多汁,润到了心窝里。 此刻她用这柔和的声音出关切的话,可真是到了人的心坎上,沈家兴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了些。 他虽对两个儿子十分失望,可对孙子孙女儿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尤其沈秀是她唯二的孙女,虽不及对沈娇那般疼爱,但还有几分情义在的,血缘亲情哪能轻易断就断呢! 沈娇却毫不动情,她对沈家的人都没有感情,只除了沈家兴。 沈家兴想对沈秀几句话,韩齐修轻轻的咳了几声,看向沈家兴的眼神带上了些冷。 沈家兴不由打了个寒颤,出口的话瞬间变了:“还好,有劳你惦记着!” 张玉梅不甘受冷落,一把扯下沈秀,谄媚地笑着:“爸,您让我们进屋里坐吧,外面北风吹得呼呼响,您不要冻到了哦。” 韩齐修又咳了几声。 沈家兴冷下脸,喝道:“进屋里干什么?我和你们都断绝关系了!” 韩齐修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老家伙还算孺子可教嘛! “哦哟,那个时候不是特殊情况嘛,我和思之是真不想和您断绝关系啊,可是您想想,如果不断绝关系,宝就要受苦了呀!”张玉梅大声喊冤枉。 朱碧月也跟着喊冤枉:“爸,您也体谅我们一下,您也希望我们过好日子吧?你一个人打倒,总比我们一家人被打倒要好是吧?” 沈秀暗暗扯了她妈一下衣角,朱碧月打了个激灵,忙又换上另一种口气道:“爸,那个时候我们迫于无奈做了错事,现在我和念之都后悔了,您就原谅我们吧!” 沈念之也跟着道:“爸,对不起,我们错了,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吧,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呀,以后我和碧月一定好好孝顺您!” 张玉梅狠狠地捅了丈夫沈思之后腰一下,沈思之也反应过来。 “爸,我和玉梅也都知道错啦,您原谅我们吧,从此我和玉梅好好孝顺您,照顾您,求您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张玉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爸,咱们毕竟血浓与水,是您唯一的亲人了呀!” 沈娇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虚情假意,的比唱的都好听,眼泪却比老鼠眼泪还不值钱! 如果他和爷爷仍然还在农场受苦受难,这些人会贴上来吗? 怕是躲都来不及吧! 而且她用脚趾头都可以打赌,若是再来一场动乱,这伙人肯定还会第一个跳出来与沈家兴断绝关系的! 沈娇忍不住道:“你们既然日思夜想爷爷,为何这四年一封信都没有?” “和我们一起改造的人,都有家人给他们写信寄吃的寄穿的,你们呢?连一斤粮票都没有寄过!” “这就是你们的日思夜想?鬼都不会相信吧!” 沈娇实在是受不了这些人的假惺惺,再让这些人下去,她今晚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沈家兴拍了拍沈娇的肩膀,让她消消气,扭头冲张玉梅他们冷声道:“你们走吧,既然已经断绝了关系,从此以后也不用再来往了!” “爸,您怎么就这么无情呢?当时我们形势所逼,您就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吗?”沈思之大声喊道。 张玉梅也跟着叫道:“爸,您可不要六亲不认呀!” 朱碧月和沈念之也都跟着哭喊,不外乎就是沈家兴太过无情,不认他们这些儿孙,实在是让人心寒啊! 秦婶子黄婶子他们听到响声纷纷跑出来看热闹,见到这群哭哭啼啼的人,个个都津津有味地看大戏! 沈娇深感丢脸,真是一群臭蚂蟥,赶都赶不走! 沈秀擦了擦眼泪,道:“爷爷,论理我们是没脸再回家门的,可血缘亲情确实割舍不断,我爸和姆妈是真知道错了,您就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也让我和宝能够有机会孝敬亲近您老人家,好吗?” 沈娇不由得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因为这一席话,她对于沈秀的感觉差到了谷底! 要知道她平生最讨厌的人是什么类型的? 就是似齐华容和沈家宜这类装模作样的,以前还没看出来沈秀的德性,现在看来,这家伙还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呢! 瞧这番话得多么情真意切,那些含在眼眶里的眼泪是多么地惹人怜惜! 沈娇不由朝沈家兴看去,却见他的面上也有了些动容,不禁有些急了。 “沈秀,你别嘴上得好听,四年都不知道改过自新,我和爷爷一回来你们就认识到错了?如果我和爷爷还在农场改造,你们怕是永远都不知道错吧?”沈娇冷脸冲她吼道。 沈秀面色微变,羞愧道:“娇娇你骂得对,我们确实是改得太迟了,可是不管多迟,还请爷爷您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求您了!” 完她便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起了响头,嗑得砰砰响,地都震得颤了起来。 围观的邻居们都冲这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意就是让沈家兴不要太过绝情,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嘛! 张玉梅暗暗咬了咬牙,声在儿子沈嘉耳边哄道:“快学你堂姐跪下磕头,磕了就有肉吃啦!” 沈嘉听到有肉吃这才不大情愿地跪在了地上,学着沈秀那样磕头,只是软绵绵的,根本就比不上沈秀的地动山摇。 “爸,您原谅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秀秀头都磕破啦!” 朱碧月一把拉上沈念之也往地上跪了下去,张玉梅岂能让她们一家出风头,当下冲沈思之腿弯踹了一脚,两人直挺挺地拜在了地上。 这下可真是好看得很了,地上跪了齐刷刷的一排,不知道的还以他们是在祭拜祖先呢! 288韩少爷威武 沈娇实在是看得腻歪,只觉得丢脸之极,而她更担心的还是沈家兴因此心软,认下这一堆麻烦回家,以后可就真没安生日子过了。WwWCOM 她只是一缕异世的幽魂,寄居在这具身子上,同这些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自是可以做到心冷如铁。 可沈家兴不一样,他同这些人是真正的血浓于水,怕是没那么容易断就断啊! 韩齐修看出了沈娇的忐忑,低下头声在她耳边道:“娇娇别担心,有我在呢!” 他的声音似是有魔力一般,沈娇飘浮在半空中的心瞬间安定了,她扭头冲韩齐修笑了笑,微微地点了点头。 韩齐修出声道:“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进去吧!” 左右为难的沈家兴不由舒了口气,让这几人起身进屋,丢脸也在屋里丢吧,别丢到外头去就成! 沈念之兄弟俩面面相觑,诧异地瞧了眼韩齐修,这时他们才注意到这个全程冷脸的男人,这家伙是谁? 看起来像是能当他们老子的家做他们老子的主呢! 两兄弟包括张玉梅他们俱都暗生警惕,怀疑沈家兴不肯认他们,定与此人有关,不定就是这个男人为了得到沈家的财产,才给他们老子放了糖衣炮弹,把沈家兴迷得五迷三倒的呢! “爸,他是谁?他怎么在咱家里?” 进屋后,沈念之忍不住问了,并不时捶打膝盖,其他人也是如此,个个龇牙咧嘴的,只有沈秀一直微低着头,额头上一片紫红,肿了个大包。 沈家兴冷笑道:“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我最后再强调一次,你们同我没有一点关系了,以后不要在到这里来闹事,否则……” 韩齐修冷冷地接过了话:“否则你们就同沈家宜一样,上Q省农场去改造一番?要不去东北新疆陪沈平沈安也成!” 几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韩齐修的声音太冷了,比腊月的北风还要冷十几倍啊! 张玉梅不甘心嚷道:“我们的家务事同你个穷瘪三有啥关系?爸,您可别外人的**汤一灌就糊涂了,要这世上可以相信的还是我们做儿女的,就算是有些误会,开就没事了,其他人谁晓得他们有啥用心哦!” “对哦,爸,外人的**汤不好随便乱喝的呀,现在这世道这么乱!” 朱碧月头一回没同张玉梅唱反调,一脸情真意切。 沈思之也一脸不屑,要沈嘉这个子的臭习性也不是无缘无故有的,一大半都遗传自沈思之,这家伙从家境富裕,又是在海市这样的十里洋场生活,沾染了不少富家公子哥儿的坏习性。 沈家兴那时忙于工作,且与沈思之兄弟的母亲有矛盾,是以也没怎么用心管他们兄弟。 待他现不对劲时,沈思之已经染了不少臭毛病,看得他眼睛都要出火,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并断了他的零花钱,严加管教,才算是稍稍正过来些,可本质上这家伙就是个吃不得苦受不了累,没有什么责任心的渣人。 沈思之冲韩齐修嚷道:“口气倒是不哦?你以为自己是海市市长啊?想让我们去哪就去哪?嘁!” 韩齐修身子一闪,大家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呢,沈思之就被他掐住了脖子,啊啊地叫着,直翻白眼。 “我有没有这个本事用不着你管,不过我可以现在就让你试试被掐死是什么滋味,省得你个贱人总是来闹事,吵得娇娇不开心!” 韩齐修渐渐加大力气,沈思之连叫都叫不出声了,面孔涨得紫红,舌头吐得直直的,传中的吊死鬼大概便是这般模样了吧! 看他这情况,怕是撑不过半盏茶呢! 张玉梅愣了半才反应过来,尖叫了声就冲上去想救自己男人,要这女人虽然不是啥好玩意儿,可她对自己丈夫和孩子却是相当好的,豁出命来都成! “你放开他,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快放开我家思之!” 韩齐修听得不耐烦,另一只手随手一抖就将张玉梅给甩得远远的,半都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哼哼! 他韩爷连襁褓中的婴儿都能下手,更何况是个对娇娇不好的妇人? 就这还是轻的呢! 其他人都被二话不化身狂魔的韩少爷吓愣了,张大着嘴一声都不敢出,连呼吸声都不敢重一点,生怕惹怒了这个魔鬼! 沈家兴也急了,他虽然口口声声同沈思之他们断绝关系不来往了,可他并不想他们死啊! 怎么也是他的血肉,他哪里会有这么狠心啊! 他就只想着这些不孝儿女离他远远的,别来打扰他,平平安安过日子就行! 沈娇轻轻拍了拍沈家兴的手臂,声安慰他:“爷爷,您别担心,韩哥哥只是教训他们一下,不会有事的!” 沈家兴这才舒了口气,冲沈娇勉强笑了笑,韩齐修最听孙女的话,娇娇这么了,想来沈思之不会有事了! 韩齐修放开已经晕死过去的沈思之,眼睛向沈念之他们,冷声道:“最后警告你们,下次若是再登门来闹事,可就不只是降工资那么轻松了,农场,东北,新疆,内蒙又或是南方山区,这些地方你们随便挑,我保证你们一辈子都不用海市了,明白么?” 沈念之他们齐刷刷地打了个激灵,朱碧月最先反应过来,指着韩齐修尖声叫道:“是你使坏降了念之的工资?” 韩齐修邪邪地笑了:“没错,少了十几块钱感觉如何?下乡去改造的感觉会更好的,我可以成全你们!” 他再朝一直低头的沈秀看了眼,意味深长道:“她的年龄十五岁了吧?也可以为咱们国家建设添砖加瓦了嘛,看在娇娇的面子上,我就把她送到南方山区去吧,那里可是山青水秀的好地方,呆一辈子都会惬意的!” 沈秀心头剧震,脸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了! 她费尽心思留了下来,可不是为了去山区劳动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一口一个沈娇,他是沈娇的什么人? 沈秀怀疑地看向沈娇,那时髦的衣服和明媚的姿容刺痛了她的双眼! 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来刺激她! 为什么不死在农场? 为什么要回来? 289吃个小醋(轩辕御谶和氏璧+) 沈娇感受到沈秀隐晦打量自己的眼神,扭头看了过去,直视着沈秀。WwW COM 这种眼神她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羡慕,嫉妒,不甘…… 没有谁会比她更有感触,沈秀虽然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平时看着也是淡淡的,可这个隐晦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内心。 沈秀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清高,平时不过是隐藏得太深罢了。 沈娇微箴了箴眉,淡笑道:“秀姐姐从就懂事,厨房针线都拿得起来,想来去了南方也能过得十分惬意的。” 沈秀的指甲尖深深地刺进了手心的肉里,手上再痛也比不过心里的痛,她强忍住想要划花沈娇脸蛋的**,扭头看向沈家兴,炫然若泣。 “你个黑心肝的东西,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山区那种地方哪里是姑娘家好去的!” 朱碧月指着沈娇鼻子狠狠骂着,她虽然更喜欢两个儿子,可对女儿也是心疼的,尤其是现在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她对唯一留在身边的女儿更是疼宠几分,哪里舍得沈秀去山区劳动! 沈娇扁了扁嘴,懒得搭理她,扭头冲韩齐修撒娇:“韩哥哥,她骂我!” 韩齐修立马化身护花使者,敢在他韩爷面前骂他的娇宝贝! 活不耐烦了! 上前一步直接一伸脚就将朱碧月给踹到一边,同张玉梅作伴去也! 沈娇甜蜜蜜道:“韩哥哥你真厉害!” 韩齐修身子一挺,得瑟无比地拍着胸脯:“对付这种杂碎,爷一脚就搞定,娇娇别怕!” “嗯,我不怕,有韩哥哥呢!” 沈娇笑眯眯地拍着马屁,拍得韩少爷贼舒服,看着一旁的沈念之实在碍眼,索性也一脚踹过去了,送他过去同老婆作伴! 韩少爷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四个大人眨眼间就全挂了,哼哼唧唧躺在地上颤栗! 竖着的还有沈嘉和沈秀两个的,沈嘉吓得也不轻,腿软得厉害,快变成横的了! 韩齐修拍了拍手,轻松道:“好了,这些滚犊子全解决了,下回要再上门,直接配边疆,娇娇你行不?” “好,韩哥哥最厉害!”沈娇继续拍着马屁,心里美得不行。 有一个珠穆朗玛峰一般的靠背山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沈娇此刻的感受,美得冒泡啊! 沈家兴眨了眨眼,有些无奈,只得冲地上躺着的几人吼了一嗓子:“还不滚?是不是真想去边疆改造啊!” 韩齐修可不是啥善茬,他既然这么了,便一定会做到的! 虽然这些不孝子孙对他无情无义,可他却做不到铁石心肠啊! 张玉梅捂着肚子哼道:“爸,思之工资降了十几块,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了,您真忍心看我们饿死吗?” 朱碧月也哭道:“爸,念之的工资也少了十几块,我们现在连米都买不起,吃玉米面,念之的头都吃白了啊!” 韩齐修不耐烦道:“沈念之和沈思之工资现在都是85一月,朱碧月45,张玉梅也是85,怎么就吃不起米了?” “你们是在抱怨国家亏待你们了?还是对政府不满?” 这一系列帽子飞下来,把张玉梅等人砸得心惊肉跳,脸上血色全失,吓得差点失禁! 他们的身份本就敏感,若是再多添这些大逆不道的罪名,他们可再也不用做人了,扯根裤腰带挂屋梁上去见马克思好了! “没有,我们对政府敬在心里爱在心里,万分拥护,哪里会有不满?”张玉梅忙改口。 朱碧月也跟着道:“是啊,我们吃得饱穿得暖,每个月还有闲钱去看电影逛公园,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特别丰富,比国佬那些资产阶级过得好几百倍呢!” 这女人不愧是工厂宣传科的,起话来一套一套,可比张玉梅的要漂亮多了。 沈娇听着这些人跟唱戏一样,不由噗地笑出了声,调皮地冲韩齐修吐了吐舌头,还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韩少爷也冲她挤了挤眼,扭头喝道:“日子过得这么好还来生活费?你们是想学习资本主义社会的奢侈生活作风吗?” “不是不是,我们是勤劳俭朴的工人阶级,我们就是上门来关心老爹的,没有其他意思。”沈念之忙不迭地表态。 沈家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冲他们吼道:“老子好得很,你们不上门我过得更好,现在给老子滚蛋!” 完他便拿起一把大扫帚虎虎生风地挥舞起来,这把扫帚还是他当年扫大街时候用过的呢,让沈家宜收进了储藏室,时隔四年,居然还结实得很! 用来赶人再合适不过了! 沈家兴一把扫帚将这些不孝子孙全都赶出了门,把门一关这才松了口气! 他是真怕韩齐修会把这几个畜生送去边疆受折磨啊! 以后各过各的日子,大家各自安好就行! 韩齐修拉了沈娇的手往屋里走:“我们包果子去!” “嗯!” 沈娇乖巧地应声,冲他甜甜地笑了笑,笑得韩齐修心里痒痒的,低下头声道:“我过几就把沈秀弄到南方去,娇娇高不高兴?” 沈娇惊讶地瞪大了眼,这家伙咋知道自己不喜欢沈秀的? 她假装轻描淡写道:“无所谓,反正我同她没什么关系!” 虽然心里开心得不行,巴不得沈秀一辈子留在山区不回来,可她却觉得有些别扭,不能让韩齐修觉得她是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姑娘! 她希望在韩齐修的心里,自己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若是韩齐修误会了她,她会觉得很不开心! 看着沈娇这明明巴不得沈秀去死,可嘴里还得装着不在意的傲娇模样,韩齐修就乐得不行,真是个别扭的丫头! “娇娇无所谓啊?那我就不去弄了吧!”韩齐修故意逗她。 “不弄就不弄,我反正无所谓!” 沈娇甩开了韩齐修牵她的手,顾自往屋里走了! 坏家伙! 臭家伙! 肯定是怜香惜玉了! 沈娇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她肚子里的老陈醋都给洒了出来,整个房间里都散着浓浓的酸味儿,酸得韩齐修那个爽啊! 他的娇宝贝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嗯,还是抽时间把这事办了吧! 娇娇看不顺眼的人都得一一铲除了! 这是必须滴! 290更想啃小笼包嘛(轩辕御谶和氏璧+) 马杏花一直缩在屋子里没出来,尴尬得不行,后悔死今上沈家来做客了。 Ww WCOM 沈娇冲她笑了笑:“没事了,我们继续包果子。” 马杏花心里八卦之火烧得挺旺,忍不住声询问:“娇娇,那些人是谁啊?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呢!” 沈娇点头道:“本来就不是好人,都是坏蛋,是我爷爷的不孝子孙,不过现在同我们没关系了。” 马杏花看沈娇面上毫不掩饰对这伙人的厌恶,虽很好奇,可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沈家兴听到了沈娇的话,心里有点酸,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心软,让这些白眼狼重进家门,否则娇娇岂不是得伤心坏了! “娇娇别担心,爷爷不会让他们再回来的,绝不会!”沈家兴冲她保证。 沈娇心里暖极了,嘟嘴道:“我就是怕他们回来再伤爷爷的心,他们的心都是黑的,不是好人!” 沈家兴拍了拍她的头,感慨良多,娇娇都比他看得明白啊! 沈念之和沈思之两家人一瘸一拐提心吊胆地回去了,两兄弟第二回聚在了沈思之家里,齐心协力,共同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第一回的聚会,还是四年前他们商量要与沈家兴断绝关系的时候呢! 还真是两个好儿子呀! 沈思之率先打起了退堂鼓,他摸了摸肿胀的脖子,腿肚子到现在都还在打颤,刚才他恍惚间都看见牛头马面了,一只半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万事都没有命要紧,他好不容易捡回了宝贵的生命,可不能再让禽兽糟蹋了! 老爹不认就不认嘛,反正他现在的日子过得也还可以,有吃有穿有得玩! 虽然吃得差了点,穿得差了点,玩的节目少了点,可命至少还在嘛! 这个是最最要紧滴! “老爹不欢喜认我们,我也不欢喜认他,我还是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好了,不同大哥你搀和,以后你们可别再叫我了!” 沈思之龇牙摸了摸脖子,痛得他忍不住咝咝,心中的怯意更深了。 张玉梅可没那么甘心,忍不住在他后腰捅了一下,对丈夫的逃兵行为表示强烈的抗议。 沈思之又咝了下,扭头在她耳边声嘀咕:“你急什么?那个男人咱们惹不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把身体养好,争取活到一百二十岁,等咱爸归了,他的那些遗产不还是我们的,何必现在去触霉头!” 张玉梅顿时转怒为喜,眼泪流转,给自家丈夫飞了个媚眼,酥得沈思之全身都痒痒! 老婆虽然肉多了点,皮粗了点,骨头壮了点,可大体上还是过得去滴! 最要紧的是不要钱呀! 他爱咋玩就咋玩,还不用吃排头! 沈思之坚决退出,沈念之倒是高兴起来,觉得少了个竞争对手,只要他把老爹哄好了,以后沈家的财产可都是他沈老大的了! 他身为沈家老大,又有两个儿子,分走全部财产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两兄弟各自怀鬼胎,聚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伙也! 饭嘛,自然是不留了! 朱碧月倒是想留下来吃饭,可张玉梅肯吗? 当着他们的面就舀了两杯米,还在最后倒出来半杯,故意端着钢精锅在朱碧月面前抖了抖,笑眯眯道:“大嫂,啥时候上你和大哥家吃顿便饭呀?兄弟要多聚聚才有感情嘛,要不就这个周末?你也不要弄得太像,便饭便菜就好!” 朱碧月哪里还有那个占便宜的心思,拉了丈夫和女儿拔腿就走,生怕再留下去,张玉梅这个不要脸的死赖上她家门了! 沈念之夫妻的恒心还是很好的,被沈家兴赶出了门后,第二又上门了,他们两口子没来,派遣了沈秀当先锋部队,还带上了一饭盒清明果子! 可真是闪瞎了沈娇的眼! 要知道朱碧月这个气吝啬的女人,以前别是清明果,就连一只馄饨都没送上门过呢! 这十来只清明果可真是难得之极啊! 沈秀头上的肿包依然还在,紫红消退了些,看着挺让人心疼的,可惜沈家兴不在家,看不见她的这番刻意表现! 故意将刘海梳得那么高,露出她那个窄额头,不就是想让爷爷看见心疼嘛! 沈娇扁了扁嘴,只是开了一道缝,并不让她进屋,不屑道:“沈秀你的脸皮真厚,爷爷都不认你了,还死皮赖脸过来!” 沈秀紧紧地扣着手心,强忍心中怒火,恬静笑道:“我是来给爷爷送清明果的,娇娇让我见见爷爷吧!” 沈娇瞟了眼她手上的饭盒,故意刺激她:“我昨包了好多咸果子,放了好多肉,爷爷可喜欢吃了,连着吃了十来个,有点吃撑了,他老人家今要忌口,不吃果子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沈秀的手心已经沁出了血,面上的笑容依然温婉如故,道行可比齐华容之流要高多了! 沈娇面露不耐,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砰地一下就关上了门,给她吃了个闭门羹。 沈秀面上笑容全失,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朱漆大门,看了足有三四分钟,这才转身离开,面上带着丝委屈,还有几分无奈,走进了隔壁黄家。 沈娇嘟嘴走进了屋子里,厨房里系围裙剁肉馅的韩齐修走出来取笑:“谁又惹娇娇生气了?告诉哥,哥去灭了他!” ‘噗’ 沈娇被逗得笑了,斜眼嗔了他一眼,抱怨道:“还不是沈秀,跟蚂蟥一样上门,真烦!” 韩齐修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娇娇放心,沈秀马上就不会来烦你了,我同朋友好了,下个月的知青名单里就有沈秀的名字,她马上就能滚到gZ山区啦!” 沈娇眼睛一亮,跳起来抱着韩齐修胳膊嚷道:“太好了,谢谢韩哥哥!” “那你怎么谢我嘛?”韩齐修打蛇追棍而上,趁机提要求。 沈娇羞涩地垂下头,不敢直视某人**的眼神,细若蚊呐道:“我给韩哥哥煮红烧肉,好不好?” 韩齐修有些失望,其实他更喜欢啃的是笼包啊! 不过没关系,中午吃红烧肉,晚上去啃笼包! 反正现在蚊子已经冒出来了,多啃几下没关系滴! 291咯吱咯吱(女神节快乐+) 沈家的中饭是非常丰盛滴,肉松蒸蛋,红烧肉,炒青菜,还有一盆红烧带鱼,油炸得酥脆金黄,香喷喷,脆酥酥,是正宗的舟山带鱼,孩巴掌那么宽,一根带鱼就是一大盆呢! 这样的带鱼也同鸡鸭一样,不是有得买的,一年也就两回鱼票,一张票只能买二斤带鱼,一般都是逢年过大节,菜场才会限量供应,这个时候可就不得了了,菜场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挤满了人哟! 大家都是半夜两三点就起来排队了,生怕去得迟,轮不上鸡鸭鱼呀! 买回来的带鱼,家庭主妇就会剖好沥干水,必须要沥得干干的,一滴水都不能沾,因为水一多就不好煎带鱼,吃油! 注意,这里是煎,不是炸! 锅里倒上一点油,是真的一点点油,再将煤饼炉关上火,匀地转动铁锅,将少得可怜的油充分地涂满锅子,再将带鱼一块一块贴满锅子,两手不断地转动铁锅,并不时给鱼翻个身,或是换个地方,这样就能尽量少费油了。 Ww W COM 煎好一条带鱼绝对需要费上半时的时间,主妇们若是没有绝佳的耐心,是根本就煎不好这些带鱼的! 直到带鱼两面煎得焦黄,出香喷喷的气味时,这项伟大的工程才算是彻底完成! 而此时锅里还会剩下不少油,倒回油壶里,可以用来烧其他菜,这个时代没有二手油的讲究! 只要有油吃,就是三手油他们都愿意吃! 而煎好的带鱼就会被主妇们心地收好放进碗柜,准备留着以后慢慢地享用! 这个慢慢确实是真的慢慢,一条带鱼约七八块,以三吃一块的度来算,一条带鱼不吃上一个月,那这户人家的主妇绝对是不会过日子滴! 败家老娘们的就是她了! 沈家今饭桌上的带鱼可不止一条,沈娇这个手松的,指挥着韩齐修处理了十几条大带鱼,全是用油炸的,准备用来给自己和大宝娇当零食。 炸带鱼骨头都炸得酥酥的,吃的时候不用吐出来,全让她给嚼进去了,只除了边上的硬骨头。 宝碗在手,还担心没吃的嘛! 吃一条扔一条都没关系! 韩齐修给沈娇将带鱼边缘的硬刺还有脊椎骨去了,放进了她碗里,却见她只吃鱼,饭一口都没动,青菜也一口都没吃,不由笑了。 “娇娇吃口青菜,还得吃饭,要不然以后可不许你吃鱼了!” 韩齐修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沈娇碗里,耐心劝她吃,不补充维生素可不行,营养一定要全方位嘛! 沈娇微箴了箴眉头,刚来到这儿时那种吃青菜的强烈愿望早已烟消云散,大姐脾性见长的沈姑娘一点都不爱吃青菜,尤其还是韩齐修炒得翠绿的生嫩青菜,嚼得她牙帮子疼。 “青菜不好吃,咬不动!”沈娇撒娇哼哼。 韩齐修可真给气乐了,青菜都咬不动了,这牙齿还有啥用? “我看看你牙齿还在不?是不是还没换好牙呢?”韩齐修忍着笑捏住沈娇的下颚,稍一使力,沈娇的嘴就忍不住张开了,露出了白灿灿的白牙。 ‘磕磕’ 韩齐修弹指在白牙上叩了几下,弹得脆响。 “挺结实的嘛,不软啊!”韩齐修一本正经。 沈娇一手捂住嘴,控诉地瞪着某人! “就是咬不动,我要吃烂青菜,不要吃硬青菜!”她索性耍起了无赖,在宠着自己爱着自己的韩少爷面前,沈姑娘的脾气见风长啊! 韩齐修看着这丫头的咋毛样就乐得不行,忍笑解释道:“青菜不能煮太烂,维生素会流失的,这样火候的青菜才刚刚好,吃了对身体好!” “乖,娇娇吃几口吧!” 韩少爷夹了一根青菜送到沈娇嘴边,给她闹了个大红脸,羞得不行,不由自主就张开了嘴,将青菜给吞进去了。 ‘咯吱咯吱’ 沈娇皱着眉,鼻子眼睛都皱一块了,她觉得自己是兔子,兔子才吃这么生的菜呢! 一根青菜好不容易嚼巴咽下去了,韩少爷的另一根就接着送上。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沈娇不知不觉中竟将半盘青菜给啃完了,要不是牙帮子提出了抗议,她还会在某人的温柔攻势下继续啃下去。 “不吃了,牙疼!” 沈娇使起了性子,使劲闭上了嘴,什么也不吃了,眼睛瞪得似铜铃一般。 韩齐修见她吃得也差不多了,倒也没再坚持,自己吃了起来,一块一块红烧肉全进了他的大嘴,一口一块,平均一块只嚼三下,度快。 一大盘红烧肉沈娇就只吃了一块,剩下的全让韩少爷给造完了,还有那一盘肉松蒸蛋也亦然,连汤带肉一滴都不剩。 至于那盘翠绿的青菜,从头到尾都在一旁当摆设,韩少爷连瞟都没瞟它一眼! 本少爷是肉食动物,怎么可能会去啃草? 沈娇碗里剩下的饭也让韩少爷给端去吃了,粒粒皆辛苦,粮食是绝对不可以浪费滴! 早已习惯了剩饭给韩齐修吃的沈娇脸皮已经厚如猪皮,不会再因为此事害羞啦! 不过—— “韩哥哥你怎么不吃青菜?”沈娇现了那盘孤独的青菜。 韩齐修愣了愣,迎上沈娇清澈的蓝眼睛,心里稍有些虚,很快就义正辞严解释道:“我特意给大宝娇留的,这俩只越来越肥了,得给它们吃素点!” 躺着中枪的两只猫儿身子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地冲屋外‘喵呜’叫了声,继续蒙头睡大觉也! 春眠不觉晓,猫儿要好眠! 沈娇气哼哼地夹起一筷子青菜,站起来就往韩齐修嘴里塞:“青菜营养好,韩哥哥可得多吃点,这样才能身体好!” 坏蛋! 臭家伙! 故意让她啃那么多草,自己却一根都不吃! 韩齐修猝不及防就被沈娇喂了一嘴草,正想吐出来,却被沈娇瞪得大大的眼睛给吓倒了,他敢用脚趾头打赌,若是这口青菜不吃下去,娇宝贝绝对会很生气很生气滴! 他惹不起啊! ‘咯吱咯吱’ 一口青菜吃完,再来一口,沈娇喂得兴起,索性端起盘子,站在韩齐修面前,咬牙切齿地投喂某人! “娇娇,咱给大宝娇留点吧!”某人声道。 “不用,大宝娇可以吃水果!” “娇娇,差不多了吧?” “不行,全吃完,要不然以后我一片叶子都不吃!” 某人顿时闭嘴,乖乖地当兔子。 ‘咯吱咯吱’ …… 292一丝机会都不留 下午六点,沈家兴下班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包鸭掌和一包鸭头,弄堂口有一个熟食店,想来他是路过那里时买的。 WwWCOM “娇娇,晚上你吴爷爷和钱先生一家来家里同我喝老酒,你多烧几个菜啊!” 沈家兴红光满面,心情特别好,一点都没有早上出门时的阴翳,老朋友相聚,确实是让人开心的事呢! 沈娇也极为开心,本来他们一回来后就应该去拜访钱文良及吴伯达的,起来这回沈家兴之所以能够回来,吴伯达在其中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可是沈家兴有些担心,怕自己的身份会给他们带去不好的影响,虽然他已经转红了,可这运动带来的阴影却深深地印在了沈家兴的骨子里,时刻都在担心着风向哪又会变了。 万事心谨慎为上啊! 这是他做生意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心驶得万年船,总是不会错的! 所以他就只同两人电话里叙了下旧,还托周老爷子给他们两家带去了各地的特产,并没有上这两家去过。 没想到他们竟然上门拜访来了! 沈娇乐颠颠地问道:“爷爷,他们总共来几个人?我好安排饭菜呢!” 沈家兴笑道:“你吴爷爷带了孙子,钱先生一家都来了,他爱人和两个孩子,你多备些就好了,再弄些点心之类的,女眷喜欢吃。” 沈娇爽脆地应声,走去厨房开始准备饭菜,韩齐修也跟着进去了,那么多菜他要是不帮着做,娇宝贝还不得累坏了! 他可是要心疼坏滴! 自家媳妇自己心疼嘛! 吴伯达最先来,骑了辆永久单车,老爷子身手矫健,看着比在农场时要精神了好些,嗓门也粗了许多,人还没进门呢,声音就传进来了! “我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今晚可是有口福喽!” 沈娇笑着迎了出去,她被沈家兴和韩齐修赶了出来,担心她让油烟熏着! “吴爷爷好,您快屋里请!” 沈娇笑眯眯地请他们爷孙俩进屋,嘴角忍不住直抽,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没笑出声来。 原来吴伯达自己是骑车来的,可他孙子却是被他系了根绳子溜过来的,气喘吁吁地跟在自行车后面,跑得直吐舌头,看着特别像某种动物。 男孩个子比沈娇高半个头,黑黝黝的皮肤,眼睛,塌鼻子,厚嘴唇,精壮的身子,从头到脚都透着少年闰土的味道。 “爷爷,咱能不能商量个事儿?回去时别系绳子了成不?” 男孩喘着粗气同吴伯达商量,再这么跑一圈,他命可真要玩完了! 吴伯达牛眼一瞪,喝道:“年轻人就是不能吃苦,想当年老子我扛着几十斤的东西,光着脚都要跑……” “跑三百里地是吧?爷爷,您这话我背都会背了,您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法?” 男孩飞了个白眼,将腰上的绳子解开系在自行车后座上,咬牙切齿地瞪了几眼。 沈娇捂嘴偷笑,这样的话她也听得起茧子了呢! 在新泉村的时候,隔几就要听韩青野念叨几句,动不动就是想当年,和吴伯达现在一个德性。 男孩注意到了一旁的沈娇,眼睛不由一亮,跑着凑了上来,热情洋溢地伸出一只黑爪子:“你就是娇娇妹妹吧?我叫吴刚强,十五岁,你可以叫我强哥,也可以叫我刚强哥。” 沈娇看着扬在半空的黑爪子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这是此时的握手礼,只得羞涩地伸出了白嫩手,在吴刚强的爪子上轻轻碰了下,很快地缩了回来。 吴刚强感受到手心里的软绵,全身的血刷地一下就往头上涌了,那黝黑的脸蛋愣是给挤出了一抹红,可见涌了多少血啊! “强哥好!”沈娇声地问了好。 “哎,娇娇妹妹好,娇娇妹妹是在哪里上学啊?上几年级?我是是海市六中的,初二。” 吴刚强应该是属于话唠型的,一张嘴从进门就没停过,噼里啪啦地个不停,不过这家伙虽然长得乡土了点,可却十分讨喜,口才也很好,并不让人觉得厌烦。 沈娇微笑道:“我没有上学,在家里自己看书。” 吴刚强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并没有在追问下去,转而起了他学校里生的新鲜事,这家伙不光嘴皮子溜,神态动作也特别滑稽,逗得沈娇咯咯笑个不停,肚子都笑痛了。 吴伯达笑眯眯地看着自家手舞足蹈的孙子,臭子,在家里连个屁都不同老子放,看见漂亮丫头就来精神了! 韩齐修听见沈娇开心的笑声,忍不住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在沈娇面前卖力献殷勤的刚强兄,脸一下子就沉了! 敢趁他韩少爷不在时撬他墙角? 胆肥了啊! “娇娇,这位是……?”韩齐修不动声色地问道。 沈娇强忍笑意,介绍道:“他是吴爷爷的孙子,叫吴刚强,比我大两岁,正同我他学校里的趣事,可逗了!” 吴刚强冲韩齐修伸出黑爪子,笑道:“你好,我是吴刚强,十五岁。” 韩齐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吴刚强顿时打了个激灵,哎哟妈呀,这家伙是哪疙瘩钻出来的,吃棒冰了? 冻死他了! “韩齐修,十九岁!”韩齐修伸手握住刚强兄的黑爪子,稍稍用上了点力。 “哎…啊,韩大哥你就是那个g军区大名鼎鼎的军王吗?韩大哥,你可是我最崇拜的人了,韩大哥,弟正式介绍一下,姓吴,名刚强,十五岁零七个月,我的终生目标就是成为像韩大哥一样厉害的兵王!” 吴刚强强忍着手上的剧痛,一脸崇敬地看着韩齐修,拍得沈娇全身起鸡皮疙瘩。 韩齐修轻轻瞥了他一眼,放开了他的黑爪子,冲沈娇软声道:“娇娇来指导下红烧肉,我烧的没有娇娇的好吃!” 尽管他对自己有着强大的自信,可也绝不能容许臭虫在娇娇面前蹦哒! 一毛钱的机会都不能留给别人! 吴刚强痛苦地甩着手,妈妈呀,这韩齐修的手怕是精钢做的吧,可怜他的嫩手啊! 幸好他反应快,马屁先拍好,否则粉碎性骨折那是肯定的呀! 往厨房里瞅了眼,吴刚强捧了捧胸口,失落地叹了口气! 美人名花有主了,他这后来者也没法居上呀! 唉,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293都是美人 钱文良随后不久也赶来了,分别骑了两辆自行车,钱文良带着他爱人,他儿子带上妹妹,一家人都长得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且气质上佳,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人家。WwW COM “娇娇,这是我爱人鲁萍,这是我儿子钱书涯,二十岁,这是我女儿钱书梦,比你大两岁,以后你们可以一起玩。” 钱文良笑着替他们作介绍,他依然是一身笔挺的中山装,中分头,戴着黑边眼镜,精气神也好了许多,看起来回海市后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鲁萍身材娇,齐耳短,淡灰色的列宁装,连一点褶皱都没有,长得不是特别漂亮,可气质却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 后来沈娇知道,鲁萍和钱文良是同乡,也是同学,一同去y国留学,鲁萍学的是文学,自身是名十分优秀的学者,翻译了好几部外国名著。 而且她还会写剧本,其中有一本写新女性的剧本,当年是十分火的,全国的高校都在排练这本剧本。 钱书涯一看就是钱文良的年轻翻版,长得特别神似,不过钱书涯更为害羞一些,看着稍显木讷,不是善于言谈的人,娇娇暗自纳闷,二十岁为何还在海市呆着,不都要去农村改造吗? 钱书梦却长得特别漂亮,集中了父母各自的优点,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就只是嘴唇略大了些,身材略矮了些,像了她妈妈的个子。 “师母好,书涯哥好,书梦姐好!” 沈娇甜笑着同他们打招呼,鲁萍看见沈娇先是一愣,可很快便欢喜地拽着沈娇的手,不住地夸赞: “哎哟,以前只当国色香倾国倾城这些形容词是古人的夸大之辞,现在看来不是古人夸张,而是我孤陋寡闻呢!” 鲁萍看来是个颇为健谈的女人,她的脾气十分爽利,比她丈夫钱文良可要爽利多了,很对沈娇的胃口。 她就喜欢这种不别扭的女人,像沈秀齐华容那样的,她看着就头疼! “师母您可真是谦虚,要到花容月貌,您和书梦姐自己就是呀!”沈娇笑着客套。 旁边的钱书梦噗地笑了:“娇娇你这句话一,我姆妈可是要浮一大白了,她最爱听别人夸她是美人了!” 沈娇也笑了:“师母本身就是美人嘛,兰心蕙质秀外慧中的就是师母了。” 鲁萍听得心花怒放,眼睛都笑弯了,看来她是真喜欢别人夸她长得美。 钱文良笑呵呵道:“个个都是大美人,快坐下来吃饭吧,虽秀色可餐,可物质食粮也是要补充的呀!” 众人哈哈大笑,鲁萍嗔怪地瞪了钱文良一眼,面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看得出来,他们一家的感情非常好。 最让沈娇羡慕的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父母同子女之间就跟同龄朋友一样,不像有些人家,子女在父母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 沈家兴拿出了一瓶茅台,冲吴伯达晃了晃,勾得他眼睛贼亮贼亮的,扑上去就抱着不肯放手了。 “哎哟,今这顿来得不亏,咱们不醉不归啊!” 钱文良也来了兴致,他本不是好酒之人,只是在农场的一年因为心情苦闷,再加上吴伯达和沈家兴的勾搭,也培养出了喝酒的爱好,回来后还常和吴伯达一道聚会喝个酒。 吴刚强同钱书梦兄妹却是认识的,不住地同钱书涯话,同钱书梦却有些不大对付,两人暗搓搓地低着头不断斗嘴。 “吴黑胖,一晚上不见你又黑了许多嘛,路上还有人骑车撞你不?” “钱大嘴,你的嘴又大了好多啊,呆会吃饭可别漏啊!” “吴黑胖,你给本姐心点,当心我让我哥揍你!” “哦哟,就你哥那种文弱书生,来一百个都不管用,还不如你自己上吧?强哥看你长得有姿色的份上,让你十招!” …… “你去死吧!”钱书梦气得扭过头,懒得搭理某人。 “嘿嘿,强哥是属狗滴,九条命呢!” 吴刚强得意笑几声,夹了只鸭头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深感今晚跟着来就对了,这么多好菜,还能够气气钱妞! 美啊! 沈娇听得好笑,欢喜冤家还真是多啊,这不又碰上了一对! 那边吴伯达在给沈家兴敬酒,可他坚决不喝:“不能喝,我已经戒酒三年了,吴老哥你可别逼我犯戒!” “戒什么酒啊?咱们老哥俩好不容易才见面,你不喝酒对得起我嘛?” 吴伯达看着沈家兴闪烁的眼神,以及不住吸耸的鼻子,心里暗暗好笑,不住地将酒往他鼻子边凑,钱文良也跟着起哄,沈家兴不喝酒太不地道。 沈娇看沈家兴的模样就知道他老人家的酒瘾犯了,笑着劝道:“今是个难得的好日子,爷爷您喝点吧,不会有事的,韩哥哥在呢!” 沈家兴眼睛一亮,对啊,有韩齐修这个杀神在,他还有啥好担心的! “那我就喝这一回啊,以后我肯定不喝了!” 沈家兴实在是馋坏了,憋了三年哪,肚子里的酒虫老早都在打滚喽! 嗞地一下干了杯里的酒,沈家兴满足地谓叹了声,可算是解馋喽! 这头几人觥筹交错,喝得不亦乐乎,就连鲁萍也是个酒君子,喝起酒来巾帼不让须眉,竟比钱文良的酒量都还要好。 吴刚强也喝了点儿,脸太黑,看不出他喝没喝高,眼神倒是有些迷离了。 钱书涯却是不喝酒的,一直闷声不响地吃菜,同样不喝酒的还有韩齐修,一直耐心地给沈娇挑鱼刺,对其他人视若无睹。 沈娇以前就问过韩齐修为什么不喝酒,是不是酒量很差? 韩齐修当场就灌了二斤烧酒,眼神清明,面不红气不喘,就仿佛刚才喝的是白开水一般。 这货还狂傲地:“现有的酒度数都太低了,他喝酒就跟喝白开水一样,没啥感觉,懒得喝!” 后来沈娇才知道,韩齐修之所以有如此好的酒量,那是因为他接受过这方面的特殊训练,练成了喝酒精都不会醉的本领。 为此沈娇特别心疼韩齐修,别人十二三岁还在玩儿,可他却要接受这么残酷的训练,也难怪这家伙年纪爬起来就特别老成。 怕是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少年,直接长大成人了吧! 294应该去上学(寶呗娃娃i和氏璧+) 钱文良问起了沈娇的学习情况,得知她并没有去学校上学,颇为不赞同。WwWCOM “沈叔,娇娇必须得去学校才行,虽然现在学校教的文化课少,可去学校不光是为了学习,还有集体生活,娇娇她得适应集体生活,人是群居动物,必须得学会集体生活。” 沈娇嘟嘴道:“我听学校里乱得很,还要去乡下劳动,根本就不是在上学嘛,我还不如在家里自己看书呢!” 钱书梦极为赞同,抢着道:“对,学校里就是这样,娇娇你看,我手上的茧子就是前两下乡割草长出来的,还有这里也有,我怀疑再这么下去,我的手会彻底变成像吴黑胖那样的了!” 吴刚强不满地冲她瞪眼,伸出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哼道:“我的手是劳动人民光荣的手,瞧你那点出息,才割一点草就叫苦了,你那些草大半还是我割的呢!” 沈娇这才知道,这两个冤家还是同班同学,可真是应那句话来着! 不是冤家不碰头啊! 钱文良对女儿不满斥道:“劳动怎么苦了?我和你妈妈不也一样要劳动吗?你妈妈现在还在干校每接受劳动呢,她有没有叫过一句苦?” 沈娇没想到笑容满面的鲁萍居然还在改造,本是书香人家的姐,写字画画的手却要去摸锄头镰刀,也亏得她心态好,要是换了想不开的,怕是会愁坏了吧! 难怪刚才鲁萍拽她手时,手摸上去特别粗糙,一点也不像是读书人的手。 鲁萍笑眯眯道:“娇娇不想上学也没关系,集体生活也不一定要现在过,我以前不也是上大学后才过集体生活的,可一点都没有被人孤立呢!” 久未出声的钱书涯突然冒出来一句:“姆妈您没有被孤立的原因有两点。” 大家不由大感兴趣,就连鲁萍自己也十分好奇,想听自己这个闷葫芦儿子有啥高论! 被这么多人盯着,钱书涯羞涩地微垂下头,道:“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姆妈您性格开朗大方,容易与人打成一片。” 大家不禁点头,鲁萍的确是个很容易让人亲近的女人,性格特别好。 “第二个原因是最主要的,就是姆妈您长得不具有攻击性,不容易引起女同学的反感,所以您很容易成为女同学的知心好友。” 钱文良的话才一完,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鲁萍。 鲁萍面上的笑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她恨恨地夹了块油汪汪的肥肉,笑眯眯地放到钱书涯的碗里,咬牙切齿道:“得很有道理,吃块肉润喉!” 臭子,腻死你丫的! 钱书涯苦着脸将肥肉翻着白眼咽了下去,中途好几回都差点要吐出来,可在鲁萍慈爱的目光下,他只得再次咽了下去。 姆妈好可恶,明知他不爱吃肥肉,还总是夹肥肉给他吃! 钱书梦同情地看了眼自家单蠢的哥哥,明明哥哥脑子绝顶聪明,可为啥总是不会话呢? 总是要犯姆妈的忌讳! 唉! 因着钱书涯的这一打岔,沈娇的读书问题就这样被带过去了,只不过沈家兴却放进了心里,觉得钱文良的有道理,想着抽时间去打听打听,看附近有啥好学校。 “我上个月见到了王广,这家伙瘦了好多,比在农场还要瘦,看起来日子不是太好过。”吴伯达道。 “皮鞋厂一月工资就二三十块,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沈家兴对王广无感,一点都不同情他。 钱文良也道:“我也看见许乔了,他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因着聊到了难友,他们不由就聊起了三年前的共同劳动生活,只不过他们都默契地避过了赵四和顾尘,就好像这两人根本没在他们之中出现过一般。 “起来还留在农场的就只剩下王会计了,他可能是真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熬出头。”吴伯达感慨。 沈娇听到王会计,耳朵不禁抖了抖,冲口道:“王会计同胡草她妈结婚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被这个消息砸晕了。 “娇娇你咋知道的?我怎么不晓得。”沈家兴好奇问道。 “我早就知道了,杏花姐写信告诉我的。”沈娇见大家都被她一句话给震住了,不由得意起来,谁都不知道,就她知道,嘻嘻! 沈娇又补充了一句:“钱先生您还在农场的时候,胡香玉就同王会计勾搭上了,农场人都知道了,就您不知道!” 钱文良:…… 他好像感受到了沈娇浓浓的鄙视! 可八卦实在不是他的强项呀! 钱书梦瞟了眼一直冷着脸的韩齐修,抖了抖身子,冲沈娇问道:“娇娇,他是不是不会笑啊?” 沈娇捂嘴笑道:“哪有,韩哥哥为人很好的,特别爱笑!” 冲她傻笑,烦都烦死了! “娇娇,喝碗汤,我把香肠挑出来了。”韩齐修给沈娇舀了碗罗宋汤,温柔地表情闪瞎了钱书梦的眼。 而她也彻底悟了! 不是不会笑,而是只会冲某人笑! 不是不温柔,而是只会冲某人温柔! ! 这种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并且如同秦始皇一般霸气的好男人,她以为只生活在想像中,没想到今竟让她遇上了! 可惜那个一瓢饮—— 不是她啊! 为什么别人遇上的都是秦始皇那样的,可她钱书梦遇上的却都是黑牛粪? 钱书梦嫌弃地瞟了眼啃鸭头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的某黑胖,轻轻地啐了口! 这是第六个鸭头了,一盘子鸭头全让这家伙给啃完了,真是头猪! 钱书梦声地冲沈娇羡慕道:“娇娇你好幸福,比白雪公主还幸福啊!” 沈娇讶然:“白雪公主是谁?” 这个名字好奇怪,哪有公主的称号是叫白雪的? 公主不都是赐号长平、长安、嘉文、福庆等吉祥高贵的名称吗? 白雪一听就不好,太阳一出来就化了,多不吉利啊! 钱书梦也挺奇怪,沈娇竟然没听过白雪公主的故事?这可是爸爸时候经常给她的床头故事呢! “那美人鱼公主你知道吗?” “丑鸭知道吗?” “拇指姑娘知道吗?” …… 沈娇均一一摇头,感觉是有些印象,可能原身时候是看过的,可记忆太模糊了,她一时想不起来。 钱书梦叹了口气,冲沈娇道:“我明给你带几本童话书过来吧,你没事可以看看。” 着她还同情地看了眼沈娇,连童话书都没看过,真是可怜哪! 295吕谓何意也(寶呗娃娃i和氏璧+) 几人喝得酣畅淋漓,沈娇同钱书梦之间的友情也迅升华,姐啊妹的叫得特别亲热,钱书梦不同于马杏花,看见韩齐修就吓得要死,动都不敢动一下。 WwW COM 钱书梦的胆子非常大,能够直视韩齐修十秒钟以上,这已经是相当厉害的成绩了。 要知道马杏花可是连一秒钟都不敢看呢! 钱书梦的性格落落大方,这大概同她幼年在y国呆过有关系,钱书梦她和哥哥都是在国外出生的,回国那年她五岁,她哥哥十岁。 “娇娇,我哥哥当年可是y国有名的神童,那时候本雷明爷爷什么也不肯让我哥哥回来,会毁了哥哥的前途,可我爸爸姆妈因为舍不得和哥哥分离,就将哥哥带回来了。” 到这里,钱书梦面上的骄傲转为忧伤,她以不符合年龄的忧郁表情,深深地叹了口气,声对沈娇道:“现在看来,我父母的决定是错误的,本雷明爷爷可不就是一语中的嘛,我哥哥若是留在y国,他现在肯定已经扬名全世界了!” “还有我,如果我还留在y国,我也不用去田里干那些该死的活,更不用受同学的耻笑,娇娇,你不去上学是对的,像我们这种身份的学生,在学校里就是受人羞辱的对象,阿猫阿狗都可以任意羞辱我们,只要他们的父母是穷光蛋就行!” “呸,一群臭瘪三!” 钱书梦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忍不住愤愤地骂了句粗话,看来她是真受委屈了。 旁边吴刚强却听得心惊肉跳,一把将手上啃了一半的鸭头塞进了她嘴里,堵了个正着。 “姑奶奶,你不想活啦,啥话都敢往外倒,让外头那些人听见,钱叔和鲁婶可就完蛋了!” 吴刚强提心吊胆地跑到窗户边上东张西望,探头探脑的,就跟踩风的贼一般,看着挺滑稽的,可沈娇却只觉得心酸。 这让她想到了前世,前世皇帝的厂卫无孔不入,无缝不钻,朝廷大臣人人自危,在家都不敢多言一句,个个都当起了哑巴。 爷爷却不是太相信,只觉得这些传太过神化厂卫了,毕竟是人嘛,哪里会比神仙还厉害? 可在皇帝抄家那时,爷爷看着那一长串清单,从头寒到了脚,清单上面罗列着沈家数不胜数的财产,还有沈家兴何时何地,同何人了哪些对朝廷大逆不道的话。 甚至连沈娇曾经同贴身丫环的当朝某公主长得不如自己美,太过丰满等这些闺阁之话,也都一一记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她爷爷才相信了那些厂卫的厉害,可却为时已晚,沈家大祸已至,分崩离析! 沈娇喝了口汤,掩饰内心的惶凉,不过她也弄清楚了一件事,不管什么朝代,什么地方,最要紧的就是不能乱话,也不可以太露富,只要做到这两点,想来日子定会过得很舒服的。 钱书梦气急败坏地将嘴里半个鸭头拿了出来,待看清眼前啃得残缺不全的鸭头,钱书梦恶心得捂嘴干呕,满腔食欲全让这半只鸭头毁了。 “吴黑胖,你个臭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钱书梦张牙舞爪地扑到吴刚强身上,揪着他的两只肥耳朵使劲往外拽,疼得他脸都变形了,可还是没还手,只是嘴里不断损着。 “钱大嘴你别过分啊,我要还手了啊!” “我真还手了啊!” “我还手啦!” …… 了无数次要还手,可这手最终却没有还下去,只是嘴皮子却从头到尾都没停过,听得沈娇耳朵痒极了。 和韩德行一个臭德性,嘴上得凶,可当韩德芙出事时,第一个跳出来的肯定是胖德行,韩德为这个做亲哥的都没他那么积极! 沈家兴他们笑眯眯地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吵闹,心情也轻松不少,沈家兴冲吴伯达挤眼打趣:“吴老哥,生了个好孙子哦!” 吴伯达会意地哈哈大笑:“哪里哪里,老子的孙子自然不会太差滴!” 书呆子钱文良听半根本就没听明白这两人在打啥哑迷,还不断点头附合道:“对对对,虎爷无犬孙,刚强自然是极好的。” 他的也是真心话,他心里是极喜欢吴刚强这孩子的,虽然读书成绩差了点,长相也差了那么一点点,可这孩子性格好啊! 和这孩子呆一,他能多活十几年呢! 笑一笑,十年少嘛! 鲁萍撇了撇嘴,暗中鄙视了自家丈夫一番,傻得没药治了! 难怪自家儿子是那臭德性,遗传基因就不好嘛! 严格起来,鲁萍也挺喜欢吴刚强的,可这看辈和看女婿的标准可是截然不同的,完全是两个标准! 鲁萍是个标准的外貌协会成员,看见长得漂亮的人她就喜欢,比如沈娇,看见长得不漂亮的人,她的第一印象绝对不会太好。 挑选女婿那可就更要严格了,她女儿那么漂亮,怎么也得挑个赏心悦目的吧? 不貌比潘安,可也不能长得跟牛粪蛋一样啊! 想到这里,鲁萍忍不住冲沈娇他们这头看了过来,见到那吵闹的一黑一白,再瞟眼旁边你侬我侬的两只,不由就箴起了眉头。 怎么看她女儿都像是那朵插在牛粪蛋上的鲜花呀! 亏大了! 瞧人沈娇和韩齐修多般配! 郎才女貌,生一对嘛! 沈娇听钱书梦了学校里受的委屈,更是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去上学,也免去了受别人羞辱,那滋味可不会太好受。 “书梦你可以同你爸妈明情况啊,想来他们肯定就不会逼你去上学了。”沈娇劝道。 钱书梦擦了擦眼睛,苦笑道:“我爸妈自身都难保,我还是别增添他们烦恼了,再我也不是软包子,谁欺负我了,我就打回去。” 吴刚强突然凑过来嘻皮笑脸道:“放心,哥会罩着你滴!” 钱书梦没好气地瞪了过去,抓起那半只鸭头就塞了过去,心里解气不少。 沈娇张嘴想什么,可一见那鸭头都塞进去了,她惊讶地眨了眨眼,最终一个字也没! 想来应该没人会想到那个鸭头是钱书梦之前啃过的吧? 还有钱书梦啃之前也是吴刚强啃过滴! 这叫啥来着? 是不是就是韩德芙常的‘吕’嘛! 296出了个贼骨头(寶呗娃娃i和氏壁+) 因为兴致太过高昂,这顿饭他们吃得特别晚,七点开饭,直到九点半才结束,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就连鲁萍也有些飘了,钱文良则更别提,他的酒量本就不好,早已趴桌子上睡着了。 Ww W COM 这都喝醉了,自行车也没法骑啊,只得让韩齐修开车送他们回家,自行车则由钱书涯吴刚强他们骑回去。 沈娇给沈家兴擦了脸,再给他扶到了沙上,盖上毯子便开始收拾碗筷,桌上杯盘狼籍,韩齐修等他回来收拾,可沈娇还是先收起来了,哪能样样活都让韩齐修干呢! ‘叩叩叩’ 有人敲门的声音,沈娇忙扯亮路灯,低声问是谁,门外传来了低沉的声音:“我,黄梦娣。” 沈娇这才舒了口气,不是沈思之他们就好,现在就她一人,万一这些人来了,她可打不过他们呢! 黄梦娣还是黑灰的罩衫,乱篷篷的头,阴沉沉的脸,见到沈娇也没个笑模样,顾自推开门,朝屋里走了进去。 “梦娣你干什么?” 沈娇在后头追问,心内纳闷,看这姑娘的架势像是要闹事啊! “我找沈家阿爷,不找你!” 黄梦娣头也不回,径自进了客厅。 “沈家阿爷,你醒醒,沈秀给你送的清明果,要我亲手交给你!” 黄梦娣用力推着沙上睡得跟死猪一般的沈家兴,还在他耳边大声呼喊,只是喝醉酒的沈家兴就是打雷了都不能叫醒他。 沈娇暗暗好笑,沈秀这个女人还真是会钻研呢,居然想到让黄梦娣送过来! “梦娣,我爷爷睡觉了,你别吵醒他,东西转交给我吧!”沈娇道。 黄梦娣却极固执,断然拒绝:“不给,我答应沈秀要亲手交到沈家阿爷手上的,我吃了沈秀两个果子的报酬,不可以失信。” 沈娇嘴角抽了抽,两个果子的报酬? 还真挺高的! “这样你可不就是亲手交给我爷爷了嘛,你这不算失信!” 沈娇懒得同她浪费时间,走过去一把拿过饭盒塞到沈家兴手里,冲她微微笑着。 黄梦娣阴着脸白了她一眼,再瞟眼酣声如雷的沈家兴,便点头道:“行,就这样吧,这事我办好了,以后你可别同沈秀我没办好!” 沈娇听到沈秀的名字就烦,心中一动,冲她道:“我给你五个果子的报酬,你替我将这饭盒还给沈秀啊!” 着她打开了饭盒,想从中拿五个果子出来,看这饭盒的大,至少能装五个果子的。 只是—— 饭盒里面空空如也! 别五个,就连一个都没有! 沈娇眨了眨眼,朝黄梦娣瞅了眼,她倒是没啥别的意思,就只是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可这一眼却把黄梦娣刺激大了。 “我告诉你,果子不可能是我吃的,我只吃了两个果子,还是沈秀拿给我的报酬,按理里面还得有六只果子。” 黄梦娣跳了起来,声音终于一改往日的阴森,吼得跟鸭子似的。 沈娇并不想在此事上多作纠缠,跑到厨房里拿了五只咸果,放到黄梦娣手里:“没有就没有了吧,还请你帮我把空饭盒还给沈秀吧。” 黄梦娣拒不接受咸果,怒气冲冲道:“你的意思就是认定果子是我吃的了?我告诉你,我人穷有志气,不是我的东西,就算是唐僧肉我都不会去碰一下,这个果子绝对不可能是我吃的。” 沈娇哭笑不得,解释道:“我没是你吃的,也许可能是野猫吃的吧,我的意思是这事不要紧,我不在乎是谁吃的,我只是想请你帮我把饭盒还给沈秀而已!”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了不是我吃的就不是我吃的,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事,我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可不能任由你污蔑我的名声!” 黄梦娣可不领情,她神色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呼地一下就冲了出去,似龙卷风一般,吓了沈娇一大跳。 沈娇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五只清明果装在饭盒里,打算给黄梦娣送过去,她可真一点都不愿意同沈秀打交道。 才刚出了大门,隔壁就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沈娇身子不由抖了抖,跨进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她还是回家去吧,没得惹一身骚啊! 只是—— “姆妈,三姐要打死我了,黄家要断香火啦,救命啊!” 一个男孩大喊着奔了出来,头上一个明晃晃的大包,跑得贼快,身后黄梦娣则举着擀面杖追了上来,跑得不比她弟弟慢。 这个男孩正是黄家的宝贝命根子——黄宝根。 黄宝根眼瞅到沈娇,不由眼睛一亮,朝着她冲了上来,沈娇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冲他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他踹了个屁股朝。 “唉哟,你踹我干嘛?我就想同你句话嘛!”黄宝根欲哭无泪。 沈娇心虚地后退了几步,期期艾艾道:“我没看清,还以为你是坏人!” 黄婶子大马金刀地冲了出来,见到地上躺着的儿子,三角眼顿时瞪成了四角,冲沈娇冷冷地扫了过来。 事关儿子的安危,啥马屁都拍不上了! “你个瘪三,我打死你,居然敢偷吃别人的果子?你个不学好的东西!” 黄梦娣冲了上来,冲黄宝根劈头盖脸打了下来,打得黄宝根鬼哭狼嚎。 黄婶子一把扯下女儿,问出了果子的事情,面上一道红一道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想吃果子干嘛不同姆妈?你干嘛要偷吃?你…你真是丢尽我和你爸的脸面了呀!” 秦婶子和6阿姨也跑了出来看热闹,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秦婶子甚至夸张地叫道:“哦哟,时偷针,大了偷金,不得了哦,咱们院子出了个贼骨头哦!” “是啊,以后屋里的钞票粮票一定要放放好,否则都不晓得啥时候贼骨头就上门了,啧啧!”6阿姨也跟着讽刺。 黄婶子气得面色铁青,有心想辩解几句,可毫无底气啊,气极之下,抡起擀面杖没头没脑就挥了下去。 “唉哟,姆妈别打了,要出人命啦!” “我没偷吃,果子是放在我家里的嘛,我吃我自己家里的东西,哪里是偷吃了!” 黄宝根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喊冤枉,振振有词。 297爱心毛衣 黄宝根哭得贼委屈,是真委屈了,他就是想不明白了,放在自家的东西哪里就不能吃的嘛! 黄梦娣气得骂道:“那个是别人寄放在我家的东西!” “你又没同我,我哪里知道嘛!”黄宝根吸着鼻子嚎道。 Ww WCOM “你……我打死你!” 黄梦娣一时无言以对,铁青着脸就抡起巴掌就要打他,让黄婶子给扯住了,时间一长,疼爱儿子的心到底占了上风,尤其是看着儿子的满头包,更是心疼无比,后悔死自己下手那么重了。 黄婶子老公黄继祖听见动静出来了,听黄梦娣一通,他平时和颜悦色的山羊脸顿时铁青,再瞄到一旁穿着睡衣看热闹的两个女人,尤其是她们面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这个中年男人的玻璃心。 沈娇隔得这么老远都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强大的杀气,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唉哟! 看样子黄宝根要倒大霉了哦! 沈娇瞄了眼靠在客厅门口的秦婶子和6阿姨,两人都兴奋得不得了,两只手紧紧地握着,一脸‘加油,冲’的模样,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她摇了摇头,冲黄继祖走了上去,道:“黄叔叔,那些果子是我送给梦娣的,她帮我干了些活,这里还有五只果子,也是送给梦娣的。” “梦娣,还麻烦你帮我把饭盒还给沈秀啊!” 沈娇笑眯眯地将饭盒放在黄梦娣手上,冲她眨了眨眼,黄梦娣想也不想就要把饭盒还回来,沈娇冲黄婶子怒了怒嘴,压低嗓门道:“你是不是想挨你姆妈揍啊?” 黄梦娣朝瞪着四角眼的黄婶子看去,刚才那股誓要捍卫清白的满腔热情顿时散去,回复到了现实之中,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没问题,我会办好的!” 沈娇松了口气,又冲黄继祖夫妻笑了笑:“没事啦,只是误会而已,黄叔叔和婶子别再生气啦!” 黄婶子夫妻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不少,冲沈娇感激地看了眼。 他们不是笨人,自是知道沈娇这样是给他们在挽回面子,要是让别人知道家里出了个贼骨头,他们一家在这怀阳路可再也呆不下去啦! 车子马达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一会儿,韩齐修的吉普车就停在了黄家门口,冷着脸的韩齐修下了车,问道:“娇娇,出什么事了?” 他边问边冲这几人扫了一眼,雷达般的视线看得他们心虚,腿软。 沈娇朝他走了过去,笑道:“没什么,我给黄婶子家送几只果子,韩哥哥,我们回家吧!” “嗯,娇娇早些睡,要不然明仔细头疼!” 韩齐修温柔地表情闪瞎了众人的眼,啧啧,这人变脸的度还真是快啊! 秦婶子和6阿姨一看没好戏看了,冲黄家人用鼻子哼了声,转身准备回家。 “明朝我家也要包清明果,我家老秦单位了一斤五花肉,二斤糯米粉,哦哟哟,我要多包点果子,我家囡囡欢喜吃!” 秦婶子的大嗓门在楼梯口传了过来,满是卖弄。 “哼,明朝我夜班,白也要包果子,我单位不光是了五花肉和糯米粉,还了一斤赤豆,哦哟哟,赤豆熬成豆沙,不晓得有多少好吃哦,我家翰翰可是最喜欢吃豆沙馅的雪团了!” 6阿姨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得意洋洋。 多少年了,可算是有一回压了秦家女人一头! 唉哟,真当是解气哦! “哼!” 两人在楼梯口横眉冷对三秒钟,各自扭着翘臀走了,风情万种! 黄婶子夫妻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老脸无光,心里又酸又涩。 因为他们这次过节啥米东西都没,只除了黄继祖得了一斤糯米粉,黄婶子那个集体厂就更不用了,逢年过节都清得跟水一样,要啥没啥! “明朝买一斤肉,我家也包果子!”黄婶子自鼻子里挤出声音,一脸视死如归。 地上的黄宝根开心得爬了起来,腆着猪头脸乐道:“姆妈,你肉多放点,咸菜少放点啊!” “吃吃吃,一到晚就晓得吃,想要多放肉好嘛,从你身上割两斤肉下来放,任你吃个饱!” 黄婶子恨铁不成钢地在儿子头上拍了一巴掌,气冲冲地回了屋,不多时又折返了回来,一把抄过黄梦娣手里的饭盒。 “收起来,明朝让你阿爹和弟弟当早饭吃!” 黄梦娣眼睁睁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心里恨意顿生,趁她爸妈进了屋,跑过去就冲黄宝根狠狠踹了一脚,一脚仍不解气,再狠狠踹一脚,方觉舒坦。 韩齐修是四月十一号离开的,沈娇给他准备了好些吃食,还有一些常用的金疮药之类的药物,装了满满一车子,要不是车子不够装了,沈娇还能再多装些! “娇娇,够啦,齐修是去读书,又不去打仗?你带那么多东西干嘛?”沈家兴酸溜溜地着,委婉地表达了他的醋意。 可惜沈娇感受不到啊! “穷家富路,韩哥哥一个人在他乡,东西一定要备齐了,我想想还差什么啊,对了,还有毛衣!” 沈娇拍了拍脑门,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屋子里,翻出了一件淡灰色的毛线背心,捧着跑了出来,冲韩齐修道:“韩哥哥,这是我给你织的毛背心,第一次织没织好,你别嫌弃!” 这毛线背心是史红梅教她织的,织毛衣入门并不难,沈娇很快就学会了,可她人手短,又是第一次织,不是这里漏一针,就是那里错一针,就算是织的最简单的元宝针,且还是史红梅替她起的头,织出来的成品还是坑坑洼洼的。 沈娇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决定拿出来的,主要是她见韩齐修只着一件单衣和外套,连件毛衣都没有,实在有些心疼,咬牙就拿出来了。 她织的毛线背心相貌虽丑了点,可保暖却是没问题的,而且穿在里面也看不见嘛! 韩齐修接过柔软的羊绒背心,心里瞬间暖得一塌糊涂,被某种东西堵得满满的。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给他织毛衣呢! “很好看,谢谢娇娇,我现在就穿上!” 韩齐修的声音有些哑,他脱掉外套,一下子就将毛背衣套了进去,忽略掉那些坑坑洼洼和有些别扭的鸡心领,这件背心还是蛮漂亮滴! “好看!”沈娇咧嘴笑了,面上泛起得意。 她还是蛮心灵手巧的嘛! 杏花姐眼睛一定有毛病,总是她手笨! 哼! 298小别离 “娇娇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没急事就写信啊!”韩齐修临走前再三叮嘱。WwWCOM “知道啦,你都十几遍了,快走吧!” 沈娇嘟着嘴将他往车上塞,实在是腻歪化身为老妈子的韩齐修,比沈家兴还要会碎碎念,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是姑娘,你这笑颜比桃花还要艳丽几分,可是一点都看不出你有多腻歪呢! 一旁完全被忽略的沈家兴憋着气,努力抑制着即将爆的宇宙,冷眼看着某个流氓和自家没良心的孙女儿! 第一次织的毛衣居然没他老人家的份! 还有那无微不至的关怀也不是给他老人家的! 还有…… 沈娇的罪行罄竹难书啊! 当然,最可恶的还是韩齐修这个臭流氓,娇娇年纪不懂事,都是受坏人哄骗了,以前的娇娇对他多贴心啊! 自从这流氓来了后,娇娇就移情别恋了! 幸好,臭子已经滚蛋,世界重又变得美好! “沈秀的名字已经写到上头的文件了,还有个把星期他们这一批就要去gZ山区了,以后再不会来烦娇娇啦!”韩齐修压低嗓门和沈娇窃窃私语,看得沈家兴辣眼睛,全身哪都不自在。 有什么话不好当众出来的? 成心瞒着他老人家是吧? “嗯,韩哥哥最厉害了!” 韩齐修开心地揉了揉沈娇的脑袋,大长腿迈进车里,穿着沈娇精心织就的爱心背心,带着满满一车箱沈娇准备的爱心行李,咧着大嘴,龇着大白牙,一路朝着nJ飞驰而去! 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了,沈娇才放下挥得酸溜溜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不自在。 “爷爷上班去了啊!” 沈家兴的声音响起,听着有些不大得劲,还在惆怅的沈娇这才听出不对劲了,朝全身冒着酸泡泡的沈家兴看了过去,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爷爷,我先拿韩哥哥练手,练好手了就给您织啊,肯定比韩哥哥的背心漂亮。”沈娇笑眯眯道。 沈家兴顿时眉开眼笑,娇娇心里还是他这个爷爷最要紧嘛! 韩齐修那个臭流氓不过只是用来练手滴! “娇娇仔细别累着,爷爷还有衣服,不急着穿!”沈家兴满脸菊花开,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屋子。 “爷爷走啦,晚上给娇娇带你最爱吃的鸭掌!” 沈家兴笑容满面,夹着沈娇准备的中饭,哼着调去坐公交车也! 沈娇扁了扁嘴,暗自唾弃了原身一番! 姑娘家的啥不好喜欢,偏偏喜欢吃鸭掌,害得她一星期总要吃上一两回,愁都愁死了! 实际上她更喜欢吃熊掌的嘛! 想到熊掌,沈娇嘴里顿时口水泛滥,馋得不行,起来她到这里后都还没吃过熊掌呢! 哪韩哥哥声,一起上林子里打黑熊去! 嘿嘿! 沈娇心情极好地回了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实在是难受,只觉得心比这屋子还要空啊! 本来沈家兴是准备给她打听上学之事的,可沈娇和他了钱书梦在学校里的遭遇后,沈家兴果断便打消了送她去上学的念头。 他可不能送自己孙女去学校受那些赤佬欺负,不读书就不读书吧,反正现在这世道,书读得越多越倒霉,还不如做文盲呢! 沈娇拿了本《白雪公主》躺在藤椅上看,这书是钱书梦给她送过来了,还有一本《海的女儿》,总共两本,书上有好些插画,挺好看的。 才看了一半,她就看不下去了,完全是无稽之谈嘛! 哪有人死了还能复活的? 这死而复生之事暂且不提,可婚姻大事,长辈之命,媒妁之言,虽王子对公主有救命大恩,可公主也不能与王子无媒苛合呀! 果然洋人就是番邦蛮子,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尚未开化嘛! 沈娇扁了扁嘴,随手将《白雪公主》甩到一边,这种满纸荒唐之书,她可不要看,浪费时间! 再拿起《海的女儿》准备粗粗看一下,若是也同白雪公主一样荒唐,她也不要看了。 “铃……” 电话响了起来,沈娇忙跑进屋去接电话,起来这部电话还是石大牛的功劳,四年前原本电话线是让那些学生剪了的,他们资本家没有资格用电话,一个女学生拿起剪刀‘卡嚓’几下就剪断了。 后来石大牛搬进来后就想办法又接上了,倒是让她和爷爷沾了光! 想到已经去了农场改造的石大牛和沈家宜,沈娇心里就无比舒爽,在鬼见愁手下,这两口子的日子绝对过得会很滋润滴! 还有那个该死的石铁军,也在这批去gZ山区的名单中,就让他同沈秀作伴去吧! 一辈子回不来才好呢! 这个时候街道办应该早已经通知沈秀了吧? 也不知道沈秀接到通知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定是吓了一大跳吧! 沈娇心情极为愉快,跑着来到电话机旁,心里直纳闷,知道她家电话号码的人,手指头数都能数得出来,会是谁打电话来啊! “喂,这里是……” 沈娇话还没完,电话那头就响起了急切的女声:“喂,你是沈家兴家吧?沈念之一家三口出事啦,你们快过来个人,在第三医院,快点来交钱啊!” “多带点钱啊!” 女人再提醒了句,‘咚’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沈娇眨了眨眼,半晌才缓过劲来,沈念之一家三口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前几这臭不要脸的三口子还跑过来献殷勤了呢! 怎么出事就出事了? 沈娇其实心里有有几分窃喜的,死光了才清爽呢,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米粮,还要整跑到她家来腻烦,她都烦透了! 只不过这事还是要通知一声沈家兴,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和亲孙女,他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沈娇叹了口气,拔通了沈家兴办公室的电话,他并不在,是别人代接的,沈娇将情况大概了,让沈家兴尽快赶到第三医院。 她从车棚里推出一辆蓝色的女式自行车,是韩齐修给她买的,比男式的自行车要巧一些,沈娇的个子刚刚好,骑上去并不费力。 299煤气中毒(寶呗娃娃i和氏璧+) 这部凤凰牌自行车买回来其实是黑色的,沈娇嫌弃黑色不好看,韩齐修便自己刷上了蓝漆,还在杠上刷了几道白纹,就和海魂衫的颜色一般,特别漂亮,惹得秦婶子和6阿姨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眼睛都红了。Ww WCOM 秦婶子是眼红这自行车的颜色和款式,因为她的自行车并不是女式的,而是部男式永久自行车,女式自行车比男式车还要行俏,很难得才可以买到。 在看到韩齐修刷漆时,秦婶子就腆着脸问沈娇要了剩下的漆,乐颠颠地将自己的自行车也刷成了蓝白色,可是因为她的车子太过庞大,刷上这颜色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没沈娇的好看。 6阿姨就更不消了,她不光是羡慕,而是嫉妒恨呀! 她要求并不高,只要能有部自行车就行,不管是啥牌子,也不管是啥款式,能有票就成。 可现实却是她没有票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骑着车拉风,自己却默默地用11路公交车! 人比人绝对是要气死滴! 今6阿姨是夜班,白在家里休息,沈娇推车出来时,她正好在院子里洗衣服,见到沈娇不禁眼睛一亮,擦干净了手就跑着出来了。 “娇娇要出门哦?” 6阿姨热情地打招呼,杏眼挤成了月牙眼,倒是比平时看着好相处多了。 “嗯,家里有些事要出去。”沈娇回道。 6阿姨眼神闪烁,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声道:“娇娇,阿姨求你件事啊?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千万不要多想啊!” 沈娇倒也不急着去医院,看到6阿姨这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由来了兴趣,停下来听她到底是要啥事。 沈念之三口子的死活她根本就不关心,去医院一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毕竟是血缘亲人,她若是太过冷漠无情,总是会被人在背后议论的。 她虽不是太乎名声,可也不想将自己的名声弄得太过糟糕! 做人便是如此麻烦,总是为自己想的少,为别人想的多! 沈娇微笑道:“6阿姨有话但无妨,我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没办法呀!” 6阿姨四下打量,看着鬼头鬼脑的,见周围没有人了,这才压低嗓门道:“娇娇,你手头上有没有多余的自行车票?我愿意出五十块钞票买,不,六十块!” 沈娇被这女人的疯狂吓了一跳,一辆自行车也不过16块左右,她倒好,弄张票就肯出六十块,也就是她要多花三分之一的价钱买车,疯了! “娇娇,阿姨求求你了,我晓得你手里肯定有自行车票,韩师傅那么厉害,弄张自行车票对他来是毛毛雨嘛,拜托娇娇,只要你帮我弄到票,你就是我的再世恩人,我一辈子都感谢你啊!” 6阿姨见沈娇不出声,还以为她不同意,忙不迭地开始央求,求爷爷告奶奶的,连给沈娇敬长生牌位的话都出来了,弄得她哭笑不得。 “这样吧,我得问过韩哥哥,他要是有的话,我会同你的,要是韩哥哥弄不来,6阿姨你也别怪我不肯帮忙,好吧!” 沈娇并没有将话死,其实她的宝碗里有一堆自行车票,只是自行车票这么稀有,她要是轻轻松松拿出了许多,岂不是招祸嘛! 6阿姨顿时眉开眼笑,只要没死就有希望嘛! “谢谢娇娇啊,不管有没有票,我都要谢谢你,阿姨晚上拿豆沙雪团过来给你吃,味道蛮好的!” 沈娇嘴角抽了抽,她刚才要是把话死了,怕这豆沙雪团是吃不到了吧! 与兴奋的6阿姨告辞,沈娇轻盈地骑上了自行车,对于练过柔术的她来,骑自行车实在是件很简单的事情,车子买回来当,韩齐修把着后车架,她绕着怀阳路骑了三个来回,便轻松地学会了。 为此钱书梦特别眼红,因为她当初学骑自行车足足学了半个月,摔得全身青一块紫一块,自行车也被她摔得伤痕累累,好歹算是给学会了。 现在见沈娇学得这么轻松,她自然是羡慕嫉妒恨了! 沈娇匆匆赶到第三医院,朝护士打听了沈念之一家三口,得知还在抢救室,便跑着往抢救室去了。 抢救室门口有位胖大婶坐着,见到漂亮得不像样的沈娇,好奇地看了她几眼,倒是没想太多。 “婶子,之前是您打电话给沈家兴的吗?”沈娇礼貌地问道。 胖大婶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下大腿道:“是,就是我,沈家兴怎么没来?你是沈念之什么人?” 沈娇答道:“我是沈家兴的孙女,我爷爷在上班,没那么快赶过来,我先带钱过来看看情况,婶子,请问沈念之家出什么事了?” 胖大婶又朝沈娇看了几眼,淡黄色的新罩衫,梳两根乌黑的羊角辫,绣着花的布鞋,衣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还有这相貌,啧啧,可比沈念之女儿沈秀漂亮一百倍呢! 怪道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 胖大婶隐晦地打量了沈娇几眼,暗自咋舌,简略地将事情了。 “沈念之是你大伯吧?他们一家三口昨晚烧煤中毒了,要不是沈念之单位的过来找他,这一家三口闷死在屋里头也没人知道呢!” 沈娇微箴了箴眉,烧煤必须将窗户通风,这种事情就连孩都知道,沈念之夫妻会不清楚? “婶子,沈念…我大伯家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沈娇不情愿问道。 “你堂姐情况要好一些,已经送到病房去了,你大伯两口子怕有些不大好,还在抢救呢!”胖大婶叹了口气。 “对了,你既然带钱了,赶紧去把药费交了吧,虽医院没来催,可咱们不能贪图国家一分一厘的便宜,更不可以为医院的工作带来一丝一毫的麻烦……” 胖大婶絮絮叨叨地给沈娇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并且还非常热心地带着她去交钱,看她对医院的熟悉劲儿,看起来就跟在自己家一般。 “我女儿在这里当护士,叫高红英,妇产科的,你和你爷爷以后要是有啥事尽管来找她……” 沈娇勉强笑了笑,她才十三岁,沈家兴是个大老爷们,找你个妇产科的闺女干啥? “娇娇,出什么事了?”沈家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300老天开眼啊 沈家兴手上搭着中山装,跑得满头大汗。 Ww WCOM 他冲到沈娇面前,从头到脚将她检查了遍,见她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嗔道:“娇娇你没事咋打电话你出事了?爷爷一条老命都让你吓去了半条哦!” 原来给沈家兴传话的是个耳聋眼花的老同志,听话只听半句,话自然也是半句的,这一半再去一半,一句话就只剩四分之一了。 也所以沈娇的原文‘我是沈娇,沈念之一家出事了,在第三医院’,经这老同志一传,自动变成了‘沈娇出事了,在第三医院’。 沈家兴从车间一回来听到这话,可真是差点没给吓死,借了辆自行车就飞一般骑了过来,也亏得他身体健壮,要不然可真要吓出心脏病了! “我没我出事了,是沈…大伯他们一家煤气中毒了,沈秀没事,大伯和大伯娘还在抢救,是这位好心的大婶送过来并且打电话通知我的。”沈娇道。 沈家兴的心重又提了上来,不过相比起刚才的着急,他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 胖大婶见大人过来了,便同他们告辞离开了:“我先回去了,我姓刘,是街道办的主任,以后有事你们尽管找我,要看病啥的就找我女儿!” 沈家兴冲她再三道谢,送走了胖大婶后,他急急忙忙地跑去了抢救室,想打听一下情况。 “情况很不乐观,脑部缺氧时间太长,脑细胞损坏太过严重,很可能会有行为失常的后遗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道。 “什么叫行为失常?”沈家兴急问道。 “就是大便失禁,失语,呆,手足颤抖,生活不能自理等,这些都有可能生,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轻微的症状,总之我们尽一切所能抢救,结果如何却不能保证!” 沈娇听得头大不已,忍不住道:“也就是他们就算是救回来了,他们也就成废人了,是吧?” 医生皱了皱眉,停顿良久才道:“不能完全这么,还是有希望恢复正常的。” 沈娇暗地撇嘴,这么等于就是没希望了嘛! 医生向来是好不坏的,这么也不过是给家属一点点希望而已,实际上沈念之和朱碧月两口子成为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的可能,十成得有八成的机率。 老还真是开眼呢! 报应可不就来了么! “他们的女儿呢?她的情况怎么样?”沈家兴已经恢复了冷静,面容沉静,看不出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那个女孩情况还不错,只要观察几日就可以出院了,没什么大碍!”医生眉头舒展了些,看起来很开心。 沈娇有点失望,老还是不够开眼啊! 咋就没把沈秀也给变成废人呢! 沈秀还在睡着,脸色极为苍白,沈家兴叹了口气,冲沈娇道:“娇娇你在这里看着你堂姐,爷爷去抢救室呆着。” “好的,爷爷您别太着急,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沈娇违心地安慰沈家兴,心里腻歪之极。 沈家兴突然冷笑一声,似是给沈娇听,又是在自言自语:“自作孽,不可活啊!” 完他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病房,背影看着特别寂寥。 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只有沈秀一个病人,沈娇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总觉得脑子里像是有啥东西在一闪一闪的,可她又捕捉不到。 往病床上的沈秀瞅了眼,沈娇讽刺地笑了笑,继续闭眼想事情,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水…水……” 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沈秀醒了,死死地盯着沈娇。 “我要喝水。”沈秀再次道。 沈娇微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想服侍这个讨厌的人,她往茶几上瞅了瞅,没杯子也没热水壶,冲她笑道:“没水,你忍忍吧!” 沈秀心口一堵,哑声道:“沈娇,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难道你巴不得我死吗?” 是啊,我巴不得你们一家都死光光呢! 沈娇假笑道:“我可没这样,你自己想死别赖别人头上,一家子都是脑子有病,烧煤还不知道通风,不是自己找死么?” “你……”沈秀被气得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嘴唇也干得起了皮。 “我怎么了?你要是受不了就自己去外面找水喝,本姐才不服侍你呢,哼”沈娇冲她飞了个白眼,继续闭眼睛假寐。 沈秀没想到沈娇会做得如此绝情,一时间还真拿她没办法,有心想自己出去喝水,可她全身都没力气,连床都下不了,谈何走出病房? “量体温了,嘴张开。” 护士推着车过来了,将体温计塞进了沈秀嘴里。 沈娇眼珠一转,声问道:“护士阿姨,我姐姐要喝水,可我不知道哪里有水,姨能告诉我哪里有水吗?我怕我姐姐骂我!” 一股气自丹田处冲了上来,沈秀银牙暗咬,差点没把体温计给咬碎了! “别用太大力咬,咬破了的话,可又得进抢救室抢救了!”护士的声音不是太客气。 她转而冲沈娇和蔼笑道:“姑娘别怕,阿姨量好体温就给你送水过来。” “谢谢阿姨,您人美心更美!” 沈娇羞怯地笑着,甜言蜜语把相貌平常的护士姐夸得神魂颠倒,看着沈娇的眼神也更加慈祥。 待护士乐颠颠地推车走后,沈娇冲沈秀耸了耸鼻子,哼了声,继续闭眼睛。 沈秀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暗自心惊,沈娇什么时候竟学会用心计手段了? 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果然是生的狐媚子,不光会勾男人,连女人也勾! 护士很快就将水送过来了,还热情地给沈娇倒好,服务周到之极,沈娇又了一大通甜言蜜语,哄得护士姐飘飘然地走了。 约半过去,沈念之和朱碧月也推了进来,看沈家兴的表情,这两人怕是不容乐观呢! “爷爷,我爸爸和姆妈怎么样了?” 沈秀哑声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真真是我见犹怜。 沈家兴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是太好,等他们醒来后再看吧,医生也不准! 301俩傻子 三后,沈秀已经出院了,沈念之才醒过来,第四,朱碧月也醒来了。 WwWCOM 两人醒来后就一直呆呆的,眼神没有焦距,看起来竟是连人都认不全了,医生他们是因为脑细胞受损太严重,导致记忆力遗失。 沈娇暗中总结了一下,两字—— 傻子! 也就是,沈念之两口子都傻了,成为了医生口中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啦! “医生,求求您救救我爸爸姆妈吧,求您了!”沈秀跪在医生面前痛哭流涕,悲伤欲绝。 她这一跪,引得医院里很多的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及家属都围了过来,问清楚了缘由后,均叹息不已,也对沈秀的孝心不住口的夸赞。 沈秀对这些恍若未闻,只是跪在地上哀声哭泣,间或恳求医生几句,看起来就跟死爹死娘一般。 沈娇最烦的就是沈秀这种惺惺作态,动不动就是下跪,虽然出点是好的,可她却总觉得这姑娘作戏的成分更多些! 她也不出来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沈秀内心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伤心,甚至她还觉得这女人有一些高兴呢! 她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沈秀的真实情绪就是高兴的。 只是她自己也想不清楚沈秀为何高兴,沈念之和朱碧月出事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嘛! 沈家兴扶起了沈秀,问了医生一些看护的注意事项,问得很仔细,沈秀听得也很仔细,甚至还特意向护士借了纸笔记下来,又惹来周围群众的夸赞声。 医生也很热心,得十分详细:“最好是留一人在医院看护,这几是恢复的关键时期,若是照顾精心一些,也许会有惊喜的。” “爷爷,我留下来照顾爸爸姆妈吧,我会精心照顾的。”沈秀主动要求 沈家兴叹了口气:“你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还是别折腾了,我来照顾吧。” 一直作壁上观的沈娇不乐意了,她可舍不得沈家兴在医院里照顾这两个白眼狼,一二十四时贴身照顾,沈家兴哪里吃得消! “爷爷,可以请人照顾的,我们出些钱就好,您的身体也不好,哪里吃得消熬夜嘛!”沈娇建议道。 沈家兴也确实是有些膈应,虽不恨沈念之他们了,可让他放下身段照顾这俩家伙,他这心里真是不乐意,听了沈娇的提议,立马就同意了。 “这样也好,找两个人吧,一个白一个晚上。” 沈娇点头道:“我这就去找,棉花街就有好多,只要我们价钱出得高一些,肯定有人愿意来的。” 棉花街待业在家的婶子特别多,她们没事干就糊纸盒糊信封等挣些外快,一月到头也不过挣十来块,累得跟狗似的。 沈娇把这事同徐老太太了,让她帮着找两个身体健壮的大婶,一日工资一块五,包饭。 徐老太太遗憾地瞅了眼自己颤巍巍的泛着老年斑的手,感慨道:“我要是年轻个五六岁,这钱就不给别人挣喽!” 沈娇看着白苍苍的脚老太太,嘴角直抽,就老太太的身体,再年轻十岁她也不敢用啊! 万一要是在医院里摔着碰着了,责任谁承担? 最后徐老太太给找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忠厚大婶,一看就是老实本分人,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大婶上白班,晚上让史红梅去照顾。 史红梅本是不想要工钱的,沈娇自然是不能同意的,假意哄她道:“红梅姐只管安心拿着这钱,钱不是我和爷爷出的,是我那个白眼狼大伯家出的,你只管拿着,不拿白不拿呢!” 沈娇家里的事情,史红梅听马杏花过几句,自是知道沈念之兄弟俩的黑心事,现在听沈娇钱是沈念之出,她便不再客气,心安理得地受了。 白眼狼的钱当然是不拿白不拿啦! 妞儿和虎两姐弟史红梅托付给了徐老太,让她帮着照看些,到时工钱分她五角,徐老太太十分乐意,让她只管放心。 沈家兴对沈娇找回来的人十分放心,便安心去上班了,沈娇看他的模样,竟不是太难过,好像还有松口气的感觉。 也许在沈家兴心里,只要人还活着就是大幸了吧! 而且他可能还更希望看见沈念之他们现在的模样吧! 毕竟傻子不懂得什么是背叛,更不懂得在背后捅刀子啊! 沈秀每都会烧好米汤水去医院喂沈念之夫妻,风雨无阻,获得医院的一致好评,无论谁提起她都竖起了大拇指,夸她是孝顺孩子。 而史红梅和白班大婶的伙食则由沈娇包了,肉包子,肉丝面,或是煮鸡蛋,有时候实在来不及,就给她们钱和票,让她们上医院附近的饭店买着吃。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些钱票两人都没花,省了下来拿回家用了,自己只是买个烧饼充饥。 距沈念之一家出事过去四五了,沈念之倒是恢复得好一些,眼珠能转几下了,看着多了点精气神。 朱碧月却还是老样子,就只知道傻笑,喝水都不会喝,得系个围兜,否则就会弄湿衣服。 这日是周末,沈家兴在家休息,同沈娇准备好了吃食,准备去医院,电话铃声又响了,还是那位热情的刘婶,大嗓门传了过来。 “喂,我是那姓刘的街道办主任,这里沈秀出了点事,你们过来趟,抓紧点啊!” 沈娇眉头箴得厉害,沈秀这家伙又在作什么妖? 沈家兴只得带着沈娇先去了沈念之家的街道办,还未进门就听见了沈秀的哭泣声:“求求你们了,我爸爸和姆妈病得下不了床,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我爸爸姆妈啊?求你们开恩了,求求你们了!” 沈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看得沈娇实在是腻歪。 动不动就下跪磕头,这膝盖也太软了点吧? 此时她的脑子里又有什么一闪而过,可却闪得太快了,她根本就抓不住,不禁箴了眉。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总是耿耿于怀呢? 这事肯定同沈秀有关,可她却总是抓不住重点,沈娇懊恼无比,暗骂自己太笨了,要是韩齐修在的话,肯定能想到。 302留了下来(寶呗娃娃i财神罐+) 沈娇拧着眉想事,这边热心的刘婶帮着沈秀好话:“同志,这孩子家里确实是出事了,煤气中毒,父母都生活不能自理了,两个哥哥也都在农村支援社会主义建设,家里就只剩她一人了。Ww WCOM” 两个齐耳短穿着列宁装的女子不由箴起了眉,道:“咱们响应国家号召支援农村建设,是多么光荣的事情,怎么可以因为一点困难退缩呢?” 沈秀抽咽道:“领导,我没有退缩,我以去参加农村建设感到自豪,可是父母对我有生养之恩,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刘婶看着实在是可怜得很,求情道:“同志,这孩子家兄妹三人,两个哥哥已经去支援农村建设了,按理这孩子应当是留在家里的呀,怎么也给安排上了?” 沈家兴也奇怪问道:“是啊,按照政策我大孙女是不应该被安排去gZ的呀?而且她还只有十五岁,年龄也不符合嘛!” 沈娇心虚地垂下了头,这事她可再清楚不过了,可不就是韩齐修给安排的嘛! 干部模样的女人冷下脸喝道:“你们这是对政府的安排不满么?十五岁哪里不符合了,刚好符合,需要为农村建设添砖加瓦了!” 沈家兴现在一听到上纲上线就头大,也不敢再什么,他是真怕多几句,再把他给打倒了,又得连累娇娇吃苦。 沈秀心急如焚,暗自咬牙,重重地往地上磕头,磕得砰砰响。 “法律都还不外乎人情,我们家向来是拥护国家政策的,可现在家里确实出了事,还请领导网开一面,酌情考虑我家的实际情况,让我留下来照顾父母,尽一尽孝心吧,求求各位领导了,求你们了!” 沈秀看来是真急了,不顾地上是水泥地,使劲地磕着,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沁出了血丝,地上染红了一片,见者无不动容。 两名短女子面色也有了缓和,两人交换了眼神,微微颔。 “你的情况确实特殊,这样吧,我们回去同领导汇报你家的情况,看领导如何决定。”其中一位女子道。 “谢谢领导,谢谢你们!”沈秀感激道。 待两位干部女子走后,刘婶扶起了沈秀,瞧见她额头上的血迹,心疼道:“你这孩子可真是傻,咋用这么大力呢?瞧都破成啥样了?” 沈秀有气无力地靠在刘婶身上,苦笑道:“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能够留下来照顾爸爸姆妈!” “唉,难得你有如此孝心啊!”刘婶感慨道。 沈家兴也挺心疼沈秀,私下声对沈娇道:“娇娇,能不能请齐修帮着回旋一二?你秀堂姐的年龄实在是太了,去了gZ要吃大苦头啊!” 沈娇当然是不情愿的,假意道:“那我给韩哥哥打个电话问一下,看他能不能够帮忙!” “乖!”沈家兴欣慰地摸了摸沈娇头。 回到家后,沈娇拔通了韩齐修的电话,脑子里却在组织该如何措词,才能让沈家兴不会听出她的不情愿! 电话接通了,是个男人的声音,沈娇一听就知道不是韩齐修! “你好,我找韩齐修!”沈娇道。 “稍等!” 电话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传来了另一个稍年轻些的男人声音,仍然不是韩齐修。 “您好,韩齐修有事外出了。”男子道。 沈娇下意识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对不起,恕我无可奉告,您是哪里?方便的话我可以转达。”男子的声音客气有礼,可却寒冷如冰。 沈娇虽有些失落,可却莫名松了口气,不在也好,省得她找借口骗爷爷了! “爷爷,韩哥哥不在,找不到他。”沈娇道。 沈家兴失望地叹了口气:“只能听由命啦!” 沈秀他们这批知青在第三就要上火车出了,沈秀依然还是熬米汤水上医院,雷打不动,十足十的孝顺女儿形象。 沈娇暗自祈祷那些领导能够坚持原则,铁石心肠,将沈秀送上前往gZ的火车! 只是老爷往往却不能让你如意,出的前一,沈家兴兴冲冲地告诉她,沈秀被额外留了下来,让她在家里尽孝心。 沈娇失望极了,怏怏道:“那就好,爷爷您也可以放心了!” 沈家兴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敛了,叹道:“有啥放心的?你秀堂姐不过是暂时留下来而已,上头是给她半年时间尽孝,半年后还有一批知青要去yn,到时你秀学姐跟着一道去。” 沈娇的心重又飞了上来,半年后再去也不错,只要沈秀这个女人不留下来就行。 沈秀下乡之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沈念之和朱碧月也都出院了,被沈秀接回了家中,沈家兴有好几回都想松口让他们搬回沈家,可最终他还是没开这口。 沈娇暗自松了口气,爷爷可算是坚挺了一回,要真把这俩傻子弄回来,她可真要腻歪死了! 关于沈念之他们煤气中毒一事,沈家兴也问了沈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直都没想明白,沈念之好歹也是个高中生吧,怎么可能就不懂烧煤要开窗呢? “爸爸不知道这事,那他身体不舒服睡得早,姆妈给他炖银耳羹,想着在火上煨一晚上,第二一早起来就能吃了,谁成想……” 沈秀到这里泣不成声,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沈家兴气哼哼道:“你姆妈她烧了那么多年煤,就不知道要开窗户吗?” 沈秀忙道:“姆妈有开窗的,可忘记别上销了,风一吹就把窗子关上了,所以才会出事的。” 沈娇似是抓到了点什么,忍不住问道:“同样是中毒,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你父母却这么严重?你们不是睡在同一间房的吗?” 沈秀面色微变,悲戚道:“我的床铺就在窗户下,窗户虽然被风吹关上了,可还是有一点点缝,那道缝正对着我的头部,也许正是这道缝救了我吧!” 这答案得滴水不漏,没有一点破绽,表情也十分悲伤,看不出来一点点虚假。 可沈娇就是觉得奇怪,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一间屋子三个人,两个成傻子了,你却一点事都没有,出去都没人相信嘛! 303心灵手巧 沈家兴担心沈秀一个人太辛苦,又特意请了史红梅帮着照顾,一月十五元,并不需要过夜,只是空闲时去照看着。 WwWCOM 这份工资已经很高了,要知道现在的保姆每个月也不过只有十六元,而且还需要住家的。 史红梅因为有了这份十五元的工资,再加上学校里每个月十八元五角的生活费补贴,一个月就有三十三元五角了,娘仨吃喝倒是够了,省着点还能有剩,可以为两个孩子买些零食吃。 至于糊纸盒的工作沈娇让她别做了,这种工作就和前世的绣娘一般,甚至比绣娘还不如,绣娘起码还能多挣些钱呢,糊纸盒却连肚子都糊不饱,眼睛却生生熬瞎了。 忒不划算! 用现在的话来,就是性价比太低了! 史红梅虽然不喜欢沈念之夫妻,可她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人,既然拿了这份工资,就要对得起这份钱,照顾起沈念之夫妻十分精心,除了沈念之她不方便外,朱碧月每都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个傻子,看起来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石铁军那批知青早在两前就踏上了火车,沈娇特意跑到火车站去看了,石铁军清减了许多,他的两个姐姐过来送他上车,抱在一起大哭。 看着倒是蛮可怜的,可沈娇却一点都不同情他! 再可怜会有原身时候可怜吗? 被欺负了不敢还手,也不敢告状,只敢一个人晚上偷偷地哭泣,那种感觉即算她不是原身,可还是能够体会到那种骨头深处的颤栗和恐惧。 可见石铁军对原身造成的阴影有多么大了! 甚至可以肯定的,原身胆懦弱的性格与石铁军是有很大关系的! 现在只不过是把石铁军弄到山区劳动而已,只要肯干活,饿是不会饿死的,她已经够仁慈啦! 目送如丧考妣般的石铁军上了火车,沈娇身心愉快地回到了家,又一个讨厌鬼离开了,春光无限好啊! 只是想到留了下来的沈秀,沈娇的好心情差了些,这几她一直都在想这事,隐隐有了怀疑,可她却不敢往深处想,总觉得她的想法太过惊悚,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别提沈家兴了。 这是周六,沈家兴并没有休息,最近九纺的生产任务十分重,车间日日夜夜加班加点赶工,沈家兴这个心系着厂子的副厂长,自然是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工作激情比年轻人还要高涨,每都风风火火的,仿佛年轻了十来岁。 精神劲头比在新泉村还要好得多呢! 沈娇一个人在家织毛衣,是给沈家兴织的,用的是棕色的细毛线,本来她想用同韩齐修一样的淡灰色,可沈家兴不愿意,淡灰色太轻浮,他要稳重压得住的棕色。 沈娇心里暗暗好笑,什么轻浮压不住都是赌气话而已! 归根结底沈家兴还不是嫌弃这颜色是韩齐修穿过的! 真是越老越心眼! 沈娇躺在藤椅上慢慢悠悠地织毛衣,头是史红梅帮着给起的,织毛衣有三大难,起头,领头,袖头,只要这三个头能熟练掌握了,那织毛衣这件技术活算是学会了。 其中最难的是起头,沈娇根本就不知道要起多少针,以前韩齐修那件她试着起了个头,起了二百八十针,可好不容易织了几圈成型了,史红梅却起太少了,就韩齐修的身胚子,至少得起三百一二十针。 而且沈娇起的头也不好看,跟狗啃似的,一点都没有史红梅起出来的美观。 这次的头也是史红梅帮着给起的,她的经验老道,只用眼睛一瞟,就能大概给估摸出该起多少针,不大不,特别合身。 而且史红梅还会用钩针织衣服,还有袜子、帽子、包包、桌布等,都能用钩针给钩出来,特别漂亮,就跟用机器织出来一般,平平整整的。 虎脚上套的毛线鞋就是史红梅拆了孩子爸的毛衣钩的,虽是旧毛线,可依然十分漂亮。 沈娇打算着织好这件毛衣,她就同史红梅学钩针,比起棒针,她更喜欢钩针一些。 不过只是一根细细的针,再一团毛线,用个袋子一装就能随时随地开始,随着手指上下左右不断的挑动,钩针在指间跳舞,漂亮的毛衣就如同织女织就的云彩一般,在巧妇的手中诞生。 各种各样的花儿,美丽非凡! “娇娇,你在家伐?”门外传来了6阿姨的声音。 6阿姨手里拿着十来只纱布手套走了进来,满面笑容。 “娇娇也在织毛衣啊,哦哟,这是羊绒吧?啧啧,羊绒哉!”6阿姨看到沈娇手里的毛线,眼睛都红了。 “嗯,我给爷爷织件毛线背心,羊绒穿起来舒服,6姨今不上班吗?”沈娇问道。 “哦,我上夜班,要十二点钟才上班。” 6阿姨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沈娇对面,笑眯眯的,欲言又止。 沈娇看了眼6阿姨,黑眼圈很明显,皱纹也有了,明明才不过三十来岁呢! 起来纺织厂的挡车女工倒班一般是半个月或是十倒一次的,可有些女工想多挣些钱,有些呢又不想太辛苦,所以就会有女工私下自己换班。 这就形成了某些女工长期上晚班,有些长期上白班的现象! 因为上夜班会有夜班补贴和夜宵补贴,一个月下来多的也能有十来块,算是个不的数字了。 6阿姨就是这种长期与人倒班的纺织女工,一年十二个有**个月是在上夜班的,也所以她的工资总是车间最多的。 可沈娇却不以为然,上夜班可比白班辛苦多了,对身体伤害太大,为了那么几块钱搭上身体,实在是不划算。 而且6阿姨这个人也很奇怪,看她平时生活也蛮节俭的,比黄婶子稍好一点,可却并没有秦婶子那么手头松,平时吃菜用油都挺舍不得。 一条床单破了又破,补了又补都还舍不得扔掉,继续晚上用。 为什么是晚上用呢? 白6阿姨家铺的床单那相当漂亮的,花团锦簇的大团花床单,别补丁,就连道褶子都没有,漂亮极了。 被子也是极漂亮的丝绸被面,龙凤呈祥的图案,叠得整整齐齐,就跟没人睡过似的。 当然事实上也确实是没人睡过,因为这套漂亮的被子和床单是6阿姨他们家早上起床后,将旧被子和床单收进柜子里,再将这套新的拿出来仔细铺好,铺给客人看的。 晚上盖的铺的就是那条以前沈娇偶然看到过的那条讨饭佬般的旧床单,据秦婶子有一回吵架时透露出来的信息,这条床单的年纪比沈娇还要大,原文如下: “一屋穷光蛋,一条破床单要用二十五六年,我看等你死了还可以做寿衣哦!” 由此可见,二十五六年的床单可就不是比沈娇要大十好几岁嘛! 304纱手套织毛衣 当然,像6阿姨这样的主妇,在海市是数不胜数的,这也是海市人家的生活特色,自己吃糠咽菜,苦得要死,可展现在外人面前的,绝对是光鲜无比的,不可以让外人挑出一个不字来。 Ww W COM 也所以,6阿姨在置办家具或是器件时,却是相当大方的,别人有的,她是一定要有的,别人没有的,她最好也要有。 特别是死对头楼上的秦婶子,若是她能拥有姓秦的都没有的东西,那可真是要乐坏了! 现在她家同秦家就只差了一辆自行车,只要她有一部漂亮拉风的女式自行车,那肯定能压姓秦的一头了。 6阿姨看着沈娇这好几分钟才打几针的懒散样,违心地夸道:“娇娇真当是心灵手巧哦,瞧这毛衣织得多少平整,还有这元宝针也织得好,这毛衣穿在沈家阿爷身上,绝对潇洒哦!” 沈娇瞥了眼依然坑坑洼洼的毛衣,再瞅眼6阿姨那眼里的嫌弃,暗暗好笑。 6阿姨也是位织毛衣高手,手艺不亚于史红梅,一位高手看到一个渣渣在比划招式,还要背着良心夸奖,也真是难为她了! 看着金贵的羊绒在沈娇手里这般被糟蹋,6阿姨的心比沈娇想像的还要痛百倍啊! “6姨你拿这么多手套干什么?” 沈娇自是知道她的来意,不过她一时间起了顽心,想着逗逗6阿姨,故意问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6阿姨将已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拿起一只纱手套,在袖口那里找了找,熟练地一挑,便挑出了一根线头,再使劲一拽,一股纱线便被拽了出来。 “我想把这手套拆了,凑个半斤纱线,给翰翰织件毛衣穿。” 6阿姨将纱手套夹在两膝盖间,两只手就这么灵巧地缠起了线团,她的动作特别快,刷刷刷,一只纱手套就只剩半只了。 沈娇嫌弃地瞄了眼白色的纱线,是由十好几股细纱汇集而成的,因为是手套拆出来的,纱线成扭曲状,就跟扎着麻花辫睡一觉起来后散开的头一样,显得有些乱。 沈娇不知道的是,这种被她嫌弃的纱线也是样金贵物事,农村是肯定没有的,也只有机械工厂矿山这类国营单位才会分这种劳保品,一月两双,也不多。 聪明的主妇们买不到毛线,就打起了这纱手套的主意,一月两双手套就只用一双,或是俩月用一双,省下来的手套全让她们拆了织毛衣,虽然颜色不大好看,可也比假领头要强得多呢! “6姨,我帮你拿着手套吧。” 沈娇将手上的毛衣放下,拿过了那只夹在她腿间的手套。 “不用不用,你还要织毛衣呢,不耽搁你!”6阿姨客气道。 “不织了,手酸,我歇歇。” 沈娇摆了摆手,微箴了箴眉,箴得6阿姨这颗心呀,又是酸又是涩。 哦哟哟,真当是姐身子姐命哦! 不过织了十来针就手酸,比豆腐还金贵嘛! 要是像她一样上夜班,眼睛不停,手脚不停,这个沈娇还不得累死? 6阿姨艳羡地瞅了眼沈娇的新衣裳和花容月貌,以及沈家的花园洋房,幽幽的叹了口气。 下辈子投胎她一定要擦亮眼睛,不是有钞票的人家坚决不要去,宁可去做畜生! “6姨也歇歇,吃点东西。” 沈娇将手套夹在腿间,把装了花生瓜子核桃盘的桌子移了过来,招呼她吃东西。 这盘装满了坚果的盘子6阿姨早就看见了,都是高蛋白高油脂的好东西,现在哪户人家还会如此奢侈地将这么些好东西随随便便地摆在院子里啊? 6阿姨也没心思拆手套了,肚子里的馋虫早就不住地在爬了,心地拈了一颗花生吃了起来,也没好意思多拿! 沈娇见状抓了几把花生塞进了她带来的袋子里,笑道:“带回去给翰翰吃吧!” 翰翰这个孩子她还是蛮喜欢的,很有礼貌,也不像黄宝根一样到处馋东西吃,是个可爱的男孩子。 6阿姨犹豫了许久,好几次欲言又止,想又不敢的模样,沈娇也不再逗她了,冲她道:“自行车票我帮你问过韩哥哥了,他可以弄到,不过要等到下个月。” “哦哟,有就好,下下个月都没关系,娇娇,谢谢你和韩师傅啦!” 6阿姨笑得眼睛都眯了,她兴致勃勃地从袋子里掏出六张绿色的十元钱,想要塞给沈娇。 “钱不用了,我们是街坊邻居,能帮就帮,收钱就没意思了,不过6姨你对外不要票是我帮你弄的,毕竟这种事情不好多干,对韩哥哥影响不好的。” 沈娇当然不会要钱,收了钱她和6阿姨就钱货两讫,没啥交情了,她就要让6阿姨欠下这个大人情,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嘛! 沈家兴以前总,人情债可是最有挣头的投资了,一本万利啊! 6阿姨对沈娇自是感激无比,好话了一箩筐,直把沈娇夸得是上有地上无,虽知道这些话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客套话,可沈娇还是听得心花怒放。 送走走路都在飘的6阿姨,沈娇顾自傻乐了会儿,拿起毯子盖在身上憩。 春阳就是晒得人昏昏欲睡啊! “娇娇,快开门,我钱书梦!” 门外响起了朝气蓬勃的声音,沈娇困倦地睁开眼,叹了口气,这才刚眯上眼嘛! “书梦姐,你今不用上学吗?” 沈娇睡眼惺松地打开门,却见钱书梦与吴刚强这一对欢喜冤家站在门口。 “今老师有事,提前放学,沈爷爷不休息吗?”钱书梦问道。 “啊,爷爷在加班,明也要加班!” 沈娇不住地打着哈欠,眼泪都流出来了,顾自走回藤椅上继续睡觉,懒得招呼这俩家伙。 “娇娇,别睡了,我们去逛城隍庙,我听同学,豫园新来个大厨,一手馄饨包得那叫好,舌头都能吃断掉呢!” 钱书梦伸手拽打瞌睡的沈娇,另一只手还不停歇地剥花生吃,两一耽误。 一只手剥花生还能剥得又快又好,也是个人才啊! 305背带裤+回力鞋(打赏+) 沈娇实在是困得很,将毯子往头上一拽,自动隔绝外界干扰,钱书梦话和吃花生的声音好吵,烦死她了! “娇娇快起来,再不起来我要捏你鼻子啦!” 钱书梦着就将手伸进毯子里,一把捏住沈娇巧的鼻子,还故意使坏在她胳肢窝上挠痒痒,又是憋气又是痒痒,可没把沈娇给憋死! “书梦快点松手,娇娇快让你给整死了!” 旁边一门心思敲核桃吃的吴刚强瞅见脸蛋胀得通红的沈娇,吓得忙扔了锤子,一把将还在闹的钱姑奶奶给拽开。 WwWCOM 沈娇呛得连连咳嗽,再大口地吸了好人几口气,这才算是缓过气来了,狠狠地朝傻呆了的钱书梦瞪了眼。 “我和你没深仇大恨吧?” 要起来钱书梦同韩德芙性格挺相像的,都是大大咧咧、不拘节的虎姑娘,可两人却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韩德芙是粗中有细,做事其实是很有分寸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心里都有底,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来,在沈娇面前也以姐姐自居,十分照顾她。 钱书梦却不一样,大概是番邦长大的,把洋鬼子的直肠子全给学来了,话做事有时候都有些不经大脑,用吴刚强的话来,就是个二货! 不过钱书梦除去这没轻没重的毛病外,其他都挺好的,热情善良,幽默风趣,是个极可爱的姑娘。 钱书梦吐了吐舌头,讨好地给沈娇拍背顺气,再给她剥了几颗花生,心地吹去了花生衣,只差没给沈娇喂进嘴里了。 沈娇没好气地再瞪眼,满腔睡意被这么一闹早没了,皱眉道:“城隍庙有啥好看的?人都要挤断腿了!” 以前沈家兴领着她去过一次,东西倒是蛮好吃的,可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站不开脚,好些人都是穿着鞋子进去,光着脚出来。 鞋子早不知被挤到哪里去了! 钱书梦顺手将吴刚强辛辛苦苦敲出来的核桃肉抓了一把过来,分给沈娇一半,自己将饱满的核桃肉一把塞进嘴里,嚼得满口生香。 吴刚强恨得咬牙切齿,他这一块肉都还没吃上呢! “今人不会太多的,我们去吃馄饨,再吃南翔笼包,还有宁波汤团,阳春面,鸡粥、茴香豆……我把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还有票都带上了。” 钱书梦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钱票,冲沈秀炫耀地晃了晃。 吴刚强也从袋子里掏出三张票,笑道:“我弄到了三张电影票,阿尔巴尼亚的《第八个是铜像》,我听同学特别好看,可带劲了。” 到这里,他突然神情端穆,挺直身体,双脚并拢,手握成拳,似宣誓般吼道:“消灭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 钱书梦也跟着敬了个奇怪的礼,喊道:“嗨,希特勒!” 沈娇看得莫名其妙,疑惑地瞪了这俩人一眼,哪门子神经呢! 钱书梦笑嘻嘻道:“这是电影里的台词,我们班同学现在见面就这样话,挺有意思的。” 沈娇被他们得来了兴致,想想反正也睡不着了,便自藤椅上爬了起来,回房去换衣服。 今阳光明媚,钱书梦扎着羊角辫,穿着深蓝色的背带裤,白衬衫,回力球鞋,看着特别青春明朗,沈娇眼珠一转,也换上了背带裤和白衬衫。 不过她的背带裤是浅蓝色的,像空一般的蔚蓝,也扎了可爱的羊角辫,绑上粉红色的饰,踏上白底红边的回力球鞋,每一个毛孔梢都散着‘青春’。 “我们是一对姐妹花呢!” 钱书梦看得乐坏了,非让吴刚强拿相机给她们拍照,要留下来做纪念。 吴刚强脖子上挂着海鸥照相机,绿军装及绿军帽,还有解放胶鞋,脖子上挂了高档照相机,不消,这一套装扮在这个年代来,那是相当时髦的,可以是走在了时代的前沿。 只是衣服是好衣服,相机更是好相机,帽子也足够威武,只可惜穿着的人不咋地。 太黑了! 黑黝黝的皮肤衬着绿油油的军装,感觉就像是肥沃的黑土地上种满了一排排水灵的菠菜一般,可却没有菠菜那么水灵啊! 吴刚强拿下相机摆好架势,报数:“一,二,三,好!” ‘卡嚓’ 一张载满了儿时回忆的老相片就此出炉,欧式的花园洋房前庭,身后是一株茂盛的桂树,旁边是泛黄的竹藤椅,两个青葱的漂亮女孩肩靠着肩,手拉着手,穿着同款式的衣服,扎着同样的羊角辫,笑得如春花般灿烂。 这张相片后来上照相馆去洗时,照相馆的老师傅央着吴刚强,可不可以多洗几张,他放在照相馆里展览用,洗相片的费用一律全免,而且以后所有洗相片的费用也打八折。 吴刚强自然是一口回绝了,沈娇和钱书梦又不是广告女郎,干嘛要放在橱窗里抛头露面! “娇娇,这是我刚才包的荠菜饺子,你拿去煮了吃啊!” 6阿姨捧着一盘白胖的饺子走了过来,见到钱书梦和吴刚强愣了愣,尤其是见到吴刚强那套拉风的绿军装,她面上的笑容更是开得热烈。 “娇娇有客人啊,我再去多拿几个饺子来,你们等会啊,我包的饺子味道蛮好吃的呢!” 6阿姨的脚先于脑子作出反应,果断地冲自家跑去,不一会儿又拿来了一篾箩饺子,码得十分齐整,大一致,花边绞得特别漂亮,足足有三十来只。 沈娇心中大汗,6阿姨过日子那是相当精打细算的,宁可少做,也不可以浪费,这三十来只饺子怕是她包的所有了吧! 推拒不了热情的6阿姨,沈娇只得收下,心里打算着回来后给她带些孩吃食,算是还了人情吧! 沈娇推出自己的自行车,再背了个史红梅替她钩的太阳花毛线包包,红底黄花,还嵌套着白色的边,特别漂亮,一出来就吸引了6阿姨和钱书梦的目光。 “娇娇,你这个包到时候借我看看啊!” 6阿姨看得眼红不已,她打毛衣打得很好,可钩针却用得不是太流畅,一看到好的作品,她自是想要学习一番了。 “好啊,我还有一只绿底黄花的,现在就拿给你看。” 沈娇进屋拿了另一毛线包包递给6阿姨,史红梅钩包包特别快,一个晚上就能钩出两只,轻轻松松,这两只包就是她一晚上时间钩出来的。 306她有好处的(书城宁静致远打赏+) 6阿姨羡慕不已地看着三个年青人骑着自行车的背影消失,惘然若失,幽幽地叹了口气! 人比人,真当是气死人哟! 什么时候她家翰翰也能像这几个孩子一样,过上潇洒的日子啊! 不急,面包会有的,车子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 哈哈,面包已经有了,房子现在住的也不错,车子即将就能拥有! 6阿姨的心情很快就飞扬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单位里的姐妹哪个不羡慕她现在的生活? 住着花园洋房,有独立卫生间,不用每早上去倒马桶,还有独立厨房,不用同别人一道共用狭的厨房,挤死个人! 每个月还有用不完的钱! 这样的生活还有啥不满足的! 回去研究研究这个包包,想办法搞点毛线也钩一个,到时候眼热死姓秦的臭女人! 钱书梦坐在吴刚强的车后面,三人一道朝海市最热闹的地方——城隍庙出。 WwWCOM “娇娇,你的包包是谁织的?我也要织一个。”钱书梦还在想着包包,女孩子总是对漂亮的物事爱不释手的。 “红梅姐,我买的毛线让她钩的,好看吧?”沈娇得意冲她炫耀。 “那我也拿毛线给红梅姐,让她替我钩一只,我要白底红花的,那样好看。”钱书梦兴奋道。 “红梅姐最近没时间,她要照顾我家的白眼狼,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把我那个绿底黄花的给你用,那个我还没用过呢!”沈娇道。 钱书梦也挺好话:“行,那我先用你的包,以后等红梅姐空了,再请她钩只白底红花的。” 她转而又问道:“娇娇,你家那个白眼狼大伯咋那么笨?连烧个煤都会中毒?猪都比他聪明!” 沈娇一想起沈念之这家子就头疼,箴眉道:“谁知道呢?沈秀是风把窗户关上了,然后就中毒了!” 钱书梦脱口问道:“那她咋没事?我记得你以前她家是单间房吧?一个房间住着,她怎么就屁事都没有?” 深受福尔摩斯推理影响的钱书梦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也不待沈娇回答,她就顾自分析起来。 “现在我们来逆推吧,娇娇你家白眼狼的中毒有两种可能,自己作死或是别人谋杀,没有第三种可能了!”钱书梦自信道。 沈娇正为这事愁着呢,钱书梦的话就跟一把指路灯似的,把她混乱的脑子一分为二,思路清晰了许多。 “我总觉得他们的中毒有蹊跷,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沈娇怀疑道。 钱书梦眼睛一亮,有蹊跷就好啊,这样她的聪明才智才有挥余地嘛! 示意吴刚强停车,拽着沈娇去了安静的弄堂口,神秘兮兮道:“这就明你那白眼狼大伯和大伯娘有可能是被人害的,这起中毒事件极有可能是谋杀!” 沈娇吓得瞪大了眼睛,这段时间在脑子里晃悠的想法又再次冒了出来,后背心阴风阵阵,冷得她牙关打架! “那…那…你…是谁害的?”沈娇自己都不知道她出来的声音有多么滑稽,当然没人会笑话她,因为钱书梦与吴刚强他们也吓了一大跳。 吴刚强皱眉道:“话不要乱,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是谋杀?心惹事!” 钱书梦声道:“证据可以慢慢寻找嘛,现在我们是在推理,既然推测出了是谋杀,那我们现在就再推测谁是凶手,一层一层抽丝剥茧,凶手就会浮出水面!” 大家都是少年心性,听钱书梦得有意思,不由也来了兴趣,三人凑得紧紧,声地进行推理,在外人看起来,这三个年青后生和妹子,凑得那么拢,还那样鬼头鬼脑,咋看都不像在做好事嘛! 吴刚强想了想道:“沈念之夫妻虽然人缘不是太好,可矛盾再深也不至于大到要杀人的程度,仇杀完全可以排除了,至于谋财也可以排除,他们家并没有丢失财物,剩下的也就只有害命这一条动机了!” 沈娇:“可谁会想要害他们呢?结果这两人也没死,成了不死不活的傻子,沈秀还一点事都没有,那个凶手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等一下,你们都走入误区了,你们忘记沈秀她的中毒程度了?既然她窗口有道缝,那就明这事不可能是外人干的,哪个凶手会杀人还留道缝啊?” 钱书梦此刻全身都散着智者的光辉,倒是不那么二了,侃侃而谈。 “还有一点,沈秀她的一氧化碳中毒……” “是煤气中毒。” 沈娇打断纠正,立马获得钱书梦鄙夷加不屑的眼神两枚。 吴刚强好心提醒:“一氧化碳就是煤气,一氧化碳是书上的法,煤气是咱们平时的法。” 沈娇:…… 钱书梦继续分析:“沈秀她一氧化碳中毒很轻微,吸了一晚上煤气中毒症状如此轻,这就明那道缝并不,而他们的房间也不过二十来平方,按照空气流通度来,你那白眼狼大伯两口子可不至于中毒这么严重呢!” “所以我怀疑,那晚上沈秀并没有在房间里呆太长时间,否则她不可能这么轻微。” 钱书梦总结出了最后的结论。 沈娇摇了摇头:“沈秀她同沈念之他们是同时睡的,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 吴刚强也摇头道:“书梦得有道理,房间就那么点大,如果三人同时睡,吸煤气时间是同样的,再假设窗户有一道缝,结果便只能是—— 要么三人同时变傻子,要么就是三人都没事,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差!” 钱书梦拍了拍吴刚强的肩膀,冲沈娇道:“所以,沈秀肯定在谎!” 沈娇越想越心寒,不由问道:“她为什么要谎?” 钱书梦轻哼了声,摊开手道:“原因自然有很多种,谎的原因有二,一是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二是为了得到某种好处,沈秀谎不外乎是其中的一种,或者二者皆有。” 沈娇疑惑道:“沈秀现在每累得跟狗似的,她有啥好处拿?不,有好处,她有好处的。” 沈娇可算是把这几在脑子里飘来飘去的东西给抓住了,跳了起来,使劲揪着钱书梦的爪子,兴奋道:“沈秀她不用下乡了,这就是好处!” 307凶手出炉 沈娇将沈秀因为父母生活不能自理,而免去了下乡之事了出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们。WwWCOM 钱书梦重重地在吴刚强背上拍了一下,脆脆地响,吴刚强紧皱着眉,强忍着没哼声。 “这就对了,沈秀她为了逃避下乡,使出了这等毒计,啧啧,蛇蝎心肠的就是这等女人了!” 沈娇的上下牙关又开始打颤了,结结巴巴道:“那可是她的亲生爹娘啊,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钱书梦不以为然道:“福尔摩斯先生过,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事实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多么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所以我们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可能就是—— 沈秀是凶手!” “你别管她为什么下得了手?只要管最后的结果就成!” 意犹未尽的钱书梦又不屑道:“起来狠心的女人又不是没有,杀爹娘算啥?以前的武皇连亲生儿女都能杀呢,不稀奇!” 吴刚强也感慨了一句:“没错,最毒不过妇人心哪!” ‘啪’ 钱书梦狠狠地拍了下去,冲他挥了挥拳头! 吴刚强搓了搓被拍麻的地方,对沈娇道:“沈秀的动机应该不止逃避下乡这一点,她大概还想搬回你们家住,想想看,父母成傻子了,哥哥在外面,她过得这么惨,你和你爷爷要是稍心软一点,怕就会将她给接回来住了吧?” 钱书梦点头道:“花园洋房和单间,傻子都知道哪里住得舒服呢!” 沈娇困难地吐出口气,喉咙口干得很,沈念之和朱碧月虽然对沈家兴无情无义,可他们对儿女却是没话的,再者,他们之所以要与沈家兴断绝关系,很大原因也是担心连累儿女。 从为人儿女的角度来,他们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可从为人父母来,他们却是有情有义的慈父慈母呀! 沈秀她怎么就下得了手? “我得把这事告诉爷爷,得让公安把她抓走,不能让这条毒蛇留在身边!” 沈娇六神无主地碎碎念,骑上自行车就要往回赶,现在她只想找到沈家兴,揭穿沈秀的真面目,再去报告公安,把沈秀抓起来。 吴刚强拽住了她的自行车后座,制止道:“娇娇先别急,你这样冒冒然去找公安,无凭无据的,公安凭什么相信你?” 钱书梦也道:“再就算公安相信你的话,把沈秀抓起来了,可她只有十五岁,顶多就是去少管所劳教,几年后出来街道照样给安排工作,屁事没有!” 沈娇急了:“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这条毒蛇潜伏在我和爷爷身边吗?谁知道她会不会对爷爷下手呢?” “娇娇你更要心,这个沈秀心狠手辣,她对你下手的机率更大一些,女人嫉妒起来可是相当恐怖的!”钱书梦提醒她。 沈娇明白她的意思,经过这么一分析,她也想到被自己忽视的一些事情了。 以前沈秀虽然对原身不闻不问,可经常会看到沈秀在暗中观察原身,那双阴冷的眸子,就如同毒蛇一般! 就是现在想起来都会让人心底生寒,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那我该怎么办?”沈娇问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咱们悄悄地调查,福尔摩斯先生过,不论多么衣无缝的犯罪,只要是人做的,就没有解不开的道理,沈秀迟早会露出破绽来的,到时候咱们就给她来个一击毙命!” 钱书梦挥着拳头,看起来比沈娇还要兴奋,眼里闪着金光! 苍大地! 无聊了这么久,可算是给她找了个有趣的事儿啊! 吴刚强听得直箴眉头,问道:“你别左一个福尔摩斯,右一个福尔摩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假洋鬼子呢!” 钱书梦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福尔摩斯全集拿去看,到现在还没还回来呢!” 吴刚强黑脸微郝,还嘴道:“我是喜欢福尔摩斯,可我不像某人那样整挂在嘴边,徒惹祸端!”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沈娇忙问道:“福尔摩斯是什么人?这名字好怪,不像华夏人嘛!” 钱书梦噗地笑了:“他是y国一个很有名的私家侦探,底下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是我最崇拜的人!” 沈娇撇了撇嘴,又是一个洋鬼子,有啥好崇拜的? 钱书梦这姑娘这点是挺不好,总是把洋鬼子挂在嘴上,听得人腻歪,吴刚强得一点都没错! “这个福尔摩斯再厉害能有包大人厉害?还有狄大人,个个都是断案高手,比洋鬼子厉害多了,书梦姐你别总是崇拜洋鬼子,咱们华夏人是最厉害的,比那些吃生肉喝生肉的洋鬼子要厉害多了!”沈娇苦口婆心地教育钱姑娘。 吴刚强嘴角抽了抽,沈娇这是从哪听来的洋人吃生肉喝生血,当是山顶洞人呢! 钱书梦不服气反驳:“我不是贬低国人,我也爱国,可你不得不承认,我们国家还很弱,当初八国联军,R国,个个都比我们华夏要,可我们国家却被这些国家欺负得无还手之力,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娇娇,现在的华夏并不厉害,厉害的只是我们的先人,我们要看清事实啊!” 吴刚强恨恨地捶向墙壁,咬牙切齿道:“只恨我没能生在那个时代,否则我一定要上战场把R国人杀个片甲不留!” 沈娇以前听钱文良起过华夏的近代血泪史,情绪也被悲愤的两人感染了,气愤道:“那些满清哒子都是软骨头,窝囊废,我泱泱大国都是被他们给耽误了!” “好了好了,我们别让这些糟心事影响心情,走走走,去豫园吃馄饨,我特意没吃早饭呢!”钱书梦打起精神道。 沈秀恐慌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钱书梦得没错,要以不变应万变,沈秀暂时还不会出手,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查下去呢! “娇娇,等会回去你记得把包包给我啊,我后背去上学,同学们肯定眼热!”钱书梦提醒道。 “等6阿姨还回来再给你吧,她不是借去观摩了嘛!”沈娇道。 “哦,那只好等她了,那我还是先去买毛线吧,让红梅姐抽空帮我织一个,不,我还是向红梅姐学习钩针,自己亲手织,这样才有意义嘛! 钱书梦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要去买毛线,馄饨也不要吃了。 308臭流氓 钱书梦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姑娘,被包包勾得心痒痒的,一下子交馄饨抛在脑后,建议立刻马上回去拿毛线票,去百货公司买毛线。Ww WCOM “娇娇不是给你一个了嘛,你还买什么毛线?”吴刚强皱眉道。 “一个不够,得要两个!”钱书梦道。 “你要那么多包干嘛?浪费!”吴刚强忍不住呛道。 “送给我姆妈的,母亲节马上要到了,我要送给她作礼物,你懂个屁!” 钱书梦在他背后使劲拍了一巴掌,疼得吴刚强龇牙咧嘴。 经过钱书梦的科普,两只土包子可算是明白了母亲节是个啥节日,沈娇一听是洋鬼子的节日就头大,不屑道:“番邦蛮夷的节日有啥好过的,咱不过!” 吴刚强也赞同道:“没错,洋鬼子的节日坚决不过,咱过华夏人的端午节,有棕子吃,我让我妈多包些肉棕,好吃。” “还有你以后可别动不动就把洋人的那套出来,也不怕给钱叔婶子他们招祸,想要送礼物偷偷送就成。”吴刚强苦口婆心地教育她。 钱书梦似是意识到了错误,没再像以前那样反驳他,扁着嘴默不作声。 沈娇打圆场道:“我们先去逛城隍庙,回来后再煮饺子吃,那个6阿姨的手艺还是蛮不错的,不比饭馆的味道差。” “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大方的人?一送就送三四十只饺子,娇娇你可真幸福,碰上这么好的邻居了,你不知道我家隔壁那个女人,啧啧!” “对外人抠门那倒也罢了,对自己老公孩子也抠,一块腐乳摆在一只碟子里,他们家六个人,你猜要吃几?” 钱书梦撇着嘴,表情略有些夸张,看得沈娇暗自好笑。 “两吧!”沈娇了个较保守的数字。 “少了,往上猜!”钱书梦断然摇头。 “五?” “再上点!” “六?”沈娇瞪大了眼睛,怀疑地问道。 吴刚强回头笑道:“起码得有十以上。” 钱书梦吁了口气,手指比了比,也就橡皮大,笑道:“没错,他们家的最长记录是十六,一块这么点子的腐乳,六个人吃了十六,哦哟,我看吃到最后怕是要生虫了!” 沈娇听得讶然,不禁问道:“他们怎么吃的啊?” 钱书梦边边形象的比划道:“喏,吃的时候用筷子在腐乳上戳一下,不能戳重了,得轻轻的沾一下,再放到嘴巴里啧一下,就这一下啧,一碗泡饭就吃完了,绝对不可以戳过三下滴,否则,那个女人的骂声整条街都能听见,啧啧!” 钱书梦学着她邻居家吃腐乳的形态,惟妙惟肖,逗得沈娇捧腹大笑,肚子都笑痛了! 吴刚强嘁了声,不以为然:“一块腐乳吃十六算什么,我们大院有户人家,还是个营长呢,家里六个孩子,还有两个老人,那日子过得,啧啧,知道啥叫揭不开锅不?那营长家就是真正的揭不开锅,别一块腐乳吃十六了,他们家一根酸萝卜一家老都要就三大饼!” “还有他家娃儿,五六岁还光着腚呢,还是女娃娃,大院里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东家凑件衣服,西家凑件裤子,才算是让家里的娃娃穿上衣服。” 沈娇听得脑门冒汗,五六岁的女孩光着屁股,还有何名声可言? 钱书梦也不敢相信,她自y国回来,虽物质生活比不国外丰富,可也并没有吃多少苦,根本就想像不出这样的生活,感觉在听方夜谭似的。 “营长的工资应该不低吧?怎么会过得这么紧巴?” 吴刚强不屑道:“娃多啊,还有老人兄弟要帮衬,老婆又没有工作,就算他一月拿近二百工资,可分的人多啊,这不就不够了!” 钱书梦愤愤道:“明知道养不起,还生那么孩子出来干什么?不是害了孩子么,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当营长?” 吴刚强嘁了声:“这肚子大了总得生吧?生出来总得养吧?难不成泡马桶里淹死?” 钱书梦气得嚷了起来:“不要让肚子大起来就好了嘛!” 吴刚强似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看得钱书梦心头生火,瞪大了眼珠子。 “看什么看?”钱书梦恶狠狠地嚷着,有点外强中干的感觉。 吴刚强嘴角扯了扯,调侃道:“这肚子大不大哪里能够控制的?孤男寡女睡在一张炕上,肚子不大才奇怪了,不都洋鬼子衣服都不爱穿,动不动就亲亲摸摸,你在洋鬼子那呆了这么长时间,咋就没开窍呢!” 完他还啧啧叹了几声,可惜地摇了摇头,吹了声口哨,看着就气人。 沈娇听得脸通红,恨恨地瞪了吴刚强一眼,闷头不出声,懒得理这两个讨厌的家伙。 明明是在讨论腐乳来着的,咋就扯到生娃上去了呢? 真是没羞没臊! 钱书梦瞪大眼睛,愣了足有一分钟,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满腔热血全朝头部涌了上去,眼珠子都红了。 “吴黑胖,你个臭流氓,我打死你!” 钱书梦气急了,也不知道自己叫的是啥,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吴刚强拳打脚踢,还用上了牙齿,可谓是全副武装。 吴刚强也没多想,双手护头,笑着躲闪,沈娇也笑眯眯地倚在墙边看热闹。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戴着红袖章的中年妇女和一位老太太走了过来,老太太挎着菜篮,篮子里装了不少菜,指着吴刚强就道:“同志,这里有人耍流氓!” 中年妇女剪着齐耳短,身形消瘦,同周秀英一样瘦,可周秀英的面相是很温婉的,这个中年妇女却瘦得颧骨突起,薄唇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好话的人。 “和我走一趟!”中年妇女严肃地着。 沈娇和钱书梦还没搞清状况,懵懂地看着中年妇女,吴刚强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到了缘由,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恨得牙痒痒。 钱大嘴这个大嘴婆,这下可害死老子了! 要真让这个老娘们弄去办公室,戴个‘流氓’的帽子,他以后还怎么混大院! 爷爷怕是得打断他两条腿呢! 309阿飞和瘪三(打赏+) 头冒冷汗的吴刚强假装镇静,忙不迭地解释:“同志,您误会了,我们是兄妹,这两个都是我表妹,我们是闹着玩呢!” 沈娇也醒悟过来了,以前听韩德芙起过,现在这个朝代的男女大防虽不是太讲究,可流氓罪却是非常严重的,要是戴上这顶帽子了,比以前的贱籍还要凄惨,一辈子可就翻不了身了。Ww WCOM 想来定是刚才钱书梦叫的那声‘臭流氓’惹祸了! 沈娇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一动,想起以前韩齐修过的,遇事不可慌张,能拖就拖,不能拖就把它搅和乱了,乱着乱着,这事也就解决了。 她忙甜笑道:“表哥,我都让你和表姐不要在街上闹,你们就是不听劝,现在好了吧,让这位阿姨误会了吧?” “阿姨,这是我表哥,我大舅舅的儿子,这是我表姐,我三姨妈的女儿,我妈是老大,我姥姥生了八个闺女,四个儿子,可惜只活了四个闺女,二个儿子,所以我有三个姨妈,两个舅舅,我妈是老……” 沈娇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脑子里跟浆糊一样,随口乱编了一通,编得她自己都忘记之前的啥了! 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搅和乱了? 就算是搅不乱,吴刚强过这么长时间也能想个好办法出来吧? 她可不想去办公室,听着就不是啥好地方,而且这个女人看起来也不是善类,到了她的地盘,还不知道会咋整治她呢! 钱书梦的脑子倒也不慢,闻言忙跟着道:“谁让表哥最可恶了,他不肯把相机给我玩,我回去要同舅舅,让舅舅罚你!” 三人事先没有作过排练,居然也能将沈娇胡编乱造的谎话给得滴水不漏,以假乱真,听得老太太泪水涟涟,不住地抹眼泪。 “我六个孩子只活了一个,你们姥姥好福气啊!” 老太太叹着气,流着泪,佝着背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沈娇与钱书梦面面相觑,心里莫名有些虚! 只是中年妇女却没老太太那么好糊弄,朝三人瞟了几眼,冷笑道:“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表哥表妹?情哥哥情妹妹吧?户口本拿出来,证明拿出来,谁能证明你们是亲戚?” 沈娇不由箴眉,这个女人真是可恶,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嘛,搞得这么上纲上线作什么? 不会是和老公吵架心情不好,找个人泄一下吧! 还别,她这瞎猫倒却是撞上死耗子了,中年妇女上班前和丈夫吵了几句嘴,心情差着呢,沈娇他们仨就撞到她枪口上了。 再一看这三人光鲜无比的装扮,想到自己还要因为几两粮票同老公吵架,嫉妒之火顿时熊熊燃烧,直接冲到了头顶! 不拿他们开刀还拿谁开刀! 三人最终还是被带去了路边的街道办公室,两间简陋的平房,两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体态微丰的大婶,正在看报纸,面前摆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搪瓷缸,上面印着‘劳动最光荣’五个红彤彤的大字。 “主任,这个男的在街上耍流氓!”中年妇女简单地将事情经过了。 沈娇注意到主任大婶眼睛亮晶晶的,死死地盯着吴刚强胸前的照相机,心中暗喜,同吴刚强交换了眼神。 中年妇女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拿出纸笔就跟审讯犯人一样问他们。 “姓名?” “年龄?” “家庭住址!” …… “刘秀。” “张强。” “李梦。” 三人异口同声地报上了假名,他们可不是笨蛋,这要把真实姓名留下来了,万一要是传了出去,那些风言风语可真是要淹死人了! 黄浦江也洗不回他们的清白了! “主任,这个阿姨好凶,我们能同您聊不?”沈娇眨巴着大眼睛,白兔一般,我见犹怜。 主任大婶也挺上道,不顾中年妇女铁青的脸,将三人带去了隔壁的房间,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沈娇和吴刚强相视而笑。 有戏啊! 吴刚强也不同她废话,直接道:“我们绝对不可能是阿飞瘪三,刚才那位同志误会了,您想想,以我们的家庭教养,怎么可能会耍流氓嘛!” 主任大婶面上笑眯眯,肚子却冷笑,就是你们这样的家庭耍流氓才对呢! 要不咋叫衣冠禽兽呢! “那你是怎么回事?总要给我个交待吧!”主任的口气有所松动,沈娇和吴刚强更是窃喜。 “有交待,绝对有交待!” 吴刚强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粮票,都是全国粮票,大概能有十来斤,殷勤地塞进大婶手里,诚恳道:“刚才我在路上捡到了这些粮票,也不知道是哪位遗失的,劳烦主任帮我们找到粮票的主人,免得他着急啊!” 主任眼睛更是亮了几分,沈娇看得心中更有底了,从自己袋子里也掏出一叠东西,都是一元一角的纸币,大概约有十来块。 “钱和票你们捡了自己收着就好,咱们街道不管这捡钱的事。”主任留恋不舍地交粮票还给吴刚强,压低了嗓门。 “那婶子您管啥?”吴刚强也压低了嗓门。 两人这交头接耳的,搞得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 主任凑到吴刚强耳边,神秘道:“我管票,最好是自行车票。” 吴刚强眼珠子弹了起来,靠,这大婶还真敢啊! 自行车票谁不想要? 太平桥头现在可是炒到六十块一张了! “婶子,您能换别的票不?要不收音机票?”吴刚强为难道。 “收音机票不归我管,我就只管自行车票。”主任笑眯了眼,特别和蔼可亲。 吴刚强还想什么,沈娇果断地从包里拿出一张自行车票,冲她晃了晃,晃得她眼珠子都胶着了,心里那个欢喜啊! 起先不过是想炸一炸人! 哪成想还真炸出了个王? 三个鬼手里真能拿出金贵的自行车票来? 哦哟哟,今朝这趟流氓抓得太划算了! 经过一番友好和谐的洽谈后,主任大婶热情地送了他们仨出门,一直送到了弄堂口,逢人就:“我家亲戚家的孩子,特意来看我的,生得漂亮吧!” 皆大欢喜! 310豫园小吃(打赏+) 从街道办公室一出来,钱书梦就垂头丧气的,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WwWCOM 吴刚强心里有火,也不搭理她,顾自走在前头。 沈娇叹了口气,欢欢喜喜地跑出来逛庙会,哪知道竟出了这么个事,哪里还有心情玩嘛!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话了,不,我以后当哑巴,什么话都不了!” 钱书梦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歉,还不断地揉眼睛,看着特别委屈。 她不仅觉得委屈,她更多的是害怕,还有后悔! 以前只听姆妈现在这个时代有多么地乱,出门要少少看少惹事,她却总觉得不以为然,哪里就至于这么严重了! 可今她的亲身体会却给了她当头棒喝! 不过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若非娇娇拿出来的自行车票,吴刚强可就被她害惨了! 想到有可能出现的后果,钱书梦吓得眼泪簌簌地流,看着好不可怜。 吴刚强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走回来抽出手帕抛给她,没好气道:“这下知道教训了吧?以前和你一百遍你都听不进去,现在总该知道厉害了!” “晓得了,我以后出门就当哑巴!”钱书梦扁着嘴道。 她拿着帕子在脸上擦了一通,很快便箴起了眉,嫌弃地闻了闻帕子,将帕子甩给了吴刚强,委屈嚷道:“你这帕子好臭,熏死我了!” 吴刚强拿帕子放在鼻下嗅了嗅,笑呵呵道:“不过三没洗嘛,我昨还擦了鼻涕呢!” “呕!” 钱书梦不断干呕,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干净的手帕使劲擦脸,擦得脸红通通的,都快要破皮了。 “浪里格朗,呀拉嗦,巴扎咳……!” 吴刚强哼着不成调的曲,摇头晃脑地骑上自行车,钱书梦冲他狠狠瞪了眼,走到沈娇旁边要坐她的车。 “我带不动你!”沈娇毫不留情拒绝。 “那我带你!”钱书梦道。 “我怕摔!”沈娇老实回答。 ‘噗!’ 吴刚强还是没忍住喷了,得意地点着脚尖,冲钱书梦勾了勾中指,那神态那动作,特别招人恨。 “你……” 钱书梦本想骂过去,吴刚强轻声了声‘哑巴’,她立马就捂住了嘴,狠狠瞪了眼吴刚强,嘟着嘴跳上了后座。 “娇娇,你身上怎么会带着自行车票的?”钱书梦好奇问道。 吴刚强也觉得挺奇怪的,这么珍贵的票,谁会随随便便放在包里啊! 沈娇早已想好腹稿,解释道:“这是6姨拜托我帮着弄的票,本来是早上给她的,一时忘记了,倒是派上了用场。” “难怪那女人送你那么多饺子呢!”钱书梦恍然大悟。 吴刚强关心道:“票给了那老娘们,你怎么同6姨交待?” “没事,我给韩哥哥打电话,让他再帮我弄一张吧,只是迟一些时候罢了!”沈娇笑道。 吴刚强一听同韩齐修有关,便不再问了。 自行车票对于老百姓来是稀缺物品,可对于像韩齐修这样的人来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弄几张票是毛毛雨啦! “我们先去豫园吃笼包,早饭都没好好吃,肚子早饿扁了!”吴刚强道。 “我要吃馄饨。”钱书梦同他唱反调。 “你吃馄饨,我吃笼包,互不搭介。” 吴刚强懒得同她磨时间,停好车就上了吃楼,楼里人比较多,老人较多,还有一些带着孩子出来游玩的年轻夫妇。 大家面前的桌上都摆了各式各样的点心,笼包,生煎,汤团,鸡粥,馄饨,饺子,阳春面等,品种繁多,且每一样点心都做得十分精致巧,盛在素雅的碟子里,光是看着就觉得很享受,秀色可餐。 沈娇看得眼热,冲钱书梦道:“我们挨个吃,都尝一遍吧。” “好,吃不完让吴黑胖包圆!”钱书梦兴致勃勃。 吴黑胖翻了个白眼,倒是没有什么,对于占便宜的事,他向来是不会多言滴。 沈娇掏出钱票塞给吴刚强,让他各样吃都买些回来,她和钱书梦去占位子。 她们占了个靠窗的桌子,方桌正好坐四人,吴刚强捧回来的碗碟将桌子摆得满满的,足有十来样,都只买了一份。 沈娇也就是眼睛看看罢了,真吃起来胃就跟麻雀一般,只吃了一个笼汤包,一个生煎再加几只饥饿就饱了,眼巴巴地看着钱书梦和吴刚强吃。 钱书梦津津有味地吃着馄饨,透明晶亮的皮子里粉红的馅若隐若现,清亮的鲜汤上飘着几点油花,还有透明的虾米,点缀着碧绿的葱花,冒着袅袅白雾。 “要我回来后,最满意的就是海市的吃了,怎么吃也吃不厌,尤其是这馄饨,y呃……外边的人可包不出这么好吃的馄饨!” 钱书梦感慨无比,倒是吸取了教训,没敢再乱话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要不再买一碗?”沈娇看得好笑。 “那就再来一碗吧,我自己出钱。”钱书梦有些不好意思,跑着去了窗口,不一会儿就捧着一碗馄饨回来了。 “娇娇?”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疑惑。 沈娇抬头看去,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竟是早已回海市的许教授许乔。 中山装笔挺,金线边眼镜,皮鞋锃亮,西裤笔直,气色看着比在农场好几百倍呢! “许先生,真是巧!”沈娇矜持地起身见礼。 “啊哟,真的你啊,你爷爷也回来了吗?什么辰光回来的?” 许乔看起来十分开心,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他旁边一位同他长得十分相像的男孩却惊艳地看着沈娇,眼珠子动也不动一下,就跟定住了似的。 “我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大儿子许爱红,十六岁。”许乔拉过儿子道。 沈娇也介绍了钱书梦及吴刚强,许乔眼神闪烁,笑道:“还真是有缘,我同你们爸爸和爷爷都是共过患难的老朋友呢!” 吴刚强在家里是听吴伯达起过许乔的,知道自家爷爷看不上这家伙,现在见到本尊,感觉更是不好,一看就知道和他们不是同路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 许乔一张嘴就没停过,旁敲侧击地打听沈娇他们是通过什么路子回来的,沈娇反正是一问三不知,看得许乔跳脚。 “许先生,我们吃好了,先走一步,你们慢吃。” 沈娇待钱书梦吃完馄饨,拉着她和吴刚强就走,实在是腻歪这个假洋鬼子,看着心里膈应得紧。 “还有好几个生煎没吃,我去拿回来。”吴刚强刚走出门口,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极快地跑了回去。 只是—— 盘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生煎? 311拉洋片儿 外面的沈娇站着没事干,就同钱书梦了许乔的奇葩事,尤其是那个奶粉罐子,把钱书梦逗得捧腹大笑。 Ww W COM “这个许乔真是丢留洋学者的脸,怎么和市井妇人一样爱贪便宜呢?”钱书梦鄙夷不已。 吴刚强空着双手走了出来,听到她的话,不禁愤然道:“有些人就是这个臭德性,狗改不了吃屎!” 沈娇讶异问道:“生煎怎么没拿?” “没了,让假洋鬼子父子俩给吃了!”吴刚强气道。 原来他刚才跑回去,却现自家桌子上没了生煎,而许乔父子俩的桌前却多了几只金灿灿的标致生煎,爷俩吃得特别开心。 白吃自然是开心的嘛! “吃了老子的生煎,噎死你们!”吴刚强咒骂。 “呃!” 正美美地吃着生煎的许乔突然手摸着脖子,翻着白眼,表情十分痛苦。 许爱红,此人原名实际上是叫许麦迪的,三年前他自己改了个许爱红的名字,极擅钻研之道,比他父亲许乔要精明多了。 他一看就知道许乔是噎住了,跑到窗口要了碗不要钱的原汤,其实就是白开水,捧回来给许乔喝,快要噎死的许乔忙捧过来灌了一大口,舌头烫得起了炮也顾不上了,连灌下好几口,可算是把堵在喉咙口的半只生煎给冲下食道了。 “呼!” 许乔舒服地吁了口气,对他儿子这种不花一分钱就解决问题的做法,表示了肯定和赞扬,父子俩相似的猪腰子脸上,浮现出狡侩的笑容,倒映在各自的眼镜片上。 吴刚强骂了几句也心平了,冲沈娇道:“娇娇,我带你去看洋片儿,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武松打虎,林冲夜奔,还有拉洋片儿的唱腔,可有意思了!” 钱书梦嘟嘴道:“洋片儿有啥好看的,我们去书市看书吧,不定能淘到好看的连环画呢!” 眼看两人又要吵了,沈娇果断摆手道:“我们先去看洋片儿,再去书市,都别吵吵!” 白兔化身成为霸王花,一下子就将两人给震住了,乖乖地跟着沈娇去看洋片儿。 拉洋片儿的是个中年大叔,一只大箱子,分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有一幅画儿,画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猴子,手里举着一根金光闪闪的棒子,旁边还有一个面目狰狞的妖精,披着白斗篷,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跑。 下面则是大木箱,四周装了好几只玻璃孔,箱子的一侧挂了三样东西——锣,鼓,钹。 一位穿着长褂子的中年大叔笑眯眯地站在箱子旁边,先是‘乒乒乓乓’地敲了一阵,吸引了众多大人孩子围过来,他便清了清嗓子,形神俱备地吆喝起来。 “咣里格灵光一个灵光——” 一句悠长绵远的开场白扯了出来,颇有津大鼓的味道,沈娇听着挺有意思,也兴致勃勃地围了上去。 “来吧您就来看呗,再往里头瞧,再往里边看呐,看完这片又是一片,的是那个美猴王齐大圣,护送东土圣僧去取经,路过那个蛇回兽怕白虎岭,遇上了千年老妖白骨精哎……” “咣里格灵光一个灵光——” 中年大叔声音清亮,唱腔优美,韵味十足,不光是沈娇,其他孩子们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这些孩子大都是看热闹的,看上面的画片不要钱,可只能看一张,下面能看八张,却要五分钱一次,这可不是所有孩子能够玩得起的。 而且有些孩若是有五分钱,他们宁可去书市看连环画,一分钱可以坐书摊前看一了,多划算! 吴刚强拿出五分钱递给中年大叔,示意沈娇趴在孔前看,中年大叔喊了声开始,手一拉引线,木箱里的图片就动了起来。 一只猴子手持着棒子飞了起来,再一拉,又飞出了一个长得像鬼一样的妖精,再一拉,猴子和妖精就打在一块了,沈娇看得目不暇接。 且中年大叔还敲着锣,打着鼓,不时再唱两段,惟妙惟肖,就跟那电影配音似的,特别有意思。 箱子里的猴子和妖精打得不可开交,噼里啪啦一顿打,猴子第三棍子打下去,妖精可算是被它给打死了,锣鼓声也停了。 “好了,看完了。”中年大叔笑眯眯地着。 沈娇有些意犹未尽,她还是头一回看拉洋片儿呢,要比前世看过的皮影戏好看多了。 “我还想看,大叔。”沈娇软声央求,递过去五分钱。 漂亮姑娘本就招人喜欢,像沈娇这样打扮清清爽爽,嘴甜声娇的姑娘就更招人喜爱了,中年大叔很爽快地同意了,还不收沈娇钱。 于是—— 沈娇又看了一遍猴子打妖精,可身子还定格在箱子处不肯挪开,看她那模样,怕是还想再看第三遍呢! 钱书梦果断拉走了她,这看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她碎碎念道:“我们呆会去看电影,电影里的人可是活的,跟真人一样,洋片儿是死的,没电影好看!” 沈娇将五分钱塞给大叔,恋恋不舍地走了,跟着去了书市,惊喜地现了刚才看到的猴子打妖精的连环画,极豪爽地掏钱买了,还买了另外的像《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穆桂英挂帅》《百万雄狮下江》等一系列她觉得好看的连环画。 足有好几十本,老板给她用牛皮纸包成四四方方的,再用尼龙绳绑在了后车座上,十分牢固。 钱书梦也挺开心,冲沈娇道:“以后我们的书换着看,我看你的连环画,你看我的童话书。” “童话书不要看,全是满纸胡言,不切实际,你只管看我的书吧。”沈娇鄙视了一番童话书,十分大方表示自己的书随她看。 钱书梦眨了眨眼,看着沈娇这傲娇的模样,又是恨又是爱,气得拧了她好几下。 电影院里,一段宣传短片放过,雄壮的音乐声响起,白布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活生生的人,虽知道是假的,可沈娇还是吓了好大一跳,生怕那些人从屏幕中跳出来。 尤其是那些噼里啪啦的枪炮声,更是让她心惊肉跳,一场电影看下来,沈娇竟冒出了一头冷汗,后背都湿了。 还是拉洋片儿好看! 沈娇对看电影实在是提不起啥兴趣,心脏受不了。 312手绘连环画 城隍庙一通玩下来,一时间竟不知不觉过去,已是下午三四点了,沈家兴都快要下班了。 WwWCOM 吴刚强和钱书梦送沈娇到了家门口,便骑车走了,沈娇让他们明再来玩儿,一起包饺子吃。 沈家兴回来时,沈娇只是同他略提了一嘴遇见许乔父子一事,爷孙俩都没有放在心上,将这俩父子当成了陌路人。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之后这俩父子就跟那甩不掉的蚂蟥一般,弄出了许多哭笑不得的事,气得沈娇真是恨不得时光倒流,绝不会在那去城隍庙玩了。 有了连环画的日子,沈娇倒是并不觉得无聊了,她看书慢,一只能看一本连环画,这一大包书她能看两个多月呢! 而且她又找到了一项新乐趣,用铅笔临摹那些插画,她自己裁了好些宣纸,四四方方的长方形,比连环画稍大一些。 她看完了连环画,就在纸上一页一页地画插图,连环画都是黑白画,她就自己给服饰、武器等配色,加上她自己的想像和前世的回忆,给涂上各式各样的颜色,十分漂亮。 钱书梦有一回看到了她自绘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爱不释手,不住夸她画得比原画更好看! “娇娇,你这本彩色连环画能借我带到学校里去看吗?”钱书梦心痒难耐,特别想带去学校炫耀一番。 “等我画完吧,还得配上文字呢!” 沈娇无所谓,她反正是画着打时间的,再,这种插画对她来再简单不过了,没啥技术含量嘛。 钱书梦特别积极,自告奋勇要替她配文字,她练的字同她老子钱文良一样,都是方方正正的楷体,好看是好看了,却少了点灵动,同她跳脱的性格相差甚远呢! 不过楷体用来写在连环画上倒是很不错的,沈娇也懒得写,就将已经画好的几页扔给了她,叮嘱道:“你可得写漂亮点啊,别糟蹋我的画。” 钱书梦心口一堵,恨声道:“知道了,保管写得同你的画生一对儿!” 沈娇不屑地撇了撇嘴,声嘟嚷:“你那字也就勉强给我的画倒倒洗脚水罢了,还想生一对儿?” 自从沈娇见识到了身边众多同龄人,比如钱书梦,比如韩德芙,还有吴刚强等人的那些比她前世贴身丫环还要难看的字后,她那傲娇的心思就越来越自我膨胀啦! 本姐琴棋书画样样俱会,可是个大才女呢! 前世被都城众多才女碾压成泥的伤痕累累的心肝,在这里可算是得到了愈合! 这种随便写幅字画幅画就能得一致赞扬和一众羡慕嫉妒恨的感觉,怎么就那么美呢! 沈娇的声音虽然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可怎奈钱书梦童鞋的耳朵尖哪! 之前的那股气再次冲了上来,堵得她心肝疼,再看眼沈娇得意洋洋晃头晃脑的脑袋,她眼睛都疼了! 忍! 顶着三把刀也得忍! 先哄着这没良心的画完了再,到时候再好生收拾她! 钱书梦费力地将郁气咽了下去,冲沈娇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死死地抓着钢笔,一字一划地开始配上文字注解。 字字千钧! 力透纸背! 钱书梦化悲愤为力量,终于写出了她十五年中最有气势的大字! “叩叩叩” 响起了叩门声,沈娇懒洋洋的半不肯起身,钱书梦贼积极,声音才刚响,她就一溜烟地跑去开门了,愣了好一会儿。 “你是谁?”沈秀眉头微箴,心里有些堵。 她费尽心思手段用尽都不能搬进来,陌生人倒是在这里来得欢,对她而言真是讽刺之极! “你又是谁?” 钱书梦并不笨,一看沈秀的模样和年龄,大致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却有意假装不认识。 沈秀心口更是堵得慌,面上却羞涩笑道:“我是这家人的孙女,叫沈秀。” 钱书梦性格豪爽直率,最是看不惯沈秀这种动不动就羞涩的姑娘,再加上沈秀现在还是重大犯罪嫌疑人,她的厌恶更甚! “不认识,我只认识沈爷爷的孙女沈娇,没听过沈秀,你找错地方了吧?”钱书梦故意气她。 沈秀气得银牙暗咬,物以类聚,狐媚子的朋友也都不是好东西,沈爷爷沈爷爷叫得多亲热,那可是她沈秀的爷爷! 和你这种野猫野狗有什么关系? 真是臭不要脸! 沈娇早已听出沈秀的声音,心里一阵腻歪,将笔一扔,朝门口走去。 “你来干什么?生活费不是已经给你了吗?”沈娇并没有让她进屋,口气也很不客气。 “沈娇,我也是爷爷的孙女,怎么就不能回来了?”沈秀收敛面上的笑容,她也看出沈娇的油盐不进,索性也就不装了,倒是看着顺眼一些。 不是好姐妹,何必装什么姐妹情深呢! 膈应得慌! 沈娇冷笑道:“孙女?你也有脸,当初爷爷落难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自己是爷爷的好孙女了?现在爷爷没事了,你倒是死皮赖脸贴上来了,沈秀,你以为你是谁?钞票还是粮票啊?” 钱书梦有意问道:“娇娇,钞票粮票有何典故?” 沈娇嗤了声:“钞票粮票人见人爱,谁不喜欢!” “哈,这比喻好,我看娇娇你是钞票,你这堂姐可就是《西厢记》了。”钱书梦笑得一脸狡黠。 沈娇倒是知道《西厢记》的,听韩德芙起过,《西厢记》是**,人人喊打! 沈秀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被这两人唱双簧似的侮辱,她就是城府再深,也不过才只十五岁,哪里还忍得住。 “沈娇,你别仗着爷爷宠爱你,就目空一切没大没了,再怎么我也是你堂姐!” 沈娇抬起下巴,作了个目空一切的表情,嘁了声:“我可没承认,你别自作多情了,脸比猪皮还厚!” “你……” ‘喵呜’ 趴在桂树上晒太阳好眠的娇轻盈地跃了下来,正好跳到了沈娇的肩上,冲她撒娇的叫了声。 “你又养波斯猫了!” 沈秀死死地盯着娇,表情十分奇怪,似在隐忍什么。 313罗里格兹上尉(DaisyC和氏壁+) 沈娇将娇抱了下来,轻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娇侧了侧头,又冲她叫了声。 Ww WCOM “喵呜” “喵呜” 桂树下白影一闪,大宝受不住娇的勾搭,也跟着跳了下来,往沈娇的怀里挤,两只又肥又圆的白球分量可不轻,足有十几斤呢,沈娇哪里抱得动,把大宝分给早已眼红的钱书梦了。 钱书梦喜笑颜开地接过大宝,她第一眼看到大宝就对他一见钟情,总是夸大宝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猫儿。 可以,钱书梦常溜到沈家来串门的很大原因,还在于她想看大宝。 只是大宝很不鸟她,一般都不给她正脸,屁股蛋蛋朝着她,尾巴一甩,这已经是客气的了! 此刻大宝就是这副嫌弃的表情,灵巧的尾巴在钱书梦下巴下甩来甩去,白圆脸上还能看出傲娇,各种嫌弃! 钱书梦一点都不在意,殷勤地给大宝顺毛,动作轻柔,顺得大宝贼舒服,眼睛都眯了,将屁股抬高了些,甩尾巴的节奏慢了些。 “喵呜” 大宝等了半没等到回应,不满地扭头冲钱书梦叫了声,瞳孔都竖了,钱书梦吓得心肝跳了跳,顺毛的动作更是轻柔,服侍祖宗一般。 可祖宗不领情,叫得更凶,还龇着尖牙! “大宝屁股痒痒,让你给他挠挠!”沈娇看不过去,提点道。 钱书梦恍然大悟,看着继续翘着**的大宝祖宗,面上带了点犹豫! 屁股蛋蛋咋能摸嘛! 拉便便的地方呀! 沈娇哼了声:“我家大宝每次便便后都会洗屁屁,比某人的爪子都要干净!” 某人白了她一眼,到底还是将爪子伸到了大宝那洗的屁屁蛋蛋上,大宝这才顺了毛,眯着眼重又趴下来,尾巴轻柔地甩着。 沈秀在看到大宝后,她的表情更加奇怪了,太阳穴隐隐跳动,似是在强忍着什么,眼神也极为不对劲。 “你竟养了两只波斯猫?爷爷给你买的?” 沈秀的声音也很奇怪,像是在刻意压制什么般,显得十分低沉,不似平时的轻柔,眼睛死死地盯着娇。 趴在沈娇怀里舒舒服服睡觉的娇,突然睁开了眼,全身白毛竖起,蓝眼睛瞪得溜圆,弓起身子,冲沈秀做出攻击的姿势。 “喵……” 大宝也弓起了身子,声音变得低沉,有点像狗吠,这样的吠声只有猫儿在感受到威胁时才会出,沈娇也顾不上研究沈秀了,不断替娇顺毛。 “娇怎么了?乖,没事了,乖!” 只是娇和宝不像以前那样一顺毛就安静下来,吠得更急促了,身子也弓得越厉害,随时都会动攻击。 “它也叫娇?”沈秀哑声问道。 沈娇没心情理她,顾自安抚乍毛的娇和大宝,纳闷两只宝贝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我先走了!” 沈秀留下这句话,就匆匆地离去了,不像以前那样死缠烂打。 ‘喵呜’ 沈秀一离开,娇和大宝就安静了,重趴下身子,顺下毛,装上眼睛,享受沈娇和钱书梦的爱抚,尾巴一下一下地甩着。 风平浪静! “你们两个家伙是怎么了?吓死姐姐了!” 沈娇放下心来,在两只猫儿头上轻轻拍了拍。 钱书梦微箴眉头,她那颗福尔摩斯的脑子又开始转悠了,饶有兴致地道:“我觉得大宝和娇刚才的反常应该同沈秀有关,没见沈秀一离开,它们就安静了嘛!” “沈秀怎么了?她没对大宝它们做什么啊?它们为什么会狂!”沈娇也觉得十分奇怪。 钱书梦抱着大宝坐了下来,分析道:“动物的感觉都是很灵敏的,尤其是猫儿,在西方是一种非常神秘的生物,它们有一双神奇的眼睛,能够看到我们凡人看不到的东西,不定刚才大宝和娇就看到了一些让它们觉得危险的东西呢!” 沈娇还是头一回听猫有这个本事,她倒只是听过‘猫来穷,狗来富’,是自己跑到家里来的野猫是不能养的,要养就得养名贵的猫儿,像她前世的波斯猫,就是她爷爷重金买来的。 “那大宝娇看到了什么?不会是鬼吧?” 沈娇似是感受到了背后的阴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将娇抱得更紧了些。 经历过自己的奇遇,沈娇是无比相信鬼神之滴,没准现在她身边就有好几只鬼呢! 钱书梦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她不屑地看了眼沈娇,道:“怎么可能是鬼?这话你可别在外头了,当心招祸!” 着这话时的钱书梦的表情特别有意思,得意极了,可算是能把这句话还给沈娇了,让她和吴黑胖整她不会话! 沈娇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钱书梦继续分析:“我觉得应该是沈秀身上的气息让大宝娇感到不舒服的缘故!” “沈秀身上有什么气息?我怎么没感应到!”沈娇还是不解。 钱书梦没好气道:“你要能感应到你就是猫了,这就跟杀气的道理是一样,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一个刽子手和一个剃头匠站一起,人们肯定能分出来谁是刽子手,谁是剃头匠,因为刽子手身上有杀气!” 沈娇听得连连点头,虚心求教:“也就是沈秀身上有杀气?” “那当然,她可是我们现在的重点怀疑对象呢,要真是她干的,可不就是有杀气了嘛!”钱书梦道。 沈娇却总觉得不大对劲,沈念之两口子不还好好的活着嘛,杀气从何而来? 钱书梦也察觉不对劲了,自言自语道:“不对,白眼狼还没死呢,难道沈秀手上还有其他人命?难道她是个变态连环杀手?就跟伦敦杀人案中的罗德里格兹上尉一样,因为变态的思维从而让手上沾满了鲜血?” 这姑娘似是吃了五石散一般,在屋子里不断转圈圈,一边转还一边自言自语,转个不停。 沈娇嘴角抽了抽,待她转了十几圈后,才提醒道:“你头不晕吗?” 钱书梦茫然地抬起头,随即便打了个踉跄,摇摇晃晃的。 “唉哟,头好晕,娇娇快来我扶我把!” 314 日记也是危险物啊(DaisyC和氏壁+) 沈娇强忍着笑,走过去扶起了还在摇晃的钱书梦。Ww WCOM “唉哟,我可得坐下来,晕死我了都!”钱书梦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可算是不晕了。 “你的格罗里兹上尉是什么人?他干了啥事?”沈娇好奇问道。 钱书梦灌下一大口水,再剥了几颗花生,这才解释道:“就是我以前过的福尔摩斯先生对付过的一个变态杀人犯。” “对外他是个军功累累的退役老兵,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外交官员,是上流社会极爱欢迎的人,可实际上他却是个喜欢杀人,尤其是杀死年轻漂亮姑娘的变态,手上犯了好多杀人命!” 沈娇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后面的阴风吹得更凶了。 “你的意思是沈秀她是个变态?杀了好多人?” 钱书梦摇了摇头,再剥了颗花生,沈家的花生是嵊县特产花生,又香又脆,吃起来满口生香,特别好吃,这也是她爱来沈家的另一原因。 “也不一定,现在不是在推理嘛,万事皆有可能,我们先推理出一个结论,然后再慢慢查找证据呗!”钱书梦兴奋道。 沈娇却没她那么有兴致,她一点都不喜欢找证据,她更喜欢简单干脆的办法,若非杀人要偿命,且还会惹爷爷伤心,她真想一剑杀了沈秀! “怎么找证据?”沈娇怏怏地问道。 钱书梦扬起拳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要深入敌人后方,不怕危险,不怕困难,誓要找出敌人的机密!” 脑子又抽抽了! 沈娇翻了个白眼,抱着娇躺回藤椅上了,闭上眼睛假寐。 “娇娇,快来画画儿,我们今把这本画完吧!”钱书梦顾自抽了阵,方才想起她的正事,叫沈娇一起工作。 “不要,手酸了,睡会儿!” 沈娇咕噜了几声,将大宝娇一边肩窝放一个,塞住了耳朵,自动隔绝钱书梦的碎碎念。 钱书梦冲沈娇扬了扬手,再做了个鬼脸,只得自己独自写字。 这段时间学校里闹得太凶,听钱书梦她的语文老师遭殃了,被打得遍体鳞伤,半条命都去了,根本就没法来上课。 还有她的数学老师也遭殃了,虽然没被打,可也停职了,半月没来学校了。 语文数学两大主科老师都遭了殃,一半同学跑去游街打人,这学还上个屁啊! 每他们班都处在无政府无组织状态,去学校报个道,剩下的日子大家自己安排。 于是—— 钱书梦就如同放飞的麻雀一般,成和吴刚强一道鬼混,混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沈娇家,导致沈家这段时间的坚果数量急剧减少。 全都是让这俩家伙给造了! 一个爱啃花生,一个爱敲核桃! 都是属老鼠的! 沈娇对钱书梦的两位老师挺好奇的,以前她听钱书梦起过,语文老师是个二十多岁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温文尔雅,还略带羞涩,很受女学生的欢迎。 数学老师是个二十多岁相貌娟秀,穿着时髦的年轻姑娘,很受男学生的欢迎! 关键是两个老师都是身家清白的家庭出身,没有什么能够让人诟病的地方,怎么就遭殃了呢? 钱书梦叹了口气,同情道:“我们语文老师写的日记让他同宿舍的另一位男老师给现了,举报了他,这下可完蛋了,工作没了,自己还给打得半死!” 沈娇好奇不已:“写了啥日记啊?为什么会挨打?” 钱书梦脸上飞起了一抹红,居然扭捏起来了,支支吾吾道:“也没啥,就是语文老师喜欢数学老师,在日记里写了好多爱慕数学老师的浪漫情诗,学校领导他是资产阶级作派,西方的靡靡之音,所以就……” 到这里钱书梦面上有些愤然,那本日记被一些好事者给公开了,她自然也看过,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年青男子写给梦中情人的情书,再正常不过了,怎么又同资产阶级毒草联系在一块了? 其中让可怜的语文老师遭大罪的一句话,在钱书梦看来也一点都没啥,可在学校领导看来就是罪大恶极了,那句话原文如下: “亲爱的,你那醉人的芳香的女儿香,让我心醉,让我辗转反侧,还有你那美好的身体,美妙的曲线,都让我心动—— 在梦中几次都梦到了你,披着一层薄纱,朝着我走来——早上醒来,留给我的只有冰凉的裤子,还有冷却的心……” 好吧,虽然这个语文老师的日记比他的表象要热情奔放一万倍,也稍微露骨了些! 可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就成流氓了呢? “依我,我们老师要真流氓一下还不算冤,可他也就只有写日记的胆了,平时看见我们数学老师就要脸红,连话都没几句,可真是冤死了!”钱书梦打抱不平道。 吴刚强却不屑道:“谁让他自己笨,想什么就自己闷不吭声想好了嘛,非要写到日记本上,写了还不打紧,还让别人知道,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眼看两人又要争吵,沈娇忙问道:“那数学老师怎么也停职了呢?按理她没事呀!” 吴刚强有些愤然,解释道:“这日记写得这么露骨,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太多了,数学老师哪里受得了,一气之下就办了停职手续,都是那笨蛋害的!” 好不容易盼来了美貌温柔的数学老师,这下好了,还不知道以后会派来啥样的巫婆呢! 沈娇叹了口气,感慨道:“此事告诉我们,以后有啥心里话都不能写出来,徒留把柄,世上的人可真是太多了,防不胜防啊!” 这个语文老师可不就是让人给算计了嘛! 同时她也暗自庆幸,幸好她有宝碗,啥秘密都能装下,谁也找不到,她这一世定能高枕无忧滴! 三人感慨了一番,钱书梦还因为这个教训,改掉了她写日记的习惯,以前写的日记也全让她给烧了,一本都不留! 下午史红梅抱着两个孩子,同马杏花一道过来了,因为沈娇和钱书梦要学钩针,史红梅便趁周末过来教她们。 315麦乳精 史红梅不怎么想抱孩子过来,怕孩子太惹人嫌,马杏花却替她作主抱过来了。WwWCOM 这还是史红梅头一回来沈家,显得有些拘束,沈娇笑着邀请她坐,并抓了把花生给妮儿,姑娘胖了许多,脸上的红丝也淡了,白白嫩嫩的,十分水灵。 沈娇抱过白白胖胖的虎逗弄起来,她经常去给两个孩子投喂,早就混熟了,两个孩子在她面前一点都不怕生。 “唉哟,虎你怎么又长胖了?姐姐都抱不动你了,你个猪猪!” 沈娇刮着虎的肉鼻子,家伙咯咯地笑个不停,哇哇地叫着,身子也一个劲地往上拱,两只胖手不住地扬着,似是想要摸沈娇的脸。 “不行,这家伙太沉了,红梅姐你快抱回去,我怕摔着他。” 虎这么一闹腾,沈娇可更吃不消抱了,怕摔了家伙,忙将孩子还给史红梅,还拉着虎那似藉节般的胖手轻轻咬了口,软软的,弹性十足,沈娇忍不住又咬了口,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虎长得这么好,她的功劳可不呢! “我来抱吧,红梅姐你快教娇娇和书梦学钩针,完了还要去照顾白眼狼呢!”马杏花接过了虎。 白眼狼是他们一伙对沈念之夫妻的统一称呼,本名倒是没人记得了。 沈娇跑到屋里泡了几杯麦乳精,她麦乳精放得多,还没走出客厅,钱书梦就闻到了奶香味,哇哇叫着跑过去帮沈娇拿托盘。 “娇娇你可真不够义气,以前咋不给我泡呢?”钱书梦忍不住吐槽。 “我这不是忘了嘛,再你哪回来我家嘴停过了!” 沈娇吐了吐舌头,她是真忘了,因为她自己不是太喜欢喝麦乳精,比较喜欢喝奶粉,刚才也是看到妮儿和虎才想起来的。 相对来,麦乳精比奶粉要便宜一些,而且奶粉是限量供应的,只有新生儿和重症病人才能配给,其他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资格买,除非有华汇券,上华侨商店买,那里既不限量也不用证明。 麦乳精则没这么麻烦,只要有票就能买到,不过一般人家是舍不得买来吃的,就是送礼也很少有人去买,太贵! 舍不得! 沈娇冲了六杯,除了虎,正好一人一杯,她拿了一杯递给妮儿,笑眯眯道:“妮儿快喝,喝了长得高。” 史红梅有些难为情,这种高级东西她以前连看都没看到过,更别是喝了,她不用想都知道这东西绝对是很贵的,哪里是她这种平头百姓喝得起的呀! “红梅姐,杏花姐,快喝吧,帮我喝喝掉,我不喜欢喝这,一罐子麦乳精拆开快俩月了,再不喝可就要过期啦!”沈娇笑道。 钱书梦耸着鼻子陶醉地闻了口奶香,夸张地舒了口气,闻言道:“娇娇你早嘛,有我在,哪能过期呢!” “还有我,娇娇,以后你有啥不爱吃的就同哥,保管一点都不浪费!”吴刚强也跟着笑。 两人这不见外的口气感染了史红梅和马杏花,倒是没那么拘束了,马杏花本就是个爽利性子,可因为见识到了沈家与在农场差地别的富贵后,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就跑出来作怪了,导致她这段时间总有些别扭。 此刻见到钱书梦毫不见外的态度,她也不由放松了心情,且还有些不服气。 论交情,她可是最先同娇娇认识的呢! 谁也甭想排在她前面! 钱书梦啜了一口麦乳精,感动道:“娇娇,你这朋友不错,实在,咱们要做一辈子好朋友!” 沈娇也挺感动的,刚想回答‘好的’。 钱姑娘这嘴欠的又开口了:“我也不求别的,以后我上你家来玩,你只要给我冲像今这样实在的麦乳精就成,这样咱们的友谊之花定能开得长长久久滴!” “我掐死你个友谊之花,下回来给你喝白开水!” 沈娇将所有感动收了回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娇娇姐姐,我姆妈让我送来的。” 隔壁的翰翰捧着一碗馄饨进来了,怯生生地笑着,鼻子吸了吸,喉咙咽了几下。 “谢谢翰翰,也谢谢你姆妈,这杯麦乳精给翰翰喝。” 沈娇笑着接了馄饨,这段时间6阿姨总是会隔三差五地送些吃食过来,饺子,馄饨,汤团等,她的手艺很不错,做出来的吃食又干净又好吃,沈娇便也没有拒绝。 不过她也不白收,收几次后就会回一些礼物,像的确良布,被单,白糖等,总之分量比6阿姨送来的重几分,这也导致6阿姨送东西越勤快,让沈娇颇有些无语。 翰翰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麦乳精,特别开心,冲沈娇甜笑道:“娇娇姐,你长得漂亮,冲出来的麦乳精也好喝,比我妈妈冲的要好喝,我妈妈冲的麦乳精和白开水一样,不好喝。” 到这里翰翰的胖脸上涌上几丝忧伤,看着特别滑稽。 钱书梦噗嗤笑了,忍笑道:“我看6姨同我家隔壁女人差不多,不过6姨还是好很多的,对外面子顾得蛮牢的,我家邻居哦,啧啧!” 沈娇笑问道:“就是你的那个一块腐乳全家要吃十六的邻居?” “对,除了她还有谁?你们不晓得,这女人又好面子又抠门,每次家里来客人是必定要冲麦乳精的,可她不管是冲多少杯麦乳精,都只用半勺,还得抖回去一些。” “然后这半勺麦乳精倒进一个大杯子里,再灌进去开水,晃一晃,就算是冲好了,然后再倒到杯子里让客人喝,你们,这和白开水有啥区别?” 钱书梦不待他们回答,顾自又了下去:“最可恨的是,这女人每次都还要翘着兰花指,用那种特别别扭的口气—— 这个叫麦乳精,是高级货,一般人家可是舍不得拿出来待客的哦,也就我们这种家境殷实的人家,才会拿来待客呢,你们多喝点,不要客气!” 钱书梦边边学她那邻居的神态口吻,翘得兰花指,抬着下巴,脑袋微微扭着,斜眼看着众人,逗得大家乐坏了。 笑够了,喝饱了! 史红梅拿出钩针和毛线,耐心教两个笨学生学习,沈娇还好些,爪子比钱书梦要灵活得多,学了一下午,好歹能钩几针基本针了。 钱书梦这笨手笨脚的,学了半还连起针都不会,气得她直跳脚。 史红梅笑道:“起来,我教了这么多学生,还要数沈秀最聪明,都不用我教,看着我钩就学会了。” 316白貂领 史红梅话音刚落,就见所有人都以奇怪的表情看着她,搞得她莫名其妙的。WwWCOM 起来史红梅虽然知道沈念之夫妇不是好东西,可她并不知道沈娇同沈秀的过节,而且她对沈秀的观感还是不错的,觉得这姑娘有孝心还很能干。 严格论起来,沈娇沈秀这两堂姐妹,妹妹沈娇貌美如花,心地善良,可就是有点娇气,就跟那攀附在橡树上的凌霄花一般,惹人怜爱。 姐姐沈秀长得虽差了许多,可孝顺懂事,坚韧不拔,好比是春的野草,风吹不断,雨打不折,野火都烧不尽。 当然,史红梅不过是就事论事,在她心里,自然是将沈娇排在第一位的,沈秀完全没有可比性! 沈娇可是她娘仨的大恩人,没了沈娇,她们娘仨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呢,不光是她这一辈子,就是妮儿虎,她都要教导他们记得沈娇的大恩,永世铭记呀! “咋地了?”史红梅被他们看得心虚。 沈娇笑道:“没什么,红梅姐,你觉得沈秀是个什么样的人?” 史红梅这时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了,不过她还是老实地将自己的感觉了出来,实事求是地,没有啥夸大的。 “是个坚强的姑娘,换了其他姑娘家,家里出了这些事,不得哭死了,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沉着冷静,该干啥就干啥,比有些大人还要厉害呢!” 钱书梦突然冷笑道:“我看她不是沉着冷静,而是心如铁石吧!” 史红梅听得没头没脑的,愕然地看着沈娇,带着几分惶恐,还以为她错啥话了。 沈娇安抚道:“红梅姐别多想,书梦姐和沈秀有些不大对付,和你没关系,我去煮点心啊!” 史红梅刚想拒绝,钱书梦就开心嚷道:“煮刚才6姨拿来的馄饨吧!” “一碗馄饨都你一人吃啊?”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就只记得馄饨! 沈娇煮的是黑芝麻汤圆,还是她在新泉村做的,做一顿就能吃一辈子啦! 马杏花帮着她一道将晶莹剔透的一碗碗汤圆捧了出来,闻到这股甜香味,每个人都忍不住吸起了鼻子。 “真香,比我姆妈做的还要香呢!” 钱书梦帮着分给大家伙,分好后,自己忍不住拿起一碗吃了起来,吃一颗汤圆就要赞一声,看得其他人均都眼热无比。 马杏花以前在沈家是吃过的,并不觉得稀奇,史红梅却还是头一回吃这稀罕东西,只觉得这跟乒乓球一般的吃食咋就那么漂亮呢! “真好吃,娘,这叫啥?”妮儿吃了颗,满足地眯了眼。 史红梅哪里答得上来,钱书梦热心地解答了:“这叫汤圆,象征着团团圆圆的意思,是咱们华夏特有的食物,其他地方可吃不到呢!” “团团圆圆?娘,那我吃了汤圆爹爹就能回来吗?”妮儿突然道。 史红梅拿调羹的手顿了顿,哪里想到女儿年纪竟能够理解团团圆圆的意思,想到扔下她们娘仨的丈夫,再想起丈夫走后她受到的欺凌,史红梅的眼圈不由红了。 沈娇叹了口气,冲桂树上的大宝招了招手,声地念了声‘鱼干’,宝和娇极快地跃了过来。 “妮儿,这是姐姐的宝贝,眼睛颜色不一样的是大宝,眼睛颜色一样的是娇,你陪它们一道玩好不好?” 孩子的想法都是马行空的,想一出是一出,妮儿一看到两只圆滚滚如同白球一般的猫儿,爱得不行,立马就将刚才的问题忘了,开心地逗大宝娇玩儿。 史红梅吁了口气,冲沈娇感激地笑了笑。 她一直都骗妮儿丈夫是出远门了,怕女儿承受不起失去爸爸的事实,可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法还能瞒多久! 史红梅慈爱地看着女儿逗猫儿,不时喂她吃颗汤圆,只是大宝娇太招人爱了,只要是女人,不管老少,都会不可抑止地爱上它们,史红梅也不例外。 “这猫儿可真俊,瞧这一身白毛,多柔啊!”史红梅在娇背上顺了顺,不住口的夸赞。 娇被她摸得特别舒服,趴在桌子上眯着眼,尾巴一下一下地摇着,惬意极了。 “看到娇我就想起了沈秀的皮领子,那皮子特别白,柔得很,沈秀是貂皮,她娘特意给她买的,上回气好,她拿出来晒,啧,那个皮子是真好,就是了点儿,刚刚够做领子。”史红梅突然感慨。 沈娇心中一动,问道:“那皮子有多大?” 史红梅比了个大,确实挺的,也就一个领子大。 “是纯白的吗?”沈娇好奇地问道。 “是啊,全是白色,一根杂毛都没有,可好看了,就跟雪似的。”史红梅道。 钱书梦嗤道:“沈秀她妈对她还真挺好的,居然舍得买白貂领给她,而且还是这种没有杂色的白貂领,还真有钱!” 马杏花不解问道:“为啥白色的貂皮贵啊?” “物以稀为贵嘛,白貂皮本就稀少,尤其还是这种通体纯白的白貂皮,更为稀少,有钱都难买到呢!”钱书梦解释。 沈娇却纳闷了,朱碧月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不她本就有些重男轻女,不可能会掏大价钱买纯白貂领,就算她肯买,在海市也很难买到颜色这么正的白貂皮,她自己倒是有一块白貂皮,还是沈家兴上东北进药材时花重金购来的。 但也只那么一块,是一位采参客偶得的,颜色白如雪,特别美! 沈秀的白貂皮是哪得来的? 沈娇觉得很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她得去看看那块白貂皮! 她必须得去看看! 她总觉得,如果她不去看的话,会错过什么的! “红梅姐,你知道沈秀把那块貂领放在哪里了吗?”沈娇问道。 “知道,她收到箱子里了,就她放衣服的那个箱子,平时都上了锁。”史红梅道。 “杏花姐,你哪有空同我走趟,我要看眼那貂领,必须得看眼!”沈娇喃喃地着,神情恍惚。 317这是什么皮(打赏+) 沈娇的状态十分不对劲,马杏花将手在她额头探了探,担心道:“娇娇你没事吧?还好,温度正常。 WwWCOM” 马杏花吁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可是知道沈娇的身子骨极差的,以前在农场就常生病,现在也不知道好点没有。 沈娇没理她,又冲史红梅问道:“红梅姐,沈秀白都啥时候出门?”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白我也就周末去,她周末下午倒是出门的,去书店看书,每个周末都不落下。”史红梅道。 沈娇算了算,今是周末,也就是得再等一个星期,她等不了了,她现在就想去看。 “娇娇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去沈秀家?”钱书梦好奇问道。 “是,我想看那条貂领。”沈娇箴着秀眉。 钱书梦还想再问,吴刚强似是看出不对劲了,冲沈娇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看好了,让红梅姐先去,我想个办法把沈秀引出来,娇娇你就可以看那貂领了。” “对对对,我现在就去,杏花姐你也陪我去,我打不开锁。”沈娇激动地起身,汤圆也不吃了,套上外套就准备出门。 大家虽对沈娇的行为疑惑不解,可也没多问,三口两口将碗里的汤圆吃了,和沈娇一道出了门。 虎和妮儿让史红梅给送回徐老太那了,她便先去了沈秀家,沈秀住的地方离怀阳路并不是太远,隔了三条街,走个二十来分钟就能到。 沈秀家住的是第一楼,也算是大杂院,住了好几户人家,沈秀推着沈念之夫妻在院子里晒太阳,还细心地为他们剪指甲,一看就是个孝顺贴心的好女儿。 史红梅走进去同她打了招呼,帮着她把沈念之夫妻推了进去,这两口子精神倒还不错,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可却只会傻笑,口水汩汩的流。 一个老太太走了进来,冲沈秀道:“有人打电话找你哪!” 沈秀有些茫然,可还是走了出去,待她跨出门槛后,沈娇与马杏花钱书梦一道溜进了沈念之家,史红梅指着一只朱红漆的樟木箱道:“就在这只箱子里面。” 箱子上挂着一把黑色的大锁头,比一般人家的门锁都还要大一些。 “这里面装了啥见不得人的东西啊?锁得这么严实。”钱书梦忍不住道。 沈娇冲马杏花看了眼,她会意地走上前,取下头上别着的卡,如同以前开孙毛蛋家的门一般,轻轻松松地打开了锁头。 钱书梦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她,不住地喊着:“高人啊!” 马杏花推开樟木箱盖,出‘吱呀’的声音,本就紧张的沈娇心不禁跳了跳,两眼死死地盯着箱子,手心不住地冒冷汗。 大家都讶异地看着她,不过就只是普通的箱子而已,不明白她怎么就会如此紧张! 箱盖全部打开了,露出了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裤子归裤子,衣服归衣服,码得特别好,还散着卫生丸的香味。 沈娇走上前翻衣服,她的动作很轻柔,尽量不翻乱,白色貂领很好找,众多蓝灰黑的衣服里,纯白的貂领特别显眼,沈娇一眼就现了它的存在。 轻轻一拽主拽了出来,手上出现了一块白皮子! 的确如同史红梅的,特别地白,也特别地美! 可这皮子绝对不会是貂皮! 身为沈家大姐,狐皮、貂皮、灰鼠皮、虎皮、熊皮、孔雀袭等,各种各样的皮子她都拥有过,虽不敢是火眼金睛,可貂皮是她穿得最多的皮子,一上手她就知道这块白皮不是貂皮! 也不是狐皮! 更不是灰鼠皮以及其他她穿过的任何皮子! 这是什么皮? 通体洁白,且无一丝杂色,还有什么动物会有这样的皮子? 沈娇想到了一种可能,可她不敢再往下深想! 她害怕这是真的! “娇娇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马杏花察觉到了沈娇的不对劲,赶紧扶住了她。 沈娇此时面色苍白,额头不住冒冷汗,身子微微地颤抖,手心冰冰凉,她其实并不想这样的,可这具身子控制不住,一摸到那块皮子时,沈娇就现自己控制不了这副身子了。 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席卷了她! “你们在干嘛?”沈秀的声音响起。 她站在门口满面怒容,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同她乱扯了一通,还是她觉得不对劲,这才挂断了电话,结果回来就看到了沈娇一行人在她家翻箱倒柜。 沈秀见到沈娇手上的白色皮子,面色大变,上前就要抢回皮子。 沈娇身子一闪,极轻松地避开了,并从腰间取下软剑,抽出剑鞘,再轻轻一抖,寒气森森的剑就抵上了沈秀的咽喉。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惊惶地看着沈娇,不明白咋动手就动手了! 还用上了宝剑! “娇娇,有话好好,别冲动!” 钱书梦急得要死,这姑奶奶咋翻脸就翻脸嘛? 沈秀也被沈娇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怕被剑尖戳穿喉咙! “沈娇你疯了!你想杀人吗?”沈秀吼道。 沈娇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上的皮子:“这是什么皮?” “貂皮!”沈秀冷静回答。 ‘啪’ 沈娇素手轻轻一抖,软剑似皮鞭一般在沈秀身上弹了弹,沈秀痛苦地弯下了腰。 钱书梦还想上前阻止沈娇,她虽然也讨厌沈秀,可动用私刑却是犯法的呀! 马杏花拽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也把惊惶失措的史红梅给拉到了一边,被挂了电话的吴刚强也匆匆赶了过来,见到这电影里才出现的景象,不由张大了嘴。 “咋回事?娇娇鬼上身了?”吴刚强声问钱书梦,得了两记铁砂掌。 沈娇冷冷地看着沈秀,问道:“这是什么皮?” “貂皮!”沈秀依然如是回答。 ‘啪’ 再次弹了弹,这回沈娇用的力道大了些,沈秀忍不住轻哼出声,不由来了火气,拿起地上的凳子就要冲沈娇砸过去。 “沈娇,你别欺人太甚!” 眼看着凳子就要砸到沈娇身上了,吴刚强急得想要上前帮把手,沈娇身子又是一扭,凳子砸到了地上,出‘砰’的巨响。 318小娇是你害的(打赏+) 吴刚强讶异地停下了脚步,挑了挑眉,退到了旁边,不打扰沈娇了。 WwWCOM 虽然沈娇的功夫在他来不够看的,可对付沈秀却是足够了! 旁边有邻居听见响声走过来问道:“沈秀,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爸爸不心摔了跤!” 沈秀看着抵在咽喉的剑尖,一滴殷红的血珠沁了出来,如同朱砂痣一般。 “哦,有事要帮忙就出声啊!” “谢谢阿婆!” 应付走了热心邻居,沈秀冲沈娇低吼:“你想干什么?杀了我吗?我告诉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沈娇冷声道:“杀你我怕脏了我的剑,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皮,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渐渐冷静下来的沈秀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不屑地看了沈娇一眼,讥笑道:“不客气?你想怎样对我不客气?沈娇,别以为你拿了把剑就了不起了,你永远都是那个没用的胆鬼,软脚虾!” “啊!” 沈娇嘴紧抿,再次抽到了沈秀的身上,沈秀忍不住痛呼出声,沈娇用的是赵四教她的分筋错骨术,一般是用作刑讯的,现在用恰恰好! 不过她的力道不够,只能挥五成的威力,不过用来对付沈秀足够了! 沈娇随手拿了块布,堵住了沈秀的嘴,软剑一下又一下抽在了她身上,沈秀疼得在地上不住打滚,汗水似黄豆一般流了出来。 钱书梦他们都被沈娇此刻的狠厉镇住了,四人的表情特别相似,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 “娇娇这是受啥刺激了?”钱书梦声问道。 “应该同那块皮子有关,不过娇娇竟然还会功夫,真看不出来呢!”吴刚强讶道。 马杏花得意道:“娇娇的剑术可是很高明的,而且她爬树也贼快!” 钱书梦忍不住道:“比大宝还爬得快?” 得了马杏花两枚白眼,哼了声,懒得搭理这二货了! 钱书梦扁了扁嘴,扭头去问吴刚强了:“娇娇为什么总问沈秀那是啥皮?沈秀不都是貂皮了嘛!” 吴刚强嘴角抽了抽,暗自为钱书梦的智商叹息了声,声道:“你的福尔摩斯先生呢?死啦?” 钱书梦气得狠狠瞪了眼,傲娇地扭过头! 这头沈秀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滚,饶是她穿了两件衣裳,可也都被汗水沁湿了,地面都湿漉漉的。 “还不实话吗?到底是什么皮?”沈娇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 沈秀闷哼了几声,抬起头,脸色惨白,头紧贴在脸颊,如同刚被摧残过一般。 史红梅不忍心地闭上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沈娇会这样对付沈秀,不是亲堂姐妹吗? 咋同仇人一样啊? 钱书梦咽了几下口水,此刻的沈娇让她觉得害怕,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哪里还像以前的娇萌妹子嘛! 她鼓起勇气声道:“娇娇,你把她嘴堵上了,她就是想也不出来啊!” 沈娇瞟了她一眼,钱书梦被那眸子里的冷意吓得身子一抖,自动捂上了大嘴,缩到了吴刚强背后! 此时此刻,吴黑胖健壮的身躯还是比较有安全感滴! 沈娇并没有扯下沈秀嘴里的布,冷声道:“我问你话,你只管点头或是摇头,若是再嘴硬,我就割了你的手筋脚筋,让你一辈子只能像蚯蚓一样爬行!” 所有人都被沈娇话中的寒意冻得打了个寒颤,史红梅更是吓得脸惨白,比沈秀的都还要白几分,马杏花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必害怕。 “这块皮子是不是娇的皮?”沈娇一字一句地问道。 钱书梦听得奇怪,声地自言自语:“娇不是好好地在家里嘛?娇娇咋是娇的皮?” 其他人也都一片茫然,搞不明白沈娇为何要这么问! 地上的沈秀突然怪笑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出来,可那疯狂的神情却让人恐慌不已。 沈娇不用她回答,只是听这笑声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头的怒火猛地窜了上来! 眼前闪过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放在她睡觉的大床上,肠子肝脏放在另一边,头则摆在她的梳妆台上,所有的零件都在,只除了娇美丽的皮毛! “是你杀了娇?是你剥了它的皮?是不是?” 沈娇在沈秀身上踹了几脚,解了分筋错骨的手法,再扯掉她嘴里的布,一把揪起沈秀的衣领,冲她低吼! “嗬嗬,是我又怎么样?不过只是一只畜生而已!”沈秀有气无力地着,面上满是讽刺。 ‘啪’ 沈娇在她脸上抽了一巴掌,用尽了她全力的力气,自己的手都扇麻了,沈秀的一边脸颊也立刻肿了起来! “娇它不是畜生,它是我的家人,它那么可爱,你怎么下得了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娇面上全是泪水,心口疼的紧,那道被埋藏在深处的回忆,今终于被翻出来了,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沈秀冷笑道:“为什么?沈娇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个狐媚子,用尽手段哄着爷爷对你独宠,什么好的都紧着你用,哼,凭什么?我才是沈家的大孙女,你享受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沈娇悲愤道:“就因为嫉妒我,你就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娇?还剥了它的皮?你还是不是人啊?” 沈秀的神情十分不对劲,似是疯癫了般,诡异地笑了笑,道:“那只畜生还挺耐扛,我把皮都剥完了它还没死呢,不停地叫着,直到开了膛,取出肠子才咽气……”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畜生!” 沈娇心痛如刀绞,她仿佛听见娇凄惨的叫声,娇当时一定是想主人去救她,它一定好痛! 它是活活痛死的呀! 这个畜生,她怎么就下得了手! 沈娇骑到沈秀身上,掐住她的脖子,哭叫道:“我要杀了你,你不是人,你还我的娇!” 沈秀的力气恢复了些,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挺着身子与沈娇搏斗起来! 沈娇早已气得忘记了赵四教的功夫,像普通人一样,用上了最原始的撕,咬,掐,抓等手段,沈秀刚才因为分筋错骨耗了不少力气,一时之间倒是落下了下风,被沈娇掐得直翻白眼。 319是个变态 沈娇咬牙死死地掐着沈秀的脖子,她此刻啥也不想了,就只想杀了这个畜生,为可怜的娇报仇! 沈秀的情况看着不太妙,眼珠只剩下白色了,嘴巴张得老大,似濒死的鱼儿一般,只剩下出气,没有进气了! 钱书梦他们都被沈娇与沈秀的对话震住了,听起来是沈娇以前也有一只叫娇的宠物,让沈秀给虐杀了,那手段他们光是听着就觉得疹得慌! 虽然只是畜生,可你要杀也好歹给人一个痛快啊! 这活生生剥皮,再开膛破肚的,也太不是人啦! “这个沈秀绝对是心理变态,只是出于嫉妒就干出这种虐杀动物的事情,不是变态是什么?” 钱书梦最厌恶的就是虐杀动物的人了,此刻她也同沈娇一样,巴不得能掐死沈秀这个变态。 Ww W COM 史红梅身子不住打摆子,此刻听到钱书梦的话,更是害怕得紧,尤其是想到这段时间她还同变态住一屋,摆子更是打得厉害! 吴刚强算是最为理智的一人了,他待沈秀快到极限时,走上前拽开了沈娇,再让这姑奶奶掐下去,沈秀可真得死了! “娇娇别为这种人脏了手,不值得!” 沈娇哪肯甘心,还想冲上去掐,吴刚强使劲拽住她,好言劝解。 “我的娇死得那么惨,她是恶魔,是刽子手,她杀了我的娇,呜,我要杀了她给娇报仇!” 沈娇忍不住嚎啕大哭,一只羊角辫散了,散了开来,头花也掉了一只,脸上全是泪水,看着好不可怜! “娇娇冷静点,别冲动!”钱书梦走上前安慰道。 “我心里难受,娇当时得有多疼啊,她还把娇的头摆在我的梳妆台上,把娇的身体放在我床上,还有娇的肠子……我好恨啊!” 沈娇哭得嗓子都哑了,心如刀绞,虽然沈秀杀的娇不是她亲手养大的,可她前世养的娇却有着同样的遭遇,也是被剥了皮,开膛破肚,割了头颅。 并且娇尸体的摆放位置都惊人的相似,就仿佛是一面镜子反射出的映像一般! 由此类推,想来她前世的娇也是被族中姐妹杀的吧? 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好姐姐,那个同沈秀一样心狠手辣的贱人! 她可怜的娇! 马杏花他们也都听得身体寒,不光是杀了人家的宠物,还把尸体放到人家的床上梳妆台上示威! 这样的人不是变态是什么? 地上的沈秀渐渐缓过劲来,咳了几声,像是要爬起来。 吴刚强走过去,冲她后颈砍了一手刀,沈秀再次晕了过去。 “娇娇别哭了,这事你得同沈爷爷,沈秀肯定是有心理问题的,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人放在外面,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吴刚强道。 “对对对,对动物都那么残忍,不定杀人也会杀了呢?”钱书梦大声着,她重又拍了拍脑门,恍然道: “现在我更可以确定,沈秀父母这事就是她干的了,这女人蛇蝎心肠,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沈娇也渐渐冷静下来了,全身冰凉,手也不住地打颤,她现在好想韩齐修,好想对他自己的委屈! “我先把她带回去吧!”沈娇冷冷地看了眼沈秀。 “这样也好,我来背她吧!” 马杏花上前背起了沈秀,她个子高,力气大,背着沈秀十分轻松。 史红梅则留了下来,由她负责照顾沈念之夫妻。 大杂院里热心的老太太见到昏迷的沈秀,免不了要关心问几声。 “我堂姐近来太劳累,刚才晕倒了,我们送她去医院。”沈娇随口道。 老太太闻言叹道:“那赶紧去吧,哦哟,你堂姐这段时候太辛苦了,真当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哦!” 沈娇假装羞涩地垂下头,掩饰面上的恨意! 沈秀这个贱人,她一定要告诉韩哥哥,让他替娇报仇! 几人帮着沈娇一道将沈秀弄回了家里,沈家兴还没有下班,沈娇找了段结实的尼龙绳,把沈秀捆得扎扎实实的,再把她的嘴也堵住了。 吴刚强和钱书梦几人都不放心沈娇独自呆在家里,这个沈秀是条比眼镜蛇还要毒的变态,沈娇可不是她的对手,万一要是出点啥事可咋办! 沈娇用滚烫的热毛巾擦了个脸,灼人的温度烫在脸上,让她感受到了几丝暖意,人也缓过劲来了。 得给韩齐修打电话! 沈娇扔了毛巾,也顾不上梳理散乱的头了,手忙脚乱地跑到电话机旁,拔通了长途电话。 只可惜今她的运气不怎么好,打电话的人特别多,足足等四十多分钟,韩齐修的电话还没有接通,沈娇急得都要哭了。 眼泪又簌簌地流了下来! 突然就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了的感觉! “呜,电话打不通!” 沈娇的眼睛红红的,顶着一头卷毛,身上的白色罩衫沾了些许灰尘,与平时的整洁清爽截然不同,看着特别狼狈,哪还有之前一丝一毫的凶悍! 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别人的欺负,回来找大人告状的孩一般,看着特别委屈! 可也特别可爱! 钱书梦和吴刚强嘴角抽了抽,强忍住了笑意,没敢笑出来,要不然沈娇这豹子脾气作了,他们可吃不消! 现在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娇软甜美只是沈娇的表象,龇着尖牙的豹子才是她的本质呢! 马杏花挺心疼的,走过去安慰她:“娇娇别难受,今不是周末嘛,邮电局肯定很忙的,咱们再等等,很快就能好的!” “嘟” 终于接通了! 沈娇破涕为笑,只是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时,她的脸又垮了! 接电话的还是上回那个声音冷得掉冰碴子的冷肃男人,冷冰冰的着:“韩齐修不在。” 沈娇心一沉,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收到韩齐修的电话了,以前他可是隔两三就打个电话的呢! 想到前段时间打电话过去时,那个陌生男人的无可奉告,沈娇有些担心起来,一时间将自己的委屈忘了,只记挂着韩齐修。 韩哥哥不会是出事了吧? 320无可奉告 冷肃男人了句‘不在’就准备同上回一样挂电话,沈娇忙问道:“同志,您先别挂,请问韩齐修上哪去了?” “无可奉告!”冷冰冰的声音。 Ww W COM 沈娇的心沉到了底,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乱想,可事实上她却止不住地乱想,越想越惊慌,越想越害怕。 “同志,请问韩齐修是不是出事了?”沈娇惴惴不安地问道。 “无可奉告!” 完这男人就挂了,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沈娇此刻把沈秀的事全忘记了,同韩齐修的生命比起来,沈秀这事可以忽略不计! 要不要去nJ看看? 沈娇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种子一经萌芽,便立即萌成冲大树,那股去nJ的**越来越强烈。 沈家兴下班回来了,他见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沈秀,吓了一大跳,再看到头蓬乱的沈娇,更是吓得尿崩。 “娇娇,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呜!” 沈娇的委屈在见到沈家兴时,立刻就钻了出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看得沈家兴心肝疼。 “娇娇别哭了,你这哭得爷爷也想哭了,快和爷爷,是谁欺负你了?” 沈家兴立马忘记了地上躺着的沈秀,拿出手帕给沈娇擦眼泪,自己也使劲的吸鼻子。 钱书梦他们强端着脸,看这爷孙俩上演苦情大戏,一条手帕湿了,沈家兴索性去卫生间拿了块毛巾,心翼翼地给沈娇擦脸! 那动作轻柔的,啧啧! 就跟擦豆腐似的! 以前总是听沈家兴如何如何宠爱沈娇,可也只是听,现在亲眼见到了,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可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掌上明珠呢! 三人同沈家兴告辞离去,走出沈家大门,钱书梦长吁口气,感慨道:“我突然有些理解沈秀了,受这样的刺激,心理不出问题才怪呢!” 吴刚强也心有戚戚焉! 马杏花却不这么觉得:“娇娇心地好,长得还漂亮,沈先生多疼她一些咋地了,要我是沈先生,我也疼娇娇,不疼沈秀这种坏人!” 钱书梦和吴刚强摇头笑了笑,没再什么。 沈娇将沈秀杀了娇的事抽抽噎噎地了,沈家兴听得手脚冰寒,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的沈秀,此刻沈秀已经醒来了,只是闭着眼睛,眼睫毛不断抖动。 “这事真是你做的?”沈家兴沉痛问道。 沈秀摇头道:“不是,沈娇冤枉我。” 沈娇气得吼道:“刚才你当着大伙的面都承认了,难道你又想赖吗?” “刚才是你用刑逼供,我屈打成招,爷爷,您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都是沈娇她冤枉我的!” 沈秀咬死都不承认,是沈娇故意害她,让沈家兴做主! “如果不是你杀的娇,这皮子是哪来的?”沈娇将白皮子摊开,冲沈秀晃了晃。 “买的!”沈秀面容平静,一点都不慌张。 沈娇气得眼泪又冲了出来,世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将皮子递给沈家兴,呜咽道:“爷爷您看,这个就是娇的皮,海市哪里能买到猫皮啊?沈秀她就是在谎,娇就是她杀的!” 沈家兴走南闯北,经手的皮子不上万,也有成千了,眼力见自是非同寻常,火候比沈娇可要强几十倍,他接过皮子一上手,就摸出了皮子的不同。 “沈秀,这是什么皮?”沈家兴沉声问道。 “貂皮,姆妈买的。”沈秀死咬着不松口。 沈家兴叹了口气,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沈秀被这眼神看得心凉,不明白沈家兴为何要这样看她! 皮子不都是一样的吗? 只要她咬死了是貂皮不松口,沈娇破了也拿她没办法,爷爷肯定不会相信的! 只能沈秀到底还是年纪太轻,见识阅历有限,没有想到有经验的行家,只要一上手就能摸出皮子的本质区别! 而沈家兴正是这类行家中的翘楚! “沈秀,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为什么要杀娇?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沈家兴心寒之极,这段时候因为沈秀的孝顺和懂事生起的一点温情,此刻已经消失贻尽。 娇死的那年沈娇才五岁,沈秀也不过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女娃娃,她怎么就能对可爱的娇下这样的毒手? 饶是他身为大人,也做不到如此手辣啊! 沈秀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哭哭啼啼地哀求,最后她又娇不是她杀的,是她请别人杀的,因为她嫉妒沈娇有波斯猫养,自己却连狸花猫都养不起,这才起了歪心。 “爷爷,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沈秀趴在地上哭求。 沈家兴对这种法倒是有点相信的,他实在是无法想像一个七岁的孩子,拿着刀对着一只猫下手的场景,又或许他潜意识里本就不愿意去相信。 沈娇气得吼道:“你满口谎言,刚才你还在我面前示威,是自己亲手剥了娇的皮,还将……” 后面的话她实在是不下去了,一次她的心就要痛一次,疼得喘不过气来! 沈秀厚颜无耻道:“我就是想故意气气你,娇真不是我杀的,是我花钱雇的叫花子。” 沈娇气得心肝肺都疼了,真是恨不得拿剑宰了这个贱人! 可她不能当着沈家兴面这样做! “爷爷,大伯和大伯娘也是沈秀害的!”沈娇扔出一个重磅炸弹,炸得沈家兴跳了起来。 “你什么?娇娇,你再一遍!” 沈娇看着沈秀,一字一句道:“沈秀为了逃避下乡,故意让大伯和大伯娘煤气中毒。” “你胡!我怎么可能会害爸爸姆妈?沈娇你一派胡言!”沈秀面色大变,冲沈娇嘶吼! “你干嘛这么激动?是被我中心虚了吗?”沈娇倒是平静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沈秀。 沈家兴被这消息惊得六神无主,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向来有决断的他此刻变得如妇人一般优柔寡断。 nJ通往海市的公路上,黑了不少的韩齐修急驰而来,紧皱着鼻子,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拿着一块毛巾蒙住了鼻子。 “修叔,还有多久才到?”一个黑圆脸的男子从后车厢探出头来,面色苍白,有气无力,赫然竟是韩德行这个胖子。 现在已成黑胖子啦! 321会不会被监视(打赏+) 沈秀咬死不承认杀娇和沈念之夫妻的事,沈家兴却是半信半疑,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报警吗? 然后整个海市都会知道沈家出了个心狠手辣灭绝人性的孙女,不光虐杀堂妹的猫,还能够对自己的父母下毒手! 他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倒是不在乎名声不名声,可娇娇不一样啊! 娇娇的人生才刚刚起步,可不能让那些唾沫星子毁了娇娇! 得想个万全的好办法才行! 拿不定主意的沈家兴将沈秀关进了房间里,将她的手脚缚住了,且先关着再吧! “娇娇,沈秀的事情不可以出去,知道了吗?”沈家兴叮嘱孙女儿。 Ww W COM “为什么不可以?”沈娇不明白。 “会有风言风语的,众口铄金,爷爷不希望娇娇受到伤害!” “我不怕,别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 沈娇不以为意,众口之所以能够铄金,那是因为金子不够结实,若是换成金刚石了,肯定就没事。 外人的言论有什么好在乎的! 自己活得开心就好! 沈秀之事暂告一段落,沈娇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下了两碗馄饨,算是她和沈家兴的晚餐了。 “爷爷,我想去nJ看韩哥哥!”沈娇重又担心起了韩齐修,冲沈家兴道。 “不行,现在外头世道这么乱,你一个姑娘跑出去干什么?”沈家兴断然拒绝。 “可是韩哥哥他好长时间没打电话了,我担心他会出事。”沈娇声解释。 “好人不长命,坏人臭万年,他会出什么事?娇娇放心,这家伙屁事都不会有!”沈家兴酸得够呛,出来的话自然不会太中听。 沈娇不满地看着他,沈家兴心虚地咳了几声,最终还是软化了,松口道:“要去也行,得我陪着去,等我哪休息了就去,好吧?” “可我明就想去,爷爷您都不知道啥时候休息呢!”沈娇怏怏道。 醋海里翻滚的沈家兴人虽恨得牙痒痒,可还是磨不过孙女儿,决定让钱书涯陪她去,毕竟钱书涯是个大人了,有他陪着更放心一些。 只是他打电话同钱文良了这事,钱文良却为难地拒绝了:“沈叔,书涯他是不可以离开海市的,对不住啊!” 沈家兴听得纳闷,也十分好奇,上回钱书涯这个伙子来吃饭时他就觉得奇怪,二十岁的大伙子不上学,也不安排下乡,不安排工作,挺古怪的。 现在听起来钱书涯像是被监视了呢? 难道…… 沈家兴心中一紧,忙压低声音问道:“文良,会不会是你……” 他了一半便没敢下去,因为他想到如果钱家人被监视了,那么他家的电话岂不是也被监控了? 他以前就听有专门监控电话的机器,装在电话机上,监听方就能够清清楚楚地听清人通话内容,若真是如此,他同钱文良了啥岂不也一样被听去了嘛! 还有上回钱文良来他家吃饭,这样一来,他是不是也被人监视了? 沈家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后悔死同钱文良联系上了,他倒是不怕被监视,可他担心娇娇呀! 被人盯上的滋味可是相当不好受的! 钱文良听出了沈家兴的意思,轻声笑道:“沈叔别担心,同我无关,是工作原因,恕我不能多了!” 沈家兴暗自松了口气,忙道:“不必了,我能理解,绝对能理解,我先挂了啊,下回再聊!” 忽匆匆地挂了电话,沈家兴蹑手蹑脚地跑到了大门口,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看得沈娇奇怪不已。 “爷爷……” “嘘!” 沈家兴神秘兮兮地让她噤声,自己却再次探头探脑地往外看,过了许久才关上门,吁了口气,心放下大半颗了。 “没事了,没人监视我们!”沈家兴以他当年被宪兵队特务监视过得出的反监视经验,观察了周围地形,得出了让人放心的结论。 沈娇看得好笑:“谁在监视我们啊?” 沈家兴没有回答她的话,突然拍了拍脑门,一阵风地刮进了屋子里,拿起电话机便东摸西摸,还把话筒拆下来了,神经病一般。 “爷爷,您到底怎么了?”沈娇看得嘴角直抽。 “没事,什么都没有,可以安心睡觉了!” 沈家兴笑眯眯地将话筒重又装好,重又恢复正常。 “娇娇,以后同钱家人尽量少来往啊,不,最好是别来往,安全第一,咱们得与钱家保持距离!”沈家兴的表情十分严肃。 “为什么?为什么要同钱家断绝联系?”沈娇大为不解。 沈家兴也不出个所以然,他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万事都要想到前头,这样危险来临时,才不会措手不及嘛! “你别问为什么,总之你别再同书梦玩就行了,否则咱们会有麻烦的。”沈家兴含含糊糊地解释。 “爷爷,您是不是想太多了,如果钱家真有麻烦,吴爷爷他怎么还会同钱家来往?既然吴爷爷都没问题,那我家就更没问题了。” 沈娇不是太想同钱书梦断交,钱书梦虽然话不大过脑子了些,可还算个性情中人,能玩到一块去,要是同钱书梦断交了,她上哪再找人玩儿? 马杏花上学后就忙死了,根本就没时间陪她,她也只能找钱书梦了! 沈家兴听沈娇这般,若有所思,良久面上露出笑容,欢喜道:“娇娇得对,是爷爷魔障了,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娇娇你继续同书梦玩儿,不用断交,呵呵!” 沈娇翻了个白眼,总觉得沈家兴是不是被沈秀刺激得太深了,十分不正常。 沈家兴后来忍不住还是同沈娇了钱书涯被监视之事,这话时,沈家兴又犯神经了,门窗全部关紧,窗帘也拉上,还特意将收音机放到最响,把沈娇拉到了角落里。 贴着沈娇的耳朵,声地开始叽咕,喷了沈娇一耳朵口水,可还是没听明白沈家兴在什么。 “总之娇娇你以后同钱家人打交道尽量注意就行了,话一定要注意,少问少少打听,知道了吧?”沈家兴总结道。 “知道了,少问少少打听,我同其他人也是这样相处的。”沈娇道。 322相拥而眠(打赏+) 最后沈家兴还是决定第二请假,陪沈娇去趟nJ,良心话,他老人家也挺担心韩齐修的,臭子十几没个电话,太不正常了。 Ww WCOM “明我先去单位请假,然后再去你周姨那里开封介绍信,就去车站坐去nJ的车,要四个时呢,咱们得起早一点。”沈家兴絮絮叨叨地着。 “那我去给韩哥哥准备吃的。”沈娇开心地跑回了房间。 沈家兴无奈地摇了摇头,女生外向啊! 眼神瞟到关押沈秀的房间,沈家兴的眼神变冷,想了想便跑到储藏室找出了一把草药,跑到厨房里煮了一碗汤,捧着去了沈秀的房间。 “爷爷,我不……唔……” 不一会儿,沈家兴捧着空碗走了出来,再回到房间将沈秀背了出来,打开暗室,将沈秀移进了暗室中。 ‘吁’ 沈家兴长吐了口气,他刚才给沈秀灌了蒙汗药,能睡上一一夜,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带娇娇去nJ了。 夜晚十一点多,怀阳路只除了昏暗的路灯,家家户户都黑灯瞎火的,偶尔传来孩的夜啼声,以及几声大人的咳嗽。 一辆吉普车停在了沈家门口,车还未停稳,后车厢的门开了,两人连滚带爬地滚了下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妈呀,可算是活了!”韩德行拍着厚实的胸膛感慨。 另一人却是韩德为,他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不过没有韩德行那么夸张。 “修叔,就这臭玩意儿,你确定娇娇喜欢吃?”韩德行缓过劲来了,开始关心起了闲杂事。 蒙着毛巾的韩齐修也下了车,一把扯掉毛巾,走到后车厢察看他带来的宝贝。 后车厢赫然躺着几个似刺猬般的榴莲,还有几只椰子,香蕉,凤梨,菠萝蜜等热带水果,也难怪韩德行两人会被熏得欲仙欲死了! “这玩意儿我吃过,虽是臭了点,可吃起来还不错,而且当地人,这玩意儿对姑娘好,娇娇肯定喜欢吃!”韩齐修信心十足。 凡是对娇娇有好处的东西,他都得想办法弄来了! 韩齐修刚去学校报道就接到了任务,而且还是紧急任务,他也来不及同沈娇,便匆匆出去了南方,且还带上了韩德行兄弟俩,这两人去年就加入了军队,是作为特种兵来培养的。 这是韩家男人的必经之路! “修叔,咱们咋进去?”韩德为问道。 韩齐修似看白痴一般看了他一眼,韩德为头皮一紧,后脑勺嗖嗖地刮着阴风,脑子转得飞快,秒悟! “明白了!” 韩德为敬了个礼,走到沈家洋房的墙沿下,蹭蹭几下就跃了上去,不多时,朱漆大门便自里打开了,韩德为冲韩齐修讨好地笑了笑,一嘴白牙在黑暗中闪着光。 还有两只亮晶晶的眼珠子! “自己找地方睡觉,要是吵醒了娇娇,哼……”韩齐修率先走了进去,后面的话还没有完。 韩德行兄弟俩激灵灵打了个颤,异口同声道:“修叔放心!” 韩齐修也不再管他们了,直接朝二楼走去,一个多月没有看见娇宝贝,他骨头都想疼了! 沈娇这个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多年没来侵扰的恶梦重又出现了! 一团血糊糊的肉在挣扎,不住地叫着,还有沈秀狰狞的面孔,手里拿着寒气森森的刀,冲她示威地看了眼,冷笑着割下了娇的头! “娇!” 沈娇紧皱着眉头,头被冷汗打湿了,贴在额头上,一看就是梦魇着了。 韩齐修才上来就见到沈娇在做恶梦,忙心地抱起她的上身,却现沈娇的睡衣都湿了,眉头皱得更紧。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肯定有事生了! 否则娇娇怎么会做恶梦? “娇娇别怕,我在呢!”韩齐修脱了冷硬的外套,倚在床头,将沈娇半揽在了怀里,柔声安慰她。 “韩哥哥!” 沈娇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身子朝着韩齐修缩了缩,并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下,满足地蹭了蹭,笑眯眯地睡着了。 梦里韩齐修从而降,将沈秀一脚给踹开了,救下了娇,漫阴翳被阳光驱散,整个空都变得明朗起来,温暖了她的心。 韩齐修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他的宝贝,就如同抱住了整个世界一般! 一动也不敢动,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怕吵醒了沈娇。 他跟着眯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渐渐的,渐渐的,两人都躺到了床上,韩齐修紧紧抱着沈娇,睡得无比香甜。 从来没睡过这么甜美的觉,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糖挥形成的,冒着甜蜜的泡泡,一点都不愿意醒过来,就这样睡一辈子才好呢!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无风雨,为何多一人? 一夜好眠的沈娇只觉得好热,像是有一架火炉在身边烤,而且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箍着她,箍得紧紧的,有点透不过气来。 于是—— 向来要睡到**点才肯起床的沈娇童鞋难得地起早了! 还醒得比韩齐修都要早! 弯弯的长睫毛扇了扇,睁开了美丽的大眼睛,入目一片蓝白——韩齐修穿的是海魂衫。 咋回事? 沈娇眨了眨眼,抬头往上看去,额头碰到了硬硬的针,刺得她肉疼! 闷哼了声,还未搞清楚状况的沈娇眼眶红了,沈秀欺负她,现在床也来欺负她! 可恶! 韩齐修在沈娇醒来时就已经醒了,可却舍不得松手,只觉得昨晚是他有史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 难怪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个中滋味的确不是光棍可以领会的呀! 韩齐修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心疼地伸手为沈娇揉额头,呆会就去剃胡子,可不能再戳着宝贝了! 沈娇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呆呆地看着韩齐修,黑了点瘦了点,可头还在,手脚也都还在,屁事都没有,沈娇的心瞬间安定。 可她还是有些怀疑,怕自己还在梦中没醒,脑子还未完全清醒的沈娇,想也不想就趴在韩齐修身上咬了一口,咬的正是韩爷的招风耳! 为啥咬那儿? 娇娇童鞋表示,因为那里看起来最干净! 为啥不咬自己的? 娇娇童鞋表示,自己的会疼,不能做亏本生意! 当柔软的嘴咬上韩齐修的耳朵时,他也傻了,全身所有的血都往上冲,冲到了头顶! 手僵了,脚僵了,身子僵了,脑袋也僵了! 323三回打酱油 沈娇咬得可一点都不带含糊,完全把韩少爷的招风耳当成了猪耳朵,贝齿上下一合,重重地咬了下去。 WwWCOM 只不过—— 意乱情迷的韩少爷已经感受不到疼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不能动弹的活化石! 只除了全身的雄性荷尔蒙在跳舞! 还是跳的热情奔放的桑巴! “娇娇,早上好!” 好不容易活血的韩齐修心的揽着柔软的身子,将沈娇放在自己的腹部,同她打招呼,声音嘶哑,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沈娇可算是彻底清醒了,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黑脸蛋,忘记了害羞,惊喜道:“韩哥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韩哥哥,你没事就太好了,我打电话过去,那个人张口闭口就是无可奉告,啥也不,我问你是不是出事了,他也是无可奉告,害得我担心死了,本来要和爷爷一道去nJ的,没想到你回来了。” 沈娇絮絮叨叨地碎碎念,念得韩齐修全身都暖洋洋的,每个毛孔都淌着幸福! 当然眼下还是荷尔蒙占据了上风! 尤其是在春的清晨,这个最容易春情泛滥的辰光! 看着眼前粉嫩的嘴唇,韩齐修将在梦里演习了无数次的动作,终于在现实中实现了! “娇娇,我的宝贝!” 韩齐修压上了他日思夜想的花瓣粉唇,品尝到了比蜜还甜的滋味,他无师自通地用舌尖抵开了沈娇紧闭的牙,在甜美的花芯中攻城掠地! 一不可收拾! 沈娇完全都木了,可怜她前世今生都没与异性有过摸手以上的亲热行为,更何况是这火辣辣的湿吻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身子被韩齐修箍得紧紧的,耳边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一股不来的醉人的味道,熏得她晕晕乎乎的! “娇娇别动!” 韩齐修感受到了某处的紧胀,深吸了口气,将怀里的人儿稍移开了些,重又吻上了蜜源,那么甜,那么香,他就是亲一辈子也亲不够! 可比笼包要好吃多了! 沈娇不知所措地任由某流氓为所欲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被动地承受韩齐修热情如火的亲吻! 而且她并不反感韩齐修的吻,只是头晕得厉害,眼睛好像也看不见东西了,还有脑子也成糊了! “韩哥哥,我喘不过气了!”沈娇眼睛汪汪地哀求。 韩齐修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怀里的人儿,箍着沈娇的铁臂加重了力气,真恨不得能将她揉进身体里,与自己合二为一! 永远都不分开! “娇娇,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韩齐修与沈娇额头抵着额头,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看得沈娇脸胀红,似是能滴出血一般。 被遗忘了的羞臊可算是赶回来了! 沈娇羞得窝在韩齐修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抬头看某人! 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太没羞没臊啦! 都还没成亲,怎么可以和韩哥哥亲亲嘛! 韩齐修宠溺地看着缩进乌龟壳里的娇宝贝,轻声笑了,忍不住又吻上了那处嫩白耳朵! “娇娇刚才咬了我,我也要咬回来!” 感受到耳垂处的温热,沈娇不由自子一颤,似电击一般,全身酥酥麻麻的,不出来的感觉! “韩哥哥!” 娇软的声音响起,刺激得某少爷收敛了一点点的兽性又悄悄地探出了头,下嘴的力气大了几分。 “唉哟!” 沈娇吃疼地叫出了声,委屈地红了眼,控诉地看着某人。 “对不住,一不心咬重了些,我轻点啊!” 韩少爷心疼地看着耳朵上两颗牙齿印,谁让娇宝贝的耳朵太好吃了嘛! 不,应该是娇宝贝全身上下都好吃,没一处不好吃的! 沈娇又是羞又是气,半是撒娇半是生气,两手捂住了耳朵,瞪着兔子眼睛,稍有些红肿的嘴唇嘟得可以挂酱油瓶了! 韩哥哥看得是真欢喜呀! 他的宝贝不管是生气还是撒娇,他都百看不厌,越看越想看,越啃越想啃! “娇娇,让我再亲亲吧?”韩少爷声商量。 “不要,爷爷会的!”沈娇忙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只恨自己为何没有三只手啊! “不让你爷爷知道就好了,乖,让我再亲一口!”某头大尾巴狼声地诱哄白兔,从头到脚都写着‘色狼’二字。 “不要,不可以亲亲,这样是不对的。”沈娇可算是回过神了,从受到的淑女教育让她什么也不肯。 只是—— 大尾巴狼要是会轻易放过白兔,可就不叫大尾巴狼啦! “你是我媳妇,亲几下是法律允许的嘛,现在娇娇让我亲亲,以后再给我生娃娃,嘿嘿!”某人大言不惭。 沈娇羞得将脸紧贴在韩齐修的胸膛,这个臭不要脸的坏蛋,怎么可以生娃娃嘛? 太不要脸啦! “韩哥哥你是臭流氓!” 闷闷的声音自胸膛处传了上来,韩少爷咧嘴龇着大白牙,嘴角扯出邪魅的微笑! 都叫他臭流氓了,他要是不将流氓进行到底,岂不是白叫了嘛! “唔……” 韩少爷向来是行动上的巨人,二话不就将缩进龟壳里的某人拽了出来,吻上了那处他怎么吃都吃不厌的甜美。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可就能够打酱油了! 韩少爷第三回合的亲亲,已经完全不逊于经验老道的老情人了,足足将流氓进行了五六分钟,这才满足地放过已经晕乎的白兔,还意犹未尽地在白兔唇上舔了舔。 “娇娇,等你十八岁咱们就结婚!”韩齐修的是肯定句,没有疑问句。 沈娇还晕着呢,傻愣愣地看着他,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某人却自动理解成了默认,开心地咧嘴笑道:“其实十六岁也能结了,户口本年龄改改就成,不过我打听过,女孩子得十八岁后生娃才好,我不着急,就等到十八岁吧,娇娇你多吃点,多长点肉才行!” 着某少爷隐晦地朝她胸前的笼包瞅了眼,沈娇敏感地竖了下耳朵,神志算是回来点了! 韩齐修继续献宝:“我这回弄来了好些榴莲和木瓜,当地人女人吃了好,能多长肉,娇娇你多吃点,这样以后咱们的娃娃才有奶水吃嘛!” 当然,他自己也可以多吃点啦! 沈娇再次接收到了某人的眼神,低头看去,却见睡裙领口敞开了些,露出了白皙的皮肤,还有些微才刚刚育的某处。 再加上这个臭流氓的混话,沈娇只觉得羞愤欲死! 七窍生烟! “韩齐修,我打死你个臭流氓!” “娇娇别打,仔细手疼,还是咬吧!”臭流氓强烈要求。 324收了我的刀就是我的人 被愤怒的火焰包围的沈娇,骑在某臭流氓身上,武装到了牙齿,撕、咬、捶、踹、压、挠等十八般武艺,一一都在臭流氓的身上实验。WwW COM 韩齐修笑眯眯地享受着沈氏按摩,就沈娇这点子力度,打在他身,痒在他心啊! “对,就是那里再捶重点,正好有点痒痒!” “娇娇啃我耳朵,我耳朵好啃,不嗑牙!” …… 沈娇被调戏得脸胀红,气得来了个泰山压顶,差点儿—— “娇娇别坐那儿,唉哟,要压断了!” 韩齐修倒抽一口冷气,一把将祖宗给拽到怀里,赶紧揉揉命根子! 幸好幸好,还没断! 韩齐修舒了口气,恨恨地在怀中人儿的脸蛋上啃了口,哑声道:“你这坏蛋,差点就谋杀亲夫了!” 这一下力道没控制好,啃得稍重了些,沈娇吃疼之下,羞恼,委屈,撒娇等情绪一一涌上心头,眼眶登时就红了,抽抽噎噎的。 “你们都是坏蛋,就知道欺负我,呜,坏蛋,大坏蛋!” 沈大姐的哭功还是很不错滴,眼泪就跟那自来水一样,放就放,啪哒啪哒地往下滴,滴在了某人的手上,滚烫滚烫的! 韩少爷顿时慌了,啥色心都没了! “娇娇别哭,是我的错!”低声下气地哄媳妇。 “就是你的错,你是坏蛋,臭流氓!”沈娇哼哼唧唧地着,眼泪还是淌得欢,尾巴翘得更高。 “娇娇,坏蛋我承认,流氓坚决不能承认,你是我媳妇,亲自己媳妇几下是法律允许范围,不算流氓啊,这你得搞清楚!”韩少爷非常严肃地解释,不是他的锅坚决不能背。 沈娇气得眼泪都收回去了,冲他扬起了拳头,龇牙怒吼:“谁是你媳妇了?你不要乱!” 大坏蛋,媒人没上过门,下定都还没下定,就口口声声是他的人了! 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韩齐修看着乍毛的野猫就开心,咧嘴笑了:“我媳妇可不就是娇娇你嘛,四年前我都给你定情信物了,你收下就是我的媳妇啦!” 沈娇狐疑道:“你放屁,我才没收你那个信物呢!” 韩少爷嘻嘻笑道:“宝刀,那可是我准备给我未来媳妇的,娇娇你收下了就是我的媳妇啦,可不兴赖帐!” 沈娇才想起这茬,暗骂韩齐修阴险狡诈,看着某人得意的样儿,她不由恨得拽起他的爪子,狠狠地咬了上去! 咬死你个阴险人! “娇娇心嗑牙!” 韩齐修毫不在意,享受着自家媳妇的啃啃,又痒又酥,多舒服啊! 沈娇咬了半对方却还是嘻皮笑脸的,毫不受影响的模样,不禁心里酸,眼泪又冲了上来,气乎乎地将黑爪子甩了。 “牙疼,手疼,嘴巴疼,耳朵疼,都是你害的,还心口疼……” 沈娇这几日的委屈可算是全泄出来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啥,脑子里乱得很,想到什么就冒了出来,杂乱无章,韩齐修将耳朵竖成了锥子,可也没听明白他媳妇在啥! “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韩齐修心疼得够呛,替沈娇揉爪子,还给她吹气,忙得不亦乐乎! “这里也疼,那儿也疼,还有这儿……”沈娇哼哼地指挥某人,某人就跟哈巴狗似的,指哪走哪,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娇娇还疼不?”韩齐修讨好地问道。 媳妇必须得侍候好了,要不以后可没得啃啦! 虽然很享受某人的服务,可沈娇还是觉得委屈,此刻靠背山来了,岂能不个痛快? “我打电话找你都找不到,那个男人每次都无可奉告,一个字都不肯多,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都急死了!” 韩齐修心里将他的室友骂了个半死! 王八蛋,多一句‘没事’会死啊! 回去再好生教训这王八蛋! 打不死他! 看把他宝贝给吓坏了! “娇娇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娇娇打电话找我作什么?”韩齐修心拭去沈娇面上的泪水,心里却暖洋洋的。 在这个世上,终于有了第二个牵挂他的人了! 沈娇闻言心里委屈更甚,眼泪流得更凶了,抽噎道:“沈秀她是坏蛋,她害了我的娇,书梦她是变态,韩哥哥,娇死得好惨!” 韩齐修下意识朝床榻下的两只正在打情骂俏的猫儿看去,好好的嘛,不过他很快就想到沈娇的是她时候的那只惨死的猫儿! 再想到昨晚沈娇还被梦魇着了,想来一定同这事有关了! 沈娇将沈秀家煤气中毒,再有她现娇的皮子之事一一了,到娇的惨死时,沈娇泣不成声,扑到韩齐修怀里哭个不停。 “韩哥哥,娇当时得有多痛啊!” 韩齐修轻拍沈娇的背安抚她,眼里的温柔宠溺完全消失,只剩下冰寒! 沈秀这个贱人,倒是他看她了! 幸好娇娇早日现了沈秀的真面目,否则留下这么条毒蛇在娇娇身边…… 韩齐修后心一片冰凉,他根本就不敢想下去,不敢想像沈娇有可能生的结果! “娇娇别难受了,我让沈秀给娇偿命,好不好?”韩齐修安慰道。 沈娇哭了一顿,心里敞亮多了,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好,可是爷爷会不会难受?”沈娇有些担心沈家兴。 韩齐修柔声道:“不让你爷爷知道真相就行了,娇娇别担心!” 沈家兴这个老糊涂虫,养出了一窝畜生,要不是看在娇娇的面子上,他定是要狠狠教训这老家伙一顿的! 不过这老家伙也算是有点用处,起码给他养了个好媳妇,看在这一点上,他倒还是可以忍让几分的! 至于沈家的其他人,哼,在他眼里可和陌生人没有区别! ‘喵呜’ 娇跳了上来,往沈娇怀里挤,伸出粉舌舔沈娇的脸,似是在安慰她,沈娇紧紧抱住娇,呢喃道:“娇,这回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喵呜’ 大宝也跳了上来,跟着娇一道舔了起来,韩齐修看着眼疼,一手一只给甩了出去! 他娘的,爷我都还没啃够呢! “娇娇,咱们下去吃榴莲木瓜,你肯定喜欢吃!”韩齐修乐颠颠地着。 这家伙哪壶不提开哪壶,好死不死提起了木瓜,沈娇立马就想到了刚才韩齐修的话,气得在他肚子上狠狠一踩,跳下床走了! 韩齐修疼得倒抽冷气,看着重变得精神焕的沈娇,嘿嘿的笑了。 脚丫子还挺有劲嘛! 325榴莲(打赏+) 沈家兴打着哈欠走下了楼梯,今事情多,他特意起早一些,做些吃带去路上吃,娇娇晕车,不吃饱点可是很难受的。WwW COM 也不知道韩齐修这个臭子有没有事? 沈家兴嘴上虽骂得凶,可还是很担心韩齐修的,不出意外的话,韩齐修可就是娇娇未来的夫婿呢! 要是现在出事了,娇娇咋办? 嗯,要干脆利落地死了倒也没事,反正娇娇还没嫁过去,婚书下定啥的也没弄,不影响娇娇名声,没啥大不了的。 怕就怕韩齐修这子缺胳膊少腿的,成了残疾人,那可真就害惨娇娇了! 所以老爷保佑,要么就让臭子去下头祸害人去! 要么就让他全须全尾地回来啊! 沈家兴还不知道,他念着的人不光是全须全尾回来了,还把他宝贝孙女儿当笼包给啃得干干净净喽! 沈家兴走进厨房,准备摊鸡蛋饼,走到装鸡蛋的坛子里,想要拿几个鸡蛋,可手才刚一伸进去,他就愣了下,再往下伸了伸,表情更怪了。 明明昨早上煮鸡蛋时坛子里的蛋还是满的呢,现在怎么空一半了? 沈家兴不信邪,将坛子搬到亮处,脸一下子就沉了,鸡蛋的确少了许多,起码少十来只! 难道昨夜老鼠上门了? 沈家兴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推断,有了大宝和娇在,家里连根老鼠毛都找不到,不可能会有这么大胆的老鼠上门来找死! 不是老鼠那还是啥? 纳闷的沈家兴放下坛子,眼睛瞟到了灶台,却现煤饼炉里的煤球不像以前那样是黑色的,而是变成了褐红色,旁边的垃圾桶里还多了好些碎鸡蛋壳。 很明显,昨晚有贼骨头上门了! 并且贼胆包,用他家的火煮了他家的鸡蛋,还把鸡蛋壳扔在他家的垃圾桶里! 太嚣张了! 太猖狂了! 沈家兴气得七窍生烟,抓起一把锅铲就想出去寻找贼骨头的踪迹,也不想想贼骨头过了一夜,怎么可能还会留在案现场? 又不是傻的! 当然,沈家的贼骨头就有这么猖狂,不光是留下来了,还在人家沙上睡得贼香呢! 看着客厅里呼呼大睡的两只贼骨头,沈家兴哭笑不得,也诧异极了,德行和德为啥时候来海市了? 在别的事上,沈家兴的脑子还是相当好用的,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韩齐修身上,举着锅铲一溜跑去了门口,一眼就瞧见了那辆绿色吉普车。 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 还好还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娇娇不会哭鼻子喽! 不过这个臭子上哪去睡了? 咋没瞧见他? 老爷子,人家在你宝贝孙女床上睡得可香呢! 沈家兴也没多想,转身就准备回厨房烧早饭,却见到竖在门口的两尊门神,吓得他一个踉跄! “沈爷爷好!”门神笑嘻嘻地打招呼。 “好,大半夜跑进屋作贼有意思哦?赶紧去洗澡,臭哄哄的!”沈家兴没好气地瞪道。 两只相互闻了闻,均不约而同地皱眉,嫌弃地吐了口气,一溜烟地跑去浴室了! 沈娇洗过澡换过衣服下了楼,冲厨房里忙碌的沈家兴开心道:“爷爷,韩哥哥回来啦!” “嗯,回来了!” 搅面糊的沈家兴下意识地应着,可不一会儿他就察觉不对劲了,抬头问道:“娇娇你咋知道韩齐修回来了?” 沈娇脸飞红,强装镇定道:“嗯,我刚才在走廊瞧见韩哥哥了,爷爷,今早上吃什么呀?我肚子好饿!” 沈家兴一听孙女肚子饿了,脑子也就没空想其他的人,加快了度,让沈娇上客厅去:“马上就得,娇娇去外面玩,德行和德为也来了!” “真的?那我去找他们!” 沈娇眼睛亮了,自从韩德行他们去当兵后,都有两年没见面了呢! 韩德行兄弟俩洗得香喷喷的坐在院子里捏核桃,不用锤子,就那样手轻轻一捏,核桃‘卡嚓’一声就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两瓣肉,再往嘴里一扔,喷喷香! “德行,德为,德芙怎么没跟着一道来啊?”沈娇跑过去嚷道。 两人笑眯眯地起身,个子拔高了许多,也壮实了很多,脸上褪去了稚嫩,变成了成熟的铁血军人! “德芙还在念书嘛,咋个过来?”韩德行笑着将剥开的核桃肉递给沈娇。 沈娇接过一块吃了,嘟嘴抱怨:“我都想死德芙了,要是德芙能上海市读书就好了,这样我们又可以一起玩啦!” 钱书梦虽然也是直爽性子,可却太直爽了,颇有些不通人情世了,沈娇觉得应该同她在洋鬼子那长大有关,是以,和钱书梦交往自己得端着点,要不然这个傻妞可是没边没际的! 还是和德芙一起玩更自在啊! 还有四丫姐和杏花姐,可惜她们都忙,没空陪她玩! 韩齐修换了衣服也下楼了,跑到车上捧了个臭哄哄的刺猬下来,韩德行两人顿时就苦了脸,死死地捂住鼻子。 闻这味他们宁可去蹲茅厕啊! “娇娇,这叫榴莲,别看它臭,吃起来很香的!”韩齐修笑道。 沈娇眼睛一亮,榴莲啊! 她最喜欢吃了! 前世因为她特别爱吃这种水果,爷爷就特意在南方请人种了一大片榴莲,每年榴莲成熟,都会有专骑送至京都,幸好榴莲可以放很长时间,不须像杨贵妃那样用劳民伤财! “谢谢韩哥哥,我最爱吃榴莲了!” 沈娇开心地抱过榴莲,十几斤重的榴莲差点让她滑了手,韩齐修忙接了过去。 这个榴莲已经彻底熟了,有些地方都开裂了,散着醉人的芳香,沈娇陶醉地吸了吸鼻子,神清气爽! 韩德行他们不禁皱紧了眉头,这么臭的东西居然还能闻得这么起劲? “娇娇,你不觉得臭吗?”韩德为问道。 “不臭,多香啊,这个很好吃的,呆会我拿刀子剖开,特别好吃!”沈娇取出了水果刀,给韩齐修接过去了,三下两下就打开了榴莲。 香味更是浓郁,韩德行兄弟实在是受不住,跑到外面去透气了! 韩齐修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强憋着没吭声! 他可不能在娇娇面前示弱! 连点榴莲味都受不住,还算啥男子汉嘛! 326谁在倒夜香(书城宁静致远打赏+) 沈家兴也被这芳香吸引了出来,见是榴莲,笑眯眯道:“这东西营养不错,娇娇可以多吃点,那个壳别扔了,可以炖肉吃,很补的。Ww WCOM” 沈娇拿了块甜美的果实,一下又一下地舔着,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真好吃,我都好长时间没吃榴莲了!”沈娇感慨。 可不是好长时间嘛,都隔一世了呢! “娇娇尽管吃,以后我再给你带回来,反正那里我常去!”韩齐修看着沈娇吃得欢畅,比他自己吃还要开心。 下回出任务再多带几个来! 这样娇娇就算是吃也没人怀疑啦! 沈娇拿了块递给韩齐修:“韩哥哥也吃,这颗榴莲特别甜,味很正的。” 呆会她要留几块存进宝碗里,以后就可以常吃啦! 韩齐修眉毛都不眨一下,一口吞了散着浓郁香气的果肉,连嚼都不用嚼! 这是他研究的最新吃法,既能果腹,又可以少熏一会儿! 一举两得! “啊哟,宝根娘,你是不是又用夜香浇菜了?你这样可是要不得的?有没有公德心了?”隔壁秦婶子的大嗓门在三楼响了起来,沈家都能听见。 6阿姨也在二楼嚷嚷:“丧良心的东西,夜香浇到院子是不是要熏死我们啊?我家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和这样没素质的人当邻居了!” 原来隔壁院子里那块被敲掉的水泥地就是黄家人干的,勤劳的黄婶子点上了青菜,夏还种几株丝瓜或是南瓜,甚至还种上了好些雪里蕻,一个冬的咸菜可是靠黄婶子见缝插针地种出来的呢! 想要庄稼长得好,夜香一定要浇得勤! 黄婶子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是以—— 她隔三差五就会将她宝贝儿子的童子尿给淋在菜菜上,**的香味让6秦二家欲生欲死啊! 因为这个童子尿的事,楼上两家前所未有地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楼下的黄家,当然,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楼上两家的! 黄婶子可是有好一阵子没有淋童子尿了! 也所以—— 她这回相当有底气地双手叉腰,摆出圆规的姿势,中气十足地冲楼上吼道: “眼睛长后脑勺啦?弹出来好生看仔细,到底是不是老娘在淋夜香?” 隔壁似唱评弹一样的闹架声,丝毫不影响沈娇享用美食的心情,一点都没意识到,隔壁三家口中的夜香正是她口中的美食! 韩德行他们捧着粥拿着鸡蛋饼,躲到了院子里吃早饭,屋里的味儿实在是受不了! 二人咬一口鸡蛋饼,就听几句咿咿呀呀的骂声,一句也听不懂,只觉得挺有意思! 沈娇吃了两块榴莲,沈家兴制止了她:“娇娇别吃了,吃多了仔细上火,喝粥吃饼,留着明吃!” “哦” 沈娇恋恋不舍地收起了榴莲,口口地喝粥,一口饼都没吃,两块榴莲吃下去,肚子可就饱了! 隔壁三个女人的吵闹嘎然而止,因为她们终于找到了夜香的来源—— 沈家 三人面面相觑,难得地团结一致,敲响了隔壁的门。 韩德行跑去开了门,三人愣了愣,咋是陌生人? 不过在见到韩德行身上的军装以及门口的吉普车后,她们秒悟! “同志,你们是韩师傅的勤务兵吧?”6阿姨殷勤地笑着,她的自行车票可还指望韩师傅呢! 听部队里的官都有配勤务兵的,想来韩师傅的官肯定不,瞧瞧,都配上两个勤务兵了呢! 啧啧! 秦婶子却不这么认为,韩齐修不过才二十来岁年纪,官再大能大到哪里去? “同志,你们是韩师傅的战友吧?”秦婶子得意地瞅了6阿姨和黄婶子一眼,没见识的乡巴佬,战友这个词可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滴! 韩德行憨憨地笑了:“都算吧,你们找谁?” 秦婶子心中一惊,都算? 勤务兵可不就是战友嘛! 没想到韩师傅的官竟然这么大,哦哟哟,这可了不得了哦,老秦以前过,部队里至少要师级以上才配勤务兵,明韩师傅至少是师级了呀! 哎呀,得回去同老秦,一定要同沈家处好关系呀! 师级干部哎! 多少大的官呀! “没啥事,就是来串个门,你们忙,呵呵!” 三个女人来时的气势让被穿着军装的两个门神给吓得散了,哪还敢再就夜香之事质问? 沈娇走了出来,笑道:“秦婶,黄婶,6姨,有事吗?” 刚吃过‘夜香’的沈娇还没洗手,身上手上嘴上全是**的香味儿,韩德行和韩德为自动避开三米,秦婶子她们也不由自主地捂上了鼻子。 6阿姨忍不住问道:“娇娇,你洗马桶了啊?” 这味比马桶还要臭嘛! 沈娇噗地笑了,兴致勃勃地拽着她们三人进屋,三人才一跨进客厅,熏得她们只想退出去。 “娇娇,你家这是啥味道?熏得我头晕,比晕车还要厉害!”秦婶子脸都白了。 沈娇笑嘻嘻地将榴莲递给她们看:“喏,就是这个水果,名叫榴莲,我们这边没有,要南方才有,味道特别好,你们吃吃看,很好吃的。” “不要吃,娇娇,谢谢侬啊!”三人断然拒绝,要她们吃这种臭哄哄的东西,宁可饿肚皮。 还是6阿姨了最后看着自行车票的面子上,强忍恶心弄了一点送进嘴里,咬了咬,意外的味道却让她惊喜之极。 “哦哟,这个味道还挺好吃的,一点都不臭!” “我就好吃嘛,这块给你,你都吃了吧!”沈娇笑道。 6阿姨还真吃了起来,越吃越好吃,吃到最后连那臭味也闻不见了,吃得津津有味! “这个就同我们这边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哄哄,吃起来香喷喷,好吃!”6阿姨吃得眉飞色舞,伸手就准备去拿沈娇给她们准备的三块中的第二块。 “我也吃吃看。” 吃什么都不愿意吃亏的黄婶子视死如归地拿起了自己的那份,捏着鼻子,闭上眼睛,一口咬了下去,同韩齐修那样,嚼都没嚼就咽下去了,不一会儿,她的那份算是吃完了! “是挺不错!”黄婶子强撑着了这句话,匆匆告辞离开。 秦婶子是坚决不要吃的,大方地将她那份给了6阿姨,两人也告辞走了,回到院子里就看见黄婶子蹲在地上干呕,就跟吃了大便似的。 6阿姨哼了声,举着榴莲从她面前飘然而过! 活该! 同她抢吃的,隔夜饭都要你吐出来! 327糖画儿 沈家兴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某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他可就不用请假啦! 韩齐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得沈家兴后背毛,莫名觉得有些虚! “韩哥哥,这次你能呆几?”沈娇希冀地问道。 WwWCOM “半个月。”韩齐修给沈娇再盛了半碗粥,再撕了块肉干,撕得细细的,洒在粥上。 “韩哥哥,我们去城隍庙玩看拉洋片儿吧,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可好看了……” 沈娇叽叽喳喳地个不停,嫣红的嘴因为他的啃咬,显得有些肿,可却更加的诱人。 韩齐修含笑看着他的宝贝,心是暖的,身体是轻松的,连日来的血腥和紧张也得到了彻底的缓解。 自从遇到了沈娇后,他再也没去找过军医了,以往每次出任务回来,他必须要去军医那里治疗近一个月时间,否则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暴虐。 只是军医他的暴虐越来越难控制了,一次比一次花费的时间多,一次比一次更费心力! “总有一,我会压制不了你的,我的水平有限,但我会替你找更高明的心理医生来为你治疗!” 四年前,g省军区最厉害的军医如是。 “你已经是最高明的医生了,国内还能找到比你更高明的吗?”韩齐修十分冷静。 “有,我的老师,只可惜他不在国内,我联系不到他!”军医遗憾之极。 “听由命吧,如果真到了那一,请你用这把枪结束我的生命!”韩齐修递给军医一把手枪,平静得就像是在今的气十分不错一般。 “好,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军医也十分平静。 韩齐修一直以为他就是一只陷入怪圈的老虎,想要跳出来,可却越陷越深,离光明也越来越远,结果只能是—— 沈沦! 可他遇到了沈娇,当他感受到了一丝光明时,他就知道,自己终于可以跳出那个怪圈了! 从那以后,他去见军医的次数越来越少,近两年甚至都不再去了,可内心深处的怪兽却并没有跳出来作乱! 一直都非常安静,安静得就像是已经彻底离开了他! 当然,怪兽一直都在,只是暂时隐藏了起来而已,因为有沈娇在,怪兽害怕他的宝贝儿! 沈娇就像是那佛香一般,只要呆在她的身边,就能净化他的心灵,洗刷掉他身上的血腥,让他得到释放,如同新生儿一般纯洁! “好,去看拉洋片儿!”韩齐修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看得韩德行兄弟俩不住搓鸡皮疙瘩! 这样的修叔好肉麻哦! 沈娇又不是木头人,岂会感受不到这火辣的眼神? 再想到早上的亲亲,羞得垂下了头,一声也不敢吭了! 韩齐修轻叹了口气,他的媳妇哪哪都好,可就是太容易害羞啦! 沈秀虽然被藏在暗室里,可韩齐修还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沈家的暗室设计得并不是太高明,也就只能骗骗普通人罢了! 自是骗不过他这类受过特训的人! 沈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睡死了过去。 “被灌了蒙汗药,应该是你爷爷灌的。”韩齐修道。 “我恨不得给她灌毒药!”沈娇恨恨道。 “娇娇别急,不会让她活太久的。”韩齐修以看死人一样看着地上的沈秀。 “嗯!” 沈娇乖乖地点头,有韩齐修在,她只觉得似有了主心骨一般,一点都不担心了。 韩齐修带着沈娇去了城隍庙,韩德行兄弟俩知趣地没跟着,他们老老实实地骑自行车,身上揣了韩齐修给的一把钱票,乐颠颠的。 沈娇对城隍庙里的其他东西都不感兴趣,她就喜欢看拉洋片,还是上回的大叔,也依然还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韩齐修直接递给摊主五角钱,道:“把你所有的洋片都拉一遍!” “好嘞!” 摊主兴致勃勃地收起了钱,清了清嗓子,开始吆喝起来,手不断地扯引线,变换箱子中的画片,沈娇凑在孔上,看得津津有味! 吆喝完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再吆喝武松打虎,再林冲夜奔,红灯记,大叔可着劲地吆喝,他可得对得起这五角钱哪! 沈娇体贴地给这大叔买了碗桂花糖粥,甜甜笑道:“大叔,喝碗粥润润喉!” 大叔感动地看着热气腾腾的粥,唱了这么多年西洋景,还是头一回有人给他买粥呢! “姑娘长得漂亮心肠又好,将来一定能够找到如意郎君哦!”大叔笑眯眯道。 韩齐修嘴角上扬,好想就这么跳出去,冲这位大叔嚎一声:“娇娇的如意郎君就是本少爷!” 大叔喝完了鸡粥,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吆喝,沈娇起身道:“下回再来看,大叔歇歇吧!” 吆喝了一上午,要是再吆喝下去,这位大叔的嗓子可就要哑了! “那我退钱给你吧,还没看完呢!” 大叔愣了愣,就要找沈娇钱,可等他找好零钱,人影儿都没了! “娇娇还想玩什么?”韩齐修紧紧牵着沈娇,并用身子挡住熙熙攘攘的行人。 “我要吃糖画儿,上回我只转了个鸟,这回我要转凤凰,那个好看。”沈娇嘟嘴道。 她的糖画就是弄个炉子,上头熬着一锅粘稠的糖稀,旁边再弄个架子,搁块光滑的白瓷板,旁边还有一个转盘,画着花鸟虫鱼等,想要吃糖画的人,给摊主二分钱,转一下转盘,转到哪样东西上,摊主就给你画哪样! 一般来,大家伙转到狗、鸟、花这类玩意儿居多,像龙凤这类复杂的图案,极少有人能转到! 糖画摊前已经围了好些孩儿,只不过看的多,买的少! 摊主是个清瘦的老头儿,端坐着,闭着眼睛,等待客人上门。 沈娇递过去二分钱,转了一遍,转盘转了起来,沈娇紧张地盯着指针,嘴里不住念叨:“凤凰” 其他孩子们也是同样如此,有的叫‘龙’,有的叫‘白骨精’,有的叫‘孙悟空’,个个精神头都好得很,比他们自己买来吃还要开心呢! 指针停在了凤凰上,沈娇乐坏了,可她也就乐了一会儿,那指针又退回去了一格。 停在了凤凰的邻居—— 鸭子那儿! 328我家韩哥哥比孙悟空还厉害 沈娇顿时就垮了脸,冲韩齐修嘟嚷:“要是不退回去就好了!” 韩齐修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她耳边声道:“下一盘我给你转,保准给你转只凤凰!” 沈娇眼睛亮了,冲韩齐修点了点头。WwWCOM 摊主收好钱,拿勺子舀了半勺糖稀,坐直了身体,气运丹田,右手似写书法一般,龙飞凤舞地挥洒,糖稀自勺子里流了出来,似一缕细线般,随着摊主的不停挥洒,糖稀在瓷板上渐渐形成了一只鸭子,惟妙惟肖! 最后在脑袋上点了点,一只胖乎乎的鸭子就出炉了! 摊主摊出一根竹签,按在了鸭腿上,待糖稀冷却后,用铲子一铲,糖画就被铲下来了! 亮晶晶的棕褐色的糖画就算是完成了,朋友们可以拿着竹签舔糖画儿,先吃头,再吃翅膀,再舔身子,一点一点地把这幅画吃掉! 又好吃又好玩儿! 只是沈娇不爱吃,她就只想着好玩儿,她随手将鸭子给了旁边的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虎头虎脑的,看着特别可爱! “谢谢姐姐!”男孩嘴巴甜,也不怕生,他身边的一对年青夫妻笑着冲沈娇道谢,想来是男孩的父母了。 沈娇再掏出二分钱,豪气如云地给了摊主:“我还要画,这回我一定要转只凤凰出来!” 其他准备散去的孩子们闻言又聚集了起来,摊主淡然自若地接过钱,一点都不怵沈娇的狂言! 有他的法宝在,就是神仙来转,也转不到龙和凤喽! 难得碰上一个傻姑娘,且让她多转几次,他老人家好多挣些钱嘛! “姑娘慢慢转啊,多转几次凤凰就能转到了!”摊主笑眯眯地着。 看在姑娘长得漂亮的份上,等姑娘转第六次了,就让她转中凤凰吧! 只是—— 沈娇手一拨,转盘飞地转了起来,韩齐修安抚地拍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凤凰,凤凰,凤凰!”孩子们兴奋地嚷着。 指针慢了下来,猪-狗-兰花-蜻蜓-凤凰,到了凤凰这一格,指针慢了下来,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 只是指针却慢慢地越了过去,看着像是要停在凤凰的另一位邻居——兰花上了。 韩齐修手微微一动,指针竟又退了回来,固定在了凤凰上,摊主暗暗吃惊,手也暗搓搓地动了下,可是指针纹丝不动,一点都不听他指挥了! 怎么回事? 他的法宝怎么失灵了? “是凤凰啦,师傅,您要给我画凤凰!”沈娇开心地跳了起来,比捡到了金子还要开心! “对对对,师傅要画凤凰,我们还没看你画过凤凰呢!”其他孩子也嚷嚷。 摊主无奈只得舀了大半勺糖稀,暗叹倒霉,一只凤凰可以画十来朵兰花了呢! 这下亏本亏大喽! 凤凰图案十分复杂,摊主费了不少时间,中间还换了好几回糖稀,可算是把凤凰给画出来了! 展翅欲飞之凤! 美丽绝伦! 沈娇捧着凤凰宝贝得不行:“我要插起来,肯定很好看,只是气一热它就要化了!” 韩齐修笑道:“没事,化了咱们再来画!” 他暗搓搓地摸了摸袋中的神器——一块大的磁铁! 有了这神器,娇娇想画啥就画啥! 指哪画哪! 身为老公,解媳妇之难,排媳妇之急,这可是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 要不然,这老公做着还有啥意思? 沈娇对于韩齐修的能力自是毫不怀疑的,韩齐修能转到凤凰上,那是必定是可以转的! “下回我要转孙悟空,还要转白骨精!”沈娇撒娇。 韩齐修来者不拒:“娇娇想转啥就转啥!” 摊主扁了扁嘴,朝下瞟了眼他的法宝——比韩齐修手上好几号的磁铁。 他老人家还没意识到自己遇上了此生最强大的对手——举全军之力特训培养出来的军王! 不过这么一点骗孩子的伎俩,岂能骗过军王的火眼金睛? “姐姐,下回转龙吧?龙好看!”有大胆的孩子出声建议。 “转猪八戒,猪八戒长得肥,糖多!”有人反斥。 “还是嫦娥仙子好看!”文静的女生。 …… 这些孩子们胆子越来越大,围在沈娇身边,兴高采烈地给她出主意,还同沈娇约好了下回画糖画的时间。 沈娇笑眯眯地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感受到了他们想舔糖画的**,豪情大,扭头冲韩齐修声道:“韩哥哥,我可以请他们吃糖画吗?” “当然可以。”韩齐修鼓励笑道。 “会不会有麻烦?”沈娇觉得还是要问清楚为好。 “不会,娇娇不必担心,有我在,娇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是塌下来了,也有我韩齐修替你顶着! 沈娇喜笑颜开,数了数孩子们的数量,正好二十人,便从兜里掏五角钱,拍在摊主面前,豪气冲道:“师傅,来二十幅糖画!” 还在纳闷法宝为何失灵的摊主身子抖了抖,可不一会儿他就喜出望外,笑眯眯地接过钱,问道:“谁先来?” “我请你们吃糖画,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沈娇冲孩子们嚷道。 “哇!” 孩子们开心地跳了起来,也不用沈娇吩咐,自觉就按照从矮到高的顺序排成整齐的长队,一个个安安静静的,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摊主。 最前面的是个四五岁的男孩,沈娇轻声问道:“弟弟喜欢什么?” “我喜欢孙悟空!”男孩怯生生地着,脸蛋憋得红通通的。 沈娇立马扭头看向韩齐修,有事找韩哥哥,准没错! 韩齐修镇定地眨了眨眼,让沈娇转动了转盘,指针自然是停在了孙悟空上了! 摊主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他娘的,今咋撞鬼了? “我喜欢哈巴狗!” “蜻蜓!” “老虎!” …… 孩子们报上来的图案各式各样,沈娇每次都能转到他们想要的。 “姐姐,你真厉害!” “姐姐,你比嫦娥仙子还好看!” …… 沈娇被夸得得意洋洋,可还是没忘了替韩齐修抢功劳:“不是姐姐厉害,是韩哥哥厉害,下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比孙悟空还厉害!” 韩齐修挺了挺厚实的胸膛,娇宝贝的盲目崇拜让他特别开心,原来他在自家媳妇的心里这么高大上! 嗯,还需努力,争取更上一层楼! 329定时炸弹(200月票+) 因为有了韩齐修的定海神铁,所有的孩子们都转到了他们喜欢的图案,个个笑逐颜开,有聪明机灵的孩子更是嘴甜如蜜。 Ww W COM “谢谢姐姐和哥哥!” “姐姐和哥哥是生一对!” …… 韩齐修听得那颗心哪是比蜜还要甜上几分哦! 沈娇却羞得跺了跺脚,低着头顾自跑了! 韩齐修笑眯眯地追了上去,临走时还不忘冲摊主亮了亮他的定海神铁! 摊主如受当头一棒,傻眼了,冲韩齐修竖了竖大拇指! 韩齐修得意之极,他韩少爷比孙悟空都要厉害,岂能看不出你这点把戏! 摊主偷笑,二十多幅糖画可挣不老少了,何况姑娘还多给了一角钱,啧啧,真是两个冤大头! 韩齐修追上了早已躲进车里的沈娇,笑呵呵地将凤凰递给她,看着她的红脸蛋实在是痒痒,强忍着没上口! 等晚上再开啃! 白且养肥了罢! 沈娇这回羞涩的时间短了一会儿,脸皮这玩意儿,练着练着就会厚实起来滴! 羞答答地绞了绞手指,从宝碗里拿出一把花生,半剥出一粒,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嚼了老半,当水果糖一样在嘴里含着。 其实她不是在吃花生,只是想找点事情做,让自己不那么难为情罢了! 韩齐修瞥了旁边丫头一眼,暗自好笑,故意道:“娇娇给我剥几颗花生吧!” “哦!” 沈娇乖乖地剥起了花生,她剥得很仔细,将花生衣都去了,嫩白的手心上躺着几颗微黄喷香的果实,递了过去。 “娇娇喂我吃,我手可不能离开方向盘!”韩齐修憋着坏心,一本正经地调戏自家媳妇。 沈娇哪里知道,还以为韩齐修是真不方便吃,红着脸蛋,将手里的花生往某流氓嘴里塞了进去。 白嫩嫩香喷喷的爪子就在眼面前,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不啃上一口可就太对不起自己啦! 韩齐修伸出了灵活的长舌头,一舔一卷,手心里的花生立马便进了嘴,只觉得这花生可是他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花生了! “好吃,娇娇再剥些!”端着严肃老干部脸,还微箴着卧蚕眉,声道:“早上没有吃饱,饿了!” “我这就剥,韩哥哥你忍忍啊!” 沈娇立马就忘却了羞涩,一颗一颗地剥了起来,待剥了一把后,再依样画葫芦地投喂,期间自然免不了被舔舔手心,啃啃爪子之类的。 一个吃花生和豆腐吃得不亦乐乎,一个剥花生喂花生也挺开心。 只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美事啊! 晚上韩齐修提起了沈秀一事,问沈家兴打算怎么办! 沈家兴叹了口气,今在厂里他想了一,左思右想,才算是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齐修,把她送去精神病医院,留下她一命吧?” 虽然他也恨沈秀,可毕竟是他的孙女,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可这事还得韩齐修同意啊,韩齐修这家伙将娇娇看得比眼珠子还要紧,凡是对娇娇不好的人,现在大都没了好结果,比如沈家宜,石铁军,石大牛,还有朱家那些人,哪个日子好过了? 沈秀做出这么残忍的事,韩齐修肯饶过她才怪呢! 他也不希望别的,只希望韩齐修能够留下沈秀一条性命,就算是关精神病医院一辈子都成啊! 韩齐修朝他看了眼,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 沈家兴大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只以为韩齐修是看在娇娇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了! 沈秀被送去了海市精神病医院,韩齐修还特意请专家给诊治了,经过一番检查,专家沈秀心理有严重的问题,就是俗称的变态。 “像她这类精神病人是特别危险的,因为他们平时都和正常人一样,且具有极高的智商,一旦受到刺激,她就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国外那些变态杀手,很多都犯有类似的精神病,你们应该感到庆幸,在她心智尚未成熟时现了她的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家兴后背心冰凉,他原本只是想借送精神病医院救下沈秀一命,却没想到沈秀竟真有精神病,而且还是最严重的那种! 这么来,大儿子两口子必是她下的毒手无疑了! 他沈家怎么就出了这么样一个畜生啊! 最后对于沈秀的一点亲情在此彻底隔断,沈家兴不顾沈秀的苦苦哀求,毅然将她留了下来! 就让这个祸害关一辈子吧! 别再出来害人了! 对外,沈家兴解释沈秀身体不好在医院疗养,并再请了个保姆,史红梅也依然雇着,毕竟其他人可没史红梅这般上心! 沈秀之事算是暂告一段落了,沈娇将娇的皮子收进了宝碗,一辈子都不想拿出来! 看着她只会感觉心疼! 沈家沉寂了几日,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欢笑,钱书梦和吴刚强也来过几次,吴刚强同韩德行兄弟俩一见如故,谈得特别投机。 奇怪的是,韩德行和韩德为兄弟俩对钱书梦却并不大感冒,爱理不理的,十分冷淡。 钱书梦虽然不通人情世故,可也不是感觉迟钝之人,便也没怎么搭理他们了,只同沈娇聊。 待钱书梦和吴刚强走后,韩齐修对沈娇声道:“娇娇很喜欢和钱书梦做朋友吗?” 沈娇听得奇怪,不是太明白韩齐修的意思,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没有,我更喜欢德芙,四丫姐和杏花姐。” 钱书梦她只是当作普通朋友看待的,交情自是没有韩德芙朱四丫她们那样深厚! 韩齐修将剥好的瓜子仁吹了皮屑,放进沈娇手里,柔声道:“娇娇做得对,钱书梦此人不可深交!” “为啥?钱书梦干坏事了吗?”沈娇不解。 “现在还没干过坏事,只是以她话不把门的性格,将来肯定是会犯事的,娇娇还是同她少来往吧,免得受她牵连!” 韩齐修上回与钱书梦打交道并不深,且钱书梦那次头回来沈家,受了拘束,性子并没有完全显露出来,倒是没有看出不妥,今日一看,这姑娘却是大大的不妥! 得好听点是心无城府! 得难听点可就是无脑了! 这样的猪队友就如同定时炸蛋一般,必须得趁早清除! 330彻底解决(打赏+) 厨房里炖肉的沈家兴听到外边的动静也走了出来,上回给钱文良打电话的阴影,他可一直记在心里呢,是以他头一回没同韩齐修唱反调。Ww W COM “娇娇,齐修得没错,以后少同钱书梦来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咱们还是心为上!” 韩齐修挑了挑眉,讶异地瞅了他一眼,这老糊涂虫今儿个神清了? 沈娇这回倒是没反驳了,严格起来,沈家兴和韩齐修之间,她其实更听韩齐修的话一些! 当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只是觉得韩齐修那么厉害,他的话肯定也是对的,最重要的是,韩齐修不会害她,只会为了她好的! 至于沈家兴,她当然是打从心底里尊敬孝顺的,可她却现,沈家兴偶尔会犯点糊涂事,好像没有韩齐修那么牢靠! 所以—— 事上听爷爷的,大事上听韩哥哥的! 这样准没错! “嗯,我以后就在家里呆着,不同钱书钱出去玩了!”沈娇十分乖巧。 “乖!” 韩齐修满意地笑了,奖励地将剥好的瓜仁喂给她吃,旁边的大宝娇看得眼热,摇着尾巴求投喂! 孙女好不容易答应同钱书梦少来往了,沈家兴本应高兴才是,可他却只觉得郁闷,胸口一股郁气憋着,难受得紧! 他苦口婆心地劝,娇娇什么也不同意,还同他了一大通道理! 现在韩齐修一提,这死丫头倒好,屁都不放一个,就乖乖同意了! 那同她的大道理呢? 咋不同韩齐修了? 沈家兴扭头瞥了眼相亲相爱的两口,只觉得辣眼睛,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儿,还没嫁人呢,不光是胳膊肘拐出去了! 连那颗心也飞出去了! 没良心的死丫头! 沈家兴掬了把伤心泪,自我垂怜了一阵,老老实实地回去炖汤也! 榴莲壳炖肉汤! 娇娇喝了对身体好滴! 沈娇想到以前沈家兴的抽抽,凑到韩齐修耳边神秘地道:“韩哥哥,我同你哦……” 她絮絮叨叨地将沈家兴对钱家人的怀疑了出来,奇怪道:“韩哥哥,你钱书梦大哥为什么不可以出门呢?” 韩齐修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在来海市之前,他已经派人将沈家可能打交道的几户人家都作了详细的调查,钱家自然也在其列。 钱书涯的事虽涉及到国家机密,不过并不影响沈家,是以他也没同沈娇提起,只怕她知道了反倒不妙,只是现在沈家兴自己猜出来了,为免沈娇胡思乱想,韩齐修含糊道: “钱书涯从事的工作十分特殊,不让他离开海市是为了保护他,娇娇也不要去问,知道了吗?” 沈家兴耳朵挺尖,闻言又冲了出来,紧张问道:“不是犯法了吧?” “当然不是,你们只需当作不知道就好,不要问起,也不要同别人。”韩齐修给他喂下了定心丸。 沈家兴这才放下了心,只要不影响他和娇娇就好,其他人做啥子他可不关心!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的,这半个月,韩齐修带着沈娇玩遍了海市,就连市郊也去逛了,两人的感情迅升温,如胶似漆! 差的也就是那层窗户纸啦! 沈家兴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老人家心定得很,就韩齐修对娇娇的心意,除了娇娇他还能娶谁去? 怕是只能一辈子打光棍喽! 韩齐修这家伙就是传中的痴情种子,要么不动情,动了情就是一生一世,坚定不移! 娇娇能够遇上这样的夫婿,也算是她之幸啦! 半个月后,韩齐修带着两只尾巴回了nJ,沈家重又变得安静起来! 沈娇谨记韩齐修的话,钱书梦好几回来叫她出去玩,她都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推了,次数一多,钱书梦觉得没意思,也不怎么叫她了! 再者她班上重新派了两位老师,课程自然恢复正常了,没那么多空闲时间来沈家玩耍,沈娇也觉得清静了许多。 钱书梦这姑娘确实是闹腾了些啊! 气一日一日热了,端午节即将到来,沈娇早已备好了棕叶及糯米,还有五花肉,红枣,绿豆,红豆等。 红豆和绿豆是6阿姨送来的,那张自行车票在韩齐修走后没多久,沈娇就给了她,可把6阿姨乐坏了,千恩万谢! 第二她起了个大早,跑到商场去候着,推回了一辆锃亮的自行车,而且还是一辆女式车,可是相当难得了! 自从有了这部车,6阿姨的腰板挺得那叫直啊,昂挺胸,似刚下蛋的母鸡一般,全身上下都透着四个字—— 扬眉吐气! 不光是在怀阳路,就是在她的单位里,这部车也招来了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刺激得6阿姨更是趾高气扬! 能够被人羡慕嫉妒恨,这种感觉可真是太爽啦! 也因此,6阿姨对沈娇十分感激,同时也存了交好的心思,时常会送东西过来,意殷勤! 六月的某夜,海市精神病医院静悄悄的,一道人影极快地朝外移动,因为动乱,医院的人手严重不足,竟没有人现这道人影! 人影轻而易举就来到了医院的大门,暗淡的月光照射下,苍白的脸上浮现阴冷的微笑,看着莫名有几分疹人。 这人赫然竟是被关押起来的沈秀,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逃出来的? 沈秀猫着身子来到了围墙,传达室里的大爷早已睡沉了,就算是打雷怕都叫不醒他! 依照上回放风时打听来的方位,沈秀果然找到了野草丛中的一个洞,得意地笑了,下就没有能难倒她沈秀的事! 只要她从这里逃出去了,定会将这段时间所受之羞辱百倍还之于沈娇的! 沈娇你个贱人! 等着我慢慢来收拾你! 沈秀冷笑一声,趴下身子钻进了洞里,一点一点地移出了洞外,很快就爬了出去!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墙外的新鲜空气,接连吸了好几口,嫌弃地看了眼脏兮兮的手,四处打量一番,现前面有处池塘,便朝那里走去,准备好生洗洗! 只是才走到池塘边,沈秀的身子竟朝塘里栽了下去,掉进了水里! 她努力挣扎着想要起来,可越挣扎却沉得越深,还呛进去了好几口水,胸口刺刺的疼! 绝望的沈秀努力睁开眼,只看见一道黑影站在塘边! 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中,只看见一双冷酷的眼睛! “是…你……” 沈秀心下一沉,想叫出这人的名字,可大量的水涌进了她的嘴里,冒出一串气泡,她的身子渐渐地沉了下去,良久没有上来! 黑影将他的脚印除去后,便悄然离去,谁都不知道这里生了什么! 331吾家有女初长成 岁月如梭,匆匆四年过去! 一九七五年八月的秋老虎依然毒辣,知了不停地叫着,声嘶力竭。 Ww WCOM 沈娇的个子在这四年里长了不少,已有167公分了,娉娉婷婷,已经完全长开了,绝世容颜,倾国倾城! 大概是因为沈娇的身体里有白俄人的基因,自从十三岁那年来了葵水后,她那姗姗来迟的育如飞一般来临了,不光是个子抽长,五官也长开了,稚气全脱,成为了青春靓丽的美人! 比华夏同龄的少女看着更显成熟一些,走出去大家都将她当成二十来岁! 要全身上下唯一让她不是太满意的地方,也就是那双笼包了! 尽管吃了无数韩少爷带来的榴莲木瓜,可笼包也只是变成了津狗不理,还是号的,没变成大肉包子! 此刻沈娇正在卧室里换衣服,手里拿着两件内衣,一件是淡黄色的加厚型的,一件是奶白色薄型的,她在犹豫选择哪件! 薄型内衣是老师傅手工缝制的,穿着很舒服,四年前沈娇育时,隔壁秦婶子就特意跑过来同她,让她穿定制的内衣,这样才会体型好。 这四年里,秦婶子和6阿姨一样总是来沈娇面前意殷勤,沈娇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不外乎是为她丈夫谋求官职。 不过她只是当作不知情,这种官场上的事,可不是她一介女子可以干涉的! 韩齐修也他心里有数,让她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受着就是! 有了韩少爷的这句话,沈娇自然更是万事不管了! 秦婶子带着沈娇去了海市的一名老裁缝家里,偷偷摸摸的,生怕让别人看见,秦婶子这个老裁缝做内衣的手艺是全市最好的,比公家的裁缝店要好很多。 所以来这儿做内衣的都要心又心,要是让市场管理的人知道了,不光老裁缝倒霉,她们也要跟着倒霉。 老裁缝是个瘦的老头,戴着老花眼镜,话细声细气的,量尺寸也非常仔细,一边量一边,旁边有个中年妇女给他记着,据秦婶子是他儿媳妇,手艺也很好。 这些对沈娇来都非常新奇,她以前只穿过肚兜,哪里知道女人竟还可以穿这种奇怪的内衣,穿在身上舒服且不,而且还将前面托得鼓鼓的,羞死人了! 不过自从四年前某人开了荤后,沈娇的脸皮也被某人训练得越来越厚了! 亲亲摸摸都干了,还怕穿件内衣? 多穿几次后,沈娇便也习惯了这些内衣,不穿还不舒服呢! 后来她还从钱书梦那里知道了海市有一家专卖进口女人用品的商店,有月事带、胸罩、高级卫生纸、香皂、香水等,不用票也不用券,只是价钱特别贵。 一只胸罩就要三十多元,抵得上普通人一个月工资了,沈娇去买了两个回来戴,因为钱书梦那里的胸罩有加厚的,特别适合她们这类胸的女人。 钱书梦也是胸一族,比沈娇还要,现在还是窝窝头,只怕将来也还会是窝窝头! 因为她已经二十岁了! 没有生长空间了嘛! 起钱书梦,这四年她与沈娇的关系尚可,不远也不近,不过她前年就去了a省农村当知青,便同沈娇只有通信来往了。 吴刚强也于两年前去了部队,马杏花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海市,她因为成绩优异,且家世清白,再加上有韩齐修关照着,顺理成章地留校了。 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大学老师,马队长一家可高兴坏了,据马杏花,她爹娘还有爷奶大伯他们特意杀了头猪,开了顿流水席,举村同乐! 马杏花唯一让家人觉得不满的地方,就是她到现在还没找好对象,二十三岁的大姑娘在海市虽然不算大,可在农场那种山村,可真是老得没人啃的白菜老帮子啦! 史红梅的成绩没有马杏花好,不能留校,但也留在了海市,去了一所中学教书,搬去了学校宿舍,现在过得也很好,时不时会带两个孩子来沈家玩儿。 沈娇最终还是选择了加厚内衣,其实这进口内衣真没有老裁缝做的舒服,可老裁缝的内衣没有加厚,穿起来前面不挺,曲线不是太美! 曲线这词沈娇是从钱书梦那里学会的,钱书梦还男人都喜欢曲线美的女人! 沈娇红着脸戴上了加厚内衣,今她要去s省上学,坐火车去,韩哥哥会来接她的,她得将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系好内衣扣,再穿一件碎花的淡绿色连身裙,就跟出水芙蓉似的,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眼珠子! 沈娇满意的冲镜子里眨了眨眼,翩然地下了楼。 “娇娇,都半个时了,你怎么还没换好衣服?再不下来,火车可不赶趟啦!” 沈家兴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四年来沈家兴倒是没有什么大变化,依然身姿矫健,头乌黑,声音洪亮。 只是记性差了一些,也唠叨了好些,有时候一句话能重复好几回,跟个老太太似的碎碎念! 这毛病是四年前沈秀出事后养成的,当看到沈秀泡得白的尸体时,沈家兴差点没厥过去,精神病医院是沈秀逃出来后,不心摔进池塘溺水而亡。 火化了沈秀后,沈家兴将自己独自关在屋里一个晚上,第二出来后照样跟没事人似的,可这唠叨病就这么犯下了,且对沈娇也更为依赖,总担心沈娇会离开他! 沈娇这回去s省读书,他老人家就一百个不愿意,可他拗不过韩少爷啊! 也没韩少爷本事大,人家哪管你同不同意,三下两下就把一切手续给办完了,沈娇只需乖乖打包上学就是,啥事也轮不到沈家兴操心! 他老人家还能咋地! “爷爷,现在才七点半,火车要九点才开呢,你急什么嘛!”沈娇跑下楼撒娇。 沈家兴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孙女儿,眼睛不由就雾了,闷头闷脑地转身进了厨房,不搭理沈娇了。 沈娇无奈地叹了口气,老爷子又耍性子了! 自从得知她要去s省上学后,老爷子就跟孩似的,总是动不动掉眼泪! “爷爷,要不我不去上学了吧?我在家陪着您,好不好?”沈娇抱着沈家兴的手撒娇,心里也充满了不舍。 其实她本意是想在海市上学的,可谁知道最后来通知书的却是s省的大学,国家的分配她自然得接受,咋也不能不服从分配是吧! 沈家兴暗忿:屁个国家分配,都是臭子搞的鬼! 332有惊喜哦 沈家兴被沈娇一通撒娇卖乖,又开心起来,点了点她脑袋,笑骂道:“胡闹,别人想上大学都没机会,你好不容易有得上了,哪能不上就不上了!” 沈娇嘻嘻笑了:“我不是舍不得爷爷嘛!” 沈家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哼道:“嘴上得好听,心思怕是早飞到s省了吧?” 别以为他老人家眼睛花了,就啥也看不见了,房间里那一大包吃的都是给谁准备的? 女生外向啊! 沈娇吐了吐舌头,心虚地低下了头! 沈家兴傲娇地哼了声,转过身就得意地笑了,嘿嘿,他老人家已经在办退休手续喽,再有两个月就能办下来,嘿嘿,现在先不告诉娇娇! 到时候吓她一跳! 让这没良心的死丫头心里只有那个臭子! 沈家兴煮了好些茶叶蛋,还贴了不少鸡蛋饼,全仔细地装好了,让沈娇带着在火车上吃,海市到s省要做好几火车,可得准备周全了,不能让娇娇饿肚子。WwW COM 要不是他老人家不能擅离岗位,他肯定要陪着娇娇去的! 这在家里记挂着,就跟猫抓似的,难受得紧! 沈娇吃过沈家兴精心准备的早餐,吃得饱饱的,已经八点了,外面来了辆车,来人姓胡,名叫胡安平,二十八岁,身材中等,相貌普通,平凡无奇,只那双眼睛泛着精光。 胡安平是韩齐修的战友,因为受伤转业了,被韩齐修弄到了公安部门工作,平时对沈家十分照顾,帮了不少忙。 车上马杏花以及史红梅都在,她们是来送行的,两人穿着淡灰色的列宁装,简朴大方,成熟干练,已是新时代女性中的佼佼者了! “杏花姐,红梅姐,胡大哥,你们吃早饭了吗?” 沈娇甜笑着打招呼,从包里拿出茶叶蛋递过去,这么早肯定没好好吃早饭! 胡安平嘻嘻笑着接过了茶叶蛋,三下两下剥壳吃了,马杏花隐晦地白了他一眼,没心没肺的东西,她都难受死了,这家伙还吃得贼香! “胡大哥要不上屋里喝点粥吧,反正时间还早!”沈娇邀请道。 “不用不用,吃个茶叶蛋哪能噎着?” 胡安平摆摆手,对于他这种食生肉喝生血的特种兵来,就是整只茶叶蛋吞下去,屁事都不会有! 当他是那些娘们叽叽的男人呢! 6阿姨和秦婶子她们也来送行了,6阿姨还挺着大肚子,在她老公的强烈要求,6阿姨只得忍痛舍弃几个月工资,开始生第二胎! “娇娇真当是好福气哦,才下乡两个月就被推荐上大学了,啧啧,也不知道我家梦娣有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黄婶子感慨万分,挂念着在农村下乡的女儿黄梦娣。 秦婶子不屑地瞟了眼邻居,蠢东西,就你这种没钱没势的人家,哪怕在乡下呆上二十年都上不了大学! 沈娇这种一看就知道是韩师傅走动的关系,一般人谁有那机会? 下乡两个月,生病一个半月,路上起码也要一个礼拜吧? 这么算起来,沈娇在乡下也不过只呆了一个礼拜时间,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生产队的领导就能足够了解她了? 怕是连沈娇是公是母,长啥样都不知道吧? 这中间要没韩师傅运作,她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秦婶子和6阿姨都送上了礼物,秦婶子是一块湖蓝色的丝巾,6阿姨则是一支英雄笔,分量都不算轻,只有黄婶子啥都没送,送上了一句‘一路顺风’。 “秦婶,6姨,黄婶,我爷爷就拜托你们帮着照看了!”沈娇道。 “娇娇你放心,沈家阿爷我们一定帮你照看好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啊!”仨人异口同声,拍着胸脯表态。 沈娇笑着道了谢,海市还有马杏花和史红梅他们在,她并不是太担心沈家兴的身体,这么也只是想要更妥当罢了! “走吧,再不走赶不上火车了!”胡安平笑道。 “再见,一路顺风!” “爷爷,保重身体啊!” “爷爷,我会给您写信的!” …… 沈娇冲车外的沈家兴不断挥手,她没让沈家兴去车站,就怕到时候火车开起来自己伤心,可是她现在就已经心如刀割了! 这还是她头一回同爷爷分离呀! 好想就这样跳下车,不去s省读书了! 车里的沈娇哭得不能自已,车外的沈家兴更是伤心欲绝,老泪纵横! “我的心就跟刀割一样,也不晓得我家娇娇到了s省过不过得惯?那边人喜欢吃辣子,还吃面食,我家娇娇肯定不适应!” 沈家兴用衣袖揩眼睛,絮絮叨叨地念着,完全将沈娇时候在农场生活过的经历给忘了! 他也不想想,s省再差好歹还是省城,能比农场的日子还苦? 沈娇在车里哭成了泪人儿,马杏花和史红梅细声安慰她,自己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前头的胡安平嘴角不住抽抽! 难怪都女人是水做的,可不就是水做的嘛! 他这车可是单位里借的,可别泡胀喽! “娇娇别哭了,呆会车站可有惊喜哦!”胡安平神秘地着。 沈娇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抽噎道:“啥…惊喜?” 胡安平笑了笑,没有出来,只是含糊道:“你到车站就知道啦!” 马杏花呛道:“话半句啥意思?你成心吊人胃口是吧?” 也不知咋的,马杏花自从做了大学老师后,那脾气性格绝对是温婉大方的,可一对上胡安平了,辣椒的原形可立马就毕露了! 打声招呼都带着浓浓的辣子味儿! 呛得不行! 胡安平好脾气地笑了笑,也不同马杏花拌嘴,只是让沈娇耐心等着,到了火车站就能有惊喜啦! 马杏花气乎乎地在后面瞪眼,两只眼珠子都能把前面的胡安平烧穿了! 史红梅捂嘴不停地笑,沈娇也被这俩人逗得忘记了伤心,睁大眼看热闹! 胡安平似是后背长眼睛了,突然回头笑眯眯道:“再瞪可就成死鱼眼啦!” “你才是死鱼眼,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马杏花可气坏了。 “你吐个象牙我看看!”胡安平嘻皮笑脸,眼里闪着精光。 “你个臭无赖!” …… 333果然是惊喜(寶呗娃娃i和氏壁+) 胡安平将沈娇送进了月台,马杏花和史红梅也跟着去了,帮着提行李,沈娇带的行李多,都是给韩齐修带的吃食,大包包的。 Ww W COM 现在是八月底,正是新生报道的时间段,月台有不少父母都在送别儿女,哭哭啼啼的。 火车还没进站,沈娇左看右看都没看到胡安平的惊喜,还以为他在骗自己呢! 马杏花也一直记得这事,冲胡安平哼了声,就要出言刺几句,却现沈娇瞪大了双眼,嘴张得大大的,愣了好一会儿,就跟青蛙一样跳了起来! “啊!” 沈娇就跟机关枪一样冲了过去,马杏花傻乎乎地转过身,待看清朝她走来的人时,惊喜地叫了起来,跑得比沈娇还快。 来人赫然竟是五六年没露面过的朱四丫,穿着衬衫长裤,还是老样子,没变一点模样! 白生生的瓜子脸,乌黑亮丽的短,杏仁眼,樱桃嘴,看着娇娇弱弱的,可谁能想到,这么个林妹妹般的姑娘,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特种女兵! “四丫姐,你啥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也不上我家?电话也不晓得打,你真是没良心!” 沈娇抱着朱四丫的手臂,又是哭又是笑,嘴嘚啵嘚啵地念着。 马杏花也同她差不多,三个好姐妹可算是重又聚了! “四丫你你这是刚下车还是要上车?”马杏花问道。 “上车,和娇娇一路!” 朱四丫笑眯眯地着,眼里也含着泪,在沈娇头上比了比,还在马杏花头上也比了比。 “杏花你咋一点没长个子,越长越矮了!” 以前是马杏花比沈娇高,现在却是沈娇比马杏花高半个头,三人里,朱四丫最高,得有17公分,沈娇第二,马杏花是最矮的,只有164公分。 马杏花没好气地瞪了眼朱四丫,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戳人软刀子! 哪壶不提开哪壶啊! 可不多时她的愤怒就被离别感染了,抹着眼泪道:“那你咋不早点回来?一来就要走,连话都不能几句,你个死没良心的!” 沈娇倒是高兴了,咧嘴笑道:“四丫姐,我带了好多好吃的,路上咱们一起吃,有你爱吃的肉干,还有鸡蛋饼,管你吃饱!” 朱四丫忍不住笑了,娇娇还以为她是以前那见食就啃的饿死鬼呢! “好,我们正好一个车厢。”朱四丫笑着摸了摸沈娇的头,眼里全是笑意,冷硬的气质也柔和了许多。 ‘呜’ 刺耳的长笛响起,一道浓烟升空,绿色的火车慢慢地驶进了车站,月台上的哭声响成一片,沈娇和马杏花也哭得泪水涟涟。 “早知道我还不如去s省上班嘛,现在你们倒好呆一块去了,就只剩我一人在这儿,孤苦伶丁的。”马杏花伤心欲绝。 沈娇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安慰她道:“我读完书肯定就回来了,到时候等四丫姐转业了,也来海市工作,我们仨就还能在一块儿!” “我再有两三年就转业了,很快的。”朱四丫道。 马杏花这才破涕为笑,倒是不觉得难受了! 待三姐妹哭完笑完,一直被忽略的钱书涯这才期期艾艾地走上前,同沈娇打招呼! 钱书涯依然还是那幅木讷的老样子,戴着眼镜,瘦高身材,一看就是书呆子的模样,同他妹妹跳脱的性格截然不同。 马杏花和沈娇面面相觑,咋也没明白钱书涯啥时候同朱四丫混一道去了? 沈娇大致猜到了一些,谨记沈家兴的少少问少打听原则,冲马杏花使了眼色,让她别多问。 朱四丫两手轻轻一拎,沈娇他们四人才拎起的行李,就这样被她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健步如飞地上了火车,后面钱书涯史红梅他们眼珠子都弹了出来。 “这完全不符合生物的进化规律嘛?难道是返祖现象?可朱同志身上也没有长很多毛啊?会不会是刮掉了?要是能看看就好了!” 钱书涯好奇地自言自语,听得沈娇一头雾水。 四丫姐咋会长毛? 还有他想看哪里? 臭流氓! 沈娇狠狠地瞪了眼钱书涯,没想到钱书梦的哥哥居然是这种衣冠禽兽,真是人不可貌相! 火车‘起卡起卡’地动了,沈娇推开窗子与马杏花她们挥手道别,马杏花追着火车路了好久,就跟七年前沈娇离开农场时一样! 只不过那时大家都还是女孩! 可现在却都是大人了! 不变的是她们之间的友情! “娇娇别哭了,仔细眼睛肿了,擦擦!”朱四丫拿出手帕给沈娇擦眼睛,动作轻柔得就跟慈母一般,钱书涯看得直啧啧! 同他话一直都爱理不理的,跟冰块似的,可和娇娇一道,却跟绵羊一样! 女人果然是世上最善变的生物啊! 本雷明爷爷得一点都没错! 沈娇住的车厢很空,只有他们三人,沈娇也没多想,还以为是要在后面上车,她不知道的是,韩齐修早让人把剩下三张卧铺票都买了,力保他的娇宝贝一路舒舒服服滴! “四丫姐,你和书涯哥是一路吗?” 车子离开海市后,沈娇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感兴趣的问道。 “朱同志护送我去s省工作,其实我觉得这有些大惊怪了,我虽然不是功夫高手,可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再者如今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不过是坐个车而已,能出什么事嘛?” 钱书涯碎碎念,他是真觉得上头的安排多此一举了,一人多么自在,可却偏偏要给他安排一个保镖,还是个力大如牛的女金刚! 一点都不温柔! 他其实更喜欢娇软一点的温柔女人嘛! 就像娇娇这样的,又好看又好玩儿! 朱同志这种女人,靠近三米都要冻死人啦! 唉! “闭嘴!” 朱四丫冷声喝斥,某人的碎碎念立马打住,拿了只茶叶蛋剥了起来,还好心地问道:“朱同志,要不要吃茶叶蛋?女人吃鸡蛋对身体很好的,因为鸡蛋不仅含有人体必需的蛋白质,还有色氨酸与酪氨酸,可以帮助人体抗氧化,朱同志知道人体为什么要抗氧化吗?因为……” “唔!” 碎碎念的某人被一只茶叶蛋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嘴,世界可算是清静了! 334碎碎念的天才(寶呗娃娃i和氏壁+) 沈娇没想到钱书涯这个大男人唠叨起来,竟比沈家兴还能念,火车动之后,这家伙嘴就没停过,看见啥都能一大串儿! 还都是她和朱四丫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头回上她家来吃饭时,也没现这人爱念啊! 和他妹妹一样,全程保持羞涩,屁都不多放一个的! 谁成想,这两兄妹一个比一个会装呢! 钱书涯好不容易将堵住嘴的茶叶蛋抠出来了,呛得眼泪汪汪的,不满地控诉:“朱同志,你这是蓄意谋杀!” “幸亏我的嘴长得比较巧,要是像我妹妹一样大的话,这颗鸡蛋就很可能直接进入我的食道,而食道的口径是肯定于鸡蛋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你知道吗?” 朱四丫挑了挑眉,冷声道:“多严重?” 钱书涯委屈道:“你想想,鸡蛋卡在食道里,而食道的旁边是气管,这样就会造成气管的挤压,导致我无法呼吸,最后窒息而死!” 沈娇嘴角抽了抽,吃个鸡蛋还能扯出这么多道理,难怪钱书梦她哥哥是才神童! 用钱书梦的话也可以如是解释—— 才与白痴只隔了一厘米的距离! 朱四丫眉心跳了跳,强忍住手心的痒痒,这个家伙是上头交待的任务,得全须全尾地送到s省,若不然她早一拳头抡过去了! “再不闭嘴,我就让你体验啥叫真正的窒息!”声音比冰碴子还冷。Ww WCOM 钱书涯冻得打了个哆嗦,迫于某人的淫威,他乖乖的闭上嘴,拿了块肉干啃了起来! 只是话唠这种病是无药可医的,你让他们憋十分钟不话都做不到,更何况钱书涯还是属于探索分析型话唠! 就是看见啥感兴趣的东西就爱研究分析一下下,还喜欢同人分享他的研究分析成果! 眼下—— 钱书涯又遇上他感兴趣的玩意儿了! “咦,这是啥肉?吃起来像是牛肉,可纤维比牛肉要细,应该不是牛肉,也不像是猪肉,猪肉味没这么鲜,要是有骨头就好了,我就能看出是啥动物!” 朱四丫的眉心又跳了几跳,沈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其实钱书涯这人还是蛮可爱的,他的碎碎念大多情况下是自言自语,尚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书涯哥,这是老鼠肉,味道不错吧!”沈娇起了坏心。 哪知钱书涯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连眉毛尖都没动一动,摇头道:“不是老鼠肉,老鼠肉的肉质还要硬一些,我以前吃过老鼠肉,味道和这不一样,我再吃几块就能知道是啥肉了!” 沈娇吐了吐舌,钱书涯居然还吃过老鼠肉,真是想不到! 比他老子可要强多了! 钱先生可是饿死都不吃老鼠肉滴! 朱四丫冷冷地瞅了眼使劲嚼肉干的钱书涯,哼道:“想吃肉干就吃好了,还故意想出这么个名头,读书人心眼就是多!” 钱书涯的心思全在肉干上呢,根本就没注意听她啥,朱四丫又哼了声,懒得再理他,顾自拿了块肉干啃了起来。 “我知道是什么肉了,这是驴肉,对吧?”钱书涯开心地嚷了起来。 沈娇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家伙还真是个才,居然让他给猜对了! 这些肉干真是驴肉干,韩齐修不知上哪听来的,女人吃驴肉好,可着劲地上北方弄来了一大块生驴肉,让沈娇收起来慢慢吃! 上龙肉,地下驴肉! 能得到如此褒奖,可见驴肉的味道是绝对好的,沈娇前世今生都很爱吃驴肉,闲来无事就做成了肉干,牙齿痒痒了就啃几块! 只是驴肉北方人吃得多,南方却是极少见的,就连驴都不大有得瞧见,没想到钱书涯竟然能吃出来! 还真是个才呢! “书涯哥,你所有肉都能吃出来吗?”沈娇好奇问道。 钱书涯歪头想了想,摇头道:“当然不能,只要是我吃过的,我都能分出来,没吃过的就不能!” 到这里他一脸遗憾,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你吃过哪些肉?”朱四丫也忍不住问道。 钱书涯放下手里的肉干,郑重道:“这个数量有点多,家禽家畜都吃过,各种蛇类,可食用的昆虫,还有上飞的鸟类,以及爬行动物等,我都尝试吃过!” “比如壁虎、蝗虫、蜥蜴、青蛙、蜈蚣、麻雀、知了、蝙蝠、蚯蚓等,除了蚯蚓味道差了点,其他的味道都很不错。” “而且这些食物的营养都比猪肉要高,不过我不建议大家食用野生动物,这样会造成生态失衡,会对自然界造成极大的危害!” 沈娇听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当初她流放时,饿上三都没敢吃蚯蚓,这家伙咋就能吃进去呢? “你也是饿狠了?” 朱四丫似是找到了同道中人,看钱书涯的眼神倒是温柔了许多。 钱书涯却道:“不,我从没挨过饿,我只是想要探索这些肉类的区别而已,只可惜我不能出门,否则我就可以去热带雨林品尝世丛林蝮蛇的美味了,你们知道丛林蝮蛇吗?” “不知道!”沈娇摇头。 钱书涯一下子来了兴致,解释道:“丛林蝮蛇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剧毒蛇,是最危险的毒蛇之一,按照毒性越大肉质越美味的正比定律,丛林蝮蛇的味道绝对是一流的,若是我能够去亚马逊森林,我就可以亲手抓一条丛林蝮蛇品尝,还可以吃到美味的南美大蜥蜴,一定很好吃!” “我的理想就是吃遍全世界,再去外太空转一转,认识几个外星人朋友,这样我也不算枉度一生了!” 钱书涯全身上下都闪着金光,双拳紧握,精神勃勃! 这是他的终极目标,此生一定要去实现它! 朱四丫瞪了他一眼,嗤道:“脑子有病!” 不过这家伙的蛇越毒味道越好是不是真的? 哪上林子里弄条眼镜王蛇来吃吃,有机会把那啥福蛇也弄条来,这名字吃着倒不错! 福蛇福蛇,吃了肯定有福气! 上半截她自己吃,中间一截给娇娇吃! 蛇尾巴嘛! 就给这家伙吃吧! 咋也提供情报了嘛! 335木乃伊好吃吗 有了钱书涯这样的话唠,旅程倒是不无聊了,沈娇和朱四丫都不用话,只需贡献两只耳朵聆听就成。 Ww W COM 钱书涯去过的地方多,且看了很多书,见识不凡,知识渊博,的新鲜事沈娇都没听过,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会问几句。 “书涯哥,你的外星人是哪族人?长啥样?”沈娇很好奇他刚才的外星人。 钱书涯更是来了精神,口沫横飞道:“但凡不生活在地球的生物都统称为外星人,娇娇明白了吗?” 沈娇点了点头,地球她还是知道的,以前钱文良同她过。 假装不感兴趣的朱四丫也将耳朵竖得尖尖的,闻言眼睛一亮,解释道:“这个我也知道,地球就是咱们住的这达儿,据是个圆球,还在转,嘁,我是不相信这鬼话的,要转,咱们哪转到下头了,还不得摔死!” 沈娇赞同的点头,当初钱先生同她时,她也不相信,地球转,她咋还坐着没动呢! 钱书涯呵呵笑了:“地球每都要进行公转和自转,只是因为地球的体积太大了,这点转动你们感觉不到而已,实际上地球转动的度并不慢的!” 沈娇对地球公转还是母转一点都不感兴趣,她想知道的是外星人。 “那外星人生活在什么球上呢?” 朱四丫想当然道:“我觉得应该是在上,月亮里不是有个嫦娥嘛,牛郎星里还有个牛郎呢!” 钱书涯赞同道:“朱同志得有道理,虽然这些神话故事只是传,可月球已经有人登上去了,并且现了外星人活动的痕迹,所以牛郎星上不定真的有牛郎呢!” 沈娇兴奋问道:“那织女星上也真的有织女吗?织女长得美不美?” 钱书涯哑然失笑:“外星人到底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也许同我们一样,也许是蛇人身的怪兽,像我们传中的女娲娘娘很可能就是外星人,还有埃及的狮身人面像,也有可能是外星人,这些都有可能的。” 沈娇就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听到什么都感兴趣,且还具有举一反三的本事。 “那孙悟空也是外星人吗?还有猪八戒、玉皇大帝他们是不是都是外星人啊?” “还有那匹白龙马,它也是外星人变的吗?” “是不是所有的妖精都是外星人啊?” “你的埃及在哪儿?是南方还是北方?好不好玩?有啥好吃的?” …… 一个又一个问题从好奇宝宝嘴里冒了出来,钱书涯倒是好耐心,将这些问题都记得牢牢的,一个一个解答。 “西游记只是,那里面的人物都是虚构出来的,所以并不是外星人,当然我们不能排除这本书的作者吴承恩是外星人的可能,其实我一直觉得吴承恩是外星人来着,若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呢?” “埃及横垮欧洲和非洲两大洲,是一个同华夏一样悠久的文明古国,离我们华夏很远,我在时候去过一次,自从回国后就再也没去过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再好生研究一下木乃伊,真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朱四丫也听得来了劲,忍不住问道:“木乃伊是啥玩意儿?能吃不?” 朱童鞋向来只对吃的比较感兴趣滴! 就连当兵这么光荣的事业,她当初的目标都是奔着g省的美食去的! 所以一听钱书涯到木乃伊,她脑子头一个蹦出来的就是—— 这玩意儿好不好吃? 好吃的话一定要去那个叫‘爱鸡’的地方玩玩,这地名一听就有许多好吃的,再不济,鸡总能吃几只嘛! 沈娇也跟着问道:“木乃伊是水果还是烤肉呢?我听洋人都喜欢吃烤肉的!” 钱书涯眉心跳了跳,瞅着四双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头皮麻! 木乃伊是烤肉? 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彪悍的解释! “不是烤肉,也不是吃的,而是干尸!” 钱书涯嗓子眼有点干,手上的肉干放了下去。 为啥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啃木乃伊呢? 沈娇和朱四丫一听不是吃的,兴趣立马就没了,不过—— “干尸是啥?” 沈娇问了,她总觉得这俩字听起来不是太舒服,不是啥好东西。 果然—— “干尸就是人的尸体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处理过,经过几千年都不会腐烂,就这样形成了干尸,喏,就跟这些肉干一样,埃及的皇帝死后都是这样保存下来的,也就是木乃伊。” 沈娇皱眉看了眼手上的肉干,胃里有点难受! 朱四丫却丝毫不受影响,只不过她更觉得这个钱书涯脑子绝对有问题! 正常人会想着研究死尸? 死尸有啥好研究的? 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换钱的一团烂肉,脑子有病才去看那玩意儿! 因为木乃伊,钱书涯成功地将聊死了,沈娇膈应他用肉干打比方,朱四丫鄙视他的抽抽脑子,两人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钱书涯扁了扁嘴,倒也不是太在意,反正女人都是善变的生物,过一会儿她们就会同他愉快地聊啦! 因为他们的车厢空,沈娇这趟坐火车倒是感觉挺舒服的,虽然路上也花了四五,只除了不能洗澡难受外,其他倒还不错。 “旅客们,东平站还有十分钟进站,请各位旅客……” 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恹恹的沈娇开心的跳下了床,嚷道:“我们可以下车啦!” 老爷,她身上都馊了! 东平市正是s省的省会,沈娇上学的地方就是s省医学院,韩齐修也在这边带兵,他一年前指挥学院毕业后,就去了s省军区,成为了一名营长。 岁的营长,应该是年龄比较的营长了。 火车终于停了,站台上人来人往,朱四丫连一只包都没让沈娇背,让她只管顾好自己就成,一心想见到韩齐修的沈娇也没同她客气,用上了赵四教她的逃命功夫。 七扭八拐的,一下子就来到了车外,见到了那个穿着绿军装英姿焕的人儿。 正眼含微笑地朝她这儿走过来! 336必杀技 沈娇开心地朝着韩齐修跑过去,淡绿色的裙裾飞扬,吸引了站台上众多目光,可本是看裙子的眼睛,却都移向了着裙的美丽少女。 WwWCOM 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这么美的姑娘,只怕就是套件麻袋,也一样是人群中的焦点吧! 所有人的脖子都不由自主地顺着沈娇转动,就跟那提线木偶一般! 韩齐修接住了朝他跑来的宝贝儿! 沈娇拉着他的手,仰头冲他甜笑:“韩哥哥!” 因为沈娇的美丽而有些蠢蠢欲动的年轻后生们,见到韩齐修身上刺目的绿军装后,躁动的心嘎然而止,空余一声叹息! 美丽的花儿早已让早起的蜜蜂采了! 还是那战斗力极强的马蜂! 他们还是远观为上策啊! 韩齐修习惯性地揉了揉沈娇的脑袋,柔声道:“累不累?” 沈娇摇了摇头:“不累,就是身上臭烘烘的。” 韩齐修使劲吸了一鼻子,笑道:“不臭,香喷喷的!” 得了一个白眼儿! 扛着大包包的朱四丫大步走了过来,将东西放下,冲韩齐修恭敬地敬了礼:“朱芬芳任务顺利完成!” “很好,你同他们去交接吧!” 韩齐修回了礼,面容严肃,与刚才的气质截然不同,沈娇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韩齐修,只觉得自家韩哥哥好威风哦! 就跟以前见过的大将军一样! 不! 大将军也没韩哥哥威风呢! 朱四丫冲傻愣愣的钱书涯撇了撇头,径直朝另一边站着的两名军人走去,身后钱书涯还在声地碎碎念:“朱同志,你不是叫朱四丫的吗?怎么成朱芬芳了?朱四丫是你的代号吗?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工作一般都是有代号的!” “可为什么你不取个威风一点的代号呢?像猎鹰、雪豹、狐狸、毒蛇啥的都很不错嘛,四丫总觉得有些太平常了,还不如叫土豆呢!” …… 朱四丫眉心跳了好几下,手心的痒痒一直在躁动! 与两名军人作好交接后,朱四丫可算是憋不住了,抡起拳头冲钱书涯的脸挥了上去。 “啪” 钱书涯的脸上多了一个大黑眶,傻乎乎地看着冲他挥拳的女人。 “我打得你跟土豆一样!” 朱四丫冲他挥了挥窝窝头一般大的拳头,龇着白牙阴险地笑了,钱书涯吓得身子打了个激灵,委屈之极! 本雷明爷爷的都是对的,明明一路上聊得十分愉快的,才一下车就翻脸不认人了! 朱四丫痛快地甩了甩手,可算是能痛快地揍这家伙了! 比老娘们还能唠叨! 可不就是欠揍嘛! 钱书涯与两名军人离开了,上车前他冲沈娇热情地挥手离别:“娇娇,有空来我单位玩啊!” “你单位在哪儿?”沈娇一脸懵逼。 钱书涯也是一脸懵逼,傻了半,方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沈娇:…… 钱书涯的声音自遥远的东方传来:“等我问清楚了再告诉你啊!” 很快就消失不见,淹没在茫茫噪音中! 沈娇忍不住笑了,真是个书呆子,连自己在哪工作都不知道! “韩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儿?”沈娇问道。 现在才八月三十号,正式开学是九月五号,还有好些呢! “我先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然后再带你上附近转转,东平市是六朝古都,玩的地方很多的。”韩齐修笑道。 朱四丫一直没出声,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眼神温柔。 韩齐修所在的部队离市区还挺远,得有五十来里路,好在公路很平整,一点也不颠,沈娇坐着不难受。 路上韩齐修指着一处建筑物道:“那里就是娇娇你以后上学的地方!” 沈娇看了过去,学校依山而建,建筑也颇具古风,同海市的花园洋房完全不同的风格,倒是与她前世的房子有些像。 “我喜欢这个学校!” 沈娇一眼就爱上了这所学校,不为别的,就为这些古风建筑! 韩齐修咧嘴笑了:“娇娇喜欢就好,大学毕业后,娇娇就去军区医院当医生,我打听过了,军区医院也有中医科的,一点也不辛苦。” 沈娇乖巧地点头,一点也不因为未来的人生被规划了,而会感到抵触或者不开心! 在她看来,男主外,女主内,外头的事情自然是要由韩齐修操心的嘛! 再正常不过了! 车子在一处铁门前停了下来,一名士兵跑过来敬礼,韩齐修同样回礼,将车慢慢开了进去。 门口的士兵甲却似炸毛一般,冲另一名士兵乙嚷嚷:“我看到咱们营长的未婚妻了,乖乖隆个咚,长得就跟那仙女一样嘞,不,比仙女还俊一百倍,不,一千倍!” 士兵乙怀疑道:“车里坐了俩女的,你咋知道谁是咱营长媳妇?没准是另一个呢?另一个长啥样?” 士兵甲嗤了声:“另一个是咱军里的朱老虎,你她长啥样?” 士兵乙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也不知想到了啥可怕的事,立马闭上嘴! 士兵甲却还在自言自语:“我将来的媳妇要是能有营长媳妇一半俊,不,十分之一俊,我也就满足嘞,咱要求不高,一般般!” 士兵乙嗤声冷笑,能找到个母的就是祖宗显灵了! 还想要有要求? 黑心玩意儿! 韩齐修的车开得十分慢,沈娇将头探了出去,入目所见不是绿色就是黄沙,她只觉得新奇,这还是她头一回来军营呢! “韩哥哥,这儿真美!”沈娇真心夸赞。 韩齐修咧嘴笑了,他的宝贝果然同自己是造地设的一对儿! 看啥想啥都能凑到一块儿! “我就知道娇娇肯定喜欢这儿,远处山上还有温泉,听以前有个妃子特别爱在那儿泡澡,泡了后对身体好,以后我带你去泡泡啊!” 韩齐修还有一点没敢出来,他打听过了,那妃子可是有名的肉多,听就是泡温泉泡出来的,娇宝贝哪都好,就是肉少了点儿! 尤其是某个地方的肉肉,吃了那么多榴莲木瓜也不管用! 看来他还得另想妙招,看温泉有没有效,温泉要是再无效的话,他可就要使出必杀技啦! 韩齐修想到得意处,暗搓搓地笑了! 337小别胜新婚(轩辕御谶和氏璧+) 韩齐修带沈娇去了家属房,朱四丫自觉去了她的临时住处,不再当电灯泡了。Ww W COM 起来,当电灯泡她宁可听钱书涯那老娘们唠叨呢! 家属房是三层楼房,韩齐修的房子在二楼,是个二室一厅的套间,收拾得十分干净,有一间房布置得同她在海市的卧室一样。 粉色的芙蓉纱帐,朱漆大床,床上摆着一个大的洋囡囡,就连洋囡囡的模样也同沈娇在海市的一模一样! “娇娇喜欢吗?”韩齐修的声音有些哑,眼睛特别亮,亮得灼人。 “喜欢,谢谢韩哥哥!” 感受到了那道灼人的视线,沈娇羞怯地垂下了头。 “那娇娇怎么感谢我?” 声音在头顶响起,哑得更厉害了,仿佛在沙漠中几未喝水的人一般。 当然,韩齐修现在的状态,可比几没喝水的人要严重多了! 他处于极度的脱水状态! 迫切需要甘露的滋润! 眼前的娇宝贝就是他的甘露! 不待沈娇回答,饥渴难耐的韩少爷捧起她的头,将焦渴的唇覆了上去:“娇娇就这样感谢我好了!” “唔!” 沈娇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压在了墙上,被韩齐修肆意侵略,脑子立马就糊了! 每次韩齐修亲她,她的脑子都会处于焦糊状态,啥也想不起来了! 韩齐修的吻功经过近四年的锻炼,自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足足可以亲上十好几分钟,要不是担心娇宝贝的嘴会被自己亲破皮,就是半时也是不在话下滴! 亲吻半时所需要的肺活量,对于特种兵王韩少爷来—— 毛毛雨啦! 韩齐修在日思夜想的嘴里攻城掠池,只恨不得能将怀里的娇人儿揉进身体里才好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齐修方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漫长而甜蜜的吻,看着面前星眸微闭,嘴嫣红的娇人儿,喉咙眼里更是干得厉害! 某处也更加胀得厉害! 仅仅只是亲吻已经让他无法满足了! 可他的娇宝贝还只有十七岁! 他答应过沈家兴这老家伙要等到十八岁才成亲的,他娘的,上老狐狸当了! 后悔莫及的韩少爷看着眼前鲜嫩的大餐,只能看不能吃! 这可真是要他的命了呀! “娇娇,你快点长大,十八岁咱们就结婚,结了婚就可以洞房啦!”韩齐修将下巴抵在沈娇肩窝上,哑声道。 沈娇将双手环绕在韩齐修紧致的腰上,下面那根硬硬的东西,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其实现在也可以的!” 沈娇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要细,羞得脸通红。 她现在已经十七岁了,前世十七岁正是女子成婚的好年龄,就算是现在,农村里好些姑娘也是十七岁就成亲的。 其实她也好想成为韩哥哥的娘子呢! 声音再细也瞒不过韩齐修的顺风耳,他爱怜地亲了亲沈娇的额头:“十七岁还是太早了些,只不过一年而已,我等得起!” 他特意问过军医,十八岁是最佳的成婚年龄! 为了娇娇的身体着想,他忍! ‘喵呜’ 沈娇惊喜地扭过头,两只肥球冲她扑了过来,正是几月前被韩齐修带来的大宝和娇,更为圆润了,瞧着就跟两只球一般。 “大宝,娇,你们又重啦,姐姐都抱不动你了!” 沈娇被两只球压得手直往下沉,这两只肥猫,明就给它们减肥! 大宝和娇也挺机灵,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体重问题,灵巧地跳上了沈娇的肩膀,不停地摇着尾巴,更是伸出粉舌想要舔舔! 韩齐修眼神一暗,一手一只,直接甩了出去! 他都还没亲够呢! 沈娇还想再同两只猫儿亲热,某位被忽略了的男人不满地再度吻上了那双美味的嘴,这回的攻势更为强烈! 且还更上一层楼! 某只爪子开始不老实了! 在柔软的身体上不断摩挲,覆上了向往已久的柔软! 沈娇吓得一个颤栗,脑子里跟被电过了似的,不光是糊了,还焦了! 韩齐修却觉得十分惊喜,难怪他觉得娇宝贝今看起来像是和以往不一样了,原来是这里长肉了呀! 摸起来像是还长了不少呢! 看来木瓜榴莲效果还是有的嘛! “娇娇,晚上我给你炖木瓜汤,咱们多吃多长肉啊!”韩少爷殷勤无比,对于娇娇姑娘的育问题,他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事关他的终生福利,他能不上心嘛! 沈娇被某人的揉**得昏头转向,不过听到多长肉时,她还是恢复了一丝清明。 “不要长肉,长胖了不好看!” 对于胖瘦问题,所有女人的想法都是一致滴! “好看,你瞧这儿长了肉可不就好看了嘛!” 感受到某只爪子揉捏的部位,沈娇低头看下去,脑子轰地一下又炸了,同时心有几分虚! 那些肉是假的呀! 伸手拍掉某只爪子,沈娇想要挣脱某人的怀抱,可好不容易才得手的韩少爷哪里会轻易放过她? 铁臂一捞,沈娇重又回到了他的怀里,两只铁臂圈得密不透风,看你往哪儿逃! “娇娇,让我再亲亲,你可想死我了,想得我心肝肺都疼,你个磨人的东西!” 韩少爷的情话得也是很动听滴,哪个姑娘不爱听甜蜜动听的情话? 沈娇脸虽板着,可心里却甜滋滋的,且还有着几分得意,唇角不自觉地就带上了笑意,梨涡若隐若现,看得韩齐修的喉咙口又干了! 咋办? 自然是亲亲摸摸了! 没啥能比这更解渴的了! “别亲那儿,我没洗澡!”沈娇羞窘地声叫着,试着推开舔舐自己脖子的某人,可哪里推得开呀,某人正舔得欢呢! “韩哥哥,我难受,我要洗澡!” 沈娇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臭味,坚决要求洗澡,韩齐修这回倒是没反对,亲也亲够了,摸也摸够了,待娇娇洗得香喷喷的,他继续亲亲摸摸! 嘿嘿! 韩齐修给沈娇打好了热水,让她就在浴桶里泡澡,热水不够就用热水壶里的,脏水等他回来了再倒,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堆,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现在还只是中午,他还得回去训练士兵呢! 338不被看好的沈娇(轩辕御谶和氏璧+) 韩齐修回到营地时,一位神情冷肃的男子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道:“接到了?” “嗯,继续训练!”韩齐修淡然着。 WwWCOM 这位神情冷肃的男子姓严名肃,倒真是人如其名了,是韩齐修营队的副营长,也是他以前指挥学院的同学兼室友—— 正是那位总‘无可奉告’的冷漠男人! 本来他同韩齐修是没啥交情的,可正因为这四个字,心疼自家媳妇的韩少爷回去后就单挑了严肃,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最后还是韩齐修略占上风! 自此之后,这两人倒是不打不相识,成为了好战友兼好搭档! “齐修,听你家媳妇长得贼俊,比七仙女还俊,真的假的?”另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这个有着团脸大蒜鼻厚嘴唇,看着一团和气的男人姓常,叫常玉柱,营里的教导员,年纪比严肃韩齐修都要大,已经成婚生子了。 韩齐修得意笑了:“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媳妇?” “那带出来溜溜嘛,藏着掖着可不好!”常玉柱笑眯眯地打趣。 “晚上再让你们看!”韩齐修很好话,一脸得瑟。 他家娇宝贝就算是带到人民大会堂都不失色,更何况你们这些没见过啥世面的兵蛋子! 似是想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韩齐修郑重道:“老常你呆会和下面那帮人嘱咐声,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一个个晚上都淡定点啊,可别吓着我家娇娇了!” 这话时,韩齐修的脸上那个得意哦! 可是闪瞎了一干光棍的眼睛,其中自然就包括严肃! 他想到了以前总打电话过来时的那个怯生生的声音,就跟豆芽菜似的,一掐就能断! 这样的女人能当好任重道远的军嫂? “齐修,你媳妇这样胆可要不得,身为军嫂,大方这是必需的,见个战友都会害怕,那万一要是遇上敌人了,咋办?” 常玉柱不愧是搞政工的,出口就是大道理,韩齐修凤眼一瞪,卧蚕眉一挤,毫不客气喝了过去:“有我在,我家娇娇怎么可能遇上敌人?我是死的么!” 娇娇那么好的宝贝儿,自然是要疼着宠着爱着的,怎么好让她遇上坏人? 他韩爷岂是你常玉柱这种怂包蛋! 韩爷冲常玉柱飞过去两只大白眼,懒得搭理这个不会话的怂包蛋,大踏步地朝训练营走去,娘的,心情不是太爽,加跑三十公里! 再负重十五公斤! 听到营地传来的哀嚎声,常玉柱苦笑了几声,冲严肃问道:“你和齐修不是同学嘛,你见过他媳妇没?到底长啥样?” 严肃纠正道:“严格起来,那姑娘还不是齐修媳妇,只能是未婚妻!” 常玉柱笑得更苦了,他这两个搭档,一个是无赖,一个冰山,都不是好处的主儿啊! 原先听他的新搭档都是愣头青后生,还以为自己要多操点心呢! 结果这俩后生一个比一个能力强,倒是显得他这个老大哥没啥能耐喽! “甭管是未婚妻还是媳妇,你就你见没见过那姑娘吧?是啥品性?好相处不?” 韩齐修是营里的最高指挥官,身为营长的妻子,相貌如何是次要的,最要紧的自然是要大方能干坚强,这样才能做好营长的贤内助,带领全营军嫂支持丈夫们的工作嘛! 要是换了那种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肯定是要扯韩齐修后腿的,也会影响全营的安定团结,到时候还不得乱套了啊! 严肃摇头道:“没见过面,不好下结论!” 虽然他并不看好沈娇,可背后不人是非,这是他的人生准则! 再者,娶媳妇这种事情,外人管那么多干啥? 当事人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沈娇泡在温热的浴桶里,满足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全身的筋都拉抻了,舒服极了! 换上干净的衣服,再用干毛巾将头擦了又擦,可还是湿的,也不好上床去睡,否则湿气入体,可是要头疼的! 扯了把长及腰际的长,沈娇苦笑了声,这么长的头可得费不老少时间才能干呢! “大宝,娇,带姐姐去逛逛!”沈娇朝窗台上的两只宝贝招了招手。 ‘喵呜’ 两只圆球兴奋地扑了过来,似哈巴狗一般冲她甩着尾巴! 沈娇在外头罩了件白色针织衫,军营建在山脚下,温度比市里要低多了,才一走出门,她便感受到微寒的凉风,吹得手臂上凉叟叟的。 “你好,你就是韩营长的未婚妻吧?”一个女人爽朗的声音响起。 沈娇闻声看了过去,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圆团脸,齐耳短,穿着打补丁的月白色衬衫,笑眯眯地看着她。 沈娇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在同自己打招呼,红着脸轻轻地‘嗯’了声! “你好,我叫沈娇。” “我姓刘,叫刘爱芳,是常教导员的妻子。”女人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要同她握手。 沈娇也伸出了嫩白的手,与刘爱芳那只厚实且略有些粗糙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刘爱芳感受到了手里的绵软,不由略皱了皱眉。 这手明显就不是劳动人民的手嘛! 比豆腐都还要白,还要嫩,就是军区司令员家闺女的手也没这么白嫩呢! 而且这名字听着也不好听,娇滴滴的,和模样倒是挺符合的,可却一点都不适合当军嫂! 唉! 男人都是图表面光的,韩营长肯定是瞧中这沈姑娘的好相貌了,等这新鲜劲头过了,以后可有后悔的时候喽! 沈娇不是太喜欢刘爱芳打量自己的眼神,感觉就像是在估量一件货品似的,这让她很不舒服! “爱芳嫂子,我去那边逛逛,您忙!” 沈娇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带领两只圆球朝楼下走去,鹅黄的长裙飘逸,绣着兰花的布鞋雅致,还有身后两只美丽的圆球,怎么看都是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面。 可却怎么也不像是劳动人民的画风啊! 劳动人民都是养鸡养鸭养猪的,再不济养条狗也成嘛! 哪有养两只比人还金贵的猫儿的? “爱芳姐,这位就是韩营长的未婚妻?啧啧,这是哪家姐哦,比花儿还俊呢!难怪韩营长看不上高司令千金了!”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长脸女人走出房间饶有兴致地着,一脸八卦。 楼梯口耳聪目明的沈娇身子一顿,高司令千金? 她和韩哥哥怎么了? 339捍卫主权 沈娇心里揣着怀疑,不由就缓下了脚步,竖起了耳朵。WwWCOM 瘦长脸女人是营里某连长的媳妇,姓李名雪莲,却不是冰清玉洁的雪莲花,而是好口舌的八卦莲,军区生的新鲜事儿,不出三必定会自李雪莲嘴里传出来! 像李雪莲这样的女人,不管是哪个地方,或多或少总是有一两个似她这般的长舌妇的,没有倒显得不正常了! 刘爱芳不愿意在背后人是非,只是淡笑了笑,李雪莲却兴致勃勃道:“要我韩营长也真是想不通,高同志多好的姑娘啊,盘正条顺,性子也大气,虽然年龄是比韩营长大了几岁,可女大三抱金砖嘛,同韩营长多般配啊!” 其他一些家属也感兴趣地围了上来,刚才沈娇与刘爱芳话那会儿功夫,这些军嫂们早已暗搓搓地躲在屋子里,将沈娇从头到脚都观察了个彻彻底底。 有人道:“要盘正条顺,高同志可比不上这位沈姑娘,啧,这沈姑娘可是真俊!” “长得好能当饭吃呢?这沈姑娘看着就同咱们不是一路人,娇滴滴的,我要是男人肯定不娶这样的媳妇,中看不中用!” “中啃就行了嘛!男人不都爱鲜嫩的,要我是男人我也选沈姑娘呢,瞅着多来劲啊!” “你知道个屁,你有男人那玩意儿嘛?” “我咋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刚结婚那阵,晚上往死了弄我,现在可倒好,十半月都不来一回,还不是嫌老娘不鲜嫩了嘛!” “不会是你家那口子不行了吧!” “哈哈哈!” …… 沈娇听得面红耳赤,不是才在讨论司令千金的嘛,咋扯到那上头去了? 呸呸呸! 她不耐烦听下去,加快脚步离开了,对于韩齐修同那位高同志的事并不是太在意! 她相信那位高同志肯定对韩齐修有非分之想,可她一点都不担心! 韩哥哥才不会喜欢其他女人的呢! 韩哥哥只喜欢她! 沈娇自信地笑了,扬起轻快的步伐,似跳舞一般朝家属院后面的草地走去,带大宝宝上那抓蝴蝶玩儿! 楼上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已经由炕上话题转回到了司令千金上了,李雪莲是坚定的高派,对于沈娇满是不屑。 “女人长得再美又咋样,生娃了一样是豆腐渣,高同志可是司令闺女,自己还是军医,韩营长要是找了高同志,里里外外可都用不着操心了,安安心心等着升迁吧!” 另一个男人半月不稀得搭理她的女人,是某连指导员的妻子,叫江玉英,穿着补丁缀补丁的衣服,性格很是爽利,同李雪莲不是太对付。 闻言便道:“韩营长可不是那种靠女人的软骨头,我可听韩营长的家世不比高司令家里差,他犯得着靠成亲升官么!” 其他人不禁眼睛亮了,打听道:“韩营长家是啥情况?不是普通人家吗?” 江玉英哪里知道韩齐修家里是啥情况,刚才那么,不过是以前听丈夫吃饭时分析的,韩齐修年纪轻轻就能升到营长,家庭背景定然牛逼! 她刚才不服气李雪莲占上风,一时嘴快就了出来,现在不禁有些后悔了! 当下含含糊糊道:“你们问那么清楚干啥?反正韩营长家世肯定不一般,你们也不想想,家世要是低了,能这么年轻当营长?” 众人恍然大悟:“对哦,我听韩营长才岁呢,啧啧,我家那口子都了,还在连长上头磨嘞!” “玉英姐你可真厉害,你我们咋就没想到嘛!” 江玉英冲李雪莲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招来了李雪莲不屑的白眼,刘爱芳一一看在眼里,心里却更为沈娇担心了。 这些军嫂们良莠不齐,大都是农村妇人,且还有好些是大字不认识几个的,素质普遍高不到哪去,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毛病。 饶是她以前在村里当了几年妇女主任,可管理这些军嫂们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沈娇这样娇滴滴的姑娘,能管得过来吗? 刘爱芳对沈娇可是相当不看好的,事实上她还是更看好那位高姑娘呀! 相信在司令千金的带领下,她们这个营的家属们定会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地成为全营军人的半边滴! 家属院后面一片特别茂盛的野草地,野草长得齐腰深,就跟茫茫绿海似的,大宝娇撒着欢儿在野草丛里嬉戏,沈娇笑意盈盈地看着它们。 好些孩子在这边嬉闹,大都是三四岁六七岁光景,有十好几个,想来应该是家属院的孩子了。 这些孩子应该是同大宝娇相熟的,看见两只猫儿便开心地围了上来,只是见到沈娇却又露出怯意,停在远处不敢上来。 沈娇看得好笑,从手袋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什锦糖,朝孩子们招了招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姐姐请你们吃糖。” 糖果对于孩子们永远都充满着诱惑力,可以让他们忘却害怕和拘束,几个胆大的孩子兴奋地上前拿了一颗,现沈娇又好看又和气,胆子便更肥了,招呼其他孩子过来,沈娇大方地从袋子里抓糖,一人一颗分给他们。 “姐姐,大宝娇是你的猫吗?”有孩子问道。 “嗯,它们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家人。”沈娇从手袋里掏出两根鱼干,分别喂给猫儿。 “姐姐,你是韩营长的婆娘吗?”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突地问道。 沈娇顿时风中凌乱,婆娘? 羞红着脸老实回答:“现在还…不是!” 不过以后就会是的啦! 另一个女孩含着糖道:“我娘韩营长的婆娘是高同志,其他人都不是。” 这个女孩细看之下同李雪莲有几分相像,眉眼间带着刻薄,不是太讨人喜欢,起码沈娇就不喜欢,很不喜欢! 本身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的沈娇忘记了矜持,冲女孩龇牙道:“你们韩营长的婆娘就是我,什么姓高姓低的女人?都不是我家韩哥哥的婆娘,有多远滚多远!” 敢抢本姐的韩哥哥! 且吃她一剑再! 340忽胖忽瘦 沈娇相貌长得美,且声音娇软,又有大宝娇什锦糖加分,孩子们对她印象很好,不一会儿就‘姐姐’长‘姐姐’短了,特别亲热。WwWCOM 只除了李雪莲的闺女枝儿! 因为她的不擅言辞,沈娇坚定地将她列为了不往来用户之列! 别同她啥大人不与孩子一般计较的话,孩子可也不是个个都是使的! 当初沈秀七岁就能做出虐杀娇的坏事了呢! 坏人可是不分年龄大的! 沈娇也没枝儿一定是坏人,可谁让枝儿韩哥哥的婆娘是别人呢! 她就是不喜欢这姑娘,非常不喜欢! 反正韩哥哥过了,她不喜欢的人都不须去搭理,就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都不必理会! 有了韩少爷撑腰的沈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同七岁的姑娘计较,是件多么丢人的事儿! ‘喵呜’ ‘喵……’ 玩得开心的大宝和娇突然停了下来,身子弓了起来,白毛竖成了刺猬般,冲草丛中不断嘶吼。 沈娇看得奇怪,忙快步走了过去,却现竟是一条两三米长的菜花蛇,昂着蛇,吐着信子同两只猫儿对恃。 她拾起一块石头想赶走这条蛇,大宝却率先扑了上去,竟同菜花蛇撕咬起来,娇也不甘示弱,扑到了蛇的尾部,两只猫儿,一一尾,竟将儿手臂粗的菜花蛇完全压制住了。 没多久,这条菜花蛇就翻了白,被大宝娇给咬死了! ‘喵呜’ 大宝娇踢了踢蛇身,一动不动,得意地朝沈娇走过来,甩着尾巴,沈娇一人奖了根鱼干,嫌弃地拍开它们的脑袋。 “脏死了,都给我回去洗澡,不洗干净不准上床睡觉!” 至于那条可怜的菜花蛇,沈娇乐呵呵地扯了根茅草,将死蛇粗略地绑了绑,直直地拎了起来! 韩齐修晚上要去食堂吃饭,这条蛇就给食堂加餐吧! “这些糖给你们吃,姐姐回家啦!” 沈娇又抓了把什锦糖给这些孩子们,拖着一条粗粗的蛇,愉快地回家去也! 孩们半张着大嘴,呆愣愣地看着沈娇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为什么娇娇姐姐不怕蛇? 姑娘家不都应该见到蛇就要被吓得掉金豆子的嘛? 尤其还是娇娇姐这么俊的姑娘,她咋就不哭呢? 沈娇拖着菜花蛇慢慢地上楼梯,李雪莲正准备去菜地摘点菜,楼梯拐角处与沈娇撞上了,一根粗绳子朝她甩了过来! “妈呀,你…你咋弄根蛇回来嘞?” 李雪莲心惊肉跳的,忙不迭地朝后退两步,别看她是农村长大的女人,可她就是对这种软绵绵的东西怵得慌,尤其是冰冷的蛇,看见就腿肚子软! 沈娇记得她的声音,就是刚才她娇滴滴中看不中用的女人,哼! 还她中看不中用? 自己连蛇都怕呢! 沈娇故意将死蛇拎高了些,将蛇脑袋对着李雪莲晃了晃,吓得李雪莲是全身软,连菜篮子都拿不稳了,结结巴巴道:“沈…沈…姑娘,你赶紧把这玩意儿弄远点!” “蛇都死了有啥好怕的?这位嫂子可真娇气,咱们军营这儿处处都是山,肯定有好多蛇,你要连蛇都怕,以后还咋出门嘛?总不能让大哥背着你出门吧!” 沈娇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那个蛇脑袋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下来的! 让你她配不上韩哥哥! 吓不死你! 江玉英拿着菜篮子也要去菜地割菜,正巧就听见了沈娇李雪莲的话,心里那个痛快哟! 可比自己骂人痛快多喽! 三步并做两步走了上去,笑眯眯地同沈娇打招呼:“沈姑娘吧,我叫江玉英,你叫我嫂子就成!” “玉英嫂子好。” 沈娇对江玉英甜甜笑着,这位嫂子虽然衣服补丁缀着补丁,可针脚却平整细致,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个爽利大方的女人,只是家境应该不太好! 江玉英瞅了眼那条死蛇,不由暗暗心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呢,沈姑娘这娇滴滴的姑娘,抓蛇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比李雪莲这个老妖精可厉害多了! “沈姑娘可真厉害,连蛇都敢抓,不像有些女人,不中看也不中用,长着老树皮脸,还想装嫩黄瓜!” 江玉英这些话含沙射影的话得太明显了,傻子都能听明白长着老树皮脸装嫩黄瓜的女人是谁,此刻老树皮也快变成青树皮了! 脸都气成铁青啦! 沈娇听得也十分解气,敌人的敌人就是可以团结的朋友,明多分这位江大嫂一些见面礼吧,至于多出来的礼物嘛,就从这位老树皮那儿扣吧! 嘻嘻! 韩齐修结束了训练,匆匆往家赶去,脚后跟就似踩了风火轮一般,龙卷风一般冲回了家! 只因为那里有他的羁绊,有他的牵挂,有他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的宝贝儿! 兴致勃勃冲进屋子的韩少爷被一根冷冰冰的东西刺激得跳了起来,顺手就掏出了匕,待看清悬挂在门上方的死不瞑目的东西时,忍不住咧嘴笑了! 看来娇宝贝下午的节目还是蛮丰富的嘛! 韩齐修朝芙蓉帐中看去,美丽的姑娘抱着两只猫儿睡得正酣,长及腰际的黑披散在身上,脸蛋睡得红通通的,无一处不在吸引着某只色狼春心躁动! 色狼按捺住蠢蠢欲动的色爪子,跑到卫生间冲了个战斗澡,顶着湿头就出来了,掀开纱帐,趴在熟睡的姑娘旁边,在她耳边声道:“坏东西,竟然拿蛇吓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对于色狼来,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够找到借口干坏事滴! 这个是色狼的本能! 不! 应该是男人的本能! 韩少爷正是个中翘楚,色狼中的战斗狼啊! 沈娇是被一阵狂热的热吻给吻醒的,睁开眼却见到某人正在对她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爪子在摸哪儿呢? 某人揉捏了半,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宝贝的肉肉咋又少了? 明明中午摸起来还是很厚实的嘛! 起码少了三两肉! “娇娇,你这儿咋一会儿长肉一会儿不长肉呢?不对劲呀!”韩少爷十分纳闷。 羞愤交加的沈娇胀红了脸,扑到某人身上又是撕又是咬,拳打脚踢。 “坏蛋,大坏蛋,我咬死你!” 341既中看也中用(打赏+) 两人在床上甜甜蜜蜜地吵闹了一阵,亲够了,甜够了,这才准备去食堂吃饭,总不好去得太迟,让战士们等着呢! 沈娇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韩齐修给她梳头,当初她嫌弃长太麻烦,也想学马杏花她们那样剪短,可韩齐修却坚决不同意! 非让沈娇留长,还一定要长到腰际才美! 沈娇便也就留了长,虽然费功夫,可谁让韩齐修喜欢呢! 女为悦己者容! 她自然也想让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给韩哥哥看呀! 韩齐修轻柔地为沈娇梳了松松的麻花辫,并绑上一块与长裙同色的淡黄手帕,眉目如画,典雅动人,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仕女般! 纵然看日日看,可韩齐修却觉得他怎么看也看不厌! “我饿了!” 沈娇撒娇,再坐下去,她都担心韩齐修会不会再变成臭流氓了! 韩齐修马上将探出头的色心拍了下去,带着他的亲亲宝贝去食堂吃饭去也! 顺便捎上那根吓他一跳的菜花蛇! 食堂里一众士兵都伸长了脖子朝门口望去,一个个都快变成望夫石了! 经过士兵甲的大力宣传,几乎全营士兵都已经听了营长未婚妻长得美如仙,冲着这美如仙四个字,他们咋也得好生见识一番呀! “我手下那些兵有些粗,可能有些热情,娇娇你别害怕,他们都很好的!”韩齐修声着。 Ww W COM “我不怕,有韩哥哥在,就是老虎来了我也不怕!” 沈娇给某人拍着马屁,拍得某人后面的尾巴甩得比大宝娇还要欢实。 “嫂子好!” 才一踏进食堂大门,起先是鸦雀无声,一分钟过后,平地惊雷起,震耳欲聋的喊声吓得沈娇心肝都裂成了八瓣,耳朵嗡嗡嗡地响! 整个食堂的士兵吼完了这声后,一个个都呆了,啥叫呆若木鸡? 眼下就是这状况,大家伙比木鸡还要呆呢! 包括常玉柱和严肃这两只! 众人都在心里暗骂娘,韩齐修这狗东西,长得也就这磕碜样,咋就让他给拐回来这么个俊媳妇了? 这哪是美若仙呢? 明明就比仙女还美嘛! 难怪韩齐修对高同志瞟都不瞟一眼呢,换了他们,家里有这么个仙女似的未婚妻,就算是军长千金,他们也绝对不搞猫腻滴! 升官财以后还有机会,这样的美人可是难遇到了呀! 韩齐修收获了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别提有多得瑟了,他就知道自家娇娇一出场,绝对震翻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兵蛋子! 沈娇还在不住地揉耳朵,冲这伙如狼似虎的男人们挤出了笑容,如夏荷般灿烂,勾得一干人又是一声大吼:“嫂子好!” 地面都抖了几抖! 沈娇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刚揉好的耳朵又嗡嗡了,还麻滋滋的,耳朵口就只回荡着那声洪亮的‘嫂子好’! 九曲十八弯! 韩齐修一看就沈娇箴眉头就知道她是哪里不舒服了,冲手下们吼道:“别叫了,吼得你们嫂子耳朵疼!” 转而柔声对沈娇温言细语:“娇娇,我给你揉揉!” 这种自严寒到暖春的转变,前后不过只是1秒,变脸度之快,令一众人等叹为观止! 禽兽啊! 不过换他们有这样的娇媳妇,他们绝对比韩营长还要温柔百倍! 沈娇有些不自在,声道:“还没成亲,不好叫嫂子的。” 韩齐修不以为意:“这是咱们这儿的叫法,不碍事!” 常玉柱笑眯眯地走了上来,冲沈娇笑道:“沈同志好,我是常玉柱,是韩营长的战友和搭档,欢迎你来我们营。” 沈娇伸出手也笑道:“常同志好,我是沈娇,下午我还同您爱人爱芳嫂子聊了呢。” 常玉柱感受到手心里柔若无骨的手,心中不由一荡,暗自念‘八大纪律三项注意’,假装淡定地抽出了手,都有些不敢看沈娇的笑脸了! 乖乖隆个咚! 他这都生仨娃的老男人了,还禁不住要受诱惑,换了那些愣头青,不得心慌成啥样呢! 韩营长媳妇这可不就是以前的那叫啥来着? 红颜祸水嘛! 严肃也跟着上来同沈娇打招呼,声音一如往常的掉冰碴子,沈娇狐疑地看着他,老半她似是想起了啥,犹豫问道:“你是那个‘无可奉告’?” 韩齐修忍笑道:“就是这家伙,半打不出一个屁来!” 严肃白了他一眼,冲沈娇解释道:“我们那时有校规,不能对外透露半句学员的行踪。” 沈娇理解地点了点头,可她还是有些意难平,忍不住道:“那你‘没事’应该不犯规吧?我当时都急坏了,还以为韩哥哥有危险了!” 坏人,害她担心了那么久! 严肃怔了怔,一时竟哑了,莫名有些心虚! 军营里的伙食尚算丰盛,二合面馒头,猪肉炖粉条,冬瓜汤,看那些士兵兴奋的样子,这些菜应该是加餐了,可想而知,平时的伙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娇心疼韩齐修,也有些心疼这些军人,身上担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理当吃得更好一些的! 心里莫名涌上冲动,在韩齐修耳边问道:“韩哥哥,我可以把带来的肉干分给他们吃吗?” 韩齐修含笑点了点头,招手叫来了两名士兵,让他们去他屋里将最大的包带过来。 大包里全是肉干,足有好几十斤,是沈娇特意放在外面的。 两名士兵轻轻松松地提着一大包肉干回来了,韩齐修将包打开,露出了喷香诱人的肉干,每个人眼里都冒着金光! 哎哟妈! 营长媳妇家可真有钱,咋带这么多肉干呢? 韩齐修把肉干给炊事员,让他想办法分匀了给大家伙,虽然肉少僧多,可也是娇娇的一片心意嘛! 常玉柱笑眯眯道:“让沈同志破费了,我代表全营战士感谢你!” 沈娇红着脸摆手道:“常同志不需客气,你们都是韩哥哥的亲密战友,自是同家人一般的,您这么就太见外了!” 客气话沈娇自然也是会的,她可不是只会撒娇的人! 人家不光中看,也是很中用滴! 342打翻了醋瓶子(书城宁静致远打赏+) 沈娇带来的一大包肉干,被能干的炊事员煮成了肉羹,那条蛇也炖成了蛇羹,尽管每个人只能分到半碗羹,可大家都觉得很开心。Ww WCOM 也对沈娇的印象无比美好! 仙女一般的沈姑娘,不光是人美,心更美呀! 一餐饭大家伙吃得特别开心,宾主尽欢,常玉柱他们也都识趣地没多留韩齐修,大家都是男人,未婚妻好不容易来一趟,男人肚子里想的啥,他们能不门清嘛! 韩齐修送沈娇回房间,路上他一直牵着沈娇的手,牵得紧紧的,一点都不肯松开! “娇娇,后我能休息半,咱们去山上玩儿。” “嗯,我们打些猎物来给战士们点餐吧,韩哥哥也多吃点肉!”沈娇还对军营的伙食充满了怨念,训练强度这么大,吃得却这么差,身体怎么受得了嘛! 韩齐修温柔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真是个心软的宝贝! “我们平时常上山打野物的,要不你以为靠上头的那点伙食,这些家伙能长这么壮实?”韩齐修安慰沈娇,他韩少爷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该吃肉就得吃肉! 回到房里,韩齐修将两人的脏衣服都收进了桶里,拿了肥皂就准备开洗,沈娇忙上前抢过了衣服:“韩哥哥,衣服我明慢慢洗了,你别太累了!” “不累,这点活有啥累的,娇娇一边歇着,我一会儿就能洗好,你别沾水,仔细手疼!” 韩齐修可舍不得自家宝贝的手被肥皂泡得脱皮,就现在这点训练强度,对他来就跟走路一样轻松,根本就比不上他以前特种兵营的训练强度。 再者他自从吃了娇娇给的那颗还魂丹后,身体的各项机能得到了最大的开,就算是以前严苛的特种兵训练,现在对他而言也是儿科,根本就不在话下。 当初从指挥学院出来时,上头本是有意让他去训练一支秘密部队的,让他给拒绝了! 不是他不想为国家效力,他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效力。 一种不让娇娇太辛苦的方式! 所以他选择了来军队基层,他相信,凭自己的能力,他一定可以成为娇娇最强有力的靠山的! 谁也不能够欺负她! 沈娇拗不过韩齐修,也只得随他了,搬了张凳子,坐在旁边看韩齐修洗衣服,心里甜滋滋的! “韩哥哥,养荣丸吃完了吗?”沈娇没话找话。 “差不多了吧!” “那我再给你装一瓶,你慢慢吃!” 沈娇从宝碗里拿出一瓶人参养荣丸,沈家兴、韩青野、韩齐修现在都在吃养荣丸,效果十分好,韩齐修年纪轻还不大显,沈家兴和韩青野却是十分明显。 再拿出一颗养荣丸,掰成了两半喂给大宝和娇,隔段时间她就会一只猫儿喂半颗,也所以两只猫儿虽然已经七岁了,可却丝毫不见老态,精神头比两三岁的猫还要足! 沈娇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韩齐修聊,颇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安静惬意! 只是—— 两只淡黄色的碗儿被韩齐修自一堆衣服中扯了出来,沈娇还未现,韩齐修却讶异地捏了捏,感受到了碗儿里的厚实。 脑子飞快地运转,想到了自家媳妇上午下午的肉肉变化! 秒悟! “娇娇,咱可不能弄虚作假,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底子不行,咱就多吃好的,一定能好生补回来,海绵填肉这种事可不兴弄啊!”韩齐修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家媳妇。 弄虚作假倒是次要! 主要是那手感完全不能比嘛! 难怪上午捏着有些不大对劲呢! 沈娇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进口内衣,此刻被韩齐修抓在手里,抓的还是那海绵的部位! ‘轰’ 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羞死个人啦! 只是韩齐修的话却让她的血又泄到了脚底,气死她了! 什么底子不好? 她不就是前面了点嘛,咋就成底子不好了? “那你找底子好的女人当媳妇去,比如那个高同志,司令家千金!”沈娇的宇宙彻底爆了,一把抢过内衣,闷头洗了起来! 大坏蛋! 臭坏蛋! 敢嫌弃她底子不好! 明给你下泻药,让你拉三肚子! 韩齐修眉心一跳,耳朵一竖,对于自家媳妇的怒火他并不担心,只要几句好话就能哄回来,他比较关心的是那位司令千金! 哪个多嘴多舌的在娇娇耳朵边乱话了! 瞧娇娇这醋坛子翻的,酸得都能泡辣椒了! 韩齐修轻轻碰了碰沈娇的手,沈娇转过身子,没搭理他! 别以为本姐没脾气,本姐起脾气来吓死你! “娇娇别多想,什么司令千金万金的,连娇娇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我连她长啥样都不知道呢!”韩齐修故意道。 “骗人,那些女人都司令千金喜欢你,还我配不上你,司令千金才是你的良配!”沈娇委屈地吼着。 下午李雪莲她们的话,她岂能一点都不在意? 到底是有一根刺扎进了心里呢! 韩齐修眼里一冷,那些该死的长舌妇,下回得给她们弄点活干,别整呆在家属房里嚼舌根,就跟那搅屎棍一样! 还跑到娇娇面前乱话! 先哄媳妇,那些长舌妇以后再处理! “娇娇别听那些老娘们放屁,你应该这样想,司令千金相中你相公,明你相公我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人见人爱,你可得把我看牢些,别让女强盗抢走了!”韩齐修嘻皮笑脸地着。 沈娇勉强绷着脸,可不能笑出声来,她得坚持久一些,不能让这个臭坏蛋得意! “娇娇,我一点不嫌弃你,就算你身上净是骨头我也不嫌弃,真的!” ‘轰’ 这回冲上去的是火了! 沈娇气得转身狠狠踹了过去:“你才全身都是骨头,臭坏蛋,自无赖!” 韩齐修笑眯眯地任她踹,还一个劲地嘱咐她仔细脚疼,一副二皮脸的模样,沈娇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被她笑没了! 最后自己掌不住,噗地笑出了声! “娇娇,不气了吧?” “气死了!” “那我给你渡渡气,肯定能活过来!” “滚!” 343明事理 好不容易哄好了自家娇宝贝,韩齐修这才舒了口气,揉了揉腿! 野猫的爪子还是蛮利的嘛! 洗完衣服,再与沈娇卿卿我我了好一阵,韩齐修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Ww W COM 尽管他无比希望能搂着自家媳妇睡! 可还是不能! 他得替娇娇着想,就今晚上,整个家属院可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他要是敢睡在娇娇房间里,明就能传遍整个军区,甚至还能传到娇娇学校里去! 韩齐修去了三楼严肃房间,到门口时有意拔高了嗓门,同严肃了好几句话,好几扇门轻轻地合上了,再也没有出声音。 严肃讽笑道:“你也怕这个?” 韩齐修白了他一眼:“我会怕?我是担心我家娇娇,算了,和你这种光棍不明白,睡觉!” 顾自上了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严肃恨得牙痒痒,只想把床上这臭不要脸的家伙从三楼扔下去,可他没那个本事,别看韩齐修现在睡得呼噜响,可只要他一有动作,这家伙绝对能立刻醒过来! g军区的兵王可不是大风吹出来的! 一夜无梦,沈娇在嘹亮的军号声中醒了过来,伸了个慵懒的懒腰,晨曦自窗帘缝隙中射了进来,透过纱帐照在她的脸上,眼睛眯成了缝,同床沿趴着的两只球儿如出一辙。 外头的号子又响又亮,将沈娇最后的一丝困意彻底驱走,她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这么有精气神的清晨,就算懒散如她,也不由自主地精神一振。 “娇娇,起床了没?”朱四丫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四丫姐,昨晚上你怎么没去食堂吃晚饭呢?” 沈娇忙跑去开了门,白衬衫军绿裤子的朱四丫俏生生地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饭盒,外加一个大盆子,装了好几个二合面大馒头,还有一些咸菜。 “我昨晚有点事,娇娇快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外头玩,韩队长今没空。” 韩齐修以前当过朱四丫的特训队长,是以,朱四丫便一直沿用了这个称呼。 沈娇有点失望,不过她并没有什么,爷爷过,男人在外面拼搏,女人就要替他管好后院,扶持自家相公的事业! 她可不是那种不明整理的女人,才不用韩哥哥陪着她呢! “四丫姐,你也是这个军营的吗?”沈娇好奇问道。 “不是,不过同属一个军区,我和韩队长现在的性质不一样。”朱四丫没作太多解释,大口大口地将剩下的馒头及粥都吃了。 沈娇换上了荷叶边的碎花衬衫,再套上了昨的薄针织衫,同朱四丫一道出去了,遇上了众多忙碌的军嫂们。 “沈姑娘……呃,朱同志好!” 李雪莲同沈娇打招呼的声音嘎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僵了,怯生生地同朱四丫打招呼,两只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朱四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指着沈娇道:“这是我妹,这段时间你们费心照顾着点,别让人欺负她,知道了么?” “知道知道,朱同志放一百二十个心,谁要是敢欺负沈姑娘,我李雪莲可是头一个不答应的。”李雪莲弹簧一般将后背挺直,声音宏亮。 朱四丫满意地扯了扯嘴角,再斜眼瞅了其他人一眼,扭头冲沈娇笑了笑,啧啧,春暖花开呀! “娇娇,我们走!” 待二人走远,其他见到朱四丫均逃得远远的女人们,又一个个聚了过来。 “沈姑娘和朱老虎是姐妹?咋不姓一个姓呢?” “兴许是表姐妹吧,啊哟喂,我这心呀,吓得扑通扑通地跳,腿都软了!” “我也是,我见到朱老虎就跟见到韩营长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 众女人七嘴八舌,缓过劲来的李雪莲心中一动,军区的母老虎是韩营长未婚妻的姐姐,这事可得早些告诉高同志! 东平市虽然没有海市那般繁华,可也十分热闹了,不过沈娇对买东西不是太有兴趣,倒是给朱四丫买了不少衣服,包括内衣,买的进口的。 别看朱四丫长得瘦,可前面却是相当有料的,就同马杏花一样,胀鼓鼓的,看得沈娇眼热不已。 要能分一半给她该有多好嘛! “四丫姐,你找对象了没?”沈娇关心起了朱四丫的终身大事,朱四丫比马杏花还大一岁,今年都二十三啦。 朱四丫满不在乎道:“找男人干啥?我现在一人挺好,没想过这事。” 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跟鸡仔一样,她一只手就对付过去了,找回来有个屁用! 沈娇吐了吐舌头,没再就此事聊下去了,起来,她要不是遇上了臭无赖,这辈子也没想过找男人的事呢! 本是打算一人度过余生的,可谁知道…… 想到韩齐修的无赖处,沈娇面上飞起红霞,暗暗啐了口。 逛到快中午时,朱四丫带沈娇去吃中饭,她开的是韩齐修那部车,沈娇看着她那熟练的动作艳羡不已,朱四丫笑道:“开车很好学的,我一就学会了,娇娇你这么聪明,保管也能学会。” “嗯!” 沈娇对学会开车充满了信心,只想着朱四丫一就能学会,想来她三总也能学会了吧! 看起来并不难嘛! 转一转,踩一踩,拉一拉,可比骑马简单多啦! 朱四丫带沈娇去的饭店里人挺多,据她这里的泡馍是最正宗的,是以每都会有很多人来饭店吃羊肉汤泡馍。 沈娇学着朱四丫将馍掰成块,泡进热气腾腾的汤里,等它们慢慢泡胀,先不味道,光是这汤的香味就让人垂涎欲滴了。 斜对面一桌上坐着两个年青姑娘,一个穿着绿军装,戴着绿军帽,相貌端庄,气质沉稳,身材适中,看着有些老成,大约二十四五的年纪。 另一位则是穿着白衬衫军绿裤的年轻姑娘,约二十来岁,体格微丰,相貌与年纪大的姑娘有几分相似,不过却没有那么稳重,看着要活泼一些。 “姐,你和韩营长现在是啥光景?今年能喝上喜酒不?”年轻女孩笑着打趣。 军装姑娘面上微红,箴了箴眉,瞪了自家妹妹一眼,嗔道:“别浑,也不看是在什么地方!” 沈娇的耳朵抖了抖,韩营长? 是不是她的韩哥哥? 344不动声色的示威 沈娇心存怀疑,不由就上了心,两只耳朵竖得尖尖的,想要听这两个女人些什么! 年轻姑娘笑道:“姐你害啥羞啊?你和韩营长的事不是板上钉钉了嘛?” 沈娇心头一松,应该不是韩哥哥! 韩哥哥板上钉钉的对象可是自己呢! 哪知—— 年长姑娘却箴眉道:“淑芳别乱,八字都还没一撇呢,韩营长听是有未婚妻的。Ww WCOM” 年轻姑娘嗤了声,不屑道:“姐,你也是未婚妻了,只要还没结婚就没事,解除婚约不就得了,韩齐修他只要不是傻的,就该知道找谁作媳妇?除非他不想往上爬了!” “淑芳,你又混什么?心爸爸教训你!”年长姑娘斥道。 年轻姑娘满不在意地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喝汤,倒是没再出声了。 沈娇抓着筷子的手指有些白,嘴唇死死地咬着,强忍着才没将碗里的羊肉汤泼向这俩贱人!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她要是还不明白这女人的身份,可真是猪脑子了! 想来这年长姑娘就是昨那些女人嘴里的,与韩齐修般配的司令千金了! 哼! 长得这么丑,就是连她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韩哥哥得一点都没错! 沈娇想起韩齐修的态度,倒是心平了些,没那么气了! 只是到底意难平,属于自己的东西让别人觊觎了,能舒服嘛! 沈娇猜得没错,这俩姐妹正是s省军区司令家的千金,大的名叫高淑惠,5岁,军区医院的医生,的名叫高淑芳,岁。 有一回韩齐修受了伤,负责诊治的正是高淑惠,她一见到英武不凡的韩齐修,一颗心就此沉沦了,心心念念想着的就是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高司令对于此事自是举双手双脚造成,别人不知道韩齐修的底子,他却是门清,起来自家和韩家可是差了好几层呢! 再者韩齐修个人的能力也是军区顶尖的,这么优秀的男人要真成了他高家的女婿,他可是做梦都要笑喽! 高淑惠本人的性格是极温柔坚韧的,她虽然对于韩齐修情难自禁,可尚还有理智,在得知韩齐修有未婚妻后,她便打了退堂鼓。 这个年代对于女人本就苛刻,尤其是农村的女子,若是被退了婚,就等于是逼她们走上绝路呢! 高淑惠一直以为韩齐修来自农村,便以为沈娇也是农村姑娘,因为不想让无辜的姑娘受到伤害,她对于韩齐修的心意虽然炙热,可却刻意压抑着。 应该,高淑惠还是个品性不错的姑娘,并不像她妹妹那样自以为是,且心胸狭窄。 现在她最大的希望就是,韩齐修的未婚妻之事是子虚乌有,这样她便可以心无旁骛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只是—— 正牌未婚妻可也不是好惹的呢! 而且她还有个饿虎下山般的姐姐,更不是好惹的啊! 朱四丫自是将这高家姐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的火气比沈娇还要大! 敢和娇娇抢男人,活得不耐烦了! 朱四丫板着脸,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吓了沈娇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朱姑娘已经来到高家姐妹桌上了,也把这两姐妹吓了一大跳。 高淑惠对军区鼎鼎大名的朱老虎自是认识的,温婉笑道:“朱同志,你也来吃饭啊?” “嗯,带我妹来吃泡馍。” 朱四丫指了指旁边桌上的沈娇,沈娇优雅地勺了块泡胀的泡馍,送到嘴边,却并不急着咽下,而是挑眉冲高家姐妹笑了笑。 淡定从容! 美丽素雅! 这风度,这相貌,一下子就把高家姐妹给比下去了! 看到两姐妹眼中的惊愕,沈娇十分满意,嬷嬷得没错,打败对手的最好办法,就是要让对手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哼! 她这才是大妇之风呢! 一句话也不用就能踩下你们的威风! 高家姐妹的确是被沈娇给震慑住了,她们从没见过似沈娇这般,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雅致的女子,且还生得这般美,无一处不美! 美得让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嫉妒! 高淑芳此刻就嫉妒得了狂,她因为是司令千金,从来都是别人奉承的对象,明明只是中等之姿,可却被大家伙夸成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让她的自信心膨胀到了顶点,打从心底就认为自己真的是如同杨妃一般美貌无双了! 因为她体态微丰,且皮肤白皙,很多拍马屁的人都将她比作古代的杨妃,当然高淑芳自己也是这么想滴! 地底下的杨妃要是知道了的话,怕是要气得跳出来! 本妃要是长得你这磕碜样,还咋将皇上勾搭得死心塌地的? 高淑惠微愣了愣,冲沈娇笑了笑,道:“朱同志的妹妹真是好相貌呢!” 朱四丫依旧面无表情,冷声进入主题:“我刚听高同志要同韩营长成亲?” 高淑惠面上一红,正要没这回事时,高淑芳得意道:“对,到时候朱同志可要来喝喜酒!” “淑芳!”高淑惠不悦地喝道。 自己的这个妹妹可真是被妈妈宠坏了,话总是不分场地,实在是愁人! 朱四丫冷笑道:“我妹夫啥时候成你们高家女婿了?我咋不知道?” 高淑惠面色大变,心沉如水,不由自主就朝一旁的沈娇看去,一个将泡馍吃得比御膳还要优雅的女人! 难道她就是韩齐修的未婚妻? “朱同志您不要听淑芳浑,我和韩营长只是普通的战友,没有一点关系。”高淑惠强笑着解释,心里疼得紧。 高淑芳可没她姐姐这般好脾气,嫉妒心冲昏了她的脑子,不服气嚷道:“都还没有成亲呢,朱同志这妹夫也不怕叫早了!” 朱四丫扯了扯嘴角,冷眼看着她,讽刺道:“总比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贱人腆着脸想当我妹夫的老婆要好,脸皮比这泡馍还厚呢!” 高淑芳气得就要挥手打人,高淑惠吓得忙拽住了她,不住地冲朱四丫好话。 “以后嘴上把点门,再要让我听到今这种不要脸的话,哼!” 朱四丫拿起装瓜子的碟子,轻轻一掰,就跟掰泡馍一般,一块碟片让她给拗了下来,再轻轻一捏,白色的粉末似下雪般落在了桌上。 “你的骨头硬还是这玩意儿硬?” 朱四丫不屑地瞅了眼高淑芳,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345不想生和不能生(250月票+) 朱四丫回到座位上,低头同沈娇了句什么,惹得她捂嘴娇笑,朱四丫也微笑着,整张脸都柔和起来,与刚才的冷硬截然不同。 WwWCOM 高淑芳这时缓过劲来了,她堂堂司令千金,如今竟被个臭兵威胁了! 且还是在自家地盘上,她还有何面子? 气乎乎的高淑芳抓起泡馍汤碗就要朝朱四丫砸过去,高淑惠吓得忙扯住了她,连拉带拽的,才算把高淑芳给拽出了饭店。 门外高淑芳气得嚷道:“姐,你咋这么怂包?凭啥让那姓朱的在咱头上拉尿?” 高淑惠也来火了,冷笑道:“你知道这姓朱的是啥人不?” “啥人?不就是个兵蛋子嘛,有啥好怕的?” 高淑芳满不在乎,自家老子是军区最大的官,管着这群兵蛋子,她有啥好怕的。 “兵蛋子?人家可是咱爸特意从g省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特训教官,就连咱爸见了这朱芬芳都要给几分笑脸,你还敢去找她算帐?活得不耐烦了吗?” 高淑惠冷笑连连,十分鄙夷自家妹妹的愚昧无知,身为军分区司令的女儿,竟连鼎鼎大名的朱老虎都不知道,真是蠢到家了! 高淑芳虽吓了一跳,可还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就算是再厉害的人,可也是自家老子的手下,也得服自家老子管教,有啥好怕的? 也就她姐姐傻不拉叽的,白担着司令千金的名头,做啥事都前怕狼后怕虎的,黏黏糊糊的看着心烦! 沈娇瞅了眼门外拉拉扯扯的两姐妹,不屑地笑了笑,扭头打趣起朱四丫来:“四丫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你居然能出风马牛不相及这么高深的成语!” 朱四丫得意地扬了扬眉,呼噜连汤带馍灌了一大口,美滋滋地咂巴了下嘴,这汤她可是百吃不厌呢! “娇娇不用在意那俩不要脸的臭娘们,明儿我就上姓高的臭老头办公室,让他好生管教自家不要脸的女儿,嘁,大的不要脸,的更不要脸,比胡香玉还不要脸!” 在朱四丫心里,胡香玉就是不要脸的代名词,现在已经换成高家姐妹了! 沈娇噗地笑了,心里暖洋洋的,家里有爷爷护着,出来了有韩齐修和朱四丫护着,她真是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四丫姐还是别去了,她们父亲是司令,咱们犯不着去碰石头!”沈娇劝道。 “司令咋的?不过只是军分区司令而已,再也不是我司令,怕他个屁!” 朱四丫毫不在意,她连韩青野都不怕,还会怕一个军分区司令? 惹毛了她,照样掀桌子! 又不是没掀过! 沈娇虽听不懂军区的这些官职称谓,可听了朱四丫的口气,便也没放在心上了,朱四丫看着鲁莽,实则却是极懂趋利避害的,生就懂得避开危害,既然她没将高司令放在心上,想来这个高司令并不足为惧了! “四丫姐,你来葵水还疼吗?千金片手头还有没?四物汤有没有弄来喝?” 沈娇一连串的问题把朱四丫问得头冒冷汗,心虚得厉害。 千金片早不知让她放哪疙瘩了! 四物汤是啥四样玩意儿她早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有,都喝着呢!”朱四丫含含糊糊地回答,头也不敢抬起来。 沈娇一瞧她这模样就知道是咋回事了,俏脸一沉,不悦道:“四丫姐你咋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老实,千金片多久没吃了?” “半年!” 沈娇眼睛一瞪,朱四丫头皮一紧,忙老实道:“五六年!” 朱四丫挺着背端坐着,一动也不敢动,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若是让军区的那些人瞧见了,眼珠子都要弹出来哦! 老虎变成猫,可不是稀奇事嘛! 沈娇气得银牙都要咬碎了,合着这家伙去当兵后就没再吃千金片了! 亏这家伙每回写信都骗她药吃得好好的! “四物汤呢?”声音冰寒。 朱四丫头皮又是一紧,心内忐忑,心回道:“没时间煮!” “肚子还疼不疼?” “不疼!”回得挺干脆。 “真不疼?” “就只一点点疼,对我来就是不疼!” 朱四丫觉得她的是实话,来例假时的那点子疼,对她来就是个屁,一点感觉都没,连休息都用不着休息! 沈娇真是要被她气死了,扯过朱四丫的右手测了起来,这几年她自己在家慢慢摸索,再找了些人做实验,于测脉一道上也略有所得,平常的毛病都能测出来。 朱四丫的宫寒症一点都没有好转,反而有严重的趋势,沈娇面沉如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瞪得朱四丫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地低头喝汤。 火的娇娇可不好惹,她还是缩着吧! “以前那些千金片呢?没给扔了吧?”沈娇冷声问道。 “没,都收得好好的。”朱四丫底气十足地回答。 她的确是收得好好的,只收得太好了,她自个也找不着了! “那些别吃了,我这回给你带了好些药丸子,回头你拿着慢慢吃,这回你要是再不敢吃……” 沈娇后面的话没下去,可她的表情却告诉了朱四丫答案,朱童鞋忙不迭地点头道:“这回我绝对吃,娇娇你放一百个心!” 沈娇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禁好笑,好声好气同她讲道理:“四丫姐,你虽然不想结婚生娃,可这不想生同不能生可是有本质区别的,不管咋的,你得把身体调养好了,到时候结不结婚生不生娃随你自己高兴,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不落人口舌,懂了不?” “懂了!” 朱四丫使劲点头,尽管她并不觉得不想生和不能生有啥区别! 结果不都是不生娃嘛! 沈娇对于朱四丫的听话还是很满意的,见她碗里的泡馍快吃完了,将自己碗里的分了好些给她。 两姐妹在东平市好生逛了圈,沈娇买了好些东西,如点心、香烟、的确良布、被面等,准备回去分给那些家属作见面礼。 一般的就一家一户送盒点心,像常玉柱严肃以及一些领导家里,就多送一些,毕竟是初来乍到嘛! 可不能让别人以为她沈娇没有礼数! 346生意经等于人际经(300月票+) 朱四丫送沈娇回来后就回了军分区,带上了沈娇给她配的一大瓶子苦药丸,脸皱成了一团! 她一点都不想生娃啊! 娇娇咋比她还积极嘛! 韩齐修还在军营训练,沈娇趴在床上整理买来的东西,分门归类地码好,码得整整齐齐的。 WwW COM 她并不准备自己挨家挨户送,太显眼了,她只打算送二户人家,一户刘爱芳,一户江玉英,刘爱芳是常教导员家人,也是营区家属的领头羊,关系一定要处好。 江玉英是连长爱人,在一众军嫂们中人缘挺不错,且性格脾气看着挺合胃口的,也属于要拉拢的对象! 爷爷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跟那蜘蛛网似的,虽错综复杂,可如果把最粗的两根线拽住了,再复杂的蜘蛛网也能理清了! 而且爷爷也过,不要想着去同一群人去处好关系! 只要同这群人中的两三个领头人处好了,那么这群人便都是你的朋友了! 嘻嘻! 爷爷的虽然是生意上的事,可她觉得用在人际上也是可行的呢! 沈娇带了一瓶烧洒及一盒点心外加一块的确良布,还有一大包整理好的礼物,去了刘爱芳家,刘爱芳正在家里踩缝纫机,看着像是在补衣服。 “爱芳嫂子,您忙着呢!” 门虽然是敞开的,可她还是敲了几下,这是基本的礼貌问题。 刘爱芳回头瞅见是她,忙起身热情地招呼她进屋:“快屋里坐,我给你泡杯水。” “爱芳嫂子别忙了,我又不是啥客人,用不着客气。”沈娇拽住了刘爱芳,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爱芳嫂子别嫌弃啊。” 刘爱芳只略略一瞟,就知道这三样是啥东西,暗暗咋舌,这可要十好几块了,哪里会是一点子心意? 这位沈姑娘出手可真是大方呢! 看她这穿着打扮,怕家世不会太差,一般人家养得出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女么? “沈同志你太客气啦,咋送这么重的礼嘛!”刘爱芳客气了几句。 “只是一点心意,爱芳嫂子快收下吧,我这还有件事想麻烦爱芳嫂子呢!” 沈娇将其他几户人家的礼拿了出来,都是一盒点心,连长指导员家庭则加上了一块的确良布,除了李雪莲家。 “我同她们都不熟,还想辛苦爱芳嫂子呢!”沈娇笑颜如花,看得刘爱芳心神一荡。 哎哟妈,她个女人都受不了了! 韩营长昨晚上咋憋得住哟! 话韩齐修昨晚上在严肃屋里过夜的事,全营的人可都知道了! 人人俱都竖起了大拇指,还营长不愧是营长,这如太监般的定力和钢铁般的意志力! 啧啧! 可不是一般男人比得上滴! 刘爱芳见其他人家里的东西都没她的多,心里莫名就熨帖了,对沈娇的印象倒是好了几分,觉得这沈姑娘还是蛮会来事的,看着也不难相处呢! “行,这点子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娇娇妹子放心吧!” 沈同志变成了娇娇妹子,沈娇不由抿嘴一笑,再略聊了几句,她便告辞离开了。 回屋后拿了另外的礼物,与刘爱芳家不一样的东西—— 一条腊肉,一根香肠,以及一块的确良布。 以江玉英家的条件,想来这些东西她应该会更喜欢吧! 江玉英家也在二楼,韩齐修的房子在最里头,江玉英家则在楼梯口,刘爱芳家则在走廊的另一头。 江家门口有个六七岁的男孩带着二三岁的女孩在玩,男孩正是昨在草丛外虎头虎脑的可爱男孩,沈娇挺喜欢他的。 见到男孩,她抓了把大白兔奶糖递给他,笑眯眯地看着男孩。 “谢谢姐姐!”男孩并没有先吃,而是将糖拿进了屋。 “娘,姐姐给我糖吃了。” 江玉英出来见到了沈娇,笑容满面地让她进屋:“快进屋坐,这些糖可贵了吧?你给一颗让俺家石头尝尝味道就成,用不了这么多!” 男孩听他娘这么,立马要将手里的奶糖还给沈娇,沈娇哪能收回来? “玉英嫂子这样子我可要不高兴了,糖是我给孩子吃的,你别管我和孩子的事。”沈娇假装不愉,江玉英愣了愣,倒也没再啥了。 石头开心地收起了糖,咬下了一半想喂妹妹吃,沈娇忙柔声阻止了他:“石头自己吃就好,妹妹还,不能吃糖,会卡喉咙的。” “嗯,姐姐你的声音真好听,比俺娘的好听!”石头将半颗糖塞进江玉英嘴里,愣头愣脑地着,把沈娇乐坏了,捂嘴笑个不停。 江玉英自己也乐坏了,笑着在石头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了声‘兔崽子’! 沈娇送上的礼物同样让江玉英十分满意,都是她家用得着的东西,明这沈家妹子想事周全,不像有些人,净整些花哨没用的东西! 江玉英是个爽朗大气的女人,对沈娇送来的东西也没推脱,拍着胸脯道:“沈妹子别听那些人浑,韩营长可和高同志半点事都没有,话次数十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呢!” 沈娇抿嘴笑道:“嗯,我可一点都不担心,韩哥哥昨就同我过了,他同高同志只是普通的战友,还那些胡传谣言的人,他得好生整治一番,免得这些人误了高同志的名声!” “对对对,就得好和整治这些婆娘一番,成吃饱了没事干,扯着裤子到处放屁!” 江玉英口中扯着裤子放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此刻这女人可正在楼梯拐角口,倾着身子,尖着耳朵,听得正欢着呢! 听到沈娇的话,李雪莲自然是有几分担心的,也不知道她的是真是假? 要不观望几,若是风平浪静,她再出来走动! 不过这姓沈的看起来好像很有钱嘛! 送刘爱芳和江玉英家的东西都不少,也不知啥时候上她家来送? 起来她男人的官职可不比江玉英男人低呢! 沈娇与江玉英聊了些家常,略坐了会儿,便告辞离开,她有意放慢了脚步,待走出房门时,特意加快步子,将还在纳闷咋没声音的李雪莲吓了好大一跳。 “哎哟妈,你走路咋不出声的?” 李雪莲吓得不轻,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倒是先埋怨上了,沈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讽刺道:“那我以后走路可得敲锣打鼓了,免得吓坏了嫂子!” 江玉英一看李雪莲的模样就知道这娘们刚才在偷听,跑过来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沈娇脚步轻盈地回了自家,心情无比舒爽! 爷爷得果然没错,现在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347新生报道(打赏+) 沈娇在军营里住了五,这五里韩齐修虽然很忙,可他还是抽出了半时间带她上山玩了,山上高皇帝远,某个臭流氓自然是将她从头到脚好生啃了顿。 WwWCOM 只差将她给生吞活剥吃进腹了! 临门最后一脚,韩齐修是用了他此生最大的意志力才生生给忍住了! 再有十五个月零二十八! 他可就能为所欲为啦! 想咋吃就咋吃! 想啥时吃就啥时吃! “韩哥哥,要不咱们现在就成亲吧?”沈娇看着韩齐修额头上胀鼓鼓的青筋,十分不忍。 韩齐修爱怜地在她嘴上亲了口,柔声道:“不必,我忍得了!” “嗯!” 沈娇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仰头看着头顶的蓝,嘴里含着一片碧绿的树叶,吹出了简单的曲调,十分悠扬。 山是青的! 风是轻的! 草是软的! 怀里的宝贝比草还要娇嫩,耳边的曲调比轻风还要柔和! 他的心比大山还要宁静,只愿这一刻能够永久停留! 九月五号一大早,韩齐修就开车送沈娇去学校报道了,路上韩齐修神秘兮兮地同她过几会有惊喜,让她耐心等待! 沈娇眼睛一亮,抱着韩齐修撒娇卖乖,甚至还主动贡献了两个甜蜜的亲亲,可这家伙亲亲照受,甚至还追加了几个,惊喜却就是不肯,只是让她耐心等待! 恨得她在韩齐修手上咬了好几个手表印儿! 臭无赖! 沈娇原本是想学中医学科的,可学校里现在还没有这个学科,于是她只得报了药学科,因为听临床医学是要上解剖课的,成同死人打交道,她可没有那么坚强的心脏! s省医学院门口挂上了热情洋溢的横幅,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标语: “欢迎您——来自三大革命战场的新战友” “人民送我上大学,我上大学为人民” …… 广播里则响着嘹亮的《gnB学员之歌》: 迎着灿烂的阳光, 肩负着党和人民的希望, 我们gnB学员, 来自祖国四面八方, …… 青春似火,意志如钢, …… 校园里人来人往,都是前来报道的新生,还有很多帮忙的老生,以及一些老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也将他们最体面的衣服穿在身上,只为了迎接这美好的一。 来报道的学员年龄普遍都有些大了,就同马杏花以前的同学一样,胡子拉碴的,满面皱纹,看着都有三四十岁了。 沈娇今特意穿得比较素淡,白衬衫加蓝裤子,一双圆口蓝布鞋,两根羊角辫,连头花都没绑,只是美人即算是挂着麻布袋,竖在人群中也注定是要引人注目的! 更别提沈娇身边还有个冷面阎罗韩齐修了! 那身绿得耀眼的军装,比任何美人都要惹眼! 两人才一出现在校园,就吸引了众多师生的目光,一时间倒是安静了许多,只除了喇叭里不停播放的歌声。 韩齐修拎着行李,一手拉着沈娇找到了药学系的接待处,将入学通知书拿出来晃了晃,立刻便有一名戴着眼睛的斯文男生走了过来。 “我是药学7届老生苏为民,欢迎新同学!”苏为民的南方口音十分重。 他接过沈娇的入取通知书瞅了眼,惊喜道:“沈娇同志,我是会稽人,我们算是半个老乡了哦!” 沈娇也用海市话笑道:“那以后还要请老乡多多关照了!” “共同学习进步!”苏为民话十分圆滑,有着会稽师爷的狡猾和精明。 沈娇住的宿舍有些简陋,公共浴室和公共卫生间,离房间有些远,而且房间看着也有些老旧,破破烂烂的,沈娇倒没觉得咋样,韩齐修却受不了了。 这么破的房子怎么能给娇娇住嘛! 得想办法整所房子才行,可不能让自家媳妇受苦! 这是做老公的严重失职! 沈娇来得比较早,宿舍才只一个女同学,二十来岁,齐耳短,矮胖身材,戴着厚厚的眼镜,看见沈娇他们,热情地招呼起来。 “同志您好,我是徐卫红,东平当地人,曾经在北大荒战斗了六年。”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长着厚茧的劳动人民的手,沈娇心有点虚,她可是一都没有战斗过呢! “您好,我叫沈娇,海市人。” 沈娇笑眯眯地伸出嫩爪子,同徐卫红蜻蜓点水地握了握手,暗自咋舌,这徐同志的手比韩齐修的手还要刺人呢! 徐卫红感受到手心里的绵软,再看了眼忙着铺床擦拭的韩齐修,以及沈娇手腕上亮晶晶的女式手表,她似是悟了! 这个新同学定是出自又红又专的高干家庭! 否则她没经过下乡劳动,怎么可能进大学? 徐卫红早就听这一届不少gnB学员,有好些都是有门路的,直接就来上大学了,没想到才开学她就遇上一个了! 徐卫红的感觉有些复杂,她初中毕业就去了东北兵团,同男人一样,用尖镐锄冻得比铁还硬的泥地,扛比她身体还重的木头,来例假时也二话不下水插秧…… 在那六年里,她就从来没将自己当成一个女人过! 也从没有考虑过这些繁重的工作对身体的影响! 她只有一个念头,走出东北,成为一名光荣的gnB学员! 而且是用清清白白的方法走出来! 现在她做到了,她本该高兴的,是的,她的确很高兴,在沈娇来之前,她还哼了曲! 可现在她却不高兴了! 因为她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名额,眼前的这个新同学却不费吹灰之力! 徐卫红心中虽明白下之事本就没有公平之,她能够来上大学已经是极幸运了,要知道北大荒可还有成千上万的年青人留在了那儿,前途渺茫,不知何时能够走出来。 理智是这么告诉她的,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和心酸! 为她自己不平! 凭什么别人可以轻而易举得到? 她却需要付出如此多的心血? 沈娇诧异地瞅了徐卫红一眼,不明白这个同学怎么突然就冷下来了,她也没太在意,低头整理行李,很快,她们宿舍的同学66续续来齐了。 348冤家路窄 沈娇宿舍里共有八张床位,每张床上都贴着学员的名字,有一张床是空的,没有贴名字,沈娇是靠窗的上铺,这个床位她很满意,挨着墙角,且还是上面,只要挂顶帐子,再扯道布帘子,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了。 Ww WCOM 只可惜大宝娇不能带来,怪不适应的! 七个人只来了六个,还有一人没来,六人相互作了自我介绍,大都是如徐卫红这样从农村、工厂选拔出来的身家清白的年青人,其中以知青最多! 且这些学员的年龄都不了,最大的一位有二十八岁,名叫董晓洁,她自己已经结婚有娃了,还有一位名叫郝玉华的,n省人,二十五岁,在当地山村当了七年知青,能够来上大学可真是不容易。 郝玉华个子娇,笑起来有一对酒窝,长得十分漂亮,性格有些羞涩,不怎么同人话,而且沈娇总觉得她似是有心事,不像其他同学那样,连话都带着笑声。 算起来沈娇是六人中年龄最的,其他五人都是大龄女青年了。 “这位高淑芳同学怎么还不来报道?不会是没赶上火车吧?”董晓洁是个热心的老大姐,一看就是爱操心的主。 沈娇耳朵抖了抖,感觉高淑芳这名字听着咋这么耳熟呢! 好像在哪听过! 韩齐修铺床极快,三下两下就整好了,连挂蚊帐布帘在内也不过十来分钟的事儿,干脆利落得让大家伙都看傻了眼。 更别提他身上那套威武的军装了! “娇娇,这床有些摇晃,我去找榔头来钉一钉,你在屋里等我!” 韩齐修对床铺咯吱咯吱地摇晃十分不满,这床比大宝娇的屋还破,要摔着他家宝贝咋办? 待韩齐修矫健的英姿离开宿舍,董大姐暧昧地问道:“沈,这位解放军同志是你……?” 沈娇大方道:“是我未婚夫。” 董大姐一脸了然:“你家这口子对沈你可真好,瞧这体贴入微的,啧啧,我家那口子要是有你家一半这么好,我可就要偷笑喽!” 沈娇顿时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董大姐别浑,我们还没结婚呢!” “嘿嘿,不不!” 董大姐冲她眨了眨眼,也开始铺床了,她只是简单的铺了床褥子,并不打算在学校过夜,她是当地人,家里还有丈夫孩子,自是住在家里的。 韩齐修很快就拿着榔头钉子回来了,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叫声:“姐,9到了。” ‘咣当’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撞在了墙上,出刺耳的声音,把大家伙惊了一跳,不禁箴起了眉。 “淑芳,你就不能推轻一点?你这样很不礼貌知不知道?”另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唉呀,知道了,刚才不是不心嘛,姐你咋比咱妈还会念叨!” 沈娇一听这两个声音就知道那个高淑芳是谁了,暗叹真不愧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啊! 原来这两个女人便是那高司令家的俩千金,高淑惠和高淑芳姐妹! 高淑芳才一走进门就瞧见了正在敲床的韩齐修,眼前一亮,抢上前打招呼:“韩营长,你是来学校找我的吗?” 沈娇眨了眨眼,这个高淑芳是啥意思? 韩哥哥找她干什么? 高淑惠也听见了自家妹妹的问话,再看高淑芳那一脸兴奋的模样,完全把她这个姐姐给忘在了脑后,心中一沉,感到了不安。 韩齐修抬眸扫了高淑芳一秒钟,冷声道:“你哪位?不认识!” 完便顾自低头叮叮当当,甩也不甩脸色铁青的高淑芳了。 ‘噗’ 沈娇实在是忍不住了,尤其是看到高淑芳那难看的脸,她的心情就爽得不行! 董大姐她们几个也忍不住想笑,只觉得这位新同学的脸皮实在是厚得很呀! 高淑惠忙上前笑道:“韩营长,我是高淑惠,这位是我的妹妹高淑芳,我们父亲是高德。” “嗯,知道了!”韩齐修淡淡地点了点头。 高淑芳对于韩齐修的淡定很不满意,忍不住嚷道:“我爸是管着你的高司令……” “唔” 高淑惠气得一把捂住了自家猪妹妹的嘴,脸色极难看,冷冷地瞪了高淑芳一眼! 韩齐修不屑地瞟了眼高淑芳,讽笑道:“高司令可真是家门不幸!” “噗” 沈娇又忍不住喷了,忙伸手捂住嘴,娇俏地朝冲她怒目而视的高淑芳吐了吐舌头。 “娇娇,我们上外头买东西去。” 韩齐修招呼沈娇,懒得搭理高家姐妹,冲董大姐等人点了点头,拉着沈娇扬长而去! 董大姐不由感慨:“看到沈和她未婚夫,我就想到了一个词!” “啥词?” 问话的学员也同样来自北大荒,名叫宋爽,J妹子,二十二岁,长得十分秀气,性格也挺开朗。 “只羡鸳鸯不羡仙啊!”董大姐叹道。 另一名女学员名叫苗水凤,大家都叫她水妹子,是瑶族人,长得黑瘦干巴的,瘦得连牙齿都包不拢了,二十岁,话直来直去的,只是文化水平不高! 据连学都没毕业! 不过她照样还是她们那疙瘩学历最高的妹子! 而且还是没结婚生娃的妹子! 所以她就被推荐来上大学了,成为了光荣的gnB学员! 水妹子疑惑问道:“鸳鸯是啥子东西?” “一种鸟,经常成双成对地出现,我们一般把它们比作夫妻或是情人。”董大姐热心解释。 水妹子恍然大悟,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了。 高淑芳鄙夷地看着这些穿着普通甚至可以破烂的同学们,再瞅了眼破烂的宿舍,烦燥道:“这么破的房子怎么住嘛?我不要住学校里,我要回家住!” “高淑芳,你闹够了没有?”高淑惠低声喝斥,眼里有着冰寒。 高淑芳还是有些害怕自家姐姐火的,嘟嚷了几声,倒是安稳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跟着高淑惠一道铺床。 韩齐修给沈娇买了热水壶、茶杯等生活用品,大包包地回来了,并再三检查了,这才放心,冲董大姐等人淡笑道:“我家娇娇拜托大家关照了,日后我请大家吃饭!” “你放心吧,沈年龄最,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董大姐爽朗笑道。 韩齐修又柔声嘱咐了沈娇几句,不外乎是让她晚上记得盖好被子,吃饭不可挑食等,沈娇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拽着他就往楼下走。 349小尖椒 高淑惠低头铺床单,心里涩涩的,不出的滋味,原来他不是不会笑,也不是不会温柔的情话,瞧他刚才笑得多甜蜜! 声音多么地温柔! 只可惜这些都不是给她的! 而是给了那个连女人见了都要心动的沈姑娘,美得她连嫉妒都无法嫉妒! 若她是男人,也会弃她这个又老又普通的女人,选择沈姑娘的吧? 沈娇送走了唠叨不休的韩齐修,笑靥如花的回到了宿舍,董大姐笑着打趣:“沈,我看你家韩营长是恨不得把你拴裤腰带上呢!” 苗水凤也点头道:“对哦,我阿爹都没得那样细心,我出门前,我阿爹就只是让我省着花钱,啥子都没得嘱咐我!” 宋爽心有戚戚焉:“我爸妈也这样,我能够自给自足就最好了!” 董大姐笑道:“咱们每个月能有十七块五的生活费,省着点花尽够了,当初我丈夫每月还能省下五元钱给我寄回来呢!” 沈娇好奇问道:“你丈夫也是gnB学员?” “对啊,我丈夫是第一届的,也是咱们学校,现在已经参加工作了。 Ww W COM”董大姐笑得很开心,眉眼都是满足。 “大姐你可真幸福,两口子都是大学生!”宋爽羡慕之极。 董大姐爽朗笑道:“我们当初吃的苦可是上三三夜都不完呢,放心吧,你们都还年轻,以后的日子甜着哪!” 当下午是班会时间,辅导员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姓吴,大家都称呼她为吴老师。 他们药学7511班总共二十六名学员,女生就是她们七个,剩下十九名男生,年龄最大的竟有三十六岁了,姓李名前进,一脸憨厚,可眼里却透着精光,大字不识几个,据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 最后大家推举了董大姐为班长,本来有人提议李前进的,可大家实在是对这名字都写不全的李前进的办事能力十分怀疑,转而选了较伙靠谱的董大姐! 大家都一一上台作了自我介绍,有好些同学是党员,像李前进董大姐这类的。 还有些同学自我介绍就跟长篇演讲一般,祖宗十八代都快完了,还包括他们在革命战场的战斗史,得那个慷慨激昂,沈娇听得头大如牛! 轮到沈娇时,她只是简单地了自己的名字和籍贯,半个字都没有多,看在大家伙眼里,这位美丽的同学有些不大好相处呢! 沈娇其实不是不想多,她是不敢多呀! 虽然沈家兴的帽子变红了,可本质上他还是一个资本家,这可不是一个能够拿来吹嘘的称谓! 她还是低调着点吧! 省得招惹麻烦事! 沈娇的美丽在医学院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她很快就被好事者评为了医学院校花,而且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百年难遇的那朵校花! 这个称谓让沈娇十分不豫,她可一点都不喜欢出风头,也因此,她的行事更为低调,下了课就回宿舍呆着,基本上是食堂-宿舍-教室这三点一线! 同宿舍的人还都是比较好相处的,董大姐宋爽苗水凤自不消,本就是好相处的人,郝玉华虽有些阴沉,但她是自成一界,并不难相处。 徐卫红虽然有些奇怪,可也只是不大理她罢了,这对沈娇并不会有啥影响,让沈娇头大的还是高淑芳这个司令千金。 每总会闹出些许事情来,实在是有些烦人! “我的花露水找不到了,谁看见我花露水了?”高淑芳嚷嚷了起来。 “啥水?没了就没了嘛,水房里自来水多得是。”苗水凤不以为然,还好心地指点高淑芳。 “你懂个屁,我的是花露水,好几块钱一瓶呢!” 高淑芳狠狠瞪了她一眼,全寝室最不要看的除了沈娇外,就是这个苗水凤了,穿得比叫花子还要破烂,长得还这么丑,居然还睡她上铺,被个叫花子压头上,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苗水凤一听要好几块钱一瓶的花露水,吓得吐了吐舌头,嘟嚷道:“啥子水要这么贵哟,好喝不?” 宋爽笑了,声给苗水凤解释:“花露水不是用来喝的,洒在身上香喷喷,还能防蚊子咬!” 高淑芳厌烦地了声:“土包子!” 苗水凤面色微变,可还是忍住了,宋爽却忍不住了,打抱不平道:“高淑芳同学,你是对农民阶级不满吗?” 高淑芳可不怕上纲上线,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农民阶级不满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还有耳朵也听见了,你刚才骂我土包子,不就是对我这个农民阶级不满嘛!” 苗水凤自己可以忍受高淑芳的辱骂,可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因为帮她而受羞辱。 高淑芳哪里有这个耐心同这些乡巴佬扯,她着急找花露水呢! “你耳朵出问题了,我啥时候骂你土包子了?毛病!” 高淑芳倒也不笨,死不承认她刚才骂苗水凤的话,可把宋爽气坏了,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苗水凤的黑瘦脸胀得黑红,眼眶也泛红了,她本来就是个淳朴老实的山里妹子,这几高淑芳明里暗里的羞辱,她都默默忍受着,就怕给家里惹来麻烦,她们山里人可惹不起大官! 可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苗水凤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凭啥要受这无缘无故的侮辱? 郝玉华和徐卫红都只是低头顾自看书,看起来是打算自扫门前雪了,董大姐一放学就回家了,平时很少在寝室过夜。 沈娇看见高淑芳那嚣张模样就来气,忍不住帮腔道:“高淑芳你这是故意破坏民族团结,你安的啥心?” 宋爽眼睛一亮,立刻便反应了过来,冲高淑芳嚷道:“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高淑芳你总是欺负侮辱苗水凤,难道你是成心破坏咱们7511班的安定团结吗?还是想挑拨咱们汉族同瑶族的民族情义?” 瑶族妹子苗水凤听得云里雾里,没弄明白沈娇同宋爽是在啥! 啥民族情义? 她家和汉人都处得蛮好的嘛! “我觉得这事得上报给吴老师,再由校保卫科前来处理,这事可不能视,破坏国家安定团结可是大罪,相信高司令这么大公无私的人,绝不会包庇自己女儿的!” 在这里呆了这么这么些年,这上纲上线沈娇可是熟得很,张口就是一套一套的,所有人都听愣了,万没有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沈娇,竟还是个尖椒呢! 350我才不怕你(书城宁静致远打赏+) 沈娇边边朝寝室门口走去,并道:“我现在就去找保卫科长,让他过来处理这事!” 宋爽也跟道:“对,我去报告吴老师,苗水凤同学,你别难受,我们汉瑶一家亲,大家都把你当成好姐妹看待的,像高淑芳这样的只是个例!” 边她还边朝苗水凤眨眼睛,嘴唇不断地变换口型:“哭,哭,哭!” 幸好苗水凤还不算笨到家,看懂了宋爽的意思,心里虽觉纳闷,可还是听话地低头迅地用口水涂到了眼睛上,挤出一副苦瓜脸来,看得宋爽和沈娇欣慰不已。 Ww WCOM 孺子可教也! “苗水凤同学,我也是把你当成自家姐妹一样亲的!” 一直作壁上观的郝玉华及徐卫红,见这事竟然升级到严肃的民族问题了,哪里还敢不出声,立马跳出来表明态度! 高淑芳想也不想就冲到寝室门口,用她杨妃一般的丰满身材堵住了,大声嚷道:“谁破坏民族情义了?你们一派胡言!” 宋爽是个辣椒脾气,还是个热心肠,最爱打抱不平的,闻言便冷笑道:“这几你欺负苗水凤我们大家伙都看在眼里,高淑芳,军民还讲究一家亲呢,想来你父亲高司令也不会看不起苗水凤同学吧!” 高淑芳心里阵阵虚,来上学前她老子可是警告过她了,她若是敢仗着他的势在学校耀武扬威,立马就让她退学,送北大荒锻炼去! 她老子可没她老娘那么好话,这事还真不敢让她老子知道呢! “我啥时候欺负苗水凤了?我向来话就是这个样子,你们听不惯就别听好了!” 高淑芳虽然放软了口气,可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大姐模样,看得人就眼里出火。 沈娇冷声道:“我们又不是聋子,你的声音整像狗叫一样,我们能不听见?高淑芳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这几她可是受够这高淑芳明里暗里的找茬了,本来还想忍一忍的,可这臭女人得寸进尺,接二连三地挑衅她,沈娇哪里还忍得住? 她本来也不是啥好脾气的性子! 而且她还有韩哥哥撑腰呢! 韩哥哥可比你那个啥司令老子厉害多了! 高淑芳恨恨地朝沈娇瞪了过来,骂道:“你谁不要脸?” “谁应就谁!”沈娇才不怕她,也吼了过去,只是气势输了好大一截。 气势与吨位实在是成正比的啊! 高淑芳蹭蹭蹭地走了过来,叉腰骂道:“沈娇你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娇冷笑:“你不就是高司令的千金嘛,开学时你吼那么大声,全校同学都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 宋爽嘴角抽了抽,暗自为沈娇点赞! 本来还以为沈校花是朵楚楚可怜的兰花,现在看来—— 应该是朵带刺的玫瑰花呀! 高淑芳心里堵得慌,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把这话接下去了! 不过她很快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沈娇替她解决啦! “你爹是司令了不起呀?又不是你自己是司令,高淑芳,你脑子真是有病!”沈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不屑。 沈娇比高淑芳要高大半个头,这让她特别得意! 因为她无时无刻都可以俯视这个臭女人! 感觉特爽! 高淑芳气得脸都变了形,想也不想就将手抽了过来,且是朝着沈娇的脸抽去的,一旁看热闹的宋爽及苗水凤吓了一大跳,苗水凤三步并做两步就跑了过来! “打不得,沈的脸蛋那么嫩,打下去就要破相啦!”苗水凤忧急无比,嘴里喊出来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个苗姑娘还真是比竹筒还要直呢! 高淑芳已经被嫉妒之火冲昏了头,此刻她什么也不要想,什么后果她也不考虑,就只想着要把眼前这个漂亮脸蛋打破了! 要是能打破相可就更好了! 看韩营长还会不会喜欢一个丑八怪? 沈娇与高淑芳面对面,将她眼底的疯狂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凛,这个高淑芳怎么对她有这么深的恨意? 难道就只是为了姐姐打抱不平? 可两次见面看起来,高淑芳与高淑惠可并没有那么姐妹情深呢!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忍心地闭上了眼,不敢看那只巴掌落下去! 沈娇嘴角冷笑,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木梳,朝高淑芳的手拍了下去。 ‘啪’ 木梳是檀香木质的,本就坚硬,再者还有许多木齿,沈娇的力气虽,可高淑芳的手也够嫩,一梳子拍下去,疼得她忙缩回了手! 高淑芳抱着右手,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控诉地看着沈娇! 跑到一半的苗水凤一看沈娇没打着,长舒一口气,摸着脑袋憨笑道:“没打中就好!” 高淑芳气得吼了过去:“你眼瞎啊?没看到她打我手吗?” “手打两下又不会破相,再高淑芳同学你手上肉那么厚,不会伤筋动骨的!” 苗水凤依然憨憨地笑着,眼里闪着几丝精光,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沈娇冲高淑芳挑衅地看了眼,大意就是:你是司令的千金咋的了?本姐照样打你! 高淑芳这个被她母亲宠得无法无的爆脾气,哪里得了这种明晃晃的挑衅,红着眼睛就要扑上来打沈娇。 “你们在干什么?”吴老师表情严肃地站在门口,眼里有着不悦。 沈娇暗地里掐了大腿几下,眼泪汪汪地看着吴老师,装出瑟缩的模样,哭诉道:“老师,高淑芳同学想要打我,她那丑恶的嘴脸比土匪还可怕,我害怕!” 高淑芳气了个仰倒,恶狠狠地瞪向沈娇,看在吴老师眼里倒是相信了沈娇的辞! “高淑芳,怎么回事?” 吴老师的语气不同于以往的和善,带着几分严厉。 “老师,是沈娇先打我!”高淑芳大声申辩,并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让吴老师看她手上的红肿。 “我没打,我刚才在梳头,你冲过来自己撞上的!”沈娇猫着身子躲到了吴老师背后,瑟瑟抖。 苗水凤突然大声道:“报告吴老师,我看见是高淑芳同学自己撞到沈娇同学梳子上的,高淑芳同学要打死沈娇同学,还她阿爹是司令!” 沈娇眼睛一亮,哎哟,水妹子仗义啊! 351家庭成分 苗水凤因为是班上唯一的少数民族同学,吴老师平时对她常有照顾,接触得也比较多,知道她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山里妹子,自是不会假话的。 Ww W COM 吴老师对苗水凤的话毫不怀疑,看着高淑芳的眼神更为严厉,她性格正直,且眼中不肯揉半粒砂子,对于仗势欺人的人更是看不顺眼,就比如—— 高淑芳! “老师,她们谎!”高淑芳可委屈死了,头一回感受到叫不应叫地不灵是啥滋味了! “吴老师,高淑芳平时总骂苗水凤同学,她是乡巴佬土包子,她这是看不起农民阶级,看不起瑶族同胞!” 沈娇才不想这么轻易放过高淑芳,反正已经得罪了高淑芳,还不如得罪得彻底一些! 就算是伤不了高淑芳的元气,也得让她消停几! 神助攻苗水凤童鞋的脑子犹如醍醐灌顶般,灵光处处闪现,无比配合沈娇的主攻。 “吴老师,我们寨子里也有好多汉人的,平时相处得就跟一家人一样,我原本以为外面的汉人也是这么友好的,可没想到外面的汉人这么凶,吴老师,要不我还是回寨子吧?” 苗水凤低着头,暗搓搓再次涂了好些口水,不过她这回也有些真情流露了,受高淑芳的羞辱,她不委屈才怪呢! 吴老师本来还想着大事化,大事化了的,教育批评高淑芳一顿,这事也就算完了! 毕竟班上出了事情,她这个当教导员的面上也无光! 可现在上升到了非常严肃的民族问题了,这可不是事能够化了就能糊弄过去的! 吴老师嫌恶地瞪了眼不知所措的高淑芳,她的班上摊上这种蠢学生,真是伤脑筋! “高淑芳,你跟我出来一趟!” 高淑芳大概也意识到问题闹大了,面上带着惊慌,沈娇看得暗爽不已。 “苗水凤同学不要太难受了,五十六个民族都是如同兄弟姐妹般的一家人,我们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高淑芳同学的行为是不对的,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此事,你就安心在学校里上学吧!”吴老师柔声安慰苗水凤。 “嗯,谢谢吴老师,谢谢各位同学,我会努力学习,将来回报社会回报人民的。” 苗水凤扬着黑拳头,如同宣誓般大声吼着,吴老师欣慰地笑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暗暗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尽管已经适应了这个朝代的生活,可她还是对这种如同宣誓一般的话方式十分不适应。 就算是听别人她也会起鸡皮疙瘩,更别提让她自个了! 吴老师带着高淑芳离开了,临走前吴老师给了她们一摞表格,是家庭调查表,让她们填好后交给班长董大姐。 沈娇一看到这类表格就头大,也不知道班上同学知道她的家庭成分后,会如何看她?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随他们怎么看吧! 大不了不来往就是了! 高淑芳走了后,宿舍顿时就清静了,沈娇冲苗水凤俏皮地眨了眨眼,拿起梳子淡定地梳起了头,仿佛刚才那个害怕得瑟瑟抖的女孩是别人一般! 苗水凤也坐回自己的位子,拿起表格填了起来,表格很简单,就是家庭成分,还有家庭成员等情况,苗水凤很快就填好了。 家庭成分一栏自然是响当当的‘贫农’! 又红又专的好成分! 贫农外加少数民族,有这两大王牌护体,苗水凤童鞋在这个时代定然能够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滴! 宋爽也很快就填好了,她填的是‘工人’,伟大的工人阶级! 起来宿舍里的几位同学家庭成分都很不错,不是农民就是工人,像徐卫红家里就是工人,郝玉华算是比较差的了—— 下中农! 可下中农再差也比资本家要好得多! 不过沈娇一点都不担心,爷爷现在可是戴着红帽子的资本家,不丢人! 她也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地在家庭成分一栏上写上了‘资本家’三个大字! 优美的簪花楷,雅致动人! 徐卫红的床位就在沈娇下铺,座位自然也是挨在一起的,心中一直奇怪沈娇家世背景的徐卫红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有意无意地将身子撇了过来。 “你家是资本家?” 徐卫红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门,惊讶地叫了起来,又或许她本就是有意想要嚷得世人皆知吧! 宋爽她们自是被这三个字吸引了,俱都表情奇怪地看着沈娇,眼里有着惊骇! 只除了苗水凤童鞋! 有点傻蒙蒙的,大概是还没整明白资本家是啥子意思吧! 沈娇不以为意地笑了,道:“我家就是资本家,有什么好奇怪的!” 同时心里也将徐卫红给剔除在朋友外了,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叫这么大声是什么目的! 完沈娇便低头继续梳头,她的头又长又多,每打理都要费不少时间,这让她很是伤脑筋,她可是最烦梳头的了! 现在可不像前世,身边丫环婆子一堆,光是一个脑袋她就有两个丫环,一个管饰,一个管梳头,其他像是衣服、点心等丫环更是数也数不清! 要不是韩齐修喜欢,她可真要一剪刀将这些恼人的三千烦恼丝绞了,像苗水凤她们这样的短多清爽! 苗水凤羡慕地看着沈娇的头,憨笑道:“你的头真好,又黑又亮,不像我的,又黄又干,跟枯茅草一样!” 沈娇浅笑道:“你用我的洗头膏试试吧,兴许就能黑了!” 她将自己配制的洗头膏分了一盒给苗水凤,对于真心待自己的人,她向来都不会气的! 沈娇略扫了眼其他四人,个个面上的表情都很奇怪,大概是在烦恼以后如何同她打交道吧! 哼! 一张表格看清这么多人的真面目,也还是挺划算的! 虽然理解宋爽她们的顾虑,可沈娇还是觉得不爽! 苗水凤闻了闻散着清香的洗头膏,奶白色的,似羊乳一般,又香又软,口水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 竟伸指挖了一勺送进了嘴里! 352家门不幸 苗水凤在大家伙的傻眼中一口吞了洗头膏,吧叽吧叽,三口两口将一佗奶白色的洗头膏给造完了! 沈娇傻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跑上前一巴掌拍下她的爪子,斥道:“你疯啦,这是洗头膏,不是用来吃的!” 同时也暗自庆幸她自制的洗头膏并没有毒,羊乳、珍珠粉、鸡蛋、蜂蜜、芝麻叶等,都是可以食用的东西。Ww WCOM 苗水凤咂巴了下嘴,笑眯眯道:“好吃,比羊***还好吃,我再吃一口啊!” 沈娇嘴角抽了抽,仿佛看到了当年又瘦又的朱四丫,和现在苗水凤的状态特别像,看见石头都会去啃一口! “这个有毒的,心吃了肚子疼啊!” 沈娇故意吓她,只是她却忘记了吃货的本性,石头都敢啃上三啃,何况这又香又甜的洗头膏? 苗水凤倒是没再吃了,心地收了起来,打算以后有事没事舔一口,这么好吃的东西可不能一次给造完喽! 至于她头上的几根黄毛,那都是意思撒! 没有肚皮来得要紧嘛! “水妹子你吃这个,这个是可以吃的,洗头膏可不能再吃啦!” 沈娇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就是普通的长方形饼干,有着细密的孔,还沾了好些白糖,普通人家都很喜欢买这种经济实惠的饼干给孩子吃。 苗水凤却是没有吃过的,甚至可以连看都没得看过! 闻到饼干的香味,她肚里的馋虫开始打滚,不过还是强忍着没敢伸爪子! 阿爹过,人穷志不能穷,不可以朝别人伸手要东西! 其实她觉得,啥穷不穷都不重要! 肚皮不穷就好了嘛! 沈娇笑着将一包饼干全放在苗水凤爪子上了:“饼干我买回来都一个多月了,再不吃就要坏啦,水妹子你帮我吃吃掉吧!” “那…那我就帮帮忙吧,坏了就太可惜了!”苗水凤期期艾艾地着。 “是啊,坏了可不就太可惜了嘛!”沈娇笑得眉眼弯弯。 之所以给苗水凤饼干,是因为这几她现苗水凤总是打最便宜的饭菜,有时候甚至连菜都不打,只是就着食堂免费的菜汤淘米饭。 二两米饭两分钱,就着免费的清汤,一餐饭就这样对付过去了! 也难怪她的头枯得似茅草一般,这点子营养哪里够嘛! 其实学校的生活补助每月十七元五角,学费书本都是免费的,十七元五角只是吃饭和买日常生活用品,完全够用了! 沈娇大致算了算,按照两吃一个大菜的生活水准,每月十二元是绰绰有余的,还能省下五元五角花销用于购买生活用品,只要不大手大脚,国家给予的生活补助是尽够了的。 起食堂的大菜一般是三样,红烧肉,红烧带鱼,大排,一角五分一份,沈娇觉得味道很不错,起码那红烧带鱼就比自家做的要鲜美得多! 其他还有一些土豆炒肉片或是辣子炒豆腐干之类的乙菜,味道也不差,一角钱一份,蔬菜就更便宜了,五分二分不等,一般学生都能吃得起! 苗水凤从开学到现在都快一个星期了,她也就只打了二回菜,还都是二分钱一份的水煮冬瓜片和水煮白菜,一点油星子都看不见,实实在在的猪食,沈娇吃了一回就要吐了! 苗水凤学习还特别用功,因为底子比不上别人,她就利用睡眠时间看书,好几回沈娇睡一觉醒来,这个家伙还在走廊上借着昏暗的路灯看书呢! 第二照样是宿舍里第一个起床的,帮着沈娇宋爽她们将开水打回来,还把宿舍的卫生搞好,每都是如此,从没有落下过。 吃得这么差,睡眠时间还这么少,苗水凤的身体迟早有一会垮掉的! 沈娇也没有别的意思,一是为了感谢她帮自己打开水,二则是因为在这个苗姑娘身上看到了朱四丫的影子。 上既然给了她重活的机会,且还让她如此幸福的活着,那么她也应当帮帮像朱四丫苗水凤这样的可怜人吧! 这对于现在的她来,不过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苗水凤掰了半块饼干,心翼翼地放进嘴里,不像她吃饭那样狼吞虎咽,而是含了老半,直到饼干化成了糊,这才依依不舍地咽了下去。 剩下的饼干却是不肯再吃了,仔细包好放进了抽屉! 沈娇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想干什么,故意提醒道:“饼干再有几就要坏了,水妹子你得抓紧时间吃,要不然可就只能扔掉了,坏了的饼干是有毒的呢!” “有毒啊?我还想过年带回去给阿爹阿娘吃呢!”苗水凤遗憾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桌上的饼干。 咋就那么不禁放嘛! 真是中看不中用! 沈娇捂嘴咕咕地笑,苗水凤这姑娘和朱四丫还真像呢! 高淑芳傍晚时分回宿舍了,眼睛红红的,是高淑惠陪她一道回来的,看来是学校通知了她,高淑惠一进宿舍就给苗水凤及沈娇道歉,态度十分诚恳。 沈娇也没什么,只是让高淑芳以后话注意点,下回她可不会像今这样客气了! 苗水凤更好话,只是憨憨地笑着,接受了高淑惠的道歉! 其实沈娇也知道,高淑芳根本就没有诚心悔改,若不然也不会是她姐姐出面道歉了! “我要换张床,下面睡着不舒服!”高淑芳突然道。 高淑芳的是那张空着的上铺床,一直也没有人来,下面睡着的是郝玉华。 “那就换吧!” 高淑惠还以为那张床是空位,便没多想,帮着妹妹重新铺床挂蚊帐,她手脚麻利,很快就替她弄好了。 “我要回医院了,你给我安稳些,下回要是再惹出事来了,我可要告诉咱爸了!”高淑惠吓唬她。 “知道了!”高淑芳神情极其不耐烦。 高淑惠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再什么,朝门口走了。 “姐!”高淑芳突然出声叫住了高淑惠,亲亲热热地跑了过去,同刚才判若两人。 “姐,给我点钱呗,我钱不够花了!” 高淑芳拉着高淑惠撒娇,高淑惠拗不过她,只得给了她十元钱:“你用钱也节约些……” “知道了,你快走吧!” 高淑芳似是嫌钱少,脸一下子就拉下了,摆手赶人。 沈娇看得冷笑不止,韩哥哥得果然没错,高家还真是家门不幸呢! 养出了高淑芳这么个玩意儿! 353敢抢我男人,杀无赦(书城宁静致远打赏+) 高淑芳就这样搬到了郝玉华的上铺,郝玉华的床铺挨着沈娇的,也就是,她同沈娇成了邻居。WwW COM 沈娇微箴了箴眉,直接将枕头移到了窗台那一头,她可没有闻别人臭脚丫子的习惯! 尤其还是高淑芳这家伙的臭脚丫子! 之后的两高淑芳倒是收敛了一些,不再像先前那样整寻事滋事了,苗水凤也没再替她打开水,而只替宋爽和沈娇两人打了! 她也不是傻蛋,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岂能感受不出来! 高淑芳才收敛了两,第三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中午休息时,沈娇放下布帘,抱着洋娃娃躺床上看书,打算看一会儿再睡觉,高淑芳嫉妒地瞅了眼沈娇手腕上的新款女表,还有她抱着的大洋娃娃。 这些都是她想要拥有的! 可她实际上却没有! 因为她老子革命家庭要艰苦朴素,不可以学资产阶级的腐朽作风! 高淑芳眼睛一亮,想到了这几听的沈娇家庭成分,不禁得意起来! 不过只是个资本家姐而已,哪一点配得上韩营长? 韩营长也是糊涂了,都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哼,资本家姐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睡觉还要挂上布帘子,抱着洋娃娃,全是资产阶级的毒草!”高淑芳的声音很响,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包括沈娇! 整个宿舍只有她是资本家成分,且还睡觉挂上布帘,抱着洋娃娃,明显就是在她嘛! ‘刷’ 沈娇一把扯开布帘,俯视着下面的高淑芳,冷声道:“高淑芳,你不放屁别人也不会当你是哑巴,成到晚就知道嘴里喷粪,中午吃的是大便啊!” 其他人本是躺在床上午休的,这两人一吵,自是把他们吵醒了,尖着耳朵听大戏! 资本家姐Vs司令千金 谁胜谁负? 高淑芳叉腰骂道:“沈娇你放啥狗屁呢?你个资本家姐还有脸来上大学?你是混在人民群众中的毒草!” 沈娇不甘示弱回道:“我是国家招收的gnB学员,关你高淑芳什么事?就你这样的垃圾都能上大学,我怎么就不能上了?” “多管闲事多吃屁!” 想想还不解恨,沈娇将从隔壁6阿姨儿子翰翰那学来的话也骂了出来,这才觉得畅快了! 高淑芳仰着脖子气哼哼地瞪着沈娇,她都还没见过像沈娇这么嚣张的资本家姐呢! 资本家姐不是应该夹着尾巴做人的吗? 沈娇哪来的底气这么嚣张? “你不过就是仗着韩营长的势罢了,我告诉你沈娇,就你这家庭成分,军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你和韩营长的婚事的,你就等着被休吧!” 高淑芳得意洋洋,仿佛看见了沈娇被休弃的凄惨下场! 这句话可是触到了沈娇的逆鳞,她有两个逆鳞,一个是沈家兴,另一个便是韩齐修了! “我和韩哥哥的婚事可不是你了算的!”沈娇怒目瞪着高淑芳。 “我要是你,就自己主动退出,别耽误了韩营长的前途,一个资本家姐也敢肖想韩营长?哼!”高淑芳尖声讽刺,眉眼全是不屑。 苗水凤出声道:“大家都是同学,有话好好撒!” “闭嘴,别管闲事!” 高淑芳冷声斥了过去,倒是没敢再骂乡巴佬土包子了! 董大姐捧着饭盒走了进来,便瞧见宿命里年龄最的两个姑娘跟乌眼鸡似的乍着毛,谁也不肯让谁! “这是咋的了?” 董大姐忙将饭盒放下,上前来劝架。 只是两只乌眼鸡都不鸟她! “高淑芳你还要不要脸?成把别人未婚夫挂在嘴上!”沈娇冷笑。 “我不过只是替韩营长抱不平而已,沈娇你就是配不上韩营长!”高淑芳恨声道。 “我配不上?难不成你就配得上了?” 沈娇也不过是随口骂的,哪知—— 高淑芳面色微变,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半才尖声道:“我当然比你更有资格,我可是根红苗正的家庭出身,比你个资本家姐强千倍万倍!” 沈娇包括董大姐她们都变了脸色,没想到高淑芳竟如此大胆,大庭广众下就觊觎别人的未婚夫! 还真是太不要脸了! “高淑芳,你真不要脸,韩哥哥他才不会看上你这种臭不要脸的丑八怪!” 沈娇可真是气坏了,搞了半,真正的情敌在这呢! 这个臭女人口口声声是为了姐姐打抱不平,实际上她是自己看中了韩齐修,真是太不要脸了! 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呢! “你敢骂我丑八怪?我打死你个臭资本家!” 丑八怪也是高淑芳的逆鳞,这一下受刺激大了,张牙舞爪就要上去打沈娇。 沈娇早就想出手教训这女人了,随手拿了她放在枕头边的红皮书——语录,一本又厚又硬的硬皮书,坚硬程度不亚于板砖! “咣” 红皮书狠狠地砸在了高淑芳的脑门上,高淑芳身子晃了几晃,感觉眼前有无数的星星在跳舞,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了! 董大姐吓坏了,这动手咋就动手了嘛! 她忙搀了高淑芳坐在床上,轻声询问她有事没,高淑芳感觉到鼻子下热热的,下意识地伸手去揩,摸了一手血。 “出血了!” 高淑芳吓得尖叫,圆脸变得惨白! 苗水凤热心道:“没得关系,流血比不流血好,流血就明不会淤血了!” 董大姐也是懂一些医理的,安慰道:“水妹子得没错,鼻孔流血没事的,高你恶心不恶心?” 高淑芳其实是不恶心的,可她想要恶心沈娇,灵机一动,身子朝董大姐倒了过去,哀叫道:“我头痛,恶心想吐,眼睛也看不见东西!” 沈娇听得气坏了,咕噜一下爬下床,拿起红皮书又要砸下去! 董大姐忙将沈娇扯开了,以前还以为沈娇是个声娇体软的软妹子,可现在看起来,脾气可不比高淑芳好多少啊! “沈,有话好好,别冲动!” “大姐,她都要抢我未婚夫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竟敢觊觎韩哥哥,杀无赦! 高淑芳可不能背这锅,尖声道:“我啥时候抢你男人了?你胡八道!” “你刚才就抢了,不要脸的狐狸精!”此刻的沈娇战斗力狂暴升级,化身成了朝尖椒! “娇娇!” 朱四丫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354朱四丫威武 朱四丫是特意抽空来看沈娇的,拎着一大袋子各式吃食,穿着威风凛凛的绿军装,出现在了宿舍门前。 Ww WCOM 沈娇的身板可是挺得更直了,心里的委屈齐齐涌了上来,冲朱四丫眼泪汪汪地看了过去,告状道:“四丫姐,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喜欢韩哥哥,还我配不上韩哥哥!” 朱四丫本来和煦如春风的俏脸,立刻便染上了冰霜,大踏步地走到沈娇身边。 “娇娇别哭了,你把事清楚。” 沈娇擦了把眼泪,把刚才高淑芳的话一字不漏地全了,可怜兮兮道:“高淑芳她才有资格做韩哥哥媳妇,我没资格!” 朱四丫柳眉倒竖,一把就将赖在董大姐怀里装死的高淑芳给拎了起来,她个子高,力气又大,拎高淑芳就跟拎鸡仔般! “敢抢我妹夫?活得不耐烦了?”朱四丫声音冰寒。 “朱芬芳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高司令的女儿,你别乱来!”高淑芳结结巴巴地再次搬出她老子。 朱四丫冷笑一声,先是在她下巴上拍了一下,再两根手指在她手臂上轻轻一捏,高淑芳顿时疼得汗如雨下,哼都哼不出来,因为下巴让朱老虎给卸了。 董大姐看得胆战心惊,腿肚子直打颤,可还是鼓起勇气道:“同志,这里是学校,你不能乱来,我可要通知保卫科了!” 沈娇担心会给朱四丫惹事,也劝她放手:“四丫姐,别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朱四丫自是不怕惹事的,不过她却担心会影响沈娇的学校生活,想了想便松了手,高淑芳‘吧哒’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啪啪’ 再拍打了几下,高淑芳下巴接上了,手臂也接上了,人也活过来了! “下午我会和高司令好好谈谈,让他把自家的狐狸精关好了,娇娇你别担心,韩队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配得上的!” 朱四丫的毒舌程度可不亚于她的拳头,把高淑芳给踩到了泥泞里! 高淑芳虽气得要死,可她也不敢吭一声,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啥时候都只敢柿子挑软的捏! 朱四丫也没多呆,将吃食给沈娇留下了,再掏了一把钱出来,花花绿绿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闪瞎了一众人的眼睛。 “这些钱娇娇你拿着用,别省着花!” 沈娇没全要,只拿了一半,也有好几十了,轻笑道:“剩下的四丫姐收起来吧,爷爷每个月都给我寄钱,韩哥哥也给我零花钱,学校还有生活补贴,我根本就花不完呢!” 朱四丫想想也是,将剩下的钱随手揣回兜里了,还嘱咐道:“那我下回再给你捎钱,你想吃啥就买!” “嗯!” 朱四丫满意地拍了拍沈娇脑袋,就要准备回去同高德谈心去鸟,走时还冲高淑芳瞅了眼,冷得她直打哆嗦! 沈娇送走朱四丫,脚步轻盈地回了宿舍,冲高淑芳哼了声,把朱四丫买来的吃食打开了! 大肉包子,点心,糖果,烤鸡烤鸭等,全都是让人流口水的好家伙! 沈娇随手拿了个肉包子递给苗水凤:“水妹子帮我吃了,冷了可就不好吃啦!” 董大姐她也拿了一个,剩下只剩一个了,沈娇自己拿着吃了,中午正好没怎么吃饭,肚子有些饿了。 点心她拆了一盒让大家伙一起吃,剩下的吃食全都收进了抽屉。 苗水凤感激地看了眼沈娇,大口大口地吃起了包子,宋爽好奇地问道:“沈娇,刚才那位是你姐姐吗?” “嗯!” 沈娇吃了一个包子,肚子胀鼓鼓的,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呵欠,被高淑芳这么一闹,每日必睡的午眠都给耽误了,沈娇抬腕看时间,离下午第一节课只剩下半时不到,只能睡片刻啦! “水妹子,我上床睡一会儿,呆会上课叫我声啊!” 沈娇再次打了个呵欠,实在是受不住了,爬上床就去睡了,不一会儿就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高淑芳也觉得全身软,爬上床休息,并让董大姐给她请假! 董大姐叹了口气,这两个祖宗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啊! 第二宿舍里来了个中年妇女,皮肤白皙,身体丰满,五官娟秀,同高淑芳眉眼有几分相像,想来是高淑芳的母亲,高司令的爱人了! 司令夫人是奉司令大人的手谕,前来教育女儿的,朱四丫昨回军分区后,跑到高司令办公室就拍桌子,骂他养了只不要脸的狐狸精女儿! 高德听其实对高淑芳喜欢韩齐修这事并不太生气,他气的是在朱四丫面前失了面子,他堂堂一个军分区司令,却被一个女兵拍了桌子,还指着鼻子臭骂! 偏偏他还不能拿这女兵咋样! 自觉大失面子的高德回家后就把司令夫人痛骂了一顿,还要把高淑芳给弄去北大荒锻炼,司令夫人好话尽,才算是打消了高司令的念头。 这不一大早就把她派过来教育闺女了! 司令夫人同高淑芳叽叽咕咕了好些话,还给她带了些吃食点心之类,高淑芳也极大方地将点心分给宿舍里的人吃,苗水凤和沈娇都没吃。 “大家随意吃,别客气啊!” 司令夫人笑着招呼,眼睛却不住朝沈娇打量。 “这位就是沈姑娘了吧?”司令夫人笑眯眯道。 沈娇对这位司令夫人可没啥好感,能教导出高淑芳这样的女儿来,想必这司令夫人的品性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正是!”沈娇淡淡笑着,十分疏离。 司令夫人瞧见沈娇的如花美貌,不禁暗自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客气道:“我家淑芳让我给宠坏了,话不大注意,沈姑娘别同她一般见识啊!” “高同学的确是让您给宠坏了,阿姨您可得好好教教她,别整盯着别人的未婚夫不放!”沈娇可不会同司令夫人客气。 管你是谁! 敢同她抢男人,就算是王母娘娘她都敢骂! 司令夫人面色一变,强笑道:“这只是误会,我家淑芳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看上别人的未婚夫,沈同学可别乱。” 低头看书的苗水凤抬头憨笑道:“阿姨,沈没乱,高淑芳她昨亲口的,她和沈未婚夫最般配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强憋着才没笑出来! 水妹子得好! 呆会奖她一只鸡腿! 355被调戏了 司令夫人被沈娇和苗水凤挤兑得悻悻离去,不过她的教导还是起了些许作用,高淑芳此后倒是学乖了不少,与郝玉华徐卫红她们处得还不错,时不时会拿出一些好东西来,如花露水、点心、高级擦脸油等,都是一般人家舍不得买的好东西。Ww WCOM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因着这些稀罕东西,高淑芳同宿舍的同学处得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同徐卫红特别亲密,而且徐卫红也很会来事儿,高淑芳的开水、饭菜基本上都是她给打回来的。 当然,高淑芳也不亏待徐卫红,给她的好东西自然是最多的,双方皆大欢喜! 苗水凤及沈娇同高淑芳的关系却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沈娇自是不消,有着抢男人的生死大仇,就算是山无棱海无涯了,她也不会同高淑芳这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交朋友的! 高淑芳那头当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可还没对韩齐修死心呢! 赶明儿回去好生在她老子面前撒撒娇,阐明一下找韩齐修做女婿的优劣势,想来她老子应该会支持她滴! 大姐那个没用的软蛋,连军号都没吹响就先当逃兵了,哼! 既然如此,可就别怪她这个做妹妹的抢姐姐心上人了! 高淑芳被司令夫人指点后,明白了联合战术的重要性,是以她才时不时施些恩惠同宿舍同学处好关系,事实证明,司令夫人的战术还是相当实用滴! 现在她可不就同宿舍同学处得如春风般温暖了嘛! 只除了苗水凤这个乡巴佬! 这个连菜都吃不起的乡巴佬三番五次地拒绝她堂堂司令千金的示好,现在更是连开水都不替她打了! 哼! 臭土包子别以为扒上了沈娇这个资本家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以后跟着一道倒霉吧! 资本家姐还能有啥好结局? 早晚是给男人玩弄的破鞋! 时间一过去,没了高淑芳这个惹事精,宿舍的日子还是比较平静的,韩齐修中间也来了一趟,给她带了大包包的东西,自然也抱着沈娇在无人处好生解了解馋! 沈娇一直记挂着韩齐修的惊喜,趁他占尽了便宜喘气时,问他到底是啥惊喜! “快了,娇娇再等几,马上就能看到啦!” 韩齐修得含含糊糊,怎么也不肯明,沈娇这心痒难耐的,就如同几千只蚂蚁在挠一般,气得在坏家伙脸上狠狠咬了好几口! 新仇再加上高淑芳的旧恨! 沈娇这一通咬可没留情,下了十二分的力气,本没当回事的韩齐修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可还不敢把怀里的野猫给甩出去,只得忍着疼受罚! “娇娇,仔细牙疼,咝,宝贝你是要谋杀亲夫啊!” 韩齐修苦笑地揉着下巴,也不知道自家媳妇咋就突然变成辣椒了? 沈娇咬了几口后,火气自是消了,抬头见到韩齐修下巴上的几个红牙齿印,心虚地缩进了韩齐修怀里,不敢抬头! 韩齐修低头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儿,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咝’! 嘴唇也让野猫给咬坏了! 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啥情况1 下午还咋训练士兵? “娇娇,咱们打个商量成不?”韩齐修非常严肃地道。 “嗯” “娇娇,以后你能换个地方咬不?衣服里面的肉随你咬,你老公我哼都不哼一声,脸上可不能咬了,你得让我保持形象,知道不?”韩齐修好声好气地商量。 沈娇其实早就后悔了,爷爷过,男人在外是最讲究面子的,她刚才那样做,实在是大不妥呢! “我也没想咬的,谁让你惹我生气了!” 沈娇傲娇地噘着嘴,什么也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本来也是韩齐修做错了,谁让他到处招蜂惹蝶了! 还惹上高淑芳这只臭马蜂! 韩齐修只觉得冤枉之极,不过他也知道,和女人不要试图讲道理! 这是他同沈娇这么些年来相亲相爱得来的经验! 咋办? 哄! 娇娇最喜欢听的就是甜言蜜语了! “是我的错,要不娇娇再咬我口消消气儿?”韩齐修嘻皮笑脸,主动把黑脸蛋送到沈娇嘴边! 反正已经咬破了,再多加几道也无妨啦! 沈娇没好气地轻拍了黑脸蛋一下,看着下巴及嘴唇上的伤痕,自己倒是心疼了! 飞过去一个白眼,嗔道:“不咬,你刚才不要注意形象么!” “那咬手?”主动贡献出黑爪子。 “不要,脏!” “那我贡献厚实的胸膛,成不?”韩齐修在沈娇耳边声调笑。 沈娇差点没绷住脸,强忍笑意道:“不要,嗑牙!” 韩齐修这调戏花姑娘也调上劲头了,换了只手抱自家媳妇,哑声道:“我还有处好地方让你咬,保证不嗑牙!” “哪儿?”沈娇不知臭流氓打的啥馊主意,还挺感兴趣的。 “就是这儿……” 韩齐修坏坏地牵着沈娇的手朝下面按去,呼吸渐渐加粗! 沈娇一触到那个**的东西就头蒙了,半晌才醒悟过来自己被臭流氓调戏了! “坏蛋!” 沈娇吓得忙缩回手,龇着尖牙使劲啃韩齐修的脖子,脸不能啃,脖子总能啃吧! 不过这回沈娇的啃可没之前那般用力了,在韩齐修看来,与其叫啃,倒不如是亲亲更为恰当些! 韩齐修遗憾地叹了口气,自家媳妇太怕羞了,什么也不肯替他纡解一下,害得他每次都只能自己解决! 唉! 还有十五个月! 他忍! 高淑芳的事沈娇并没有对韩齐修,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解决高淑芳,这么点事就不须韩齐修操心了! 再者韩齐修现在正是拼事业的关键时候,她可不能总拿事让他分心! 外面的事男人去拼,后院的事就由她解决啦! 韩齐修与沈娇卿卿我我了好一阵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学校,带着两处红肿破皮的伤痕,英姿焕地回到了军营! 沈娇站在原处呆笑了好一阵子,哼着曲轻快地回了宿舍! 去看韩哥哥给她买了啥东西! 356家里的小野猫(打赏+) 韩齐修板着脸来到了训练营地,严肃也在,上午是他训练的士兵,下下个月全军要进行比武,前三可以去参加全国的比赛。WwW COM 对于这次参加比赛的名额,韩齐修和严肃志在必得! 他们营不光要拿到军分区的名额,而且还要在全国拿到前三! 他韩齐修可不带怂兵蛋子! 也所以这段时间他的工作任务十分紧,沈娇那头也没太顾得上,不过有朱四丫帮着照看,他还是很放心的! 这也是他之所以会帮高德将朱四丫弄来s军区的主要原因! 否则就只凭高德这家伙,他爷爷肯放人? 韩齐修板着脸布置了训练任务,让各连长带着手下的兵开始训练,自己走过来同严肃常玉柱他们一道商量下个月比赛的事。 却不知道底下的兵今日太过活跃了些! “营长的嘴咋了?咋破皮了呢?” “猫挠的吧?营长媳妇不是养了两只猫嘛!” “我听猫最爱挠人脸了,没想到营长都避不过猫啊!” …… 士兵们有些遗憾,在他们心里,营长可是上入地无所不能的兵王,咋能连只猫都避不开呢! 太让他们失望了! 已经成婚的老兵们不屑地瞥了眼一群新兵蛋子,暗搓搓地笑了! 看来营长媳妇也是只野猫嘛! 最要紧的是—— 自家营长也是个趴耳朵撒! 就知道在他们面前熊! 屋里不定还跪搓衣板呢! 嘿嘿…… 严肃自也现了搭档的异常,好奇问道:“你脸咋的了?大宝还是娇挠的?” 别看严肃总是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死样子,他对大宝娇可是相当疼爱滴,这两只能够长成肥球,严肃占了大半功劳! 上河里摸鱼摸泥鳅给两只加餐,不肥才怪呢! “娇挠的!”韩齐修含含糊糊地着。 他倒也没谎,只不过此娇非彼娇也! 严肃这个光棍深信不疑,还殷殷嘱咐道:“肯定是你惹娇了,别罚它啊,要不东西可得委屈了!” “知道,保准不罚!” 韩齐修不愿在此事过多讨论,三言两语带了过去,起了比赛的事儿,旁边常玉柱冷眼看着,心里暗自好笑。 养只猫还是有好处的嘛,啥事都能推到猫上头,啧啧! 没想到沈同志脾气还不嘛!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哟! 九月份很快就到了下旬,气一日日变得凉爽,东平市地处北方,昼夜温差挺大的,白太阳出来时只需穿一件衬衫就好,早上和晚上却得加上件薄外套! 这个时候的衣服是最最不好穿的了,穿厚了热,穿少了冷! 尤其是一些家境不太好的同学,他们就只带了冬夏两季的衣服,根本就没带春秋衫,应该在他们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春秋衫的概念! 冬的袄子拆了里袄,外头的罩衫就能当春秋衫用,一般人家都是这样干的,没谁会特意为了春秋两季而浪费布去做衣服! 太败家了嘛! 不过这是农村人的穿法,城里的孩子还是比较讲究的,即算是再穷,孩子的春秋衫还是要准备妥当的! 不外乎是补丁多几个的问题! 沈娇他们宿舍里唯一没有春秋衣服的就是苗水凤,不管是白还是晚上,她都穿着厚厚的土布罩衫,是她冬的袄子上拆下来的,统共也只有这一件衣服! 有时候她趁太阳好的时候洗了,穿着冬的袄子在寝室里对付一,待罩衫晒干了后就再换上,有时候气不好,第二罩衫半干不干的,她也照旧穿着去上学,沈娇看着都替她难受! 她将自己穿过的旧衣服整理了一些出来,没敢准备新的,怕苗水凤不要,这姑娘平时虽然接受恩惠,可她总是会卖力干活来偿还! 就和以前的朱四丫一样! 不拒绝别人的帮助,可也不白要别人的帮助! 她的个子比苗水凤高一个半头,衣服得改过才能送人,要不然穿在苗水凤身上就会拖得很长,跟穿长袍似的,不好看! 沈娇打算着这个周末去趟军营,刘爱芳家里有缝纫机,借她的缝纫机用一用,半功夫也就能改好了! 沈娇提前打电话给了朱四丫,她上回听朱四丫韩齐修带士兵去山里特训了,得要好几才能回来,现在肯定不在军营的。 朱四丫依然是威风凛凛的军装,帮着沈娇拎了包,冲高淑芳冷冷看了眼,吓得这姑娘直接打了个哆嗦。 待朱四丫及沈娇离开宿舍,宋爽实在是忍不住了,自言自语道:“沈娇不是资本家成分吗?她姐姐咋能当兵了?还有沈娇咋能上大学的?好奇怪!” 这段时间她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通啊! 以前同她一道当知青的同学,就因为成分不好,平时都是夹起尾巴做人,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推荐上大学这种好事,根本就连想都不敢想! 她的那些成分不好的同学,可都还在北大荒继续当知青呢! 兴许一辈子就这么当农民了! 沈娇凭啥过得这么滋润? 徐卫红也气不平,酸溜溜道:“没看人家未婚夫是营长呢,有靠山和没靠山能是一样吗?” 高淑芳不高兴地哼了声,徐卫红立马闭嘴,没敢再吭声了! 郝玉华眉头动了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拿了本书就躺床上看去了,并挂下了帐子,这样她才觉得安心! 董大姐没回去,她在整理表格,弄好就可以上交了,听到宋爽与徐卫红的对话,她意有所指道:“国家都录用人才要‘不惟成分’呢,你们这么计较沈的成分干啥?学校既然录取了沈,自然有学校的道理,别总操心别人的闲事!” 董大姐心里其实是有几分数的,起来她对于沈娇的家庭成分也很好奇,不过她性子沉稳,且经历的事情多,向来不会就这事同人讨论的! 也就是回去后同丈夫,她丈夫听了后就让她好生同沈娇处好关系! 她丈夫还是有点见识的,一听妻子的大致情况,就猜出了沈娇家的情况! “你同学家里肯定是戴红帽子的,否则日子不会过得如此滋润!” 357合格的军嫂 朱四丫将沈娇送到了军营,好晚上再来看她,并且教她如何开车,韩齐修自己有车,只要沈娇学会了开车,她就用不着劳烦韩齐修啦! 沈娇带了只烤鸡上刘爱芳家,要借她的缝纫机一用,刘爱芳自然是同意的。Ww WCOM “沈你下次可不兴拿东西了,这是同嫂子我见外呢!”刘爱芳嘴里虽埋怨着,可心里却是高兴的。 “给孩子带的,同嫂子你没关系!”沈娇笑眯眯地客气。 刘爱芳看着沈娇熟练地裁剪旧衣服,拿着比她手还大的剪子卡嚓卡嚓地剪着,干脆利落,不带一点犹豫的! “沈你还会做衣服呀,真看不出来!” 刘爱芳感慨不已,觉得自家男人的果然没错,人不可貌相,以前只当沈娇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姐,哪知道人家能干着呢! 起码这女红就看着不手生! 在家定是常干的! 沈娇笑道:“我就是做着好玩,比不上嫂子的好手艺,也就我爷爷和韩哥哥不嫌弃了,其他人都送不出手!” “沈你太谦虚了,当嫂子我是瞎子呢!” 刘爱芳打趣着,顺手也帮着沈娇一道弄,见这些衣服虽是旧衣服,可却都是七八成新的,且料子也都是好料子。 便好奇问道:“沈这是想改衣服?” “嗯!” 刘爱芳更为奇怪了,明显这尺寸看着就不对嘛! “沈这是自己穿?” “不是,是给我同学改的,她个子比我矮好些,不改她没法穿!” 沈娇声地将苗水凤的事了,末了解释道:“我本来是想给她做几身新衣服的,可又担心她会多想,想想还是改旧衣服吧,嫂子,这样应该不会太失礼吧?” 前世她也常将穿过的旧衣服赏给丫环婆子,可苗水凤不是丫环婆子啊! 苗水凤可是同她地位平等的朋友呢! 刘爱芳爽朗笑道:“有啥失礼的?你这些旧衣服同新衣服也不差啥了,沈你想多了!” “那就好,只要不失礼就成!” 沈娇放下心,将裁剪好的衣服一一摆好,开动了缝纫机,并换上了素色线,她的衣服大都是素色的,用深色线会撞色! 刘爱芳本还担心沈娇用不熟练缝纫机,可看她换线上线上针一气呵成,一点都不打顿,便知沈娇是踩缝纫机高手了! 至此,刘爱芳对于沈娇的偏见完全改观! 心善,乐于助人,干活利索,想来其他的家事也不会太差,这样的品性已经足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嫂啦! “沈在家也常干活?” 刘爱芳趁沈娇踩缝纫机时,趁机同她话家常。 沈娇抿嘴笑道:“不常干,我爷爷心疼我,不怎么让我干活,也就是做些轻便的家务!” “要我有个像你这么漂亮的闺女,也舍不得让她干活呢!” 要人的观感是真的很重要,沈娇这句话若是放在一时前,刘爱芳肯定会觉得沈娇太娇气,可现在刘爱芳却觉得理所当然! 换她是当娘的,也舍不得嘛! 沈娇笑了笑没出声,她当然察觉到了刘爱芳话语中的亲热劲儿,不同于以往的客气疏离,还以为刘爱芳是因为那只烤鸡才有了这番改变呢! 爷爷果然的没错,以后还得多送礼才是呀! 反正她不差东西! 送得起嘛! 财大气粗的沈大姐觉得,凡是能够用东西解决的事情都只是毛毛雨而已! “沈晚上在我家吃饭吧,粗茶淡饭别嫌弃!”刘爱芳热情邀请。 “那就叨扰嫂子了,我那里还有些腊肉,我去拿来啊!” 不待刘爱芳阻止,沈娇一溜烟跑了回去,拿了一条腊肉过来了,约有半斤,足够烧一顿好吃的了! “嫂子,肉有点少,这里还有点木耳,弄一块炒炒吧!”沈娇递上一袋干木耳。 刘爱芳看着面前笑眯眯的俏脸,忍不住教育道:“沈,咱们过日子可不能手太松,你刚才整了那么大一只鸡,还怕荤菜不够?腊肉你拿回去,等韩营长回来你烧给他吃,啊!” “嫂子,我手不松的,韩哥哥那我还剩了块大的,你这儿我只拿了块的!”沈娇一本正经地着。 刘爱芳让她给弄得哭笑不得,就没见过这种实诚人! 幸好她不是李雪莲那种心眼的,要不然这话传出去,沈娇的名声还能有好? 沈娇偷笑:她又不是真笨,李雪莲那她连片木耳都不送! 不久常玉柱也回来了,他没有跟着去山上集训,他本就是搞政工的,若是让他同韩齐修严肃那样训练,可真是要了他老命喽! 常家这一的晚饭史所前例的丰富,一只金灿灿的烤鸡装了一大盘子,一碗香喷喷肥瘦相间的腊肉炒木耳,还有雪白的呛土豆丝,红红的花生米,金黄的葱油饼,比常家过年还要丰富好几倍呢! “娇姐好,唉哟,今儿个是好日子啊?” 常家老大常海,十五岁的中学生,背着军绿书包回来了,笑眯眯地同沈娇打招呼。 “没大没,要叫沈姨!”刘爱芳斥道。 沈娇差红了脸,连连摆手道:“就叫姐姐好了!” 老爷,她才只比常海大两岁,阿姨咋吃得消嘛! 常玉柱却正色道:“这哪能成?就算是两岁,该叫姨还得叫姨,辈份可不能差了!” 刘爱芳深以为然:“没错,不能没大没!” “娇娇姨!” 常家儿子常浩腆着脸叫着,常浩今年五岁,叫阿姨毫无压力,每次见到沈娇都叫得可亲热了! 常家十二岁的二儿子常洋也干脆地叫了,尽管他并不比沈娇矮多少,可却叫得毫无压力! 常海被父母训斥了一顿,只得地叫了声:“沈姨!” “哎!” 沈娇比常海还要难为情,脸都红得要滴血了! 常海见沈娇这模样,倒是感觉好多了,且这叫人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第一声叫过后,第二回便毫无压力了! “沈姨,你们医学院离我们学校近着呢,就只隔两条街。”常海笑嘻嘻地逗沈娇。 “哦!”沈娇低头吃饭,连头也不敢抬,数着米粒吃。 “沈姨,下回我去学校找你玩儿啊!” “沈姨,你学啥专业的?” …… 常海越越来劲,眉飞色舞的,常玉柱瞅了眼羞得不敢夹菜了的沈娇,一筷子朝大儿子脑袋敲了下去。 “吃饭,就你屁话多!” 358智商不管开车 傍晚时分,朱四丫开着车过来了,她开的也是吉普车,军分区的车,常海听沈娇要学车,立马便也要跟着学! 知道他都想学车n多年啦! 沈娇原本以为学车是件极简单的事儿,上回见朱四丫开车就是一转一拉一踩的事儿,多简单啊! 可轮到她自个上手了,才明白根本就没那么轻松! “踩刹车,你踩油门干啥?” “这里是右拐弯,你朝哪边打方向盘呢?” “这回是加,得踩油门,别踩刹车!” 一个紧急刹车,副驾驶上的朱四丫弹了起来,无奈地看着表情无辜的沈娇童鞋! 深深地叹了口气,强忍住手心的痒痒! 这要是换了她手下的士兵,早一巴掌拍过去了! 脑子不清醒,给拍清醒了再来学! 可面前的是娇娇,她最为珍视的妹妹,自然是不能大耳光子侍候的! “娇娇,你这么聪明的人咋会学不会开车呢?” 朱四丫实在是搞不明白了,她这么笨的脑袋瓜子,当初也就学了半工夫,立马就能上路了,娇娇这么聪明,按道理应该比她学得快嘛! 朱童鞋若是能够穿回到现代,听过女司机的梗,就一定会明白一个道理—— 学开车和智商实在是没有多大关系滴! “四丫姐,我脑子里是想着踩刹车的,可脚不听使唤!”沈娇噘着嘴,气馁极了。Ww W COM 开车可比骑马要难多了! 朱四丫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对沈娇的智商估计太高了,用那谁的话来着,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那咱们先歇歇!”朱四丫快累死了,教沈娇开车比她单独穿越热带丛林还要累! 她宁可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 “朱姨,让我上上手呗?”坐在后面的常海忍不住了,跃跃欲试。 朱四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信心,便让沈娇下了车,自己仍然坐副驾驶座上,常海一坐上驾驶座,摸到方向盘就咧嘴笑了。 沈娇沮丧地站在路边,却见车子先还开得有些磕磕绊绊的,可没几分钟,车子就跟开得十分顺溜了,转弯,后退,刹车,倒车等,头一回还有些生疏,可第二三回明显就能看出熟练了! 到后面常海越开越顺,和熟手也差不离了! 朱四丫索性下了车,完全脱手了,坐到沈娇旁边休息,心里觉得轻松了好些! 不是老师的问题! 老师教得非常好! 学生自己不争气呀! “明再学吧,娇娇早点休息!” 其实朱四丫觉得最该休息的是她,心塞! 当老师最怕啥? 最怕的就是遇上悟性差,还打不得骂不得瞪不得的学生! 第二朱四丫照样来了,可学生依旧没悟! 常海都能开车上山下海了,沈娇还在纠结是踩油门还是踩刹车? 向左拐还是向右拐? 朱四丫幽幽地叹了口气,冲沮丧低头的沈娇道:“娇娇,咱不学车了,以后想来打我电话,我去接你啊!” “可人家想学开车嘛!”沈娇声。 她也好希望能够开着车出去兜风的呀! 朱四丫愁眉苦脸地拍了拍脑门,这可咋办? 常海强忍住笑,建议道:“韩营长马上就要回来了,沈姨可以让韩营长教的,相信韩营长一定可以教会沈姨的!” 朱四丫如释重负:“对对对,韩队长比我厉害,娇娇等韩队长回来后再学啊!” 沈娇哪能听不出朱四丫的应付,傲娇地抬起下巴,哼道:“韩哥哥肯定教得比四丫姐你好,没准我半就学会了!” 朱四丫咬了咬牙,磨了磨拳头,实在是很想把面前的脑袋给来一拳! 臭没良心的死丫头! 周末下午,朱四丫开车送沈娇常海两人回学校,常海的学校果然离医学院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 “沈姨,赶明儿我去你学校玩啊!” 下车的沈海不停招手,声音喊得震响,吸引了众多乳臭未干的黄毛子,一个个都穿着绿军装,明显都是大院子弟,不是一般的学生。 这些年轻男孩看到车子里国色姿的沈娇,顿时惊为人! “海子,那个美女是谁啊?介绍介绍认识呗!”有人开玩笑。 “去去去,那是我们营长的未婚妻,你们想找死就去试试!”常海没好气地瞪了眼,一把推开这伙人就走了! 这些人都是军分区干部的孩子,个个都不是啥好鸟,成就知道在外面混,上课都没影,打老师打学生砸东西倒是比谁都来得积极! “就是那个资本家姐嘛,有啥了不起的!”有个身材中等的胖男孩一脸不屑。 “你们营长咋找个资本家姐当媳妇?脑子有病还是不想在军队混了?” 另一个瘦高男孩挺奇怪,他姓刘名军,是军分区总参谋长的儿子,也是这伙孩子的领头人,据曾经斗死过一位老教师,是位心狠手辣的主! 而那位胖男孩则是高淑芳的表弟,也是司令夫人的内侄儿,名叫许爱民,是刘军的跟班儿,欺软怕硬的主,同他表姐一个德性。 常海还是头一回听沈娇家里的成分,虽也觉得奇怪,可却面不改色道:“我咋知道?刘军你要想知道就去自己去问韩营长,要不问朱老虎也成,她是韩营长未婚妻的姐姐。” 隐晦地将沈娇的背景透露了出来,常海便没再搭理这些人了,往教室里走去! 他看不惯这些人的行事方式,也无法改变他们,只有选择远离! 许爱民不屑地看了眼常海,转而同刘军笑笑起来,到得意处,这伙人肆无忌惮地大笑,旁若无人,旁边的一些学生忌惮地看着他们,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 惹不起,只能躲远点了! 沈娇回到寝室时已是黄昏,大家伙都在,只除了董大姐,就连高淑芳也在,平时她可是要到周一早上才来的。 “沈娇回来了啊?带了啥好东西呢?”宋爽热情地招呼。 沈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这姑娘咋一下子就变了,明明不是忌讳她家的成分么? “只是一些衣服,这里有几个肉夹馍,我刚才买多了,水妹子你帮我吃吃掉吧!”沈娇将特意买回来的肉夹馍递给苗水凤,想了想也递了个给宋爽。 “谢了!”宋爽大方地接了过来,东平市的肉夹馍可是全国有名的。 苗水凤也接了过来,冲沈娇憨憨地笑了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叫花子!”高淑芳不屑地嗤了声! 359谁来了(书城宁静致远打赏+) 高淑芳的声音不大,可也绝不算,全宿舍的人都能吃见,且谁都能听出她是在谁! 苗水凤顿了顿,当作没听见继续吃馍,宋爽虽心中有火,可也强忍着,只觉得跟吃了好几只苍蝇一样恶心,手里的馍是吃不是,不吃也不是! 沈娇冷冷地朝她看了眼,也用不大不的声音嗤了声:“狐狸精!” 苗水凤嘴角抽了抽,吃馍的动作加快,嚼得吧叽响! “你谁呢?”高淑芳转过身子,双手叉腰! “你那么激动干啥?心虚么?”沈娇鄙视地翻了个白眼,淡然自若,根本就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姓沈的你别得意,不过是臭大街的资本家姐,以后你就等着当破鞋吧!”高淑芳恶毒地骂道。 Ww WCOM 破鞋是啥意思沈娇自是明白的,知道这是个比狐狸精更脏更侮辱人的词汇,女人要是挂上了破鞋的称号,一辈子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高淑芳你才是个烂破鞋,盯着别人的未婚夫,臭不要脸,脸比猪皮还厚,比臭水沟还臭!” 沈娇气得劈头盖脑骂了过去,什么教养,什么淑女,统统都滚一边去! 先教训了眼前这个王八蛋再! “我打死你!” 这次回家高淑芳撒娇卖乖,再加上有了司令夫人的助攻,她可算是把她老子高德服了,并未明确反对她追求韩齐修! 而且高淑芳还从高德嘴里得知了韩齐修的家庭背景,本就蠢蠢欲动的春心更是躁动得厉害,对于挤走沈娇拿下韩齐修更是志在必得! 回到学校的高淑芳一瞧见沈娇就眼中冒火,那憋了一个星期的狗气可是再也忍不住了,逮着机会就要教训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高淑芳狰狞着脸冲沈娇冲了过来,手扬得高高的,来势汹汹! “哎哟,不能打架撒,保卫科晓得了要处罚的!” 苗水凤一口将剩下的肉夹馍塞进嘴里,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来,抱住欲冲向沈娇的高淑芳,口口声声同学之间要相亲相爱! “高同学你这样要不得的,怎么可以动手嘛?沈年纪最,我们身为大姐姐,就要像爱护花苗一样关心爱护沈,让她感受到春风一般的温暖,让她……” 苗水凤滔滔不绝地给高淑芳大道理,还真看不出来,这苗妹子口才真不错,一套一套的,上十来分钟都没重复。 沈娇嘴角如抽筋般抽了抽,实在是想要笑出来,忙想了想刚才高淑芳的丑恶嘴脸,这才将笑意压了下去,保持高冷的姿态。 “你给我放手!” 高淑芳气急败坏地骂着,好几回‘乡巴佬土包子’都到嗓子眼了,可最终还是没敢出来! 她妈妈过,同一地方同一时期,只可以找一人做敌人,剩下的就算是不可以做朋友,但也不当敌人,这样才不会落败! 她要集中火力对抗沈娇,苗水凤可不能再得罪了! “不放,我不能看着你欺负祖国的花苗!”苗水凤义正辞严。 花苗沈娇再次想象了一番高淑芳的嘴脸,将笑意又压了下去。 “放屁,她是毒草,屁的花苗!”高淑芳吼道。 “你是狐狸精加破鞋!”沈娇不甘示弱回了过去! 高淑芳那个恨啊,真恨不得把沈娇的脸蛋给划花了,可别看苗水凤长得瘦,力气却是相当大的,一双墨瘦的手臂将她箍得紧紧的,根本就挣脱不了! “苗水凤,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翻脸了啊!”高淑芳最后警告。 苗水凤可不敢放,沈娇长得这么娇嫩,哪里禁得住高淑芳这胖姑娘一巴掌嘛! 阿爹过,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 沈娇常给她好吃的,恩情可是比一桶水都要多了,此刻恩人有难,她苗水凤岂能不站出来? 要是躲在后头当缩头乌龟,让寨子里的老乡晓得了,她苗水凤哪还有脸回寨子? “高同学你冷静冷静,别冲动嘛!”苗水凤一个劲地劝着。 宋爽也跟着劝道:“是哦,要是让宿管阿姨知道了,我们宿舍可要评差分了!” “放手!” 高淑芳哪管宿舍是不是评差分,她现在只想狠狠地揍沈娇一顿,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愤怒的火焰爆了! 高淑芳竟挣脱了苗水凤的铁臂,径直朝着沈娇冲了过去,苗水凤吓得忙冲上前要去拽高淑芳,这一巴掌沈娇哪里吃得消嘛! 宋爽机灵地跑去合上门,只是手忙脚乱的,门被关拢,留上了道缝隙! 沈娇可不怕高淑芳,赵四教她的功夫对付五个高淑芳都没问题,她身子一扭,避开了高淑芳的攻势,脚朝着高淑芳的腿窝踹了一脚,这姑娘顿时就倒在了徐卫红的床上。 “哎哟!” 高淑芳的肚子撞到了床沿,疼得她直抽冷气,沈娇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趁势骑到了高淑芳身上,就跟骑马一样。 “高淑芳,你你是不是狐狸精?”沈娇反手扭着高淑芳的手,尖声问道。 “沈娇你吃豹子胆了,心我爸抓了你!”高淑芳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更觉得面上无光! 沈娇起身又重重地往下坐了上去,苗水凤不由抖了抖身子,只觉得自己的腰都有些疼了! “苗水凤,快把她拉开!”高淑芳叫道。 “哎哟,我腰咋这么疼嘛?肯定是刚才闪了,宋同学,快扶我去床上躺会儿!” 苗水凤一手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往自己床位走去,懒得搭理高淑芳了! 沈娇得意地再起了个身,又重重地压了下去,她这招泰山压顶,就连韩齐修都吃不消,看你个臭狐狸精能挡几回! “你是不是狐狸精?” 高淑芳疼得冷汗直流,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好几回想要把沈娇给翻下去,可这姓沈的刁滑得紧,每次她要力时,就压她一下! 疼死她了! 沈娇也不指望高淑芳回答,她还巴不得不回答呢,这样她就有借口玩了! “哎哟,这是唱的哪出大戏呢?我不会走错宿舍了吧?”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满是戏谑。 声音十分耳熟,沈娇讶异地朝门口看去,顿时惊喜地跳了起来! 360德芙来了 沈娇从高淑芳身上跳了下来,朝门口跑了过去:“德芙,你啥时候来的?你是来看我的吗?” 来人正是三四年没见面的韩德芙,此刻正笑意盈盈地斜倚着门框! 韩德芙也长高了不少,可没沈娇高,差了半个头,也就16公分的光景,皮肤有些黑,不同于儿时的白皙。Ww W COM “我吃饱了撑的跑这么大老远来看你?本姑娘是来读书滴,赶紧帮我把东西拎进去,累死我了都,修叔这个臭没良心的,把我弄到这么老远来上学,连接都不来接我,害得我从火车站走到这儿,还背了这么多行李,腰都走断了撒!” 韩德芙还是时候的脾气,一点都没变,见面就吐槽,听得沈娇不住地笑! 她这时才明白韩齐修前段时间的惊喜是啥了! 敢情就是韩德芙呢! 想来是韩哥哥怕她一个人上学孤单,特意把韩德芙弄来陪她的吧! 嘻嘻! 沈娇想通了原委,只觉得跟吃了蜜糖似的,高淑芳丑恶的嘴脸看着也没那么讨厌了! 世界多么美好! 韩德芙瞥了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顾自傻笑的某人,没好气道:“别思春啦,有吃的没?我都饿死了!” “有点心,还有鱼干,昨刚炸的,大宝娇可爱吃了!” 沈娇忙把吃食挖了出来,并拿自己的杯子倒了杯水,殷勤地送到韩童鞋面前。 韩德芙看来是真饿狠了,连着吃了好几根鱼干,再吃了好几块糕点,咕嘟咕嘟灌下半杯水,这才缓过劲来。 “大宝娇也来了?在哪呢?咋没看见?”韩德芙东张西望。 “在韩哥哥那儿,宿舍不让养,就没带来!”沈娇道。 “它们还好不?我家的猫都去年没了,晚上还吃了一碗鱼汤拌饭,第二早上就见它独自睡在灶台下,身子都冷了。” 韩德芙叹了口气,倒也没多大感伤,毕竟那只猫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沈娇开心道:“大宝娇可精神了,就只是太肥,肥得跟球似的,我正让它们减肥,要不然这些鱼干你可吃不着!” 韩德芙嘿嘿笑了,抓了根鱼干卡嚓卡嚓地吃了起来。 “德芙你也是学药学吗?同我一个班的?”沈娇好奇问道。 “不是,我学临床医学,临床医学女生宿舍没床位了,就把我分到了你们宿舍!”韩德芙解释道。 沈娇听到临床医学抖了抖,声道:“德芙,临床医学要上解剖课的,我还听每都要同死人打交道,手伸进肚子里,把肠子拿出来,还把……” “呕!” 还在吃肉夹馍的宋爽捂住嘴干呕起来,当初她之所以没有选择前途光明的临床医学,就是怕同死人打交道,而且她不是一般的怕! 而是相当怕! 不要看见死人,就是想像一下都受不了! 就如同此时! 宋爽干呕了一阵啥也没吐出来,手里剩下的半个肉夹馍却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只觉得她是在吃死人肉一般! 沈娇歉意地笑了笑,哪里知道这个宋爽会这么不中用,连听都不能听嘛! 韩德芙毫不受影响,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口大口地吃着炸鱼,眼看着一饭盒炸鱼都快见底了。 “人都死了有啥好怕的?活人才可怕呢!”韩德芙鄙夷地瞪了眼沈娇。 苗水凤点头道:“对头,活人比死人可怕,人死了就是一堆肉撒,连蛆都敢咬,有啥好怕的!” “呕!” 宋爽脑子里同步出现了一具长满了白花花虫子的尸体,一堆白白胖胖的虫子在尸体上拱动,露出森森的白骨…… 越不敢想却越要想,甚至越想越清晰,就如同看电影一般,还是高清大屏幕电影! 干呕了好一阵,宋爽才算是停了下来,苦着脸哀求:“能别了不?再下去我明饭都吃不下去了!” 韩德芙不屑道:“医学院的学生连死尸都不能听,你还来学啥医?” 沈娇也劝道:“宋同学你这样可要不得,咱们虽然不用同死人打交道,可也不能怕到这个地步呀!”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看见血都要晕!”宋爽愁眉苦脸。 她也想改掉自己的坏毛病,可她根本就没法控制,只要一想到血或是残肢死人,整个人就开始犯恶心了! “多摸摸死人就不怕了,我听隔壁宿舍临床医学的妹子床头摆了个死人头骨,要不你借来放床头,每看一看摸一摸,你这毛病就能治好了!”苗水凤热情洋溢地出馊主意。 “不要!”宋爽断然拒绝。 让她摸死人头骨,还不如要她的命呢! “那摸膝盖骨也成,等我上课了,给弄个膝盖骨摆你床头上!”韩德芙也是个热心助人的好妹子。 “我不敢放,要让这些东西摆我床头,我晚上肯定要做恶梦的!”宋爽可怜兮兮地着。 沈娇对于床上摆死人骨头也觉得有点疹得慌,便道:“要不先让宋同学试试动物骨头吧?咱们要循序渐进嘛!” “也行,赶明儿上菜场整副筒骨,先炖三回汤,再让这位同学搂着睡觉!”韩德芙好话的很。 沈娇嘴角抽了抽,德芙还是这么爱吃啊! 宋爽在众人的关爱下,可能她自己也想治好这毛病吧,倒也同意了沈娇这循序渐进的法子! “姓沈的,我打死你个臭资本家!” 床上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高淑芳,听到沈娇这边欢声笑语,心里是又恨又嫉,揉着腰就冲了过来。 沈娇这才想起刚才同高淑芳的恶战,正要转身继续再战,吃饱了的韩德芙轻轻松松地一脚踹了过去,将高淑芳给踹了个屁股敦。 “这人咋跟疯狗一样的?娇娇,不会是精神病医院放出来的吧?”韩德芙故意问道。 “放你娘的屁,我爸可是司令,心我爸抓了你!”高淑芳又将她的老子给喊出来了,高德还真是家门不幸啊! 韩德芙抖了抖身子,夸张地笑了:“哎哟,啥子司令撒?光杆司令还是狗头司令嘛?” “噗” 沈娇忍不住喷了! 德芙咋这么可爱嘛! 361探讨人生 苗水凤她们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们对于高淑芳这种张口闭口把司令老子挂在嘴边的行为,也十分看不惯! 大家都晓得你老子是司令了! 有啥意思? 沈娇笑着解释:“她那个爸是军分区司令,是管着韩哥哥的领导!” 高淑芳得意地扬起了下巴:“你知道就好!” 韩德芙嗤了声:“军分区司令了不起啊?还管修叔?你可别给你老子脸上贴金了!” 高淑芳气得还想破口大骂,韩德芙听得不耐烦,随手从徐卫红床上拿了样东西往她嘴里塞,可算是耳根清静了。Ww W COM “呸!” 高淑芳一把扯掉嘴里的东西,是徐卫红穿了三的臭袜子,恶心得她忙捂着嘴冲去了水房呕吐。 徐卫红讪讪地拿回袜子,放进盆子里准备去洗了! 韩德芙做了好几火车,身上都起馊味了,拿了热水壶和盆子就要去水房洗澡,苗水凤忙热心地把她的热水壶也贡献出来了。 “老乡,谢谢你啦!” 韩德芙一听苗水凤的口音就晓得是老乡,亲热极了。 “不客气撒!”苗水凤憨憨地摸着后脑勺。 沈娇将装满旧衣服的大包极快地放到苗水凤床上,并把她拽到了走廊外,声道:“水妹子,那包里是我穿过的旧衣服,我给改了,你别嫌弃啊!” 苗水凤没想到那个包里竟会是给她的衣服,不由就愣住了。 沈娇还以为她不高兴了,忙解释道:“水妹子你别多心,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这些衣服放在家里也是要扔了,你要是不喜欢……” “不,我喜欢的,我正好没衣服换呢!”苗水凤笑道。 沈娇吐了口气,幸好没生气,要不然可真是尴尬了! “喜欢就好,你赶紧换上试试,要是不合身我这个周末再拿去改了。” “好!”苗水凤露出招牌的憨厚笑容。 沈娇给改了两件衬衫,两件罩衫,还有两条长裤,再有两件新的内衣内裤,苗水凤这妹子连内衣都只有一件,还是那种老式的汗衫! 苗水凤看着布包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眼睛有些酸涩,从到大,她都还没有过这么多衣服呢! “这些衣服好漂亮!”宋爽感叹地嚷着。 苗水凤羞涩地笑了,拿了件衣服就在帐子里换上了,沈娇忙叫住她:“水妹子,穿胸罩!” 夏的衬衫都有些薄,要是不穿胸罩,里面可是一览无余了! 苗水凤看着面前的两只碗儿,害羞道:“这个没穿过,要不别穿了吧?” “怎么可以不穿?女人得穿这个才有曲线,穿衣服才会好看!”沈娇将自钱书梦那里学来的辞全搬了出来。 宋爽也跟着帮腔:“对,咱们女人的曲线是最要紧的,一定要穿!” 她实际上早就看苗水凤那件破了好几个大洞的汗衫不顺眼了,那可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才穿的内衣嘛! 就连她妈都不穿这样的汗衫了! “这咋穿?”苗水凤羞涩地摸了摸头。 沈娇噗地笑了,拿起内衣给她作了示范,看她还是一头雾水,索性拽过宋爽,在她身上比了比,苗水凤这才明白。 费了好半,苗水凤才算是换上了衣服,淡绿色的荷叶边衬衫,胸前还有两根飘带,可以系上美丽的蝴蝶结! 这段时间苗水凤伙食大为改善,身上长了不少肉,皮肤也白了好些,倒是添了几分水灵,穿上这件衬衫也挺漂亮的。 “背一定要挺直,头梳整齐,还有这裤子也换了,鞋子穿我这双。” 沈娇忙忙碌碌地为苗水凤打扮,好在苗水凤的脚同她的差不多,她的鞋子能穿上,看着大为变样的姑娘,十分有成就感! 她可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呢! “真漂亮,水妹子,你也是个漂亮妹子呢!” 宋爽举着一面镜子摆在苗水凤面前,镜子里是个略带羞涩的姑娘,亭亭玉立,完全不同于平时的黑不溜秋,就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这是她么? 她啥时候有这么漂亮了? 韩德芙顶着湿漉漉的头回来了,看到大变样的水妹子,惊叫道:“老乡,你玩仙人跳啊?” 苗水凤摸着头傻乎乎地笑了:“是沈给我换上她的衣服。” 韩德芙只一瞟那些旧衣服就知道是谁的,故意笑道:“婶子,给我也弄两件嘛,人家大老远来陪你读书,见面礼总要有的吧!” 沈娇羞得红了脸,懒得搭理没正经的韩德芙,不过还是从自己衣柜里拿出了一条黄色的新裙子,朝韩德芙扔了过去。 “这件我还没上身,你先拿去穿,等这个周末我扯了新布给你做。” “谢谢婶子啦!”韩德芙嘻嘻笑着接过了裙子。 “我床是哪个?要铺褥子了!” 韩德芙自言自语,似是想到了啥,问沈娇:“娇娇你睡哪张床?” “这张,你本来是这张床的,让高淑芳给占了,要不然咱们就可以睡一块了”沈娇指着自己的床遗憾道。 高淑芳捂着嘴也回来了,见到韩德芙身子忍不住颤了颤,眼里竟有着恐惧。 韩德芙朝她勾了勾手指,高淑芳乖乖地走了过来,尽管她极不情愿,可她不敢啊! 这个女人比朱老虎还可怕! “听你占了本姑娘的床!”韩德芙问道。 高淑芳又抖了抖,声辩解:“床上没写你的名字。” “那你的名字是哪张床?”韩德芙挑了挑眉。 “是…是那张!” 高淑芳不敢隐瞒,指了指苗水凤的上铺。 韩德芙皮笑肉不笑道:“还要我提醒你怎么做?” “不用,我现在就换床!” 高淑芳哪里还敢耽误,忙爬上床准备换床,只是她自在家娇生惯养,哪里干过这些家务活,一时之间竟不知要从何下手! 韩德芙等得不耐烦,上去刷刷几下拆了帐子,再将被子褥子一卷,朝苗水凤上铺一扔。 “你可以去自己床上睡了!” 高淑芳竟一句也不敢反驳,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慢慢地整理。 沈娇看着比娇还温驯的高淑芳大为惊讶,声问道:“她这是咋了?” 韩德芙得意地挑了眉,道:“没什么,我刚才同她在水房深入浅出地探讨了人生!” 362恨嫁的德芙(Anitaqing和氏壁+) 沈娇同韩德芙好几年没见面,一肚子话想同她,待韩德芙铺好床后,便爬到她床上与她躺一起叽叽咕咕。 WwWCOM “德芙你咋这么迟才来报道?我们上学都快一个月了。”沈娇十分好奇。 韩德芙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你!” 原来韩德芙本来是准备在当地上大学的,学校都已经联系好了,可韩齐修却打电话回去,让她来这边上学,韩德芙自己也挺想沈娇的,便同意了。 因为是转校,手续办起来还挺麻烦,饶是韩齐修有关系,也弄到现在才好! 沈娇听得特别窝心,甜滋滋的,恨不得韩齐修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抱着狠狠亲一口。 “修叔对你可真是没得了,你们啥时候结婚啊?”韩德芙问道。 沈娇抱着洋娃娃甜笑道:“韩哥哥等我满十八岁就结婚,要到明年下半年。” 韩德芙羡慕极了,想到她自己遥遥无期的婚事,不由叹了口气。 “娇娇你真幸福,只要一年就可以和修叔结婚了,我都不晓得还要多久?” 沈娇听着似是有情况,忙问道:“德芙你有对象了?是哪里人啊?我认识不认识?” 韩德芙白了她一眼,呛道:“你不是晓得的嘛?还问啥?” 沈娇大呼冤枉:“我哪里哓得?韩哥哥又没同我!” 韩德芙哼了声没话,心里跟猫抓一般的沈娇忙追问道:“到底是哪个嘛?德芙你同我吧!” “还有哪个?不就是臭德行了!” 磨了老半,韩德芙才哼哼唧唧地了个名字。 沈娇一下子就傻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吼道:“德芙你疯了,德行和你是堂兄妹,怎么可以成亲的?” 韩德芙瞪了她一眼,声回道:“又没有血缘关系,咋不能成亲?” 沈娇可真傻了,胖德行和德芙没有血缘关系? 这是咋回事嘛? 韩德芙声解释道:“德行他爸爸不是我们韩家人,是我叔爷爷战友的孩子,他战友夫妻都牺牲了,我叔爷爷才收养了德行爸爸,实际上德行应该姓陈的,不姓韩!” 沈娇没想到韩德行还有这样的身世,难怪这家伙长得又白又胖的,不像韩家男人! “那德行有没有上韩家族谱?”沈娇问道。 韩德芙苦恼地抓了抓头,郁闷道:“我叔爷爷这个多事精,把德行一家子都给弄到韩家族谱上头去了!” 沈娇同情道:“这样一来,族里的老人怕不会同意你和德行的婚事吧?毕竟韩家有祖训,同姓者不得成婚!” “就是这个才烦嘛,我叔爷爷那个老古董,什么也不肯同意,气死本姑娘了!” 韩德芙使劲抓头,抓得滋滋响,沈娇忙拽住她,再让这姑娘抓下去,头皮都要抓破了! “能不能让德行改回陈姓?这样你们不就可以成婚了?”沈娇出主意。 韩德芙气恼道:“德行去年就同叔爷爷了,可叔爷爷改姓可以,但必须废了他从韩家学的武功,德行同意了,我没同意,武功要是废了,德行还咋在军队里建功立业?” “德行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优秀的军人,我可不能拖他后腿!” “那咋办?难道你不想同德行结婚了?”沈娇可是知道这两只的感情有多么深的,从的青梅竹马,怎么可能还会容得下别人? 韩德芙得意洋洋:“不怕,我和那帮老顽固打持久战,大不了我同德行偷了户口本上民政局登记,管族里承不承认呢!” 话虽然这么,可沈秀知道,这只是下下之策,得不到亲人祝福的婚姻,岂会过得幸福? “那韩哥哥咋?他是支持还是反对?”沈娇问道。 韩德芙又挠了挠头皮,郁闷道:“修叔没明确表态,他就让我和德行先专心事业,还我们年纪不大,不急!” “那就慢慢来嘛,韩哥哥这样自是有他的道理,听韩哥哥的准没错!” 对于韩齐修,沈娇有着十二万分的盲目推崇! 韩哥哥怎么可能会错嘛! 韩德芙可没沈娇那样大的信心,大概也是当局者迷吧,她酸酸地瞅了眼全身都冒着幸福泡泡的好友,再想到自己同心上人却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心里那个酸哟! “修叔让我和德行不要急,自己倒是比谁都急,娇娇你才十八岁呢,修叔就要把你吃了,本姑娘可都快二十了!” 能不急嘛! 可怜她和臭德行连亲亲摸摸都没敢干呢! 周围都是眼线,没法下手啊! 沈娇羞红着脸,飞过去一个白眼,隔着洋娃娃她都闻到了一股了酸味,可见这姑娘是有多么恨嫁了! “烦死了,不我的事了,娇娇你啥时候去g省看太叔公啊?你和修叔成婚前总要去韩家走一趟吧?”韩德芙问道。 沈娇羞羞答答回道:“韩哥哥明年暑假带我去,现在还不急。” 这事韩齐修早就同她过了,主要也是带她回去拜见韩青野,以及韩德芙爷爷等几位老人,至于韩齐修的父母—— “他们娇娇不用管,当成普通朋友即可!” 当时韩齐修就是这么的,一脸冷淡,完全不似起韩青野时的温情,沈娇自己有过亲身经历,自是明白韩齐修出这番话定有缘由。 “德芙,韩哥哥家里还有哪些人呢?他们好不好相处?”沈娇打听道。 韩德芙已经有些困意了,闻言来了点精神,讶异道:“修叔没同你他家的事儿?” “没怎么,他就是让我把他父母当成普通朋友,我有些不明白,所以才问你嘛!” 韩德芙叹了口气,含糊道:“那你就听修叔的话好了,他让你咋办你就咋办,其他的都别管!” 当年的事她虽然不是太清楚,可就修叔的那个妈,她可是相当看不顺眼的,娇娇能同她处得来才怪? 不理会也好,省得以后烦! “韩哥哥同他父母是不是有啥误会?德芙,德芙!” 沈娇叫了好几声,回过来的只是略重的呼吸声,其间还夹杂着呼噜声! 韩德芙这家伙已经睡得跟猪一样了! 沈娇摇头笑了笑,给韩德芙盖上了毯子,也感觉到了困意,懒得回自己床上了,就这么挨着韩德芙睡着了! 临睡前还在想—— 韩哥哥是不是也同她一样,从不受父母待见呢? 363找好了房子 毯子最终还是没有拿掉,沈娇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躺在韩齐修怀里睡着了,热潮渐渐褪去,两人都睡得特别踏实。 WwWCOM 第一声鸡叫响起,边泛了鱼肚白,黎明悄悄地来临! 韩齐修醒了,朝怀里的娇人儿看去,脸睡的红扑扑的,粉嫩的嘴唇比花蜜还要诱人,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前去采颉。 当然他也是这样干的! 害怕吵醒沈娇,韩齐修不敢吻的太深,只是浅尝辄止,可是—— 这般甜美的花蜜,浅尝岂能满足? 吻不知不觉地加深,沈娇就是睡得再沉,也被热醒了! 一大早就被吻醒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热! 沈娇又开始口干舌燥了,与某人唇舌相缠许久,最终以她的手酸告终! 韩齐修一脸魇足,爱怜地亲了亲怀里宝贝,哑声道:“宝贝儿!” 沈娇享受着某人的按摩,听着甜蜜的情话,她最喜欢听韩齐修叫她宝贝了,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宝贝,是韩齐修的心头宝! “韩哥哥,你大概多久回东平?”沈娇问道。 “快了,后比武完就能回去,到时候我同娇娇一道走。”韩齐修轻声道。 “可是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师父他的事情不知道啥时候能办好?”沈娇道。 韩齐修轻笑了笑:“没事,我等着你一块儿。” 沈娇喜笑颜开:“那最好啦!” 有韩齐修在身边,她就觉得心安,什么事也不怕啦! 韩齐修看着她的笑颜,心里也塞的满满的,将怀里的娇人儿紧了紧,柔若无骨的身体令他心神一荡,差点又要破功。 沈娇将她拜师的事情了,故意没有把刘军的事情出来,韩齐修现在的事情多的很,可不能让他分心,免得耽误他比赛。 还是等他比赛完再吧,那时再让韩哥哥好生教训刘军这个臭流氓! 其实韩齐修早就从韩德芙嘴里知道了刘军的事情,见沈娇没有像以往那样告状,略想一想就明白了她的苦心。 真是他的宝贝儿! 沈娇不,韩齐修也就假装不知道。,心里却打算回去之后,定要替自家媳妇好生讨回这个公道,他韩齐修的女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两人温存了好一阵,色渐渐明亮,韩齐修不能再呆下去了,抱着沈娇狠狠地啃了一顿。 “等我办完手头这些事情,马上就来找娇娇。”韩齐修轻吻着沈娇的耳垂。 “嗯,我等着韩哥哥。”沈娇乖巧地应着。 “乖!” 女孩儿的嘴略带红肿,白嫩的肌肤上,处处都是他种下的草莓,绕是铮铮铁骨也被化成了柔情似水,韩齐修咬了咬牙,扭头从窗口跳了出去。 再呆下去他可真舍不得走了!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从窗口看着韩齐修轻轻松松地越过高墙,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晨曦中,沈娇嘻嘻的笑了笑,摸了摸滚烫的脸,安心的睡着了。 有韩哥哥在,就是塌下来,她也不怕啦! 这一觉睡到了太阳照屁股,被院子里董方正和韩德芙的争吵声吵醒了。 沈娇叹了口气,穿衣服起了床,睡眼惺忪地来到了院子,却见韩德芙手里拿着红柿子与董方正打着嘴仗,还不忘啃两口柿子,惬意得很! “老爷子,您这太极拳打的不标准嘛,要不要本姑娘教教您老?本姑娘可是武术世家!”韩德芙嗤笑道。 董方正不屑地飞了个白眼:“老子打的是五禽戏,你见识少不认识,我老人家不和你一般计较。” 这话时董方正面上得意洋洋,可算是逮着这辣椒的把柄了。 韩德芙啃柿子的动作顿了顿,面上闪过几分尴尬,可还是犟嘴道:“五禽戏你也打得不标准,本姑娘刚才是故意那样的,哼!” 沈娇无奈的笑了笑,这一老一可真是前世冤家! “师父,今我们干什么?”沈娇打断了他们,再让他们吵下去,今可啥活都不用干了。 董方正收拳屏息,慢悠悠道:“京都二院!” 京都二院在市中心,离他们住的地方可有不老少距离,好在韩德芙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辆自行车,再从6大爷家借了俩 一辆。 “老爷子你可得减肥了,比称砣还沉,我腿都蹬酸了!”韩德芙冲后面抱怨。 坐在后座上的董方正难得地没吭声,谁让他老人家不会骑车呢! 听几句抱怨总比自己走路强! 京都二院人来人往,看病的人挺多,齐老爷子的名号还挺响,随便拉一个人打听就打听到了他的办公室。 董方正似打了鸡血一般,蹭蹭蹭地往二楼办公室赶去,沈娇忙跟了上去,生怕这两个老爷子打起来。 那她的罪过可真大啦! 齐老爷子仔细地为一位病人检查,不时还问上几句。 “齐玉溪,你个王八羔子,仪姐怎么死的?” 董方正冲到门口,看见齐老爷子眼睛就冒火,新仇加上旧恨,哪里还忍得住! 齐老爷子大概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董方正,整个人都愣了,直到董方正冲过来要打他才清醒过来。 “董喜蛋,你还有脸回来?” 齐老爷子的怒火可一点也不比董方正,双目怒睁,胡子翘得高高的。 沈娇嘴角抽了抽,董喜蛋?这名字可真是有特色! 不会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本名吧? 董方正破口大骂:“老子怎么没有脸回来?老子行的正做的端,半夜不怕鬼敲门,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老子问你,仪姐怎么死的?” 齐老爷子的表情十分奇怪,半响才哼道:“董喜蛋,你口口声声你和阿仪没有奸情,现在原形毕露了吧?阿仪死了,你比我这个正牌相公还紧张,你还有什么好的?” “放你娘的狗屁,仪姐对我有恩,你以为我是你这个丧良心的王八羔子呢,没心没肺的东西!” 董方正气的又要冲上去揍人,韩德芙使劲拽住了他,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病人,还有医生。 沈娇忙上前道:“师父,齐爷爷,咱们找个地方话吧,这儿人多嘴杂,实在是不方便。” 都涉及到奸情了,能方便吗? 364太丑,伤眼睛 有韩齐修出面,搬家特别顺利,当沈娇就同韩德芙一道搬了出来,并且将她剩下来的被子也送给了苗水凤。 Ww W COM 苗水凤的被褥都很单薄,现在倒是不觉得,气一冷肯定受不了! 高淑芳嫉妒地看着沈娇,韩齐修连只碗都不让沈娇搬,就连叠衣服这种事都他包了,比服侍太后娘娘都还要上心! 要是那个被宠溺被呵护的女人是她该多好啊! 只可惜韩齐修对她别是不假辞色了,就连个冷言冷语都没有! 连眼角都没瞟向她一回过! 深受打击的高淑芳要是不知道韩齐修的家庭背景的话,没准也就此放弃了,潜力股虽好,可她也犯不着上赶着犯贱! 可她自打从高德处知道了韩家的深厚背景后,心立刻变得无比坚定! 与其她是喜欢韩齐修,倒不如是爱上了韩家的权势地位! 别看她整把‘我爸是司令’挂在嘴边,这就同缺什么想什么的道理一样,正因为她内心明白自家老子也就是在军分区有点面子,到了其他地方却连个屁都不是! 也所以,她也只敢在东平市狐假虎威罢了! 可她又不甘心,爱慕虚荣的她根本就不甘于呆在东平市,她想要更好的生活,想要更高的地位,想要成为人人羡慕的女人! 这一切韩齐修才能够带给她! 所以她必须牢牢抓住韩齐修这棵大树! 为了成为人上人,她高淑芳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脸皮算什么? 自尊算个屁! 良心也可以让狗叼走! 只要她成为了韩夫人,这些东西又都可以完璧归赵地回来,还有谁敢她半个不字? 沈娇感受到了高淑芳**的眼神,抬头就瞧见了这个女人似看金山一般,死死地盯着她的韩哥哥! 心头火顿时就涌了上来! 臭不要脸的女人! 恼怒的沈娇四下瞅了眼,将苗水凤桌上的茶杯拿了过来,里面有大半杯残茶,苗水凤爱喝浓茶,又舍不得买茶叶,买的是最便宜的茶砖,每都要敲一块下来,泡得浓浓的,又苦又涩! 一般人连喝都都喝不下去,苗水凤却喝得津津有味! 沈娇将这大半杯冷茶冲还痴痴盯着韩齐修的高淑芳泼了过去,茶水加茶叶末泼了高淑芳满头满脸,就跟麻子脸一样,看得滑稽可笑! “高淑芳你可真是不要脸之极,想男人就找别人,别整盯着我的未婚夫!”沈娇声色俱厉。 韩齐修其实早就感受到了高淑芳**的眼神,虽觉得腻歪,可他也想看看沈娇会怎么做,存了心思的韩齐修便强忍着恶心,等待他的媳妇雄起! 娇娇果然没让他失望! 听到娇宝贝嘴里出‘我的未婚夫’时,韩齐修只觉得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爽透了! 从头爽到了脚,从外爽到了内! 好想抱着娇媳妇去树林里好生啃一顿啊! 可真是稀罕死他了! 高淑芳一手抹掉脸上的茶叶沫,气得就要起身骂人,可心思一转,想到了她老娘教的驭夫三十六计中的一计—— 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不可以在男人面前表现得不温柔! “韩营长,沈娇实在是太过分了!”高淑芳菊花夹紧,提着气从喉咙里挤出娇滴滴的声音,比蛋糕上的奶油还要甜腻。 “哎哟我的妈,鸡皮疙瘩都长出来了,高淑芳,你春呢?给本姑娘好好话!” 韩德芙嫌恶地搓了搓了手臂,身子连着抖了好抖,朝罪魁祸瞪了过去! 他娘的,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娇娇的声音听起来就很自然,也很好听,这高淑芳的声音听了却只想抡拳头! 高淑芳委屈地垂下了头,再度夹了夹菊花,娇声道:“韩营长,她们在宿舍里欺负人家,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恶!” 这回不光是韩德芙起鸡皮疙瘩了,苗水凤和宋爽她们也都齐齐地搓着手,鄙夷地看向高淑芳,太不要脸了! 沈娇气得脸涨红,恨不得要抽出软剑给这臭不要脸的女人戳个对穿! 韩齐修拍了拍她的手,地冲她笑了笑,神奇地安抚了沈娇暴怒的心! “这位女同学叫什么名字?我认识你吗?”韩齐修冷声道。 ‘噗’ 不知是谁喷了出来,高淑芳也顾不上是谁了,她被韩齐修的话打击到了,委屈至极道:“韩营长,我是高淑芳,高司令的女儿啊,以前我们……” “高司令真是家门不幸,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看来我要找个机会好好同他谈谈!” 韩齐修根本就不想听她话,和这样的女人话他都觉得恶心,看都不想看一眼,哪有娇娇看起来舒心! ‘噗’ 又有人喷出了声,这回高淑芳看见是谁了,是韩德芙,她不敢惹的魔头! “韩营长,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我……” 高淑芳是真委屈了,她一片芳心投付,可对方不仅不接受,反倒还将她弃之如垃圾! 这让她情何以堪! 韩齐修再次打断了她:“高同学,别在我面前作出这副嘴脸,太丑,伤眼睛!” 长得这么丑还有脸喜欢他? 太跌他韩齐修的份了! ‘噗’ 沈娇得意洋洋地喷了,就知道她家韩哥哥不会看上这个臭女人的! 高淑芳不敢相信地看着韩齐修,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无情狠毒的话会是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出来的,明明他和沈娇话的时候那么温柔,那么和风细语! 怎么对她就如严冬一样了呢? 韩德芙兴奋地看大戏,修叔的毒舌再现江湖,好期待! “韩营长……”高淑芳觉得她应该点什么,可韩齐修根本就不容她有下去的机会! “还有,沈娇是我的未婚妻,我连她一根头丝都舍不得弄断了,要是让我现有人敢伤害我未婚妻,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最后一句韩齐修稍稍用上了点气势,只这一点子便让高淑芳吓得瑟瑟抖,腿肚子直打颤,徐卫红她们几人也是如此,只觉得韩齐修比修罗还要恐怖几分! 这么恐怖的男人,沈娇咋受得了? “娇娇我们走!” 韩齐修扭头冲沈娇温柔一笑,融化了身上的寒冰,仿佛刚才的杀神不过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365跳梁小丑不须理会(Anitaqing和氏璧+) 韩齐修几人离开了宿舍,大家瞟了眼瘫软在床上的高淑芳,不由露出鄙夷的眼神,就是徐卫红也对她很看不上,没像以前那样上赶着凑上去。Ww WCOM 现在的民风还十分纯朴,男女在大庭广众下就连拉个手都会遭人诟病,更何况高淑芳这种公开抢人未婚夫的了! 要不是高淑芳有司令老子撑腰,徐卫红可是头一个就要向校领导举报破鞋了! 当初她可就是靠着这一个又一个的报告,挤走了众多竞争对手,这才得到了大学推荐名额滴! 名额只有那么几个,她徐卫红想要得到,就只能出此狠招了! 人不为己诛地灭! 谁让道不公呢! 韩齐修将行李装进车子,瞟见旁边开心的沈娇,心里好笑,柔声道:“那个高淑芳娇娇不需理会她,不过是个跳梁丑而已!” “嗯,我才不怕她呢,她也打不过我,上回我就把她打得哭爹喊娘的。”沈娇得意地炫耀。 韩齐修欣慰地笑了,丝毫不在意自家媳妇打人的问题,而是淡淡道:“下回动手让德芙上!” 被指名的韩德芙幽幽地叹了口气! 心里有点酸! 有男人护着的女人就是舒服啊! 只可惜她的男人不在身边,而且就算是在这儿,也不敢同韩齐修作对呀! “修叔,娇娇打架也很厉害的!” 韩德芙不甘心地明,人家也很想做淑女呀! 韩齐修瞥了她一眼,轻声道:“娇娇手会疼!” 韩德芙扁了扁嘴,她的爪子也很嫩的好吧! 可是她没那个狗胆! 沈娇过意不去,声在韩德芙耳边道:“德芙别怕,以后我同你一起打!” 韩德芙斜睨了她一眼,再看了看另一边面容冰冷的韩齐修,悻悻道:“本姑娘会怕?就高淑芳那样的,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搞定!” “你要是一根手指头搞不定,就回新泉村好生站站梅花桩!”韩齐修冷冷的声音传来,韩德芙吓得立马噤声。 沈娇同情地看了眼韩德芙,胆子可真是啊! 明明韩哥哥那么好的人,咋就怕成这样了嘛! 韩齐修还给沈娇买了辆自行车,便于她上学,至于沈娇的学开车问题—— “等我下回休息就带娇娇学,娇娇这么聪明,肯定学得很快。” 韩齐修根本就没当回事,开车这么简单的事,他家娇娇怎么可能学不会嘛! 沈娇傲娇道:“我觉得也很容易,一定是四丫姐是教不好的缘故,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学不会嘛!” “嗯,朱四丫笨,教不好!” 媳妇和别的女人,谁对谁错? 自然是别人错了! 这是为人丈夫的基本素质,男人必须得记牢了,且还要一板一眼地遵照执行! 转眼间,沈娇搬出宿舍已有近一个月了,十月已接近尾梢,东平市的气逐渐转凉,沈娇早已将毛衣翻了出来,先于别人套上了毛衣。 她有很多件毛衣,不光是里面的高领衫,还有她自己在书上看来的穿外面的毛衣外套,闲来无事时,她就自己拿着棒针织,不知不觉就攒下了各式各样的毛衣。 连同披肩、帽子、围巾等,每一件都漂亮极了! 沈娇其实并不想穿得这么张扬,她本打算似在农场一样低调行事,学董大姐她们一样穿着朴素,可韩齐修却不同意,可着劲地给她买各式新衣服,要不是沈娇劝阻着,家里都快要被衣服堆满了! “我的女人自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所有的女人都比下去!”韩齐修如是。 沈娇也的确如他所愿,成为了医学院所有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是唯一! 不是之一! 下个月军营就要比赛了,韩齐修十分忙,每都忙得昏黑地的,沈娇心疼他,隔几就炖上一盅补汤,同韩德芙一道送去军营。 韩德芙是会开车的,韩齐修将他那部车留了下来,就是方便沈娇她们去军营。 沈娇却不知道,她每回送去的补汤,韩齐修喝了后都要去营地跑上好几十圈,然后再跳到河里冲个凉,回回如此! 可即算如此,韩齐修也舍不得将补汤给别人喝半滴! 他家媳妇儿炖的汤,怎么可以给别人喝? 痛并快乐着,的就是韩齐修此刻的状态了,尽管被常玉柱严肃笑话,韩齐修还是照旧对沈娇的汤来者不拒,照喝不误! 再有十三个月! 他就不用冲凉水澡了! 忍! 十一月初的某黄昏,沈娇同韩德芙自军营回来,大宝娇在车后座相亲相爱,沈娇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嘴唇红通通的,略有些肿! 每回去一趟军营,都会被某人抱住啃一顿,不肿才怪呢! “德芙,我先去邮局打个电话!”沈娇道。 有好几没同沈家兴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啥光景,沈娇心里记挂得紧! 韩德芙打了下方向盘,朝邮局方向开去,医学院附近就有个邮局,不是太远! “德芙,停下车,那人是不是郝玉华?” 沈娇瞅见巷子里的女人挺面熟的,像是宿舍里隐形人似的郝玉华,此刻她正在巷子里,有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的,郝玉华不断地躲闪! “靠,光化日耍流氓,找死嘛!” 韩德芙最是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眼见那个男人抱着郝玉华又是摸又是亲,手都伸到郝玉华衣服里了,不禁怒火冲,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沈娇也跟了下去,虽然同郝玉华没有多大的交流,可到底是同班同学,眼见着受流氓欺负,咋也不能坐视不理吧! “你放开我!”郝玉华不断躲闪男人,羞愤交加。 “不放,让我好生亲香亲香!”男人腆着倒三角脸,努着厚嘴唇就朝怀里的郝玉华亲去,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王八蛋!” 韩德芙冲上前就是一脚,这一脚她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将男人给踹到了地上,捂着腹不断呻吟! 沈娇也气得冲了上前,这个男人长得和孙毛蛋有几分相似,看见他就想到了当年的孙毛蛋,火气蹭蹭地往上冲,只想好生教训男人一顿! “打死你个臭流氓!” 沈娇朝男人的肚子使劲踢,就跟踢沙包一样,毫不留情! 366交易 郝玉华呆呆地看着她的同学,瘫软地躺在了地上,捂着脸似是不敢见人! 她的秘密就要守不住了! 从此以后大家都会知道她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们都会用鄙夷的眼神看她,会唾弃她,还会骂她是不要脸的女人! 郝玉华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根本就不敢想下去,她只想着时间能够倒流,这样她就不会出门了,也不会碰到这个无赖了! 她该怎么办? 郝玉华绝望了,若非上大学的愿望太过强烈,她甚至都想就此离去,去一个无人认识她的村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郝玉华自嘲地笑了,曾经她无比痛恨这种生活,想尽办法逃离,可现在她却又怀念那样的生活了! 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她现在到底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 “别打了,要死人了!”地上的男人蜷缩着身体,抱头痛呼。Ww WCOM “打死你个臭流氓!” 沈娇看见这种恶心男人就来火,只可恨这里不是农场后山,若不然也让这王八蛋给野狼当夜宵! “她就是个破鞋,你们别被她的假模假样骗了,她睡过的男人可不少呢!”男人大呼冤枉。 郝玉华痛苦地闭上眼睛,来了,终于来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人扯光了,**着身体站在人群中,个个都有鄙视的眼神看着她,还有不少人冲她吐口水,扔臭鸡蛋! 她是一个破鞋! 人人唾弃的破鞋! 沈娇奇怪地看了眼郝玉华,感觉她的表现十分奇怪,不是应该跳出来为自己辩解的吗? 怎么一言不呢? 男人得意地笑了:“你们相信我的话了吧?她就是只破鞋,是个男人都能上手,我是她的老相好,我可不是耍流氓!” “你胡,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郝玉华鼓起勇气骂了过去,让她和这样恶心的男人扯在一起,她宁愿去死! 男人嘿嘿笑了,淫邪的目光在郝玉华身上打量了一圈,眼里精光闪现,道:“我可没有胡,你叫郝玉华,胸前有粒朱砂痣,啧,那颗痣生得可好……” 郝玉华脸色惨白,眼前一阵阵黑,身子不断摇晃! “给本姑娘闭嘴,臭流氓就是臭流氓,还想狡辩?当心我送你去吃枪子儿,正好公安局这段时间严打,你倒是能凑上数!”韩德芙一脚踹了过去,将这男人的下巴给卸了。 沈娇也听出不对劲了,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好东西,可他的话倒不像是假的,若不然郝玉华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难道郝玉华真是男人的那种人? 看起来不像呀! 韩德芙揪起男人道:“把这王八蛋送到公安局去,斗不死他!” “不要,不要送!”郝玉华出声哀求。 韩德芙没搭理她,继续拖着男人往车上走,人高马大的男人在她手里就跟鸡仔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求求你别送,我求求你了!” 郝玉华急得跪了下来,死死拽住韩德芙的腿,急得眼泪直流,男人却得意洋洋。 两人似是倒了个个儿! 沈娇看得奇怪,心知其中必有隐情,便问道:“郝同学,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且清楚,如果这流氓的是真的,那你就当我们多管闲事,你放心,我和德芙不会对外出半个字!” “不,不是他的那样,不是的!”郝玉华痛苦地摇头。 “到底是个啥子情况,你给我清楚,别磨磨唧唧地流眼泪,看得本姑娘烦!”韩德芙不耐烦之极,大声吼道。 “我…我…我…” 郝玉华吱唔了半,一个字都不出来,她只觉得羞于启齿,也不知道这番话出来了,沈娇和韩德芙会如何看她? 韩德芙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了,二话不将男人往地上一甩,冲沈娇甩头道:“娇娇我们走,敢情人家真是老相好,是咱们多管闲事了!” 沈娇也挺烦的,跟上韩德芙就要走! “我,我全都!”身后郝玉华哭叫着。 沈娇与韩德芙交换了眼神,只得又转了回去,韩德芙将男人四脚下巴都卸了,冲郝玉华扬了扬下巴:“吧!” 郝玉华深吸了口气,拿出手绢擦拭了眼泪,眼睛红通通的,让人我见犹怜! “我今年二十五岁了。”郝玉华开口道。 韩德芙和沈娇都没出声,静待她下去。 “我十八岁就去下乡了,在s省最艰苦的农村呆了七年,这七年里我同男人一样劳动,从没有叫过一声苦,我不怕吃苦,也不怕受累,可我是真的不想一辈子耗费在那个地方,永远看不到希望!” 郝玉华低声着自己的经历,她的情绪平静了一些。 “其实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就有机会上大学的,那时候我们公社有两个名额,公社书记找到了我,他他可以送我去上大学,可我得……” 到这里郝玉华痛苦地闭上了眼,咬牙了下去。 “公社书记让我陪他一晚,这样他就可以把上大学的名额给我,我当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虽然很想上大学,可我不想用这样的方式。” “畜生!”韩德芙气得柳眉倒竖。 沈娇也气得不轻,不由问道:“那后来呢?” 郝玉华更为平静了,出了心中的秘密,她轻松了许多,轻声道:“后来那两个名额给了公社的另外两名知青,一男一女,男的据是家里有门路的,女的是我同学,大家都她是陪了那个书记一晚才得到的名额!” “我其实不羡慕我同学的,不上大学就不上大学,我不在乎,可自那以后,每次分给我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比男人还要累,一活干下来,我连站都站不起来,我知道这是公社书记想逼我就范,就一直咬牙忍着,忍了四年,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郝玉华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不已。 沈娇大致已经能猜到郝玉华下面要的话了,不外乎就是向现实屈服了吧! 果然—— “我屈服了,我向公社书记屈服了,我陪了他……” 367阳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沈娇叹了口气,对郝玉华道:“别了!” 她不喜欢干这种剜人伤疤的事,想来这种被剜伤疤的感觉不会太好受。Ww W COM 郝玉华轻声哭泣着,声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看不起我,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我真的好想离开那里,能够有个新的开始!” “这个男人同你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他同你关系匪浅呢!”韩德芙问道。 “不,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只同公社书记……”郝玉华不断摇头。 “那你刚才为何不呼救?这里离大街并不远,只要你大声呼救,肯定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巷子的。”韩德芙冷声道。 郝玉华嘴唇哆嗦着,声解释:“他是我以前下乡呆的村子的二流子,经常纠缠我,我没理会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身上的痔,我对誓,我要是同他有一点关系,就让我不得好死!” “既然你同他没有关系,你有什么好害怕的?”沈娇不解。 “他一见面就我同公社书记的事,还如果我不顺从他,就要去我学校宣扬我和公社书记的事,我害怕……” 郝玉华恨恨地看着地上的男人,原本她以为远离了那些痛苦和黑暗,可这个无赖却重新唤醒了它们! 韩德芙还想什么,沈娇扯了扯她的袖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郝玉华的想法并不难理解,迫于无奈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可她又不像其他人那样能够做到洒脱,她比谁都要在乎这场交易! 甚至可以在她心里,这就是一场耻辱,永远也抹不去的耻辱! 所以她才会害怕这个男人威胁,害怕被同学们知道她的历史! 也难怪郝玉华平时总跟隐形人一般,想来她早就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了吧! 韩德芙走到男人身边,一脚踹向他的下巴:“,你怎么知道郝玉华身上的朱砂痣?” 男人疼得死去活来,本想抗住不的,可韩德芙脚丫子一抬,他立马就吓得了。 “我以前偷看过她洗澡,看得清清楚楚的……” “啪” 韩德芙一脚踢在了男人脸上,男子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她同公社书记的事的?”韩德芙再问。 “我猜的,这些年村里去上大学的女人十个有九个都是那样得来的大学名额,郝玉华她家里没啥门路,除了这条路,她没别的路能走,这事我们村里人都知道!” 郝玉华的脸又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沈娇看了她一眼,也不知该什么才好,以前她隐约听马杏花和史红梅起过这类事情,当时她也没怎么在意,只觉得这种事情离她太过遥远,她犯不着去关心! 可现在这样的事情就生在她的面前,她是真觉得气愤! 同时也觉得庆幸! 若是她没有韩齐修的保驾护航,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等着她呢! “德芙,这个流氓怎么处置?”沈娇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男子,实在是很不甘心放过这种流氓。 韩德芙眼睛转了转,道:“还是送公安局,让他去牢里呆着!” “不要,他会把我的事全出去的,这样我就没脸做人了!”郝玉华哀求道。 韩德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他无凭无据一通乱,谁会相信他的鬼话?你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不就得了,就你这没出息的样,还有胆做坏事?” 沈娇也劝道:“德芙得没错,捉奸拿双,你不承认就行了,公安局抓贼还得讲究证据呢!” 郝玉华神采渐渐恢复,似是走出了死胡同,想了许久,咬牙点了点头。 “好,就送她去公安局!” “这才对嘛,对坏人退缩就是在纵容坏人,呆会你就一口咬定这个男人对你耍流氓,还诬蔑你,其他的事一句都不要多!”韩德芙教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郝玉华感激道。 “谢就不必了,以后自己腰板挺直就好啦!”韩德芙意味深长地着。 郝玉华神情微变,随即变得坚定,用力点了点头。 巷子不远处就有纠察队的办事处,郝玉华同沈娇及韩玉华沈娇交换了眼神,冲出了巷子喊道:“有流氓,快来抓流氓啊!” 这个时候的人民群众可都是很热心的,不管男女老少,听到郝玉华的叫声,个个都热心地赶了过来,冲郝玉华问道:“流氓在哪里?” “在那里面!”郝玉华假装害怕往巷子里指了指,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男子的手脚下巴都被韩德芙接上了,沈娇和韩德芙假装不懂功夫,拿着包不断地冲男人头上砸,沈娇包里装了空饭盒,砸得咣当响! “姑娘,别砸了,再砸就成脑震荡了!” 闻声赶来的人看得啼笑皆非,这俩姑娘这么彪悍,流氓哪里还有抵抗之力嘛! “救命,她们要打死我,救命!” 男子见到这些人就跟见到救命菩萨一般,热泪纵横。 “打死你个臭流氓!” 沈娇看见这男人就来火,拿起包包又砸了下去,男子后脑勺多了个包包。 郝玉华带了两个系红袖章的男人过来了,言简意赅地将男子的流氓行径了,男子还想故技重施,郝玉华是破鞋。 沈娇抢先道:“同志,这个流氓太可恨了,耍流氓不成还故意诬赖我同学是破鞋,要是不从了她,就上学校去造谣,我同学作风不好,你们这个流氓可恨不可恨?” “太可恨了,这种败类就该送去劳教!”大家愤愤不平。 人言可畏,且国人大都信奉无风不起浪,还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男人要是上学校里乱一通,这位漂亮女同学的遭遇可想而知了! 口水唾沫都会淹死她! “姑娘你是好样的,对于这种流氓就不能软弱,我们要坚决同罪犯作斗争!”红袖章男人不吝赞扬。 没有一个人对沈娇她们的话怀疑,三个漂亮的女大学生,男人长得这种磕碜样,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谁的话更可靠? 这还用嘛! 男子被两名红袖章带走了,并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准备将他交给公安机关严肃处理,想来正愁无法凑足流氓罪名额的公安局,一定会非常欢迎这位流氓同志的加入滴! 368物尽其用(寶呗娃娃i和氏壁+) 郝玉华看着被带走的男子,表情有些奇怪,似释然,又似解脱。WwW COM “我们送你回学校吧,今的事我们不会出去的,你只管放心!”沈娇安慰道。 “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郝玉华真心感激。 “用不着客气,大家都是同学,遇上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沈娇笑了笑。 她和韩德芙将郝玉华送到了学校门口,这时色已经黑透,邮局也关门了,电话只能明再来打了。 “走,回去吃卤猪头去,这么长时间肯定已经入味了。”沈娇笑道。 韩德芙眼睛一亮,那只大猪头是她今早特意上菜场买来的,剔了一大半给韩齐修送去,还剩下一半放在锅里炖,现在肯定已经焖透了。 “要得,肉吃完,头骨给宋同学送去,让她抱着睡觉!” 物尽其用嘛! 韩童鞋为她的绝顶聪明无比得意! 沈娇嘴角抽了抽,韩德芙这个坏家伙,总是把家里吃过的骨头啥地给宋爽捎去,美其名曰是给宋爽练胆,实际上她是想干啥,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可怜宋爽同学的床上,如今已经让骨头堆满了! 想来宋同学晚上的梦定是无比美妙的! “好,明就给她捎去!”沈娇也跟着凑热闹。 剩下的半只猪头沈娇只吃了几块肉,剩下的肉全让韩德芙给啃光了,啃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只剩下一副漂亮的猪头骨。 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宿舍宋爽的桌子上。 “不要谢我,我特意上菜场买回来的,吃得我肚子都撑破了,喏,这副头骨宋同学你暂时先抱着睡觉吧,以后咱们再换人骨头!” 韩德芙得意地抬着圆下巴,一副‘你不要太感激我’的表情。 自从搬出宿舍后,韩童鞋身上的肉以肉眼可见的度生长,尖下巴变成了双下巴,尖脸变成了胖圆脸,蛮腰也快成水桶腰了! 宋爽瞅了眼死不瞑目的猪头骨,确实是挺干净的,连根毛都没得剩下! 再看了眼床头上堆满了的各式骨头,宋爽的心那个苦哟! 肠子都悔青了! 那她咋就没忍住呢?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是面前真摆了具死尸,她也会咬牙忍住了! “谢谢韩同学了,我这就摆在床上。” 在韩德芙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心塞的宋爽抱着猪头骨爬上了床,恭敬地将头骨摆在了枕头边,脚边已经没位置了,只能摆在枕头边。 韩德芙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包里拆了盒点心,卡嚓卡嚓地啃了起来,沈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劝道:“德芙,你再吃下去,衣服可要重做了!” “你瞧瞧你肚子上的肉,别人怀孕三个月都没你这么大的肚子,你你这几的皮带松几扣了?”沈娇没好气地指着韩德芙鼓鼓的腹。 韩德芙往里吸了口气,肚子瞬间变平,冲沈娇嘻嘻地笑了笑,满不在乎地往嘴里塞了块点心。 这点子肉算啥? 早上多跑几圈就能瘦下来,先吃了再! 沈娇被气笑了,也懒得再管她,反正肥肉不是长在她身上。 “你们要不要吃?帮着吃掉一些吧?要不然德芙她能全部吃下去。” 沈娇还是看下去了,将点心抢了过来,一一分给宿舍里的同学,这时是午休时间,大家都在,当然,高淑芳那里沈娇是绝对不会分的。 “谢谢!”郝玉华接过点心,真诚地道谢。 这段时间郝玉华开朗了不少,不似以往那样独来独往,时不时还会参加班级的活动,因为她长得漂亮,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比较受欢迎的,是以郝玉华很快就融入了班级这个大集体。 至于沈娇和韩德芙,依然同平时一样,与郝玉华没多亲近一步,也没有用鄙视的眼神看她,不远不近的态度让郝玉华觉得十分舒服。 也让她放下了提心吊胆的心! 沈娇淡淡地笑了,对于郝玉华,她虽然同情她,可也恨其不争! 她也想过,如果是她自己遇上郝玉华那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做? 也许她也会坚持不下去! 可她一定不会选择妥协!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韩德芙对于郝玉华却是不屑的,韩家的家训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可苟且偷生! 郝玉华为了能够上大学,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虽有被逼迫的因素,可到底还是她自己不够坚强,若是换成了她韩姑娘,一脚踹死那个公社书记! 董大姐也在寝室,她拿了块点心吃了起来,笑道:“沈,学校要准备元旦晚会,每个班都要出节目,沈来个节目吧?” “我什么都不会,还是不去献丑啦!”沈娇委婉拒绝。 董大姐哪里肯相信,沈娇这种家庭出来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没有一技之长呢? 听那些资本家姐卧室里都是要摆一架钢琴的,沈娇再不济,钢琴总会弹的吧? “沈你的声音好听,唱歌肯定能行,要不唱歌?”董大姐笑道。 沈娇还是拒绝:“我五音不全,唱歌总跑调,班上同学个个都比我强呢!” 董大姐见她实在是不想上去,虽有些不高兴,倒也没再什么了,而且沈娇不愿意出风头,其他人可不是这样想的。 徐卫红主动报名要表演背诵《语录》,高淑芳表演样板戏《红灯记》,宋爽也在董大姐的劝下,答应同苗水凤一起唱革命歌曲。 第二下午只有一节课,沈娇跑去邮局给沈家兴打电话了,直接打到了沈家兴办公室,这回运气比较好,很快就接通了,而且还是沈家兴亲自接的电话,不是以前那个耳朵不好使的老头。 “娇娇,你可算是打电话来了,爷爷想死你了!” 沈家兴抱着电话兴奋不已,亲热劲儿隔着电话线都能传过来。 沈娇眼眶有些热,笑道:“爷爷,我也想您了,您身体怎么样?” “爷爷身体好得很,我早上都要去公园打拳的,身体比后生都要好,娇娇你自己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想吃什么就买来吃,钱不要省,不够花爷爷给你寄过去……” 沈家兴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念着,他老人家的唠叨症又犯了,从吃饭念到了穿衣,还有人际交往等,足足念了近半个时,话筒都烫了! “娇娇我同你,你钱先生和师母快要被书梦气死了,当初我就知道书梦这姑娘不是个稳妥人,现在你看,让我给料中了吧!” 369一串天雷 话沈家兴起钱书梦在那边出事了,沈娇吓了一跳,忙问道:“爷爷,书梦出啥事了?” 虽然与钱书梦这几年感情淡了些,可好歹也是少时的伙伴,总归有几分情谊的! 电话亭外边的中年大叔实在是等得心焦,这姑娘从拿起电话机到现在都过去半时了,看样子还有得呢! ‘砰砰砰’ 大叔着急地敲着门,扯着嗓门喊道:“姑娘,快点儿,我有急事儿!” 沈家兴这头正要,沈娇就被外边的大叔给吓了一跳,却见大叔急得都要跳起来了,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吓得沈娇心肝砰砰跳。Ww WCOM 心虚得慌! 现在这年头大家的联系方式基本上是写信,五分钱的邮票,一分钱的信封,就能将满腹思念写在信纸上,经济实惠! 若是再有点急事儿,大家一般会选择拍电报,一个字一分钱,所以大家都是绞尽脑汁地省字,能三个字绝不四个字,能二个字也绝不三个字! 电报一般是隔就能到,可若是还有急事儿,需要当到的,那就只能打电话了,这样的方式很少有人会用! 主要是打电话太贵,一般非人命关的大事儿,没谁会舍得用那个钱打电话! 再者还是因为现在电话并不普及,大都是单位才有电话,像沈家那样有装私人电话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这位大叔有急事,那肯定是真有急事了,沈娇忙冲沈家兴道:“爷爷,我呆会儿再打过来啊!” 沈娇打开门,不好意思冲大叔笑道:“大叔,您打吧!” 大叔被沈娇的笑靥看花了眼,没想到亭子里竟是这么漂亮的姑娘,再想到刚才自己扯着那么大嗓子吼,也不好意思了! “我真有急事儿,马上就得!” 大叔看来是真有急事,拿起电话机摇号码,且是对着一个本子,看一下摇一下,动作十分生疏,显然是不常打电话的。 这位大叔的运气不太好,等了好长时间都还没接上,可把他给急坏了,抱着电话机连连叹气。 “再不接通就赶不上趟了呀!” 沈娇站在外头好奇地看着大叔,也不知道这位大叔要找谁? 有着啥急事? 不过她大致也能猜着一些,不是人命关的事情,大叔是绝对不会舍得花钱打电话的! 看这位大叔的穿着打扮像是附近的村民,补丁缀补丁,显然家境并不富裕,打这个电话的钱不定就是大叔家里好几的菜钱了! 那边可算是接通了,大叔眼睛一亮,抱着电话机扯着嗓子吼道:“二弟啊,你赶紧回来,弟妹她快不行了,你赶紧回来瞅她最后一眼!” 大叔的声音震响,连电话亭的玻璃门都震颤了,沈娇自然是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暗道果然如此! 果然是人命关的大事! 出事的显然是这位大叔的弟媳妇,打给外地工作的兄弟的! 大叔心疼电话费,只了那么一句就赶紧挂了电话,话筒那头还传来了一个男人着急的喊声:“哥,咋地了?” “姑娘,我打好了!” 大叔强挤出笑脸,同沈娇了句,便匆匆离去。 沈娇其实挺好奇这位大叔的故事,不过她也没去深想,重又打通了沈家兴的电话,这回费时长了些,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 等得心焦如焚的沈家兴赶紧抱起了电话,似打了鸡血一般。 “爷爷,书梦出什么事了?是生病了吗?”沈娇担心问道。 沈家兴嘁了声:“生病可就好了,书梦这孩子糊涂啊,在她下乡的村子里结婚了!” 结婚了? 沈娇感觉边似是想起了一阵响雷,震得她脑子都蒙了! 钱书梦居然结婚了! “爷爷,书梦和谁结婚了?和吴刚强吗?”沈娇着急问道。 沈家兴不屑道:“是吴的话,你钱先生和师母也不会气死了,男的是那个村子生产队长的儿子,连学都没念完,是个文盲!” 文盲! 沈娇更觉得凌乱了! 钱书梦怎么会找了个文盲? 而且她和吴刚强不是青梅竹马吗? 怎么可以同别人结婚? “爷爷,会不会是那个生产队长强迫书梦的?我听有好多地方的生产队长喜欢仗势欺人!” 沈娇想到了郝玉华的事,不由担心起来,下意识便觉得钱书梦的结婚也是被威胁了,否则钱书梦怎么会看上一个文盲? 吴刚强可比那劳什子生产队长公子要强太多了! 沈家兴冷笑道:“文良和他媳妇也是这样担心的,两夫妻特意赶去了钱书梦那里,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那生产队长仗势欺人,文良就是拼命也要把女儿救回来!” “可文良夫妻去了那里后,差点没让钱书梦气死,人家哪里是被强迫的?两口感情可是好得蜜里调油呢!” 沈娇不是太相信,疑惑道:“不大可能啊?书梦喜欢的是刚强,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 沈家兴嗤之以鼻:“感情这种东西又不是金子,一万年都不变的,钱书梦她移情别恋了呗,还瞒着文良同那个男人打了结婚证,文良她们去那里时,钱书梦肚子都有三个月了,再有半年,你钱先生他们都能当外公外婆喽!” 外公外婆? 三个月身孕? 沈娇被这一连串雷炸得外焦里嫩,脑子有些糊了! 沈家兴还絮叨:“你师母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让钱书梦把孩子打掉,和那男人离婚,可钱书梦什么也不同意,你师母残忍没人性,还是杀人犯,还文良干涉婚姻自由,总之了大堆疯话,好在文良随身带了救心丸,要不然你师母可回不来了!” 沈家兴连连叹气,钱文良夫妻回来是他去接的火车,当时可没把他吓一跳,去的时候还是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回来却变成头花白的老头老太了! 连背都佝拢了! 辱骂、欺凌、繁重的劳动都没能压垮这两口子,如今却被他们的女儿给压垮了! 唉! “爷爷,书梦看上那男人啥了?”沈娇很是不明白。 370天上掉下个罗密欧 沈家兴哼了声:“还能看中啥?据你钱先生,那个生产队长公子长得还是人模狗样的,且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把书梦哄得晕头转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爹娘也不要了!” 沈娇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妙,一个皮囊颇具姿色,且惯会甜言蜜语的男人! 为什么她听着就觉得不靠谱呢? “爷爷,这个男人的人品如何?靠得住吗?”沈娇再问。WwW COM 若是个人品好且有责任心的男人,文盲与否,农村与否并不是太重要! 沈家兴冷笑道:“你钱先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第一眼看见就觉得这家伙轻浮,吹牛吹得比还高,眼睛看得比山还远,啥事都想干,啥事都干不来,眼高手低的二流子,书梦她以后可有得苦吃呢!” “书梦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沈娇都快急死了,这样的男人连韩哥哥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钱书梦她不是自讨苦吃吗? “她现在可是开心得很,找了生产队长公子,不用干活,还不用受别人欺负,在家还有人哄着她,日子可别提有多舒心了,哼,鼠目寸光的东西,娇娇,你以后可要同钱书梦保持距离,这个姑娘以后肯定是个大麻烦,你可别沾一身膻!”沈家兴告诫道。 他老人家用脚趾头都能预见,钱书梦以后绝对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到时候钱家可真是要不太平了! 这种麻烦能避就避,没得心烦! 沈娇乖巧应道:“爷爷,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沈家兴欣慰极了,有了钱书梦这种反面例子,他老人家更是觉得自家孙女是底下最最听话最最孝顺的了! 钱书梦那种姑娘,连娇娇一根头丝都比不上啊! 只可惜—— “娇娇,爷爷的退休报告上头不让批,想要让爷爷继续留在厂里挥余热,还厂子少不了爷爷,唉,爷爷没法过去陪娇娇了!” 沈家兴的心情很矛盾,有不能与孙女团聚的遗憾,也有着被重视被需要的自豪! 沈娇还是头一回听沈家兴起退休的事,老爷子今年六十七了,按理确实是可以退休了,可沈家兴因为有养荣丸调养身体,六十七的老人比别人五十五还要健壮! 虽然她也遗憾沈家兴不能来这边陪自己,可她更高兴老人家能够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比谁都要明白沈家兴对于纺织厂的感情呢! “爷爷,这明您老人家雄风依旧,宝刀未老,有您在厂里,就同有了定海神针一般,他们怎么会舍得放您嘛!” 沈娇可着劲地拍老人家的马屁,把沈家兴拍得嘴都合不拢了,脸上开满了一朵又一朵的菊花! “爷爷哪里有娇娇的这么厉害!” 沈家兴嘴上虽一谦虚着,心里却是得意洋洋,就凭厂里现在这批领导班子,纺织厂能搞好? 一帮只懂上纲上线的废物点心! 白拿工资不干活! 沈娇又夸了他几句,最后叮嘱道:“爷爷,您可别像年轻那样工作起来不要命啊?要是让我知道您不按时按点吃饭睡觉,哼,您可当心着点儿!” 沈家兴立马保证:“娇娇放心,爷爷肯定按时按点睡觉!” 他老人家还想多活几年,看娇娇的孩子出生长大呢! 怎么可能不好好养身体? 沈娇这才满意,依依不舍地了几句,把滚烫的话筒放下了! 沈家兴这头也不舍地放下了电话,旁边办公桌的老头问道:“沈厂长,您这是同哪个讲电话哦?都打一个钟头了!” “我孙女,她在东平市上大学,特意打电话嘱咐我要按时吃饭睡觉,上班不要和年轻一样太拼命,每次打电话都要这样,烦都烦死了!” 沈家兴面上的表情可和他嘴里出来的话完全不是一样的画风,可别提有多得意了! 不出意外—— 同事一顿羡慕地夸奖:“沈厂长可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孝顺的孙女,还是大学生,啧啧,真当是好福气哦!” “哪里哪里!” 沈家兴一顿谦虚,背着双手,迈着轻快的狐步,悠哉悠哉地上车间去也! 身后的老头悄悄地撇了撇嘴,每次都要拿孙女出来显摆,戳他老人家的心肝肺,万恶的资本家! 唉,谁让人家的孙女就是这么好嘛! 同沈家兴通过电话没多久,沈娇就收到了钱书梦的来信,自从钱书梦去下乡后,经常会写信给沈娇,一月总能收到一回,只不过自从她来上学后,还是头一回收到信。 沈娇拆开信封,里面飘落下一片血红的枫叶,红得如同夕阳一般,巧精致,连一点摺皱都没有,应该是被夹在书里很长时间了! 看来钱书梦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起码她还有心情摆弄花草呢! 信封里夹一片树叶或是干花,是钱书梦的习惯,她总要把美丽的四季装进信封里,寄给朋友和家人 她寄来的每封信里都有装上花草,且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叶子或是花朵,再心地用书本夹好,再放进枕头下面,时间一长,就形成了精美的标本。 沈娇将美丽的枫叶放进盒子里,那里收着的都是钱书梦寄来的树叶和花草,朋友的一片心意,她自然得好生收藏! 钱书梦洋洋洒洒写了三张信纸,她写信时应该是十分欢快的,就连端正的楷体也让她写出了行云流水的感觉,沈娇隔着信纸都可以想像钱书梦的快乐! “亲爱的娇娇: 见信好,我告诉你一个特别开心的喜事儿,我找到我的那一半了,我相信他是上赐给我的罗密欧,我和他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我们爱的结晶,娇娇,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升级做阿姨哦! 上对我太仁慈了,不仅给了我罗密欧,还赐给了我使,,娇娇,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再没有人会比我更幸福! …… 娇娇,我需要你的祝福! 我亲爱的朋友! 请祝福我吧! 此致! 敬礼! 祝身体健康,幸福美满! 你的朋友:钱书梦 写于1975年十一月六号晚” 371罗密欧挣多少钱(寶呗娃娃i和氏壁+) 信上钱书梦大概了她同那个生产队长公子的爱情史,用钱书梦的话来,就是经过长久的感情酝酿,爱情的种子在那一刻萌芽了,最终长成了参大树! 紧密交缠! 谁也不能将他们两人分开! 钱书梦这姑娘骨子里还是洋人的作派,总是喜欢将情话得好生露骨,沈娇看着这封热情洋溢的信,都搓好几回鸡皮疙瘩了! 可她还是为朋友感到担心,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她没亲眼见过钱书梦的丈夫,可只从信上来看,她就觉得这个罗密欧很不靠谱! 据钱书梦,这个男人平时总是会帮她干活,还十分细心体贴,热了给她送凉茶,还为她用艾草熏蚊虫。 Ww W COM 冷了还会给她上公社供销社用他积攒了好几年的零花钱买热水袋,嘘寒问暖,总之就是对她特别特别好! 沈娇却不以为然,男人想要得到你,自然是会想方设法地对你好了,不过是送点凉茶,熏点蚊子而已,这对钱书梦的生活有何实质性的帮助? 而且买个热水袋都还要用到积攒好几年的零花钱! 这罗密欧以后拿什么养家? 凉茶能喝饱肚皮? 而且听钱书梦起来,男人常常会为她做一些浪漫的事,摘花折花环这类的事情就没少干,还有现在她怀孕了,男人常常会上山打猎,只是十回九回空! 沈娇不屑地撇了撇嘴,韩哥哥打猎可是回回满载而归的! 这样的男人真是不靠谱之极! 还罗密欧? 怕是个二流子吧? 难怪钱先生和师母要气得心脏病呢! 沈娇铺好了信纸,开始给钱书梦回信,眼见朋友陷入泥泞中不可自拔,作为朋友必须得提醒她,责任必须尽到,至于钱书梦肯不肯听,她也管不着了! “亲爱的书梦: 见信好!读了你的信,请恕我无法给你送上祝福! 我听你了你所谓的浪漫的爱情,我无法苛同,爱情固然美好,可是面包更为重要! 书梦,你有想过将来的生活吗? 没有粮食,没有钱,什么都没有,难道你和你的孩子饿着肚子挨着冻享受浪漫吗? …… 最后,我请问一下,你的罗密欧每年能挣多少钱?够不够养活你和你的孩子?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养活不了,那么这样的男人凭什么娶妻生子?” 书梦,我的话可能不好听,可还是希望你能够多想想现实问题,爱情不能当饭吃,有情饮水饱只是骗人的鬼话,再多的甜言蜜语也填不饱你和孩子的肚子! 沈娇于1975年十一月十五日” 因为心情郁闷,沈娇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也回上标本,肚子都要填不饱了,谁还有心思整这些没用的东西! 旁边抱着娇一起吃鱼干的韩德芙见沈娇这唉声叹气的,便问道:“咋地了?” 沈娇将钱书梦的事大概了,气冲冲道:“要是钱书梦在我面前,我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只想着爱情,爱情有屁用啊?” 因为太气愤,沈娇连粗话都爆出来了! “人家自己找死,你着啥急?还是操心操心咱们的晚饭吧!” 韩德芙根本就不认识钱书梦,一听就没兴趣了,轻轻松松地将一根鱼干咬了下面一大截,剩下一截脑袋喂给娇吃,一人二猫吃得挺开心。 沈娇看着只剩下脑袋的鱼干,心里那个火啊! 你自己吃鱼身子,把脑袋给大宝娇吃,心眼大大的坏嘛! “吃吃吃,一到晚就知道吃,晚上吃清汤面!” 沈娇一把抢过鱼干,没好气地瞪了韩德芙眼,如同冲锋枪一般,哒哒哒地冲进了厨房! 韩德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似变戏法般从屁股底下摸出了十几根鱼干,得意地哼了声,继续悠哉悠哉地吃了起来,好不惬意! 第二上学,沈娇将给钱书梦的信塞进了邮筒,学校门口就有个邮筒,每早上都会有邮电局的人来收信,寄信十分方便的。 想了一晚上,沈娇也想通了,钱书梦自己选择了她人生的道路,就得由她自己承担后果,是苦还是甜,也得由她亲自品尝! 当然,她还是希望钱书梦真的找到了她命定的归宿,可以过得幸福美满! 今上午是有机化学课,沈娇最怕的一门学课,那些符号认识她,可她不认识它们,这些符号跟鬼画符一样,她认识才怪呢! 战战兢兢地上完了一节有机化学课,沈娇如作梦一般,头重脚轻,脑子里的水还在晃荡! 幽幽地叹了口气,沈娇心塞地收好了书本,再将抄得工工整整的笔记本也收了起来,虽然老师上的课听不懂,可这老师写的要点那是一定要记下来滴! 起码要让老师看到她认真学习的态度嘛! 同样同沈娇一样在听书的还有坐她旁边的苗水凤同学,她恨恨地砸了砸脑门,砰砰的声音吓了沈娇一跳。 “水妹子,你干嘛?” “我真是笨,老师的我一点都听不懂,乡亲们把我送来学习,可我却一点都学不好,我咋个对得起乡亲嘛!”苗水凤羞愧难当。 她的话引起了众多同学的共鸣,论起来,这些同学的文化水平本就普遍不高,一些死记硬背的科目还好,大不了少睡点觉,悬梁刺股也要记熟了! 可有机化学这种,就是把头皮抓完大腿刺断了,也不行啊! 也所以,班上的很多同学都有同沈娇苗水凤一样的感觉,看到有机化学就头痛! “我觉得我就不是读书的材料,与其这样浪费国家的米粮,我还不如回家种田建设国家,起码能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这话的是位年纪有些大的男同学,听已经娶妻生子了,以前是生产队的种田好手,每次农活比赛都能得奖。 他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有好几位同学都提议去和教导员商量着退学一事,不想再留在学校浪费国家的米粮了! 董大姐一看不妙,忙出声道:“大家都别着急,学习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就同种田一样,不可能今播下种子,明就能收获粮食,我这里有个主意,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催董大姐她的主意,情绪高涨! 董大姐也不矫情,大声地将她的办法了,其实很简单,她的意思就是成立互帮组,成绩好的帮助成绩差的,互相学习,互相进步! 这个办法得到了大家的同意,最后他们将成绩差的同学的名字写在了纸团上,由成绩好的同学去抓阄。 沈娇下意识地箴起了眉头,她不是太喜欢这样的学习方式,应该是她不太喜欢同别的人打交道! 可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否则大家定会她不合群了! 现在只希望分给她的是熟悉的同学,像苗水凤这样的! 372美女与野兽 沈娇虽然有机化学成绩不是太好,可她其他科目都很不错的,自然被董大姐归到了成绩好的一类,沈娇将手伸进纸团里,随手抓了一个。 Ww W COM 打开一看! 眉头皱得更深了! 老爷是不是耍她? 纸条上的人竟然是高淑芳! 这姑娘是个表面光的红漆马桶,肚子里全是夜香,每一科成绩都比夜香还要臭! “班长,我要换人。” 沈娇可不想委屈自己,让她同高淑芳一起学习,她宁可不上这大学了! 董大姐疑惑地接过沈娇的纸条,见到高淑芳的名字,心里也咯登一下,暗叫不妙! 咋就那么巧,把这两个冤家对头弄一块了嘛! “那我同你换吧,我的组成员是水妹子,沈你同水妹子一组,高淑芳同学同我一组吧!”董大姐硬着头皮接下了高淑芳这个刺儿头。 谁让她是班长呢! 谁让这馊主意是她出的呢! 她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一直没出声的高淑芳挑了挑眉,一把抢过纸条,冷笑道:“沈娇,你凭啥不想同我一起?你这是歧视成绩差的同学!你自私自利!” 沈娇可不怕她:“我只歧视你一人,高淑芳你别把你自己同其他同学扯一块,没得脏了其他同学的名声,你这人比大便还要臭,谁同你沾一块谁就倒霉!” 董大姐嘴角抽了抽,沈是想她马上就要倒霉了吗? 沈娇也意识到了自己口误,歉意地冲董大姐笑了笑:“班长,回头我送你花露水,喷一喷就不臭了!” 董大姐强挤出笑容:“谢谢沈了!” 这话得好像她有狐臭一样,看在那瓶花露水的份上,她就不同孩子一般计较啦! 高淑芳气得大叫:“姓沈的你谁呢?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苗水凤忍不住出声:“我们都晓得你爸是司令嘛,高同学你不要总是这句话了,你爸他老人家让你请出来,很辛苦的撒!” ‘噗’ 沈娇捂嘴笑个不停,水妹子在韩德芙的带领下,口才可真是越来越好啦! “对啊,高淑芳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成问别人知道不知道你爸是谁?你爸是谁干我什么事?我又不要你爸养!”沈娇提高了声音。 其他同学俱都津津有味地看大戏,他们还是头一回看见女生吵架,没想到沈娇这么漂亮的女生,脾气还不呢! 沈娇不待高淑芳回应,继续放着机关枪:“我就是鄙视你了,就是看不起你,看你我还不如看地上的屎壳郎呢!” “反正我就是讨厌你,就是不想教你,蠢得跟猪一样,教你是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哼!” 在众人的傻眼中,沈娇傲娇地扬着美丽的下巴,以极之鄙视的高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看着高淑芳,将对方踩到了泥泞里! 全身都糊满了烂泥巴! 高淑芳气得全身都抖,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撕破沈娇的脸,可她不敢! 前几司令夫人特意过来警告过她了,让她以后收敛一些,不要同沈娇作对,否则就上北大荒去开荒吧! 这是高德的原话! 因为韩齐修特意跑到高德办公室同他聊了聊现在以及未来的人生! 高德这个日落西山的军分区司令根本就没法同韩青野的孙子,蒸蒸日上的明日之星抗衡! 比起未来可能得到的好处,高德觉得当前之急还是保住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更要紧! 有了高德的警告,高淑芳哪里还敢再乱来,就是有再大的恨,她也只得打破牙齿往肚里咽了! 姓沈的,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好了好了,就按照我的建议吧,沈帮扶水妹子,我和高淑芳同学互相学习互相进步!”董大姐笑着打圆场。 “谁要同你个老娘们互相学习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高淑芳没好气地冲董大姐瞪眼,扭着水桶腰气冲冲地离开了教室! 董大姐站在原地愣了好半,老娘们? 她才芳龄二十八,哪里老了? 气死老娘了,爱学不学,老娘还乐得轻松! 沈娇同情地看了眼老娘们董大姐,冲苗水凤扬了扬下巴,一道出门也! “沈,我们班要组织秋游,一人五角钱,你要不要去?”老娘们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道。 沈娇停下了脚步,秋游啊,听起来挺有意思! “去,这是我同水妹子的钱!” 沈娇拿出一块钱交给董班长,瞄见董大姐记帐的本子上好像没多少同学,且大部分都是条件比较好的学生,农村来的同学都没报名。 刚才把高淑芳骂得狗血喷头,沈娇的心情十分不错,她略想了想,就从口袋里掏出十一块五角,笑眯眯地递了过去:“班长,这次出去玩我请客,全班同学都去啊!” 大家伙都愣了,沈娇这出手也太大方了,一下子就是十好几块,都够一个月吃喝了呢! 沈娇笑道:“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嘛!” 董大姐也笑了,她正愁秋游人数不够呢,沈娇倒是解了她的难,她略点了点钱,不好意思笑道:“沈,咱班二十六人,你还差一人!” 沈娇送了只白眼过去,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董大姐,哼道:“你觉得我会给高淑芳出钱么?我脑子又不是同她一样有病!” 完她便转身走了,留下脑子也不大好使的老娘们风中凌乱! 这一个个都是祖宗,不好侍候啊! 因为有了沈娇的赞助,7511班的秋游工作顺利进行,董大姐和班上的几位干部,经过全方位的考察,决定将秋游地点定在市郊的一处山头,时间就是这个星期日。 星期六沈娇家里特别热闹,不光韩齐修和朱四丫来了,钱书涯居然也来了,是朱四丫接来的,看见沈娇就开心地想冲上来握手,让韩齐修一把给拽下去了。 “你手脏!” 韩齐修冷冷地着,钱书涯看了眼自己白嫩嫩的爪子,没敢申辩自己的爪子不脏! 这个男人很不好惹,他得心点儿! 娇娇同这个男人在一起可真可怜! 美女与野兽啊! 啧啧! 373武器天才 钱书涯还记得上回沈娇问他工作单位的事儿,一见面就神秘兮兮地同沈娇:“娇娇,我是在研究所上班,具体地方我没法同你,所里的领导要保密,其实我觉得这个真没啥好保密的,又不是……” “钱书涯,工作守则十二条!”朱四丫喝道。 Ww W COM 钱书涯忙菊花一紧,挺直腰大声道:“严禁同外人起同工作有关的任何事情!” “记住了!”朱四丫冷声道。 “是!” 钱书涯再次大吼,沈娇捂嘴不住地笑。 钱书涯委屈地扁了扁嘴,他没想工作内容嘛,他的工作内容就是出来,怕也没几个人听得懂吧? 真搞不懂那些人为何要搞得这么紧张嘛! 沈娇其实也对钱书涯的工作性质很好奇的,以前隐约听韩齐修提起过,像是同军队有关,应该是武器一类的! 据韩齐修,钱书涯是个恐怖的武器才,九岁的时候,他就自己看书自己买零件,暗搓搓地配出了一把杀伤力极强的手枪,差点没把钱文良夫妇吓死! 也因此,当初钱文良回国时,y国政府是极力挽留钱文良的,实际上他们是想要留下钱书涯,对于这么一个兵器才,没有哪一个国家会不动心! 不过在钱文良恩师本雷明教授的帮助下,钱文良一家得以安全回到祖国。 当时的华夏国并不知道钱书涯的武器分,还是前几年钱书涯这家伙又忍不住手痒,搞了一把杀伤力更强的武器出来,这才让有关部门注意到了他。 经过重重考察后,国家这才将钱书涯弄去了军工研究所,专门研究新型武器! 也因为y国国等国家都还在注意钱书涯,是以,钱书涯才会被保护得如此严密,比研究所的其他人都要严密得多! 沈娇注意到朱四丫同钱书涯的关系有些不大对劲,声问韩齐修。 “朱四丫现在是钱书涯的同事!” 韩齐修并没有得太清楚,其实是因为钱书涯正在研究的武器太过厉害,不知怎的竟让几个大国注意到了,间谍频繁在国内活动,上级为防万一,这才派了朱四丫保护钱书涯! 就连来沈娇家里吃饭怕也是上面的一种策略吧! 只恨他现在还不够强大,没法与上头的人正面抗衡! 韩齐修眼含冷意,现在且先忍着,待他爬到高处时,看还有谁敢威胁他的娇娇! “娇娇,以后我回来过夜,好不好?”韩齐修轻声道。 “好啊,我给韩哥哥做好吃的。”沈娇笑靥如花。 韩齐修宠溺地看着他的宝贝,柔声道:“娇娇做的肯定好吃!” 钱书涯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了眼变成绵羊的野兽,感慨道:“啧啧,爱情的力量果然比原子的力量还要大!” “原子是啥子?”韩德芙好奇问道。 “原子是构成一般物质的最单位,原子直径的数量级大约是1???。原子的质量极,一般为-7次幂,质量主要集中在质子和中子上……” 钱书涯侃侃而谈,一点顿都不打,眉飞色舞! 这位妹子可真是问到他的心坎上了,问其他的他还不大出来,问原子中子质子,他可是再内行不过滴! 韩德芙听得头大如牛,暗自后悔自己咋就点着话篓子的引线了嘛! “再我就把你搓成圆子!” 朱四丫冷冷地看着钱书涯,窝窝头般大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钱书涯立马闭嘴,拿起一根炸鱼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母老虎这种生物,比原子弹爆炸的威力还要大,他惹不起! 朱四丫满意地扯了扯嘴角,将钱书涯手上的一盘鱼干抓了过来,再朝韩德芙勾了勾手指,两人一道快乐地吃起了鱼干,连同两只快乐的猫咪! 钱书涯委屈地扁了扁嘴,没胆自母老虎嘴里抢食吃,只得退而求其次,抓起一盘瓜子啃了起来,沈娇看得好笑,将朱四丫手里的鱼干分了一盘出来,递给了钱书涯。 “谢谢娇娇,你真是使啊!”钱书涯感激涕零地接过鱼干。 听至使二字,沈娇心中一动,想到了被罗密欧和使包围着的幸福的钱书梦! “书涯哥,书梦的事你听了吗?”沈娇问道。 钱书涯点了点头,面上淡淡的,道:“知道,她结婚了,我快要当舅舅了!” 沈娇急道:“你怎么不劝劝她?书梦那个罗密欧一看就不靠谱嘛!以后书梦肯定会受苦的!” “劝了她会听么?书梦她现在就如同那扑火的飞蛾一样,就算是原子爆炸也无法将她拽回来,我们何必去做无用功?”钱书涯不以为然。 沈娇虽觉得他的法有一定道理,可还是反驳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书梦跳进火坑吗?” 钱书涯面上浮现出奇怪的微笑,轻声道:“前路未明,是不是火坑我们谁都不知道!” “再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必须为她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得由她自己做主,我们都只是她的过客!” 钱书涯拿了根鱼干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轻松道:“不用太担心,书梦她顶多就是遇上一个不好的男人,实在过不下去可以离婚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真不能理解父母的那种焦急,且不他那位妹夫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就算是真的一无是处,还有离婚这条路嘛! 何必一个个都以为书梦走到绝境了? 哪里就至于? 人生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又不是只有结婚这一件事,大家都看开一点嘛! 深受西方独身主义思想影响的钱书涯,真心不认为自己妹妹的结婚是件多么糟糕的事情,他甚至觉得钱书梦有个这样的生**验也不错! 人生百味,每种都能够品尝一下,也未尝不可呀! 沈娇和朱四丫她们都惊讶地看着悠哉悠哉的钱书涯,这还是亲哥吗? 妹妹嫁了个渣男,他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还出过不下去就离婚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他到底知不知道女人要是离了婚,会同破鞋一样,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唾沫都要淹死你! 哪个女人受得了? 朱四丫看着钱书涯没事人一样吃鱼干,莫名就来了火,一巴掌拍了下去。 “你还有脸吃?” 374自己的媳妇自己疼(书城宁静致远打赏+) 之后的日子,韩齐修果然每都回来,就算是训练到半夜,他都会赶回来,沈娇心疼他太辛苦,便让他不要每回来了,可韩齐修却依旧如此。 Ww W COM 对于他来,就算是再辛苦,也没有沈娇的安全重要! 他绝对不容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宝贝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高德也听了韩齐修这日日出营地的事,本来他对于韩齐修的事是不敢多管的,可是长刚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同韩营长好生谈谈心! 没办法,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把韩齐修请过来了! “韩啊,快喝茶!” 高德泡了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龙井茶,满面笑容地捧到他面前。 “高司令有什么事赶紧,我很忙!” 韩齐修接过茶顺手放在了茶几上,他从不吃不熟悉的人经手的东西。 “韩,最近训练这么紧张,你要注意身体,多休息啊!”高德笑眯眯道。 韩齐修不置可否地应了声,眉毛微皱,已经有了些许不耐。 高德独自打了好一阵哈哈,半都没到要点上头,韩齐修不耐烦地敲了敲茶几,‘叩叩’的声音犹如警钟一般,重重地击在了高德的心上,不禁面色一紧。 “高司令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些废话的吗?”韩齐修冷声道。 “当然不是,是这么回事,我听你最近去你未婚妻家去得很勤,经常在她家里过夜,有这回事吗?”高德表情严肃。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哪个闲得无聊的家伙上高司令这儿来打报告了?”韩齐修似笑非笑地看着高德。 高德淡淡地笑了笑,正色道:“这事军区人都知道了,哪里还用别人来告诉我?韩,你同你未婚妻毕竟还没结婚,而且你还是一名军人,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嘛!” “注意什么影响?我做什么了?”韩齐修眉毛一挑,声音也拔高了些。 “不要激动,没人你做了什么,只是你也知道,外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军区呢,你这样子做总归影响不好!”高德好声好气劝。 韩齐修冷笑道:“你和上面那位,我未婚妻如果出事了,他是不是赔我一个完完整整的媳妇?他就算赔了,也要看我收不收呢?你们要是觉得不顺眼,那我回g军区好了,不留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韩别激动,有话好好,这只是我个人同你谈话,上面并不知道!”高德忙解释。 韩齐修挑眉:“我就是这么个意思,自己的媳妇自己心疼,你们爱咋就咋,我要是听不舒服了,就回g军区去,反正那边随时欢迎我回去!” “行了,高司令就这么回复上面那位吧,你转告他一句话,我韩齐修是为国家效劳,可我媳妇不是,要是我媳妇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轰了他全家!” 韩齐修冷冷地完,大踏步离开了办公室! ‘砰’ 高德苦着脸看着被韩齐修震得轰响的门,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摇了长的电话,将韩齐修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你让韩齐修明上我这儿来一趟,我亲自同他!”话筒那头传来愤怒的男声。 “是!”高德恭敬应道。 韩齐修走出高德办公室就恢复了冷肃,刚才他的怒就是有意为之的,想来明那人就会找他了吧! 哼! 终于憋不住了么? 爷等这一可等了很久呢! 既然你先沉不住气了,那就等着他狮子大开口吧! 想让他韩齐修出力,也要看你拿出的筹码有多少了! 第二日是班上的秋游,韩齐修让韩德芙也跟着一道去,沈娇自是不会拒绝,反正不过是五角钱的事。 秋游的地点离市区有十好几里路,当地学生都骑了自行车,没有自行车的,就同董大姐一道坐公交车,然后在约定地点集合。 沈娇和韩德芙自然是骑自行车去的,幸好那条路比较平整,沈娇的屁股没有太受罪! 董大姐选择的秋游地点就是个山坡,坡下有条河,洗东西挺方便,她还用那些钱买了不少瓜子花生饼干点心等食物,满满当当一大包! 山坡的风景倒是不错,虽然树都光秃秃的,可还是有不少野花野草的,倒是没完全荒芜! “春来风景能更好,娇娇,过来替我照张相,我要寄给德行。” 韩德芙对风景还是相当满意的,嚷嚷着让沈娇给她照相。 沈娇瞅了眼韩德芙圆滚滚的身子,偷笑了笑,懒得提醒这个贪吃鬼,笑眯眯地让韩德芙摆好姿势,卡嚓卡嚓连照了好几张。 其他同学都看得眼热,照相机对于他们来可是稀罕物,有些农村来的同学,甚至还是头一回接触照相机,像苗水凤就是这一种。 她缠着宋爽问了好些照相机的问题,稀奇古怪的,宋爽也回答不上来,傻眼了。 沈娇让韩德芙也给她照了几张,她今特意穿了淡绿色的罩衫,一片黄沙上显得特别惹眼,俏生生的。 “水妹子,过来我给你照相,照得漂漂亮亮的,寄回去给你爸妈看!”韩德芙招呼苗水凤,宋爽也眼巴巴地跟了过来。 哪个姑娘不喜欢照相嘛! 如今的苗水凤水水灵灵的,同刚开学时的黑瘦样可是大不相同,完全跟变了一人似的。 苗水凤和宋爽都各照了两张,其他同学也鼓起勇气过来要照相,并表示会付钱给沈娇,沈娇哪会要他们的钱,索性让韩德芙担任专职摄影师,负责给这些同学照相。 “包里还有胶卷电池,你们随便照,只一点,不可以给高淑芳照!” 沈娇又强调了一回高淑芳,大家都听得哭笑不得,沈娇这心眼哟! 真是比针尖尖还要呢! 高淑芳冲沈娇狠狠瞪了眼,假装不屑地撇开了头,尽管心里跟猫抓似的! 她可是最爱照相的呀! 董大姐这头摆好了吃食,她还买了好些生肉,是可以烤着吃,只是却现一个严峻的事实—— 没一人带火柴! “你们男同学咋也没有火柴?”董大姐无奈地着。 “烟这么贵,哪里抽得起嘛!”男同学笑着解释。 “下面有农舍,我上老乡家里借火柴吧!”郝玉华主动请缨。 沈娇想想也跟着去了,懒得呆在这儿看高淑芳的嘴脸! 看着烦! 375让我试试吧 山坡下是个村落,稀稀落落的土坯房,远处还能看见几间红砖房,看起来应该是村里的富户,这里离市区不远,条件相对于山区来,自是好很多! 沈娇她们去了路口的一户人家,是三进带院子的土坏房,收拾得很干净,不像有些农院乱七八糟的,这也是沈娇同郝玉华上这户人家讨要火柴的原因。WwW COM 有些院子里鸡粪鸭粪积了厚厚的一层,连下脚地都没有,沈娇真心不愿意走进去。 “有人在家吗?”郝玉华冲屋里打招呼。 她在这边呆了七八年,当地话得十分纯熟,这声招呼就是用当地话的。 “谁?” 里屋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见过,很快沈娇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一个中年大叔自屋里走了出来,竟是前两在邮电局打电话的那个大叔,大叔也认出了沈娇,不由愣了愣。 “姑娘有事?”大叔问道。 沈娇下意识地朝院子打量了几眼,院子里干干净净,并没有挂上白孝,不禁松了口气,想来这位大叔的弟妹还在世呢! “大叔,我和同学来这儿野炊,忘带火柴了,想问您借个火。”沈娇笑道。 大叔虽面带愁容,可还是很热心:“有有,你们等会儿,我上屋里拿,就不请你们进屋了,唉!” 待大叔进了屋,郝玉华声道:“这位大叔家应该是有病得很重的病人,这才不请我们进屋,怕过了病气给我们。” 沈娇挑了挑眉,看来大叔的弟媳妇还是不大好呢! 也不知道是得了啥病? 医者父母心,虽然她的医术不精,可能帮还是尽量帮帮吧! 待大叔拿着火柴出来,沈娇关心道:“大叔,您家里是有病人吗?” 大叔又愣了愣,苦笑道:“是,所以我就不请你们进屋了,这是火柴,送给你们了!” 郝玉华接过了火柴,冲大叔道了谢,沈娇道:“大叔,我是医学院的学生,稍懂一些医理,不知您家里的病人是得了啥病?方便吗?” 大叔惊讶地看着她们,愁眉苦脸道:“多谢姑娘啦,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啊,我弟妹这是大限已到,没得治啦!” 沈娇有些不服气:“大叔,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还有生还的希望,怎么可以放弃呢?” “大哥,咋地了?”另一位男子走了出来,看起来比大叔年轻一些,三十来岁。 大叔将沈娇的话给男人听,东平市的当地方言同农场那边的话有些相相似,沈娇大概也能听懂,这个男人正是上回大叔电话里的二弟,病人的丈夫。 男人与他妻子的感情似是十分不错,闻言悲苦的面上浮现几分喜色,犹豫道:“你真能救我婆娘的命?” 郝玉华暗地里捅了捅沈娇的后腰,还不住地朝她使眼色,沈娇明白她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让她别应承下来,免得招惹麻烦。 沈娇冲郝玉华安抚地笑了笑,对男人道:“我不能保证救下你妻子的命,我先看看,如果能救我自然会救的,但我能力有限,若是救不回,也请你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姑娘放心,我就是想着有个希望,死马当活马医吧!”男人忙道。 沈娇闻言便放下了心,抬腿朝屋里走,郝玉华扯住了她,冲男人道:“要是我们治不好你妻子,你和你家人都不可以怪我们啊!” “姑娘放心,我们不是那种丧良心的人,我弟妹已经这样了,能活是菩萨保佑,不能活也怨不得别人!”大叔开口了。 男人也跟着道:“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讹人的,咱干不出那样的事来!” 郝玉华这才放心,拉着沈娇进了屋,男人带她进了间屋子,一股极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沈娇不由屏住了呼吸。 床上躺着一位面色惨白的女人,脸比纸还白,气若游丝,随时都会断气似的。 床边围着两个哭泣的孩子,还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妇女,见到沈娇和郝玉华,面带狐疑! “大叔,这位大嫂是不是产后血崩?”沈娇问道。 男人点头哽咽道:“是的,就是大出血,娃儿脚先出来的,娃他娘挣着口气把娃生出来了,她自己却不行了,医院送去的太迟,出血太多,救不回啦!” 大叔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悔恨道:“都怨我,我要是送快些就好了!” 沈娇听他们这么一,心里大概有点数了,从大叔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两夜,妇人还没断气,明妇人的血崩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又或者是这妇人的求生意识十分强,她看过一些洋人的医书,上面就有病人的求生意识胜过任何灵丹妙药,很多时候都能够起死回生! 不管是哪种情况,沈娇都觉得这个妇人应该还是有救的! 她走上前抓起妇人冰凉的手腕测脉,妇人的脉博很弱,微不可闻,可沈娇还是听出了其间的一丝生机。 “我试试,不敢有十分把握,五分吧!” 沈娇其实是有**分把握的,不过她还是往少了,就怕给对方太大的希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事还是稳妥一些的好! 只她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期望值,听沈娇有五分的把握,两兄弟顿时喜形于色,脸上的愁苦都少了好些。 郝玉华悄悄地扯了扯沈娇衣服,声道:“你别得太满,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沈娇无奈地笑了,她这都已经往少了呢! 女人的气息十分微弱,沈娇伸进手袋,从宝碗里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好几个精致的瓶子,还有几根寒光闪闪的银针,这是沈娇有意备着的,就是为了便于在外面行医! 两兄弟惊喜地交换了眼神,对沈娇的信心更足了! 这姑娘出门都带着药盒子,明医术定是极高明了,没准就是哪位名医的孩子呢! 郝玉华也没想到沈娇的包里竟还装着药盒,难怪她每次出门都拎着大包! 沈娇拿了个瓶子,倒出一粒补血丸,喂给了妇人,并让男人喂她喝几口温水。 再抽出一根银针,点燃半截蜡烛,给针消了毒,掀开妇人盖着的被子,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376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沈娇强忍恶心,找准穴位刺了下去,接连扎了四五个穴位,这才吐了口气! “我先替这位嫂子止血,半内若是能止住血,就能活下来,若是不能止住,那就是我水平不够,你们别怪我!”沈娇道。WwWCOM “不怪,绝对不怪!” 男人和大叔异口同声,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妇人,暗自祈祷血能够止住。 沈娇拉着郝玉华出了屋子,并对两个孩子道:“你们要是想让妈妈快些醒来,就在她耳边不停地叫她,她听见你们的声音,就会醒过来了!” 这也是她在书上看来的,这个女人之所以有如此强的求生意识,想来她定是舍不下自己的孩子吧! 就算是去了阎罗壁,孩子们的叫声想来也能唤回她吧! 两个孩子闻言果然一声接着一声叫了起来,一个一边耳朵,戚戚地叫着: “娘,您快点醒来!” “娘,您别扔下我们,弟弟还没喝过您的奶呢!” “娘……” …… 孩子们的叫声悲凄无比,比杜鹃啼哭还要悲伤,沈娇也听得眼眶有些热。 世上有张玉梅这样狠心的母亲,可到底还是慈母多于恶母的,想来这位妇人平时对她的孩子定十分慈爱,若不然,这两个孩子岂会如此舍不得自己的母亲? 男人不住地的抹眼泪,跟着孩子一起呼唤着他的妻子。 就连郝玉华也忍不住轻泣,手帕都湿了! 约过去了十几分钟,里屋突然传来惊喜的叫声,老太太开心叫道:“不流血啦,有救啦!” 男人满面喜色,一阵风地跑了出来,冲沈娇嚷道:“姑娘,不,大夫,娃他娘血止住了,止住了!” 沈娇轻吐了口气,虽有七八分的把握,可她还是有些忐忑的,现在可算是落地了! 女人的面色依然还是惨白,只面上的死气却少了些,多了几丝生气。 沈娇拔下了银针,再喂女人吃了颗补血丸,对男人道:“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她这次大伤元气,至少一年之内需要静养,不可劳心劳力,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放心,我们一定不让她劳心!”男人保证。 “这里有三丸药,且先让嫂子吃着,一一丸,连服三,三后我再过来复诊!” 沈娇拿出三颗养荣丸,这女人比当马杏花娘可要严重多了,可得吃好长一段时间的养荣丸,非一朝一夕能够好的。 男人欣喜地接过药丸,不好意思道:“哪能让您亲自过来呢?我送娃他娘去您那吧?” “大哥不必客气,嫂子身子需要静养,还是我来方便些。”沈娇语气略带了些强硬。 男人感激地笑了笑,从袋子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钱,难为情道:“这…这是医药费,有点少,我知道肯定不够,我先欠着成不?” 沈娇忙让他把钱收回去,浅笑道:“我也没做什么,本就是嫂子命不该绝,就算我今日不来,嫂子也不会出事的,这钱大哥还是给嫂子买营养品吃吧!” 男人当然知道沈娇的是客气话,娃他娘可是都快断气了,要不是这位漂亮姑娘出手,娃可真没娘了呀! 人家姑娘救了娃他娘的命,他怎么可以不付药费嘛? 他赵老二可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只是沈娇早已拉着郝玉华跑远了,赵老二追了好一阵都没追上,只得遗憾地回来了。 赵家老大也欣喜地走了出来,见他弟弟手上还拿着钱,不由急了:“你咋没把钱给人大夫呢?” “给了,大夫不肯收,是让给娃他娘买好吃的,大夫跑得太快了,我都追不上。”赵老二懊恼极了。 “你个不中用的东西,连个姑娘都追不上!”赵老大瞪了他一眼。 赵老二也挺恨自己的,确实是太不中用了! 他哪里知道,人家沈姑娘最擅长的可就是跑路啦! 郝玉华被沈娇拽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吃不消了,挣脱了沈娇的手,连连摆手道:“不…跑了,胸口疼!” 沈娇也有些气喘,见后面赵老二没追上来,便放松地坐在草地上,很是开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这应该算是积了不少功德吧? 只希望老爷看得到她的功德,保佑爷爷和韩哥哥都要平平安安的! “沈娇,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高明?你真厉害!”郝玉华佩服地看着她。 “哪有你的高明,我就是瞎猫撞上了死老鼠,运气好而已,你别和其他人啊!”沈娇叮嘱道。 郝玉华当即表示她不会同任何人,让沈娇只管放心。 待她们回去时,烤肉已经香飘十里了,火烧得旺旺的,董大姐和苗水凤她们都忙着烤肉,见到沈娇她们回来了,董大姐笑着打趣:“你们这是去造火柴了吧?” 沈娇抿嘴笑道:“我和郝玉华在老乡家里坐了会儿,一聊就忘记时辰了。” “沈,德芙妹子去找你了,你们没碰上?”苗水凤问道。 这头韩德芙也跑着回来了,见沈娇安然无恙,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可算是落下了,要是沈娇出点事,修叔绝对能把她卸成八块喂野狼。 “哎哟我的妈,命都要给你吓没了,以后不准单独行动了,必须得有我跟着,听到了不?”韩德芙后怕极了。 沈娇讶异地瞅了她一眼,奇怪道:“这里都是老乡,会出什么事啊?德芙你真是大惊怪!” 韩德芙眼一瞪:“反正你记得我的话就行了!” 沈娇也飞了个白眼过去:“我上厕所你也跟着,熏死你!” “你……” 韩德芙顿时词穷,恨恨地看了眼面前得意的脸蛋,死没良心的臭东西! 回去的路上,韩德芙越想越不放心,殷殷嘱咐道:“回去后别同修叔今的事啊?” “啥事不能啊?”沈娇好生奇怪。 “就是我同你分开大半时的事嘛,要是让修叔知道了,本姑娘的命可就玩完啦!”韩德芙缩了缩脖子,一脸害怕。 沈娇看得好笑,安慰道:“放心,保证不同韩哥哥!” 只是—— 晚上吃饭时,急着要与她的韩哥哥分享美事的沈童鞋,乐颠颠地把她救人一命之事了出来,一脸‘快表扬我’的模样,韩齐修宠溺地摸了摸脑袋,正要几句好听话。 大口吃着红烧肉的韩童鞋却愕然道:“娇娇你今救人了?我咋不知道?” 话才一出口,韩德芙便感受到了严冬的冰刀子,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韩德芙,今开始五百个俯卧撑,并戒肉三个月,我看你的脑子全让肉堵了!”韩齐修冷寒的声音响起。 “是!” 韩德芙欲哭无泪,只恨不得把自己个的舌头剪下来喂大宝娇! 377能帮则帮(Jly69和氏璧+) 这几的韩德芙以肉眼可见的度瘦了下来,圆脸重又变回尖脸,水桶腰成了细腰,皮带退回去了好几格! “起码瘦了十来斤!” 韩德芙对镜自怜了好一阵,感慨不已。 Ww WCOM 吃草,还要做五百个俯卧撑,不瘦才怪嘛! 沈娇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谁让你自己傻不拉叽的,还嘱咐我不准,自己可倒好,上赶着全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子般深深地插在了韩姑娘的心上,鲜血淋淋! 韩德芙哀怨地叹了口气,抓了把瓜子剥着吃,鱼干不能吃,只能嗑瓜子解馋了! ‘喵呜’ 大宝得意地叼了根鱼干在韩德芙面前一闪而过,韩德芙脸抽了抽,强忍着,可紧接着娇也叼着一根窜了过来,还跳到她的怀里不停撒娇。 韩德芙烦燥地将娇放到沙上,眼不见为净! 可娇却似是跟韩姑娘较上劲了,啥都要趴她腿上吃鱼干,来来回回折腾了四五次,韩德芙只得败下阵,悻悻地抱着娇,心塞地看娇吃鱼干! 自己却没得吃! “韩哥哥不在家,德芙你吃一点没事的,我保证不同韩哥哥。”沈娇同情地看着她。 韩德芙眼睛一亮,爪子好几回都伸向了鱼干,可最终还是咽了咽口水,缩了回来。 “不吃了,我韩家人言出必行!” 韩德芙挺直胸膛大吼,不过若是那双眼睛能够不往炸鱼干上瞟的话,更有服力一些。 沈娇捂嘴笑个不停,德芙这哪是言出必行? 肯定是害怕自己到时又不心露馅了,韩哥哥罚得更厉害! “沈大夫在家吗?” 屋外响起了男人的声音,沈娇叹了口气,忙放下书走到了院子里,屋外站着憨笑的赵二哥。 赵二哥的媳妇吃了沈娇的药丸后,不到一个月竟能下床走动了,虽还是弱得连风都能吹倒,可这已经让赵家人感激不尽了。 要是人真没了,孩子没了娘,男人没了媳妇,日子还咋过哟! 家里可不能没个女人哪! 沈娇什么也不肯要赵家人的医药费,她的药丸都是宝碗生出来的,根本就不费什么材料,能够救人性命就是件大功德了,若是再靠此挣穷老百姓的钱,只怕不是上苍的意愿吧! 她一直都觉得,上苍给了她这样一个宝贝,定是想让她尽自己的一分力量,帮助那些可怜人的! 当然,前提是不可以伤害到她在乎的人,也包括她自己。 因为沈娇不肯收医药费,赵二哥便隔三差五地送一些东西过来,地里新鲜的蔬菜,山上套的野物,又或是时新的野果等山里货。 沈娇对这些东西倒是很喜爱,且知道她若是不收下的话,赵家人难以心安,便都收下了,只不过她也会回一些东西,像布、大米、花生等实惠的东西。 赵二哥提着一袋子柿子站在门外,见沈娇出来了,笑着和她打招呼,将手里的柿子递了过来。 “沈姑娘,这是今年新摘的柿子,可甜了,娃她娘都给挑的最好的,一点皮都没破,你吃个新鲜。” 赵二哥虽来过沈娇这儿好多次了,可还是十分拘束,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了,一点都不像是去外头闯荡过的人。 “谢谢赵二哥,快进屋喝口茶!”沈娇笑着招呼赵二哥。 “不进了,我鞋脏,别弄脏你家地了,我没别的事,这就走了。”赵二哥憨厚地笑着。 沈娇二话不就拽了他进屋,赵二哥一点力气都不敢使,生怕自己用点力,把沈娇这么娇嫩的姑娘给撞坏了,只得僵着身体进了屋。 “德芙,帮我泡杯茶!”沈娇嚷着。 韩德芙自是认识赵二哥的,见到他手里红彤彤的柿子,眼睛顿时就亮了,抓过一只柿子啃了起来。 “赵二哥,你这柿子可真是送得太及时了!” 韩德芙嘴里咬着柿子,将茶递给赵二哥,还大方地将瓜子花生盘子也端了上来。 沈娇从五斗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瓶她自己配的养荣丸,约两个月的量,不是她不想多给,而是因为她对外都是现配的药丸,若是一次给太多的话,外人肯定是会怀疑的! “赵二哥,一日一丸,吃两月后我再去给嫂子看看,嫂子现在可好?”沈娇将药丸递给赵二哥,关心问道。 赵二哥感激道:“好多了,夜里睡觉也踏实,嘴里也有味道,早上还吃了一个包谷饼子呢!” 沈娇也挺开心,严格起来,赵二哥妻子算是她来到这儿后第一个救下来的病人呢! “那就好,平时还是要注意,千万不可以让嫂子累着了,只要这一年养好了,以后就算不能同强健时候比,可一般的家务活是没问题的。”沈娇再次嘱咐。 “我心里有数,从今往后我就在家呆着,哪都不去了,家里活我全干了。”赵二哥不住点头。 沈娇知道赵二哥以前在外头是在工厂当临时工,工资待遇同正式工比起来差了一大截,可最苦最累的活还都是临时工干! 饶是如此,临时工也还有不少农村人抢破了头,争着抢着要去工厂当临时工! 原因有二—— 一是临时工挣的钱再如何差也比农村挣工分要强! 二就是临时工是有机会转正的,这就好比是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吸引着众多农村壮劳力一头扑进来! 赵二哥当初去干临时工完全就是想多挣些钱,没成想钱没挣多少,自个媳妇却差点丢了命,这让他后怕不已,啥也不肯再出去了! 金窝银窝再好,还是自家的草窝舒服,外头就算是有金山银山捡,他也不稀罕了! “赵二哥,我这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沈娇笑道。 “沈姑娘尽管,我能帮肯定要帮!” 赵二哥一下子来了精神,沈姑娘的大恩他一直都寻思着报答,现在可算是有机会了! 沈娇将一张画满了常见草药图案的纸递给赵二哥,道:“这上头有些草药,我想请赵二哥趁农闲时上山找找,若是有的话,就挖来给我,行不?” “行,这有啥不能行的,沈姑娘你就等着吧!” 378最后一次 赵二哥接过纸粗粗一看,好几种都是他认识的,山上多的是,不须费太大力气,还有几种他恍惚也在山上看到过,都挺面熟的,不难找。Ww WCOM “那就麻烦赵二哥了,还得找年头长一些的,年头太短没用!”沈娇嘱咐。 赵二哥满口应承:“沈姑娘放心,这些咱都知道,以前我们就上山挖过,懂规矩!” 沈娇收拾了一包红糖和几十个鸡蛋,再将早上蒸的十几个白面馍也给兜了,拿了个筐给赵二哥装上,被韩德芙连推带拉地给送出了屋。 赵二哥这才不好意思地装着一大包东西走了,打定主意定要好生挖草药,让沈姑娘满意才是! 沈娇让赵二哥找的草药大都是山中常见的,她其实是不大需要的,有宝碗在手,只要有一株就能生出好些来,之所以让赵二哥挖草药,也只是想个由头帮帮这家老实人而已! 再者也可以打消外人的疑心,她这总是不停地配制药丸,总得有药材拿进来吧! 韩齐修手下的特训连队在全军比武中拿了第一,十二月中旬要代表s军区去京都参加全国比武,来回得耗大半个月。 现在已经十一月底了,也就是韩齐修还有半个月就要出了! “娇娇,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心些,晚上不要出门,白也要跟着德芙,知道了吗?” 离别前一晚,韩齐修上沈娇屋里与她道别,殷殷嘱咐,只恨不得能带着沈娇上京都才好,不在身边看着,他怎么放得下心嘛! 沈娇依偎在他怀里,不满道:“那我上厕所也让德芙跟着!”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韩齐修对她管得特别牢,总是不准她干这个,不准她干那个,出门买个菜都必须让德芙跟着! 沈娇自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问了韩齐修好几次,可韩齐修却总没事,只让她安心上学就是! 可这明明就是有事生,她还怎么安心嘛! 她不想做只能躲在男人背后的废物点心,虽然她能力微薄,可她也想帮着韩齐修分担一些,而不是就这样安然享受韩齐修的照顾! 这段时间韩齐修的辛苦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心疼的同时,也暗恨自己太过无用! 若是她能够像四丫姐一样强大,实在不行同德芙一样也行,这样韩齐修应该就不会如此不安了吧? 韩齐修看着怀里懊恼的脸,轻声笑了,爱怜地在粉红的花瓣上亲了亲,嘴亲不够,再往上移,眼睛,鼻子,额头,耳垂…… 怎么亲也亲不够! 怎一个不舍呀! 浅尝慢慢变成深吻,韩齐修将沈娇紧紧地箍在胸前,如狂风骤雨般在甜美的嘴里攻城掠地,沈娇被吻得晕头转向,双手无力地搭在厚实的胸前,哪里还记得她刚才还在表示不满呢! 早给扔到爪哇国了! 只亲嘴已经满足不了某只色狼了,韩齐修炙热的嘴在沈娇身上种下无数的草莓,粗糙的手指在娇嫩的皮肤上划过,酥酥麻麻的,沈娇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无辜的看着欺负她的色狼!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韩齐修在她耳边哑声着,热气呵得沈娇全身都变成了羞人的粉红,惹人垂涎欲滴! 一声妖精让沈娇清醒了些,顿时感受到了全身凉叟叟的,这才现自己竟已被某个流氓剥得干干净净了,羞得她忙往旁边的被子里钻。 “坏蛋,我要盖被子!” 韩少爷挡住了钻被子的某人,笑嘻嘻地看着怀里的剥壳蛋,只觉得调戏自家媳妇实在是件美妙无比的事情! 只除了不能品尝大餐有些遗憾! 沈娇可怜兮兮道:“韩哥哥,我冷!” 这句话比哪句话都要有效,可不能把媳妇冻坏了,韩齐修忙一把扯过被子,将沈娇包了起来,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可是—— “你干嘛也钻进来了?” 沈娇看着同她一道钻被窝的某流氓,羞红了脸! 睡同一个被窝是夫妻才可以干的事,韩哥哥他怎么可以? 姑娘,你同你的韩哥哥干的不可描述的事情,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夫妻才可以干滴! 韩齐修理直气壮地回答:“给娇娇暖被窝!” 顺便再亲亲摸摸,二者完全可以同时进行嘛! 沈娇根本就没有机会思考暖被窝之事,她又被某个大色狼给欺负了,有了被窝作掩护,色狼更为过分,只除了最后关键的一步,其他羞人的事情都干了! 甚至还哄着沈娇帮他释放了出来! 沈娇累得要死,某人却是舒服极了,暗自期待着洞房花烛夜的早日到来! 想来个中滋味定然是比吃人参果还要美妙百倍啊! “娇娇,还有一年咱们就可以洞房了!” 韩齐修看着缩在他怀里当鹌鹑的女人,暗自好笑,媳妇的脸皮还是太薄了呀,从头到脚都让他啃了个遍,还有啥好害羞的嘛! “嗯!” 沈娇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是不肯抬头。 “娇娇,抬起头来!” “不要!” 羞都羞死人了,才不要抬头,沈娇不仅没抬头,反而更往某人怀里缩了缩,也不想想,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嘛! “不抬头我要亲了啊!”色狼威胁。 “啊” 绵羊吓得立马抬头,控诉地瞪着色狼,勾得色狼差点又要干坏事了! “娇娇,我同你的话记住了,别让我在外面担心,知道了吗?”韩齐修嘱咐。 这段时间他抓了几个间谍,都处置掉了,知道了他们的大致安排,幸好他安排的迷惑计还是有效的,敌方对于娇娇并不是太在意,他们对朱四丫更感兴趣一些! 所以这半个月娇娇只要与韩德芙不分开,再加上他暗中安排的人手,娇娇的安全是无碍的! 沈娇看着韩齐修热烈的眼眸,突然就不想弄清原委了,韩哥哥不定是有原因的,她只要乖乖地听从他的安排就好了嘛! “嗯,韩哥哥放心,我不会同德芙分开的,就是上厕所也让她跟着。”沈娇柔声道。 “乖!” 韩齐修满意地笑了,心事落下,色心又起。 “不要了!”绵羊坚决抗议。 “宝贝乖,最后一次了!” “真的是最后一次?” “真的!” …… 379不可描述的事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话那是永远都不能去相信的,还不如相信太阳从东边落下去呢! 沈娇自美梦中醒了过来,旁边的韩齐修早已离开,床单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WwWCOM ‘咝’ 感受到两只手的酸痛,沈娇的脑袋一下子就轰地炸了,昨夜的缠绵火辣脑海中浮现,沈娇摸了摸滚烫的脸,暗自啐了声‘臭坏蛋’。 每次都最后一次! 害得她手都要断了! 沈娇甩了甩手,不断地想着中药名,努力想把那些羞人的画面覆盖,可身体远比思想诚实。 她那脑袋瓜子根本就不喜欢中药名,还就喜欢那些羞羞人的画面呢! 实在是羞得不行了,沈娇只得去厨房烧早饭,希望厨房里的美食能够让她静下心来! 只是—— 沈娇本打算做什锦炒饭的,可为什么她看到胡萝卜会想到…… 害羞的女孩将手中无辜的胡萝卜给甩到了一边,骂了声‘臭流氓’,弃而不用! 德芙妹子一心想吃香喷喷的什锦炒饭,可是为什么面前的炒饭里没漂漂亮亮的胡萝卜? “胡萝卜用完了,快吃吧,赶紧吃了上学去!” 沈娇闷闷地着,快地往嘴里塞了几口饭,筷子一扔就不吃了,催着德芙妹子也快点! 韩德芙狐疑地看了几眼沈娇,总觉得这个妹子今咋这么怪嘛? 应该是修叔走了心里不舒坦吧? 韩德芙自动为沈娇的异常找到了理由,体贴地没再多问了,三口两口吃完了碗里的饭,嘴巴一抹,也跟着沈娇一道走了。 下午放学,沈娇拉着韩德芙一道去菜场买菜,晚上苗水凤和董大姐她们几位同学要来家里吃饭,搬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沈娇还从没有邀请同学来家里过,趁今下午没啥课,沈娇便准备宴请他们。 班上女同学除了高淑芳外,她都请了,还请了开学时引路的老乡苏为民。 苏为民因为成绩好,已经被东平药业公司研究部门要走了,只等毕业就可以去药业公司上班,前途无量。 怕苏为民一个男同志会不好意思,沈娇还请了班上的几位男同学,都是平时相处得还不错的。 一位是海市人,名叫黄海原,二十六岁,兵团的知青,是个话有点滑的男人,不过为人还算真诚,值得一交。 一位是东平市人,名叫曾志杰,二十八岁,当地某机械厂的车床工,也是一名党员,成熟稳重,给人以邻家大哥的感觉。 还有一位就是董大姐的丈夫王晓华了,三十岁,中等个子,微有些福,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镜片下的眼睛里却泛着精光! 王晓华是第一医院的外科医生,同董大姐有两个孩子,孩子由家里老人带着,就没带过来了。 起来王晓华也是医生世家了,他的父母及叔伯都是医生,也所以这两口子都想方设法地选择了医学院,不其他的,毕业后的工作分配问题就能够很轻松地解决了! 沈娇买了好些菜,光肉就买了好几斤,还买了只烤鸡,再有一些爪子类的熟食,家里还有几只风干野鸡,是赵二哥套了送过来的,沈娇全给风干了。 董大姐瞧见厨房里这些堆得满满的菜,咋舌不已,取笑道:“沈,你可太破费了!” “家常便饭而已,你们不嫌弃就好!” 沈娇将肉洗干净,交给韩德芙剁成块,韩德芙刀功好,切肉特别漂亮。 “可惜菜场没有鱼,本来还想请你们吃鱼的。” 沈娇有些遗憾,这边的鱼十分稀少,菜场里很少有鱼卖,就是过节也大都是冻鱼,味道没有新鲜的好吃! 帮着洗菜的徐卫红笑道:“咱们这里吃鱼可是过大节才能吃的,平时都没人吃,还有就是房子上梁是一定要请师傅吃鱼的,要不然师傅心里就会有疙瘩,以后有啥事都不肯来干了!” 到这里,徐卫红幽幽地叹了口气,面上的笑容淡了些。 “为什么鱼都没得吃?我家是苞谷不够吃,想吃鱼上河里一摸就得,只是我不爱吃鱼,腥得很,没肉好吃!”苗水凤十分不解。 水里多得是鱼,咋会没得吃嘛! 董大姐笑着解释:“我们这儿缺水,鱼的确是个金贵物,也就城里过年过节还能买冻鱼吃,农村人可就只能吃木鱼了!” “木鱼?这是什么鱼?没听过啊!” 沈娇和韩德芙苗水凤她们都奇怪不已,吃了那么多鱼,还是头一回听过木鱼呢! 董大姐道:“木鱼就是木头雕成鲤鱼的模样,平时是没啥机会吃的,是生产队的公共财产,家里办喜酒了才上生产队里借来用一用,要不然席上没有这道鱼,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沈娇愕然道:“这木头鱼怎么吃?没肉啊!” “是嘛,难不成啃木头?那何必费事雕成鱼嘛,直接把木头煮煮吃就行了呀!” 苗水凤疑惑不解地摸着后脑勺,时候饿得狠了,她倒是啃过树皮的,味道绝对不会好,可能填饱肚子,木头的味道肯定也不会太好吧! 董大姐轻声笑了:“哪里是啃木头?木鱼就是借它的鱼样子,烧菜的时候把调料汤汁啥的烧开,烧在木鱼上,开席时木鱼摆在正中间,吃的时候用筷子沾汤吃,就是吃点子汤的鲜味!” 沈娇她们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就是喝汤啊! 韩德芙却更为不解了:“那搞得这么麻烦做啥子?直接煮锅汤不就行了?反正大家吃的是汤。” 苗水凤也跟着点头,她是真搞不懂这里的风俗了! 久未出声的徐卫红冷笑道:“要是煮锅汤上桌,你家里可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来!” “不会吧?至于这么严重?” 沈娇有些不相信,一道木鱼而已,怎么就同脊梁骨联系到一块了呢? 徐卫红愤愤道:“怎么不至于?当初我家就因为这木鱼,一年都直不起腰来,还是我爸想尽办法弄来了一条大鲤鱼,烧好了请人再吃一顿,这才把腰挺起来。” 大都被徐卫红的话勾起了兴趣,纷纷催她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380第一回吃鱼(Jly69和氏璧+) 大概是想到了不愉快的往事,徐卫红的眼睛亮晶晶的,面上带着愤怒,将她家的经历了出来。Ww WCOM “我爸那时是厂里的临时工,我妈就留在村里挣工分,攒了几年钱我妈就想翻新房子,新房子上梁那,我妈可别提有高兴了,我也觉得很是扬眉吐气,再也不用住破房子了。” 徐卫红面上露出几丝笑意,接着道:“我们那里上梁是要请造房子的师傅吃席的,而且为了表示对师傅的尊重,一道木鱼是必须要有的!” “我妈早在开席前三就同生产队队长好了,上梁那要借队里的木鱼摆席,生产队长当时也答应得好好的,我妈也没多想,就安心地办了其他菜,哪成想……” 到这里,徐卫红的眼睛更亮了,拳头也握得更紧! “怎么了?出啥事了?” 韩德芙是急性子,忙催她下去。 沈娇也给她倒上一杯水,让她润润嗓子,她的心也被徐卫红勾得痒痒的,好想知道她家后面出啥事了! 徐卫红一口气将一杯水全给灌了,豪爽地抹了抹嘴,继续道: “到了摆酒那,我妈派我去生产队拿木鱼,生产队长那个狗日的,木鱼让别人借走了,没了!” “怎么可以这样?那个队长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嘛?”苗水凤急了。 徐卫红冷笑:“他就是故意整我家的,因为我爸临时工选上了,他儿子没选上,心里记恨着呢,逮着机会就在背后狠咬了我妈一口。” 众人唏嘘不已,人心真是可怕啊! “那后来你家的酒席上有木鱼吗?”沈娇关心问道。 “自然是没有了,当时我爸不在家,我妈一个女人也干不过生产队长,她最后只得烧了一锅汤上桌,赔尽了好话,可那些师傅当时还是放了脸子,了好些酸话,把我妈刺得直掉眼泪,还得连连赔不是!” 徐卫红的眼睛有些湿润,拿下厚厚的眼镜,用手帕擦拭着。 “就因为这事,我家被村里人瞧不起,明里暗里我家不讲究,连鱼都吃不起,为这我都和人打好几回架了,后来我爸回来了,听我妈了这事,就托人买了一条大鲤鱼,费了我爸半月工资,然后我妈就再请那些师傅吃了顿席,用的真正的鲤鱼!” 她得意道:“我家可是村子里头一位用真鱼做席的,那些师傅见到那条大鲤鱼时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别提有多解气了!” 大家都听得感慨不已,董大姐感慨道:“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做人有时候就是为了那口气啊!” “可不是,自从吃了那条真鱼,我家的运气就好得不行,不久我爸就因为表现好转成正式工了,然后我妈也去了工厂做临时工,再后来我妈也转了正,我们全家都成了光荣的工人,现在那个生产队长见到我爸我妈,都还要拍我爸妈的马屁,腰都直不起来!”徐卫红不屑之极。 董大姐也道:“所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徐你们村的那位生产队长,就是不懂得做人哪,把你们家给得罪死喽!” 徐卫红却有些懊恼:“我爸可不这么想,他现在还同那个生产队长有来往呢,前两年还借钱给生产队长娶孙媳妇,为此我妈都同他吵好几回了,我那时在东北,要不然我也能同他吵,恩怨不分,真是糊涂了!” 大家听得笑了,这个时候的徐卫红倒是有了几分真性情,比平时那个开口闭口上纲上线的愤青可爱多了! 沈娇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见大家把话题越扯越远,不禁问道:“徐卫红,你妈以前烧的真鱼,那些老师傅怎么吃的?也喝汤吗?还是连肉一起吃?” 众人奇怪地看着纠结的沈娇,真不知道这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些啥? 问出来的问题也古怪得紧! 真鱼自然是要吃肉的喽! 徐卫红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含含糊糊道:“当然是吃肉了,我妈做的是炖鱼,可鲜了,师傅们吃得不住口地夸赞!” “哦,那你家的师傅真厉害,头一回吃鱼居然不卡喉咙,我常吃鱼都还要卡喉咙呢!” 沈娇佩服无比,就是到了现在她也不是太喜欢吃鱼,要不是有韩齐修给她剔刺,她可是连碰都不想碰鱼的。 董大姐被沈娇这么一,也笑道:“起来我头一回吃鱼也卡了喉咙呢,喝醋咽馍都不管用,还是上医院里夹出来的,都刺进肉里了。” 沈娇眼睛一亮,可算是找到知音了,欢快道:“所以我才徐卫红家的师傅好厉害嘛,头一回吃鲤鱼都没卡,鲤鱼的刺可多了,我现在都还怕吃鲤鱼。” 徐卫红面上更古怪了,愤愤地看了眼顾自个不停的沈娇,还以为沈娇识破她的谎言了,心虚得紧。 她想了想还是大声道:“那些老师傅也卡喉咙了,我妈四处借醋给他们灌,一人灌了一瓶醋才好,牙齿都倒了,一席菜都没吃。” 大家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沈娇笑得最开心,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她想到了朱四丫以前当兵体检时喝醋的事了,更是笑个不停,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徐卫红本还以为同学会嘲笑她的,可见到大家伙的笑容,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欢快的笑声传出了厨房,传到了客厅里。 王晓华往厨房里瞅了眼,笑眯眯道:“也不知道她们聊到了啥开心事?” 苏为民逗弄着大宝娇,闻言笑道:“想来是女同志们的秘密吧,王大哥晚上倒是可以问问董大姐的。” 黄海原暧昧地笑了:“对对对,你们夫妻之间大可以敞开窗亮话嘛!” 曾志杰不住地打量厨房,心痒难耐,王晓华打趣他:“曾你看人还是看菜啊?” ‘轰’ 曾志杰一下子红了脸,假装淡定道:“当然是看菜了,人有什么好看的!” 黄海原斜眼打量他,心里提高了警惕,有意问道:“志杰不会是有心上人在厨房里吧?” “没…没……有,海原你不要瞎!”曾志杰的脸比煮熟的虾子还红,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 大家一看他这样子就心中有数了,王晓华也跟着开玩笑:“我们来猜猜看,曾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啊?” 381女儿红 黄海原第一个响应,眼里闪着精光,笑道:“我们一个一个排除吧,董大姐肯定不是啦,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可怜曾志杰这个老实人,嘴里虽一直否定,面上的神情却明了一切—— 他的心上人就在厨房里! “沈也可以排除,人家有未婚夫了,而且还是个厉害的营长,志杰要是不怕死倒是可以试试看!”苏为民也来了兴趣。Ww W COM 曾志杰结结巴巴道:“你们不要乱,沈这样的姑娘我连想都不敢想的。” 沈娇这样的姑娘,哪里是他这种平头百姓可以肖想的? 仙人之姿! 过的是金丝雀一般的生活,吃的穿的用的养的,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满足不了啊! 所以他也只敢偶尔在梦里做做一亲芳泽的美事,现实中他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他觉得同他有着一样想法的男同学绝对大有人在! 沈娇这样的姑娘,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嘛! 他用脚趾头都能肯定,黄海原和苏为民这两个家伙也一定做过同他一样的春梦! 大家兴味地看着面红耳赤的曾志杰,黄海原心思一动,再道:“志杰是当地人,我想他应该是喜欢当地姑娘的吧?难道是徐同学?” “不不不,海原你别乱,我和徐同学什么关系都没有!” 曾志杰跳得老高,双手连连摆动,急都快急死了,地良心,他和徐卫红连话都没过几句呢! “那就是苗同学了?”黄海原暧昧笑着。 “苗同学怎么了?你们在什么这么开心?”董大姐捧着一盘花生米走了出来。 “没什么,我们在几位女同学的家乡,正好到苗同学老家,那里可是出了名的辣椒之乡啊!” 王晓华不愧是老将出马,轻轻松松就将话圆过去了。 董大姐狐疑地看了苏为民他们几眼,总觉得这几人的表情十分暧昧,刚才肯定不是在家乡的事,晚上回去再好生问问晓华! 哼,男人背地喜欢什么,当她不知道么! “卤鸡爪一盘,卤猪蹄一盘!”宋爽捧着两盘熟菜出来了。 亮晶晶香喷喷的爪子和猪蹄摆在洁白的盘子上,大家看着就觉得肚子里似打雷一般,咕咕咕地响个不停。 “今我们可真是有口福了,比过年还丰盛呢!”王晓华咽了咽口水。 “好菜还在后头呢,沈今可是准备了好多菜,油水够咱们撑半年了!”董大姐爽朗笑道。 黄海原笑得眼睛都眯了:“沈太破费了,真当让人难为情呀!” “有啥难为情的?总不可能让你们到我家来吃白菜豆腐吧?” 沈娇捧着一大碗红烧肉笑盈盈地走了出来,这餐饭她故意做的都是油水多的肉菜,苗水凤就不消了,就算是条件尚可的董大姐和苏为民他们,肚子里的油水也不会太多! 既然请人吃饭,自是要让人吃饱的! “唉哟,郝同学心烫,我来替你端吧!” 黄海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殷勤地去接郝玉华手上热气腾腾的罗宋汤,曾志杰落后了一步,见黄海原已经上了手,只得黯然地退了回去,假装要帮沈娇端菜。 苏为民和王晓华互相交换了了然的眼神,神秘地笑了笑。 郝玉华白皙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霞,本想推辞的,可黄海原十分执勤,二话不就接过了汤,她也只得随他了。 “郝同学,你和苗同学是老乡吧?我们刚才还聊起你们老家n省呢,那个辣椒哦,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黄海原不光是接过了汤,嘴也没停过。 俗话好女怕缠郎,饶是郝玉华这么内向的女孩,也被黄海原逗得与他交谈起来,不时还笑几声,显然两人聊得很是开心的。 曾志杰面色黯然,本就沉默寡言的他,更加不出声了,顾自低着头,却没注意到郝玉华注视他的眼神。 最后一道烤鸡被韩德芙片好装盘捧了出来,沈娇兴致也挺高,从洒柜里取出一瓶周掌柜家的老酒,把酒放在黄海原面前晃了晃,笑眯眯问道:“知道这是啥酒吗?” 黄海原作为土生土长的海市人,岂能认不出周家老酒? “哎哟,这可是钞票也买不到的好东西,现在市面上买都买不到了吧?沈同学你怎么还有这等宝贝啊?”黄海原眼里冒着光,兴奋不已。 “我爷爷当初买了好多周家老酒放在酒窑里,这次来这边,我就带了一些,今难得高兴,自然是要上好酒的嘛。”沈娇解释。 苏为民对周家老酒也是听过的,脸上不由也露出向往:“我外公是极好周家老酒的,只可惜有好些年没喝到了,倒是我有口福了!” 沈娇一把拔掉塞子,浓郁的酒香敞了出来,王晓华看起来是爱喝酒的,鼻子只耸一耸,就闻出了酒的好劣。 “好酒,这酒起码得有十五年以上了,真是难得呢!”王晓华肯定道。 “王大哥你这鼻子还真是灵,这酒还是我刚出生那年买的,正好十七年。”沈娇笑道。 沈娇的话也不尽然全是假话,会稽一带有生女儿在屋前桂树下埋一坛黄酒的习惯,待女儿十八岁出嫁时,这坛老酒就会起出来,用来待客,埋了十八年的黄酒色泽嫣红,酒香醉人,也因此被称为‘女儿红’。 沈家兴虽不是会稽人,可周秀英父亲周老师傅却是祖籍会稽的,是以沈娇一出生,他就让沈家兴买一坛黄酒藏起来,等沈娇十八岁时就可以喝了。 也所以,财大气粗的沈家兴索性就买了十好几坛,且还都是三十斤一坛装的,全给放进沈家酒窑里了,倒是没让学生现,幸存了下来。 现在自然是全部躺在沈娇的宝碗里,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了。 苏为民是会稽人,闻言便对王晓华他们笑道:“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女儿红,买都买不到的好酒呢!” 曾志杰宋爽他们都不懂女儿红的典故,苏为民便将会稽当地的这种风俗简单了,董大姐冲沈娇挤眼睛:“看来我们明年能喝到沈的喜酒了,沈你可一定要用这女儿红待客啊!” 沈娇脸羞得通红,强自镇定地为大家斟酒,没好气地白了董大姐一眼。 382这是种的嘛? 酒是好洒,菜更是好菜,每一个人都喝得酣畅淋漓,桌上的菜也去了大半,骨头都堆成了山。WwWCOM 喝了酒后大家更放得开了,就连曾志杰都胆大了不少,甚至还鼓起勇气同郝玉华了几句话,脸却涨成了猪肝色。 也不知道是酒气熏的,还是害羞害的! “对了,刚才你们在厨房里啥这么高兴啊?来大家分享一下嘛!”王晓华面色如常,只微微有些红。 他的面前只摆了一盅酒,每次喝都只是嘴唇略沾上点,不像曾志杰,都是一口气喝半杯一杯的,典型的北方喝酒方式! 感情深一口焖! 大家都知道王晓华是外科医生,是以也没人同他拼酒,只让他自己随意。 不过由此也看得出来,王晓华的自控力是相当好的,好酒之人面对如斯美酒,尚能控克制自己的酒虫,这份自控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董大姐听了丈夫的话,面上不由带了笑意,将徐卫红她妈妈烧真鱼,害得师傅们全都卡喉咙的事儿了,黄海原苏为民也不禁笑出了声。 曾志杰憨笑道:“这事不稀奇,我们这儿吃鱼可是件大事,像我长这么大也很少吃鱼,还是上大学了,才常上食堂打带鱼吃,要不都没吃过。” 苏为民笑道:“起我们学校的带鱼味道还真不错,比自家烧的可好吃多了。” 黄海原夹了粒花生米送进嘴里,道:“自家哪里舍得拿油去炸带鱼?我们学校食堂的带鱼可都是先用油炸过再烧的,那个酥脆,啧啧,我吃都吃不腻!” “还有食堂的猪肉炖粉条,味道也比家里炖的也要好吃,家里的没学校的烂。”曾志杰也跟着凑趣。 “起来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师傅给我打那些糊烂结成锅巴的粉条糊,肉味全渗进粉条糊里了,可真是好吃得不行。” 王晓华也怀念起了以前的大学生活,不停地砸巴嘴。 “我喜欢吃学校的米饭,比海市的籼米要好吃,这里的米饭又香又软。”黄海原着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米饭,大口大口地嚼着。 苏为民突然笑了,大概是喝了点酒,他的性格开朗了不少,话也多了些。 “海原一米饭,我就想起以前在北方插队时的一个笑话了,特别有意思。” “为民赶紧,这样吧,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如每个人个笑话,怎么样?”黄海原提议。 “好,为民先!”董大姐拍手赞成。 苏为民妥了碗罗宋汤,慢吞吞地喝了,再清清嗓子道:“北方人大都是吃面食的,大米一般是来了贵客或是过节才吃的,有一回我插队时住的房东的妻舅来了,妻舅妻舅,也算是贵客了,房东便嘱咐他媳妇把家里的大米煮上二斤招待妻舅。” “然后我也跟着沾了光,同妻舅一道上了桌,房东媳妇煮了大半锅米饭,再贴了好些玉米饼子自家吃,我和妻舅一道吃米饭。” 到这里,苏为民忍俊不禁,面上又带上了笑意。 “快,别打顿。”大家正听得入迷,忙催他。 苏为民接着道:“我那时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吃上米饭了,吃着那大米饭连菜也不用,光是白米饭就吃了两碗,第三碗没好意思去盛,就看着妻舅吃饭,结果这妻舅一碗米饭吃了半还有大半碗,细嚼慢咽的,一口饭得嚼上十来分钟,房东媳妇忍不住就了—— 哥,你平时在家吃饭也没这么斯文过啊? 妻舅好半才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挺不好意思—— 这米圆溜溜的,在我嘴里蹦得挺欢,我嚼半都嚼不到米!” “哈哈哈!” 众人捧腹大笑,沈娇笑得最开心,她还是头一回听米在嘴里会蹦的,又不是乒乓球,怎么会蹦嘛? 苏为民自己也笑了:“我是真觉得不可思议,可后来房东媳妇和房东也吃米饭了,都同妻舅一样,一口饭要嚼半,也米在嘴里滚来滚去,牙齿嚼不到。” “这不奇怪,我头一回吃米饭也是这样的感觉,咱们这的农村很少吃米的,头一回吃肯定吃不快。”曾志杰呵呵笑着解释。 黄平原笑着擦了眼泪,积极道:“我也来一个笑话,也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好笑就呱唧一下,不好笑也呱唧啊!” “好,海原的肯定好笑。”王晓华拍手起哄。 黄海原也清了清嗓子,笑道:“我以前不是在北大荒嘛,那里的知青来自五湖四海,啥地方的人都有,有一个津卫刚来的,分到了我们连队,我们连长是南方的,挺好的老大哥。 当时连里种了好些青麻,用来搓麻绳的,那个津卫知青不认识青麻,就指着青麻问连长—— 这是种的嘛? 连长瞟了眼点头,对,这就是麻! 津卫知青问了好几遍这是种的嘛,连长挺有耐心,总是点头—— 对,这就是麻!” 黄海原边边学津卫知青及连长话,惟妙惟肖,大家又被逗得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沈娇实在是受不住了,抱着娇不住地笑,可怜的娇让她揉得毛都乱了,还不敢动弹,只得可怜兮兮地喵呜叫。 紧接着曾志杰王晓华他们也都了插队时的笑话,就连最为害羞的郝玉华也了个,饭桌上的气氛十分热闹,一瓶酒竟不知不觉快喝光了! 大宝嘴里叼了株草药窜了进来,冲沈娇喵呜地叫着。 沈娇这才想起白晒的草药忘记收了,忙把娇扔到了沙上,起身跑着冲了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簸箩干草药进屋了。 韩德芙也跟着端了几簸箩草药进屋,放在空地上摊好。 董大姐讶异问道:“沈,你晒这么多草药作什么?” “我自己配点药丸,请老乡帮我采的药。”沈娇含糊道。 郝玉华眼里闪了闪,低头默默地啃鸡爪,什么也没。 黄海原笑眯眯地夹了只鸭掌到郝玉华碗里:“郝同学也爱吃爪子啊?我也是,哪里肉最少我就爱啃哪里?” 苗水凤冷不丁冒出一句:“鸡毛没肉你咋不吃?” 黄海原傻眼了,风中凌乱! “噗” 郝玉华轻笑出声,笑靥如花,看得黄海原心中一荡,不由就出了神。 同他一样出神的还有另一只呆头鹅—— 曾志杰童鞋 383天上掉下个名医(轩辕御谶和氏璧+) 郝玉华感受到了黄海原炙热的眼神,害羞地垂下了头,一点一点地啃着爪子,心里却是丝丝苦涩。 Ww W COM 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追求爱情了啊! 董大姐对沈娇的草药挺感兴趣的,走过去一样一样地翻看,并报出了药名:“丹桂,麻,杜仲,玄参,桔梗,何乌,细辛,白芷……” 每一样都报得极其精确,沈娇忍不住问道:“大姐也擅中医吗?” 董大姐笑着摇头:“我哪里懂,也就是认识一些草药罢了,医理是一窍不通的。” 王晓华笑道:“晓洁她有一个叔公是老中医,s省有名的中医,晓洁时候在她叔公那儿呆了一段时间,也算是粗通药理吧!” 沈娇羡慕道:“董大姐原来是杏园世家呢,以后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大姐吗?” 董大姐忙摆手道:“沈快别这么,我是真不懂医理,时候就是因为资质驽钝,叔公他老人家才把我送回去的,我没这个分,浪费他老人家时间。” 韩德芙是知道沈娇想学医的执念的,便替她问道:“你这位叔公医术是真的很好吗?” “自然是好的,你们上街上随便拉个人打听,只要起董老先生,就没有人不认识的。”董大姐自豪地着。 沈娇心思一动,便问道:“那你叔公还收徒吗?” 董大姐讶异地看了眼她:“沈你想和我叔公学医?” 沈娇羞赧地笑了,大方承认道:“是的,我自己看医书的,也不知道对不对,所以才想找个良师指点一番,好过自己瞎学。” 郝玉华忍不住道:“沈你已经很厉害了呀!” 在她看来,沈娇能够起死回生,哪里还不够厉害嘛! 沈娇摇头道:“不,我的水平还差得远呢!” 她有自知之明,上次之所以能够救回赵二哥媳妇的命,完全是靠了老祖宗的药丸,若不然,靠她那点子医术,哪里有那个本事起死回生嘛! 王晓华眼里精光闪现,问道:“沈会测脉?” 沈娇点了点头:“会一点,不是太精。” “针灸呢?” “也会一点!” 黄海原惊叫道:“沈真当看不出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嘛!” 沈娇羞涩地摆手:“我不是真人,都是我自己看书瞎琢磨的,主要是因为家中开了药堂,自耳濡目染,比旁人略懂一些罢了。” 黄海原神色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问道:“海市有家老字号药堂,名叫济民堂,东家就是姓沈,沈你不会是?” “济民堂就是我家的,也因此我才喜欢学医。”沈娇也不瞒他,点头应是。 黄海原这才恍然,难怪沈娇出手如此阔绰,沈家的家底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这样起来我同沈你还是蛮有缘的,我父亲是济民堂的老职工了,现在还在那里上班呢!”黄海原热情道。 沈娇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黄海原父亲还是爷爷以前的伙计,还真是挺巧的。 “现在济民堂已经改名了,同我们家没有关系啦!”沈娇笑道。 苏为民也是听过济民堂的大名的,没想到沈家的姐竟成了他的同学呢! 世界还真是啊! 王晓华他们没听过济民堂,不过想想也知道应该是极有名的药堂了,否则黄海原与苏为民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那要不沈你替我诊诊脉吧?若是诊得**不离十,我就替你引见我叔公,只不过他老人家脾气古怪,肯不肯收你我不敢担保的。” 董大姐也有心同沈娇交好,本正愁无从着手,这下可不就掉下一条路了么! 沈娇喜形于色,连连感谢道:“多谢大姐,您能替我引见就很感谢了!” 她伸手按在董大姐的手腕上,垂眸静听,大家也都屏息静气,稀奇地看着沈娇测脉! 沈娇这回测的时间有些长,过了好几分钟才松了手,有些忐忑道:“大姐你的宫寒比较严重,应该是当姑娘时来葵水没注意冷暖落下的病根,再者你生孩子时月子也没做好,才导致宫寒更甚,还有其他一些妇科病。” “你平时是不是总觉得腰酸?还有腹也有些隐隐作疼?冬手脚凉……” 沈娇一个又一个问题问了过去,每个问题都直中董大姐的心灵深处,连连点头。 “沈你的太对了,我这腰疼起来就跟断了似的,肚子也常有些疼,手脚确实冷,全让你中了。” 沈娇舒了口气,笑道:“那你可要注意调养了,若不然等上了三十岁,这些症状会一点点加重,并且还会引起其他的病症,比较麻烦。” 董大姐似是寻到了知音般,惊道:“沈你的同我叔公的一模一样,前几我腰疼得厉害,叔公就是这么的,他还给我开了几付药,让我慢慢调养呢!” “我能看看你的药方吗?” 沈娇心里痒痒的,好想看大师开的药方同她自己开的会有何区别呢! 董大姐爽朗道:“当然可以,你拿纸来,我给你写上,药方我放在家里了。” 沈娇忙跑着去书房拿了纸笔,董大姐的记性还真不错,刷刷几下就将一张药方给写下来了。 “这就是叔公给我开的药方了,这几都在吃药,感觉还行,腰没以前那么酸了。”董大姐道。 沈娇拿起药方大致看了看,与她想的方子差不多,只多了几味散淤的药,心中不禁大悟,宫里有寒,自然也有淤,寒要去除,淤自然也要散的。 大师果然不愧是大师,只这一张方子,就让沈娇受益匪浅,也更加仰慕董老先生的风采了! 沈娇想了想又跑回了房间,拿了瓶子药丸过来,这是她自己给朱四丫配的药丸,朱四丫同董大姐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宫寒之症。 “董大姐,这是我自己配制的药丸,对你的宫寒比较有效果,也不同你叔公的药相冲,你可以拿回去服用,一一丸。” 董大姐面上带了犹疑,虽然她刚才将沈娇夸成了朵花儿,可到底是带了几分恭维的,现如今让她吃沈娇配的药丸? 她还真有些不放心哪! 万一吃出毛病了咋办? 沈娇自是明白她的担忧,笑道:“大姐可以拿这药丸请你叔公过目的。” 沈娇对自己的药丸可是十分有信心的,这药丸虽是她自己配制的,可方子却是祖传的方子,就连药材也都是用的上好药材! 那位董老先生肯定是识货的! 384引见 酒足饭饱,董大姐他们都告辞离开了,王晓华骑了自行车,带着妻子先走了。WwW COM 苗水凤他们都是走路过来的,韩德芙便开车送他们回了学校,因为担心独自在家的沈娇,韩德芙只将他们送到了校门口,便匆匆地回去了。 几人走在校园的大道上,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今这顿饭可是我长这么大吃得最丰盛的一餐了,从来没有一次吃这么多肉过。”曾志杰感慨万分。 “我也是!”宋爽附合。 徐卫红虽吃得不比任何人要少,可这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长得这么美,还这么不差钱,住得这么好,上大学比喝水还轻松,还有个前途无量的未婚夫…… 底下的好事儿全让她一人给占了! 老爷是不是瞎眼了? 怎么也不分点给她? “沈娇家的济民堂很有名吗?”宋爽好奇问道。 黄海原道:“当然很有名,不光是在海市有名,就是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不比京都的回春堂差!” 徐卫红酸溜溜道:“难怪沈娇花钱这么大手大脚!” 黄海原嗤了声:“沈家可不靠济民堂挣钱,我父亲济民堂很多药都是只保本卖的,根本就赚不了多少钱,还要贴进去人工费。” “那沈娇家里岂不是亏惨了?”苗水凤十分担心。 “当然不会,沈家有贸易公司,还有纺织厂,据我父亲沈老先生,也就是沈娇的爷爷,做生意十分厉害,日进斗金都不足以形容沈家的盛况,济民堂那点钱,沈家当然是不放在眼里的。”黄海原将沈家的情况娓娓道来。 每个人都听得向往不已,没想到沈娇家的来头这么大哟! 这么起来,沈娇可不就是书上的大家闺秀嘛! 难怪沈娇身上有一种极特别的气质,在一众女同学中,尤显鹤立鸡群! 徐卫红似是想到了什么,疑惑道:“不对,沈娇家里看起来应该是大资本家了,她咋能来上大学?政审就通不过嘛!” 曾志杰也有些迷糊,跟着问道:“徐同学得没错,沈同学家里的情况应该是没法上大学的。” 徐卫红十分高兴,亮晶晶的眼睛透过厚重的镜片,朝着高大伟岸的曾志杰表达着羞涩的情意! 只可惜,曾志杰一心只扑在郝玉华身上,并未注意到朝他暗送秋波的徐同学。 苏为民唇角微扬,并没有什么,黄海原也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转而朝郝玉华献起了殷勤,的是他在北大荒时的笑话,逗得郝玉华捂嘴直笑。 转眼间韩齐修离开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沈娇谨记他的叮嘱,每都与韩德芙形影不离,一步也不离开。 董大姐拿走那瓶药丸已经好几了,可一直都没动静,沈娇好几次都想问问情况,可最终还是没问,想着还是等董大姐自己来吧!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很快到了周五,这的课特别多,而且还有沈娇最讨厌的有机化学,一课上下来,沈娇太阳穴处竟隐隐作疼。 她其实是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授课方式,就如同倒大米一样,哗地一下,一古脑儿全倒了进来,也不管米缸是否能装得下。 她更喜欢自己呆在家里,闲来无事,拿一本医书慢慢地看着,有不懂的地方就记下笔记,仔细琢磨,再或者是自己按照方子配药,一点都不会觉得厌倦,反而会越学越有意思。 最后一节课总算是上完了,沈娇长吐口气,将书本合上放进袋子里,准备早点回家睡觉,这一课上得脑袋都晕晕沉沉了。 “沈!”董大姐叫住了她,笑容满面。 沈娇心中一动,有预感应该是同董老先生有关,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问道:“大姐有事?” “我叔公想要见你,你明下午有空吗?”董大姐道。 沈娇喜道:“有空,明下午几点?” “下午我来你家,我带你去我叔公那里。” “好,明我在家里等你。” 心情一好,沈娇觉得头疼也减少了许多,轻快地如同鹿一般,跑去找韩德芙了! 董大姐眼神复杂地看着沈娇的背影,心情极为复杂,其实她叔公早就让她带沈娇去见他老人家了,那从沈娇家吃过饭,第二丈夫就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去叔公那儿。 并且将沈娇自配的药丸拿给叔公看,叔公舔了舔药丸,向来只对银子美食喜怒形于色的老爷子非要她把配药丸的人带过去,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叔公对银子美食以外的东西这么激动呢! 没想到叔公竟对沈娇这么上心? 这还没见面呢! 要是真见了面,叔公还不得把沈娇疼到心肝肺里了? 就沈娇的模样,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心疼呀! 董大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嫉妒沈娇,换成其他人她都不担心,唯有沈娇,她就担心叔公以后心里眼里就只有沈娇一人了,她这个侄孙女肯定得靠边站! 往常她可是全家族里同叔公走得最近的晚辈呢! 只有她在叔公身边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其他堂兄妹无一不是送去呆了不到三就给送回来了,全族就只有她,得到了叔公的另眼相看! 这份殊荣甚至比上大学都还要让她觉得光彩! 可现在—— 董大姐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心胸怎么可以这样狭隘呢! 就因为这点子莫名的嫉妒,她在叔公那里骗了又骗,学校里功课繁忙,害得叔公着急,实在是太不孝了! 丈夫得没错,她不应该心胸狭隘,叔公他老人家的精湛医术如果能够传承下去,不仅叔公老怀安慰,也是整个中医界的大幸啊! 再者,沈娇这样的姑娘,如果真成了她的师妹,有了韩营长的人脉和背景,她和丈夫今后的前途还有啥好担心的! 第二下午,董大姐骑着自行车过来了,韩德芙和沈娇也骑了自行车,沈娇还拎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十八丸人参养荣丸并一瓶周家老酒! 据董大姐老爷子爱喝酒! 385财神爷般的神医 董大姐带着沈娇她们往市郊骑去,就是他们上回野炊的方向,董大姐解释道:“我叔公他不爱住城里,自己在郊区造了幢四合院,种种药草爬爬山啥的,日子过得挺悠闲自在。 Ww WCOM 老爷子的住处离他们野炊的地方不远,就二三里路,难怪董大姐对这里这么熟悉了! “就是这里了!” 她们来到一幢古朴幽雅的院子前,典型的京都四合院,四四方方的,这样的院子在京都虽常见,可在东平市却不多见了。 沈娇虽没去过现在的京都,可前世她却是住在京都的,眼前的院子同她前世住过的屋子没啥区别,青砖红瓦,朱漆门铜环锁,还有门前的两座石狮。 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呢! “叔公,我是晓洁!” 董大姐扯着嗓子吼,还用力拍了拍大门,砰砰响,感觉像是一下子欢脱了不少。 “叫这么大声干啥?老子我又没耳聋!”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圆滚滚的老头出现在门前,红光满面,须花白,一看就是个精神健旺的老人家。 只是—— 这怎么看都像是财神爷嘛! 咋会是董大姐口中那个神秘传奇的董神医? 沈娇有些愣怔,这些她也想过好多回董老爷子的相貌,总觉得像这么一位高人,肯定是须皆白,仙姿飘然,长身玉立,如仙人一般。 就如同齐老爷子那样,虽然沈娇不喜欢齐家人,可齐老爷子的相貌那却是没得的,一看就是一幅世外高人的形象,让人心生折服! 眼前的董老爷子,身上的铜臭味咋感觉比她爷爷还要重嘛! 一点都不像是济世救人的神医呢! 董方正斜眼朝沈娇瞟了眼,老心肝颤了颤,乖乖隆个咚! 这么俊俏的姑娘哪来的? 可惜他人家年纪大了,要还是个后生,定要问问娘子的芳名! 苍无眼啊! 董方正暗暗唾弃了一番老爷,没好气地瞪了眼董大姐:“又来干啥?跑我这来,连吃带拿的,当我的东西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他老人家不就是想找个徒弟嘛! 别人找徒弟都顺得很,偏偏到他这儿,找了几十年都找不到,董家的后辈就没一个脑袋灵光的,本还以为这个侄孙女能磨磨,可哪知道也是佗烂牛粪! 悟性差也就罢了,一点子事都办不好,让她叫个人,好几了都没影! 他老人家这几吃不好,睡不好,下巴都少了一个! 这个人可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要是再不成,他就啥也不想喽! 抱着他的医书躺棺材,上阴间找徒弟去! 老爷子心情不好,看见董大姐就来火,话自然是不会客气了! 董大姐早已习惯自家叔公的刀子嘴豆腐心,根本就不会在意,冲沈娇笑了笑,声道:“我叔公就是这个臭脾气,其实他老人家人很好的,心肠比豆腐还软!” 沈娇捂嘴笑了,也声回道:“老人家大都这样,越老越像孩子。” 看到董方正,她就想到了韩青野,死德性一模一样! 董方正还以为沈娇和韩德芙是侄孙女带来看病的,心情不好的他没好气道:“老子今心情不爽,不看诊!” 完他就要关上大门,心情不爽了,就算是王母娘娘来了他老人家都不开门! 董大姐无奈地抵上了门,道:“叔公,这位就是我同你的那位同学,你不是急着想见她嘛,今有空我就带来了。” 董方正脑子虽还没反应过来侄孙女的意思,可嘴却极快地道:“老子啥时候着急了?就是塌下来老子都不会眨眨眼皮子!” 董大姐嘴角抽了抽,实在是很想指出老人家以前胆如鼠的糗事! 连老鼠蛇虫都怕的叔公,塌下来怕是逃得比狗都要快吧! 董方正的脑子很快就转过来了,领悟了董大姐的意思,眯眼睛瞪成了核桃! “她是那个配药的家伙?怎么是个母的?”老爷子激动得声音都尖了。 沈娇一脸愕然,她不是母的难不成还是公的? 董大姐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她当时没同老爷子沈娇的性别,只是笼统地是同学。 “叔公,这位是我同学沈娇,上次我拿来的药丸就是她配的。”董大姐忙介绍。 “董老先生您好,我是沈娇,海市济民堂沈家兴的孙女儿!”沈娇恭敬地行礼。 她在来之前也作足了功课,特意打电话咨询了沈家兴,沈家兴虽然自己不是大夫,可他经常走南闯北进药材,自然是听过董方正的,他听沈娇起一个姓董的老中医,且还是东平市人,立马就猜到沈娇的是谁了。 老爷子比沈娇还要开心,起来这位董方正大夫,可是比齐老爷子还要厉害的大夫呢! 而且董方正和齐老爷子也算是同门师兄弟,董家并不是杏林世家,董方正师从于齐老爷子的祖父。 齐老爷子的祖父齐老先生在京都当年可是一个传奇人物,齐家虽然是以跌打损伤闻名,可是齐老先生却惊才绝艳,不光是跌打损伤,其他内科外科以及妇科儿科都不在话下。 董方正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家伙,比他师兄齐老爷子可要聪明多了,也所以齐老先生是非常欣赏这位徒弟的,在齐家人的强烈反对下,顶着压力把他的一身本事都教给了董方正。 因此,齐老爷子只于跌打损伤一道闻名,可董方正却和他师傅一样厉害,算是一个鬼才了,在杏林界的名气比他师兄齐老爷子要大得多。 不过董方正和他师兄的关系却非常不好,齐老爷子的祖父去世后不久,董方正就离开了齐家,据是和师兄齐老爷子闹了矛盾。 自此之后,董方正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京都,而知道他和齐家之间关系的知情人也渐渐老去,沈家兴算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董方正愣了愣,朝沈娇打量了几眼,讶道:“你是沈家兴那个老奸商的孙女儿?” 沈娇听着十分不顺耳,也顾不上还要拜这个老爷子为师了,不悦道:“我爷爷才不是奸商呢,董老先生您不要乱讲!” 董大姐暗暗扯了扯沈娇的衣服,不住朝她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忍一忍,沈娇当作没看见。 她虽然很想拜东董方正为师,可爷爷是她最尊敬的人,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在她面前爷爷的坏话! 大不了她不拜师了! 386拜师(轩辕御谶和氏璧+) 董方正看着面前撅着嘴气鼓鼓的姑娘,似笑非笑道:“沈家兴倒是生了个好孙女儿,老没开眼啊!” “进来吧!” 董方正冲沈娇他她们甩了甩肥下巴,背着手径直往里走,不再搭理她们了。WwWCOM 董大姐喜形于色,声对沈娇:“待会儿沈你话可别这么冲了,叔公他老人家脾气有些古怪,他什么你听着就是,别和他对着干!” 当初她之所以能够留下来,就是因为她脾气好,无论叔公怎么冷嘲热讽,她都是一脸笑眯眯。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是她妈教的做人之道,不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极为有用的。 沈娇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不论是沈家兴还是韩齐修,都是让她咋高兴咋干,自个开心最重要。 沈家兴和韩齐修是她的逆鳞,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犯。 沈娇哼了声:“谁让她我爷爷是奸商了,他要是再,我还要骂呢!” 董大姐急道:“你不想拜师啦?” “拜师归拜师,他我爷爷就是不行,这是两码事,大不了我不拜了。” 沈娇清脆的声音传进了院子里,董方正听的一清二楚,胖圆脸抽了抽。 姑娘脾气还挺大嘛! 沈娇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虽然不大,可董方正还是听清楚了,谁让他老人家耳朵比狗还灵呢! “人品就是医品,董神医我爷爷坏话,可见他人品不怎么样!” 董方正气的心口一堵,有心想把沈娇拒之门外,可磨了磨牙齿,最终还是没舍得。 他老人家大半截身子都跨进棺材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有灵性的徒弟,要是再不抓牢,可真得抱着医书去阴间收徒弟喽! 不能让师父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断在他的手里! 他老人家忍! 大人不跟孩子一般计较! “还不进来?难道要老子八抬大轿请你们吗?” 屋里传来董方正刺耳的声音,沈娇撇了撇嘴,跟着董大姐一道进了院子。 刚一跨进院子,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院子里种了各式各样的常见药草,地上也晒了很多药草,董方正站在台阶下,虎着脸看着她们。 “这些药名都报出来!”董方正沉声道。 “玄参,丹桂,细辛,甘草,金银花,党参,三七……”沈娇一样一样都报了出来。 董方正暗暗点头,眉心舒展了不少,他这儿的药草,不上百种,也有四五十种了,以沈娇的年纪能够全部认出来,明平时没少用功。 “晓结的药丸子是你自己配的吗?”董方正问道。 沈娇点头道:“是的!” “还会配什么药丸子?”董方正再问。 “那可多了,补血丸,退烧丸,养荣丸,金创药等。”沈娇答道。 这些年她将沈家的药方子都仔细研究了一遍,自己也试着配了好几种药丸,虽然因为药材的原因,效果没有宝碗里的药丸效果好,可比市面上买的还是要好很多。 “听你还会测脉针灸?”董方正又问。 沈娇谦虚道:“只是略知皮毛,不敢会。” 董方正微微颔,悟性高且还谦虚,的确是个好苗子! “其他的药丸有带来吗?” 沈娇将养荣丸送上:“这是我自己配的养荣丸。” 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她早有准备,将自己这些年配的药丸都带上了些,就是防着董方正检查。 董方正先是嗅了嗅,再舔了舔,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你用的是百年野山参吧?还是用的参须?” 董方正真不愧是神医,只这一舔就将养荣丸的主要成分了解的清清楚楚。 沈娇笑着点头:“正是百年野山参的参须。” “火候不到家,药性只出了不到五成,要是给了我,至少能出来九成!” 董方正心疼得连连摇头,沈家兴这个败家奸商,拿这么好的野山参给孩子玩,败家玩意儿啊! 沈娇看着胖老头儿一脸肉疼的模样暗暗好笑,爷爷的果然没错,这个董神医就是个吝啬矫情的老头儿,还特别喜欢和人唱反调。 “娇娇。董老头这人脾气有点古怪,你不能和他顺着来,你得和他反着来,这老头才开心呢!” 这是沈家兴教她的,当时她还有些不相信,哪有人喜欢别人反着自己的? 可现在看来东董方正可不就是这种人嘛! 真是个矫情别扭的老头儿! “看在沈奸商的面子上,老子我就勉勉强强收你当个徒弟吧!”董方正清了清嗓子,扬着胖下巴,一脸傲娇。 沈娇可不打算惯着他,下巴抬得比他还高,哼道:“我才不给我爷爷坏话的人当徒弟呢!” 又当着她面爷爷是奸商,就算爷爷真是奸商,也轮不到这个胖老头来! 董方正胸口又是一堵,一股郁气上不去下不来,他奶奶的,老子好不容易想收个徒弟,哪知道姑娘脾气比他老人家还要大! “叔公,沈……哎呦!” 董大姐急得团团转。这一个一个脾气咋都比老爷还大呢! 董方正气得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尖声道:“孩子懂不懂得尊师重道?” “你还不是我师傅呢!”沈娇不甘示弱。 董方正呼呼直喘粗气,姑娘牙尖嘴利,他老人家不过她! 不和孩子作口舌之争! “你还要不要拜师啦?”董方正吼道。 沈娇回道:“你不我爷爷是奸商,我就拜!” “你爷爷本来就是……行啦行啦,老人家我不和你计较,不就不了!”董方正放软了口气,看得董大姐暗暗咋舌。 叔公他老人家还是头一回低头呢! 沈娇也见好就收,面色一肃,恭敬地跪拜在地:“师傅在上,徒儿沈娇有礼了!” 完她还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响,看着董大姐都觉得头疼。 董方正却极为满意,上前扶起了沈娇,欣慰道:“随我进屋跪拜祖师爷吧!” 正厅墙上挂着一副老者的画像,身着长袍,长须飘飘,看着竟和齐老爷子有几分相似。 “这是祖师爷齐福光大师!”董方正严肃的着。 沈娇却听得奇怪不已,祖师爷为何是姓齐的,怎么不姓董呢? 387大有渊源 沈娇虽觉得纳闷,可还是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并上了三炷香。 Ww WCOM 董方正欣慰地点了点头,走进里屋拿出了一本手册,递给沈娇道:“这是祖师爷的手札,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吧!” 沈娇双手接过手札,大概翻了翻,有些纸张都已经泛黄了,密密麻麻的蝇头楷,还有另一种别扭的狗爬笔迹。 “师父,这个字是谁写的啊?”沈娇指着狗爬字忍不住皱眉问道。 她自己喜欢写字,最看不惯的就是狗爬字了,太伤眼睛。 董方正面色一僵,羞恼不已,吼道:“老子写的,有意见吗?” 沈娇愣了愣,感受到了董方正十八级的怒火,忙违心道:“这字初看不咋地,细看之下,却现还是挺有风骨的。” 董方正这才满意,傲娇的哼了声,算这丫头识相! 手札的第二页上写着工整的楷:齐福光赠爱徒董矩,望阿矩能够学有所成,悬壶济世! 矩者,方正也! 想来董矩定是自家师父的大名了! 只是这名字也忒名不符实了些! 自家师父咋看都不像是规规矩矩的人嘛! “师父,师公为什么姓齐?不是姓董呢?” 沈娇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像这种杏林世家,一般都是传男不传女,且还须得是直系子弟,旁系子弟都很难得到真传,更别提是不同姓之人了! 董大姐在一旁解释道:“我们董家是耕读之家,从无一人学医,叔公是去京都后才拜的祖师爷,因为叔公赋异禀,且勤学苦练,祖师爷他老人家特别喜欢叔公,便将一身本事传给了叔公。” 董方正虽矜持着胖脸,看着像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些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得意! 想来他是极为得意自己的这段经历的! 沈娇心中一动,祖师爷竟是京都人? 且还是姓齐的? 难道—— “师父,祖师爷是不是京都的齐家?就是办回春堂的齐家,于跌打损伤上十分有名的。”沈娇问道。 董方正并不奇怪沈娇知道齐家,身为济民堂的大姐,若是不知道回春堂才奇怪呢! “正是那个齐家,当初我在回春堂作伙计,师父他老人家相中了我,不仅认我作了徒弟,还把他的一身本事教给了我,这本手册正是师父他的习医笔记,也有为师的一些心得,你须得好生爱护,不可损坏!” 沈娇翻了翻手札,因为年代久远,有好几处地方都破了,不禁道:“师父,为何不将师公他老人家的笔记重新抄一遍呢?这样就可以将这本手札仔细封存了。” 她不过是随口一,可董方正却误以为这个死丫头又在嘲笑他的狗爬字了,他老人家虽然没读过啥书,可却资过人,悟性极高,跟在师父身边才一年,他就能够上手测脉,五年后,他便成了堂里最年轻的坐堂大夫、 当时的杏林界只要提起他董方正,谁不是竖起大拇指! 可他也有短处,那就是他的狗爬字! 师父常常让他好生练字,为医者,若是连字都写不好,何以让病人信服? 可他却不这么觉得,大夫看的是病,又不是卖字的,只要他病看得好不就成了,有那个闲功夫练字,还不如多研究几本医书呢! 也是以,董方正事事都只从师父,惟独在这件事上,他却不遵从师父了,依然保持了他的狗爬字,每次开药方时,病人都会非常欣慰。 因为在他们看来,大夫原来也不都是高冷的嘛! 瞧这笔字写得比家里的子写得还要歪呢! 因了这手狗爬字,董方正被无数所谓的神医冷嘲热讽过,他是野路子,根本就没有资格行医,还他是卖狗皮膏药的! 其中就包括他的好师兄! 想到师兄,董方正心里刺刺地痛,这是他第二件对不起师父的事情! 没能遵守师父的遗愿,将回春堂好生扬光大,还与师兄闹掰了! 唉! 沈娇注意到董方正的心情似是不大好,便道:“师父,若您不嫌弃,我将这本手札抄录下来吧!” “这样也好,你亲自抄一遍,更有利于学习。”董方正欣慰道。 沈娇不住点头,她也是这样打算的,好记心不如烂笔头,看得再多还不如亲自抄一遍,既能保管师公的手札,又能学到师公的心得,可谓是一举二得! 师父送了见面礼,她这做徒弟的自然也得送上礼物才是,沈娇将自己带来的养荣丸及酒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董方正。 “师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董方正没想到沈娇竟还有拜师礼,虽然他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可徒弟的知礼还是让他十分欣慰,心情也好了不少,接过了拜师礼。 他拧开酒瓶,浓郁的酒香沁入心脾,董方正心里对沈娇更是满意,丫头有心了! 再打开装着养荣丸的盒子,看到那一颗颗淡黄色的蜡丸,他的面色凝重了不少,拈起一颗,轻轻一捏,药香便散了出来。 董大姐惊讶道:“这是什么药丸?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药香?” “人参养荣丸,而且用的都是百年以上的药材,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董方正正色道。 沈娇暗自佩服,浅笑道:“师父您真厉害,全都猜中了,这养荣丸是祖上传下来的,吃一颗少一颗,家中存量也不多了,若不然就可以多送一些给师父了。” 董方正看了盒中排得整整齐齐的蜡丸,共十八枚,数量可不算少了! 有了这十八枚养荣丸,他可能多活好些日子呢! 原本只想着不让师父的心血断承,可却没想到是他的造化! 果然是一饮一啄自有定啊! 董方正也没同沈娇客气,将手里捏破的养荣丸一口吞了下去,蜡丸一破,就须得尽快服用药丸,否则药性便会大减,药丸入口即化,一阵阵暖流涌向四肢,还有五脏六腑,舒服得他不禁哼了几声。 董大姐看着她叔公这闭眼呻吟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咕咕地笑着,感觉自家叔公像是吃了春药一般! 董方正也没想到这养荣丸的药效比他预想的还要厉害得多,他老人家得好生去寻个地方炼化药力才行,要不这颗药丸可就要浪费了! “行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走吧走吧!” 沈娇和董大姐及韩德芙就这样让董方正赶出了门外,董大姐倒是习以为常,沈娇却一脸愕然。 她还没同师父齐老爷子的事呢! 388绝不能做东郭先生 董大姐看着错愕的沈娇,笑道:“我叔公他就是这种不拘节的性子,沈你以后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叔公他只是嘴上利害,心肠可软了!” 沈娇点头道:“我知道,师父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样的人其实最好相处了。 WwW COM” 董方正这类人看着不好相处,实则却最是真性情,只要入了他的眼,就能得到真心一片,沈娇并不担心她今后与董方正的相处,以真心换真心就行了! 起来,口蜜腹剑之人才让人害怕呢! 寻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拜得了名师,沈娇的心情特别好,赶着去了邮电局给沈家兴打电话人,得告诉他这喜讯才是。 “我家娇娇这么好,董老头怎么可能看不上?除非他眼睛有毛病!” 沈家兴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奇怪,他的孙女儿当然是人见人爱的嘛! “爷爷,师父他和齐爷爷还是同门师兄弟呢!”沈娇道。 沈家兴是知道这其中的典故的,闻言道:“娇娇以后不要在你师父面前提起你齐爷爷,免得你师父不开心,知道了吗?” “为什么?他们不是同门吗?”沈娇好不奇怪。 沈家兴含糊道:“反正你记着爷爷的话,别提起就是了。” 这其中有好些龌蹉事,他也懒得,免得脏了娇娇的耳朵! 沈娇虽觉得奇怪,可还是听话应道:“我记住了,爷爷您放心,我定不会在师父面前提起齐爷爷的。” 幸好幸好,昨她没来得及提起这事呢! “爸,这是我新做的汤团,黑芝麻馅,水磨糯米粉,您最欢喜吃的。”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声,虽然有好几年没听见了,可沈娇还是认了出来。 是张玉梅! 这个身体的母亲! 一个自私愚昧冷血的女人! “爷爷,张玉梅怎么又来了?您别吃她的汤团,臭死了!”沈娇气得低吼。 沈家兴听得好笑,声道:“娇娇放心,爷爷心里有数的,不会让这些白眼狼回来的。” 沈娇这才稍放了些心,叮嘱道:“爷爷您可别心软做东郭先生啊,您要是想吃汤团就让隔壁6姨做,别吃坏人的东西!” “晓得喽,你个管家婆,爷爷挂了啊!”沈家兴笑着挂断了电话。 转身面朝向拎着篮子的张玉梅,旁边还站着沈思之,两人一脸讨好地看着他。 自从娇娇上学去了后,这两个东西便三两头跑过来献殷勤,还从不空着手,不是馄饨就是大馄饨,还有汤团饺子等,倒是一片好孝心! 只是却来得太迟了! 他已经不需要儿女的孝顺了! “你们走吧,不必再费心机,我不会再同你们相认的!”沈家兴冷声道。 沈思之被同拒绝了这么多次,他的大少爷脾气哪里受得了,不耐烦道:“爸,您到底想怎么样?大哥已经废了,起来您可就只剩下我这么个儿子了,您不认我还想认谁?沈哲之吗?他可早已不认您这个当爹的了!” 听到沈哲之的名字,沈家兴心上如受重击,沉甸甸的! “我干嘛一定要认儿子?我有娇娇就够了,你们走吧,别再来烦我!”沈家兴挥手赶人。 沈思之气呼呼道:“我就知道您心里只当沈哲之这个杂毛野种是儿子呢!把杂毛野种的杂毛女儿当成宝一样,我家宝难道不是您孙子?起来我们才是沈家的正统血脉,爸您可别老糊涂!” 沈家兴听得心里冒火,这群王八蛋,竟敢骂娇娇是野种! “滚,给老子滚出去,什么正统不正统?老子我爱认谁就认谁,娇娇是我的孙女儿,宝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就那个好吃懒做的孙子,他倒是庆幸与沈思之一家断关系了,要不然有这种不肖子孙,他得少活十年! “爸,宝可是您的亲孙子,您怎么可以这样他!”张玉梅可不干了,儿子就是她的心头宝,在她心里自是千好万好的! 比那个杂种沈娇可要强千万倍! 沈思之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地冷笑道:“我就知道您心里还对那个洋狐狸精念念不忘呢,您可别忘了,我娘才是您的原配夫人,是您明媒正娶的夫人,您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沈家兴也冷笑道:“我沈家兴对你们母亲已经仁至义尽,让她死后还占着沈夫人的位置,否则以她的所作所为,就是休弃一百次也不为过,沈思之,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老子?论起来,你倒是和你的好母亲像得十足十,一样的自私愚昧,蠢货一个!” “滚,都给老子滚!” 沈家兴想到了往事,更是心烦,拿起扫帚就赶人,劈头盖脸地扫了过去。 沈思之不服气嚷道:“我娘她做了啥?她为你生儿育女,管理家事,任劳任怨,为沈家操持了一辈子,到死时都还抱着算盘在算帐呢,您是被那个洋狐狸精迷了心窍!” 沈家兴看着沈思之那张义愤填膺的脸,与那个女人像了七八成,倒是不怎么像他,果然是亲母子! “她算的是什么帐,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总之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你们走吧!” 想到往事,沈家兴涌起无力感,死的死,散的散,那个女人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争不过命,到底还是他沈家兴赢了! 这便是人生啊! 沈思之看着这样冷漠淡然的沈家兴突然有些心慌,他不怕沈家兴怒,骂得再凶他都不怕,这甚至让他觉得亲切,反正从骂到大! 早已习惯了! 可这样的沈家兴让他觉得陌生,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彻底底地离开了! 再也回不来了! “爸,您清楚,我娘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您就是因为她才这样对我和大哥的吗?您清楚啊!” 沈思之急得大吼,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他得弄清楚才行,也许弄清楚了这些事情,他就可以同沈家兴重归于好了! 心灰意冷的沈家兴将他们夫妻赶了出去,重重地合上了门,隔绝了父子之间的最后一点情义! 马杏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正巧遇上了被赶出门外的沈思之夫妻,不禁鄙夷地看着他们,难怪娇娇不放心了,这两个白眼狼还真是厚脸皮呢! 389群殴(打赏+) 原来沈娇挂了电话后越想越不安心,害怕沈家兴禁不住沈思之夫妻的甜言蜜语,心软认回他们,若沈思之两口子是心善的,她自是放心的,多了两个人照顾爷爷,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这两口子嘴甜心黑,一心想的只有沈家的财产,哪里有半点孝敬沈家兴的心? 这样的白眼狼岂可认回来? 只怕爷爷今后还要再次受到伤害呢! 是以她才打电话给马杏花,拜托她过来看看,顺便给沈家兴带碗汤团过去,让他老人家当夜点心吃! 此刻她有些后悔来东平市上大学了,和爷爷隔得这么远,都不能在爷爷身边尽孝,真是太不孝顺了! 沈思之夫妻是认识马杏花的,见沈家兴竟让她进屋,不禁酸溜溜的,暗骂老头子老糊涂了,外人当成宝贝,自家儿孙却当成草! “你家老爹真当是越老越昏头,把我们当成敌人,把个外人当成亲人,气死老娘了!” 张玉梅气得真想砸篮子,手抽了半,最终还只是剁了剁脚,没舍得篮子里的汤团。 WwWCOM 沈思之心里也气不过,不过他更想知道的是沈家兴与他老娘的恩怨,在他印象里,老头子同老娘好像就没好过,比敌人还要冷淡。 而且老头子也不同老娘住在一起,同洋狐狸精住在这个别墅里,就是那个狐狸精离开后,老头子也没搬回来,老娘好像也不管老头子,整抱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个不停! 以前他一直以为老头子是被洋狐狸精勾了魂,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别有原因呢! “你去哪里?回家是这条路!”张玉梅嚷道。 “我去娘舅家里,你自己先回去!”沈思之急匆匆地走了。 张玉梅咕嚷了几声,也懒得再管丈夫,顾自一扭一扭地回去了,宝上外头玩了,差不多就要回家,正好把这碗汤团煮了给宝当点心吃! 马杏花将从饭店买来的汤圆给了沈家兴,见他只是神情有些落寞,其他并无不妥,便放下了心,告辞离去了。 第二沈娇不放心,又打了个电话给马杏花,得知沈家兴并没有同沈思之相认,心里的大石也落了地。 “杏花姐,还得劳烦你常去看看我爷爷,陪他老人家唠唠嗑,免得他寂寞!”沈娇道。 “娇娇放心,我平时也常去的,不光我,还有红梅姐,钱先生也常去同沈先生下棋的,还有那个姓胡的,他也长去。”马杏花轻快地着,只是在到姓胡的时,停顿了一会儿。 沈娇听得奇怪,听马杏花的口气,像是和胡大哥闹矛盾了呢! 忍不住便劝道:“杏花姐,胡大哥是老实人,你别总欺负老实人。” 马杏花脱口道:“谁欺负他了?是他欺负我好不好?” “胡大哥欺负你?怎么可能?他怎么欺负你了?”沈娇听得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相信。 马杏花的脸红得似火烧云一般,也幸好旁边没有人,若不然定要问她是不是烧了。 想到前段时间那个紧得似铁箍般的拥抱,马杏花只觉得全身都在燃烧,心砰砰地跳着。 “反正他就是欺负我了,哎呀,我要上课去了,不同你了。”马杏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却立在原处动也不动,面上似喜还嗔。 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沈娇被挂得莫名其妙,杏花姐今好奇怪,抽哪门子神经了!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去付电话费,她常来这儿打电话,收费的邮局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了。 她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回学校,她是趁着课间休时间来打电话的,得快点赶回去上下一节课。 回学校要路过常海的学校,沈娇骑过时下意识地回头瞅了眼,却见学校旁边的巷子里围了一群人,是一群穿绿军服的学生,一个个群情激昂的,看起来像是在群殴。 因为她看见地上躺着一人,被这伙人拳打脚踢! 沈娇叹了口气,朝学校门卫走了过去,对门卫了这事,门卫是个老大爷,听了沈娇的话却面无表情,只了句:“人死不了!” 便不再理沈娇了! 沈娇看得心头冒火,来到这儿后,她见了太多似这门卫大爷一样的路人,冷漠无情,同看客一般冷冷地看着,袖手旁观! 只因被欺凌的人与他无关! 却不知道,若有一他自己若是成了欺凌的对象,是否也会祈求别人援手呢? 沈娇气得转身走了,不再指望这位门卫大爷会主持公道! “姑娘可别把自己搭进去,那些学生不是善茬!”门卫大爷的声音自后边传来。 沈娇没理会他,虽然这位大爷是好心提醒,可她就是不想领情! 她走到巷子口,冲里头喊了声:“保卫科人来了!” 本以为她喊了这么一声,这些学生就会离开了,哪知这些人却连头都没抬,依然冲地上的人狠狠踹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沈娇傻了眼,学生怎么不怕保卫科? 会不会是没听见? 沈娇想了想,再往里头扯着嗓子叫了声:“保卫科的人来了!” 这次可是用尽她的洪荒之力了,就算是聋子也能听见呢! 可是—— 这群人依然没有反应,反倒踢得更狠了,地上被打的那人,本是双手抱头弓着身子的,似是被踢狠了,突地弹起了身,揪住其中一个矮胖的学生打了起来。 “许爱民,老子揍死你丫的!” 这个声音听着挺耳熟的,沈娇不由往里探了探,想看清楚那个被打的人是谁! “哎哟,常海你个王八羔子,竟敢咬老子?你不过一个的营教导员儿子,敢不听军哥的话?兄弟们上,打死这个不识相的东西!”许爱民被咬得直哆嗦,气急败坏地吼着。 沈娇身子顿了顿,得,这回不用猜了! 她数了数那些学生,不多不少,正好十人! 幸好看起来不像是练家子,只凭着一股蛮力干仗,不算是太棘手! 沈娇没有冒冒然地闯进去,四下打探,从花坛里抓了两把沙土,想想还不放心,再抓了好些放进自行车前筐里,这才骑着车往里冲。 “常海让开!” 390一群癞蛤蟆 死死咬着许爱民不放手的常海也没听清是谁在叫他,本能使他跳了出去,沈娇抓了两把沙子,没头没脑地冲这伙人甩了过去。WwW COM “哎哟,我的眼睛!” 许爱民等人不断地揉着眼睛,一个个都成了瞎子,只除了刘军,轻松地避开了沙子。 沈娇反身从车筐里再抓了两把沙子甩了过去,都被刘军闪开了,双手抱胸,还吹起了口哨,看起来痞里痞气,让人恶心! “沈姨你怎么来了?”常海这才看清楚来的竟是沈娇,大惊失色。 沈娇没空搭理他,连连将筐里的沙土朝刘军扔去,只这刘军身子灵活得很,一点都扔不到他身上,沈娇扔了几回也不扔了,冲常海嚷道:“走!” 十比二,她可没把握打赢,还是走为上策! 反正四叔和韩哥哥都是教她逃命最要紧! 刘军此刻已经认出了沈娇,眼睛都亮了,本还想让常海把美人约出来的,没成想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今的运气还真不错呢! “美人,既然来了就陪我们一起玩玩,别那么着急走嘛!” 刘军痞痞地笑着,那笑容沈娇看得竟有几分不安,总觉得这个男学生邪门得紧。 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学生,倒像是二十来岁的大人! “沈姨你骑车快走,别管我,快走!”常海着急地嚷着。 许爱民揉掉了眼里的沙子,也看清了沈娇的容貌,嘿嘿笑道:“军哥,您这可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其他人也都放肆地笑了起来,哈哈大笑着,张扬之极,也刺耳之极! 沈娇十分厌恶这些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这群人心存不良,肯定没安好心! 许爱民这伙人渐渐地朝着沈娇围了过来,看起来是想将她逼进巷子里,那里更为僻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你们想干什么?” 沈娇轻斥,同时按住了腰间的软剑。 常海可急坏了,眼见沈娇快要被刘军他们围住了,他咬了咬牙,冲了过去,横冲直撞地打了起来,并让沈娇快些走。 只是刘军他们好不容易等到沈娇落了单,岂会放她离开! “常海你给老子滚开,别以为我不敢对你下狠手!” 刘军不想同常海纠缠,朝他踹了一脚,将他给踹了出去,捂着肚子冷汗直流,似是受了内伤。 ‘刷’ 沈娇抽出了软剑,此刻她也顾不得藏拙了,这伙人来者不善,且看起来像是有意针对她,既然如此,她也只有拼一拼了! 只要她能拖延半时,苗水凤见她没去上课,定会去找德芙的,想来以德芙的机灵,半时内就会找到这里的! 半时虽然有些费力,可她咬咬牙应该是能够坚持住的! 就当这伙人是山上的野狼好了! 刘军许爱民等人被沈娇手里寒气森森的软剑吓了一跳,许爱民不由往后退了退,声冲刘军道:“军哥,看起来是个练家子呢,要不?”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没用的东西!” 刘军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朝沈娇冲了过去,他也没用上十成力,就跟猫戏老鼠一般,在他看来,女人就算会使剑,也就是耍着好玩的,能有多大本事? 沈娇知道这个被称为军哥的瘦长男人是这伙人的领头人,且也是十人中最难对付的一个,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这个男人制服就行! 想到就干,沈娇挽了个剑花,冲刘军刺了过去,这一剑她却用上了十成功力,只想着战决! 本心不在焉的刘军差点没被利剑削了鼻子,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摸摸鼻子! 还在! 心稍安了安! “美人还挺辣嘛,不错,我就喜欢辣一点的美人!”刘军邪笑着,又朝沈娇靠近了,这回他不敢再觑了。 常海想冲过去救沈娇,可刘军那一脚太狠,像是把肠子都踢断了,他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别起身,就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刘军,沈姨可是韩营长的未婚妻,沈姨的姐姐还是朱老虎,你别乱来!” 常海强撑着扯了一嗓子,眼前一阵阵黑,再也熬不住晕了过去,脸白得似纸一般。 刘军嘁了声,根本就没当回事! 在s省军区,他老子就是老大,就是高德都不敢同他老子硬碰硬,韩齐修算个屁! 朱四丫他更没放在眼里,再厉害的特种兵也还是兵,他连营长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会将一个兵放在眼里? 沈娇一看常海的模样就知道常海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若是不快点送去医院,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常海必须赶紧送医院,否则要出人命了,快让开!”沈娇冲刘军喊道。 刘军邪笑道:“你让我亲一口就让开,再亲一口我还帮你送他去医院,怎么样?” 沈娇气得血直往头上冲,心里只觉得恶心,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个臭流氓,吃我一剑!” 沈娇也不再手下留情,招招都冲着要害刺了过去,刘军收起了轻浮的笑容,不敢再调戏沈娇。 “哎哟,我的手!” 许爱民捂住手臂叫了起来,手指缝里殷红的血沁了出来,吓得他脸都白了。 “军哥,我的手让这娘们刺断了,我要变残废了!” “闭嘴!”刘军不耐烦地喝道。 “哎哟!” 又有一人腿上中了一剑,沈娇不想惹出人命,刺的都是手和腿这些位置,不过对付刘军她却是下的辣手,只恨不得杀了这个流氓! 沈娇大雌威,接二连三有人中了剑,大伙被沈娇的狠厉吓得半死,不由心生退意,就是没受伤的几人也不敢再靠近沈娇! 美人到手也没他们的份,犯不着拼上命呢!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刘军一人了,沈娇却已有些气喘,刚才一鼓作气,连伤好几人,费了她不少力气,手已有些酸了! 德芙要是再不来的话,她怕是只有同刘军拼命了! 哪怕就是死也不能受这流氓的羞辱! 刘军看出了沈娇的气息不稳,舒了口气,又开始调笑起来:“你伤了我这么多兄弟,可不能只亲几口就算数,好生陪你军哥玩玩才行!” 沈娇也不与他作口舌之争,咬紧牙关不住地将剑往他身上刺! 391可算是赶来了 韩德芙正在解剖室上解剖课,一只可怜的兔子被他们开膛破肚,支离破碎地躺在实验台上,正巧轮到了韩德芙,她拿着手术刀准备割开兔子的心脏。WwW COM 苗水凤在门外大声喊道:“德芙,娇娇没回来上课,你快点出来!” 沈娇估计得没错,苗水凤见沈娇上课铃打了十来分钟了,都还没回来,想到韩德芙同她的,要时时刻刻看牢沈娇,一有不对就要报告她! 苗水凤就坐不住了,沈娇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要是碰到了坏人,那可咋办嘛! 坐立不安的苗水凤假意自己肚子疼,头一回逃了课,跑来找了韩德芙。 韩德芙才刚把兔子心脏取了出来,毛桃大的红心,躺在她的手上,还在一鼓一鼓的工作着。 听到门口苗水凤的喊声,韩德芙面色一变,随手将心脏放在了台子上,冲旁边的同学道:“替我请个假!” 连身上的白大褂都来不及脱下,韩德芙就这样冲了出去。 沈娇可不能出事! 若不然,修叔绝对会将她大卸八块! 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韩同学,手术刀!”身后传来同学的叫声。 “当” 韩德芙连头也没回,反手将刀甩了过来,所有同学都吓得抱紧脖子四处逃散,女同学更是吓得尖声大叫,一时间倒是热闹得很! 手术刀插在台子上! 不偏不倚,正插在心脏上! 惊惶失措的同学凑了拢来,瞧见那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高人啊!” 不知是谁了这么一句,其他同学也都心有戚戚地点头! 对韩德芙一下子就有了高山仰止般的崇敬! 韩德芙拉着苗水凤往校门赶,好在苗水凤自爬山涉水,体力比一般姑娘强了不少,尚能跟上猎豹韩德芙。 “娇娇出去多久了?”韩德芙着急问道。 “刚下课就出去了,她要打电话,可是到上课还没回来。”苗水凤也挺着急。 韩德芙抬腕看了看表,眉头皱紧了,从下课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五分钟,若真有坏人对娇娇不利,三十五分钟足够了! 只希望娇娇只是被事情耽搁了! 沈娇与刘军这边打得十分激烈,她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全凭着一股气撑着,刘军也看出了她的体力不支,一点一点地将她往巷子里逼进。 只待进了里巷,他可就能为所欲为啦! 沈娇看出了他的打算,咬牙支撑着,什么也不能被逼进去! 若不然德芙就是来了也找不到她! 德芙怎么还不来啊? “美人,跟着个营长有啥前途?跟军哥我吧,看在你这么美的份上,军哥我娶了你就是,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刘军还真是看中沈娇了,若是能够娶了这种倾国倾城的美人,他面上多有光彩啊! 大不了以后玩厌了,离了就是! 沈娇气得骂道:“韩哥哥不知道比你强几百倍,我看见你这只癞蛤蟆就恶心!” 刘军面色一变,心头火起,冷笑道:“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他也不想再玩猫戏老鼠的游戏了,加快攻势,步步紧逼! 沈娇顿觉吃力起来,好几回手里的剑都差点被刘军夺走了,幸好她身子灵活,每回都险险躲过,刘军看得心头火起,冲旁边看戏的一众人喝道:“还不上来帮忙!” 老大了话,哪里敢不听从! 没受伤的几人立刻便围了上来,沈娇被他们逼得不断后退,眼看着就要被逼进里巷了! 韩德芙先去了邮局,得知沈娇早已离开,她又拉着苗水凤往回赶,沈娇行事心谨慎,且还要赶回来上课,她不可能会去其他地方。 如果出事,肯定是在回去的这条路上出的事! 韩德芙紧绷着脸,眼睛似鹰眼一般,飞快地朝着街道两旁搜索,一点都不错过。 “德芙,娇娇不会出事吧?”苗水凤十分不安。 韩德芙没功夫回应她,而且她也不知道沈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心都已经急到嗓子眼了! 一半路都搜索过了,毫无一点线索,韩德芙额头鼻尖上全是汗,心也越来越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要不要打电话给四丫姐? 娇娇怕是凶多吉少呀! “德芙,那里面有人打架,那么多人打一个人,太过分了!”苗水凤指着巷子大声嚷了起来,愤愤不平。 韩德芙没放在心上,眼下她只担心沈娇的安危,没空管别人的死活,不过韩家人生的侠义心肠,还是让她朝巷子里瞅了眼! 这一眼却让她的心立刻飞扬起来! 老祖宗得没错,路见不平定要拔刀相助! 可是再正确不过了! 韩德芙也不管苗水凤了,飞一般冲进了巷子里,大褂飘起了一片白云! “娇娇!” 筋疲力竭的沈娇如听到之音般,顿时精神一振,拼力在一人身上刺了一剑,刺中了他的大腿,又废了一人。 “德芙,快帮我教训这群臭流氓!” 韩德芙一听臭流氓就知道是咋回事了,暗自庆幸沈娇还没出事,心头火也蹭蹭地升了上来,跑过去连连踢了好几脚,将几个喽啰都给踹倒在地! 只剩下刘军一人! 韩德芙不屑地朝刘军瞅了眼,再次狠踢了几脚,对于刘军这种野路子来,遇上普通人算是高手,可遇上似韩德芙这样的练家子,可就雄起不了了! 旋风腿连连踢中刘军的胸口,韩德芙可没留情,每一腿都用上了七八成的力道,且她熟悉人体构造,既让刘军疼痛难忍,又不会受内伤! 苗水凤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看就知道是啥情况了! 肯定是这群王八羔子看沈娇长得漂亮,想要图谋不轨! 要不她眼神好瞧见了,沈娇不就要受欺负了? 想到这儿苗水凤便怒火攻心,他们山里人最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尤其沈娇对她还有恩!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打死你们这些吃草的东西!” 苗水凤也不知道上哪摸来了一块板砖,没头没脑地冲着地上呻吟的一伙人抡了下去,不过她还是有些分寸,只打背部和手臂,不会出人命! 392四丫发威(打赏+) 韩德芙的功夫在韩齐修眼里不够看,可对付刘军却是绰绰有余的,五分钟不到就将刘军制服了,一脚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WwWCOM 被这种极尽羞辱地姿势踩着,刘军只觉得面上无光,恨声道:“我爸是军分区的刘参谋长,我大伯是总军区的军长,你活得不耐烦了?” 沈娇听见这种‘我爸是某某某’的论调就犯恶心,高淑芳是这个德性,这家伙也是这样,难不成出门报上老子的官职,是军分区的传统? “军长怎么有你这种王八蛋侄子?你们老刘家是不是做啥缺德事了?” 韩德芙可不管你啥军长不军长的,臭王八羔子,害得她差点就要被修叔大卸八块,本姑娘踩死你! 韩德芙越想越来火,踏在刘军背上的脚用上了十分劲,刘军只听见体内一阵咯咯响,吓得大叫:“别踩了,骨头都踩断了!” 背上可是脊柱骨,要是踩断了,他不就成废人了! 沈娇恢复了不少力气,见刘军此刻的模样,心里的恶气可算是出了不少,也跟着在他背上踩了几脚! 常海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脸上更白了! 沈娇心底一沉,忙扯过常海的手测了起来,暗道不好,她若是没猜错的话,常海的内脏被踢破了,腹腔内出血,十分危急。 她忙从包里取出止血丸,送进了常海嘴里,只可惜身上没带包,不好取药盒出来,若不然她再扎几针,止血效果会更好! “德芙,我们得赶紧送常海去医院,他的情况不是太妙。”沈娇道。 韩德芙本身学武,自是懂几分医理的,一看常海就知是受了内伤,且伤势还不轻。 “应该是脾脏破裂导致内出血,送医院吧!” “这些流氓怎么办?”沈娇指着刘军他们。 “我给四丫姐打个电话,再叫纠察队过来。”韩德芙走过去制止了还在砸板砖的苗水凤,再让这姑娘砸下去,怕真要出人命了! “别砸了,你去街上找戴红袖章的,就这里有臭流氓,晓得咋吧?” “晓得,我这就去!” 苗水凤随手扔了板砖,一溜烟地跑出了巷子,板砖正巧砸在了许爱民的大腿上,离他的命根子只差一根手指的距离! 许爱民疼得倒抽冷气,可却还得感谢老爷! 老开眼,没让许家断子绝孙啊! 纠察队十分尽职尽责,很快就跟着苗水凤一道过来了,见到常海的情况吓了一跳,倒是十分热心地跑去找了辆三轮车来。 韩德芙力气大,两手一提就将常海给扔进车里了,骑上三轮车就去医院,沈娇也骑上自己的车带着苗水凤跟上了,刘军他们一伙就交给了热心的纠察大叔。 路过邮电局时沈娇给朱四丫打了个电话,把常海的事了,让她通知刘爱芳一声,再把刘军和许家民耍流氓的事也了。 朱四丫正守在研究所穷极无聊,急匆匆赶到门口接电话,听了沈娇的话,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方方正正的桌子上竟裂了几道细纹,门口站岗的士兵吓得直打哆嗦,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怒朱老虎了! “娇娇先去医院,我马上就过来。” 朱四丫长吐了口气,轻轻挂上电话,冲面前的士兵瞅了眼,眼里的寒意冻得本就心颤的士兵,更是抖得厉害! “朱同志,我哪里做得不好?您,我改!”士兵苦着脸,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朱四丫没理他,大踏步地离开了房间,士兵顿时松了口气,满血复活,偷偷朝瞅了眼,却见朱四丫并没回研究所,而是开车出去了。 朱四丫径直去了军分区参谋长办公室,刘参谋长同高德以及一伙军分区干部在开会,门口有警卫兵守着,瞧见朱四丫寒着脸走了过来。 来势汹汹! 警卫兵下意识地按住了枪,警惕道:“朱教官,长正在开会,请回避!” “我找刘行高德有事,你让他们出来!”朱四丫沉声道。 “长在开会,朱教官可以等散会后再找长。”警卫兵面无表情。 朱四丫懒得和他多废话,抬腿就要直闯会议室,她本就是个无法无的性子,再加上此刻一肚子火,更是啥也不管了! “朱芬芳同志,别逼我动手!”警卫兵伸手挡住。 “让开!” 朱四丫低声喝斥,脚却不停,依然往会议室里走,警卫兵朝另外几名使了个眼色,同时朝朱四丫扑了过来。 只可惜他们都太低估朱四丫的身手了,才二十回合不到,朱四丫就轻轻松松地卸下了他们的枪,并将他们的手用皮带绑了起来。 “我要是想对里面的人不利,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本事,能够拦得住我么?” 朱四丫不屑地嗤了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将里屋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朱芬芳,你怎么进来了?我们正在开会,有事等散会再上办公室找我。”高德一看见朱四丫就头大。 朱四丫没理会他,今这事的主犯是刘军。 冤有头债有主,她朱四丫向来恩怨分明,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刘行,你儿子是叫刘军对吧?”朱四丫冷声问道。 刘参谋长对朱四丫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很是不满,这么些年来,他仗着大哥的势,在军分区耀武扬威,隐隐竟成了军分区的老大! 就连高德这个司令也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 “朱教官脾气还挺大,我儿子是叫刘军,怎么了?”刘行似笑非笑道。 “是叫刘军就没错了!” 朱四丫确认没找错人,伸掌在刘行面前重重一拍! ‘砰’ 巨大的响声将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包括刘行自己,他吓得更不清,脸色都变了,待回过神来,不禁恼羞成怒,喝道:“朱芬芳,你想干什么?” “你儿子癞蛤蟆想吃鹅肉,敢调戏我妹子,养不教父之过,我不找你这个当爹的,难不成去找狗吗?”朱四丫冷声道。 刘行心里一咯登,暗骂自家儿子又惹事了,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朱四丫再能也不过是个没有背景的兵,有啥好怕的! 只是—— “还有我妹子可是韩营长的未婚妻,这事你自己同韩营长亲自解释吧!” 393我也未成年 看着刘行勃然变色的脸,朱四丫不屑地嗤了声,懒得再管他,走到了高德面前。Ww WCOM “你家那个老娘们的内侄子是叫许爱民吧?” “是,怎么了?”高德隐隐有些不安。 “没什么,我就是同你一声,许爱民这只癞蛤蟆也有份,我准备卸了他一条腿,你转告你家的老娘们!” 朱四丫一通虎威作,将会议室的一干人震得老半没反应过来,待朱四丫走到门口时,刘行才算是回过神了。 “朱芬芳,你太目中无人了,竟敢威胁上级领导!”刘行气得大吼,刚才实在是太丢面子了,竟被个兵威胁了!、 朱四丫回转身轻笑了笑,不屑道:“我的领导在g省,你算我哪门子的领导,你们一家子都属癞蛤蟆的呢!” 完朱四丫便拉开门径自走了,如入无人之境,狂妄之极! 刘行的脸色极其难看,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里闪过阴毒! 一直装鹌鹑的高德注意到了刘行的神情,眼神闪烁,忙垂下头,掩盖面上的喜意。 其实他的心情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不爽,这事的主犯是刘家子,他家老娘们的内侄子不过是从犯,卸条腿就卸一条腿吧,两条都没事,反正不是他高家的人,他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而且朱四丫刚才对待他已经算是客气的了,相比较拍桌子指鼻子而言! 最要紧的是,朱四丫和刘行干上了! 这才是让他最爽的! 刘行这王八蛋仗着他哥的势,在军分区里耀武扬威,完全不把他这个司令放在眼里,他早就憋一肚子火了! 朱四丫此人狗胆包,且后面还有韩齐修撑腰,战斗力可不差,若是这回能够借着朱四丫好生教训刘行一顿,最好是弄个两败俱伤,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个都不把他这个司令放在眼里,都不是玩意儿! 沈娇和韩德芙他们合力将常海送去了医院,医生立马为他进行了手术,幸好沈娇当时给常海服下了止血丸,止住了内出血,否则拖了这么长时间,常海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 朱四丫和刘爱芳赶来的时候,常海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刘爱芳一看见那不停闪烁的红灯,腿就软了,瘫软在地上。 “这……这是咋回事?周末还好好的呢,咋就要抢救了?” 刘爱芳身为农村妇人,就连生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平时哪上过医院,一瞧见医院肃穆的气氛,再听见‘抢救’两个字眼,她这心就慌得很! 沈娇轻声安慰她:“嫂子别着急,常海只是受了点伤,不碍事的!” “不碍事就好,不碍事就好……” 刘爱芳不住嘴地着,可手却还是不住地颤抖,两眼死死地盯着红灯,六神无主!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术室的门可算是开了,刘爱芳头一个冲了上去,度之快,连朱四丫都比不上。 “大夫,我儿咋样?”刘爱芳焦急问道。 大夫微笑点头:“已经脱离危险了,幸好病人送来得及时,否则结果还真不好!” “谢谢谢谢!” 刘爱芳喜极而泣,不住口地道谢,一颗大石可算是落下了地。 沈娇也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毕竟是一条生命啊! 常海的伤情只是当时危险,只要伤口缝合了,恢复起来是很快的,尤其他正处在新陈代谢旺盛的年龄段,没两就活蹦乱跳了! 常玉柱当黄昏时也赶了过来,连训练服都没换,韩齐修和严肃去了京都,营地的事自然就得由他负责了,每都忙得昏黑地的。 沈娇将她现常海被刘军等人围殴的事了,刘爱芳气愤骂道:“我家海子咋惹着他们了?怎么能下这狠的死手?这是要我家海子的命呢!” “当家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刘家是官大,可也不兴这么欺负人吧?我得找刘参谋长理论去,凭啥欺负我儿子?” 刘爱芳此刻就如同暴怒的母狮一般,全无平时的心翼翼,着就要去找刘行理论! 朱四丫拽住了她:“我已经同刘行理论过了,先把事情原委搞清楚,刘军他们为啥要打常海?” 常玉柱也十分赞同,此时常海已经过了麻药劲醒了过来,虽脸上仍无血色,精神却还不错。 “刘军他想和沈姨交朋友,可沈姨身边总有人跟着,他就让我把沈姨单独约出来,了好几回我都没同意,然后他们就动手了,没成想却让沈姨救了。” 沈娇听得心头冒火,这样起来,常海还是受她连累了! “爱芳嫂子,是我连累了海子,真是对不住!”沈娇冲刘爱芳歉意道。 刘爱芳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自己儿子因为维护沈娇差点送了命,她这心里可真是不得劲,不过她也知道这事不能怨沈娇,起来还是沈娇救了儿子的命呢! “沈快别这么,和你没关系,都是刘军许爱民干的坏事,这帮缺德玩意儿!”刘爱芳恨恨道。 刘军和许爱民一伙人被热心的纠察大叔送去了公安局,现在还在局子里呆着呢,常海一脱离危险,沈娇他们就赶去了公安局,常玉柱也跟着去了。 他有一个老战友转业在东平市当公安,有熟人好办事! “这些人都是未成年,顶多就是教育一顿,送到少管所里呆着,不过这个刘军我同老常你直了吧,顶多在咱这儿呆三,三后就能出去了。” 常玉柱的战友是个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姓简,名春军,看起来同常玉柱的关系很熟络。 简春军得一点都没错,沈娇他们到了没多久,刘军便被他母亲接走了,理由是未成年受人教唆,临走时还极嚣张地冲沈娇他们笑了笑,比了个手指。 朱四丫冷哼一声,待刘军母子走出公安局大门时,她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一把拎起了刘军。 沈娇心思一动,也跟着冲了出去,制止了要动手的朱四丫:“四丫姐,我来!” 完她便冲刘军的下身狠狠踹了过去! 刘军疼得将身子弓成了虾米般,参谋长夫人气怒交加,恨恨地瞪着沈娇。 “我也未成年!” 沈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394亲自教训 参谋长夫人气得大吼:“有人当众行凶,你们公安就不管吗?” 早在朱四丫跟出去的那一刻,简春军等人都不约而同地背转身,忙忙碌碌地办起了公,听见参谋长夫人的话,他们都假装惊讶道: “竟有这回事?真是太胆大包了,是谁?” 参谋长夫人指着沈娇和朱四丫骂道:“就是她们两个贱人,踢我儿子的命根子!” 简春军暗呼爽歪歪,他要不是碍于身上的制服,早就想出手教训这个王八羔子了! 那根祸害踢断了更好,省得再去害别的姑娘! “有人证吗?”简春军一脸公事公办。Ww W COM 参谋长夫人愕然道:“我看见了,我就是人证!” “同志,您是受害人的直系亲属,是不可以当人证的,还有其他的人证吗?”简春军道。 “就在大门口,这么点距离你们能不看见?”参谋长夫人气急败坏。 众人把头摇得似拨浪鼓般:“忙着干活,没看见。” 参谋长夫人气了个仰倒,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些人不会帮衬她了,只得咬牙吃了这个闷亏,以后再出手教训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 “等着瞧!” 参谋长夫人恨恨地甩下三个字,带着儿子悻悻地走了。 沈娇看着刘军瘦长的身影,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回来问道:“简同志,这刘军真的未成年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啊!” 常玉柱和简春军不约而同地苦笑,另一位年纪轻点的男公安忍不住道:“屁个未成年,今年都二十二岁了,老玉米棒子装嫩,呸!” 沈娇瞪圆了眼睛,讶道:“那他户口本上啥年龄啊?” “十七岁。”简春军回答。 韩德芙气极反笑:“一下子改五岁,也亏他们干得出来?咋不改成十五岁呢!” 简春军讽笑道:“改了五回,每回都是改成十七岁,刘军这家伙都过五个十七岁生日了!” “他们干啥要改年龄?”沈娇十分不解。 常玉柱冷笑了声,儿子的受伤,让这位老好人也憋不住火气了。 “改年纪好处多着呢,刘军常惹事,年纪就不用判刑,教育一顿就能放出来了,刘军手上可沾了好几条人命,换别人早不知枪毙几回了!” 沈娇这才明白,改年龄原来是为了逃避刑罚! “怎么就没人管管?难道任这家伙肆意妄为?”沈娇气愤道。 简春军和常玉柱再次苦笑,刘军的大伯在s省只手遮,哪里有人敢管? 许爱民不多时也有人来接了,是司令夫人,她对自己的侄子还是比较疼爱的,尽管被高司令骂得狗血喷头,可还是硬着头皮托人把侄子弄出来了。 朱四丫想到了自己先前放下的豪言,待司令夫人他们走得远了些,一把就将许爱民往巷子里拽,再一弹手将司令夫人的下巴也给卸了。 懒得听鬼叫! “刘军为啥打我妹子的主意?”朱四丫冷声道。 许爱民被朱四丫身上的寒气冻得连话都不全了,结巴问道:“你…你…妹子是哪个?” “我,不认识了么?”沈娇走了过来。 许爱民心里暗叫不好,这才想起朱四丫是何方神圣,牙齿抖得更厉害了! “不?” 朱四丫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拽,咯登一声,许爱民疼得直叫唤,韩德芙听得烦,啪啪两下也卸了他的下巴,并将他另一条下巴也给卸了。 可怜许爱民自打生出来就没受过这样的折磨过! 哪里受得了,只一会儿就求饶了。 朱四丫甩了他一个耳光子,再替他将两条胳膊接上,抱拳看着他,目光冰寒。 许爱民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道:“刘军上回在学校门口见过沈娇一回,就上了心,找常海打听过好几回,常海不肯,本来刘军最近新搭上个漂亮女同学,把这事忘了的,可是我表姐她……” 到这里,许爱民停顿了下来,朝司令夫人瞅了眼,心虚得慌! 大姑对他是不错,可现在命都要保不住了,自然是命要紧! “你表姐怎么了?”朱四丫问道。 许爱民咽了咽口水,声道:“表姐她找到了刘军,沈娇是资本家姐,玩了也是白玩,还韩营长不过是个没背景的营长,不敢同刘军作对……” 朱四丫轻轻拍了拍气得不行的沈娇,再问道:“所以刘军就听了高淑芳的话,让常海约我妹妹出来?” “是!” 许爱民点了点头,不敢抬头,怕朱四丫,也怕司令夫人。 朱四丫冷笑着走到司令夫人面前:“你家的狐狸精怎么又跑出来蹦哒了?看来你们话不管用,这回我亲自教训她!” 司令夫人急得大叫,可只能出呜呜地声音! 朱四丫走到许爱民身前,突地冲他右腿踹了脚! ‘卡嚓’ 许爱民连叫都来不及叫,眼前一黑,躺倒在地! 右腿让朱四丫生生给踢断了! 她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放过话的,要是不折一条腿,她朱四丫以后还咋混! “走吧!” 朱四丫拍了拍手,也不管这俩姑侄,拉着沈娇走了。 “四丫姐,那老娘们的下巴还没装上呢!”走出巷子韩德芙才想起来。 朱四丫面无表情道:“没事,死不了!” 大不了就是以后成习惯性下巴脱臼了,不是啥要紧的事! 韩德芙和沈娇想像了一番司令夫人将来大笑或是大叫,下巴就会脱下的情景,心里暗爽! 高玉柱有事先回营地了,朱四丫没着急回去,而是去了学校,让沈娇把高淑芳给弄出来,学校里不好教训人,外面比较方便! 勾搭高淑芳还是比较容易的,现在都快黑了,高淑芳定在宿舍里呆着,沈娇也没上楼,就在楼下用扩音喇叭改变声音叫道: “沈娇,下面解放军找!” 以高淑芳对韩齐修的痴心妄想,听了这句话绝对会跑下来看个究竟的,不定还想趁沈娇不在,勾搭韩齐修呢! 果然,不一会儿,高淑芳就气喘吁吁地跑下来了,东张西望。 韩德芙上前亲昵地搂住高淑芳肩膀,压低声音道:“跟我一道出去,要不然我剥光你衣服!” 395再次探讨人生(882700.qdcn和氏璧+) 韩德芙一路带着高淑芳亲亲热热地走出了校门,径直朝着学校旁边的公园走去,公园里有处树林,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教训人的好时候! “你……你们想干啥?我爸可是……”高淑芳吓得声音都打颤了。Ww W COM 沈娇冷笑打断她:“司令嘛,谁不知道你爸是司令呢!” 树林里十分寂静,月光透过枝叶射了进来,照在人脸上,忽明忽暗,莫名竟有了几分诡异感,高淑芳吓得不断打摆子! 这伙人想干啥? 是不是想杀了她? 公园里有条护城河,把她杀了后再往河里一抛,冲到江里,给鱼吃了,她连骨头都存不下来! 高淑芳的想像力还是极为丰富的,根本就不须朱四丫出声,自己就给联想得惨绝人寰了,连站都站不稳了,瘫软在地上。 “求你们别杀我,我不想死……呜!” 沈娇不屑地看着地上的高淑芳,胆子比她还,白长这么多肉了! 朱四丫也不和她多废话,一只手拎着高淑芳的领子,走到树林深处好生同她探讨人生去了! 而且还要深刻地进行探讨,否则这狐狸精不长记性! 沈娇也想去看,让朱四丫阻止了。 “娇娇就在这里呆着,我马上就能好!” “朱芬芳,你想干什么?我爸可是司令,唔……” 里头传来了高淑芳惊慌的叫声,只叫了两声就让人给堵住了,啥声也没了,偶尔能传来卡嚓卡嚓的声音,间或还有一些咯咯声。 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朱四丫拎着死人一般的高淑芳出来了,将她往地上一甩,冲沈娇笑道:“我把狐狸精的尾巴给拔了,娇娇以后不须担心狐狸精会来闹你了。” 沈娇朝地上的高淑芳看去,整个身子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紧闭着眼睛,只是眼睫毛的抖动明她是醒着的。 听到朱四丫的话,高淑芳的眼睫毛抖得更厉害了,可想而知她的心情—— 是如何地恐惧! 沈娇有意问道:“四丫姐,你刚才咋同她探讨人生的?能有效不?这狐狸精的皮可是厚得很呢!” 朱四丫歪头想了想,甚觉有理,揪了高淑芳便要再回去重新进行一遍深刻的探讨。 “不要了,我知道教训了,沈同学,我以后再也不敢想着韩营长了,我一定同你做好同学,你相信我啊,不要再教训我了,呜!” 装死的高淑芳吓得叫了起来,中气不是太足,可见刚才探讨人生费了她不少力气。 也不知道刚才朱四丫是咋同她探讨人生的! 沈娇没理她,高淑芳这种人就是毒蛇,对毒蛇心软就是对自己的狠心! 若是她自己没有自保之力,一旦真被刘军缠住了,后果会是什么样,她连想都不敢想! 绝对是生不如死! 朱四丫拉着高淑芳又去了树林,噼里啪啦再次进行一顿人生的探讨,高淑芳这回是彻底成死鱼了,一动也不动! “四丫姐,你咋同她探讨人生的?”沈娇十分好奇。 朱四丫淡淡一笑:“没啥,就是把对付犯人的几种手段在她身上试了试,这狐狸精不禁用,我才只用了几样手段,还有几十样没用上呢!” 装死的高淑芳微微颤了颤身子。 将沈娇他们送回宿舍,朱四丫便回了研究所,钱书涯那边她也走不开,得赶紧回去才行。 “以后这狐狸精要是再敢蹦哒,剩下的几十样我全给她用上!” 韩德芙搀着的高淑芳骇得不住打摆子,头也不敢抬,直到朱四丫离去好远,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又活了过来! “那个探讨人生我也会的,不比四丫姐会的少,下回咱们也一道探讨一下啊!”韩德芙在她耳边低声道。 高淑芳激灵灵地打了个摆子,这才想起来,大恶魔走了,还剩下个恶魔呢! 姓韩的手段可不比朱四丫温柔! 想到前段时间韩德芙同她在水房里的探讨人生,高淑芳只觉得嘴里苦得很,前途一片黑洞洞,她的人生已经看不到阳光了! 这个学是没法上了,有这两个恶魔在,她高淑芳的命哪还能安在? 得想办法去其他学校上学,回头和老头子好生撒撒娇,让她爸给想办法转到师范大学去,总之下乡她是绝对不要去的! 高淑芳打的倒是好主意,只是她却不知道,有的时候—— 并不是她想干什么就实现的! 经过朱四丫深刻的探讨人生,高淑芳自此之后可是再听话不过了,看见沈娇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模样? 和刘军一道混的几个弟都被关进了少管所,沈娇知道应该是常玉柱在其中出了力。 军长的侄子他撼不动,几个喽啰要是再搞不动,他可真好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刘军这回闹得也太大了些,常玉柱虽无背景靠山,可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营教导员,不是无名无姓的兵弹子。 你刘军就因为想占姑娘便宜,打了营教导员的儿子,差点还将人打死! 最要紧的是,那个姑娘还是韩齐修的未婚妻! 据是当成掌中宝的未婚妻! 韩齐修的背景刘军不知道,刘行和他哥刘军长能不清楚吗? 韩青野自不消,还有韩青野带出来的那十几个族人,分散在全国各地,哪一个都不容觑,他们刘家在s省称王称霸,可还是不敢同韩家比啊! 现在是韩齐修不在东平市,等这魔王回来了,还不知道会咋替他未婚妻报仇呢! 也是以,无论刘军怎么哀求,他老子和大伯一点都不管他那些兄弟的死活,任由他们给送去了少管所,没个两三年可是出不来了! 而且刘军也没再去上学,据刘行想趁韩齐修没来之前,将儿子送去下乡,在农村受苦,总比留在东平市送命强! 韩齐修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他们可不敢拿儿子(侄子)试验韩少爷的心情好坏! 只是—— 已经上了黑名单的刘军岂能去得这么轻松?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熬不住寂寞出去找乐子的刘军,彻夜未归! 第二凌晨被人现在一处无人的巷子里,一丝不挂,且两条腿都折了! 396月黑风高 两条腿都折了,还咋为祖国作贡献? 难不成去农村当大爷吗? 本就不愿意下乡的刘军这下更不想去了,死活赖在家里不肯下乡,他总觉得大伯和老爹是故意骗他的,一个的营长哪有那么可怕? 他可是军长的侄子哎! 韩齐修家里再能又咋样? 强龙难斗地头蛇,在s省,他们刘家就是地头蛇,高皇帝远,谁管得着他想干啥? 韩家在g省是地头蛇,大不了他不去g省就成了,在自家地盘他还有啥好怕的? 呆在东平市他多自在,看上哪个妞就上,看谁不顺眼了就揍,想干啥就干啥,谁敢管他? 他连当兵都不想当,又岂会愿意下乡? 和一帮土包子穷学生在一起劳动,简直是跌他的份! 刘军此刻倒是感谢起那个暗中打断他腿的无名狗贼了,若非如此,他还没这么好的借口呢! 因为是刘家唯一的男丁,刘军从就受尽宠爱,无论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除了不能摘星捞月,刘行和刘军长都尽量满足他! 这也养成了他无法无的霸道性子! 再加上不论他做了什么事,哪怕是弄出了人命,他也仍然可以安然无恙,这令刘军的性子越嚣张跋扈,除了不敢上入地,啥事他都敢做! 反正出事了有老爹和大伯兜着呢! 怕个球? 因为刘军吵着不肯下乡,再加上他的腿伤也确实不方便动弹,家里人都拗不过他,便存着一丝侥幸心理,让他留了下来! “韩齐修再能,想来也不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吧!”刘军长如是。Ww WCOM 他对于自己在s省的掌控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刘行本有几分忐忑的心,见到自家大哥自信的面容后,便也安定了下来! 从到大,他都是跟着大哥走的,大哥从来没有错过,这回自然也得听大哥的! 于是—— 刘军就这样留了下来,只不过仍然没有上学,而是呆在家里养腿伤! 而他的跟班许爱民,也同样呆在家里养伤,倒真是一对难兄难弟了! 沈娇也听了刘军的事,坊间传得风风雨雨的,什么的都有,传得最多的就是,刘军和媳妇搅和在了一起,让媳妇男人现了,这个男人是个血性汉子,把刘军的两条腿敲断了,再把他扒光了扔巷子里吹冷风! 这事让大家伙传得活灵活现,就仿佛有人亲眼见到了一般! 事实上—— “四丫姐,刘军的腿是你敲断的吧?”沈娇声问道。 晚上朱四丫抽空来了她这儿吃饭,没带上钱书涯,穿着便装,这段时间注意钱书涯的人少了许多,朱四丫也不像前些时候那么紧张了,能抽出空来陪沈娇。 朱四丫吃了块红烧肉,满不在乎道:“嗯,王八羔子想躲,没门!” 韩德芙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牛! 干了她一直想干的事儿! 沈娇也开心地夹了块油汪汪的五花肉到朱四丫碗里:“四丫姐多吃点,肉有的是!” 朱四丫也不客气地夹起一块肥肉送进嘴里,毫不费力地嚼巴几下,咕咚一口咽了下去,看得沈娇和韩德芙嘴里口水泛滥! 也真难为她那张樱桃嘴了,比她嘴还大的肉,咋让她给吃下去的? 连着吃了四五块肉,朱四丫满足地抹了抹嘴,冲沈娇道:“这个刘军先留他一命,等韩队长回来收拾他!” 沈娇却有些担心:“他大伯是这里的地头蛇,四丫姐,你和韩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若是会因此受到危害,她宁愿受点委屈啊! “地头蛇算啥?惹火了我,晚上照样摸进去弄死他!” 沈娇吓得忙一把捂住朱四丫的嘴,冷汗直流! “四丫姐,有些话心里想想就好,别出来啊!”沈娇无奈提醒。 她一点都不怀疑朱四丫会这样干,起来这姑娘十六岁就敢对孙毛蛋下死手,还有啥不敢的? 朱四丫听话地闭上了嘴,闷头吃肉,娇娇胆子,这些话确实不适合在她面前,可别吓坏她了! 这段时间沈娇每都会炖汤送去医院,刘爱芳守在医院照顾儿子,沈娇就承包了娘俩的伙食,有时实在来不及了,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刘爱芳,让她自己去家里做饭,总比上饭店买强! 离韩齐修离开过去近半个月了,他最后一次打电话是一个星期前,是顶多半个月就能回来,这么算起来,韩齐修还有一个星期就能回来了。 刘军的事并没有对沈娇造成什么影响,让她觉得满意的是,高淑芳这个恶心家伙,好几没来学校上课了,董大姐她请了一个月病假。 想来是被朱四丫和韩德芙的人生探讨给吓坏了! 没了这家伙在面前恶心人,沈娇觉得学校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心情好了不少! 这上完课,沈娇带上了一饭盒韭菜馅饺子去了董方正家,她这位新拜的师父特别爱吃饺子,还得是韭菜馅的,吃都吃不腻! 只是他自己懒得包,准确地来,应该是他不会包,一个人实在馋了,就弄点韭菜盒子吃,也真难为他这么懒的人,咋养出身上那堆肥肉的! “师父,刚出锅的饺子,您快趁热吃!” 沈娇将放在棉兜里的饭盒拿了出来,还热乎乎的,递给了正准备吃晚饭的董方正,面前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盘土豆片炒肉,收音机里还放着群情激昂的样板戏—— 智取威虎山! 董方正听到兴味处,扯着嗓子跟着吼两声,吼完了便‘嗞’地啜口酒,再嚼粒花生米,日子过得可别提多有滋味了! 见到沈娇送来的饺子,眼睛登时就亮了,迫不及待地接过饭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白白胖胖的二十几只饺子,热气腾腾的! 心里添了几分暖意,这些时间,沈娇总是时不时给他送好吃的,有时候还会给他下厨做好大菜,能放上三四,他要吃只要上锅蒸蒸就行,味道反正比他自己烧的要好几十倍!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沈娇的关怀下,董方正凉了几十年的心渐渐回暖,看着沈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暖意! 这个徒弟可比他当初预想的要好几百倍呢! 397三房姨太太 “那本手札抄到哪了?”董方正吃了个饺子,面色更是缓和。 WwW COM “已经抄到内科篇了。”沈娇恭敬回答。 师公的手札写得特别细致,她边抄边看边悟,一根本就抄不了多少。 董方正满意地颔,内科篇约是手札的五分之一,沈娇抄了这么久才只抄了五分之一,明她抄得十分细致,这从她之前问的几个问题就能看出来! 若是粗粗看过,可是提不出那些问题来的! 有悟性且还肯用功! 最要紧是有孝心! 董方正对于沈娇是越来越满意了,解答问题时更是和风细语,如沐春风! “明日是为师看诊的日子,你也跟着来吧,看得再多不如上手一试,什么五年六年方可出师?通通都是狗屁,老子我当年才学一年就偷偷摸摸给人看病了,三年已经成为了回春堂的坐堂大夫,你师伯那时候还在当伙计呢!” 董方正想到往事,得意之极,摇头晃脑的! 沈娇见师父主动提到回春堂,心里痒痒的,忘记了沈家兴的叮嘱,问道:“师父,我师伯是不是叫齐玉溪?” 董方正面色微变,饺子也不吃了,恍惚地看着远方,神情惘然,悠悠地叹了口气。 “是的,你师伯叫齐玉溪,是你师公的亲生儿子!” 沈娇见董方正似是并不排斥提起齐玉溪,与沈家兴的完全不一样,爷爷真是喜欢吓人! 其实沈家兴还真没有吓人,这也算是沈娇的运气吧,若是换了十年前,沈娇这样问,定是要被董方正骂个狗血喷头的! 现在的董方正年纪大了,心气平和了许多,从前的恩恩怨怨,经过时间的淡化,再大的火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也所以,沈娇提起齐玉溪,董方正才能如此温和! 沈娇心翼翼道:“起来师伯他算是我的启蒙师父了呢!” 董方正眉心一跳,有种不妙的感觉,不动声色道:“怎么回事?你师伯不是在京都吗?咋成你的启蒙师父了?” 沈娇笑道:“师伯他被下放去了n省的新泉村,就是德芙老家,我和爷爷也去了那里,在那里住了四年,有时候遇到不懂的地方,就会去请教齐爷,呃师伯!” 吃花生米吃得正欢的韩德芙听了半才整明白,董方正同沈娇的师伯好像是她熟人! “齐老爷子我知道,他以前帮过我太叔公,所以我太叔公才把他弄到村子里的。”韩德芙拈了粒花生米抛进嘴里,嚼得喷喷香。 董方正的眉心再次跳了跳,这回是心疼的了,姑娘个子挺娇的,胃口却比他老人家还要大,再吃下去,他还吃个屁啊! “姑娘家吃太多油炸食物不好,脸上容易长疮,变成丑八怪,少吃点儿!”董方正强忍心疼,好脾气地着。 韩德芙没听出老爷子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怒火,再次拈了粒花生米抛进嘴里,卡嚓卡嚓地嚼了起来,还将白嫩嫩滑溜溜的脸蛋凑到董方正面前。 一脸笑眯眯:“您看我的脸,生丽质,吃油都不会长疮嘛!” 完再次扔了粒花生米到嘴里,嚼得卡卡响,盘子里的花生却以肉眼可见的度减少,眼看着只剩下半了。 董方正那个急哟,事关口腹之欲,任何恩怨情仇都可放在一边,肚皮顶顶要紧! “别吃了,都吃完了老子吃啥?” 董方正如同护食的母鸡一般,闪电般的度抓住了盘子,捧在胸前,并用肥手掌盖住了盘子,还偷空吃了几颗。 韩德芙本还想再去抓花生米的,没成想却扑了个空,连个花生皮都没得抓着,不禁扁了扁嘴,收回了爪子! 真是个气鬼! 花生米还是她动手炸的呢! 沈娇看得好笑,从袋子里取出另一只饭盒,打开给董方正看:“这里还有一盒花生米,师父您别担心不够吃。” 董方正眼睛亮得跟镶钻一般,大方地将盘子放回桌子上,自己却从饭盒里拈了颗嚼了起来,新鲜炸出来的果然就是比隔夜的要好吃,又醺又脆又香,配上酒可就更美了。 心情回炉的老爷子这才想起了他老人家的恩怨情仇,冲韩德芙问道:“你太叔公是哪个?” “韩青野!”韩德芙一脸自豪。 董方正在脑子里想了遍,面色微变,韩青野可比刘家人要厉害多了,齐玉溪啥时候找了这么个粗大腿? “他咋救了你太叔公的?” 韩德芙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听我爷爷,好像是我太叔公当时受了伤,有敌人抓他,我太叔公躲到了回春堂里,齐爷爷没举报我太叔公,还拿了伤药替我太叔公止血。” 董方正哼了声:“这老东西还有这个觉悟?那他又是咋倒霉了?” 声音虽然刺耳,可沈娇还是从里面听出了几丝关心,再看了看老爷子面上的别扭劲儿,不由心中一动。 感觉师父和齐老爷子之间并不像爷爷的水火不容呢! 韩德芙对这事倒是蛮清楚的,因为她以前听爷爷和阿奶起过,一脸八卦道:“好像是因为齐爷爷他不肯把回春堂充公,还娶了三房姨太太……” “三房姨太太?他大老婆呢?” 董方正跳了起来,声音都拔尖了,刺得沈娇耳朵嗡嗡响。 韩德芙也吓了一大跳,刚塞进嘴里的花生米咕嘟一下整个咽了进去,卡得她连翻白眼,好不容易才算是咽了下去。 “老爷子您不要一惊一乍好不好?幸好我吃的是花生米,要是换了核桃,本姑娘可就英年早逝了”韩德芙不满地抱怨。 董方正没理会她,一把揪住韩德芙的爪子,急切问道:“齐玉溪的大夫人怎么样了?她怎么会同意齐玉溪娶三房姨太太?” 那个女人性子如此刚烈,眼里连半粒砂子都容不下,怎么可能会同意齐玉溪娶姨太太? 沈娇忙道:“师父,师伯的大夫人早在十二年前就过世了!” 董方正身子一顿,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娇:“过世了?怎么死的?” “听是生病没的,大师娘的身体一直不好。” “放屁,怎么会身体不好?她的身体别提有多好了!”董方正骂道。 骂完后似是意识到自己骂错了人,可拉不下脸子道歉,不禁烦燥地甩了甩手,饺子也顾不上吃了,起身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398一道去京都(882700.qdcn和氏璧+) 沈娇与韩德芙面面相觑,没明白这老爷子又哪门子神经抽了! “师父,您怎么了?”沈娇关心问道。 WwW COM 董方正却恍若未闻,背着手还在转圈圈,心烦或是有疑难时,老爷子就会转圈圈,这是他的习惯,也可以是他的本能。 “齐玉溪现在还在n省吗?”董方正可算是停了下来。 韩德芙摇头道:“没有,前年他就回京都了,我爷爷给他弄到京都二医院上班,日子过得还不错。” “这个老东西,仪姐死了他还有脸过好日子?良心给狗吃了!” 董方正倒是不转圈了,胖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气急了,看他那样子,若是齐玉溪在他身前,定会抡两拳头过去的。 不过,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 “明老子不出诊了,老子要去京都,现在就走!” 董方正连饭也不要吃了,蹭蹭蹭地就往屋里走,沈娇还未反应过来,老爷子拎着个包袱就出来了,看起来这包袱像是常备着的,便于随时起程。 “师父,现在都黑了,就是现买也买不到票啊!”沈娇忙上前拦住他。 董方正瞅了瞅色,脑子这才算是回过神了,懊恼地拍了拍大脑门,啐了声:“齐玉溪个老东西,便宜他一晚上了!” 沈娇心有些慌,看老爷子这架势,像是去找齐老爷子拼命呢! 两位老爷子年纪都这么大了,万一要是出点啥差错,她岂不是罪过大了! 都怪她,怎么就不记得爷爷的叮嘱呢,爷爷他老人家见得多识得广,怎么可能会错嘛! 沈娇欲哭无泪地看着又开始转圈圈的老爷子,努力劝道:“师父,吃饭最大,您还是先吃饭吧!” “吃个屁,气都气饱了,老子不吃了。”董方正没好气道。 沈娇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老爷子现在正在火头上,还是少惹为妙。 韩德芙却看不过去了,沈娇现在是她罩着的,这可是修叔交给她的光荣任务,胖老头忒没眼力见,居然当着她的面欺负沈娇,太不把她韩姑娘放在眼里了! “你凶啥凶?娇娇惹着你啥了?亏娇娇还给你做好吃的呢,真是没良心!”韩德芙冲他骂道。 沈娇忙拽韩德芙衣袖,严肃道:“德芙,我做徒弟的孝敬师父是本分,师父教训几句也是应当的,快别了!” 她的口气不似平时那样娇软,十分严历,韩德芙倒是没敢再什么,毕竟沈娇可是她未来的婶子,也算是长辈嘛! 董方正也有些后悔了,韩德芙的没错,他怎么可以把火气撒在徒弟身上嘛! 真是要不得! 只不过让他放低身段冲沈娇道歉,他也拉不下这脸,吱唔了半,嗡声嗡气道:“不是吃饭嘛,冷冰冰的让老子我咋吃!” 沈娇舒了口气,浅笑道:“那我给您热热去,很快就好!” 韩德芙没好气地嘟嚷:“不是火气大嘛,吃点冷的正好降火!” 董方正耳朵竖了竖,将韩姑娘的嘟嚷一字不漏地听到耳里,火气又蹭地上来了,有心想骂过去,可想想韩德芙这姑娘不同于沈娇,十足十的辣椒,他老人家还真没把握得过她! 罢了,他忍! 不同姑娘一般计较! 只是到底意难平,憋了半朝了句:“姑娘家脾气这么大,当心嫁不出去!” 韩德芙哼了声,得意道:“本姑娘早就名花有主了,随时随地可以结婚,不像有些人,年纪一大把还是孤家寡人,啧啧!” 这句话直直戳中了某位老人家的软肋,鲜血淋淋! 董方正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半晌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老子我当初多少名媛哭着求着想嫁给老子,老子一个都看不上眼,不像有些人,连个公的都不敢靠拢,唯一的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瞎了!” “师父,饺子热好了,快趁热吃吧!” 沈娇捧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出来,董方正瞅了眼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的韩姑娘,心情莫名就好了,笑眯眯地摸了摸肥下巴,踱着方步吃饭去也! “娇娇再替我倒盅酒!”董方正吩咐。 沈娇忙进屋去拿酒,给老爷子倒上一盅,老爷子滋地啜了口,开了收音机,又开始摇头晃脑了,仿佛刚才的那股火,只是过眼云烟! 这不会是受刺激太深,疯魔了吧? 沈娇不禁担心起来,连连问了老爷子好几个问题,一切正常! 董方正挺烦的,摆手道:“让我好生吃顿饭,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同我上京都!” “啊?” 沈娇一脸惊诧,脑子跟不上老爷子的节奏了! 董方正牛眼一瞪:“啊什么啊?你既然入了我这门,自然是要去祭奠祖师爷的,本还想着过段时间再去,干脆就现在去吧!” “可我还要上课呢!”沈娇道。 “那些课有啥好上的?都是误人子弟,你只要跟老子学一年,都能把那些教授专家啥的甩两条延安路!”董方正冷笑,一脸不屑。 沈娇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也不敢伸手去揩,只得恭敬应是:“那我现在就回去找老师请假,还得去开介绍信。” “这些你都别管,自有人安排,明早九点前到这,让你见识见识你师父的人脉!”董方正呼拉吃了个饺子,津津有味地嚼几口咽了下去,脸上得意洋洋。 沈娇和韩德芙让老爷子给赶了出来,待走出大门,沈娇可再也忍不住了,急急忙忙地掏出手绢擦脸,脸上全是韭菜味儿,熏死她了都! 下回可得同师父商量商量,话能不能不喷唾沫星子! 就是要喷也别在吃韭菜饺子后喷呀! 第二,沈娇简单收拾了一下,同韩德芙一道去了董方正那儿,董方正自是不想让韩德芙跟着去,可韩德芙哪能听他的,她只听修叔的—— 二十四时贴身保护沈娇! 在这一点上韩德芙和沈娇十分坚持,董方正也似是看出些原因了,便也没再什么,默许了韩德芙的跟从。 董方正依然还是那个包袱,正襟严坐在院子正中,似是在等什么人,见到沈娇微微抬眼,示意她站在一旁。 院门外响起了刹车声,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董先生在家吗?” 399又有一个撑腰的 “进来吧!”董方正端着脸,冲门外喊道。WwW COM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只轮椅被推了进来,咯吱咯吱响,推轮椅的人是位绿军装的士兵,面生,不认识。 面熟的是轮椅上的家伙—— 让朱四丫敲断两条腿的刘军也! 此刻正端坐在轮椅上,眉眼间满是不耐,看着越阴郁了! 沈娇心内惊涛骇浪,勉强克制着不显露出来,只不过董方正人老成精,早就听出了沈娇变粗的呼吸声,朝她看了过去。 面色倒是没啥变化,只不过看着刘军的眼神却是不大善呢! 还有旁边的辣椒,眼里就跟喷火一样! 看来他的徒弟同这姓刘的一家子有过节,且过节还不! 呆会得好生问清楚了,要真是姓刘的得罪了徒弟,他这当师父的自是要替她找回场子的,他董方正的徒弟可不是随便哪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就是军长家的狗也不行! “静心!” 沈娇心内一凛,表情一肃,强自镇定下来。 轮椅后面跟着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同刘军有几分相似,也是瘦长脸,眉毛很浓,似墨一般,眼神十分犀利,沈娇根本就不敢同他对视。 “董先生近来可好?您这是准备出门?”中年男子淡笑道。 董方正也不起身,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着,道:“还好,有刘军长的照拂,老儿过得自是好的,快到师父的祭日了,我准备去京都拜祭师父,还请刘军长行个方便。”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刘军的大伯,s省军区的军长刘要,也是s省的土皇帝,在当地呼风唤雨,无人敢反抗! 刘要朝沈娇看了几眼,饶是他心性坚定,可也被沈娇的美貌慑得微恍了会儿神,暗自心惊,这个姑娘若是生在乱世,必是会引起战乱的红颜祸水啊! 刘军也现了沈娇,激动得想要起身,刘要朝他看了眼,只一眼就让刘军安静了,缩在轮椅里,大气也不敢吭声。 起来刘要虽然疼爱刘军,可刘军却对他惧如猛虎,自就如此,若是刘军能够从呆在刘要身边,不定他还不会长歪! 只能慈父慈母养出来的十之七八要长歪啊! 刘要沉声道:“这点事我会安排人为先生办妥的,不知先生想要何时出?” 董方正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午就走,要三张票,我得带我新收的徒弟去拜见师父他老人家,娇娇,这是刘军长,过来认识。” 沈娇走过来微微躬身道:“沈娇见过刘军长。” 刘要微笑道:“好,沈一看就是冰雪聪明的姑娘,董先生可算是一偿宿愿了!” 沈娇抿嘴笑了,退后站到董方正身旁。 董方正得意地笑了,出来的话却让人听着不是太顺耳:“还行,勉强凑合吧!” 沈娇没啥感觉,虽然与师父相处时间不长,可对他的脾气还是有了解的,典型的口不对心之人,让他句好听话,还不如指望日落东山呢! 韩德芙朝他飞了个白眼,胖老头臭不要脸! 刘要是带刘军前来治腿的,董方正在刘军腿上东捏捏西捏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再给扎几针,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今年可不要再出门了,得心养着。” “不出门我不得憋死,老头你到底行不行啊?”刘军眼一瞪,尖声叫道。 董方正眉心跳了跳,拿银针的手顿了顿,没什么。 刘要却朝刘军斥道:“闭嘴,给董先生道歉!” 刘军到底还是怕自家大伯的,虽不服气,可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歉,只是那态度和语气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 董方正摸了摸肥下巴,眯眼打量了刘军一眼,心底暗自冷笑,敢他老人家不行! 还得罪了他老人家的徒弟! 整不死你个球孙! 董方正笑眯眯道:“年轻人有点火气正常,不碍事!” 手却狠狠地朝着刘军的身上扎了下去,沈娇心跳了跳,默念了三遍‘静心经’,让自己冷静下来。 董方正慈祥地看着刘军,毫不留情地一一扎了下去,不多时,刘军便被扎成了刺猬,还是个闪闪光的刺猬。 刘要疑惑道:“这回扎的针好像比上回多呢!” 董方正不慌不忙道:“没错,上回只是正骨,这回却要排淤,自是要多扎几针了,而且还会有些痛,刘公子可得忍着点儿。” 刘要不以为然道:“一点点痛都受不了,还当什么男人!” 刘军此刻却被体内酸爽的疼痛折磨得欲罢不能,有心想要叫出声,可被他亲大伯这么一堵,只得将痛呼咽了回去。 可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就跟有无数根银针在身上刺一般,钻心地疼,刘军实在是受不了了,张嘴就要骂人! 只是—— 他嘴张得再大,却一点声音也不出来! 刘军不信邪,再叫了几声,依然还是没能出声,下意识地朝董方正看去,这臭老头正笑眯眯看着他,那笑容怎么看都阴险之极! 一定是这老头做了手脚! 董方正笑道:“果然是将门虎子,这排淤的疼一般人可是受不了的,刘公子却能忍住一声不吭,相当了得啊!” 刘要朝自家侄子看了眼,满头大汗,青筋都快要涨出来了,却一点声音都没出来,顿觉面上有光,自家这个侄子今可算是给他长脸了! “董先生过奖了,不过只是一点痛而已!”刘要矜持道。 刘军疼得眼前一阵阵黑,本想装死的,可听到自家大伯的话,只得咬牙挺住! 不能让大伯瞧扁了! 董方正叫了沈娇进屋里去拿药,待进了屋门,沈娇这才开口道:“师父,您是故意整治刘军的吧?” 先用针封住哑门,令刘军不能出声,再连连刺了几个封血的穴位,血液逆行,不亚于分筋错骨的疼,刘军能挺到现在,也算是有点本事了! 董方正嘿嘿笑了,问道:“你和这子有啥过节?来听听,看为师怎么替你报仇!” 沈娇只觉得窝心得很,又有一个为她撑腰的人了! 400枯木逢春 她也没隐瞒,将刘军调戏她的事情了,不过她还是留了点心眼,没将刘军的腿是朱四丫打断的事出来! 倒不是不相信董方正,而是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出来才是最好的! 董方正胖脸颤了颤,冷笑道:“刚才那点子痛火候还差了点,待为师给他下剂猛药!” 沈娇忙拦道:“师父,还是心为上,犯不着得罪刘军长!” 董方正得意道:“刘军长算个球,老子可不怕他,你师父能耐大着呢,慢慢你就知道了!” 老爷子再次得意地笑了笑,摸了摸肥下巴,拿了一包药朝门口走去。Ww W COM 沈娇眨了眨眼,她似乎——好像——找了个了不得的师父呢! “刘军被打断的腿和你有关吧?”董方正突然回头问道。 沈娇惊得跳了起来,不知该什么才好,承认怕对朱四丫影响不好,不承认吧,她做不出在师父面前谎的事情。 只得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董方正! 反正她什么也没,您自个儿悟吧! 董方正哪还不明白,哼了声,扭着水桶腰走了! 他老人家绝顶聪明,什么事都别想瞒过他的法眼! 下次再打听打听,这腿是谁敲的,这干脆利落劲儿,啧啧,绝对不是一般人啊! 外头刘军全身都湿透了,就跟自水里捞出来一般,刘要也觉得不大对劲了,正要出声问董方正,老爷子呵呵笑道:“不错不错,这下体内的淤都排出来了,刘公子的腿定能恢复如初的!” 刘要喜道:“这是董先生的功劳,真是太感谢了!” 原来朱四丫敲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敲,而是用上了巧劲,将刘军的腿敲成了粉碎性骨折,骨头都碎成渣了,如今的医院可没现在这么好的水平,谁也不也保证能够让刘军完好如初。 所以刘要才找上董方正的,放眼全国,能有这医术的还真没几个呢! 沈娇听得好笑,自家师父这骗死人真是不偿命,在军长眼皮底下都敢蒙人,还蒙得一本正经的,真是厉害! 比爷爷这个奸商还厉害呢! 董方正将刘军身上的针一一拔了下来,血液逆行时间不可太长,再扎下去的话,刘军可就要废了,他老人家可不想砸了自个的招牌! 最后一根银针被拔了下来,刘军长出了口气,死尸一般躺在轮椅上,想骂董方正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是五剂药,煎水服,一两次,连服五,吃过的药渣可以煮水擦脚,待我从京都回来后再送来扎针。”董方正将五包药递给勤务兵。 刘要与董方正再寒暄了几句,就要准备告辞,董方正却叫住了他:“今日老儿心情不错,就给刘军长也测测脉吧!” “谢谢董先生!” 刘要挥手让勤务兵推着刘军出了院子,自己欣喜地坐了下来,却犹豫地看了看沈娇及韩德芙。 董方正冲沈娇摆了摆手:“娇娇去煮杯茶来!” 沈娇知道这是有私密不可让外人知道了,便拉了还恍然未知的韩德芙进了屋子。 刘要这才安心,将手伸了出来,董方正两指捏住刘要手腕,沉吟半晌,一声不吭的,看得刘要一颗心就这么提在了嗓子眼。 终是忍不住问道:“董先生,是不是仍然不好?” 董方正眼一瞪,没好气道:“怎么可能不好?刘军长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虽被呛了,刘要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欣喜若狂,不敢相信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董方正也不理他,再换了只手测脉,刘要虽心急如焚,却不敢打扰这位难侍候的神医,只希望苍开眼,他多年的宿愿得以实现! 过了好一会儿,董方正见气氛吊得差不多了,这才摸着肥下巴道:“恭喜刘军长枯木逢春,再调养半年,肾水就能恢复了,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刘要被这突如其来的金蛋砸得失了往日的镇定,结结巴巴道:“真的能生十个八个?” 董方正眼一瞪,喝道:“我没问题就没问题,不过你家夫人得好生调养一番,待我自京都回来再吧,这事得慢慢来!” 刘要虽恨不得现在就把老婆带过来调养,可他还是不敢惹董方正,这老头脾气大得很,最要紧的是身后有大靠山,饶是他都不敢得罪! 他强抑住内心的焦急,淡淡道:“到时还得麻烦董先生了,只要有了好消息,刘某人必有重谢!” 董方正不以为意道:“刘军长客气了,你转过身来,我且为你扎几针,这三个月严禁房事,绝不能破禁,否则老儿也无能为力了!” 刘要心头一凛,郑重道:“刘某谨记在心!” 只要能生儿子,三个月算什么,就是三年他也熬得住! 将刘要送走后,董方正笑眯眯地点着十几张大团结,还伸出手指在嘴里沾了沾,一副财迷心窍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的世外高人风范! 沈娇皱了皱眉,跑着冲过去扯掉董方正的手,不满道:“师父,钱多脏啊,不可以这样数钱!” 董方正已经数完钱了,数目不少,他老人家心情非常愉悦,白了沈娇一眼,嗤道:“钱哪有人心脏?钱可是好东西,啥都没有钱好,孩子家家懂个屁!” 沈娇瞅了眼老爷子笑得眯成一线的眼睛,撇了撇嘴,不服气道:“钱再好也没粮食好,要是遇上饥荒,您就是背了座金山也买不到粮食吃!” 董方正噎了下,一时间还真想不出话来反驳,气得哼了声,抽了张大团结塞给沈娇,故意道:“本来还想给你两张的,话都不会,换一张了!” 沈娇双手接过钱,开心地收了起来,有钱拿当然开心嘛! “不钱不好吗?笑得比老子还财迷,哼!”董方正斜眼讽刺。 沈娇回道:“白拿的钱当然开心啦,师父,您看诊怎么收这么多钱啊?” 那一摞钱可是差不多有近两百了呢! 相当于爷爷两个半月的工资啊! 董方正哼了声:“老子不收这些大官的钱,难不成还收穷老百姓的?脑子不好使啊!” 他老人家可就指着这些贪官污吏贡献点银子呢! 容易么! 401猛药在哪(感谢寶呗娃娃i) 韩德芙和董方正素来不对付,见面就忍不住要刺几句:“老爷子,见者有份啊,您老人家懂道上规矩不?” 着她还伸出了两根手指,搓了搓! 董方正哪里舍得给,正待拒绝,韩德芙声道:“以后还想吃好东西了不?当心本姑娘在饺子里下巴豆啊!” “给!” 董方正嘴角抽了抽,还真有些怕韩德芙这根辣椒下巴豆,俗话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然他老人家绝顶聪明,可也难防人暗算,还是花钱消灾吧! 韩德芙接过十元钱,高兴地弹了弹,崭新挺括的钞票出清脆的声音,多么美妙! 堪称是之音啊! 看起来这个胖老头挺有钱嘛,以后手头紧张了,就来找这老头好生唠唠嗑! 嘿嘿,劫富济贫嘛! 胖老头一人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她和水妹子帮着一道花! 刚才董方正同刘要的话,沈娇及韩德芙都听得清清楚楚,谁让她们耳聪目明呢! 沈娇好奇问道:“师父,刘军长肾水有亏?” 董方正嗤道:“不亏咋生不出娃来?不仅仅是亏,都快枯了!” 这个刘要以前打仗时伤到了男人的要害,是以虽然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可却一直膝下无子,多处求医都没用,后来经人介绍就求到了他这儿。 WwWCOM 其实刘要的病他只要认真医治,一两年也能让他生娃的,只不过这个刘要的事情他以前也听过一些,阴毒狠辣,不是个善茬,是以便有意吊了他五年。 本还想再吊几年的,不过徒弟让人欺负了,他当师父的咋也得给徒弟找回场子不是! 沈娇佩服道:“师父您真厉害,枯木都能逢春!” 董方正极为受用,摸着下巴得意洋洋:“枯木逢春算啥,你师父我的手段可不止这么点,所以你能拜我当师父,可是你们沈家祖坟冒青烟了!” 沈娇但笑不语,老人家爱听好话吹个牛皮,就顺着他吧,反正无伤大雅! 韩德芙却不惯着他,刺了过去:“您老人家收到娇娇当徒弟也是祖坟冒大烟了,要不你可就只能抱着这些钱等死喽!” 董方正狠狠地瞪了过去,韩德芙冲他做了个鬼脸,再从包里掏出一个柿子,卡嚓卡嚓地咬了起来。 “师父,您吃柿子,这柿子可甜了。”沈娇忙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柿子,递给董方正。 柿子是赵二哥送过来的,他见沈娇和韩德芙爱吃柿子,把家里的柿子都给送来了,都是挑的最大最红的,每一个都好吃。 董方正被韩德芙的吃样也勾得口水涟涟,接过柿子啃了起来,一老一,齐声卡嚓卡嚓地啃着,时不时还翻两个白眼儿! “董先生,这是去京都的火车票,还有介绍信。” 一位年轻的士兵恭敬地将三张火车票及介绍信递给董方正,火车车时间是中午一点半,还有一个多时,时间富裕的很。 “替我谢谢你们长,也谢谢同志你了。”董方正笑眯眯地着,并从沈娇包里掏出大柿子递给年轻士兵。 士兵顿时红了脸,什么也不肯吃柿子:“董先生,我们有规定,不可以拿群众一针一线。” 董方正板脸道:“我给你的是柿子,又不是针线,不算违规,赶紧吃了。” 士兵欲哭无泪,一针一线哪里还有这样的解释嘛! 老兵咋没同他起过? 沈娇看得好笑,斗士兵道:“同志快吃吧,只是一个柿子而已,没事的。” 士兵还想话,董方正哼了声,他吓得忙大口地咬起了柿子,完全没感受到柿子的甜味,只想着快点吃了柿子! 可不能让董先生生气,连长都不敢惹董先生,他个兵喽喽哪有这个狗胆嘛! 士兵开车将董方正他们三人送去了火车站,这才离去,手里捧着两个大红柿子,一脸苦瓜相。 东平去京都,火车上起码要耽搁三四,沈娇准备了不少吃食,茶叶蛋,鸡蛋饼,肉酱,鱼干等,好在现在气凉快,放上三四日也不成问题。 刘要买的是卧铺票,且车厢里只有他们三人,想来这位军长大人将整个车厢都包了。 虽然费些钱,可清静确是真清静! 鸡蛋饼是沈娇大清早起来烙的,现在还热乎,沈娇去打了开水,让董方正就着热水吃饼。 “师父,您趁着饼热乎吃点饼子吧。” “有韭菜盒子没?”董方正问道 沈娇嘴角抽了抽,老爷子这是对韭菜的感情有多深啊! 幸好—— “有,我早上烙了几个,还热着。” 沈娇将包里的韭菜盒子拿了出来,董方正满意极了,接过香喷喷的韭菜盒子啃了起来,嘴里却嫌弃道:“也不知道多烙几个?” “下次我一定多烙些,让师父您吃个够。”沈娇好脾气地点头。 韩德芙咬着鸡蛋饼,呛道:“吃韭菜,也不怕把人熏死!” 沈娇朝韩德芙使了个眼色,让她少两句,也不知道德芙是不是和董方正是前世的冤家对头,见面就要呛,火气大得很! 韩德芙乖乖地闭上了嘴,努力同手里的鸡蛋饼战斗! “师父,您刚才要给刘军下猛药,我怎么没看见您下呢?”沈娇好奇问道。 上午她可是一直都盯着老爷子的,虽然老爷子是用针教训了刘军,可还是好生替刘军诊治了,哪来的猛药嘛! 董方正将一只韭菜盒子造完了,心情十分不错,虽嫌弃徒弟脑子反应慢,可还是耐着性子道:“我不是已经下猛药了,好生想想。” 沈娇拧着秀眉,拼命地想,可脑子都想破了,还是没想到那剂猛药下在哪里! 明明一直都是在治病的嘛! 先是给刘军治腿,再是给刘要治肾! 还都让刘要枯木逢春,老蚌生珠了呢! 沈娇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觉得自己应该猜到了! “师父,您是不是有意让刘军长好起来的啊?” 如果她预料没错的话,老爷子应该早就能够治好刘要的隐疾了,只是按而不,待这个时候才给刘要吃下定心丸! 董方正再吃了个韭菜盒子,满意地颔,还不算太笨! 402到了京都(感谢寶呗娃娃i+) “刘要之所以次次为刘军擦屁股,就因为刘军是刘家的唯一男丁,刘要就是再不待见这个侄子,为了刘家的香火,也只能保刘军。WwW COM”董方正解释道。 沈娇接着下去:“所以只要刘要有了自己的儿子,刘军也就不是那个唯一了,刘要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回护他了。” 董方正嘿嘿奸笑:“只要老子想,刘要想生多少个儿子都行,儿子多了,侄子还算个球,死了也就死了嘛!” 沈娇想像了一下刘军失去靠山后可能生的凄惨境遇,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一老一少,笑得跟两只狐狸一般! 韩德芙朝沈娇看了过去,只觉得她家娇娇软软的婶子,好像被这个胖老头带坏了呢! 第四,京都站到了,韩德芙背了所有的行李,也就两个包,吃食全让沈娇送人了。 董方正冷冰冰的吃了对肠胃不好,第二就带沈娇她们上餐厅吃的,全点的最贵的菜,花钱比沈家兴都还要大气! “钱挣来就是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吃到肚子里最实在。” 这是董老爷子常挂在嘴边的话,他老人家也算是活通透了! 三人拎着轻便的包,站在车站外的大路边,人山人海,不愧是府,恢宏大气。 沈娇看着眼前完全大变样的京都,心里有些涩涩的,再世重踏这片土地,却已物是人非! “师父,我们去哪儿?”沈娇问道。 “先回家歇息。”董方正背手往前走。 沈娇听得奇怪:“师父,您不是东平人吗?咋在京都还有家?” 董方正没好气道:“老子我在京都大展雄风的时候,你娘都还在吃奶呢!” 沈娇面色一肃,一言不吭了,听到张玉梅她就心情不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会投生在她肚子里! 董方正奇怪地瞅了眼闷声不响的沈娇,一时间听不见自家徒弟叽叽喳喳的声音,竟有些不适应呢! 好像是他老人家提到徒弟她娘惹徒弟不高兴了! 看来这里面有事情啊! 难道是亲娘死了,后娘对徒弟不好? 老人家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就跟猫爪子挠一般,难受得紧,呆会儿找辣椒问问,她一定知道! 要真是后娘对徒弟不好,他老人家就去把徒弟的老子扎几针,肾水枯了,让那后娘大旱三年! 最好再给徒弟老子戴个绿油油的帽子!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个老子也不是啥好东西! 嘿嘿! 他老人家既然能让枯木逢春,自然也能让水井枯竭了! 董方正带着沈娇和韩德芙挤上了公交车,转了两路车,转得沈娇头都晕了,估计大半个京都市都让他们穿完了! “老爷子,您家在哪疙瘩呢?再走下去咱们可得出山海关了!” 韩德芙走得不耐烦了,没好气问前头带路的董方正。 “快到了,急啥?”董方正也没好气。 转了三趟公交车后,也不知道到了哪疙瘩,沈娇觉得应该是到郊区了,附近都能看见一片片农田,以及零星在田里劳作的农夫。 看来老爷子非常喜欢住在郊区,东平如此,京都也是如此。 三人东转西转来到了一处平房,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农舍,一条大黄狗窜了出来,冲他们大声吠着。 “阿黄别叫!” 里头传来孩的声音,很快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走了出来,约七八岁,穿着打补丁的罩衫,警惕地看着沈娇他们。 “虎子,谁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找谁?”虎子问道。 董方正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圆脑袋,柔声道:“找你爷奶。” 完他冲屋里叫道:“大嫂子,我是董方正。” 话音才刚落,一位头花白的老太太冲了出来,见到董方正惊喜地叫道:“真的是董先生啊,我还当是听错了呢,快屋里坐,虎子,去地里把你爷叫回来,就董先生来了!” 虎子哧溜一下地就跑了,贼快! 董方正笑了:“这子机灵,是老几的?” “老三的,您走的那年怀上的,哎哟,算起来您可走八年了呢,我家虎子都七岁了。”老太太唏嘘道。 董方正面上也带了几分感伤,老太太瞅见沈娇和韩德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拉着沈娇和韩德芙的手,赞叹不已。 “董先生,您这是打哪寻来的两位姑娘呢?啧,真水灵!” 董方正哈哈笑道:“个子高的是我新收的徒弟,你叫她娇娇就成,娇娇,这是为师的朋友,夫家姓6。” “6大娘好,我是沈娇!”沈娇笑着见礼。 “好好好,真是好姑娘。”6大娘欣慰道。 6大爷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看见董方正也是一顿唏嘘,看得出来,董方正同这户人家的交情很深,即使时隔七八年未见,可还是熟稔得很,丝毫未见生疏。 “董先生的屋子我常去打扫的,被褥啥的也一年一洗,前几日头好,我还特意拿出来晒了呢,您也是赶巧了,正好睡暖洋洋的被子。”6大娘笑道。 原来董方正把他家的钥匙放在了6家,并托付6家两口子帮着看管一下,却没想到这两口子是实诚人,竟将他的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根本就看不出是八年未住人的院子!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可费不少工夫了吧?”董方正有些不好意思。 6大娘不以为意:“这算啥呢?捎带手的事,不值当提!” 这些当然不可能仅仅是捎带手的事,董宅并不,三进院子,还有前后院,面积比东平市的宅子还要大,想要保持院子清洁,且是八年如一日,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呢! “师父,我包里还有一些自己配的养荣丸,呆会送给6大爷和6大娘吧!”沈娇声道。 “好!”董方正很是欣慰,有个徒弟就是好,想事周全啊! 晚饭是在6家吃的,菜虽不丰盛,可已是6家能拿出手的最好的菜了,恐怕他们过年都不舍得做这么多好菜,其间的情意比满汉全席都还要重百倍。 董方正也不来虚的,吃完饭就从兜里摸出一团钞票,数也不数,全塞给了6大爷,6大爷当然不肯收,董方正脸一放,牛眼一瞪,6大爷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了。 董方正这才满意,背起手回自个家去了,身后跟着沈娇,韩德芙一安顿下来就进城了,是去找韩齐修。 403只能当柳下惠(感谢寶呗娃娃i+) 沈娇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绵软的被褥,铺了三张床,好在被子够多,要不然她就要同韩德芙挤一个被子了,她可一点都不想同韩德芙钻被窝,她宁愿同韩哥哥…… 想到韩齐修离开前的那个晚上,做的那些羞人的事情,沈娇羞得脸通红,暗骂自己不知羞,可脑子里却不断地闪现出韩齐修的身影—— 还是没穿衣服的! 精壮的腹肌,还有那有力的双臂…… 沈娇羞得连连拍自己的脸,不敢再想下去,加快手上的动作。WwW COM 沈娇等到八点也没见韩德芙回来,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韩齐修照例前来报道了,坏坏地笑着,一见面就紧紧地抱着她,不断地亲吻,还有那双讨厌的爪子,一点都不安份! 身上越来越热,爪子也越来越讨厌,沈娇忍不住拍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在宁静的夜间格外刺耳,沈娇惊得睁大眼睛,却现自己身上趴着一个人,黑乎乎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沈娇吓得全身冷汗都冒了出来,抽出枕头下的匕,朝身上的登徒子刺去! 这一刺用了她全身的力气,明晃晃的刀光在黑暗中特别亮! “宝贝,你又要谋杀亲夫啦!” 黑影轻而易举地钳住了匕,在她耳边轻声着,带着笑意。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娇的心瞬间就落了下来,落在了实处,瞅着黑暗中闪着光的大白牙,莫名就来了火,粉拳冲身上的韩齐修招呼。 “坏蛋,大坏蛋,就知道吓我!” 打了几拳头还不够,抓起某人的爪子使劲咬了下去,韩齐修疼得直吸冷气,自家媳妇的牙齿可真是越来越利了! 手是疼的,心却是甜的,韩齐修宠溺地看着扑在他怀里龇牙的野猫,心里塞得满满的! 前段时候在刘军那儿受的委屈,再加上刚才惊吓,沈娇宇宙爆,全身的力气都攒到牙齿上了,待尝到嘴里的甜腥味时,才惊觉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忙松开了口。 刷地一下拉开窗帘,月光透了进来,将韩齐修手腕上的伤口照得清清楚楚! 巧标致的一道牙印,血丝都沁了出来! “你怎么不躲啊?”沈娇又是后悔又是心疼。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抹了抹伤口,双手一抄,将沈娇给抱在了怀里,宠溺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我就喜欢娇娇咬我,一点都不疼!” 沈娇娇嗔了他一眼:“你是木头啊?都见血了还不疼!” “真不疼,要不这只手也咬一口?” 韩齐修殷勤地献上另一只爪子,送到沈娇嘴边。 沈娇嫌弃地拍开了爪子,娇声道:“不要,嗑牙!” 韩齐修嘿嘿笑了:“我不怕嗑牙,我啃娇娇!” 热情如火的嘴印了下来,如狂风骤雨般,只一会儿就将沈娇亲得晕头转向,如同波浪中飘浮的舟一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去想! 韩齐修如同梦中那样,不多时就将意乱情迷的沈娇给剥得清洁溜溜,这回他学聪明了,立马就将被子给盖上,不怕冻坏他的媳妇了! “娇娇,我好想你,都梦见你!”韩齐修在她耳边低声吟哦,诉着半个月的相思之苦。 沈娇闭着双眼,身上韩齐修碰触的地方,似火灼一般,烧得她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根本就不知道韩齐修了什么,只会轻声地娇呤。 “韩哥哥,热……” 被窝里狭的空间,如同夏日一般灼热,烧得她口干舌燥,头更晕了! 韩齐修也不是太清醒,比沈娇能好点,看着身下娇媚动人,任他为所欲为的沈娇,韩齐修是恨不得将宝贝给生拆吃进腹了! 面对这样的诱惑,即算韩齐修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可也让他差点忍不住,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硬生生地忍住了体内的燥热。 “吁!” 韩齐修长吐一口气,爱怜地亲了亲沈娇,少女幽暗的清香钻入鼻中,还有那娇嫩的肌肤,韩齐修差点又破功了! 无奈地笑了笑,韩齐修扯过一床薄毯将自家媳妇给包得严严实实的,光着身子实在是太诱惑人了! 再憋几次下去,他可真得成太监了! 他也不想想,衣服是谁扒光的?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娇娇,帮帮我……” 韩齐修抓着沈娇的手往秘处探去,意乱情迷的沈娇碰到铁棍,这才清醒过来,羞得又闭上了眼睛。 …… “手酸!” 好不容易才帮着某人缓解了,沈娇的手可真酸死了,恨恨地瞪了眼舒爽的某人,将毯子一拉,蒙头盖脸地装死人! 韩齐修将毯子扯开了点,却见里面沈娇脸蛋憋得通红,无奈地笑了。 真是个傻瓜哟! “我给娇娇揉揉手啊!” 韩齐修抓着嫩爪子,轻轻地捏着,他用的是巧劲,且捏的都是关节穴位,舒服得沈娇直哼哼,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撒娇道: “这只也酸!” “一块捏,我先给娇娇捏,娇娇再给我捏,嘿嘿!”韩齐修咧嘴笑得贼得意,就跟大尾巴狼一般,从头到脚都透着坏! 沈娇白了他一眼,懒得理这个臭坏蛋,却见臭坏蛋穿着单衣,不禁又心软了,现在初冬时节,京都的夜晚可是十分寒冷的。 “还不盖着被子?冻感冒了怎么办?” 沈娇边边将被子往韩齐修身上盖,韩齐修嘿嘿一笑,索性将沈娇捞在怀里,与她相拥而眠。 “娇娇,我们一起睡。” 沈娇脸红了红,将脑袋钻进韩齐修的怀里,还是这样比较安心一些。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响,心特别宁静! …… “韩哥哥,好热,毯子拿掉!” 沈娇只觉得自己身上汗津津的,如同在火炉上烤一般,想将身上裹得似蚕茧一般的毯子拿掉! “娇娇别拿!”韩齐修阻止她。 “可我热!”沈娇撒娇。 “那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热了!” “拿了毯子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沈娇不解。 “还是吹好!” 韩齐修坚决不同意,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再次当柳下惠! 高铁般的意志不管下面的玩意儿呀! 404依依不舍(感谢寶呗娃娃i+) 毯子最终还是没有拿掉,沈娇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躺在韩齐修怀里睡着了,热潮渐渐褪去,两人都睡得特别踏实。 WwW COM 第一声鸡叫响起,边泛了鱼肚白,黎明悄悄地来临! 韩齐修醒了,朝怀里的娇人儿看去,脸睡的红扑扑的,粉嫩的嘴唇比花蜜还要诱人,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前去采颉。 当然他也是这样干的! 害怕吵醒沈娇,韩齐修不敢吻的太深,只是浅尝辄止,可是—— 这般甜美的花蜜,浅尝岂能满足? 吻不知不觉地加深,沈娇就是睡得再沉,也被热醒了! 一大早就被吻醒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热! 沈娇又开始口干舌燥了,与某人唇舌相缠许久,最终以她的手酸告终! 韩齐修一脸魇足,爱怜地亲了亲怀里宝贝,哑声道:“宝贝儿!” 沈娇享受着某人的按摩,听着甜蜜的情话,她最喜欢听韩齐修叫她宝贝了,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宝贝,是韩齐修的心头宝! “韩哥哥,你大概多久回东平?”沈娇问道。 “快了,后比武完就能回去,到时候我同娇娇一道走。”韩齐修轻声道。 “可是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师父他的事情不知道啥时候能办好?”沈娇道。 韩齐修轻笑了笑:“没事,我等着你一块儿。” 沈娇喜笑颜开:“那最好啦!” 有韩齐修在身边,她就觉得心安,什么事也不怕啦! 韩齐修看着她的笑颜,心里也塞的满满的,将怀里的娇人儿紧了紧,柔若无骨的身体令他心神一荡,差点又要破功。 沈娇将她拜师的事情了,故意没有把刘军的事情出来,韩齐修现在的事情多的很,可不能让他分心,免得耽误他比赛。 还是等他比赛完再吧,那时再让韩哥哥好生教训刘军这个臭流氓! 其实韩齐修早就从韩德芙嘴里知道了刘军的事情,见沈娇没有像以往那样告状,略想一想就明白了她的苦心。 真是他的宝贝儿! 沈娇不,韩齐修也就假装不知道,心里却打算回去之后,定要替自家媳妇好生讨回这个公道,他韩齐修的女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两人温存了好一阵,色渐渐明亮,韩齐修不能再呆下去了,抱着沈娇狠狠地啃了一顿。 “等我办完手头这些事情,马上就来找娇娇。”韩齐修轻吻着沈娇的耳垂。 “嗯,我等着韩哥哥。”沈娇乖巧地应着。 “乖!” 女孩儿的嘴略带红肿,白嫩的肌肤上,处处都是他种下的草莓,绕是铮铮铁骨也被化成了柔情似水,韩齐修咬了咬牙,扭头从窗口跳了出去。 再呆下去他可真舍不得走了!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从窗口看着韩齐修轻轻松松地越过高墙,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晨曦中,沈娇嘻嘻的笑了笑,摸了摸滚烫的脸,安心的睡着了。 有韩哥哥在,就是塌下来,她也不怕啦! 这一觉睡到了太阳照屁股,被院子里董方正和韩德芙的争吵声吵醒了。 沈娇叹了口气,穿衣服起了床,睡眼惺忪地来到了院子,却见韩德芙手里拿着红柿子与董方正打着嘴仗,还不忘啃两口柿子,惬意得很! “老爷子,您这太极拳打的不标准嘛,要不要本姑娘教您?本姑娘可是武术世家!”韩德芙嗤笑道。 董方正不屑地飞了个白眼:“老子打的是五禽戏,你见识少不认识,我老人家不和你一般计较。” 这话时董方正面上得意洋洋,可算是逮着这辣椒的把柄了。 韩德芙啃柿子的动作顿了顿,面上闪过几分尴尬,可还是犟嘴道:“五禽戏你也打得不标准,本姑娘刚才是故意那样的,哼!” 沈娇无奈的笑了笑,这一老一可真是前世冤家! “师父,今我们干什么?”沈娇打断了他们,再让他们吵下去,今可啥活都不用干了。 董方正收拳屏息,慢悠悠道:“京都二院!” 京都二院在市中心,离他们住的地方可有不老少距离,好在韩德芙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辆自行车,再从6大爷家借了俩 一辆。 “老爷子你可得减肥了,比称砣还沉,我腿都蹬酸了!”韩德芙冲后面抱怨。 坐在后座上的董方正难得地没吭声,谁让他老人家不会骑车呢! 听几句抱怨总比自己走路强! 京都二院人来人往,看病的人挺多,齐老爷子的名号还挺响,随便拉一个人打听就打听到了他的办公室。 董方正似打了鸡血一般,蹭蹭蹭地往二楼办公室赶去,沈娇忙跟了上去,生怕这两个老爷子打起来。 那她的罪过可真大啦! 齐老爷子仔细地为一位病人检查,不时还问上几句。 “齐玉溪,你个王八羔子,仪姐怎么死的?” 董方正冲到门口,看见齐老爷子眼睛就冒火,新仇加上旧恨,哪里还忍得住! 齐老爷子大概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董方正,整个人都愣了,直到董方正冲过来要打他才清醒过来。 “董喜蛋,你还有脸回来?” 齐老爷子的怒火可一点也不比董方正,双目怒睁,胡子翘得高高的。 沈娇嘴角抽了抽,董喜蛋?这名字可真是有特色! 不会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本名吧? 董方正破口大骂:“老子怎么没有脸回来?老子行的正做的端,半夜不怕鬼敲门,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老子问你,仪姐怎么死的?” 齐老爷子的表情十分奇怪,半响才哼道:“董喜蛋,你口口声声你和阿仪没有奸情,现在原形毕露了吧?阿仪死了,你比我这个正牌相公还紧张,你还有什么好的?” “放你的臭狗屁,仪姐对我有恩,你以为我是你这个丧良心的王八羔子呢,没心没肺的东西!” 董方正气的又要冲上去揍人,韩德芙使劲拽住了他,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病人,还有医生。 沈娇忙上前道:“师父,齐爷爷,咱们找个地方话吧,这儿人多嘴杂,实在是不方便。” 都涉及到奸情了,能方便吗? 405狗血的三角恋(感谢寶呗娃娃i+) 董方正和齐老爷子被沈娇和韩德芙连拖带拽地弄到了医院的树林里,这里林深人少,俩老爷子就是吵翻也没人来看热闹。WwWCOM 韩德芙从袋子里抓了把瓜子,分一半给沈娇:“吃瓜子,还有得吵呢,咱们只管看戏!” 心塞的沈娇白了她一眼,都吵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嗑瓜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董方正双手叉腰似泼妇骂街一般,脸红脖子粗:“你还有脸娶仨姨太太?你还真是好本事啊?当初师父走时,你在师父面前咋保证的?齐玉溪你良心让狗吃了?” 齐老爷子也不甘示弱:“我良心让狗吃了,还是你董喜蛋的良心给狗吃了?枉我将你当成亲兄弟一般,你倒好,给我带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放屁,我和仪姐之间清清白白,你别为自己娶姨太太找原因!”董方正气得跳了起来。 齐老爷子冷笑:“清清白白?你们之间要是清清白白,那阿仪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董喜蛋你要还是男人就别装怂蛋,别让人看不起!” “老子什么时候装怂蛋了,老子把仪姐当成亲姐一样,怎么可能和她有染?齐玉溪你别满嘴胡言!” “没有关系阿仪的肚子怎么大起来的?”齐玉溪扯着嗓子吼道。 “齐玉溪你脑子有病吧?仪姐是你媳妇,肚子怎么能不大?不大才不正常吧!”董方正哂道。 齐老爷子面色一僵,表情十分奇怪,董方正见状得意道:“齐玉溪你心虚不出来了吧?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想找姨太太就诬蔑仪姐和我,呸,你对得起师父和仪姐吗?” 董方正越越气愤,蹭蹭地就要冲上前揍人,一直提心吊胆的沈娇忙冲上前使劲拽住老爷子,韩德芙也扔了瓜子过来了,两人才算是把愤怒的老爷子制伏了。 可见老爷子这火气不啊! “我有啥心虚的?我和阿仪一直就没洞房,阿仪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种!” 齐玉溪咬了咬牙,出了他心里隐藏了大半辈子的秘密,顿觉轻松了许多。 韩德芙与沈娇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这趟来京都竟会听见如此狗血的三角恋,且还是两个老萝卜缨子的恩怨情仇! 实在是辣眼睛! 董方正奇道:“怎么可能?那晚上我还同堂里的伙计去听墙角了呢,明明你就在和仪姐洞房的,怎么可能没有?” 齐玉溪冷笑道:“董喜蛋,你别在老子面前装无辜,那晚上你有意将我灌醉,然后自己却色迷心窍,借酒壮胆同阿仪勾搭成奸,哼,你们俩个奸夫***就这么光化日下给我戴绿帽子,我……我好恨啊!” 董方正的火气可不比齐玉溪,吼道:“老子那喝酒喝多了,听了会墙角就上花园睡着了,什么时候假冒你去洞房了?齐玉溪你别乱放屁!” “你没干这事为什么第二要逃走?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齐老爷子质问。 董方正气得大骂:“老子啥时候逃走了?老子喝醉了酒,在花园里睡了好几,等我醒来后你就来骂老子,老子同仪姐有奸情!” “喝醉洒能睡好几?董喜蛋你唬鬼呢?你喝的是哪种酒?能让人睡上好几的!” 齐玉溪一点都不相信,看着董方正的眼神十分奇怪,有失望,有痛心,还有愤怒! “老子骗你做什么?那我就是在后花园里睡了好几,睡得我腰板都疼了,你们都不相信老子!” 董方正的声音带着几丝委屈,当年就因为这件事,回春堂的族老本就对他有意见,再加上师父他老人家英年早逝,无人为他撑腰,没多久后他便被赶出了回春堂。 没错,他董方正就是被赶出回春堂的! 齐家不认他这个徒弟,可他却从来只当自己是齐福光的徒弟! 一辈子都是! 沈娇算是有些听明白了,前世嬷嬷教了她不少后宅的阴私,董方正和齐玉溪刚才争吵暴露出来的内容,她一听就觉得这俩老爷子,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而且算计他们的绝对是个女人! 嫁祸、***挑拔离间……这是后宅女人常用的手段! “师父,齐爷爷,你们冷静一下,听我几句。”沈娇扯着嗓子,没办法,不扯嗓子,盖不过俩人的吼声。 齐老爷子先停了下来,冲沈娇嗤笑道:“娇娇你可别被这老骗子骗了,他就是我们回春堂逐出门墙的逆徒,懂个屁医术,你跟他学蒙人拐骗还差不多!” 董方正扭着肥身子又开始蹦哒了,气得可不轻,韩德芙不耐烦了,索性在董方正的软麻穴上点了点,董方正立马就老实了。 沈娇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师父,齐爷爷,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这个旁观者听了你们的恩怨后,就只有一个感觉。” “什么感觉?”俩人异口同声。 “你们应该是让人算计了,当然也包括你们口中的那位阿仪!”沈娇总结道。 “不可能,老子怎么可能被算计?” 两人似是受了大刺激,打死也不承认他们受了算计,看着沈娇的表情都一样的,不愧是师兄弟! 沈娇无奈地摇头,分析道:“据我所知,有一种名叫七日醉的药,是可以令人似喝醉酒一般睡上好几日的,此药无色无味,就算是最厉害的大夫也察觉不出来。” 齐老爷子和董方正同时摇头:“七日醉早已失传,当世已无人能配。” 沈娇扬起下巴,自信道:“谁七日醉已经失传了?我就能配出来!” 两人又异口同声:“当真?” “当然,我们沈家就有七日醉的方子,虽然提炼七日醉十分麻烦,可只要材料齐全,半日我就能配出七日醉来!” 沈娇其实没有实话,七日醉的方子不是沈家的,而是前世嬷嬷教她的,七日醉虽带了个醉字,实则却与酒无关的。 严格起来,这是一种类似于麻沸散的麻药,只不过七日醉的目的是让人彻底晕死过去,不同麻沸散,只是麻痹身体,意识却是清醒的。 406被算计了(感谢轩辕御谶+) 董方正和齐老爷子对沈娇的话半信半疑,此刻他们倒是忘记了恩怨情仇,注意力都让七日醉给吸引了。Ww WCOM “你要什么材料?我现在就去寻摸来,你配给我看。”齐老爷子道。 “对对对,现在就去配。”董方正头点得似鸡啄米般。 沈娇看得好笑,这两师兄弟虽水火不相容,可在很多方面却极有默契,看得出来,俩师兄弟以前的感情是极好的! 她随口报出了一串药名,大都是常见药草,并不难寻,齐老爷子一看便道:“我家就有这些药材,还有药房,上我家配吧!” 董方正扁了扁嘴,倒是没反对。 齐老爷子家离京都二院不远,坐一路公交车就能到,是幢三进四合院,院子不是太大,可在京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一个四合院,已经很不错了。 院子里有个五十来岁,身材丰满风韵犹存的女人在晒被子,见到齐老爷子笑道:“今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这还不到晌午呢!” 董方正见到这个丰满的妇人,面色大变,突地跳了起来,指着妇人破口大骂:“好啊,原来是你啊,仪姐把你从窑子里救出来,你却来勾引她相公,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妇人也认出了董方正,吓得忙躲到齐老爷子身后,委屈道:“老爷子,我一直对姐心怀感恩,从来不敢对她有半点不恭,他怎么可以这样我?” 董方正恨极,看到这个传中的姨太太,再加上刚才沈娇的话,他似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强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冷哼道:“齐玉溪,你相信这个贱人的话?” 这个女人正是与齐老爷子恩爱相守的二姨太,也是那位齐华民兄妹俩恨得牙痒痒的二姨太! 齐老爷子安抚地拍了拍身后作鸟依人状的二姨太,一把年纪了还作出娇柔造作的模样,沈娇和韩德芙不约而同地搓了搓鸡皮疙瘩,心里对这位二姨太的第一观感就非常不好! 尤其是沈娇,对这种爬床的丫环更是深恶痛绝! 从刚才的话听来,这位二姨太是那位阿仪的婢女,且还是被阿仪从泥泞中救出来的,可以对她有着涌泉之恩。 可结果呢! 这位二姨太却爬了对她有大恩的姐相公的床,现在还成功上位,成了名正言顺的齐夫人,可以是人生赢家了! 那位阿仪姐却输了个彻彻底底,死了都还要蒙受不白之冤! 不定算计董方正他们三人的人就是这位二姨太呢! 不管从哪方面看,这二姨太都是此局的最大赢家,她完全有动机,也有机会! 别人受不了二姨太的鸟依人,齐老爷子看起来却相当受用,腰板一挺,似是要为二姨太讨回公道,沈娇出声道:“齐爷爷,药房在哪儿?快带我去配药吧!” 齐老爷子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了,也顾不上身后的二姨太,带着沈娇就往里屋走,董方正跟在了后面,路过二姨太时,冲她重重地哼了声! 二姨太看着沈娇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齐家的药房虽不大,可东西却很齐全,齐老爷子将沈娇需要的药材一一拿了出来,就同董方正一道离开了药房。 这是业界的规矩,他们与沈家分属不同门派,就算董方正是沈娇的师父,也不可以留下来看沈娇配七日醉的。 若只有董方正一人,沈娇自不会让他出去,可还有齐老爷子在,沈娇对这个老爷子却不大放心。 毕竟可是有前科在的呢! 七日醉的配置虽然麻烦,可沈娇却是极熟的,前世她常配了,来逗弄家里的猫狗鸡鸭。 不到半日,七日醉就配出来了,是一种白色的粉末,初看之下有些像盐。 齐老爷子将七日醉掺在茶水里,喂家里的猫喝了,过了约半个时,猫便呼呼大睡了,身上散出若有若无的酒香,就像是一只偷喝酒的猫儿。 齐老爷子和董方正大惊失色,没想到世上竟真有人能配出七日醉! 两人都沉浸在对七日醉的惊叹之中,没有注意到旁边二姨太面上的神情变化,可不比他们二人淡定。 沈娇却注意到了,心中一动,有了模糊的想法,对于二姨太的怀疑也更深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像是认识七日醉呢! 因对二姨太有了怀疑,沈娇将齐老爷子和董方正请了出来,去了附近一家饭店包厢。 “师父,齐爷爷,我现在已经可以断定,你们定是被人算计了。”沈娇道。 董方正十分激动:“我想起来了,那晚上,那个贱人给我倒了一杯茶,茶喝过之后,半时不到我就困了,困得眼皮都撑不开,房间也不想回,就在附近花园里睡着了,定是这个贱人给我下了药。” 齐老爷子却不相信:“阿梅她怎么会有七日醉?我和你都不认识,还有你别一口一个贱人,阿梅现在是我夫人!” 董方正冷笑:“夫人个屁,就是一个贱人,狗男女!”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沈娇忙插在他们两人中间,无奈道:“你们还想不想查出真相了?” “想!”又是异口同声。 沈娇对齐老爷子道:“齐爷爷,如果您相信我,就将这件事交给我来查,一个星期后我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齐老爷子面上变幻莫测,过了许久,咬牙道:“好!” 他也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他真的冤枉了师弟和阿仪? 沈娇叮嘱道:“不过在查出真相之前,还请齐爷爷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起这件事情!” “放心,我谁都不!”齐老爷子点头。 董方正不屑嗤道:“可别枕头风一吹,啥话都往外头倒了!” “师父!”沈娇不悦喊了声。 董方正听话的闭上了嘴,面上却还是悻悻的。 三人出了齐家大门后,董方正恨恨地骂道:“肯定是这个贱人搞鬼,要不是老子把头剁下来当球踢!” 韩德芙哂道:“这么大的球,猪才踢得动嘛!” 408鲜花插牛粪(感谢轩辕御谶+) 沈娇觉得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很奇怪,身上竟然有七日醉,这可不是一般人才能有的。WwWCOM 而且后面二姨太也没有再见过这个男人,那晚上突然出现,之后就不再露面,实在是神出鬼没。 韩齐修也没能查到那个男人是谁,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 时间隔得太久,很多线索都断了,想要查一个四五十年前神秘出现的人,实在是很难。 韩齐修摇头道:“目前看来,那个男人是没有再出现。” 沈娇自言自语:“好奇怪,看起来这个男人像是蓄谋已久,可为什么只出现了一晚上,就再也不出现了呢?” 如果仅仅只是临时起意,怎么可能会拿得出七日醉? 七日醉可不是一般的迷药,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 沈娇也没有再多想此事,毕竟这件事情与她没有太大关系,最主要的是,那个可怜的女人阿仪,就是齐华民兄妹的祖母。 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祖父! 这两兄妹实在是恶心之极,凡是与他们他们兄妹有联系的人或事,沈娇都不想再沾上! “韩哥哥,齐华民兄妹现在在哪里?”沈娇问道。 韩齐修面色微变,当初他虽然放了这两兄妹离开,可路上却派了人堵截他们,原本以为这两兄妹必死无疑。 可他却低估了齐华民的能耐,竟然让这俩人逃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无音讯。 这些年他一直有派人在寻找这两兄妹,可却毫无消息,就像是这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件事也是他的心头之患,齐华民此人心思缜密,用心险毒,且城府极深,不可觑。 韩齐修笑了笑,道:“他们都失踪了,娇娇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沈娇当然不担心,有韩齐修在呢! 久未出声的董方正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就要回去:“我得去问齐玉溪那个老东西,当初仪姐肚子里的孩子上哪去了?” 沈娇拽住了他,将齐华民兄妹的事情了,没有添加任何个人感情,完全是以客观的立场叙这两兄妹的所做所为。 旁边还有韩德芙时不时地插几句,韩童鞋可没有沈娇话委婉,将齐华容兄妹俩得一钱不值! 董方正叹了口气,感慨道:“仪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孙子呢?” 韩德芙撇了撇嘴:“不定是他们爷爷的种不好,谁知道那个二姨太找的是啥货色呢?” “肯定是那个男人的种不好,苏梅这个贱人,我饶不了她!” 董方正恨得咬牙切齿,胖脸上竟显出几分狠厉。 韩德芙笑眯眯地凑了过去:“老爷子,要帮忙不?我给你打个折!” “去去去,孩子不学好,滚一边去!” 老爷子没好气地挥手赶人,他要干的可不是啥好事,不能拉辣椒下水! 姑娘家家的,学这些阴私做甚! 董方正朝前面心翼翼拉着自家徒弟嫩手的韩齐修看去,这家伙看起来还是有点本事嘛! 就是长得不咋样! 自家徒弟可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蛋上了! 还是犀牛粪蛋! “那个家伙是啥来头?”董方正暗搓搓地朝韩德芙打听。 韩德芙昂着脑袋自豪道:“他是我修叔,可是我们韩家最厉害的人了!” 董方正扁了扁嘴,哂道:“你们家厉害算个屁,你当你们家是联合国呢?” 韩德芙气得吼道:“我们韩家可是都表扬过的光荣家族,老头子你再乱,心本姑娘动手啊!” 董方正面色微变:“韩青野是你啥人?” “我太叔公,也是我修叔的爷爷!”韩德芙脸上得意洋洋。 董方正轻吐了口气,心里波涛起伏,没想到自家徒弟未婚夫的来头还真不呢! 韩青野可比刘要之流要厉害多了,更何况韩青野可不是一个人,人家可是带出了十几个将军呢! 放眼整个华夏,谁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恐怕也只有韩家了! 难怪只一不到,就能把当年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还了仪姐和他的清白。 董方正看着韩齐修的背影笑了笑,看着就像老狐狸一般! 第二,董方正带了沈娇去给齐福光上坟,齐老爷子也去了。 短短两日不到,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就老了许多,头白比黑多,背也佝了,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 看来二姨太这事对他的打击不呢! 沈娇恭恭敬敬地给沈福光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响,韩齐修可心疼坏了,强忍着才没把手伸出去! 祖师爷还是得拜滴! 他可不能让别人娇娇不懂礼数! 董方正跟齐老爷子也跪着磕了好几个响头,两人的眼睛都红了,董方正更是哭的泪水涟涟。 “师父,您老在上好生看着,徒儿一定会让回春堂名扬下的!” 董方正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前他还不敢夸这个海口,可现在有了沈娇的人参养荣丸,他老人家可是相当有把握了! 齐老爷子朝他瞅了眼,自言自语道:“现在这个世道,自保就已经不错了,还想名扬下?找死呢!” 话虽然不中听,可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关心之意。 只是—— 被关心的人却不领情,讥笑道:“只会娶姨太太的不肖子孙自然是做不到的!” 齐老爷子面色大变,倒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击,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确实不孝,回春堂就指望师弟了!” 董方正面上的肥肉颤了颤,追问道:“你叫我什么?” 齐老爷子又叹了口气:“师弟,当年是我对不住你,过几日我会召集族人,为师弟正名的!” “呜!” 董方正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像个孩子一般大哭了起来,哭得稀里哗啦,把他多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被逐出师门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根毒刺,如今可算是拔出来了! 沈娇走上前,冲齐老爷子盈盈拜倒:“师伯好!” “好,这是我齐家祖传的金针,你好生收着,跟着你师父一道将回春堂扬光大!” 齐老爷子似是早有准备,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个皮包,递给了沈娇。 409衣锦重归(感谢轩辕御谶) 沈娇接过皮包,皮是坚韧的鹿皮,磨的十分光滑,想来是常用的,包里有夹层,插着一排金光闪闪的金针。 WwW COM “谢谢师伯,师侄定不负厚望!” 沈娇再次拜倒,她以前听沈家兴提起过这些金针,据是齐家传了几十代的宝贝,。 齐家的家传针灸术,用普通的银针只可挥五六成效果,可用上齐家祖传的金针,则可挥十成十的效果。 齐老爷子能将这样的宝贝送给她,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齐老爷子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冲韩齐修问道:“齐修,你知道华民华容他们的下落吗?” 韩齐修面无表情道:“不知道!” 齐老爷子又叹了口气,希冀道:“齐修能不能……” 话还未完,韩齐修便打断了他:“不能,当日我虽饶了他们一命,可不代表再见面依然能放过他们,您确定想让我去寻他们?” 齐老爷子嘴唇颤抖,良久长叹一口气,颓然地摆了摆手。 沈娇好奇问道:“师伯,您为什么要找他们?” 齐老爷子苦笑道:“我对不住他们的祖母,想……” 沈娇听明白了,敢情这位老爷子得知自己冤枉了齐华民的祖母阿仪,觉得愧疚,想补偿在齐华民兄妹身上! 这老爷子可真是糊涂,明知道齐华民兄妹狼子野心,竟然还想着同中山狼和好! 师父他老人家骂得没错,这老爷子看着精明,实则就是个老糊涂虫! 可真是糊涂透顶了! 董方正讽刺道:“你脑子没病吧?仪姐活着的时候不想着挽救,现在仪姐死了,你在这惺惺作态作甚?那种品行不端的人,你找回来祸害回春堂吗?” 齐老爷子期期艾艾道:“他们到底是阿仪的血脉,我……” 董方正刺道:“他们也是那个王八蛋男人的血脉,你已经替王八蛋养了儿子,还养了孙子孙女,还想干什么?仪姐若是知道他们是王八蛋的骨血,以她眼睛不揉沙子的性格,你以为仪姐会容他们长大?” 齐老爷子身子剧震,眼前浮现出一幅美丽苍白决然的面容。 “我苏仪没有做过半点对不住齐家的事,自此之后,我与你齐玉溪恩断义绝,生不同枕,死不同穴!” 那是他纳了苏梅的时候,阿仪穿着青衣,在众多宾客和族人面前,对他下了这番话! 当时他一心以为阿仪是在装腔作势,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对了,那时苏梅还口口声声定是姐想要拆散他们,这才故意让他在外人面前出丑! 他这个蠢货竟然也相信了,对阿仪冷言冷语! 阿仪当时的心应该鲜血淋漓了吧?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比刀子还要利啊! 自那以后,阿仪便只带着儿子去了别院居住,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死也不肯见他一面! 呵,亏他还一直认为阿仪对不住自己,哪知其中最无辜的人是阿仪啊! 而他竟然还同罪魁祸生活了几十年,难怪阿仪后面再也不肯踏出别院半步,想来她是不愿意同他相见吧! “是我想茬了,喜蛋,回春堂以后就交给你了!”齐老爷子看着竟有几分心灰意冷。 董方正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给阿仪守墓,赎我几十年的罪!”齐老爷子一脸黯然。 董方正气得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吼道:“你赎的哪门子罪?仪姐都化成灰了,你就是死在她墓前,她也看不到,齐玉溪你个糊涂虫,你一辈子就只知道当逃兵,你这样对得起师父吗?老子可不替你管回春堂,老子又不姓齐!” 老爷子是真气狠了,喷了他师兄齐老爷子一脸唾沫星子,脸红脖子粗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沈娇箴了箴眉,对齐老爷子也很是看不惯! 活着的时候不想着对人好一点,死了你守墓给谁看? 那个阿仪死的时候怕是恨死齐老爷子了吧?要是她死后有灵,看到这个伤她最深的男人在墓前忸怩作态,怕是死了都不会安稳! 当断不断,拖泥带水,真不是个果绝之人,这样的男人她沈娇一点都看不起! 韩哥哥多么果敢,男人就得似韩哥哥这样的! 齐老爷子抹去一脸口水,嫌弃道:“董喜蛋,你他妈地又吃韭菜盒子了?吃一辈子韭菜,你吃不腻啊!” 沈娇嘴角抽了抽,师父他早上还真造了三个韭菜盒子,胃口好得很! 董方正扑扑地又喷上了:“老子是感情专一,不像你个风流鬼,娶一房姨太太还不够,居然娶三房?生生在仪姐心上捅刀子,呸呸呸,老子明吃大蒜再来喷你!” 齐老爷子朝后避开了,掏出手帕擦拭老脸,再让这家伙喷下去,他可得熏死了! “那两房是苏梅替我娶的,我一直都没同她们圆房,后来还送了她们一幅嫁妆嫁出去了!”齐老爷子解释。 董方正冷笑:“还真是替你想得周到呢!难怪把你个糊涂虫的心攥得死死的!” 齐老爷子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一句也不敢还嘴,谁让他心虚呢! 三日后,齐老爷子召集了族人聚在齐宅,董方正与沈娇也去了,韩齐修自然跟着,他得替媳妇保驾护航呢! 齐氏族人这几年的日子并不好过,早已没了往日的光鲜,大部分都灰头土脸的,倒是董方正看着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董方正今特意穿上了徒弟亲自做的中山装,皮鞋擦得锃亮,稀疏的几根毛还特意抹了头油,圆胖的脸上连丝皱纹都看不见,精气神比二十来岁的后生都还要好! 他老人家当初灰溜溜地被这些人赶出师门,如今能够重新回来,别的不能干,这口气他可是无论如何都要争回来的! “娇娇,搀着为师!”董方正昂挺胸。 沈娇好笑地看着似打了鸡血般的老爷子,乖乖地上前搀了,就满足一下老爷子的虚荣心吧! 齐氏族人都心情复杂地看着昔日被他们瞧不起的董方正,如今混得可比他们强多了,一看这满身肥肉,就知道平时没少吃肉! 而且居然还收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徒弟! 老真是不长眼哪! 410娘熊熊一窝(感谢书城宁静致远) 即算是再不甘心,齐氏族人对于董方正的回归,也不出半个不字来!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谁让他们都收了董方正的钱呢! 一人一百块钱,可比他们两个月的工资都还要高,谁也硬不下这颗心来! 有两样东西,是人们总也越不过去的大坎,很少有人能够抑制这两样东西的诱惑—— 金钱和美人! 董方正只用了其中一样,就轻轻松松地让齐氏族人闭嘴,让他的重回师门顺顺利利,无一人反对! 齐老爷子将一个檀木盒交到沈娇手上,郑重道:“沈娇,这是齐家几十代的习医笔记精华,如今我将这些传给你,望你能够将齐家的医术扬光大!” “师伯的话我定会谨记在心,将齐家与沈家的医术传承下去,救治更多的人!”沈娇恭敬地接过木盒,并冲齐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Ww WCOM 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来到这里近十年了,她过得比前世幸福百倍,不仅有爷爷和韩齐修的疼爱与呵护,还交了似韩德芙、朱四丫、马杏花这样的真心朋友! 还有让她衣食无忧的宝碗! 这都是上苍赐予她的,她既然得到了如此多的恩赐,定也要帮助其他需要的人! 不为其他,只为了能多积阴德,保佑前世和今世的爷爷四叔,也保佑她和韩哥哥白头到老! 更保佑她将来的孩子们平平安安! 在董方正的金钱攻势及韩齐修的肃杀之气下,董方正和沈娇的回归师门仪式进行得十分顺利,很快就到了尾声。 “老爷,您就算是不认我,可他们总是您的骨血呀,您怎么可以把齐家交给外人?”二姨太率领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二姨太倒还是老样子,头梳得溜光,皮肤白皙,身材丰满,看来她虽然被赶出了齐家,日子过得依然滋润! 她后头跟着十好几人,都是她同齐老爷子生的儿孙,沈娇暗暗数了数,儿子三个,女儿两个,孙子六个,孙女三个! 啧,还真是能生啊! 只是数量上去了,质量就不咋地了,齐老爷子同二姨太的这伙儿孙,怎么看都没有齐华民兄妹来得出挑,一个个肥头大耳,蠢笨如牛的模样,也不知道是随了哪边! 竟没一人稍微顺眼的! 老爷也真是太开眼了点儿! 董方正睢见二姨太就来火,不过他却没有冲上去骂人,而是朝齐老爷子瞅了眼,眼含讥讽! 齐老爷子抖了抖身子,冲二姨太冷声道:“你们被我赶出了齐家,早已不是齐家人了!” “老爷,您怎么这么狠的心?纵然我做错了事,可我的孩子他们没做错啊,老爷……” 二姨太嘤嘤哭泣,身后一群儿孙也跟着哭喊,不停地叫着‘爹’‘爷爷’,声音此起彼伏,一时间齐家如同菜市场般热闹! 齐老爷子看着自己的一群儿孙,面色有了几分松动,到底是狠不下心来! 毕竟是他的儿孙啊! 就算是再不成器,也是他齐玉溪的亲身骨肉,怎么狠得下这颗心呀! 韩齐修冷哼了声,哭泣声嘎然而止,一个个都抽噎着,不敢再出声了,前几二姨太被韩齐修整治得那么惨,他们可不敢以身试险! 齐老爷子打了个激灵,他猛然想到了沈娇同韩齐修的关系,现在沈娇入了齐门,若是他再让儿孙回来继承家业,也就是要同沈娇打擂台了! 沈娇身后站着韩齐修,他这不是为儿孙招祸嘛! 罢罢罢,反正这些儿孙资质驽钝,学也学不出个啥名堂来,倒不如卖个人情给韩齐修,就当是替儿孙求个平安了! 只能,心眼多的人想什么都喜欢多想,沈娇根本就没有贪图齐家医术的想法,齐老爷子却自动想成了沈娇对齐家医术有心思! 也难怪他会这么主动拿出齐家的宝贝呢! 可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你们走吧,我同你们恩断义绝,你们也不可以再姓齐!”齐老爷子狠下心道。 董方正尖声道:“也不可以姓苏,你个贱人还有脸姓仪姐的姓?呸,臭不要脸的贱人!” 二姨太表情变幻,心里恨意滔,可面上却还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恶心得沈娇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韩齐修冲韩德芙使了个眼色,早就不耐烦的韩德芙抢步上前,单手拎起冲齐老爷子卖弄风骚的二姨太,蹭蹭蹭地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她拍着两手回来了,冲愣神的齐家儿孙们瞪眼吼道:“还不走,等本姑娘扔你们么!” ‘哧’ 一伙人这才反应过来,集体抖了抖,如作鸟兽散,屋里可算是清静了! 韩齐修冲齐老爷子轻声道:“只要他们安稳,我就保他们平安一世,若是不安稳,我可不能保证了!” 齐老爷子使劲点头:“肯定安稳,他们都不是脑子聪明的人,干不出啥坏事的。” 董方正嗤笑:“齐玉溪,这些真是你的种么?你这人脑子糊涂,可你的这几个儿孙比你更糊涂,啧,齐家的聪明在师父这一代就止了,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齐老爷子只觉得心抽抽的疼,董方正的话可真是戳到他心眼上了,生了这么多个儿孙,可却没一个出挑的! 连齐华民兄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也是他为何明知齐华民兄妹不是自己的血脉,可还愿意将他们带在身边的原因,谁让自己的儿孙没一个带得出手呢! 带出去老脸都丢尽了呀! 老话得没错,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 如果他和阿仪生的孩子,定然是极出挑的吧! 唉! 心灰意冷的齐老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也懒得同董方正争论了,此刻他倒是有些羡慕董方正,一人了无牵挂,多自在! 自此之后,齐老爷子竟似看破了红尘一般,每日早出晚归,一心扑在了工作上,有时候甚至连家也不回,就在医院办公室将就一晚,为此还被医院表扬了好几回! 韩齐修这几都陪着沈娇一道逛街,韩德芙则被韩齐修扔了几十块钱打了,韩姑娘乐颠颠地拿着钱独自玩去也,可不跟在屁股后面当电灯炮! 411重回慈宁宫(感谢书城宁静致远) 这日,韩齐修准备带沈娇去故宫玩,故宫是两朝皇室居住的地方,沈娇前世其实是常去的。WwW COM 前世沈娇和当朝公主是闺中好友,和宫里的皇后妃子也是相熟的,有时候宫里的庆典或是宴席都会邀请沈娇参加。 沈娇很兴奋,特别想早点去故宫参观,也不知道现在的故宫和她前世见过的皇宫是不是一样的。 韩齐修骑车带着沈娇出门了,董方正不在家,这几日老爷子神出鬼没的,搞不清他在干什么! 韩齐修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他假装不知道,一直憋着没出声,就等着老爷子来求他帮忙呢! 到时候他可要为娇娇多讨些好处才行,齐玉溪这两师兄弟,一个比一个奸猾,不压得紧一些,可掏不出真东西! 沈娇和韩齐修去的挺早,故宫门口已经挤了很多人,人山人海的。 大家都是来等着看升旗仪式的,每早上八点故宫就会进行升旗仪式,很多游客大老远的赶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刻,甚至有些人都会激动得哭起来。 庄严的国歌在耳边响起,英挺的士兵双手拖着鲜红的国旗,一步一步的走向升旗台。 大家都屏息静气,仰头恭敬地看着高高的旗台,就连大气都不出一声! 每一个人脸上都是自内心的尊敬,还有身为华夏人民的骄傲。 沈娇也是如此,在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属感。 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明明她过得这么幸福! 待升旗完成,沈娇已经满面泪痕,哭的稀里哗啦,好在周围同她一样的人大有人在,倒是不显得突兀了! 韩齐修轻笑了笑,伸手为她擦拭泪水,并没有什么,沈娇自己却不好意思了,垂着头不肯抬起来! 眼睛像兔子眼睛一样,太丢人啦! “娇娇,我们去看里面!”韩齐修好笑地拉着她的手。 “嗯!” 沈娇乖乖地跟着他,却不知他们这一对儿,在一众灰扑扑的游客中有多么地刺眼。 男的英姿焕,女的美丽动人,怎么看都是造地设的一对儿。 最刺眼睛的是那双缠在一块儿的手儿! 大庭广众之下,男女就牵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么! 如今这个时候,观念十分老旧,别是未婚男女了,就算是夫妻上街也不好意思手牵手,甚至走路都要分个前后。 男人走在前头,女人跟在后头,还得隔上一米的距离,不知道的定会以为这是陌生人呢! 所以,像韩齐修和沈娇这样,众目睽睽下亲热地手拉手,某些人能看得惯才怪呢! “伤风败俗!” 冷哼声自后面响起,沈娇朝后头看去,却见一位五十来岁,戴着眼镜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 中年男子旁边的几位游客也面有不满,看着他们就跟看见脏东西一样,让人十分不舒服! 有个胖大妈似看仇敌一样瞪着沈娇,声嘀咕:“不要脸的狐狸精!” 韩齐修沉下了脸,冷冷地看着这群人,身上的肃杀之气冻得所有人一动也不敢动。 “我牵自己未婚妻的手,关你们何事?” 韩齐修只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搭理他们,照样拉着沈娇的往前走,无一人敢再出声。 不管何时何地,人总是欺善怕恶的! 韩齐修就算只穿了便装,身上的杀气可不会因此减少,哪个人有这胆子同他对上? 参观故宫的游人特别多,大家都排好队,顺着人群往里走,没有人注意到,韩齐修的左手微微抖动,连续两下,动作非常快,就连他旁边的沈娇也没有察觉! “哎呦!” 一前一后的叫声响起,大家集体朝后看去,却见有两人不知怎的,竟摔倒在地上,后面的人猝不及防下,也没有察觉,就这么踩了上去。 摔倒的两人正是刚才的中年男子和胖大妈! 两人被踩得哇哇大叫,受了不少罪,身上脸上都是脚印! 韩齐修嘴角微微上扬,冲看眼睛瞪得溜圆的沈娇柔声道:“我们走!” 至于地上的两个家伙,管他们去死! 谁让他们他媳妇了! 沈娇抬头看去,正巧瞧见韩齐修光洁的下巴,因为怕扎着她,韩齐修刮胡须比谁都要勤! 刚才那两个人肯定是韩哥哥出手了,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呢! 沈娇心里甜滋滋的,手在黑爪子上轻轻地挠了挠。 韩齐修身子一颤,抓紧了不安分的嫩爪子,低下头在沈娇耳边声道:“晚上再挠……” 明明只是极普通的一句话,可却被韩齐修的极其暧昧,沈娇顿时羞红了脸,没好气地瞪了眼,端起了脸,不敢再逗弄这个臭家伙了! 万一把他逗得兴起,谁知道臭家伙会干出啥事呢! 在导游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慈宁宫,导游甜美的声音响起:“这里是以前宫里的太后居住的地方……” 沈娇看着眼前熟悉的宫殿,眼眶不由自主就润了。 前世的太后娘娘特别好热闹,总是让公主把年轻姑娘叫去慈宁宫玩耍,她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沈娇恍惚间似是看见了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笑眯眯看着她们一群姑娘玩游戏,有时她老人家来了兴致,也会跟着一道玩! 沈娇不由自主地朝着离上较远的地方走去,那里本应该有把椅子的,是她的专属座位。 那时她因为刚到京都,受了众姐的排挤,初到宫里也不敢坐在前头,便寻了偏僻的地方坐下了。 久而久之,这个座位就成了她的专属座位,即使她后来同公主熟悉了,也依然如此! 韩齐修皱起了眉头,他看着这样的沈娇莫名觉得有些心慌,好像她不属于这个地方,随时都可能会消失一般。 “娇娇,怎么了?”韩齐修走过去轻声叫着沈娇,不明白她为何会伤感。 看她的模样,竟像是对这儿十分熟悉一般! 韩齐修疑窦丛生,沈娇明明是第一回来京都,怎么可能会来过故宫? 还有她这几逛街,对京都的大街巷一点都不陌生,偶尔还会蹦出一两句京都话来! 以前他还以为是沈娇语言赋好,现在看来却是另有原因啊! 412露馅(感谢书城宁静致远) 韩齐修的声音将沈娇自前尘往事中惊醒,抬眸便瞧见韩齐修关心的眼神,飘忽的心一下子便落到了实处,冲他安抚地笑了笑。WwW COM “娇娇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韩齐修关心问道。 沈娇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什么,实话恐怕没人会相信吧? 毕竟重生这种诡异的事情,若是换了她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也不会相信的! 可让她骗韩齐修,她更做不到,倒不如什么也不吧! “韩哥哥,我们去看看坤宁宫吧!”沈娇轻声道。 坤宁宫是皇后住的地方,前世她倒是去得较少,总共也就那么两三回,皇后性子十分严苛,她瞧见便觉得害怕,是以能不去就尽量不去。 她和韩齐修自游人中走了出来,且换她拉着韩齐修走,走在宫里的青石板路上,道旁的风景是那么熟悉,沈娇又开始回忆了,浑然未觉韩齐修面上的惊疑。 韩齐修以前是来过故宫的,自是熟悉故宫各殿的地理位置,沈娇带的路是通往坤宁宫最近的一条道! 再看她欣赏道旁风景的神情,韩齐修已经可以肯定,沈娇是来过故宫的,且还不止来过一次,否则她不会这么熟悉故宫的地理。 “娇娇,你以前来过这里?”韩齐修假装不在意问道。 完全沉浸在往事中的沈娇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还指着远处道:“韩哥哥,我们先去御花园看千年银杏好吗?现在正是最美的时候呢!” 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韩齐修的回应,沈娇讶异地扭头看去,却见韩齐修正表情严肃地看着她,她心里一咯登,顿然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 沈娇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身子往后缩,这是她的一种本能,遇事惊慌时,总是会这样,韩齐修早就现她这个毛病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真是个傻瓜! “娇娇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韩齐修开门见山,也不和这个迷糊打马虎眼了。 肚子里什么东西都藏不住,三句话就全露馅了! 沈娇低头不断扭着手指,心里慌得很,不知道该怎么! “娇娇!” 韩齐修加重了声音,不是他逼沈娇,而是若沈娇有什么事情,他事先知道了,就可以为她想得周全一些,就像宝碗一样,免得引起周围人的怀疑,给沈娇带来危险! 他一直都知道,沈娇身上是有秘密的,也一直都在等着沈娇主动出来,可等到现在,这东西还不肯,他也只得自己问了! 沈娇身子颤了颤,抬头看向韩齐修,委屈道:“我不知道怎么!” 韩齐修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那我来问,娇娇回答我好吗?” “嗯!”沈娇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想瞒着韩齐修。 韩齐修拉着沈娇去了某宫的园子,这儿不是开放景点,并无游人参观,十分寂静。 “娇娇以前来过这儿?”韩齐修问道。 沈娇点头:“来过。” “来过很多次?” “嗯!” 韩齐修讶异之极,据他的调查,沈娇在九岁前从未离开过海市,九岁之后去的地方他更是门清,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这儿? “娇娇同谁一起来的?” 沈娇的面容又恍惚了,韩齐修十分害怕她这样的神情,总会让他觉得很没安全感,不禁伸臂揽住了沈娇,将她抱得紧紧的。 “娇娇,你是我的,得一辈子陪着我,下辈子也得陪着我,下下辈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同我在一起!”韩齐修在她耳边轻声着情话,也是他对沈娇的承诺。 不仅是今生,还有来世! 沈娇看着冲她撒娇的韩齐修,轻笑出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下,虽只是蜻蜓点水,可却是她前世今生最大胆的行为了! 韩齐修可不满足这的一吻,低下头覆上樱桃嘴,如狂风骤雨般,狠狠地亲了个够,唯有这样,才能抚慰他刚才慌乱的心! 在沈娇呼吸开始困难时,韩齐修才放过她,看着怀里星眸微闭,嘴红肿的娇人儿,心里软成了一滩春水,哪里还有半点英雄气概! “娇娇,你真是个妖精,特意来折磨我的妖精!”韩齐修哑声道。 沈娇有些得意,喜欢的人这样在乎自己,这种被需要,被呵护,被眷恋的感觉,特别好! 她静静地缩在韩齐修怀里,声地起了她的前世,只不过她还是没有全部出来,只是假托了一个梦。 “九岁那年我做了个梦,梦里是古代,我是沈家的大姐,也叫沈娇,那个沈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身世和遭遇也很像,感觉就像是我自己一样……” 沈娇平静地将她前世的遭遇了出来,一直到了沈家的抄家流,以及她被母亲姐姐卖给白老翁当妾。 她的语气一直都很平静,仿佛在别人的故事一般,可韩齐修却感受了她身子的颤栗,明沈娇处在极度的惊恐中,她在害怕。 “娇娇别怕,有我在呢!”韩齐修在她额头轻吻着。 沈娇心定了定,身子再往韩齐修身上靠了靠,这样让她觉得心安。 “我被她们喂了麻药,上了花轿……” 韩齐修注意到,不知何时,沈娇不再用‘梦中的沈娇’这个称呼,而是直接自称‘我’,明在她的心里,那个梦中的女孩就是她自己! 而梦中女孩的遭遇也是她自己的遭遇! 就连他自己,也被沈娇的述攥紧了心神,为那个梦中的沈娇担心,不知道她能不能逃脱那对狠心母女的算计! 到上了花轿,沈娇打住了,饶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不愿意将那个伤疤重新揭开来,会很疼很疼! “后来呢?那个沈娇逃出去了吗?”韩齐修忍不住问道。 沈娇缓缓地摇头:“没有,她死了,咬破了舌尖,解了麻药的药力,撞死在总督府门前的石狮子上了。” 到这里,沈娇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肆意地流着,不一会儿就打湿了韩齐修的衣襟,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流得韩齐修心疼,更后悔死他问起沈娇的伤心事了! 413一次就够了(感谢书城宁静致远+) “娇娇别哭,那只是梦,是假的。Ww WCOM” 韩齐修掏出手帕给沈娇擦眼泪,可手帕很快就打湿了,眼泪却还在流,也不知道这么个身板里,怎么就蓄了这么多水。 “是真的,她撞向石狮的时候,就是撞的这儿,特别疼,还流了好多血,呜!” 沈娇不乐意了,明明就是真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怎么可能是假的? 韩齐修无奈地笑了,真是个傻瓜,做梦也当成真的了,不过现在媳妇正伤心着,还是得顺着她才行! “那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啊!” 韩齐修一本正经地替沈娇揉起了光洁的额头,还煞有介事地吹了吹,吹得她凉丝丝的,沈娇嫌弃地推开某人的脑袋:“冷!” “那我哈点热气!”韩齐修再朝她哈起了热气,呼得她额头雾雾的,全是某人的口水。 被他这么插科打诨,沈娇的眼泪就这么收回去了,再也哭不出来了,刚才还鲜血淋漓的心,莫名就不疼了! “不要啦,都是你的口水,恶心死了!”沈娇撅起嘴,躲着韩齐修的热气。 韩齐修邪邪一笑,在她耳边声道:“口水恶心吗?刚才娇娇不是吃得很开心?” 沈娇的脸猛地涨红,恨得在他腰上的软肉使劲扭了下,且还旋了好几下,疼得韩齐修直吸冷气,这种必杀技,就算他是兵王也挡不住啊! “娇娇轻点儿,腰要断了!” 沈娇哼了声,收回了爪子,冲他得意地哼了声! 韩齐修见到恢复精神的沈娇,心也放下了,刚才的沈娇可把他吓坏了,还是这样的娇娇好! 只是娇娇做的这个梦也着实太怪了点,哪有人做梦会跟看电影一样的,而且还和现实中的场景完全一致! 韩齐修并没往重生上头想,重生这种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饶是韩齐修见多识广,也不可能将沈娇的遭遇同重生联系在一起! 有了沈娇宝碗的垫底,韩齐修倒是可以接受沈娇这个怪梦的,下之大,无奇不有,做梦梦见一些奇怪的东西,还是有可能的! 难怪娇娇会书法,会画画,还会做一些精致的点心,这些都不是以前的沈娇会的,想来定是梦里的那个沈娇会的技能了! 这个梦真的很神奇! “娇娇就是在梦里来过这儿的吗?”韩齐修好奇问道。 沈娇点头:“嗯,梦里我和公主是好友,常去宫里玩,最常去的就是慈宁宫,有时候连还住在宫里。” 韩齐修挑了挑眉,也不禁为沈娇梦里的那个女孩叹息,可真是红颜薄命啊! 见到沈娇又有些黯然的脸,他忙承诺道:“有我护着娇娇,保证没人敢欺负娇娇,谁要是不长眼,我揍不死他!” 沈娇噗地笑了,将压在心里最大的秘密了出来,顿觉轻松了许多,心情敞亮了,拉起韩齐修就往御花园走。 “那里应该有株千年银杏,每年这个季节,公主就会叫了我和其他人一道赏银杏,一树金黄,美极了!” 沈娇叽叽喳喳地着,去御花园的路上,她还会指着附近的景致介绍给韩齐修,并将她前世在那些景点生过的事情也了出来,一路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韩齐修宠溺地看着开心的沈娇,唇角也带着笑意,娇娇的笑声可真好听,他得让娇娇都笑得这么开心! “就是这棵树,大了好多,以前还没这么粗的,怎么粗了这么多?” 沈娇仰头看着粗大的千年银杏树,感慨万千,一眨眼就过去了五百年,她却可以重返故地,这样的奇遇怕也只有她一人遇上了吧! “韩哥哥,能帮我在这儿照张相吗?” 沈娇站在银杏树下,微风拂过,片片黄叶落了下来,似下起了银杏雨般,美丽的少女伸开双手,笑得眉眼弯弯,比周围的鲜花更加美丽。 韩齐修按下了快门,留下了这刻美丽的瞬间,其他的游客也被这边吸引了,见到沈娇在银杏雨中的美好身姿,好多女人都心动了,也走到了树下拍照。 一时间,树下热闹非凡,沈娇不喜吵闹,拉着韩齐修离开了这儿,慢慢地逛着宫内的景致,不知不觉,一时间竟过去了。 随着众游客一道走出了故宫,沈娇回头再看了眼这个庄严的宫殿,幽幽地叹了口气。 “下回我们再来玩!” 韩齐修还以为她舍不得离开,便声安慰她。 沈娇摇了摇头:“不来了,以后再不来了!” 这种故地,来一次就够了,前世已经过去,她要向前看! “那我带娇娇上其他地方去玩,京都可有不少好玩的地儿呢!”韩齐修咧嘴龇着大白牙,这种事,自是由媳妇了算的。 之后的几,韩齐修果然带着沈娇逛遍了京都的大景点,还带她去爬了长城,最后一段路,沈娇是韩齐修背上去的,她的两条细腿都要走断了! 很快便到了十一月底,算起来,沈娇竟在京都呆上半月有余了,韩齐修已经买了两日后回海市的火车票,也就是,他们在京都还能呆两。 之所以回海市,一是沈娇想沈家兴了,反正已经请了假,多请几也无妨,再者也是让沈家兴同董方正见上一面。 沈娇这两没出门,她在家里整理要带回海市的东西,大都是京都的特产,回去后送给街坊邻居,还有一些则要带回东平。 董方正和韩齐修下午出了门,韩齐修是出去办事,沈娇也没多问,她从来不会问韩齐修在外面做的事情! 韩齐修想对她自会,若想瞒她,问了也是白问! 何需浪费时间! 韩齐修骑车带着董方正去了城南的一处胡同,两人猫在胡同口,似做贼一般,鬼鬼祟祟的。 “这个贱人每这个时候都会去买菜,这里是她的必经之地。”董方正笃定道。 韩齐修瞅了他一眼,嘲讽道:“这么些你就只摸出这么点消息?” 董方正面色一僵,羞恼道:“我可还有别的大事要办,哪里有时间盯着这贱人!” 韩齐修轻笑了笑,突地他面色一紧,冲董方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414黑衣男子(感谢只对你绽放微笑+) 脚步声响起,徐娘半老的二姨太挎着菜篮子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她的心情似是很不错,嘴里还哼着调。Ww W COM “贱人!”董方正恨声道。 韩齐修突地窜了出去,似鬼魅般出现在二姨太身后,手刀一砍,这个女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软倒在地,韩齐修把她给拖进了死胡同。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女人?杀了?” 韩齐修的话把董方正吓了一跳,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讪讪道:“现在可是**的,不好随便杀人嘛!” 老爷,他老人家活这么大,连只鸡都还没杀过呢! 韩齐修不屑地瞥了他眼,哂道:“那你打算咋处置这女人?” 董方正恨恨道:“老子要废了这贱人的手筋脚筋,让她后半辈子都只能做废人,生不如死!” 韩齐修收回刚才不屑的目光,对这胖老头倒是改观了点,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倒不是个软面团,还有点资格当娇娇师父。 董方正拿出一个针包,在二姨太身上插了十来根银针,待过去约一个时,这才将银针一一拔下,得意道:“我已经封了她的血脉,这辈子贱人也别想再站起来了!” 韩齐修对二姨太的死活根本就不关心,见董方正事办完了,便冲他甩了甩头,两人离开了这处胡同,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二姨太。 两人离去后不久,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二姨太面前,是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全身包得很严密,看不出他的相貌和年龄,只隐约能看出是个瘦长的男子。 黑衣男子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二姨太,脚尖在她下巴上轻轻一点,便将她往胡同深处拖拽,看的出来,这个男子的力气很大,二姨太的体重并不轻,男子拖起来却轻而易举。 他将二姨太拖到了另一个无人问津的死胡同,期间二姨太也悠悠醒了,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吓得大叫,还想爬起来逃跑。 可她却现,自己不出声音,手脚也动弹不得,这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啊啊啊……’ 二姨太扭动着身体,面容扭曲,惊惧地瞪着黑衣男子。 男子的面容隐藏在高领下,只露出幽深的黑眸,他轻声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二姨太。 “是不是害怕?放心,我会找很多人来陪你的!” 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他的年龄,他快地在二姨太后颈劈下,二姨太又晕死了过去。 黑衣男子极快地离开了,不到半时,便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男人,约有十来人,看到地上风韵犹存的二姨太,都眼睛一亮! “这个娘们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滋味却不差,便宜你们了。”黑衣男子冷声道。 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犹豫道:“这女人看起来像是正经女子,会出事的。” 黑衣男子从袋子里掏出一团钱,冲他们冷笑道:“一次一块钱,不想干的就滚!” “干,我们干!” 这些男人个个都似打了鸡血般,如狼似虎地冲二姨太扑了过去。 “啊……” 二姨太再次苏醒,却看见了让她更为恐惧的一幕,她拼命地扭动身体,可却只让这些男人更加兴奋。 “这娘们倒是生的好皮子,比村头的张寡妇还白嫩!” “不光是皮子好,其他地方也妙啊!” “哈哈哈,今儿个可真是美,白睡女人还有钱拿,我起码要挣五块,嘿嘿!” “你个没用的东西,老子要挣十块!” ‘哈哈……’ …… 一声声不堪入耳的话语传入了二姨太的耳朵,还有无数双脏兮兮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令她作呕。 夜色降临,胡同里的事情并没有结束,在金钱的刺激下,男人们拿出了他们前所未有的热情。 “娘,奶奶!” 外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唤声,绝望的二姨太眼睛一亮,身子再次扭动起来。 男人们也有些慌张,黑衣男子让他们继续,自己却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些声音渐渐远去。 二姨太再次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这些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时间缓缓流逝,男人们可算是挣够了钱,脚步虚浮地来到黑衣男子前。 “我七次!” “我五次!” “我九次!” …… 二姨太很想就这么晕死过去,可此时的她却偏偏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听着这些男人的声音,泪流了下来。 黑衣男子将这些男人打走了,慢慢走到到二姨太身边,看着地上二姨太的惨状,黑衣男子嘴角浮现得意的笑容。 “苏梅,你如果明大家看见了你现在的模样,你的儿孙们会怎么看你?” 二姨太激动地扭动身体,啊啊地叫着,黑衣男子恍若未闻,一把抓起她的头,往胡同外走去。 东方透出了鱼肚白,寂静的胡同热闹起来,买菜的买菜,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很快大家就现了躺在地上,不堪入目的二姨太,一丝不挂,身上还沾着可疑的污渍。 二姨太的情况,大家一看就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俱都鄙夷地看着她。 二姨太的儿孙们也都赶了过来,看见地上的二姨太,差点没厥过去! 董方正这两日的心情特别好,也不出门了。就守在家里听收音机,时不时还跟着哼上两句,只跑调跑得厉害。 在沈娇他们离开京都的前一,齐老爷子上门了,看起来脸色不是太好。 “董喜蛋,是不是你干的?”齐老爷子质问道。 董方正有些心虚,躲闪着齐老爷子的眼神,大声嚷道:“什么是不是我干的?你什么呢?” 齐老爷子与他自一块长大,对董方正的脾气最是了解不过了,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这事情与他脱不了关系。 火气噌的就上来了,冲上前一把揪住董方正的衣领,骂道:“我已经将苏梅赶出了齐家,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害她?” 董方正也懒得掩饰了,梗着脖子吼道:“这个贱人害了仪姐一生,我只是废了她的手脚,已经是便宜她了!” 齐老爷子恨道:“董喜蛋,你就只是废了苏梅手脚吗?你还干了什么?” 415罪有应得(感谢只对你绽放微笑+) 董方正一把摔了齐老爷子的手,没好气呛道:“老子还能做什么?老子就是废了她的手脚。WwWCOM” 齐老爷子狐疑地看着他,他深知董方正的脾气,向来是一不二的,听他的口气似乎苏梅的事真不是他所为! “你真的只是废了她的手脚,其他什么都没做吗?”齐老爷子再问。 董方正哂了声:“老子向来敢做敢当,是老子做的老子就敢承认,不是老子做的你也别想栽在老子头上。” 齐老爷子面色一怔,呆愣了许久,喃喃自语道:“那还会是谁做的?” 董方正听着奇怪,不由问道:“苏梅这个贱人怎么了?” 齐老爷子的表情有些尴尬,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 董方正看得来火,挥手赶人:“走走走,你个老糊涂虫还对那贱人念念不忘嘛,我看你之前就是在装模作样骗老子吧?” 齐老爷子被他推的差点摔倒,也来火了,吼道:“苏梅不管怎么也为我生了这么多儿女,她现在出事了我能不去看一下吗?” “出什么事了?不就是废了手脚吗,又死不了!”董方正不屑一顾。 沈娇到现在算是听明白了,看来昨昨下午韩齐修修和董方正出去是去整治二姨太了。 应该是废了二姨太的手脚,只不过这个女人好像出了其他的事情,齐老爷子把这笔帐算在了董方正头上。 “师伯,二姨太她出什么事情了?”沈娇也问道。 齐老爷子的表情更为奇怪,别扭了好一阵,才支支吾吾道:“苏梅她昨一晚未归,今早被人现躺在胡同口,不仅手脚废了,而且还……” 后面的话齐老爷子没有下去,他实在没脸不出口。 早上他接到儿子们的通知,匆匆赶去看苏梅,见到她身上的那副惨状,只觉得头顶上绿油油的,堪比茫茫大草原。 男人都是如此,就算再不待见这个女人,可女人若是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了,男人就会觉得面上无光。 齐老爷子便是如此,二姨太的遭遇支吾了老半,可算是让董方正给逼问出来了。 “哈哈,苍开眼啦,这就叫什么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与齐老爷子的愁眉苦脸相反,董方正笑得贼开心,红光满面。 沈娇没想到二姨太是这样的遭遇,难怪齐老爷子这么生气了。 韩齐修表情有些严肃,他叫上齐老爷子一道出去了,他是去齐家看二姨太的情况的。 昨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那个胡同平时根本很少有人去那里,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冒出十几个人呢? 再昨晚齐家人去找过二姨太,二姨太手脚虽然废了,可嘴却是能话的,只要她叫一声,齐家人就能听见。 这明昨晚有人堵住了二姨太的嘴,由此看来,他和董方正离开后,有第三个人出现在那里。 这个人会是谁呢? 又是谁和二姨太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快黑时韩齐修回来了,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沈娇上前问他二姨太的情况。 “还吊着一口气,也就是这几的事!” 韩齐修的比较委婉,实际上二姨太的情况非常不好,因为她的不光彩,儿女们都不愿意管他,躺在床上无人问津,连口水都喝不上,只怕拖不了三! 沈娇娇叹了口气,她并不同情这个女人,二姨太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韩齐修对于二姨太的死活毫不关心,他在意的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下午他自现场的蛛丝马迹,找到了那十来个男人,是京都市的盲流,平时无所事事,晚上睡在桥洞里。 从这些盲流的嘴里,他知道了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 “我们不认识那个男人,是他带我们去那个胡同的,一次一块钱,白睡女人还有钱挣,傻子才不愿意干呢!” 这些盲流不认识这个神秘男子,就连他的相貌和年龄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瘦长个子,声音有些沙哑,带点南方口音。 这个神秘男人令韩齐修感到了深深的威胁,他潜意识觉得这个男人是他此生强劲的对手。 从二姨太受害的时间看起来,这个男人一直都跟着他们,可他却没有现。 如果—— 这个男人针对的是娇娇…… 韩齐修猛地吓出了一身冷汗,根本就不敢想象下去! “娇娇,我会护着你的!” 韩齐修头一回感到了恐惧,从头凉到了脚,他将睡得香甜的沈娇抱在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他这才感到心里踏实了,爱怜地看着怀里宝贝美丽的睡颜。 韩齐修渐渐冷静下来,现在神秘男子看起来只对二姨太有仇怨,他没必要自己先乱了阵脚。 再者,就算这个家伙是他的仇人,他韩齐修又有何惧? 二姨太是在第二日凌晨去世的,沈娇他们准备上火车,齐老爷子来送他们。并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齐老爷子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悲伤,反倒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便是做女人的悲哀了! 明明不是你的错,可一旦出了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死或许是女人维一的出路了! 尽管二姨太这个女人是罪有应得,可这个世上还有许多无辜的女人,因此而死都不能瞑目! 海市沈娇并没有多呆,只呆了三,韩齐修的假期快完了,时间不赶趟。 沈家兴董方正以前是见过面的,两人再见倒也不生疏,谈的十分融洽,不多时就跟哥俩好一般。 严格起来,沈家兴如果刻意想要与一人交好,那必然是会好的跟亲哥们一样的! 这也算是他的赋吧,否则沈家的生意如何能够做得这么大! 这三沈娇却忙着拜访朋友,先去了钱文良家,被两人的苍老吓了一跳。 才半年不到,昔日意气风的两夫妻,竟如同老头老太一般,头花白,背都佝了。 “娇娇,书梦她以后定要吃到苦果的呀!”鲁萍一见道沈娇就掉眼泪,絮絮叨叨的,全无往日的爽利。 钱文良倒还好,问起了沈娇的学业,得知沈娇拜了名师,也开心起来,精神都好了不少。 416沈娇的身世(感谢jly69+) 鲁萍也为沈娇感到开心,只是她想到自甘堕落的女儿,面上又带了几分愁苦。 Ww W COM沈娇安慰道:“师母,书梦她现在是被爱情蒙蔽了,等她醒悟过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鲁萍苦笑道:“还能好到哪里去?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单身女人,在华夏只会过的比乞丐还要艰难。” 沈娇道:“不是还有您和先生吗,所以您和先生一定要振作起来,做书梦的坚强后盾。” 钱文良和鲁萍如受电击,恍然大悟,精神不由一振。 “娇娇的对,我们得振作起来!” 沈娇见他们恢复了一些神采,这才放下了心,一个人只要有了目标,就会觉得日子有了奔头,不会一蹶不振的。 刚才这两夫妻的精神状态可真把她吓坏了,要是再不振作起来,怕是自己都能把自己憋屈死了! 钱书梦这个家伙,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沈娇对钱书梦这种只顾追求爱情,摒弃亲情的做法,很是看不上! 太自私了! 沈娇给钱文良夫妻留下了一瓶她自制的养荣丸,再给他们照了张合照,同钱文良夫妻是留着纪念,可实际上她却打算将这张相片寄给钱书梦。 让这个自私的家伙,好生看看她的父母憔悴不堪的模样! 为了个不知所谓的罗密欧,把父母给坑惨了! 看她还有啥脸享受爱情! 与钱文良夫妻告辞离去,沈娇和韩齐修又去了吴家,吴伯达精神矍铄,状态十分好。 沈娇问起了吴刚强,老爷子面上带着骄傲,嘴上却: “表现马马虎虎,也就那样吧!” 沈娇暗自好笑,老人家大都如此,总是口是心非,万不肯几句好听话的。 两人聊了些家常,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钱书梦,吴伯达叹了口气,遗憾道:“可惜喽!” 以前他还是很看好书梦丫头的,同刚强也处得好,本以为两个孩子会成的。 哪成想…… 这样也好,刚强注定是要从军的,书梦心性不定,太过于浮躁,担当不起军嫂的责任,与其以后出问题,倒不如现在这样! 只是苦了钱两口子喽! 沈娇也同样留下了一瓶自配的养荣丸,虽然吴伯达当初对四叔做了那些事,可过了这么多年,她也想清楚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为其主,处在吴伯达的立场,他这么做无可厚非! 当然,沈娇虽然想清楚了,可心里到底是有疙瘩的,之所以给吴伯达养荣丸,不过是还他当初为她和爷爷回海市四处奔走的人情罢了! 路上的沈娇和韩齐修却不知道,沈家现在可是比菜市场还热闹呢! 沈思之和张玉梅上门了,沈家兴躲在厨房里不吭声,让韩德芙对付这两个脸皮厚的家伙! 德芙辣椒对付这种厚脸皮比他老人家厉害! “德芙,我去炖肉,他们就交给你了,只要不出人命就成!”沈家兴如是交待! 韩德芙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保证:“老爷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这种事情她最拿手啦! 董方正坐在沙上,斜眼打量沈思之夫妻,他已从韩德芙嘴里得知沈娇时候的遭遇,早就憋着坏水要整治这两王八犊子呢! 送上门来就再好不过了,看他老人家如何大展雄风! 嘿嘿! 这种暗戳戳整人的事情,他老人家可再熟络不过了! 沈思之冲厨房喊道:“爸,当年我妈是对不住您,可您不该迁怒在我身上啊,我好歹也是您的亲生骨肉呢!” 董方正往嘴里扔了粒花生米,津津有味地嚼着,嗤道:“背叛亲爹的亲生儿子,还不如养条狗呢!” 沈思之瞪了他一眼,没工夫理会他,继续冲厨房嚷嚷:“爸,大哥已经废了,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您可就只剩我……” 话还未完,沈家兴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拿起擀面杖招呼沈思之。 “放你娘的屁,哲之他好好的在那边,哪来的生死不知?我打死你个丧良心的东西!” “哎呦,我又没错,那边和咱们这儿断了联系,您和弟难不成还能见面不成?” 沈思之闪避着沈家兴的擀面杖,不服气地叫嚷。 纵然他老娘对不住老爹了,但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他可是无辜的! 老爹凭什么对他这么无情无义? 哼,情意都给那个沈哲之了! 就知道老爹的心里只有洋狐狸精,洋狐狸精的儿子是宝贝,孙女更是宝贝,他们都是路边的野草! 沈家兴被沈思之戳中痛处,手上打得更凶,沈思之挨了好几下,疼得哇哇大叫! 张玉梅心疼坏了,忙跑过来拉架,劝道:“爸,我和思之要是无情无义,就不会帮着弟养女儿了……” “呸!你们这对臭不要脸的东西,娇娇是你们养大的?张玉梅你这话也不怕打雷劈!” 沈家兴听到这恬不知耻的话,气的身子都抖了,脸涨得似猪肝一般。 董方正与韩德芙交换了狐疑的眼神,他们好像听到了沈家的秘辛呢! 还是有关沈娇身世的秘密! 沈娇居然不是沈思之的亲生女儿,难怪这两口子对娇娇不好了! 尽管如此,这两口子还是混蛋王八犊子! 韩德芙跑过去拉开了沈家兴,再让老爷子吵下去,怕是要爆血管了! 张玉梅还在嚷嚷:“爸您这话可得不对,娇娇虽然不是我身边养大的,可我平时总会给她买衣服吃食,费的心思可不比宝少……” 沈家兴一股血又冲了上来,只想狠狠地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啪!’ 韩德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回手给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瞬间平复了沈家兴的火气。 “给本姑娘闭嘴,再吵吵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韩德芙冷冷地着,并甩了几下水果刀,玩的十分漂亮,也成功地将张玉梅的胆吓破了! 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不甘心的沈思之硬着头皮叫道:“爸,我以后一定对娇娇好,比对宝还好,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张玉梅也赔笑道:“是啊,我以后绝对把娇娇当成亲生女儿,不,比亲生女儿还亲!” “什么亲生女儿?你什么意思?” 赶回来的沈娇才刚跨进院子就听见了这些话,面色大变,冲进了客厅。 417为何早产(感谢jly69+) 刚回来的的沈娇就听到了张玉梅的这些话,大惊失色,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客厅,把大家伙都吓了一跳。 WwWCOM 沈家兴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今被沈思之张玉梅这两个狗东西气坏了,竟隐瞒了十七年的秘密给泄了出来,还让娇娇给听见了! 娇娇她要是知道了真相,得多难受啊! “娇娇,你别听他们瞎,他们是在放屁呢!”沈家兴试图补救。 可沈娇却恍若未闻,直直地盯着张玉梅,一字一句问道:“你再一遍,什么叫当作亲生女儿?难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张玉梅看着眼前美丽明媚的少女,眼睛刺得慌,明明那个女人长得也就那样,凭什么她就可以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不仅生出来了,还让她给养女儿! 呸,这个女人读书时压着她,结了婚还要压着她,凭什么? 只恨这贱人从让老头子养着,没在她身边呆上一,真是便宜这贱人了! “你怎么可能是我生的?我可生不出你这样的贱种来!”张玉梅有意忽视沈家兴警告的眼神,将憋了十七年的怨气给泄了出来,可算是觉得痛快了! 沈家兴气得冲上前,狠狠地扇了张玉梅一巴掌:“你这个贱人,老子打死你!” 扇了一巴掌还不解恨,沈家兴再往张玉梅身上踢了几脚,他这回可没留情,用劲了十二分的力气,将张玉梅踹倒在地,不住地呻吟! 沈思之没想到沈家兴会这么大的火,心里不禁酸酸的,不过就只沈娇是贱种而已,老头子就要杀人了,可见这个洋狐狸精的孙女在老头子心里的分量,有多么重了! 怕是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没沈娇一根头丝重呢! “娇娇,你别听他们瞎,你是咱们沈家的公主,谁都比不上你,啊!” 沈家兴看着呆呆的沈娇,还以为她是伤心了,急坏了,不住口地安慰她,心里更是将张玉梅恨之入骨! 沈娇心里其实一点都不难过,相反她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不是张玉梅的女儿,同这个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 她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还活着吗? 最要紧的是,她和沈家兴是不是祖孙关系?她一点都不想做别人的孙女! “爷爷,您别担心,我一点都不难过,反倒很庆幸,与这个女人没有血缘关系!”沈娇浅笑着安慰沈家兴。 沈家兴见孙女笑靥如花,真不像是伤心难过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长吁了口气! 娇娇比他以为的要坚强啊! 张玉梅听到沈娇的话,一口气涌了上来,新仇旧恨,让她失去了理智,冲沈娇吼道:“你个贱种,亲爹亲妈都不要的贱种,你的亲妈根本就不想生你,她只想去那边过好日子,只可惜你个贱种命大,没被你自己的亲妈弄死,呵呵!” 沈娇面色微变,心里刺刺地疼,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难道她两辈子都逃不脱被亲娘嫌弃,甚至是恨不得弄死的命运吗? 韩齐修一看沈娇的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想起了那个怪梦,心里也刺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娇娇不要相信这个女人,她是故意这些话刺激你的,就是想让你伤心难受呢!” 沈家兴也急道:“对,娇娇别信,你亲娘当时是迫不得已才扔下你的,怎么可能会想害你呢?” 沈娇抬头冲他们勉强笑了笑:“我相信爷爷。” 嘴上虽这么,可沈娇却下意识觉得张玉梅的应该是真的,虽然她从未与这具身子的亲娘见过面,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张玉梅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假话。 张玉梅冷笑道:“爸您别再自欺欺人了,您知道柯美君为什么会早产吗?” 沈家兴心内一凛,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可他还是断然道:“早产只是因为美君身体不好的缘故,你别想趁美君不在,胡乱造谣!” “呸,身子不好?柯美君当年可是我们学校的长跑冠军,她会身子不好?爸您可真是老糊涂了!”张玉梅嘲讽道。 沈思之也走过来道:“爸,这事玉梅没谎,美君当年跑步确实厉害,跟鹿似的。” 张玉梅酸溜溜回道:“是啊,所以把你的心也勾走了嘛!” 沈思之轻咳了声,老脸有些挂不住,使劲瞪了张玉梅眼,真是个糊涂娘们,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这种陈年老醋! 沈娇对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情情爱爱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这个名叫柯美君的女人—— 也很有可能是她的亲身母亲—— 为什么会早产? 她的身子之所以不好,就因为她是不足七月生出来的早产儿,先不足,即使后再如何精心呵护,可也难让身子如同正常人一样康健。 这也是她生在沈家的缘故,沈家兴不惜下重金,精心调养她的身体,要是换了在普通人家,她早已化为尘土了! “你清楚,为什么我会早产?”沈娇死死地盯着张玉梅。 张玉梅讽笑道:“为什么?因为你亲娘她嫌你是个累赘,会拖累她过好日子,这才故意摔跤将你给摔出来的,只是你命大,没能摔死罢了!” 沈思之惊讶道:“不可能吧?美君她是不心摔跤的,那我们都在,因为地上有滩水,美君没注意踩了上去,这才早产的。” 张玉梅嗤道:“那水就是柯美君自己弄的,我亲眼看见她倒了水在客厅地板上,还故意往那水上边踩!” “哼,这个贱人心机可深着呢,在摔跤前她就半夜跑花园里跳绳来着,我都看见好几回了,要不然你以为只那一跤能摔成什么样?当谁没生过孩子吗?” 沈家兴的心沉到了底,他想到了当年给柯美君问诊的医生的话: “奇怪,孕妇的身体素来十分康健,这一胎怎会如此虚弱?就算是不摔这一跤,胎儿也呆不住,迟则半月就要早产!” 当时他一心只扑在了为娇娇调养身体上,并未多想医生的话,现在看来,却大有可疑呀! 418大旱三年(感谢DaisyC) 如果柯美君真是这样的作为,那这个女人就比张玉梅还要可恨千万倍! 时候的娇娇身子弱得随时都会送命,他特意去关东找百年野参,好不容易花重金求了一株,回来请药堂的老大夫制成了药丸子,全都是用的最好的药材,这才将猫仔一样大的娇娇给养大了! 其中的艰辛和心血,他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娇娇的身体,虽然费了这么多心血和药材,可娇娇的身子还是比不上其他姑娘,这也是他娇养沈娇的主要原因。 WwWCOM 也幸好娇娇福缘深厚,遇上了视她如珠如宝的韩齐修,若不然,就娇娇这样的身体,若是嫁去了普通人家,以后可有得苦吃呢! 若张玉梅的是真的,他怎能不恨柯美君这个女人! 沈家兴沉声道:“你平时就与柯美君关系不好,谁知道你现在的话是真是假?” 尽管心里信了大半,可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只希望张玉梅的是假话,这样娇娇就不会难受了! 张玉梅冷笑道:“我是同柯美君是关系不好,可我的都是真话,若我的是假话,就让我现在出门就被车撞死!” 沈思之听得暗暗心惊,咋舌道:“哎哟哟,柯美君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哦,爸,比起她来,我和玉梅可都是好人了,您看……” 沈家兴虎着脸拿起扫帚赶人:“滚滚滚,都不是好东西!” 现在娇娇最要紧,还不知道得难受成啥样呢! “爸,您过河拆桥啊!”沈思之被扫帚抹了好几下,气得大叫。 他娘的,老头子从自家婆娘嘴里套了那么多话,怎么着也得付点辛苦费吧! 沈家兴气得更是火大,将扫帚抡得虎虎生风,董方正眼珠一转,冲韩齐修使了个眼色,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嘴边浮现坏笑。 韩齐修从董方正手里接过几根细细的银针,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一手一个将两人拎了出去,顺便在沈思之的几处要穴上扎了几针,电光火石,谁都没有看清楚,就连沈思之自己都只以为是虫子叮了口,浑不在意。 丢出了两人,韩齐修走了回来,将银针还给了董方正,沉声道:“成了!” 沈家兴看得不妙,不禁问道:“什么成了?齐修你拿这银针是做什么的?” 韩齐修言简意赅:“给沈思之扎了几针,让他老实点儿!” 沈娇也好奇起来,啥穴位能够让人老实,她怎么不知道! 董方正奸笑道:“娇娇,为师替你报仇了,把你那个不肖老子的肾水给封了,这子至少得当三年和尚,他媳妇也至少得旱三年,嘿嘿!” 沈娇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损招! 沈家兴也听得啼笑皆非,不过倒是暗中松了口气,不出人命就行,他埋怨地瞪了眼董方正:“你还是抽空给他解了吧,亏你想出这种馊主意,真是为老不尊!” 董方正从韩德芙手上的盘子里拈了粒花生米,得意地扔到上,再大嘴一张,稳稳地接住了落下的花生米,嚼得喷香。 “老子我可是帮你那个不肖儿子延年益寿呢,这家伙脚步虚浮,眼眶泛黑,面色青白,一看就是肾亏,老子封他三年,让他好生养养肾,不定还能多活几年,老子可是在做好事!” 沈家兴没好气地嗤了声,倒是没再这事了,知子莫若父,沈思之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吃喝嫖赌毒,除了最后一样,其他四样都沾了边。 要不是他后边管得牢,沈思之不是得花柳病就是成烂赌鬼,反正不会有好下场! 也正是因为沈思之的臭德性,他才找了泼辣的掌柜女儿——张玉梅作二儿媳,婚后的沈思之倒是收敛了不少,不过,他知道这家伙偶尔也会出去偷吃,既然张玉梅不在意,他老人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董老头扎这几针也好,省得这王八犊子惹事! 只是—— 德芙童鞋却有疑问:“老爷子,沈思之倒是延年益寿了,可他婆娘咋办?不得旱三年了?万一要是这个女人受不了,跑出去偷吃,啧啧,沈思之的头哦,比万年青还绿嘛!” 沈娇嘴角抽了抽,德芙这张嘴,可真是太没遮拦了! 只是为何她觉得那么痛快呢! 沈家兴心口堵得慌,抓起水果盘里的橙子就塞到了韩德芙的嘴里,虎着脸道:“吃橙子,姑娘家家少话,真是不知羞!” 韩德芙撇了撇嘴,拿过橙子用水果刀嚓嚓剖成了四半,同董方正两人有滋有味地分吃起来,吃得滋滋响。 沈家兴也懒得管沈思之头顶上绿不绿了,对他来,只要这家伙活着就行,其他的细节不必考虑! 他只在乎宝贝孙女儿! “娇娇,你别难受,张玉梅的肯定是假的,她同你亲娘本就关系不好,这些话定是她故意出来让你难受的,你就当她是在放屁……” 沈家兴艰难地着,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了些什么,喉咙干得很,也不敢看沈娇,心虚得慌! 沈娇当然知道张玉梅的十成九是真话,可能其中有一些夸张的成分,可她不受自己亲娘待见却一定是真的! 虽然心里有一点难受,为自己两世都没有母女亲缘难受,可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是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罢了,何必太在乎! 爷爷和韩哥哥才是她在乎的人呢! 沈娇朝担心自己的沈家兴及韩齐修看去,轻声笑了,如花一般绽放:“爷爷,韩哥哥,我没有难受,她对我而言不过只是陌生人罢了,我有你们就够了!” 董方正不满地哼了声,将橙子嘬得贼响,沈娇哑然失笑:“我还有师父,还有德芙。” 瞪眼的韩德芙和嘬橙子的董方正满意地笑了,再拿起一个橙子嚓嚓切了,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资本家家里的东西就是好吃,多吃点儿! 沈家兴和韩齐修见沈娇神色如常,心里的石头可算是放下了,韩齐修柔声安慰道:“娇娇别管那些不在乎你的人!” “嗯,我一点都不在乎!”沈娇用力点头。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爷爷,我到底是谁的女儿?我还是您的孙女儿吗?” 这才是她最在乎的呢! 419全家福里没有我(感谢拾年ii) 沈娇是真的很奇怪,沈家兴只有沈念之和沈思之两个儿子,她如果不是沈思之的女儿,那她会是谁的女儿? 听张玉梅的口气,她的生母柯美君应该也是沈家的人,难道她是沈家兴兄弟的孙女儿? 也就是,她有可能是沈家兴的侄孙女儿! 这个可能令她很不舒服,她一点都不想当沈家兴的侄孙女儿,她就只想作沈家兴的亲孙女儿! 董方正和韩德芙也都好奇地瞪着沈家兴,他们也很想知道呀! 沈家兴有些犹豫,不知该从何起,韩齐修等得不耐烦,冷哼了声,沈家兴打了抖,不敢有一丝隐瞒,将沈娇的身世原原本本的了。WwW COM “娇娇,你就是我的亲孙女儿,怎么可能不是!”沈家兴肯定道。 沈娇放下了心,只要还是沈家兴的亲孙女儿就行,不过她亲爹到底是谁啊? 难不成—— “沈老头,难不成娇娇的亲爹是你在外头的私生子?”董方正问出了沈娇的心声。 沈家兴面上有一丝尴尬,冲董方正喝道:“放屁,娇娇的父亲是我沈家兴堂堂正正的儿子,上了沈家族谱的,怎么可能是私生子!” “你就两个儿子,难道娇娇是那个傻子儿子的骨肉?”董方正哂笑。 沈娇不悦地瞪了眼董方正,她才不想做沈念之的女儿呢! 沈家兴也瞪了过去,怕沈娇多想,也顾不上难为情了,咬牙道:“算起来我是有三个儿子的,沈思之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名叫沈哲之,正是娇娇的生身父亲。” 沈娇问道:“爷爷,这位沈哲之就是叶莲娜祖母的儿子吗?” 她并不想称呼这个沈哲之为父亲,不管这位沈哲之是好是坏,当初能将襁褓中的女儿抛下,可见也不是什么慈父。 沈家兴点了点头:“是的,哲之是我和叶莲娜的儿子,过继给了你叔公当儿子,因为你叔公无子,再加上当时出了其他的事情,所以,娇娇你父亲是记在你叔公名下的。” “那他们当初为何要抛下娇娇?”韩齐修问道。 这对夫妻他虽还未见过,可已经没有一丝好感,他只心疼娇娇! 沈家兴辩解道:“不是抛下娇娇,而是当时出了一些事情,哲之他不能再呆在这边了,很可能会出事,所以哲之才会过去那边的。” “出了什么事?”沈娇问道。 沈家兴面有难色,韩齐修见状道:“你放心,今日在这里的话,绝不会漏出去半个字!” 董方正不高兴地哼道:“沈老头你个老奸商,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是那种嘴碎的人吗?” 沈家兴咬了咬牙,也豁出去了,道:“哲之以前年青不懂事,在学校里参加了三青团,这事知道的虽然不多,可也不算少。” “本来我也没当回事,可哲之一个同学,同他一起入团的,突然让人给揪出来了,全家都倒了霉,他那同学现在都还生死不知,这下我才担心起来,正好那个时候,我弟写信过来,让哲之去港城定居,于是哲之一家就全过去了。” 韩德芙挑刺道:“不是还把娇娇剩下来了嘛!” 韩齐修冲她瞅了眼,吓得她忙缩紧了脖子,乖乖地吃橙子。 沈家兴对沈娇道:“当时哲之是想把娇娇带过去的,可娇娇那个时候刚出生,身子十分弱,哪里受得了颠沛之苦,我就把娇娇留下来了。” 沈娇突然问道:“那个女人呢?她有没有要带我走?” 沈家兴面色一怔,回想了一番,这才想起当时柯美君确实从未起要带娇娇走,她一直都在收拾行李,连月子都没好生做。 而且他当时还劝柯美君留下来做月子的,让她以后再去那边,可柯美君却口口声声哲之需要人照顾,非要跟着去。 现在看来,张玉梅的真是没错,柯美君根本就是嫌弃娇娇呢! 只因为如果她怀着身孕的话,哲之不会同意她跟着一道过去,就为了去那边,这个女人竟想杀了亲生女儿! 真是个蛇蝎妇人! 沈家兴将以前的一些事情串了起来,再稍稍分析,轻而易举就将当时的事情还原了一遍,对柯美君恨之入骨! 只恨现在与那边不能联系,否则他定要开宗祠休了这个毒妇! 沈家兴虽然没有回答,可沈娇一看沈家兴的神色就知道答案了,果然是弃她如履呢! “爷爷,我还有兄弟姐妹吗?”沈娇有意岔开话题,不想再在柯美君身上纠结了。 沈家兴笑道:“有的,你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以后如果有机会,你们兄妹就能见面了,对了,我这儿有相片,其实娇娇你时候也看过的。” 他着也来了兴趣,跑到二楼书房拿了一本相册下来,相册很厚,都是沈哲之一家的相片,还有不少沈娇时候的照片。 第一张就是全家福,最前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瘦瘦高高的青年男子,模样与沈家兴有些像,可面部轮廓却很深,皮肤特别白,眼眶深凹,很明显,这位便是沈娇的生身父亲—— 那位白俄祖母叶莲娜的儿子沈哲之了! 沈哲之旁边坐着一位淡雅的年青女子,长得并不是特别美丽,可是气质却十分出尘,浅笑倩兮,看起来如沐春风,十分舒服。 想来这位就是那个毒妇柯美君了! 长得倒是挺美的,可却心如蛇蝎,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柯美君怀里抱着一位白白胖胖的男婴,身后还站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约七八岁,还有一个约五六岁的女孩。 男孩长得不像他们的父亲,与沈家兴十分像,明眼一看就能看出来,女孩与柯美君很像,虽只有五六岁,可已经端着淑女的架势了。 “这是你的两个哥哥,他们是双胞胎,老大叫沈杰,老二叫沈昊,比你大五岁,这是你的姐姐沈芝,比你大两岁,算起来已经十九岁了,这个是你弟弟沈涵,比你三岁,这张相片是沈涵百日照的。” 沈家兴一一为沈娇介绍,看得出来,他对沈哲之的儿女们的感情比较深,比对沈思之兄弟的儿女要深得多。 沈娇看着这张幸福洋溢的全家福,只觉得特别刺眼,故意道:“全家福里都没有我,算什么全家福,我不要看了!” 420以身相许(感谢微风娃娃) 沈家兴面色一僵,忙将心里的牵肠挂肚收了起来,把相册合上,暗骂自己老糊涂,怎么就没想到这些相片会刺激娇娇嘛! “咱们不看了啊,爷爷收起来,再也不拿出来了!” 沈家兴似时候一样柔声哄沈娇,生怕会心戳碎孙女的玻璃心,沈娇其实并不伤心,她就是觉得刺眼,见沈家兴心翼翼的模样,倒是真变成玻璃心了。 Ww W COM “要拿也偷偷地拿,别让我见着!”沈娇噘嘴撒娇。 “不拿了,偷偷也不拿,爷爷保证!” 沈家兴哪里还敢再拿,将相册往茶几上一扔,摊开双手冲沈娇讨好地笑着,董方正看得直撇嘴,这可真是倒了个了! 爷爷是孙女,孙女成佛爷了! 这样可要不得,以后他老人家得把规矩做好,师父就得有师父的样子,不能学沈老头这样子,没大没的,看得他老人家刺眼睛! 董方正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眼热羡慕了滴! 只是他身上的那个酸泡泡哟,韩德芙这个反应迟钝的,都闻到了,狐疑地瞅了他几眼,将盘子里的花生米一古脑儿全倒进嘴里了! 盘空了,花生米没了,橙子也光了! 厨房里传来了一股醉人的异香,董方正的大蒜鼻吸了吸,平地一声吼:“沈奸商,肉糊了!” “哎哟!” 沈家兴跳了起来,一溜烟跑进了厨房,一阵砰砰啪啪的响声,还有沈家兴懊恼地叹气声,董方正也跟着跑进去了,叉着水桶腰教训沈家兴。 “你个败家子儿,上好的一锅肉给糊了,也不知道你们沈家的生意是咋让你给做出来的!” 沈家兴没好气地回道:“老子做生意的时候,你董喜蛋还在回春堂里当学徒呢!” “别叫老子董喜蛋,老子现在的大名是董方正。”董方正极其不满,喜蛋岂是阿猫阿狗能叫的! 沈家兴可不怕他:“你还有脸叫方正?我看你叫滚圆还差不多,胖得都能从怀阳路滚到黄浦江,再从黄浦江漂到东海去!” “噗” 沈娇忍不住喷了,没想到自家爷爷居然还能这么幽默的话出来,看他和董方正熟络的样子,不像是只见过几回面的人呢! “爷爷,师父,你们以前是朋友吗?” 沈娇也走过去帮着沈家兴处理糊掉的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 沈家兴见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沈娇,心里的大石悄然落地,娇娇没把这些糟心事放在心上就好,沈家兴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沈娇对于沈哲之一家人的排斥,他的心里也起了疙瘩,对于沈哲之一家的思念,也渐渐地淡了! “老子会跟奸商做朋友?好笑!”董方正嗤之以鼻。 沈娇不满地沉下脸:“师父,您再叫我爷爷奸商,我以后可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董方正没好气地哼了声,倒是不敢再吭声了,心里却骂了无数遍奸商。 他老人家肚子里,你们都听不到! 沈家兴十分享受孙女对自己的维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冲董方正挑衅地瞅了眼。 沈娇看着这俩老头相爱相杀基情四射的模样,更是好奇他们以前的关系了,感觉像是有故事呢! “爷爷,为什么师父总您是奸商?是不是师父在您手里吃过亏?”沈娇趴在沈家兴身上,声地问道。 董方正把耳朵竖成了锥子,只隐约听到奸商师父吃亏几个字眼,脑洞大开,想像了一下这几个词组在一起可能形成的意思,顿时就跳了起来。 “老子怎么可能吃亏?老子这么绝顶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吃亏?” 沈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了抖了抖,沈家兴可心疼坏了,拍拍沈娇的后背安抚她,冲董方正吼道:“你叫啥叫?不就是换了你两株山参嘛,奸商奸商喊了几十年,年纪越大心眼越!” “那两株可是好几十年的老山参,你个奸商只给了老子六个馒头,你你不是奸商是啥?” 董方正现在想起来心都要疼得滴血,他老人家起早贪黑出生入死,好不容易弄来的野山参,让沈家兴这个奸商只花六只馒头就弄走了,他这血淋淋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全啊! 沈娇瞪大了眼睛,六只馒头弄走两株野山参,这……这确实是奸了点! 好吧,不是奸了一点,而是相当奸商呀! 沈娇同情地瞅了眼自家师父,脑子是硬伤,和爷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嘛! 沈家兴不屑道:“董喜蛋,你别事只一半,你敢不敢把当时的情况全出来?” 沈娇及被吸引过来了的韩德芙俱都竖起了耳朵,敢情这其中还有隐情? 董方正支支吾吾道:“当时还有啥情况?就是你沈家兴趁人之危,用六个馒头换了我辛辛苦苦寻来的老山参!” 沈家兴冷哼一声,往锅里重新加了水,放到炉子上炖,冲董方正质问:“那你当时是啥危?敢不?” 董方正挺起圆肚子,外强中干道:“有什么不敢了,老子当时就是饿了几顿!” 沈家兴都快要被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气死了,不怒反笑:“到底是饿了几顿?” “四顿,呃,可能是五顿,过去这么多年,老子哪里还记得那么清,反正就是你趁人之危!” 董方正眼神闪烁,东张西望,一脸心虚的模样。 沈家兴冲上前在他脑门上敲了个爆粟子,火大吼道:“当时是哪个不要脸的王八蛋自己四滴米未进,不论谁给他吃的,他不光是以身相许,还送身上所有的东西。” “噗” 沈娇和韩德芙忙用手捂住嘴,齐齐打量董方正圆滚滚的身子,以及那亮光光的脑门,就这副尊容,还以身相许? 哪个眼神不好的看得中他? 董方正没好气地瞪了过来,嚷道:“老子想当年也是有名的京都美男,好多女人哭着吵着要嫁给老子呢!” 沈家兴嗤笑:“这倒是真的,可惜都是八大胡同的姐儿!” 沈娇好奇问道:“爷爷,八大胡同是哪里?” 沈家兴表情有些不自然,含含糊糊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孩子别打听!” 韩德芙在她耳边声道:“就是烟花柳巷!” 沈娇恍然大悟,更加奇怪了,董方正平时可是口口声声自己是练童子功的,那他是咋认识那么多姐儿的? “师父,您去八大胡同作什么?” 421老子是练童子功的(感谢 Anitaqing) 沈家兴冲韩德芙瞪了眼,这姑娘没遮没拦的,啥话都同娇娇,呆会同齐修,让德芙晚上多做几个俯卧撑! 韩德芙哪里知道,就因为八大胡同,她又开始了每晚五百俯卧撑的苦逼生涯! 董方正被沈娇问得有些扭捏,吱唔了老半也回答不出来,沈家兴没好气道:“去八大胡同还能作啥好事,娇娇别问了,污耳朵!” 沈娇想到韩齐修晚上对她做的事情,脸莫名就红了,哪里还敢再问。 WwW COM 董方正却不愿蒙受不白之冤,辩解道:“老子可是练童子功的,和那些姐儿清清白白,屁点事情都没有!” “你就唬孩吧,没有关系当年八大胡同的几朵花都吵着要嫁你,还一分赎身银子都不要你付,嘁,你以为自己是潘安再世呢?” 沈家兴忍不住呛了过去,男人逛窑子又不是啥倒霉事儿,有啥不敢承认的,真是个怂蛋! 董方正涨红了脸,大声道:“我是去给那些姐儿看病的,我治好了好些姐儿的病,她们心生感激,这才要嫁我的!” 沈家兴却有些不相信:“你给姐儿看病?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师父让我多找实例练手,我想了半,才想到了八大胡同,这些姐儿个个都有大大的病,且好些大夫都不愿意去那里出诊,所以那些姐儿也不会嫌弃我这个年轻大夫,这一看就是十几年。” 董方正感慨万千,人们都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可他却觉得,八大胡同的姐儿,有情有义的可多了去了,反倒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上等人,翻脸无情,见利忘义,没几个是有情有义的! 沈娇佩服道:“师父您真厉害!” 董方正得意地抬起了三下巴,冲沈家兴哼了声。 韩德芙冷不丁插话问道:“当年老爷子你到底是饿了四餐还是四?” 董方正:“四餐!” 沈家兴:“四!” 两人同时喊出了声,沈家兴朝他瞪道:“董喜蛋,当初你自己亲口是四没吃一粒米了,我看你可怜给了你六个馒头,当时我身上也只剩下十二个馒头,老子把一半身家性命给了你,只拿了你两支山参,你,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 沈娇也听明白了,这样看来爷爷也不算占师父便宜嘛! 董方正不服气嚷道:“你也别得这么严重,你给我六个馒头的第二,咱们俩就遇上采参帮了!” 严格起来,就算当时沈家兴不给他这六个馒头,他也顶多不过是再饿一,照样饿不死! 实际上,他确实只是四餐没吃,可当时为了博取沈家兴的同情,愣是把单位由餐改成了,就想着多换几个馒头! 至于那两株山参,那时候一心以为要饿死在大山里了,哪里还顾得上山参,参又不能填饱肚皮,还是馒头要紧啊! 所以当时给参的时候,他老人家是一点都不肉疼的,甚至还暗自窃喜,觉得自己运气实在不错,遇上了沈家兴这个傻蛋,把珍贵的馒头分一半给他! 可谁知道,他老人家的运气那么好,馒头还只吃了一个——不敢多吃,得细水长流! 还剩下五个馒头,他们就遇上了当地的采参帮,十好几人,呼拉拉的一群,还贼热情,请他们吃烤肉喝烧酒,比馒头可好吃多了! 所以—— 他老人家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山参是他亲手递到沈家兴手上的,,男子汉大丈夫,一句算一句,他自然是不能要回来了! 可这心里总归有个疙瘩,他老人家也只能背后骂几声奸商出出气了! 沈娇忍不住道:“师父,可当时您和我爷爷谁都不知道第二能不能遇上采参帮啊?万一要是没遇上,那六个馒头可就是您的救命粮,难道您的性命连两株山参都比不上吗?” “怎么可能?老子的性命可比参金贵多了!”董方正梗着脖子大吼。 沈家兴讥讽地瞅了他一眼,懒得再理这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家伙,他得烧娇娇爱吃的菜,才只三时间,他准备的菜单都用不完嘛! 董方正一人站在原处哼哧了半,没人搭理他,顿觉没面子,哼了声,悻悻地回了客厅。 沈家的晚饭丰盛无比,有鱼有肉有鸡,且都是沈娇爱吃的菜,不过沈娇胃口,每样菜尝一点都饱了,倒是便宜了韩德芙及董方正,这一老一吃得那叫畅快! 晚上沈娇怎么睡也睡不着,她在想这个身体的亲生父母,也想她自己前世的父母,越想越觉得她和这具身体是那么地相像,好多地方相似得近乎重合。 不得不让她怀疑起她的前世来! 那真是她的前世吗? 或者只是这副身体的一个梦? 沈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前世那么真实,喜怒哀乐,痛和甜,她都有深深的体会,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梦? 也许正因为她和这个身体有这么多相像的地方,她才会来到这个身体的吧! 沈娇笑了笑,没再太纠结前世今生的问题,不管如何,她只要过得幸福就好,只是—— 那对所谓的亲生父母,若是永不再见面,倒也无碍,可若是哪见上了,又或者是要生活在一起了,那可真够恶心人的! 这对父母可不是沈思之张玉梅,沈家兴看起来对沈哲之挺上心的,她不能用对付沈思之的态度,去应付沈哲之呢! 可不能让爷爷不开心! 在窗口趴了好一会儿的韩齐修忍不住笑了,自家媳妇这一会儿噘嘴一会儿皱眉的,怎么看都爱不够! 待沈娇有所察觉时,韩齐修已经跳到她的床上了,冲她咧着大白牙! “哎呀,你快点回自己屋,爷爷要是现了,要我的!”沈娇气急败坏。 这可是在沈家兴眼皮子底下,沈家兴若是把她和韩齐修抓奸在床了,她可真没脸见人了! 韩齐修满不在乎,有他在,沈家兴怎么可能能现得了? “没事,娇娇别担心!” 韩齐修轻声安慰,没像以前那样上来就开啃,而是将沈娇抱在怀里,抵着她额头,轻声问道:“娇娇是不是在想亲生父母?” 沈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担心以后会同他们同住屋檐下!” 韩齐修明白她的意思,道:“娇娇不必担心,以后你和我结婚了,怎么可能会同他们住在一起?” 沈娇羞红了脸,缩在他怀里装死,心却定了好些,韩齐修得没错,明年她就要嫁给韩齐修了,哪用得着担心沈哲之夫妇,更应该担心的是—— “韩哥哥,你的父母好相处吗?” 422静静相依(感谢 882700.qdcn) 嫁人后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同公婆的相处吧! 沈娇有几分担心,虽然韩齐修让她随意,可她还是担心啊! 韩齐修面色微冷,许久都没有出声,沈娇有些心慌,抬头看向他,正巧看见了韩齐修森冷的黑眸,不由打了个寒颤。 WwWCOM “娇娇别怕,没事了!” 韩齐修猛然清醒,惊觉自己吓坏了沈娇,懊恼之极,刚才想到那个女人,久未出现的心魔竟又跑出来了,差点吓坏了娇娇! 真是该死! 沈娇感受到了熟悉的韩齐修,这才觉得回暖,之前那个冷酷冰寒的韩齐修好陌生,根本就不是她的韩哥哥! “韩哥哥,刚才你在想什么?” 韩齐修苦笑不已,这让他怎么?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样娇娇会不会害怕他? 甚至还会远离他! 他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整颗心都抽了起来,无法呼吸,他绝不会允许这种可能生,哪怕是用禁锢的方式! “没什么,只是一些不好的回忆!”韩齐修只了个大概,没全。 沈娇也没再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有好多秘密,没必要都去问清楚,爷爷常,水至清无鱼,人至察无朋! 这句话不光适合朋友相处,也适合夫妻之间! “韩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父母好相处吗?”沈娇再次问了起来。 韩齐修神情微冷,尽量压抑内心的浮躁,柔声道:“娇娇不必担心,今后我们同他们不住在一块儿!” 沈娇此刻也看出不对了,韩齐修似是很不愿意提起父母,再想到以前韩德芙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些微信息,沈娇不禁箴起了眉头。 “韩哥哥,你别难受,你还有我呢!” 沈娇一心只以为韩齐修也同她一样,不得父母喜欢,便柔声安慰他。 少女甜美的声音似温泉水一般,淌到了他的心里,将钻出来作乱的心魔给浇熄了,重归温暖! 韩齐修轻轻地抚摸着沈娇的后背,温柔地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此刻他只想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的宝贝,什么也不想干,就这么静静地抱着! 沈娇也这么静静地躺在韩齐修怀里,两人紧紧相依,仿佛过了一生一世般! 怀里传来了细微的呼吸声,韩齐修低头看下去,却见沈娇已经睡着了,不禁笑了,心地给沈娇躺好,并盖上被子,就这么趴着看着,眼里只有宠溺和柔情! 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沈娇他们回到了东平市,这回离别,沈家兴倒是没咋伤心,反正再有一个多月就过春节了,有啥好伤心的! 冬去春来,1975年离去了,1976年来悄悄地来临了,只是这一年注定是个悲伤与喜悦并存的一年! 新年伊始,一个沉痛的消息传遍了全车,敬爱的Z在饱受病痛的折磨下,离开了他牵挂的国家和人民,溘然长世了! 这个消息似惊劈雷一般,将全国人民都给炸晕了,好些人甚至都不相信这个消息,认为定是有人恶意散谣言! 直到几后广播里播放了讣告,大家这才相信,顿时失声恸哭,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地方也不分时间。 工人停下了工作,司机刹住了车,农民忘记了耕田,学生放下了书本,行人也止住了脚步,他们无不掩面恸哭,悲伤之极。 举国哀恸! 学校里的学生自举行了追悼会,全校师生都参加了,大家哀声哭泣,暗中祈祷敬爱的Z一路走好,有几位年纪大的老教授甚至哭晕了过去! 还有好些师生写下了一幅又一幅沉痛悲愤的挽联,洒满了灵堂,如同下雪一般。 沈娇以前听吴伯达钱文良他们起过Z的光辉事迹,知道这是位同一样伟大的伟人! 这么一位令人爱戴的伟人,却因为病痛而去世,实在是件遗憾的事情,令人不胜唏嘘! 沈娇情之所动,也动手写下了一则挽联,悬挂在了灵堂前,深深地鞠了三躬,祈祷这位伟人一路走好! 76年的元月就这么在悲伤中度过了,大家的哀伤一直都未能平复,直到新年的来临,才驱除了些许悲伤,为灰暗的生活带来了几许亮色。 春节沈娇自然是回海市过的,韩齐修回了g省,他要回去陪韩青野过年,寒假虽然过得很开心,可因为少了韩齐修的陪伴,沈娇总觉得快乐也似是打了折一般。 不过她还是觉得开心,只希望以后的每一年都能如此,爷爷身体健康,她和韩齐修浓情蜜意!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暑假很快来临,沈娇要准备去g省拜见韩家人了,韩齐修也请好了探亲假,陪同沈娇一道回去。 学校早已放假,外地的学生早已回家了,沈娇准备好了礼物,竟有三大包之多,因为韩德芙随他们一道去,礼物只能放在外面,这样行李就多了起来。 沈娇站在穿衣柜前停试衣服,床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不管试哪件她都不满意,无比嫌弃自己的衣服太少! 地良心,她的衣柜可已经让衣服给塞满了! “你干脆套件麻布袋得了,试来试去,看得本姑娘眼睛都花了!” 韩德芙坐在床上啃苹果,酸溜溜地刺几句,哼,没事长那么高干啥子,明明她吃得比沈娇多多了,却只长肉不长个子! 沈娇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顾自挑了衣服,还戴了几顶太阳帽,以及各式的鞋子,手袋,头饰等,光是她一人的东西就装了两个包! 可沈娇还是觉得不满意,以前她每次出行,可都要装十几个箱笼呢! 现在只有两个,能装多少东西? “就这样凑合吧,唉!”沈娇叹了口气。 韩德芙听得吐血,你这出门一次带的东西,比人家一户人家的都还要多! 就这样还将就? 真真是在人家肺上捅刀子嘛! 韩德芙哼了声,卡嚓一下啃着手里的苹果,飞给沈娇一个大白眼,扭头看窗外她种的辣椒秧了! 辣椒秧比沈娇这个戳心肝的顺眼得多! 七月上旬,韩齐修开车带着她们二人来到了g省,全国闻名的美食之乡! 423勉强凑合(感谢符合理) 韩家所在的城市是g省的省府南平市,自古以来就是华夏的经济中心,也是十分热闹的海港,沈娇前世是来过这儿的,沈家在南平市有不少商号,爷爷巡视商号时,曾带她来过。 Ww W COM 前世的南平市就十分热闹了,大街上常能见到金碧眼的洋人,还有好些番邦传来的奇巧玩意,那时四叔就常会送她这些西洋玩意,多到得专门用一间屋子摆放呢! 南平的气比东平可要热多了,太阳也毒得很,晒得车子跟蒸笼似的,沈娇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蒸化了! “马上就到了,娇娇再喝口水。”韩齐修心疼道。 沈娇撒娇:“我想吃冰糕。” “不行!” 韩齐修断然拒绝,撇过头不看沈娇,以免自己心软! 前他就是受不住沈娇的央求,让她多吃了一块冰糕,结果沈娇拉了一肚子,就如同时候吃多了木莲豆腐一样,脸惨白惨白的,他可别提有多心疼了! 这回他可得狠下心,决不能心软了! 沈娇嘟起嘴,她当然知道韩齐修不让她吃冰糕是为了她好,可人总是这样,道理比谁都明白,错误却也常常要犯点儿! 尤其是在宠着自己的人面前,沈娇的懂事乖巧全滚得远远的了,她现在就是个不讲理的女孩儿,就只想在韩齐修面前撒撒娇儿! “德芙都吃三根冰糕了!” 沈娇撒了好一会儿,只韩齐修郎心似铁,一点缝都不松,沈娇也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可还是不甘心地想把别人也拖下水! 大家都别吃了! 韩齐修往后视镜看了眼,对舔冰糕舔得津津有味的韩德芙道:“德芙也别吃了,手里的冰糕要么扔了,要么快点吃了!” 韩德芙眨了眨眼,想也没想就啊呜一口将手里大半截冰糕给吞了,冻得她龇牙咧嘴挤眉弄眼的,看得沈娇乐死了! “你傻啊,就不能分几口咬?看把你肠子都冻断了!”沈娇笑她。 韩德芙拍了拍冻得冰冷的腮帮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个罪魁祸,要不是这家伙在修叔面前撒娇,她至于受这个罪么! 沈娇也知道自己干的缺德事不好,忙从包里取出点心盒,讨好地递给韩德芙,这才算是得了点笑脸儿! 韩齐修没有先回韩家,而是去了他在南平市的住处,是套花园洋房,同海市的沈家差不多,不过是二层楼。 “娇娇在这儿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家里!” 沈娇舒了口气,她还真是累坏了,腰酸背痛的,只想躺床上好生睡一觉。 韩德芙被韩齐修送回去了,待他回来时,洗过澡的沈娇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为这幢冷清了许久的房子增添了几许温馨。 一夜相拥而眠,无梦到明,沈娇神清气爽,在韩齐修的亲自挑选下,换上了浅绿的连身长裙,白皮鞋,白袜子,将脚丫子包得密不透风。 当然这样穿是非常热的,尤其还是在温度十分高的南平市,不过对于沈娇来尚可以忍受,最主要的是,韩齐修不喜欢她穿凉鞋! 韩齐修寒从脚起,就算是夏也不应该光脚,得保护严实了,沈娇觉得从医学角度来,还是颇有道理的,便听了韩齐修的话,出门极少穿凉鞋,而是包得严严实实的! 实际上—— 韩齐修真是担心沈娇受寒吗? 当然不可能,大热的寒气从哪来? 这些不过是某人的心思罢了! 谁让沈娇的脚丫子长得太勾人呢! 珠圆玉润,白白嫩嫩,盈盈一握,韩齐修一只手就能将她的脚丫子抓牢,平时没事也总喜欢抓在手里把玩,可谓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啃上几口! 由己度人,韩齐修哪里还敢让沈娇把那双勾人的玉足露出来! 还是藏起来最好嘛! 韩齐修替沈娇编了根粗粗的麻花辫,现在的他编辫子可是相当熟练了,连沈家兴都比不上他了,再挑了块素淡的手帕,给沈娇绑在了梢。 “娇娇戴这顶帽子,这个帽沿大,能挡太阳!” 韩齐修将白色的宽边太阳帽给沈娇戴上,并系好飘带,清丽的姑娘如同出水芙蓉般,吸得人眼睛都胶着了,也驱散了夏日的炎热,如同吃了冰糕一样清凉! 韩青野一大清早就起床了,上院子里打了套拳,只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总要冲大门看几眼,心里怨念冲! 齐修这个臭没良心的,回来了也不知道赶紧来看他老人家! 心里眼里只有沈娇这个娇姐了,他老人家还不知道给排到哪疙瘩去了呢! 想到沈娇,韩青野眼里带上了几分笑意,他老人家几年接触下来,现这个姑娘了也长得娇了点儿,再加上有事没事爱撒撒娇外,其他还真没啥好挑的! 家务里里外外都能上手,心性也比一般的姑娘要坚韧得多,不像她表面上的那样娇,总体来,还是足够资格配得上齐修的! 只是她身上最大的诟病—— 资本家的帽子! 这终究是块心病呢! 就算沈家兴现在戴上了红帽子,可本质上他还是一名资本家,这种情况是很难通过政审的,就算他才人家出面都不管用,就看齐修要如何解决了! “爸,齐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金玉琴走了出来,面上带着浅笑,还有几分期待。 另一位身材微丰英气勃勃的中年妇人也跟着出来了,爽朗地笑道:“爸,您见过齐修的媳妇,到底长的是啥仙样啊?” 这位妇人是韩家老二韩世辉的妻子,名叫舒明兰,是一名妇产科大夫,性子十分爽利,风风火火的,同性格温柔绵软的金玉琴截然不同。 也因此,两妯娌的关系并不是太亲密,也就是面上的客气罢了! 韩青野哼了声:“也就那样吧,别一到晚总盯着相貌,长得再美能当饭吃?心灵美比相貌更重要!” 舒明兰深以为然,不住点头,像她就是心灵美的典型代表嘛! 韩齐修提着几个大包,走在了前面,后头跟着清新盎然的沈娇,美得让所有人都暗地骂了声: “这也叫凑合?老爷子您话可得讲良心!” 424 客气的未来婆婆(感谢浓油赤酱) 时隔四五年,韩青野和沈娇还是头一回见面,也被美得眩目的姑娘晃得老眼都花了。Ww WCOM 他娘的,这妹子咋越长越美了? 老话不常,女大十八变,俊的变丑,丑的变俊嘛! 沈娇这妹子咋就不按老话来长呢? 真是没得理撒! 韩青野却一点都没变,因为有沈娇给的养荣丸调养,精神头甚至比前几年还要好,健得还能逮着儿孙骂上一个钟头不歇气的。 “韩爷爷好!”沈娇笑靥如花,同韩青野打招呼。 韩青野立马板起了脸,抬着下巴,端着下巴唔了声,一脸高冷! “知道大家伙在等,也不知道早点来!” 这出口带刺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啊! 沈娇听着熟悉的语气,一点也不以为意,同韩青野呆这这么几年,早就摸透这老爷子的别扭脾气了,同董方正一样,口不对心,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就好了! “现在可还才早上八点呢,我倒是想七点来,可总不好打扰大家睡觉吧!”沈娇笑眯眯地回了过去。 韩青野哼道:“进屋吧,上外头站着晒人肉干吗?” 沈娇捂嘴笑了,旁边的舒明兰及金玉琴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怎么看都觉得自家老爷子同这妹子关系匪浅啊! 瞧这熟稔的口气,老爷子就是同家里的孙女话都没这么放松过? “沈娇,我是齐修的二婶!”舒明兰只是愣了一会儿神,便主动同沈娇打起了招呼。 沈娇也早注意了这位相貌虽平常,可却英姿焕的妇人,对她的第一观感十分不错,看起来是个真爽的性子,应该不难相处。 “二婶好。” 金玉琴一直都在等着韩齐修为她作介绍,可等了半也没有等到,却让舒明兰抢了先,金玉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平时这个弟妹事事压她一头,这回与未来儿媳妇初次登门,这个女人还是压了她一头! “沈娇你好,我是齐修的母亲!” 强压下心中的不满,金玉琴笑盈盈地同沈娇打招呼,十分客气有礼,只是沈娇却更习惯舒明兰那种自来熟的爽朗,那样让她觉得很放松! 沈娇也浅着客气回应:“伯母您好,我是沈娇。” 礼节一丝不差,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只是却让人觉得太过客气了! 舒明兰撇了撇嘴,对自家大嫂特别看不顺眼,不管在哪里都装出一副大家闺秀,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模样,有那个公主心,没那个公主命! 再了,为人母者,装得再高贵有个屁用? 儿子都不同你亲近了! 也就那个书呆子大伯还把这种假模假样的女人当成宝了! 舒明兰上前亲昵地拉着沈娇的手,稀奇道:“啧,齐修可真是好福气,瞧这妹子生得多水灵啊,还有这手,唉哟,就连我是女人都受不了了!” 着她还在沈娇手上轻轻地捏了几下,柔若无骨的手捏着手感着实不错,舒明兰本就是个爱逗弄孩子的,尤其是喜欢捏孩那胖乎乎的爪子和脸蛋,可没成想到,沈娇这手捏起来比胖娃娃还要感觉好,舒明兰这一捏就停不下来了。 沈娇尴尬地笑着,好几次想将爪子抽回来,可舒明兰抓得挺紧,她得用上好些力气才能抽回来,这样可就有些不大礼貌了! 可这样子被个女人调戏,实在是长鸡皮疙瘩啊! 完全不能同韩哥哥捏着的感觉比嘛! 韩齐修额头青筋跳了跳,自家二婶又开始犯老毛病了,自己生的闺女从来不调戏,嫌弃他的几个堂姐妹生得不够水灵,总是喜欢调戏别人家的姑娘。 像韩德芙以前就常被舒明兰调戏,搞得德芙妹子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受不住,只要舒明兰在家,她是绝不来韩家的! “二婶!” 韩齐修冷冷出声,舒明兰猛地抬头,却瞧见自家侄子不悦的表情,不禁讪讪地笑了,收回了自己的爪子,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沈妹子的爪子比德芙的还要嫩啊! 沈娇可算是觉得舒服了,金玉琴那种过分客气她不习惯,可这二婶的过分热情她更不习惯呀! “我们进去吧,二叔他们都在屋里等着!”韩齐修低下头冲沈娇温柔地笑着,眉间的那丝柔情,闪瞎了大家的眼。 韩家客厅坐着三个黑壮的后生,都是韩家老二韩世辉的儿子,依次是老大韩齐旭,4岁,老二韩齐源,岁,老三韩齐光,18岁,三个后生长得牛高马大,也都穿着军装,显然都在部队当兵。 另一边沙上有三个女孩,也长得挺壮实的,其中个子最高,浓眉大眼的是舒明兰的女儿,韩齐萱,岁,韩齐芹16岁。 还有一个皮肤白皙与金玉琴有几分相似的女孩,是韩齐修的妹妹,韩齐莉,19岁,比沈娇大一岁。 其中韩齐萱和韩齐莉都在当地上大学,韩齐芹则是上中学,论起来,三姐妹里,韩齐莉长得最好看,可还是没有她的母亲金玉琴好看,只是比她堂姐妹秀气一些罢了。 另外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大眼睛,白嫩脸蛋,倒是比他的三个姐姐都要秀气,这是韩齐修的弟弟,韩齐威。 韩齐修一一为沈娇介绍了家里的成员,这一次会面极其隆重,韩家人比过年还聚得齐全,乌泱泱坐了满满一屋。 沈娇一一问了好,并送上了她准备的见面礼,都是不太贵重可却十分实用的东西,像钢笔或是纱巾等,而长辈则是调养身体的养荣丸,当然不是宝碗里的,而是她用上好的药材调配出来的,效果自然也十分好。 “这些是人参养荣丸,是我自己配的,比药店里买的略强一些,伯父伯母,二叔二婶可以先吃着看看效果如何,若是觉得还行,以后我再配!”沈娇笑道。 韩世辉夫妻都笑着收下了,韩世辉与韩齐修十分相像,看起来这叔侄俩才像是父子呢! 韩齐修的亲生父亲韩世白却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瘦高个子,脸色有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神情有些木讷,一看就知是不擅言辞的人。 韩世白面无表情地接过了药丸,冲沈娇扯了扯嘴角,算是难得了! 金玉琴却有些不高兴,韩齐修对沈娇嘘寒问暖的柔情蜜意,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刺激着她! 那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当亲妈的放在眼里过! 忍了十几年的金玉琴,突然就被眼前恩爱的两口刺激了,她深吸了口气,勉强将郁气给压了下去,矜持地笑着,冲沈娇问道:“沈是药师?有药师执照吗?” 425怕死就别吃(感谢火锅串串麻辣烫) 沈娇愣了愣,朝金玉琴看了过去,这是个气质淡雅,白皙秀气的女人,比她的妯娌要漂亮很多,且从头到尾面上都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礼节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来。WwW COM 但是,沈娇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总觉得这个女人让人很不舒服,特别是她脸上那完美无暇的笑容,就跟戴了好几层面具一般。 还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因为觉得金玉琴对韩齐修不好,所以她也就先入为主地不喜欢这个女人了! 而且—— 从她和韩齐修进屋到现在,金玉琴同韩齐修全程都无交流,虽然韩齐修也没有理她,可她身为母亲,见到外出很久才归来的儿子,不是应该热情地嘘寒问暖吗? 像她每次打电话回去,沈家兴都要絮絮叨叨地念好多废话,每次都要念,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可这才是家人表达关心爱护的一种方式呀! 韩齐修不吭声,金玉琴却比儿子还要高冷,就凭这一点,沈娇也不喜欢她! 沈娇也回了个完美的笑容,道:“我是药学专业的学生,还没拿执照!” 其实以她现在的配药技术,就算是一些老药师也未必有她的水平高,只是她觉得,出门在外,还是应该谦虚一些为好。 金玉琴轻声笑了,瞅了眼手里的药瓶,笑道:“沈以后还是注意一些吧,若是要送药丸,还是上大药房买成品的好,毕竟你不是正规的药师嘛,你是不是?我记得海市就有一家叫济民堂的药房,那里的药丸就很不错,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沈的一片心意了!” 完她随手将药瓶放在了一旁,那种随意的态度,就仿佛在放一个鸡毛掸子般! 当然,在金玉琴的心里,这瓶药比鸡毛掸子都不如! 连药师执照都没有,谁知道这些药是怎么配出来的,万一要是吃死人怎么办? 看着倒是漂漂亮亮的,一点礼节都不懂,自己拿面粉胡乱搓了几个丸子,就是人参养荣丸,当她金玉琴没吃过养荣丸吗? 当初生齐修时难产,她父亲可是寄了好多济民堂的养荣丸,让她调养身子呢! 沈娇被金玉琴的话和动作搞得呆愣了许久,看来她这未来婆婆不是好相处的人呢! 韩青野微箴了箴眉,对大儿媳有了几分不满,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算是再不喜欢,也用不着当着孩子面指出来吧! 你自己怕死就别吃好了嘛! 再沈家的养荣丸可是真好,他老人家是深有体会,这些年他精神头这么好,可全亏了沈家的养荣丸,这个大儿媳可真是书读多读傻了! 也难怪这些年同齐修的关系总恢复不了,她自己就有一大半责任嘛! 韩齐修眉头皱得更深,二话不就走上前将那瓶药丸拿了起来,冷声道:“既然怕出事,那就别吃了!” 完连理都不理金玉琴,把药瓶扔给了韩世辉,转身冲沈娇安抚地笑了,沈娇也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刚才还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 不怕,就算是韩家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也没有关系,只要韩哥哥喜欢她就行了! 金玉琴面色一白,心口的郁气直往上冲,对于沈娇的不满自是更深了! 理所当然地将韩齐修不理她的原因,怪罪到了沈娇头上,觉得定是沈娇盅惑了韩齐修,这才使得他们娘俩感情破裂的! 下意识地将自己做过的事情,以及这些年的不积极作为,全都选择性的遗忘了! 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沈娇头上! 舒明兰暗地鄙夷了一番妯娌,笑着打圆场:“沈可真厉害,这么就会配药丸了!” 沈娇微笑道:“因为我家就是开药堂的,所以自耳濡目染,会配药丸不稀奇。” “原来沈是家学渊源哪,沈家的药堂是叫啥名啊?同大嫂的济民堂比起来怎么样?”舒明兰其实是知道沈娇家世的,这么问也不过是有意为之罢了。 沈娇笑容顿了顿,道:“我家以前的药堂就叫济民堂,不过现在已经改名叫济民药业公司了!” ‘啪’ 金玉琴只觉得脸上似是让人狠狠抽了一耳光,打得她头都蒙了! 沈娇家里就是济民堂? 为什么没人同她起过? 舒明兰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自己出丑,这个阴险人! 金玉琴脸上一道红一道白,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点都不想再坐在这儿,忍受大家嘲讽的目光! 舒明兰轻轻地瞥了眼羞愤交加的金玉琴,心里畅快之极,雪上加霜道:“原来沈就是济民堂啊,大嫂,你以前吃的养荣丸不就是济民堂买的吗?” 她家老大和齐修同年生的,她的身子也不是太好,正好那时金玉琴拿了养荣丸在她面前炫耀,老公世辉为她去向大嫂要几颗药丸,可没成想金玉琴一口拒绝了,她的药丸也不多,怕不够吃。 明明那个时候金玉琴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就算是不吃养荣丸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起来这个大嫂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光是对外人,就是对自己儿子也一样! 齐修有这样的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金玉琴被舒明兰的话气得脸色更是难看,完美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勉强笑了笑,含糊道:“过去那么长时间,我哪里还记得清!” 韩青野轻咳了声,舒明兰本还想再几句话出气的,也只得闭嘴了,她人虽长得粗,心可不粗,决不会惹老爷子不高兴! 舒明兰家的五个孩子性子都随了娘,挺好相处的,而且他们也都是颜控晚期,看到长得好看的人就喜欢,与沈娇没多久就谈笑风生了。 不过沈娇却现,韩齐修同家里人的感情十分冷淡,而韩齐萱她们对韩齐修也不亲热,连话都不敢,还不如韩德芙同韩齐修看着感情好! “娇娇,你不怕我们大哥吗?”韩齐芹声问道。 沈娇皱眉不悦道:“韩哥哥哪里可怕了?他是个大好人!一点都不可怕!” 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总韩哥哥可怕! 眼睛都有毛病吧! 426内向的小姑 韩齐芹还想再什么,她大姐韩齐萱用胳膊肘捅了她后腰一拳,并狠狠瞪了她一眼,韩齐芹立马闭嘴了,对韩齐萱这位大姐,她还是有几分警畏的。 WwWCOM 这两姐妹性格随了舒明兰,可长相却随了她们爹,高高健壮,黝黑黝黑,英气倒是尽够了,可是柔美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比她们的娘亲还要威武一些! 不过好在她们个子高,身材还是很有料的,若是换在现代社会,瘦下二十斤肉可就能走维秘了! 妥妥的黑美人模! 只不过现在这个年代起来,韩齐萱两姐妹就不大符合时下审美的标准了,好在她们家世好,性格好,不愁嫁不到好男人的! 韩齐莉则要秀气多了,尽管她也长得壮实,可胜在五官清秀,皮肤白皙,俗话一白遮百丑,皮肤黑胖了是叫真胖,皮肤白胖了就是叫福态了! 韩齐萱虽然长得粗,可性格却随了她娘舒明兰,心思比较细腻,不像她妹,那是真的外粗内也粗,就是个傻大妞儿! 因着韩齐萱的打岔,关于韩齐修可怕的问题没再讨论下去,转而起了洗头膏,正是沈娇送她们的洗头膏。 “娇娇,这洗头膏是咋做的?我怎么闻起来怪香的呢,像奶油一样,好想吃一口。”韩齐芹打开盖子,一股清香沁入鼻间,忍不住就咽了咽口水。 沈娇哑然失笑,韩齐芹这姑娘和水妹子怎么就这么像呢! 她笑道:“吃也能吃的,这洗头膏的原料是珍珠粉,芝麻叶,蜂蜜,鸡蛋,牛奶,都是能吃的东西,我有个同学就把一盒子洗头膏给吃完了,什么事都没有。” 韩齐芹一听能吃,又咽了好几下口水,手指头也暗搓搓地抻了好几下,最终还是强忍着没吃,等晚上回屋睡觉时再吃! 沈娇被韩齐芹的可爱模样逗得笑个不停,一看她那垂涎欲滴的模样,就知道这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忙道:“齐芹可不要真去吃,这是用来洗头的,你要是想吃奶油,咱们自己做就成了。” 韩齐芹眼睛一亮,将黑脑袋凑了过来:“娇娇你会做奶油?那你会做蛋糕不?” 沈娇笑着点头:“会做,不过做得不是太好,比不上店里卖的!” 奶油和蛋糕是在海市时,隔壁秦婶子教她做的,因为她家里有烤箱,秦婶子就常上她家来烤蛋糕,顺便她也学会了这洋人的点心,感觉工艺并不复杂,还没她前世学过的点心难做。 韩齐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沈娇,就跟哈巴狗似的。 沈娇抿嘴笑道:“蛋糕需要烤箱,奶油则要鲜奶,若是有这两样,我就给你做。” 韩齐萱也被勾起了馋虫,别是她了,就连韩齐光韩齐威他们几兄弟也都被吸引和凑了过来,一听有好吃的,立马就来了精神。 “鲜奶我有办法,大嫂想要多少?”韩齐威拍着胸脯道。 这一声大嫂让沈娇脸飞红,心里却甜蜜蜜的,对韩齐威这个叔子倒是感觉不错,不像他娘亲金玉琴那么讨厌。 “半桶也就差不多了。”沈娇娇羞回道。 韩齐芹大掌在韩齐威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吼道:“半桶哪能够?起码得弄一大桶,听到了没?” 韩齐威痛得直呼冷气,苦着脸点头,保证一定弄一大桶鲜奶回来,韩齐芹这才满意,大手又要朝他拍下来了,吓得韩齐威躲忙躲到韩齐萱后面,就跟受惊的兔一般。 沈娇也被逗得笑个不停,看得出来,这几个堂兄妹之间的感情都很好,只除了韩齐修,在这个家里,他仿佛是一个外人般,淡漠得让她心疼! 也不知道韩哥哥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因为心疼韩齐修,沈娇对韩齐芹他们的好感也淡了些,只面上还是客气地笑着,不时也插几句话,不致冷了场,这是基本的礼貌。 她注意到,韩齐莉这姑娘一直都只是安静地坐着,面上带着微笑,也不话,就这么听他们,和她弟弟韩齐威外向开朗的性格截然不同。 “齐莉是和齐萱一个学校的吗?”沈娇主动搭话。 韩齐莉似是吓了一跳,胆怯地看了她一眼,羞涩地点了点头,声音比蚊子还:“是的,我一年级,萱姐快毕业了。” 韩齐芹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莉姐你就不能大点声?你那音量和你的体重还真成反比呢!” 韩齐莉圆脸蛋更红了,两只手指不停地绞着,很快就绞成得红通通的,看得出来,她十分不安! 沈娇也没想到韩齐莉竟如此胆,一点都不像是武将家里养出来的姑娘嘛! 也不知道金玉琴是咋教养这个女儿的! 真不是个负责任的母亲! 大儿子不闻不问,女儿养成了个胆如鼠的性子,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儿子了,看着倒是个挺不错的孩子。 沈娇还真没猜错,三个儿女中,金玉琴真正上心的还真只有儿子,可以,她的满腔母爱全都给了韩齐威! 沈娇心思细,注意到韩齐莉今穿的是条荷叶边的碎花衬衫,下身是黑色的长裤,脚上是双酱色的凉鞋。 衣服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略有些紧,韩齐莉的身材较丰满,衬衫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穿在她身上有些紧,尤其是肚子那里,扣子都绷得紧紧的,看着直担心扣子会迸出来。 还有那条肥大的黑裤子,穿在韩齐莉身上,更显得她腿粗了,再有那双酱色的凉鞋,这个颜色实在是太老气了,一般只有中年妇女才会穿这样的颜色! 总而言之,韩齐莉这身装扮,再配上她那板正的齐耳短,生生把她一个水嫩的年轻姑娘,给弄成了三十岁的中年妇女。 沈娇更是鄙夷金玉琴,自己倒是收拾得人模狗样的,也不想着给女儿打扮一下,真是个自私鬼! 此外也不光是韩齐莉打扮老气,韩齐萱姐妹也差不多,身上穿的衣服倒是合身了,可那搭配实在是辣眼睛,本是五分的姿色,也硬生生地给减成了三分! 沈娇瞅了眼旁边打扮同样老成的舒明兰,深觉果然是其母必有其女! 427你太不自爱了 中午的菜是舒明兰和金玉琴一起做的,十分丰盛,用韩齐芹的话来,就是过年都没这么多菜呢! 韩家人都吃得十分开心,看样子他们对于这些菜的味道相当满意,只除了韩青野和韩齐修,当然还有沈娇。 Ww W COM 韩青野倒还好,再不好吃也吃习惯了,比以前的野菜汤总要好吃一些,闭上眼胡乱也造了两碗饭,韩齐修虽然没吃习惯,不过他对吃食本就不挑,生肉都能吃,更何况煮熟的,呼噜呼噜就是三大碗。 沈娇却是真心吃不下,这些年她的猫胃早让韩齐修和沈家兴给养刁了,味道一般般的吃食,她是连碰都不想碰一口。 最主要的是,舒明兰这两妯娌的手艺连一般般都排不上,在沈娇看来,勉强打个及格分! 色香味里面,色香倒是占了的,只是最重要的味,却差之万里! 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糖多得没地方摆,每碗菜都甜得腻,就连蕃茄蛋汤里都加了不少汤,搞得本应该酸爽可口的汤成了甜得齁的甜汤。 索性全放糖也罢,可这两位大厨还放了不少盐,这又咸又甜的,沈娇真是一口都吃不下啊! 韩齐修一看沈娇数着米粒吃饭的样子,就知道这些菜不合她口味,往桌上瞄了眼,瞅见了清蒸鲫鱼,一斤左右的鲫鱼,不大不正是最鲜嫩的时候。 清蒸鱼只要调料放好了,就算是傻子都能做好,味道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韩齐修夹了肚子上的一大块肉,细心地挑出了刺,放到沈娇碗里,柔声道:“娇娇吃点鱼肉,要不胃会不舒服的。” 韩家一众人俱都停下了吃饭,傻愣愣地看着韩齐修,面上满是不可思议! 老爷! 这个家伙还是他们认识的魔王吗? 辣么温柔,辣么体贴,还有脸上的柔情似水,好惊悚有没有! 韩齐芹他们暗搓搓地搓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再抖了几抖,只觉得心塞! 起来,他们还是更适应冰山一般的魔王,不适应这百炼钢化指柔的兵哥哥呀! 沈娇冲韩齐修笑了笑,将鱼肉送进了嘴里,眉头就忍不住皱紧了,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鱼里也放了不少糖,这倒也罢了,让沈娇受不了的是,蒸熟的鱼肉比生鱼还要腥,吃到嘴里,只剩下腥味,哪里还有鱼的鲜嫩? 强忍恶心将鱼肉咽了下去,可那股腥味还是让她难受得干呕起来,沈娇忙用手捂住嘴,跑去了卫生间,呕得眼泪汪汪的! 韩齐修也跟了进来,轻轻地替她拍背:“娇娇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 沈娇好不容易才吐干净,忙摆了摆手:“不用,是那鱼太腥了,我受不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外面的韩家人可已经闹翻了。 沈娇这么突然跑到卫生间干呕,这么熟悉的桥段,过来人都知道啊! 舒明兰声和丈夫道:“沈不会是有了吧?” 金玉琴自然也有着同样的怀疑,心里对沈娇更是瞧不上,还没结婚就和男人乱搞,骨头也太轻了些吧! 真是没家教! 沈娇吐得昏暗地,连早上喝的粥也给吐完了,把胃全折腾干净了,这才算是将嘴里的腥气给冲走了,有气无力地靠在韩齐修身上。 待韩齐修扶着她走出来,金玉琴和舒明兰的眉头更是皱得厉害,在这一点上,两妯娌的观点一完全一致的,俱都觉得沈娇这姑娘太不自重自爱了! “娇娇姐你怎么了?”韩齐芹关心问道。 沈娇淡笑道:“没什么,早上吃坏了肚子。” 可不能是鱼太腥了,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菜就算再不好吃,也不可以出来的! 韩齐芹信以为真,还好心让沈娇喝蕃茄蛋汤,金玉琴实在是忍不住道:“沈,身为姑娘家,最要紧的就是自重自爱,你可还没同齐修结婚呢!” 沈娇第一反应以为金玉琴的是她和韩齐修做的那些亲密的事情,脸一下子就羞红了,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看在金玉琴和舒明兰眼里,则更是认定沈娇是有了! 金玉琴冷笑道:“沈你也太不心了,现在到底几个月了?” 沈娇听得一脸懵逼,什么几个月了? 韩齐修倒是反应过来了,冲金玉琴冷声道:“你可真是想当然,我的事情你少管!” 金玉琴面上有些挂不住,特别是在舒明兰面前失了面子,她的自尊心根本就受不了,忍不住回道:“我怎么想当然?沈她自己不自爱怀孕了,我都不能了?” 沈娇这才明白过来,敢情金玉琴指的不自重是她怀孕了! 全身的血轰地一下就冲到了头顶,沈娇气得站起身,冲金玉琴嚷道:“伯母可要慎言,我自就被爷爷教导要自重自爱,同韩哥哥之间清清白白的,哪来的怀孕?” 金玉琴可不相信,只以为沈娇是在嘴硬,更是鄙夷,不屑道:“不是怀孕你为什么要孕吐?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沈娇这才醒悟原来是刚才吃鱼惹的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不过还是生气居多,对金玉琴更夫一丝好感! “刚才呕吐是因为鱼太腥,和孕吐有什么关系?难道所有呕吐都是怀孕了吗?”沈娇反问。 舒明兰倒是倒是有些相信了,沈娇她没必要在这事上谎,应该真是鱼太腥了吧! 为了验证鱼是腥的,舒明兰挟了一筷子鱼肉,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讶道:“有一点点腥,不过还行,鱼不都是腥的嘛!” 韩齐芹也挟了口吃,赞同道:“味道还行,不腥!” 金玉琴得意了,鱼正是她做的,沈娇鱼腥岂不是她菜做得不好! “你的嘴还真是金贵,吃点子腥味都受不了了!”金玉琴鄙夷道。 自己不自重,还非得怪鱼,心眼还真不少呢! 沈娇见她们一个个都让鱼不腥,也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嘴了,再次挟了一筷子鱼肉放到鼻下闻了闻,腥气扑鼻而来,差点又要吐了! 明明这么腥,她们怎么可以睁眼瞎话嘛! “韩哥哥,这鱼就是腥的,你看肚子里的黑膜都没有去掉!” 428只给媳妇做吃的 沈娇将鱼肚子翻开了,露出了肚皮上的黑膜,黑乌乌的一片,同白嫩嫩的鱼肉沾在一起,真是大煞风景! 舒明兰奇道:“这个黑膜干嘛要弄掉?可以吃的呀!” 沈娇解释道:“这个黑膜不可以吃的,对身体不好,而且特别腥,杀鱼时如果不将这些黑膜洗干净,煮出来的鱼就会特别腥,影响口感!” 舒明兰拍了拍脑门:“我家做鱼从来就不去除黑膜的,没觉着腥呀!” 沈娇嘴角抽了抽,难怪韩家人这么难吃的菜都吃得津津有味,敢情这味蕾早被鱼腥味给糟蹋了呢! 金玉琴可不相信沈娇的话,她做鱼也从来不弄黑膜,丈夫和孩子可从没有鱼腥,沈娇这就是在替自己狡辩。 Ww WCOM 本还想再几句讽刺话的,当着韩齐修的面嘲讽沈娇,这让她觉得很有快感,也特别畅快! 只是—— 韩齐修却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了! “二婶,家里还有鱼吗?”韩齐修问道。 舒明兰点头:“有,盆子里还有两条。” 韩齐修低头对沈娇道:“我去做鱼羹,娇娇等会儿就能吃了。” “嗯!”沈娇点头。 韩齐修进了厨房,鼓捣出一阵声响,舒明兰心痒痒的,跑过去看热闹,半晌才一脸惊悚地回来了。 “齐修啥时候会烧饭了?” 韩青野哼了声,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不光是会烧饭,味道还贼好! 可惜就是没良心,只肯给丫头烧,连他这个当爷爷的,也只能拣丫头吃剩下的,想到这里,韩青野冲厨房扯了一嗓子:“汤给老子多整点!” 舒明兰好奇问道:“爸,齐修做饭您吃过?好吃不?” 沈娇抢着回答:“好吃,我最喜欢吃韩哥哥做的鱼羹了。”、 韩家其他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可不多时,韩齐修就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大瓷盆。 韩齐修给沈娇舀了碗鱼羹,仔细地吹了吹,递给沈娇:“慢点吃,心烫舌头。” 沈娇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拿过汤碗喝了起来,鲜美的鱼羹瞬间治愈了她的恶心,一勺接着一勺,不一会儿,一碗鱼羹就让她喝完了。 “慢点吃,还有一大盆呢!”韩齐修宠溺地看着沈娇,心疼坏了,这还是娇娇头一回吃东西这么快呢! 肯定是饿坏了! 沈娇确实是真饿坏了,连喝了三碗鱼羹,这才舒服多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韩青野早忍不住了,让李云浩给他盛鱼羹,他娘的,又是吃臭丫头剩下的,算了,他老人家不嫌弃! 韩世辉见自家老子跟狗抢食一样的吃相,也不禁好奇地到盛了一碗,才刚一送入口,整个人都僵住了,忙加快了喝汤的动作,喝得呼噜呼噜想。 知夫莫若妻,舒明兰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鱼羹味道绝对不错,忙也跟着盛了碗,只喝了一口,她就跟打了鸡血般,招呼韩齐芹他们赶紧吃。 “快吃,贼好吃!” 韩家人的行动力向来是相当不错的,不一会儿,一大盆鱼羹就让几人给造得干干净净,连一片葱花都不剩下。 所有人都满足地叹了口气,深深地理解了,刚才沈娇为何会吃鱼吃到吐了! 和这碗鱼羹比起来,他们从到大吃的菜,就是个渣渣呀! 亏他们还觉得挺好吃! 兴许沈家养的猫猫狗狗啥的,吃的都比他们要强呢! 沈娇表示,这个还真没错,这些猪食,就是她家大宝娇都不会吃一口。 韩世辉同侄子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一碗鱼羹根本就没吃饱,打趣道:“齐修,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以前也没见你做菜给二叔我吃!” 韩青野没好气哼道:“我都没轮上,你还想吃?” 韩齐修淡淡道:“给别人做菜没动力!” 韩青野气得哼了声,倒是早已习惯了韩齐修的重色轻爷,韩世辉却不敢相信地瞪着韩齐修,不甘心嚷道:“齐修,我可是你二叔,亲二叔!” 后面还有一句话他没出来,亲二叔给咋也比未婚妻重要吧! 只是—— 韩齐修淡淡地瞥了眼韩世辉,轻飘飘地插上了一刀:“二叔没有媳妇要紧。” 韩世辉气得吐血,心里那酸啊,能直接腌泡菜了! 韩齐芹被鱼羹鲜得直砸巴嘴,突然感觉自家大堂哥好像也不是么可怕了,离地面似乎近了点儿,吃货的胆子不由肥了点儿! “大堂哥,你还会烧啥好吃的?” 韩齐修朝她瞅了眼,这个堂妹平时可是见到他就躲都躲不及的,现在居然胆肥了? “很多都会烧!”韩齐修回答了堂妹的问题。 韩齐芹眼睛又亮了,正想让韩齐修做好吃的,韩齐修清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只给娇娇做好吃的。” 其他人又不是娇娇,爱吃不吃,干他屁事! 韩水芹扁了扁嘴,倒是没太在意,反正她本来就没打算韩齐修会给她做好吃的,他要真答应了,她才吃惊呢! 金玉琴没有吃鱼羹,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她不想像其他人那样,似八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一样,毫无形象地去抢吃沈娇吃剩下的东西! 那样和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可当看到大家异口同声地夸赞鱼羹好吃时,她却觉得更不舒服了,就如同鸡肋一般,吃了嫌肉少,不吃还不甘心! 此刻的金玉琴就是这种感觉,心里憋屈得就似吃了大便一般,对于沈娇的厌恶也更甚! 因为韩齐修对于沈娇的温柔和体贴,她这个当母亲的从未享受过,韩齐修给她的只有冷言冷语和不理不睬! 沈娇未出现时,对于韩齐修的冷漠,她找不到可以责怪的人,只能委屈地咽下苦水,可现在沈娇出现了,她理所当然地将这一切推到了沈娇头上。 以后别人再问起来,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儿子娶了媳妇就不要娘喽!” 这种法才不会让她面上无光,别人也不会再她连和儿子关系都处不好了! 这样的想法让金玉琴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照理,她应该感谢沈娇才对,毕竟是沈娇的出现,才得以拯救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嘛! 但自私的人会有这么大度吗? 429 以后不孝顺他们 当然不可能,在金玉琴的心里,现在沈娇就是世上最厌恶的人,是唯一,不是之一! 因为她觉得,沈娇应该努力劝韩齐修与她改善关系,让一家人和睦相处才是,可这个沈娇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享受着韩齐修的贴心和温柔。 WwWCOM 嫉恨交织的金玉琴是越看沈娇越不顺眼,再见到韩齐修低头看沈娇那温柔的眉眼,更是刺眼之极,忍不住开口刺道:“沈还是去医院查一下吧,毕竟是人命关的大事,要真是有喜了,也好趁早想办法!” 本已平复心情的沈娇,被她的话气得眼眶都红了,姑娘家的名节最是要紧,这个女人一个劲地在她头上泼脏水,这是想逼死她吗? 韩齐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冲金玉琴冷声道:“娇娇有没有怀孕,我比谁都要清楚,你故意诬蔑娇娇是何居心?这是最后一回,若是再让我听见有人有损娇娇名声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J那边可差不少人!” 金玉琴身子一僵,哀怨道:“齐修,我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 韩齐修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她:“母亲?一个自私到抛弃儿子的女人配作母亲?你还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金玉琴顿时面无血色,嘴唇颤抖着,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韩家其他人也被韩齐修的话震住了,关于十四年前的事情,韩家除了韩青野和韩世辉外,就连舒明兰都知之甚少,只知道那一年韩齐修母子出了事,韩齐修差点送掉命,金玉琴肚子里的韩齐威也差点没能保住。 也是那一年后,韩齐修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冷血无情,变成了令家人都惧怕的魔王! 韩青野咳了声,沉声道:“吃饭,把菜都吃完,别浪费!” 所有人立马低头吃饭,只是—— 品尝过了鲜美的鱼羹,眼前这桌丰盛的猪食,他们实在是咽不下去了呀! 可老爷子了话,就算真的是猪食,他们含着泪也得吃完喽! 韩世白给金玉琴盛了碗蕃茄汤,木讷道:“喝碗汤吧!” 金玉琴拿出手帕擦干净眼泪,冲韩世白哀怨地看了眼,这一眼生生把韩世白这个书呆子的心给揪成了一团,跳出来为妻子主持正义了。 “齐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母亲?快同你母亲道歉!” 韩齐修对韩世白倒没对金玉琴那般厌恶,可也无甚好感,一个不作为不承担责任的父亲,他韩齐修一点都不需要! “嗤!” 韩齐修不屑地嗤笑了声,完全把韩世白当成了隐形人,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坐下来对沈娇道:“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沈娇也不是太想呆在韩家,这一次的会面完全出在她的意料之外,要不是看在韩青野的面子,她真想把那一盆番茄蛋汤扣在金玉琴头上! 不止是因为这个女人毁谤自己的名节! 更因为这个女人对韩哥哥不好! 刚才韩齐修在同金玉琴话时,她能够感受到韩齐修身上的低落和哀伤,肯定是这个女人以前对韩哥哥做过不好的事情,韩哥哥才会这样对金玉琴的! 真是个恶心之极的女人! 和她前世的母亲一样恶心! 韩青野有些意外韩齐修会这么早走,失望道:“齐修不住在家里吗?你和娇娇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老人年纪越大,对于儿孙的依赖也越强,即算韩青野是个叱咤风云的铁血将军,可他到了晚年,也变成了依恋儿孙的普通老人。 尤其对方还是他最为看重的长孙,乍一听韩齐修要离开,浓浓的失落涌了上来,现出了几分老态。 李云浩心疼自家老长,忙冲沈娇不断地使眼色,想让沈娇劝韩齐修住在家里。 沈娇也被韩青野的伤感触动了,心不由就软了下来,轻轻地扯了扯韩齐修的衣袖,声道:“韩哥哥,要不然我们留下来陪陪韩爷爷吧?” 韩齐修其实一早是打算住在家里的,刚才不过是被韩世白夫妻给气坏了,现在冷静下来,且见到韩青野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心早就软了。 正好沈娇送了张梯子过来,便也就趁势下了:“那就听娇娇的,以后要是再不开心,咱们就走!” 韩青野立马恢复了精神,瞪眼道:“看谁敢再乱嚼舌根,老子把她赶出去!” 韩齐修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倒是没再什么,瞟见沈娇有些睡眼惺松了,便带她去了客户休息,看她睡着了才出来,韩家人俱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齐修,你和沈真没……那个?”韩世辉得到了妻子的指示,当然,他自己也跟猫挠一般。 同为男人,且还是开过荤的男人,身边有沈这么鲜嫩的一朵花,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就算是公公也守不住吧? 反正他是不相信自家血气方刚的侄子滴! 韩齐旭他们也都尖起了耳朵,包括尚未成年的韩齐威童鞋! 韩齐修冷冷地瞪了自家二叔一眼,冲韩青野道:“娇娇是腊月的生日,她生日一过就举办婚礼。” 韩青野问道:“你准备在哪举办婚礼?” “东平市。”韩齐修言简意赅。 舒明兰问道:“南平市不办了吗?” “不办,来不及。”韩齐修答道。 韩青野也并未什么,在他看来,婚礼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只要两人自己过得好,婚礼就算不办也无妨,像他和老太婆结婚时,是在战壕上举办的婚礼。 他和老太婆宣誓时,一颗炸弹正好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为他们的婚礼献上了礼炮,也见证了他和老太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沈的家庭问题,你解决了?”韩青野还是挺好奇的,不知道自家孙子会如何解决这个大难题。 韩齐修自信地笑了:“您就等着看吧!” 这几年上面的风云变幻,他都仔细地分析过,尤其是今年上面生的一些事情,他得出了惊人的结论—— 国家要变了,而且是彻头彻尾的大变! 就如同一个长了大肿瘤的病人一样,只有将那个大肿瘤割下来,病人才可能康复,他们的祖国也才能富强! 他觉得这一很快就会来到了! 到那个时候,哪里还会讲究什么家庭成分? 不定到时候又会调个个儿,越有钱越光荣呢! 韩齐修不知道的是,他这些在现在看起来荒诞不经的想法,在未来的日子里,竟成为了现实,而且还演变成了笑贫不笑娼的畸形观念呢! 金玉琴这时才醒悟到沈娇的家庭成分问题,家里办济民堂这么大的药房,怎么可能会不是资本家嘛! 她觉得韩齐修是真被沈娇的外貌迷惑了,找了这么个祸害回来。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齐修你还想不想要前途了?”金玉琴压低了声音吼道。 韩齐修嘲讽地看着他那总喜欢摆出道貌岸然的面孔,指责别人的母亲,嘲讽道:“我结婚干你什么事?你应该庆幸十四年前我没有死去,若不然这个时候我只能上阴间结冥婚了!” 趴在门口偷听的沈娇耳朵抖了抖,对韩齐修的十四年十分感兴趣,那一年到底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韩哥哥看起来那么伤心气愤? 原来沈娇并没有睡着,韩齐修一走,她就醒了,陌生的床让她不能安心,本打算数羊羊的,可客厅传来的声音让她数到一万只羊了,却越数越清醒! 索性便下床听这些人什么,正巧就听到韩齐修再次提起了十四年前,咸觉应该是金玉琴在那一年做过对不起韩齐修的事情,差点害韩齐修失去性命! 以前听韩德芙过韩齐修时候像是生过一场大病,沈娇隐约记得好像就是十四年前,韩齐修生病和金玉琴到底有没有关联? 沈娇总觉得,韩齐修生病和金玉琴百分之八十是有关联的,而且还是直接的关联! 不定就是这个女人害得韩哥哥生病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女人可真是太可恶了! 还有那个像木头一样的韩世白,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还指责韩哥哥来着呢! 以后不孝顺这两口子了! 也不让她和韩哥哥的孩子孝顺他们! 哼! 430小哈巴狗弟弟 金玉琴被韩齐修刺激得无地自容,韩世白本想替妻子出头的,韩青野厌烦地吼道:“都给老子闭嘴,齐修好不容易回来趟,叽叽咕咕干啥?再叽咕都给老子滚,别呆在家里烦人!” 对于金玉琴这个大儿媳,韩青野是越看越看不顺眼了,当年与齐修生的事情,具体的细节他也不是太清楚,齐修一个字也不肯! 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金玉琴定做了对不住齐修的事情! 虽然情有可原,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齐威,可齐修当时也才只有十岁呀! 要不是看着金玉琴的父亲与他是几十年的朋友情上,他是哪里还容得下这个儿媳妇? 书读得多就是不好,一股子酸腐气,就跟老大一样,和金玉琴倒是半斤对八两,挺配的! 老爷子了话,所有人都老老实实了,一声也不敢吭,金玉琴委屈地垂下头,就跟受气媳妇一样。 WwWCOM 一直没出声的韩齐威突然开口道:“爸,妈,咱们还是搬回自家住吧?” 金玉琴讶异地看着儿子,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话,住在自己家里哪里有住在老干部房舒服? 老爷子级别高,待遇都是最高级别的,房子自然也是最好的,她和韩世白的房子和这里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她可不想搬回去住! 韩齐威坚持要搬回去,冲韩青野撒娇:“爷爷,我们搬回去好不好?” 韩青野笑眯眯地看着孙子,冲韩世白道:“世白,你和玉琴搬回去住吧,齐莉和威还是住在这儿。” 韩世白恭敬起身:“是,父亲!” 韩青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个大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要不是亲眼看他从老太婆肚子里生出来的,他都要以为是不是让敌人掉包了? 一点都不像他老人家嘛! 搬出去了也好,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看着烦,省得他老人家闹心! 金玉琴就是再不甘心,也不敢反驳韩青野,只得哀怨地回去收拾行李了,是搬家,其实就是带几件衣服,走几步路的事。 因为韩世白家也在这个大院里头,不过是普通的家属职工房,不同于韩青野的老干部房,隔得并不远,五六分钟就能走到。 韩齐威见自家爹娘可算是搬走了,不禁暗松一口气,冲韩齐修讨好地笑了笑! 把爹娘弄出去,大哥就不会生气了吧? 韩齐修看着眼前数十年如一日像哈巴狗一样讨好自己的弟,契而不舍,百折不挠,被他拒绝了无数次,可每次见到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扑上来。 这个弟有着同自己神似的眉眼,只是长得比他要俊俏一些,可站在一起,谁都不会觉得他们不是亲兄弟! 冷了十四年的心,此刻感受到了一点点暖意,软化了一点点,怎么也硬不下来了! 嘴角微微扯了扯,算是回应了这个弟的示好,便不再理会他了! 韩齐威却开心极了,努力了十四年,大哥可算是冲他笑了,虽然笑容淡了点,可好歹是笑嘛,他已经很知足啦! 韩齐修将沈娇的衣物都拿了过来,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子包包帽子看得韩家人眼花缭乱,舒明兰揉了揉眼睛,乖乖隆个咚,沈一个人的衣服,就比她娘仨加起来的衣服还要多呢! 还有那些个鞋子帽子包包,一个人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嘛! 像她,一双皮鞋能穿十来年,现在拎的手袋还是刚结婚时做的,用到现在还结实得很,只破了两个洞洞,补一补还能再用到她退休呢! 真是一点都不勤俭节约! 幸好不是她儿子的未婚妻,要不然她这眼睛看得出火,怕是要瞎! 嘿,就让金玉琴眼瞎去! 不同于舒明兰的排斥和反感,韩齐芹她们几个姑娘却是各种羡慕,想想自家衣柜里简简单单的几件衣服,心里那个酸呀! 人比人,果然是要气死人滴! 韩齐旭三兄弟和韩世辉吃过中饭就回兵营了,舒明兰也去了医院,留下了韩齐威和韩齐芹他们几个,韩德芙妹子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娇娇做的蛋糕好吃,比商店买的好吃,咱们现在就做吧!” 听韩齐芹起蛋糕,德芙妹子顿时热情高涨,嚷嚷着要立刻马上动手,得到了韩齐芹的举双手双脚赞成。 “威,你现在就去整鲜奶。”韩齐芹在韩齐威背上拍了一熊掌。 沈娇忙制止了苦着脸准备出门的韩齐威:“蛋糕不用鲜奶也能做的,只要有烤箱和面粉鸡蛋就成,奶油我们明做吧。” 对于韩齐威,沈娇挺有好感的,她能感觉到,这个少年对于韩齐修,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总是刻意地想要讨好韩齐修,也讨好她,总是心翼翼的,看着让人有些心疼! “烤箱家里就有,面粉鸡蛋也是现成的。”韩齐芹嚷道。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着,就连最为内向的韩齐莉也会不时插几句嘴,看着开朗多了,屋里的气氛顿时便轻松了。 韩青野听着孩子们的吵闹声,心情莫名就好了不少,以前听起来烦躁的声音,现在听在耳里,却无比动听,比最美妙的歌声还要好听! 看来他是真老了呢! 只有年纪大了,才会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韩青野自嘲地笑了笑,回卧室憩了,准备睡醒了吃臭丫头做的蛋糕! 臭丫头的手艺还是蛮不错的,这个月可得逮着她多做点儿! 韩家的厨房设施还是挺齐全的,韩齐芹找出了鸡蛋面粉,在沈娇的指挥下,将鸡蛋面粉全都打散拌在了一起,再加了些酵粉。 韩齐修朝厨房里瞅了眼,自家媳妇同他的弟妹们相处得很和睦,不禁有了几分得意,他挑中的媳妇,果然就是人见人爱嘛! 屋外传来了马达声,沈娇不禁朝窗外看去,却见韩齐修的吉普车离开了院子,还以为他是去办事的,低头继续指挥韩齐芹打鸡蛋。 “鸡蛋一定要朝着一个方向不停地打,打到起泡沫为止。” 韩齐芹力气大,不一会儿就将鸡蛋清打成了白色的泡沫,大家都看得稀奇死了,没想到鸡蛋清还能变成副模样。 马达声再次响起,韩齐修走了进来,拎着一个铁桶,一言不地放到了厨房。 是一桶还有些温热的鲜奶,散着诱人的奶香味儿! 431接地气的大哥 韩齐修放下鲜奶,冲沈娇道:“娇娇别动手,仔细手酸!” 韩齐威忙凑上前,摇着尾巴,眨着同韩齐修神似的丹凤眼,笑嘻嘻道:“大哥你放心,绝对不让大嫂干活,力气活全让芹姐干。 Ww W COM” 一声大嫂叫得韩齐修满意无比,高冷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冲哈巴狗大方地再扯了扯嘴角,便面无表情地出了厨房。 哈巴狗可乐坏了,摇着尾巴蹦哒,嘴里还哼着歌儿:“解放区的是蓝蓝的……” 沈娇看得好笑,这孩子是有多喜欢他大哥啊! 同时心里也觉得纳闷,韩齐威这个弟弟嘴甜还会卖乖,照理韩齐修不应该会不喜欢这样的弟弟啊,可为何她总觉得韩齐修似是对这个弟弟非常抵触! 她潜意识就觉得这一定同十四年前的事情有关,看来又是金玉琴这个女人干的好事了! 真是个可恨的女人! 沈娇让韩齐莉把整桶鲜奶都煮熟了,并找出了几颗杏仁,放进了鲜奶中,不停地搅动。 “大嫂,你为什么要加杏仁呢?” 有了韩齐威叫大嫂的成功案例在前,韩齐芹立马便改口了,只想着大哥满意了,能多弄些鲜奶回来做奶油可就好了! 虽然韩齐芹他们从就惧怕韩齐修,可实际上这惧怕还内含着更深的敬畏,在他们的心目中,韩齐修是上入地无所不能的人,世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以前的大哥高高在上,他们做弟妹的碰不着,现在的大哥有了大嫂后,离地面近了好多,他们努努力,踮起脚尖还是可以够着滴!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不能错过啦! 想想能够同大哥相亲相爱,心肝都要蹦出来,好激动啊! 大嫂真是上派下来的使啊! 沈娇脸红了红,没再纠正‘大嫂’的称呼,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反正再有半年,她就真的是他们的大嫂啦! “鲜奶有点腥,加了杏仁一道煮,可以去除牛奶里的腥味,口感很好!” 韩齐修弄回来的鲜奶有些多,沈娇分两次煮的,第一锅煮沸倒了出来,沈娇往里加了些白糖,舀了一碗递给早就咽口水的韩齐威。 “吃吃看,好不好喝?”沈娇笑眯眯道。 韩齐威受宠若惊地接过碗,也不嫌烫,稍吹了吹就灌了一大口,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好喝! 又香又甜,一点腥味都没有,还带着淡淡的杏仁香,以前金玉琴煮给他的鲜奶,得亏他是咋喝下去的嘛! “大嫂,奶真好喝,我觉得你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哎,什么东西到你手里都能变成宝贝,大嫂,大哥真有福气!” 客厅里看报纸的韩齐修得意地笑了,齐威这子倒是有点眼力见儿,看来没随了那两口子! 沈娇盛了三杯牛奶,让韩齐莉给楼上的韩青野及李云浩送去,自己捧着一杯出了客厅,给韩齐修喝的。 剩下的牛奶沈娇再次煮开了,加了些白糖,待冷却后,就教韩齐芹他们怎么打奶油,先加几个鸡蛋清,再同刚才打鸡蛋清一样,不停地朝一个方向打,度要更快,而且还不可以停下来,是个非常考验臂力的活。 好在韩家人别的没有,力气却是大大的有滴! 韩德芙几人进行接力赛,手打得飞起,足足过了一个多时,才算是打出了膨松的泡沫,也就是俗称的奶油。 “真的好神奇,奶油原来就是这样做出来的啊,以后我想吃奶油了就自己做,嘿嘿!”韩齐芹及其他人俱都啧啧称奇。 “大嫂,你懂的可真多,大哥好幸福,都能吃到好吃的。”韩齐威羡慕之极。 韩齐修的嘴角微微上扬,对于弟的观感更好了一些,嘴还挺甜,哄得娇娇挺开心的! 烤箱里的蛋糕也烤好了,沈娇将油纸做成圆锥筒状,再将奶油装在锥状油纸里,剪去一点尖,似画糖画一样,在金黄喷香的蛋糕上涂上了一朵朵白花。 “可以吃了。” 沈娇甩了甩微酸的手腕,冲韩德芙他们笑了笑。 几人欢呼一声,倒也没想着自己先吃,仍然由韩齐莉给送去了楼上韩青野,再给韩世辉夫妻也剩下了一些,这才开动。 四五斤面料外加一桶牛奶,就被这几个家伙给造完了,每个人的肚皮都胀得鼓鼓的,不住地打着饱嗝。 楼上的韩青野也是同样的感觉,喝了一大杯牛奶,外加三四块蛋糕,撑得他老人家不断地在书房里走圈圈。 “呃,臭丫头的手艺倒是越见涨嘛,洋鬼子人不咋地,弄出来的吃食还不错,下回再让臭丫头做这蛋糕吃。” 李云浩也撑得够呛,闻言不满道:“长,您可别再一口一个臭丫头了,吃人家的东西还这样叫,不地道嘛!” 跟在长身边的时间一长,李云浩的狗胆也肥了,话更是随意了许多。 韩青野哼了声,懒得搭理李云浩了,顾自转圈圈,不转肚子撑得难受! 韩家的第一夜,沈娇再一次失眠了,辗转反侧,总在想韩齐修时候的事情,好想知道当年到底生了什么。 韩齐修从窗台上跳了进来,跃到了床上,将沈娇搂在了怀里。 “怎么还不睡?” 韩齐修在沈娇嘴上亲了下,柔声问道。 “睡不着,想你!” 沈娇大胆地着情话,完了就钻进韩齐修怀里装死了,头上传来低沉愉悦的笑声,厚实的胸腔震动着,震得沈娇无比心安。 “我就在这儿,娇娇快睡吧!”韩齐修再次亲了亲沈娇,同她一道躺下了。 沈娇乖乖地闭上眼睛,可还是忍不住再次睁开了,道:“韩哥哥,我不喜欢你爸妈,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没事,我也不喜欢他们。”韩齐修不以为意。 沈娇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问道:“韩哥哥,伯母是不是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 韩齐修身上陡地变冷,冻得沈娇一点打了个寒颤,惊慌地看着韩齐修。 又是这样的,每次一提起金玉琴,韩齐修就会变成陌生人一般,可见这个女人给韩齐修的伤害有多深了,真真是太可恨了! “韩哥哥别难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娇紧紧地揽着韩齐修的脖子,轻声在他耳边诉,渐渐地拉回了韩齐修的迷乱的神志,春回大地。 “娇娇,如果我是个魔鬼,你还会陪着我吗?”韩齐修心问道。 沈娇斩钉截铁回答:“会,不管你变成什么,在我心里都永远是韩哥哥!” “娇娇,我的宝贝!” 韩齐修轻柔地吻着怀里的娇人儿,爱意蜜怜。 432韩齐修的噩梦 与沈娇的缠绵温存,令韩齐修平静了许多,也下定决心把他隐藏了十四年的秘密出来。 WwWCOM 这个秘密就连韩青野都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他谁也没有,不过今他要给娇娇听。 “十四年前,我还只有十岁……” 韩齐修缓缓地述,从那年的夏开始,将他的噩梦全都了出来,没有一丝隐瞒。 “我父亲是军工研究所的研究员,十四年前,他负责了一项非常机密的研项目,非常机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就连爷爷都不知道,父亲他每都早出晚归,回到家里从来不工作上的事情,有一,金玉琴同我一起去公园玩,她在树荫下看书,我和娇在草丛里抓虫子玩。” 到这里,韩齐修顿了顿,呼吸急促了起来,沈娇忙抱住他,不断地吻他,想要给他安慰。 “韩哥哥,不想就别了!” 此刻的韩齐修就如同受了伤仿徨无助的孩子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沈娇万分心疼。 韩齐修摇了摇头,伤疤既然已经揭开了,索性就趁此机会把黄脓挤出来吧! “我现有几个陌生人靠近了金玉琴,知道事情不对劲,就跑过去了,可是哪些人身手都很好,我打不过他们,很快我和金玉琴都被制住了!” 韩齐修继续道:“那些人把我和金玉琴带上了一辆车,还有娇,是一辆卡车,黑乎乎的,我知道如果去了对方的地盘,肯定没有好结果,就想办法解开了绳索,拉着金玉琴一起跳车!” 沈娇突然问道:“韩哥哥,当时你如果独自逃跑,一定可以逃走的吧?” 韩齐修怔了怔,微微点了点头:“是的,我一个人可以逃走!” 当时那些人的目标本就是金玉琴,他只要不过去就不会有事,就算过去了,他想要独自逃命,也是轻而易举的! 沈娇恨恨地骂了声:“祸害!” 韩齐修看着女孩愤怒的脸,伤感莫名淡了许多,心上的伤口似乎没有以往那么疼了! 果然娇娇就是上派来拯救他的使! “我和金玉琴跳车逃走了,当时是在郊区,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就这么拉着金玉琴朝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韩齐修又停顿了一会儿,无意识地把玩着沈娇的手,这样能够安抚他的心灵。 “那些人很快就追上来了,我和金玉琴逃到了一家工厂的围墙下,她踩着我的肩膀爬上了围墙,我因为腿受了伤,自己爬不上墙,让那些人捉住了,还有娇,它本已经逃了,又跑回来了。” 韩齐修深吸了口气,身子在颤栗,沈娇紧紧地抱住他,气愤之极! 世上怎么能有金玉琴这么无耻自私的女人! 当时韩齐修还只有十岁啊! 她怎么踩得下脚? 而且韩齐修还受了伤,想到这里,沈娇似是想到了什么,忙问道:“韩哥哥,你的脚伤是不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韩齐修顿了顿,点头道:“她不敢跳车,是我带着她跳下来的,腿被刮伤了!” “臭不要脸,可恶!” 沈娇气的脸涨的红通通的,胸口不住起伏,恨不得能冲到金玉琴面前,狠狠地扇她几耳光! 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好意思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来! 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呢! 韩齐修抱着沈娇亲了一下,呵呵笑了,沈娇着急知道后续,催他快些:“那些坏人后来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打你?” 沈娇的心都揪了起来,两手紧握着拳头,比她自己被抓去还要担心害怕! 韩齐修又亲了她一下,安抚道:“娇娇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深吸了口气,将最深最痛的伤口揭开了。 “我被他们抓走了,被带去了一个废弃的仓库,我那时也很害怕,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我!” “他们问我父亲工作的事情,我哪里知道,被他们狠狠打了一顿,后来他们要我写信给家里,让我父亲带着工作机密来赎我。” 韩齐修抱着沈娇的手越来越禁,箍得她都喘不过气来,沈娇一声不吭,静静地听韩齐修下去。 “我当然不肯写信,又挨了一顿揍!” 韩齐修得轻描淡写,可沈娇却能想象到,当时那些坏人揍得肯定很凶。 而且韩齐修一个十岁的孩子,在那样的环境,孤立无援,还被母亲抛弃了,他当时肯定很害怕,很伤心吧! 沈娇紧紧地抱住韩齐修,双手不断地拍着他的后背,想给他一点温暖。 韩齐修抓起她的手轻吻着,道:“当时我其实并不是太害怕的,金玉琴进了那家工厂,只要她跑到厂里面,给爷爷打电话,爷爷就能来救我的!” “金玉琴她为什么不去厂里面叫人?那样应该能够救下你吧?”沈娇愤愤问道。 韩齐修摇了摇头:“那厂子很大,她去叫人的话,时间赶不上趟!” 沈娇撇了撇嘴,金玉琴如果是个好母亲,最应该的就是自己跳下来,替换韩齐修! 反正那些坏人的目的是她,韩齐修都是被她连累了! 贪生怕死自私自利臭不要脸的女人! 韩齐修再道:“我和那些人拖延时间,只想着爷爷能够快点来救我,可是过了三,爷爷也没来,那些人也开始不耐烦了!” 沈娇大讶:“为什么韩爷爷不来救你?” 韩齐修苦笑了声:“那些人很狡猾,带着我在城里转了很大一圈,爷爷他们废了很大工夫才找到我!” 虽情有可原,可沈娇还是对韩青野满肚子意见! 臭老头太没用了,就知道在她面前凶! “那韩爷爷是什么时候找到韩哥哥的?”沈娇问道。 韩齐修语气变得低沉:“五后!” “五后爷爷找到了我,可是我那时已经不需要人救了!” 韩齐修突然紧紧抓住了沈娇的手,抓得她生疼。 沈娇强忍着疼,问道:“为什么不需要韩爷爷救?韩哥哥自己逃出来了吗?” “不!” 韩齐修微微摇头,轻声道:“我把那些人都杀了!” 433我不会离开你 韩齐修身上的气息又变成了冰山,面上冷漠无情,就连看着沈娇的眼神也不带一丝感情。Ww WCOM 沈娇慌了,想也不想就抱住了韩齐修,不断地喊他:“韩哥哥,快醒过来,我是娇娇!” 喊了好几声,韩齐修都没有反应,身子越来越冷,眼睛竟隐隐泛红,直直地看着她! 沈娇吓坏了,她害怕这样的韩齐修,这样的韩齐修似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是她熟悉的那个韩哥哥了! 眼见韩齐修的眼睛越来越红,紧咬着牙关,看得出来,韩齐修在极力克制自己。 沈娇明白,若是再让韩齐修这样下去,事情一定会朝着她不敢想象的的方向展! 她得想办法阻止韩齐修的变化! 韩齐修也没想到这一回的心魔,竟来势汹汹,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根本就克制不了! “娇娇,你快走,快离开这儿!”韩齐修痛苦地着。 沈家怎么可能抛下韩齐修,她虽然不知道韩齐修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的韩齐修,一定是最脆弱最难受的时候,她怎么可以抛下他? 她一定要陪在韩齐修的身边,陪他度过这个难关! “韩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沈娇紧紧地抱着韩齐修,在他耳边不断地着情话。 她以前看过西洋的医书,上面的一个病例和韩齐修的情况十分相似。 照医书的法,韩齐修应该是时候心理受到过创伤,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严重的阴影,平时无妨,可一旦受了刺激,就会令人失去理智。 这个时候的韩齐修正是最脆弱的时候,需要有人在他身边,安慰他,给他温暖,给他力量! 沈娇现韩齐修听了她的话后,眼睛的血色似乎淡了些,心头一喜,想到了更为有效的方法。 她仰起了头,吻上了韩齐修的唇,一点一点地亲吻着。 韩齐修起先木木的,渐渐地有了些反应的,回抱住了沈娇,疯狂地吻着她,不,应该是啃咬。 沈娇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嘴里疼的厉害,知道自己的嘴肯定被咬破了。 韩齐修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就跟疯了一般,沈娇全身的衣服都被他撕裂了。 身子裸露在空气中,尽管是夏,可沈娇仍然感受到了凉意,皮肤上起了好些鸡皮疙瘩。 “韩哥哥,你冷静下来,我是娇娇!” 沈娇并没有感到害怕,她一点都不怕韩齐修对她做什么,她只是担心如果生了什么事情,韩齐修一定会自责的! 在沈娇不断的呼唤声中,韩齐修的动作也渐渐缓了下来,直至停止! 韩齐修眼神恢复清明,此时沈娇身上已经遍布青痕,只差一点点,就要被韩齐修生吞活剥了! “娇娇,对不起!” 韩齐修扯过毯子,将沈娇包了起来,自责无比,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竟然差点伤害了他的娇娇! 韩齐修重重地捶着自己脑袋,沈娇心疼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 “韩哥哥,我一点都不疼,你要是弄伤了自己,我可要生气了!” 韩齐修伸手擦拭着沈娇唇上的血迹,柔嫩的嘴唇红肿不堪,有好几处咬痕,不断地沁出血丝,韩齐修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牙齿给拔光了! 瞧他都干的啥蠢事啊! “娇娇怎么不走呢?以后要是再这样,娇娇一定要跑,知道了吗?”韩齐修嘱咐道。 沈娇坚定地摇头:“就不要跑,我要陪着韩哥哥!” 韩齐修叹了口气,他知道沈娇虽乖巧柔顺,可性子却是极执拗的,认准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否则她当年也不会非要陪着沈家兴去农场了。 “真是个傻瓜!” 韩齐修心里暖暖的,怀里柔软的身子似棉花糖一般,透进了他的心里,甜丝丝的! 娇娇没有抛弃他!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孤单的人了! 沈娇很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可又怕韩齐修回忆这些事情,会再犯病,纠结极了,脸皱成了一团! 韩齐修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脑袋瓜子在想什么,道:“他们总共有七个人,全被我杀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沈娇恨声道:“这些人是罪有应得,韩哥哥你是替行道,杀得好!” 韩齐修轻声笑了,竟现自己的心情特别平静,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仿佛那些噩梦只是别人的故事而已! 他也没多想,继续道:“我本不想杀他们的,第三他们开始很不耐烦,外面被爷爷封锁住了,他们逃不出去,而我又不肯配合他们写信,激怒了他们,他们先是把我打了一顿,然后……” 韩齐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他们捉住了娇,当着我的面虐杀了它,娇它本是可以逃走的,可它却不肯逃,一直守在我身旁,就这样被那些人生生地剥皮开膛……” 沈娇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现韩齐修的面上也隐有泪痕,这还是她头一回看见韩齐修哭,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么地痛! “我好几次想冲上去救娇,可都被他们制伏了,直到娇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些人还不肯罢休,将娇烤熟吃了,还非逼着我吃娇的肉,我……” 韩齐修哽咽了,抱着沈娇静静地流着眼泪,这还是他这十四年头一回流眼泪! 军医以前过,他需要宣泄,若是能够哭出来,对他的病情是很有好处的,可他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他的心已经硬如铁,就算是面对任何人间惨剧,他也只会无动于衷! 不会流一滴眼泪! 没想到,今他竟然在沈娇面前流下了眼泪! 好舒服! 那些伤痛仿佛都随着这些泪水流出去了,心里特别敞亮! 不知过了多久,韩齐修又了起来:“在那一刻,我失去了理智,身体暴了无穷的力量,将那伙人全杀了,总花七人,全死了!” 他停顿了一下,想了许久下定决心道:“我不光杀了他们,还把这七人全剥了皮,开膛破肚,将他们对付娇的方法,全部都用在了他们身上。” 沈娇拍手赞道:“韩哥哥,就应该这样,不光要剥了他们的皮,还要将他们剁成肉泥才是!” 这些畜生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434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沈娇气愤的声音让韩齐修的心更暖了,他就知道娇娇和别人不一样,当时看见这些情况的人,哪个不是在后面他是杀人魔王? 就连他的家人,也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知道当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娇见韩齐修表情呆怔,还以为他在自责,忙安慰道:“韩哥哥你不要多想,对于这种坏人,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你并没有做错!” 韩齐修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笑道:“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只不过当时我是失去理智做出了这些事,待冷静下来后,也被地上的肉块和血迹吓坏了,等爷爷找到我时,我已经烧得糊里糊涂了!” “这就是你生病的原因吗?”沈娇问道。Ww WCOM 韩齐修点头道:“是的,我病了很久,总是胡话,还会胡乱打人,医生我是受刺激太深的缘故,需要找个地方静养,爷爷就把我送去了韩家祠堂! 我在祠堂住了半年,心情也渐渐平复,只不能受刺激,一旦受了刺激,就会失去理智,甚至会杀人! 爷爷在军医的建议下,把我送去了部队,每训练的时间满满的,还要出任务,噩梦倒是越做越少了,直到遇上娇娇,噩梦就做得更少了!” 沈娇问道:“韩爷爷知道金玉琴的作为吗?” 如果韩青野知道了金玉琴的所作所为,还任由这个女人留在韩家的话,她以后就再也不给这个老糊涂虫做好吃的了! 韩齐修了摇了摇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金玉琴扔下十岁的你独自逃命了,这么明显的事情,韩爷爷他怎么能够不知道嘛!”沈娇急了。 韩齐修箴眉道:“金玉琴并没有同爷爷实话,她她当时因为怀了身孕,所以潜意识想要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同歹徒拼命,而且因为动了胎气,没能及时去救我。” 沈娇嗤了声:“难道韩哥哥你就不是她的孩子了吗?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和尚未成形的胎儿,孰轻孰重?到底她就是自己怕死,才故意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虚伪得让人恶心!” 韩齐修冷笑道:“她虚伪的地方可不止这一处,就连身孕都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借口,只是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点,真怀了身孕。” 沈娇大讶:“怎么回事?韩哥哥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怀孕?” “因为那去公园的路上,金玉琴和同事聊了会儿,那位女同事问她是不是有身孕了,她还没有消息,当时我在前面,离得有些远,金玉琴以为我没有听见,其实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金玉琴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韩齐修表情愤然,这也是他不愿意同韩齐威亲近的原因,虽然这个弟弟是无辜的,可他却成了金玉琴最好的保护伞,他岂能不介怀? 他不是大度之人,甚至可以是极心眼的,凭什么金玉琴选择了齐威,而抛弃了他? 沈娇真是快被金玉琴的无耻气死了,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道德的底限,简直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所以韩爷爷相信了她的话?”沈娇问道。 “是的,因为金玉琴动了胎气,也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爷爷虽然有些埋怨,可也不好过多指责她。”韩齐修道。 “难道她就没有受到一点良心的谴责吗?这十四年她还有什么脸出现在你面前!”沈娇气得连连捶床,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想杀人! 这个金玉琴可比张玉梅沈家宜她们要无耻多了! 韩齐修冷笑:“她这样的人还会有心吗?娇娇别气了,犯不着为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当!” 沈娇还是生气,不禁道:“韩哥哥,你就应该把当时的实情告诉韩爷爷,让他老人家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也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 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应该受到所有人的谴责! 凭什么她还能心安理得有滋有润地活着? 韩齐修讽笑道:“算了,就当是还了她对我的生恩吧,从此以后,我与她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沈娇心疼道:“韩哥哥,这种女人不配作你的母亲,以后我陪着你,我永远都不会扔下你的,咱们永不分开!” 韩齐修满足地笑了,下巴抵在沈娇肩窝上,喃喃道:“嗯,永不分开!” 将纠缠了他十四年的噩梦了出来,韩齐修只觉得心里无比敞亮,就好像经过了漫漫严冬,突然在路边现了一片嫩绿的芽,还有一缕阳光射了下来,带来了希望! 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形,九岁的娇娇就是那一片嫩芽,给他带来了希望! 甚至还融化了他心中的严冬,现在的他就是在温暖的春! 韩齐修还同她了自己的心魔,得很平淡,可沈娇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血腥,对韩齐修更是心疼无比。 不过才十岁,就要去军营里同大人一样训练,而且还要出任务,杀人这种事情更是习以为常,这样的生活,十岁的韩齐修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困意袭了上来,安下心的沈娇缩在韩齐修怀里睡着了,两人就这样交颈而眠,相依相偎! 第二,韩齐芹叫沈娇一道去逛街,沈娇自己也很想逛逛南平市,看看与前世的变化大不大,顺便也采买一些布料。 昨她见到韩齐莉不合身的衣服时,就有买布料回来替这几个姑娘做衣服的打算,毕竟是未来的姑,能够处好关系,自然是要尽量处好了! 再者她也听韩齐修了,之所以同堂兄妹们关系淡漠,大部分原因还是在于韩齐修自己,好几次拒绝了韩齐芹他们的示好,久而久之,兄妹情也就越来越淡了! 所以,这些姑们可比金玉琴要好多了,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按照的法,要团结所有可以团结的人,集中力量干掉敌人! 现在她就要团结韩家所有可以团结的人,孤立金玉琴,让她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韩哥哥原谅了这个女人,她可不会原谅! 以后定要找机会替韩哥哥找回场子! 435他是谁 韩齐修有事要出去办,没跟着去,让韩齐芹他们好生照看好沈娇,韩齐威忙跳出来摇尾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嫂的,一根毛都不断!” 沈娇嘴角抽了抽,她的毛断没断你咋知道! 韩齐修这回更为大方,竟回应了声:“嗯!” 昨晚将伤疤里的脓挤了出来,很多以前介意的事情,也看开了许多,对于韩齐威这个弟弟,韩齐修自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介怀了! 虽做不到亲密无间,可也不至于不理不睬! 韩齐威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再揉了揉耳朵,这才确定刚才他亲爱的大哥,确实是回应他了! 虽只不过才一个字,可也足以让他受宠若惊呀! 自从有了大嫂后,大哥可真是越来越亲切了! 再接再厉,继续抱牢大嫂的大腿,相信他和大哥哥俩好的日子,很快就能够到来啦! 南平市的气候实在是太炎热了,沈娇就算是坐在自行车后座,还是被毒日晒得快化了,拿着折扇不断地扇风,顺便给前头骑车的韩齐莉也扇扇。 Ww W COM “大嫂,我不热,你自己扇吧!” 韩齐莉腼腆地笑着,骑得满头大汗,白胖的脸上全是汗珠,后背的衬衫都浸湿了。 “咱们去树荫下歇歇凉吧,我请你们吃冰糕!”沈娇瞄见路边有家冰糕店,忙让韩齐莉停下来。 韩德芙最先响应:“吃冰糕好,我要把每种口味的雪球都吃遍!” 韩齐芹虽然也有同样的壮志豪情,可到底同沈娇不熟,便表示她只要吃两个就够了,韩齐萱却表示由她请客。 沈娇笑道:“你们都别同我争,我请客!” 韩齐萱还想再,韩德芙不耐烦了,冲她嚷道:“娇娇有的是钱,咱们就吃她的大户,快进冰糕室去,本姑娘都要热死了!” 着她便拽着韩齐萱往冰糕室走,冰糕室里特别凉快,上头有吊扇呼呼地转着,下头还有五颜六色冰爽可口的冰糕吃着,一口冰糕下去,凉意自里而外,从头至脚涌去,热潮很快就散了。 冰糕室的冰点不多,最受人欢迎的是一种雪球,一个个大盆摆在冰柜里,有好几种颜色,常见的一般是红色,黄色,绿色,白色等。 红色是西瓜味,黄色是芒果味,绿色是苹果味,白色是荔枝味,还有其他一些颜色,摆了满满一冰柜,想要吃哪种口味的,老板就拿一个勺在盆里舀一勺,扣在碗里就成了个漂亮的雪球,五分钱一个,很多孩子和姑娘都喜欢吃。 沈娇索性每种颜色都要了两份,让他们都吃个够,自己却只吃了半个,一点都不敢多吃,要不然胃就会疼,韩齐修又要担心了! 韩齐芹他们吃得特别过瘾,平均一人都吃了两个雪球,韩德芙吃得最多,一气吃了四个,这姑娘对吃冰有着狂热的喜爱,每次吃冰糕都要吃个饱,还屁事都没有! 吃过冰糕,大家凉快了许多,又开始出去商场了,他们去的是南平市最大的百货商场,据韩德芙,这个商场里东西很齐全,吃的穿的用的,都能在商场里买到。 而且商场顶楼还有个华侨专柜,只要有侨汇券,就能买到更多的好东西。 “以前我同学弄了几张侨汇券,我们去那里买了国可乐,还有巧克力,朱古力,洋鬼子的吃食还真不错,好吃极了!” 韩齐芹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那些好吃的洋玩意儿! 沈娇抿嘴笑了笑,从手袋里取出几张券,在她面前晃了晃,韩齐芹先是一愣,很快便认出了这几张纸条是啥子东西! “哎哟,侨汇券呀,大嫂你怎么会有侨汇券?” 韩齐芹挺纳闷的,侨汇券现在可是很难搞到的,黑市都炒到两块多一张了,大嫂是从哪弄来的? “你们大哥弄来的,你们想买什么就买,我送给你们。”沈娇大方道。 大家一阵欢呼,将车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百货商场,商场里也挺凉快,屋顶装了好多吊扇,吹得人头晕。 沈娇向来是不喜欢吹风扇的,虽然风大,可她不敢吹,只要稍吹一会儿,头就开始疼了,也所以,夏她很少吹风扇,宁可自己拿扇子扇几下。 幸好头上戴了帽子,不至于会头疼! 沈娇直接去了布匹柜,掏出一把布票,扯了十几米布,各种各样材料的布都扯了些,韩德芙也吓了一跳。 “娇娇你疯了?扯这么多布作啥子?” “做衣服呀,给齐莉齐芹她们做衣服,女孩子哪能成穿灰扑扑的衣服,得穿亮眼一些的,那样才好看。” 沈娇边边吩咐售货员将这些布都包起来,这个时候的售货员都是相当厉害的包装师,一块柔软的布,他们也能包出有棱有角来。 将楼下买得差不多后,沈娇他们去了那传中的华侨店,很明显,这一层店要高档很多,就连售货员看起来都要比楼下要盘正条顺一些。 华侨店沈娇并不是太感兴趣,海市她就常去友谊商店买进口商品,韩齐芹的可乐,巧克力和朱古力都是常吃的。 沈娇买了些可乐和巧克力,朱古力也买了些,准备打道回府。 “萱姑,那个人是不是德雅姐?”韩德芙指着楼梯口问道。 韩齐萱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材瘦,皮肤偏黑的女人正走上楼梯,旁边跟着位瘦高的男子,白衬衫蓝裤子,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只是脸上那幅口罩却大煞风景,将这个男子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年纪和相貌。 “德雅!”韩齐萱喊了声。 韩德雅闻声抬起了头,面上露出讶异,同旁边的年轻男子了句什么,便独自快步朝沈娇这边走了过来。 “萱姑,莉姑,芹姑,威叔!” 一串叫下来,沈娇听得好想喷笑,这个叫韩德雅相貌虽不出众,可声音却是极好听的,细细柔柔,听得人特别舒服,比她的相貌可好多了! 沈娇对韩德雅并不赶兴趣,她感兴趣的是那个戴口罩的瘦高男人! 感觉这个男人她应该是认识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瘦高男人到底是谁? 436是不是像齐华民 韩德雅的年纪看起来并不了,像是有三十来岁了,眼角都有了细细的眼纹,且因为相貌平常,肤色黝黑,更显得老气横秋。WwWCOM 而且这位姑娘还不太会捯饬自己,穿了件淡粉色的衬衫,胸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衣服很漂亮,颜色也很亮眼,只是—— 穿在这位姑娘的身上,就不太适合了! 自古以来,称赞一个姑娘漂亮,都是用的肤白貌美,少有人肤黑貌美的,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年代,大家评论一个姑娘是否漂亮,皮肤白那是必须的。 若是在现代,肤色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大家会考虑到诸多综合因素,像气质,五官,身材等,可在现在来,女孩子长得黑确实不大好穿衣服。 像韩德雅身上的这件粉色衬衫就很不适合黑皮肤的姑娘穿,一点都压不住她那黝黑的肤色,还有领口美丽的蝴蝶结,也不大适合她的气质。 她这样子穿,还不如就穿件简简单单的白衬衫为好,在实在想不到怎么穿衣服时,白衬衫加黑或蓝长裤,永远是最正确的穿衣法则! 适合任何年龄任何身材的姑娘! 韩德雅见到沈娇有些怔愣,露出犹疑的表情,韩齐萱心思细腻,便介绍道:“这是大哥的未婚妻沈娇。” “你好,我是韩德雅!”韩德雅笑着伸出了手。 沈娇笑着回应了,并与她客套了几句,韩齐芹是个快嘴快舌的,见那个戴口罩的男人静静地站着,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看着倒是极好的风度,便打趣道:“德雅,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我们是不是要喝喜酒了?” 韩德雅面上飞红,羞涩道:“芹姑别乱,那是我新来的同事,因为对南平市不熟,我才带他出来买生活用品的。” 这样的话骗三岁孩还差不多,韩德雅那黑脸含春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戴口罩的男人和她的关系绝不简单。 韩德芙心直口快,冲她道:“德雅姐,这回你可要擦亮眼睛了,别和以前一样,把狼心狗肺的东西当成宝!” 韩德雅面色微变,笑容变得十分勉强。 “德芙闭嘴!”韩齐萱喝斥道。 韩德芙也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冲韩德雅笑了笑,老老实实闭嘴不话了。 韩德雅到底是心里有了芥怀,同他们匆匆了几句,便借口有事走了,同口罩男人一道逛起了店。 沈娇再次朝那个男人看去,背影更熟悉了,她到底是在哪里看过呢? 这边韩齐萱正在教训韩德芙:“以后话过过脑子,别跟拉肚子一样,只顾着自己痛快,也不想想别人闻着臭不臭!” 沈娇被韩齐萱这个特别的比喻转移了注意力,嘴角不禁抽了抽,韩齐修的这几个堂妹,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可爱啊! 一个上面,一个下面,也亏韩齐萱是咋能联系到一块的! 正在喝可乐的韩齐威,包子脸皱成了一团,犹豫再三地瞅了眼手里的可乐,最终还是闭上眼,视死如归地将手里的可乐灌下去了。 只是面上的表情,却如同在喝黄莲汤一般,皱成了狗不理包子。 “大姐,以后能不能别这样打比方啊?尤其是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哈巴狗严重抗议,好不容易才喝罐可乐,却被大姐坑了,连一点可乐的滋味都没喝出来。 他容易么! 韩齐萱没好气地飞了个大白眼:“我比方咋了?不就是拉肚子么?你喝你的可乐,我我的拉肚子,能扯到一块去?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嘛!” 韩齐威苦着脸无言以对,身为家里最的,虽然享受了较多的宠爱与呵护,可也被几位兄姐压得死死的,骂不敢还口,打不敢还手啊! 沈娇看得好笑,出声解救道:“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韩齐萱这才停了碎碎念,虎臂一伸,将几大包东西轻轻松松给拎了起来,商场的售货员和客人个个都弹出了眼珠子。 这哪家的姑娘? 一个就抵两个壮劳力啊! 回去的时候,沈娇问韩德芙:“德芙,刚才那个韩德雅,我听着名字好熟悉,以前你同我起过吗?” 韩德芙回道:“提过一嘴,德雅姐以前和齐华民关系挺好的,齐华民还同她写信来着。” 沈娇拍了拍脑门,难怪这个名字听起来耳熟呢! 竟是齐华民的朋友!、 韩德芙又了起来:“齐华民被赶出村子后,还同德雅姐写信,要来南平市生活,不过让我三叔公,就是德雅姐爷爷,他老人家晓得后把德雅姐骂了顿,后来德雅姐就同齐华民断联系了。” 韩德芹好奇问道:“齐华民是不是就是那个勾引德雅姐的坏人?” ‘啪’ 韩齐萱在她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这力道重的,沈娇听着都疼,嘴角再次抽了抽! 以后同姑子们话,还是离得远点好,就她这身板,可禁不起姑子们的熊掌! 韩德芙点头:“没错,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恬不知耻!” 韩齐萱突然叹了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叹道:“德雅也是个死心眼的,心里认定了一个人,其他人都看不上眼了,也不知道她啥时候能想通,再拖下去,可真成老姑娘了!” 沈娇记得七年前,韩德芙就韩德雅有十九岁了,算起来,这个姑娘得有二十七岁,年纪还真不了呢! 看起来也是个死心眼的啊! 一心就认定了齐华民这个人! 沈娇脑中突地灵光一现,总算是想到那个口罩男人像谁了! “德芙,你看那个戴口罩的男人像不像齐华民?”沈娇兴奋叫道。 韩德芙歪头想了想,摇头道:“不像,哪里像了?齐华民皮肤白,这个男人皮肤黑,而且齐华民是黑直,这男人是卷,一点都不像。” 沈娇经她提醒,也注意到了这些细微处,突然又觉得不太像了。 “那应该是我看差了,我们回去吧!” 只是—— 齐华民这人去哪了呢? 437苏谨此人 口罩男人朝沈娇他们打量了一眼,眼眸幽暗,冲韩德雅笑道:“你的姐妹们倒是同德雅你长得不像。WwW COM” 韩德雅自嘲道:“是啊,她们都比我长得好看,不过她们不是我姐妹,比我高一辈,是我堂姑。” 口罩男人忙道:“德雅不可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你比她们要美多了!” 虽明知这个男人的话搀了水分,韩德雅还是被哄得特别开心,柔情似水地看着男人:“就你嘴甜,和华民一样甜,难怪你们会成为好友!” 想到齐华民,韩德雅面上带了几分黯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苏谨,你同我老实,华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当真是病死的吗?”韩德雅问道。 口罩男人即苏谨,眼神闪烁,露出了几分心虚,道:“是的,四年前,华民得了绞肠痧,就这么去了,是我亲手送他去火葬的。” “他妹妹齐华容呢?去哪了?”韩德雅神情激动,声音拔高了些许。 苏谨腮上的肌肉颤了颤,叹息道:“华容她去得更早,七年前就没了,华民为此伤心欲绝,身体也一直不是太好,整郁郁寡欢,唉,苍无眼啊!” 韩德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苏谨,喃喃道:“华容也死了?怎么可能?她才那么,怎么就死了呢?” “华容是怎么死的?”韩德雅质问道。 苏谨唇角微勾起诡异的微笑,只是被口罩遮掩了,韩德雅毫无所觉。 “七年前华民兄妹被赶出了新泉村,路上遇上了歹徒,见华容长得漂亮,竟生了色心,华民身受重伤,华容她被歹徒凌辱至死,华民他一直都深深地自责,觉得他太不中用,没能保护好妹妹,唉,我觉得华民很大程度上是忧思过度,才导致身体不好的呀!” 韩德雅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哽咽道:“华容她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苏谨,你早该告诉我的,华民他为何不对我?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苏谨唇角再次上扬,眉眼里却满是痛惜遗憾,柔声道:“华民他不想你同家里闹矛盾,你也知道,华民这人总是为别人考虑很多,从不为自己打算的。” 韩德雅实在是忍不住了,找了个角落失声痛哭:“华民他怎么这么傻啊!” 苏谨从口袋里掏出蓝格子手帕,递给她,轻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活得开心一些,华民他在上看着我们呢!” 韩德雅接过手帕,熟悉的味道差点让她再次泪崩,就是这种熏香,华民以前也总是喜欢在手帕上熏香,香味很淡,可却能保持很久。 是他自己配的熏香,可以,世上仅有齐华民会用这种香! 韩德雅再次闻了闻,狐疑问道:“这香味好熟悉,华民他就爱用这种香呢!” 苏谨淡然道:“这香是华民自己配的,他见我也很喜欢,就将制香的配方告诉了我,还教了我许多其他的,华民可以是我的良师益友啊!只可惜妒英才呀!” 韩德雅再无一丝怀疑,眼前闪过一幅画面: 一个俊雅的男孩拿着一块幽香的手帕,送到刚摔倒擦破膝盖的她面前,冲她和煦地笑着,笑得真好看,声音也特别好听! “姑娘,快拿手帕包扎一下吧!” 这是华民同她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句话,那块手帕她一直都没还给华民,现在还被收在箱底,幽香早已散去,可却永远留在她的心里! 只可惜,那个好看温柔的男孩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心好痛啊! “苏谨,你知道华民他们兄妹是犯了什么错误吗?”韩德雅问道。 这件事情她知道得不是太清楚,只隐约听家里人,是齐华民兄妹犯了村里的大忌,这才被修叔赶出了村子。 可她一直不相信,华民兄妹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向来是与人为善的,怎么会去触犯村里的大忌呢? 苏谨叹了口气,犹豫再三方道:“华民临死前还一直叮嘱我,让我不要对你这些事情。” “你!”韩德雅表情坚决。 苏谨唇角再次勾起,又叹了口气,方才道:“其实我也很想同你的,违背华民的意愿就违背了吧,大不了我到时再同他请罪!” 停顿了好一会儿,苏谨接着道:“华民他们之所以被赶出村子,主要是因为华容她年少气盛,得罪了一个姑娘,这才导致你叔韩齐修怒,将他们赶出了村子,落得如此结局。” “什么姑娘?哪个姑娘在我们村子如此威风?”韩德雅冷笑。 “沈娇,据现在是韩齐修的未婚妻,长得特别漂亮,是韩齐修的心头宝!”苏谨淡淡地着。 韩德雅面色微变,想到了刚才见到的那位美丽的姑娘,韩齐萱介绍是修叔的未婚妻! 也是叫沈娇这个名字! 想来就是这个女孩无疑了! 长得确实是挺美的,可却是个毒蝎心肠,比妲己还要毒啊! 修叔他是眼瞎了吗? 怎么可以把一个蛇蝎美人当成心头宝? 韩德芙暗恨不已,可她现自己却无法拿沈娇怎么样,有修叔护着,她甚至连骂一句都不可能,顶多也就是不同这个女人话罢了! 苏谨等了半,没等到他想要听到的话,略箴了箴眉,再道:“这个沈娇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够把大名鼎鼎的韩齐修盅惑得死心塌地,唉,华民华容他们死得好冤哪!” 韩德雅心刺了下,生疼生疼的,面色变幻,过了许久,方才咬了咬唇,冲苏谨道:“我们去买东西吧。” 完她将手帕还给了苏谨,朝前头走去,苏谨停了一会儿,很快也跟了上去。 沈娇这边却对这些一无所知,她一回到家就抱着凉茶一气灌了两杯,太阳晒得她嗓子都冒烟了! “大嫂,中午你想吃啥?饭还是面?” 韩齐萱手里拿着挂面,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沈娇被南平的高温热的一点胃口都无,有气无力道:“随便,你们想吃什么就煮什么,我不挑食的。” 438一家好胃口 楼下听到动静下来的韩青野,闻言撇了撇嘴,暗自腹诽,下还能找出比臭丫头更不挑嘴的人出来? 还有脸自己不挑食? 也不怕亏心! 当然,有同样感觉的还包括韩齐萱他们,吃点子鱼都要吐得昏黑地的人,哪来的脸自己不挑食? “那我煮面吧,煮面方便,爷爷,您想吃炸酱面还是蕃茄鸡蛋面?”韩齐萱问道。WwW COM “炸酱面油腻腻的有啥好吃的?”韩青野皱起了眉头,光是听个名字,他老人家就没胃口了。 “那吃蕃茄鸡蛋面?”韩齐萱再问。 韩青野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要吃,酸溜溜的倒牙齿!” “那您老人家想吃啥子嘛?” 韩齐萱泪奔了,老爷,她满打满算也就会煮这两个面,老爷子要是再不,她只好让老爷子直接吃清汤挂面了。 韩青野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在新泉村吃过的凉面,也是大热的,臭丫头做了凉面,还放到山泉水里镇了好一会儿,拿出来拌上辣子油吃,哎哟! 那个味道可真是好,他老人家一口气就吃了三碗! 只可惜回南平后,就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凉面了,其他人做的,总觉得差了点。 “我想吃凉面!”韩青野幽幽道。 韩齐萱傻眼了,期期艾艾道:“爷爷,我不会做凉面啊!” 韩齐莉声道:“爷爷,我替您上饭店买一碗凉面吧?” “不要,饭店做的凉面不好吃。”韩青野突然就变成了孩子,一点都不好伺候。 韩齐芹看不下去了,嚷道:“爷爷,大姐不会做,二姐买的您嫌不好吃,那您咋个办?” 韩青野朝装哑巴的沈娇看了过去,气得牙痒痒! 臭丫头,死丫头,他老人家都得这么明显了,还在那里装死人! 沈娇早就接收到某老头那哀怨的眼神了,暗自好笑,却假装听不懂,缩在沙上一动不动。 谁让这老头隔了五才找到韩哥哥的! 还让金玉琴那个坏女人呆在韩家恶心韩哥哥! 哼! 馋死你老糊涂虫! 虽嘴里都口水泛滥了,老爷子还是强撑着,不出让沈娇做凉面的话来,他老人家可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怎么可以为了一碗凉面低头。 还是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坚决不低头! 李云浩无奈地看着僵持着的这一老一,自家长可真是越老越了! “娇娇,李叔叔突然想吃你做的凉面了,劳烦你辛苦一下,咋样?” 李云浩的面子沈娇自是要给的,再者到底是韩齐修的爷爷,吊下胃口就够了,可不能做得太过,分寸得掌握好! “李叔叔您太客气了,不过是做碗凉面罢了,哪里就辛苦了,我这就去做!” 沈娇完就进了厨房,将围兜系上,准备开始做凉面,李云浩舒了口气,冲韩青野道:“长,凉面马上就能吃上了。” 韩青野眼一瞪,扯着嗓子吼道:“老子可没着急想吃,是你自己要吃的啊!” “是是是,是我自己想吃的,呆会您老少吃点啊!”李云浩故意逗他。 “哼!” 回答他的是声高冷的冷哼! 沈娇笑着摇头,韩青野这臭脾气可真是越来越臭了,也亏得李云浩性子好,要换了其他性子急的,早跟这老头呛起来了! 她将韩家厨房的食材搜罗了遍,冰箱里有肉,还有黄瓜,豆芽,木耳,胡萝卜花生等,材料虽少了点,可还勉强凑合! 她实在是懒得动手,就让韩齐萱煮挂面,煮了两三斤,煮好后拿凉水冲了,放在风扇下吹凉,不时还拿筷子搅动,以免粘到一起。 再让韩德芙将各样食材都切成细丝,肉则剁成泥,各样调料也都备好,这才打开煤气,先将花生用油炸好,再炒好肉酱盛好放一边,然后把胡萝卜木耳豆芽都用水焯一遍,摊凉备用。 最后就是调配红油辣子了,将醋、花生油、糖,花椒,辣子一起熬制成红油辣子。 韩齐萱她们眼巴巴地看着沈娇动作麻利地掌勺,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一点都不打顿。 最要紧的是—— 人家煮饭的动作咋那么好看嘛! 就跟画画一样,煮出来的东西也跟画一样,漂亮得要死,哪像她们,煮出来的面都糊成了一团,哪里能看嘛! “人长得好就是占便宜,煮面都跟跳舞一样,不像我,做饭都是在抡锄头!” 韩齐萱幽幽地叹了口气,深深地被打击到了。 韩齐芹却不以为意,她比较在乎的是,沈娇煮出来的东西好不好吃! 沈娇夹了一盘摊凉的面,倒了些红油辣子,再挟了一筷子黄瓜丝胡萝卜丝木耳丝等素材,红红绿绿,黑白相间,再洒上一勺去皮碾碎的金灿灿的花生米。 滴上几滴香油,拿筷子拌了拌,一碗鲜香爽口的凉面就成了! 而且还是一碗如同艺术品般的凉面! “齐莉,把这两碗面捧出去吧!” 沈娇再拌了一盘,让韩齐莉捧了出去,自己也拌了一盘,剩下的就不管了,让韩齐萱她们自己拌着吃,面要是不够,就再煮,她可再也受不了厨房的油烟味了。 外面韩青野捧着盘子狼吞虎咽,呼拉一下就是一大口,鼻间冒着汗,身上也出了汗,实在是爽极了! “好吃,云浩,再拌一盘子来!” 韩青野三口两口造完了一盘面,催李云浩给再拌一盘来,他老人家今可得吃个过瘾! 李云浩也吃得全身舒爽,哪用得着韩青野催,一把抢过盘子就上厨房去拌了,从一众狼口里抢回了两盘子。 “长先吃着,齐萱她已经在煮面了,马上就得。” 韩青野端着盘子冲厨房里吼道:“多煮点!” “晓得,面全煮完了!” 韩齐萱的吼声传了出来,老爷子满意地笑了,低头慢条斯理地品尝起了凉面,他老人家可是雅人,哪能像李云浩那样,八百年没吃过一样! 李云浩撇嘴,刚才您老可吃得比他还要快呢! 沈娇嘴角抽了抽,她记得厨房柜子里的挂面可有十来斤呢,刚才煮了近四斤,剩下的全煮了,六斤挂面煮开是啥概念? 他们是准备把一三餐,当一顿吃了么? 事实证明,沈娇完全是多想了,韩世辉夫妻下班回来后,六斤挂面被他们一家子吃得干干净净,还包括沈娇特意配了两餐量的红油辣子及菜。 一滴辣子都没得剩下! 一家人吃得肚滚溜圆,饱嗝声不绝于耳,包括韩青野老爷子! 439化腐朽为神奇 沈娇的好厨艺令韩家所有人都折服不已,他们觉得—— “我以前吃的都是啥啊?猪食嘛!” 韩齐芹出了几兄妹的心声,挨了她母上大人的一记铁砂掌,砰砰响! “嫌弃我烧的不好吃,你自己烧去!” 舒明兰白了女儿一眼,扭头冲沈娇热情笑道:“娇娇啊,你看齐萱这几姐妹针线厨艺这些家事就没一样拿得出手的,这段时间能否辛劳你指点指点她们几个?” 两个女儿都到了适嫁的年龄,还有齐莉也一样,她倒是想教导她们,可她自己就是个渣渣,还是别误人子弟啦! 沈娇浅笑道:“二婶您太谦虚了,齐萱齐莉她们都是兰心蕙质的好姑娘,哪里会拿不出手?我也就是恰巧会一点罢了,到时候和她们一道学习吧!” 舒明兰和韩齐萱她们都听得十分舒服,人总是这样,虽然知道自己是个渣渣,可这有自知之明,同别人指出来却有着质的不同! 有自知之明是谦虚,被别人指出来,可就是瞧不起了,谁听了能舒服? 她们当然知道沈娇是的客气话,但是人不都爱听客气话嘛,谁愿意别人成纠着你的错处,又不是有受虐症! 韩齐芹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希冀道:“大嫂,晚上咱们还吃凉面吧?真好吃!” ‘啪’ 头上又挨了记铁砂掌,舒明兰骂道:“就记得吃,下午给我把你爸的裤子补好,补不好看我撕了你的皮!” 韩齐芹一下就苦了脸,做针线活她宁可上厨房呆着! 沈娇笑道:“下午我要做衣服,可以和齐芹一道补裤子,二婶放心。Ww W COM” “大嫂你要给谁做衣服啊?是给大哥吗?”韩齐威摇着尾巴跑过来了。 “嗯,顺便给齐莉她们做裙子,女孩子得穿裙子才好看,也凉快许多。”沈娇脸红通通的,当着长辈的面,被熊孩子叫大嫂,还真是羞人呢! 韩齐芹她们顿时欢呼起来,别看她们平时虎了巴叽的,可哪个姑娘不爱俏? 女汉子的外表下,也是一颗女儿的心呀! “我穿裙子好看吗?”韩齐芹有些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粗壮的身子,再瞄了眼如弱柳扶风般的沈娇,心塞。 她的手臂都比人家的大腿粗! 还穿啥裙子啊?不如直接套一麻袋呢! 韩齐萱和韩齐莉的面上也都是同样的表情,她们对自己的身材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连腰身都没有的人,咋穿裙子嘛! “怎么不可以穿?我给你们做的裙子肯定穿起来肯定好看!” 沈娇信心十足,韩家三姐妹虽然胖了点儿,可胜在个子高,而且她们其实不是那种肥肠满肚的那种胖,整体来身材还是很均匀的。 这样的身材只要搭配适宜,穿衣服不会太难看! 韩齐萱她们都被沈娇勾得心痒难耐,期待着新裙子快些做好! 沈娇给几位姑娘一一量了尺寸,将上午买来的布一一裁剪好,三姐妹的尺寸都差不多,她准备做同款式的裙子,不是常见的那种收腰的连身裙。 而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一种较为宽松的裙子,腰部那里不收,而是直筒的,再加两根飘带,在腰部松松地打个结。 这样的裙子十分显瘦,胖瘦都合宜,正适合韩齐萱她们的身材。 裙子做起来并不复杂,沈娇动作很快,挑了一大块白底蓝花的布,直接剪裁好了三身,再打开缝纫机,麻利地缝合在了一起。 不多时,一条漂亮的裙子就出炉了,沈娇让韩齐萱穿上试试,韩齐萱犹豫地穿上了裙子,扭扭捏捏地走到了客厅。 “大姐,真好看!” 韩齐威愣了半晌,大声赞道。 其他人也都看呆了,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还是他们家那个虎妹子么? 咋这么有女人味呢! 韩青野满意地点头:“好看,以后都这么穿,齐莉齐芹也这样子穿!” 以前让二儿媳打扮的,妹子全变成后生了,实在是不像话! 沈娇抿嘴笑了,加快度将剩下两条裙子都给做了出来,再让她们过水洗一遍,拿烫斗熨一熨,新裙子可就成了。 三姐妹换上同样的裙子,每个人都开心无比,从到大,她们还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裙子呢! 没想到,她们也有这么漂亮的一! 韩齐威看着自家似脱胎换骨般的三个姐姐,感慨道:“大嫂,你果然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 “啪” 三记铁砂掌扇了下来,韩齐威摸着脑袋欲哭无泪! 不就了句实话嘛! 沈娇还不是太满意,将新买回来的凉鞋取了出来,让她们换上,凉鞋也都是同款式,奶白色的中跟凉鞋,穿在脚上十分秀气,很衬这条裙子。 “旧凉鞋以后都不要穿了,那种颜色是二婶这个年纪才穿的,我们这个年纪就得穿年轻的颜色,别把自己整得灰不溜秋的。” 沈娇毫不客气地教训她们,她这几个姑可实在是太缺少女人味了,大概是从没人教她们,脑子里就缺少这些常识。 像她们穿的内衣都还是样式特别土气的那种白色布内衣,一点都衬不起前面的丰满,走几步就跟兔一样,蹦得欢! 让沈娇无比羡慕! 这是韩家姑娘们身上最亮眼之处了—— 每个姑娘都拥有一对无比伟大的胸器! 沈娇把她们拉进房间开始进行女性私密教育了,外面有一个糟老头和中年大叔,忒不方便! 韩青野揉了揉被三个孙女晃得有些眼花的眼睛,往房间瞅了瞅,三个牛高马大的孙女,乖乖地站在沈娇面前,恭恭敬敬的,比学生都还要听话! “这臭丫头手艺还真不错,这么一折腾,齐萱她们可不愁嫁喽!” 地良心,他老人家是真担心自家的三个虎孙女嫁不出去呀! 本来都想好了,齐萱要是5岁还没找好对象,他老人家就上部队里拉郎配,拉上哪个就是哪个,不进洞房就毙了! 为了孙女的婚姻大事,他老人家也不得不以权谋私一回喽! 现在看来,就他孙女这模样,部队的那些兵蛋子,怕是眼珠子都得弹出来吧! 嘿,他就嘛,以他老人家玉树临风的模样,生出来的孙女怎么可能不好看嘛! 都是二儿媳太笨,捯饬人都不会 440我做的菜不给你吃 沈娇就跟当初捯饬苗水凤一样,将韩家三朵黑花给梳理成了三朵鲜花,舒明兰和韩世辉下班回来看见大变样的三个姑娘,反应出奇地一致。Ww WCOM 迈进来的腿齐刷刷地收了回去,转身就朝外走,两口子还异口同声地着:“咋进错屋了呢?” 沈娇紧抿着嘴,强忍着才没喷出来,韩齐修的二叔一家子还真是活宝啊! 难怪能养出韩齐萱她们这种性子的姑娘来! 两口子也就走了两三步,脑子这才反应过来了,再次跨进了屋子,瞅见了自家老爹,惊喜叫道:“真是咱爸,没走错屋!” 沈娇实在是忍不住了,捂嘴笑个不停,这两口子啥眼神啊! 韩青野没好气地冲他们瞪了眼,暗自感伤,别人是虎父无犬子,他老人家倒好,生出来的两只都是犬子嘛! 好在几个孙子都还不错,尤其是齐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老人家要强! 只可惜是个痴情种子! 唉,人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啊! 舒明兰惊喜地拉着女儿和侄女东看西看:“哎哟,以后谁要再我家姑娘不好看,老娘撕了他们的皮!” 不愧是铁娘子,出口必见血啊! 沈娇却还不是太满意,拉过韩齐萱给她鼓捣头了,也幸好,这三姐妹都是留的长头,挥空间比较大! 这一点还得感谢韩青野,因为老爷子还秉承着老观念,认为姑娘家就得留长,短是男人才留的,也所以,这三姐妹都有一头乌黑的长! 不过这三姐妹都懒得打理,只是简单地编了两个麻花辫,连饰都不绑,看起来空荡荡的。 沈娇拿梳子将齐萱的长梳理匀顺,没给她编两根辫子,而是只编了一根,而且也不编得特别紧,而是编得松松的,透出一股慵懒的味道。 因为韩家姑娘的质虽然好,可量却有些少,编得太紧辫子就会显得很细,并不会太好看,倒不如编得松垮垮的,更有几分味道! 辫子编好后,沈娇便挑了块刚才做裙子剩下的布,简单收了边,做了两朵绢花,给绑到了辫子上,为韩齐萱增添了几分柔美。 “真正长得国色香的女人毕竟是少数,所以我们就要在饰物上想办法,有时候一点简单的饰物,就可以为自己增色很多,只要勤快用心一点,齐萱你也可以每都很漂亮的。”沈娇笑道。 舒明兰看着自己大变样的大女儿,眼眶都湿了,对沈娇自然是感激不尽! “明就让你王姨过来瞅瞅,哼,我舒明兰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好看?这我闺女这模样,男人能从这儿排到中山路去!” 舒明兰顿时就趾高气扬了,也不知想到了啥,吼道:“你们仨现在就去换新裙子,咱们娘几个出去溜弯!” 她一晚上都等不及了! 她现在就要给女儿正名,让那些笑话齐萱的人一个个眼珠子都弹出来! 韩齐芹捂着肚子不情愿道:“妈,吃过饭再去溜,成不?” “啪” 一记铁砂掌抡了下去,舒明兰的吼声震耳欲聋:“吃完饭都黑了,你溜给谁看?现在就走,回来再吃!” 风风火火的舒明兰拽着韩家三朵花,就这么得意洋洋地飘出去溜弯了,并将晚饭郑重其事地交待给了沈娇。 沈娇对舒明兰这异乎寻常的热情十分不解,帮着洗菜切菜的韩齐威为她释疑了。 原来刚才舒明兰嘴里的王姨,以前为韩齐萱介绍过一个对象,家境自然是比不上韩家的,对方父母对韩齐萱很满意,可那个男的却嫌弃韩齐萱长得不够柔美,什么也不同意,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韩齐威愤愤道:“那个臭男人不同意也就罢了,还上外头大姐长得跟男人婆一样,吃得比他多,力气比他大,搞得大院里风言风语的,大姐难受了许久!” “这人也太缺德了,真是欠收拾!”沈娇也很气愤。 婚姻大事,自是要两厢情愿,你看不上是你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上外面乱话,破坏姑娘家名声可就是缺德了! 韩齐威得意地摇着尾巴,声道:“大嫂,我只同你一人啊,我有晚上套了那家伙麻袋,狠狠收拾了他一顿,还把他衣服给扒了,嘿嘿!” “干得好!” 沈娇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韩哥哥的弟弟,干这种事都那么得心应手呢! 韩齐威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只觉得大嫂真是同他志同道合得很呢,特别有共同语言,不像他妈,要是听见这些话,肯定会好生将他训一遍了! 想到金玉琴,韩齐威的脸色黯淡了些,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欢快,殷勤地替沈娇切菜洗菜,忙得不亦乐乎! “爸,这是我做的芝麻汤圆,我现在煮给您吃吧?”客厅传来了金玉琴的声音。 韩青野微皱了皱眉,沉声道:“我刚吃过点心,你拿回去煮给老大吃吧!” 只是金玉琴却积极得很,早已走到了厨房门口,却见到了正像哈巴狗一样,撒着欢讨好沈娇的儿子。 最让她眼睛出火的是—— 她平时连根葱都舍不得让儿子择,这个沈娇竟然指使齐威干那么多活,自己却背着手在一旁休息,合着把她儿子当下人了么? “齐威,你怎么切菜了?当心把手指头切掉!” 金玉琴强忍着心里的郁气,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委婉地表达了她的不满。 沈娇皱了皱眉头,心情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差,尤其是看到金玉琴对韩齐威那嘘寒问暖心翼翼的态度,真是膈应极了! 两个都是你的儿子,一个当成了宝,一个却当成了草! 不,怕是在这个女人的心里,韩齐修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吧! 韩齐威感受到了身边沈娇毫不掩饰的厌恶,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刀冲金玉琴道:“妈您来作什么?爸爸快下班了吧?您还是快回去给爸爸烧饭吧!” 金玉琴慈爱地看着儿子,为他抚平衣领,这一切都在膈应着沈娇的底限,她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气,随时都会爆炸! “我给你爸留了字条,让他来这儿吃晚饭!”金玉琴柔声道。 沈娇冰冷的声音响起:“我做的饭菜,绝不会给你这种人吃!” 441你没资格让我走 沈娇是真的忍不住了,虽然理智告诉她要冷静,要虚与伪蛇,可她的情感做不到,她只要一想到韩齐修被那些坏人欺凌,并且眼睁睁看着爱宠娇凌虐至死,对于金玉琴的厌恶根本就止不住。 WwW COM 火气蹭蹭地往上窜,她极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冲上前去扇这个女人的耳光,只是她那燃烧着火焰的眼眸,出卖了她内心的愤怒。 金玉琴的愤怒绝不会比沈娇要少,甚至火气还要更旺一些,新仇回上旧恨,金玉琴的理智也没了,沉下了脸,得体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沈姑娘话可真是不分场合,这里是我家,你只是我家的客人而已,你不觉得自己喧宾夺主了吗?” 沈娇也不甘示弱回道:“我确实是客人,可我站在这个家里心怀坦荡,不像某些人,做了亏心事,还有这个脸皮来这里混吃混喝!” 金玉琴面色大变,十几年来的心病一下子就被人戳中了,声色俱厉道:“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家教吗?对长辈如此话?” 沈娇不屑地看着她,尖声道:“长辈?你也有脸自称长辈?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难道你就不怕走在路上被雷劈死吗?” 这话得可有些过火了,本一直缩着尾巴当哑巴的韩齐威,也不敢再当哑巴了,虽然他母亲有些地方是做得不大对,可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母亲被人羞辱了,为人子者,若是一直保持沉默,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只是羞辱的那一方又是大嫂! 是大哥一直用心呵护着的人! 他答应过大哥,要好生保护大嫂的! 韩齐威的脸皱得似松树皮一般,两个女人,不论是哪个他都得护着,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该怎么办? “大嫂,你可能同我妈有些误会,咱们心平气和坐下来谈,成不?”韩齐修乞求地看着沈娇。 沈娇看着与韩齐修极为神似的眼睛,心不由软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金玉琴虽然令人厌恶,可韩齐威实在是个好孩子,她这样当着韩齐威的面羞辱他母亲,着实是不大妥当! 她正准备偃旗息鼓,金玉琴却被韩齐威这一声‘大嫂’刺激了。 “她是你哪门子大嫂?和你大哥连婚都还没结呢,这就以大嫂自居了?沈家的家教我可算是见识了,的确是与众不同啊!”金玉琴嘲讽道。 她的声音十分柔和,且话不疾不徐,就算是气极之下,语也依然那样,若非她面上的表情,只听声音是听不出她正在气头上的。 被这么一顿嘲讽,本打算息火的沈娇哪里还肯罢休,冷笑道:“我爷爷从就教导我,做人要就是光明磊落,不可以做对不起朋友对不起亲人的事情,不求感动地,但求问心无愧! 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问心无愧吗?” 金玉琴被沈娇这一句问心无愧,问得气焰一下子就消了许多,更不敢与沈娇对视。 心里暗自怀疑,也不知道韩齐修是不是将当年的事情给这个妖精听了? 沈娇看着她冷笑连连,再道:“我家的家教好得很,就是不知道金家的家教,是不是以自私自利舍人为己为准则的? 若真是这样,我以后回海市,可要好生同朋友一,日后离金家人都得远点儿,谁知道哪一会被金家人在背后捅一刀呢? 到时候可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金玉琴的娘家起来在海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虽不是太有钱,可名气却不,地位还挺高的,是传了好几代的书香门弟! 对于这种所谓的书香门弟,沈娇向来是看不上眼的,酸腐气比陈年老醋还要盛,口口声声她们沈家这样的人家,是臭气熏的暴户! 面上总是做出一副鄙夷之极的清傲,心里则对他们家的富贵奢华羡慕嫉妒恨! 金玉琴被沈娇的伶牙俐齿给气得吐血,她向来走的是温婉端庄的淑女路线,嘴皮子根本就不利索,哪里得过沈娇,心虚加上生气,身子都抖了。 韩齐威忙上前扶住她,劝道:“妈,我扶您回去吧!” “我回去干嘛?这里是我家,要走也是这个贱人走!”金玉琴被气得连粗话都出来了。 沈娇瞪大眼睛冲她吼道:“这里是韩爷爷家,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若是韩爷爷知道你这个虚伪的女人的真面目,我看要走的人是你才对!” 客厅外本准备万事不管的韩青野,不禁皱紧了眉头,沈娇口口声声金玉琴做了亏心事,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她是不会随便这么的! 定然是她有了确凿的证据,掌握了金玉琴的某些把柄,才会如此! 金玉琴做了什么事,会惹得这丫头这么生气? 被沈娇气得脑冲血的金玉琴颤抖着嘴唇,连话都不出来了,半才憋出一句话:“放肆,你这样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齐修娶你进门的!” 沈娇可不怕她:“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韩哥哥的事情,还有脸干涉他的婚事?你的脸皮可真厚啊!” “再了,你以为你的话,韩哥哥会听吗? 我告诉你,韩哥哥他这辈子就只会娶我,你同不同意都没屁用!” 沈娇的声音清脆响亮,是她拼着所有肺活量吼出来的,怕就是院子外一里内都能听见,韩青韩不禁有些好笑,这臭丫头还真是对齐修死心塌地了! 这么不知羞的话都得出来! 不过他还是觉得很欣慰,齐修孤苦了这么些年,总算是找到能同他心心相依的人了! 这些年孙子的开心和幸福,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对于沈娇,他其实是感激的! 他特意去找军医问过,那军医齐修的病好了许多,照着这个势头展下去,齐修的心魔定会慢慢消失,直至完全驱除! 这样他老人家也能安心地闭眼啦! 只是,沈娇大儿媳对不住齐修是怎么回事? 她做了哪些对不住齐修的事? 韩青野人老成精,只稍一思索就想到了十四年前,心神一震,起身朝厨房走去。 442缺爱的韩齐修 韩青野冲沈娇问道:“她做了什么对不起齐修的事情?” 金玉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韩青野吓了一大跳,再听到他的话,更是心虚得厉害,委屈道:“爸,您看她仗着齐修宠她,还没过门就对我这样,这要真过了门,我这婆婆还有地位吗?” 沈娇都快恶心死了,真是不要脸之极! “谁让你做不要脸的事了,我没动手打你已经是客气了!” 金玉琴气得身子乱颤,赶过来吃饭的韩世白,正巧就听到了沈娇的话,再见妻子那委屈的模样,忙抢了进来,指责沈娇。 Ww WCOM “你是怎么和长辈话的?赶紧道歉!” 沈娇冷眼看着这个男人,虽然他没有直接做对不起韩齐修的事,可他却对韩齐修不闻不问,韩齐修同金玉琴起了冲突,这个男人永远都是站在妻子这边! 诚然,对于女人来,这样的男人是个好丈夫,可对于孩子来,这种父亲还不如没有呢! 韩齐修还真是倒霉透顶了,遇上了这样的一对父母! “要道歉也是你们对韩哥哥道歉,你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韩哥哥的父母,你们比那些杀人犯还要可恶一百倍!”沈娇已经被火气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貌! g军区医院 韩齐修坐在一间屋子里,对面是个四十来岁的儒雅男子,微笑道:“听你快要结婚了?真是恭喜你!” “南平我不办酒了,你可能喝不到我的喜酒,先把喜烟给你吧!” 韩齐修的神色很轻松,将手上的一整条阿诗玛甩了过去,看得出来,他同这个男子的关系很不错。 男子将香烟放进抽屉里,笑眯眯道:“我听你的媳妇美若仙?真的假的?” 韩齐修得意洋洋:“当然是真的,我家娇娇比仙女还美,而且她还是我的救赎!” 儒雅男子讶道:“不会就是因为她,你的心病才有所好转的吧?” “对,正是遇上娇娇后,我就觉得心特别宁静,一点也不想杀人,而且昨我的病又作了。” 儒雅男子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昨晚杀人了?” 韩齐修笑着摇头:“没有,娇娇帮我克制了心魔,她亲了我几下,我就恢复神志了!” 这话时,韩齐修的面上满是幸福,柔和得让人都不敢相信,这人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儒雅男子暗自撇了撇嘴,就只是亲了几下? 当他是三岁孩吗? 他可是国家顶尖的心理医生,什么事都别想瞒过他,就韩齐修的情况,一旦作起来,可不是亲几下能够解决的! 韩齐修体内的暴虐必定要通过一个渠道泄出来,不是杀人就是—— 那个喽! 看来这子昨晚艳福不浅嘛! 原来这个儒雅男子正是一直为韩齐修诊治的军医,姓管名曰,他擅长的正是心理一类,很多因为第一次出任务,因血腥而有了心理障碍的士兵,都是由管曰负责开导的。 当年韩齐修的情况十分危急,幸而找到管曰才暂时压制了他体内的心魔,十四年来,韩齐修都是由他负责治疗的! 两人之间的感情亦师亦友,无话不! 韩齐修一瞧他面上的暧昧笑容,就知道这家伙想到哪去了,也懒得纠正他,反正娇娇就快是他媳妇儿了! 管曰为韩齐修彻底检查了一遍,将他催眠后,不断地刺激他,虽然韩齐修情绪十分激动,可却不像以前那样激烈了! 看得出来,在心魔作时,韩齐修已经有了几丝理智,能够去和心魔对抗了,不再像以前,每次作都是心魔占据了上风,毫无一丝理智,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杀人机器。 管曰欣慰之极,解除了韩齐修的催眠。 “恭喜你,这把手枪你可以收回去了!” 管曰手上是一把精巧的勃朗宁手枪,笑眯眯地递了过来。 韩齐修惊喜问道:“管叔,你是我的病好了吗?” 管曰含笑点头道:“是的,你以后不需要再来我这儿了,你家媳妇比我厉害!” 对于这个传中比仙女还美的女人,管曰是真的很好奇,美不美他不感兴趣,在医生眼里,再美的人也不过是由真皮血液骨头神经组成一架躯体而已。 同一个丑八怪没有什么区别! 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何特异之处,竟能驱散韩齐修的心魔?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韩齐修也特别高兴,折磨了他十四年,可算是把这玩意儿给弄走了。 “我家娇娇当然比你厉害了,这还用么!” 韩齐修一脸得瑟,看得管曰心痒难耐,恨不得沈娇现在就从上摔下来,让他好生看看清楚! “这么厉害的媳妇,什么时候带来让我看看呢?”管曰笑道。 韩齐修好话得很:“现在就走吧,我请你上我家吃饭!” 管曰也光棍,将白大褂一脱,拽着韩齐修就出门了。 “你先给你媳妇打个电话,多整几个好菜,今晚我得和老爷子喝上几盅!” “用不着,我家娇娇厉害得很,就算是白菜萝卜到了她手里也能整出满汉全席来!” “子,吹牛悠着点,心吹破了!” “爷用得着吹牛?我家娇娇就是有这么能干!”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也不想想是谁的媳妇?” …… 军区医院离军区大院路程不是太远,韩齐修只踩了几脚油门就赶到了,才一进院子,就听见了自家媳妇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和人在争论啥,韩齐修打了个激灵,想也不想就往里冲! 哪个王八蛋活得不耐烦了? 居然敢趁他不在欺负娇娇? 非剥了他皮不可! 管曰拽住了他的衣服,声道:“你不是你媳妇厉害吗?咱们先看戏!” 韩齐修没听他的,媳妇都让人欺负了,还看啥戏啊! 管曰无奈道:“在你自己家里你媳妇能出啥事?放心,我同你保证你媳妇少不了一根汗毛,咱们就看五分钟!” 身为顶尖的心理医生,管曰虽没进屋,可只凭沈娇与金玉琴的只言片语,就大致推测出了她们争吵的前因后果! 不禁暗自好笑,韩齐修的这个媳妇倒是一片真心都向着他的,难怪韩齐修的心病能好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韩齐修缺少的是‘爱’,这个女孩能够给予他的也是爱! 世上没有哪一味药,能比爱更能治愈心病的了! 443撕破你的面具 沈娇将韩世白金玉琴两口子骂得狗血喷头,心里的火气可算是平了些。 Ww WCOM 金玉琴却是快被身上的火烧死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得这么狠过呢! 今却被一个姑娘骂得这么难听,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还有脸见人么! “你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金玉琴指着门口直接下逐客令。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这里又不是你的家!”沈娇双手叉腰吼了回去,嗓子都喊哑了。 韩世白皱紧了眉头,正想出言训斥沈娇,韩青野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谁要再一个字,就给老子滚出去!” 厨房立刻就恢复了安静,韩青野冲沈娇问道:“你,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齐修的事情?” 院子里的韩齐修这才听明白,原来是沈娇在替他出气,心里不禁暖了暖! 尽管他如斯强大,可这种被人护犊子的感觉,真的很好! 沈娇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把金玉琴的所作所为出来,毕竟韩齐修自己选择了保密,她若是了,韩齐修会不会生气? 金玉琴本还有些心虚的,可见沈娇的神情,还以为她刚才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底气不由便足了,冷笑道:“你不出来了吧?我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的女孩子,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把你教出来的!” 韩齐修神情一冷,抬腿就要进屋,管曰一把拽住了他,声道:“别急,等你家媳妇把你那好母亲的面具撕下来!” 身为韩齐修的心理医生,管曰对于金玉琴的所作所为,自是一清二楚,甚至比韩齐修自己还要清楚一些! 因为韩齐修会选择性地将一些不好的记忆封存起来,可当他深度催眠韩齐修后,就会将这些封存的记忆挖掘出来! 对于金玉琴,管曰只有深深的厌恶,这个女人实在是做了表子还要立牌坊的典型,明明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可却还要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样! 沈娇的没错,这副嘴脸可真是恶心之极! 对于韩齐修选择替金玉琴隐瞒的做法,管曰是不赞同的,姑息养奸只能让恶人更恶,对于虚伪的人,最应该做的就是扯下他们虚伪的嘴脸! 见韩齐修还在犹豫不决,管曰冷笑道:“可别再什么还生恩的话了,她生你之恩,早在十四年前你就已经还上了,要不是你救了她,金玉琴可早就变成一坯黄泥了!” 韩齐修心中大震,豁然开朗,管曰的没错,十四年前他就已经还清了金玉琴的生恩,他早就不欠这个女人什么了! 管曰见他的神情就知道这子可算是想通了,满意地笑了,继续听屋里的大戏! 媳妇Vs恶婆婆! 这大戏可不是常能听见的! 沈娇被金玉琴无耻的嘴脸气得啥也顾不上了,冷声道:“是我恶毒还是你恶毒?若不是你这个自私无情的废物,韩哥哥他怎会受这么多苦?你害得韩哥哥这么惨,还有脸心安理得地在韩哥哥面前假扮慈母?呸,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管曰听得大呼痛快,冲韩齐修道:“你这媳妇口才不错,有眼光!” 韩齐修得意地哼了声,他家娇娇岂只是不错,那可是相当不错滴! 志得意满的舒明兰率领三朵花溜弯回来了,远远就瞅见了听墙角的两只,加快步子走了过去,正要开口问是咋回事,管曰伸指‘嘘’了声,一脸神秘兮兮。 舒明兰立马就来了精神,极上道地拽着三朵花也窝在了墙角,八只耳朵竖得尖尖的。 金玉琴被沈娇一刀子就刺中了心脏,暗叫不妙,韩齐修竟真的将那些事给这贱人听了! 这下可怎么办? 她不要自己完美的形象受到损害! 她金玉琴永远都是好媳妇,好妻子,好母亲,不可以有一点污点! “世白,她怎么可以这样我?我心好痛,你扶我一把,我头晕得厉害!” 金玉琴面色苍白地靠在韩世白身上,看着一幅快断气的模样! 韩世白急得忙扶住了她:“玉琴,你坚持住,我扶你去躺会儿!” 并冲沈娇斥道:“玉琴她的身体素来不好,受不得刺激,你怎么就这么恶毒?现在你满意了吗?” 沈娇冷眼看着这个女人装死,趁金玉琴不注意,出手如电,抓住了金玉琴的手腕,为她测起了脉,是真不好还是装死,她一测便知。 脉博强劲有力,血气也十分旺盛,这个身体可强健得很呢! 就算是去农场种田都没一点问题! “我看你的身体就算是打老虎都尽够了,又何必惺惺作态,没得恶心人!”沈娇冷笑道! 韩青野面沉如水,看着靠在大儿子身上,站都站不稳的金玉琴,这个大儿媳身子弱得很,稍一激动就要晕倒,就因为这,家里人都不敢惹她,生怕一个不好把人弄出事了! 如果沈娇的是真的,那这个大儿媳的人品可是相当有问题了! 沈娇实在是看得眼睛生火,特别想就这样揭下金玉琴的面具,心中一动,从头上取下一根夹,将尖利的尖端朝着金玉琴的眼睛刺去。 她一点都没留情面,出手狠厉,大家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金玉琴吓得尖叫一声,敏捷地自韩世白的怀里跳了出来,起码跳离了三米远。 沈娇将手里的夹重夹回头上,冲惊魂未定的金玉琴得意地笑了! 只这一跳,韩青野就看明白了,他家这个大儿媳还真是不简单呢! 没病装病,有事装晕,她是把家里人当猴耍吗? 沈娇冷哼道:“我看你蹦得比兔子还快呢,那你当初为何不自己跳车?还害得韩哥哥受伤,甚至还踩韩哥哥的肩膀爬墙,你怎么就下得去脚?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韩青野神情大变,冲沈娇喝问道:“你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十四年前,要不是她害的韩哥哥,韩哥哥根本就不会被那些坏人抓走,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沈娇气乎乎地瞪着金玉琴,把这件事了出来,可算是痛快多了! 444你根本就不配作母亲 金玉琴心沉到了谷底,可还是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害齐修,我怎么可能害他?我是他母亲啊!” “呸!你也有脸提母亲?你做的哪一件事配得上母亲这两个字?”沈娇气得骂道。WwWCOM 金玉琴心里恨极,可还是装出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楚楚可怜,韩世白可心疼坏了!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恶毒?我们家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你走吧!” 对于向来秉持与人为善的韩世白来,这几句已经是他口气最重的话了。 韩青野眼一瞪,吼道:“老子还没死呢,老子的家啥时轮到你来当家做主了?” 韩世白从就对父亲惧如猛虎,顿时噤声,半句也不敢了! 院子里的舒明兰对沈娇的话是百分之二百相信,她这个妯娌向来虚伪,别人都夸金玉琴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惠的贤妻良母。 可她却早就现了这个女人面具下的虚伪嘴脸,等到舒明兰退休后,从孙女口中知道了白莲花绿茶表这些词汇,不禁暗自感叹,她的这个妯娌可不就是一朵成了精的老白莲嘛! 舒明兰同情地看了眼旁边冷着脸一言不的韩齐修,难怪齐修这十几年对金玉琴这个态度,以前她也觉得韩齐修过于冷情了些! 金玉琴再如何不好,到底也是你的亲妈嘛! 子不嫌母丑,韩齐修这样子对待金玉琴,实在是不好! 可现在听沈娇起来,韩齐修已经足够孝顺了,居然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隐瞒了这么多年! 要换了是她,遇上这样的亲妈,肯定早就撕下这女人的面具了! 凭什么做了坏事的人还可以过得这么滋润? 沈这一通骂可真痛快,对付这种女人就得这样,还用得着留啥面子? 自己都不要脸了! 气头上的沈娇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五一十地将韩齐修当年的遭遇全都了出来,连一点都没有隐瞒。 “那些人本来就是要抓你的,韩哥哥是为了救你才受了连累,可你倒好,不光没有想办法救韩哥哥,还忍心拖累他,当时韩哥哥才只有十岁,你是一个大人了,你让一个十岁的孩子来救你,你还配做一个母亲吗?” 沈娇怒气冲冲地跑到金玉琴面前质问,字字诛心,舒明兰和管曰听得直呼痛快,暗自叫好! 金玉琴被沈娇这一顿劈头盖脸地痛骂,脑子都晕了,只是嘤嘤地哭泣,还不忘为自己辩解:“我那时怀着齐威。” 韩世白疼惜地揽着妻子,不满道:“沈姑娘,当时的情况下,一个孕妇能做什么?你不要对玉琴要求这么苛刻!” 沈娇气得冷笑,真是好一对狗男女! “我就请问,当时的韩哥哥也不过是十岁的孩子,你们凭什么对他这么高要求?做父母的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是本能吗?你们的本能呢?” “我看你们连人都不是,何来人性的本能!” 沈娇被这一对夫妻的无耻再次气到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金玉琴又是气又是惧,无比悔恨今回来吃饭了! 现在该怎么办? 韩齐威早被沈娇的话惊呆了,十四年他才刚出生,在他的记忆里,大哥与父母一直就是这样如寒冰一样的关系。 对他也是如此,可他还是喜欢大哥,从第一次见到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的大哥时,他就把大哥当成他最崇拜的偶像了! 并且打定主意要成为和大哥一样的人! 只是大哥却不喜欢他,总是对他冷冷淡淡的,可这没关系,他相信总有一,大哥会喜欢上他的,他这么人见人爱,大哥怎么可能不喜欢嘛! 现在不就成功了呀! 大哥不光对他笑了,还和他话了呢! 韩齐威原以为生活会越来越美好,也许过不了多久,大哥也会和父母冰释前嫌,他们一家四口,就能和二叔一家那样,成为最幸福最快乐的一家人! 可是—— 为什么今要让他知道这些**? 为什么他的母亲会是这样的妈妈? 为什么她要那样对大哥? 大哥那时得有多痛啊! “妈,大嫂的是真的吗?”韩齐威颤声问道。 金玉琴不敢抬头看儿子,她虽然自私自利,可对于这个解救了她自尊和面子的儿子,她还是有真心的,尽管这片真心谁也不知道有多真! 也不知道当同样的事情生在她和韩齐威身上时,这个女人会不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威,不是那样的,她是恶意诋毁妈妈的!” 金玉琴有些语无伦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了些什么,只是不停地沈娇毁谤她! 沈娇冷笑:“你不要再骗齐威了,也不要再以怀孕作借口,你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事情生后,你为了逃脱罪责,故意自己怀孕了,只是老不开眼,居然真让你有了身孕!” 这句话敲断了韩青野最后的一根底线,金玉琴再如何不堪,可她当时护住了齐威,也算是情有可原,尽管他也并不赞成这种弃大保的做法! 可如果金玉琴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却做出抛弃齐修的事情,那这个女人就跟沈娇的一样,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简直无耻到令人指! “玉琴,当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韩青野沉声问道。 其实他对沈娇的话已经相信了十成十,因为金玉琴被救回来时,医生她的月分十分浅,要不是有见红的迹象,医生都还不会想到是怀孕了。 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当时根本就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金玉琴拼命地摇头:“爸,我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你当时为何不出来?” 气愤难耐的舒明兰冲了进来,厉声质问金玉琴。 金玉琴哽咽道:“因为我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想等过段时间再!” 舒明兰虽不是妇产科医生,可对于妇科也是了解一些的,金玉琴当时查出来的身孕才仅一月零几日,不是用仪器的话,根本就查不出来。 “你那么浅的月分,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 445好竹出歹笋 很多事情其实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有谁会特意把过往的历史再翻出来挑刺,可一旦被翻出来了—— 疑点必然是有很多的! 就如同金玉琴的怀孕事件,大家仔细回想,就现这件事情一点都禁不起推敲! 金玉琴的脑子越来越晕,谎便是如此,一旦你开了一个错误的头,下面势必就要无数的谎言去圆这个开头! 而越到最后,漏洞也就越大,直至无法收场! “我找的一位老中医,他给我测脉测出来的!”金玉琴胡乱瞎。 WwWCOM “哪位老中医?”舒明兰紧追不放。 “名字我忘记了,是我同事介绍的,他测脉特别准。” 金玉琴含含糊糊了个地方,倒不完全是假话,这个地方确实有位老中医,也确实擅长测喜脉,只不过她并没有去过。 沈娇打断道:“有人能够证明她那个时候没有怀孕!” “谁?”韩青野的表情十分严肃。 “王姨!” 韩齐修走了进来,表情同样严肃,站在了沈娇身边。 金玉琴身子颤了颤,哀怨地看着韩齐修:“齐修,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懦弱胆了,你原谅妈妈吧?” 沈娇气得跳到韩齐修身前,如同老母鸡护鸡仔一般,深怕金玉琴会伤害韩齐修。 “你是胆懦弱吗?你那是自私自利冷血无情,你还有脸让韩哥哥原谅你?” 骂了这一句还觉得不解气,沈娇又加上一句:“韩哥哥原谅了你,好让你以后再害他吗?你就是一条毒蛇,谁和你沾上谁就倒霉!” 韩齐修宠溺地看着护在自己身前,似野猫一般龇牙乍毛的沈娇,脸蛋涨得通红,头也散了,看着有些乱,可他却觉得,此刻的娇娇是那么美丽! “娇娇歇会儿,仔细嗓子哑了!” 韩齐莉很快倒了一大杯凉茶过来了,递到沈娇面前,沈娇感激地冲她笑了笑,一口气灌下了一大杯水,吼了这么长时间,她喉咙都冒烟了! 韩齐莉抿着唇,一言不地站在韩齐萱身边,可她的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金玉琴的眼神隐含着不屑。 起来,韩齐莉这姑娘也比较悲摧,她不像韩齐威那样受尽金玉琴的宠爱,平时金玉琴对她表面上是不错,可实际上几乎是不闻不问的,就连她第一次来例假,吓得不知所措时,也是二婶过来安慰她的。 还给她科普生理卫生知识,教她如何使用卫生带,告诉她饮食上的禁忌! 平时的生活也是二婶对她关心多一些,她有什么事情也都爱同二婶,有好多回,她都埋怨老爷为何让她做金玉琴的女儿! 所以,韩齐莉同金玉琴的感情并不如外面人看到的那样—— 母慈女孝!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金玉琴,一字一句道:“十四年前,我已经还你的生恩,这十四年里,我一直都没有揭开你虚伪的面具,让你心安理得地过了这么多年,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金玉琴眼前一黑,心沉到了谷底,只知道掩面痛哭,把韩世白哭得心肝肺都揪起来了! 要这韩世白和韩齐修这两父子,还是有共同之处的,那就是专一,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一颗心就全都扑到这人身上了,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为他的爱人让路! 如同韩齐修对沈娇,也如同韩世白对金玉琴! 韩世白冲韩齐修骂道:“你个畜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母亲话?她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你还有没有良心?” 沈娇的火气再次冲到了头顶,头都要被烧光了,她把手里的杯子重重一放,咣地一声巨响,吓了所有人一跳! “你放什么狗屁?韩哥哥要是没有良心,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婆早十四年前就死了,是韩哥哥救了你老婆,你有没有搞清楚? 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你你还配称为男人吗?我看你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把你这种畜生生出来的?” “咳咳!” 韩青野十分不满地咳了几声,沈娇心里一咯登,暗叫糟糕,眼珠骨碌碌一转,立马改口再骂: “好竹出歹笋,韩爷爷这么英武不凡的人,你怎么就长歪了呢?肯定是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把你带坏的!” 韩青野这才满意,尽管他老人家也看不顺眼大儿子,可儿子再不济也是他的种,也只能平时骂几句出出气了! 但别人老大不好,他听了心里又不舒服,沈娇这话得没错,肯定是让金玉琴给带坏了! 没结婚前,老大虽然呆了点,可没现在这样,一颗心全扑到了女人身上,老子儿子闺女全都往后靠! 舒明兰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才一进门就冲到金玉琴面前,冲她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啪’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响声把大家都惊呆了,也包括金玉琴自己。 从到大,还是头一回挨耳光呢! 舒明兰气愤骂道:“金玉琴,你怎么就干得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你把齐修害得这么惨,你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她是真气到了,十四年前的事她虽然知之不详,可当时韩齐修的惨状她却是知道的,真的特别惨,全身没了一块好肉,还烧得不断胡话,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挺不过去了! 如果当时换了是她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她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把孩子救回来,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能让孩子出事! 就算是再胆再懦弱的女人,只要她是爱孩子的,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爆出无限的力量! 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舒明兰是去王姨家里了解当时的情况了,虽然时隔十四年,可因为事情的主人公是大院里让人人羡慕嫉妒的金家大儿媳,王姨对这事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没漏下! “爸,沈没错,金玉琴当时同王姐自己没有怀孕,我已经确认过了。” “不,我是真的怀孕了,我就是想要给世白惊喜,这才有意自己没有怀孕的。” 金玉琴死咬着怀孕这事,什么也不肯松口,她不是笨蛋,如果她承认了自己不知道怀孕的事情,韩青野肯定饶不了她的! 446 完美的挡箭牌 尽管金玉琴死不承认,可她的信誉度在韩家人心目中,已经消失殆尽了,没有一人相信她的话,包括她的儿女们。WwW COM 韩齐威痛苦地流下了眼泪,他总算明白,为何大哥会那样不待见自己了! 换了是他,如果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会比大哥做得更加过分吧! “我就是你最完美的挡箭牌吧?”韩齐威忍不住问金玉琴。 “不是的,威,妈妈是爱你的。”金玉琴泪如涌下。 “可你为什么不爱大哥?也不爱二姐?” 韩齐威也不停地流着眼泪,今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对于才十三岁的少年来,根本就无法承受! 金玉琴哑口无言,就算她的脸皮再厚,在这样的情形下,她也不出爱韩齐修和韩齐莉的话了,而且,就算她了,想来也没人会相信的吧!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不想当挡箭牌,我恨你们!” 韩齐威突然吼了声,哭着跑出了屋子,李云浩反应极快,跟了上去,老爷,他早就想出去了,这种家族秘辛,他可一点都不想知道呀! 韩齐萱三姐妹也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对于这个最的弟弟,她们爱护的心都是一样的! 韩青野重重地叹了口气,才这么一会儿,他竟一下子老了许多,老态毕现。 “齐修,你想怎么办?”韩青野问道。 尽管他老人家恨不得金玉琴去死,可他却不能这样干,现实中往往有很多无奈,就算他是韩青野也一样! 他得为韩家的名声考虑,俗话家丑不可外扬,金玉琴做的这些丑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那些人可又有机会借此做文章了! 再者,以韩世白的工作性质,离婚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韩齐修面无表情地看了金玉琴及韩世白一眼,淡然道:“只需要他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打着父母的名义来影响我和娇娇的生活,否则,我不会再顾及情面的!” 韩青野冲韩世白喝道:“听到了么?不光是齐修那里你们不需去打扰,就是我这儿你们以后也不要再踏进一步!” “爸!”金玉琴急了。 韩齐修那儿去不去她并不在乎,要老爷子这儿怎么可以不来呢? 若是没有老爷子的照拂,她还怎么在大院里挺直腰板? 仅只凭韩世白一个研究员的名头,谁会把她金玉琴放在眼里! “爸,您别赶我们走,我知道错了,您让我们留在您身边孝敬您吧?我一定改!”金玉琴苦苦哀求。 韩青野却铁了心,冲韩世白冷冷地看了眼,韩世白吓得半死,哪里还敢反驳,拉着金玉琴就要走人。 他一点也不想留在这儿挨老爷子的打! 金玉琴就这么踉踉跄跄地被韩世白拖走了,韩青野深深地叹了口气。 家门不幸啊! 舒明兰帮着沈娇一道将晚饭烧好了,韩齐威也被李云浩他们给找了回来,两只眼睛哭得像兔子一样,看着特别委屈。 “哭什么哭?咱们韩家的男人流血不流泪,给老子把眼泪收回去!”韩青野训斥道。 韩齐威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收了回去,抽抽噎噎的没敢再哭了。 对于今撕破金玉琴的面具,沈娇一点都不后悔,可对于韩齐威,她却觉得有些愧疚,毕竟这件事中,韩齐威应该是最无辜的! 可他却又是受牵扯最深的! 这就如同杀人一样,犯错的是杀人犯,用来杀人的水果刀实际上非常无辜,明明它只是安静地躺在果盘里,却因为杀人犯而成了凶器,受到众人的唾弃! 韩齐威现在也有着同样的无辜! 沈娇夹了一块肉到他碗里,柔声道:“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多吃点。” 韩齐威眨了眨眼睛,再悄悄地往冷脸的韩齐修处瞟了眼,委屈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哽咽道:“谢谢大嫂!” 完他就低头吃饭,菜也不夹,一个劲地往嘴里划拉白饭,就跟受气媳妇一样,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旁边的韩齐莉给他舀了碗黄瓜蕃茄汤,再夹了些韩齐威爱吃的菜,韩齐芹也给他夹了不少菜,虎着脸骂道:“自己没手啊!” 感受到姐姐们对自己一如既往的‘虎爱’,韩齐威终于忍不住爆,眼泪崩然而下。 “我以为你们再也不喜欢我了,不会要我了,呜!”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大家哭笑不得,可也对金玉琴更是厌恶,孩子是最无辜的,她这样做,既害惨了大儿子,也伤害了儿子! 韩齐萱姐妹都好声好气地安慰这个无助伤心的男孩,可却不管用,韩齐威还是哭得惨兮兮的。 “吃饭!” 韩齐修哼了声,哭声嘎然而止,韩齐威吸了吸鼻子,专心低头啃起了肉骨头,嘴角微微上扬。 大哥同他话啦! 这回加了一个字,有两个字了,明大哥并没有怪他! 真好! 韩齐芹愣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酸,她费了那么多口水,韩齐威都不听劝,可大哥就只哼了声,臭子就乖乖吃饭了! 其中的落差之大,让她的心里直冒着酸泡泡! 忍不住就在韩齐威头上拍了一巴掌! 臭子,明明平时陪他玩的都是她嘛! 韩世白后来又来过了一回,是让韩齐莉和韩齐威姐弟俩回家去住,可两姐弟都没同意,韩齐莉直接就拒绝了,韩齐威却犹豫了许久才拒绝。 “爸爸,您同妈妈,我以后会回去看她的。” 对于金玉琴,韩齐威的感情十分复杂,应该是爱恨交织吧,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做好面对金玉琴的准备,还是先远着吧! 自从沈娇做了两顿饭后,韩家人是再也吃不下自家人做的猪食了,也不要沈娇亲自下厨,只需要她站边上指挥就行,虽与沈娇亲手做出来的稍有差距,可也比猪食强了不止一百个档次! 他们已经相当知足了,个个都觉得这个暑假是他们的人生中最甜蜜的一个暑假啦! 同样觉得甜蜜的还有另一人——管曰。 自从在韩家吃了一顿便饭后,这家伙几乎都会来韩家报道,雷打不动! 447备嫁 管曰应该是g军区医院最富传奇色彩的一位了,出生富贵,少年全家移民国外,青年时独自一人回国。Ww WCOM 因为他精湛的外科医术,军区将他调到了军区医院,很快,管曰就成为了军区医院的一把刀。 后来在偶然的机会,管曰利用心理学治好了一些受伤士兵的心理隐疾,且效果十分好,引起了军区的重视。 那个时候,华夏还没有专门研究心理的这门学科,军区也没有想过健康的心理对于士兵的重要性。 可以管曰是华夏较早研究军队士兵心理的军区医生,而且管曰师从西方最有名的心理大师,他在心理学上的造诣是非常高的。 而且他还是一位医学上的全才,不仅仅是外科和心理学,不过他深受西方影响,对于中医是一窍不通的。 但他对于中医的博大精深却十分感兴趣,也所以他得知沈娇是一名中医师时,更是来韩家来得勤快了。 既可以吃到美食,又可以和沈娇交流中医学,两全其美,其乐无穷啊! 管曰虽然不懂中医,可医学就同艺术一样是没有国界之分,中医和西医实际上起来是有相通之处的。 沈娇也很喜欢和管曰交流,令她觉得受益匪浅。 尤其是韩齐修的心理问题,沈娇更是向管曰请教了很多有关心理学的知识,希望能够更好地帮助韩齐修恢复。 “这是我家祖传金疮药的方子,管叔您可以拿去研究。”沈娇笑道。 管曰近几年沉迷于外伤药的研究不可自拔,工作闲暇之余,他都用来研究高效外伤药了。 因为管曰特意研究统计过,战场上阵亡的士兵很多当时并没有死亡,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才会活活痛死或者是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他如果能够研究出能够快止血并且快消炎的高效外伤药,那么就能够减少很多士兵的牺牲。 这是一个特别伟大也特别有意义的想法,如果管曰真能成功,可真是功德无量了! 沈娇十分支持他的理想,二话不就把沈家的祖传金疮药方子拿了出来,让管曰拿去研究。 当初韩齐修上交的方子里是有金疮药的,不过那两张方子早被上面拿去研究了,管曰看都没看到方子长啥样。 沈娇之所以将方子给管曰,自是希望管曰能够研究成功,早一些帮助那些可怜的士兵。 这些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抛头颅,撒热血的世上最可爱的人,不应该死在伤痛下! 忒不值得了啊! 时间飞逝,南平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除了金玉琴这事有些恶心人外,沈娇与韩家人相处得还是很愉快的。 尤其是同三个姑,因为沈娇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将韩家三朵花捯饬得如同鲜花一般,韩齐萱她们自是对沈娇无比信服。 舒明兰也因此心生感激,对沈娇更是敞开心扉,十分亲热。 回到东平的沈娇又回到了以前三点一线的生活,平平静静,和同学的关系也不远不近,日子如同流水一样,安静地流畅着。 十月生的大事,更是令所有人欢歌跳舞,举国欢庆。 沈娇比任何人都要开心,虽然仅仅只是弄垮了那四个人,家庭成分依然还是影响一个人工作学习的重要因素,可她却从中看到了曙光。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要一步一步地解决,有了这么好的开头,事情一定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展的! 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再也不用顾忌家庭成分了! 也再也不会有人跳出来,她配不上韩哥哥这样的话了! 沈娇的心情飞得比上的风筝还要高,每都笑意盈盈,大家都还以为她是因为待嫁而喜悦,纷纷打趣,沈娇也没否认,即将嫁给韩齐修,自然更让她兴奋! 她的生日是在腊月初,生日过完的第三正好是元旦,韩齐修索性就将婚期定在了元旦这日,双喜临门。 东平市的婚礼韩齐修和沈娇并不想大办,准备只邀请一些好友吃顿便饭即可,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他们觉得开心就好,办得再热闹都不过是虚的! 过好日子才是最最要紧的! 韩德芙和朱四丫这段时间挺忙的,在董大姐的带领下,购买床单,喜糖,喜烟,喜酒等,其他家具一类的倒是不用置办,因为韩齐修当初装修这套四合院时就全都准备好了,用不着再换新的。 董大姐比沈娇这个新嫁娘还要兴奋,一到周末,就拽着韩德芙她们出门采买了,因为韩齐修准备的钱票充足,还让她们只管买,不够再! 有了这句金口玉言,董大姐是撒着欢儿的买,不看价钱,只挑好坏,平时在家买东西都没这么痛快过,可算是好生过了一把瘾! 沈家兴和马杏花他们得要婚礼的前一才能赶来,韩青野倒是早就来了,就住在沈娇这儿,每和同样住过来了的董方正斗斗嘴,瞪瞪眼,日子过得挺自在。 因为期待着婚礼,沈娇的心情自是比谁都要开心,只是钱书梦的来信,却让她沮丧了许多。 钱书梦去年下半年就生了个女儿,沈娇看了女孩的相片,名叫恬恬,是个漂亮的使,非常可爱! 这本是特别开心的喜事儿,可是钱书梦写来的信里,却满是灰暗! 她哭诉丈夫的好吃懒做,哭诉公公婆婆对她不好,因为她生了个女儿,哭诉自己每都有干不完的活,听不完的骂声! “娇娇,我现在已经处在十八层地狱了,他变了,变成了恶魔,他会吃掉我和恬恬的,娇娇,我亲爱的朋友,帮帮我吧!” 这是钱书梦在信中最后的乞求,几滴泪痕隐约可见,有好几处字迹都糊了,可想而知,钱书梦在写这封信时,定是泪流满满面的吧! 沈娇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给沈家兴,问起了钱书梦的事情,沈家兴让她别管这些闲事。 “你钱师母气得住院了,文良对这个女儿是心灰意冷,再也不管她了,自己种出来的苦果,就由她自己承受!” 448彼此的爱人 沈家兴对钱书梦是彻底失望了,时候看着还挺伶俐的,可现在怎么就走上这么一条道了呢? 害人害己啊! 沈娇原本以为钱书梦真的过得十分凄惨,可沈家兴对她,并没有钱书梦的那样夸张,钱文良夫妇接到女儿的求助信,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想着拼死也要把女儿救出来。 Ww WCOM 可他们在那里住了几,人家公婆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反倒是钱书梦,寻事闹事,和她男人吵个不停,家里鸡飞狗跳的。 生产队长公公话也得很实在,他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到了他们家里,就得过农村的生活,以前怀着孕,自然是不让你干活了,现在你娃都生了,总不可能还整呆在家里当大姐吧! 这话得让钱文良夫妇根本就无言以对,人家也确实没错,人是你自己要嫁的,谁也没拿刀子逼着你嫁,既然做出了选择,自然也要承受后果! 不管是甜的还是苦的,都得由你自己咽下去! 至于那个男人的品性问题,谁让你自己瞎眼了呢? 父母朋友的话不听,非要往火坑里跳,现在哭有何用? 再者,这个男人钱文良观察了几,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是懒了点儿,无用了点儿,可性格脾气还是不错的,起码打不还手骂不完口,对钱书梦看起来也是真喜欢。 只那股子懒劲儿,已经懒到骨髓里了,再加上又有父母宠着,就算钱书梦骂得再凶再狠,也根本就无济于事,照样睡到日上三竿,雷打不动。 钱文良夫妇好生同女婿谈了一场,那个男人也表示他会洗心革面,态度十分诚恳,至于是不是真的身内心,钱文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鲁萍被钱书梦的埋怨气得心脏病又犯了,好在吃了沈娇给的药丸后,身体强健了许多,但还是气得不轻,回到海市后就住进医院了。 而且那个漂亮的女孩恬恬,也被钱文良夫妇给带回来了! 这个可怜的娃娃,爹不亲娘不疼,爷爷奶奶也不爱,钱书梦因为生气,也没什么奶水,每都饿得哇哇叫,钱文良夫妇实在是看得不忍心,就把这个娃儿抱回来养着。 因为是女孩儿,爷爷奶奶二话不就应下了,还暗自窃喜家里能省下一人的口粮呢! 沈家兴道:“恬恬真是个蛮漂亮的囡囡,就是太瘦了点儿,书梦真是造孽哟,不过自从有了这个恬恬,你钱师母的身体倒是好起来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沈娇也为钱文良夫妇高兴,有了精神寄托,想来他们的愁苦会越来越少的! 她特意上华侨商店买了两袋奶粉,再做了几件孩的衣服,寄了过去,钱书梦的孩子还只有四五个月大,听沈家兴身体不是太好,吃些奶粉应该会好一些吧! 至于钱书梦,沈娇连信都没有回,原本她还有些同情这个儿时伙伴的,可钱书梦对女儿的凉薄,寒了她的心! 要沈娇平生最恨的人是什么人? 肯定就是生而不养的母亲了! 如同金玉琴,如同她前世的母亲,这样的女人是她最为厌恶的! 钱书梦虽不至于虐待恬恬,可她整沉浸在自怨自艾中,孩子饿了不管,病了不问,哪里是个负责的好妈妈! 她是真没想到以前开朗活泼的那个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自私的一个人? 爷爷得没错,钱书梦确实不是值得相交的朋友,能够对亲生女儿冷漠,想来她对朋友也不会善良到哪里去! 以后还是远着吧! 沈家兴在十二月底赶来了,随他一道来的还有马杏花和史红梅,她们是特意请假过来的,还有钱文良夫妇,以及使恬恬。 在外公外婆的精心养护下,半岁的恬恬已经成为了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团子,谁见到都想着要抱一下,特别招人喜欢。 钱文良夫妇也是请假过来的,一是来参加沈娇婚礼,二也是来看看儿子,顺便来散散心,两口子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应该是恬恬的功劳了! 史红梅的孩子没有跟来,她女儿妞儿已经十岁了,是个非常懂事的大人,再委托邻居帮着照看,完全可以照顾好弟弟了。 沈家兴对沈娇他们的新房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还是从鸡蛋时挑了几根骨头出来,可不能让韩家人认为他们沈家太好话了! 新娘子这边可不能太好话,这样会让男方以为新娘子好欺负,他可得帮着娇娇把这场子撑起来,绝对不可以让韩青野那臭老头欺负娇娇! 沈娇把韩齐修父母的事了,没得太仔细,只这样沈家兴已是不胜唏嘘。 “老话常,下无不是的父母,唉,这话也得不尽对啊,有不是的儿女,自然也就有不是的父母了,母不慈,子不孝,这就是个因果轮回啊!” 娇娇有个柯美君这样自私自利的母亲,韩齐修的母亲看起来和柯美君倒是一家人,狠毒手段半斤八两,都同样的自私冷血。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有缘分呢! 想来是上看他们有着同样的遭遇,才让他们相遇相爱,互相安慰吧! 只希望这两个孩子能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幸福到老,不要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生呢! 1977年,是个充满着希望的一年,每个人都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沈娇也是如此,她憧憬着自己与韩齐修的婚后生活,无比期待。 早在去年十二月的月底,韩齐修就带着沈娇去民政局打了结婚证,在庄严的的头像下,她和韩齐修郑重地宣了誓,成为了正式的两口子。 当看到办事员在大红结婚纸上‘当’地盖上钢印时,沈娇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她与韩齐修顺顺利利地在一起了! 从此以后,她就是韩齐修的爱人了! 她很喜欢这个称呼,可不就是爱人么,她爱韩齐修,韩齐修爱她,他们都是彼此的爱人! 多么美好的一个称呼! 449结婚啦 第二就是元旦,沈家济济一堂,欢声笑语,特别热闹。 WwW COM 沈家门前门后都贴满了囍字和喜庆吉祥的并蒂莲窗花,都是史红梅和马杏花剪的,s省的女人大多都有一双巧手,绣鞋垫捏面果剪窗花,个个都是巧夺工的艺术大师。 史红梅还用红纸扎了好些灯笼,用红丝线系在了树上,家里也都挂满了,处处都洋溢着喜庆。 家里的喜联是苏为民写的,这位老乡写得一笔好字,并不逊色于当年的许乔,一杯黄酒下去,洋洋洒洒就写下了十几幅喜联,一幅都不带重复的。 而且这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的,肚子里却蔫坏蔫坏的,和黄海原一道,在特意赶过来的管曰的指使下,写了好几幅打油歪联,让人哭笑不得。 比如—— “上联:红米饭南瓜汤,老婆一个孩子一帮; 下联:红米饭王八汤,孩子一个老婆一帮; 横批:与时俱进” 沈家兴看了也没啥,结婚嘛,自然是要有人闹才喜庆嘛,这点子无伤大雅的对联,没啥要紧的! 今来沈家的宾客有些多,大部分是沈娇的同学和韩齐修部队里的战友,就连高司令和刘要也来了,刘要近段时间春风得意,与韩齐修的关系十分不错,不同于先前的剑拔弩张。 就连韩齐修把他侄子刘军前两个月弄去了最苦的边防部队当兵,也没能减损他的好心情! 因为还有三四个月,他就可以当父亲了! 而且董方正已经确定他老婆肚子里的胎儿是个男胎,也就是,他刘要从今以后就有自己的儿子了,他怎能不高兴? 有了儿子,刘要对于不争气的侄子的排斥和厌恶,一古脑儿全都钻了出来,以前迫于无奈才不得不护着这个不争气的侄子,现在他可不用再憋屈了! 他得好生培养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的侄子就随他去吧! 去边防部队锤炼一番也好,省得总在他和老婆面前烦! 常玉柱刘爱芳他们这些中层军官也来了,好在沈家地方够大,客厅里挤不下就上院子,瓜子花生喜糖喜烟管够。 刘爱芳江玉英是沈娇特意请来帮着烧喜宴的,这么多宾客的饭菜,马杏花史红梅她们几个可镇不住场子,得找两个有经验的才压得住。 这两位军嫂都是能干的妇人,都不用沈娇吩咐,指挥着一众姑娘们洗菜切菜,煎炸蒸炒焖,厨房里热闹得紧,不时有扑鼻的异香传来。 喜宴是定在晚上六点半,厨房里的菜还在烧着,宾客们却已经开始准备闹婚了。 沈娇今穿了身大红的棉袄,头盘了起来,插了朵红得耀眼的石榴花,人比花娇,美得从宾客都移不开目。 韩齐修更是看得傻了眼,只知道冲沈娇傻笑,跟呆头鹅似的。 “营长这还没喝酒就醉了!”有人鄙夷。 “瞅着这么俊的新娘子,能不醉嘛!” 常玉柱感慨万千,暗自心惊沈娇的美丽,亏得是嫁给了韩营长这个混世魔王,要是嫁到了平头百姓家,怕是守不住哦! 管曰在大家伙的盛情邀请下,做了婚礼司仪,他长得好看,且幽默风趣,舌灿莲花,众宾客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第一步自然是背语录了,沈娇和韩齐修如同宣誓一般,大声地朗诵了一段语录,为了这段语录,沈娇可是特意背了好几个晚上的,就怕这个关键的时候出错,那可真是要出洋相了! “我们让韩营长他同沈同志的认识经过,怎么样?”管曰朗声道。 “好,还要新郎是什么时候亲的新娘子,也让我们这些未婚大龄男同胞学习借鉴一下嘛!”黄海原叫得最厉害。 “对对对,还有第一次拉手儿是啥时候?”其他人都跟着起哄,个个眼里冒着贼光。 平时没啥机会整治韩齐修,这回可算是逮着机会啦! 沈娇羞得脸通红,垂下了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么些羞人的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嘛! 韩齐修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丹凤眼一瞟,叫得最欢的几个官兵,后背一凉,汗毛一竖,立马就闭上了嘴,大气也不敢出了。 蹦哒得也挺欢的黄海原,也被韩魔王瞅得头皮一紧,声音卡在了喉咙口,半不出一声儿,全场顿时寂静无声,众宾客眼巴巴地瞅着一对新人儿。 沈家兴暗自骂娘,他娘的,你把这婚礼整得比扫墓还安静,还办个屁喜事啊! 伸脚在呵呵傻笑的韩青野脚下使劲狠狠踹了一下,压低嗓门道:“让你孙子收敛点儿,咱这是办喜事,不是打仗!” 韩青野搓了搓生疼的腿肚,没好气地瞪了眼沈家兴,这个老资本家越老劲越足了,咝,踹得还挺疼! 不过老资本家得也没错,这是办喜事,不是办白事,呸呸呸,办喜事是得热闹点儿,不能太冷清了! 韩青野端着酒杯起了身,朗声道:“身为新郎的爷爷,我在此恭贺齐修和沈喜结良缘,并祝他们早生贵子,众位来宾也都别拘着,该咋闹就得咋闹,今这儿没有上下之分,我们的任务就是吃酒闹新人,开动!” 完老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手一摆,似指挥千军万马一般,颇有气势! 有了老将军的号施令,众人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撒着欢儿地闹了起来,介绍恋爱经历那是事儿,黄海原这个下作的,还拿了一个苹果,绑在中间,让韩齐修和沈娇两人一道啃苹果,他和管曰却不停地往上提苹果,韩齐修和沈娇饶是身手敏捷,可也亲了好几下嘴儿。 宾客们连连叫好,不停地拍着桌子,大叫‘来一个’,沈家兴和韩青野看得特别满意,酒喝得滋滋响,心情可别提有多美了! 仿佛已经看见了白白胖胖的重孙子在冲他们招着手儿! 婚礼足足闹了两三个钟头,直到近九点才散,沈娇也给灌了不少酒,头都有些晕了,眼神迷蒙,看着更是妩媚动人。 送走了客人们,韩齐修哪里还忍得住,抱着沈娇就去洞房喽! 他等了这么多年,可算是等来了这么一,容易么! 450洞房花烛(感谢jly69和氏璧+) 新房被布置在沈娇的房间,床上是龙凤喜被,窗台上全是囍字和喜庆的窗花,红得耀眼,可也没有怀里娇人儿的脸蛋美! 韩齐修心翼翼地将晕乎乎的沈娇放在床上,喉咙渴得厉害,全身也似火灼一般,都能冒烟了,韩齐修脱去了外面的军装,只着了衬衫背心,可还是热得慌。WwW COM “韩哥哥,口渴!”床上的沈娇嘟着嘴,眉头微箴。 欲火烧身的韩齐修立马恢复清明,冲房间一打量,点心瓜子花生倒是不少,水却一滴都没有,只得蹬蹬地跑出去找水了。 才一出屋,韩齐修的眉头就箴了起来,走到暗处,大手一揪,四五条人影全让他给丢出去了。 “哎哟” 痛呼声不绝于耳,黄海原和管曰钱书涯等人躺在地上揉屁股,个个都苦着脸,原本还以为能听一出活春宫的,哪成想新娘子会口渴呢! 哪个家伙布置的新房嘛,连杯水都不晓得放,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韩齐修冲到客厅倒了一大杯凉白开,遇上了也同样口渴出来喝水的韩青野,见到孙子现在居然出现在这儿,急得吼道:“这个时候你当啥子逃兵?没用的东西!” “当我是你吗?没看到我手上的水啊,爷我出来给娇娇倒水喝!” 韩齐修没好气地瞪了回去,捧着水杯蹬蹬地回新房了,床上娇娇又香又软又赏心悦目,谁要跟个老松树皮废话! 韩青野似是想到了什么,冲韩齐修背后吼道:“你个臭子争气点儿,争取来个战告捷啊!” 这样他老人家过年前可就能升级当太爷爷喽! “知道了!” 韩齐修听得虎躯一震,心里的那团火更是烧得旺了,大长腿跑得贼快,冲锋陷阵去也! 沈娇喉咙口就跟冒烟一般,头更晕了,身上也热得紧,十八年女儿红的后劲可真不是一般地足呢! “娇娇,水来了!” 韩齐修抱起沈娇,将水杯送到她的嘴边,沈娇才要喝,水杯却又离开了,她懊恼地哼了声,迷蒙的大眼望向某个心怀不轨的家伙。 “韩哥哥,渴!” 韩齐修下面一紧,全身都胀了起来,体内的风暴在不断地酝酿,随时都会爆炸。 “乖,水马上就来了!” 韩齐修坏笑着自己先灌了半杯水,再含了口水吻向了沈娇嫣红的嘴,将清凉的水一点一点地渡给了她,这是他自黄海原咬苹果得来的启示。 娇娇自己喝水多累啊! 得他喂着喝,用调羹喂忒麻烦,自然是他直接嘴对嘴喂省事嘛! 又能喝水还能亲嘴儿,嘿嘿,一举两得的美事儿! 沈娇感受到了可口的甘霖,贪婪地吞咽着,比哪一回接吻都要主动,可美死某个流氓了! 渡了好几口水,沈娇可算是不渴了,某流氓却渴了! 全身的火烧得比太上老君的丹炉里的三昧真火还要猛,水已经扑不灭他体内的火,自然是得—— 韩齐修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儿就将怀里的羊羔,给剥得清洁溜溜,连一片布都不剩下,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两人裸裎相对,肌肤相亲,心灵相通,紧紧地抱在一起! “娇娇!” 韩齐修不断地轻吻着沈娇,沙哑的声音特别低沉,听起来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沈娇被清冷的空气刺激得有了几分清醒,可算是回神了,抬眸看向压在自己身的韩齐修,正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火热的眼神似是要把她吃了一般。 “韩哥哥!”沈娇娇羞地叫着,眼神朝其他地方看去,不敢同韩齐修对视。 韩齐修裸露的背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却不敢轻举妄动,怕把自家媳妇给吓坏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得慢慢地来! 管曰过,前戏很重要,若不然会伤到自家媳妇滴! “娇娇,你是我媳妇了,嘿嘿!” 韩齐修虚心向管曰请教过何谓前戏,管曰得非常精简,四个字—— 亲亲摸摸! 并且还贡献出了他的珍藏版,房中十八术的手画本,并让韩齐修誓保证不得损坏一点儿,这才依依不舍地把这本手绘本借了出来。 韩齐修拿了这本手绘本,如饥似渴地学习了一晚上,比他时候学习武术还要用功百倍,将房中十八术背得滚瓜烂熟,且还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堪称大师也! “韩哥哥,热!” 韩齐修在沈娇身上不断地亲亲摸摸,营造美好的前戏,唇舌在娇嫩的身体上点燃无数火苗,虽是冬夜,可沈娇还是如在夏日一般! “乖,很快就不热了!” 韩齐修自己也难受得紧,可还是强忍着,低声安慰身下不断扭动的娇人儿。 前戏的火候还不是太足,还差了些火候,得再添几把火才行! 终于—— “娇娇,我要进来了!” “嗯!” …… 管大师的经验还是相当有效的,沈娇并没有感受到特别痛,韩齐修的爱抚与呵护完全掩盖了这点子疼痛,两人一起沦落在**的海洋中,共同沉沦! 沈娇觉得自己就如同飘荡在海洋中的舟一般,韩齐修就是汹涌的波浪,带着她在海洋中起伏,忽高忽低,享受着极致的快乐! 韩齐修似是不知道疲倦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制造着汹涌的波浪,带着沈娇一起飞! 沈娇的嗓子都喊哑了,全身疲软无力,哭喊着求饶:“哥……不要了……” 讨厌的家伙,闹起来没完没了了,就不累吗? 韩齐修会累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身为鼎鼎大名的g军区兵王,且还是初尝禁果的毛头初哥,身上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只恨不得把憋了十几年的力气,全都用在沈娇身上! 还有那本房中十八术,也恨不得这一夜全都一一体验! “咱们换种姿势,娇娇你躺着别动,这样就不累了!” 努力耕耘的某人哪里肯停下来,锣鼓才刚刚敲响,战意才刚刚点燃,怎么可以停下来? 箭已经在飞在半空中,那就必须要拿下目标,不战而退可不是他韩齐修的风格,会被人耻笑滴! 沈娇累得连话都不出来了,有气无力地拍着某人的背,只想着把这个禽兽给拍飞出去,可她这点子力气,连只蚊子都拍不死! 更何况某只强壮的臭流氓! 反倒被她拍得更是兽性大作,攻势愈猛烈,犹如十二级龙卷台风一般,沈娇本就不大清醒的脑子更是糊得似粥一般,最后还不争气地晕死过去,倒是落得个清净! 任某只大色狼为所欲为!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月亮升上来了,又落下去了,虽是冬夜,可屋里却春意浓浓! 老黄牛韩营长总算是贡献出了最后一点力气,再也耕不动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打了热水给沈娇擦拭干净身体,看着她身上的各种青紫,暗自后悔自己的孟浪,想着以后得收敛点儿,可不能累着娇娇了! 只是—— 男人床上的话能信吗? 自然是不能相信的! 尤其还是个当过兵王的精力充沛的男人,床上的话,基本上可以当他是放屁啦! 451只有累死的牛(感谢jly69和氏璧+) 沈娇是在清幽的鸟鸣声中醒来的,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却—— 纹丝不动! 这才现自己被某人紧紧地箍在怀里,两人紧密地交缠在一起,而且—— 还都没穿衣服! ‘轰’ 沈娇脑袋似被炸雷炸过了一般,这才想到了昨晚的羞人事儿,羞得连头也不敢抬起,一个劲地往某人怀里钻,也把某人给钻醒了! “娇娇,媳妇儿,早上好!” 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娇更是不敢抬头,只是缩在某个厚实的胸膛里,闷闷地应了声,韩齐修看得好笑,都已经是他媳妇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 此时的韩齐修觉得特别满足,也特别宁静,怀里的女人是他的全世界,有了她,他才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才觉得原来他的人生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娇娇,还疼不疼?”韩齐修关心问道。 Ww WCOM 沈娇的脑袋又让炸雷给轰了,恨得在面前达的胸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咬死你个坏蛋! 知道她是第一次,还要了她那么多次,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咬了一口不解恨,沈娇又连着咬了好几口,韩齐修无奈地看着怀里将将他的胸肌当排骨啃的媳妇,实在是让人爱得不行! 某处又开始涨疼了! “娇娇,你这是在勾引我么?你摸摸!” 韩齐修抓着她的手朝某处探去,沈娇被那火热的东西吓得忙缩回了手,一动也不敢动,她现在全身酸痛难耐,骨头都跟断了似的,可是再也承受不起韩齐修的雨露了! “韩哥哥,我全身都疼!”沈娇开始撒娇。 “那我给揉揉!” 韩齐修可心疼坏了,大手一伸,就要为自家媳妇按摩,吓得沈娇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忙阻止某双魔掌:“现在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 “呵呵,娇娇放心,咱们晚上再干活,白不干!”韩齐修在她耳边调笑道。 沈娇气得又使劲咬了几口,倒也没再反对韩齐修的按摩,确实是太酸了,等一会儿还得去拜见长辈,可不能出洋相! 韩齐修大手触及柔如滑脂的肌肤,眼神不由一暗,将悄悄抬头的兄弟拍了下去,男子汉大丈夫,话要算话,可不能食言而肥! 晚上干活就晚上干活! 不过—— 活不干,嫩豆腐还是可以吃一点滴! 韩齐修的按摩还是很有效果的,大手所及之处,酸痛便消失了,沈娇舒服得直哼哼,至于某只不安份的手,她也懒得再管! 反正全身上下都已经让某人连皮带骨都吃了,还有啥害羞的! 沈家兴和韩青野早已起来,一个在院子里打太极,一个则是打拳,只不过两人都一样地不走心,打几下就要朝新房瞅一眼。 另外还要加上一个打五禽戏的董方正,昨闹得太晚,他便住在了这儿。 “怎么还不起来?太阳都要照屁股了!”韩青野有些不满,他老人家还等着喝新媳妇茶呢! 沈家兴虽然也心急如焚,可嘴上却道:“急什么急?太阳才刚出来呢!” 董方正笑得一脸暧昧:“昨晚不是干活了嘛,自然是要多歇歇滴,没准韩同志腿都软了呢!” “放屁,我孙子比牛还壮实,怎么可能腿软!”韩青野十分不满。 董方正没敢吭声,他虽然玩世不恭,可在韩青野面前却是有几分拘谨的,不像在沈家兴面前那样放肆,荤素不忌! 沈家兴可没他这些顾忌,冷笑道:“从来只有累死的牛,就没耕坏的田,再壮有啥用!” “你……你……” 韩青野老半也没憋出一个字,气得身子不停打颤,心里头那个恨啊! 沈家兴得意地笑了,背着手哼着曲儿,踱着方步进屋了,看火上的补汤好了没,让两口多喝点儿,争取早日给他老人家生个胖重外孙! 嘿嘿,白白胖胖的娃娃,多可爱啊! 被韩齐修按摩了好一阵,沈娇才算恢复了一点精气神,勉强能下床走动了,匆匆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给长辈敬茶,再不起来可真是太失礼数了! “娇娇你不起也没事,呆会我把早饭端进来,你吃了就好生休息。”韩齐修躺床上打量自家媳妇的美好身段。 深以为自己的想法非常不错,媳妇休息好了,晚上才好继续干活嘛! 虽然出力的人是自己,可是媳妇如果不配合的话,可是要少了许多妙处滴! 所以—— 为了自己的福利,让媳妇养足精神是重中之重,比敬茶啥的可要紧多了! 沈娇白了他一眼,见他还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羞得脸红了红,假装镇静过去在他身上重重拍了一下,嗔道:“快起来,不能让爷爷他们久等,太失礼了!” “起不来,媳妇你拉我一把!”韩齐修赖着不肯起床,撒着娇儿。 沈娇哪里肯相信,又狠拍了一巴掌:“快点儿!” 韩齐修嘻嘻笑着:“真起不来,腿软了!” 沈娇半信半疑:“腿怎么会软了?” “真软了,昨晚干活太用力,虚了!”韩齐修一本正经地调笑自家媳妇。 沈娇脑袋又轰地一下,血全往脸上涌了上去,恨恨地瞪着这个臭无赖,真想把这家伙的脸皮给扯下来,量量到底有多厚! 眼看自家媳妇要飚了,韩齐修这才正经起来,不敢再调戏,要不然晚上不让他碰可咋办? 可不得好生哄着嘛! 两人穿好衣服走出了新房,沈家兴和韩青野早已坐在屋子里坐立不安了,不住地朝卧室方向打量,见到两口出来,这才安心了,正襟严坐。 “爷爷,喝茶!” 沈娇恭恭敬敬地捧着茶递到韩青野手里,韩齐修也捧了杯茶给沈家兴,两位老人开心地喝过了茶,各有自掏出一个大红包,塞给了两口。 “既然已经结为了夫妻,就要互相扶持,互敬互爱,一起为建设新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韩青野训道。 沈家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假惺惺,假道学! “我们还要为祖国的人口建设作出贡献,我给你们炖了补汤,多喝点儿,为祖国的繁荣昌盛添丁加口!” 沈家兴笑眯眯地捧上两碗十全大补汤,喝了准保牛累不死,田耕不坏,重外孙子马上就来报到! 452大振妻钢 沈家兴和马杏花史红梅他们只请了十的假,在东平市呆了五,便又匆匆离去,带了一大堆东平特产离去了,留下了两泡眼泪,还不忘殷殷嘱咐。WwW COM “补汤隔几日就得喝,也让你爷爷早些时候当太姥爷啊!” 沈娇羞答答地点头不语,韩齐修却皮厚得很,拍着胸脯保证:“您老就放心吧,我都干活呢!” 沈家兴瞅着眼前的黑子,心里直冒酸泡泡,自家比花还娇嫩的孙女儿,就让这个黑子给糟蹋了,唉! 没好气地瞪了眼得春风得意的某黑牛粪,哼道:“对我家娇娇好点儿,要不然我就把娇娇带回海市去!” 那四个家伙都完蛋了,以他老人家几十年的阅历来看,国家的政策迟早得变,到时候不得他还能够东山再起呢! 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做人了! 任你韩家再能,要是娇娇过得不顺心,他老人家就把娇娇带回去,才不让娇娇在别人家里受委屈,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儿,可不是送到别人家里受苦的! 韩齐修牛眼一瞪:“娇娇现在是我媳妇,哪个敢带走?老子弄死他!” ‘啪’ 沈娇气得一巴掌拍在了韩齐修的背上,柳眉倒竖:“你想弄死谁呢?” 气死她了,当着她面就敢对爷爷不敬,晚上一定要让他跪搓衣板,这是董大姐教她的法子,罚男人最有效了! 韩齐修一看媳妇真来火了,忙赔笑道:“我弄死那些毛贼呢,不是咱爷爷,以后你有火别用手打,仔细手疼!” 沈娇绷着脸没理他,自从结婚后,这个家伙就变得越来越二皮脸了,尤其是在床上,脸皮厚得就跟城墙一样,真是让她无语! 沈家兴看得欣慰之极,看这样子,他家娇娇的妻钢还是不错滴,嘿嘿,他老人家可以放心啦! 火车开始鸣笛,沈家兴与马杏花她们赶紧上车了,冲沈娇不断摆手,又是眼泪汪汪! 沈娇回来后就恹恹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 她实在是不喜欢离别,每一次离别都会让她失落许久,要是哪一,能够不再有离别,可该有多好啊! 韩齐修声在她耳边问道:“媳妇是不是心里难受?” “嗯,我舍不得爷爷,爷爷一走,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沈娇无精打采。 韩齐修坏坏一笑,声道:“娇娇别怕,晚上我就给你填满了,保准不空!” 沈娇好半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的是啥,脑子立马冲血,气得她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往臭流氓身上抹去。 “你个臭流氓,我打死你,今晚跪搓衣板!” 韩齐修轻轻松松地闪避着沈娇的攻击,嘴里还不忘调笑:“我又没错,你爷爷走时不是交待让我们早日给他生重外孙子嘛,我要不努力点,娃从哪里来?” 沈娇又是羞又是气,恨声骂道:“韩齐修,你还要不要脸了?这些话也得出口?” “怎么不出口?和自家媳妇生娃娃,经地义,皇老子都管不着!”韩齐修面不改色心不跳。 追了几下,人没打着,沈娇自己倒是累得气喘吁吁,心里一酸,眼泪就下来了:“爷爷才走你就欺负我!” 美人的眼泪永远是克制男人的法宝,万年不变! 韩齐修吓得立马蹿了过来,把手伸过来往沈娇面前放,腆着脸好话:“娇娇打吧,我再也不躲了,你打多少下都成!” “只一条,不准打脸!”韩齐修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沈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板着脸拿鸡毛掸子在韩齐修身上打了好几下,不过她也就是嘴上得狠,真打起来也就是作作样子,给某人挠痒痒都不够! 院子外吃鱼干晒太阳的韩青野,看了半大戏,心里有点堵,自家孙子这也忒没用了点,咋能在堂客面前低声下气呢? 还是光化日之下! 真是丢尽韩家男人的脸哦! 改日可得好生提点齐修一番,对女人可不能一点原则都没有,该端架子的时候,那是一定要端起来滴! 不能让人笑话是趴耳朵! 韩齐修的婚假特意请了七,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两口每都过得蜜里调油般,浓情蜜意得韩青野总是酸得冒泡! 让韩齐修刺激的! 因为他孙子对新媳妇实在是太好了,好得他老人家辣眼睛,外加心酸酸! 这几韩齐修在家,啥活都包了,就连孙媳妇的衣服都是孙子洗的,一滴水都不让孙媳妇沾手,从到大,孙子可没帮他洗过一件衣服呢! 心里酸不过的韩青野特意把换下来的衣服扔给韩齐修,可这臭子转手就扔给德芙了,那边却帮孙媳妇洗得津津有味! 气死他老人家了! 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他老人家喽! 尽管嘴上骂韩齐修没良心,可老爷子却每都过得有滋有味,在沈娇好厨艺的滋润下,老爷子的身子颇有朝董方正展的趋势! 只不过南平家里的一个电话,却打破了甜蜜安静的生活。 电话是舒明兰打来的,非常焦急:“爸,齐修,威离家出走了,五没消息了。” 原来五前,韩齐威也不知怎地离家出走了,当时舒明兰并不知道,因为韩齐威是住在自己家里的,直到五没看见韩齐威来家里玩,舒明兰起了疑心,就跑去打听。 这一打听才知道韩齐威出事了,五音讯全无。 “金玉琴呢?她怎么不来通知你们?”韩青野问道。 舒明兰也是气狠了:“爸,我是真没见过这种死要面子自私自利的人,就因为怕丢面子,威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不报警,二不通知我和世辉,就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找,有个屁用,气死我了!” 舒明兰看起来确实是气得不轻,电话里把金玉琴骂了个狗血喷头,韩齐修抢过电话,让韩世辉接电话,问了好几个关键问题。 比如韩齐威离家的具体时间,大概方向,还有他最近有没有透露想去哪里等等。 “芹威以前有要去东平找你和沈,我觉得威应该是去东平了,我已经派人去火车站查探了,下午应该会有准确消息了!”韩世辉道。 453又是神秘男人 韩齐修眉头紧皱,南平市到东平是有直达火车的,顶多三就能到,现在过去了五,韩齐威并没有出现,明有两种可能。Ww WCOM 一是韩齐威去了其他地方,二就是韩齐威来了东平,可是在路上出事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必须尽快找到这家伙才行,这子因为是家里最的,都宠着他,傻不拉叽的,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零钱呢! 韩齐修挂了电话后就赶去了东平火车站,拿了沈娇画的韩齐威画像,沈娇和韩德芙也没闲着,跑到其他地方去打听了,只希望这孩子只是找错了地方,正在街上流浪呢! 只是很遗憾,几人把整个东平市找了个遍,也没现韩齐威的踪迹,而且韩世辉那边又打电话过来了,确定韩齐威是上了去东平的火车,而且还是当晚上的火车票,并且已经上了车。 也就是,韩齐威照理应该在前上午就应该到东平市了,可是韩齐修拿了画像问出站口的检票员,都斩钉截铁地没有见过单独出站的少年。 也就是,韩齐威这熊孩子在火车上就出事了! 沈娇不禁担心起来:“会不会是拐子干的?” 韩齐修摇头否定:“不可能,拐子喜欢的是娃儿,齐威他这么大了,拐子不会冲他下手的,怕只怕……” “什么?”沈娇问道。 韩齐修箴眉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兴许这家伙就是自己下错了车,跑其他地方玩去了,娇娇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沈娇强笑了笑,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韩齐威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还是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孩子,可真让人担心啊! 韩青野也急坏了,和李云浩一道出外寻找,仍然杳无音讯,老爷子急得都要回南平,亲自调用部队寻人了! 离舒明兰打电话过了三,韩齐修查到了一点头绪,韩齐威没在东平下车,而是在上车后的第一站就下了车,同他一道下车的还有一个穿黑风衣的瘦高男子,之后就再没人看见他们了! 也就是,韩齐威根本就没出g省! 韩齐修听见这个瘦高男子,且还是穿黑衣的,不禁就皱了眉头,两年前京都二姨太的死也是一个神秘的黑衣瘦高男子所为,会和带走韩齐威的那个男人是同一人吗? 韩齐修有着野兽般的直觉,他总觉得这两个男人就是同一人,这样一来,齐威的处境可非常不妙! 从二姨太的遭遇来看,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只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带走齐威想干什么? 结果很快就知道了,韩世辉打电话过来了,金玉琴接到了电话,对方让她带上韩世白的工作笔记前去换儿子。 他还,如果不是有派人盯着金玉琴,这个女人还真打算听对方的话,带韩世白的工作笔记去换人,简直蠢得不可救药! 对方现在已经可以明确是敌特了,你这带了韩世白的工作笔记前去,明摆着就是去送死的,还把国家的机密给泄露了! 金玉琴已经被韩世辉派人给控制起来了,而且韩世白那边的工作也已经暂停,正在接受有关部门的审查! 因为他违反了研究所的工作守则,将与工作内容有关的资料带回了家,差点就给国家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损失! 也幸好韩世辉现得及时,否则真让这蠢女人带上工作笔记去和对方交涉了,韩家肯定会受到冲击,这可是多么好的借口啊! 那些瞄着韩家的竞争对手们,可不正愁没啥好借口么! 韩齐修表情阴沉得可怕,全身都散着冷意,眼睛也隐隐有些泛红,沈娇赶紧抓住他的手,柔声道:“别着急,威吉人自有佑,会没事的。” 只不过,这样的话太空白无力,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谁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坏人会对韩齐威做什么呢! 沈娇只要一想到那些坏人可能会像对韩齐修一样对待韩齐威,心就揪了起来,暗自祈祷吉人真的会有佑! 离韩齐威失踪过去了四,韩世辉带人找到了打电话的那伙人,是g省海边的一帮马仔,坑蒙拐骗,什么挣钱就干什么,都是些烂人! 遗憾的是,这伙人手里没有韩齐威,也没有那个神秘黑衣男子! 据这伙马仔交待,电话是那个黑衣瘦高男人让他们打的,这个男人给了他们五十块钱,还如果那个女人带了东西过来,就把那女人弄到对面卖掉,东西交给他,男人会再给他们一百块钱! 这样看来,神秘男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韩世白的工作笔记! 只是韩齐威去哪了? 难道仍然在这个神秘男人手上? 可是自这之后,神秘男人就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了,突然出现,又这么突然消失,神龙见不见尾! 韩齐修有了很不好的猜想,韩齐威会不会是被撕票了? 如果韩齐威再没有任何消息,这个可能性是极大的! 韩齐修眼神一黯,心里十分不好受,揪得慌,毕竟是他的弟弟啊! 第七,依然没有任何消息,韩青野已经决定要回南平了,他要亲自回去寻找孙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家里的那帮人个个都是熊蛋,找个人都找不到! 韩齐修大清早替老爷子买了晚上的火车票,吃过早饭后就回营地了,心情再不好,工作还得干,不可以因为私事影响工作! 沈娇在家给老爷子准备干粮,葱油饼,茶叶蛋,咸菜,肉干等,家里的气氛十分沉重,谁也没心情话,只要一想到韩齐威生死未知,大家的心就揪成一团! 哪里还笑得出来? “爷爷,我少做一些干粮,您和李叔还是多去餐厅吃热汤热饭好一些,这样对肠胃好!”沈娇道。 “唔!” 韩青野低沉地应了声,脸上满是寂寥,短短几工夫,老爷子的眉毛竟白了一半! 沈娇叹了口气,将煮熟的鸡蛋用勺子一个个敲破壳,好让它们入味,再将炒好的咸菜装进玻璃瓶里,用干净的包袱包好。 “松阳路56号,没错,就是这了! 454熊孩子 门外传来少年开心的叫声,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沈娇还在想是谁,韩青野耳朵抖了抖,突地面上一喜,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冲向门外。Ww WCOM “你个兔崽子,你死哪去了?” 很快就传来了韩青野的咆哮声,带着几分哽咽,更多的还是怒火! “哎哟,爷爷您别动手啊,哎哟,您老当心闪了老腰!”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沈娇可算是听出来了,惊喜地跑了出去。 失踪了六的韩齐威,正被韩青野追着打,连蹦带跳的,哇哇大叫,看着还是那么白白嫩嫩,可见并没有吃啥苦头! 沈娇长长地舒了口气,忙跑到客厅给韩齐修打电话,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韩齐修半没话,话筒里静悄悄的,隐约有几声粗重的呼吸声,半晌韩齐修冷淡的声音才响了起来:“让他皮紧着,等我回来收拾他!” 沈娇吐了吐舌头,为韩齐威默哀三秒钟! 她并不同情这个熊孩子,就得狠狠罚他,让他长记性,这回幸亏是没出事,要真出事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韩青野可算是出够气了,揪着熊孩子进了屋,韩齐威冲沈娇嘻嘻笑着叫了声:“大嫂!” 沈娇眼睛一下子就雾了,跑过去揪了他耳朵,恨恨骂道:“你你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因为你,爷爷和你大哥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你你……” 韩齐威眼睛一亮,开心问道:“大嫂,大哥真的担心我连饭都吃不下吗?” 沈娇看着眼前关注点完全不在要点的少年,哭笑不得,在他身上拍了几下,板起脸骂道:“你大哥让你皮紧着点,他晚上回来收拾你!” 韩齐威将脑袋点得鸡啄米般,一脸期待:“嗯,我等大哥回来收拾我!” 沈娇抚了抚额头,这熊孩子是得有多喜欢大哥啊,快要被收拾了还能这么开心? “那你慢慢等着吧!” 沈娇也懒得管这家伙了,回去继续煮茶叶蛋,不过—— “爷爷,你还回南平吗?” “不回了,云浩帮我把票退了!”韩青野中气十足,精神头同之前相比,简直就是一个,一个地! “好香,是葱油饼啊,我要吃!” 韩齐威冲过来抓起一块葱油饼就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看着像是三没吃饭似的! “慢点吃,喝点水,别噎着。” 沈娇给他倒了杯水,看着这孩子的吃相,心里酸酸的,看这样子,怕是有好几顿没吃了吧? “大嫂,你烙的饼真好吃,我明明吃了三碗馄饨的,可见了这饼还是想吃!” 韩齐威极快地啃完了一块饼,再拿起了一块,这回的度倒是慢了下来,沈娇没好气地洗了块干净湿毛巾出来,让这孩子擦脸擦手,吃得一手一脸油! “你是在哪下的车?”韩青野沉声问道。 “就在东平啊!” 韩齐威身子一顿,随即笑眯眯回答,只是他那抓饼的手能用力一点,就更自然了! ‘啪’ 韩青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沉下了脸,冷冷地看着韩齐威。 “实话!” 韩齐威吓得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一点也不敢隐瞒,把他这几的经历全了。 “我在火车上遇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他话很风趣,我和他聊得很开心,可后来的事我就忘了,只隐约记得我很快和这男人下了火车,再然后的事我就没印象了,等我醒过来,却现自己在一艘船上,船上没有人,我的手脚都被绑住了……” 沈娇着急问道:“那你是怎么脱险的?” 韩齐威继续道:“是一位伯伯救了我。” “哪位伯伯?”韩青野问道。 韩齐威摇头:“我不认识他,他不肯他的名字,只是让我叫他伯伯,然后他听我要来南平,就带我一起来了。” 沈娇好奇不已:“也就是,威你是跟着这位伯伯一起过来的?” “是啊,就是这位伯伯带我来的。”韩齐威使劲点头。 “那他人呢?”韩德芙也跟着问道。 沈娇也奇怪道:“是啊,威你怎么不把这位好心的伯伯带到家里来?我们得好好感谢他啊!” 韩齐威羞赧道:“我有过的,可伯伯他不肯,下车后就同我分开了。” ‘啪' 韩青野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骂道:“不懂礼数的东西,救命大恩怎么可以不报?现在你让老子上哪去找这位伯伯?” 韩齐威摸了摸脑袋,他也知道自己这事办得不大靠谱,不过他还是为自己辩解道:“那位伯伯他走得好快,我连拽都拽不住……” ‘啪’ 又是一巴掌拍了下来,啪啪响,沈娇听得都生疼,难怪韩家的孩子都那么皮实,敢情都是老爷子这么拍出来的呢! 沈娇忙转换话题,问道:“威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韩齐威脸色一变,垂下了头,一声也不吭了。 韩青野气得又拍了下去:“给老子,不出个理由,老子让你站三梅花桩。” 韩德芙好心提醒:“太叔公,这里没得梅花桩撒!” 得到两记绝杀白眼,韩德芙抖了好几抖,暗自后悔自己犯贱,闭嘴装死了! 韩齐威声道:“谁让爷爷您不肯带我来参加大哥婚礼的?您不带我来,我就自己来!” 韩青野气得跳起来又要开揍,沈娇忙给拦着了,劝道:“爷爷,韩哥哥晚上回来会收拾这子的,您犯不着亲自动手!” 沈娇和韩德芙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才算是把老爷子给劝住了,韩齐威这个熊孩子还梗着脖子在那站着,一副欠揍模样。 韩齐修今回来的比平时早了些,韩齐威见到他,尾巴又开始摇啊摇了,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黄灿灿的东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把这东西递给了韩齐修。 “大哥,这是我送你和大嫂的结婚礼物!” 韩齐修接过东西打量,心内狠狠地震了下,伸出来想要开揍的手,暗暗地缩了回去,包裹着他的心的坚硬的外壳,仿佛又破了一点点。 455比狗争气点儿 沈娇好奇地走了过来,打量韩齐修手里的东西,只一眼,便就这么胶着了! 原来韩齐威拿出来的是一个用子弹壳粘连的人像,虽然人像有些抽象,可那双丹凤眼卧蚕眉,以及坚毅的五官,令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像正是韩齐修。Ww W COM 是一个用废弃子弹壳一点一点粘连出来的——韩齐修。 也不知道这孩子费了多少工夫呢! “这是你做的?”韩齐修问道。 韩齐威使劲点头,忐忑地看着自家大哥,也不知道大哥喜不喜欢这份礼物? “为什么要做这个?”韩齐修再问。 韩齐威更加忐忑了,还以为韩齐修不喜欢这份礼物,包子脸一下子就垮了,沮丧道:“我就是想做一个大哥,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可是大哥,这个已经是我做得最好的一个了!” “威你总共做了多少个?”沈娇问道。 韩齐威哭丧着脸,声道:“这是第二十个,前面的都不像大哥,我给拆了。” 大哥不喜欢他的礼物,肯定是因为不喜欢他,妈妈得没错,大哥永远都不会喜欢他的,大哥巴不得他去死! “呜!” 少年这几独自在外飘零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上了尽头,眼泪就跟自来水一般,哗哗地放了出来,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看起来委屈得不行。 大家都被这孩子给吓了一跳,刚才还有有笑的,谁知道突然就哭了呢! 沈娇想劝他,让韩齐修给拉住了,淡淡道:“别管他,我们吃饭!” “这……” 沈娇为难地看着地上的韩齐威,真的不用管吗? 孩子的心灵不会受到创伤? 可是—— 韩青野十分淡定地拍了拍手,瞅都不瞅一眼他这几牵肠挂肚的孙子,头也不回就走了,韩德芙和韩齐修也依然如此,没人去理地上伤心的少年。 沈娇还在犹豫,也让韩齐修一把给拽走了。 “韩哥哥,这样不太好吧?”沈娇回头看了好几眼,韩齐威孤独地蹲在地上,伤心地哭泣,好不可怜! 韩齐修淡然道:“有什么不好?韩家人可不需要玻璃心!” 韩齐威嚎了一阵,转为了轻声的抽泣,微微抬头,却见韩齐修沈娇他们都已经开始吃晚饭了,菜应该很好吃,闻起来都这么香。 好像还有红烧肉的味道,香得他流口水,嗯,应该还有回锅肉,蒜苔那个香哦! 韩齐威被刺激得咕咕响,喉咙咽了好几下,好想有人能招呼他一声啊! 可是—— 没有! 大家都只顾着自己吃饭,不,大哥还顾着大嫂吃。 “娇娇,喝碗鱼汤。” “娇娇,吃几块肉,都是瘦肉,肥肉我都咬了。” …… 大哥的声音好温柔,同他话却那么冷,韩齐威委屈地扁了遍嘴,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地里黄的白菜,怎一个凄惨了得! 沈娇朝韩齐威看了好几眼,声问韩齐修:“真不用给威留饭吗?” “不用,狗都知道饿了找食吃,他要是连狗都不如,还不如饿死算了!”韩齐修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沈娇嘴角抽了抽,也不再问了,反正之前还吃了两块葱油饼,饿是绝对饿不死滴! 只希望这孩子能比狗争气一些! 韩青野道:“齐修,你救了威的伯伯会是什么人?” 韩齐修:“吃好饭我再问问齐威,看这个伯伯长什么样,只要他还在东平,就一定能找到。” “一定要找到,我们得重谢他!”韩青野嘱咐。 沈娇却有些纳闷,忍不住问道:“韩哥哥,威真是因为想要参加我们婚礼,才离家出走的吗?为什么二婶电话里,威是和他母亲闹了矛盾呢?” 韩齐修唇边勾起冷笑,夹了筷菜到沈娇碗里,道:“金玉琴在齐威面前了些话,齐威听不下去,就和她争了起来。” 韩世辉早就从金玉琴嘴里撬出韩齐威离家出走的原因了,金玉琴了好些他的坏话,齐威不愿意听,就和金玉琴争了几句,越争越凶,齐威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看来金玉琴这个女人对他可真是恨之入骨呢! 沈娇一听到金玉琴的名字就皱眉,便也懒得再问了,给韩齐修夹了好几块肉,安静地吃起了饭。 又过了好一会儿,韩齐威可算是比狗争气了,自己跑到厨房里拿了碗筷,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见韩齐修没骂他,胆又肥了点儿,半边屁股坐在沈娇旁边,跟受气媳妇似的。 沈娇看得好笑,夹了好几块肉到他碗里,柔声道:“快吃吧,坐好了吃。” “哎!” 韩齐威忙将屁股坐正,大口大口地扒了起来,美味的食物瞬间治愈了他的心伤,整个人又开始神采飞扬起来! “晚上睡觉前六百个俯卧撑,持续一个月!”韩齐修冷声道。 韩齐威身子抖了抖,忙不迭地点头,面上神采更甚。 知道,他以前有多羡慕德行德为他们几个,能够让大哥罚他们,从到大,大哥不罚他,也不理他,现在大哥愿意罚他了,是不是明他以后就同德行德为他们一样了? 好开心! 沈娇看着呵呵傻笑的孩子,同情地叹了口气,怕是让他家大哥吓傻了吧! 再夹了几块肉到他碗里:“威多吃点!” 不多吃点儿,怎么有力气做六百个俯卧撑? 突然,韩齐修神色微变,放下了手里的饭碗,冲沈娇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却如同鬼魅一般,极快地闪到了后院。 沈娇还没反应过来,韩青野和李云浩也极快地跟了上去,并让她和韩齐威韩德芙呆在屋里。 她这才明白过来,后院有人进来了,吓得打了个激灵,忙抽出了腰间软剑,也朝后院奔去。 她可不愿意当缩头乌龟,不管是什么危险,她都要同韩齐修一同面对! 后院韩齐修三人同一位身着黑色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对恃着,男人整张脸都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一双熟悉的眼睛! 沈娇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箭一般冲了上去,手里的软剑也让她给扔了! 456四叔回来了 黑衣男人看着冲她奔过来的美丽的女孩儿,眼里闪着笑意,心里暖得似夏阳一般,十几年没见,丫头还记得他呢! 当年那个稚嫩的丫头,如今却已经长得这么美了,他错过了丫头成长的十年,真遗憾啊! 最遗憾的却是,丫头竟已嫁作了人妇! 虽早已有了预见,沈娇会嫁给韩齐修这个黑子,可现在他只觉得心酸! 这么美,这么好的娇娇,值得更好的男人去呵护啊! 沈娇开心地冲了过来,扑到了男人身上,眼里含满了泪花,哽咽叫道:“四叔!” 黑衣男人笑着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他的真容,与十一年前相比,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两鬓的些微白霜,令他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 此人正是十一年前,与顾尘一道逃离农场的赵四,也是沈娇在这个世上第三位牵挂的人儿! 韩齐威也开心地跑了过来,嚷道:“伯伯,您是来找我的吗?我给你介绍我爷爷,还有大哥大嫂啊!” 韩齐修一巴掌把这聒噪的家伙给拍到了一边,冷声道:“是你救了我弟弟?” 赵四淡然道:“只是顺手为之,不须感谢!” 韩齐修瞧着靠在赵四身上轻泣的自家媳妇,心里这气憋得哟! 好想找个出口泄出来! 这赵光华他娘的咋就回来了呢? 十一年前就同他抢媳妇,现在又回来同他抢媳妇,真不是啥好鸟,咋就没死在逃离路上呢? 一把自家媳妇给拽了回来,护在了自己身后,韩齐修这才觉得心气平了些,冲赵四挑衅地瞅了眼,赵四淡然一笑,并不在意,冲沈娇柔声问道:“娇娇,有吃的没?我晚饭还没吃!” “有,饭菜都是热的,四叔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拿筷子。 WwWCOM” 沈娇一溜烟跑朝厨房去了,韩齐修后背依然—— 空荡荡! 赵四唇角微勾,似在哂笑:瞧,你媳妇心里最重要的可是我这个四叔,我一回来,你这相公就得靠边站!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某人的心理活动,实际上赵四只不过同韩青野打个招呼而已。 “韩老将军风采不减当年啊!”赵四笑道。 韩青野一瞧赵四的身手和气质,就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来历,心生警惕,不动声色回道:“哪里,我已经老了,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鄙人姓赵名光华,是令孙媳妇的四叔。”赵四恭敬回道。 对于有真本事的人,他都是非常尊重的,无关信仰,也无关选择的道路! 韩齐修冷笑插嘴:“他还有一个外号,名叫血鹰,爷爷您应该听过!” 韩青野神情一变,警觉地看着赵四,冷声道:“你就是力行的猛将血鹰?你有何目的?” 赵四却依旧神情轻松,微笑道:“这就是韩家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看来外界传言韩老将军侠肝义胆,豪爽热情,也不尽然啊!” 韩齐威着急地凑了上来:“爷爷,这位伯伯是好人,是他救了我!” ‘啪’ 哈巴狗再次被拍到了一边,韩齐修看得碍眼,再补一脚,骨碌滚得远远的,可算是清净了! 韩齐修冲韩青野使了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沈娇捧着饭碗走了出来,喊道:“四叔,快来吃饭了,您今运气不错,有您最喜欢吃的回锅肉。” “是吗?那我的运气还真不错,娇娇烧的回锅肉味道最好,十来年没吃到了,别人都烧不出娇娇的味道!” 赵四也不管韩青野祖孙,朝饭桌走了过去,接过沈娇手里的饭碗,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吃着,看样子是真饿了! “四叔您慢点吃,不够我再去烧!”沈娇哽咽道。 四叔都老了,他这十一年过得一定很辛苦! “够了,这么一大盘呢!” 赵四吃饭的度依然同以前一样,非常快,不一会儿一碗饭就完了,沈娇忙接过空碗,跑着去厨房盛饭了。 韩齐修看得心酸难耐,赵四这家伙一来,娇娇心里眼里全是他了,把他这个正牌相公都给忘了,醋海翻浪的韩齐修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冲厨房嚷道:“娇娇,我也要饭。” 沈娇捧着两碗饭走了出来,先将赵四的递了过去,却现韩齐修桌上的饭还有大半碗呢! “你不是有饭吗?怎么又要盛?” 韩齐修心虚了虚,面不改色道:“这饭凉了,凉的吃了对胃不好,不是娇娇你的嘛!” 沈娇不疑有他,将热饭递了过去,却不想想,以前韩少爷啥时候讲究过吃食的冷热问题! 接下来—— “四叔,您吃块红烧肉,我用火炖了两时,都化了。”沈娇用公筷夹了好几块红烧肉到赵四碗里。 “嗯,味道真好!”赵四一气吃了好几块。 “娇娇,我也要吃红烧肉!”韩齐修嚷道。 “哦,我给你夹!” “四叔,这是鲫鱼汤,是韩哥哥特意去水库里抓的,味道可鲜了!” “娇娇,我也要喝鱼汤!” “娇娇,我要吃回锅肉!” “娇娇,我要吃茄盒子!” …… 好嘛,一顿饭就只听见某人撒着欢儿要这个要那个,把桌上所有菜都要了个遍,沈娇夹得手都酸了。 “韩哥哥,你还想吃啥?”沈娇无奈问道。 今韩齐修也不知抽的哪门子疯,明明那些蔬菜他平时都不爱吃的,偏偏还抢着吃,她就是再迟钝,也现这家伙的不对劲了! 这是和谁别着劲呢! 赵四不屑地瞅了眼韩齐修,年纪越大心眼越,他要是早来几,非得阻止娇娇嫁给这子不可,底下比韩齐修长得好的优秀男人多得是,他到时候一定给娇娇挑一个比韩齐修强一千倍的男人! 韩齐修这时也冷静下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娇娇歇歇,我自己夹!” 韩青韩一直冷眼旁观,冲赵四问道:“你从那边过来想做什么?” 当年赵四逃离农场的事,韩青野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于赵四回来的目的,他老人家可不敢等闲视之! 赵四吃完了第四碗饭,手出手帕拭了拭嘴角,再将手帕放回风衣口袋,冲韩青野淡然笑道:“韩老将军别紧张,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我能干什么?我不过只是回来看看娇娇罢了!” 457何时团聚 韩青野对赵四的话半信半疑,毕竟赵四当年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鼎鼎大名的血鹰,费尽心思且还顶着掉脑袋的凶险,就只是为了回来看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孩? 这话他老人家可不相信! 赵四也不指望韩青野相信,他的虽然全是肺腑之言,可也不全然是真话,这一趟返回,看望娇娇当然是主要目的,顺便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正好一道办了! 沈娇十分开心:“四叔,您这次回来准备长住还是……?” “不长住,时机还未到!”赵四摇头道。WwW COM 沈娇一下子就垮了脸,这一次见了面,也不知道以后再见面得是什么时候? 会不会又是再一个十年? 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啊! 赵四安慰她道:“娇娇放心,很快我就能常来这边了,到时候娇娇也可以上我那儿去玩儿。” “真的?还要多久?”沈娇惊喜问道。 “顶多五年,五年之内海峡两岸必定会互通往来,也定会成为一家人的!”赵四信心十足。 他人虽然在a城,可却时刻关注着内6的局势,d的起复,预示着华夏将会迈入一个新的世纪,不久的将来,华夏一定会生翻地覆的变化,这是必然的! 所以他得抓住这次机遇,如果他掌控得当,不定还能在这边混个红帽子戴,彻底洗白以前的身分,不会给沈娇带来不利的影响了! 韩齐修瞅了眼赵四,这家伙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看来没少派眼线来内6打探! “四叔,你现在在哪里?是在做什么?”沈娇关心问道。 “a城,十一年前我与顾尘母子在h城分别,独自去了a城,有幸结识a城大享贝容琨,成为了他的左右手,现在我还在贝容琨身边,不过自己也打理一些生意。”赵四道。 韩齐修眉毛挑了挑,a城赌王贝容琨? “你就是贝容琨身边那个神秘的谋士?十年前突然出现,神龙见不见尾,可贝容琨却依靠这位谋士一跃而成为a城h城赫赫有名的大享,垄断了两城的赌档!”韩齐修沉声道。 赵四淡然道:“谋士不敢当,不过是帮着贝先生出些主意罢了!” 韩齐修冷笑:“血鹰也会有屈于人下的一?” 赵四云淡风轻道:“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 韩齐修心口一堵,怎么看赵四都不顺眼,尤其是自家媳妇还坐在赵四身边笑得跟朵花儿一样,辣眼睛! 沈娇对贝容琨是谁并不感兴趣,她只关心与赵四何时团聚,现在听赵四只要五年,高兴极了,多吃了半碗饭。 “四叔,您是怎么现威的?”沈娇好奇问道。 赵四瞅了眼闷头吃饭的少年,唇角不由勾了勾,韩齐修的弟弟可比他要可爱多了! “这事起来也挺巧,那我正好从那边过来,在船上就看见海上飘了只木箱,看着挺奇怪的,就让人把那箱子给弄上了船,打开来却看见这孩子晕倒在箱子里,就顺手把他救下了,倒没想到是韩家人。” 吃着红烧肉的韩齐威吓得噎住了,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后背心全是冷汗。 “我还以为我是在船上呢?怎么会是在箱子里?那个人是想杀我吗?” 少年喃喃自语,面上满是惊惶,此时此刻,他才后怕起来,六神无主。 韩齐修冷哼道:“不然你以为那个人抓了你是想请你吃大餐吗?” 沈娇白了他一眼,孩子都吓成这样了,就不能几句好听话吗? “威别害怕,这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很安全,有你大哥在,没人敢伤害你的!”沈娇夹了几块红烧肉放进韩齐威碗里。 韩齐威嚼了好块红烧肉,顿时心安了许多,美食果然是治愈恐惧的最有效方法! “大嫂,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我呢?我都不认识他!”韩齐威纳闷不已。 “你还回忆得出这个人的模样吗?”韩齐修问道。 韩齐威侧头想了半,沮丧道:“想不起来了,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而且这个人穿了件黑色高领大衣,还戴了帽子,脸都被遮住了,看不清他的相貌。” “那你把记得的部分出来,我试试能不能画出来!” 沈娇拿出了纸笔,她前段时间迷上了肖像画,现在已经画得有模有样了,韩齐威一点一点地描述着那个男人的形象。 “和大哥一般高,比大哥瘦,像竹子一样直,穿了黑色大衣,还戴了顶毛皮圆帽,只露出了眼睛和眉毛,眉毛很浓,是剑眉,像刀一样,眼睛是双眼皮,很大,看起来有些阴沉!” 韩齐威的观察力还不错,被下药了还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沈娇根据他的口述一点一点地把那个男人画了出来,韩齐威只看了一眼,就不住点头。 “对,就是这个样子,大嫂你真厉害!” 沈娇抿嘴笑了笑,给画再添几笔,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韩齐威补充道:“我想起来了,这个男人的头是卷的,他有一缕头漏出了帽子,有些勾,应该是卷。” 沈娇索性重新画了张,将帽子拿掉,添上了卷,自己拿着端祥起来,竟然有一种熟悉感。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沈娇喃喃自语,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眼熟,可想了半,却还是没想起来。 韩德芙也好奇地看了过来,咦了声:“这个男人和德雅姐的新同事有点像,都是一头卷,还都这么瘦!” 沈娇顿时豁然开朗:“对,就是这个男人,上回我们在百货商场见到过的,感觉和威的男人有些像!” 她索性依照记忆将那苏谨也画了一张,让大家伙看。 赵四只瞄了一眼就道:“身材倒是有些像,还有头也像,而且都遮住了面容,可以查一查!” 韩齐修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还用你提醒?这么明显的事,傻子都知道要查!” 赵四也不生气,淡笑道:“就怕傻子不知道才提醒呀!” 接二连三居于下风,韩齐修强捺下怒火才忍着没出手,不能当着娇娇面出手,得背着娇娇才行! 要不然娇娇生气了,不让他干活咋办? 458别来无恙否 赵四就这样在沈家住了下来,每都特别喜欢出门,还不爱走正门,总是在围墙上纵来纵去,跟着韩齐威一道。WwW COM 这一老一倒是挺投缘,常结伴出去逛街,弄回来一堆吃的。 南平那边,金玉琴可算是把她男人韩世白坑惨了,因为她差点泄露了国家机密,虽未成功,可动机却是有的,而且还付诸了行动,这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 而韩世白,因为将工作机密带回了家,违反了他的工作守则,也差点给国家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因此,韩世白被隔离审查了,工作是绝对保不住了,有了前科的人,是绝对不可以继续呆在研究所的。 只能金玉琴这个女人就是个坑货,不仅仅坑儿子,还坑老公,谁沾上她都倒霉! 金玉琴只是被批评教育了一番,倒是没有韩世白那么严重,不过她一个人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两夫妻的事,韩齐修没告诉韩齐威,韩齐威不同于他,对于金玉琴夫妻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若是知道了,怕是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吧! 韩德雅的新同事苏谨,韩齐修也派人去调查了,不过调查结果不是太理想。 苏谨那一直都在医院上班,医院很多人都能证明,除非他有分身求,否则苏谨没法赶去火车站拐韩齐威。 再者,苏谨虽然身材头与画像上的人有些像,可是气质相貌一点都不像。 韩齐修将苏谨的相片拿了出来,是随意拍的工作照,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微微笑着,是个温文尔雅的年青男子。 气质很柔和阳光,同画像上的那个阴沉男子截然不同,完全不能相提并论,难怪去调查的人,会那么斩钉截铁地排除苏谨的嫌疑了。 “的确不像!”沈娇摇头道。 赵四拿起了照片,仔细端详,沉吟良久才道:“气质这种东西是虚的,看不见摸不着,只要通过改变穿着打扮,或是化化妆,佩戴一些饰物,就可以变化万千,就算是男变女,老变少也不是不可能!” “四叔您的意思是苏谨身上的嫌疑还不能排除吗?”沈娇问道。 赵四摊了摊手,不以为然道:“我什么都没,查案是公安的事,我现在只是普通生意人!” 韩齐修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将相片重又拿起端详,赵四的没错,气质这个东西的确什么也明不了。 韩齐威这孩子就这么呆在了东平,韩齐修为他联系了新的学校,同常海一个学校,每和沈娇一道上学。 赵四只在家里住了三,便去了海市,是要去那儿办点事情,韩青野对他很不放心,生怕这个家伙会在海市搞出啥事来! 赵四冷笑道:“我若是要搞事,三十年前就干了,何必等到现在?韩老将军要是不放心,不如跟着我一道?” “就看你敢不敢了?” 赵四挑衅地看着韩青野,眼神闪烁,韩青野神情激动,沈娇还以为他定会受不了挑衅应下了。 哪知道韩青野瞪了半眼,最后却啥也没,懒得搭理赵四了。 赵四轻笑了笑,也没再什么,韩青野要真受不住他的激法才不正常呢! 赫赫有名的韩老将军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暴躁易怒的老头儿? 送走了赵四,韩齐修可算是松了口气,娇娇的心里可算是只有他一人了! 晚上韩齐修将憋了好几的火气全泄在了沈娇身上,痛快淋漓。 沈娇缩在韩齐修怀里,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还是强撑着问道:“韩哥哥,你知道四叔去海市做什么吗?会不会有危险?” “没什么危险,他就是去玩儿的,娇娇别担心,睡吧!” 韩齐修心里酸了酸,轻轻地拍着沈娇的背,本就困极的沈娇一听没有危险,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韩齐修爱怜地在沈娇额头上吻了下,替她将被子掖好,自己却坐着想事情。 赵四去海市的目地,韩齐修不用查就能猜出来,不外乎就是他藏在海市的财宝了。 贝容琨这几年的身体不好,时好时坏,听有好几次都差点没挺过来,而贝容琨的几个儿子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所以,这也是赵四的机遇,只要他够狠,贝容琨的江山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 宁**不做凤尾,给别人打工,哪有自己当老板风光。 他若猜得不错的话,赵四这次回去之后定要采取行动的,也许不久之后,贝氏江山就会改成赵氏王国了。 没想到赵四这家伙做生意也这么厉害,真是老没眼,怎么就不让他饿死呢! 不过—— 韩齐修想到赵四走前的提议,眼眸暗了暗,内心并不如他表面那么平静! 赵四的没错,五年内,这片土地必定会生翻地覆的变化,不亚于一场大海啸,是鱼还是龙,就看各人自己的造化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的! 想要尽快建立自己的王国,人力和物力是绝不可少的,人力他不愁,g省军区一个军区他都有话语权,物力上却还差点儿。 赵四回来的时机还真不错! 韩齐修嘿嘿地笑了,心里做下了决定,俯身在沈娇额上再亲了口,关了台灯,搂着娇媳妇睡觉也! 赵四很快就去了海市,正如同韩齐修猜测的那样,他是去起回十一前年藏在海市的财富的,当年杀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贪官污吏,所得的钱财自然为数不少,全让他藏在了隐秘处。 原本以为这笔钱财他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用上的,可现在他却不得不起出来了! 这么大的鸡腿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再不下嘴,岂不是个傻子? 不过,他的钱怕是不大够,得再找个合伙人才行! 沈家兴晚上随便煮了点面吃了,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戏,听的是《贵妃醉酒》,不时还跟着哼两声,怡然自得! 赵四自沈家后院翻了进来,见到的便是沈家兴这摇头晃脑的模样,轻声笑了,沈家兴这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嘛! “沈叔,别来无恙否?” 459东山再起 沈家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弹起了一尺高,也亏得他六十好几的人了,还有这么灵巧的身手,赵四嘴角上扬,心情十分不错! “赵……哎哟,你咋跑回来了?” 沈家兴认清了赵四的面容,面色大变,赶紧跑到窗门处仔细查探,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赵四也不管他,熟稔地走到沙上坐下,抓了把花生米嚼起来。 WwWCOM 利用自己那点子为数不多的反侦察经验,沈家兴确定四处无人了,这才安心了,却不想想,赵四这么厉害的人,既然敢进来,自然是将周围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的了! “姓赵的,你回来干什么?成心想害死我和娇娇啊?”沈家兴走过来,没好气地抢过盘子,一脸担惊受怕。 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死就死了,可娇娇才刚结婚,日子长着呢,可不能让这家伙给拖累了! 赵四拍了拍手,轻笑道:“沈叔您太多心了,我怎么可能害娇娇?疼她还来不及呢!” 沈家兴哼了声,可不大相信这家伙的话,十年前的事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你回来干什么?那边过不下去了?” 赵四并不回答他,反问道:“沈叔怎地也不泡杯茶?您可没娇娇知礼!” “你去过娇娇那了?你这兔崽子,真想害死娇娇啊?”沈家兴气得眼珠都要弹出来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沈叔您也太看您孙女婿的能力了,要是韩齐修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您也不会把娇娇嫁给他了吧?”赵四淡然道。 沈家兴哼了声,倒是冷静了下来,板着脸倒了杯茶,当地一下放在茶几上,粗声粗气问道:“吧,你来我这啥事?总不可能是专门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吧?” 赵四啜了口热茶,道:“沈叔想不想东山再起?” 沈家兴面色微变,惊疑地看向对面的男人,沉声反问:“东山再起?你是成心来看我笑话吗?这个年头,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还想东山再起?哼哼,你可真是真!” “沈叔,咱们明人不暗话,内6这一块将来的展趋势,不用我你也应该有所预见吧?”赵四问道。 沈家兴嗤了声:“预见了又怎样?难不成我现在能动?找死么?” 他老人家又不是傻的,虽d上台了,可新的政策还没下来,多少人憋着劲等着上头下达文件呢! 这个时候,谁先动了,谁就是死!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比谁都要明白! 绝不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第一个毒死了,他就不吃,第一个没死,他再吃! 这是他沈家兴做人做生意的原则! 赵四微微笑了,轻声道:“动也要看沈叔您在哪里动了?在内6动自然是万劫不复,可若是换个地方,可就是柳暗花明了!” “哪里?”沈家兴心中一动,追问道。 “a城!” 沈家兴心跳了跳,反问道:“你现在在a城混?” “是!” 赵四也不同他浪费时间,将贝家的事情大致了,再道:“我想要收购贝家的股份,沈叔有没有兴趣同我一起掌控两城的商业帝国?” 沈家兴心里波涛汹涌,不动心那是傻子,身为沈家人,挣钱是他的人生追求,也是能让他获得快感的方式,憋屈了十几年,他的心不可避免地被赵四引爆了! 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冷静! 他需要冷静! “以你的本事,想来不费一文钱得到贝家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吧?何必再拉我去分一杯羹?”沈家兴有些怀疑。 得不好听点,以赵四的能力,无声无息地将贝家一窝端了,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何必花这么多钱? 赵四摇头道:“我要的是长长久久,不是一时之计,不可以落人口舌,这个钱不能省!” 沈家兴暗自颔,心更是动了几分! 若是赵四二话不,将贝家一窝端了,他老人家可不敢同这种人联手,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是第二个贝家呢? “为什么找上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能活多少年呢!”沈家兴好奇问道。 赵四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看得沈家兴有几分心虚,总觉得这家伙接下来的话不会太中听。 “你要不是娇娇的爷爷,以为我会找上你么?你死了正好留给娇娇!” 沈家兴嘴角抽了抽,不服气嚷道:“老子起码还能活三十几年,我们俩谁先死可还不定呢!” 赵四不屑地看着他,轻声道:“肯定是你先死!” 沈家兴气得把头撇了过去,懒得搭理他! 赵四笑了笑,从果盘里拿了根香蕉,剥了皮优雅地啃了起来,假装不在意问道:“你不想知道沈哲之一家的情况?” 沈家兴猛地扭回头,紧张问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当然挺好,有着体面的工作,美丽优雅的妻子,可爱漂亮的孩子,再幸福不过了!”赵四道。 沈家兴吁了口气,喃喃道:“过得好就成!” “娇娇是沈哲之的女儿吧?”赵四突然问道。 沈家兴怔了怔,赵四一看就知道他猜对了,又问道:“当初为何不让娇娇随同沈哲之一家去h城?去了那里,娇娇根本就不必受农场的风沙之苦,也能够受到更好的教育!” 原来赵四一到h城就去找了沈家兴的弟弟沈家平一家,当然不是去相认的,他可没有与人轻易交朋友的爱好,不过是沈娇提了一嘴,他顺便去看看罢了。 若是沈家平一家日子过得尚好,他便置之不理,若是过得不好,看在沈娇的面子上,他便出手帮一把! 沈家平一家在h城过得还算不错,虽不是大富大贵,可也是中产阶级,沈家平算是沈家的异类,不爱经商,走的是学术之路,而且还是沈家唯一学出名堂的一个子孙! 不过也只是堪堪学出头,到了h城后,成为了中学老师,现在已经退休,单只靠薪酬自然是不能过得太滋润,沈家平的妻子颇能理财,初到h城,就用带去的金银置办了商铺和房产,十几年过去,这些商铺房产升值百倍,全家单只靠收租就能过上中产阶级优渥的生活。 沈哲之则更有出息一些,因为学的是法律专业,一到h城就办了家律师事务所,到现在,虽还未混成大状,可也算是有名气了。 460可算是学会了开车 赵四一早就知道沈娇不是沈思之的亲生女儿了,在见到沈哲之本人后,一眼就认出了他和沈娇的关系。Ww WCOM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沈哲之家里根本就没有沈娇的一丝一毫存在,就连沈家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同母同父的姐姐(妹妹)。 只有沈哲之常挂在胸前的怀表里,还有一张可爱的女孩相片,约四五岁,正是沈娇! 这么看起来,沈哲之一家,只有沈哲之会偶尔思念沈娇,其他人怕是早就遗忘了吧! 这让赵四非常不满,很不满! 娇娇这么可爱的孩子,这家人怎么可以遗忘? 真是理不容! 也因此,赵四对沈哲之一家人毫无好感,并且打算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好看着办! 沈家兴因为赵四的提问,想起了柯美君的恶事,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瞒着赵四了,将柯美君做过的事情了出来。 ‘啪’ 赵四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暗红的茶几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纹,且还在渐渐扩大。 “岂有此理,待我回去后就好生教训这个女人!”赵四神情冰冷,跟冰碴子一般。 沈家兴头皮一紧,暗自后悔自己嘴太快,赵四可不是啥善茬,杀人不眨眼的主,弄死柯美君比杀只鸡还省力! 他虽然也恨柯美君心毒,可还不至于想要她的命呀! 毕竟柯美君还有四个孩子呢,要是没了,四个孩子多可怜! “你可别冲动,毕竟她是娇娇的亲妈,这些事情还只是猜测,我们还得查清楚再!”沈家兴劝道。 “放心,我不要她的命,就只陪她玩玩!”赵四轻笑。 沈家舒了口气,不弄死就好! 只是他老人家却忘了一个词—— 生不如死! 赵四在沈家只住了一晚上就离开了,手上多了一只皮箱,是沈家兴给他的金银,也幸好沈娇当初在去东平上学前,从宝碗里拿了一些金银放进了密室,以备他不时之需,这回可倒是派上用场了! 看着一下子空了的密室,沈家兴吁了口气,精神百倍,对于赵四的话,他是极相信的,因为他老人家也有着同样的看法! 相信不久后,他沈家兴就能再次出山了! 努把力成为娇娇的靠山,韩齐修虽然厉害,可娘家也得给力才是,不可以让别人娇娇是高攀了韩家,他现在身体还健着,再努力个十几年,给娇娇的孩子打下一片江山是不成问题的! 心情极为激动的沈家兴坐回沙上,抱着茶杯了无睡意,了半呆,将茶杯放到了茶几上,谁知—— “啪” 茶杯摔在了地上,幸好是搪瓷杯,只是摔破了皮,可茶几却去了一个角,成了五角茶几! “赵四你个王八羔子,老子的茶几啊!”沈家兴心疼的声音响起。 沈娇并不知道,她的爷爷和四叔,还有她的韩哥哥,都在暗搓搓地为她的未来努力着,他们都希望沈娇过得比公主还要幸福,也希望沈娇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生! 时间过得很快,除夕又要来临了,沈娇学校里放了假,今年是她与韩齐修头一年成婚,本是要回南平过年的,可韩齐修的训练任务十分重,一都抽不开身,沈娇便也留在了东平。 韩德芙和韩青野早就回了南平,还有韩齐威,家里只剩下沈娇一人,她用不着上学,索性就搬去了韩齐修的营地,做了随军的军嫂,顺便还可以就近照顾韩齐修。 大宝娇也被她从董方正那儿要来了,自从去年拜托董方正带了几回,董方正对两只猫儿爱得不行,总是霸着大宝娇,不让沈娇带走,还以绝食抗议! 沈娇见两只宝贝挺喜欢在董方正那里呆,便也随它们,这一呆就呆到了现在。 两只猫儿见到沈娇,可着劲叫着,眼泪汪汪的,尾巴摇得那叫欢,别提有多亲热了! 主人可算是来了,再不来它们可得饿死了! 韭菜盒子,猫猫怎么会喜欢吃素的嘛! 它们要吃鱼干,要吃肉肉! 董方正依依不舍道:“这俩家伙还真不错,自从来我这后,耗子就再没上过门,嘿,真不错!” 他老人家可最怕耗子了! 喵星人欲哭无泪,您个老东西让我们吃韭菜盒子,咱要是再不抓点肉吃,还不得饿死! 沈娇见自家师父对大宝娇这么喜爱,便劝道:“要不我给师父抓只猫儿,师父您好养着!” “不要,其他猫没这两只有灵性,你以后抽空再把大宝娇送到我这就成!”董方正断然拒绝。 他可是有品味的人,一般的阿猫阿狗,他老人家岂能入眼? 大宝娇将脑袋使劲往沈娇怀里钻,可不能让这胖老头惦记着,它们可不想再吃韭菜盒子了! 学校一放寒假,沈娇就带着大宝娇开车去了营地,当起了随军军嫂,安心地照顾韩齐修的生活。 车子是韩齐修的那辆,现在成了她的专驾,在韩齐修的精心教诲下,沈娇总算是学会了开车,从磕磕碰碰的新手上路,到现在成为老司机,只花了一个月时间! 朱四丫根本就不敢相信,直到亲眼见到沈娇熟练地开车水平,才算是相信了,感慨道:“果然是韩队长厉害!” 沈娇当时就羞红了脸,韩齐修当然是厉害的,教车前就订下了严正的规矩—— 同样的错误,犯第一次,亲一下,犯第二次,亲三下,犯第三次以上,直接扑倒! 人的潜力自然是无穷大的,沈娇在被韩齐修扑倒了好几下后,可算是憋着劲儿学会了开车,一路绝尘! 只因为—— 韩齐修了,要再把油门当刹车踩的话,他就把沈娇弄下车执行规矩! 沈娇吓得犹如点燃了宇宙,也不知是不是被韩齐修打通了任督二脉,竟一下子醍醐灌顶,连个顿都不打一下,将车给学会了! 自从学会开车后,沈娇就如同开了外挂一样,开车技术比好些老司机都要熟练,甚至还敢玩漂移,差点没把韩齐修心肝吓出来,好生将狗胆包的媳妇,扑倒在床上严惩了一番,聊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沈娇将车停在家属房下面,有好几个孩迎了上来,都是冲着大宝娇来的,好几个月没看见,孩子们可想死了! “石头,把这些糖给孩子们分了!” 沈娇拿了一包花生糖出来,递给了江玉英的儿子石头,石头是营地孩子的领头人,也是个特别可爱的孩子。 461惊喜吗 石头接过花生糖,沉甸甸的,足有一斤,开心地咧嘴笑了,沈姨每次出手都这么大方。WwWCOM “谢谢沈姨!”石头和一众孩子冲沈娇嘻嘻哈哈。 “不用谢!” 沈娇笑着在几个孩子头上摸了摸,从车里将收拾的行李拿了出来,虽只是一些衣物和吃食,可大大加起来也有好几包了,以她的力气,可得分好几趟呢! “沈姨,我们来帮你拿!” 石头分好了糖,见沈娇拎着两个包袱,忙跑了过来,不由分就抢过去一个包袱,沈娇哪能让孩子干活,想要把包袱拿回来,可石头什么也不肯,还非他是男子汉了,力气大得很。 为了不打消男子汉的积极性,沈娇只得将轻的包袱递给石头,自己拿了重的,其他的孩见状也跑过来帮着拎东西了,几只包袱根本就不够孩分的,不一会儿就空了。 沈娇想着都是些衣物,并不沉,而且还是几个孩子一起抬一只包袱,便也没阻止他们,打算着等会儿再给这些孩子些点心奖励他们。 有些在下面晒太阳纳鞋垫的军嫂见了,都是哈哈一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有一人却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暗自记在心里。 此人正是同沈娇不太对付的李雪莲! 李雪莲本就是个心胸狭窄且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因为年轻时长得还算水灵,勉强算是村里的一朵花吧,尽管现在已经成为老茄子皮了! 可还是无损她孤芳自赏的心思,总觉得整个家属院里,自己是长得最盘正条顺的,而且也是家境最好的。 因为李雪莲的父亲和公公都是生产队长,两人结婚也算是强强联合,家境当然比江玉英刘爱芳之流要好得多,这也让她的自我感觉一直都很好,对家属院里的其他军嫂们都有些不大看得上。 尤其是江玉英,穷得叮当响,整穿得破破烂烂的,忒丢份了! 直到沈娇来了,长得比她美几千倍,穿得比她好,吃得比她好,嫁的男人也比她好,样样都比她好,惟独家庭成分比她差! 这才更让她心不平气不顺呢! 凭啥资本家的闺女还能过得这么滋润? 她娘家村里以前耀武扬威的地主姐,现在可是过得比要饭的都不如呢! 每趟回娘家,看到嫁给又老又丑又懒的男人的前地主姐,过得比叫花子还苦的日子,她这心里啊,比六月吃棒冰还要舒坦呢! 所以,心眼又爱嫉妒的李雪莲,怎么可能会对沈娇喜欢得起来呢! 最让她气愤的是,经过她的查探,上回沈娇送的见面礼,其他几位连长指导员家里的礼物都比她家要丰厚,尤其是江玉英家,得了那么老些东西,比她得的起码多出好几倍! 她能咽得下这口气? 当然不能! 还有前段时间沈娇结婚,只邀请了刘爱芳和江玉英去掌勺,居然也不找她? 刘爱芳也就罢了,营教导员爱人,她一连长媳妇不敢比,可江玉英凭啥能去? 就那只会糊大饼的手艺,能做出啥好菜来? 韩营长找的这个资本家姐,可真是不会做人! 忒不懂事! 沈娇哪里知道,不过只是这么一点事,竟招了李雪莲的恨,后面倒是扯出了许多鸡毛蒜皮的糟心事儿,烦不胜烦! 拿了一包点心打了一群热心的孩子们,沈娇开始慢慢地收拾房间,好在韩齐修平时都有打扫,房间里十分整洁,她没费啥工夫。 沈娇这回来是偷偷来的,并没有通知韩齐修,就想着给他一个惊喜,想到中午韩齐修见到她时的表情,沈娇忍不住就乐了! 韩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韩齐修当然很开心,开心得不行不行的! 自动送上门来的羊羔,狼能不开心嘛! 沈娇找刘爱芳换了个红煤球,引着了煤炉,简单地弄了三菜一汤,回锅肉,醋溜土豆丝,辣椒炒腊肉,榨菜肉丝汤。 饭呆会儿韩齐修一定会打回来的,他不爱在食堂吃饭,向来都是回房间吃,以他的胃口,定然会打不少饭,到时候分几口就够她吃了! 韩齐修果然打了一大盆馒头,堆得似山一样高,还有一盆白菜炖粉条,搀了几片大肥肉,前几,他带士兵上后山训练,顺便弄回了一头野猪,正好给食堂加餐! 沈娇听到了走廊传来的脚步声,顽皮地笑了,躲到了门背后,打算吓韩齐修一跳! 可她却忘记了,某人可是兵王哎,怎么会察觉不到她这点动作? 韩齐修还未靠近门口,就察觉到了屋里多了一人,表情一凝,并未动声色! 他此刻倒是未想到是沈娇这个大惊喜,还以为是有啥不明情况生了,全神戒备! 才一打开门,闻到屋里传来的菜香,韩齐修就知道是谁了,惊喜莫名,可却并未揭破,陪着自家媳妇玩下去。 “哎哟,哪来的田螺姑娘呢?不会是看中我,想给我作媳妇吧?”韩齐修忍笑自言自语。 沈娇本还想吓他的,一听这话就来火了,龇着白牙,跳了出来,扑到韩齐修身上,恶狠狠道:“你还想娶谁当媳妇?” 韩齐修放下饭盆,一个转身就抱住了自家乍毛的野猫,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轻声笑道:“不想娶谁了,就只想娶沈姑娘当媳妇儿!” 沈娇得意地哼了声,对某人的回答十分满意,毫不察觉某头色狼正狼性大呢! “韩哥哥,有没有感到很惊喜?”沈娇急问道。 “很惊喜!” 声音有些沙哑,韩齐修轻啃着某处白嫩嫩的肉肉,眼神幽暗,某处已经悄悄抬头! 待沈娇察觉到不对劲时,她的衣服已被某头狼褪去了大半,香肩半露,勾引着某人更是盖性大,眼里闪耀着火苗,一把抱起沈娇就往床上走去。 “韩哥哥,现在是中午,大白!” 沈娇都快羞死了,白日宣淫啊! “没事,窗帘拉上就不是白了!” 韩齐修将窗帘拉上,房间里顿时变暗,他极快地脱下了身上的军装,露出结实诱惑的胸大肌和八块腹肌,古铜色的肌肤无处不散着雄性的荷尔蒙味道! 沈娇被熏呆了,愣愣地看着自家老公的**,以前都是在晚上干活,都没仔细看过韩哥哥的身体,没想到韩哥哥这么好看! 好想摸哦! 462我可不是懒媳妇 韩齐修被自家媳妇的呆样逗笑了,一个箭步跨上了床,将傻女人搂在怀里,邪笑问道:“娇娇想不想摸一下?” “想……不想!” 沈娇下意识地点头,可很快又摇头,双手捂着脸,羞愤交加! 没脸见人了! ‘呵呵’ 头顶传来韩齐修的轻笑声,还没等沈娇反应过来,就已被韩齐修压到了身下,再不多时,她也被脱得光洁溜溜了! “娇娇不摸我,那就换我摸你!” 韩齐修的手在沈娇身上不断点火,烧得她脑子直晕乎,可还是不忘提醒道:“韩哥哥,还没吃饭! “呆会再吃!” “可菜要冷了!” “没事,等会热热就好!” “可……” “先吃娇娇!” 箭在弦上的韩齐修索性堵住了某人喋喋不休的嘴儿,干活的时候怎么可以总提其他事情呢! 太不专心了! 沈娇很快就被**的海洋淹没,随着韩齐修一道翻江倒海,共赴极乐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沈娇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只知道自己被某人从头啃到了脚,吃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连点汤都不带剩下的! 呜,以后再也不搞突然惊喜了! 禽兽! 吃饱喝足的某人精神头可足得很,就算是再来几回合,都是毛毛雨而已! 不过,好吃的不能一下子吃完,留着晚上再吃,循序渐进嘛! 韩齐修倒了热水,殷勤意地给沈娇擦身体,换来了几巴掌,他嘿嘿一笑,毫不在意。Ww W COM 只要在床上满足了他,其他的事情,韩营长表示:一切都好! 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沈娇也顾不上害羞了,索性趴在床上装死,任某人在她身上吃豆腐! “娇娇,起来吃饭了!” 韩齐修将菜稍热了热,招呼沈娇吃饭,自己早已三口两口吃了一个大馒头,再咬了好几块肉,美死他了! “起不来,不要吃了!”沈娇赌气道。 媳妇起不来了? 这可是头等大事,不吃饱饭哪有力气干活? 韩齐修忙掰了半个馒头,夹了一盆菜过去了,讨好道:“我喂娇娇吃!” 沈娇没好气地又拍了一巴掌过去,见某人手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儿,这才觉得心平了些,再狠狠瞪了他一眼,准备起来吃饭! 她可不习惯躺床上吃饭! “哎哟!” 沈娇才起来半截身子,两腿就打颤,又倒回了床上,气得她再次瞪向了某个罪魁祸! 看着自家媳妇控诉的眼神,韩齐修心虚得慌,刚才好像——仿佛干活太用力了些! “媳妇儿,呆会吃好饭,我给你按摩一下,保准就不酸了!” 韩齐修将饭菜递到沈娇嘴边,笑得贼殷勤!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拿过馒头和菜吃了起来,见他还没吃,又心疼起来,催韩齐修快些吃饭! 韩齐修嘿嘿一笑,将桌子搬了过来,看着自家俊媳妇吃饭才香呢! 沈娇只吃了半个馒头就饱了,剩下的饭菜全让韩齐修一人给造完了,神采飞扬! 韩齐修给沈娇按捏酸痛的地方,沈娇舒服得直哼哼,就跟野猫叫一般,韩齐修听得好笑,声在她耳边道:“娇娇,以后咱们干活时,你也这样叫,好听!” “啪” 沈娇羞得反手又是一巴掌,没皮没脸的家伙,越来越过分了! 韩齐修狡黠地笑了,眼里闪着光,一看就知道是憋着坏水在算计啥呢! “韩哥哥,咱们要不要请严肃常教导员他们上咱家来吃饭呢?”沈娇想起一事,不禁问道。 韩齐修沉吟了一会儿,心疼自家媳妇烧饭辛苦,反对道:“以后我请他们去饭馆吃吧,娇娇别累着!” 沈娇自然是不赞同的,反对道:“饭馆吃还得特意跑到城里去,太麻烦了,而且也不是太客气!” 在她看来,请人上家里来吃饭是尊重客人,与上酒楼吃不可同日而语! 韩齐修满不在乎:“没事,以前我常这么干,他们习惯了!” “以前你是单身,现在你成婚了,能一样吗?再上饭馆吃饭,别人还不得我是懒媳妇呢!”沈娇没好气地瞪他。 韩齐修嘻嘻笑了,凑在她耳边声调戏道:“没事,娇娇只要在床上侍候好我就成!” “滚一边去!” 沈娇气得使劲又拍了一巴掌,真是快让他气死了,整就惦记着床上那点事儿! 烧饭的事情在沈娇的坚持下,定在了明晚上,沈娇请刘爱芳和江玉英过来帮忙,韩齐修才同意的,再者,他也同大多数男人一样,特别想让大家伙都知道自家媳妇是多么地能干,多么地贤惠! 男人爱炫耀自家媳妇的美丽和能干,就如同女人爱炫耀老公送的饰一样! 韩齐修也不能免俗,他也有着炫耀自家媳妇的心思呢! 特想看到严肃他们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特得瑟有木有! 第二,等韩齐修走后,沈娇捶了捶酸痛的腰,恨得骂了几声,真恨不得给韩齐修停了养荣丸,全补到不该补的地方了! 她走到穿衣镜前梳头,却看到了镜中慵懒妩媚的女人,嘴唇微肿,眉眼含春,颈间还有着几处暧昧的痕迹,同样的痕迹在胸前更多,沈娇羞得捂住了脸。 坏蛋! 随意编了个松垮垮的麻花辫,盘在了头上,插了根简单的梅花木簪,是韩齐修以前替她雕的,雕了十二枝,梅兰竹菊杏桃荷石榴等,虽不值钱,可却是沈娇最爱的一套饰。 好在现在气冷,沈娇戴了桃红纱巾,将颈间的痕迹遮住了,再整了整棉袄,便出去买菜了,顺便叫上刘爱芳江玉英一道参谋参谋。 这些事情她们有经验,而且一起买菜逛街,也是增进感情的手段,既然她嫁给了韩哥哥,自然是要好生替他管好后方了! 与同僚夫人们处好关系,是必须的呀! 刘爱芳与江玉英都是热心人,一听沈娇要请她们帮着参谋,立马就扔了手上的活,准备同沈娇上东平市买菜。 营地附近没有城镇,平时军嫂们吃的菜大都是托食堂炊事员带的,不过大部分军嫂都挺会过日子,一个月也不见她买几回菜,都自己种菜,白菜,土豆,萝卜,豆角啥的。 新鲜的吃不完,就晒干菜,做咸菜,一年就这么吃下来了,至于肉菜,也就是过年过节吃上一两回,哪能吃呢! 463当她是傻子吗 沈娇动了车子,才开了几米远,后面传来了声音:“等等我!” 李雪莲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篮子。WwW COM 沈娇只得停下了车,毕竟她丈夫是韩齐修同僚,而且听韩齐修,李雪莲丈夫还是蛮忠厚老实的,和李雪莲完全不一样的性格脾气! 所以虽然腻歪这个女人,沈娇还是停了车,等她过来。 “你们是进城吧?正好我也要去,一道呗!”李雪莲喘着气道。 “上车吧!” 沈娇微箴了箴眉,找开车门让她上来了,幸好副驾驶坐着刘爱芳,要不然让这李雪莲坐自己旁边,能腻歪死! 只是—— “嫂子,我坐车晕,能让我坐前头不?”李雪莲笑眯眯道。 刘爱芳只能去了后座,把副驾驶位子让给了李雪莲,尽管她实际上也是有点晕车的,可谁让她是营教导员爱人呢! 这点思想觉悟还是要有的嘛! “谢谢嫂子啊!”李雪莲捂嘴笑着,不客气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她才不要同江玉英那个叫花子坐一道呢! 沈娇皱了皱眉,也没什么,动车子走了,可是旁边坐了只鸭子是什么感觉? 而且还是一只嘴碎的鸭子! “沈,你这身袄子可真好看,是你自个做的吗?” “不是,是请裁缝做的!”沈娇回答。 “哪个裁缝啊?手艺可真好,工夫钱多少啊?”李雪莲艳羡问道。 “还好,七八块吧!” 其实沈娇还少了几块钱,这个裁缝是海市的老裁缝做的,全是手工缝制,就连盘扣都是手工做的,活特别精细,一件袄子要做半个月,工钱得二十块,还得自带布料。 李雪莲她们个个都倒抽一个冷气,买块布也不过才七八块呢,这光工钱就要七八块? 这也太败家了吧! “沈这袄子料子真好,怕是绸子的吧,我听南方人都爱穿绸布衣服,鲜亮!” 李雪莲边边上手过来摸,想看沈娇身上的衣服是不是绸布的,眼看那手都快摸到她腰了,沈娇忙踩下刹车,所有人都晃荡了一下。 “李嫂子,我开车的时候不能受打扰,这样很危险的,万一要是撞到哪了,我们四个可就完蛋了!”沈娇义正辞严地夸大了后果。 她最烦的就是李雪莲这种话还带上手的,她又不是商品,等着客人摸来摸去品头论足呢! 刘爱芳本来头就有些晕,被沈娇这么一急刹车,头更晕了,脸也有些白,沈娇从后视镜里看得清清楚楚,再瞅眼旁边精神抖擞的李雪莲,便道:“我看李嫂子今精神不错,你还是同爱芳嫂子换个位子吧人,爱芳嫂子晕车比较严重!” 江玉英也帮腔:“对,芳嫂子都晕迷糊了,不晕车的坐前头干啥?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李雪莲狠狠瞪了眼江玉英,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江玉英换了座,离江玉英远远的,一脸嫌弃的模样,看得江玉英心里直冒火。 当车开起来时,她故意往李雪莲那边移,移啊移啊,不一会儿,就把李雪莲给挤得只能坐半边屁股了。 “你那边那么多地方不坐,同我抢啥啊?”李雪莲火大吼道。 江玉英假装让车颠了下,白了她一眼:“当我想挤过来呢,没见车颠吗!” 完她又颠了下,直接压到李雪莲身上了,压得李雪莲腰都要断了,恨得直瞪眼,张口就要骂。 “都别吵,是不是想让我撞车啊?”沈娇喝道。 李雪莲立马闭嘴,悻悻地坐着,拿眼不断瞪江玉英,江现英冲她不屑地瞟了眼,坐回自己那边了。 沈娇冲刘爱芳挤了挤眼,两人心领神会地笑了! 因为快过年,东平菜场的菜比平常丰富得多,就连平时不常见的鱼都出来了,还有不少活鸡活鸭,沈娇乐得眼都眯了。 “咱们买条鱼,晚上吃炖鱼,好久没吃炖鱼了!” 沈娇走了过去,挑了条最大的草鱼,足有四五斤重,看起来有些恹恹的,好在还有一口气,味道不会差。 活鱼八角二一斤,沈娇挑的这条鱼就有约六斤,算下来这一条鱼就得近五块钱,刘爱芳看得心疼不已,忙扯了扯沈娇。 声道:“沈,要不买冻鱼吧?五块钱能买一堆了!” “不用,冻鱼没活鱼鲜!” 沈娇断然拒绝,海鱼冻了倒也吃吃,河鱼冻过后,那味道完全就不能同活鱼比,肉是死的,腥味也比较重,一点都不好吃。 她爽快地付了钱,并再加了两角钱,让营业员帮着杀了,这鱼看着就快断气了,只怕等她回到家里,鱼也死了。 刘爱芳又扯了扯她:“咱们回去杀就行,别浪费这两角钱!” “回去鱼就死了,肉不好吃,活的时候杀了,味道比较好!”沈娇解释。 卖鱼的营业员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婶,正熟练地去鳞剥腮,闻言夸道:“这位妹子一看就是吃鱼的内行,鱼就得活杀活吃,那才叫鲜呢!” 沈娇抿嘴笑了,这个大婶挺细心,鱼肠也没扔,水冲了冲,给她塞进鱼肚子里了。 “谢谢大婶!”沈娇接过鱼感谢道。 李雪莲突然指着水盆里的鱼道:“这些鱼用面糊糊油炸了吃,特别下酒,我家老刘就爱这一口。” 沈娇瞄了眼鱼,不多,也就四五斤,密密麻麻的,好些都翻白了,不是太看得上,不过想想晚上这些男人肯定得喝酒,炸盘鱼倒也不错。 “大婶,这些鱼咋卖的?”沈娇问道。 “五角一斤,不要鱼票。”大婶回道。 “那我全要了。” 大婶眉开眼笑地称鱼,还大方地送了竹篓,不收沈娇钱,是收鱼是老乡送的,鱼摊多得是。 一竹篓鱼也才不过二块多钱,挺便宜的,沈娇笑着冲李雪莲道:“李嫂子应该在家常收拾鱼吧,这些鱼就麻烦李嫂子收拾了。” 当她不知道这女人自己想吃鱼干吗? 她虽然不在乎钱,可也不想被人当成傻子! 想吃鱼干,自己收拾去! 腥死你! 464大手大脚的营长夫人 李雪莲当然不想收拾鱼,又腥又臭,傻子才愿意干这种费力活呢! 可她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会收拾鱼,她李雪莲可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巧妇,这么点子鱼干算啥子? 决不能在沈娇她们几个面前露怯! 尤其是江玉英这个叫花子! 死要面子的李雪莲咬牙点头道:“没事,这么点子鱼我很快就能收拾干净!” “李嫂子可真是能干!”沈娇娇笑道。WwW COM 江玉英眼露不屑,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几斤鱼收拾完,家里男人能三不上你炕! 腥死个人! 晚上吃饭得有十几个,且还个个都是大胃口,沈娇便再买了几斤肉,还顺势买了个不要肉票的大猪头,一只活鸡、爪子等其他菜。 全部菜花了沈娇二十多块钱,都能赶上有些人一个月工资了,刘爱芳她们个个都看得心肝疼,三十块钱她们能吃两个月还多呢! 这个沈的手指缝还真是松啊! 韩营长那点工资怕是禁不起她花半月吧? “沈,你这也太破费了,有一条鱼一个猪头,荤菜就够了,再弄些蔬菜也就差不多了,哪用得着这么老些肉菜?”刘爱芳苦口婆心地着。 江玉英也连连点头,就这二十几块钱,可是她家半年的菜钱呢!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韩营长就是工资再高,也禁不起沈这么大手大脚地花啊! 李雪莲反着道:“沈可不愧是城里人,办事就是大气,咱们今晚可有口福了!” 沈娇没搭理她,冲刘爱芳和江玉英笑道:“难得请大家吃饭,就多弄几个菜,等会还得劳烦几位嫂子呢!” 几人拎着一堆菜准备回去,李雪莲的空篮子也贡献出来装菜了,江玉英故意道:“你不是来买菜吗?咋空手回去了?” 李雪莲理直气壮道:“这不是沈的菜没篮子装嘛,我就不买自个的菜了,先让沈用着吧!” 沈娇箴了箴眉,冲她道:“谢谢李嫂子!” 不过一个菜篮子而已,得像是大的人情一般! 李雪莲笑道:“没事没事,咱们自己人嘛,到时候我再搭沈车来买菜就成!” 沈娇勉强笑了笑,她可真心一点都不想同这女人坐一辆车! 江玉英鄙夷地笑了笑,真是厚脸皮,借个篮子就想着蹭顺风车,心思比谁都能算计! 中午沈娇没做饭,韩齐修上食堂打回来的,她随便吃了点儿,再陪着韩齐修睡了会儿,待他去训练后,沈娇也跟着起床了,开始收拾。 先烧开水杀鸡,趁烧开水的功夫,将鱼肠鱼膘等内杂用盐搓洗了,切成段炒大蒜是道很不错的菜,至于那些鱼,沈娇可不会去弄的,就交给李雪莲了! 刘爱芳她们很快也过来了,沈娇正在杀鸡,抓了鸡翅膀和头,拔了颈上的毛,对准颈动脉就是一刀,鸡血喷涌而出,不一会儿就不再挣扎了,手法特别干脆利落。 “沈看来在家没少杀鸡!”江玉英称赞。 杀鸡看起来简单,就是一刀子的事,可这下刀的地儿却得找准了,要是找不准,你就是把鸡脚脖子割断了,鸡也死不透,一放到地上它就活了,呼啦飞起来,一路滴着血,收拾起来都要老半! 沈娇抿嘴笑道:“也不常干,就是偶尔干一回!” 她冲李雪莲道:“李嫂子,劳烦你把那鱼弄清爽啊!” 江玉英跟着道:“是啊,我们可都没你这么能干!” 李雪莲撇了撇嘴,端了一大盆鱼开始收拾起来,才弄了四五条,她便道:“屋里弄起来太腥,我去楼下收拾,顺便把这些脏水浇菜。” 着她便端着鱼出去了,沈娇正称心如意,屋里收拾确实味挺重的,她本来还准备呆会喷点花露水呢! 水烧开了,沈娇把开水浇在死鸡上,让刘爱芳和江玉英拔毛,自己再把夹钳插进炉子里,准备烧红了给猪头烫毛,猪头吃起来是挺好吃的,就是毛弄起来挺麻烦,得用火钳烫化了,一不心就会烫了手,毛烧焦的味还特别臭! 江玉英一看沈娇的架势,不禁乐了,娇滴滴的大美人,用火钳对付黑猪头,咋看着那么好笑呢! “我来弄吧,沈你这手白嫩嫩的,可别烫着了,回头韩营长还不得心疼坏啊!”江玉英一边打趣,一边抢过火钳。 沈娇也没推却,红着脸将这活让给了江玉英,她确实是不爱弄这玩意儿,味太大,熏得她头疼! 现在时间还早,沈娇便先将菜给洗了,好在刘爱芳和江玉英都把家里的炉子拎过来了,三只炉子一道烧,开水绝对赶趟。 江玉英见沈娇都是用的热水洗菜,一点冷水都不沾,暗自咋舌,忍不住好奇问道:“沈你洗衣服也是用的热水吗?” “嗯!” 沈娇含糊应着,脸又红了红,实际上衣服大都是韩齐修洗的,就连她的内衣裤都是韩齐修洗的,不过这些事可不能让刘爱芳她们知道,得给韩哥哥顾全面子! 江玉英吸了口冷气,洗衣服都要用热水,这得费多少煤球啊! 不过怪道沈那双手就跟嫩豆腐一样,她是女人看着都想摸一把呢! 见刘爱芳面上似隐有不赞同的神色,沈娇只得解释道:“我们女人最怕的就是寒,冷时能不碰冷水还是不要碰冷水为好,这样时间一长,你们就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了!” 刘爱芳怀疑问道:“这洗热水真有好处?不是只要来红时不碰冷水就成吗?” 江玉英也点头道:“芳嫂子得没错,只要来红和坐月子时不碰冷水就成了,平时哪有那么多讲究?有些条件不好的人家,就是月子也照样下地干活呢!” 刘爱芳道:“我娘就是这样,生下我才三就下地了,不过她老人家身子骨也因此一直不好,唉!” 沈娇边海菜边道:“来红和做月子不沾冷水是最为基础的,这两点一定要做到,其他时候如果条件许可,能不沾冷水也还是别沾为好,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尤其是本身就血气不足的女人,冬还是尽量不要去沾冷水!”沈娇再补充了一句。 465少了一半的鱼 沈娇之所以强调不沾冷水,主要是她看刘爱芳和江玉英两人的面色,都不像是血气足的,想来是平时太过劳累,且又不注重保养之故,这才特意了,就当是提个醒吧! “啥叫血气不足啊?”江玉英好奇问道。 Ww W COM “冬手脚冰冷,头晕目眩,有时候还会心慌,晚上睡觉容易惊醒等,只要有以上的症状,基本上就是血气不足,平时就得注意了!”沈娇耐心道。 “哎呀,除了睡觉惊醒,其他我好像都有,这可咋办?”江玉英叫了起来,面上有些惊慌。 刘爱芳也强装镇静道:“我好像都有,特别是睡觉,一点响声就能醒,我还当是年纪大了觉轻呢,难不成和年纪没关系?” 沈娇啼笑皆非:“嫂子,你连四十岁都没到,咋会年纪大呢?要不我给你把把脉吧!” 刘爱芳更惊了:“沈你还是大夫?” “大夫算不上,就是会看点毛病!”沈娇谦虚道。 刘爱芳和江玉英顿时肃然起敬,在纯朴的农民心里,有三类人是特别尊敬的: 一是当官的,衣食父母,不得不敬; 二是老师,孩子的启蒙恩师,必须得敬; 三就是大夫了,谁没个病痛的,能不敬吗? 沈娇抓过刘爱芳的手,心地测了起来,架势还是挺足的,看在刘爱芳两人眼里,心中的敬意,如同黄河之水,滚滚而来! “嫂子,你这气血亏得有些厉害,得好生调养才行!” 沈娇皱起了眉头,刘爱芳的身体比她想像的还要差,想来她平时的精神抖擞都是强撑出来的吧? “嫂子,身体不好可不能强撑,该休息时就得休息,咱们做女人,自己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呀!”沈娇劝道。 刘爱芳面色微变,心里涩涩的,沈娇的话可算是到她心坎了。 嫁给当兵的,外人看起来特别光鲜,可谁知道她的苦呢? 也就是这几年随军了,日子才稍松口气儿,以前老常级别达不到随军标准,她一人带着孩子,里里外外全包了,比男人还干得凶,一家人全指着地里的粮食吃,能不凶吗? 那时拼着一口气,就跟牛一样,也不知道累,整就跟打鸣鸡一样,精神十足,痛灾都没有,倒是随军后闲下来了,身子就开始不舒服了,总是这疼那疼的,全身都不自在。 老常还总笑话她,她是劳碌命,忙时不喊疼,闲了就来事! “那我这病没事吧?会死人不?”刘爱芳也慌了。 “嫂子别担心,你这是慢性病,死不了,不过以后还是得注意了,要不然你这毛病会越来越严重。”沈娇道。 “咋调养?就是不沾冷水吗?”刘爱芳问道。 “不只是这,嫂子你的情况有些严重,得吃点药丸才行,呆会我给嫂子一些补气血的药丸,你先吃一段时间看,若是有好转,咱们就再吃。” 旁边江玉英早听得心痒痒,把手伸了过来,嚷着让沈娇给她也把脉。 她的情况比刘爱芳要好一些,不过也好不了多少,同样是以前干活太凶了,身子伤得厉害! “江嫂子也是一样的情况,我也给你一些药丸吧!” 沈娇完从卧室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二十来粒自己配的药丸子,分成两半,用干净的纸包好了,分别递给两人。 “一一粒,先吃十再看,吃药丸这十不要喝茶水,也不要吃萝卜。”沈娇嘱咐。 “知道了,谢谢沈,这药多少钱?”刘爱芳感激道。 沈娇假意沉下脸,不悦道:“嫂子提钱可没意思了,这些药丸是我自己配的,不值什么,你们只管拿去吃吧!” 两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药丸收进了袋子里,对沈娇十分感激。 三人手脚都挺快,猪头和鸡都弄清爽了,沈娇将猪头切成了两半,弄了个大钢精锅,放上大料,将猪头焖上了。 再弄了个点的钢筋锅,把鸡给炖上了,沈娇买的是大公鸡,一只有七八斤,满满一锅。 待韩齐修他们结束训练的前一个时,沈君这才开始动手烧菜,这时猪头也炖得烂透了,筷子一戳就有个洞。 鸡汤炖好后空了两只炉子,刘爱芳便和沈娇一道炒起了菜,刘爱芳手脚十分麻利,炒菜味道也很好,再加上沈娇让她不用心疼油,油一多,菜的味道可就更好了。 整个厨房都是令人垂涎欲滴的菜香味,江玉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李雪莲带着收拾干净的鱼回来了,鱼确实弄得挺清爽的,只是—— 鱼起码少了一半! “沈你养的猫儿还挺能吃,吃了不老少鱼呢!”李雪莲道。 沈娇箴了箴眉,只笑了笑,没有戳穿李雪莲的谎话,不过只是几斤鱼而已,没有必要闹出来,让大家面子上难看。 “劳烦李嫂子了!”沈娇接过鱼,淡淡地着。 “娘,妹妹一直哭。” 石头抱着哭哭啼啼的妹妹上来了,女孩趴在哥哥怀里,哭得脸红通通的,手指放在嘴里含着,沈娇一看就知道孩子是肚子饿了。 以前史红梅家的虎子就是这样,饿了就哭,还啃自己的手指头。 江玉英抱过女儿哄了起来,只是不大管用,孩子还哭个不停,沈娇拿了个碗,夹了半碗酥烂的猪头肉,递给石头。 “石头和妹妹一起吃肉!” “沈使不得,大人还没开吃,娃儿哪能先吃呢!”江玉英忙阻止道。 “没事,这么大一只猪头,够吃了!” 沈娇夹了一块肉,吹了吹,喂到女孩嘴里,丫头三岁了,长出了好几颗牙,吃烂肉没问题。 丫头一尝到嘴里的肉,眼睛一亮,极快地嚼了几下咽了,将嘴张得大大的,啊啊地叫着,特别可爱。 沈娇忍不住捏了捏丫头的圆脸蛋,有些糙,手感不是太好,应该是江玉英没给丫头抹面油的缘故,脸蛋冻得跟红苹果般。 家伙胃口,只吃了几块就不哭了,嚷着要下地,沈娇上卧室拿了几颗大白兔出来,剥了颗喂进家伙嘴里,有糖吃的家伙十分乖巧,也不用人管,就一人顾自玩着,嘴里嗯嗯啊啊地叫着。 “石头把这肉吃了,带妹妹在屋里玩吧!”沈娇把还剩下大半肉的碗递给石头。 江玉英不好意思道:“这可真是太难为情了,给娃儿吃那么多肉!” “嫂子别这么见外,不过是一块肉而已!”沈君不以为意。 李雪莲眼神闪烁,突然道:“我回去上趟厕所啊!” 着就匆匆走了。 466厚脸皮(感谢寶呗娃娃i和氏壁+) 待李雪莲走后,江玉英不屑道:“这女人就是这臭德性,一到干活,能上十好几趟厕所,唠嗑就能连着唠好几时,半泡尿都没!” 沈娇嘴角抽了抽,淡定地将鱼在面糊里裹了裹,再扔进油锅里炸,滋呀滋呀的声音不绝于耳,金黄的鱼在油里翻滚,鱼香混和着油香,迅充斥了整个房间。 Ww WCOM 石头看着这些鱼,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沈姨,刚才李婶在楼下弄鱼,我瞧见她让英儿装了一袋鱼上家了。” “呸,咋有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江玉英恨声骂道。 刘爱芳的脸色也不好看,她自认为是军嫂的领头羊,现在下面的军嫂做出了这种丢脸的事情,她自觉有着难辞其咎的责任。 沈娇早就知道李雪莲刚才是在谎话了,她家大宝娇从来不会吃陌生人的东西,怎么可能吃李雪莲喂的鱼? “算了吧,就当作不知道吧,只希望她以后能改了。”沈娇道。 刘爱芳舒了口气,对沈娇的大度十分满意,这事要真闹起来,可不是啥好听事! 不过,也不能姑息养奸,赶明儿她可得找李雪莲好生谈谈心,他们营区不能让李雪莲这样的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江玉英不甘心啐道:“便宜这狗东西了!” 狗东西很快就回来了,神采飞扬,不久后,她那个不是太讨喜的女儿英儿也来了,身后还跟着同样不讨喜的弟弟,年纪同江玉英女儿差不多大,可却没丫头讨人喜欢。 “娘,我和弟弟要吃肉!” 英儿一进屋就大声嚷嚷,眼睛直往大锅扫,就跟雷达似的,炯炯有神! 大家这才明白,敢情这李雪莲是特意回去叫闺女儿子来吃肉的呀! 沈娇紧皱着眉头,她当然是不在乎几块肉的,可这样明显的算计,她实在很不舒服,自菜场买菜到杀鱼,再到现在,她心里的不满已经到临界点了。 她可不准备惯着这个李雪莲,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李雪莲假意训斥女儿:“大人还没吃呢,你嚷嚷个啥!” 沈娇就势道:“英儿,你娘得没错,等你爹来了再一起吃吧!” 李雪莲还没完的话,就这么冻在了喉咙口,傻愣愣地看着沈娇,这待遇咋不一样了呢? 刚才江玉英家的两个叫花子都给了,她家儿子闺女咋不给了? 凭啥区别对待啊! 李雪莲脸一沉,张嘴就想要理论,刘爱芳沉声道:“雪莲同我一道去拆桌子吧!” 边边拽着李雪莲出去了,再让这女人呆下去,军嫂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沈娇舒了口气,她本就没打算叫李雪莲来干活的,谁想到这女人自己硬要凑上来呢,可真是烦人啊! 刘爱芳同李雪莲一道抬了桌子过来,好在韩齐修的房间客厅够大,摆两张八仙桌还能有空余。 待韩齐修他们回来,沈娇便将菜66续续摆上了桌,猪头肉,油炸鱼,炖鱼,炖鸡,回锅肉,花生米,辣子鸡丁,卤鸡爪等,满满当当一大桌,散着诱人的香味。 “今儿咱们可有口福了,比过年还丰盛呢!”常玉柱打趣。 其他人有些拘束,个个都憨笑着,也没带家属,倒都是实诚人,不像李雪莲这个厚脸皮的。 刘连长见到自家媳妇和孩子都在,面色微变,沉着脸冲李雪莲看了过去。 他是知道自家媳妇的性子的,眼皮子浅,爱贪便宜,这回绝对是又犯老毛病了。 李雪莲被自家丈夫看的心虚,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又不是她一人带了孩子来,江玉英不也一样吗! 只是—— 江玉英一手抱着闺女,一手牵着儿子,便与沈娇告辞了。 刘爱芳也同样如此,解下围裙就同沈娇告辞。 沈娇也没多留,主要是没法留,客人太多,两张桌子才够坐,再多几人就做不开了。 她将猪头肉切了两盘递了过去,歉意道:“今儿辛苦两位嫂子了,你们回去也别烧饭了,就这肉凑合着吃吧!” 江玉英爽朗道:“有肉吃哪能是凑合?可比我家过年还吃得好呢!” 两人捧着肉带着孩子便走了,只留下了李雪莲娘仨,还浑不自知地站在那里,沈娇只得道:“我上爱芳嫂子家去借几条凳子来!” 李雪莲笑道:“没事没事,娃站着就行!” 这里有这么多好菜,她还收拾了一下午鱼,咋也得多吃点,把本捞回来! 刘连长的脸阴沉的厉害,他仿佛感受到了其他战友嘲讽的眼神,都在笑话他家有个这么不懂事的老娘们! “英儿娘,带孩子回去!”刘连长沉声道。 李雪莲怔了怔,很想假装没听到,可是屋子就这么点大,她男人的嗓门还声若洪钟,她能不听见才奇怪呢! “今把菜篮子借给沈买菜,家里没买菜。”李雪莲想了个无比光明正大的理由。 沈娇扶额苦笑,菜篮子不是你主动拿出来的嘛,她还推拒了好几回呢! 遇上这种厚脸皮的人,还真是拿她没办法,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不能表现得家子气! “是啊,害得李嫂子连菜都买不成,是我没想周全,大家都挤挤吧,粗茶淡饭,你们将就着吃!” 沈娇头一回面对这么多男人,鼓起极大的勇气才算出这么多话,脸早已羞得通红,更是显得娇媚动人。 常玉柱等不禁暗自咋舌,乖乖隆地咚,韩营长这艳福不浅啊! “嫂子太客气了,这么多好菜,哪能是粗茶淡饭呢!” 一众五大三粗的黒汉子们,手足无措地站着,不敢直视沈娇,不断默念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韩齐修此刻的心情自然是无比得意的,你们谁家媳妇有我家娇娇美? 谁家媳妇有我家娇娇能干? 羡慕嫉妒死你们! 内心激动的韩齐修高冷地号施令:“开吃,三光政策!” “好勒,营长放心,准光了!” 大家笑嘻嘻地做了下来,李雪莲也跟着孩子一道挤了进去,刘连长阴着脸,打定主意回去后要给自家媳妇孩子记忆深刻的教育。 酒过三巡,原本有些拘束的官兵们也放开了,嘻嘻哈哈地笑,气氛十分热闹。 严肃来到沈娇身边,声问道:“嫂子,史红梅的联系方式你有没?” 467共同进步(感谢寶呗娃娃i和氏壁+) 沈娇听到严肃的话,怔愣了许久,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无可奉告’的家伙是在问史红梅,他啥意思? “你要红梅姐的联系方式干啥?”沈娇好奇问道。 WwWCOM 韩齐修将一块挑好刺的鱼放到沈娇碗里,笑道:“还能干啥?不就是春心动了嘛!” 春心动了? 沈娇感觉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严肃和史红梅? 咋看都凑不到一块去啊! “你是他看中红梅姐了?”沈娇瞪大眼睛看向韩齐修。 “对,我对史红梅同志有共同进步的想法,还请嫂子从中撮和!”严肃依然冷着脸,出来的话却是春情洋溢。 沈娇瞧了瞧严肃,再瞧了瞧韩齐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几严肃总缠着韩齐修打听史红梅的事,韩齐修也有些烦不胜烦,瞪眼道:“先吃饭,吃了饭再谈共同进步的事。” 严肃也挺好话,端着高冷的黑脸,走回自己位子去也。 “娇娇,吃鱼肉,刺都没了。” 韩齐修笑得跟花儿似的,一众糙汉子们俱都起搓了搓手臂,我的个娘哎,这还是营长嘛? 笑得跟傻子一样! 还对媳妇服务得这么周到,吃块鱼都给把刺挑了,你咋不喂到人嘴里呢? 他们不知道,这也就是人多,要只剩下两口了,韩齐修是非常乐意喂自家媳妇吃饭饭滴! 当然,不用调羹,忒麻烦! 直接嘴对嘴,多有情调! 吃完饭饭再吃媳妇,水到渠成啊! 韩齐修也就开头招呼了声,后面都不稀得搭理这些糙汉子,全程就是顾着沈娇,盛汤,挑刺,剔骨,咬肥肉,殷勤倍至! 大家看得直呼辣眼睛,索性也不管这个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营长了,两人一组,兴高采烈地划起了拳: “八匹马,六一六……”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饭菜酒都吃得干干净净,一伙人都有些喝高了,不过还好,兵哥哥们的酒量都是经得起考验的,也就是稍有些醉意,脑子都是十分清醒的。 被韩齐修对沈娇意殷勤给刺激得醋海泛波的李雪莲,晚上也没咋好生吃,酸都酸饱了,只觉得沈娇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够让韩齐修这样的男人当成闺女一样稀罕! 可美不死她呢! ‘喵呜’ 两团白影自窗台跃了进来,是在外面浪够了的大宝娇,白毛上沾了不少灰,沈娇嫌弃地赶走了要往她身上扑的家伙,端了一盘炸鱼放在它们面前。 “吃完了就自觉去洗澡,要不然今晚就不许上床,听到了没?” ‘喵呜’ 大宝娇抬头摇着尾巴冲沈娇讨好卖乖,狼吞虎咽地开始吃起了鱼干。 “哎哟,沈你还让猫睡床上呢?多脏啊!”李雪莲大惊怪地嚷着,眼里满是嫌弃。 这沈娇看着干干净净的,咋能和猫睡一起呢,真是埋汰! 沈娇对这个女人实在是腻歪之极,没好气道:“我家大宝娇经常清洗身体,一点也不脏!” 这时李雪莲的闺女英儿也不知从哪摸来的一根鱼干,送到大宝嘴边想要喂它。 ‘呜’ 大宝龇着尖牙,全身的毛都乍起来了,吓得英儿叫了一声,扑到李雪莲怀里。 李雪莲埋怨道:“沈,你家的猫这凶呢?差点咬着我家英儿!” 沈娇淡淡道:“我家大宝娇不喜欢陌生人碰,也不会接受陌生人喂的食物,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大宝娇就不会咬人!” 李雪莲本来还理直气壮的脸,一下就变了,微微垂下了头,不敢直视沈娇。 沈娇也懒得管她,转身去收拾桌子,给这种女人一点教训就好,免得她还真拿别人当傻子了! “英儿娘帮着收拾桌子,英儿,二娃同我一道回家!” 刘连长冷冷地看了眼李雪莲,伸手拽着两个孩子回家了。 李雪莲被自家丈夫的眼神吓得狠狠打了个激灵,哪里还敢违抗,忙帮着沈娇收拾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告辞离去。 独严肃留了下来,帮着一道收拾,韩齐修让沈娇去一边歇息:“娇娇别干了,油腻腻的,我一会儿就好!” “嗯!” 沈娇确实也累了,昨晚陪韩齐修奋战大半夜,今一又是买菜做菜的,她早就腰酸背痛了,只恨不得快些上床歇息。 “李嫂子也回去吧,今辛苦你了。”沈娇看着慢慢吞吞干活的李雪莲就眼睛出火,索性让她回去了。 李雪莲讪讪地笑了笑,有韩齐修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连个屁也不敢多放,了几句客气话就走了。 严肃和韩齐修两个大男人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不一会儿,两张桌子便收拾得干干净净,碗筷也洗好了。 “嫂子,我把我的个人情况,男,8岁,未婚单身,京都市人,无恋爱经历,也无家庭负担。”严肃似跟上级汇报一般,字正腔圆。 沈娇扶额无奈道:“严同志,史红梅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事先得同你清楚,她比你大一岁,而且还有两个孩子,女儿快十岁了,儿子五岁。” 严肃面不改色道:“我知道,她丈夫是为救人牺牲的,现在也是未婚单身,并不违反国家婚姻法。” “她有两个孩子,你觉得你的父母会同意你和红梅姐在一起吗?”沈娇反问。 史红梅当然是个好女人,外柔内刚,秀美娴静,有文化有思想的独立新女性,足以配得上任何一个男人! 可她带着两个孩子,这种情况别是在七十年代,就算是在现在,也不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一般来,再开明的父母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娶这样的一个女人! 最要紧的是,严肃本身条件是非常优越的,父母都是部队高干,自身能力也很强,不知有多少优秀的姑娘想要嫁给他呢! 就史红梅这样的情况,沈娇是真心觉得不大现实! 与其让史红梅到时候受到伤害,还不如现在就拒绝伤害的源头! 严肃却不以为然:“是我娶媳妇,又不是我父母,与我父母有什么关系?” 沈娇冷笑道:“严同志,我觉得你还是先把红梅姐的情况同你父母清楚吧,看看他们的反应再!” 468求撮合(感谢似水的人生和氏璧+) 沈娇对严肃与史红梅可是一点都不看好的,而且,就她对史红梅的了解,史红梅也不可能会对严肃有共同进步的想法。 Ww W COM “严同志,我红梅姐她有和你共同进步的想法吗?”沈娇问道。 严肃傻了眼,半晌才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只要我有真诚的心,相信史红梅同志的想法会改变的。” 沈娇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敢情—— “不会是严同志你一早就同红梅姐表白过了吧?然后红梅姐拒绝你了?”沈娇嚷道。 韩齐修也听出味来了,笑嘻嘻打趣:“严肃你子还挺能啊,就喝个酒的工夫,你就同人表白了,啧,你这度也就比我差点了!” 他韩少爷可是头一回见面,就把媳妇给订下来了! 严肃对于沈娇的用词造句很不满意,纠正道:“红梅同志并没有拒绝我,她只是我们俩不是太适合。” 沈娇好笑道:“严同志,我红梅姐向来不出啥戳人心窝子的狠话来,她这样就已经明确地表达了她的拒绝,你不用再抱希望啦!” 史红梅都一口拒绝了,她可不能上赶着凑热闹,没得害了朋友! 可严肃哪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活了二十八年,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女人,不定这就是他此生唯一看对眼的女人了,他可得牢牢抓住这个上苍送给他的机会! 绝不能打一辈子光棍! 让韩齐修各种花式炫恩爱的刺激,严肃此刻无比痛恨他的光棍生涯! 他也好想洞房花烛啊! 高冷的糙汉子的内在,其实也有着一颗骚动的心呀! 在严肃死皮赖脸的纠缠下,还有韩齐修的劝,沈娇也只得松了口,表示会先同史红梅这事,如果史红梅没有意见,她就把史红梅的联系方式给严肃听。 严肃虽很失望,倒也没再追着问了,不过他也为史红梅感到高兴,因为沈娇确实是个负责的朋友,若是刚才沈娇轻易就将史红梅的地址了出来,他若是以后同史红梅成了夫妻,也一定会劝史红梅疏远沈娇的! 这就跟敌人喜欢叛徒,可又对叛徒十分鄙夷的道理一样! 沈娇洗过澡后躺在床上让韩齐修给她按摩,忍不住问道:“韩哥哥,你严肃和红梅姐可能吗?” 韩齐修不以为意道:“感情的事谁得准,不定就成了呢!” 沈娇却不是太看好:“我觉得有些玄乎,严肃的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红梅姐不定对严肃没那想法呢!” “想法怎么可能没有?严肃的条件可不差,这样的一个男人冲她表白,史红梅能不动心?要不然你以为严肃上哪知道史红梅的年龄和家庭情况的?”韩齐修一针见血。 在他看来,史红梅还是比较理智的,没让严肃一下子冲昏头脑,选择了委婉的拒绝,而且也没把后路给堵死! 沈娇被他一提醒,也想通了其中的细微之处,看来史红梅对严肃并非一点都不动心的! “红梅姐要真同严肃谈对象的话,严肃的父母那边可不好话呢!”沈娇有些担心。 以己度人,若是换了是她自己优秀出色的儿子,找了二婚还带两个孩子的女人,她肯定也得别扭好长时间呢! 韩齐修挑了挑眉,对沈娇的担心并不以为意,只要男人自己够强大,就算是王老子都阻止不了! 比如他韩少爷! 当初不是个个都阻止他娶娇娇嘛,现在不照样抱得美人归! 看着身下娇媚慵懒的娇媳妇,韩齐修的眼眸变暗,某只按摩的爪子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悄悄地朝着某处移去。 “嗯……” 被捏中某处,沈娇不可自抑地娇呼出声,刺激得某人兽性大,哪里还管前戏这个玩意儿! 直接将还在为朋友牵肠挂肚的沈娇扑倒在床,邪笑道:“媳妇,你还是先操心你家相公吧!” “呜,韩哥哥,我腰酸!”绵羊眼泪汪汪乞求,孰不知男人最爱的就是这种‘我见犹怜’的调调了。 ***高涨的韩少爷哪里还忍得住,虽不是月圆之夜,可也已经化身为狼,三两下将绵羊剥得光光,还安慰绵羊道:“没事,宝贝躺着不用动!” 沈娇还想抗议,可嘴很快就被某人堵住了,不一会儿,便沉沦在**的汪洋大海中,共赴巫山,行云布雨! 第二,沈娇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床头柜上放着纸条:宝贝儿,早饭在锅里温着,记得吃,中饭我会打回来的,乖! “坏蛋!” 沈娇又是窝心又是愤愤不平,要不是这家伙索求无度,她至于会起这么迟吗? 扶着酸软的腰,沈娇穿好了衣服,将韩齐修温着的白粥包子吃了,准备将昨晚借的碗筷和炉子都还了,再将昨吃剩下的半个猪头分成了两份,送给刘爱芳和江玉英她们加餐了。 至于李雪莲那儿,有二斤鱼呢! 沈娇从刘爱芳家里走了出来,拎着炉子去了江玉英家,江玉英正在喂女儿吃馒头,石头一人拿了铅笔在旧本子上涂画。 “江嫂子,谢谢你的炉子,害得你早饭都没法烧了!”沈娇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江玉英因为家庭负担极重,过日子是十分节约的,平时都是以玉米为主食,极少在食堂买馒头吃,这回想来是因为没有炉子,这才买的馒头呢! “沈你这样可就外道了,不就一顿饭嘛!” 江玉英爽朗地笑着,招呼沈娇坐下,将半个馒头往丫头手里一塞:“凤儿同哥哥玩去。” 丫头凤儿很听话,捏着半个馒头就上哥哥那儿去了,三岁的孩子走路还不是太稳,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的。 沈娇将猪头肉给了江玉英,还有一盘子花生米和炸鱼,这些刘爱芳那里没有,不过她并没瞒着刘爱芳,她们都知道江玉英家里是困难户,平时都会帮衬着些。 “嫂子别嫌弃是剩菜啊!”沈娇笑道。 江玉英白了她一眼:“沈你这是磕碜嫂子我呢,我家啥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剩菜比我家过年还要好呢!” 沈娇就喜欢江玉英这种不造作不扭捏的性子,不像有些人,穷得叮当响,可自尊心却比谁都要强,别人好心帮助他,他也会误会成别人是在施舍,一股子别扭劲儿,弄得大家伙都不舒服! 469老娘们欠收拾(感谢似水的人生和氏璧+) 江玉英将肉和鱼干花生米收了起来,给沈娇泡了杯茶,压低嗓门神秘兮兮道:“昨晚上李雪莲让刘连长给收拾了一顿,叫得嗷嗷响,我隔了两间屋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WwWCOM” 沈娇惊问道:“刘连长打李嫂子了?不至于吧?” “咋不至于,李雪莲这女人就是欠收拾,依我,刘连长早该出手了,咱家属院里就多了这根搅屎棍!”江玉英对李雪莲可真是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刘连长揍得再狠一些呢! 沈娇虽也对李雪莲腻歪,对于刘连长收拾她也觉得爽快,可心里还是有疙瘩,总觉得男人不应该打女人,除非是女人犯了真正的大错! “沈你咋了?我同你,李雪莲不值得同情,这女人就跟那臭老鼠一样,走到哪臭到哪,可不能沾身!” 江玉英一看沈娇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漂亮的营长媳妇想的啥了,忙给她洗脑,坚决要把她的想法板正过来。 沈娇犹豫道:“李嫂子纵然再有不对,刘连长也不应该打人吧?” 江玉英嗤道:“打人咋的了?有些娘们就是欠收拾,沈你可不能同情李雪莲,你看着吧,李雪莲给这一顿收拾,她能安分好些时候!” 听江玉英的口气,想来李雪莲平时没少被刘连长收拾过,那这女人也太不长记性了。 江玉英边与她话,边搓麻绳,两手不停的搓着,难怪她的手像男人一样,特别糙。 “嫂子,你这搓一根多少钱呢?”沈娇问道。 江玉英笑了:“一分钱一根。” “那你一能搓几根啊?” 江玉英得意道:“我最多的时候一能搓二百根,平时也就一百多,挣点菜钱。” 沈娇算了算,一分钱一根,搓二百根也就两块钱,一百来根才一块来钱,还搓得两只手都废了。 这个和以前史红梅马杏花糊信封纸盒差不多,累的要死也挣不了几块钱! “嫂子,这活太累了,你看你的手都成啥样了!”沈娇有些心疼。 江玉英的手已经有些变形了,到处都是裂开的血口子,有些地方都能看见粉红色的肉。 搓麻绳的时候,都能勒进肉里,沈娇看着都觉得手疼。 江玉英自嘲道:“那我还能干啥?搓麻绳还能挣点菜钱补贴,要只靠石头他爸那点工资,连娃都养不活。” 沈娇叹了口气,她从刘爱芳那得知,江玉英的公公婆婆身体极差,一点农活都干不了,还得每吃药。 而且江玉英丈夫还有一个傻子弟弟,也是靠江玉英一家养活,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好几口人,负担能不重吗? 其实家属院也不仅江玉英一家负担重,其他好几家来自农村的家庭负担都很重,个个都节衣缩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日子过的扣扣索索的。 同江玉英聊了几句,沈娇便告辞回来了,楼梯口遇上了上楼的李雪莲。 脸上有几块青肿,眼睛也有些红肿,看见沈娇有些难为情。 “沈,昨我家英儿不懂事,把鱼放了一些在自个家了,待会我给你送过来啊,这死丫头,我非得好生教训她不可。” 沈娇暗自好笑,对李雪莲这种出了事,把罪名往孩子头上安的做法很不赞同。 “嫂子不用还了,鱼你不嫌弃的话,就收着自个吃吧,你也别骂英儿,孩子懂啥!” 沈娇淡笑着,也不等李雪莲回答,顾自下楼了。 她是去给史红梅打电话的,既然答应了严肃,那总得问个清楚吧! 沈娇去了传达室,那里的电话可以打,收费同邮电局一样,还有办公室也能打,但那是韩齐修他们工作用的线路,可不能由得她们这些家属打。 传达室依然有两名士兵在站岗,沈娇冲他们笑了笑,两名年轻的士兵顿时便红了脸,声叫着‘嫂子’,手足无措。 “我打个电话!” 沈娇走到电话机旁,拔通了史红梅学校宿舍传达室的电话,史红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沈娇用海市话把严肃的事情了,毕竟这是个人**,不好大大咧咧地拿出来吧。 她其实想多了,严肃本人其实是一点都不在意的,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搞对象是正大光明的事,有啥不能出口的? “红梅姐,你是什么想法?我和严副营长,得你同意了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他。” 史红梅那边半没动静,沈娇只得再次催问,心里却也有些数了,史红梅这对严肃确实是有想法的呢,若不然,哪里会想这么老半! “娇娇,还是别了吧,我这种残花败柳还拖儿带女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严副营长?”史红梅可算是开口了,声音充满了无奈。 沈娇虽对这两人不是太看好,可也见不得史红梅这样看轻自己,便道:“红梅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长得好,性情好,又是受过党和政府培养的时代新女性,不知比其他女人强多少呢,怎么会配不上严副营长?” 史红梅苦笑:“娇娇,我比严副营长大一岁,还带着两个娃,严副营长大好年华,又是京都大院的干部子弟,就算我想同他在一起,他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不得不,史红梅是个十分理智的女人,她虽也对严肃动了心,可并没有被情感冲昏了头脑,清楚地看到了她和严肃在一起后,将可能面对的重重阻挠! “我只想着找个踏实忠厚的男人,和我一道把妞儿虎子培养成人,其他的我不敢想,也禁不起折腾啊!” 史红梅叹了口气,想到沈娇喜宴上时,那个英俊的男人坚定的表情,还有**的眼神,心里微微泛酸,纵然她心如止水,可也被严肃如火的热情融化了些许。 自从东平市回来后,她总是梦见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梦里对她做着更为大胆的事情,每日醒来,她又是羞愧又是心慌。 甚至有种想要给严肃打电话答应她的冲动,她也不知道,才只是一面,为何就会在心里烙得这么深? 沈娇听到电话里史红梅的叹息声,也跟着叹了口气,对于史红梅纠结的心情,她是理解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社会对于女人的要求总是苛刻的。 严肃和史红梅若是成功便也罢了,若是不成功,严肃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可史红梅却不一样,口水星子都能淹死她! “学校的大姐给我介绍了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四十来岁,我和他见了一面,要是没啥大问题,我就同这男人……” 史红梅不声不响地就放出了个大炸弹,惊得沈娇跳了起来。 470千里追妻(感谢DaisyC和氏璧+) “红梅姐,你啥?你要同四十来岁的老男人结婚?”沈娇反问。Ww W COM 史红梅的声音很平静:“是啊,这男人还不错,是船厂的工程师,挺老实的,有个儿子,比妞儿大五岁。” “你喜欢这男人吗?”沈娇问道。 “呵,我又不是姑娘了,有啥喜欢不喜欢的?只要他人好,对妞儿虎子好,我就知足了!”史红梅轻笑道。 沈娇一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史红梅是不喜欢这个老男人的,再想史红梅以前从没提过要找对象的事,可现在却如此匆忙,不由心中一动,问道:“红梅姐,你找这么急,不会是因为严副营长吧?” 半晌史红梅才回答:“怎么可能?这个男人是娇娇你结婚前,大姐就同我过了,不过一直没见过面,回来后就抽空见了一面,感觉还不错。” 史红梅了很多,不外乎就是想明她不是因为严肃才会想到结婚,可她却不知道,越描越黑,得越多,就越明她的心虚。 看来史红梅对严肃可不仅仅是有一点点心动呢! 沈娇同史红梅再唠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幽幽地叹了口气。 最终史红梅也没同意让她把联系方式告诉严肃,沈娇也没多劝她,和老男人在一起生活,固然没有爱情,可却能够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和严肃在一起,谁也不知道将来会生什么样的事情,未来充满了预知性! 就如同在大海里航行的船一般,海里处处都是暗礁,一不心就会触礁,甚至翻船! 史红梅这种求稳的想法并没有错! 严肃对这事特别积极,当晚上就迫不及待地上韩齐修家里来打听了,顺便蹭顿晚饭。 “沈,红梅同志她咋?”严肃急问道。 韩齐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过沈娇手里的菜,斥道:“急啥急,人就在海市呆着,哪里就至于飞了!” 沈娇嘴角一抽,韩齐修这个乌鸦嘴,人还真快要飞了! 严肃不甘示弱回道:“你自个倒是有媳妇暖炕了,饱汉不知饿汉饥!” 沈娇把菜摆好,冲他道:“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同你。” 好事先,坏事后,免得这家伙伤心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只不过,她却低估了兵哥哥严肃的抗打击能力,也低估了严肃的行动力! 能同韩齐修混得熟稔的人,能是啥好鸟? 严肃匆匆扒了两碗饭,便静静地等着沈娇吃完,两只手抓得紧紧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可见他心里得有多急了。 沈娇看着挺不忍心的,总觉得自己就是那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忒心狠! 她放下了饭碗,得,还是先吧,被这么盯着,就是龙肝凤脑她也咽不下去啦! “红梅姐她你们俩不适合,让你找好姑娘去,别再惦记她了!”沈娇斟酌着词汇,心地着。 ‘吱’ 严肃紧抓着桌子的手猛地收缩,出了刺耳尖锐的声音,平静道:“适不适合不是她了算,我适合就适合。” 沈娇感受到了隐藏在平静下的火焰,身子往韩齐修那边缩了缩,韩齐修揽住了自家媳妇,冲严肃瞪了眼:“收敛点儿!” 严肃深吸口气,将身上的气势化了些,沈娇这才觉得轻松了,没离开韩齐修的怀抱,还是这里呆着比较安心。 “有人给红梅姐介绍了个对象,红梅姐觉得还不错,不出意外就……” “咯”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严肃的表情依然平静,可沈娇家里的桌子上已经出现了几道划痕。 “那男人啥情况?”严肃问道。 沈娇抖了抖,将男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了,心惊肉跳地看着桌子,担心自家桌子承受不起严肃的怒火。 “史红梅是在海市二中教书吧?”严肃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沈娇下意识地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我要休探亲假,现在就去打报告!”严肃完就蹭蹭地走了。 看着门口了半呆,沈娇愕然问道:“他这是啥意思?” 韩齐修喂了块瘦肉到沈娇嘴里,轻笑道:“和咱没关系,咱们吃饭!” 沈娇哪里吃得下,将嘴里的肉咽下,又问:“严肃不会是想去海市找红梅姐吧?” “嗯,这子追媳妇手段也就只比我差那么一点了!”韩齐修有点得瑟,在自家媳妇的红嘴上啃了口,娇娇的嘴可比桌上的菜好吃多了。 一口不过瘾,再啃一口,啃着啃着,吃饭就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展了。 沈娇气得使劲拍打某只流氓,怒吼道:“我要去给红梅姐打电话!” “用不着,没准你红梅姐还巴不得严肃去找她呢!” 韩齐修火眼金睛,早看出了史红梅的言不由衷,一口就堵住不断闹腾的嘴儿,两只爪子也上下齐飞,忙得不行。 “媳妇,别人的事少管,多管管你男人!” “唔!” …… 很快屋里便春光明媚,春暖花开,只剩下一阵阵羞人的喘息声,还夹杂着男人兴奋的低吼声,正卖力地耕耘着,期待早日收获成果! 严肃的执行力果然是相当地快,第二一早就将报告交上去了,三后,上头批准了他的假期,这家伙就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便要开始千里迢迢的追妻之行也! 沈娇为他准备了一些干粮,左思右想,还是把史红梅的地址告诉了严肃,心里安慰着自己,以严肃的手段,查到史红梅住哪是迟早的事,她不没啥区别嘛! 严肃信心十足地去海市追媳妇了,沈娇在严肃上车后就打电话给了史红梅,把这事了。 “红梅姐,严副营长知道你是在哪儿教书,他现在已经上车了。” 史红梅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挂断的电话,六神无主地离开了传达室,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 怎么就来了呢? 真是个傻子! 怎么就这么愣嘛! 史红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甜蜜,惶恐,惊慌,亦或是害怕,每一种都不像,可又每一种都有,在她心里翻滚着,滋味陈杂! “娘,您咋了?身体不舒服吗?”十岁的妞儿已经成为了漂亮文静的少女,见状忙走过来,担心地看着史红梅。 史红梅摆了摆手,看着女儿同自己神似的脸,多了几分欣慰,忍不住问道:“妞儿,你觉得王伯伯咋样?” 王伯伯正是那位四十来岁的老男人,也是史红梅准备结婚的对象! 471必杀技不管用(感谢 DaisyC和氏壁+) 史红梅这时才想起来,就算是要结婚,也得咨询一下儿女的意见,要是孩子不愿意,对方就是再好,她也不能同意啊! 妞儿沉思了许久,方才郑重道:“娘,您很喜欢王伯伯吗?” 史红梅脸红了红,摇了摇头,大女儿与她共同扶持着这个家,很多事情她都会同妞儿一起商量着来,别看孩子年纪,可比有些大人还有主见,帮了她不少忙。 WwWCOM “娘就是想着找个人一道过日子,能对你和虎子好就行!”史红梅道。 妞儿板着脸道:“那娘还是别同王伯伯在一起吧,咱们家现在不差钱,娘犯不着委屈自己和不喜欢的人一块过日子,娘就是要找人过日子,也得找个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虎头虎脑的虎子嘻嘻笑着走过来,不断重复着姐姐的话,跟唱歌一样。 史红梅如受电击,眼前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了严肃那张冷硬的面容,神情恍惚。 妞儿年纪虽,可一看自家娘亲面上的神情,心里也有几分数了,冲史红梅道:“娘,您别总想着我和虎子,只要您过得开心,我和虎子也会开心的。” 娘亲为了她和弟弟,这些年拒绝了好些叔叔的示好,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 听到女儿这么懂事的话,史红梅眼眶含着泪,将女儿儿子紧紧地抱着,心里暖暖的! 转眼间,严肃离开已经快一个星期了,那边也没个动静,沈娇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打电话去问问,可还是强忍住了。 韩齐修得没错,朋友之间也是需要距离的,不能靠得太近! 还是等史红梅自己主动打电话过来吧! 不过—— 沈娇忘记了海市还有一个马杏花呢,这姑娘可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有啥事都隔不了夜,年夜这大清早,沈娇便接到了她的电话。 “娇娇,出大事了!”马杏花风风火火的声音传了过来。 瞌睡朦胧的沈娇被她这一嗓子给吼得立马清醒,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连连追问:“出啥大事了?杏花姐你和胡大哥又闹别扭了?” 马杏花这家伙一点都不讲究,和胡安平暗搓搓地好上了,都不同她一声,还是她自己无意中漏了嘴儿,沈娇这才现的。 这姑娘之所不肯出来的理由,是担心沈娇笑话她,因为以前她总在沈娇面前胡安平的坏话,这冷不丁同胡安平好上了,沈娇肯定得笑她口是心非。 沈娇让她给弄得哭笑不得,对马杏花和胡安平在一起倒是喜闻乐见,两人都是s省人,又都在海市工作,而且胡安平精明能干,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马杏花嫁给这样的男人,定会过得幸福美满的,只不过这两口时不时都要闹闹别扭,每次一闹别扭,马杏花就会写信或是打电话同沈娇告状。 所以,沈娇才有这么一问,还以为马杏花又欺负胡安平了,每次闹别扭,都是马杏花使性子。 “没,我同老胡好着呢,我的是红梅姐,红梅姐有对象了!”马杏花大惊怪地着。 沈娇不以为然:“我早知道了,不就是那个死了老婆的老男人嘛!” “什么死了老婆的老男人?是你家韩营长的战友,那个副营长,我亲眼瞅见他和红梅姐手拉着手的,啧,我看着这喜事能比我和老胡还快!” 严肃? 这惊劈雷可把沈娇最后一点子睡意给劈没了,严肃和史红梅好上了? 不是才刚去海市吗? 哪这么快就拿下了? “杏花姐,你没看错?他们俩真好上了?”沈娇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眼神亮着呢,这么大的两个人哪能看错,真真的,而且那个副营长自我介绍是红梅姐的对象,红梅姐就羞红了脸,都没出声反对,这不是好上了是什么?娇娇,你得准备两份大随礼喽!” 马杏花的声音极轻快,就跟跳跃的音符一般,从头到尾都散着待嫁新娘的幸福和喜悦。 她和胡安平准备这个暑假回趟老家,见过双方父母后,就要在老家办结婚酒,两张单人床就能合在一起啦! 直到挂了电话,沈娇都还有些恍惚,中午韩齐修回来吃饭时,她把这事给韩齐修听了:“韩哥哥,你这是不是真的?怎么给这么快就好上了呢?” 韩齐修却一点都不惊讶,这么长时间都还拿不下一个女人,严肃也甭想着娶媳妇了! “是不是真的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再严肃年一过就能回来,到时也就知道了。”韩齐修撕下半个馒头递给沈娇。 沈娇点了点头,并没有接馒头,今起得太早,她的精神一直都不是太好,胃口自然也受了影响,撒娇道:“我不饿,就吃点菜吧。” “不饿也得吃点儿,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能成,来,我喂你吃!”韩齐修可不惯她这坏毛病,其他事都好,惟独两件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步滴。 一是食,二是色! 媳妇不吃饱了哪里有力气色? 所以这两件事实际上也就是一件事,都与他韩少爷的性福生活息息相关,自然是坚决不可以让步的! 沈娇撒了几声娇,见韩齐修毫无反应,只得乖乖地拿过馒头吃了起来,只是那度却比乌龟还要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吃黄莲呢! “娇娇得多吃点肉,以形补形,吃啥补啥,多肉就能多长肉了!” 韩齐修夹了块瘦肉送进沈娇嘴里,眼睛却隐晦地朝沈娇的前面瞄了眼,暗自纳闷,每晚上都用上了管曰教他的必杀技,咋娇娇那儿还是不见长肉呢? 虽然包子他也很喜欢,一手抓一个感觉不错,可他也想体验一下大肉包的感觉嘛! 管叔只要多揉揉多捏捏就能长肉,看来他揉得还是不够多,呆会休息时再给娇娇揉揉,争取揉成肉包,大肉包目标太遥远,眼下顾不着。 沈娇可算是注意到了某人火辣辣的眼神了,不禁羞恼万分,龇着尖牙就朝韩齐修的爪子咬:“你看哪呢?” 韩齐修笑眯眯地和媳妇打情骂俏,手伸向某处,压低声音道:“呆会儿我给你这儿按摩按摩啊,管叔多按摩就能长肉了!” “我咬死你!” 沈娇扑到韩齐修身上又是咬又是抓又是踹的,宇宙爆了,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为何这个家伙总是喜欢揉捏那处儿了,原来是憋着心思呢! 胸部娇一直是她心中永恒的痛,韩齐修哪不好提,偏偏要往人家的痛处戳,沈娇能不火嘛! 472炕上那点事(感谢似水的人生和氏璧+) 沈娇和刘爱芳一伙军嫂们这几日都挺忙,忙着装饰军营,眼看着快过年了,军营也得打扮得喜庆一些嘛! 军嫂们大都来自农村,虽然没啥文化,可个个都心灵手巧,有会剪窗花囍字的,还有会做各式灯笼的,还有捏面果子的,像江玉英刘爱芳都是此中高手。 Ww WCOM 其中手最巧的竟然是李雪莲,这些她都会,剪出来的窗花,扎出来的灯笼,个个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看得沈娇连连夸赞。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李雪莲此人也不算是一无是处嘛! 沈娇不会剪窗花,也不会扎灯笼这些,她便写对联,这个她在行,裁了好些红纸,拿笔沾了墨,刷刷刷就完成了一副对联,众军嫂们看得眼花缭乱。 “沈你真不愧是大学生,瞧这字写得多俊哪!” 江玉英捧着大红对联,不住口地夸赞着,当然,对联上的字她是一个都不认识的,只知道字写得漂亮,和写字的人一样俊俏。 其他军嫂们也是同样的表情,看向沈娇的表情立时变得恭敬,在她们的心目中,文化人的地位可是非常高大上的。 沈娇既是营长夫人,又是文化人,这地位可是杠杠的! “江嫂子太客气了,比我写得好的可多呢,再人各有所长,你们会剪窗花扎灯笼捏面果,我就不会,手笨得很!” 沈娇这些话也不是谦虚,她是真觉得这些军嫂很厉害,都没人教她们,咋就能创造出这么多美丽的作品呢? 她的这番话得一干人特别开心,谁不愿意听好话呢? 因为沈娇谦逊的态度,军嫂们对她的感觉好了不少,以前只觉得沈娇穿得这么好,长得还这么漂亮,一看就同她们不是一类人,无形中就有了隔阂。 现在近距离一接触,见沈娇也不像她们想像的那样,虽然娇了点儿,可性子温柔,话也客客气气的,一点都没表现出看不起她们的意思,挺好相处的。 军嫂们见沈娇是个好相处的人,胆子也大了不少,有些还开起了沈娇同韩齐修的玩笑,沈娇也只是抿嘴笑着,脸羞得红通通的。 “沈长得这么俊,难怪韩营长这么疼媳妇呢?怕是连吃饭都巴不得喂吧?”有个军嫂大笑道。 她原本就是开玩笑,哪里知道—— 沈娇的脸更红了,比桌上的红纸更艳,心虚地垂下了头,今早的早饭还真是某人喂的,因为她想睡懒觉,不想吃早饭,某人就喂了她一碗粥,而且还是用那样的方式! 想到早上的火辣,沈娇只恨不得从地上裂开道缝,从缝里钻进去,一心只以为这些军嫂会这么,肯定是知道些啥了! 没脸见人了啊! 这些军嫂们都是过来人,再者谁没个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时候呢,一看沈娇这模样,就知道让她们给中了,更是哈哈大笑! “韩营长这成冷着脸,看着就吓人,他喂沈吃饭得是啥表情?” “自然得笑着了,不得还得几句情话呢!” “哎哟,韩营长情话得是啥光景?会不会也同咱家那口子一样?” “屁,韩营长和沈是文化人,情话能和咱们大老粗一样么?” “也是,文化人话都有水平,同咱们不一样,沈,韩营长在床上都咋同你话的呀?”另一个军嫂更胆大,直接就问了。 沈娇顿时风中凌乱,脑子都糊了,明明刚才都那么矜持的,嗓门也没这么粗,细声细气的,咋一下子都变成大嗓门了? 而且—— 夫妻之间床上的事情,能这样摆在桌面上来的吗? 这也太…太…太羞人了吧! 刘爱芳走过来呵斥:“干活了,哪那么多浑话呢?当沈是你们这些老娘们呢?一个没皮没脸的,净把炕上那点事拿出来叨咕!” 江玉英也跟着吼道:“是嘞,赶紧干活,还有四五就是年三十了,赶紧弄好准备过年。” 两人在军嫂中的威信还是蛮高的,被这么一吼,一众老娘们嘻嘻一笑,抓紧时间开始干活了。 沈娇轻吁了口气,感激地冲刘爱芳江玉英笑了笑,刚才可真是羞死她了,哪成想这帮妇人会如此大胆啊! 江玉英看着沈娇如逢大赦的模样就好笑,指点道:“她们就是这性子,话没皮没脸的,可没啥坏心,时间长沈你就习惯了!” “嗯!”沈娇无奈地点了点头。 时间就算是再长,她也适应不了将闺阁之事当众打趣呀! 一时间,沈娇和一众军嫂们合力将军营装饰得喜气洋洋,就连路边的树上都挂上了各式红彤彤的灯笼,军营大门口,更是挂了两只活灵活现的鲤鱼灯笼,风一吹过,鲤鱼在风中游荡,远远看去,就跟真的一样! 沈娇写的对联也贴满了家家户户,全体官兵和家属们共同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h城 尽管两岸隔了重重海洋,可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有着同样的黄皮肤和黑头,还有着同样的风俗,h城处处张灯结彩,菜市场和百货公司每的客人都络绎不绝,大家都要采买年货准备过年了呀! h城最大的百货商场门口,一位身着着大红色中长风衣的少妇慢慢地走着,左右两旁各有一位男孩和女孩,想来是她的儿女吧。 少妇盘着微卷的波浪头,脚踩中跟红皮鞋,化着淡妆,神采飞扬,皮肤紧致,眼角只隐约可见淡淡的细纹,丝毫不显老态,反倒增添了成熟的风韵。 再加上她本身气质如兰,身材修长婀娜,步伐轻盈,巧笑倩兮,一点都看不出是四十出头的妇人,顶多也就三十来许。 任谁见了这位打扮得体,气质高雅的妇人,都能够看出她定是个不愁生计,且家庭生活美满的太太,瞧她身边美丽的女孩以及帅气的男孩,多么幸福的一家子啊! “妈咪,你给我买一套新的溜冰鞋嘛?” 看着百货商场琳琅满目的商品,男孩忍不住出声了,他的旧溜冰鞋都滑三年了,虽然还能穿,可穿出去也太没面子了! 男孩个子很高,面容却带着稚嫩,还带着婴儿肥,约十四五岁,浓眉大眼,皮肤也很白,高鼻梁,深眼窝,眉目之间竟同沈娇有几分相似。 473享福就是罪过(感谢似水的人生和氏璧+) 少妇看得出来对男孩很是宠溺,轻笑道:“好,等给你姐姐买好衣服后,妈咪就给你买溜冰鞋!” “要买最贵的啊,我同学他们可都是去国外买的呢!”男孩扁了扁嘴,有些不大高兴。 Ww W COM 少妇浅笑道:“那要不让你大爷爷从国寄一双过来?” 男孩沉思半晌,希冀问道:“妈咪,可不可以先给我买一双,然后再让大爷爷给我寄一双?” 旁边二十来岁的美丽少女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眉头微箴着,不过她自受到的教育,不容许她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出有失教养的行为,只得强忍不耐烦,轻声催道:“妈咪,我们快些吧,呆会还要去珠宝店看饰呢!” 少妇被女儿提醒,这才想起来今的重要大事,对男孩笑道:“妈咪以前怎么教你的?做人切忌贪心,只可以选择一双,阿涵你自己选择哦!” 男孩沮丧地叹了口气,嘟嘴道:“那我还是先买一双吧,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少妇被儿子大人一般的模样逗乐了,捂嘴娇笑,心也软了,便答应商场买的溜冰鞋算是送给儿子的新年礼物,而国大爷爷寄的那双,就当作他的生日礼物了! 男孩开心地一蹦三尺高,跳起来抱着少妇就在她脸上亲了口:“妈咪,我爱死你了!” 商场的其他客人看了俱都会心一笑,母慈子孝,多么温馨! 少妇带着儿女上了二楼服装部,这栋百货商场共有六层,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是h城最大的百货商场,也是h城居民的购物堂。 三楼拐角处,赵四放下了望远镜,嘲讽笑道:“好一幅母慈子孝!” “赵哥,你在看什么?”他旁边一位三十来岁,修长儒雅的年青男子好奇问道。 这位年青男子正是当年同赵四一道逃离农场的顾尘,十年过去,他的变化是最大的,当年那个真单纯开朗的大男孩,已经变成了h城赫赫有名的商界精英! 也是众多h城名媛心目中排名n1的钻石王老五! 赵四淡然道:“看娇娇的亲生母亲和兄弟姐妹!” “什么?” 顾尘惊得跳了起来,此时此刻他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十年前的跳脱,也令商场的员工看得啧啧稀奇,素来稳重的老板,没想到也有这么跳脱的时候! 不过也只是在这位赵先生面前才这样呢! 赵四斜眼睨了他一眼,理也没理他,背着手回办公室了,顾尘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不停地追问,一如十年前。 “赵哥,你这毛病得改改,总是话只半句,把人胃口钓起来了,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了,害我好挠心挠肝的,这次你给我讲清楚,什么叫娇娇的亲生母亲?柯美君不是娇娇的堂婶吗?” 顾尘一路絮絮叨叨的,根本就没停下来过,他都要让赵四急死了,每次都来吊他胃口。 赵四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回头见顾尘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再想起先前调查出来的事情,心思一动,冲顾尘勾了勾手指。 顾尘眼睛一亮,立马跟哈巴狗一样窜了上来,只差后面那根尾巴了! “把你上回得来的极品大红袍泡上一杯。”赵四大大咧咧地坐在靠椅上,把顾尘当使唤丫头一样。 “好嘞,赵哥你等着。” 顾尘笑眯眯地跑着去冲茶了,不一会儿就捧着一杯极品大红袍过来了,恭恭敬敬地摆在赵四面前,洗好耳朵坐在下。 赵四也没怎么多,就大致将沈娇的身世,以及柯美君的所作所为了,只这就让顾尘气得拍桌子。 “岂有此理,竟会有这样的恶妇,难怪娇娇的身体总是那么弱,气死我了!” 虽然已经分隔了十年,可农场那段清苦而又平静快乐的岁月,却是赵四和顾尘都觉得无比美好的回忆,尽管现在锦衣玉食,享尽了荣华富贵。 可在他们的心中,鱼翅鲍鱼燕窝,都比不上农场沈娇做的简单的饭菜,尤其是劳累一后,回到家里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还有丫头美丽的笑脸,那一刻,就算是再苦再累,也全都烟消云散,化为了乌有! 这段岁月是他们最珍贵的回忆,而回忆中给他们带来了快乐的丫头,也是他们共同想要守护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赵四冷笑道:“你以前不还称赞过这个恶妇么?” 顾尘俊脸一红,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辩解道:“以前不是没有认清她的本质嘛,谁让这女人那么会装呢!” 原来柯美君也在h城也算是有名气的太太了,虽然沈家不算是太有钱的人家,可因为柯美君此人十分善于经营人际,且八面玲珑,巧舌如簧,在上流圈一众贵妇中混得很开,也是一众贵妇家中常见的牌搭子! h城就这么点大,贵妇圈子自然大不到哪里去,兜兜转转,柯美君也成了顾家的常客,和顾尘姆妈倒是挺合得来,时不时就会上顾家打麻将,陪顾姆妈用家乡话唠唠嗑。 顾尘因此同柯美君是极熟的,且以前他还是极欣赏这个女人的,觉得柯美君这样高贵优雅的女人,实在是那些恨不得把十根手指头都挂满的阔太太们学习的典范! 不过,现在顾尘却对这个女人厌恶之极,可以是除了他那些同父兄弟外,最为厌恶的人了! “听柯美君想把她女儿嫁给你?艳福倒不是浅嘛,啥时候喝你的喜酒?”赵四嗤道。 顾尘老脸又一红,忙摆手道:“赵哥你别打趣我了,我怎么可能看中那么的姑娘嘛?娇娇可是要叫我叔的呢!” 柯美君确实是有这个心思,而且他娘也很喜欢沈芝,好几次都要撮合他俩,可他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的,沈芝是沈娇的堂姐,沈娇叫他叔叔,这辈份可乱套了! 现在知道沈芝是沈娇的亲姐姐,他就更不可能答应了! 要不然,以后还怎么面对沈娇! 赵四冷哼一声:“没那心思最好,这一家人我可不会轻松放过!” 顾尘面色一紧,有些不忍道:“冤有头债有主,做错事的是柯美君,沈芝他们那时候还,知道什么!” 赵四冷冷道:“娇娇吃了那么多苦,他们在这里享福就是罪过,凭什么?” 顾尘苦笑了声,暗自为柯美君一家哀悼! 惹上了赵哥,这一家子自求多福吧! 474母女一心 柯美君走进了常去的服装店,店员殷勤地迎了上来:“沈太好,您可真是会挑时间呢,我们店刚到新货,您就来了,您是自己穿还是给沈姐买?” “给我女儿买衣服,她今晚要参加顾老夫人的生日晚宴,你给挑些鲜亮的礼服!” 柯美君淡淡地着,就跟在今晚吃中餐还是西餐一样随意,可嘴角矜持的微笑,以及略微上扬的精致的下巴,都在明她此刻的得意。 WwWCOM 顾老夫人举办的宴会的请柬,是h城上流社会的一张入场券,也是一道极为鲜明的标帜! 身为h城人,若是你能够收到顾老夫人的宴会请柬,那么恭喜你,你已经得到了h城上流圈的认可,并被接纳了! 从此以后,便能够成功地踏入那个圈子,成为真正的上层人士,也能够知道一些圈外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秘辛! 也所以,参加顾老夫人举办的宴会,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也是许多人常常拿来炫耀的资本! 饶是柯美君自诩为顾老夫人的闺蜜,可也还是头一回参加顾家的晚宴,谁让沈家太穷了呢! 在这些圈内人的眼里,沈家这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产阶级,和那些住着贫民窟的贫民,实在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店员一听到柯美君到要参加顾家晚宴,面上的刻意讨好顿时变成了恭敬,言谈举止更是心翼翼,令柯美君无比得意。 同样也包括沈芝! 母女俩都非常享受这种被人意奉承的感觉,唇角露出矜持高贵的微笑,背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呈15度角,这是标准的淑女风范! 高贵典雅而不显得傲慢! 挑了满意的礼服,柯美君爽快地付了钱,出了服装店,并声问道:“阿芝,你和顾先生怎么样了?有没有进展?” 沈芝俏脸微红,还带着几分懊恼,嘟嘴抱怨:“顾先生总是让我叫他叔叔!” 明明才只比她大九岁,怎么就要叫叔叔了嘛? 柯美君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女儿,见四下没人注意到这边,嗔道:“他让你叫叔叔,你听着就是,谁让你真的叫他叔叔啊?我不是同你过,平时要主动一些,你妈我跑去顾家奉承那个老女人,还不是为你创造机会?” 沈芝有些委屈:“可我的朋友都是男生主动追求她们的!” 柯美君气得在她额头上重重点了下:“那些男生能和顾先生比吗?顾先生英俊多金,h城想倒贴他的姑娘多如牛毛,你不论是家世,还是相貌才华,都不是最出挑的,凭什么让顾先生来主动垂青你?” 她都要被不争气的女儿气死了,要不是在外面,定要拿鸡毛掸子抹几下! 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只可惜她现在人老珠黄,要不然她哪还用得着让女儿上? 顾尘可比沈哲之要强几千倍呢! “芝芝,你要是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那就得想尽办法嫁给顾先生,只要你成功了,你就是全h城女人羡慕的对象,从此以后,人人都要奉承讨好你! 你自己好生想想,是要做人上人,还是想当讨饭佬?” 柯美君压低嗓门将沈芝好生训斥了一番,便不再管她了,知女莫若母,沈芝不过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而已! 等沈芝领会过来,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她这个女儿,不光是相貌像她,心思性格也同她年轻的时候极像,有她在一旁出谋划策,再在一旁推波助澜,顾家少奶奶的位子一定是她女儿的! 到时候她便是顾先生的岳母,看h城还有谁敢觑她? 她可再也用不着去奉承讨好那些讨厌的人了,她柯美君当年在海市,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何时低三下四过? 这口气她一定要出出掉! 夜幕降临,h城处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街上的人比白还要多,果然是名符其实的不夜城! 半山的顾家别墅大门前,停满了各式豪车,从车上下来的不是西装革履的男士,就是身着华服珠光宝气的女士,一看就知道是上流人士,他们身上的一条项链,或是一枚胸针,普通百姓也许挣一辈子也挣不来呢! 柯美君让沈哲之将车停在了最不显眼处,他们家的轿车不过只是中档车,和豪车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停在显眼处不是丢人现眼么! “芝芝,呆会你可得机灵些,拿出你的本事来,一定要让顾先生看到你的才华,知道了么?” 柯美君不放心,又拽住沈芝仔细叮嘱了遍,沈芝羞涩地点了点头。 沈哲之略箴了箴眉,冲沈芝道:“芝芝别听你姆妈的,爱情这种东西顺其自然即可,刻意就不是爱情了,顾先生如果喜欢你,你不弹琴他也会喜欢你,他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弹出朵花来,他也不会多喜欢你一分!” 柯美君恨得牙痒痒,暗自冷笑,当初她要不是略施计,能把沈家少爷弄到手吗? 只是这个昔日风光的沈家少爷,到了h城后,却风光不再,要不是她费尽手段拉来生意,沈哲之的律师事务所哪还撑得下去! 柯美君冲沈哲之温婉笑了笑,再同沈芝使了个眼色,道:“芝芝,你爹地的对,万事不可强求,你尽力就好!” 沈哲之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率领妻女迈入顾家大门,倒是不见怯场! 毕竟他曾经在海市也是见过大世面的,顾家这种级别的晚宴,他都不知参加过多少场了呢! 顾尘并不在晚宴现场,他同赵四在夜市吃晚饭,一人一碗云吞,再加两个锅贴,吃得贼香,只是身上的那身手工订制西装,与这儿却格格不入。 “老板,再来两碗云吞!” 顾尘呼噜呼噜吃完一碗,冲摊主扯了一嗓子,不一会儿,摊主笑眯眯地送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云吞,冲顾尘笑道:“顾先生慢用!” “赵哥快吃,这家云吞摊的味道最正宗,我常来吃的。” 顾尘吹了吹气,舀起一只云吞送入口中,再喝口汤,嚼一口锅贴,神情满足。 赵四也跟着吃了起来,问道:“今晚可是你娘的生日宴会,你不回去?” 顾尘不以为意道:“又不是我的生日宴会,去那么早干嘛?赵哥你去不去?” “去!” 赵四简短的回答将顾尘惊的呛住了,连连咳嗽。 475去泡温泉 顾尘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拿出手帕擦拭咳出来的眼泪,惊讶道:“赵哥,我没听错吧?你啥时候同我姆妈和好了?” 十年前他们三人一到h城,赵四就同他们母子分开,并去了a城展,这十年里,赵四来过h城无数次,可却一回都没去过他们家! 这回居然要去参加他姆妈的生日宴会? 他能不惊悚吗? 赵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跟看白痴一样,轻声道:“你家是你姆妈了算么?” “当然不是,现在是我了算。 Ww W COM”顾尘自信道。 他姆妈掌控欲十分强,回到顾家后,就想方设法逼走了他父亲几房妻妾,顾家他们母子一家独大,四年前,他父亲去世,顾家的所有产业便落入了他们母子手中。 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全都被他姆妈教训得乖觉听话,一点都不敢反抗,就怕哪一会同他们的母亲一样,莫名丢了命! 要不是他父亲临死前令姆妈下毒誓,怕是他那些兄弟们也都玩完了吧? 顾尘自嘲地笑了,若不是赵哥帮忙,他可没那个本事从姆妈手里夺下顾家的话语权,如今三年过去,顾家所有产业都被他掌控手中。 姆妈她只要不来干涉公司的生意和他的婚事,家里面她爱怎么玩就随她了! 赵四将云吞和锅贴吃完,拿出手帕擦拭嘴角,淡然道:“我去你家拜访顾家主人,和你娘有半毛钱的关系?” 顾尘笑弯了眉,连连点头:“对对对,没关系,我们现在就走,再不去宴会都要结束了!” “急什么?那些女人没见到你,怎肯舍得离开?”赵四不急不徐。 顾尘听到那些女人就垮了脸,也懒得再想这些糟心事,好奇问道:“娇娇也有十八岁了吧?她长啥样了?” 赵四冷峻的脸融化了些许:“娇娇长得很美,这是她的相片。” 相片是赵四离开前给沈娇照的,站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下,穿着银红袄子,梳着大辫子,垂在胸前,笑得比头顶的梅花还要娇艳。 古人的人比花娇,应当便是如此了! 顾尘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啧啧称赞:“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娇娇这可比夏梦还要美呢!” 夏梦现在虽然已经嫁作人妇,不再演电影,可依然还是h城人心目中最美的女星,到现在为止,也无人可以越她! “赵哥,娇娇这是在哪呢?看着不像是农场啊!”顾尘疑惑问道。 赵四鄙夷地看着他:“娇娇难不成一辈子呆在农场吗?她和沈叔早就回海市了,现在她在东平市上大学,不过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嫁给谁了?” 顾尘惊得跳了起来,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娇娇软软的丫头,竟已嫁作人妇了! 哪坨牛粪蛋把这么美的一朵花给采了啊? “还能有谁?韩家子呗!”赵四悻悻道。 顾尘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了韩齐修这个黑后生,当年就对娇娇嘘寒问暖意殷勤的,没想到是一肚子坏水啊! “真不是个东西!” 顾尘咬牙骂了声,又问道:“这子在干啥呢?” “韩家人能干啥?留在部队展,勉强混得还行,当了个营长。”赵四语气不无嫌弃。 顾尘哪里懂部队的那一套,听赵四这么,还真当韩齐修混得不咋地,懊恼道:“早知道就应该去那边把娇娇接过来的,h城随便找个青年才俊,也比这营长强百倍嘛!” 赵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东平市 被顾尘和赵四嫌弃到了泥土里的营长韩齐修童鞋,趁难得的休息时间,带着自家媳妇,上后山去玩儿了,顺便打点野味,给营里的士兵加餐。 后山并不是特别高,可林子却很深,越往里走越深,当地人是不敢往里走的,怕遇上猛兽,韩齐修自然不怕,他还巴不得有猛兽自投罗网呢! “韩哥哥,我走不动了。”沈娇累得气喘吁吁,什么也不肯走了。 “我背你!” 韩齐修立马弯下了腰,眉开眼笑地将媳妇背上了,嘿嘿,他特意挑的陡路,就等着娇娇主动跳上来呢! 背着娇娇软软的媳妇,韩齐修照样轻轻松松,陡峭的山路也被他走得也如履平地,他们俩运气不错,刚一爬到山顶,就遇上了出来散步的野猪一家五口,两只大的全让韩齐修端了。 剩下三只的,韩齐修手下留情,饶了它们一命,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两只野猪吃得挺膘,加起来得有三四百斤,韩齐修让沈娇把野猪复制了好几头出来,存进了宝碗里,拉着沈娇神神秘秘地往林子深处走,来到了一个山洞前。 “这里面有处温泉,水温刚刚好,我用石块砌了个池子,娇娇要不要去泡泡?” 沈娇被韩齐修的心动,以前那个据是某位妃子泡过的温泉,韩齐修带她去泡过,确实很舒服,只是远了点儿,去一趟好麻烦。 若是后山就能泡温泉,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山洞入口并不大,就连沈娇都要弯腰才能进,韩齐修掏出手电筒,拉着沈娇进了山洞,走过一段狭长的径,眼前便豁然开朗,出现了一间房间大的山洞。 洞里并不暗,有好几道光线自洞顶的夹缝中射了进来,将洞里照得清清楚楚。 沈娇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面前有个半丈见方的池子,上方雾气弥漫,池子旁边用人工隔了池子,比浴缸大一些。 池子虽然不是太大,可也需费不少心思,韩齐修每忙着训练,定然是利用睡眠时间过来弄的了。 沈娇的心暖烘烘的,冲韩齐修感激道:“韩哥哥,谢谢你!” 韩齐修邪邪笑道:“娇娇别客气,我也要洗的。” 沈娇还没反应过来,韩齐修再加了一句:“咱们一起洗,鸳鸯浴!” 他可是早就想同娇娇洗鸳鸯浴了,只可惜家里条件不请允许,现在可算是能实现了! 只要一想到能同香香软软的娇娇在温泉里一道洗白白,他这心肝可从早跳到晚了呢! 476乱了辈分 沈娇一瞧韩齐修面上的坏笑,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恨得抡了几拳头,只不过无济于事,某人就当是挠痒痒了。Ww WCOM 韩齐修一把将沈娇悬空抱起,呵呵笑着往池子走去,沈娇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花容失色。 三下五除二,沈娇就被某人剥得清洁溜溜,泡进了温暖舒适的温泉里,这几被某人折腾得酸痛的腰,立时便有了缓解,酥酥麻麻,特别舒服! 沈娇忍不住叹了口气,将身子靠在池子边上,闭目养神。 只是—— 某人却不安分了! “这里是外面,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沈娇惊慌嚷道。 “没人敢进来,就算有人来了,我也能现!”韩齐修信心十足。 “韩哥哥,我腰好酸!” “温泉泡泡就不酸了!” …… 美人沐浴,且近在咫尺,如此香艳的场景下,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韩齐修自然是忍不住的,更别他带沈娇来泡温泉,本就没安好心,能忍才怪! 娇弱的羊羔哪里挡得住色狼的重重攻势,不一会儿便缴械投降了! …… 几**战后,沈娇几近虚脱,无力地躺在韩齐修怀里,眼睛都不想睁开! 这个禽兽! 每次都是这样,她总有一会瘫在床上! “娇娇,我给你捏捏!” 韩齐修讨好地给沈娇按摩,殷勤倍至,沈娇连理都不想理他,顾自闭着眼睛。 “娇娇,我有h城那边的消息哦。” 沈娇一听是与h城有关,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等待韩齐修下去。 韩齐修爱怜地拍了拍沈娇地后背,娇娇嘴上没将柯美君一家当回事,可心里却是十分在意的呀! “赵四现在在h城顾家,柯美君夫妻和他们女儿沈芝今晚会去参加顾家老夫人的生日晚宴,柯美君想把女儿沈芝嫁给顾家的掌舵人。” 韩齐修缓缓道来,就跟亲眼看见的一般,将h城的生的事情得清清楚楚。 他自从同赵四达成一致后,便常暗中联系,虽然两边明着是不可以来往,可不过只是隔了一道海,怎么可挡得住消息传播? 韩齐修将内6这边的局势变化传给赵四,赵四则将h城的情况也传过来,是以,他们都对两边的情况了解得十分清楚! 沈娇好奇问道:“顾家的掌舵人是谁?年纪应该很大了吧?沈芝她只比我大两岁,才二十岁呀!” 韩齐修笑道:“顾家掌舵人并不老,才刚三十岁,很年轻,而且娇娇也认识哦!” 沈娇脑中灵光一现,蹦出个人名,轻呼道:“不会是顾叔叔吧?” 顾尘姓顾,十年前他二十来岁,年纪也符合,最要紧的是,她认识的人中,只有顾尘是姓顾的! 韩齐修含笑点头,沈娇惊喜道:“顾叔叔好厉害,他怎么还不结婚?都这么老了!” 在她前世时,男人三十岁都能当祖父了呢! 不过刚才她要是没听错的话,她那个恶毒的母亲,竟然想让沈芝嫁给顾尘? 这不是乱辈分了么! 她可是叫顾尘叔叔的呢! “柯美君她为什么非要沈芝嫁顾叔叔?顾叔叔可比沈芝大十岁呢!” 就算顾尘不是老头,十岁的年龄差也不了! 韩齐修嘲讽道:“自然是为了名和钱,沈哲之一家在h城最多只能算是中等人家,柯美君母女爱慕虚荣,想方设法想跻身h城的上流圈,而顾家是h城的大豪门,自然就成了柯美君母女的目标!” “顾叔叔是怎么想的?”沈娇问道。 韩齐修笑了笑:“顾尘当然没那个意思,都是柯美君母女俩一厢情愿!” 沈娇暗自松了口气,要是顾尘对沈芝也有想法,真同沈芝结婚了,她这心里可得膈应死! 本就对柯美君无感,如今听了更是厌恶,连带这具身子的姐姐沈芝也没什么好感了,由柯美君教导出来的姑娘,会是什么好人? 韩齐修突地笑了,得意道:“赵四先替你出出气,让柯美君一家吃些苦头,娇娇想让他们吃啥苦头?” 沈娇歪头想了想,狡黠道:“柯美君不是想当人上人吗?就让她变得没钱,当人下人!” 爷爷过,想要让一个人痛苦,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拿走他最喜欢的东西! 柯美君最喜欢金钱和地位,那就让她变得身无分文,成为下等人,想来柯美君定会过得非常舒爽吧! 韩齐修看着怀里的女人,那一脸得意的模样,爱得不行,在她脸上狠狠啃了口,道:“娇娇放心,保管让那毒妇过上苦日子!” “嗯,谢谢韩哥哥!” 沈娇满意极了,难得主动地亲了口韩齐修,可把某人乐坏了,兽性大作,最直接有效的反应——扑倒造人也! 满池春色关不住,共赴巫山极乐世界也! …… h城 顾老夫人其实并不老,容颜精致娇媚,身材凹凸有致,岁月似乎遗忘了她,十年的时光并未在她面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甚至比起十年前更添了几分媚惑! 当然她也不姓顾,更不叫桃夭,她的本名就连自己都遗忘了,用的一直都顾老先生早前给她取的名字——桃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华身着绛紫色的旗袍,外面披了件银白貂皮大衣,雍容华贵,与一众宾客寒暄,不时捂嘴轻笑几声,胸前那条有钱也买不到的钻石项链闪着艳光,摄人夺目。 柯美君羡慕嫉妒地看着桃华,这个女人身上的哪一件饰,她都买不起,她身上所有的饰加起来,也没有人家一枚胸针值钱! 那可是猫儿眼胸针,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沈芝还是头一回参加如此高逼格的晚宴,比她以前参加的生日派对可要高了一个珠穆朗玛峰,又是兴奋,又是怯场,忐忑地紧跟在柯美君身边。 “先去同顾老夫人打招呼,笑得甜一些,不要露出牙齿,对,就是这样,走吧!” 柯美君指导沈芝露出最完美的淑女的微笑,志得意满地带着丈夫女儿朝桃华那边走过去,步伐轻快,似跳芭蕾舞一般,朝着她的目标旋去! 477最耀眼的明珠 顾尘回来时,晚宴已经开场半时了,不过因为男主人还未到场,舞会一直都未开始,大家只是静静地喝着香槟,声地聊着一些时下生的新鲜事儿。 Ww W COM 可若是仔细听,就能听见有好些人聊的是晚宴的女主人。 “早前坊间传闻顾老夫人与顾先生的关系紧张,现在看来传闻不一定是假的呢!” “是啊,母亲的生日晚宴居然没有按时赶回来,看来在顾先生心中,顾老夫人的地位不是太高哦!” “也不能这么,毕竟是亲生母亲呢,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对对对,顾先生每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耽搁半时正常!” “也许是塞车了呢,h城的交通我实在是不敢恭唯!” “没错,昨我就被堵了一个时,回到家里让太太了一顿!” “哈哈哈!” …… 大概是担心隔墙有耳,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话圆了回来,为顾尘的迟到寻找最佳的借口,只是个个都心照不宣地笑着。 桃华与一众宾客们谈笑风生,看起来若无其事,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火气已经到了爆的边缘,现在的她,只想杀几个人泄泄火! 同样焦急的还有柯美君母女,她们来参加晚宴的目的就是为了顾尘,正主都不在,她们这不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费心思了嘛! “妈咪,顾先生都不在。”沈芝懊恼之极。 她脸都要笑僵了,可还不敢伸手去揉,腿也酸得很,好想去沙上坐一会儿,可妈咪不可以,必须要让顾先生第一时间注意到她,得站在这个离大门最近的地方。 柯美君也很懊恼,不过她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还是努力安抚女儿:“别急,不定路上有事耽搁了!” “顾先生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句,大家都齐齐朝门口看去,却见他们心心挂念的顾先生,风度翩翩地自门外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位同样好风度的中年男子! 高级手工订制西服,戴着高礼帽,柱着文明棍,身姿挺拔,不怒而威,气势更压顾尘一头! 大家俱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站在顾尘身边的男子是何方神圣,竟能劳动顾先生亲自迎接,原来大家都以为顾尘之所以迟到,是去接赵四了! 有些在a城有生意往来的客人,自是认识a城只手遮的赵四,不禁暗暗心惊,有些脑子灵活的人,甚至开始思考,两城巨头联手,是不是有什么新动向呢? 桃华先是一愣,很快就绽开了笑颜,抛下面前的客人,快步朝门口走去:“光华,多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只是顺道办点事而已!”赵四冷声道。 桃华的好心情一点都不受影响,她觉得赵四只是不好意思而已,真是可爱! 赵四本不愿意同桃华多寒暄,不过他在看到急匆匆迎过来的柯美君母女时,就改变了主意,停下了脚步,冲顾尘使了个眼色。 顾尘心领神会,也停了下来,等待柯美君母女的到来! 柯美君和沈芝见顾尘似是有意等待她们,心中大喜,努力维持完美的微笑和礼仪,矜持地朝着顾尘他们这边走来。 “顾先生好!”柯美君和沈芝同顾尘问好。 顾尘微微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赵四,赵四走上前冲他问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谁?阿尘怎么不介绍一下!” “这位是沈家少夫人,当年海市有名的济民堂,就是沈家的,赵哥应该听过。”顾尘轻笑道。 柯美君虽不知赵四是什么身份,可她向来关于钻营,见桃华和顾尘都对赵四态度不同寻常,便知道赵四定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顾先生客气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啦!”柯美君微笑道。 赵四有意朝她打量了一番,道:“沈少夫人果然不愧是出身名门,气质风度都是一等一的,我看今晚这么多女宾客,沈少夫人当是其中最耀眼的明珠呢!” 被赵四这么一个成熟有魅力且还有地位的男人当众夸赞,且还是这样高规格的夸赞,柯美君向来理智的脑子,也被这么大一个金蛋砸晕了,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将周围女宾客以及女主人嫉妒的眼神,华丽丽地忽视了! “这位先生过赞了,今晚最耀眼的明珠可是顾老夫人呢!” 柯美君尚还有一丝理智,没被赵四的夸赞给完全冲昏了头,只是—— 赵四淡然一笑,更显男人成熟魅力,冲旁边脸色不是太善的桃华打量了眼,再看向柯美君,轻笑道:“沈少夫人太谦虚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向来是喜欢实话实的!” 完他便不再理会柯美君,更连个眼角都没有抛给桃华,冲顾尘抬了抬下巴,便朝休息区走了。 顾尘也忙跟了上去,理都没理一直冲他抛媚眼的沈芝,不过他还是不忘和众宾客扯了一嗓子:“大家随意,不必拘束!” 两人离去后,众宾客这才反应过来,暗搓搓打听:“这男人是哪尊大佛呢?居然敢在顾家落顾老夫人面子?” “他可是a城的土皇帝,人称赵四爷的,就是在h城势力范围也不,他有啥不敢的?” “难怪,啧啧,你们刚才没看到顾老夫人的表情哦,就跟吃了大便一样!” “嗤,顾老夫人向来自负美貌,现在让赵四爷这么,她能咽下这口气才怪呢!” “哈哈,有好戏看了,我可得嘱咐家里的黄脸婆一声,同柯美君离得远点儿,没得沾了一身骚!” “对对对,我也得嘱咐内子,顾老夫人睚眦必报,柯美君可是要倒霉喽!” “这个女人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真当人赵四爷是在夸她呢!” “哈哈哈,也不知道这女人啥时候惹上赵四爷了?竟劳动赵四爷亲自出手!” “我们只需静静等待看好戏即可!” …… 柯美君尚还沉浸在被赵四夸赞的喜悦中,并未留心到宾客们看向她们母女不屑的目光,也不知道,自此之后,她所向往的那个圈子,将会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478美人计 赵四在h城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韩齐修这边,听完g省传来的消息,韩齐修摸着下巴笑了,赵四这家伙还真看不出来,整人倒是挺有一手! 晚上就把这事告诉娇娇,然后趁她高兴时,就带她去泡温泉,然后再…… 嘿嘿! 管叔的果然没错,野战鸳鸯浴实乃夫妻敦伦之最高境界也! 晚上吃饭时,沈娇听韩齐修了顾家晚宴生的事情,眨巴眨巴眼,不解问道:“四叔干嘛还要夸那个女人?” 沈娇的口气酸溜溜的,四叔不会是见那女人长得貌美,怜香惜玉了吧? 韩齐修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脑袋瓜子在想啥了,乐得在她嘴上啃了口,解释道:“有句话咋来着,想要人摔得狠,就得把他弄得高点儿!” 沈娇眼睛一亮,脱口道:“捧杀!” 韩齐修又啃了口嘴儿,点头道:“对,就是这么个意思,顾尘他老娘心眼比针尖还,而且嫉妒心极强,睚眦必报,柯美君在宴会上抢了她这个寿星公的风头,这老娘们还不得憋着坏水整治她呢!” “顾叔叔他姆妈也很厉害吗?”沈娇好奇问道。 WwWCOM “当然厉害,当年和你四叔齐名的人物,就算是几十年没出江湖,对付柯美君也绰绰有余了!”韩齐修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沈娇想了想道:“还是别弄死柯美君了吧,就让她过下等人的生活即可!” 毕竟柯美君对不起的人是这具身子的原身,同她没有多大的仇怨,再者,她也不知道原身是不是恨柯美君,兴许人家并不恨呢! 韩齐修只当沈娇是顾念血脉亲情心软了,也没有多想,答应道:“娇娇放心,赵四不会要她命的,他办事有分寸!” “咱们在这边看戏就好!” 沈娇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不能去那边亲眼看戏,好想看到那个女人落魄的模样啊!” 你柯美君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去那边过好日子吗? 甚至不惜弄死亲生女儿! 如果自己光鲜亮丽地出现在落魄潦倒的柯美君面前,想来这个女人的心情一定会妙不可言吧! 韩齐修安抚道:“快了,娇娇相信我,不用多久咱们就可以去那边看戏啦!” 他这些话也不尽然是哄媳妇,前几上头给他派了项秘密任务,让他以普通人的身份去趟h城,去和政府派到敌国的特工碰头,并将他手里的珍贵情报拿回来。 本来他是不再接这类情报工作了的,不过他看是在h城,赵四在那里黑白两道都极吃得开,安全是不消担心的,最重要的是,自家媳妇不是想去看戏嘛! 他当老公的,当然要想方设法满足媳妇的心愿喽! 还有一点就是,上头也要求沈娇同他一道去那边,以探亲的名义,十分正大光明的理由! 这事他同赵四起过,赵四极力赞成,并向他保证沈娇在h城的安全,一根汗毛都不让她掉!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干脆地应承下来了,只要这回的任务完成,他可就能再往上升一升喽! 沈娇惊喜问道:“真的吗?还要多久?” “快了,娇娇等着就是!”韩齐修含含糊糊着,不肯出具体日子,可把沈娇急坏了。 “韩哥哥,你不要准确时间,就同我个大概,好不好嘛!” 沈娇赖在韩齐修身上撒娇卖萌,连美人计都用上了,逗得某人那个火啊,是蹭蹭蹭往上窜哟! “娇娇答应我件事,我就出来。”韩齐修声音暗哑。 “什么事?” “今晚再去泡温泉,什么时候回来得我了算!” 韩齐修舔了舔眼前白嫩的耳朵,先解解馋再。 沈娇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两温泉里的缠绵**,钻进韩齐修怀里不敢抬头,不过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一副任君采撷的爱娇模样。 韩齐修的火哟,立马就跟火山爆一般,轰地一下全炸了,果断将碗筷一放,抱起沈娇就往外冲。 “现在就去!” “亮再回来!” 装死的沈娇傻眼了,亮? 她还有活路吗? …… 一夜缠绵自不消多,虽被韩齐修折腾了大半夜,可因为温泉本身就能解乏,再加上有韩齐修的按摩舒缓,沈娇倒是比以往要精神些。 “温泉当真不错,以后咱们得常来,嘿嘿!” 韩齐修背着美娇娘,神采飞扬地踩着晨露,脸上丝毫不见疲态,看得沈娇暗恨不已,明明出力最多的人是他,可每次爬不起床的人却是她! “常来你个大头鬼,要来你自己一个人来!”沈娇哼了声。 昨晚被这家伙折腾了一夜,结果换回来的答案却是‘我也不清楚’,可没把她给气得吐血! 韩齐修嘿嘿一笑,将沈娇往上颠了颠,突地就似风一般跑了起来,吓得沈娇忙紧抓住韩齐修的脖子,失声尖叫! “韩齐修,你个臭坏蛋,快停下来!”沈娇气急败坏。 “以后来不来了?” “不来!”沈娇大义凛然,宁死不屈。 韩齐修狡黠地笑着,度再加快一倍,就似猴子一般,上窜下跳,沈娇连眼睛都不敢睁,手指头抓得紧紧的。 “来来来,快停下来啦!” 生命最可贵,宁死不屈神马的,还是以后再吧! 韩齐修得意地咧嘴笑了,放缓度屁颠屁颠地下山,收获野猫撕咬扑打无数,韩少爷浑不在意,他认为这是自家媳妇在同他打情骂俏呢! 快到营地时,边已放白,韩齐修放下了沈娇,让她自碗里放出一头大野猪,正是前两打的那两口子,让沈娇给复制了好些,都存在碗里呢! 沈娇放出来的是公野猪,近三百斤,长长的獠牙看得人心颤,韩齐修拿出匕在野猪身上捅了好几刀,制造了好些新的伤口,以免别人看着两头野猪伤处一样起疑心。 “这头野猪先给家属分了,一个人头半斤,剩下的给炊事班!”韩齐修道。 快过年了,这些家属都舍不得买肉,就当是补贴了吧! 沈娇从碗里再拿出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都是以前存着的,准备晚上炖野鸡汤喝,得先将这些东西过明路! 虽然是清晨,可部队的人向来早起,此刻营地门口已经很热闹了,韩齐修背着这么一头庞然大物出现,一群人呼拉一下就围了上来。 479肚子里有货还是没货 大家看清韩齐修背上的大家伙,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WwWCOM “好家伙,这头和前那头差不多大呢,营长,你可真厉害!”大家心甘情愿地夸赞。 瞧这野猪的獠牙,怕就连老虎也不敢同它硬碰硬吧,他们营长可倒好,前刚把人家两口子端了,今又弄来这么个大家伙! 而且还顺便带着嫂夫人上山罗曼蒂克! 谁家的营长有他们营长这么能耐? 不过,他们的营长夫人也能耐,像他们家的老娘们,见到这个大家伙都要吓得腿软呢,营长夫人这看着娇滴滴的,胆子还真不! 果然是好汉不配孬妻啊! “来几个人把这猪杀了,先给家属院分,一个人头半斤肉,不分大,剩下的给大家打牙祭!”韩齐修将野猪甩在了地上,吩咐常玉柱。 “营长英明!” 大家齐声欢呼,俱为自己有个这么能耐的营长开心不已,像其他营,可是到现在才只有上头分的那点苦哈哈的肉呢! 哪像他们,这几日吃肉,肚子里油汪汪的,就算是饿上一个星期都没事! “罗,去食堂取刀去,让炊事班好生磨磨,前杀那两头猪,都卷刃了。”常玉柱冲一个士兵喊着。 沈娇阻止了那个士兵,贡献了她自己的宝刀,韩齐修的定情信物。 “用我这把刀吧,能顺手些!” 常玉柱接过匕,轻如无物,薄如蝉翼,可手一触上,便有一股寒气沁入了骨肉中,不用试就知道这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能够拥有这等好刀的人,家世定当不凡哪! 再想到以前听儿子,沈娇的剑术十分厉害,一人能够对付十来个壮年男子,且还使的是软剑,他虽然不懂剑术,可也知道能把软剑耍得厉害的人,剑术定然是极高明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要不是儿子,打死他都不会想到沈娇会剑术,而且还能一人对付十来个男人呢! 常玉柱拿刀在猪身上轻轻一划,坚硬的猪皮顿时便被划开,露出了鲜红的肉,看得大家眼睛都放光了! 杀猪对于兵哥哥们来是事一桩,再加上有宝刀在手,不到半时,一头近三百斤的野猪,就被大家伙开膛破肚,肢解得清清爽爽了。 头是头,脚是脚,下水归下水,整齐地摆在大盆里,由沈娇和刘爱芳一道给家属们分肉,沈娇割肉,刘爱芳称肉,还有一个士兵记帐。 沈娇将头盘起,系着围裙,冲一众家属们道:“一个人头半斤肉,肥瘦各半,骨头一斤抵半斤肉,下水也上一样。” “我们就要肉,骨头和下水一点油都没有,拿回去有啥用?” 大家连想都不想,都选择了肉,巴不得沈娇给她们都割肥肉才好呢! “都排好队,从11号房间开始排,谁也别插队,谁要是插队就排到最后一个去!”刘爱芳冲吵吵闹闹的家属们大吼,立竿见影,大家都安静了。 谁也不想排后面,前面的人都把好肉分了,她们后面还能分着啥! “罗指导员家,共五口人,二斤半肉。”刘爱芳报数,她对家属院的情况了如指掌。 沈娇捏着匕在肉上划了一刀,干脆利落,一大块肥瘦均匀的五花肉就被割了下来,刘爱芳的称头抛得高高的,沈娇再给割下了块,这才把称平了些,但也明显多了一两半两,皆大欢喜。 只是—— 有些人就跟那搅屎棍一样,不搅和点事情出来,她这心里就不舒坦! 好不容易轮到了李雪莲,她排在江玉英的后面,眼见江玉英割了二斤红白相间的好条肉,肥肉挺多,牙帮子就开始痒痒了。 “刘连长家,四口,二斤肉!”刘爱芳报道。 沈娇正要割肉,李雪莲忙阻止道:“错了错了,我家是五口人。” 刘爱芳瞪着她斥道:“李雪莲,你青白日胡话呢?你家哪来的五口人?” 其他人轰地一下笑开了,面露鄙夷,要李雪莲的家境在家属院排起来,算蛮不错的了,家里没负担,男人的工资就他们一家四口花,日子可比其他人要轻省多了! 可这李雪莲却总是爱占便宜,别是一块肉,就连棵葱都要争上一争,真不知道这人是咋想的,也不怕男人和娃面上无光! 李雪莲摸着平坦的肚了,面露娇态,看得沈娇一阵恶寒,抖了好几抖,才算把身上的鸡皮疙瘩抖去! 江嫂子得真不错,这个李雪莲总是老玉米棒子装嫩黄瓜,真心让人受不了! “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应该也算一个人头吧?”李雪莲羞答答道。 刘爱芳狐疑问道:“你这是有了?几个月了?” “我哪知道几个月了,反正就是有了,这个月我总爱吃酸的,家里的泡菜都快让我吃完了,肯定又是个子。”李雪莲得意洋洋,看起来倒不像是假话。 刘爱芳没好气道:“你都生两个娃了,能不知道自己几个月了?上医院查去,有就给你算人头,没有就不算!” 众军嫂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有些人还一些酸话,把记帐的年青士兵臊得都不敢抬头,只恨不得快些分好肉,离这帮老娘们远点儿! 也忒没羞没臊了呀! 李雪莲气得就要骂回去,沈娇脱下手套,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给你测测!” “对对对,沈是大夫,肯定能知道她这肚子里到底有没有货!”江玉英大声嚷道。 沈娇会医术之事,在刘爱芳和江玉英的宣传下,家属院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沈娇医术高明了,见状也跟着起哄,让沈娇好生查查。 李雪莲这回可是真有底气的,坦荡荡地任由沈娇给她测脉:“老娘肚子里有货,怕啥?”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全都聚了上来,看西洋镜似的,等着沈娇的测脉结果。 沈娇的眉头越皱越深,这个李雪莲的脉像十分奇怪,有些像喜脉,可又不是特别像,脉像模模糊糊的,像是刚怀上的孕妇一样,症状不太明显! 可李雪莲却她嗜酸已有月余了,明显不像是刚怀上的,拿不定主意的沈娇再换了只手,依然还是如此,便问道:“你葵水多久没来了?” 480沈娇发威(轩辕御谶和氏璧+) 李雪莲想了想道:“快一月没来了。 WwWCOM” 沈娇一听也不测脉了,快一月没来葵水,怀孕至少得有一个半月了,脉象已经非常明显,绝不可能是李雪莲现在的这种脉像。 师公的笔记里有一类这样的案例,同李雪莲情况差不多,表现出来的症状同孕理反应一模一样,就连脉象也同喜脉有些相似,甚至肚子也会鼓起来,可事实这个妇人并没有怀孕,只是一种假象! 她怀疑李雪莲也是这样的情况,不过她也不能百分百断定,还是让李雪莲去军区医院查一查更放心一些。 “你并没有怀孕,我建议李嫂子还是去医院好生查一查才好。”沈娇道。 李雪莲哪肯相信,尖声叫道:“我怎么没有怀孕?你看我肚子都鼓起来了。” 着她就要掀起衣服让沈娇看,刘爱芳忙抢上前给按住了,喝斥道:“你还要脸不?这么多人呢!” 可怜的记帐士兵在李雪莲掀衣服时,就极快地朝后转,欲哭无泪! 他今儿个是有多倒霉,才让教导员给派来和老娘们混哪! 李雪莲倒是没再掀衣服了,可那嘴却不停歇地念叨起来,不外乎就是沈娇医术不行,睁眼瞎话,又或是沈娇故意克扣她的肉。 刘爱芳训了她几句,可被半斤肉刺激狠了的李雪莲,哪里肯听劝,嘴依然停不下来,不停歇地着,听得沈娇直皱眉,可还是强忍着,给李雪莲割猪肉。 称照样翘了点儿,刘爱芳将肉扔给李雪莲:“二斤多一两,下一个!” 沈娇给李雪莲割的肉也是肥瘦相间的好条肉,只是在李雪莲看来,她的肉怎么看都比江玉英的肉要差,肥肉少,瘦肉多! “沈,给我换块成不?这块肥肉忒少!”李雪莲不满道。 沈娇深吸一口气,将蹿上来的怒火给压下去了,野猪肉本身就比较柴,瘦肉多肥肉少,能有肥肉就不错了,这李雪莲也忒贪心了些! 她指着李雪莲手上的肥肉部分冷声道:“这不是肥肉吗?你眼神不好?” “肥肉少,没人家的多!”李雪莲愤愤道。 刘爱芳也来火了,冲她喝道:“李雪莲你咋就一到晚不消停呢?韩营长和沈辛辛苦苦上山打来的肉,有给你分就不错了,你瞅瞅其他营的家属,哪个有咱们营这么好福利?白吃白拿的肉,还嫌这嫌那的,你就作吧!” 其他人也都出声指责,她们都是老实人,只觉得韩齐修和沈娇就是把野猪肉全留下不分,也没啥问题,谁也不出个不字来! 眼下能白分这么多肉,还有啥挑剔的? 再一头猪身上的肉能长一模一样吗? 肥肉多点少点不都正常的,有啥好叽咕的? 李雪莲不服气嚷道:“先是给我少半斤肉,现在又给我割肥肉少的肉,你们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吧?” 沈娇可再也忍不住了,冷笑道:“你要是老实人,世上的老实人可都只好去死了!” “哈哈哈,沈得没错,李雪莲要是老实人,我们可没法活了!”大家哈哈大笑。 李雪莲被大家伙的嘲笑弄得面上有些挂不住,恼怒道:“咋的?都欺负我是吧?老娘可不怕,凭什么给江玉英的肥肉那么多?给我的这么少?老娘不服!” 边上看热闹的江玉英可站不住了,合着这老玉米棒子闹了半,是针对她呢! “李雪莲你啥意思?你对我有意见就直,别扯到肉上去!”江玉英也不是好惹的,叉腰冲李雪莲骂开了。 李雪莲不甘示弱吼道:“我能有啥意思,我就是想要肥肉多的肉,大家都是一个家属楼的,男人的职务也一样,凭啥要短我的肉啊?” “李雪莲你个没良心的混帐东西,这些话也不怕遭雷劈,谁短你的肉了?啊!” “就短我的肉了,短我半斤肉,还少了我肥肉!” …… 两人谁也不肯让着谁,吵得跟乌眼鸡似的,刘爱芳劝了好几回都不管用,沈娇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头也隐隐作痛,像针刺似的,一下一下钻了进来。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都要升级成打架了,记帐士兵看营教导员夫人劝架都不管用,早就机灵地跑回去搬救兵了! 老娘们闹事,自然得找她们的男人来压制了! “都别吵了!” 头越来越疼的沈娇实在是忍不住了,冲吵架的两人扯了一嗓子,喉咙都扯得生疼,好歹算是把场子给镇住了! “既然李嫂子对这肉不满意,那就别分了!” 沈娇走到李雪莲身边,也不见她如何出手,李雪莲手上的那二斤肉就到了沈娇手里,啪地一下给甩到了案板上,也把所有人的心肝给震得颤了颤! 哎哟妈! 娇滴滴的营长夫人起威来还是蛮有架势的嘛! “下一个,抓紧时间分肉!”沈娇招呼后面的家属们上前。 李雪莲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了老半呆,这才意识到她的肉没了,理智一下子就被气愤给烧糊了,怒吼道:“沈娇,你凭什么不给我分肉?” 沈娇冷笑:“我凭什么?就凭肉是我男人弄回来的,我爱分给谁就分给谁,就不分你怎么了?” 接到记帐士兵报讯常玉柱以及两家老娘们的连长男人,匆匆赶了过来,听到沈娇的话,常玉柱止住了脚步,远远地看着,他想知道沈娇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俗话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营里的家属楼可是不止三个女人,能唱好几台戏了,尤其是楼里有李雪莲这种搅屎棍一样的人,都能唱大戏! 沈身为营长夫人,要是压制不住这些老娘们,以后的后院工作可是不好开展呢! 李雪莲被沈娇气得要吐血,怒吼道:“你就是故意针对我,搞分化!” 刘爱芳沉声道:“李雪莲你话前过过脑子,别逮着啥话都!” 李雪莲有些得意,尖声道:“我咋乱了?她就是搞分化,就是……” “呼!” 一道白光顺着李雪莲的脸颊边呼啸而过,声音嘎然而止,腿肚子都在打颤! 这飞过去的玩意儿,瞅着像是沈娇割肉的那把刀? 481高风亮节(轩辕御谶和氏璧+) 沈娇板着脸走过去,从李雪莲身后的树上把刀拔了下来,走到还在打颤的李雪莲面前,旋了个极漂亮的刀花,这是韩德芙教她的,没什么实用性,可用来唬人挺好! 尤其是唬李雪莲这种无知胆妇人! 刚刚好! 李雪莲吓得牙齿都打颤了,结结巴巴道:“……沈,这玩意儿…离远点儿,当心刺我身上!” 这家伙切骨头都跟切豆腐似的,要真刺她身上了,还不得刺几个血窟窿? 沈娇嘴角抽了抽,看着李雪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这芝麻点大的胆子,也敢惹事生非? “再吵吵,我就把你舌头给割了,你舌头能有骨头硬?” 沈娇手上的匕血淋淋的,全是野猪身上的血,再结合沈娇的话,李雪莲是真给吓坏了,也不想想,沈娇怎么可能光化日下就割她舌头! “不…不…不……吵吵!” 李雪莲舌头都打结了,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生怕摇得慢点儿,沈娇手上的玩意儿,就往她身上刺了! 沈娇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不吵就行,一边站着去,别在这儿晃荡!” 李雪莲忙抖着腿,一步三挪地移得远远的,老爷,她也不想在沈娇面前晃荡呀! 大家伙都让沈娇这二话不上刀子的作风给吓呆了,傻愣愣地看着她,嘴巴张得大大的! 哎哟妈呀! 营长夫人咋这彪呢? 不上口就割舌头,这比糙爷们还彪呢! 常玉柱见一众老娘们让沈娇这一刀子给震住了,十分满意,摆手招呼两位连长打道回府! “教导员,咱不去教训人了?”刘连长有些气不平,他是诚心要来好生收拾自家不听话的老娘们的,哪成想连个屁都还没放,就回去了! 常玉柱白了他一眼:“想教训回自家炕上教训去,挺大一老爷们,连屋里一个女人都治不住,我看你这连长白瞎了!” 刘连长老脸有些挂不住,不好意思道:“这不娃他娘有身子了,不好下重手嘛!” “有个龟蛋呢?刚才沈给你婆娘诊治过了,屁都没有,全营就你家那个老娘们最不安分,跟搅屎棍一样,你这回要是再治不住,干脆让她回老家得了,没得带坏咱营里风气!” 常玉柱是真来火了,自从李雪莲随军后,家属楼就没太平过,成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闹得鸡飞狗跳的,像什么样子! 刘连长忙并拢双腿,挺胸收腹,大声吼道:“是,坚决治住了!” 这个臭婆娘竟敢骗他有身子了,晚上看他咋收拾这个臭婆娘! 三不打就上梁揭瓦了! 沈娇这边将肉都分好了,每户人家都非常满意,只除了李雪莲,委委屈屈地看着剩下的肉,别人都有肉,就她连块骨头渣子都没分着! 早知道沈娇不好惹,她也就不闹了嘛! 那二斤肉实际上还是蛮不错的呀! 只是世上再有钱也买不来后悔药,李雪莲只得恹恹地回了屋,一声也不敢吭! 沈娇将早就割下的三斤好肉给了刘爱芳,只是刘爱芳拿称一称,忙自己拿刀割了半斤下来,一两便宜都不肯多占,与刚才的李雪莲一比,高下立见! “我不要肉了,就来一只猪肚吧!”沈娇道。 WwWCOM “咋一点肉都不要呢?弄点肥肉熬油吧!”刘爱芳好心建议。 沈娇赶紧摇头:“真不用,我真不爱吃肉,就爱吃下水!” 她的是真心话,可在刘爱芳及其他人看来,还以为沈娇是想把肉省给营里的官兵们吃,不由对沈娇的高风亮节肃然起敬! 只能,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一只猪肚也就两斤差不多,刚刚好,刘爱芳实在是看不过去,拿刀子割了一条排骨让沈娇拿走:“肉不要,排骨总得弄条吧!” 沈娇可不敢要,按照韩齐修的分法,一个人头半斤肉或是一斤骨头和下水,她家一只猪肚可就刚够了,她身为营长夫人,可不能带头违反规定! “嫂子,多谢你的好意,这真不能要!” 沈娇将排骨扔回案板上,从筐里拿了块条肉出来,便让候在一旁的两名士兵赶紧抬走,眼见着肉抬远了,这才吁了口气。 她并不差肉和油,没必要为了这点子肉,惹人非议! “嫂子,这块肉还得劳烦你晚上送到李嫂子那儿,别是我提的,就你费了好大劲儿才服我!”沈娇将条肉塞给刘爱芳。 刘爱芳抿嘴笑道:“明白,咱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对,就这么回事儿!” 沈娇同刘爱芳会心一笑,算是达成了日后整治这帮老娘们的共识! “还有,嫂子得劝李嫂子上医院看看,她那绝不是怀孕,应该是另外的妇科病,还是去查查安心些!”沈娇补充道。 刘爱芳忐忑问道:“应该没大毛病吧?” “具体我不好,最好是去查一查,军区医院有仪器,查起来方便!” 沈娇其实大致是有些数的,不过李雪莲这人心眼,还爱搅是非,她就不掺和到里面了,没得沾一身骚! “好,我一定让她上医院查!”刘爱芳十分重视。 韩齐修晚上回来听沈娇了白的事儿,满不在乎道:“娇娇以后不必同这些女人客气,一个个都柿子都拣软的捏,下回要是再闹,直接上刀子,不弄死就成!” 尤其是李雪莲那个老娘们,好几回他都想要出手了,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出手太重,万一弄死了不好,娇娇这样正好,不轻不重,既能威慑那老娘们,还出不了人命! 有了韩齐修这句话,沈娇可是彻底放下了心,也因此,她这一言不合上刀子的毛病,就这么彻底让韩齐修给惯出来了! 在全军区也算是有名气了,大家都知道韩营长的媳妇脾气不是太好,同她话得好生,要不然不知啥时候,刀子就飞出来了! 男人朝着蛋蛋飞,女人朝着脸蛋飞! 都是贴着命根子的边边儿飞,虽然还没出现过飞偏的事儿,可谁知道哪手一抖,偏了呢? 所以,为了命着想,还是少惹这祖宗为妙啊! 482习惯性脱臼(感谢逍遥灬强仔和氏璧+) 腊月二十八,沈娇要去邮局给沈家兴寄东西,是她织的一件毛线背心,还有两双布鞋,鞋底是请江玉英纳的,鞋面倒是她自己做的,沈家兴不爱穿皮鞋,嫌不透气,一直都穿的千层底布鞋。WwWCOM 再有就是一些风干野鸡野兔香肠腊肉之类,她不在海市,沈家兴吃肉可没那么方便了,所以,她常会寄一些肉回去。 沈家兴原本是想过这边来过年的,让沈娇给拒绝了,纺织厂总共也就七八假,路上来回就得五六,能在家里呆一两,全耗在路上了! 再者春节时的火车就跟那铁罐子一样,赶一趟火车能去半条命,沈家兴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安安分分在家呆着吧,没得受累! 刘爱芳要上市里买年货,跟沈娇一道,沈娇才一动车子,李雪莲就跑下楼了,跑着嚷道:“沈等等我!” 要这女人也算是没皮没脸了,才刚同她闹过呢,这头又跟没事人一样了! 沈娇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是想搭顺风车,虽心里极不情愿,可还是停下了车,待李雪莲上车后,便一声不吭地动车子。 “嫂子,沈!” 李雪莲也学乖觉了,不再嚷嚷着要坐前头,而是主动地坐后面,媳妇一样同她们打招呼。 刘爱芳捂着鼻子唔了声,她晕车比较严重,一上车就没精神,拿滴了风油精的手帕捂着鼻子,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沈娇却没理她,哼都不哼一声,现在她是扮黑脸的,可不能轻易同李雪莲话,免得这女人又翘尾巴,烦死个人! 李雪莲讪讪地笑了笑,也不敢出声,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头,一改往日的降噪,看来那一刀子是真把她吓住了! 不过更大的原因还是刘连长吧! 据江玉英,那晚上刘连长是真下了狠手,实实在在地收拾了李雪莲一顿,并她若是再犯事,就滚回老家,永远都不准来随军了! 随军只需洗衣做饭照顾男人孩子,回家却要侍候公婆还得侍弄一大片农田! 傻子才愿意回老家干农活呢! 李雪莲可不是啥傻子,在这种个人利益得失上,她比谁都精! 沈娇先去了军区医院,李雪莲是来检查身体的,沈娇冷声道:“检查完了就在大门口等着,别四处乱走,我可不等人!” “保证不乱走!”李雪莲连连点头。 刘爱芳也要去邮局寄东西,正好同沈娇一路,李雪莲瞅了眼刘爱芳,期期艾艾道:“嫂子,能陪我一道检查不?我这心慌得很!” 她是真心慌,一直以为是怀孕,可沈娇却非得她没怀孕,搞得她自己也相信了,可心也慌了起来,没怀孕肚子咋会大起来嘛? 这两她做恶梦,不是梦见肚子里爬出几条蛇来,就是梦见自己下了好多蛋,然后蛋里爬出好多蛇,吓死她了都! 刘爱芳其实也挺烦李雪莲的,可看她这副可怜样子又心软了,再者也担心李雪莲要是真得了啥不得了的大病,有个人在身边也好一些。 “沈,我的包裹还得劳烦你帮我寄一下,这是地址,邮费回头我再给你!” 刘爱芳将要寄回老家的包裹以及地址递给沈娇,便陪着李雪莲上医院看病去了。 邮寄东西并不是太费时间,沈娇很快就办好了,并且还给沈家兴打了个电话,老爷子兴奋地表示,因为工厂任务重,休人不休机器,他得守在厂里盯着才放心! 沈娇对沈家兴这种狂热的激情有些无语,不过也没什么,只是叮嘱他要注意劳逸结合,平时多与吴伯达钱文良走动走动,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不知不觉与沈家兴聊了半个来时,话筒都烫了,沈娇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准备上医院接人,然后再采买年货。 刘爱芳她们不在医院门口,应该是还在检查,沈娇想了想便上妇科去找,走廊上却遇上了熟人,高淑芳的姐姐——高淑惠。 对这个女人,沈娇并不是太厌恶,当然,也绝不会喜欢! 任何觊觎过韩齐修的女人,她都不会有一丝一毫好感的! 高淑惠穿着白大褂,看见沈娇愣了半晌,最后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和沈娇打招呼。 沈娇也只是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便转身快步朝妇产科走去。 高淑惠眼神复杂地看着沈娇轻盈美丽的背影,苦涩从心里涌了出来,流到了舌尖上,整个嘴里都麻麻的,就跟吃了黄莲一般! 韩齐修宠爱媳妇的事,在全军区都已经出名了,自然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如今亲眼见到沈娇眉眼都淌着幸福的模样,她更是能够想像,韩齐修有多么疼宠这位娇妻了! 都被男人宠着的女人才会越来越美丽! 沈娇可不就是如此! 而且沈娇应该是怀孕了吧,否则她不会去妇产科的,有宠着自己的丈夫,又将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大部分女人都会羡慕嫉妒她吧? 同样也包括她自己! 高淑惠自嘲地笑了笑,去门口接司令夫人了,她娘自去年开始,下巴就开始习惯性脱臼,打个喷嚏,或是咳嗽一声,再或是笑得大声点儿,下巴就会脱下来,有时候一得脱好几回,特别不方便! 司令夫人刚下车,看着像是心情不大好,见到高淑惠就没好气骂道:“咋来这么晚?我都等半了!” 高淑惠懒得同她娘争论,只她在上班走不开,看着大女儿这低眉顺眼木着脸的模样,司令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点了点她额头,恨声道:“你你这个不争气的,成木着脸笑也不笑,哪个男人会看中你?这方面你得多学学淑芳,有她在家,家里笑声就没断过!” 高淑惠眉头紧皱着,看着她娘那絮絮叨叨的嘴,莫名就烦躁起来,顶道:“您要是想淑芳,就上北大荒去找她吧,都能笑,只是您可得心下巴笑脱了!” 骂得起劲的司令夫人声音嘎然而止,愣愣地看着突然飚的大女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淑芳去了北大荒,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呢,我打……” “卡” 司令夫人抡起手就想开打,只是下巴忒不争气,脱了! 483狗尾巴草(感谢逍遥灬强仔和氏璧+) 沈娇在妇产科门口椅子上找到了刘爱芳和李雪莲,李雪莲瘫软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眼神绝望,旁边刘爱芳低着头似是安慰她,也不知道生什么事了。 WwWCOM “嫂子,怎么了?”沈娇走过去问道。 刘爱芳叹了口气,低头瞅了眼毫无反应的李云莲,叹道:“医生雪莲肚子里长了个瘤,要快点开刀割掉!” 长瘤? 沈娇也吃了一惊,她还以为是假孕呢,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医生有没有是什么瘤?” 刘爱芳摇头道:“不知道,医生没,就让雪莲早点开刀。” “不开刀,身上划一刀还能有活路?不能开!”李雪莲突然叫了起来。 刘爱芳耐心劝道:“医生只要开了刀就没事,你有啥好怕的?” “反正我不开,我现在挺好的,医生都是吓人的。” 李雪莲犟得跟牛一样,什么也不肯开刀,沈娇走进医生办公室打听,医生挺好话,李雪莲的病不是太严重,就是子宫里长了个良性瘤子,拿掉就没事了,手术! 沈娇一听就放心了,就是身体里多了点没用的东西,没啥大不了的,李雪莲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么! 走出来见刘爱芳还好性子地劝要死要活的李雪莲,沈娇火气又上来了,上前冲刘爱芳道:“嫂子别管她了,手术她爱动不动,反正命是她自己的!” 边边冲刘爱芳使眼色,刘爱芳劝了半,口水都干了,见状便也懒得再了。 “我们走吧,还得去买东西呢!” 沈娇拽了刘爱芳就走,看也不看椅子上的李雪莲,刘爱芳踉踉跄跄地走着,不时回头瞅几眼,不放心问道:“这样不好吧?” “放心,李嫂子保准能跟上来!”沈娇笃定道。 军区医院离营地有四五十里路,还没公交车坐,李雪莲要是不跟上来,就只能自己走回去了,四五十里路可是能把她两条腿走断呢! 以这女人一棵葱都不愿意吃亏的性子,她能不跟上来? 果然—— 沈娇她们还没走完长廊呢,干嚎的李雪莲就跑着追上来了,一边跑还一边用手抹眼泪,看着跟家里死了人一般! “你们咋也不等等我?我现在可是病号呢!” 李雪莲追了上来,一脸委屈,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们,就像沈娇同李雪莲干了啥伤害理的事似的! 沈娇可不惯着这女人,冷哼道:“不是招呼你了,难不成还想让我和爱芳嫂子抬你走?” 李雪莲被沈娇吼得身子抖了几抖,眼泪又刷刷地流下来了:“我都要死了,你还这样我,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啊!” 这着着又开始嚎上了,而且还就在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引得大家都往她们这头看,指指点点的。 沈娇可真是要让这女人气死了,不就是个手术嘛,至于跟死了男人一样吗? 害得她和刘爱芳在这里丢人现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在欺负李雪莲呢! 果然—— “姑娘,可不兴对你娘大吼大叫的,好好话,就算你娘再不对,到底也是生养了你一场!”一个热心的老太太走过来指责沈娇。 李雪莲的哭声嘎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替她打抱不平的老太太,怒吼道:“我才二十八岁,咋会是她娘?老太婆你老眼昏花了吧?” 老太太被吼得直哆嗦,待回过神来,冲李雪莲撇了撇嘴:“我还当你三十八呢,瞧你这爆脾气,难怪人家姑娘不耐烦了,就是欠骂!” “老太婆你谁欠骂?你给我清楚!”李雪莲大吼,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老太太让李雪莲面上的狰狞吓得后退几步,忙冲旁边扯了一嗓子:“虎子,有人要打你娘!” “哪个王八犊子不长眼?老子抽死她!” 不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足有两个李雪莲那么宽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看着沈娇她们仨。 李雪莲吓得立马就萎了,哧溜一下缩到了刘爱芳身后,一声也不敢吭! 沈娇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捅了搂子就知道当缩头乌龟,让别人给她擦屁股,人品实在是不敢恭唯! 刘爱芳壮起胆子道:“大兄弟,我家妹子生了病心情不好,口气有些冲,你和大娘多担待,别同她一般见识!” “我这位嫂子得了精神病,和正常人不一样!”沈娇忍笑补充。 现在就算是李雪莲得了麻疯病,她怕也不敢跳出来吧! 李雪莲果然安安静静地躲在刘爱芳后面,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壮汉子瞅见水灵灵鲜嫩嫩的沈娇,眨巴眨巴眼,声音不自觉就低了八度:“精神病可得看好了,别让她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大哥的是,回去就把她关起来,这回是带她来看病的,没成想冲撞了大娘,对不住啊!”沈娇忍笑一本正经地着。 壮汉和老太太倒是有些难为情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们正常人咋能同神经病计较嘛!” 待两母子走后,沈娇收敛了笑容,懒得再管李雪莲,顾自走了,刘爱芳瞅了眼李雪莲,也有些烦了,紧跟在沈娇后面走了。 李雪莲恨恨地咬了咬牙,再跺跺脚,跑着追了上去,嘴里不高兴地嚷道:“沈,你咋能诬蔑我是神经病?” “那你现在去找那位大哥啊,你不是神经病,好得很!”沈娇冷笑。 李雪莲张了张嘴,一个字也不出来,那个大兄弟一看就不好惹,她可没那个狗胆! 刘爱芳忍不住斥道:“出门在外宁可吃点亏也别惹事,你倒好,不惹点事就难受是吧?” 李爱莲不服气回道:“谁让那老太婆我是沈的娘来着!嘴欠呢!” “我看你才嘴欠,人大娘这是抬举你呢,就你这老玉米棒子能生出沈这么水灵的闺女?哼!”刘爱芳讥笑。 “嫂子你可别瞧不起人,想当年我在村里也算是一朵花的!”李雪莲被刺得跳了起来。 “狗尾巴花吧!”刘爱芳嗤之以鼻。 李雪莲气得吐血:“嫂子你咋能这样?我现在看着也不像狗尾巴花呢!” “是,你现在是狗尾巴草!”刘爱芳不耐烦之极。 都生俩娃了,还成花啊草的,真当自己是姑娘家呢! 484咋落下了 李雪莲大概是被刘爱芳的狗尾巴草伤了,一路上都没出声,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像是谁欠她一百块钱似的,人倒是精神起来了,不像先前要死要活的,看着就不舒服! 沈娇和刘爱芳都懒得理她,顾自聊着,连个眼角都欠奉! 她们先去了百货商场,准备买糖果点心瓜子花生等,正月里总得摆一些出来待客,李雪莲阴沉着脸跟在她们身后。 Ww W COM 商场里人潮拥挤,好些都是附近的农民,平时难得进城一趟,也就过年这几,用攒了一年的钱票,进城买年货,是以这家东平市最大的百货商场,都快要让人给挤爆了! 营业员和收银员忙得团团转,头顶上时不时传来刺耳的‘哧哧’声,一个又一个铁夹子,就跟那飞镖似的,在空中飞来飞去。 沈娇她们直接去了糖果柜台,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各式糖果躺在玻璃柜里,五颜六色的,特别漂亮,种类虽然没有海市多,可也不算少了。 “同志,大白兔来一斤,花生糖来一斤,高粱糖来一斤。”沈娇将三斤糖票和钱递了过去。 饶是刘爱芳已经对沈娇的宽手指缝见识过了,可还是忍不住道:“沈,你买这么老些糖作啥?没得浪费!” “给院里的孩子分着吃,我自己也爱吃,还有大宝娇也爱吃。”沈娇笑眯眯道。 李雪莲酸溜溜道:“沈你弄这么贵的糖给畜牲吃啊!” 沈娇沉着脸冷声道:“大宝娇可不是畜牲,是我的朋友和家人!” 李雪莲扁了扁嘴,看样子挺不服气,不过她突然脸上就笑开了花,脚步轻盈地迎了上去。 “婶子也来买年货呢?哎哟,婶子这越来越年轻了,和您大闺女站一块就跟姐妹一样呢!”李雪莲出来的话就跟沾了蜜似的,黏耳朵! 沈娇好奇地看了过去,想知道是哪尊大佛来了,竟让李雪莲这种势利人跟见了财神爷一样,只差没跪在地上了! 不过见到来人的芳容后,沈娇对李雪莲的表现也不奇怪了! 顶头上司夫人来了,李雪莲能不跪舔吗? 来者正是司令夫人,旁边跟着的是高淑惠。 司令夫人瞅了好几眼李雪莲,愣了老半也没认出来是谁,李雪莲稍有些失落,可还是谄媚道:“婶儿这是贵人多忘事呢,我男人是*营的刘连长,婶儿来过咱们营几次,我和婶儿还是老乡呢!” 沈娇撇了撇嘴,又让营业员称了二斤白糖,再一斤红糖,刘爱芳只称了一斤红糖加半斤水果糖,还有半斤白糖,可以自己做点心。 司令夫人同李雪莲边聊边走了过来,李雪莲有意指着沈娇和刘爱芳道:“许婶儿,这两位也是咱营的,这是韩营长爱人沈同志,这位是常指导员爱人刘同志。” “嫂子,沈,这是咱们军分区高司令的爱人,你们也可以跟我一样叫许婶儿!” 李雪莲一脸得瑟,颇为得意自己同司令夫人能得上话,这让她在沈娇及刘爱芳面前,觉得特别有面子。 司令夫人见到沈娇,立马就变了脸,恨声道:“韩营长的爱人我可不敢托大,受不起!” 要不是这个贱人,她的侄子不会被打断腿,那可是她老许家的独苗苗,为这事,她娘家大嫂可是没少埋怨! 还有她的淑芳,最贴心的棉袄,也因为这贱人,让她爹给弄去北大荒吃苦了,淑芳从就娇养着,没干过啥活,哪里吃得消开荒种地? 她可怜的淑芳,这会儿还不知苦成啥样了呢? 还有她的下巴,也因为这贱人弄成了现在这个死样子,不能大声话,不可以大笑,不能打喷嚏,就连打个哈欠都会掉下来! 最可恨的是,有好几回在外头,大庭广众下,下巴莫名其妙就掉了,大失面子,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像得到,军分区的人是咋在背后笑话她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与这贱人有关,岂能不叫她恨? 沈娇对司令夫人似杀人一般的眼神视若无睹,淡然道:“正好我也受不起,嫂子,我们走吧!” 刘爱芳因为上回常海受伤之事,对给许爱民撑腰的司令夫人也没啥好感,不过还是看在高司令的面子上,冲司令夫人淡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待沈娇与刘爱芳走远了,李雪莲这才反应过来,有心想去追沈娇她们,可又担心司令夫人多想,她早就知道沈娇同司令夫人不对付了,刚才那样作为,不过是想看好戏罢了! 可是—— 为什么戏没唱起来? 沈娇和刘爱芳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对李雪莲更是厌烦,明知道她们同司令夫人有过节,还故意在那显摆啥? 因着心情不好,沈娇和刘爱芳都没有注意到,李雪莲给落下了。 也或者,她们的潜意识里就没有想过要等李雪莲,落下也就落下了吧! 快到营地时,刘爱芳叫了起来:“沈,雪莲没上车!” 沈娇朝后面瞅了眼,讶道:“李嫂子不是跟在嫂子你后面的吗?” 刘爱芳苦着脸摇头:“我刚才想事了,没注意跟没跟上,谁知道她没跟过来呢!” 沈娇无奈地拍了拍脑门,忍不住埋怨道:“李嫂子咋就不跟上来呢?” 刘爱芳虽有些懊恼,可还是冷笑道:“人家和她婶儿聊得欢实着呢,哪舍得走!” 刘爱芳和沈娇都烦恼地皱眉,两人都对李雪莲这种溜须拍马的手段十分厌恶,心里对于将李雪莲落下的愧疚也莫名少了许多! 你自个只顾着拍领导夫人马屁,不愿意同她们一道回来,可怪不得她们了! “嫂子,高司令爱人应该有车子的吧?”沈娇有意问道。 刘爱芳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咋把这茬给忘了,雪莲她婶儿肯定能把她送回来的,咱们不必担心。” 沈娇舒了口气,便懒得再管李雪莲了,径直将车开进了营地。 只是—— 她们回来时是近中午,可到快吃晚饭时,李雪莲还不见踪影! 485我才不犯贱呢 沈娇中午吃过饭后就上床午休了,睡得正香着呢,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了,睡眼惺松地开了门,门外是焦急的刘爱芳。WwW COM “沈,雪莲还没回来!”刘爱芳急道。 沈娇打了个哈欠,并没放在心上,淡然道:“这不还早嘛,兴许人家同她婶儿在逛街呢!” 这一句话的功夫,她连着打了三个哈欠,眼睛都睁不开了,索性不管刘爱芳,跑回床上抱着大宝娇继续好眠! 这几日每夜都被韩大色狼逮着榨汁,一点都不想动,连中饭都是韩齐修打回来的,只想躺床上补眠,怎么睡都睡不够! 刘爱芳可没沈娇心大,别睡觉,就连饭都吃不下了,只担心李雪莲是不是出事了,忙跟着沈娇跑进了卧室,立马就被这一屋的粉红还有床上的洋娃娃给震了! 乖乖隆个咚! 韩营长和沈这还真是罗曼蒂克呢! 瞧这屋收拾得多俊哪,城里人就是讲究,睡觉的屋子都不含糊! 咋舌归咋舌,人还是要找的,刘爱芳跑过去掀起纱帐,冲迷糊的沈娇嚷道:“沈别睡了,咱们去找找雪莲吧,她家里两个娃都哭着找娘呢!” 沈娇烦得将大宝娇塞住了两边耳朵,屏蔽这讨厌的嚷声,只是刘爱芳这位认真负责的前妇女主任,现营教导员夫人,哪会如此轻易放弃,契而不舍地在她耳边嚷着,且声音越来越大,沈娇就是想装死也装不下去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沈娇只得睁开了眼,抱怨道:“嫂子,李嫂子那么大一人,哪至于就会出事嘛?” 这不是瞎操心嘛! 刘爱芳劝道:“还是心些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再雪莲还生着病呢!” 沈娇再次叹了口气,这觉是没法再睡了,得,去找人吧! “那就去找吧,可别咱们屁颠屁颠跑过去找,人家还不领情,嫌弃咱们打扰她和司令夫人亲热呢!”沈娇扁了扁嘴。 刘爱芳正色道:“咱们只要尽到心意问心无愧就好,别人咋想管不着!” 沈娇冲刘爱芳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家属院的老大姐,觉悟就是比别人要高一层! 找李雪莲没费太大工夫,沈娇才开车出营地不大五里路,就瞧见了路上灰头土脸的李雪莲,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跟叫花子一样! “你们咋这么迟来接我啊?我腿都走断了!” 李雪莲瞧见沈娇她们,那叫委屈哟,哭得稀里哗啦的,仿佛沈娇和刘爱芳就是万恶不赦的大恶人一般! 沈娇没理她,就这么站着看她哭,刘爱芳却觉得过意不去,不住地冲她好话,倒是把这女人给弄得得理不饶人了。 “我这么大一人没上车,咋能看不见呢?你们就是成心把我落下的,你们太过分了!” “我这还生着病呢,你们咋能这样对我嘛?” …… 刘爱芳越是劝,李雪莲就越来劲,出来的话也越过分,最后竟到了沈娇头上,她是公报私仇,逮着机会害她! 沈娇可来火了,为了这么个家伙,她连觉都不能好好睡,倒还落一通骂,她这不是犯贱送上门来找骂嘛? 被韩营长惯得脾气不的沈姑娘直接摞脸子,冷声道:“你有多大脸啊?我犯得着公报私仇你?我和嫂子这么大两人走了,你眼睛瞎了才看不到呢!” “我那时正和许婶儿聊,哪看得到,你们就不能叫我声吗?”李雪莲嚷道。 刘爱芳也让这女人弄烦了,道:“我不是叫你了?谁知道你没听见呢!” 沈娇冷笑道:“她正一心拍她婶儿马屁呢,哪里听得见嫂子啥,就算是听见了,怕也当成没听见吧!” 李雪莲面色微变,心虚地垂下了头,沈娇还真没错,当时她确实听见了,可是因为舍不得与司令夫人亲密接触的难得时光,再者她也没想到沈娇和刘爱芳能真不等她,于是就假装没听见,继续留了下来。 沈娇和刘爱芳瞧见她面上的表情,哪还不明白这家伙打的啥主意,俱都气得不行,刘爱芳本还有几分愧疚的,现在可是一点都没了! “李嫂子不是同你家婶儿关系好吗?你婶儿咋不把你送回来?”沈娇讽笑道。 李雪莲支支唔唔道:“我以为你们在外头等我,就没让婶儿送我,婶儿好几回要送我,都让我给拒绝了!” 这话她得更心虚,实际情况却是,人司令夫人根本就没想过要送她回来,连问都没问一声,沈娇她们走后没多久,司令夫人也走了,只留下她一人! 沈娇懒得戳穿她的谎言,有意讽刺道:“司令夫人要送你,你干嘛要拒绝?坐车上同你婶儿唠嗑不更亲热?” “婶儿她不是忙嘛,咋能浪费她宝贵的时间呢!”李雪莲理直气壮,一脸你咋这么不懂事的表情,看得沈娇心里的火啊,蹭蹭蹭地往上窜。 “别人的时间宝贵,我的时间就不宝贵了?李雪莲我告诉你,我开的车是我私人的,和营里一点关系都没有,让你搭顺风车是给刘连长的面子,我可没那个义务管你有没有上车?” 沈娇劈头盖脑一顿骂,把李雪莲骂得狗血淋头,刘爱芳也被吓愣了,没想到平时细声细气好话的沈娇,竟也会这么大的脾气! 李雪莲脸色极难看,不服气嚷道:“你咋能这样我?咱们是一个营的家属,互相帮助互相爱护不是必须的吗?亏你还是韩营长爱人,连这点思想觉悟都没有!” 沈娇是真快要给这人的无耻言论给气死了,啥营长夫人的矜持修养也顾不上了,要是当营长夫人还得受下面人的气,她这营长夫人当着还有啥劲? “你也知道要互助互爱啊?总是一味要求别人帮助你爱护你,你有没有帮过别爱护过别人?你当你是钞票呢?个个都喜欢你爱护你!” “嫂子,走了!” 沈娇骂完后扭头就走,连看都不看李雪莲一眼,她这是有病才牺牲睡眠时间回来找人,真是犯贱呢! 486不低头就见不到了 刘爱芳见沈娇毅然决然地走了,看样子真不打算带上李雪莲了,不由急得跑了过去,劝已经动车子的沈娇道:“沈消消气,别同雪莲一般计较,可不能把她一人扔这儿!” 沈娇没好气道:“几十里路都走了,还差这几里?放心,出不了事!” 着她一手将车外的刘爱芳给拽进车里了,再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扬起满的黄沙,扑了还在等待沈娇道歉的李雪莲一脸! 傻眼了! 待她回过神去追车子时,沈娇的车已经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李雪莲傻愣愣地站在路中间。WwWCOM 咋真走了? 真不管她了? 沈娇当然是真不管她了,她可没有犯贱的习惯,再李雪莲离营地不过只剩下三四里路,就算是爬也能爬回来了,能出啥事? 刘爱芳却不这么想,不住地往车后看,有心想下车,可又不敢跳,急道:“沈,咱们可不能把雪莲给扔路上,毕竟是一个营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沈娇冷笑道:“我不低头就见不着她了!” 一个营咋了,她不待见就是不待见,韩齐修都了,在他的地盘她想和谁话就同谁话,想干啥就干啥! 她是有病才受这李雪莲的气! 刘爱芳叹了口气,耐心道:“沈别意气用事,咱们怎么也是营长和教导员的爱人,自是得大度一些,雪莲就是这个性子,而且还生病了,咱们就让让她啊!” “凭啥要我让她?不就是一个瘤子嘛,拿刀取了就没事,有啥大不了的,我可不惯着她这臭毛病,我又不欠她的!” 沈娇懒得再听刘爱芳念叨,要是听这位大姐的话,她得憋屈死,她可不要装大度,对别人大度就是对自己气,何必委屈自己! 刘爱芳还想再继续劝,可营地已经到了,沈娇将车停了,也不管车里的刘爱芳,顾自回房间烧晚饭了! 长叹了口气,刘爱芳无奈地摇头,沈这还是个孩脾气嘛,一点气都受不了! 她还是回去找辆自行车去接李雪莲吧,要真不去接她,还不知道这女人以后会咋她和沈呢! 李雪莲最终还是让刘爱芳用自行车捎回来了,一路上直抹眼泪,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当然,在她看来,可不是受大委屈了嘛! 也所以—— 当在家属大楼楼下见到结伴回来的一众男人时,可是哭得更欢了,眼泪刷刷地流,还不时委屈地瞅刘连长几眼,这帮男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李这是咋的了?”高玉柱笑着打趣。 李雪莲这边却是哭得更加伤心了,抽抽噎噎地连话都不出来,大家就只听见了沈娇两个字,不禁纳闷,这同营长媳妇有啥关系? 韩齐修也同样停下了脚步,想要听听这和自家媳妇有啥关系! 刘爱芳抢在李雪莲之前了起来,大概了她和沈娇把李雪莲落下的事儿,常玉柱一听是这么点狗屁倒灶的事儿,不禁皱起了眉头。 “李这来随军后,倒是变得有些娇气了,我记得李刚来时,还同我们她以前上趟镇子都得走几十里路呢!” 常玉柱这一番别有深意的话,得刘连长脸上臊得慌,正要喝斥几句,李雪莲哭嚷了起来:“我生着病呢,都快要死了,沈她咋就能这么狠心把我给落下了!” 这一句话可把大家伙吓了一大跳,刘连长也顾不上骂她了,紧张问道:“啥要死了?你得啥病了?” 刘爱芳忙解释道:“别听雪莲瞎,就是肚子里长了个瘤子,医生割掉就没事了,哪里会死呢?” 刘连长吁了口气,不会死就好,他虽然嘴上骂得凶,可毕竟是老夫老妻,且还生了两个娃,怎会没有一点感情? 李雪莲却哭得更伤心了,大概是真委屈了,又大概是见到自家男人,觉得有人给她撑腰了,什么都不肯轻易饶过这件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着沈娇的恶行。 她这回倒是聪明了,重点只抓沈娇第二回甩她的事,避过了刘爱芳,将自己得有多么多么地委屈无奈,沈娇有多么多么地十恶不赦。 刘连长的表情不是太好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相信了李雪莲的辞,对沈娇也抱怨上了。 常玉柱心里一咯登,暗骂李雪莲这个蠢妇,别的女人是千方百计要同领导夫人搞好关系,她倒好,是嫌老刘同韩营长关系不够好吗? 再者他可是一点都不相信李雪莲的话,沈平时的为人咋样,这李雪莲又是咋样的,就算李雪莲的是真的,沈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干,必然是李雪莲干了啥事,把沈惹毛了。 刘爱芳听着李雪莲一个劲地抹黑沈娇,脸色也极难看,忍不住斥道:“李雪莲,沈她为啥要把你给撇下?你咋不出来?” 李雪莲的哭声一顿,很快便又嚷道:“沈她一直都同我不对付,在公报私仇!” 一旁听了半的江玉英冷笑道:“你当自己有多大脸呢?沈她吃饱了撑的特意开车出去,就为了把你撇下。” 旁边围观的人俱都笑出了声,有几个平时与李雪莲不对付的,也趁机嚷了起来,声援江玉英,定是李雪莲干了啥怒人怨的事,把沈惹毛了。 “李雪莲,沈性子那么软的人都能让你给惹毛,你你这是得有多臭呢!”有位才刚与李雪莲因为几株菜苗闹过的女人大声嚷着,引起了众人的哄笑声。 “就是,沈多和气的人哪!”其他人也跟着附合。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边是出手大方和和气气的营长夫人,一边是锱铢计较爱是非的连长老娘们,猪都知道该选择哪边了。 “你们看沈是营长媳妇,故意帮她欺负我!”李雪莲气得口不择言。 刘爱芳是真对李雪莲无语了,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抱牢司令大腿了呢? 且不这大腿是不是抱得牢,就算抱牢了又咋样? 县管不如现管,你男人的直属领导可是韩营长,就连高司令都不敢觑韩营长,你这样他的宝贝,韩营长能心里没疙瘩? 487受不了就滚 被石头通知赶过来的沈娇正巧就听到了李雪莲这句话,而且旁边早有人将刚才李雪莲她的话转述了,她这火气是蹭蹭地往头顶窜, 沈娇气得骂道:“李雪莲,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和爱芳嫂子招呼你上车,你自己要和司令爱人唠嗑不肯上,难不成我还能硬拽着你上车不成?” 众人一听便明白过来了,你自己要溜须拍马,还想要别人陪你一道拍马啊? 真是不要脸! 虽然不论何时何地,溜须拍马之人总是存在的,可现在的民风纯朴,尤其是全凭真本事话的军营,大家对于李雪莲的行为十分看不眼。WwW COM 本还有些人觉得沈娇把人落下,做得有些过分了,可在听了这话后,都觉得沈娇没做错! 刘连长的面上更是挂不住,他都能感受到战友们投过来的嘲讽的眼神,他更担心战友们会以为自己能当上连长,是走的裙带关系! 地良心,他的连长可全是他一个脚印一洼血挣来的! 和那个司令夫人屁的关系都没有! 可现在却因为家里的蠢婆娘,害得他在战友们面前直不起腰来,此刻的刘连长是吃了李雪莲的心都有,更是后悔自己娶了这么个蠢女人! 别人是家有贤妻如有一宝,他却是正好相反,帮不上一点忙不,还成给他惹是生非,哪他的连长帽子也迟早得让这蠢女人给摘了! 刘连长猛地打了个激灵,冷汗下下就沁了出来,暗下了将李雪莲送回老家的决心! 李雪莲哪里知道自家丈夫已经下定狠心要收拾她了,不服气地冲沈娇嚷道:“我碰见婶儿和她打招呼咋有错了?你就是成心把我落下的,医院里你骂我是神经病,路上你又把我给扔了,你就是故意针对我!” 沈娇真是要被这个女人的颠倒是非给气死了,简直就是在胡搅蛮缠嘛! 她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住心头火,沉声道:“你在医院骂人家老太太,人家儿子要找我们三个算帐,我不你是神经病,难不成你是故意骂人老太太的?你想挨揍可别连累我和嫂子!” 沈娇也没那个耐心同李雪莲作这种无谓的争论了,再道:“你总是让我帮助你爱护你,可你什么时候帮助爱护过别人了?” “你不帮助爱护别人,成就知道惹是生非,鸡毛蒜皮的事也能闹上半,李雪莲,谁都没欠你的,谁也没有必要迁就你,车是我私人的,我让你搭车是情分,不让你搭车是本分! 你别总揪着我把你落下的事个不停,我就是看不惯你,就是不想让你搭车,你能拿我怎么样?” 沈娇是真被这个皮厚无脑的女人给气坏了,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怒火,一古脑儿地全泄了出来,大家伙也被这嘴皮子伶俐的沈娇给震住了! 人真真是不可貌相呀! 娇滴滴的营长夫人不光是刀子耍得好,就连嘴皮子也这么利落呢! 瞧那嘴噼里啪啦的,连喘气都不用,就把李雪莲给得屁都不敢放了! 李雪莲倒不是让沈娇给吓住了,她是给气愣了,随军这么些年,同楼的家属虽多多少少都同她起过争执,可华夏人大都是以和气生财为人生准则的。 是以,家属们虽然都对李雪莲看不顺眼,也顶多是敬而远之,没谁会同她正面对上! 就算是她的死对头江玉英,也不过是见面不吭声而已,极少同李雪莲真枪实弹地干起来! 像沈娇这样明明白白骂出来,一丝面子情都不讲的人,李雪莲还是头一回碰到呢,自然是得半才回神了! “你们看吧,就沈故意针对我吧?都是一个家属楼的,她凭啥搞分化啊?这让我还怎么住?”李雪莲哭闹起来。 “住不下去就滚,我的军营不欢迎你这种搅屎棍!” 冷冷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定是他们的韩营长飚了! 韩齐修走了过来,护在了沈娇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李雪莲,就那么一眼,李雪莲就吓得软倒在地,瑟瑟抖。 “刘连长,知道该怎么做了?”韩齐修也不看她,扭头喝了声。 刘连长面上有些为难,犹豫道:“营长,现在都腊月二十八了,要不?” 韩齐修听都没听完,直接打断道:“今就是三十也给我滚,随便你婆娘滚去哪,只一条,别呆在我的营里,连个女人都治服不了,我看你这连长也别当了!” 刘连长吓得冷汗直流,他知道韩齐修不是笑,而是真干得出来的,在他们这个营里,韩齐修就是绝对的权威,一不二! 所有士兵都得服从韩齐修的指令,就算是高司令刘军长来了,也喊不动营里的一个兵蛋子! 韩齐修早就明确地表示过:跟着他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可却必须要遵守两个字—— 服从! 绝对的服从! 做不到的人立马就可以滚蛋! 吓坏了的刘连长,是真将李雪莲恨到了骨髓里,要是因为这个蠢婆娘影响了他的仕途,他非得剥了她的皮! “是,保证完成任务!”刘连长双腿并拢,大声道。 韩齐修看也不看这两口子,低头冲沈娇柔声道:“咱们回去吃饭吧!” “嗯!” 沈娇心里暖暖的,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她肯定要跳起来啃自家相公一口! 有相公撑腰感觉怎么就那么爽呢! 待这两口走远了,下面的一干人这才喘过气来,揩了揩额头冒出的冷汗,自家营长的煞气着实是太重了,饶是他们身经百战,可也抗不住啊! 众人同情地瞅了眼面色铁青的刘连长,摊上这么个作死婆娘,可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此刻这些男人看着自家媳妇的眼神无比温情,以前本还有几分嫌弃之心的,可如今同李雪莲这么一对比,大家只觉得自家媳妇还是蛮不错的! 比上虽然不足,可比李雪莲这根搅屎棍却要强太多了! 刘爱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地上瘫软的李雪莲,真是不作死就难受,现在可倒好,把自个作死了吧? 488韩营长的眼珠子 李雪莲倒是没回老家,而是让刘连长给送进了医院动手术,手术完了之后再送回老家去,他可是再不敢留这女人在军营里了,否则迟早有一,他的仕途得让这娘们给毁了! 据江玉英,李雪莲跪在地上嚎了老半,可刘连长这回是真铁石心肠了,理都没理她,一大早就请假借营里的车,把李雪莲给送医院了。Ww WCOM “刘连长要是早下决心把这女人送回去,哪至于会出这么多事?”江玉英感慨道。 她是来刘爱芳家借缝纫机用的,两人这一下就聊到了李雪莲。 刘爱芳尚有几分同情:“我听动过刀后得好生休养才行,尤其是女人的那个地方动过刀,要是不休养好,身体怕是垮得厉害!” 江玉英幸灾乐祸道:“谁让她自己作死去惹韩营长的眼珠子呢?自找苦吃!” 她一点都不同情这个女人,这些年让这娘们明里暗里地嘲讽,受了多少狗气,要不是顾及到影响不好,她早就要出手收拾这臭娘们了! 现在这臭娘们倒了霉,她昨晚开心得多烧了一个菜,就当是过节了! 刘爱芳叹道:“只希望雪莲这回能吸取教训吧!” 江玉英冷哼道:“狗改不了吃屎,难!” 她可不相信李雪莲能改,这娘们也就是遇上了沈,不吃她这一套,换了别的女人,不是忍着就是远着,谁会真同李雪莲对上? 想来等李雪莲回了村里,也不会有人治她的,以她这种有颗火星子都能烧成大火的臭德性,还不得翻了? “要我沈可是真好福气,嫁了个把她当眼珠子的男人,没想到韩营长这种看着冷心冷肝的男人,疼起媳妇来比谁都疼呢!”江玉英羡慕道。 刘爱芳也心有戚戚焉,哪个女人不想被男人疼宠着呢? “人的福气是羡慕不来的,做人得知足,咱们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想村里得下地干活的妇人,风吹日晒的,人家还不定多羡慕咱呢!” 刘爱芳还是想得挺开的,比起以前过的苦日子,她现在的生活可是泡蜜罐了,还有啥不知足的? 江玉英也很快就想开了:“是啊,做人得知足,再咱也没沈那俏脸蛋呢,长得就是个老树皮脸,有现在的日子就是老保佑了!” “瞎,你才二十七岁就成老树皮了,那我是啥?”刘爱芳嗔道。 “你是一朵花嘛!瞧你的这手比我的还嫩呢!”江玉英伸出她那满是裂纹的手打趣。 刘爱芳心疼地看着她那双不成人形的手,再这样搓下去,江玉英的手可真要废了,不行,她得找沈商量商量,想办法支援支援江玉英家。 床上好眠的沈娇又让刘爱芳给吵醒了,叹了口气,起来给开了门,无奈问道:“嫂子,又咋了?” 扰人冬眠实在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呀! 刘爱芳惊讶道:“都下午四点了,沈你咋还在睡呢?” 沈娇沮丧地抓了抓头,四点算啥子,她在家都能睡到晚上八点,饭都不用吃! “嫂子你等我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换好衣服沈娇打着哈欠出来了,拿出糖果瓜子招待她,桌上摆得满满的,且样样都是好东西,饶是刘爱芳本想着不吃的,可也忍不住抓了把瓜子吃起来。 “沈,明就是年三十了,往年都是要给士兵包饺子的,今年不出例外也得这样。” 沈娇问道:“肉够不够?” “够!” “要不我再让韩哥哥上后山打头猪吧?”沈娇兴致勃勃道。 刘爱芳嘴角抽了抽,你这真是当后山是自个家的猪圈呢,想打就打! 只是—— “反正后山挺多野猪的,看见韩哥哥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打起来轻松得很!”沈娇不无得意地吹嘘自家相公的能耐。 谁家相公有她家韩哥哥这么有本事嘛! 刘爱芳瞅着一下子来了精神的沈娇,饶是她心性大度,可也免不了带了几分酸,做女人做到沈娇这份上,怕就连喝水都是甜的吧? 肉的事就这样让沈娇给定下来了,刘爱芳又起了江玉英家的困难:“我想着是不是想办法帮帮江,她家这日子过得太难了,一斤油能吃上一年,还全是男人孩子吃的,江她自己个是一滴油都不吃的,唉!” 沈娇听得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一斤油吃上一年? 这要怎么吃? 搁她手上,顶多也就只能烧一个星期的嘛! “不吃油人怎么吃得消?哪还有力气干活啊?”沈娇不禁道。 “可不就是嘛,你没见玉英才二十七岁,头都白了,比别人三十多岁的还要老,还不是吃不好又太劳累的缘故!”刘爱芳叹惜道。 江玉英和李雪莲可以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有啥苦都自己扛着,一声也不吭,一个却是风还没起呢,早嚎得全大院都知道了,作得很! 沈娇刘爱芳透露的信息给惊呆了,她一直都以为江玉英和刘爱芳差不多年纪呢,哪成想竟只有二十七岁? 这身体败得也太厉害了呀! “嫂子你该怎么帮?”沈娇问道。 刘爱芳为难道:“我这不是也没啥好主意,才过来同你商量的,咱们得想个长久之计才行,给点钱给点东西都只是暂时的,顶不了大用处。” “要不给江嫂子找份工作吧?这样她家就能多一份收入。”沈娇想了想道。 刘爱芳苦笑道:“工作哪里有那么好找的,工厂要是没有人根本就进不去。” 她接着抱怨道:“起来咱们楼里哪户人家不困难?一帮壮娘们都闲在家里,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想使力都没处使!” 沈娇好奇问道:“军区咋的?就没人给咱们军嫂安排点活吗?” “以前反应过,可上头人忙得很,哪里有人管咱们,拖了好几年都没个结果!”刘爱芳无奈道。 “这事我帮着问问吧!”沈娇想了想便道。 刘爱芳心头一喜,沈娇答应就等于是韩营长答应了,有韩营长出面,不定这拖了好几年的事,很快就能有结果喽! 489要做贤内助 当晚上沈娇就把这事同韩齐修了,问他该怎么办。 WwWCOM 韩齐修其实也早就在想这事了,这么多老娘们闲置在家真不是个事儿,人一闲就容易生事,把军营里弄得鸡飞狗跳的。 只是现在部队里的家属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安排不过来,上头索性也就不管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韩齐修也没指望过上头,不过这段时间又是比赛又是结婚的,倒是没顾得上这茬事。 “娇娇别急,我再好生想想这事,争取开春能搞定了。”韩齐修给沈娇吃定心丸。 沈娇瞄了眼韩齐修胡子拉碴的下巴,这几因为快到年末,韩齐修特别忙,昨晚就是好晚才回来的,她这样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啥大事事都让韩哥哥去办,也不想想自家相公得有多辛苦! 沈娇突然有些沮丧,还有羞愧,和江玉英刘爱芳她们比起来,她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军嫂呀! “娇娇怎么了?不舒服吗?” 韩齐修见自家媳妇一下子就没了动静,垮着脸一声不吭,忙担心地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这才放下心。 “韩哥哥,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过了好半晌,在韩齐修灼人的目光下,沈娇才期期艾艾地问道。 韩齐修哑然失笑,这脑袋瓜子里整都在想什么呢? “娇娇怎么会没用?要没有娇娇给我暖床,我晚上可得睡冷被窝呢!”韩齐修将沈娇揽到怀里,一脸坏笑。 沈娇之前的沮丧、羞愧啥的,立时消失殆尽,羞得在韩齐修爪子上啃了好几口,啃出了好几只手表盖儿,这才罢休。 只是这把火引出来了,想要灭火岂能那么简单? 给啃出火的韩营长三口两口地把饭菜造光,再三下五除二地解除武装,将沈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啃得一干二净,吃得饱饱的,这才饶过了沈娇。 沈娇躺在韩齐修的怀里,享受着亲亲老公的按摩,倒是不像之前那么困倦,精神十分不错。 “韩哥哥,你我们办家作坊好不好?让这些空闲的家属们在作坊里干活,做好的产品卖出来的钱就用来给她们开工资,这样每个嫂子都不会闲着了!”沈娇道。 韩齐修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 “娇娇可真聪明,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那你办什么作坊才好?” 韩齐修的夸奖可让沈娇激动坏了,她也能帮韩哥哥出谋划策啦! “不外乎是衣食住行这四样,住行不必考虑,只能在衣食上想办法了,不对,饭馆不好办,也用不了多少人,就只剩下衣了。” 沈娇顾自想事,又是摇脑袋又是点头的,看得韩齐修直乐呵,也不去打扰她,自家媳妇难得想要上进一回,他自然要配合她了! “有了,我知道可以办啥作坊了!”沈娇开心嚷道。 “什么作坊?”韩齐修也配合问道。 “成衣作坊,咱们这楼里的嫂子们都有双巧手,做衣服可好了,咱们只要弄个成衣作坊就行了,反正人人都要人穿衣服,肯定不愁没人买!”沈娇笃定道。 以前爷爷就常,人每都要穿衣,一日还得吃三餐,所以有两样商品是不愁卖的,一是布匹,一是粮食,只要你的货好,价格实惠,准保能挣钱! 韩齐修原本没想过沈娇能想出个啥好主意来,可现在看来,自家媳妇还是蛮厉害的嘛! 瞧这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 “娇娇真厉害,就按照娇娇的法子办,办成衣作坊!”韩齐修抱着沈娇狠狠亲了口。 沈娇却有些没底了,忐忑道:“自己办作坊会不会被批评啊?现在不让搞私有化!” 韩齐修却没放在心上:“咱们可不是私有化,作坊是军营的,也不是个人的,没问题!” 沈娇一听就放下了心,自告奋勇道:“这事韩哥哥就别操心了,我和爱芳嫂子去办吧,反正我们也没啥事,要实在办不下来,再让韩哥哥出面!” 她要做韩哥哥的贤内助,这种事自然是不必由韩齐修亲自出面的! 韩齐修本还想自己亲自跑趟相关部门的,见沈娇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便改口道:“行,这事就辛苦娇娇了,娇娇可真是我的好帮手呢!” 沈娇听得心花怒放,得意地戳了戳某人的胸膛:“我可是贤内助!” “是,娇娇是我的好贤内助,不过现在还是先解决你老公的实际困难吧!” 韩齐修强忍着笑,一个翻身就将贤内助给压到身下了,热烈的吻铺盖地地印了上来,将沈娇烧得一塌糊涂! …… 第二便是大年三十,军营难得地全员休息,大家伙都集中在食堂里包饺子,馅有好多种,猪肉白菜馅,猪肉萝卜馅,猪肉芹菜馅等,摆了好几大盆,都是肉多菜少,光看着都觉着香。 沈娇昨晚又放出了一头些的野猪,再加上大清早军分区送来了半片猪,是军分区养的猪杀了,分给各军营过年打牙祭。 这样一来,韩齐修营里的肉可就够够了,就算是包纯肉馅饺子都没问题,把炊事班的师傅乐得那肥下巴一颤一颤的! 军营的年三十过得特别热闹,几千人聚在一起,包饺子吃饺子唱歌表演节目,声音把食堂的屋顶都能掀翻了,每一个人面上都洋溢着欢笑! 1977年的除夕之夜就这么热闹地过去了,很快就迎来了新春,韩齐修依然还是很忙,总是早出晚归,看着不像是在忙军营里的事。 正月初三的时候,严肃回来了,春风得意,去时只有一个包包,回来却是大包包,特别得瑟地送到了沈娇家里。 “红梅让我给你们带的,不用客气啊!” 沈娇朝他看了好几眼,面上的冷意似是淡了许多,感觉这家伙过了个年,像是重新投胎过了一样,有了点人气儿! 再听他叫史红梅时的那股子亲热劲儿,就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我找好媳妇’这几个大字了,得瑟得晃眼睛。 见沈娇和韩齐修半没反应,严肃自己先憋不住了,主动道:“我现在就打结婚报告,批下来了就和红梅结婚。” 490办作坊 沈娇是真被严肃的神给惊呆了,从认识到现在决定结婚,也不过月余吧? “红梅姐她同意嫁给你了?”沈娇怀疑问道。 Ww W COM “那是自然,不同意我能打报告么?”严肃看白痴一样看着沈娇。 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来,智商堪危啊! 严肃面上的表情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冷肃,得瑟之极,就好比以往一直飘在高空中装逼的人,有一冷不丁落了下来,着实让沈娇不适应。 “你父母那边都同意了?”沈娇问道。 严肃摇头道:“还没来得及,我等会就同家里打电话这事,应该没问题。” 沈娇可没他那么乐观,提醒道:“那你还是早些吧!” 严肃点头道:“一会就打,红梅也让我回来就打电话。” 沈娇有种不是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两人的感情之路不会太顺畅,俗话好事多磨,没准严肃和史红梅的好事还真得磨上几磨呢! 她的预感还是十分灵验的,晚上严肃上她家吃饭时,表情可没有之前那么春风得意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冷肃。 韩齐修瞅了眼,没理他,将沈娇炖的猪肚自锅里捞了出来,猪肚炖了一炖的糯糯的,清香扑鼻。 沈娇在猪肚里塞了只野鸡,野鸡肚子里塞了几只麻雀,经过一的文火慢炖,猪肚和野鸡麻雀都已糯糯的。 韩齐修用刀子轻轻一划,异香扑鼻而来,就连心神不宁的严肃,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沈娇关心问道:“你父母怎么?” 严肃的脸又黑了,冷声道:“我父亲并没有什么,我母亲有些激动。” 沈娇一听就知道是咋回事了,定然是严肃的母亲反对这门婚事了,在她的预想之中,也完全可以理解。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娇紧紧地盯着他。 若是严肃不能给出满意的答案,她会劝史红梅放弃这门亲事,与其将来受折腾,还不如找那位四十来岁的老男人呢! 起码不折腾! 过日子不就是求个太平么! 严肃认真答道:“我母亲那边我会尽快服她。” “你要是服不了呢?”沈娇有些咄咄逼人。 “我母亲不是问题,她就算一辈子不同意,也阻挡不了我同红梅的婚事,红梅是同我结婚,不是同我母亲结婚!”严肃斩钉截铁。 沈娇第二打电话同史红梅了这事,史红梅那边很平静,呼吸依然平缓。 “我还以为严肃父母都不会同意,现在却只有他母亲反对,已经比我预想要好很多了!” 沈娇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史红梅没有让爱情冲昏头脑,全程保持着理智。 “要是严肃服不了他母亲,你还要同他结婚吗?”沈娇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史红梅的轻笑声:“当然结了,严肃他母亲在京都,我和他在东平,隔了十万八千里,没啥大不了的。” 沈娇哑然失笑,这严肃和韩齐修不愧是好兄弟,出来的话都差不多。 她也没再什么了,史红梅的也没错,隔了十万八千里远,确实影响不到啥。 正月初六军区就开始上班了,韩齐修又开始进入到了忙碌状态,就连去后山泡温泉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沈娇明显地感觉到,军营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每的训练任务都加大了好多,十分紧张。 虽然韩齐修没有明,可沈娇却能猜出来大概,应该是有战事要生了。 否则军营不会有如此紧张的气氛的! 沈娇也并没有问韩齐修,只是暗中在悄悄地准备着各类伤药,还魂丹她并没有复制。 韩齐修身上那颗一直都没用,暂时她用不着复制,复制一颗还魂丹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她根本就做不到不让韩齐修起疑心。 沈娇同刘爱芳了办作坊之事,刘爱芳激动得在屋子里不停转圈圈。 “可真是太好了,沈,这真是太好了!” 沈娇看得好笑,道:“这事还得辛苦嫂子和我去跑相关部门,把办作坊的手续办下来。” “这有啥辛苦的,只要能给咱们安排工作,就是跑断腿都心甘情愿!”刘爱芳喜滋滋地着。 喜悦过后,刘爱芳冷静了下来,问道:“办作坊总得有钱吧?咱们哪来的钱?” 沈娇早已想过这事,道:“我先垫着吧,等作坊挣钱了再还给我。” “那可不是数目啊!”刘爱芳咋舌。 沈娇抿嘴笑了,沉着道:“我算过了,咱们总共二十五人,先准备三台缝纫机,一台一百八十元,三台就是五百四十元,这是大头,剩下的也就买些布啥的,我勉强凑凑还能拿的出手。” 满打满算也就八百块钱,对于她来,就算是八千块都不是问题。 刘爱芳表情复杂地看着沈娇,七八百块随手一甩就能拿的出手,这沈家得多有钱哪! 难怪平日花钱手指缝松的流油,要是换了她,有这么好的家境,也能可着心地买东西呢! 沈娇和刘爱芳对办作坊这事激情满满,军区起先态度还淡淡的,可一听资金自己解决,立马就笑开了花,特别豪爽地盖了戳,还夸她们是军嫂的楷模,要在全军表扬。 拿着盖着鲜红印戳的文件,沈娇和刘爱芳绽放着喜悦的笑颜。 “嫂子,咱们的开门红不错,作坊一定会办的红红火火的!”沈娇信心百倍。 刘爱芳虽然也开心,可还是有些担忧:“咱们还得去市场管理办公室盖章呢,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咱们盖?” 沈娇却不担心:“咱们又不是搞私有化,而是帮军区解决军嫂的待业问题,凭啥不给咱们盖?” 事实证明—— 刘爱芳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相关部门负责盖戳的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白白胖胖的,长得挺和气,出来的话却不大客气。 “你们这是搞私有化,捡资本主义的毒草,不能办!” 这馒头似的老娘们淡淡地瞅了眼,就冷冰冰地拒绝了,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同志,你仔细看看,我们是解决军嫂待业才办的作坊,不是搞私有化,军区领导都同意了。”刘爱芳耐着性子解释。 491你给我等着 沈娇和刘爱芳原本以为搬出军区这尊大佛,这个胖女人应该能同意了,毕竟笔杆子比不上枪杆子,谁敢惹军区呢? 可是这胖女人也不知道是脑门缺根弦,还是无知者无畏,还愣是不给沈娇她们盖章。 WwWCOM “军嫂的就业有国家解决,你们当我不知道啊?借口倒是挺冠冕堂皇的,谁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心思!” 胖女人一脸鄙夷,坐在这个位置十来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俩女人是想挖社会主义墙角,哼,别想瞒过她的火眼金睛。 如果真是军区办的解决军嫂就业的作坊,怎么军区的人不出面?派出这一个娘们和老娘们出来盖戳? 年纪大的那个应该不是主谋,瞧着老老实实的,是个本分人,绝对是被年纪的这个盅惑了,这年纪的女人,长得娇娇滴滴的,一脸狐狸精样,瞧着就不是啥好玩意儿。 不定就是靠着这狐狸精模样,勾搭了部队的男人,弄来了这么几张盖了戳的纸,想要搞私有化,破坏社会主义建设呢! 她可要把好关,坚决不能让这些坏分子挖国家的墙角! 胖女人一脸公事公办,什么都不同意盖戳,还警告沈娇她们若是再闹,就把她们抓起来去劳教! 沈娇的满腔热血,让这胖女人给气的火冒三丈,这几年她被韩齐修娇宠着,一点气都不让她沤,此刻哪里受得了这胖女人的狗气? 旁边的刘爱芳一看沈娇板着脸的模样,暗叫不好,生怕这祖宗在办公室里出刀子,那样可真是收不了场了! 这儿可不是军区,是和军区平行的部门,军区再能耐,也不好在这儿闹事呀! “沈,消消气,别中了这老娘们的激将法!”刘爱芳悄声在沈娇耳边劝道。 沈娇闻言立时冷静下来,暗叫好险,刚才她还真有些忍不住想出手了,幸好刘爱芳扯住了她,要是她真动手了,虽然有韩齐修在,不会有大问题,可韩齐修这段时间本就这么忙了,她帮不上忙不,可不能给他惹事! 她要做贤内助,绝不要做李雪莲那样的惹事精! 沈娇感激地冲刘爱芳笑了笑,暗自庆幸带了这位老大姐来盖戳,要不然,事情肯定得让她给弄砸了。 “那你,什么样的情况才可以盖戳?”沈娇平静问道。 胖女人不屑地瞅了眼沈娇,眼中明明白白的就是在:你个狐狸精! 沈娇气得真想拔出刀子把这老娘们的眼珠子给挖了,可想到刘爱芳的话,她还是强忍住了,暗中问候了胖女人祖宗八十代,可算是平息了些许怒火。 “只要符合国家的规章制度,这个戳我就会盖。”胖女人眼睛朝,趾高气扬。 刘爱芳把文件递了过去,好声好气道:“同志,我们有军区的文件,完全符合规章制度,你再好生看看。” 胖女人也不接文件,眼睛依然向,哼道:“只凭几张纸作不了数,你们让军区的有关部门工作人员来一趟,只要情况属实,盖章没问题。” 沈娇气道:“这文件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盖着军区办公室的大红章,你还让人来干嘛?” 胖女人眼睛朝上翻了翻,尖声道:“谁知道你这章是咋盖来的?万一要是弄虚作假呢?你你们是军嫂就是军嫂啦?过,一切都要以事实话,光凭你们两个,谁能证明你们是军嫂?” 这回沈娇倒是没上火,刘爱芳上火了,要她平生最引以为豪的是什么? 那就是她军嫂的身份! 不管生活有多么地艰辛,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光荣的军嫂,是为了在前面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守卫后方的伟大军嫂中的一员,就是再苦再累再痛,她咬咬牙照样能挺过来! 这是她的人生信念,决不能容许别人玷污一丝一毫! “你什么?什么弄虚作假?我是军嫂就是军嫂了,这还要什么证明?”刘爱芳厉声质问。 别看刘爱芳平时总是和和气气的,可一放下脸子,倒是有几分气势,不愧是前妇女主任,威仪犹在啊! 胖女人被她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色厉内荏道:“咋的?你还想打人咋的?我告诉你,在我这儿就得按照规矩来办事!” 沈娇心中一动,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证明这作坊确实是用于军嫂就业的,就能够盖戳了?” “对,只要符合国家规定,我就盖戳!”胖女人连想都不想就点头。 她料定这狐狸精没法证明,那个被勾搭的男人敢光化日地来这儿证明? 顶多也就是给你盖几个戳罢了! 沈娇冲胖女人大声道:“你等着,呆会我就证明给你看!” 完她便拽着刘爱芳出了办公室,犹如宇宙爆,把刘爱芳拽得踉踉跄跄的。 “沈别拽了,我自个会走!” 刘爱芳急得甩开沈娇的手,嘶嘶地直吸冷气,撸起衣袖,却现手腕上陷下去老深一个洼,暗自咋舌,沈这力气还挺大嘛! 沈娇也就是刚才那一下子,这时才觉得手酸了,连连甩了几次手,板着脸上了车。 “沈,咱们现在上哪?”刘爱芳跟着上了车。 “回营地。” “回营地也行,我同老常这事,让他去军区跑跑。”刘爱芳点头道。 “现在营里训练这么紧张,咱们还是别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烦他们了,咱们自己解决吧!”沈娇不赞成。 刘爱芳当然也想自己解决,可是—— “那老娘们不是不相信咱俩嘛!” 沈娇冷笑:“那咱们就让她相信!” “咋让她相信?”刘爱芳不解。 “咱们先去接人。” 沈娇极快地动了车子,憋着一股气,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呼啸而去。 “沈你开慢点,我头晕。”刘爱芳死死地抓住扶手,脸色惨白。 “嫂子你忍着点,咱们抢时间。” 沈娇并没有减,反而更是加快了度,愣是将吉普车开出了赛车的度,刘爱芳也给颠得死去活来,可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沈你要接谁啊?” 492雄纠纠气昂昂 沈娇回答道:“把咱楼里的嫂子们都接出来,那胖女人不是让咱们证明吗?咱们就把真人摆在她面前,她要是再不相信,我非把她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最后一句话得寒气森森,刘爱芳冻得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朝沈娇的俏脸蛋瞅了眼,怎么看都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嘛! 不过,沈这个主意还真不错! “沈你可真聪明,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来!” 刘爱芳喜形于色,兴奋得眼睛直放光,头不晕眼不花了,只想着快点回到营地,她得同楼里的老娘们好生做一番动员工作! 在家属楼下来了个完美的漂移,刘爱芳那强大的军嫂责任感,勉强支撑着她没晕死过去,打定主意,以后宁可走路,也决不做沈娇的车了! 不晕死也得吓死啊! 沈娇也没下车,而是在车上使劲按喇叭,刺耳的喇叭声将窝在家里的军嫂们都给叫了出来。Ww WCOM “想挣钱的都下来集合!” 沈娇费尽力气扯了一嗓子,呼拉一下,二十四个军嫂一个不落地滚了下来,精光闪闪地看着沈娇。 刘爱芳喘好了气,将沈娇准备出资办成衣作坊的事了,众人顿时兴奋起来,议论纷纷。 “静一静,现在有个问题,我和沈拿了文件上有关部门盖戳,可对方不肯盖,我和沈没法证明是给军嫂办的作坊,这事就卡在这儿了,你们咋办?” 刘爱芳话一落,一帮老娘们立马就激动起来,哪个王八羔子敢挡她们财路? 削死他丫的! “嫂子你,咱们该咋办?只要用得上咱们,一句话的事!” 刘爱芳满意地扯了扯嘴角,要的就是这股子士气! “沈想了个办法,就是咱们都辛苦进城一趟,让那老娘们亲眼瞅瞅,咱们到底是不是军嫂?行不行?”刘爱芳大声问道。 “行,这还有啥辛苦的?咱们现在就走!” 所有人都没一丝迟疑,抬脚就要出,个个都士气高涨,仿佛要上战场一般。 沈娇大声道:“坐我的车去吧,不过我的车一次最多只能载六人,我分四趟就能行,嫂子们先在家里等着。” “用不着这么麻烦,沈你车先开着,我们在后面走路跟上,没准你四趟的工夫,我们都能赶上了,不就五十里地么,算啥?” 大家伙比沈娇还急,哪肯留在家里干坐着,一个个叫来自家孩子叮嘱了一番,就脚上生风地走了,走得贼快,不一会儿就走出了半里地。 可比她们平时走路要快多了!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从车里拿出一包糖,让石头分给一帮孩子吃:“你们在家里乖乖听话,我们大人去办大事,办好了我就给你们买好吃的。” “沈姨一定能办好,祝沈姨马到成功!”石头是个机灵,出来的话逗得沈娇心花怒放。 军嫂们果然经得起考验,待沈娇接到第四趟时,剩下的六名军嫂已经走大半路了,度还一点没降下来,依然虎虎生风。 沈娇和刘爱芳带着二十几人,雄纠纠气昂昂地来到了先前的办公定,她们时间卡得刚刚好,还差一刻钟下班,正巧把这胖女人给堵在门口了。 胖女人拿着搪瓷饭盆,看起来是要上食堂吃饭去的,见到沈娇她们这浩大的队伍,唬了一大跳,出来的话都打着颤。 “你…你们…想干啥?” 沈娇冷笑道:“不想干啥,你不是不相信我们是军嫂嘛,现在我把咱们营的军嫂都带来了,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胖女人一看不是闹事,悄悄舒了口气,肚气又足了,斥道:“谁知道你上哪找这么帮农村老娘们来凑数的呢?你她们是军嫂就是军嫂了?” 她这一句话可把二十四人惹毛了,江玉英一个箭步抢了上来,怒吼道:“你啥?有种你再一遍!” 胖女人连连后退好几步,壮起胆子尖声道:“你们还想打人不成?当心抓你们去劳教!” 这些军嫂们来随军前,哪个不是在家里把里外外全承包了? 就算不是巾帼英雄,可也不是啥绵羊! 岂会怕这胖女人的威胁? 江玉英嗤笑道:“你让人来抓我们啊?我倒要看谁敢抓我们?我们军嫂为了不给国家增加负担,自己想办法解决就业问题,你个老娘们倒好,非得卡着不让我们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你你是啥意思?” “她这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是坏分子!” “把这个坏分子揪出去pi斗!” “对,揪出去!” 大家义愤填膺,对这个胖女人是恨之入骨,竟敢她们不是军嫂? 更可恨的是,还想断了她们奔向康生活的阳光大道! 斗不死她! 沈娇瞅到胖女人手里的饭盆,眼珠一转,大声道:“这女人还没到点就歇工了,她这拿着人民的工资不干活,挖国家的墙角,是国家的蛀虫!” 胖女人吓得忙把饭盆藏在了身后,提前十几分钟下班是她们部门的优良传统,有些人还提前半时呢,领导见了都不啥! 可这事摆到明面上来就不通,是属于违反规章制度的,到哪都不通呀! “你们别瞎,我只是去上厕所,顺便刷盆。”胖女人辩解道。 “刷盆也是个人私事,你上班时间干个人私事,你还有脸?”有人骂道。 “把她揪出去,这种社会蛀虫非得狠狠教训她不可!” 几个膘肥体壮的军嫂上前揪住了胖女人,拽着她往门外走,就算胖女人分量不轻,可也被她们跟架鸡仔似的,轻轻松松就拽到了走廊。 也吸引了好些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见到这声势浩大的场面,个个都唬了一跳。 “你们这是干啥?光化日就敢闹事,王,赶紧打电话给公安!” 一个四五十岁身着中山装的瘦男人走了过来,一听他话就知道定是这儿的领导了,浓浓的官腔味儿。 “这个女人提前十五分零二十秒就下班,她这样做是在破坏国家建设,难道不应该拖出去pi斗?还是你们要纵容这种蛀虫继续挖国家的墙角?” 沈娇大声质问,问得一众人心虚不已,这里面的人哪个没有提前下班过? 493不盖戳就不走了 中年男子心虚得慌,搞不清沈娇她们是啥来头,难道是有关部门来检查的? 后背心出了身冷汗,男子也不敢再趾高气扬了,心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接到要来检查的通知?” 胖女人火大地嚷道:“主任,她们就是来闹事的,不是有关领导!” 中年男子一听不是有关领导,背脊立马就挺直了,冷汗也收了回去,大声喝道:“王,打电话给公安老曹,就我这儿有人闹事,让他赶紧过来!” 江玉英和其他军嫂们可不怕公安,公安里七八成都是部队里转业过去的,算是一家人了,有啥好怕的? “你认识老曹了不起吗?公安局长都还是咱们军区出去的呢!”江玉英嚷道。 Ww WCOM “对,刑警队长和我家娃他爹是战友呢!” “副队长以前还是我家那位的老班长!” …… 众军嫂们七嘴八舌,起来公安局里竟有一多半和她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中年男子心下惶然,狐疑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沈娇从包里取了文件,在中年男人面前甩了甩,质问道:“我们来盖戳,你们的人为什么不肯盖?就算你们叫公安也没用,是你们的工作人员不按规矩办事,而且上班还早退,这事你就算是把市长叫来,咱们也有理!“ “对,市长也得讲道理吧,你们凭啥不给我们盖戳?” “不出个理由来,我们就在这过夜了,上你们单位吃喝拉撒,反正家里也揭不开锅了!” “没错,今晚就睡这了!” 二十几人在江玉英的带领下,冲进了旁边的办公室,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就往桌子上坐,桌子坐满了,就坐地上,把不大的房间挤得满当当的。 江玉英冲沈娇和刘爱芳大声嚷道:“嫂子,沈,你们先回营地忙其他事,这盖戳的事就交给我们,他们一不给盖戳,我们就一不回去,和他们耗到底!” “对,耗到底!” 二十几人异口同声地大吼着,个个嗓门都大得很,把窗玻璃都震得抖个不停。 沈娇嘴角抽了抽,暗自点赞,这帮嫂子们果然够给力! 中年男子被这帮彪悍的娘子军们吓得冷汗刷刷地冒了出来,这哪来的老娘们呢? 瞧这一个个虎了巴叽的! 他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接过沈娇的文件看了起来,一瞧见那几个大红印戳,他这心就沉了下去,暗地里将胖女人骂得狗血喷头! 这老娘们脑子是不是有病呢? 明知道这些人是军嫂,拿着军区的大红章来办事,你盖上戳完事不就得了? 和军区的人较啥尽呢! 中年男子笑眯眯道:“原来各位都是可敬的军嫂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这女人我们不是军嫂,让我们拿出证据来证明我们是军嫂,这些嫂子都是我们营的军嫂,我把她们请来让你们看看,现在相信我们是军嫂了吧?”沈娇指着江玉英她们冷声问道。 刘爱芳激动地道:“我们为了家里的男人安心在前线保卫祖国,什么苦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就是不想拖男人后腿,不求别人尊重认可我们,可你们凭啥我们不是军嫂?这是对我们军嫂的侮辱!” “对,你们是在侮辱我们,就连刘军长都表扬我们是伟大可敬的女性,你们凭啥我们?”其他军嫂们个个激动地嚷着,一个个群情激昂。 中年男子又悄悄地拭了拭额前冷汗,第十八回问候了一番胖女人,并打算等这事了了后,立马就将胖女人给降职! 他娘的,管你是谁大姨子,这次非得降! 再让这娘们做这位子上,他这主任帽子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好在这次只是惹毛了娘子军,要真把军区的人惹毛了,他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还有五年就能退休,他不想升官财,只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混到退休呀! 中年男子将文件仔细看了一遍,客客气气地同沈娇她们了几句好话,再亲自写了公文,拿了大红印章,气运丹田,咣当一下盖上了鲜红的戳。 “领导不愧是领导,就是有能力有魄力,以后还请领导多多指教啦!” 沈娇接过公文,收起了冷脸,冲中年男子笑得特别明媚。 中年男子也笑成了菊花,客气道:“指教不敢当,以后我可以从旁协助,祝各位军嫂们的作坊办得红红火火!” “多谢领导吉言,回见啦!” 沈娇将公文塞进包里,招呼江玉英她们走人:“嫂子们走了,别打扰领导们办公!” “走嘞!” 二十几人齐声响应,呼拉拉往外走,不一会儿办公室就空了,被吓得心惊肉跳的办公室文员们,个个都长舒了口气! 可算是走了,笔杆子玩不过枪杆子啊! 一出办公室大门,江玉英她们就忍不住问道:“沈,这事算是成了?” “成了,只要把缝纫机买回来,咱们的作坊就能开工了!”沈娇兴奋地点头。 “哎哟,可算是能干活了!”大家在大门口欢呼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引得路人个个冲她们侧目。 刘爱芳也十分开心,难得地和大家伙一起笑开了怀! 江玉英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感慨道:“等开第一笔工资,我就称二斤肉,让两个娃吃个饱,一顿吃完,不带剩的。” “我不光要称肉,还要扯上几尺花布,给我家妞儿做新衣服,我家妞儿打从生下来就没穿过新衣服,可亏死我妞儿了!” …… 沈娇听着这些军嫂们的议论声,无不是要给孩子和男人买肉做新衣服,却没一人想过自己,一个都没有。 可她却从刘爱芳那儿打听过,这些嫂子们是家里吃得最差的,有点好吃的,都给孩子和男人了。 孩子要长身体,得吃好点儿,男人在外面打拼,更得吃好点儿,就如同江玉英,一年到头都不吃一点油,二十七岁的人却老得似老妪一般。 还有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哪个不是补丁缀补丁? 其实她们最亏欠的还是自己呀! 494全身心地支持 沈娇笑着鼓劲:“肉和新衣服都会有的,而且还会很快,相信我!” “以前咱们是有力没处使,现在有地方使力了,指定好好干,谁不好好干我削死她!”江玉英吼道。 Ww W COM 大家都信心十足:“我们有的是力气,不怕苦不怕累,肯定能把咱们的作坊干红火!” 沈娇也被这些军嫂们的干劲十足鼓舞了,心中一动,冲她们吼道:“为了庆祝咱们成功跨出第一步,我请大家吃羊肉汤泡馍,管够!” 大家又欢呼起来,羊肉汤泡馍可是东平市的一绝,她们自然是久仰大名的,只不过一直都舍不得上饭店掏钱吃。 刘爱芳本还想阻止沈娇的,可见大家都这么开心,便将话咽了下去,今是个好日子,她还是别扫兴的话了。 不过最终羊肉汤泡馍也没吃成,因为她们人太多,坐不开,想吃得等好一会儿,刘爱芳就还是买肉包子,一边吃一边走路,不耽搁工夫。 江玉英等人俱都点头赞成,有的还烧饼就成,大家都挺难为情的,因为她们中有认字的,看了价目表,一碗羊肉泡馍就算是只配一块馍都得六角钱,以她们的食量,就算是三块馍也不够吃呢! 这样算起来,一人就得花八角,二十几人可不就得二十来块了? 二十元钱可是她们两三个月的菜钱呢! 沈娇无奈地看着济济一堂的饭店,大家伙堵在人家店里也不是个事儿,只得拿出粮票和钱,给一人买了六个肉包子。 “沈,一人弄两个就够了,快退回去!”刘爱芳一听沈娇报数,脑门就麻了。 以后办作坊绝对不能让这指缝宽的姑奶奶管帐! 沈娇没理刘爱芳,一人分了六个肉包子,把钱票付清就出了饭店门,见大家拿着包子,且还瞅着刘爱芳不敢吃,便嘻嘻笑道:“今是开门红,六个包子就是六六大顺,以后咱们的作坊一定会顺风顺水的!” 她这话也不全然是骗人,做生意都讲究彩头,六八这两个数字就是最受欢迎的。 大家听了沈娇的话,都安下了心,拿着肉包子啃了起来,个个都夸好吃,只是她们都只吃了一两个,剩下的全都没舍得吃,准备拿回去给孩子吃。 沈娇也没让她们全吃了的话,只是却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作坊办起来,让这些可敬的军嫂们,能够都穿上新衣服,都能吃上肉! 韩齐修和常玉柱严肃他们在办公室讨论训练计划,电话响了起来,常玉柱跑去接了,不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笑眯眯道:“营里的老娘们都让沈给弄进城了!” “沈把嫂子们弄进城去干啥?逛街?”严肃不解问道。 “人家可是干的正经事,沈不是要办作坊嘛,让市场管理处的人给卡了,啥也不给盖戳,沈索性就拉了咱营里的老娘们,跑到人办公室去闹事了,还不给盖戳就不走了,吃喝拉撒全让人管!” 常玉柱笑得眼睛都眯了,越想越乐,沈同志还真是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了! 这么下作的法子咋让她给想出来的? 严肃也笑了:“这法子不错,那章盖了没?还不肯盖我带一个连去把他们大门给堵了,谁也别想回家吃喝拉撒!” 常玉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瞎胡闹!” 很快他又骄傲地道:“咱们营的兵都不是熊包货,军嫂们自然也都是好样的,那个主任让这些老娘们吓坏了,立马就给盖了戳,还以后要全力协助沈她们的作坊!” “刚才是谁打电话来了?”韩齐修问道。 “是军分区打来的,那个主任打电话给上头反映了这事,那边就打电话到军分区告状了!”常玉柱不屑道。 “军分区咋?”严肃问道。 “还能咋,就是让咱们约束着些家里的老娘们,注意点影响!”常玉柱哼道。 严肃一听就没兴趣了,军分区的领导就是这臭德性,大道理比谁都会,能力却泛泛,都是空包弹! “我让罗开车去接接那帮老娘们,沈一辆车可不赶趟!”常玉柱招手叫来了勤务兵,吩咐了一番。 常玉柱冲韩齐修打趣道:“你家沈是我见过最表里不一的姑娘了,她要是不出手,谁能猜得到她刀子玩得那么溜呢?还有堵人家屋的法子,真不知她是咋想出来的?啧啧!” 韩齐修听得极为受用,嘴角上扬,不无得意道:“我家娇娇连人都敢杀,岂能怕那些软脚虾?” 严肃却毫不相信,嗤道:“就你家那个豆芽敢杀人?杀鸡还差不多吧!” 常玉柱却是相信的,那回沈娇冲李雪莲出刀子的那一刹那,他是感受到沈娇身上的杀气的,虽然比不上他们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可比普通人还是要强很多的! 韩齐修白了严肃一眼,不屑道:“反正你家的红梅花十朵也比不上我家娇娇一个!” 常玉柱嘴角抽了抽,低头看文件,这俩家伙成把自家红梅花和娇宝贝挂在嘴上,时不时还攀比一番,也不嫌丢脸! 严肃不服气嘟嚷:“吹牛也不怕吹破了!” 就沈娇那样的豆芽菜,他家红梅一根手指头都能掐断了! 韩齐修冷哼了声,没搭理这家伙,他知道这家伙就是在羡慕他有个好媳妇,心里酸着呢! 他是营长,得大人大量,且看在这家伙还在打光棍的份上,就不同他一般计较了,以免伤了这家伙的玻璃心肝! 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家媳妇竟这么能耐,不声不响就把这事搞定了,原本还准备自己出面跑一趟呢! 嗯,值得表扬! 晚上好好表扬媳妇,给她好生按摩按摩,顺便再泡个鸳鸯浴! 嘿嘿! 还有得给那边个消息,让赵四整些h城的时兴衣服图样过来,自家媳妇难得有雄心壮志了,他怎么着都得支持滴! 从表到里,全身心地支持! 于是—— 后山的温泉池里,自然又是一番春意融融,风景这边独好! 495大事我说了算 嫁夫从夫,受韩齐修的影响甚深,沈娇的执行力还是很不错的,第二也顾不上睡懒觉,拉着刘爱芳江玉英就上城里买缝纫机去了。 Ww WCOM 这回买东西都不用票,只要出具军区的文件就行,一路绿灯通行,沈娇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东西给买齐了。 两台缝纫机,一台拷边机,再一只熨斗,大件基本上都备齐了,剩下就是采买布了,沈娇和大家伙商量了一下,决定做春夏季女装为主。 虽然现在才开春,大家都穿着大袄子,可时间过起来特别快,等她们将东西置办齐,再归整好地方,寻摸好时兴的衣服款式,可就得到三四月了。 到那个时候,大棉袄可就得脱喽,那些爱俏的姑娘和嫂子,自然是要寻找漂亮的春装上身的,只要她们做的衣服式样质量好,一定不愁卖! 只是这时兴款式可得好生找找,头一炮一定要打红,不能坏了作坊的风水! 沈娇也不急着买布,而是开始寻找时装款式,全国论起来,两个地方的女人最会打扮,一个是海市,一个就是南平市。 海市的女人精致,南平市的女人洋气! 所以论时髦程度,还是要以南平市胜出,因为南平市靠近h城,很多服装款式都深受那边影响,而h城是国际闻名的大都市,服装的潮流自是在国际领先的! 只可惜现在开学了,要不然她就亲自跑一趟南平市,上百货公司好生观摩,定能画出时新的服装款式的。 在沈娇准备打电话去南平,让韩齐莉三个姑子帮忙时,韩齐修拿了一个大包裹给她,得瑟地笑了笑,神神秘秘的。 沈娇狐疑地拆开了包裹,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各式春装,足有十来件,还有好几件夏装,都特别漂亮,十分洋气! “韩哥哥,这是哪来的?”沈娇惊喜问道。 “我让赵四弄来的。” 韩齐修特意强调了‘我’字,赵四的名字却得十分轻,只是—— “四叔真是太好了,韩哥哥,我想给四叔做肉干,能送到四叔手上吗?” 沈娇希冀地看着韩齐修,蓝眼睛一眨一眨的,眨得某人心里那个酸哟,直冒泡泡! “是我同赵四的这事,要不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韩齐修再次强调。 沈娇哪里知道自家相公心里的九九,还浑不觉地念叨:“四叔喜欢吃麻辣牛肉干,我得多弄一些才行,嗯,今晚就开始做!” 韩齐修被华丽丽地忽视了! 酸泡泡开始酵,最后变成了陈年老醋! “娇娇,我也想吃肉干。”韩齐修表情十分严肃。 沈娇抬头看向他,却见自家相公的神情有些不善,不,是十分不善! 这是咋的了? “韩哥哥想吃什么口味的?”沈娇好心问道。 “麻辣味的牛肉干。”韩齐修想也不想就了,其实他更喜欢吃驴肉干,吃了全身都是劲。 沈娇毫不犹豫点头道:“好啊,反正只要做一些,用宝碗复制就有好多了,到时候韩哥哥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韩齐修心里一堵,咋把娇娇的宝碗给忘记了呢? 不过这难不倒他! “那我要吃其他口味的!”韩齐修又道。 “啥口味?”沈娇挺有耐心。 韩齐修嘴角微勾,扬起坏坏的微笑,走上前一把抱住了犹不知危险来临的白兔,往床上一扔,再一扑,成功压倒。 “就是这种口味!” 韩齐修二话不就开始战斗,动作狂野激烈,沈娇的反对声被他自动屏蔽,很快就把白兔剥得精精光光了。 …… 春风吹,战鼓擂,上上下下全方位! 沈娇就跟煎鱼一样,正面煎过了再翻个身,反面煎好了,再翻个身,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整个人都快翻成死鱼了,最后索性躺在床上装死鱼! 春去冬来,可算是喂饱了大灰狼,云收雨歇! 韩齐修一脸餍足,神清气爽,沈娇却是被榨成了肉干,只剩下了半条命! “媳妇,我给你揉揉。” 吃饱了的某人心情非常不错,决定大人大量,不计较自家媳妇的无心之失了,还给沈娇开始马杀鸡。 沈娇这回可是真来火了,自从结婚到现在,除了她日子那几,就没断过,这个坏蛋就跟喂不饱的狼一样,恨不得能将她困在床上。 再这样下去,她早晚得累死在床上! 停药,一定要给这坏蛋停了养荣丸! “啪!” 沈娇将头埋在枕头里,反手一掌拍在某人爪子上,脆响脆响的。 韩齐修讨好地笑着,继续将爪子按了上去,再啪地一下,再按上去,屡败屡战,精神可嘉! 沈娇沮丧地拍了下床板,气哼哼道:“咱们得定规矩!” “啥规矩?娇娇只管,大事听我的,事听你的。”韩齐修很好话。 沈娇对他的积极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板着的脸松了点儿:“肯定是事,你的大事我才不管呢!” “行,事听娇娇的,你吧!”韩齐修拍胸脯保证。 男子汉大丈夫,鸡毛蒜皮的事自然得让媳妇作主! 沈娇对韩齐修的拍胸脯更为满意,脸蛋又松了点儿,道:“也不是啥要紧事儿,就是以后咱们得为身体着想,隔三才可以夫妻敦伦……” 还没等沈娇完,韩齐修毅然决然地打断道:“不行,这事不能听娇娇的,得我了算!” 隔三才可以干活,岂不是要憋死他? 那他还娶媳妇干啥? 这种丧权的规矩可是绝对不能同意滴! 沈娇傻眼了,气道:“刚才你还要听我的!” 韩齐修振振有词:“刚才不是不知道你的是啥事么?” “可你也了事我了算,你话不算话!”沈娇怒目直视。 韩齐修一本正经道:“事是你了算,可这夫妻敦伦是大事,自然得我了算!” 沈娇这才明白自己让这无赖摆了一道,气得扑到他身上,张大嘴就咬了起来:“臭无赖,你就是臭坏蛋,我咬死你!” 韩齐修一边闪避媳妇的尖牙,一边调戏:“娇娇心嗑牙,我可要心疼的!” “你才不会心疼呢,每都把我累得下不了床,成就知道欺负我!”沈娇越想越来火。 韩齐修瞅了眼骑在自己身上,生龙活虎的沈娇,忍笑道:“我是在心疼娇娇,从身到心地心疼,瞧娇娇现在多精神!” 沈娇低头瞧了眼,顿时羞愤交加。 “韩齐修,我和你没完!” 496不安分的人总是存在 赵四寄来的衣服都是h城今年的最新款,别是在东平市,就算在h城,这些衣服也是走在时代潮流前沿的。Ww WCOM 几件衣服都好看,沈娇挑来拣去也挑不出来两件最好看的,只恨不得每一件都做了,可她们人力有限,且作坊只是刚刚开始,不敢多做,先试做两件再。 最终在韩德芙和刘爱芳的共同参谋下,沈娇挑了两件款式简单的春装,倒不是因为这两件衣服最漂亮,而是因为最简单。 刘爱芳的有道理,军嫂们虽然都心灵手巧,可毕竟没经过正规培训,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做比较好,让军嫂们有个循序渐近的过程。 沈娇自己先摸索着做了两件,效果还不错,做工虽比不上赵四寄来的,可她们又不是走精品路线,这点子手工尽够了。 她再抽空教会了刘爱芳如何裁剪,几名军嫂也被她分了工,刘爱芳专门负责裁剪,江玉英和另一名军嫂就负责缝合,还有一名负责拷边,再一名负责熨烫,剩下的轮流交替,二十五人都能排上活。 作坊的事沈娇之后就没怎么再管了,全交给了刘爱芳和江玉英,她本就是个懒散性子,也没啥事业心,这回难得上进一回,也是基于同情军嫂们生活太过艰苦。 若非如此,沈娇哪会愿意去干这种劳心劳力的活? 这段时间为了办这作坊,沈娇都好长时间没睡懒觉了,忙着的时候有根弦撑着,倒是不觉得困,一旦事情忙完了,那瞌睡虫可就钻出来了。 “嫂子,江嫂子,作坊的事就辛苦你们了,我可不管啦!”沈娇哈欠连地着。 刘爱芳看着眼睛都睁不开的沈娇,打趣道:“沈你咋一到晚能有这么多觉要睡?” “不知道,就是困!” 沈娇睡眼惺松,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肚子却将韩齐修煎炒蒸炸,收拾了好几百遍。 要不是这个禽兽索求无度,她至于每日只想粘在床上吗? 江玉英面色一动,狐疑问道:“沈你不会是有了吧?” 刘爱芳忙跟着点头:“对对对,沈你和韩营长成婚也有这么些日子了,照理得有啦!” 沈娇爱娇地掩嘴打了个哈欠,摇头道:“没,我日子才刚干净。” “那也不急,你和韩营长成蜜里调油的,很快就能怀上的。”刘爱芳和江玉英都道。 沈娇面上一红,又把韩齐修煎炒蒸炸了几千遍,都是这个臭坏蛋,让她被两位嫂子笑话。 地良心,刘爱芳和江玉英都揣着一本正经的严肃脸,可一点都没有笑话她,也就是她自己心虚,才疑神疑鬼的! “我要睡觉去了,各位嫂子们再见,你们也别干得太晚,注意身体!” 沈娇可是再也坐不住了,打着哈欠起了身,同刘爱芳等忙忙碌碌的军嫂们再见,再不去床上趴着,她都能在地上躺着了。 待沈娇走远,江玉英忍不住笑道:“沈这绝对是属猪的,就没见过比她还爱睡觉的人。” 刘爱芳忍不住笑了,嗔道:“当心沈听见同你急,咱们抓紧时间把这批衣服做好,就能同百货公司联系售卖的事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头十足,虽是尚带着寒意的初春,整个作坊里却热火朝。 有位嫂子冷不丁道:“还是沈好福气,啥活都不用干。” 这位嫂子是在同另外一位军嫂聊,虽面上带着笑意,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既然能够出这样的话来,明她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三! 现在作坊才刚开始,就有人这些酸话了,等时间长了,还不知道这些老娘们会咋呢! 刘爱芳沉下脸走到话的军嫂面前,斥道:“你是不是觉得沈不干活,心里堵得慌?” 这位军嫂姓胡,男人是另一个连的副连长,平时也是那种喜欢点八卦的女人,不过比李雪莲要收敛得多,不是太招人厌。 “没有的事,嫂子你误会了。” 胡大嫂矢口否认,她可不是李雪莲那个傻的,明晃晃地同营长媳妇对着干,不是找死么? 刘爱芳岂能看不出这娘们心里想啥,也暗自庆幸沈娇走得早,要是让她听见这老娘们的话,还不得气死! “心里不堵得慌,你刚才干啥要那样的话?”刘爱芳质问道。 胡大嫂陪笑道:“我就是随口了句,没啥其他意思,嫂子别多想啊。” 旁边有位同胡大嫂关系比较好的女人也帮腔道:“是啊,胡大姐也没啥,而且她也没错嘛!” 其他也有几人都跟着附合,不外乎就是胡大嫂的话没错,刘爱芳冷眼看着,这几人大都是平时与胡大嫂走动得比较勤的,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这段时间她和沈娇忙着选衣服,倒是没顾得上这帮老娘们,这几个家伙又开始不安分了! 三不进行思想教育,就开始舌根痒了,看她怎么收拾这帮老娘们! 刘爱芳冷笑道:“你们都觉得沈应该同你们一样,守在这里干活?” 大家伙都没出声,可有好几人面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写着‘是’,江玉英是个爆脾气,气得就要开骂,让刘爱芳制止住了。 “那我来问你们,办这个作坊的钱是谁出的?”刘爱芳冷声问道。 没人吱声,胡大嫂声嘟嚷:“沈家里有钱,不在乎这点钱的。” “放你娘的臭狗屁,办这个作坊,沈总共花了七百四十六元五角,帐单我都留着呢,这是一点点钱?把你个狐狸精卖了也抵不上零头!” 刘爱芳喷了胡大嫂一脸口水,也把其他人给震住了! 七百四十多块钱! 哎呀妈哟,这么多钱确实是把她们卖了也不抵呢! 一听到沈娇出的钱数额,军嫂们都沉默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纯朴的农村妇女,心思简单,也没啥花花肠子,可也有个不好的毛病—— 耳根子软! 让人在耳朵边几句酸话,轻易就能挑动情绪,当了出头炮! 好在火还没旺,只是一点点火星子,就让刘爱芳给现并毫不手软地压下去了。 497不能搞特殊待遇 刘爱芳出了沈娇的出资数额,大部分人都没话了,老老实实地干活,可胡大嫂及同她平时玩得较来的几人,虽也不出声了,可面上还是有些不大服气。WwWCOM 刘爱芳一一看在眼里,冷笑几声,冲胡大嫂那边的方向道:“沈不光是出了这么老些钱,还有这些机器和布,也是沈辛辛苦苦地买回来的,再有这些漂亮的衣服,还是沈托人从g省弄来的,沈做这些事的时候,你们在干啥?” 江玉英忍不住讽道:“她们能干啥?在家唠嗑放屁呗!” 大部分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有一句话的好,会叫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其实可以用在多方面,像沈娇这样的情形便是如此。 她为了这个作坊忙里忙外,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可这看过也就算了,谁也不会记在心上,也不会有人会主动去感恩。 可刘爱芳这一件件摆在桌面上就不一样了,大家一听沈娇竟然干了这么老些活,心里的想法自然就生了质的变化。 她们就会想,原来沈干的活竟不比她们少呢! 所以,做好事不求留名这句话也不尽然全对,有的时候还是要宣传一下的,不怕别人不感恩,就怕有些人恩将仇报啊! 有位实诚的大嫂开口道:“嫂子的是,要没有沈出钱出力,咱们可还在家里闲坐着呢!” “对,也就是现在不兴私有化,要搁在以前,沈可就是咱们的掌柜了,掌柜都是动脑子的,哪有动手的掌柜嘛!”有位大嫂也道。 刘爱芳瞪了她一眼:“啥掌柜不掌柜?你这是给沈招祸呢,这家作坊是咱们营的集体工厂,属于咱们营的,沈出钱出力那是她心善,见咱们日子都过得不宽裕,这才想办法弄了这家作坊,想让咱们过上康生活! 要不然以沈的家境,她何苦来办这种作坊?她缺这几个钱?还是想花钱来听有些人的酸话?” 大家听得暗暗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嘛! 沈娘家有钱,嫁的男人又是能耐的,啥都不缺,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自在了,何苦来弄这劳心劳力的作坊? 大部分人都被刘爱芳得心服口服,自此被胡大嫂挑起的那一丝丝不满,也彻底烟消云散! 当然这些人不包括胡大嫂! 有些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会知足,也永远都只记得别人对她的不好,遗忘别人对她的好! 胡大嫂就是这样的人,若是没有这个作坊,大家都干一样的活,过差不多的日子,她便会同其他人一样安分。 可一旦日子生变化了,她在忙忙碌碌地干活,沈娇却只需动动嘴皮子,连根线都不用沾,她的心思可不就开始生根芽了! 心里也开始不平衡起来,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沈娇占了大便宜,整个人就往那牛角尖钻了,还一钻到底,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就算沈出钱出力了,可她身为营长媳妇,总得做好带头作用,多少也得干些活吧!” 胡大嫂还是比李雪莲聪明多了,心里再不满,面上也一点都不显,笑眯眯的,大家看着也只当她是在玩笑话。 刘爱芳冷笑不已,心里却对胡大嫂警惕起来,平时看着到是不显山不显水的,现在可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这娘们笑里藏刀,嘴甜心毒,比李雪莲这根搅屎棍可难对付多了! “沈咋没干活?你耳朵聋了?我前面的话你没听见?”刘爱芳毫不留情面。 胡大嫂笑道:“嫂子消消气,我就只是,也没啥意思,你这样倒显得我是在沈坏话了。” 江玉英可再也憋不住了,冲她骂道:“姓胡的,别把大伙都当傻子,你以为你脸上带着笑,我就瞧不出你里面的狼心狗肺了?你不就是想让沈也上这儿来干活么?呸,你也真敢想!” 胡大嫂心中暗喜,假笑道:“玉英你这话的可就不对了,沈她咋不能来这儿干活了?她和咱们都是军嫂,可不能搞特殊待遇!” 江玉英恨得只想打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一时嘴快,就让这臭不要脸的狐狸精给揪住了辫子! 刘爱芳用眼神示意江玉英稍安勿躁,冲胡大嫂冷笑道:“你得没错,谁也不能搞特殊待遇,咱们这作坊只让沈一人出钱,实在是太亏待沈了,我看这七百四十多块钱,零头抹去,共745块钱,咱们二十六人均摊,我且算算,正好一人出二十八块六角五分。” 这二十八块六角五分可算是把大家伙给震住了,每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心慌意乱! 她们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哟! “胡妹子,你的觉悟最高,就你先出吧,晚上我上你家收钱,今歇工,啥时候钱收齐了就啥时候开工。” 刘爱芳将剪刀往桌子上一甩,出咣当的巨响,众人吓得集体抖了抖,心更慌了! 等钱收齐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她们这作坊还干个屁! 胡大嫂没想到会被刘爱芳将了这一军,她家的日子也就比江玉英家稍好上一丢丢,哪里拿得出二十八块钱? “嫂子,我家啥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胡大嫂强笑软话。 刘爱芳可不吃她这一套,板着脸道:“不是你大家都一样,不能搞特殊待遇吗?现在你这又是啥意思?出钱时就让沈一人出,干活还得让沈陪你们干活,沈她是欠你们还是该你们的,啊?” 最后一声刘爱芳用上了狮子吼,且是冲着胡大嫂去的! 胡大嫂面上全是口水,可也不敢伸手揩,刘爱芳正在气头上,她没那个狗胆! 刘爱芳的火气可还没消呢,这帮老娘们就得时不时骂几句紧皮,要不然就要出妖蛾子! “过,人人平等,只有分工不同,沈干的活你们能干吗?你们自己想想,哪一件是你们这些猪脑子能干的?” 众人齐刷刷摇头,她们有自知之明,确实干不了! “还过,人贵有自知之明,还要取长补短,咱们没沈的脑子,也没人家的能耐,就踏踏实实地干活,别整听有些人吹妖风,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来!要是让我知道谁再背后生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刘爱芳又补了一句:“谁要是想同李雪莲一样,回老家种地的,我绝不挽留!” 所有人包括胡大嫂俱被这句话给震慑住了,丝丝寒气自脚底板涌了上来,全身都凉叟叟的。 498小事找爷爷 作坊在刘爱芳的高压政策下,立时变得风平浪静,大爱都埋头苦干,包括最不安分的胡大嫂。 Ww WCOM 她们可不想同李雪莲那样,回到老家脸朝黄土背朝,作坊里的活比地里轻松,还能拿钱,她们又不是李雪莲那个傻子,可不干傻事儿! 所谓独木难成林,光杆司令再厉害也掀不起浪来! 胡大嫂就算是嘴吐莲花,没有人搭腔她也白搭,再她也不敢再搅和了,因为常玉柱第二同她男人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当晚上她男人就把她狠狠收拾了! 自此之后,整个作坊一派和谐! 第一批衣服沈娇没让她们多做,只一种款式做了十件,经过精心的熨烫后,每一件都漂亮得不行,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衣服竟是她们做出来的! “哎哟,这衣服可真俊,一定能卖不少钱!”众人兴奋极了,仿佛看见了一张张挺括的钞票朝她们飞来。 只是——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沈娇和刘爱芳根本就见不到百货公司的相关负责人,连跑了三,连百货公司的门槛都迈不进。 两件样品还好端端地躺在车子后备箱呢! 沈娇买了几个肉包子,和刘爱芳坐在车子里啃了起来,不时揉揉酸痛的腿,这几她跑的路,比她以前一个月走的路加起来还要多,腿都跑断了。 要是事情办成倒也罢了,可这卖衣服的事却一点头绪都没有,眼看着春都快要过去了,真是让人心焦! 最可恨的是,明明百货公司挂着的那些春装,没一件比她们做的好看! “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 啃完了两个包子,沈娇打起了精神,她就不信手上有好货还卖不出去? 刘爱芳皱眉道:“咱们咋出击?” “我先打个电话。” 沈娇开车去了邮电局,做生意她不内行,可沈家兴是行家嘛! 她何苦自己睁眼瞎地横冲直撞呢! 大事找韩哥哥,事找爷爷! 做生意这种事,就不麻烦韩哥哥了! 刘爱芳比沈娇还着急,连鲜美的肉包子也吃不下去,要是这些衣服卖不出去,沈的钱可不就泡汤了? 至于军嫂们能不能挣钱,她倒是不咋担心,反正以前没钱也过来了! “沈,这衣服要是卖不出去……”刘爱芳惴惴不安地问道。 “呸呸呸,大吉大利,嫂子你会不会话?这么好的衣服怎么可能卖不出去?”沈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做生意可是最讲究彩头的,还没开张就咒自己的衣服卖不出去,可不是招骂嘛! 刘爱芳也醒悟了过来,赶紧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子,自责道:“呸呸呸,瞧我这臭嘴,肯定能卖出去,肯定能!” 沈娇自信道:“当然能卖出去,待我给爷爷打个电话,让我爷爷支个招,保管就能卖了!” “你爷爷有这么厉害?”刘爱芳有些怀疑。 又不是诸葛亮,动动嘴皮子就能借来好几万的箭呢! 沈娇可不乐意了,哼道:“我爷爷当然厉害了,你就等着瞧吧!” 沈家兴刚从车间回来,就接到了孙女儿的求救电话,立马把坐在他座位上老师傅给挤到了一边,自从那四个人垮台后,他的腰板可是越来越挺了。 “娇娇别着急,你把事情从头到尾一,我都还没听明白呢!”沈家兴耐心道。 旁边被赶走的老师傅撇了撇嘴,从柜子里拿出搪瓷盆,大声问道:“沈厂长,要不要帮你打饭回来?” “要,给我打两块大排,三两米饭,再一个青菜就好,喏,这是饭菜票,谢谢啊!”沈家兴从抽屉里拿出两摞用橡皮筋绑好的票。 白的是饭票,红的是菜票,他大概数了数,就扯了几张递给老师傅,继续抱着电话机同宝贝孙女儿谈心也。 老师傅又撇了撇嘴,资本家这下可是熬出头了,找了个部队当大官的孙女婿,就连李厂长现在见到这老资本家,都要弯一弯腰,赔上笑脸。 世人都生儿子好,可儿子要是不争气,还不如生女儿呢! 要是走了狗-屎运,生了个像沈厂长孙女儿一样漂亮的女儿,那个福气哟,可真是挡也挡不牢哦! 也难怪沈厂长两个儿子几个孙子看都不要看,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漂亮孙女儿,靠孙女儿享福的嘛! 老师傅心里的酸泡泡不住地冒,以前是沈家兴见到他要客气几句,现在却换成他要替沈家兴打饭,这还没到三十年呢,世道就变了哦! 低头点了点手里的饭菜票,却惊喜地现沈家兴刚才多给了他五分菜票,唉哟,这可真是意外之意嘛,五分能打一份煎豆腐,够他老人家吃喽! 运气真当不错,明朝继续帮老资本家打饭! 沈家兴这里听了沈娇的诉苦,可是心疼坏了,跟着沈娇一道把那该死的百货公司骂了一顿,爷孙俩这才觉得舒坦多了。 “娇娇,百货公司的负责人不肯见你正常,像这种国营单位,进货渠道都早已经定好了的,他们才不管货好还是货坏,反正卖得好卖得坏,他们都是拿那一份工资,不会多也不会少,可那些送货的厂家却会给他们提成,这才是他们最看重的。”沈家兴一点点地给沈娇分析。 沈娇恍然大悟:“爷爷,您的意思是,我也得给那个经理好处吗?” 沈家兴笑道:“这当然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不过你和这经理素不相识,就算是想送钱,也送不上趟,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去结识这个采购经理,只要扯上关系了,后面的事情都好办。” “可是我连这经理是谁都不知道,上哪去认识他啊?”沈娇犯难了。 沈家兴轻笑道:“想认识人自然得找人介绍,你找个两头都认识的中人,一介绍不就认识了嘛!” 他也没把话太透,就是想让孙女儿自己捉摸捉摸,看能不能悟出点啥来! 沈娇还是不负他老人家所望的,很快就想到了如何去找那个两头都能熟的中人,她咋把她那个绝顶聪明无所不能的师父给忘了呢? 499韩哥哥不行?(打赏感谢+) 沈娇把找董方正帮忙的事了,沈家兴欣慰地笑了,孺子可教也,他的孙女儿果然就是聪明! “你师父那老东西虽然办事不大靠谱,可人头还是蛮广的,百货公司这种事,那老东西准保没问题!” 沈娇听得咭咭直笑,爷爷和师父可真是前世的冤家对头,见不着面都能怼上。WwWCOM “娇娇,你和齐修结婚都快四个月了,有动静了没?”沈家兴言归正传,关心起他的大胖重外孙子了。 沈娇娇羞道:“还没,这事不急的。” 沈家兴一蹦三尺高,扯着嗓子嚷道:“咋不急?我可急着抱重外孙子呢,是不是那姓韩的子不让生?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老爷子灵光闪现,立马就想起以前韩齐修过不喜欢孩子的话,很快就阴谋论了! 沈娇急道:“没有的事,韩哥哥哪有不让生嘛?这又不是买东西,买就能买来了,爷爷您真是……” 和自家爷爷在电话里讨论这种生娃的事情,就算电话亭里没人,可沈娇也羞窘得不行,脸都红得跟柿子似的。 沈家兴一听不是韩齐修作祟,心放了一半,可随即他的心又提了上来,忐忑不安起来。 原来老爷子想到了沈娇的身子,女人身子骨太弱,是不容易受孕的,甚至还有可能不孕,娇娇的身子这几年虽养好了些,可比起普通人还是要差许多。 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不会是娇娇的问题吧? 他很快就安慰自己,娇娇的葵水都十分正常,也请董方正测过脉,虽弱了些,可不会导致不孕,绝对不会是娇娇的问题! 兴许是那臭子的问题! “娇娇,要不你带齐修上你师父那测测脉,看该吃啥补啥的,都给齐修配上啊!”沈家兴委婉地道。 沈娇老半才明白自家爷爷的是啥意思,血轰地一下冲到了头顶,整个人都不好了! 爷爷怀疑韩哥哥不行? 而且电话里讨论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还是和自家爷爷一起讨论? “爷爷,您快吃饭吧,我以后再同您打电话!”沈娇实在是受不了了,这种夫妻隐秘之事,和叶莲娜祖母还能接受,可是和爷爷—— 让她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娇娇,我和你……” 沈家兴才一半,就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沈娇电话挂了。 “这丫头挂那么快干嘛?我还没完呢!” 沈家兴抓着电话机埋怨,心情那叫不好,就连老师傅打回来的香喷喷的饭菜,也没有胃口吃了。 要是韩齐修的问题倒还好,不生就不生吧,可要是娇娇的问题,可咋办呢? 只希望老保佑,是韩子的问题才好呢! 呸呸呸,大吉大利! 老保佑,两人都没问题才好! 沈娇羞红着脸走了出来,冲外头急得团团转转的刘爱芳甩了甩下巴:“有办法了。” “啥办法?”刘爱芳兴奋问道。 沈娇边走边将自家爷爷教的法子了出来,刘爱芳先是兴奋,继而担心问道:“可咱们上哪去认识那个采购经理啊?连那人是公是母都不知道!” 连着好几被拒之门外,饶是刘爱芳的好脾气也受不住了,对那个藏着不肯露头的采购经理怨言颇深。 沈娇听得好笑:“咱们先去我师父那儿。” 刘爱芳搞不懂咋又扯到师父那了,可见沈娇一脸自信的模样,便忍着没出声,想着沈娇在这方面比她要强,听沈娇的准没错。 过了个新年,董方正看着像是又圆润了不少,正坐在院子吃中饭,一盘炸鱼,一盘红烧肉,一盘蒸茄子拌蒜泥,品着酒,听着梆子,日子过得贼滋润。 “师父,我这可真是来得巧,您爱吃的鸭头,我给您盛上啊。” 沈娇笑得比蜜还甜,把刚才路上买的酱鸭头进屋里用盘子盛好捧了出来,却见桌子上只有一碗蒸茄子是素的,且还没咋动。 “师父,我不是同您过,一顿起码得吃两个素菜吗?您看您这过个年,又长了多少肉?”沈娇不满道。 董方正心虚地低头瞅了眼,看不到脚尖,年前好像还能瞧见脚尖的。 “蒸茄子不好吃,没味道。”董方正找借口。 “那您不好炒盘青菜?”沈娇是真给自家师父打败了。 不喜欢吃蒸茄子还要蒸,这不是给自个找虐嘛? “蒸茄子方便,炒青菜麻烦。”董方正的理由十分充足,没把沈娇给气死。 “吃饭还要吧叽嘴呢,您咋不嫌吃饭麻烦?”沈娇没好气回道。 董方正哼了声,觉得自家徒弟自从结婚后,这脾气越来越彪了,很不好,相当不好! 他可不是沈家兴,不惯着徒弟! “没大没,我可是你师父,咋话呢?”董方正严厉喝道。 只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沈娇早已从他圆肥的表象看到了他内里的本质,就是只纸老虎! “谁对就听谁的,从明儿个起,我隔一星期给您送回肉,其他时间都吃素,您啥时候把身上的肉减下来,就啥时候吃肉。” 沈娇板着脸宣布了新规矩,董方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立规矩,不停地冲沈娇好话,只是好话尽,沈娇就是铁了心。 “再啰嗦就半个月才吃一顿肉!” 董方正立马闭嘴,屁都不放一个了,抓起一根鱼干苦大仇深地嚼了起来,狠狠地瞪着沈娇:“不孝徒弟!” 沈娇没理他,上菜园割了几株青菜,麻利地炒好捧了出来,再盛了碗饭,往饭里夹了三块肉,鱼干和红烧肉都收进屋里了。 “要不就用另一个办法,您一顿只吃三块肉,我掐着数给您做肉,您自个安排就行,要是您一顿给吃完了,以后就吃素吧!” 董方正捧着饭碗哼哼唧唧地啃了起来,没好气问道:“你来干啥?就只是送鸭头?” 沈娇这才想起正事,把一旁呆愣的刘爱芳介绍了,董方正斜眼哼了几声,没搭理,刘爱芳面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笑着。 沈这师父看着不好相处呢! 500我家男人不知有多厉害(感谢打赏+) 沈娇瞪了几眼董方正,冲刘爱芳笑道:“嫂子别介意,我师父就是这个臭德性。 Ww WCOM” 刘爱芳笑了笑,连连摆手‘不介意’。 沈娇这时却有些后悔了,应该让师父先把事办完了,再控制他老人家吃肉的,现在招了师父记恨,他要是不肯帮忙咋办? 以师父的心眼,他是绝对有可能公报私仇滴! 沈娇眼珠转了转,甜蜜蜜笑道:“师父,明儿个我给您包韭菜鸡蛋馅饺子,好不好?” 董方正哼了声:“多搁点虾皮!” “行,再给您搁点肉沫儿。”沈娇主动道。 董方正朝笑得跟朵花似的徒弟看了过去,心知定是徒弟要求他办事了,要不然准没这么好话。 果然是沈奸商的种,和她爷爷一样精明! “一顿吃八块肉。”董方正开始讨价还价。 “三块。”沈娇决不让步。 “七块!” “四块。” “六块。” “成交!” 沈娇答应得特别爽快,可把董方正喜得哟,胖脸上的肥肉都颤了起来,笑容满面地招呼刘爱芳:“赶紧坐下,娇娇你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泡杯茶给你朋友,太不懂礼数了!” “不用不用,我不喝茶,您老太客气了。” 刘爱芳受宠若惊地坐了下来,只敢坐半拉屁股,就担心沈师父突然变脸了,她起身也能快些。 沈娇抿嘴笑道:“师父,我想请您帮个忙。” 心情大好的董方正拍着胸脯吹牛:“在东平市就没有你师父办不成的事,你只管吧!” 沈娇把百货公司的事了,董方正嘿嘿地笑了:“百货公司负责的那家伙是我的老主顾,事一桩。” “那可太好了,师父您可真厉害!” 沈娇也没想到运气竟这么好,果然有事找爷爷和师父就对喽! 董方正得意地摸着肥下巴,有意无意地将吃完肉的饭碗抬高了点:“过两那个家伙要来我这儿看病,不吃饱没力气干活哟!” 明晃晃的威胁有木有? 沈娇咬了咬牙,再从屋里夹了块肉出来:“最后一块了啊!” 董方正不满意,还想再撒撒娇,沈娇瞪眼道:“师父,咱们得细水长流,您要是不听话,以后我可再也不给您做肉了,大不了衣服我也不卖了!” 徒弟难得飚,还是有几分火力的,董方正也不敢再闹,乖乖地把碗里的饭和一盘青菜给扒完了,忙拿了个鸭头啃,冲淡嘴里的青草味儿。 沈娇本准备告辞离去,突然想起刚才沈家兴电话里的那些话,不禁心中一动,冲董方正道:“师父,您给我测个脉嘛?” “咋的?哪不舒服?”董方正讶然。 沈娇俏脸红了红,羞道:“没不舒服,就是测个平安脉。” 董方正狐疑地瞅了几眼自家徒弟娇羞的脸蛋,倒是聪明了一回,了然问道:“你不会是有了吧?手伸过来我测测,看有几个月了。” “还没呢!”沈娇没好气道。 董方正将手指搭在沈娇手腕上,问出了同沈家兴同样的疑问,不愧是前世的冤家。 “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消息,不会是你家男人不行吧?” 事关自家相公的尊严,沈娇也顾不上害羞了,大声嚷道:“韩哥哥不知道有多厉害!” 董方正揩了揩自家徒弟喷的一脸口水,没好气道:“你咋不拿个喇叭上延安路去喊呢?全东平市的人都能知道你家男人厉害了!” 刘爱芳嘴角抽了抽,低下头假装喝茶,这才敢笑了出来,沈的师父可真有意思! 沈娇气得脸通红,恨恨地瞪着自家师父! 臭老头,本来还想用三块肉分成六块肉的,以后都改成两块肉分! 董方正浑不知他老人家的福利已经少了三分之一,还得意洋洋地给沈娇测脉,才一搭上手,他就有几分数了,再瞅眼沈娇青黑的眼眶,更是心知肚明。 难怪徒弟韩子厉害呢? 果然是厉害! 瞧这牛劲儿,怕是自打结婚后就没歇过吧? “以后房事减半,一个星期不得过三回。”董方正云淡风轻地道。 可怜的沈娇脑子都让董方正的话烧糊了,头垂得低低的,没脸见人了! 为啥爷爷和师父都喜欢把这种隐秘之事当众出来? 多丢人啊! 董方正却一点都没当回事,继续道:“这几让你家男人歇歇,真当自己是棒槌呢,照他这频率,就算真是棒槌,也得折喽!” “师父!” 沈娇声叫着,想让她师父注意点儿,旁边还有个刘爱芳呢! 董方正不以为意:“喊啥喊?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有啥怕难为情的?我的话你记牢啊,得严格执行,要不然就别想生娃!” 沈娇虽羞得不行,可还是将董方正的话记在心里,被师父一提醒,她也想起师公的笔记了,有一对新婚夫妇,感情十分好,蜜里调油的,可媳妇一直没有身孕,差点让婆家人误会她不孕。 后来师公给诊治后,就这夫妻房事太过频繁,这才导致不孕,让两口减少房事次数,不到半年就怀上了。 沈娇又是差又是愧,在自家师父炯炯有神的目光下,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董方正轻哼道:“色迷心窍!” ‘轰’ 脑充血的沈娇再也坐不下去了,再坐下去还不知道自家师父会出啥惊动地的话来呢? “师父,我走啦,明我给您送韭菜饺子来!”沈娇拽着脸直抽筋的刘爱芳直往门口冲。 “多搁点肉沫啊!”董方正在后面扯着嗓子喊。 直至回到家里,沈娇脸上的潮红还没退,一路都没敢和刘爱芳话,就怕刘爱芳笑话她。 晚上吃饭时,沈娇董方正的话了,当听到一个星期不能过三回时,韩齐修哪里还坐得住,坚决反对:“不行,按规矩大事得听我的,别听董方正那个老东西瞎扯蛋!” 一三回他都嫌不够,还一个星期三回? 他还结个啥子婚? 沈娇声道:“可师父如果不这样做,就生不出娃娃的。” “生不出就生不出,就我和娇娇两人挺好!”韩齐修想也不想就回道。 501当心棒槌断了 韩齐修其实是个很冷情的人,在这个世上,到目前为止,他只在乎两个人,韩青野和沈娇。Ww W COM 对于生孩子这档子事,他并不排斥,可也没有太大的期望,一切顺其自然,孩子来了就养着,就当和大宝娇一样养了。 可现在生娃这种事情竟然同他最爱干的活抵触了? 他的选择自然是不要孩子了! 可沈娇却恰恰相反,她一直都期望能有自己的孩子,不用太多,一两个就好,太多了她怕自己的爱不够分,会委屈了孩子。 她很早就憧憬过,如果有一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一定会好好地爱护他(她),决不让他(她)受一点点委屈。 可现在韩齐修不生了是啥意思? 怎么可以不生娃? “韩哥哥,我想要生孩子。”沈娇嘟嘴道。 头一回,沈娇没有顺着韩齐修,提出了反对意见,而且非常坚决! 韩齐修耐心哄道:“等有了咱一定生,现在不是还没有嘛!” “可你不肯听师父的话,师父了,要是不按照他的做,我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了。”沈娇皱着脸。 韩齐修暗地里把董方正问候了一万遍,并准备在自家媳妇做的肉上搁点巴豆粉,拉不死这老家伙! 管东管西管到爷的床上了? “你师父那是骗你呢,从来都是勤耕田才能有收获,可没人少耕田能大丰收的,董老头打了一辈子光棍,生娃的事他懂啥?”韩齐修歪理连篇。 “我师父可是国医圣手,他怎么可能不懂?反正韩哥哥你就听我师父的,咱们试上半年成不成?”沈娇央求道。 “不成,这事就得听我的。”韩齐修坚决不肯让步。 别是试半年,就是试半月都不成! 沈娇好话尽,韩齐修就是不松口,在事关原则的大事上,他的嘴比蚌壳还紧! “娇娇吃块肉,肥肉让我咬了。”韩齐修殷勤地把肉放在沈娇碗里。 “不吃,气饱了!” 沈娇赌气地背过身子,她是真气坏了,只不过半年而已,而且也不是完全禁了,这不一个星期还能有三回呢! 他怎么就不同意呢? 越想越委屈的沈娇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先还是雨,很快就变成大雨了,哗哗地流! 流得某人心慌慌意乱乱! 要韩少爷的绝命杀是啥? 自然是美人泪了—— 且只是沈娇的美人泪! 一滴就能让心硬如铁的韩少爷瞬间化了,啥事都能放一边! 韩齐修忙搂过沈娇,见她脸蛋上全是泪,心都要揪起来了,忙哄道:“娇娇别哭了,我让你咬,随便咬哪都成,行不?” 沈娇抽抽噎噎地道:“不要,你就只会欺负我!” “地良心,我啥时候欺负你了?我疼媳妇还来不及呢!”韩齐修直叫冤枉。 “我就想生孩子,你不让我生,你不是欺负我是什么?”沈娇控诉地瞪着他。 韩齐修头大地挠了挠脑门,娇娇咋就非得往生娃这个坑里钻呢? “咱们不是有大宝娇嘛?你瞧它们多好玩,可比娃娃好多了。” 地上相亲相爱的大宝娇冲沈娇‘喵呜’地叫了声,尾巴还摇得挺欢。 沈娇都快要气死了,冲韩齐修嚷道:“大宝娇是好,可它们会同我话吗?我想要生个娃儿,一点一点把他(她)养大,听他(她)叫我妈妈,叫你爸爸,还想看他(她)成婚,这些大宝娇能做到?” 韩齐修被自家媳妇的大眼睛瞪得心有些虚,暗中朝两只猫儿瞪了过去,不争气的东西,咋就不会人话呢? 躺着也中枪的大宝娇欲哭无泪,男主子,您倒是个猫语来听听? “娇娇,我也不是不生,咱有了就生出来嘛!”韩齐修放软了口气。 “可你都不肯配合我,让我怎么生?”沈娇气得大吼。 韩齐修头又疼了,配合媳妇吧,自己憋得慌,不配合吧? 娇娇闹起来他也憋得慌! 咋办?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呀! 韩齐修瞅了眼梨花带泪的沈娇,心又疼上了几分,自己难受和媳妇伤心,还是自己难受点吧,咋都不能让媳妇伤心呀! 咬了咬牙,韩齐修拿出了挥刀自宫的勇气,毅然决然道:“那就听娇娇的,咱们先试上半年。” 他娘的,给董老头的肉非得搁多点巴豆,出的啥馊主意? 沈娇破涕为笑,含着眼泪开心道:“韩哥哥你真好。” 媳妇可算是不哭了,韩齐修长吁了口气,揪着心也放了下来,哄一回媳妇可比对付几十个敌人还要难呢! “不过这个月眼看就快过去了,咱们从下个月开始。”韩齐修尽量争取福利。 沈娇嘴角抽了抽,现在才四月初,一个月才刚刚开始呢! 不过她也没提反对意见,能从狼嘴里抠出点肉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是迟一个月而已,就依了他吧! “听韩哥哥的。” 韩齐修咧嘴笑了,拿出手帕给沈娇擦眼泪,取笑道:“这么大人了还跟孩一样,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谁让你欺负我了!”沈娇哼道。 “行行行,是我的错,不过我可在前头,咱只生一个娃啊!”韩齐修的口气很严肃,并不是在笑。 生一次娃他就得当半年和尚,就算是佛祖转世投胎他都不生了! 沈娇没吭声,且让韩齐修自自话,先把第一个孩子生出来再,至于以后嘛,她再哭几声不就有了! “娇娇快吃饭,吃完了早点休息。” 韩齐修却自动将沈娇的不出声当成了默认,心情更是好了几分,给沈娇夹了好几块瘦肉,自己也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得多吃点儿,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 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可以尽情享用大餐了,他可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还没黑透,韩齐修就将沈娇给弄去了床上耕耘,就如同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一般! 巫山早已不知了几回大水,沈娇也累得去了十分之九条命,还剩下一口气儿在吐泡泡。 “韩哥哥,好累!”沈娇撒娇。 “那我们先休息十分钟。”兵哥哥还是很大方的。 沈娇几欲吐血,脑子迷糊的她脱口而出:“你就不怕自己的棒槌折了?” 韩齐修皱了皱眉,三秒后悟了自家媳妇话里的深义,竟敢鄙视他的战斗力? “十分钟取消,继续进行战斗,让你见识一番你家男人的棒槌!” 沈娇捂脸,只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剪下来! 师父,您可害死我了! 502准备去H城 俗话的好,有熟人好办事,这句话不适用于全世界,可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却是万年不变的真理,再适合不过了。 WwWCOM 董方正的老主顾正是百货公司的总经理,整个百货公司都在他的管辖之下,让采购部进沈娇她们的衣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再者,沈娇她们的衣服是真好,做工细致,款式时髦大方,这位总经理是识货之人,一眼就看出这两款衣服绝对不愁卖,也所以他只瞅了一眼,就同意了沈娇她们的衣服上架售卖,连半句嘴皮子都没有多费。 当回来沈娇就让军嫂们加班加点赶工,一晚上又赶出来了各二十条,刘爱芳心里没底,怕做这么多卖不出去,直劝沈娇先别做,等百货公司那边有消息了再做也来得及。 “怎么会来得及?我们的衣服肯定好卖,嫂子你就看着吧,顶多三,百货公司就要到我们这儿来补货了,我们得抢先机,趁别人还没有学会做咱们的衣服前,多做一些。” 沈娇对她们的衣服十分有信心,好货不愁卖,再者衣服这种东西最容易伪造,她敢肯定,只要她们的衣服卖火了,顶多不过三,其他伪造品定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所以就得趁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先好好挣一笔再! 果然不出沈娇意料,根本就没等到第三,才第二百货公司就来找她们要货了,而且还是有多少要多少,也幸好沈娇早有准备,让大家伙日夜不停地赶工,又做了二十来条,总共六十条全让百货公司拿走了,还让她们抓紧时间多做些。 而且因为是总经理介绍的,百货公司收货都是现收现结,一件衣服十元五角,十件就是一百零五元,八十件就是八百四十元,也就是,只这两批货,这个作坊的本金就已经挣回来了。 刘爱芳激动地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阵,算出来的数字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咋有这么多钱?不会是做梦吧?” 刘爱芳抱着算盘又噼里啪啦地打了遍,仍是同样的数字,一下子就傻眼了,只觉得是在做梦一般,江玉英看不懂算盘上的数字,急得团团转,催问道:“嫂子,到底是挣了还是没挣,你倒是句话啊!” “啪!” 刘爱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响,把江玉英吓了老大一跳,惊讶地看着不住傻乐呵的刘爱芳。 这是咋的了? 不会是赔钱了吧? 江玉英心里虽也难过,可还是强打起精神,想要安慰刘爱芳。 “啪” 又是一声巨响,把江玉英准备的话全给震回去了。 “挣钱了,除去本钱,咱们还净挣九十四元五角,沈,玉英,九十四元五角啊,这么多钱,这才几呢!” 刘爱芳激动地语无伦次,可江玉英还是听明白了,尤其是那句九十四元五角,更是听得清清楚楚,反应同先前的刘爱芳一样,愣了好一会儿,随后便是抱着刘爱芳叫了起来。 “我能给娃买肉吃了,不用再亏着我娃了!” 江玉英又是笑又是哭,是喜悦的眼泪,也是心酸苦涩的眼泪,这九十四元五角,让她看到了希望,告别困窘生活的希望。 沈娇本来还挺高兴的,可见江玉英这哭得眼泪汪汪的模样,心里也不是太好受,涩涩的。 喜悦过后,三人都冷静了下来,刘爱芳和江玉英都认为该先把沈娇的钱还上,剩下的钱买布尽够了,至于大家的工资,这不还没到月底了嘛! 沈娇也没反对,收回了她先前垫资的那笔钱。 这两种款式卖了几,已经出现颓势了,沈娇果断地换了另外两种款式,一晚上紧赶慢赶,第二自然又是一抢而空。 每作坊里的军嫂们都忙得连轴转,连上厕所都是掐着点上的,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就连平时最爱酸话的胡大嫂,也闭上了嘴,不停歇地干活。 这一切都是因为—— 沈娇提前给她们开了一半工资,每人二十元,还如果后半月干得好,再补二十元,还有可能更多。 也就是,她们每人至少能得四十元工资! 这可把大家伙乐坏了,她们在干活前原本以为能拿个十几二十元,能补贴一下家用就很知足了,可现实却比她们的预期出了太多! 每个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满是干劲,就算沈娇让她们休息,她们都不肯休息,连声自己一点都不累。 作坊就这么如火如荼地办了起来,为了能够加快度,沈娇又添置了三台缝纫机,以及一台拷边机,人手自然是不需担心的,兄弟营闲置的军嫂们多的是。 之后的事沈娇就没怎么参与了,为了办这个作坊,她这操的心比以前十八年加起来还要多,现在刘爱芳和江玉英已经上手了,作坊里的事全交给了她们管,她自然乐得当脱手掌柜。 而且她也被其他的事情缠住了,四月下旬,韩齐修让她好生准备一番,四月底就要去h城那边,他们两人一道去。 沈娇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原本她都差点将这事忘了呢! 去h城的事谁也不知道,就连韩德芙也不知道,严肃和常玉柱倒是知道韩齐修是去执行秘密任务的,但是具体地方并不清楚。 沈娇在四月底不到就离开了军营,假家里有些事情要回南平市,实际上她却是呆在东平市的家里,采购一些物资,准备和韩齐修一起去h城。 在沈娇的期待下,月底很快就来临了,他们先去了g省,并没有回韩家,而是用的假身份,韩齐修这个名字太引人注目了些,去了姓,只取后面两个字——齐修。 沈娇自然还是用的本名,这次去h城的目的就是给沈娇寻亲的,自然不需用假身份。 “韩哥哥,我们是坐船过去吗?” 看着眼前一片茫茫的大海,沈娇只觉得眼晕,心跳得特别厉害,忙靠在了韩齐修身上,可脸上还是掩不住的兴奋。 韩齐修揽住她的肩膀,轻笑道:“对,坐船过去,赵四的人会过来接我们。” 503到H城了 h城 赵四坐在顾尘的办公室里享用着顾尘的极品大红袍,每喝一口,顾尘的心就抽一下,这二两极品大红袍可是他好不容易弄来的,自己都没舍得喝,大半都让赵四给糟蹋了。 Ww W COM “四哥,到底有啥好事值得你特意跑过来?” 顾尘心痒痒的,赵四平时没啥事都不怎么上他这儿来,一年也来不了几回,可自从回了次内6后,来他这的次数可是比以往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他好受宠若惊有木有! 最要紧的是,再让赵四来几次,他的极品大红袍可完蛋了! 那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啊! 赵四又啜了口好茶,逗弄够了顾尘,这才慢悠悠道:“娇娇明要过来,我的人已经去接她了,不出意料明早就能到。” 顾尘呆愣了好半晌,惊喜道:“娇娇要来?哎哟,四哥你咋不早?对了,娇娇这回来是不是就不回去了?” “你想得美,顶多呆一个月,她和那姓韩的子一道来,韩齐修身上有任务,假借娇娇探亲的名义。”赵四也有点遗憾,他也希望丫头不回去了呀。 顾尘跳了起来:“韩齐修执行任务把娇娇带过来作啥?这子太不靠谱,万一娇娇受伤了咋办?” 赵四瞪了他一眼:“是我让韩齐修带娇娇过来的,h城有你我在,娇娇怎么可能出事?” 顾尘也很快就想到了这一层,嘿嘿笑了:“没错,在h城出不了事。” 赵四和顾尘心心念念的沈娇此刻正趴在韩齐修怀里闭目养神,她以前只在湖里泛过舟,没啥感觉,可坐海船却晕坏她了,才一上船她就开始晕,眼睛也不敢睁开,只得趴在韩齐修怀里装死。 “沈姐含颗话梅会舒服一些的。” 接他们的船老大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一包话梅蜜饯,韩齐修道了谢,拈了颗喂给沈娇吃,酸甜的味道迅扩散,沈娇不由精神一振。 “谢谢大哥,我感觉好多了。” 沈娇感激冲船老大笑了笑,船老大是个二十出头的黝黑后生,被沈娇的如花笑颜闪得迷了眼,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娘哎! 老板的这个侄女儿可真靓啊,比海报上的明星还要靓! 就是眼神不咋地,找了这么一坨黑屎蛋老公,瞧那身皮,比他都还要黑呢! 船老大突然间信心百倍起来,就韩齐修这种黑屎蛋都能娶到这么靓的媳妇,那他还有啥好自卑的? 明就约红出来吃夜宵! 他比韩齐修还要眉清目秀几分呢! “不用谢不用谢,沈姐再坚持十几分钟,马上就能靠岸了。” 眼看娶老婆有望,船老大瞬间神采飞扬,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进驾驶室,沈娇看得好笑,声道:“这位大哥好有意思。” 开个船而已嘛,搞得去跟打仗一样! 约一刻钟后,船可算是到岸了,此时才刚蒙蒙亮,岸边人烟稀少,只能看见几只稀疏的渔船。 “这里就是h城了吗?” 沈娇四处打量,这儿明显就是渔村嘛,哪像个城市? 船老大笑道:“当然不是,这儿只是渔村。” 他带着沈娇和韩齐修来到了路边,那儿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船老大走到车门前,极恭敬地了几句,车门就打开了。 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取下了头上的礼帽,冲沈娇笑道:“娇娇。” 沈娇惊喜地扑了过去:“四叔!” 这个长衫男子正是赵四,他亲自前来接沈娇,也让船老大等人暗自心惊,对沈娇更是不敢觑,要知道他们老板的架子可是相当大的。 就连以前总督大人的晚宴,他们老板不参加就不参加。 这回老板竟亲自来渔村接这位沈姐,可见沈姐在老大的心目中是何等重要! 起码比总督大人要重要得多! 还有老板脸上的笑容,他们可从没有看见过,只见过老板的冷笑和讽笑,还有不屑的笑,最多的还是冷脸,哪像现在这样,笑得跟朵花似的! 赵四微笑道:“娇娇累了吧?我先带你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咱们再逛h市!” “嗯,听四叔的。”沈娇十分乖巧。 赵四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情极不错,拿出一摞钱扔给了船老大:“干得不错,这些钱你们拿去分了。” “谢谢老板!” 船老大开心地接过了钱,暗叹自己跟对了老大,整个h城怕是找不出比他们老板更大方的主子啦! “四叔,h城的楼房好高啊!” 沈娇看着车窗外那一幢幢高楼,惊叹不已,海市都没有这么多高楼呢! 赵四笑道:“h城人多地少,楼房不建高一点怎么住得下这么多人?” “比海市还要紧张吗?”沈娇问道。 海市的住房紧张可是全国之最了,一家十来口人挤一间房子的比比皆是,实实在在的鸽子笼,连转个身都困难。 赵四讽笑道:“h城可比海市要紧张多了,好些内6过来的偷渡客,只能挤在窝棚里,冬似冰窖,夏就同蒸笼一般,这还算是好的,更惨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下去,那些肮脏事儿还是别让娇娇知道的好,没得污了丫头的耳朵。 想到那些被骗去脏地方的姑娘们,赵四眼眸暗了暗,倒是庆幸沈娇身边一直有韩齐修守护着了,若不然,以丫头的姿国色,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 想到这里,赵四对韩齐修倒是顺眼了几分,虽然长得丑了点儿,能力还算可以,勉强凑合吧! 要起来,韩齐修实在是不丑的,浓眉大眼,人高马大,且英姿焕,从头到脚都是阳刚之气,也就是黑了点儿! 可谁让现在的人就喜欢白的呢! 赵四带着沈娇他们去了他位于浅水湾的别墅,里面早让佣人布置好了,完全按照沈娇在东平市的家布置,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娇娇,你和齐修先在这儿休息,中午我和你顾叔叔为你接风洗尘。”赵四笑道。 “好,谢谢四叔!”沈娇甜笑道。 “自家人不须谢!”赵四不以为然。 他又扭头吩咐佣人:“好生照顾好姐和姑父!” “是,老爷!”佣人们恭敬应是。 504不同她们相认(感谢打赏+) 赵四给沈娇安排的佣人很充足,司机,厨娘、管家等足有七八人,个个都受过专业训练,可不是一般的仆佣。Ww WCOM 沈娇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赵四的安排,并没有受拘束之感,赵四看得暗自颔,丫头果然有大家风范! 他哪里知道,沈娇前世一个人的丫环婆子就有十好几人呢,连吃颗葡萄都得让人把核挑出来的主,怎么可能会因为被人侍候,而觉得不自在呢! 韩齐修倒是有些不自在,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冷不丁身边出现这么多人,着实让他很不习惯,不过他知道这是赵四的好意,便没有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早就现这群佣人中,至少有两名是练家子,且还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高手——司机和贴身管家。 有这样的两人在娇娇的身边,他也能安下心去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了。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沈娇顿时神清气爽,贴身管家文姐早已为她和韩齐修准备好了换洗衣服,都是全新的时装,沈娇打开衣柜时,差点没让里面的衣服吓晕。 满满一衣柜的女装,都是各大品牌的最新款,而且尺寸都特别合适,还有鞋柜上的鞋子,架子上的包包,也都摆得满当当的,沈娇怀疑赵四是不是把百货公司给搬回家了。 贴身管家是个三十多岁的干练女子,自称文姐,相貌十分平常,但看着很舒服,特别是笑起来时,令人如沐春风。 文姐给沈娇挑的是淡绿色的洋装长裙,白色中跟皮鞋,十分清新典雅,如同出水芙蓉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韩齐修也穿上了便装,白衬衫加西裤,与他穿制服时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四叔,您怎么买这么多衣服鞋子呢?我就是一换一身也穿不了嘛!”沈娇冲赵四嗔道。 赵四不以为然道:“一分钱没花,是你顾叔送的,他开了大百货公司,娇娇你就是一换两身,你顾叔也拿得出来。” 顾尘这子一听要给沈娇准备衣服,让秘书按照沈娇的尺寸,把商场各大品牌的时新款式都打包送了过来,要不是他阻止了,这家伙怕是还能再送。 沈娇一听是顾尘自家的东西,便也不再纠结了,笑问道:“四叔,顾叔给我找好婶子了没?” 赵四笑道:“还没呢,选择对象太多,你顾叔挑花了眼,娇娇在这儿正好给你顾叔掌掌眼!” 沈娇乐了,捂嘴笑道:“顾叔还是块香饽饽呢!” 她想了想撇嘴道:“其他人都行,惟独沈芝不可以,我可不想她当顾婶,都乱套了!” 赵四面容一肃,正色道:“娇娇想不想同他们相认?” 要是娇娇还顾及母女情分,那他就收收手,让柯美君喘口气,但若是娇娇不想相认,那可就对不住喽! 沈娇想也不想就摇头道:“不想,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干嘛还要认他们?就当是陌生人吧!” 赵四对沈娇的回答十分满意,难怪娇娇与他投缘,性格脾气可不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嘛! 顾尘在酒店门口转了老半,不时抬手看看腕表,酒店经理好几次让顾尘上包厢休息,他在下边等着,都让顾尘经推到一边去了。 “你干你的活去,别杵在这儿挡路!” 酒店经理只得苦着脸回大堂了,明明挡路的是老板你自己嘛! 好不容易等到了赵四的车,顾尘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饶是看过了相片,可还是被下车的沈娇晃了晃眼。 不过他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顾家掌舵人,不一会儿就收敛了心神,惊喜道:“娇娇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顾尘张开双手要给沈娇来个拥抱礼,一只铁臂伸了出来,将他隔断在离沈娇一尺之外,铁臂的主人正是韩齐修,冷冷地看着顾尘。 “顾叔,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老?”沈娇开心嚷道。 眼前的顾尘比起十年前更为精神了,气色也好了很多,英俊多金,且年纪还这么轻,难怪会是h城所有女人都梦想嫁的白马王子。 拥抱不成,顾尘只得改成了握手礼,听了沈娇的话,胸口一堵,这死丫头越大越不会话了。 “你顾叔我才三十岁,正是最好年华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老?” 顾尘在‘三十岁’上加重了音,这可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一点,全h城的顶尖商人,哪个不是五六十岁,六七十岁的老头儿? 像他这种年轻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啊! 沈娇嘟嘴道:“我爷爷他四十岁可就当祖父了,顾叔你三十岁还连儿子的妈都没找到,再拖下去,你可不就老了嘛!” 顾尘没好气地瞪了过去,懒得再理这臭丫头,果然美好只能活在幻想之中! 哪里知道沈娇长大后这么不会话呢? 净往人心上捅刀子! “快上楼吃饭吧,我让后厨准备了烤乳猪,这是我们酒店的特色菜,娇娇呆会多吃点儿。”顾尘招呼大家进大堂,并让酒店经理通知后厨准备上菜。 沈娇他们有有笑地上了楼,没人注意到电梯口走出来的柯美君,同两个月前相比,如今的柯美君虽然一样打扮得体,化着精致的妆容,可光彩却黯淡了许多。 精气神特别差,就像是一株开败了的鲜花一般,黯淡无光,看着老了不少。 柯美君是和客户约好来谈保险合同的,只是客户并没有同意,她白跑了一趟,且还受了客户不少奚落,因为那个客户是她以前的牌搭子,同她关系不是太好。 本来接到这个女人的电话时,她是不怎么想来的,可想想家里捉襟见肘,只得咬咬牙过来了,希望这个女人会买她的保险,好让她有一笔业绩。 只是她的想法实在是真,这个女人不仅把她约到了酒店,还叫了好些以前的牌搭子,好生将她冷嘲热讽了一番,保险连提都没提起。 柯美君咬了咬牙,暗中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了几十遍,只想着自己东山再起后,定要将今日的侮辱百倍还之! 柯美君在角落给自己打足了气,面上恢复完美得体的笑容,朝大门走去,正巧见到了顾尘与沈娇他们上楼的背影。 505潦倒的柯美君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柯美君还是认出了顾尘,这家酒店本就是属于顾氏旗下,看见顾尘很正常,让她惊讶的却是顾尘身边的美丽女子。Ww W COM 向来洁身自好的顾先生身边竟然出现了年轻女孩? 还是个异常美丽洋气的女孩子? 这一幕比刚才受客户奚落还更让柯美君难受,心里就跟刀绞一般,尽管家里这两个月生了变故,可她想和顾家做亲家的决心,却是一点都没有消退,反倒愈演愈烈。 只要女儿成功嫁给了顾尘,她就能够走出困境,重返h城的上流圈,也能够再次成为人人羡慕的沈家少奶奶。 原来自从两个月前在顾老夫人的生日晚宴上,被赵四当众夸赞后,柯美君的生活就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以前的牌搭子渐渐疏远了她,有什么聚会也不找她了,就算她主动凑进去,可也没人理她,甚至还有人嘲笑她。 再就是丈夫沈哲之的事务所,不知何故好些老主顾都撤去了和事务所的合作,要知道事务所可完全都是这些老主顾在撑着的呢! 也不知道这些老主顾们是不是商量好了的,一个星期内都先后中断了同沈哲之事务所的合作,宁可赔点违约金,也不肯再合作了。 虽然这些人嘴上得很是客气,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可柯美君知道,这些人是不会再同事务所合作了。 沈哲之的律师事务所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孩子上学、供楼、人情往来以及请佣人等费用,都是靠事务所的收入撑着,现在事务所一下子变得惨淡,柯美君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了! 她当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很快就找上了顾宅,只是平时待她客客气气的顾家佣人,见到她却变得冷若冰霜,连大门都没让她进。 更别谈见顾老夫人了! 柯美君遇上了人生中的第二大关卡,第一次是十八年前,她狠心做了选择,第二次就是此刻,可她却再也做不出选择了! 求助无望的她只得跑回老宅求助,可因为当初搬出老宅时,和婆婆姑她们大闹了一场,而且因为不是亲婆婆,关系也一直都淡淡的。 所以她回去了家里的情况,不但没人同情她,反倒还个个讽刺她,她是心比高,命比纸薄,还她当初搬出去既然那么有志气,那就请她骨头硬到底,没事少回来,家里没人惦记她! 柯美君向来都对家子气的婆婆姑看不眼,如今被这一通奚落,哪里受得了,一分钱没要到就走了。 还是公公沈家平偷偷给了她几千块钱,并劝她卖了现在住的房子,搬回老宅住,再找份普通工作,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过得平安就好。 柯美君却不愿意就这样认输,她的新居是浅水弯附近,虽不是别墅,可也算是高档住宅区了,住的不是企业家,就是社会精英,都是成功人士。 沈家老宅却是在老街,四周住的都是如同公婆一样的平民,两边的环境完全差地别,根本就没法比嘛! 让她搬回去挤老旧的公寓,忍受那些素质低劣的邻居,她可跌不起这份! 她得咬牙挺住,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她挺过了这一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所以—— 沈芝一定要想办法嫁给顾尘! 事在人为,顾尘不同于顾老夫人,听他们母子的感情不是太好,显然顾尘是不会同顾老夫人同流合污的,而且顾尘对她们母女的印象还不错,每次见面都客气有礼。 女追男隔层纱,只要沈芝主动一些,这事不是没有成功机率的! 只不过她得想办法搞清楚顾尘身边那个女孩是谁? 与顾尘是什么关系? 柯美君想了想,走到了酒店对面,拿出五角钱买了个廉价面包,早上吃的一碗白粥早已化了,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以往瞧不上眼的白面包,现在吃到嘴里竟也颇为美味,只是实在干得很,柯美君噎得直翻白眼,这才将一个面包吞了下去。 再掏出一角钱买了一张报纸,就这么守在酒店对面候着,恒心倒是可嘉。 顶楼的总经理专用包厢里,厨师正在表演飞刀绝技,将一只金黄喷香的烤乳猪给片成薄片,刀光如雪,厨师的度快得惊人,很快一只乳猪就被肢解玩了,还保持着一只猪的形状。 “娇娇赶紧吃,这道菜可是全城独一无二的。”顾尘招呼沈娇。 沈娇挟了一块酥脆的肉片咬了口,油而不腻,鲜嫩可口,果然是别有风味。 “好吃。”她真心夸赞道。 顾尘满意地笑了:“好吃就多吃点儿,以后要是还想再吃,就来这儿吃,我和经理打声招呼,他会接待你的。” “嗯,我不会同顾叔客气的,反正你现在有钱了,我吃也吃不垮你。”沈娇开玩笑。 顾尘哈哈大笑:“对,我现在可是有钱人,别吃,就是一吃十只,娇娇也吃不垮我。” 韩齐修没好气道:“你当娇娇是猪呢,还一十只?” 顾尘笑声嘎然而止,暗哼了声,也没再啥了,起来他对韩齐修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就算是鄙视也只敢在背后进行,当着韩齐修的面,他连个屁也不敢放。 一只烤乳猪被大家吃得干干净净,沈娇难得地多吃了好几块肉,直打饱嗝儿,韩齐修不停给她拍背顺气,还让厨房煮碗消食汤送上来。 赵四早已见识过韩齐修对沈娇的意殷勤,是以见怪不怪,顾尘却还是头一回见识,只觉得韩齐修比起时候是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是娶了媳妇还是养了女儿呢? 难怪四哥这子还不错,看娇娇这一脸坦然受之的模样,想来在家里也是如此了! 啧啧! 韩子哄媳妇倒是挺有一手! 顾尘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办,这一个中午都还是推了好几个客人赶过来的,才吃过中饭,他就准备回公司了。 “娇娇就安心在这儿住下,没事可以去逛百货公司,那也是你顾叔我办的,看中什么就拿,不用钱。”顾尘拍着胸脯,一脸豪爽。 沈娇捂嘴咭咭地笑,这个时候的顾叔倒是能看出十年前的影子了呢! 刚走出酒店大门,韩齐修面色一紧,冲柯美君的方向瞟了过去,冷笑了几声。 506贫贱夫妻百事哀 柯美君哪知道她的行藏第一时间就让韩齐修现了,还浑不自知地伸长脖子不住地朝沈娇这边打探呢! 沈娇下台阶时身子歪了歪,韩齐修忙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两人之间动作十分亲密,而顾尘却离得有些远,这一对比下来,柯美君立时舒了口气。 Ww WCOM 显然这个漂亮女孩和那个黑皮男人才是一对儿,与顾先生没有关系,不过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劳动顾先生和赵四爷亲自接待? 赵四自然也现了对面角落拿着报纸的柯美君,唇角微讽,这个女人对顾尘还真是痴心不改呢! “娇娇,那边的女人就是柯美君!”韩齐修声提醒沈娇。 沈娇扭头朝那边看去,正与柯美君撞了个正着,沈娇瞧着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这具身子的亲生母亲,心里竟无一丝的波动。 “我们走吧!” 沈娇不屑地冲柯美君笑了下,便扭回了头,招呼韩齐修他们离开。 柯美君这边却没有这么平静,兴许是母女之间然的感应吧,她与沈娇的蓝眸对上,心上便似被电击了一般,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个女孩看起来好面熟啊! 还有她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感觉这女孩是认识她一般! 柯美君纵然再聪明,她也不会想到,这个美丽的少女竟是她十八年前抛弃的女儿! 赵四见沈娇对柯美君的淡漠不似作假,更是满意,便将柯美君这段时间的遭遇了出来,其实赵四也没有怎么对柯美君赶尽杀绝,他只不过是在那场晚宴上了一句话而已。 后面的事情都是顾老夫人桃华所为,而且严格起来,桃华这回也没下狠手,只不过是将柯美君赶出那个圈子罢了。 柯美君其实是有后路的,她只要卖掉那幢高档公寓,搬回老宅住,平淡的生活完全是可以有的,而且还比一般家庭要过得富足一些。 只是柯美君心比高,合不得放弃那个圈子的光鲜,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困境。 沈娇冷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 有多大嘴就吃多少饭,明明没那个资本,还要打肿脸充胖子,不是活受罪是什么! “沈哲之已经准备卖房子了,而且双方已经达成了意向,想来柯美君迟早都得搬回老宅住,娇娇你想不想她搬回去?”赵四问道。 沈娇突然就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兴致了,恹恹道:“随便她吧,四叔,只要她过普通人的生活就行了,毕竟是……” 赵四明白她的意思,充诺道:“娇娇放心,柯美君这一辈子也只能做普通老百姓了。” 沈娇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她出去逛街时,又在路边遇上了柯美君,这回她的身边有一位中年男子,戴着金边眼镜,瘦高身材,斯斯文文的。 两人的车停靠在路边,像是争执什么,沈娇让司机放缓车,摇下车窗观察,待走近才认出这个男人正是沈哲之。 沈娇唇角微勾,敢情这两口子在路边吵架呢! 不是举案齐眉如胶似漆吗? 果然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沈哲之被气极的柯美君推了把,打了个趔趄,正巧就与路过的沈娇对上,两双同样深遂的蓝眸,就这么对上了。 沈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赵四沈哲之算是全家唯一有点良心的人,可沈娇还是不肯原谅他,沈哲之就算有良心又如何? 最后不也一样将她抛弃了吗? 他的良心可真是少得可怜! “走吧!”沈娇道。 车子很快疾驰而去,沈哲之似疯了一般追了上来,嘴里不断地叫着‘娇娇’,只是他这点声音,在这车潮拥挤的公路上,很快便被喇叭声淹没。 柯美君被沈哲之吓了一大跳,过了好一会儿,沈哲之颓废地回来了,看也不看她一眼。 “沈哲之,我告诉你,房子我坚决不同意卖。”柯美君斥道。 沈哲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讥讽道:“柯美君,我就实话对你吧,这房子就算是卖了,除去银行债务以及你在各种名店赊的帐单,也所剩无几,不卖房子难道等着银行上门来赶你出去吗?” “房子的屋主是我,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这件事。” 沈哲之完便上了车,等了半柯美君也没有上车,压抑怒火冲她喊道:“我再等你五分钟,如果你还不肯上车,我便不会再等你了。” 他还要去洽谈转让事务所的事,可没有这个时间同妻子耗下去! 这段时间生的一系列变故,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而且他也不是对柯美君没有一点怨言的,家里出事,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如果不是她贪慕虚荣,一心想做人上人,怎么会无意中得罪顾老夫人? 办了这么多年事务所,沈哲之自然也有几分人脉的,早已有人悄悄地告诉了他,顾老夫人放出了话,要把柯美君赶出那个圈子。 起来,他才是最冤枉的,全是被这女人拖累的! 等了好一会儿,柯美君还是没有上车,沈哲之一气之下便踩了油门,呼啸而去,留下还在原地矫情的柯美君傻愣了。 以前她只要使使性子,丈夫就会放下身段哄她,还会买礼物送给她,沈哲之对她的意殷勤,也是她拿来在朋友们面前炫耀的资本。 可现在沈哲之怎么变成这样了? 真的就把她扔路边了? 沈娇回家整理上午采买的东西,韩齐修大清早就出去办事了,她知道他是带着任务的,什么也没问,只是嘱咐他一切心。 昨她已经让司机递了帖子给沈家,当晚上沈家平就打电话过来了,声音很急,要亲自过来看她,被她给回绝了,今下午她会登门拜访的。 让长辈来看她这个辈,可真是太不懂礼数了! 这些礼物就是做准备去沈家做客的见面礼,文姐早已将沈家平家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她给每个人都备了份节礼。 当然柯美君那一家子除外! 睡了半时,沈娇神清气爽地打扮妥当,同文姐司机一道出了,沈宅是在老街,与浅水弯距离还是挺远的。 507从天而降的金大腿 沈家平是个清瘦的老人,看起来同沈家兴有些像,可比沈家兴要单薄些,也要矮一些,而且因为沈家平的职业,他身上总带着淡淡的书卷气,同沈家兴完全不一样。Ww WCOM 沈宅是幢有些老旧的房子,四层楼,底下是一间商铺,上面三套公寓,沈家平夫妻住二层,他的女儿沈凤之住四层,本来三层是沈哲之一家住的,自从他们搬走后,沈家平妻子沈周氏就将三层给租出去了,一点也不浪费。 沈周氏是个颇会理财的女人,这幢四层楼就是她刚来h城时,用她的嫁妆购买的,房子虽然旧了点儿,可在h城来,像这样拥有四层楼房的人家,可是不多见的。 沈家的主要收入来源是一楼的那间商铺,一年光是租金就有一万多,再加上他们二老的退休金,日子过得还是很富足的。 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 虽不能同以前当沈家太太时比,可比起h城那么些还在为温饱挣扎的普通百姓,沈家平夫妻已经很满足了。 沈周氏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沈凤之,是过继了沈哲之后生的,也是她唯一的亲生孩子,自是疼爱有加,连带对沈凤之的两个孩子也十分疼爱,比对沈芝几兄妹可要疼爱多了。 这也是柯美君与婆婆姑子关系不好的主要原因! 沈家平背着手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还喃喃自语:“娇娇怎么就过来了呢?二哥有没有过来?哎哟,怎么还不来?” 沈周氏拿着一个绣棚,戴着老花镜十分淡定地绣花,外孙女新买了条裙子,想要在裙上绣朵兰花,她得抽空绣出来。 “昨的拜贴不是写得明明白白的,侄孙女沈娇敬上,明二哥并没有来,要不然怎么会只写娇娇的名字?” 沈周氏不屑地看了眼自家丈夫,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沈家平恍然地拍了拍脑门,暗骂自己急迷了心,又想到一事,走到电话机旁准备给沈哲之打电话,女儿来了,他们这做爹娘的,总得过来看一眼吧! 只是电话响了老半都没人接,沈家平无奈地放下了电话,冲沈周氏抱怨道:“家里没人接,事务所也没人接,都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沈周氏冷笑一声,没搭丈夫的话,继续淡定地绣花。 反正不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关她屁事! 这回的沈娇若只是寻常拜访倒也罢了,若是落难来投奔的,她可得同老头子好生道道,她家不是收容所,可不接收穷亲戚! 家里的财产都是用她的嫁妆买的,凭什么留给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沈哲之? 她当然是要留给凤之的,谁也别想夺她留给女儿外孙女的财产! 沈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沈家平家住的地方,一楼是茶餐厅,生意看着还不错,房子虽然旧了点儿,可在h城来,已经很不错了! 看来沈家平他们一家过得相当不错! 沈娇想独自上去,文姐没同意:“老板吩咐我要4时跟着姐的。” “行,那就辛苦文姐了。”沈娇笑道。 文姐帮沈姐拎着礼物,一起朝楼梯口走去,一个年轻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幸好文姐拽了沈娇一下,这才没让这女孩撞上。 “对不住对不住!” 女孩连连道歉,的是h城方言,好在同南平话差不太多,沈娇倒是听懂了这句话,笑道:“没关系,以后走路心点就好了。” “你的国语好标准,哇,你长得真美,你是电影明星吗?演的哪部电影?” 女孩抬头见到沈娇的真容,顿时惊为人,一心以为她是电影明星,非让沈娇给她签名,让沈娇哭笑不得。 这个女孩约十六七岁,五官还是很清秀的,只是皮肤略有些黑,再加上剪了短,打扮也比较中性,看着就跟假子一样。 “我不是明星,我是来这里走亲戚的。”沈娇耐着性子解释。 女孩瞪着沈娇看了半,似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沈娇嚷道:“你不会是叫沈娇吧?就是昨递贴子的那个!” “是的,我正是沈娇,请问姑娘是……?” “哈,我叫夏彤,沈家平是我外公。”女孩爽朗笑道。 “那你是我表妹了,表妹你好!” 沈娇也笑着伸出手,据文姐,沈凤之夫婿姓夏,生了两名女儿,大女儿夏艳,二十一岁,性格文静温柔,还在上大学,女孩夏彤,十七岁,性格活泼好动。 一个是品学兼优的漂亮大学生,一个是成绩烂包的平凡职高生,两姐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不过两姐妹的感情还是很好的,而且沈家平夫妻对外孙女儿也很疼爱,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出色而冷落她,若不然,夏彤也不会有这么开朗的性格了! “表姐快跟我一道上楼,外公都等急了,派我去探风的。”夏彤热情道。 “是我的不是,路上有点堵车,来迟了。”沈娇也挺不好意思。 夏彤眼珠骨碌碌地转了转,暗自揣测这位外婆口中很有可能来打秋风的表姐的来头。 打秋风绝对是可以排除的! 沈娇身上穿的衣服,拎的包包,还有脚上的鞋子,手上的镯子,随便哪一样甩出去,都能把人砸出几个大包来。 原来夏彤这姑娘别看跟个假子似的,她的理想却是进娱乐圈当明星,也所以她对这些时尚元素了如指掌,沈娇的家底她只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肯定比她们家有钱! 还有旁边的那个笑得跟狐狸一样的女人,看起来像是表姐的贴身管家,一般的佣人没这种气质,能够请得起这种贴身管家的人家,起码也得是那个圈子的! 所以—— 她有七八成的把握肯定,她这位表姐来头是相当大滴! “表姐,这位姐是您朋友吗?”夏彤为了验证心中猜想,故意问道。 沈娇还未回答,文姐便轻笑道:“我是负责照顾姐的。” 夏彤的心肝激动地跳跃着,她果然猜中了,她夏彤命中的贵人可算是从而降了! 老爷送了这么粗的一根金大腿到她面前,她什么也得抱牢喽! 508乡音无改鬃毛衰 夏彤殷勤地在前头带路,不时还回头叮嘱几句: “表姐,这里有个坑,你心着点儿!” “表姐,这儿有点陡,你当心啊!” “阿公,表姐来了。 WwWCOM” 走到第二层时,夏彤冲门口扯了一嗓子,声音倒是蛮清亮的。 沈家平一个箭步窜了出来,见到门口的沈娇便愣住了,傻乎乎地问道:“你…你…你是娇娇?” 夏彤叹了口气,自家外公又犯傻了,便道:“阿公,我都表姐来了,不是娇娇难不成还会是滴滴?”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表妹是啥逻辑? 沈家平没好气地瞪了眼外孙女,转而冲沈娇笑得似朵花一般:“娇娇快进屋,女大十八变,我都没想到娇娇出落得这般漂亮了,我记得你时候的相片,哎哟,瘦得跟只老鼠一样哦!” 老爷子虽然来到H城大半辈子了,可他的口音却还带着浓浓的海市方言,却又夹杂着些许当地方言,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可却让沈娇觉得很亲切,也有些心酸。 少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鬃毛衰啊! 旁边夏彤见气氛似是有些沉重了,忙笑道:“阿公你真是不会话,亏你还是教中文的,世界上哪有表姐这么漂亮的老鼠啊,就是外太空也不会有嘛!” 沈娇噗哧一笑,这个表妹还真是逗,口才也相当了得,就是个开心果呢! 沈家平也笑了,嗔道:“就你嘴贫,还不去泡茶,记得……” “知道,极品龙井嘛,每次来贵客您都要这么嘱咐一句!” 夏彤脆生生地应着,轻盈地跑去泡茶了,心里却暗自吐槽,那只盛极品龙井的罐子都不知道有多大年纪了,里面的那点子极品龙井早八百年前就吃完了,阿婆买了普通龙井灌了进去,阿公自己舍不得吃好茶,一直都没有现这极口龙井的真面目。 嘻嘻,所以她每次听见阿公要泡极品龙井,就忍不住想笑,实在是好想戳穿阿婆的把戏哦! 还是不要了,阿婆可是管着她的零花钱的,不能得罪啊! 沈家平被自家外孙女闹得哭笑不得,冲沈娇埋怨道:“你这表妹可真是愁死我了,姑娘没有一点姑娘样子,比别人家的男孩还要闹腾,哎哟!” 嘴上虽在抱怨,可那自内心的疼爱却溢于言表,沈娇岂能感觉不到? “表妹的性格十分好,自信开朗,活泼可爱,叔公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沈娇轻笑道。 沈周氏和沈家平听得心花怒放,尤其是沈周氏,对沈娇的印象好了不少,那个打秋风的穷亲戚的可能早被她给抹掉了。 夏彤都能看出来的情况,精明的沈周氏自然看得更为清楚,对沈娇的身份暗自揣测,打算等会儿定要好生打探一番。 沈周氏对于沈娇的美貌也是惊艳不已,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家大外孙女是真好看,可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和沈娇一比起来,大外孙女可就差了不止一点点喽! 而且她这冷眼看着,这个侄孙女儿竟不像爹也不像娘,倒是像了那个大洋马! 虽然她不屑那个做人外室的洋狐狸精,可也不得不承认,当年的那只洋狐狸精是真美,美得就跟洋仙女似的,否则咋把沈家的二老爷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个沈娇看着就同当年的洋狐狸精一样美,连她是女人都舍不得移开眼,要是换了男人,啧啧,哪个男人逃得掉? 柯美君那个贱人还挺有福气,居然还有个这么美的亲闺女,而且还是她扔掉不要了的! 沈周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心生警惕,打定主意呆会要问清楚沈娇来这边的目的,最好是要阻挠他们亲母女相认。 这个沈娇一看就是有钱人,可不能让柯美君再东山起复! 这个贱人活该就要一辈子被她踩在脚底下,去讨饭才好呢! 夏彤捧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过来了,分别递给沈娇和文姐,笑道:“表姐喝茶,文姐喝茶!” 沈娇道了谢接过茶,却并不喝,韩齐修早就告诫过她,他不在的时候,不要随便吃别人给她的吃食,自然也包括茶水了。 再者她刚才只是略扫一眼,就现这两杯茶十分粗劣,别是极品龙井,就连中品都称不上,这让向来无精不食的沈娇,如何能喝得下去? 再想到刚才沈家平吆喝的‘极品龙井’,沈娇心里一点也不好受,叔公当年在海市时,过得多么潇洒,这样的劣茶,就算是煮茶叶蛋都排不上! 如今却把这种粗茶当作宝贝收起来,还是贵客来了才舍得拿出来泡,唉! 看来叔公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太滋润啊! 沈家平哪里知道,就这么一杯老太婆调了杯的茶,他在沈娇心里就变成了生活潦倒的可怜人了,他着急知道沈家平的事,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娇娇,你爷爷怎么没跟着过来?他是不是……” 沈家平不敢问下去,从昨晚开始他就有着不好的猜想,自家二哥都快七十了,而且他听前几年那边闹得凶,好多生意没二哥做得大的人,都过得生不如死,也有好些咬牙偷渡来了这边,他去打听过,就只打听到二哥给下放去了农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些年他吃不好睡不好,总是担心二哥会熬不过去,也怕从那些偷渡客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好在老保佑,至今为止还没有听到! 可沈娇的到来却让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收到帖子的那一刻起,心就没放下来过! 沈娇见沈家平面上的焦急自内心,心里暖了暖,笑道:“爷爷他老人家的身体很好,现在一餐还能吃两块大排两碗饭呢!” 沈家平这才放下了心,笑呵呵道:“二哥比我强,我的牙齿都快掉光了,别是大排,就连豆腐都快要啃不动了!” 沈娇初见沈家平就看出他的身子骨不甚康健,明明比沈家兴要几岁,可看着比沈家兴还要老,嘴里只剩下稀稀落落的牙齿摇摇欲坠。 牙好才身体好,这是句千年不变的真理,沈家平的牙齿这么差,身体自然也强健不到哪去! 509出淤泥而不染 沈家兴问道:“娇娇,你爷爷怎么不跟着你一道来呢?我都几十年没见到二哥了,要是再不见一面,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 着着沈家平就哽咽了,眼泪沁了出来,他忙起身走到阳台上,沈娇的心里也酸酸的,两边虽只隔了一道海,可却犹如万重山一般,将无数亲人的相思隔绝在了这道海中。Ww W COM 甚至还有许多人,至死都等不到一家团圆的那一呢! 夏彤忙跑过去安慰自家外公,沈周氏掰下一根香蕉,递给沈娇道:“你叔公他就是这个性子,越老越像孩子了,来,吃根香蕉!” 文姐接过了香蕉,冲沈周氏笑了笑,问沈娇:“姐要吃吗?” 沈娇其实是不想吃的,只不过沈周氏拿过来了,不吃显得不太礼貌,便点了点头,文姐替她把香蕉皮剥了,露出白生生的肉,递给了沈娇。 沈周氏看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准确的,她是嫉妒了,当初在海市时,沈家平这一房在沈家是最弱势的。 老大沈家和虽然也不管生意,可他是老大,分到手的家产多,就算啥事不干也能吃香喝辣,而且她早打听到了,当初老大去国时,沈家兴拿了好些金银珠宝给老大,那可不是一个数目,据她所知,光是那笔财宝就够她们一大家子吃喝好几辈子了。 也所以她才在沈家平耳边吹枕头风,树挪死,人挪活,他们也要学大哥那样挪到外面去,因为当时时局混乱,海市去h城的人家特别多,沈家平也让她心动了,同沈家兴了此事。 沈家兴却是劝他们去国,同大哥会合,可让她给以语言不通拒绝了,以前处处给大嫂压一头,她可不要去了国后再被压着,她就要去h城,高皇帝远,她可就能一家独大了。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沈家兴并没有给他们财宝,只是几根黄鱼和几千块银元,其他啥都没有了,后来她拷问了沈家平好几十次,沈家平都二哥没有给他私房钱。 也因此,沈周氏对沈家兴就恨上了,连带着对沈哲之也没啥好脸孔! 所以当得知内6那边动乱了,沈家兴倒大霉时,她可别提有多高兴了,巴不得这个老东西死在这场动乱中! 就算是不死,也得让这老东西过要饭佬的生活才解恨呢! 可如今这沈娇的打扮作派看起来,哪一点都不像是要饭佬嘛! 而且看起来比她过得还要滋润呢! 她自从来到h城后,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连菲佣都舍不得请,可这沈娇却请得起贴身管家,能不让她心酸嫉妒嘛! 沈家平在外孙女的劝解下,恢复了心情,走出来不好意思道:“年纪大起来,倒是有些多愁善感了!” 沈娇抿嘴笑了笑,口口地吃着香蕉,沈家平又问了起来:“你爷爷为何不跟着一道过来呢?” “叔公,爷爷的情况有点特殊,不方便来这边,不过叔公放心,不用等多久,您和爷爷一定能团聚的,还有大伯公。”沈娇安慰道。 沈家平拍了拍脑门,嚷道:“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同你大伯公打电话,你大伯公前两还打电话问我你爷爷的消息呢!” 着沈家平就往电话机走去,沈周氏却很不高兴,打个国际长途她都能打一个月市内电话了,便阻拦道:“这个时候大哥大嫂都睡了,你别吵他们。” “你别管!” 沈家平没搭理她,拿起电话就拔了起来,沈娇瞅了眼沈周氏那紧张瞪着电话机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以前就听沈家兴提起过叔奶这人,当时沈家兴的口气极为不屑的: “那个女人家子气得紧,眼睛里面只有铜钿(钞票),心胸也不是太大,所以你亲爹当初虽然是过继给了你叔公,我却是一直带在身边的,没让这个女人教养,没得把一株好苗给养歪了!” 现在看起来,沈家兴对沈周氏的形容还是颇为精准的,只是后一句她却不敢苛同! 沈哲之您老亲自带着,不也一样没长正嘛,比沈思之沈念之强不到哪去! 再看沈家兴教养的另一个苗子,——沈家宜,也歪得不成样了,唯一没歪的可就只剩下她了! 沈娇颇有些自得,自己可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而据文姐的调查来看,沈周氏亲自教养的女儿沈凤之倒是挺好的,为人正派,温柔娴淑,还有沈周氏的两个外孙女儿,个个都比沈秀沈嘉之流要强得多! 不定当初把沈哲之交给沈周氏抚养,这家伙还不会歪呢! 沈家平打通了沈家和的电话,将沈家兴的消息了,隔着话筒沈娇都能听到沈家和激动的声音:“老二没事真是太好了,老三你让娇娇听电话,我得问问她。” 沈娇忙走了过去,虽只是接电话,可她仍然毕恭毕敬的,礼仪完美无暇,沈家平看得暗自点头,不愧是二哥亲手教养出来的,一般的姑娘哪里有这等风度? 沈家和的口音比沈家平还重,普通话极不标准,索性就同沈娇起了家乡话,问了她好些事情,沈娇也耐心地将他们这十年的经历了个大概。 沈家和得知沈家兴和她被下放到农场时,电话里竟哭了起来:“你爷爷那么大年纪还要干这么辛苦的活,他哪里吃得消哦!” “大伯公,我和爷爷并没有吃什么苦,您不必难受!”沈娇安慰道。 沈家和却不相信,又问道:“念之和思之他们呢?还有家宜,他们怎么样了?” 沈家平也觉得奇怪,沈娇从头到尾都只了沈家兴一人的情况,其他人连提都没提起过,不会是出事了吧? 沈娇的脸色一下子变冷,淡淡道:“沈念之和沈思之他们两家在运动刚开始时,就同爷爷断绝关系了,沈家宜和她丈夫狼狈为奸,设计把爷爷弄去了最苦的边疆,然后霸占了我家的房子。” “怎么会这样?” 沈家平和沈家和同时叫了起来,满是不敢相信,就连旁边心疼电话费的沈周氏也被惊呆了。 510小老鼠一样的沈娇 沈家宜他们的事情三言两语也不清楚,沈娇只得大概了,只这一点就让沈家和气坏了,在电话里连连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是在一定要打断他们的狗腿,你爷爷他哪点对不起他们了?” 沈家平也气得脸红脖子粗,跟着骂了起来:“最没良心的就是家宜了,二哥对她那么好,居然还连同外人害二哥?这个畜生别让我看见了!” 沈周氏却有些幸灾乐祸:“当初我就姑心思不正,你们还我挑是非,二哥还骂了我,哼,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知道到底是谁忠谁奸?” “你给我少两句,二哥倒霉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沈家平可算是现了自家老太婆内心深处的欢欣了,火冒三丈,冲她大吼起来。 Ww W COM 沈周氏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嘴硬道:“你胡啥?二哥倒霉我难受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高兴?” 沈娇冷眼看着沈周氏,从刚才她就现了,这个叔婆对爷爷并不关心,问出来的关心话也以演戏居多,不像沈家平是自内心的关心。 早知道就该把送沈周氏的礼物减去一些的! 沈家和是个急性子,不耐烦在电话里听,直接道:“我明就去订机票,娇娇你多在你叔公那儿呆几日,一定要等我赶过来啊!” “大伯公放心,我会在h城住一个月,您不必太心急,身体要紧!”沈娇笑道。 “那就好,娇娇等伯公给你带礼物啊,洋囡囡好不好?” 沈娇哑然失笑,提醒道:“伯公,我已经十八岁啦!” “对对对,你都十八岁了,唉,眼睛一眨就过去了,我还记得你的百日照哦,啧啧,瘦得就跟个老鼠一样,没想到……”沈家和感慨万分。 沈娇嘴角再次抽了抽,今已经是第二次被人是老鼠了,还真不愧是亲兄弟呀! 沈家平笑呵呵大声道:“大哥,当年的老鼠已经长成大姑娘啦,比仙女还美,我刚见到时连认都不敢认哦!” “哦?比你家艳艳还要俊?”沈家和感兴趣道。 “那是当然,比艳艳漂亮多了,您过来就能瞧见了。” 沈周氏面色微变,不满地瞪了眼沈家平,哪有这么贬低自家外孙女的? 这边沈家和又同沈娇聊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看他那高兴劲儿,怕是再也睡不着了。 沈周氏却已经心疼得麻木了,她一直都盯着墙上的钟,这个电话总共打了三十七分钟,这笔国际长途费她都能打两个月电话啦! 沈家平关心问道:“娇娇是住在酒店吧,赶紧退掉,搬到我这儿来住,酒店那里太浪费钱,还吃不好。” 沈娇笑道:“没有住酒店,我住在一个叔叔家里,厨娘的手艺还不错,烧得一手好杭帮菜,要不今晚叔公一家就到我那儿吃顿便饭吧?” “好啊,起来我都好长时间没吃到正宗杭帮菜了呢!”沈周氏率先响应。 沈家平瞪了她一眼,冲沈娇道:“今晚这顿接风席一定要在我这儿吃,以后再去娇娇那儿吃杭帮菜,这事就按我的办。” 老爷子难得强硬一回,沈娇也只得应下了,沈家平冲沈周氏嚷道:“赶紧去买菜,要买最新鲜的海鲜啊!” 沈周氏起初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进屋拿钱包时,拆了几封沈娇送的礼物,立刻又变得心花怒放起来,多抽了几张钱到钱包里! 夏彤也让她叫去一道买菜了,家里只剩下沈家平和沈娇三人。 沈家平问道:“娇娇,你住在哪个叔叔家里?我认不认识的?” “是以前在农场认识的叔叔,对我很好,十年前来了这边,这回也是他接我过来的。”沈娇解释道。 沈家平还是有些担心:“这人怎么样?你爷爷知道你来这边吗?” “爷爷知道的,他还让我给您带梅干菜过来,您最爱吃干菜蒸肉了,我这回带了好几斤,叔公您能吃好久呢。”沈娇笑道。 沈家平的眼睛又润了,拿出手帕拭了拭,叹道:“在这边呆了几十年,可还是吃不惯这边的口味,就想着能吃一口家乡味啊!” “快了,叔公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回去和爷爷团圆了,爷爷他要带您去城隍庙吃上一整,保管您肚子都要撑破!”沈娇笑道。 沈家平也被逗笑了:“好,我等着这一,只可惜我现在怕是汤包都啃不动喽!” 沈家平又问起了沈家宜他们,沈娇也不隐瞒,将他们现在的情况都了。 “沈家宜和她丈夫在农场改造,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沈思之和张玉梅过得还行,沈念之夫妻都变傻了,被爷爷送去了疗养院。” “怎么会变傻了?”沈家平好奇不已。 沈娇将沈秀的事了,其中也包括沈秀杀了她的娇一事,沈家平听得毛骨悚然,大热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丫头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哎哟,看相片蛮文静乖巧的,怎么会是精神变态哦?唉,死了也好,免得她再害更多的人,念之两口子也是遭报应了哦!” 沈家平听得唏嘘不已,只觉得自家二哥家这十年生的事情,比电影里放的还要复杂啊! 沈周氏和夏彤买菜还没回来,沈凤之夫妻和夏艳倒是回来了,沈凤之长得眉清目秀,端庄典雅,穿着打扮也很朴素,看起来很舒服。 沈凤之的丈夫夏明渊是个四十来岁的斯文男子,一看就是老实人,两夫妻都在一个学校教书,感情很好。 夏艳却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是真的很漂亮,比沈芝可要漂亮多了,眉目如画的古典美人,一袭白裙竟给她穿出了几分仙气儿! 不过夏艳的美是胜在气质,五官略有些平淡,不像沈娇那样,一眼就能让人惊艳! 沈凤之一家人的性格脾气都很不错,谈吐也很风趣,一点都没有沈周氏的市侩,沈娇对他们的印象很好。 “表妹还在上学吧?” 夏艳的性格倒不如她的外表清冷,虽不像夏彤那般活泼,可也不如死鱼一般无趣,挺好相处的一个姑娘。 511我已经嫁人了 沈娇点头道:“还有两年毕业,我是学医的,表姐是学什么的?” 夏艳惊讶地看了眼沈娇,这么娇滴滴的表妹竟是学医的? 真难以相像她拿着手术刀的画面! 沈娇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哪了,又道:“我是学的药学,不用拿手术刀,那个我可吃不消!” 夏艳舒了口气:“不拿手术刀就好,让表妹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去拿手术刀,也太煞风景了些!” 沈娇捂嘴笑了起来,外科医生的刀不定还没她耍得好呢! “我是学服装设计的,明年就要毕业了,大外公让我去米兰进修,不过我还没想好。WwWCOM”夏艳有些失落。 去米兰是每一个服装设计师的梦想,她怎么可能不想去? 只是去米兰进修需要不少的花费,父母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能问外婆拿,可外婆却女孩子不应该跑那么远,还学得再多不如嫁一个好男人,什么也不肯拿钱出来。 甚至还四处张罗为她安排相亲对象,实在是让她很无奈! 唉! 沈娇注意到夏艳眉目间的愁绪,看起来这里面还有点内情嘛! 夏明渊内疚道:“艳艳别想太多,爸爸再想想办法。” 沈凤之暗暗地捅了捅丈夫的后腰,让他别在客人面前这些扫兴的事情,夏明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吭声了。 沈娇也没多问,别人家的家事她也不是太感兴趣,不过夏艳的专业她倒是蛮感兴趣的,以后有机会再看看夏艳的作品。 在沈娇礼物的刺激下,沈周氏还是蛮大方的,整治了相当丰盛的一大桌子,用夏彤的话来,怕就是港督大人来了,她家外婆还舍不得办这么一桌呢! “娇娇多吃点儿,这些海鲜是今早渔民刚打上来的,海市可吃不到这么新鲜的海鲜呢!”沈周氏夹了只大虾到沈娇碗里,语气不无炫耀。 沈娇抿嘴笑了笑,轻声道:“海市的确买不到这么新鲜的大虾,叔婆费心了!” 只是她并没有吃这大虾,而是给了文姐,在家吃鱼虾这类食物时,都是韩齐修替她剥得干干净净的,她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 这么多年习惯了韩齐修的细心照料,冷不丁让她自己剥虾,她还真是不习惯,与其剥得两手油腻腻的,还不如不吃了呢! 夏艳心细,注意到沈娇吃得非常少,只是夹了几筷子烧鸡和菜菜,再喝了半碗汤,剩下就再也不吃了。 电话铃响了起来,夏彤机灵地跑过去接电话,半晌才狐疑道:“表姐,是找你的,是个男人,自己姓齐。” 沈娇一听就知道是韩齐修,定是他回去后见自己没回家,这才打电话过来问的,忙走过去接电话,自己在沈家平家吃晚饭。 “我过来接你!”韩齐修完就挂了电话。 “表姐,那个男人是谁啊?感觉好冷哦,像冰块一样的。”夏彤好奇问道。 沈娇笑道:“是我丈夫。” “咣”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反应,被沈娇这个巨雷给吓呆了,夏彤差点没摔到桌子下去。 “表姐你……你……你嫁人了?” 夏彤似见鬼一样看着沈娇,这么美的表姐为何就想不通,要把大好青春在坟墓里度过呢? “嗯,元旦就结婚了,今他出去办急事了,呆会他过来,我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沈家平却不觉得惊讶,女孩子十八岁嫁人再平常不过了,也就是h城现在的姑娘家,一到晚嚷着女权,还要和男人一样平等,个个都学洋鬼子搞独身主义! 也不想想,都搞独身主义了,这个社会还怎么繁衍? “娇娇的夫婿是做什么的?为人怎么样?”沈家平关心问道。 “也是做生意的,对我很好,对爷爷也好。” 沈娇得很含糊,韩齐修此次是有任务在身,她不好透露太多韩齐修的信息,以免影响韩齐修的工作。 韩齐修来得很快,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文姐见到他就起身离开了,同沈家平一家客气告辞,下楼去候着了。 “这是我丈夫齐修,整齐的齐,修养的修。”沈娇介绍道。 “叔公,叔婆,各位好,这么迟才来拜访,失礼了!”韩齐修挤出一丝笑,还是十分客气的。 “齐快做下一起吃。”沈家平热情招呼。 韩齐修做到了文姐之前的位置上,夏彤赶紧给他换了干净的碗筷,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表姐夫! 长得一般,身材倒是很棒,可还是与表姐不配嘛! 难道是郎财女貌? 看表姐这通身的气派,想来这位表姐夫家里很有钱了,只是也不对,不是都那边现在越有钱越倒霉,越穷越光荣,就表姐这个样子,肯定头一个倒大霉! 真的好奇怪啊! 韩齐修其实是吃过饭了的,他见沈娇没怎么吃,便开始替她剥起了虾,十分熟练,三两下就剥得干干净净,放到沈娇碗里,轻斥道:“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吃了?” 沈娇撒娇道:“没人替我剥,不想吃。” “文姐呢?”韩齐修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文姐剥的没你剥的好吃。”沈娇拍着马屁,实际上她是有洁癖的,别人经手过的食物她嫌弃,也就自家人她才吃得下。 韩齐修极为受用沈娇的马屁,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不少,柔声道:“鱼要不要?” 沈娇嚼着虾仁不住点头,她早就想吃鱼了呢! 大家这才弄明白,敢情这位姑奶奶刚才不是客气,而是不愿动手呢! 这得懒到啥程度了啊! 最要紧的是—— 人家的老公长得虽然不咋地,可架不住这老公宠人啊,瞧这都只差没把菜喂到嘴里去了,比养闺女还精细呢! 啧啧! 有这样的老公宠着,也难怪沈娇这么娇呢! 吃过丰盛的大餐,沈娇将她的住址告诉了沈家平,还约好了等沈家和到了后,一起去她那儿吃杭帮菜。 待沈娇走后,憋了一晚上的沈周氏可再也忍不住了,问沈家平道:“老头子,这个沈娇到底是个啥来头?出门都还带管家,这派头比港督姐还要大嘛!” 512家乡的味道 沈周氏整个人就像是从醋缸里捞出来一般,牙帮子都酸了,谁都能看见她头顶的嫉妒之火正在熊熊燃烧。WwWCOM 夏彤也十分好奇这位表姐的来头,尤其是那位表姐夫,好神秘哦! “阿婆,表姐送来的礼物呢?她每个人都有礼物的,我要看看表姐送的什么。” 夏彤熟门熟路地走进沈周氏的卧室,将沈娇送来的一堆礼物拎了出来,沈家平也懒得理沈周氏,刚才沈周氏幸灾乐祸的口气他可还记得牢牢的,气还没消呢! “哎哟,娇娇怎么送这么贵重的礼啊?可真是太难为情了。”沈凤之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家父亲。 原来沈娇在每份礼物上都注上了收礼人的姓名,每个人都有份,沈凤之直接拿了她自己的那份,打开来看竟是一盒极品燕窝,女人喝了最是养颜的。 而夏明渊的却是一只价值不斐的派克金笔,夏艳的则是一条最新款的白色连身裙,并附送百货公司票,若是尺寸不合,可以自己去百货公司调换,裙子当然不会是随随便便的杂牌裙,而是全球有名的大牌子,一件裙子就能买别人几十条了。 夏彤的则是一把萨克斯,这可真是送到夏彤心坎里了,最近她正在学萨克斯,可好的萨克斯是很贵的,她自己的零花钱不够,沈周氏又不肯赞助,最近正愁着呢! “表姐可真是雪中送碳啊,哦,我爱死表姐了!” 夏彤抱着散着金属光泽的萨克斯狠狠地亲了口,手舞足蹈的。 夏艳却有些手足无措,这条裙子她班上的一位富家千金有穿过,她记得很清楚,这位富家千金了裙子的价钱,比她好几年的零花钱加起来都还要多,对她而言,已经是文数字了! 她出了裙子的价格,着实把沈家人吓了一跳,沈凤之更不安了。 “爸,这么大的人情我们怎么还呀?” 沈周氏白了她一眼:“自家人什么还不还的?以前你不也寄衣服和洋囡囡给娇娇了嘛!” “我那些都是不值钱的,哪里能一样?”沈凤之不好意思道。 沈家平安抚女儿道:“别多想,你姆妈的也没错,自家人不须太过计较钱财,你们只要记得娇娇的好就行。” “阿公您放心,我一辈子都记得表姐。”夏彤搞怪叫道。 沈家平的礼物是沈娇自配的一瓶养荣丸,她在瓶子上贴了服用方法和功效,沈周氏则是一只足金的金手镯,甚合她的心意,当即就上了手,对着灯照个不停。 沈娇送的礼物让每个人都很满意,对沈娇的印象更是好了几分,在来之前,文姐就将沈家平一家的性格喜好调查过了,也所以她才能送到每个人的心坎上。 只有夏明渊却一直皱紧了眉,狐疑道:“好奇怪,娇娇不是才刚来h城吗,可她好像对咱们家很熟悉似的?知道彤彤正在学萨克斯,知道艳艳喜欢白色长裙,还知道咱妈喜欢金饰。” 经他提醒,大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夏彤平时就爱马行空,乱猜了一气:“可能是表姐请私家侦探调查了咱们家吧!” “又或者表姐夫是个很厉害的江湖老大,一声令下,手底下有好多弟给他跑腿的?” “胡八道,兴许就是凑巧了呢!”沈家兴笑骂道。 他打开了沈娇送来的一大包梅干菜,棕黑的干菜在灯光下闪着陈旧的光芒,独有的霉酸味散了出来,沈家兴贪婪地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多少年没闻到这么正宗的干菜香了!” 沈周氏也有些感伤,起来她的祖籍还是会稽的呢! “老头子,明朝我就买五花肉蒸蒸吃,蒸上一整,保管能香满整条街。” 沈家平却等不到明朝了,老花眼的他现了另一个包,是一包干菜根,可没把他喜坏了,当即便嚷着让沈周氏快去煮碗干菜根汤来。 很快沈周氏就捧出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干菜根汤,棕黄澄亮的汤在白瓷汤碗里似琥珀一般,两块干菜根经过煮透,膨胀开来,静静地躺在碗底,伸出无数根触须,竟似一幅抽象的水墨画。 沈家平和沈周氏不待汤冷却,拿起调羹就舀了一勺送入嘴里,幸福地叹了口气:“真好喝,我还要再吃一碗饭,用汤淘着吃。” 两口子神同步,一起挤到厨房去盛饭了,舀了几勺汤,竟就这么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连一点菜都不用,吃得津津有味。 夏彤看得好奇不已,也舀了一勺吃起来,才一入口,就跑到卫生间去吐了。 “阿公阿婆,这个什么汤嘛?酸溜溜还有股霉味,亏你们还能吃得这么香?”夏彤吐槽。 沈家平夫妻忙着吃家乡味,哪有空搭理她,沈凤之时候是在海市呆过的,给女儿解释梅干菜的来历。 “这个菜是会稽那边的特产,做法很特别,是当地家家户户都要吃的一道菜,煮汤蒸肉都可以,特别是夏,喝干菜汤还能祛暑开胃,我最爱吃干菜蒸肉,就算隔了几十年,我都还记得出锅时的那个香味,姆妈,明你多蒸一些啊,太少了不够吃呢!” 沈凤之被自己地描述勾起了馋意,也忍不住跑去盛了半碗饭,将剩下的干菜汤全倒了,同她沈家平夫妻一样,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沈周氏将饭吃完,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豪爽道:“明朝我称两斤肉,全蒸了,让你们吃个饱。” 沈家平却心疼道:“少蒸点,总共就这么几斤,别一下子吃完了。” 沈周氏白了他一眼,过日子向来是大手大脚的,吃点干菜倒是精打细算起来了! 夏艳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好奇怪,表妹如果事先做过调查,为什么舅舅一家都没送礼物呢?” 大家恍然地拍了拍脑门,没错,就算没做过调查,来之前沈家兴肯定会同沈娇的,毕竟是亲爹亲娘啊! 沈家平疑惑不已,打算抽空得问问沈娇,看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过,哲之那一家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连个电话都打不通,明上他律师事务所找找看,实在不行就搬回来,住家里总能省点钱嘛! 513我叔叔是顾先生 夏彤第二日就摸到沈娇那儿了,拽着她姐姐夏艳一道,韩齐修早就出门了,沈娇却还在睡懒觉,听着徐徐的海浪声,特别容易犯困。 Ww W COM “你们请稍坐,姐还在睡觉,我去叫她。” 文姐命厨娘送上了冰饮料,便跑去二楼叫醒沈娇了。 向来活泼大方的夏彤突然有些拘束,她觉得自己穿得太随便了,身上廉价的恤衫牛仔裤白球鞋,和这幢豪华奢侈的别墅完全不搭嘛!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胡乱闯入王宫的平民,从来都是自信爽朗的姑娘,头一回感到了些许自卑。 夏艳毕竟年纪大一些,只是略有些羞涩,静静地坐在沙上喝饮料,还冲不停扭来扭去的夏彤投过去不满的眼神,声道:“彤彤,别动来动去,坐正了。” 夏彤只得端正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似老僧入定一般。 沈娇只穿着睡裙就出来了,不停地打着哈欠:“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表姐,现在都九点啦!”夏彤噗哧笑道。 沈娇嗔了她一眼,冲夏艳笑问道:“昨的裙子还合身吗?我不知道表姐的尺寸,就按照标准尺寸拿的,要是不合身,可以去百货公司换的。” “其他倒还好,就只是略了点儿。”夏艳有些不好意思。 沈娇朝她丰满的上围看去,这一看就明白她的是指什么了,不禁羡慕道:“表姐的身材真好,以后的表姐夫可有福气了!” “表妹的身材也很不错的,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夏艳微笑道。 沈娇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表姐倒是个大方性子,换有些害羞的姑娘,听到沈娇那样,定会娇羞不已的。 就连她自己,还是结婚后在某人的开下,脸皮才渐渐厚起来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百货公司换裙子吧,你们有别的节目安排吗?”沈娇问道。 “没有,我们就只是来表姐这儿玩的,顺便还想请表姐吃h城吃。”夏彤道。 “那我们现在出吧。” 沈娇也来了兴致,跑回去换了白恤加蓝色牛仔裤,再戴了顶鸭舌帽,十分清爽的装扮,尤其是露出来的莹白的手臂,白得放光。 夏彤忍不住伸出爪子在沈娇的手臂上捏了捏,入手滑腻,柔若无骨,姑娘又捏了捏,艳羡道:“表姐,你长得真美,捏起来也好舒服。” 沈娇忙抽回了手臂,这个表妹同韩齐修的二婶还挺像,见面就爱伸爪子,捏个不停。 夏彤见到面容严肃的司机,还有笑得如沐春风的文姐,紧紧地跟着她们,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声道:“表姐,你每次出门都跟这么多人,不觉得不自在吗?” “还好,习惯了就行。”沈娇轻笑。 她当然不是太习惯,可这是韩齐修嘱咐过的,而且也是四叔的一片好意,就是再不习惯也得慢慢适应了,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出事了,她可应付不来。 夏彤却误会了,以为沈娇一直都是过着这种前呼后拥的生活,不禁暗自咋舌,对沈娇在内6那边的生活更是好奇了! 她们先去了百货公司,因为有顾尘打过招呼,店员特别恭敬,不一会儿就替夏艳换了合身的裙子,殷勤得让人特别不自在。 出了百货公司大门,夏彤这才大喘了口气,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真肉麻,我都替那个店员心疼,怎么对着我这身地摊货笑出一朵花来的?” 夏艳心细,现了其中端倪,试探道:“那些店员认识表妹吧?” “嗯,我一位叔叔是他们的老板,我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沈娇笑道。 “老板?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家百货公司是顾家的吧?表姐,你的叔叔不会是顾先生吧?”夏彤惊叫起来,也幸好是在车里,外面的人听不到。 夏艳责怪地瞪了眼妹妹,夏彤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谁让表姐总是放炸蛋嘛! 沈娇其实是有意出自己与顾尘相识的,柯美君不是一心想和顾家扯上关系吗? 若是柯美君知道她契而不舍求而不得的东西,却让自己轻而易举得到了,想来这个女人的心情一定会很复杂吧? 也许还会跑到她面前来装慈母呢! 她就在家里等着,等这个女人上门来表演慈母情深,到时候她一定要把这女人的面具狠狠地撕下来,替原身出这口恶气! “是的,顾先生我叫他叔叔,他对我很照顾。”沈娇只是略提了一嘴,什么事情得太透就没意思了,剩下的让她们自行想像吧! 夏艳和夏彤姐妹暗自心惊,难怪沈娇能住在富人区,还能有这么多仆佣服务,有h城富顾先生撑腰,沈娇这样已经是低调了呢! 夏彤更是暗自心喜,打定主意非得抱牢沈娇这条金大腿不可,她也没啥别的要求,只要能够借借顾先生的东风,替她引见几个引路人,带她入门就行啦!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她寻寻觅觅了好几年的师父,可就全落在这位表姐身上啦! 两姐妹带着沈娇去了吃街:“这里的吃可是全世界都有名的,好多洋人都跑到这儿来吃呢!” 沈娇吸了吸鼻子,各种各样的香味纷纷涌入鼻中,刺激得她口水直流:“咱们中饭就在这儿吃了,我请客。” “不行,都是我和姐姐请客了,表姐别同我们争啦!” 夏彤欢快地跑去买了几串辣鱼蛋,每人分了一串,鱼蛋又Q又弹,调料鲜辣可口,沈娇只吃了一个就被俘虏了,嚷着让文姐多买几串。 “带回去当夜宵吃,我们那边也有鱼蛋,可没这里的好吃。” 夏彤得意道:“咱们h城的鱼蛋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出了h城就吃不到这个味啦,表姐你少吃点,留点肚子吃其他的,还有好多没吃呢!” 果然还有好多好吃的,像砵仔糕、碗仔翅、蛋挞、冰淇淋、狗仔粉、鸡蛋仔等,每一样都特别好吃,只可惜沈娇的肚子只有那么点大,比麻雀强点儿,才吃了一串鱼蛋加一份砵仔糕就差不多了。 514偶遇沈芝 “不吃了,我得留点肚子吃冰淇淋,明再来吃其他的。WwW COM” 沈娇遗憾地摸着肚子,羡慕地看着吃个不停的夏彤,这姑娘看着瘦,可胃却同牛一样,吃了五串鱼蛋三份砵仔糕,外加五个蛋挞,现在正在吃第三个冰淇淋,同德芙姑娘有得一拼。 “彤彤,女孩子少吃点冰,对身体不好。”沈娇劝道。 夏彤满不在乎地举了举手臂:“我的身体不知道有多壮,我可是学校的棒球队长呢!” 沈娇也没再劝,各人身体素质不一样,像韩德芙那家伙,吃冰也没见她痛过经,自己稍多吃一点就难受得不行了。 “艳表姐,彤表妹,你们也来这儿玩吗?” 打招呼的是对面走过来的一个年轻姑娘,穿着精致得体的洋装,戴着粉红色的太阳帽,白色的高跟鞋,怎么看都是个美丽的淑女。 只是与这条街的画风却明显不搭! “沈芝你是眼睛有病还是脑子有病呢?我们人都在这儿了,不是来玩的,难不成还是来走秀的?”夏彤没好气地嘟嚷,火药味十足。 夏艳在她腰上使劲扭了把,疼得夏彤直抽冷气,沈娇看得好笑,与这两姐妹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可两姐妹的性格大概却有些数了。 姐姐夏艳外柔内刚,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妹妹夏彤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孝顺懂事,行事也不出格,极听姐姐的话。 夏艳和沈芝是一个学校的,只是不同班,不过因为夏艳与沈芝这两表姐妹都长得漂亮,在学校里还是很出名的,同沈芝一道来的几位同学,也同夏艳打招呼。 有些男同学见到正在吃冰淇淋的沈娇,顿时惊为人,纷纷同夏艳打听沈娇的来历。 “这位也是我表妹,她已经嫁人了,你们可别再痴心妄想啦!”夏艳笑道。 几名男同学个个哀嚎,大部分都死心了,他们可是良家少爷,对人妻不感兴趣滴! 只是有一位男同学却犹不死心地打探沈娇,眼中炙热的光芒令沈娇很不舒服,一直候在旁边的司机上前挡住了沈娇,冲那位男同学冷冷地看去。 男同学吓得打了个冷颤,腿肚子也直软,心知这回是撞上了铁板,哪里还敢再觊觎沈娇的美色! 沈芝狐疑地朝沈娇看过去,面上虽笑着,可沈娇还是感受到了这姑娘内心深处的嫉妒,对沈芝的不喜更深了。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沈芝可没有夏艳姐妹可爱! 沈芝笑道:“艳表姐,这位姑娘是姑父那边的吗?” 沈娇抢先答道:“我姓沈,家祖父是沈家兴。” “表姐,彤彤,我们走吧!” 沈娇也不看沈芝,招呼夏艳姐妹离开,只是夏艳被同学们拽住了,一时没跟上来,沈娇也不着急,坐在车里等她。 “彤彤不喜欢沈芝?”沈娇状似无意问道。 “不喜欢,表姐,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和她妈……” 夏彤突然打住了,面上忿忿的,虽然她很想把柯美君母女的恶劣历史出来,不过她的家教不允许她在后面人是非,尤其还是自家亲舅妈和亲表姐。 夏彤因为年纪,不知道沈哲之一家同沈娇的关系,只以为沈哲之是她的亲舅舅呢! 沈娇笑了笑,对夏彤的印象更好了几分,与人交往,要就是看对方的人品和教养,现在看来,夏艳姐妹都很不错,沈凤之夫妻把她们教得很好。 夏艳好不容易才甩脱同学的纠缠,跑着回来了,歉意地冲沈娇笑了笑。 沈芝看着高级轿车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离开海市时不过两岁,再加上柯美君有意从不在家里提起海市那边的事情,是以,沈芝是不清楚这些事的。 但她却知道沈家兴,是祖父的另一个哥哥,据留在了那边,日子过的像要饭佬一样。 这是她母亲的原话,每一次她这句话时,面上都有着止不住的得意。 父亲却恰恰相反,总是会借酒消愁,还自己对不起他们! 可刚才那个女人看起来可不像是要饭佬呢,她身上的衣服看着虽普通,却都是大品牌,还有身边的保镖,那可不是要饭佬的派头。 “芝芝,刚才那个美女是你的堂妹吗?她也姓沈哦!”有男同学走过来打听。 沈芝面色微变,这个男同学可是在全校放过话要追她的,现在当着她面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妈咪得没错,男人果然比女人更善变,与其找一个只会甜言蜜语没有身份地位的白脸,倒不如找事业有成、稳重多金的成熟男人! 比如顾先生! 沈芝温婉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呢,不过听她起来应该是我的堂妹吧,只是好奇怪,我这个堂妹是在那边生活的,怎么会突然跑到h城来了?” “那边的?原来是大6妹啊,可是看着不像啊,大6那边的人过得跟讨饭佬一样,你堂妹看起来就不像嘛!” 这位男同学正是之前觊觎沈娇美色的那位,乍一听沈娇是大6来的,惊喜万分,可他很快也现不对劲了,大6妹怎么可能如此气派? 沈芝捂嘴笑道:“所以我才奇怪啊,以前还能联系的时候,我们家还经常寄钱寄东西过去的,听我妈咪他们过得很不好,所以刚才我一时真没反应过来,真是失礼呢!” 沈娇要是听到这个女人的话,定会拿出一摞钞票砸她脸上,柯美君那个毒妇避她如蛇蝎,别是钱,就连块布都没寄来过! 以前她收到的洋囡囡和衣服,都是沈凤之和国的沈家和寄的,和柯美君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另一位女同学平时与沈芝走得很近,长得非常普通,对沈芝言听计从,算是衬托沈芝美貌和才华的一枚忠诚绿叶吧! 她不屑道:“我听有好多老男人特别喜欢包养那边过来的年轻姐,鲜嫩多汁,还不用花太多本钱,芝芝你这个堂妹长得还算过得去,年轻又轻,怕是被老男人包养了吧!” 其他女同学撇了撇嘴没出声,暗地里却对这个女同学睁眼瞎话的本事佩服不已,明明沈芝的堂妹长得跟仙女一样呢! 再者看这个沈芝堂妹的派头,哪里是被包养的模样? 那些被包养的姐个个都像土包子一样,谁有这位沈姐的好气质? 515戳穿你的假皮 大家虽一同出来游玩,可实际上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和谐,尤其是几位女同学之间,更是暗潮涌动,各有各的心思,也各有各的立场。 WwW COM 男同学亦是如此,因为各自心仪的对象不同,自然立场也就不一样了。 是以,他们虽对这位女同学的话不敢苛同,可也只是笑笑,听过就罢了! 沈芝内心得意,面上假意嗔道:“琪琪不要乱,我们家的家风可是很严谨的,宁可饿死也不可失了风骨,我堂妹是绝对不会被别人包养的。” “那可不定,家风严谨只是芝芝你家吧,我可听那边可是乱得很,有些女人为了一件衣服一双鞋子就可以陪陌生男人睡觉,哪还有什么风骨?” 这位叫琪琪的女同学看起来似是对那边的女人有着莫名其妙的愤恨,言谈间对那边极尽侮辱,沈芝越听越得意,可有些女同学却听不下去了。 起来h城又有多少是原住民呢? 要真认真盘算起来,h城人的根都在内6,尤其是战乱时,好些富商都带了家财迁到h城定居,就如同沈家平一家。 虽然已在h城住了几十年,穿着洋装,着带着乡音的白话,可骨子里他们还是把自己当成内6人的,因为他们的根在那儿。 有位女同学便是这样的情形,她也来自海市,同沈家平是一批过来的,家中的老人都念叨着要回老家,还老家怎么怎么好,比h城好一千倍一万倍,她自耳濡目染,自是听不得有人侮辱自己的家乡。 “高子琪,我记得你们家搬来h城也不过才十几年吧,连白话都还不地道呢,哪来的脸别人?不过就是开了个裁缝铺,真当自己是千金姐了!” 女同学也是个爽利性子,夹枪带棒地把高子琪讽刺了一通,一点都不留情面。 高子琪面色大变,有心想反驳回去,可这位女同学父亲可是警察局的警司,专管着她家那一片,她哪敢得罪,只得不甘地闭上了嘴。 绿叶有难,红花自然要出面的,沈芝笑道:“琪琪就是这种心直口快的脾气,并没有恶意的,阿梅不要生气啦!” 叫阿梅的女同学不屑地瞥了眼沈芝,哼道:“沈芝你可真是心怀宽广呢,别人这样侮辱你堂妹,居然还人家没有恶意,你们家的家风还真是严谨!” 其他几位同阿梅玩得来的女同学俱都嘻嘻笑了起来,听在沈芝耳里就成了讽笑,脸上的笑滞了滞,笑得极为勉强。 还不等沈芝为自己解释,阿梅突然冷笑了声,故意道:“沈芝你妈好像是在卖保险吧?你同你妈,我们家钱都是我妈管着的,想要卖保险就去找我妈,她又不是不认识我妈,干嘛总打电话给我爸啊?卖个保险嘛,搞得跟卖身一样的,嘁!” “芝芝你妈在卖保险啊?工号是多少?我妈最近正想买保险呢,可以介绍给你妈哦,不过你得同你妈明白,不可以打电话给我爸呢!”另一位女同学调侃道。 “哈哈哈” 其他人大笑了起来,看沈芝的眼神很快就生了改变! 起来学校就是个江湖,同学与同学之间的交往都是讲究阶级的,像沈芝他们平时来往的同学,大都是家境较好的人家,最差也是高子琪了,可也算是有房有铺的中产阶级呢! 像沈芝的家境,在这群人中虽不是最好的,可也不算差了,足以让她在同学面前挺直了腰板,尤其是在高子琪这个裁缝千金面前。 也所以家里这段时间生的变故,她一直都瞒着,就连高子琪那儿都不吐露一个字,就是希望有一柯美君能够接到大订单,沈哲之的事务所能够起死回生,家里又能回到从前。 这样她就不用再演戏了! 可现在这一切都让阿梅这个贱人给戳穿了! 沈芝面上血色尽失,可还强撑着,解释道:“我妈咪她只不过是不想再当家庭主妇了,她想做事业女性,所以才去做保险的。” 阿梅嗤道:“你老豆的事务所破产了,你妈咪就是想做家庭主妇也要你老豆养得起嘛,沈芝你这人真是虚伪,家里破产就直嘛,我们又不会笑你,何必在我们面前演戏呢?” 另一位女同学接腔道:“就是,出来玩穿得这么隆重,你不是会是把压箱底的衣服都翻出来了吧?” “哈哈哈,没错哦,我们又不是办派对,沈芝你也太客气啦!” 墙倒众人推,有了警司千金率先开炮,其他人也都跟着奚落起来,句句都不留情面,沈芝哪里受得了,捂着脸哭着跑了。 高子琪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倒是患难见真情呢! 阿梅嘁了声,得意道:“讨厌的人可算是走了,今我请客,你们随便吃。” 大家欢呼起来,簇拥着阿梅往各美食摊走去,以前这个待遇可是沈芝的。 沈娇并不知道,她讨厌的沈芝已经有人替她教训过了,她正准备夏艳姐妹送回家,楼下却看到了一辆卡车,像是在搬家。 “咦,谁在搬家啊?难道是租户到期了?”夏彤讶异道。 夏艳摇头道:“不可能,租户还有一年才到期呢,现在搬可就要亏钱了,他们没那么傻的。” “原来是舅舅要搬回来啊,哎哟,烦死了,我就知道大清早眼皮跳肯定没好事生,果然应验了,先是遇上沈芝,现在又给我来个晴霹雳,哦,上帝,你怎么又开差了呢?” 夏彤夸张地哀嚎着,一脸生无可恋,沈娇忍笑问道:“彤彤看起来很不喜欢沈哲之一家呀!” 夏艳眉头皱了皱,对沈芝的这个称呼略有些不满,怎么可以直呼长辈的名字呢? 夏彤却没有留意,大受刺激的她也顾不上教养了,一心只想找个人倒苦水。 “舅舅还是很不错的,表哥和表弟也好相处,就只有那两母女,我根本就不想同她们呆在一个屋檐下,只要一想到将要同她们呼吸同一片屋檐下的空气,我就恨不得不呼吸了!” 夏彤紧握双拳,苦大仇深之极,仿佛同柯美君母女有着不共盖之仇一般。 516与沈哲之第一次见面 “彤彤!”夏艳提高了声音,不满地看着妹妹。 Ww WCOM 夏彤不甘道:“姐,我的又没错,难道你不讨厌这两母女吗?” “毕竟是亲戚,且还是长辈!” 沈娇注意到夏艳并没有不讨厌,而只是顾着亲戚的面子而已,看来柯美君母女还真是讨人厌呢! “呸,什么亲戚长辈?当初她们可没把爸妈当亲戚长辈过,姐你忘记了,我可没忘记,柯美君和沈芝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没有之一,就是唯一!” “不共戴之仇!”夏彤又补充道。 沈娇忍俊不禁,对夏彤感觉更好了几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以后可以和这位表妹多亲近亲近。 夏艳无奈扶额,叹道:“表妹是自己人,彤彤你也就罢了,在外面可千万别了,要是让阿公知道,定会揍你的!” 夏彤吐了吐舌头:“我就是知道表姐是自己人才的嘛,我又不是傻的!” 夏艳又好气又无奈,合着她才是傻的? 她冲一脸好奇的沈娇勉强笑了笑,委婉解释道:“我的这位舅妈和表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同我们有些不大一样,以前一起生活时,生了冲突,闹得不是太愉快。” 沈娇故意道:“看来定是表姐的舅妈表妹不对了,虽然我同凤之姑姑还有姑父交往不深,可也能看出凤之姑姑同姑父是极和善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同亲戚生冲突呢?” “表姐你得没错,就是这两人欺人太甚,哼,当初柯美君搬走时不是,再也不回咱们这个贫民区了吗?我倒是要问问她,她哪来这么大脸再搬回来?” 夏彤冷笑着打开车门,蹭蹭蹭地朝卡车走去,夏艳担心妹妹闹事,也跟着下了车。 “姐,要不要找个隐蔽地方?”文姐问道。 “不必,做亏心事的是他们,我干嘛要躲?就停在这儿看戏!”沈娇讽笑道。 只可惜大戏看不成,柯美君并不在,只有沈哲之和沈涵父子,夏彤这姑娘气势汹汹地跑了过去,结果一看见沈哲之就萎了,还给沈家平抓了壮丁。 “彤彤来得正好,你力气大,帮着一道搬东西。” “哦。” 夏彤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沈家平递过来的皮箱,嘴翘得可以挂酱油瓶了,最让她挠心的是,这只皮箱一看就是女式皮箱,不是柯美君就是沈芝的。 让她给这两个贱人搬东西? 门都没有! “阿公换一个,我不要搬这皮箱!” 沈家平讶道:“这个是最轻的了,其他的沉,你孩子骨头还没长全,可别伤了手!” “我力气大不怕!” 夏彤扔了皮箱,直接拎起一只编织袋就走,沉重的袋子差点没将她腰折了,夏彤闷哼一声,使出了搬金山的力气,鼓着一口气,涨红着脸朝楼梯口走去。 正巧就让沉着脸下楼来的沈周氏看见了,这一看可不得了,本就烧得旺的火苗更是如同浇了汽油一般,蹭地一下窜了三丈高。 “哎哟哟,彤彤赶紧把袋子放了,你人儿搬这么沉的东西,要是伤到了骨头,以后有你苦头吃!” 沈周氏冲上前就将编织袋往地上按,夏彤不敢和自家外婆挣,只得顺着她将袋子放了下来。 “哲之你倒是会使派人,让彤彤一个孩子搬这么沉的行李!”沈周氏冷笑道。 沈哲之刚才在卡车上并没看到夏彤,被沈周氏这么一通指责,他也注意到夏彤手上的编织袋了,忙赔笑道:“是我的不是,彤彤快放着,等会让舅舅来搬。” 夏彤不好意思道:“阿婆,是我自己要搬这个行李的,舅舅不知道。” 沈周氏没理她,搬行李不过只是借题挥罢了,自从一大早老头子通知她沈哲之要搬回来后,她这一肚子气可算是找到地方作了。 “柯美君呢?她怎么不来搬?还有沈芝呢,这母女俩倒是会享福哦,都别给我搬,就让柯美君和沈芝两人来搬,她们不是这儿是贫民区吗?那就自己来搬东西,别在我面前耍派头!” 沈哲之尴尬地笑着,一个劲好话,沈家平也好言相劝,沈周氏可算是松了口,但也同意沈哲之和沈涵的行李搬上去,柯美君母女的就让她们自己来搬。 “谁要是帮她们搬了,就给我滚出这个屋子,我到做到!” 沈周氏好生了一通威,可算是把心中的恶气给出了一大半,神清气爽! 沈娇在车里看戏看得热闹,沈周氏这人虽然贪财且还势利,可胜在同柯美君是死对头,又是一个可以联合的朋友啊! 最要紧的是,沈周氏可是婆婆的身份呢! 婆婆想要整治不听话的儿媳妇,手段不要太多哦! 沈娇越想越乐呵,打定主意过几就约沈周氏出来喝茶,同她好生谈谈婆媳的相处之道,再顺便送她一只金戒指! 车上看戏不过瘾,沈娇推开车门下了车,迈着最端庄的步伐,礼仪风度堪比女王,面上的笑容也完美无缺,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一根刺来。 “叔婆,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这么大火啊?快告诉我,我好替您出气呢!”沈娇笑意盈盈道。 声音娇软清脆,如黄莺出谷,珍珠落盘,摄住了每个人的心神。 沈周氏极为受用沈娇捧高她的语气,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的辈不懂事,我几句罢了!” 沈娇笑道:“辈不听话,叔婆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何苦委屈自己个儿?” 沈周氏冷笑:“我可不敢,只求她们别骂我就成了!” 沈家平见老太婆越越不像样,斥道:“少几句,还不去烧饭!” 沈周氏冲沈家平哼了声,扭转身子上楼了,还邀请沈娇吃晚饭。 “谢谢叔婆,今晚我和一位长辈约好聚餐,不好爽约,下回再来品尝叔婆的手艺!”沈娇婉言拒绝。 “好啊,叔婆也不留你了,娇娇就是知礼,不像有些人,哼!” 沈周氏又指桑骂槐了一番,这才上楼了。 “爹地,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涵焦急地叫着。 沈哲之如同木头人一般,一动也不动,死死地盯着沈娇,好半晌才似活了过来,惊喜叫道: “娇娇,是娇娇吗?” 517干嘛要认你 沈哲之激动地朝沈娇冲去,嘴里还不住叫着‘娇娇’,沈娇箴了眉,往旁边移了移,文姐挡在她身前,微笑道:“这位先生请自重,不要冲撞了我家姐!” 沈家平忙上前明:“娇娇,这位是沈哲之,你爷爷来时有没有同你起过?” 沈哲之激动地看着沈娇,眼里的炙热令她很不舒服,沈娇讽道:“当然提过了。WwWCOM” 沈家平又问道:“你爷爷有没有过其他的?” 沈哲之饥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儿,要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 那就是十八年前抛下了这个女儿,这十八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甚至有好几回他都想回去,可这边的儿女他也抛不下! 只得在这种自责和痛苦的纠结中,熬过一年又一年,实在熬得疼了,就买瓶酒灌下去,醉死过去就麻木了,不去想,也不会疼! 现在女儿竟然来了,而且还出落得这么漂亮,这么亮眼,他的心里全被狂喜占据了! 破产算什么? 没房子又算什么? 只要能够父女团聚,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再挣回来,一定不会让娇娇过苦日子的! 只是—— 沈娇冷笑道:“叔公觉得我爷爷会什么?” 沈家平吱唔着不出来了,沈家平急道:“娇娇,我是你父亲,亲生父亲啊?二伯一定同你过的吧?” “过又如何?我干嘛要认一个抛弃我的父亲?”沈娇讥讽道。 沈哲之如受电击,惨白着脸:“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你不认我是应该的!” 沈家平看着不受忍,劝道:“娇娇,你父亲他当时事突然,并不是故意要抛下你的,你别恨他!” 沈娇淡然道:“我当然不恨他,他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个陌生人而已,死活都与我无关!” 沈哲之的脸更白了,一点血色都无,沈涵怒斥道:“你这人怎么话的?我爹地哪里对不起你了?” 沈娇看着这具身子的亲弟弟,没有一丝波动,冷声道:“好好一个华夏人,爸妈不叫,偏偏要学洋鬼子话,真是丢尽了华夏人的脸!” “你……” 沈涵气得面红耳赤,有心想好生教训沈娇一顿,可是好男不跟女斗,再者还是个那么美的女人,沈涵根本就下不了手。 沈哲之将儿子拽到了身后,冲沈娇苦笑道:“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打扰你生活的,只要你过得好就成!” 冷静下来的沈哲之自然现了沈娇的气派,虽觉得奇怪,可也安心了不少,女儿看起来过得很不错,而且看她的礼仪风度都很完美,应该是没吃过苦的! 沈娇哼道:“我过得再好不过了,不过我听沈先生最近过得不太好呢?事务所倒闭了,高级公寓卖了,工作也没了,啧啧,老还真是开眼呢!” 完她便不再管这一对父子,冲沈家平摆了摆手,迈着轻快的步伐,极愉悦地走了。 “叔公,我带来的干菜不准这一家人吃,彤彤替我看着点啊!” 沈娇摇开车窗,特意大声叮嘱了干菜的事,这才满意地让司机开走了。 沈家平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沈娇怎么就对沈哲之一家有这么深的怨气? 现在看来,难怪沈娇刚上门时,没有送沈哲之一家的见面礼呢? 人家不是忘记了,而是成心就没打算送呢,没见连点子干菜都不肯让人吃吗! 夏艳和夏彤面面相觑,根本就没搞清楚状况,沈涵却气得不轻,恨声道:“爷爷,这个女人是谁?她凭什么这样嚣张啊?” 沈家平叹了口气,道:“她是你的亲姐姐,不过从跟着你二伯公生活,你不认识她!” “亲姐姐?我的姐姐不是芝姐吗?怎么还有一个?妈咪从来没对我提起过。”沈涵大惑不解。 夏彤也好奇问道:“是啊,舅舅不是只有沈芝一个女儿吗?怎么会又多出一个呢?” 沈家平又叹了口气,冲沈哲之问道:“当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娇娇她不可能平白无故有这么深的怨气的!” 沈哲之痛苦地捂脸,悔道:“是我对不起娇娇,当时她那么弱,那么,我怎么就能把她抛下呢?我不该抛下她的啊!呜!” 自责和悔恨占据了沈哲之的心,他再也忍不住,当着辈的面就抱头痛哭起来。 沈家平是旁观者清,只觉得这其中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否则只凭这一件事,沈娇不可能会这么恨? 再沈娇当年不过是婴儿,哪里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沈家兴的,沈家兴是哲之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看到他们父女成仇? 定不会一些沈娇产生误会的话的,应该还有隐情才是! “哲之你再好生想想,你和美君当年还做了什么对不起娇娇的事?”沈家平问道。 “没有了,就这一件我都已经悔了十八年,娇娇她恨我是应当的,本就是我对不起她啊!” 沈哲之深深地自责,根本就没想到还有其他原因,沈家平看他这样子,也不再问了,打算以后再抽空问问沈娇。 亲生父女哪能跟仇人一样呢? 如果是误会,就早些解开,一家子亲亲热热的多好! 晚上沈娇和赵四一道吃晚饭,顾尘有饭局没来,沈娇亲自下厨做的,都是赵四和韩齐修爱吃的菜,当然也有她自己爱吃的。 “四叔,这粉蒸肉我蒸一了,您吃一块。”沈娇夹了块油光亮的粉蒸肉到赵四碗里。 赵四也和韩齐修一样,是个彻彻底底的肉食动物,什么肉都爱吃,只韩齐修不吃猫肉,赵四却是生冷不忌。 赵四好久没吃到沈娇蒸的粉蒸肉了,沈娇立马就吩咐厨娘准备材料,昨晚上将最要紧的米粉炒熟,并搁上五香粉,再让厨娘用腌了两时的五花肉给蒸上。 大火连蒸五六个时,五花肉里的油都渗到了米粉里,米粉吸收了油,亮晶晶的,味道其实比肉还要好几分,而米粉裹着的五花肉,却肥而不腻,又弹又软,入口即化,好吃得连舌头都要吞下去呢! 518粉蒸肉 要起来所有肉菜中,唯有这道粉蒸肉,沈娇是最爱吃的,因为只有粉蒸肉她可以不忌肥瘦,吃上好几块都不觉得腻,只不过粉蒸肉费时较长,她又是个懒散的人,很少会动手做这道菜。Ww WCOM 赵四满足地吃了一大块粉蒸肉,不过瘾,又夹了一块,感慨道:“就是这个味道,其他人都做不出这个味道来。” 韩齐修得意道:“那是自然,其他人能有娇娇这么好的手艺吗?” 沈娇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夹了大块肉到他碗里:“快吃吧,都成王婆了!” 韩齐修嘿嘿一笑,低头大口地吃了起来,赵四这家伙吃得贼快,他可得抓紧着点,不能让他全吃了! 沈娇把下午遇到沈哲之的事了,赵四淡然道:“沈哲之的事务所转让得了笔钱,房子卖了也能剩点钱,以他的资历,找工作并不难,生活是没有问题的,娇娇想不想他找到工作?” “沈哲之不过是陌路人罢了,过得好不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柯美君。” 沈娇也不知道为何,下午见到沈哲之那幅追悔莫及的模样,心莫名就软化了,她觉得这应该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这具身子的本能。 只希望这具身子在见到柯美君时,不要再心软了! 再者今看起来沈哲之像是不知情的,以后再好生打探一下,只要沈哲之没参与,冤有头债有主,她便放沈哲之一马,只找柯美君一人算帐。 韩齐修提醒道:“夫妻一体,沈哲之过得好了,柯美君可也不会差到哪去?” 娇娇的心太软了,罢了,有他在一旁看着,柯美君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沈娇得意地扬起下巴,将她准备联合沈周氏对付柯美君的计划了出来:“柯美君再能耐也不敢同叔婆对着来的,看到时候她的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韩齐修和赵四被沈娇得意的模样逗笑了,在他们看来,沈娇的这种手段,实在是儿戏之极,他们可没有耐心去折磨敌人! 对于敌人,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杀! 只有死人才不会膈应自己,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不过既然沈娇想看好戏,那就由她玩吧,只要她自己玩得开心就行! “娇娇可真聪明,奖你块肉吃!” 韩齐修夹了块肉塞进沈娇嘴里,跟哄孩子一样,旁边的佣人都看得辣眼睛,羡慕姑爷和姐的伉俪情深。 “我当然聪明了,对付女人你们男人没办法,只有我们女人才行,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沈娇咽下嘴里的肉,得意之极,心情好胃口就好,张大嘴让韩齐修继续投喂,嘴里还嘟嚷着:“这肉还真香,明再用这肉做红烧肉吃。” “这猪是特别豢养的,不喂饲料,只吃煮熟的青菜和米,而且要养足一年才出栏,味道要比市场上的猪肉香,不过价钱也要贵得多。”赵四解释。 沈娇听得好奇怪,养猪不都要养足一年才可以杀吗? 赵四又给她解释了猪饲料的作用,有些饲料加了某些药类,一头猪养足三个月就能长得很肥了,属于成猪,可是肉却一点都不好吃,但价格便宜一些。 “不光是猪,鸡鸭鹅鱼牛等都是如此,还有蔬菜,早已失去了原汁原味,变成了成食物,这便是经济展的代价!” 沈娇忿然道:“生地养的东西都是上注定的,违背自然规律去拔苗助长,一定会受到上惩罚的!” 韩齐修根本就不关心别人的死活,再在他看来这也是社会展的必然,资源有限,人却越来越多,需要的食物量也越来越大,与其饿死,倒不如培养成食物。 这就好比在一个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面前摆着一碗毒水,毒性两时后作,是喝还是不喝? 每一个人都会选择喝吧! 只因不喝当时就会死,喝了起码还能多活两时,两时可以生很多事情,也许会有奇迹生呢? 活着就有希望! 所以人人都想要做强者,因为只有爬到了顶端,才能够获得最好的资源,也才能让在意的人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住最好的! “齐修同那边的人碰上头了没?”赵四问道。 韩齐修也不瞒他:“已经接上头了,传来消息三后见面。” “需要帮忙就出声,在h城我还是能得上话的,再者我也希望祖国能够强大起来,早日把h城和a城收回去,自家的地盘成让洋鬼子占着,像什么样!”赵四恨声道。 “放心,这一不会太远的,你就看着吧!”韩齐修自信道。 沈娇以前听钱文良起过华夏的近代史,知道h城和a城是以前让个败家老娘们给败出去了,她那时候刚听时还把那个老娘们狠狠骂了一通。 宁可饿死都不能卖老祖宗留下来的土地,这个老娘们死了都要进油锅炸一炸才解气呢! “实在不行,咱们就带上千军万马,把这儿的洋人都赶出去,咱们自家的地盘,凭啥让洋人管着?”沈娇豪气冲地拍着桌子,只是她那软萌的形象,实在是豪不起来啊! 韩齐修拿餐巾替她拭了拭嘴角的油迹,忍笑道:“娇娇得对,就得赶出去才行!” 沈娇哼道:“本来就是,自己的地方作不得主,多憋屈啊!” 第二,沈娇打了电话给沈周氏,约她出来吃早茶,只可惜夏彤不在,若不然可以向她打听打听,柯美君到底有没有搬行李! 早知道昨就应该留下来的,好想看见柯美君搬东西的模样! 沈周氏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在见到沈娇送上的金戒指后,心情更为美好了! “娇娇你太破费喽,赶紧收回去!” 嘴上让沈娇赶紧收回去,手却把戒指抓得紧紧的,沈娇看得好笑,将戒指往她肥壮的手指上套了进去,戒指勒进了肉里,箍得紧紧的—— 拔不下来了! “这戒指和叔婆有缘呢,叔婆就戴着吧,自家人不须这么客气!” 沈娇睁着眼睛瞎话,把沈周氏哄得心花怒放,嘴都合不拢了。 “叔婆,我昨和表姐她们出去玩的时候,碰到了沈芝,感觉这个堂姐和表姐一点都不像,没有表姐好看,也没有表姐好相处,我真是一点都不喜欢她!” 沈娇故意把话题放柯美君那边引,沈周氏顿时同仇敌忾,吃下一只叉烧包,再灌下一大口茶水,撸起了袖子,架势十足! 519得立规矩才行 沈娇一看沈周氏的模样,就晓得接下来定有好戏听了,忙招呼服务员过来添茶上点心,这位叔婆的胃口不错,得让她吃饱喝足喽! “虾饺、水晶汤包、莲蓉包、凤爪、糯米鸡、烧卖、肠粉各来一份。 Ww WCOM”沈周氏报了一串点心名。 沈娇扶了扶额,偷瞄一眼她快成球了的身材,委婉提醒道:“叔婆,点心吃太多对身体不好,您要不带回去慢慢吃?” “本来就是带回去吃,正好中饭也省得烧了,你叔公喜欢吃点心。” 沈娇抽了抽嘴角,这叔婆的确会过日子! 沈周氏又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始了她的书:“沈芝连我家艳艳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就柯美君那样的女人能教出啥样的好货色出来?” 到这里沈周氏朝沈娇瞄了几眼,见她表情如常,心中一松,彤彤的没错,沈娇和沈哲之一家也有不共戴之仇,非常好! “我觉得也是,柯美君怎么能同凤之姑姑比呢?差地别呢!”沈娇道。 沈周氏拍了下大腿,眉飞色舞:“可不是,柯美君连我家凤之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哼,这个女人脸皮厚心又黑,还势利眼,不是个玩意儿!” 沈娇替她倒满了茶,有意问道:“叔婆您是婆婆,怎么还会受柯美君的气呢?您可不能太好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您得拿出婆婆的威风出来!” 沈周氏得意道:“可不是,昨我就好生治了柯美君一顿,晚上六点一直搬到十一点才算搬好,十个手指甲断了八个,哦呦呦,我可看得真解气!” 沈娇也解气不少,又问道:“那他们住哪呢?” 据她所知,沈家平的房子都租出去了,合约没到期赶人可是要赔钱的,沈周氏可没有这么大方! “楼顶有个阁楼,收拾收拾也能住人!”沈周氏不屑道。 沈娇更是痛快,阁楼她虽没见过,可所有楼房的阁楼都有着相同的特点—— 狭,低矮,闷热! 决不是一个舒适的住处,再者现在气越来越热,阁楼就跟蒸笼一样,柯美君定能好生享受一番的! “还是叔婆心善,以德报怨,柯美君有您这样的婆婆真是好福气呢!”沈娇真心实意地夸赞。 沈周氏笑得眼睛都眯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夸她心善呢,可真是顺耳啊! “都是自家人,再我是长辈,哪能总和她们揪着不放呢!” 沈娇一听就急了,继续烧火:“理是这么个理,不过有的时候规矩还是要有的,我家隔壁的媳妇对婆婆可是相当孝顺的,把婆婆侍候得特别好,全是因为婆婆讲规矩,日子过得别提有舒心了。” 沈周氏好奇问道:“什么规矩啊?” “早上五点钟起床,给公公婆婆熬白粥,白粥最是养人,早上喝了极补的,六点半钟侍候公婆吃早饭,一日三餐不重样,定时给公公婆婆捶背捏肩敲腿! 公婆不睡不可以睡,一定要服侍两老睡着后方可去睡,至于其他洗衣做饭拖地擦桌等家务,也是媳妇的事,这就是我家隔壁那位婆婆的规矩,效果不晓得有多好哦!” 沈娇胡编乱造了一通,听得沈周氏一愣一愣的,犹如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婆婆还可以这样做的? 真当是享福哦! 她以前真是白活了呀! “这样会不会有人闲话啊?”沈周氏有些忐忑。 沈娇打气道:“哪个敢来啊?媳妇服侍婆婆不是经地义的吗?这是孝道,不服侍就是不孝,谁也挑不出根刺来!” “没错,经地义的事呢!” 沈周氏腰板挺得笔直,打定主意回去后就给柯美君立规矩,不守规矩? 哼! 给老娘滚出去! 沈娇满意地看着被她煽风点火烧得旺旺的沈周氏,静等柯美君的媳妇生活来临,只可惜不能去实地欣赏,太遗憾了! 柯美君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眼眶下一片青黑,昨晚热得她根本就没睡好,吹惯了冷气的她,哪里受得了嗡嗡嗡的风扇声? 而且这里的房子这么低,这么,她踮起脚尖就能触到花板,现在还只是五月,要到了七八月,这里岂不是得变成蒸笼了? 不行! 她得想办法搬到三楼去住,那儿虽然也破,可比这儿要好太多了! 婆婆那儿肯定走不通,这臭女人巴不得看她好戏呢,还得在公公那儿想办法,公公心软耳根子也软,她多几句好话定能动的。 只是—— “柯美君给我下来!” 楼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声,柯美君听出是沈周氏的声音,心里一咯登,不知道这老巫婆又想做什么? 昨晚可是损失了八根指甲呢! 柯美君看着参差不齐的指甲,猩红的指甲油剥落了不少,失去了以往的艳丽,沧桑而又老旧,如同她所处的阁楼。 “柯美君,耳朵聋了!” 沈周氏的吼声再次响起,柯美君咬了咬牙,趿着拖鞋跑了下去。 “姆妈,什么事啊?” 沈周氏哼了声,趾高气昂道:“既然你已经搬回来住了,那我就得同你做媳妇的规矩,免得别人笑话我们沈家没规矩!” “早上五点起床熬白粥,六点半叫我和你爸爸起床,一日三餐及家务都由你承包,保质保量完成,还有你要等我和你爸爸睡着后才能睡,暂时就订这些规矩,以后想到了再补充吧!” 沈周氏复述了沈娇的规矩,看着面前气愤的柯美君,心情别提有多美妙了! 早知道立规矩这么爽,她早几十年前就立喽,非得把柯美君的狐狸尾巴给拔了不可! 柯美君恨得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忍气道:“姆妈,我还要上班的,哪里有时间!” “哎哟,你那个卖保险的工作立马给我停了,真是丢尽了我沈家的脸,外面的话得有多难听,我都没那个脸,好了,废话少,规矩就从现在开始执行,家里有好几没擦了,你去擦干净!”沈周氏命令道。 柯美君没反应,依然站在原地不动,恨恨地瞪着沈周氏。 沈周氏心里只觉得舒爽,冷笑道:“你不想守规矩也行,现在就滚蛋,既然住了老娘的房子,就得守老娘的规矩,给你三分钟,再不干就滚!” 520我就是故意的 给沈周氏出完了馊主意的沈娇,一直心痒痒的,特别想知道柯美君立规矩时是啥样子的,只可惜夏彤妹子没来过,她连个问的人都找不到。WwWCOM 不过—— 机会很快就来了! 某日中午,沈家平给她打来了电话,沈家和到h城了,让沈娇过去一趟,沈娇一听瞌睡都没了,让韩齐修带着她一道去沈家平家。 并且还带上了礼物——一瓶养荣丸。 沈家和年纪最大,已经年满七十了,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养荣丸极适合。 有韩齐修跟着,文姐和司机都待在了家里,没有跟着,也让沈娇暗舒了口气。 成被两个不熟的人跟着,实在是让人愉悦不起来呢! 沈家和的相貌同沈家兴是极像的,身材魁梧高大,红光满面,头虽已花白,可精神矍铄,看着竟比沈家平还要康健些。 陪同沈家和的是位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约二十四五岁,肤色眉眼看起来不像是华夏人,倒是有些像异域人。 以前听沈家兴起过,沈家和的大女儿是嫁给了国人的,想来这个混血男人应该是沈家和的外孙了。 果然沈家平很快就介绍了男人的身份,沈家和的外孙,詹姆士,4岁。 “大伯公好,表哥好!” 沈娇同他们问好,并将韩齐修介绍了,沈家和面上并无惊讶之色,詹姆士却有几分遗憾,美人总是有主了! 家里只有沈家平夫妻和柯美君在,其他人都上班上学了,沈娇边与沈家和寒暄,边四下搜寻柯美君的踪影。 “大伯喝茶,詹姆士喝茶,这位……咣当!” 柯美君见到沈娇的正面,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茶杯打翻了。 沈周氏大感失了面子,拉下脸子斥道:“你怎么回事?捧杯茶都捧不好!” 柯美君这才反应过来,不再看沈娇,赔笑道:“是我的不是,我马上拿抹布来擦!” 沈娇看着柯美君跑回厨房的背影,心情极为愉悦,如令的柯美君同以前相比可真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呢! 以前的柯美君妆容精致,头梳得一丝不乱,衣服也都是名牌,一派贵妇人的派头,四十出头顶多也就三十来岁好看。 现在的柯美君却穿着普通家居服,头简单地盘了下,好几缕卷垂了下来,脸上也只化了简单的淡妆,眼角多了好些细纹,虽比同龄女人看着要年轻一些,可却和之前比都不能比,生生老了十来岁。 看来这段时间沈周氏的规矩立得相当不错嘛! 沈娇的身份柯美君并不知情,沈哲之这段时间同她貌合神离,一都不上一句话,沈家平还以为沈哲之了,自然是不会再的。 沈周氏更不可能,就这样,柯美君到现在都被瞒在鼓里,以为沈娇是沈家和认识的人,上门来同沈家和叙旧的。 柯美君还暗自窃喜,想着要同沈娇打好关系,指望借沈娇的关系,让沈芝同顾尘更近一步呢! “大伯喝茶,这位姐也喝茶,姐长得这么美,可真是令蓬荜生辉呀!” 柯美君重新捧了几杯茶出来了,殷勤地笑着,溢美之词个不停,沈娇奇怪地看着她,敢情这女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我习惯喝白开水。”沈娇接过茶,却并没有喝。 “是我的不是,应该先问过姐的,我立马去换。” 柯美君笑眯眯地捧起茶杯就跑回厨房了,沈家平讶异道:“娇娇你不是喝茶的吗?” 他老人家怎么感觉这个侄孙女身上有股火药味呢? 沈周氏心细一些,稍一想就明白沈娇是故意折腾柯美君了,自是乐见其成的,这段时间的立规矩,把柯美君折腾得够呛,她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女孩子本来就应该少喝茶,你懂什么?”沈周氏拿话堵了回去。 沈娇笑了笑,没有什么,柯美君很快就回来了,捧了杯白开水,笑道:“这是白开水,有些烫,姐心点。” “我早上起床嗓子有些干,最好是喝点蜂蜜水,有蜂蜜吗?”沈娇摸着喉咙,略皱了皱眉。 “有有有,我这就给加蜂蜜。” 柯美君笑容一滞,暗地里把沈娇骂了几百遍,要不是想靠她同顾先生接近,她早把开水泼过去了! “叔婆,你家的佣人还真不错,叔婆不愧是大家闺秀,就是会调教人,我可得好生学着点儿。”沈娇笑眯眯地着。 厨房里正在舀蜂蜜的柯美君手一抖,一股气蹭地一下就冲了上来,堵得她眼睛都黑了。 佣人? 她柯美君竟然被当作是佣人了? 她可是堂堂沈家少夫人,怎么可能会是佣人? 哪个佣人有她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质? 这女人眼睛瞎的吗? 不对,这女人叫死老太婆什么? 叔婆? 这是什么称呼? 柯美君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难道这个女人也是沈家人? 她会是谁? 沈周氏虽极为受用沈娇对于柯美君的贬低,可老头子在一旁看着呢,表面工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娇娇,泡茶的是艳艳的舅妈,平时不怎么干活,让你见笑了。”沈周氏解释道。 旁边沈家平早已忍不住,不满道:“娇娇,你今是怎么了?为何要再三刁难你……艳艳舅妈?” 沈家平也不知道该称呼柯美君什么了,论理她是沈娇亲妈,可沈娇一妈都没叫过,而且还是养在张玉梅名下的,排起来她得叫柯美君婶婶了。 明明是亲母女,却叫婶婶,也太不伦不类了! 沈娇淡淡笑道:“我又不认识她是谁,我还以为她是叔公您家里的佣人呢!” 沈家平闻言更不满了,这臭丫头当他是傻的呢? 又不是头一上他这儿来,以前家里没佣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多一个佣人出来? 一直看戏没出声的沈家和问道:“娇娇,你爷爷没同你起你的身世吗?” “了啊!”沈娇满不在乎道。 “那你刚才还……”沈家平指责她。 沈娇刚才的作为,傻子都能看出来,沈娇就是在故意折腾柯美君,若是不知情倒也罢了,可她明明知道柯美君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再这么做就过分了! 沈娇讽笑道:“我就是故意的呀!” 521太不要脸了 沈娇的话一出,不光是沈家平,就连沈家和也箴起了眉头,他们兄弟都是老派人,十分注重孝道,百善孝为先,在他们看来,孝道是检验一个人品德好坏的重要标准。 Ww W COM 如今沈娇这样的作为,他们怎么看得顺眼? 沈家平皱眉斥道:“娇娇,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几亲生父亲不要认,现在又对亲生母亲这样,你是不是打算不认他们了?” ‘咣当’ 厨房里传来脆响声,柯美君手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绽开一朵白菊! 亲生母亲? 难道这个女孩是她的女儿? 是她几次三番没弄死的那个女儿? 她怎么找上门来了? 是来找她算帐的吗? 柯美君得知沈娇的身份,第一反应不是母女重逢的惊喜,而是恐慌,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慌! 所谓做贼心虚,做了亏心事的人,别看他们表面轻轻松松,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可担心东窗事的恐慌却是一直隐藏在心底的! 如今的柯美君就是这样的心态,她一点都不想和沈娇上演母女重逢的戏码,她巴不得沈娇永远留在那边,甚至死在动乱里才好呢! 这样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做的事情会被人现了! 知道这十八年来,她有多少回因此午夜惊梦而失眠! 外面沈娇冷冰冰的声音传进了柯美君的耳朵里:“我本来就没打算认他们?这次过来只是想看看他们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好,不过看到他们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柯美君恨得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血丝沁了出来,她的脸扭曲得有些变形,令人生怖! 贱人! 当初怎么不弄死你! 沈家和及沈家平对沈娇的回答十分不满意,詹姆士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沈娇,只觉得这回陪同外祖父来h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有意思呢! “娇娇,你这样的想法,你爷爷他知道吗?”沈家和问道。 沈娇耸了耸肩:“知道啊,爷爷随便我,只要我开心就好,爷爷他老人家可是最疼我的!” 瞄了眼大伯公和叔公皱成一团的老松树脸,沈娇暗自吐槽,幸好老爷没把这俩家伙弄来给她当爷爷,那可真是要愁死她了! “二哥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沈家平一脸怀疑地看着沈娇,沈家和也是同样的表情。 久未出声的韩齐修沉声道:“老爷子就是这么的,当时我也在场。” 沈家和打量着这位侄孙女夫婿,虽气势已经收敛了许多,可那股子霸气却是瞒不了他老人家的,这个男人绝不是一般人,只有身居高位者,才有这股子霸气! “为什么不认我?娇娇,我是你姆妈啊,亲姆妈啊!” 柯美君突然冲了出来,满面泪痕,哭得伤心欲绝,真情流露,精明的柯美君很快就作出了选择,这个女儿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宜交好才是! “娇娇,姆妈当初迫于无奈才把你留给了二伯,这十八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日日夜夜都在……” “停!” 沈娇搓了搓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这是有多倒霉,才摊上个这样的亲妈,简直比齐华容高淑芳还要恶心一百倍。 柯美君的声音嘎然而止,泪流满面地看着沈娇。 “娇娇,我是你亲姆妈啊,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 听到怀胎十月,沈娇的心头火就冒了上来,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 众人讶异地看着变得冷寒的沈娇,他们都是聪明人,稍一思索就明白其中定有原由了,想想也是,沈娇以前表现出来的家教和素养都很好,怎么会可能无缘无故地恨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十月怀胎?柯美君你怎么就得出口?老爷在上看着呢,你也不怕出门遭雷劈?”沈娇气得身子都颤了。 她不是为自己气,而是为原身愤怒,有一个这样狠毒无情的生母,而且这个生母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悔过之意? 竟然还有脸出十月怀胎? 柯美君面色微变,她不知道沈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强撑道:“娇娇,是姆妈对不起你,当时我的身体太差了,没把你养好,让你早产出世,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原谅我吧,你不知道我……” 韩齐修轻轻地拍了拍沈娇的后背,轻声道:“别为这种畜生生气,不值当的!” “嗯,我不气。” 沈娇冲他笑了笑,韩齐修将沈娇护在身后,不想让沈娇继续面对柯美君这样的女人,气着了他媳妇,他不得心疼坏了! “柯美君,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就衣无缝了,当初娇娇为何会不足七月就早产?你敢只是你因为你身体太差吗?”韩齐修冷冷地问道。 柯美君身子一震,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伤心道:“自然是因为我身体太差的缘故,要不然娇娇怎么可能早产?” “放你狗屁,柯美君你敢不敢对誓?若是了半句谎话,出门就让车撞死!”沈娇忍不住骂道。 柯美君痛苦地看着沈娇:“娇娇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我可是你亲妈啊,你怎么可以咒我?” 沈娇冷笑:“我可没认你,你别自作多情了,再你要是真让车撞死了,只能明你是遭了报应,老开眼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家平好几次想插嘴,都让沈周氏给打断了,她可是看戏看得热闹着呢! 韩齐修冷声道:“等老爷开眼多麻烦,我现在就让她实话!” 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韩齐修便来到了柯美君面前,再一花,柯美君就瘫在地上了,张大着嘴,身子极诡异地扭曲着,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不一会儿,柯美君全身都变得湿漉漉的。 “啊……” 柯美君痛苦地叫着,可只能出嘶哑的啊啊声,她乞求地看着沈家平,希望他能救救她! 大家都被吓愣了,他们都只是普通百姓,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 “齐修,你对她做了什么?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可以用私刑的,娇娇,快让齐修住手!”沈家平壮起胆子道。 522生恩早还了(感谢寶呗娃娃i打赏+) 沈娇满意地看着地上似蚯蚓一样扭曲的柯美君,以前还只想着让她过人下人的生活就算了,可刚才这个女人的无耻,真是把她给气坏了,还是韩哥哥这样子更解气一些! “放心,只是让她吃点苦头而已,死不了的!”沈娇云淡风轻道。Ww W COM 这点子苦比起原身时候以药汤当饭吃算什么? 沈家和叹了口气,劝道:“就算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毕竟生养你一场……” 沈娇冷笑道:“大伯公,养我的是爷爷,和她可没半点关系,至于生我?这份生恩早在这个女人要弄死我的时候就还了,我可不欠她什么!” “娇娇你什么?什么弄死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周氏的八卦之火腾腾地烧了起来。 果然其中有大八卦啊! 韩齐修替沈娇道:“十八年前柯美君为了能和沈哲之一起来h城,用尽各种方法将肚子里的娇娇弄下来,这才导致娇娇不足七月就早产,若不是爷爷四处寻好药,娇娇差点就活不下来了,可饶是如此,娇娇的身子骨还是比常人差好些,这都是柯美君作的孽!” “老爷,你个贱人怎么就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哦?那可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呀!” 沈周氏听得不住念佛,她虽然为人势利,还贪财心眼,可心并不坏,尤其是对自己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女儿沈凤之,别提有多疼爱了! 现在乍一听柯美君竟做出这种伤害理的事,自是愤慨之极! 沈周氏似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嚷道:“难怪那个时候这贱人不肯听劝,连月子都不要做,非要跟着来呢,这贱人的心可真狠啊!” 沈家和沉声问道:“这事有证据吗?” “张玉梅亲眼看见的,柯美君每半夜上后花园跳绳,而且还故意往地上洒水,以致摔跤,当然,你们若是不相信,可以让她亲自!” 韩齐修走过去在柯美君身上拍了几下,这个女人犹如死人一样瘫软在地,微微起伏的身子明她还有一口气! “张玉梅故意诬蔑我,我怎么可能对自己女儿这样干?她诬蔑我!” 柯美君的骨头倒是硬,到现在还死咬着不松口,韩齐修大失面子,羞恼地再在她身上拍了几下,这回他可是直接用上了最残酷的手段,就连受过特训的人都吃不消! 他倒是要看这柯美君的骨头能有多硬! 沈周氏虽然看得很解气,可她却担心闹出人命,晦气不,还要惹上官司,迟疑道:“齐消消气,杀人可是要抵命的,你大好年华可不划算!” 韩齐修轻笑道:“放心,就算她全身的骨头断成几千块,还有筋连着呢,死不了的,不过以后只能看爬着走路了!” 听着这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话,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虽是大热,可却感觉阴风阵阵,一股寒意自心头涌了出来,冰冷冷的。 沈娇的这个夫婿倒底是干什么的? 咋看着不像是好人呢? 一般人哪里会这些折磨人的手段啊? 而且沈娇这丫头看着也怪,他们一把年纪都不忍心看了,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吃东西,这心得有多硬啊! 两口子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大家再瞅了眼专心致志给沈娇剥瓜子的韩齐修,那叫细致认真,连点渣渣都吹走了,哪里还有刚才那那股子杀人样嘛? 这反差太大,实在是辣眼睛! 沈娇看一眼地上如肉虫一般扭动的柯美君,再吃几颗亲亲相公剥的瓜仁,心情实在是妙极,前世的亲娘她没法虐了,这一世可得好生出口恶气! “今心情好,晚上我给你和四叔做好吃的。”沈娇甜笑着。 韩齐修见媳妇可算是开心了,心情自然也不错,心疼道:“娇娇一旁指挥就好,让厨娘动手!” “嗯!” 两口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管也不管地上水深火热中的柯美君,沈家平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样子还不如一刀给柯美君个痛快呢! “娇娇,再弄下去可要出人命了!” 沈家和也跟着劝,他们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大概是让韩齐修的罗刹手段给吓坏了吧! 沈娇不屑地嗤了声:“放心,我家修哥她不会死,肯定就不会死,不过只是这么点疼,和我时候受的汤药针灸之苦比起来算什么?” 沈家和兄弟俩叹了口气,深叹家门不幸,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毒妇进门呢? 还有沈娇这孩子,戾气也太重了些啊! “大伯公,詹姆士表哥……” 楼道口响起了清脆的女声,沈芝走了进来,依然是精致的洋装,打扮得无可挑剔,沈家和是昨傍晚到的h城,她没来得及亲近,今特意早些下了课,就想着同沈家和好生拉近关系。 家里已经成了这个样子,爸妈是靠不住了,沈家平有沈周氏管着,更靠不住,而且沈芝也看不上沈家平的这点家业,忒穷了! 所以沈芝才打上了沈家和的主意,大伯公虽不是生意人,可大伯公的儿子沈行之却是当地有名气的企业家,而且大姑姑沈雅之嫁的男人更有本事,是当地的望族。 沈家和本就对她印象还不错,只要她这几孝顺点,讨得他老人家欢心,还有詹姆士表哥,虽然家世比顾先生差了好些,可也算是不错了。 顾先生那儿要是行不通了,起码还有詹姆士表哥呢! 反正她沈芝是绝不会在这种贫民区住一辈子的! 她一定要做人上人! “啊,妈咪,你怎么了?” 沈芝被地上的柯美君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扶起柯美君,可差点被她挣得摔倒。 “爷爷,我妈咪她怎么了?为什么不叫救护车?”沈芝着就要去打电话。 沈娇起身拦在她面前,淡笑道:“放心,你的妈咪死不了,只是给她松松筋骨而已!” 沈芝警惕地看着沈娇,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沈娇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讥笑道:“沈姐是不是脑子不大好,前两我才对你过,我是沈家兴的孙女,不会你的妈咪没对你起过沈家兴是谁吧?那样的话,我回去可要对爷爷,以后别再惦记这一家子白眼狼了!” 沈家平斥道:“芝芝,你二伯公的名讳忘记了吗?这是你堂妹沈娇。” 523毒妇 沈芝当然知道沈家兴是谁,不过因为柯美君常常对她那边的人过得跟要饭佬一样,她连沈家平都看不上,又岂会将沈家兴这个要饭佬看在眼里? 只是沈芝素来是十分注意形象的,尤其现在还有沈家和及詹姆士在,更不能让他们误会自己是不懂事了。 WwWCOM “原来是堂妹啊,刚才我因为担心妈咪身体,话有得罪之处,还请堂妹见谅!”沈芝笑得十分得体大方。 沈家平满意地点了点头,沈家和的面色也舒缓了不少,还是芝芝懂事些,也不知道家兴怎么教养的孙女儿,女孩子家家的,戾气实在是太重了! 沈娇噗地笑了,大家都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搞不清她笑什么! “我就真搞不明白了,好好的华夏人,爸妈不会叫,偏要跟着洋鬼子学话,妈咪妈咪的,你还不如叫猫咪呢,嘁,崇洋媚外的势利人,不过柯美君这样的贱人也养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沈娇的话可是毫不留情,谁让沈芝和齐华容一样喜欢装模作样呢? 最讨厌的就是这长着大妇脸,心眼却比针尖还的贱人了! 沈芝气得俏脸煞白,委屈地朝沈家和及詹姆士瞅了眼,啧,梨花带泪我见犹怜的! 沈家和不满斥道:“娇娇,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姐?她又怎么得罪你了?” 沈娇也有些不耐烦了,本来还想来认认亲的,结果一个个的性子都那么不爽利,还不如沈周氏可爱呢! “没得罪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沈娇一脸无所谓。 沈家和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咳了起来,沈家平也气得不轻,冲沈娇喝道:“娇娇,你太过分了!” 沈娇哼道:“我怎么过分了?本来就看她不顺眼,柯美君这个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除了我是出淤泥而不染外,都不是好东西,看着就烦!” 沈周氏嘴角抽了抽,还真是孩子脾气,啥叫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 不是自己骂自己是东西了嘛! 韩齐修看着沈娇这乍毛的模样就欢喜,多有生气啊! 沈家平也差点没气死,冲韩齐修嚷道:“齐修,你得好生劝劝娇娇,她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韩齐修淡然道:“我家娇娇这样就挺好,不喜欢的人自然不必理会。” “你们……哎!” 沈家平快让这两口子给气死了,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这不是土匪嘛! 沈芝却被沈娇的话给吓愣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多出个亲妹妹了? 韩齐修在柯美君身上连拍了好几下,柯美君已经不省人事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紧闭着双眼。 不过她的眼睫毛在轻微地抖动,明她并没有晕死过去,意识是清醒的。 “晕死啦?看我把她弄醒了!” 沈娇从头上拔下一根尖尖的簪,银光闪闪,看得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丫头想干什么? 沈娇当然不会干好事,她早就看出柯美君是在装死,趁机给她点教训而已。 “啊!” 沈娇举起簪,狠狠地朝她身上扎了下去,柯美君惨叫了声,身子颤了颤,只得睁开了眼,再也装不下去了,惊惧地看着沈娇和韩齐修。 此刻这两人在她眼里比死神还要可怕一百倍,刚才的折磨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遍了,那种噬骨的痛,让她只想快点死去。 沈娇刚才那一扎可一点都没有留情,柯美君今穿的是浅色的衣服,一朵暗红的梅花在衣服上绽开,且越开越大。 也看得大家暗自心惊,沈娇这对柯美君得有多深的恨呢? 瞧她下的这狠手,怕是想要杀人了吧! 亲生母女犹如死敌一般,家门不幸啊! 沈家平拦住了还想再扎下去的沈娇,劝道:“娇娇收手,她再有不是也是你亲娘,你这样做当心会有业报啊!” 沈娇冷笑道:“报应?要报应也得先报应这个女人,这几下扎算什么?我时候可是一次要扎几十根呢,我不过是让她体会一下我时候受的痛罢了!” 想到原身才四五岁的孩,全身都扎得跟刺猬一样,且还不是扎一回两回,一年都要扎好几回,药汤就更不消了,在她来之前就没停过,要不是有祖宗宝碗里的药丸调养,她的身体可不会恢复得这么好! 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没有其他原因,只不过是想要过更好的生活罢了! 同她前世的亲娘一样,都是自私无情冷血的女人! 沈娇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将柯美君同前世的那个女人混合在了一起,恨意滔,眼神带着疯狂,将沈家平吓了一大跳。 “娇娇冷静一些,这个是柯美君,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韩齐修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定是想起了梦里的遭遇,忙揽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抚她。 沈娇很快恢复了清明,厌恶地看了眼柯美君,突然就没了兴致,意兴阑珊道:“我想回家了!” “咱们马上就回家,我先让这女人几句话!” 韩齐修走到柯美君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冷声道:“还不实话吗?是不是想我再用另外的手段?” “不,我,求你放了我吧?我现在就。” 柯美君哪里还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她做过的事情都了出来,有些是沈娇已经知道的,有些却是他们还不知道的,却更让大家气愤! 原来沈娇之所以早产不仅仅是因为跳绳和摔跤,要当时的沈娇还是很强悍的,柯美君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弄下胎儿,她这急得啊—— 便又想了个馊主意,每都吃山楂,还吃蓖麻油炒鸡蛋,这两样都是刺激宫缩的,一般是用来催生的,柯美君这样吃,就算肚子里怀的是哪吒,也让她给催下来了! 只能当时的柯美君已经魔怔了,根本就没想过沈娇的死活,只想着快点把肚子里的累赘给打下来,她就能去享受好日子了! 沈娇冷冷地看着柯美君:“老还是有眼的,让我活了下来,柯美君我告诉你,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再过上好日子,你将永远穷困潦倒,过着最拮据的生活,干最肮脏的工作,你慢慢等着吧!” 524三宗罪 沈家和兄弟对柯美君也无一丝好感了,沈娇是沈家骨血,柯美君残害沈家骨血,他们岂能容忍? “娇娇,你爷爷他怎么?”沈家和问道。 WwWCOM “爷爷他这种毒妇不配冠沈姓,他已将她在族谱上除名,柯美君不再是沈家承认的媳妇,至于沈哲之要如何做,就由他自己决定吧!”沈娇道。 沈家平气道:“离婚,这种女人必须得休了,哲之回来我就同他,我家是决容不下这种毒妇的!” 柯美君痛哭道:“爸,大伯,我知道错了,当时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我这十八年都没睡过一好觉,我也很心痛的,娇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一定好好疼你,你相信我!” 沈娇冷笑:“柯美君你这些话唬三岁孩吗?沈芝沈涵他们怎么不知道我的存在?还有你家里为何没有我的一张相片?这就是你的心痛?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些死吧!” “没有,我不是因为心里难受,我怕受刺激!”柯美君为自己辩解。 沈娇连听都不想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别让我再恶心了,总之你就慢慢等着吧,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好日子!” 沈家平劝道:“娇娇,柯美君这个毒妇你不认无妨,可哲之他总没对不住你吧?你怎么也不认呢?” “他怎么没对不住我?娶了柯美君这样的毒妇进门就是一宗罪,纵容柯美君害我是二宗罪,把我抛下独自逃命是三宗罪,有这三宗罪,我凭什么要认他?没让他同柯美君一样,已经是我仁慈了!” 沈娇一桩一桩地数着沈哲之的罪状,得沈家平哑口无言,根本就没法反驳沈娇,而且他老人家听了后,也觉得沈哲之的确是罪不可赦了! “唉,家门不幸啊!” 沈家和长叹了口气,旁边的詹姆士却搞不明白,不解道:“外公,您为什么总家门不幸呢?把这种隐藏多年的坏人揪出来,难道不应该庆贺吗?” 詹姆士的国语有些生硬,听起来有些滑稽,沈娇对洋人不是太看得上,应该她骨子里就没有把洋人当回事! 前世她当沈家大姐时,和公主是闺中好友,那些来朝贡的洋人个个都要讨好于她,看见她就点头哈腰的,谄媚之极。 可现在有的华夏人却跟软骨头一样,啥东西都是外国的好,甚至好好的华夏名字不要叫,偏偏要取个洋人名字,话也要在中间夹几句洋文,只怕他们是恨不得自己没能托生在洋人肚子里吧! 太丢人现眼了! 大姑姑也真是想不通,国又不是没有华夏人了,干啥要找个洋鬼子嘛? 还有自家爷爷也是,偏偏要和洋女人搞真爱,结果生出了她这么个杂血品种,唉,前世逃不脱杂血品种的命运,到了这一世还是没能逃过啊! 不过詹姆士这个洋鬼子表哥的话还是蛮顺耳的,比沈家和兄弟俩脑子要灵光得多,不愧是搀杂了华夏品种的,比纯种洋人就是要灵光! “表哥得没错,的确是值得庆贺的好事,大伯公,叔公,叔婆,明日是周末,大家都去我那儿吃中饭,当是给大伯公和表哥接风洗尘了,我派车来接你们。” 沈娇完就告辞离去了,为了柯美君这个贱人,她连午觉都没睡,可困死她了。 沈周氏看着地上瘫软的柯美君,恨声道:“大哥,老头子,咱们家可容不了这种女人,一定要让哲之休妻,马上就休!” 沈芝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要离婚了呢? 第二一早,沈娇亲自拟了菜单,全是常见的家乡菜,让厨娘去准备材料,这顿接风宴她准备亲自烧几个拿手好菜,昨好像吓到了两位老人家。 做点好吃的安慰安慰他们吧! 韩齐修没在家里,他出去有事了,这次来h城是个难得的机会,领导交给了他好多任务,他每都忙得连轴转。 沈娇派了另一名司机去接客人,不是她的专职司机,而是另一名普通司机,分好几趟将人给接过来了,除了沈哲之一家。 大家一看韩齐修这个煞神不在,顿时就松了口气,这下饭总可以多吃几口了。 沈周氏还是头一回来沈娇这儿,一下子就迷了眼,来到h城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这种豪华别墅的内景呢! 以前只能在外面远远看一眼,哪里有机会走进来欣赏? “娇娇你这别墅真当漂亮哦,你那个叔叔对你可真好!”沈周氏艳羡道。 沈娇笑道:“四叔对我是挺好的,不过叔婆您得太客气了,咱们沈家以前的房子可不比这房子差呢!” 沈周氏叹了口气,黯然道:“咱们沈家的房子倒是真好,只可惜全没了,唉,我和你叔公在家住大房子,跑到这里来住房子,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再回去哦?” 当初要死要活想出来,年轻时还不觉得,可年纪越大,她这想回家的愿望就越强烈,尤其是前几吃了沈娇带来的干菜后,她这心啊—— 就跟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只恨不得能长双翅膀飞回去啊! 沈家平也叹道:“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再回去一趟,要是能够死在家乡,就更好了!” 沈家和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老话的好,叶落要归根! 可现在他却归不了根啊!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沈娇忙笑道:“放心,不用多久你们都能回家的,爷爷他还存了好几坛周家老酒,就等着大伯公和叔公回去喝呢!” “哈哈哈,起周家老酒,我都多少年没喝了?哎哟,洋人的那些酒和咱们的酒根本就没法比,我连一口都喝不下去。”沈家和抱怨道。 沈家兴也跟着嫌弃:“洋人的东西有哪样好吃的?要吃还得是咱们华夏美食!” 沈娇心有戚戚:“没错,洋鬼子都是吃生肉的,哪里懂得美食?” 洋鬼子詹姆士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吃生肉的? 地良心,他吃牛排都至少要五分熟呢! 525离婚了 沈娇和沈家平兄弟一起将洋鬼子深刻地讨伐了一通,倒是感情深了几分,夏彤同情地瞅了眼洋鬼子,詹姆士却无所谓,在家里他都习惯了。 Ww W COM 他老爹才可怜呢,整让外公嫌弃,可偏偏老爹又特别爱吃外婆做的饭菜,自己家不要住,死皮赖脸地住在外公家里,赶都赶不走! 不过外公也没错,华夏人的确会做好吃的,和他们比起来,国的食物真心可以喂猪了! 和沈家和兄弟找到了共同语言,沈娇的心情大好,兴致冲冲地跑到酒窖,拿出了一坛酒,冲沈家和晃了晃:“大伯公,看看这是什么?” 沈家和一看这熟悉的酒瓶,眼睛立马就亮了,一把抢过酒瓶,开心嚷了起来:“哎哟,周家老酒哦,老三,咱们今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沈家平也十分开心,和沈家和哥俩好地凑到了一起,顾自喝了起来,浓郁的酒香沁人心脾,其他人也都被勾出了酒虫,各倒了酒喝起来。 “好酒,至少得有十年以上了!”夏明渊赞道。 沈娇笑道:“姑父,这可是十八年的女儿红呢,整整十八年,只多不少的。” 夏明渊祖籍是g省梅县人,对于女儿红的大名自然是听过的,他虽然不是好酒之人,可也听得眼睛放光了! 十八年的女儿红啊! 他还是头一回喝到呢,以前虽也在酒肆买过女儿红,可都是兑了水的,哪里有沈娇拿出来的正宗? 瞧这色泽,还有这香味,闻一口都要醉了哟! “今我可真是有口福了,老婆,我今要破戒多喝点酒啊?”夏明渊冲沈凤之笑道。 沈凤之嗔了他一眼:“谁不让你喝酒了?” 夏彤嚷道:“妈你给爸爸制订的为夫守则里,不是有一条不准喝酒的吗?我上回还看见了呢!”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倒霉孩子,晚上回去定要挨揍了! 沈凤之狠狠地瞪了眼女儿,杀气腾腾,夏彤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不过她也不是傻的,立刻就想到了好办法。 “表姐,今晚我能睡你这儿不?我还没有听过海浪声睡觉呢?” 沈娇看着这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就想笑,有意道:“好啊,今晚大家尽情畅饮,全睡在我这儿,我已经让人收拾了客房,大伯公和表哥也别住酒店了,就住在我这儿吧!” 沈家平还有些犹豫,沈周氏很快就答应了:“那敢情好,我也试试听着海浪声睡觉是啥滋味!” 沈家和想了想也答应了,酒店那儿住着倒是无妨,可吃的实在是不大习惯,没有沈娇这儿的好吃啊! 夏彤声冲沈娇道:“表姐我告诉你哦,昨晚上舅舅把舅妈狠狠揍了一顿,等周一就去办离婚手续,沈芝和沈涵哭得要死!” 沈娇唇角微勾,夹了只大虾到她碗里:“吃只虾!” 现在打又有何用? 早干嘛去了? “表姐,舅妈…呃柯美君她真做了那些事情吗?”夏彤好奇问道。 昨晚上家里简直就跟爆三次世界大战一般,外公外婆都在骂柯美君,舅舅更是火冒三丈,那样子就跟要吃人一样,她还是头一回见舅舅那么大的火呢! 昨晚也是舅舅头一回打人,还是打的女人! 可为什么她却觉得舅舅打得真特妈地解气呢! 如果柯美君真做了那些十恶不赦的事情,就只是打一顿都太便宜她了! 沈娇将嘴里的红烧肉咽了下去,淡笑道:“柯美君昨自己不是承认了吗?” “真是个毒妇,这种人就应该抓去坐牢,判她终生监禁!”夏彤恨道。 沈娇讽笑了声,终生监禁算什么,还是直接让她过苦日子更解气! 夏彤犹豫了许久,看着沈娇好几次想话,可又担心会惹沈娇生气,那副纠结的模样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你想什么就直吧!”沈娇道。 “表姐你别生气啊,你要是不乐意听就当我是放屁!”夏彤先打预防针。 沈娇轻笑道:“吧!” 夏彤咬了咬嘴唇,问道:“表姐,你真不打算认舅舅了吗?舅舅他昨晚在台坐了一夜,我看他真挺可怜的。” 沈娇又夹了块红烧肉,将肥肉咬了吐掉,再将瘦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夏彤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沈娇吃肉,只觉得美人就是吃肉也依然还是美人! 也难怪美人流的就是香汗,她这种流出来的只能是臭汗了! 被沈娇美色所迷的夏彤哪里还记得可怜的沈哲之,整个人傻愣愣的,呆头鹅一般,傻得可爱! “噗” 沈娇忍不住笑出了声,夹了块肉塞进这傻妞嘴里,懒得回答她的问题。 沈哲之就算是要跳楼都同她无关,她可没有那么大度,装装可怜就心软了! 沈家 沈哲之表情冷漠地看着收拾行李的柯美君,旁边沈芝和沈涵哭哭啼啼,沈芝倒还只是声哭泣,沈涵却号嚎大哭。 他就想不明白家里到底是怎么了? 仿佛一夜之间,这个世界就变了,他从人人羡慕的沈家少爷,变成了人人都可以耻笑的可怜虫,现在最疼他的妈咪也被赶走了! 他要跟谁? 跟爹地还是跟妈咪? 柯美君一夜之间似是又老了十来岁,头也乱蓬蓬的,脸上有着青紫的伤痕,气色也极差。 “哲之,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柯美君轻泣道。 沈哲之眼中没有一丝柔情,冷冷地看着柯美君,这个与他做了二十几年夫妻的女人,仿佛头一回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你在害我女儿的时候为何就狠得下心?” 沈哲之眼里闪着愤怒的火焰,昨晚他回来听沈周氏同他了柯美君做的恶事时,他是真的好想杀了这个女人! 什么一想到娇娇就会心疼,会难受,会窒息,这些都是假的! 她是做贼心虚,而他却是纵容凶手的罪人! 难怪娇娇那么恨他! 他的确是罪无可赦! 他根本就无法再同这样的毒妇生活下去,他必须得离婚! 其实沈哲之自己也知道,他与柯美君这么些年的隔阂早已越来越深,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将他们夫妻之间的沟壑拉得越来越深,表面看着平静,可实际上却早已暗潮涌动! 沈娇的到来不过只是一根导火索而已,撕开了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 终结了他们的婚姻! 526香美人 与沈家的愁云惨淡不同,沈娇这儿却是欢声笑语,一瓶酒喝完了,再开一瓶,沈家平和沈家和兄弟二人的酒量都还不错,反正比沈家兴要好,干了快二瓶酒,也只是脸有些红而已。WwWCOM 倒是夏明渊开始大舌头了,冲沈凤之不断甜言蜜语,羞得沈凤之连头都抬不起来,夏彤则是抓耳挠腮,只恨不得现在手上有只相机,能把这难得的一幕给拍下来才好呢! 夏艳却似是有心事一般,一直都箴着眉头,菜也没吃几口,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娇看在眼里,并没有出声,有急事自己就会了,不就代表不急。 “表妹!” 到底还是没忍住,夏艳凑了过来,叫了沈娇一声。 “表姐吃块红烧肉,用文火炖了一上午呢!”沈娇给她夹了块油亮的红烧肉。 夏艳哪里有心情吃,她咬了咬嘴唇,声道:“表妹是真的不肯原谅舅舅和表哥他们了吗?” 表哥? 沈娇半才反应过来夏艳的表哥是谁? 正是她那两个双胞胎哥哥,据品学兼优,英俊潇洒,现在在国上学,也所以一直没有见到过本尊。 “谈不上原谅与否。” 夏艳听了面露喜色,只是沈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失望之极。 “他们于我而言就是陌生人,还比不上家中的厨娘亲切。”沈娇淡笑道。 夏艳箴了箴眉,不甘心劝道:“表妹,舅舅当时并不知情,表哥他们也还只是幼儿呀!” “所以只当是陌生人啊,表姐快吃红烧肉,味道真的很不错哦!” 沈娇又夹了块肉放进夏艳碗里,便不再同她话,低头口口地喝起了汤,摆明了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夏艳轻叹了口气,食之如蜡般地嚼起了肉。 一顿饭吃完,沈家平他们都已微醺,沈娇吩咐佣人带他们去客户休息,自己也去了沙滩边休息,家里人太多,还是海滩边清静些。 这片沙滩全让赵四买下来了,属于私人海域,十分清静,吹着习习的海风,听着舒缓的海浪声,十分容易催眠。 昏昏欲睡之际,夏彤出现了,虽然蹑手蹑脚,可耳目灵敏的沈娇还是被吵醒了,无奈地看着一脸无措的夏彤。 “对不起,表姐,我以为不会吵醒你的。”夏彤喃喃道歉。 “没事,你找我有事?” 沈娇让了一半座位给她,示意她坐下来,被这么一吵,她的睡意也没了。 夏彤嘿嘿笑了笑,挨着沈娇坐了下来,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夏彤脱口问道:“表姐,你擦的啥香水?好好闻哦!” 沈娇愣了愣,笑道:“我从不擦香水的。” 不过她用的香皂及洗膏都是自制的,而且还会将提纯的鲜花精油滴入水中,想来时日长久,便自然形成了香味吧! 夏彤却误会沈娇是生的体香,更是羡慕无比:“表姐,上帝对你真是太仁慈了,给了你这以倾城的美貌,还给了你**的体香,出点汗就是香汗淋漓,哪像我跑几步就臭汗熏了!” 体味较重一直是夏彤的心病,她本就是个热爱运动的女孩,可她又是个易出汗体质,只稍一运动就会大汗淋漓,而且味道不是太好闻。 当然也不是狐臭,就是普通的汗酸味,只是一个女孩子身上带着汗酸味,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感受,夏彤为此十分苦恼,还不好意思同家人分享。 以前倒是同沈周氏提过一回,却被沈周氏骂了一通—— “哪个出汗不是臭的?你倒是找个出汗香的人出来给我看看?” 众里寻他千百度,现在夏彤可算是能够挺直腰板大声了—— “阿婆,表姐出汗就是香的,比你刚洗过澡时都还要香呢!” 沈娇看着紧皱着脸的夏彤不禁好笑,这个表妹还真是开心果,走到哪里就能带去笑声,不过一个女孩子总是出臭汗确实不太好。 “我并不是生带体香的,大概和我坚持用自己做的然洗浴品和鲜花精油有关吧,彤彤可以试试,我呆会给你一些。”沈娇笑道。 夏彤惊喜地点头:“好啊,谢谢表姐,我也不求像表姐这么香,能不臭就行啦!” “不光是外用的东西,平时的饮食你也要注意些,像辣椒大蒜这类的刺激性食物尽量少吃一些,多吃蔬菜水果,少吃肉,这样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有效果了。” 沈娇同她分享自己的经验,这些年她都很少吃肉,一餐顶多吃个一两块,主要还是蔬菜水果为主,再有就是鱼肉和禽肉。 夏彤皱紧了眉头,她可是食肉动物啊! 吃肉Vs香汗淋漓 几番犹豫,夏彤爱美的心占据了上风,痛苦地选择了香汗淋漓! 大义凛然道:“从明开始我就不吃肉了,只要能不臭,就算是当尼姑我也忍了!” 沈娇噗哧笑了,这个表妹还真是逗,食素而已,搞得似要上断头台一般! “不是不让你吃,只是少吃一些,一餐吃个一两块还是没问题的。” 夏彤坚决摇头:“一块都不吃了,我这中毒太深,得六根清净方可彻底排毒,坚决不吃了。” 沈娇也没再劝她,她是不相信这丫头能有毅力坚持下来的,虽只吃过几次饭,可这丫头的食肉本性早就暴露无疑,同韩德芙一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货! 能坚持三就是烧高香了! 只是这回沈娇却看错了,夏彤姑娘虽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可她爱美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定,且还有极坚韧的毅力,这吃素还真让她给坚持下来了。 且一吃就是一辈子! 若干年后h城有名的金牌主持人夏彤在一次节目中就起了她为何吃素的初衷—— “当时一心只想能够像表姐一样闻起来香喷喷的,就在表姐的劝下食素,没想到这一吃就吃到了现在,效果真不错哦,我现在也是一个香美人了呀!” 沈娇将其他一些女孩子的保养心得也分享了出来,夏彤听得咋舌不已,按照表姐的这些方法,她这一可啥都不用干了,就捣鼓一张脸去吧! “表姐,我和你件事啊,你别不高兴!”夏彤期期艾艾道。 “吧!”沈娇又有了些睡意,闭着眼睛轻声道。 “其实我姐和杰表哥是有婚约的,所以我姐之前才会那样,你别生我的姐的气啊!” 527近亲可以通婚吗 夏彤妹子的这一声惊雷放得可真够响的,沈娇的睡意又被吓走了,睁大眼睛瞪着夏彤:“艳表姐和沈杰有婚约?” “是的,是阿公订下来的,是要亲上加亲,而且我姐和杰表哥的感情也很好,不过我阿婆一直都反对,现在更是坚决反对了,总是张罗着要我姐去相亲,我姐她晚上都哭好几回了,我偷偷看见的。 Ww W COM”夏彤苦恼道。 其实她也很喜欢两位表哥的,他们同柯美君沈芝完全不一样,甚至比舅舅还要好一些,她是真的希望杰表哥当自己姐夫的呢! 沈娇惊讶问道:“表兄妹不是近亲吗?怎么可以通婚?” 表兄妹不适合通婚她也是学医后才知道的,是这样生出来的后代不大好,不过她并不是太理解,前世她身边很多朋友都是表兄妹成亲的,也没见生出啥怪物来! 尤其是像沈家这样的大家族,亲上加亲更是普遍,只不过她是没想到h城这么达的地方,竟然也流行亲上加亲! 夏彤不解道:“法律没规定表亲禁止通婚啊,就是堂亲都可以结呢,只不过同姓者结婚的人很少,表亲结婚的比较多!” 沈娇也没再什么,表亲通婚在她看来确实没什么,夏艳和沈杰有婚约倒是她不知道的,而且听夏彤起来,这两兄妹还是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呢! 难怪夏艳刚才看起来满腹心事了! 不,应该是一直就没见她真高兴过,眉目间总是带着淡淡的愁绪! 应该是沈周氏反对她同沈杰在一起的缘故吧! 沈周氏掌管沈家的财经大权,几十年下来,俨然是沈家的女王一般,她要是坚决反对这门婚事,夏艳和沈杰两人想要成亲,怕是十分难了! 不过—— 与她又有何干? 夏彤还想再问几句,沈娇半没有回应,却见她已经睡着了,面上盖着薄纱,好一副美人夏眠图。 第二日沈家平他们一家都回自己家了,沈家和同詹姆士住了下来,好在别墅够大,多住两人也不会觉得打扰,沈娇照例和平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沈家和好几回她,她都当成耳旁风。 沈家平同沈家和这两兄弟完完全全就是老派人,认为女子须得三从四德,尤其是嫁人后更是要成为贤妻良母才好呢。 像沈娇这样睡得比男人早,起得比男人早的颓废生活,沈家和能看得惯才怪! 一心只想矫正沈娇的懒散性子,若是能够把她培养成贤良淑德的贤妻,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在几次三番的失败后,沈家和只得放弃了他的远大目标,吃早茶时同沈家平叹道: “朽木不可雕也,老二都不知道是咋教的孙女儿?瞧他都教把娇娇教成啥样了?唉!” 沈家平在沈周氏这几日的枕头风吹拂下,死脑筋还是有所改变的,反倒劝自己大哥:“齐都没啥,大哥你就别再瞎操心了,来,吃个生煎,味道还不错。” 沈家和又叹了口气:“男人的心最是善变,现在齐同娇娇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自然是哪哪都好,要是哪齐变心了,就是再好都变得不好了,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 沈家平低头啃生煎没吭声,他倒是不大赞同自家大哥的话,虽然与韩齐修相处时间不多,可他能够看出来,这后生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而且二哥的眼力是他们三兄弟中最利的,既然他为沈娇选了韩齐修,想来定是经过重重考察过了的。 再者—— “大哥别担心了,就算将来出了变故也不怕,大不了让娇娇回娘家嘛,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二哥老早就留好后路了,咱们沈家人就算是不干活也饿不死的。”沈家平声道。 沈家和四处张望,压低嗓门问道:“那事你没同弟妹吧?” “没有,二哥特意嘱咐过的,不到山穷水尽时不可以动用那笔钱,也不可以同哲之姆妈,我可记得牢牢的,当年买房子都是哲之姆妈花的嫁妆钱。”沈家平坚决道。 沈家和叹了口气:“唉,老二给我的那笔钱我也没动过,咱们沈家这几百年来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必须得留下后路啊!” 原来当初沈家和兄弟二人离开的时候,身上都是带有巨宝的,两人的妻子都不知情,只有他们三兄弟知道。 并且约定死前将这个秘密传给各自的继承人,一代一代传下去,也算是沈家的后路吧! 这样就算是沈家兴这边出了事情,起码还有海外的两支能够传下来! 这也是沈家祖宗几百年血淋淋的教训得来的经验—— 狡兔三窟! 一个窟灭了,还剩下俩窟呢! 时间又过去了几日,沈娇自夏彤处得知,柯美君和沈哲之已经办好了离婚手续,她搬到了真正的贫民区生活,卖保险的工作也没了,最后找了份写字楼打扫卫生的工作,自然也包括扫厕所。 沈哲之则是在一家大律师事务所工作,虽然比不上自己当老板,可h城的律师是精英职业,收入还是很丰盛的,沈哲之又经验极丰富,收入丰盈,养活几个孩子完全没有问题。 某日夏彤打电话给沈娇,要去参加电视台的面试,她一个不敢去,想让沈娇陪她去。 沈娇正好闲得无聊,便答应了,打扮妥当后出了门,车子才一驶出大门,沈娇就现了来不及收回身影的沈哲之。 沈哲之藏在树下,身上的衬衫被露珠打湿了半边,看起来他站在树下的时间不会太短。 “姐,要不要……?”文姐问道。 “不要,开车!” 沈娇猛然摇头,强掩内心的酸涩,让司机快点开走,她一点都不想再看见沈哲之,每次看见这个男人,她总是会难受好久。 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这个沈哲之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装出这副形销骨立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装可怜! 别以为每晚上守在这儿她就会心软了! 她根本就不会,她过是陌生人就是陌生人,绝不会原谅他! 528口是心非 沈娇自车后镜里看到了沈哲之落寞的身影,佝着背,垂着头,身形消瘦,胡子拉碴的,就跟要饭佬一般,一点都看不出社会精英的形象。 Ww W COM 只是看了一眼,一股燥意就涌了上来,沈娇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她不看就是了! 可闭上眼后,沈哲之的死样子仍然还是脑海里,反倒更加清晰,还不如睁着呢! 晚上来她这儿守着,是要演苦肉计吗? 还让不让人活了? 沈娇烦躁地扭了扭身子,伸手将抱枕抓了过来,恨恨地拎着,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文姐看得好笑,委婉劝道:“姐,有些事情和人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与其让刺永远插在心里难受,还不如把它拔掉呢!” “怎么拔?杀了他?”沈娇下意识问道。 文姐嘴角抽了抽,姐你能不能别把杀人得比她这当杀手的还轻松呀? “除了杀人,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 “啥办法?打断他两条腿?”沈娇再问。 文姐扶额叹息,她确实是得退休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她的思想已经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 “咱们是文明人,得办文明事,姐可以同沈哲之见个面,把话开,也许会有效果呢!” 沈娇皱眉道:“可我不想同沈哲之见面啊!” 文姐早就看出了沈娇的口是心非,这丫头恨柯美君是真,可对于沈哲之—— 可并没有她嘴上的那般漠然! 沈娇的心思她非常理解,正如她自己,时候被父母抛弃,误打误撞进入了杀手组织,好几次都差点死去,可每次活下来时,她最想的竟然还是那对狠心父母! 生活稳定后,文姐找到了她的父母,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用卖她的钱养活的弟弟过得也不好,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恨他们的。 可真正见到他们时,她却把自己拿命换来的钱,留给了这一家人! 偶尔心烦时,她就会去这家人附近,只远远地看着他们,心就会很宁静! 这种似恨似怨似念似爱似怜的心情,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是根本体会不了的! 沈娇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作为过来人,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劝沈娇! 文姐并没有再什么,只是浅笑看着沈娇,被看得久了,沈娇扭捏地扭了扭抱枕,红了脸,半晌才吱唔道:“那就见一面吧!” “老傅掉个头。”文姐冲司机道。 沈哲之颓然地来到他停在远处的车子边,他知道自己食言了,可他是真的忍不住,明知女儿过得很好,可他还是想要亲眼看着。 听沈家平沈娇只在这儿呆一个月,一个月后就要回那边,自此之后,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所以他才每晚过来守着,不求女儿原谅他,他只想着能够远远地看着女儿,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就觉得好安心—— 心才会宁静! 能守一是一啊! 沈哲之准备上车回家换身衣服再去上班,车门被一只手挡住了,是一个女人的手! 他认识这个女人,是沈娇身边的,心中一喜,希冀地看着对方。 “我家姐,明请你吃早茶,早上八点如意茶楼。” “我一定去!”沈哲之惊喜万分,拼命点头。 沈娇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那个惊喜万分的男人,尽管隔了这么远,她还是能够感受到沈哲之的开心,莫名的,她自己的心竟也轻松了好些! 怎么又心软了呢? 不是一早就决定要陌路到底的吗? 沈娇暗恨这具身子忒不争气,却不知道,也许这也是她自己的真实反应呢? 她不在乎父母疼爱,可不代表她就不想被疼爱,不管是前世的父亲,还是这一世的养父沈思之,都对她不假辞色,没有给予过她丝毫呵护! 也许沈娇的内心深处,也对沈哲之有着期许吧? 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呢! 沈娇来到了h城电视台门口,夏彤已经在那儿转圈圈了,急得抓耳挠腮的,见到沈娇的车子,忙跑了过来。 “表姐你可算来了,再不来面试都要完啦!” “对不住,堵车了!” 在h城,堵车永远都是最好的借口,适用于任何时间任何场合。 沈娇看了眼夏彤,箴眉道:“你就穿这样去面试?” 眼前的夏彤依然还是普通的恤牛仔打扮,一点都没修饰,和其他一起来面试的花枝招展的女孩比起来,就如同鸭入鹅群,毫无显眼之处! “你应该穿条裙子的,最起码也要化化妆嘛!”沈娇不满道。 其实她不是太赞同夏彤去混娱乐圈的,演员也好,明星也罢,名字叫得再好听,在她看来就是戏子,那可是下九流的行当,同妓子没甚区别! 沈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可也是有头有有的人家,沈家的姑娘怎么可以去干这种低贱的行当呢? 也难怪沈家平和沈周氏极力反对了! 只不过夏彤自己想进娱乐圈的愿望非常强烈,而她的性子又十分执拗,早在前两年就偷偷和同学一起,在学校鼓捣了个乐队,并且还混出了点名气,也更坚定了夏彤要进娱乐圈的决心了! 是以沈娇虽不赞成可也不反对,人各有志,夏彤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由她自己走下去吧! 夏彤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没有裙子,我不习惯穿裙子的。” “你看那些明星哪个不是穿漂亮裙子的?既然你打定主意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那就一定要改变,彤彤你的身材不错,再把头养长了,打扮起来一定很漂亮,不会比沈芝差的!” 沈娇看了看时间,已经来不及给夏彤打扮了,只得同她一起进去面试,走廊上挤满了众多年轻姑娘,劣质香水的味道呛得沈娇直皱眉头。 候在走廊的姑娘们见到沈娇时,俱都露出了敌意,这次电视台选角只要一个名额,如果沈娇也参选,她们可一点把握都没有呢! “表姐,你不要担心,那个姑娘比我打扮得还要土呢!” 沈娇顺着夏彤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高挑丰满的姑娘,肥腿裤配大红衬衫,衬衫还有点挤,尤其是腰身那里,肉一绽一绽的,看着心惊肉跳,总担心衬衫会被挤破。 这姑娘还挺得意,头昂得高高的,侧面看过去,倒挺秀气,皮肤也很白净,只那一身红实在是败笔。 而且这姑娘的侧面看着有几分面熟啊! 529还真是熟人 夏彤来得比较迟,排在了一众姑娘身后,沈娇懒得排队,且实在是闻不惯呛人的香水味儿,便站得远了点儿。Ww WCOM 只是那位大红衬衫的姑娘到底是谁呢? 看着是真面熟呢! 沈娇想了好半也没想起来,脑门子都想疼了,索性不去想,打量这些前来面试的姑娘们,都长得挺漂亮的,只是打扮得太艳丽了些,还没夏彤素净看着顺眼呢! 听夏彤是电视台要拍一部家庭喜剧片,是要准备拍好几十集的,至少是五十集打底,如果收视率高,一百集也不定。 拉了这么大的排场,演员阵容自然是十分强大的,几个主要演员都已经定下来了,是电视台的老演员,还有一些当红明星,其他的配角或是群众演员,就需要招兵买马了。 夏彤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她打听到了这次选角的名单,戏份最重的那个是女三,房东的女儿,漂亮温柔端庄,也是今大多数人都想抢的角色,她就不去竞争了! 肉包子只有一个,她这等姿色还是别去献丑了! 夏彤看中的是一个戏分不太重的角色,应该是没人同她争的,可她觉得,剧本是可以改的,只要她将这个角色演活了,不定导演看她顺眼了,让编剧给她加戏呢?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嘛! 而且不管成不成,她先混进去再,这样她也算是半只脚踏进娱乐圈啦! 夏彤的面试很成功,不过只是出几次镜头的角色,且还不是个美女的扮相,根本就没人同她争,再加上夏彤又能言会道,从头到脚都是戏,面试的场务都被她逗笑了,立马就拍板定下了夏彤,要她三后就来剧组拍戏。 沈娇也替夏彤开心:“恭喜彤彤了,对面有家冰室,我请你吃冰。” 两人正要出去,一位出来上厕所的副导演正巧见到沈娇,顿时惊为人,一泡尿也憋回去了,嗖嗖地飞到了沈娇面前。 “姐你好,我是……咦,你不是刚才面试的姑娘嘛,你们一起来面试的?面试什么角色?” 副导演一眼就认出了夏彤,絮絮叨叨地套起了交情,看着沈娇就跟见到了钻石一般,金光闪闪! 他敢用胯下的老二兄弟打赌,只要这位美女来演戏,就算只是根木头,也一定会大红大紫滴! 枉他自认万花丛中飘过,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强外功,可在见到如斯美女时,他这不争气的身子还是该死地起反应了呀—— 心砰砰砰地跳,脚哗哗哗地软! 一定要把这等美人签下来! 只是—— 沈娇淡漠地瞄了他一眼,冷声道:“我只是陪表妹来面试的,你挡着我们的路了,请让一下!” “姐别急,你想演什么角色,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副导演的吼声吸引了众多姑娘的注意,对沈娇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她们抢破了头都不一定能抢到一个角色,可这女人却轻而易举就拿到了。 人比人,就是有这么气死人呀! 文姐挡在了沈娇面前,笑眯眯道:“先生,我家姐不喜欢演戏,请让开!” 副导演还是不死心,想再服沈娇,让文姐一个巧劲就给甩一旁去了,沈娇拉着夏彤往外走。 大红姑娘犹豫地看着沈娇,张了几回嘴,最终还是不确定地叫了声:“沈娇?” 已走到大门口的沈娇下意识地回了头,谁在叫她? 红衬衫姑娘见沈娇回了头,不禁开心地跑了过来:“你真是沈娇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要不是你的眼睛长得不一样,我还不敢叫了呢!” 沈娇看着对面兴高采烈的姑娘,正面看着更面熟了,只是真想不起来这姑娘是在哪见过了! “请问你是?”沈娇打断顾自念个不停的姑娘。 红衫姑娘有些不悦地看着沈娇:“你咋能不认识我呢?我都认出你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合着她就应该认识每一个认识自己的人了? 那她可真是要累死了! 不过—— 这姑娘的口音很明显不是h城人,有一点s省的口音,还有n省的口音,又带一点海市的,还真是杂得很! 看着这个依稀相识的脸蛋,沈娇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蹦出了个人名儿—— “你不会是胡草吧?” 沈娇同胡草认识时,这姑娘就已经十二岁了,现在虽然长高长开了,可底子还在,且这胡草长得同她娘胡香玉也有几分像的,不是太难辩认。 胡草不高兴道:“我现在不叫胡草,改叫王莉莉了。” 沈娇这才想起来,胡香玉后面嫁给了王会计,这个王莉莉应该是王会计给取的,不过她觉得,王莉莉还没胡草好听呢! 只是胡草怎么来h城了? 据沈家兴,王会计在前两年终于回城了,只不过不是老本行,而是同王广一样,在街道工厂里当普通工人,胡香玉则是无业游民,全家人都靠王会计的那点子工资,日子过得不是太好! 按理胡草应该是在海市才对呀! “胡……王莉莉你怎么来这边了?同你娘一道来的?”沈娇问道。 胡草面色微变,吱吱唔唔道:“没有,就我一人。” “你一人?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你怎么过来的?”沈娇大奇。 一般的百姓,不到山穷水尽之时,有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呢? 再者就算是愿意背井离乡,来h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两边现在禁止来往,海岸线有边防军不断巡逻,一旦被边防军现,立马就要被抓回去,就算是运气好逃过了边防军,也有可能逃不过海里的鲨鱼,很多偷渡客就是在渡海时,葬身鱼腹的。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坐蛇头的船,那样虽然安全一些,可却需要钱,收费并不低,一般人家是付不起的。 也所以,普通百姓想来h城,真的是非常之难,甚至还有可能送命! 再者胡草在h城无亲无故,她何苦要跑到h城来吃苦? “我有个姑姑在这边,她托人带信给我,我就过来了。”胡草含含糊糊地着。 沈娇听得更是奇怪,没听胡草有姑姑啊? 以前朱四丫过,胡香玉只有两个哥哥,哪来的姑姑? 530纠结的见面(感谢打赏) 胡草似是不愿意提起她来这边的经历,沈娇问了她好些事,她都回答得特别模糊,最后不耐烦道:“沈娇你咋总问我?你咋也来这儿了?你不是和你爷爷在南边改造吗?” 到这儿,胡草得意地看着沈娇,沈娇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啼笑皆非。WwWCOM 亏她还以为胡草是想来同她叙旧的呢? 敢情全是她自作多情,人家就是想来她面前炫耀的! 沈娇忍笑道:“你能来这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胡草,你住哪儿啊?有空我去找你呗!” “了我叫王莉莉,沈娇你记性不好啊?”胡草十分不悦。 “你还没你住哪呢?”沈娇再问。 胡草含含糊糊了个地方,沈娇没听懂,她哪里知道h城的大街巷叫啥名啊,还要再问,夏彤轻扯了下她的衣服,冲她使了个眼色。 沈娇知道夏彤定知道那处地方了,便与胡草告辞离去。 胡草追着问道:“沈娇,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呢?你是咋来这的啊?” 这姑娘特别执着想知道沈娇是如何来h城的,沈娇俏皮地冲她笑了笑:“我坐船过来的啊!” 尽管都已经长大了,可沈娇还是不喜欢胡草,就如同胡草也不喜欢她一样! 胡草看着沈娇消失在人流中,恨恨地跺了跺脚:“还和时候一样讨厌,她到底是咋来的嘛?” 一走出电视台,夏彤就道:“那个叫啥草的女孩住在花街,那里是全城最脏最乱的地方,正经人家是不会住那里的。” 花街沈娇是知道的,就是烟花柳巷之处,胡草怎么会住在那里? 难道她姑姑是……? 夏彤好奇问道:“表姐,那个红姑娘是你认识的吗?” “时候认识的,关系不太好,我还同她打过架呢!”沈娇笑了起来。 夏彤惊呼出声:“表姐你居然也会打架?你要不是也吃饭,我还以为你都要成仙了呢!” “噗” 沈娇被逗得喷了,这姑娘还真有点娱乐赋,随便几句就能把人逗乐了! 第二一早,沈娇去了如意茶楼,这是个老字号茶楼了,早六点开门营业,晚十点关门,好多当地人每都要来这吃早茶或是下午茶,生意十分兴旺。 沈娇是准时去的,沈哲之已经在那等着了,看得出来他特意收拾过,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看见沈娇忙起了身,面上堆满了笑,带着浓浓的讨好。 “娇……呃,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叫点心。” “来份肠粉吧。”沈娇冷脸道。 沈哲之十分开心地叫来了服务员,叫了一壶碧螺春及几份点心,待服务员走后,他手足无措地坐着,也不知道该什么,也不敢看沈娇—— 怕惹她生气! 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点心很快就端上来了,沈哲之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将肠粉递到沈娇面前,心道:“快吃吧,不吃肚子会饿的。” 沈娇拿了双筷子心不在焉地挑着吃了起来,不知为何,她见到这样心翼翼的沈哲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亲人对她冷漠,对她狠毒,对她怒骂,她都可以从容面对,大不了一一还回去就是! 可惟独这份意殷勤,还有讨好和谄媚,她却难以接受,这要她怎么还? 还不如这沈哲之和柯美君一样,做了害她的事儿呢! 这样她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纠结了! 沈哲之看着挑了半点肠粉却只吃了一口的沈娇,忐忑问道:“是不是味道不好?要不我重叫一盘吧?” “不用,味道挺好的。”沈娇阻止道。 见他也一点没吃,沈娇忍不住道:“你也吃吧!” “哎,我吃。” 沈哲之抓起一只叉烧包大口地吃了起来,也不见他嚼,就这么咽了下去,似饿了好几一般,狼吞虎咽的,沈娇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吃慢点!” “好,吃慢点,呃……呃……” 狼吞虎咽的后果很快就体现出来了,沈哲之痛苦地捂住了脖子,像是被人掐住随时会断气一般,看得沈娇都觉得脖子难受。 “喝点水吧!”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沈娇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沈哲之接过茶杯咕咚一下灌了进去,不够,再自己连倒了两杯水灌了,可算是顺过气来了。 沈哲之懊恼之极,好不容易和女儿一起吃早茶,他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娇娇不会因此更嫌弃他吧? “我是头一回这样,以前从没这样过,真的!”沈哲之急忙解释。 沈娇直接问道:“你每守在我家下面干什么?” 晚上在外面趴着睡一会儿,白还要上班,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沈哲之心地瞅了眼沈娇,见她像是并没有火,暗中松了口气,吱唔道:“我就是睡不着,随便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你那了!” 沈娇嘴角一抽,当她是三岁孩吗? 连着四五晚上都能随便走到她这儿来? 当自己是提线木偶呢! 沈哲之见沈娇绷着脸不吭声,还以为她生气了,忙急道:“娇娇你别生气,我没想过打扰你生活的,我就是想远远地看着你,看你在那屋里呆着我就安心了,没想干什么—— 你还有十几就要离开h城了,也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再见面?我犯了错,连改正错误的机会都没有了,呜……” 沈哲之着着眼睛就湿了,忙掏出手帕擦拭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沈娇。 沈娇心里也不好受,她能感受到沈哲之内心的痛苦和悔恨,也感受得到他的那份急切和心,只是她不敢再轻易相信人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背叛呢? 沈哲之似是想到了什么,惊喜问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去吗?我什么都能干,不怕吃苦的。” 他暗自唾弃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 沈娇能够来去自如,自然是有安全通道的,那多带他一人也无妨啊! 去了那边,不仅可以赎罪,还可以孝敬老父,多好啊! 沈娇抬眸看向沈哲之,同她一样的蓝眸,正希冀地看着自己。 “你不怕回去后被抓走?我听那些被抓走的人可都没什么好下场,好些连尸体都找不到呢!” 沈娇边边观察沈哲之的反应,在听到尸体时,身子明显地抖了抖,唇角微讽,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531想不想他回去 论起来沈哲之此人的确是个贪生怕死的人,长得虽比他老子沈家兴英俊点儿,可因为被沈家兴从疼宠养大,性子难免就懦弱了点儿,少了沈家兴的霸气和魄力,生活在太平盛世倒也无妨,可若是在乱世,这样的男人是不足以担负起一个家庭重担的。Ww WCOM 也所以当年沈哲之得知一起加入过三青团的同学莫名失踪后,再加上柯美君在一旁煽风点火,他便惶惶不可终日,抛下了老父和幼女,远赴他乡! 只是沈哲之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八年—— 回乡之日遥遥无期! 沈哲之乍一听到沈娇那些人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时,自然而然就生出了惧意,可当他瞄到沈娇唇边的讽笑时,顿时愧不可当! 他怎么可以让女儿瞧不起呢? 油然生出一股豪气,沈哲之毅然道:“我不怕,只要能够回去,就算真死了我也不怕。” 沈娇见他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唇角不自禁地微微上扬,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现在她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沈哲之自然是注意到的,心头暗喜,娇娇果然喜欢不怕死的父亲,他以后可得再表现得勇敢点儿,不定娇娇就会越来越喜欢他了! “你不想要沈芝沈涵他们了?”沈娇提醒他。 沈哲之想也不想道:“阿杰和阿昊已经长大成人,用不着我管了,至于阿芝和涵,娇娇,我能不能把他们一起带过去啊?” 沈娇冷笑道:“你想带可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跟着你走呢!” 沈涵她不了解不好,沈芝她却是可以打百分百包票,绝对不会愿意去内6的! 这个女人同柯美君一样,言谈中对内6是极尽贬低,左一个要饭佬右一个要饭佬,怎么可能会去内6当要饭佬? 不待沈哲之话,沈娇起身准备走了,临走时对他道:“别再在我家下面守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娇娇,我……” 沈哲之急得起身,他没想明白沈娇怎么翻脸就翻脸了呢? 刚才不是有点缓和了吗? 沈娇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停下来,只因停下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才好,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让沈哲之现,她的内心其实是希望沈哲之回去的。 爷爷特别想念沈哲之这个儿子! 这是沈娇为自己想到的解释,有意忽略她自己内心的渴望,她只不过是为爷爷考虑而已,和她自己无关的! 可她又不想沈哲之回去,万一沈芝那个讨厌的女人真的跟去了呢? 她可不想整面对这个讨厌的女人,看着就倒胃口! 最要紧的是,能不能回去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得同韩齐修商量才行,这种大事当然得交给老公解决啦! ‘咚’ 后面传来一声闷响,以及几声惊呼声,沈娇猛地回头,却见沈哲之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她的脚先于脑子做出了决定,大跨步来到了沈哲之身旁,脸上的焦急之色,谁都能看出她的担忧。 文姐比她更快,抢在她前面为沈哲之做了检查,冲沈娇安抚笑道:“姐别担心,是营养不良并睡眠不足,再加上情绪紧张引起的休克,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娇舒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地上的沈哲之,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世上怎么就有这么笨的人? 难怪被柯美君骗得团团转,一点都没有遗传到爷爷的英明神武! 起来也奇怪,沈家兴的三个儿子脑子好像都有些少根筋呢,唉,好竹出歹笋啊! 茶楼的伙计早已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并再三冲沈娇保证,他们茶楼的吃食是绝对卫生安全的,肯定不会是食物的原因。 沈娇当然知道不是食物的原因,这家伙就是自己作死呢! 她从包里取出长长的银针,吓得周围人俱都心尖一寒,这姑娘想干啥? 沈娇用银针在沈哲之人中上插下去,不多时,沈哲之悠悠醒转,只面色依然惨白,看得沈娇好不碍眼,取了颗自制的养荣丸塞到他嘴里。 沈哲之才一睁眼就瞧见了沈娇,见她并没有离去,心顿时便安了,忙道:“娇娇,我就是有点贫血,你不用担心!” “我有什么担心的?你死了都不关我事!” 沈娇一下子又烦躁起来,冲沈哲之吼了一通,转身就走了,沈哲之傻愣愣地看着沈娇的背影,没搞明白他又是哪里错话了? 女儿怎么又翻脸了呢? 一只瓶子呈抛物线飞了过来,扔在了的怀里,文姐走过来微笑道:“这是我家姐亲手调配的药丸,调养身体效果极佳,三日一丸。” 沈哲之愣愣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药丸是女儿给他的,让他调养身体用的,这是不是明女儿也是关心他的呢? 喜不自禁的沈哲之还想再问问回内6之事,可文姐已经走了,他追出去却只看见沈娇车子离开,虽有些失望,可还是掩盖不了他内心的喜悦。 “呜啊呜啊呜啊!” 救护车呼啸而来,敬业的医生护士们整齐有素地抬着担架进了茶楼,冲伙计问病人在哪,伙计傻愣愣地指着神清气爽的沈哲之,不确定道: “刚才快死了,现在又活了,我没谎,真的!” 老爷,他就是个伙计,可不想因为打假电话罚款啊! 医生虽然不高兴,可有职业素养的他还是给沈哲之做了检查,确定无碍后,这才带领一帮人呜啊呜啊地回去了。 一时冲动把药丸拿出来的沈娇十分懊恼,这也让她一都很烦躁,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沈家和还以为他同韩齐修闹矛盾了,语重心长地同她了一大通为人妻者应该具备的贤良淑德。 效果还挺不错,听得沈娇昏昏欲睡,很快就趴沙上呼呼大睡了,倒是不用烦了! 沈家和连连摇头:“朽木啊,唉!” 晚上沈娇把沈哲之想跟着回内6的想法了,韩齐修一眼就看出自家媳妇在纠结什么,有意问道:“娇娇想不想他回去?” 532海战 在韩齐修面前,沈娇自然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苦恼道:“我也不知道,韩哥哥,我都快烦死自己了,明明都准备当陌生人的,可我一看到他那可怜样子,就总是忍不住心软,你他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使苦肉计啊?” 韩齐修将沈娇揽在怀里,抓住她不断揪自己头的手,揪坏了他可要心疼的! 不过沈哲之倒是有点聪明,还知道用上苦肉计了,就是看着娇娇心容易软呢! “娇娇恨他吗?”韩齐修问道。 Ww WCOM 沈娇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以前有点恨的,现在不恨了,可也不喜欢,我看着他就别扭。” 韩齐修轻笑道:“那娇娇也不讨厌他吧?” “不知道,韩哥哥,我真不知道,我想让他回去陪爷爷,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同他相处。”沈娇苦恼极了,脸皱成了一团。 韩齐修轻轻地拍着沈娇后背,他还是头一回见沈娇这么烦恼过呢,以前的沈娇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讨厌,哪有现在这么纠结! 有纠结就明沈娇心里在挣扎! 就如同他以前不知如何面对金玉琴一样,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所以他选择了逃离,最后伤害的却是自己! 所以他不能让沈娇像他一样,与其逃离,倒不如勇敢面对! 而且沈哲之与柯美君金玉琴她们又有着本质的不同,这人不过是蠢了点,懦弱了点,怕死了点,其他方面还是不失为好父亲的—— 还有点培养价值! “娇娇就把他当成普通亲人一样交往即可,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你也不必太过于抗拒,徒然惹自己心烦。”韩齐修劝道。 “嗯,那要不要他回去呢?”沈娇问道。 “暂时是回不去的,现在内6的时局还很不稳定,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没法解释。”韩齐修道。 他现在还没达到手眼通,海市认识沈哲之的人不少,除非他不出门,一旦出门就必然会被人认出来,谁让沈哲之长了那幅辨识度高的容貌呢! 再者沈哲之留在h城还是有点用处的,他的工作与富人打交道多,这些人可都是国家未来展需要的钱库,且让沈哲之将功赎罪吧! 沈娇这才想到了现实问题,沈哲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物品,带走就能打包带走,可是个大活人呢,冷不丁冒出来,不是招事么! “那我下回就同他清楚,省得他上家门口守着,烦都烦死了!” 韩齐修瞅了眼口是心非嘟着嘴的媳妇儿,怎么就那么招人爱呢? “媳妇儿,别总管别人了,管管你家老公吧!” 韩齐修暗哑着声音,抓着沈娇的手往秘处探去,早已坚硬如铁,烫得吓人,饶是身经百战,沈娇还是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缩回了手,羞红了脸。 却刺激得韩齐修更是兽性大作,他最爱的就是媳妇儿在床上的这番娇态了,百看不厌,百百中! “娇娇,咱们去……” 韩齐修含着沈娇的耳垂,精虫上脑,想出了绝妙的馊主意。 “不要,羞死人了!” 沈娇想也不想就拒绝,光化日之下干这羞人之事,要让人现了,她还怎么见人? 更何况家里还有客人和佣人在呢! 不过韩少爷在夫妻**这等大事上,向来是有着愚公移山的精神滴,媳妇害羞不同意不怕,他以行动表示抗议! 待媳妇尝到了甜头,自然就不会有意见了! 韩齐修直接将沈娇打包去了别墅后面的沙滩,细细的白沙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着光,温柔的海浪轻轻地爱抚着海滩,出低沉柔和的声音—— 美丽宁静的海滨之夜! “韩哥哥,我们快些回去吧,只要不在外面,其他都随你!” 为了打消韩齐修的念头,沈娇还是头一回如此大方,令韩齐修大为心动,鱼和熊掌,选哪个? 韩齐修并没有想太久,果断地选择了海战,前者随时都可以进行——只要他几句好话就行。 后者机会却是难得,回去后想再找个这么合适的地方,可就没那么容易喽! 还不得趁这个月好好地享受一番! 也不知道大海和温泉比起来,哪里干活更有味道些? 韩童鞋是极富实践精神的好孩纸,有疑就必须得去探索,这才是实践出真知嘛! “咱们先去海里试试,娇娇的留着下回用!”韩齐修恬不知耻地着,有力的臂膀抱着沈娇踏入了清凉的海水中。 沈娇气得狠狠咬了他一口:“流氓,无赖,混蛋!” 韩齐修嘿嘿一笑,将怀里扑腾的野猫,塍地一下就扔进了水里,沈娇身上的真丝睡裙全湿透了,若隐若现,半露不露,看得韩齐修立刻化身成狼! ‘嗷’地一下就扑了上去! “媳妇,以后你在家就这样穿,这样好看!” “不要,冷!” “咱干活就不冷了!” “韩齐修,我咬死你!” 沈娇气急败坏的声音很快就化为了呻吟娇喘,在某人热情的攻势下,她的脑子立马就糊了,全身烫得似火灼一般,只想泡进海水里舒缓一下。 “我没错吧,一干活就不冷啦!”韩齐修坏笑着,攻势却丝毫不减,愈来愈热烈。 “臭…无…赖!” …… 月亮依然皎洁,海浪依然有条不紊地爱抚着沙滩,包括那对意乱情迷为祖国人口建设努力作贡献的两人,间或送上清凉的海水,为他们降降温! 第二沈娇更上一层楼,直接睡到中午烈阳高照,沈家和已经享受过厨娘准备的精美午膳了,他才现朽木还没动静呢! “娇娇这可真是……,不管了,我去找家平下棋,唉!” 老爷子背着手唉声叹气地走了,幸好沈娇不是他孙女儿,要不然他老人家可得气死了! 詹姨士笑着耸了耸肩膀,外公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不过也难怪,年纪大了嘛,自然是不懂什么风花雪月喽! 他这个表妹夫警惕性还挺高的,害得他想观赏活春宫都不行,詹姆士夹了块红烧肉送进嘴里,摸着下巴嚼了起来,碧眼里射出精光。 这个表妹夫会是那个人吗? 533母债子偿 沈娇睡到了下午一点才起床,还是让不之客给吵醒的,不之客是沈芝和沈涵,她的亲姐和亲弟,此刻正坐在客厅喝冷饮。Ww W COM “沈先生沈姐稍等,我去通报姐。”文姐笑道。 沈娇一听到沈芝这个名字就头大,这个女人来干什么? 她可不准备同沈芝玩姐妹情深! 待沈娇穿好衣服出来时,沈芝正同詹姆士聊得很是愉快,且面泛桃花,娇羞不胜,沈涵无聊地喝着冷饮,不时抬腕看手表。 “娇表妹起床啦,芝表妹可以把你的想法同娇表妹了!” 詹姆士一脸笑眯眯,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沈芝越来越靠近的身体,他可不喜欢玩表哥表妹的游戏,当然,如果对象是娇表妹的话,他是非常乐意破戒滴! 只可惜上帝他老人家太不走心了,怎么就不早些让他认识娇表妹呢? 佣人送上了一盏温凉的莲子羹,沈娇也不理沈芝他们,坐在餐桌上口口地吃了起来,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饶是沈芝再不喜这个妹妹,可也看呆了。 她自己吃东西是绝不可能这么好看的,没看詹姆士表哥都看傻了吗! 老爷真是瞎了眼,明明是同一个爹同一个妈生的,为何她与沈娇的相貌会相差这么大? 以前她还自负美貌,就算是在夏艳面前也毫不自惭,可沈娇一出现,立马就把她衬托得似村姑一般,长得比她好看,家世还比她好! 沈芝艳羡地打量别墅豪华的装饰,这样的房子她只看到过一回,就是顾老夫人的生日晚宴上,豪华奢侈的顾宅和沈娇住的这幢别墅差不多,都一样的贵气逼人! 听沈娇住的房子是她一位叔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叔叔呢,竟然这么有钱! 不过沈娇和她同姓沈,既然沈娇叫叔叔,那么她也一样可以叫叔叔喽,还有这幢房子,她是不是也可以搬进来住呢? 家里的那个鸽子笼一般的房子,她可真是再也忍受不了了,才只住了一个多星期,她的后背就长满了痱子,奇痒难耐,害得她都不敢穿低领装,生怕露出的不是美丽的雪背,而是一大片丑陋的痱子!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短短几她就瘦了好几斤,倒是意外之喜了! 可就算是瘦几十斤她也不想再住了,沈芝眼里精光闪烁,脑子飞地旋转着,计划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第一步先同沈娇搞好关系,有血缘亲情打基础,她再放低姿态,几句好听话哄哄这个便宜妹妹,最好是哄得她主动提出搬进别墅的话,这要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搬进来了。 第二步是借机认识沈娇的那个叔叔,相信只要自己表现乖一点,嘴巴甜一点,手脚再勤快一点,那位叔叔肯定会更喜欢她的—— 只要她沈芝有了这么有钱的一位叔叔当靠山,嫁给顾先生还不是事一桩! 沈芝想到得意处,唇角忍不住上扬,得意之极,看着沈娇的眼神就如同看着猎物一般,满心满眼都是为自己谋划好处,至于在贫民区挣扎的柯美君,早已被她遗忘到哪个犄角疙瘩了! “娇娇,我真没想到,我竟然还有个美得跟仙一般的妹妹呢,真是太意外了,现在都还像在做梦一般,所以才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沈芝的演技还是很不错的,真情流露,眼眶都红了,相信没少掐大腿,不过—— 在‘仙’时,咬字能轻一点儿,表情能再柔和一点儿,就更有服力了! 沈娇吃完莲子羹,拿餐巾擦干净嘴唇,冲沈芝道:“我当然不会怪你……” 沈芝面现惊喜,还没等她继续表演,沈娇接着道:“你不来正合我意,来了坏我心情。” 沈芝面上有些挂不住,贝齿轻咬嘴唇,楚楚可怜道:“娇娇,我们是亲姐妹啊,我知道你恨妈咪……” 沈娇打断她喝道:“好好给我话,别在我面前洋话,不会话就滚蛋!” 听到这‘妈咪’她就脑门子疼,崇洋媚外的东西! 詹姆士抽了抽嘴角,抱着炸虾片挪了挪身子,离战场远一点儿,娇表妹对洋人似是有很大的偏见,难怪娇表妹看他的表情总是那么奇怪呢! 娇表妹太不可爱了,洋人中也有好的嘛! 像他就是个非常好的假洋鬼子,身上可流了一半华夏血呢! 沈芝盈盈含泪,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看得沈娇就来气,这女人脑子有病啊,大老远跑她家来哭,真是晦气! “再掉老鼠眼泪我就让佣人把你扔出去,哭哭哭,你是爹死了还是娘死了啊?”沈娇犹如吃了火药一般,火力十足,轰得沈芝脑子都糊了。 沈涵的火气也蹭地冒了上来,他同沈芝自一块长大,虽不能姐弟情深,可也比沈娇这个便宜姐姐要强几百倍,眼看着沈芝受欺负,他自然是得跳出来了。 “你凶什么凶?我爹娘不就是你爹娘吗?你这样骂也不怕上帝惩罚你!”沈涵骂道。 沈娇不屑道:“我又不是你个假洋鬼子,上帝他管不到我头上来!” “你……” 沈涵被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地瞪着沈娇。 沈娇撇了撇嘴,从冰箱里取出一杯自制的香蕉冰淇淋,拿勺子吃了起来,火气有点大,吃点冰饮败败火。 沈涵被沈娇这无视的态度刺激得好几回都想拔腿走人,可想到受苦的妈咪,他还是留下了下来,忍气吞声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妈…姆妈?” 沈娇瞅了他一眼,注意到少年面上的隐忍,敢情这子还觉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呢! 不过倒还算是有点良心,虽然柯美君对她是恶母,可对其他四个可是十足十的慈母! 沈涵为柯美君求情并不稀奇,这是为人儿子的正常反应,倒是沈芝显得很不正常了—— 从头到尾就没见她提起半句柯美君过! 沈娇似笑非笑道:“想要放过柯美君也不难,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沈涵喜道。 “母债子偿,只要你们俩有人愿意替柯美君受苦就行,我很好话的。”沈娇淡然道。 534玩你呢 沈娇完状若无意地看着沈芝沈涵,倒是要看这两姐弟会如何做? 沈芝面色大变,她没有想到沈娇会出这样的难题,让她去代替柯美君? ,她宁可住在鸽子笼里! 柯美君现在可是在写字楼里做清洁阿姨的,不光是清洁办公室,连卫生间都要打扫,多么肮脏的工作,她沈芝怎么可以干种贱活? 她可是要做人上人的,绝不可以有这种污点! 可是她也不可以让詹姆士表哥误会她不愿意替妈咪还债,这样表哥会不会认为她不够善良,不够孝顺? 沈芝的心就跟猫抓一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急得她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恨死沈娇故意出这样的难题为难她了! “我愿意,我帮姆妈还债,你是不是就不再怪姆妈了?” 沈涵声音响起,沈芝不禁心头一松,暗喜自己有个好弟弟,关键时候还是挺给力的,只不过戏还是要做一做的! 不可以让表哥误会啊! “涵你还,我是姐姐,由我去替妈…姆妈吧!”沈芝假意同沈涵争了起来。 WwW COM 沈涵摇头坚决道:“我是家里的男子汉,姐姐你不要同我争,就让我替姆妈吧!” 沈芝心中大喜,真是她的好弟弟啊! 不过戏还得演下去呢—— “涵,你还,就让姐姐去吧!” 沈芝十分了解自己的弟弟,十足的一个热血少年,而且脾气还特别犟,拿定的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还不能劝,越劝越倔,非得撞死在南墙才罢休。 只不过她却忘记了另一人,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沈娇笑眯眯地看姐弟情深的大戏,弟弟倒是真情实意的,姐姐可就搀了不少水分呢! 没关系,她再加把火,煮煮开就更热闹啦! “我觉得沈芝得很有道理,有事长姐干嘛,沈涵你连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子就别去凑热闹了,就让沈芝顶替吧!” 还在同沈涵争执的沈芝傻了,呆愣地看着沈娇,这是什么意思? 沈涵大声嚷道:“我了我会去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去?你看不起我?” 沈娇看傻子一样瞅着这个便宜弟弟,果然是沈哲之的亲儿子,脑子都那么愚,被沈芝当猴耍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国那两个大的啥光景? 想来能够读到研究生应该不会太笨吧,否则爷爷可真是可怜,满堂子孙就没一个争气的哦! 当然除了她之外! 沈娇将吃完冰淇淋的空杯子放在茶几上,不屑地看着沈涵,讽笑道:“我看不起你又如何?你有什么地方让我看得起的?是能养家了?还是成绩优异了?” 沈涵白嫩包子脸涨得通红,沈娇的话就跟利箭一般,刺得他心口血淋淋的,疼得紧! 可他没法反驳,因为沈娇的全是对的,他既不会挣钱,成绩也不是太好! “我现在还,等我长了就一定能挣钱了!”沈涵努力为自己辩解。 沈娇嗤了声:“十五岁还?爷爷十五岁都已经独自闯关东了,十八岁就独挡一面谈成好几万大洋的生意,你好意思自己?” 沈涵被沈娇讽得一无是处,就连他听了都觉得自己是真的好没用,是个十足的废物啊! “我现在去替姆妈干活,这样我就能挣钱养家了。”沈涵哼哼哧哧道。 沈娇再次嗤了声:“啧,你就这点扫厕所的出息了?堂堂男子汉不想着出人头地,去扫厕所?你还有脸姓沈?你别给沈家祖宗丢人了!” 沈涵被沈娇的一脸嫌弃给刺激得要吐血,不是你让扫厕所的吗? 当他愿意去干脏活呢? 要不是为了姆妈,打死他都不愿意! 沈娇还不解气,继续骂道:“你你十五岁会干什么?除了会吃会玩会睡觉,你还会干什么?读书成绩还那么烂,白长这么大一脑袋,里面全是猪脑子啊!” 文姐同她介绍沈家时,重点提过沈涵的成绩,最好的是国文,勉强及格,其他科目就没及过格,出来都是丢人! 沈娇本是无所谓的,可这一见到沈涵,忍不住就想骂人,看着挺聪明的一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骂完之后,沈娇突然就神清气爽了,比吃了冰饮还要舒爽,三百六十个毛孔都通了! 沈涵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半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这些日子的委屈全聚在了一起,酸酸的,涩涩的! “我知道我不聪明,读书不好,所以我才去扫厕所,你凭什么骂我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少年呜呜地哭着,眼泪鼻涕直流,控诉地瞪着沈娇。 沈娇一听到扫厕所就来火,这家伙就不能有点出息? 非得往扫厕所里钻了? 她也不想想,扫厕所的馊主意是谁提出来的? 火气上头的沈娇一句‘我是你姐’差点就骂了出来,幸好她反应快,及时吞进了肚子里,她可没和沈哲之一家相认呢! “你倒是想扫厕所,也要看人家写字楼要不要你?你以为写字楼会冒着犯法的风险招你一个未成年?你当你自己是宝贝疙瘩呢!”沈娇冷笑。 沈涵吸着鼻子傻愣愣地反问道:“那怎么办?” “你耳朵不好使啊,让沈芝去扫厕所!”沈娇吼道。 沈芝抖了抖身子,想了半总算是想出了好借口,可怜兮兮道:“我还要上学,没有时间。” “有心不怕没时间,只要你想尽孝,时间挤挤就有了呀!”沈娇讥笑道。 沈芝期期艾艾地了好几个理由,不外乎就是她想好好读书,等找到好工作挣足够的钱赡养父母,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等等的一些好听话,而且许下的全是空头支票,鬼都不相信! “沈芝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去帮柯美君,当然就算你想帮,我也不会让你去的,我都了要让柯美君干一辈子脏活,怎么可能食言?” 沈芝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气道:“那你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条件?” “不这样怎么让你露出原型呢!” 沈娇的话气得沈娇差点没血,合着从头到尾就是在拿她开涮呢! 535训弟 沈芝到底还是年轻气盛,被沈娇一激,温婉优雅什么的,哪里还装得下去,怒目瞪着沈娇,只恨不得冲上去扇她耳光才能出了心里的恶气! 不过她到底不愧是柯美君调教出来的,不多时就反应了过来,知道她是中了沈娇的计,差点就在詹姆士表哥面前形象尽毁! 这个沈娇真是用心险恶啊! 沈芝迅收回愤怒,似变脸术一般,短短几秒内就换上了另一副表情,眼眶里泪花打着漩,盈盈若泣,楚楚可怜。WwWCOM “娇娇,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姐姐啊,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我们……” “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沈芝的表演,接电话的文姐冲沈娇道:“姐,彤表姐她和您约的事提前了,两点半开始。” “知道了,就我现在就去。” 沈娇吩咐了文姐,就对沈芝冷声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们自便吧,还有以后我这儿你们也别来了,咱们不熟。” “娇娇,我们……” 沈娇打断道:“沈芝,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姐妹情深,你不嫌膈应,我嫌恶心!” “我没有,我是真的好开心有妹妹的,我想好好爱护你,关心你……”沈芝激动地着。 沈娇皱紧了眉,对文姐道:“把她丢出去吧,以后不要再放这个女人进门。” “是,我明白了。” 文姐也没有解释人是詹姆士放进来的,径直走到沈芝身边,二话不就揪住了她,朝大门走去,倒是没有真的丢出去,而是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大门外。 沈芝阴沉地看了眼奢华的别墅,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被人当要饭佬一样架出来,沈娇,我同你势不两立! 屋内的沈涵抹了把眼泪,昂冲沈娇嚷道:“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扶!” 着就大踏步地往门口走,他才不要像沈芝一样丢出去呢! 忒跌份! 沈娇冲文姐道:“把这家伙带上车。” 从别墅到最近的公交车站有二三里路,她就好心做一回善事吧! “你们要干什么?我了自己会走,以后你就是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会再来这了!” 被文姐挟着的少年不断挣扎,又是羞又是气,嚷道:“沈娇你别欺人太甚,要不是爹地让我让着你,我可没这么客气!” 沈娇不气反笑,弯下腰拍了拍沈涵的包子脸蛋,弹性还可以,手感也不错,柯美君把这个儿子倒是养得跟猪似的! “对我不客气?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扔大街上!” 沈涵吓得双手抱胸,色厉内荏吼道:“你别吓我,我沈涵不是被吓大的,我警告你,我可是空手道黑带,你最好放了本少爷,要不然要你好看!” 沈娇哪里知道空手道是什么东东,听都没听过,文姐声地解释道:“空手道是R国的国术,h城有不少年轻人学习空手道。” R国? 沈娇一听到R国火气更是冲上了,‘啪’地一下拍在沈涵脑门上,骂道:“R国的拳术老祖宗就是咱们华夏,老祖宗那么多好拳术你不去学,偏偏去学R国人的空手道?你还是不是华夏人了?你还有没有民族观了?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啪’ 越越来火的沈娇连拍了好几巴掌,沈涵被拍得脑袋蒙,心里更是委屈,从到大,他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挨过,这个臭女人凭什么打他? “我这是师夷长技以制夷,你懂个屁!” 少年的六十分国文可算是没白学,把魏老先生的话给搬了出来,怼得沈娇一时间还没法回答,沈涵得意洋洋! 让你拍本少爷的脑袋! 本少爷可是文武全才! 沈娇一巴掌又拍了下去:“长技你个头,R国有啥长技,全都是咱们老祖宗教的,打死你个崇洋媚外的东西,从今以后不准学空手道,给我学八极拳!” “我干嘛要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啊?”少年梗着脖子怒吼。 他才不要学什么八极拳,一听名字就好土! 哪有空手道听起来洋气! ‘啪’ 沈娇狞笑着看着少年,作了个撕衣服的动作:“不听就扒光扔大街上,你不信就试试!” 静静看戏的文姐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她有一种姐弟情深相爱相杀的赶脚? 沈涵吓得一声也不敢吭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且忍着! 沈娇得意地哼了声,敢和她斗,整不死你! 沈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大道上,为了配身上的裙子,她特意穿了高跟皮鞋,穿的时候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后悔! 要不是为了形象,她都恨不得打赤脚了,这双鞋子是才新买没多久的,上脚才两三回,根本就没有磨合好,之前走上来脚后跟就起了泡,现在还没走几步,泡就给磨破了,肉色丝袜都染成了红色。 沈芝箴着秀眉,一瘸一拐地走着,每走一步都钻心疼,她咬牙强忍着,眼里闪着恨意! 沈娇,今日之辱,我定会加倍还之! 沈娇自车上见到已走到车站的沈芝,心思一动,冲座位上黑着脸的沈涵道:“笨得跟猪一样,你把别人当亲姐,别人可没把你当亲弟,睢瞧,人家早自己走了,管你在我那儿是死是活呢!” 沈涵冲车窗外看去,正巧就瞧到跳上公交车的沈芝,心里不禁起了疙瘩! 臭女人得没错,姐姐为什么不等他呢? 他一个人呆在臭女人家里,姐姐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虽是这么想,少年的骄傲还是令沈涵嘴硬道:“我姐她知道我学过空手道,根本就没人欺负得了我!” ‘啪’ 沈娇一巴掌拍了过去,还是在脑门上,这个位置拍起来比较有成就感,且声音也比较悦耳。 “不长记性是吧?改学八极拳,再提空手道立马就扒光扔街上。” 接二连三被打脑袋,就是泥人也会冒三分火性了,更何况沈涵可不是什么好性儿,少爷脾气一点都不。 “我警告你,要再打我脑袋我可要还手了,别以为有爹地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手!”沈涵怒吼。 ‘啪’ 沈娇以行动表示了她的不屑,打一下不过瘾,还手痒地在沈涵脸蛋上狠狠捏了把。 536挑拨离间 沈涵是包子脸,且还是带着婴儿肥的包子脸,白白嫩嫩的,捏起来手感真心不错,沈娇强忍着爪子的痒痒,没去捏第三下。WwWCOM 不是不敢,而是—— 可不能让这臭子以为自己有多喜欢他,她得矜持点儿! 姑娘,你同这臭子这相爱相杀激情四射的,还能有多矜持? 男人的脸,哪能随便摸的,更何况是捏了? 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啊! 沈涵一股血冲了上来,很想立马施展他的空手道,把眼前的臭女人狠狠教训一顿,可是—— 文姐只用一只手就把他制住了,任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近不了臭女人半分! “臭女人,有种和本少爷单挑!” 沈娇的爪子再次捏了上去,这回的力气更大了,直接在少年的两边捏出了几朵红云,方才满足地收手,嗤笑道:“我干嘛要同你单挑?当我和你一样傻么?” “姐,到了!”文姐打断了沈涵的咆哮。 “以后多长点心眼,猪都比你聪明!” 沈娇将少年推下了车,甩下句足以气死沈涵的话,车子扬长而去,喷了沈涵一头一脸尾气。 沈涵气得狂追了车子好几步,连着扔了几把石头,臭女人,下回本少爷绝不会再让你了! 定要揍得你哭爹喊娘! 沈芝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正巧见到沮丧回转身的沈涵,讶异道:“涵,你是怎么回来的?” “臭……沈娇送我回来的。”沈涵老实回答。 一股酸涩涌到了嘴里,沈芝强笑道:“沈娇对你倒挺好,涵,你以后有空可以同她多亲近,不定她就会原谅妈咪了。” 沈涵想也不想便呛道:“谁要同她亲近!” 想到刚才车上沈娇的话,沈涵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等我?” 沈芝面色微变,暗自懊恼自己一时气头上,根本就没想过要等沈涵,忙胡乱解释道:“我知道沈娇一定会送你回来的嘛!” 在沈芝看来,沈涵脑子简单,最是好哄,定不会再追究的,可她却不知道,沈涵有高人调教过啦! 沈涵对沈芝的回答很不满意:“你怎么就肯定沈娇会送我回来?万一她不送呢?我要怎么回来?我的钱都在你身上,从浅水湾到我们家有二三十里,你是想让我走回来吗?” 身为沈家的子孙,沈家人精明的基因多少还是遗传了点的,再者沈涵也不是真的蠢如猪,只不过是从生活优渥,没见识过人心险恶而已! 若是沈娇不提醒他,就算他是真走回来的,他也不会多想,就算是当时有想法,可能沈芝像刚才一样解释几句,沈涵也就过去了。 可偏偏就是沈娇事先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经过沈芝的催化,这颗种子迅地生根芽并且蔓延,于是—— 沈涵才问出了那些质疑! 连番的质问打了沈芝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愣在了原地,沈涵的心顿时就凉了。 “你拿别人当亲姐,人家可不会掏心掏肺地对你呢!” 沈娇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沈涵的心更凉了,难道臭女人的是真的吗? 沈芝看着沉默不语的弟弟,莫名心慌起来,忙笑道:“涵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当时是真让沈娇给气坏了,脑子也气糊涂了,所以……” 沈涵看着絮絮叨叨个不停的沈芝,从头到尾都把责任推给了沈娇,是因为沈娇才忘记等他的,可等他不应该是一种本能吗? 如果换了是他先被架出去,他肯定会在原地等沈芝一起回家的,答案根本就毋庸置疑! 沈芝不等他,是不是明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弟弟呢? 又或者,在沈芝的心里,他这个弟弟的分量并不重,至少没有她嘴上的那么重。 “你把我的钱还给我吧,我明学校有用!”沈涵突然打断沈芝道。 沈芝又愣住了,她觉得是不是今温度太高了,脑子一直都不是太清醒,反应总是要慢一拍! “你把我的钱给我,我不放你那儿了。”沈涵重复了一遍。 早上出门时,沈芝以沈涵衣服口袋浅为由,将他的零用钱都揣进了自己包里,本想着借此昧下弟弟的钱,以前她缺钱花时,就总是哄沈涵的钱花,一哄一个准儿! 可这回沈涵怎么就想起要钱了? 沈芝有些舍不得,自从家里出事后,她的零用钱大幅度减少,根本就不够花,她又不像夏艳夏彤,有沈周氏支持,只得从沈涵那儿打主意了。 沈涵见沈芝迟迟不肯拿钱出来,心里更不高兴了,包子脸一下子就黑了:“你不会是想昧我的钱吧?” “怎么可能?我刚才只是在想事儿,我要你的钱干什么?” 沈芝忙去包里拿钱,随便拿了几张给了沈涵,想着孩子应该是记不大清具体数字的,就少给了两块。 但她却忘了,沈涵虽然数学总是六十分以下,可记钱却是过目不忘的,只一上手他就现了不对,沉声道:“少两块零五角,早上我给你八块五,你现在只给我六块。” 沈芝暗叫倒霉,这家伙不是数学不好吗? “那是我记错了,喏,再给你两块。”沈娇肉疼地再拿出两张一块递给沈涵。 早知道沈涵会要走钱,刚才她就不买冷饮吃了,这个月才只过了半,她的零花钱却已经缩水了大半,这个月可怎么熬啊? 沈涵接过自己的钱,整齐地码好塞进口袋里,也不管瘸腿的沈芝,径直上楼了,带着一颗越来越大的疙瘩! 沈娇来到了电视台的拍摄地,夏彤早在大门口等着了,拉着她就往里走:“表姐你这迟到的习惯可不好,也亏得我是自己人,不介意你迟个几分钟,你这要换了别人,早和你生气啦!” “是我的错,以后一定改,呆会我请你吃冰。”沈娇笑道。 其实她并不喜欢迟到的,只是和夏彤妹子约会的时机总是选得太好,每次都有事生,然后每次都迟到,真是挺巧的。 沈娇是来看拍电视的,就是来看个稀奇,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么个方匣子怎么就能把那么多人给装进去呢! 537卖冰糕的妇人 剧组非常简陋,夏彤也没怎么化妆,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演的是个叫花子,出来露几次面就死翘翘了。 Ww W COM 夏彤的目标当然不是只露几次脸而已,她想的就是把这仅有的几个镜头演好演活,导演看了后会觉得她是可造之材,一时高兴就给这个叫花子加戏呢! 万事皆有可能嘛! 夏彤的表演十分精彩,沈娇在一边看着都笑得肚子疼,导演也十分满意,看着夏彤的眼神特别温柔,相反,其他新人演员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表现了。 个个都跟木头人似的,有个特别夸张的,不拍的时候台词背得挺溜的,可导演一喊‘开始’,这家伙就结巴了,一个字啊了老半也憋不出来,愣是给卡喉咙了。 沈娇和其他人给逗得哈哈大笑,导演却是气得哭笑不得,再让这家伙卡下去,他这戏也别拍了。 沈娇注意到胡草也在剧组里,依然穿着那身大红衬衫加肥腿裤,还绑了红头巾,实在是比新娘子还要喜庆几分。 不过胡草不是来演戏的,而是在剧组卖冰糕,挎着一只围满棉被的箱子,四处兜售冰糕,因为气炎热,生意倒还不错,很快一箱冰糕就卖完了。 不多时,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挎着一只箱子过来了,先拿了一支冰糕给胡草喝,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尽管被晒得满头大汗,面色潮红。 中年妇女瘦长脸,头有些花白,眼角也有些许细痕,背也有些佝了,很明显是累的,也许这女人的实际年龄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呢! 女人看起来对胡草很疼爱,看着胡草的眼里全是慈爱,一来就让胡草上阴凉地方歇着,自己挎着箱子四处兜售。 沈娇虽不认识这个女人,可想着应该是胡草的姑姑吧? 看起来她的姑姑是真心疼爱胡草的呢! 沈娇只看了几眼就不再看了,对和胡草有关的人或事,她都不感兴趣,只是—— 女人很快就卖到了沈娇这边:“姐,要吃冰糕吗?” 声音有些沙哑,脸上全是汗,头乱蓬蓬的,沈娇看着面前憔悴苍老的女人,心里并不是太好受,便笑道:“你箱子里还有多少冰糕,我全要了。” 女人先是一愣,很快就开心道:“还有三十多支,姐够不够?” 沈娇早就数过剧组的人数,二十来个人,足够了,笑道:“够了,多少钱?” 女人在箱子里数了数,笑道:“共三十四支,两角钱一支,总共是……” 她的算术并不好,算了老半还是算不出总额,或许是她以前从没有一次卖出这么多冰糕过,心情太激动了,女人不好意思地冲沈娇笑了笑,准备叫胡草过来替她算。 “总共是六元八角,这里是七元钱,不用找了。” 沈娇报出了钱数,她并不想同胡草打交道,这姑娘感觉越大越二了,还是少接触为妙。 女人开心地接过了钱,感激道:“谢谢,谢谢,姐真是好心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她的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大概是见沈娇普通话的缘故吧,因为她之前叫卖时的是白话,只是不管是白话还是普通话,都不带标准,有h城的口音,还有n省那边的乡音。 看来这个女人确是n省人,只是以前怎么没听朱四丫提起胡草有姑姑呢? “朱婶,给我来个冰糕。”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沈娇心思一动,朱婶? 是这女人姓朱,还是她的夫家姓朱? 女人指着沈娇笑道:“冰糕全让这位姐买完了。” 沈娇认识这个男子,是剧组的场记,基实也就是打杂跑腿的,不过这个工作还是很有前途的,听夏彤,很多有名的导演以前都干过场记。 因为这门工作虽然辛苦且还繁琐,可却贯穿了整部电影或是电视的制作和拍摄,自然就对拍摄电影电视有了最为直观的了解和掌握,这些实践知识可是课堂上学不来的。 “我是夏彤表姐,这么热的大家辛苦了,我请大伙吃冰糕。” 沈娇客气地笑着,从箱子里拿出一支冰糕递给他,并没有因为眼前只是个场记而有所轻视,爷爷过,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年轻人,因为他(她)很有可能会成为十年二十年后的强者。 场记心里是感激的,这段时间在剧组受到的不是呵斥就是嘲讽,还是头一回有人对他这么客气呢! 而且还是一位这么美丽这么高贵的姐! 好开心! 场记羞红着脸接过冰糕:“谢谢啦,我去分冰糕吧。” “太感谢了,先生贵姓?”沈娇真心感激。 “我姓唐,他们都叫我阿唐。” 沈娇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动不动就害羞的大男孩唐离,果然在十年后成为了了不得的人物,h城有名的动作片导演,后来也是夏彤的圈中好友,结缘就是一支冰糕。 唐离分完了冰糕,跑回来将箱子还给卖冰糕的女人,还是叫的‘朱婶’。 沈娇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唐离叫朱婶时就有了,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她不出来,可她却想去证实一下。 “唐先生,我问你件事好吗?”沈娇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唐离。 “好的,姐你叫我阿唐就好。”唐离又红了脸。 沈娇笑道:“阿唐认识那位卖冰糕的大婶吗?她是姓朱吗?” 唐离点头道:“是姓朱,我们都叫她朱婶。” “会不会是她丈夫姓朱呢?” “朱婶老公早死了,她自己她姓朱,不好意思,我先失陪。” 副导演在找唐离,唐离同沈娇为难地笑了笑,跑回去了。 沈娇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深了,娘家姓朱? 胡草的姑姑也姓朱? 不对,胡草哪来的姑姑,朱四丫以前过胡草的爹在哪都不知道,这个姑姑是打哪冒出来的? 沈娇也没心思看拍电视了,悄悄地来到了朱婶和胡草身边,胡草吃着冰糕看演员拍戏,乐得咯咯笑。 朱婶也很开心,道:“五丫,咱们呆会称斤肉,晚上姑给你烧肉吃。” 538冒名顶替 沈娇听到朱婶叫胡草‘五丫’,心弦一震,胡草啥时候名叫五丫了? 而且她记得朱四丫以前像是有个叫五丫的妹妹,是个很可怜的姑娘,让狠心的父母给…… 这朱婶为什么要叫胡草五丫? 沈娇心内的怀疑越来越甚,耳朵竖得尖尖的,继续听下去。WwW COM 胡草不高兴道:“都别叫我五丫了,我现在叫王莉莉,五丫多难听。” 朱婶笑道:“我就是叫着顺口,莉莉叫着不习惯。” 见胡草脸一下子拉长了,朱婶忙道:“是姑不对,以后不叫五丫了,五…莉莉啊,我听服装厂在招女工,你要不去试试?” “不要,我干嘛要做女工,我要演戏。”胡草断然拒绝。 朱婶叹了口气,好言劝道:“莉莉,电视台招演员都是要年龄的,你都二十五了……” “二十五咋了?我长得俊,显年轻,看着顶多也就二十。”胡草不高兴地嚷着,脸黑成了一团乌云。 心里可真是五味杂陈,凭白无故大了四岁,她可真是冤死了! 沈娇紧皱眉头,胡草比她大三岁,现在才二十一,哪来的二十五岁? 胡草为什么要故意谎报年龄? 别人都是报年龄,她怎么就特意报大呢? 还报老了四岁? 沈娇百思不得其解,却听见朱婶道:“五…莉莉,你姐她和你长得像不像?你有她相片不?我都不记得她长啥样了!” 胡草粗声道:“都了我跟我姐长一个样,你看我就跟看我姐了。” “也是,你和你姐时候就长得像,你时候身子骨不好,姑是真没想到你能长这么俊,唉,要是你姐也能长大就好了啊!” 朱婶着着就哽咽了,拿衣袖揩泪,胡草脸上一丝笑容都无,黑得似炭一般。 沈娇却是疑云密布,要不是亲眼见到了胡草,她都要怀疑朱婶嘴里的女孩,是不是胡草了? 胡香玉就只生了胡草一个女儿,哪里还有另一个女儿? 朱婶以为的侄女是个名叫五丫的女孩,五丫比胡草大四岁,而且这个女孩还有个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只是这个姐姐命不大好,听着像是没了。 可为什么朱婶会把胡草当成这个五丫? 难道她不认识自己的侄女吗? 还有胡草,她明知道自己不是五丫,为什么要冒名顶替别人? 还不惜报大年龄! 这个五丫又是谁? 朱婶姓朱,五丫想来也是姓朱的了,朱五丫? 朱五丫? 哎呀! 她怎么这么笨,到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四丫姐不就是姓朱吗? 而且她还有个叫五丫的妹妹,让狠心的朱家人给换了! 难道这个朱婶就是……? 沈娇面色剧变,从树后闪了出来,径直朝胡草和朱婶走去,胡草见到突然冒出来的沈娇,唬得脸得白了,拉起朱婶就要走。 “姑,咱们去称肉吧,我馋肉了。” 朱婶笑眯眯道:“好,姑称一斤五花肉,全给我儿吃。” 沈娇一看胡草这做贼心虚的模样,更是确定了心里的猜疑。 “胡草你给我站住!”沈娇喝道。 胡草听到不仅没有站住,反而跑得更快了,只朱婶背着两个大箱子,哪里跑得快,胡草索性不管她,顾自跑了。 沈娇气得顺手脱下脚上的鞋子,冲胡草砸了过去,正砸在她后脑勺,也幸好沈娇穿的是球鞋,要换了高跟鞋,定能将胡草脑袋扎个血窟窿。 不过就这一下也把胡草砸得够呛,一下子就懵了,摸着后脑勺傻站着,朱婶急了,冲沈娇喝道:“姐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瞧把我侄女打成啥样了!” 朱婶扔下两只箱子,冲到胡草面前嘘寒问暖:“五丫你咋了?哪疼啊?” 胡草抓着朱婶又要跑,沈娇一跳一跳地跑了过来,冲胡草喝道:“胡草,你再跑我就叫警察来抓你!” 沈娇其实是故意吓胡草的,现在两边不通往来,内6那边根本就不能合法来到h城,能够来的都是偷渡客,偷渡客可是没有身份证的,也就是俗称的‘黑户’。 胡草肯定是黑户,平时生活倒是没什么,一旦被警察抓到了,就要被遣返回内6的,也所以,h城的黑户生活得十分不容易,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拿的却是最低的工资,住的也是最差的窝棚。 最要紧的是白还不敢上街,怕遇上警察查证,像胡草这样敢光明正大出门的,少之又少,也就胡草这个二愣子敢这样干,偏偏运气还不错,一回都没让警察抓到。 胡草果然被吓得不敢跑了,扭头冲沈娇怒目而视:“沈娇你别光吓我,咱俩半斤八两。” 沈娇得意地笑了:“我和你可不一样,瞧我身上的是啥!” 她有意从包里取出了身份证,在胡草面前晃了晃,晃得这姑娘眼睛都红了,都一样是从那边过来,凭啥沈娇就能有证? “你哪来的证?你的是假的!”胡草嚷道。 沈娇懒得搭理她,将身份证收进了包里,她人还没来这儿,赵四早就替她和韩齐修把证办好了,货真价实的当地身份证,比金子还真! “这位是你侄女儿?”沈娇问朱婶。 朱婶有些搞不懂状况,嗫嚅道:“是我侄女儿,姐你认错人了,我侄女不叫胡草。” 旁边的胡草面色大变,眼神躲闪,脑子不大灵光的她,此刻也知道事情大条了,硬着头皮嚷道:“姑,这人同我不对付,故意蒙你呢,咱们走吧!” 文姐将球鞋拿了过来,沈娇穿好就冲过去揪住了胡草,冲她喝道:“胡草,你倒是长进了,竟敢冒名顶替别人,你亏心不亏心哪?” 胡草到底是做贼心虚,脸一下子就白了,还死鸭子嘴硬:“沈娇你别瞎咧咧,你从就同我不对付,故意害我的!” 沈娇见她的模样心里更是有数了,冲朱婶问道:“大婶,你侄女是不是叫朱五丫?” 胡草脸上血色尽失,乞求地看着沈娇,沈娇可懒得理她,继续问道: “大婶是不是还有个叫朱四丫的侄女?” 539戳穿冒牌货 朱婶听到朱四丫的名字,激动地直点头,眼圈也红了,哽咽道:“嗯哪,我还有个侄女是叫四丫,这孩子命苦呀,一好日子都没过就没了。 Ww WCOM” 沈娇冷冷地看着胡草,这女人还真是长本事了,不仅冒名顶替已死的朱五丫,还故意骗可怜的朱婶四丫姐死了。 “大婶听谁朱四丫死了的?” 朱婶抹了把泪,道:“我听家里人的,五丫也这么。” 沈娇一直隐忍的火气嗖地一下就窜了上来,扬手就冲胡草抡了过去,啪,清脆的响声让大家都注意到了这儿。 胡草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娇:“你敢打我?” 沈娇骂道:“我怎么不敢打你了?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四丫姐活得好好的,你她死了是什么意思?胡草你就跟你那个狐狸精娘一样,臭不要脸!” 朱婶虽搞不懂状况,可那句朱四丫活得好好的,她却听得真真的,惊喜地连连问道:“姐,你也认识我家四丫?她真没死?她在哪呢?” 胡草急道:“姑,她就是个骗子,她根本就不认识我姐,你别信她!” ‘啪’ 火大的沈娇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剧组过来看热闹的人都听得心惊肉跳,啧啧,原来是个辣手美人呀! 文姐过来制住了胡草,动也不能动,朱婶着急道:“姐,我侄女她不懂这边的规矩,您大人有大量……” 沈娇打断她道:“大婶,这人根本就不是你侄女,她是冒牌货,你受骗了!” “啊?” 朱婶完全懵了,瞅了眼胡草,再瞅眼沈娇,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话了,胡草着急嚷道:“姑,我就是五丫,你别听她浑,咱们赶紧回去吧。” 有人也听出味来了,敢情这是现实版的狸猫换太子呢,俱都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热闹,夏彤也走过来了,问沈娇出什么事了。 沈娇没回答她,而是冲朱婶道:“大婶,你的侄女朱五丫和朱四丫是双胎姐妹,今年应该是二十五岁,你二十年前被你娘和大哥大嫂卖给了货郎……” 她每一句,朱婶便点一下头,不停地擦眼泪,旁边有不少人听得不胜唏嘘,连连叹气。 沈娇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箴了箴眉,冲朱婶道:“此处不是话之地,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好!” 朱婶擦干净眼泪,背起两只大箱子跟着沈娇上了车,文姐就近找了个冰室,现在是下班时间,冰室里客人并不多,十分安静,正合沈娇心意。 她找了个僻静的座位,胡草扭着身子不愿进去,文姐只是轻轻一捏,她立马就老实了。 “大婶先喝杯绿豆汤去暑。” 沈娇也不急着话,叫了冰绿豆汤,移到朱婶面前,朱婶哪有心思喝绿豆汤,急问道:“姐,你快同我四丫咋了?她是真没出事吗?过得好不好?” “大婶别急,这事我得慢慢同你,咱们边喝边聊。” 胡草急着嚷道:“姑,你别听的,她是骗人的,你别信!” 文姐轻轻一拍,‘卡嚓’一声,胡草的下巴就卸了,一点声音都不出来。 沈娇从包里拿出一枚晶莹的月白色玉簪,散着柔和的光芒,朱婶一瞧见这枚簪子,激动地伸手去触这枚簪子。 “这是我留给四丫的,她在哪儿?她还好不?” 沈娇将簪子递了过去,朱婶抱着簪子泣不成声,又是笑又是哭。 沈娇再拿出一张相片,是朱四丫同她以前照的合影,相片里的朱四丫穿着军装,淡淡地笑着,英姿飒爽,比胡草不知要漂亮几百倍。 “大婶,这位就是四丫姐,她现在是光荣的军人,很厉害,过得很好,而且她一直都在找您,从没有放弃过。”沈娇轻声道。 朱四丫与朱婶姑侄俩其实是有些相像的,都是瓜子脸杏仁眼,朱婶只一看相片就认出了朱四丫,根本无需沈娇多,她就知道这个女军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侄女儿。 “我的四丫她长得真俊,还这么有出息,真好!” 朱婶摩挲着相片,欣慰地笑着,笑里带着泪。 “姐,你和我家四丫是朋友吗?”朱婶狐疑问道。 沈娇笑道:“大婶您叫我名字就行,我叫沈娇,我和四丫姐情同姐妹,您是她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姑姑。” 接着她将朱四丫这些年的经历一一了出来,当到朱四丫被朱家人卖了换粮食时,朱婶恨声道:“畜生,女娃就不是人呢,我可怜的四丫,她咋熬过来的啊?” 沈娇忙安慰道:“婶子别急,四丫姐没给傻子当媳妇,我和爷爷要离开农场,顺便就把四丫姐带出来了,正巧又赶上招兵,四丫姐就被选上了,在部队里一直呆到现在。” 她虽得极简单,可历经沧桑的朱婶哪会猜不到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沈家的伸手相助,可是救命大恩呀! “沈姐,我替我家四丫感谢你和你爷爷啦!” 朱婶着就要跪下来叩头,吓得沈娇忙挡住了她:“婶子快别这样,我们没做啥,都是四丫姐自己有能耐,您快起来。” 沈娇好不容易才将朱婶扶起来,瞅了眼旁边面色灰白的胡草,问道:“婶子知道她是谁不?” 朱婶摇了摇头,恨恨地瞪了眼胡草,之前眼里的慈爱,全化为了鄙夷和厌恶。 沈娇不屑道:“她叫胡草,她娘叫朱老太婆姑,算起来也是婶子你的表妹,名叫胡香玉的。” 朱婶恍然道:“胡香玉还同我,这个是五丫,是我那畜生哥嫂养不下去了,她好心弄过去养的,呸,不要脸的东西!” “对了,五丫呢?她上哪去了?不会也让那群畜生给卖了吧?”朱婶急问道。 沈娇心一沉,叹了口气,声将五丫的遭遇了,这种人间惨剧,别朱婶受不了,就连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文姐也皱起了眉头。 她都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这样比起来,她的父母可要善良多了! 朱婶差点没背过气去,面色惨白,冷汗直流,沈娇拿出银针在她人中上扎了针,再喝口绿豆汤,这才清醒过来。 540以防万一 朱婶悠悠醒转,抱着朱四丫的相片默默流泪,沈娇待她情绪稍稳定些,便问道:“婶子,您是咋找上胡草的?谁同您四丫姐死了的?还有您怎么来了h城?那个货郎呢?” 沈娇有一肚子疑问,朱四丫这些年找遍了大江南北,一直都没有朱婶的消息,哪成想她竟是在h城,难怪杳无音讯了! 朱婶抹了把泪,将她这些年的经历一一了,不是太美好,可以比起朱四丫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四十不到的人,却苍老如老妪! 原来当初沈娇随口猜的货郎家乡在g省,并没有猜错,货郎用二十斤高粱买了朱婶后,就回到了家乡,一个靠海的渔村。 WwW COM 起初几年货郎对朱婶还算好,可在朱婶连生了两个女儿后,这个货郎就变了,每都没啥好脸色,动辄打骂,可好坏也熬下来了。 十年前,朱婶的丈夫带着她一道偷渡来了h城,其中包括她的大女儿,一个八岁的女孩。 到这里,朱婶神情悲伤,沉浸在巨大的哀恸中,看来,十年前的偷渡,定生了不好的事情。 “婶子,您的丈夫和女儿呢?”沈娇问道。 朱婶沉默了许久才哑声道:“死了,都死了,全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人了!” 十年前朱婶一家和村里其他人一起渡海去h城,之前他们已经练了好几个月游泳,再在身上挂上几十个空葫芦,每个人对渡海都十分有信心。 只是他们没想到,渡海不光是游泳好就够了,还得运气好才行! 朱婶她丈夫带着大女儿游到一半时,遇上了鲨鱼,朱婶因为体弱,远远地落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她丈夫和女儿被鲨鱼给吃了,染红了一片海。 “那您女儿呢?”沈娇的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也死了!” 朱婶当时悲伤欲绝,只想掉头回去,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她想去h城挣多些钱,给女儿买新衣服,买好吃的,于是她就跟着同村人来到了h城,一直呆到了现在。 这些年她一直都和那边有联系,公婆女儿过得很好,她十分开心,做最苦最累的活,自己只花一点点,全都托人带了回去。 哪知道她的女儿早在五年前就没了,掉水里淹死了,而且她寄回去的钱,公婆一分都没用在女儿身上,全用在孙子那儿了,女儿连饭都吃不饱,这些事都是后来过来的同乡同她的,她写信回去质问,公婆见瞒不住了,这才了实话。 到这里,朱婶掩面痛哭,自责道:“都怪我,我就不该来这边的,留在家里就是算割我的肉,我也要把闺女养大啊!” 沈娇再叫了杯绿豆汤,让朱婶喝了冷静些,唉,也不知道朱婶这十年是咋熬过来的? 朱婶喝完了绿豆汤,接着讲她的故事,当得知女儿也没了时,她有一度是想去找两个女儿的,可想到两个侄女还不知死活,咬咬牙挺了下来,存了点钱后,就托人打听侄女的消息。 也不知怎的,竟让胡香玉知道了这事,便有了胡草冒名顶替之事,要不是沈娇凑巧碰上了,朱婶怕是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呢! 沈娇冲胡草问道:“你明知道朱五丫死了,为啥还要冒充她?” 文姐在她下巴上拍了拍,胡草揉了揉下巴,瞅了眼旁边的笑面虎文姐,哪里敢有一丝隐瞒,老实道:“朱四丫同姑……” “你别叫我姑,我没你这种不要脸的侄女!”朱婶骂道。 胡草哭丧着脸,心里委屈死了,刚才还要给她称肉吃的,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娘朱四丫同姨从关系好,不好骗,五丫同姨走得不近,好骗!” ‘啪’ 朱婶恨恨地一巴掌扇在胡草脸上,她的力气可比沈娇大多了,胡草嫩白的脸,顿时肿得老高,嘴角还沁出了一缕红。 “你们一个个都拿我当傻子啊,我打死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畜生,害了我女儿不够,还要害我侄女,我打死你们!” 朱婶的情形很不对,眼神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竟像是魔怔了,扑到胡草身上撕咬,眼睛血红,似要吃人一般。 文姐一掌劈在朱婶后颈,才算是把胡草给救了,胡草吓得魂飞魄散,好半晌才觉得颈边粘乎乎的,伸手一抹,一手红,眼睛一翻,也晕死过去了。 沈娇随便看了看,胡草的耳朵让朱婶给咬去了一块肉,血顺着耳根流到了脖子上,血糊糊的,触目惊心! 由此也可见朱婶咬得有多狠了! 沈娇随便给洒了点金疮药,便不再管胡草了,这姑娘臭不要脸,咬死了也活该! 朱婶这事得想办法通知四丫姐才行,想来四丫姐一定会很高兴的,二十几年的夙愿终于可以了结了。 可两边隔得这么远,见面却是个大难题呢! 沈娇想了想决定把胡草及朱婶都带回去再,让韩齐修想办法解决,有事就找万能老公! 这边夏彤也演好戏过来了,沈娇先送她回了家,再将胡草和朱婶一起带到了家里,家时只有佣人,詹姆士也出去了,沈家和更不用,定是留在沈家平那儿了。 今韩齐修回来得比较早,听沈娇了这些事,便让沈娇别管了,由他来解决,并且也让她别同任何人他们在内6的生活。 “尤其是詹姆士,沈家和面前也要心一点。”韩齐修嘱咐沈娇。 沈娇心内一凛,懊恼道:“早知道他们有问题,我就不邀请他们来家里住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韩齐修安慰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而且住在家里也好,有什么动静我能第一时间现。” 他也没同沈娇多啥,很快就带着朱婶及胡草出了门,再回来时,已成了一个人。 “她们两人都被送回内6了,朱婶很快就能同朱四丫团聚,胡草被送回海市了,现在应该在受教育。” 晚上睡觉时,韩齐修同沈娇了他的安排,沈娇长舒了口气。 541护花使者 自从韩齐修提过要心詹姆士后,沈娇就对他上了心,其中也包括沈家和,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可在话时却心了许多,也让她注意到了一些平时忽略的问题。 Ww W COM 詹姆士似是对她和韩齐修在内6的生活很感兴趣,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韩齐修的职业,当然,这家伙问得很隐晦,若不是沈娇有了警惕心,根本就不会注意。 也幸好在来之前她就已经被韩齐修特意嘱咐过,不管詹姆士怎么问,她都一口咬定韩齐修是生意人,来这边一是为了认亲,二是为了做生意。 这日沈娇没有出门,在家看电视,詹姆士和沈家和也在家,这家伙又开始打探了:“表妹,我听东平市有家店的羊肉汤比我们国的历史还要长,真有这回事吗?” 沈娇不答反问:“你们国多久了?” “二百多年了。”詹姆士有点不好意思。 连人家华夏的一锅汤都比自家祖国年纪大几岁,忒跌份,真心不想出来丢人! ‘噗’ 沈娇刚送进嘴里的冰淇淋差点没喷出来,她忙止住笑,这样太不礼貌了,没看詹姆士的脸都快黑了嘛! “表哥你错了,那锅汤不是二百多岁。” 詹姆士面色一喜,他就知道自家祖国还没这么寒碜,再怎么也不至于会连别人家的一锅汤都比不过的嘛,只是—— “那锅汤得有三百多年了!”沈娇加重语气道。 字字千斤! 詹姆士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三百多年的老汤? “这汤还能喝吗?” “怎么不能喝?用火温着,别是三百年,就是三千年都没问题,咱们华夏美食博大精深,吃生肉的洋人哪比得了?” 沈家和忍不住插嘴,虽然寄居在国,可他从未忘记自己是炎黄子孙,国人看不起华夏人,他更看不起国人,弄点吃的都弄不全乎的洋人,凭啥和华夏人比? 詹姆士啧啧称奇,大赞华夏人聪明,沈娇听着这几句还算顺耳,有意提醒道:“华夏人自然是聪明的,起来表哥你还算是运气好,身体里有一半姑姑的血,遗传了咱们华夏一半的聪明,要不然,哼,你可……” 后面的话沈娇没完,但其中的意思,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詹姆士当然不是傻子,相反他可是智商高达18的才。 表妹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表妹,我听彤彤你在剧组认识了个老乡,怎么不带她来家里玩呢?”詹姆士状若无意问道。 沈娇心中警铃大作,笑眯眯道:“那个不是老乡,只不过是偶然认识的,一面之缘而已,没必要带到家里来,毕竟人心叵测嘛!” 后一句话她是看着詹姆士的,想看这家伙有什么反应,只是这家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笑眯眯回道:“没错没错,表妹心谨慎确有必要,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话怎么来的?防人之心不能有!” ‘啪’ 沈家和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骂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晚上抄一百遍给我看,学了二十多年都没学会,都是你老子的种不好!” 詹姆士摸了摸脑袋,无奈地耸了耸肩,还冲沈娇做了个鬼脸,沈娇就是再有提防之心,也被逗得笑了。 沈娇也纳闷不已,这个詹姆士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不像有恶意,她对自己的感觉还是很自信的,别人对她是恶意还是善意,她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在这个洋人表哥身上,她是真没感受到任何恶意。 可他为何总是隐晦地打听韩齐修呢? 沈娇实在是想不透,也懒得再想了,不管詹姆士是好人还是坏人,敌情未明之前,还是提防着吧,心驶得万年船。 文姐走了过来:“姐,有人邀请你吃午饭。” “谁?”沈娇好生奇怪,她在h城都不认识其他人,谁会邀请她? “顾老夫人,顾先生的母亲。”文姐道。 沈娇脑海里一下子就闪现出一双白嫩修长的纤纤玉手,还有一只只精致美丽的生煎,虽已隔了十年,可这幅画面依然清晰得似是才刚生一般。 还有那晚的大雪纷飞,娇媚的女人举着飞刀想要杀死她,是四叔和顾尘阻止了她! 对于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就算是隔两辈子,沈娇也不会有任何好感。 “什么时候的午膳?”沈娇问道。 虽然不喜欢顾老夫人,可毕竟是顾尘的母亲,面子情还是要顾的。 “明日中午十一点半,顾家老宅。” “你回复顾家人,就我明日我准时到。” “好的。” 文姐出去打顾家佣人了,詹姆士眼神闪烁,顾家老夫人? 这个女人可不是简单角色,短短十年,顾家三房夫人相继暴毙,三房的子女纷纷远走他乡,放弃顾家的财产继承,这要不是受到了威胁,鬼都不会相信! 据他所知,顾老夫人桃华钟情于赵四爷,可赵四爷却对她不屑一顾,对沈娇表妹呵护倍至! 啧啧,女人的嫉妒心呀,足以挑起一场世界大战呢! 那位顾老夫人邀请表妹吃饭,就同华夏历史上那个叫啥的,鱼门宴还是羊门宴来着,总之就是用心不良啊! 暗搓搓地瞅了眼自家表妹貌美如花的脸蛋,詹姆士叹了口气,虽然鲜花已经有主,可身为绅士,美人有难,这个骑士精神还是要有滴! “表妹,我对顾老夫人仰慕已久,不知明日的午宴表妹可否带我去一睹顾老夫人风采?” 完这半文半白的话,詹姆士得意之极,哪个国人有他这么聪明,能够出这么有华夏特色的话来? 沈娇嫌弃地看着他:“表哥,你仰慕顾老夫人一个老太婆做啥子?都比姑姑还要老!” 詹姆士胸口一堵,恼怒地瞪着沈娇,死没良心的臭丫头,亏他还好心去当护花使者呢! 嫌弃归嫌弃,第二日沈娇还是带上了詹姆士,是韩齐修交待的,他不宜在顾老夫人面前出现,最要紧是他也现詹姆士虽然目的不明,可对沈娇却是没有恶意的,有他跟着倒是能放心一些。 542下马威 顾家老宅在半山上,据是全城最顶尖的权贵集中之地,能住在那里的人家,可不仅仅是有钱,还得有名才行。 WwWCOM 顾宅比沈娇现在住的宅子还要大一些,毛估估约有一亩半左右吧,沈娇并不是太看得上眼,她前世住过的最的宅子,都比这个顾宅要大得多。 可在寸土寸金的h城,多少人还一家三代挤鸽子笼呢,顾家能够在半山这种寸土寸钻的地方,拥有一亩半大的豪宅,那可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住在这里不仅仅是风景好空气好,更重要的是那种优越感,俯视全城的优越感,尤其是顾老夫人这种本就爱慕虚荣的女人,更是享受无比。 沈娇并没有着急下车,而是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山道蜿蜒,像蛇一样盘旋而上,饶是司机开得再平稳,她也给绕得头晕脑涨,精神极差。 她得养足了精神,不能在顾老夫人面前失了气势! 吃了颗话梅,再抹点清凉油,沈娇在腮上抹了点腮红,再涂上一层口红,顿时变得光彩照人,沈娇十分满意,冲旁边的詹姆士扬了扬下巴,詹姆士吹了声口哨,机灵地下了车,替沈娇打开了车门,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顾家的佣人早已候在大门口,执勤地迎了上来:“沈姐,詹姆士先生,里边请!” 沈娇微微点了点头,跟在佣人身后进了大厅,顾家大厅装饰得十分豪华,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应该是刚打过蜡,差点没把沈娇滑倒。 幸好她没穿高跟鞋,而是便于行走的绣花布鞋,她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晃,依然稳稳地立着,没有出大洋相。 这个顾老太婆一定是故意的,谁家的地板会打这么多蜡? 明显就是想看她出洋相嘛! 詹姆士的平衡能力可就没沈娇这么好了,一踏进门槛,牛高马大的他就身子一歪,险险没摔个跟头,好在他还算是机灵,变摔为滑,以脚后跟着力,似溜冰一样,笑眯眯地溜到了顾老夫人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吻手礼。 “顾夫人日安!” 詹姆士英俊高大,又风度迷人,还有着一双深遂的碧眼,这样的一个男人的笑容,怕就是八十岁的老太太也抗拒不了吧? 顾老夫人当然也一样,如同女孩一般娇羞地笑了:“詹姆士先生的华夏语得真好。” “家母是华夏人,家父也对华夏文化很感兴趣,我不过是耳濡目染而已。”詹姆士也笑得如同一朵花一般。 这个顾老夫人还真是驻颜有术呢,五十来岁的人看着顶多也就三十岁好看,眼角紧致光滑,笑容是那么娇媚勾人,詹姆士使劲咽了咽口水,上帝保佑,他可不喜欢和老女人有一腿! 可是这喉咙口咋这么干呢? 一定是早上吃的炒河粉太咸了,一定是的! 顾老夫人特别享受面前帅伙眼里的痴迷,捂嘴咭咭地笑了,詹姆士再次咕咚了一下,也不找上帝了,女色面前,上帝并不大管用,还是找表妹救命吧! 沈娇对自家表哥的没出息鄙夷之极,眼睛有毛病么,又老又丑的老女人而已,一点定力都没有,难不成国女人都丑得似猪一样? 她还站在门槛边,并没有走进去,也没理会自家表哥的眼神,抬起精致的下巴,冲和詹姆士抛媚眼的顾老夫人嚷道:“顾老夫人昨日应该清楚的,早知老夫人家地板打得这么滑,我就穿双溜冰鞋来了。” 顾老夫人面上笑容一敛,顾不上调戏洋帅哥,看向了站得远远的沈娇——当年那个黄毛丫头。 十八岁的年华,正是一个女孩最美好的时光,即算她再厌恶沈娇,可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孩是个美人,难得一见的美人! 就算她盛年之时,也及不上沈娇的美貌! 也难怪能勾得赵四和他儿子死心塌地的,那幢浅水湾别墅,当年赵四巨资购买时,h城就兴起了传言,赵四爷是要准备收心了,那幢豪宅定是给未来的女主人准备的。 她费尽心思都未曾踏足过一次,现在却被这个女人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顾老夫人心里酸涩难耐,杀意油然生起。 十年前没能得手,现在照样来得及! 顾老夫人打定主意,娇媚的笑容浮现,扭头冲旁边的佣人斥道:“还不快去扶着沈姐过来,一点眼色都没有!” 沈娇哪里肯让佣人搀扶,以她的轻身功夫,想要轻松过去并不困难,可她却不想吃这个眼前亏,让这老女人得意! 就算她是顾尘的姆妈也不成! “今日风和日丽,顾家花园景色着实不错,不如我们就在花园里品茶赏花吧,老夫人意下如何?” 沈娇嘴上虽问着‘意下如何’,可脚却直接往花园走了,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哪管主人是不是情愿。 并冲旁边一脸尴尬的顾家佣人命令道:“给我端把椅子过来,点心水果不用太多,弄个六盘吧,六六大顺嘛,再来一壶碧螺春,暂且就这样凑合吧。” 刚滑出来的詹姆士嘴角抽了抽,表妹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顾老夫人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沈娇会一点都不讲情面,换了一般的姑娘,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呢,她们也会硬着头皮走下去的! 惟独沈娇却不按常理出牌,偏偏不进来,顾老夫人一时还真拿沈娇没办法了,只得从偏厅走了出来,没敢走大厅,她也怕摔! 沈娇冷眼看着,唇边流露一抹讽笑,看在顾老夫人眼里更是火冒三丈! “沈姐的性子倒是直爽呢!”顾老夫人皮笑肉不笑道。 沈娇手肘撞了下准备吃点心的詹姆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詹姆士忙把抓在手里的点心给放回去了,暗中唾弃自己一番。 顾老夫人听是玩毒的高手,在玩毒高手面前吃东西,真是太不走心了! 沈娇假笑着答非所问:“我最讨厌别人和我玩阴的了,看见就烦!” 顾老夫人心口又堵了堵,她有些后悔邀请这个贱人来做客了,早知道这贱人如此可恶,就应该直接派人把她弄死的! 543不吃了 虽只聊了不到三句话,可话不投机半句多,沈娇同顾老夫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微妙,剑拔弩张! 詹姆士暗搓搓地将点心移开了点儿,美食在前,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太挑战心脏,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沈姐怎么不吃点心?这山药糕是我家点心师傅最拿手的,沈姐和詹姆士先生尝尝!” 顾老夫人大概是为了表示点心无毒,伸出染了寇丹的手,拈了块似果冻一般的山药糕,送进嘴里嚼了起来,微微笑着,似是在嘲笑沈娇和詹姆士的胆。Ww WCOM 詹姆士再次咽了咽口水,这回倒不是馋点心了,而是面前这个老女人着实太勾人,真是要他命了! 好想成为那块山药糕啊! 听这老女人入幕之宾无数,想来那方面的技术含量一定蛮不错滴! 不行不行,他要真和老女人有了一腿,老妈定会打断他的三条腿的,想到家里凶悍的老妈,詹姆士的色心缩回去了一点点,也不敢再看面前的顾老夫人! 道心不坚,少看为妙! 点心不能吃,美人不敢看,还是老老实实看地上的蚂蚁搬家吧! 沈娇依然没吃点心,轻笑道:“顾老夫人不是叫我来吃午膳的吗?不会这些就是顾家的午膳了吧?” “当然不是,这些不过是餐前点心而已,待客人来齐,午膳就可以开始了。”顾老夫人道。 沈娇微箴了箴眉,这个老太婆还邀请了其他客人? 她邀请了谁? 安的什么心思? 答案很快揭晓,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进来,待停稳后,沈芝自车上走了下来,打扮得十分隆重,面色潮红,看样子这姑娘太兴奋了,连走路都有些打颤呢! 沈娇没想到等的客人竟是沈芝,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冷声道:“顾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顾老夫人笑道:“沈姐想多了,只是一顿便饭而已。” 沈芝在佣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老夫人日安,表哥日安,娇娇日安。” “不必客气,快坐下喝杯茶,一会儿就开饭了。”顾老夫人笑道。 “谢谢老夫人!” 沈芝羞涩地坐在了顾老夫人下,心似鹿一般砰砰地跳着,若不是脚踩着草地的踏实感提醒她,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能够被代表着h城顶级名流的顾老夫人邀请到家里共进午餐,沈芝感觉就像是被金山砸中了脑袋一般,从昨接到请柬到现在,她的心还未平静下来。 她是不是否极泰来了? 又或者是顾老夫人相了千千万万,最终相中了她当儿媳妇? 沈芝昨晚一夜未睡,在脑子里想了千万种可能,根本就猜不透顾老夫人的心思,少了柯美君的指导,沈芝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经过一夜的思量,沈芝打定了主意,不管顾老夫人是何目的,今日她定要讨了顾老夫人的欢心,让老夫人喜欢上她,最好是离不开她的陪伴才好呢! 只要搭上了顾老夫人这根大粗腿,何愁嫁不成有钱人! 沈娇看着这样陪尽心的沈芝就来火,沈有虽比不上顾家有钱,可也不是门户,何必把自己的腰弯得这么低? 沈家祖宗的脸都让这女人丢尽了! 顾老夫人刚才在沈娇那儿受的气,这下全在沈芝身上找回来了,得意地瞅了眼沈娇,慵懒地指了指山药糕,了刚才一样的话。 沈芝吃了一块,极尽夸赞,只差没把顾家厨子比成御厨了,听得沈娇耳朵都要长疮了,忍不住打断了沈芝的拍马。 “顾老夫人得这么好,我都想尝尝了。” 沈娇拈起一块山药糕先是闻了闻,再咬了一口,凭良心,这糕做得真心不错,可现在这情况,就算真是御厨做的,她也得挑出三分刺来! “山药与糯米面的比例不对,山药太多了,糕不够滑嫩,糖放多了,吃多了容易腻人,蒸的时间太长,有点老,勉强凑合吧!” 沈娇接下来将所有点心都品头论足了一番,全是挑的刺,将顾家的点心贬得一无是处,顾老夫人面上的笑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 点心完了,沈娇连茶也不放过,继续挑刺:“茶是去年的陈茶,且还是清明后的老茶,连中品都排不上,啧,顾老夫人您以前大概没喝过极品好茶,喝不出来也不奇怪!” 夹枪带棒地将顾老夫人冷嘲热讽了一番,沈娇心情大好,冲沈芝狠狠地瞪了几眼,呆会就同沈家平,让他好生管教,别一到晚上外头丢沈家的人。 顾老夫人面色铁青,似毒蛇一般阴冷地盯着沈娇,笑得更是娇媚:“沈姐真是见识广泛,对茶艺和点心都有研究,难得!” 沈娇假笑道:“老夫人过奖了,不过只是比别人吃得多见得多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虽为顾家夫人,可出身不正,骨子里就没有大家姐的风范,不必再装啦! 看着面前老女人瞬间变脸,沈娇心里痛快之极,你借沈芝羞辱沈家,我就揭你的伤疤! “承蒙顾老夫人相邀,我还有事,午膳就不吃了,先行一步。” 沈芝哪里还有胃口,两个女人都是她不喜欢的,这一餐饭吃下来,她不胃胀气才怪呢! 完她就朝外走去,冲文姐轻声道:“把那个软骨头给带出来!” 文姐走到还未反应过来的沈芝面前,只是轻轻一捏,沈芝就不由自主地起了身,文姐冲顾老夫人礼貌地点了点头,挟持着沈芝扬长而去。 顾老夫人面色铁青地看着空荡荡的椅子,文姐她自是认识的,赵四手下的得力干将,俗称‘笑面观音’的,为赵四打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 没想到赵四竟将自己的左膀放在了沈娇身边,可见他对这个贱人有多在意了! 顾老夫人美丽的脸扭曲得变了形,随手摘了朵旁边盛开的月季,素手一揉,花瓣洒了一地。 “贱人,且等着瞧!” 文姐将沈芝甩上了车子,沈娇沉声道:“去沈家!” 沈芝揉了揉酸麻的手臂,气极了沈娇坏她的好事,骂道:“沈娇,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我知道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得了顾老夫人的欢心,你……” 沈娇听得火起,冲文姐使了个眼色,文姐心领神会,轻轻一拍,沈芝的下巴就让她给卸了,车里顿时便清静了。 544痴心妄想 沈家只有沈家平夫妻以及沈家和在家,其他人不是上班就是上学,沈家平兄弟在客厅下棋,两个臭棋篓子能就这样下一。Ww WCOM “娇娇来啦,晚上在家吃饭吧,今我买的海鲜特别新鲜!”沈周氏热情地招呼沈娇。 她看到后面面相怪异的沈芝,不禁惊呼:“哎呦,阿芝的下巴怎么了?” 沈娇冲文姐看了眼,文姐又拍了下,咔擦一声,沈芝的下巴可算是合上去了,可一时半会还是不出话来。 沈家平兄弟也看的奇怪,不明白沈娇为何要这样对沈芝。 对于沈芝他们还是很满意的,姿色尚可,成绩尚可,性情温柔大方,且懂事乖巧,不愁找不到好的夫家。 “娇娇,你和阿芝怎么了?姐妹之间有话好好呀!”沈家平委婉劝道。 沈芝揉了揉下巴,流泪委屈道:“大伯公,爷爷,娇娇她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姐姐,她太过分了!” 沈娇可不愿意听沈芝唱戏,她冷冷地打断道:“我可没有你这样的软骨头姐姐,丢尽了沈家脸面!” 不等沈芝辩解,沈娇将沈芝刚才在顾家的表现一五一十地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偷工减料。 沈芝是真心觉得自己并没有沈娇的那么夸张,气得大吼:“我这是尊敬顾老夫人,沈娇你别污蔑我!” 沈娇冷笑:“你这是尊敬吗?你是恨不得跪下来舔那个老太婆的脚吧?” “没有,你胡八道!” 沈芝哪里会承认,虽然她觉得如果跪下来舔顾老夫人的脚,就能够嫁给顾先生的话,她并不排斥舔一舔。 韩信当年都能忍胯下之辱,只是舔一**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够嫁给顾先生,成为人上人,她什么都愿意干! 沈娇虽不是沈芝肚里的蛔虫,可对于她的心思也猜到了几分,对于沈芝更是看不上眼。 “你不就是想嫁给顾叔叔吗?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沈娇戳穿了沈芝的心思。 沈芝面色大变,沈娇怎么知道她想嫁给顾先生的? 还有她怎么称呼顾先生叫顾叔叔? 顾先生和沈娇是什么关系? “你认识顾先生?” 沈芝也想起以前柯美君隐约提过这事,好像沈娇同顾先生一起吃过饭,更是嫉妒之极。 沈娇没理她,而是冲沈家平兄弟道:“大伯公,叔公,我们沈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可也不是家户,犯不着在顾老太婆那个女人面前低声下气,丢尽我们沈家的脸面,你们是不是这个理?” “顾家是哪家?哪个顾老夫人?我怎么没听过?”沈家和问沈家平。 “就是顾长生那一家,这个顾老夫人是顾长生的一个外室,手段很是不错,现在顾家是她的儿子当家做主。”沈家平的语气很是不屑。 沈家和恍然点头:“原来是顾长生家啊,顾长生那个老家伙呢?” “前几年没了,现在顾家是这母子俩的下,其它三房都被逼得远走他乡了。”沈家平道。 顾老夫人的手段阴狠在h城是出了名的,谁都知道那三房远走他乡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没人敢出来而已。 沈家和一听是这么一个情况,眉头紧皱,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善茬呢! “阿芝,娇娇的有道理,咱们沈家不比顾家差,你用不着在那个女人面前低头!”沈家和表情不悦。 身为沈家子孙,沈家和有着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优越感,有哪一个家族能够像沈家一样传承好几百年的? 虽然沈家明面上的财产没有顾家那么多,可沈家和根本就没有把顾家放在眼里。 不过只是运气好的暴户而已,连三代都还没到呢! 算得上什么大家族! 也所以他老人家对于沈芝拍顾老夫人的马屁,可是相当地看不顺眼。 沈芝心里冷笑,沈家不比顾家差? 大伯公从哪里来的自信? 瞧瞧顾家住的房子,再看看沈家住的房子,这是一个档次的吗? 全城的人都知道顾家,可有谁知道沈家? 虽对沈家和的话不屑一顾,可沈芝并没有表现出来,委屈道:“大伯公,爷爷,沈娇她在污蔑我,我不过只是不想失礼而已!” 沈娇嗤了声:“我污蔑你?你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你不是姓沈,你就算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跑,我都不会管你。” 沈芝气苦,含泪看着沈家和兄弟,委屈之极。 沈娇继续道:“大伯公,叔公,沈芝她一心想嫁给顾叔叔,享受荣华富贵,你们还是把她看牢一点,别去外面丢人现眼了。” 完她鄙夷地看着沈芝,讽刺道:“你以为那个老太婆是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只是想借你来隔应我而已!” “不是,沈娇你是嫉妒我,顾老夫人她是喜欢我的,她以前就很喜欢我!”沈芝激动大叫。 沈娇冲沈家和兄弟看了眼,道:“你们相信她不想嫁给顾叔叔吗?不想嫁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沈家和兄弟当然也看出了沈芝的言不由衷,脸顿时沉了。 沈周氏讥笑道:“都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姆妈教出来的,还想嫁给顾先生?也不想想顾先生能不能看得上你? 要才没才,要貌没貌,顾先生他又不是眼睛有毛病,哼,真是马不知脸丑!” 沈周氏十分气愤,她外孙女夏艳长的这么美,成绩还那么好,却只能配沈杰那个穷子! 你沈芝凭什么想嫁给顾先生? 且不能不能嫁成,有了这种想法就是十恶不赦! 沈娇故意刺激道:“沈芝,你别再做白日梦了,顾叔叔他根本就看不上你,也不会娶你!” “沈娇你就是在嫉妒我,嫉妒我嫁得比你好,嫉妒我会过的比你幸福!”沈芝恨声道。 沈娇夸张地笑了:“沈芝,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有哪个地方是值得我嫉妒的?” “再就算你嫁的比我好,过的比我幸福,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吃饱了撑的要来嫉妒你!” 沈娇是真不想同沈芝这种脑子有病的人道理了,根本就不通。 “沈芝,顾叔叔是我的长辈,他根本就不可能娶你,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545有其母必有其女 沈娇虽然不喜欢沈芝,可沈芝冠着沈姓,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关系着沈家的颜面。 WwW COM 沈娇可以不在乎沈芝的死活,可她不能不在乎沈家的颜面! 顾老太婆此人心狠手辣,手段阴毒,她突然同沈芝交好,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喜欢沈芝,才刚把柯美君折腾得这么惨,怎么会喜欢柯美君的女儿? 谁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婆下一步会做什么,直接弄死沈芝倒也罢了! 只怕顾老太婆会借沈芝做一些阴私之事,明抢易躲,暗箭难防,与其整提心吊的,还是直接断了为好! 也所以沈娇才会直接出顾尘同她的关系,好让沈芝死心。 只她还是低估了沈芝对于荣华富贵的渴望,她出顾尘同自己的关系,却更加刺激了沈芝的嫉妒心! 沈家和兄弟一听顾尘是沈娇的长辈,想也不想就道:“这门亲事绝不可能,乱弹琴!” 沈芝不死心道:“顾先生他又不是娇娇的亲叔叔,而且他只比我大十岁,顾先生还总夸我懂事呢!” 沈娇冷笑道:“顾叔叔让你叫他什么?” 沈芝愣了愣,支吾了半没回答。 沈娇替她回答了:“顾叔叔一早就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所以他才让你叫他叔叔,你这么聪明,不会连其中的意思都听不出来吧?” 沈芝这才明白为何顾先生总是让她叫叔叔了,原来都是因为沈娇这个贱人! 明明顾先生是很欣赏她的,如果不是因为沈娇,兴许顾先生早就同她在一起了! 沈娇这个贱人定是上派来克她的! 自从沈娇出现后,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妈咪成了清洁阿姨,爹地成了打工仔,她再也做不成人人羡慕的公主了! 现在连她最后的路都让沈娇给祸害了! 贱人! 沈芝看向沈娇的眼神变得阴冷,只是长遮住了,这才没人注意到。 沈家平对于沈芝还是有几分疼爱的,苦口婆心劝道:“阿芝,顾家不是良配,你年纪还,婚姻大事不着急,爷爷定会为你找一门好亲事的!” 沈周氏嗤道:“老头子,人家可是志向远大,要当贵夫人的,你找的亲事她能看得上眼?” 沈家平瞪了眼,斥道:“少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还不去烧饭?” 沈周氏不满地哼了声,倒是没再吭声,扭着水桶腰进了厨房。 沈芝虽不甘心,可也知道此刻不是争论之时,只得强忍着,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 沈家平满意地笑了,他觉得沈芝就只是一时少女怀春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起来顾尘的条件确实不错,英俊潇洒,有财有貌,h城哪个少女不怀春? “以后那个顾家老夫人再邀请你去做客,你就回了,别再去了!”沈家平叮嘱道。 “嗯!”沈芝点头。 沈家和也很满意,冲沈娇笑道:“阿芝是咱们沈家的子孙,骨头不会那样轻的,姐妹之间有话好好,别吹胡子瞪眼难看相!” 沈娇可不相信沈芝,对沈家平兄弟的真很是不屑,冷笑提醒道:“她可是柯美君一手教养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大伯公叔公还是别太掉以轻心为好!” 沈家和及沈家平面色微变,沈娇的也有道理啊! 沈娇的一番话可是到沈周氏心坎上了,沈周氏从厨房跑出来嚷道:“娇娇的对,沈芝同柯美君就是一个德行,住我的房子还嫌弃这里是贫民区,哼,你姆妈柯美君现在才是真住贫民区呢!” 沈芝低声哭泣:“我没有这样想,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您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啊!” 沈周氏气的半死,扬手就要打沈芝,让沈娇挡住了。 这一巴掌真打下去了,那就中了沈芝的计了,这个沈芝手段还真是高明! “沈芝,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看你把叔婆气成啥样了?也不知道柯美君怎么教你的?” 沈娇先制人,把沈芝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骂得沈芝哑口无言。 长辈你几句,你听着就是了,再不顺耳也不能顶嘴忤逆长辈! 沈娇抓住的就是这一点,任沈芝再如何舌灿莲花,也不出半个不字来。 沈娇又冲沈周氏道:“叔婆,我看往后还得劳烦您老人家严格管教沈芝才是,好好教她自重自爱!” 沈周氏心领神会,得意道:“放心,保管看牢了她,省的出去丢人现眼!” 柯美君那么奸滑,不一样要喝她的洗脚水! 她就不信还制服不了一个妖精? 沈娇目地达成,心情好了几分,赶明儿再送沈周氏一只金手镯,相信沈周氏定会好生严格管教沈芝的! 同沈周氏再寒暄了几句,沈娇告辞离开,沈家和也跟着一道走了,正好搭个顺风车。 沈娇去顾家做客之事,赵四很快就知道了,他特意从a城赶了过来,并没有去沈娇哪儿。 而是潜进了顾家,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顾老夫人。 “桃夭,不要打沈娇的主意!” 赵四冷冷地看着美丽如初的女人,不带一丝感情。 顾老夫人见到赵四十分惊喜,可在听了他的话后,心沉到底! 十年都不同她见面,一来就警告她不要碰那个贱人! “光华,那个贱人在你心里就真那么重要吗?”顾老夫人不甘心问道。 赵四警告道:“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叫她贱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老夫人恨声道:“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把你迷的死心塌地了,真是个狐媚子!” 赵四斥道:“娇娇是我的侄女,桃夭,你的心思真肮脏!” “呵呵,侄女?她是你哪门子的侄女?赵光华,你不就是看中了那个贱人的美色吗?” 赵四根本就不想再听这个女人胡八道,他身子一闪,片刻间就来到了顾老夫人的身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最后再一次,不要打沈娇的主意,你知道我的手段!'” 赵四的声音似地狱中钻出来般,冰寒刺骨,冷到了顾老夫人的骨髓里。 “光华,你怎么这样绝情?当年我们……” 赵四打断了她:“不要和我提当年,你不配!” 546口是心非 赵四冷漠地看着顾老夫人,一字一句问道:“梅影,黑狐还有孤狼,他们是怎么死的?” 顾老夫人面色微变,很快便恢复平静,镇定道:“他们都是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的。Ww WCOM” 赵四冷笑:“是在执行任务中死的,没错,可他们最后一次的执行任务,总有你桃夭的身影,这又怎么解释?” 顾老夫人舒了口气,听赵四的语气,还只是怀疑,应该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想想也是,当年她做得那么隐密,赵四他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一切不过只是巧合罢了。”顾老夫人神色平静。 赵四掐住她脖子的手稍用了点力,顾老夫人急促地喘息,脸色涨红。 “桃夭,不要把别人都当傻瓜,也不要以为我不会对你下狠手,你好自为之!” 赵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顾老夫人伸手摸了摸脖子,刚才她从赵四身上感受到了杀气,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就为了那个贱人! 顾老夫人刻意忘记了赵四提到的梅影黑狐孤狼三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安在了沈娇头上。 贱人! 顾老夫人的面容扭曲,眼里射出阴冷的光芒! 隔日,沈娇约了沈哲之在茶楼吃早茶,沈哲之十分激动,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让沈娇总是心软。 “娇娇,我点了你爱吃的肠粉。”沈哲之殷勤道。 沈娇没什么,其实她并不是太喜欢吃肠粉,那不过是随口一而已,没想到沈哲之却记得这么牢。 心里有点涩,沈娇没有拒绝肠粉,再点了几份点心,慢慢地吃了起来。 沈娇不出声,沈哲之也不敢话,只是静静地低头吃东西,一声都不敢吭。 “你暂时不能回去。”沈娇打破了沉默。 沈哲之十分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沈娇的是‘暂时’,又开心起来。 “娇娇,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呢?” 沈娇含糊回道:“再过个三四年吧!” 三四年这个数字是韩齐修的,他顶多三四年,两边就会恢复来往! 沈哲之一听只需三四年,开心的不行,十八年都等下来了,三四年算什么? 他有那个耐心等! “真好,只要三四年就可以回家啦!”沈哲之兴奋地自言自语,不住的搓着手掌。 沈娇见他不像柯美君那样对家乡不屑一顾,感觉又好了点儿,脸上竟带了几分笑意,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沈哲之却感受到了,以为沈娇是因为他能够回去才高兴的,心情更是愉悦。 “娇娇,这个烧卖味道不错,你吃一点儿。”沈哲之鼓起勇气,夹了一只烧卖放到沈娇的碗里。 沈娇略皱了皱眉,并没有什么,到底还是把这次烧卖给吃了,沈哲之更是开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他持之以恒,相信娇娇一定会叫他爸爸的! 沈哲之的精神比前几好了许多,虽然还是瘦,可精神矍铄,应该是养荣丸起作用了。 “我给你的药不要停,吃完了我再给你。”沈娇粗着嗓子道。 只不过她的声音娇软,就算再怎么粗着嗓子,听起来依然是软萌萌的,听得沈哲之心花怒放。 女儿这是在关心他呢! “娇娇你放心,我的身体很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沈哲之答非所问。 沈娇一下子就毛了,拉下了俏脸,冷声道:“我管你身体健康不健康,我吃饱了撑的!” 完她也不管沈哲之,从包里掏出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走了。 沈哲之愣了好半晌,待他反应过来,沈娇已经走的没影了,忍不住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又是咋的了? 他又哪里错了? 沈娇回到车上也有些懊恼,刚才那样子好像不是太礼貌,毕竟人家也没有什么! 文姐好笑地看着纠结的沈娇,明明心里关心着对方,却又不想让对方知道,真是个别扭孩子。 “姐,现在去哪?”文姐问道。 “随便逛逛吧!”沈娇咬唇道。 这么随便一逛,沈娇就逛了大半,买了不少东西,塞满了车后备箱,心情也好了不少。 “回家吧!”沈娇冲文姐道。 此时已是下午四五点了,车子拐过一条街时,文姐指着一栋建筑物道:“那是沈涵读书的学校,h市中学。” 沈娇白了她一眼:“他在哪读书关我什么事?” 文姐淡笑了笑:“我就是随口,姐不听也罢!” 嘴上管她什么事,眼睛却老早就朝那边瞄过去了,口是心非! 沈娇瞄了几眼据是沈涵上学的学校,看着还不错,挺恢宏大气的。 “也就这样吧,勉强凑合。”沈娇随口道。 文姐又淡淡笑了笑,沈娇有点恼,她觉得文姐似乎看透了她的内心。 沈娇撅了撅嘴,懒得看文姐了,摇下了车窗,看窗外的风景,这一看倒还真有风景看呢! 旁边的巷子里,一伙人在打群架,看起来像是好几人群殴一个人! 沈娇叹了口气,怎么总能让她遇上这种事情呢? 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文姐眼睛亮,虽然隔得远,一眼就认出了被群殴的家伙! “是沈涵,姐!” 沈娇箴了箴眉,让司机开进去一点,果然是沈涵这个倒霉孩子,正被一伙人按着打呢! 推开车门下了车,沈娇和文姐朝巷子走去,走进了才看清,沈涵也不算是一边倒,还是有反抗的,对方有几人脸上也挂了彩,只是双方人数太过悬殊了! 沈娇冲文姐嘱咐了几句,文姐嘴角抽了抽,忍笑走到了这群人面前。 顶着猪头脸的沈涵自肿胀的眼睛细缝里瞄到了沈娇,本来心里还暖洋洋的,可见沈娇却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心一下子凉了。 这边文姐随便甩了几下手,四五人就让她给制住了,还剩下三个人同沈涵对恃。 沈娇冲沈涵吼道:“你不是那空手道黑带吗?不会连三个人都打不过吧?” 沈涵下意识喊道:“当然不可能!” “那就打个给我们看看!”沈娇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547冤有头债有主 沈娇从包里掏出一把瓜子,分给文姐一半,两人就这么靠着墙准备看戏。 WwWCOM 沈涵都快要被沈娇给气死了,特妈的你既然出手了就整干净一点,干嘛还留三个尾巴和他打架? 没见他都挂彩了吗? 其他学生也搞不大清楚状况,可他们却知道文姐不是个好惹的,顿生退意,三人交换了眼神,竟打算溜了! 文姐随手一抖,几颗瓜子飞了出去,快如闪电,打在三人身上。 “啊!” 三人捂着腿惨叫,骇然现瓜子竟然嵌进了肉里大半,吓得身子一抖,差点没失禁。 “好好打,都拿出真本事来,打得好有奖励,打不好,哼!”沈娇冷声道。 三人实在是搞不懂沈娇是敌是友了,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同沈涵缠在了一起。 沈涵化悲愤为力量,潜力一下子爆了出来,竟然同这三人打得难舍难分,不分上下。 不过沈娇看了半也没看出空手道在哪里,在她看来,沈涵拼的就是一股子蛮力,哪有什么拳法? “文姐,空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没看出来。”沈娇声问道。 文姐忍笑回答:“沈涵应该还没有学到家,就是学了几招花架子。” 沈娇哼了声,敢情是骗她呢,这臭子! “再放一个人!” 文姐走到被制住的几个学生面前,在其中一人身上拍了几下,那人倒是机灵,也不用文姐吩咐,自动加入了战局。 沈涵对抗三人本就觉得吃力,这下又加入一人进来,立刻便力不从心了。 气的大吼:“沈娇,你搞什么鬼?” 沈娇悠哉地磕着瓜子,闲闲道:“你不是空手道黑带吗?就让我见识一下呗!” 沈涵心口一堵,懊恼死了,他要真是空手道黑带,还能被欺负的这么惨? 可谁让他在沈娇面前吹牛呢! 自己吹的牛,就算是流血也得补完喽! 沈涵算是对沈娇彻底死了心,不指望这个臭女人来救他了。 憋着一股不能在沈娇面前丢人的士气,沈涵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竟然以一当八,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尽管他自己身上也挂满了彩,没一块好肉了! 不过那八人更惨,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不住地呻吟。 沈娇走到沈涵面前,嫌弃道:“打八只弱鸡都费这么长时间,还空手道黑带呢?” 沈涵身上又酸又疼,听到沈娇的话更是心酸,委屈极了,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你不帮忙就不帮忙好了,什么风凉话!” 沈娇嗤笑道:“你眼睛瞎了?我要是不帮忙,你还能打得过这八个人?” 沈涵愣了愣,这才想起刚才沈娇跟赶羊似的帮忙,忍不住呛道:“那你就不能干脆点?” 沈娇哼了声:“干脆了还怎么拆穿你的谎言?空手道黑段?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沈涵的面孔涨的通红,火辣辣的,不敢直视沈娇。 沈娇又哼了声,不再戳这家伙的心肝肺了,问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打你?” 沈涵支支吾吾地不肯,沈娇火大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给我干脆点!” 沈涵龇牙嘶嘶地吸着冷气,沈娇那一拍正好在他的伤口上,疼得他抽心抽肺的,好半晌都没缓过气来。 “你救人都不干脆,干嘛还让我干脆?”沈涵恨恨嚷道。 “啪” 沈娇再次拍了下去,仍然是老地方,沈涵眼睛一黑,差点没背过气! 这臭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趁他虚弱的时候公报私仇,可恶! 看着面前子顶着猪头脸龇牙咧嘴的怪模样,沈娇莫名就觉得舒心,看沈涵也顺眼多了,起码比沈芝那女人要顺眼得多! 文姐早已从地上八人口中问出了他们围殴沈涵的理由,没啥大事,就是几个人起了口角,然后就打了起来。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空手道黑带呢?以一当八,你不想活了?” 沈娇气得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这八个人出手一点都不留情,文姐若是不出手,沈涵命虽无碍,可断手断脚却是难免的。 真是个猪脑袋,审时度势不知道吗? 明知不可为还硬着头皮冲,比猪还蠢呢! 沈涵被拍得上了火,扯着嗓子呛道:“士可杀不可辱,他们骂我妈咪,我就是要打死他们!” 沈娇习惯伸出去的手顿住了,怎么也拍不下去! 文姐在她耳边声道:“这些人骂柯美君很难听,也难怪沈涵会受不了。” 沈娇不用问都知道这些人是怎么骂的,扫厕所可不是啥光彩的活,一般都是黑户才肯干,当地人是不屑去干的,也看不起干这项工作的人。 就如同海市人鄙视收夜香的工人一样! 柯美君倒是没白疼沈涵这个儿子,一码事归一码事,于沈娇来,柯美君是恶母,死活她自然是不关心的,可于沈涵来,柯美君却是慈母,母亲被人侮辱,就算是力量再悬殊,当儿子的自然得挺身而出! 沈娇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金疮药,心地给沈涵涂上了,动作十分轻柔。 沈涵看着离自己特别近的美丽容颜,心里酸涩难耐,想到在鸽子笼受着折磨的母亲,他的心更如刀绞一般。 他知道母亲做了对不起沈娇的事情,有今的结果是她咎由自取,可到底是他的母亲啊,而且母亲还对他那么好! “求求你了,你能放过姆妈吗?我知道姆妈做了坏事,我替她受罚行不行?我求你了,二姐,我求你了,呜!” 沈涵趴在地上痛哭,沈娇却被那一声‘二姐’叫愣了,还是头一回有人叫她姐姐呢! 感觉好奇怪,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二姐,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姆妈吧,我想替她受罚,可你不同意,我心里难受,求你了!” 沈娇听得烦躁,喝道:“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什么猫尿?冤有头债有主,我罚你做什么?” 沈涵被吓得收回了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娇,不时还抽几声。 沈娇拽着他走到地上的八人面前,冷声道:“把这八人的腿都踩断了!” 沈涵和地上八人都吓了一跳,不待那八人求饶,沈娇抬脚照着其中一人的腿踩了下去。 548装逼 ‘卡嚓’ 随着沈娇的脚落下,清脆的声音响起,地上那名学生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抱着腿蜷成一团,冷汗直流。 Ww W COM 沈涵都看呆了,这是直接把腿踩断了吗? 踩就踩,为什么他看自家二姐像是混黑的呢? 沈涵并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在心里已经接受了沈娇,并且把她当成了姐姐,有着一种自内心的亲近,油然而生。 沈娇看也不看地上瑟瑟抖的一伙人,扭头对沈涵道:“像我一样踩断他们的腿!” 沈涵迟疑地摇了摇头,他连鱼都没杀过,怎么下得了这个脚? 沈娇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吼道:“快点,别这么没出息!” 沈涵身子瑟缩了下,还是摇头不肯干,他可是守法公民,怎么可以干这种坏事? 沈娇气得要吐血,怎么就这么没用? 又不是让他去杀人! “随便你踩不踩,不过我告诉你,若是你表现好,让我满意了,不定我可以考虑减少柯美君的受罚力度!”沈娇沉声道。 沈涵眼睛一亮:“真的吗?二姐你没骗我?” 再次甩了一巴掌,沈娇恼道:“数三下,再不动手就作废!” “一、二……” 沈涵似打了鸡血一般,嗖地一下窜到了一人身边,将脚抬得高高的,狠狠地踩了下去,只是他的角度不对,将人踩了个半死,骨头还是没断! 沈娇哂笑道:“连根骨头都踩不断!” 沈涵涨红了脸,憋着劲继续踩,被他当作实验对象的那家伙,45度角仰望空,欲哭无泪,如果时光能够重回,他一定不会跟着老大来堵沈涵! “沈涵,你特妈地倒是干脆点,给个痛快的,别再折磨我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求着人踩断腿,还真是新鲜事儿! 摸索了好几回,沈涵可算是找到了门道,接连几声悦耳的‘卡嚓’声响起,地上的八人无一不抱腿哭嚎! 沈娇满意地点头,冷声道:“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这样对付他们,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八人听得心中一寒,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口气听起来像是有背景的呢! 难道他们今撞的是块4k钛金的铁板? 沈涵感受到了八人眼里的惧意,心里顿时豪情万丈,这八人可是学校的校霸,就连校长都拿他们没办法,没想到今竟载到了他的手里! 好兴奋! “知道了,以后再来惹我,我就断他们两条腿!” 沈娇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她从包里取出一摞钞票,放在了八人中间:“这里是你们的医药费,救护车马上就到,呆会知道怎么么?” 八人忙不迭地点头,他们不过只是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的马仔,顶多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功夫,哪里像沈娇一样,二话不就断手断腿! 这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嘛! 沈娇带着沈涵飘然离去,不一会儿,救护车呼啸而来,正与沈娇的车擦肩而过! 沈涵还记得沈娇刚才过的话,忍不住问道:“二姐,你刚才要减轻姆妈……” 沈娇抚了抚眉尖,刚才的那句话她当然不是冒然出来的,对于柯美君,她自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中间隔了个沈涵,这倒是个麻烦事儿! 事到如今,沈娇不得不承认,她被沈涵的那句‘二姐’叫得心软了,也许是生的血缘亲情,也许是沈涵与她之间本就有姐弟缘分,对于这个弟弟,她竟不忍心拒绝! 又或许她患了亲情饥渴症,所以她才会一次次地心软,只因为这些人是她的血缘亲人! 只是柯美君她是真的恨之入骨,让她轻易饶过这个女人,心里这道坎是真的迈不过去! 沈涵见沈娇迟迟不出声,还以为她又反悔了,眼泪刷地又流了出来,控诉道:“你骗我,你骗我干犯法的事,沈娇你言而无信,你不守信用!” 听了几声二姐后,再听沈涵叫自己名字,沈娇只觉得哪哪都刺耳,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一巴掌拍了过去。 “没大没的东西,再嚷嚷我就真言而无信了!” 沈涵顿时闭嘴,一声也不敢吭,努力瞪着肿胀的眼睛,只是肿得太厉害,怎么瞪也还是一线! “现在心情不好,三后给你答复。” 沈娇使了个拖字决,她是想不出啥好办法了,回去问韩齐修去,她懒得费脑子! 沈涵最后没回家,让沈娇带回了别墅,这子忒丢脸,他得把脸伤养好了再回家,沈娇也随他,反正家里客房多的是。 沈家平他们巴不得沈娇同沈涵多亲近增加感情呢,根本就没有丝毫怀疑,十分痛快地答应了,还让沈涵多住几。 沈家和不在家里,他这段时间大都住在沈家平那儿,兄弟俩有不完的话,下不完的棋,从早到晚都腻在一块儿! 詹姆士正在吃点心,是厨娘精心制作的山药糕,这家伙吃得特别开心,一口一块,连嚼都不用嚼,见到沈娇身后的猪头,先是一惊,再是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涵你这是被人灌麻袋了?啧,真像只猪头,华夏语言真是世界上最形象的表达方式了!” 詹姆士品评了一番,便看也不看沈涵,回去继续吃山药糕了,自从那在顾家没吃到山药糕,这家伙就跟着了魔一般,缠着厨娘做山药糕! 沈涵恨恨地瞪了眼詹姆士越圆润的身材,呛道:“表哥已经变成一只肥猪了,级肥的猪!” 詹姆士摸了摸双下巴,再揉了揉肥肚腩,没理臭孩儿,冲沈娇问了这几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表妹,那在顾家你为何不让我吃山药糕” 起先他还以为表妹是担心自己中毒,挺感动的,可后面表妹却吃了,明表妹知道那些糕是没毒的嘛,为啥还不让他吃? 表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她定是有深意滴! 只不过其中的深意,他还没想透,一定得问明白喽! 沈娇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哂道:“顾老太婆的东西干嘛要吃?吃她的东西也太跌份了!” 詹姆士心口堵得慌,不死心地再问:“那你后面为什么吃了?” 沈娇叹了口气,这表哥的脑袋还真是…… “不吃一点怎么打那个老太婆的脸?” 詹姆士捂着胸口坐回沙上默默疗伤,特妈地屁个深意! 一切都只是因为表妹想要—— 装逼! 549是友非敌 晚上韩齐修回来见到猪头沈涵,并没有什么,沈涵看着冷脸的韩齐修,缩了缩脖子,怯怯地叫了声: “二姐夫!” 顿时,春暖花开! 韩齐修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亮晶晶的大白牙:“不错,有悟性,安心在家住着吧!” 子还挺机灵,模样看着挺顺眼,嘴巴也挺甜,会来事,好生培养一番,以后可以护着媳妇! 沈涵受宠若惊地看着对他慈眉善目的韩齐修,在沈娇那儿被戳得似筛子一般的心肝,可算是在韩齐修这儿给补好了。 Ww WCOM “姐夫,您真是慧眼如炬啊!” 感动涕零的猪头自动将‘二’给去掉了,反正大姐夫还没影儿,串不着! 韩齐修嘿嘿地笑了,看着眼前的猪头更顺眼了几分,眼力见儿也不错,值得培养,嗯,索性就弄回去养着吧,这边的资本主义社会能养出啥好玩意儿来? 沈娇看着傻不拉叽的沈涵,嫌弃地飞了几个白眼,只觉得弟弟这种生物,脑子好像都灵光不到哪去! 叔子韩齐威,再就是自家这个,哪个是机灵的? “少吃点肉,吃了净长肉不长脑,浪费!” 沈娇将沈涵碗里堆得满满的红烧肉给夹出来了好几块,只给他剩了可怜巴巴的三块,再夹了一大筷子青菜到他碗里。 “把这些菜都吃了!” 沈涵皱紧了眉,也不敢反抗,更不敢冲自家姐夫求救,男人都是重色轻友的,甜蜜蜜的老婆和不熟的舅子,孰轻孰重? 他用屁股都能想到! 韩齐修看着自家别扭的媳妇直乐,还是头一回见娇娇这么别扭呢! 明明是担心红烧肉里放了酱油,沈涵吃多了会留下疤痕,还故意装出凶巴巴的模样,这样的媳妇好可爱,嗯,晚上好好疼疼媳妇! 离上回海战都有三四了,早过沈娇规定的期限了,他的公粮可是存得足足的,保管让媳妇吃得饱饱滴! “红烧肉太油腻,且用了不少酱油调色,你身上有伤还是少吃为妙,免得留下疤痕。”韩齐修解释道。 苦着脸啃青菜的沈涵眼睛一亮,抬头冲沈娇笑得跟哈巴狗似的:“二姐,我听你的话,不吃肉了!” 让韩齐修戳穿心思的沈娇有些窘,粗声粗气道:“爱吃不吃!” 沈涵这回却没有觉得难受了,他突然现自家二姐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很喜欢他的嘛,面上却总是装得凶巴巴的! 二姐可真是别扭啊! 不过,这样的二姐好可爱呢,好像比大姐还要可爱一些呢! 韩齐修给沈娇挑了块鱼肉,冲斜对面的詹姆士看了过去,嘴角微微上扬,扬声问道:“詹姆士是做什么工作的?” 专心和红烧肉作斗争的詹姆士闻言抬起了头,咧开油汪汪的嘴笑道:“表妹夫,我是名摄影师。” “那詹姆士应该去过很多国家吧?”韩齐修随意地与詹姆士聊起了。 “也不算多,不过我还年轻,以后有大把的时间游历全世界,这是我的梦想!”詹姆士脸上放着光,眼里全是憧憬。 沈娇听着这句话挺熟悉的,以前钱书涯也过他的理想是走遍全球,还要去外太空认识外星生物,和詹姆士倒是挺像的。 “你是头一回来h城吗?”韩齐修再问。 “当然不是,时候和外公来过几次,h城是个奇妙的地方,有美食,美女,还有美景,这些都是我的最爱哦!”詹姆士嘻嘻笑着,看上去像一个浪子,游戏人间。 韩齐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詹姆士他估摸着很有可能是国情报局的特工,应该是为了那一份情报来的,照理是敌非友! 可奇怪的是,这个詹姆士却有意无意地帮了他几次,虽然那个帮他的人包得严严实实的,可他的感觉不会错,那个神秘人正是詹姆士!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双面特工? 可来之前领导并没有同他提过这事,双面特工的可能性不大,这也是韩齐修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对詹姆士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目前看来,詹姆士是友非敌,可万事还是心为上,这次可是带着娇娇呢! 詹姆士叉了块肉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响,满足地咽了下去,冲韩齐修咧嘴笑道:“我这几日夜观象,算出不出三日就要起风,海上不会太平啊,表妹夫的货还是尽早运回去为好,免得困在海上,那表妹夫可就赔本喽!” 完他还冲沈娇飞了个媚眼,继续低下头同亲爱的红烧肉奋斗,为了不让自家表妹当寡妇,他可是冒着丢脑袋的风险呢! 只希望这个表妹夫别让他失望喽! 不过,若是表妹真当寡妇了,他倒是可以考虑接手,唉哟,失策失策,他就不该提醒那家伙的嘛! 韩齐修看了眼大口吃肉的詹姆士,表面看着十分平静,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的,他刚把情报拿到了手,赵四同他商量是三后出,詹姆士这么是什么意思? 是让他尽早将情报弄回去吗? 莫非h城还隐藏着他不知道的敌人? 詹姆士再嚼了块红烧肉,碗里的肉已经去了大半,没剩下几块了,这家伙叹了口气:“好东西总是有人抢,幸好我下手快,嘿嘿!” 韩齐修心内一凛,h城果然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可恨,这家伙竟然隐藏得这么深,他差点就栽跟头了! “多谢提醒,以后我挣大钱了,一定请你吃遍华夏美食!”韩齐修感激道。 詹姆士耸了耸肩:“那你得多挣些钱,我可是很能吃的,一点钱请不起我!” “放心,保管够你吃饱!”韩齐修许下了承诺。 沈娇哪里听得懂这两人在打什么谜语,真以为他们是在讨论吃东西的事呢,白了詹姆士一眼,呛道:“表哥你再这么吃下去,猪都比你要苗条!” 詹姆士无所谓地吹了声口哨,吊了句文:“你们华夏有句诗不是,今有酒今喝完嘛,千金散尽了美人照样来!” “流氓!” 沈娇飞了个白眼,没再搭理这厚脸皮的家伙了! 韩齐修吃过晚饭没像平常一样找沈娇闹,而是交待了文姐便离开了,神色匆匆! 敌人的目标是他,他呆在家里反倒会给娇娇带来危险,还是离开更安全,只要他将情报送出去了,便会风平浪静了! 550风起云涌 海面风平浪静,可内里却风起云涌,沈娇依然如同平常一样,该睡睡,该吃吃,表面看起来十分悠闲自在,该吃吃,该睡睡。 Ww WCOM 可只有沈娇自己知道,她已经三三夜没睡过囫囵觉了,每抹在脸上的腮红越来越多,擦在眼眶的眼膏也越来厚,若不是这样,她的鬼样子根本就没法见人! 韩齐修临走时有交待过,如果他第二没能回家,就让她不能离开文姐半步,就是上厕所睡觉都要跟着,直到他回来为止! 可距韩齐修离开已经过去三了,连个电话都没有,赵四那边也找不到人,同韩齐修一同离开了,顾尘那儿她并没去问,有顾老太婆在中间隔着,沈娇并不想同顾尘接触太深! 可这种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沈娇一晚上能做好几回噩梦,梦里都是鲜血淋漓的韩齐修,还有赵四。 只希望他们二人平平安安的回来才好! 詹姆士这几日也神神秘秘的,有时还彻夜不归,第二一早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身上有着暧昧的香水味,衣领上也有可疑的口红印。 沈家和对此是见怪不怪,连骂都懒得骂了,这个外孙哪哪都好,就只在色上忒让人不放心,总喜欢玩一夜情! 男男女女都不认识,鬼混一晚上,第二早上挥手拜拜,各奔东西,不定连样貌都没记清呢! 他老人家实在是看得辣眼睛,这种随随便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会是啥好货色? 也不怕染回来脏病啥的? 当年的那谁,Z爷可不就是上八大胡同染回来的脏病没了的吗? 沈家和对外孙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更是对女儿女婿生气,因为女儿女婿却结婚前踢足球,结婚后打棒球,詹姆士这才是叫做享受生活呢! 女儿女婿唯一为儿子提供的支持就是—— 买回来形形色色五颜六色功能各异的安全套,理由是—— 不想自己的儿子因为脏病而英年早逝! 詹姆士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昨晚上同女人鬼混回来了的,沈娇捂鼻气道:“表哥,你在外面乱来我不管,可你回家时能不能收拾一下?别带坏孩子!” “十五岁已经不啦,我十五岁可就已经和……呃,好困,我要睡一,都别来吵我!” 打了个重重的酒嗝,詹姆士面上带着迷离的微笑,踉踉跄跄地回了他的卧室,留下浓浓的一股酒味儿。 沈娇气得拿出花露水使劲喷,并恶狠狠地冲旁边好奇吸鼻子的沈涵吼道:“赶紧吃了早饭去上学,以后你要是敢学表哥这样乱来,我打断你的狗腿!” 沈涵吓得身子抖了抖,低下头专心吃早饭,连个顿都不敢打,就怕沈娇的巴掌又拍下来了! 来也奇怪,沈娇每对他没啥好脸色,不是骂就是吼,时不时还拍几巴掌,可他却一点都不想回家住,就想住在这儿! 难道他是受虐狂? 生骨子里犯贱? 沈涵又抖了抖,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给甩了出去,总结出了他喜欢住在这儿的原因—— 因为自在,沈娇虽然骂他打他,可他住在这儿特别自在,想吃就吃,想玩就玩,不像在爷爷家里,多吃块肉,奶奶都会风凉话了,特不自在! 沈娇将詹姆士走过的地方都喷上了花露水,却不知道走进卧室的詹姆士,眼神立即变得清明,哪还有半点喝醉酒的模样? 他嫌弃地脱下沾了口红印的外套,快换上另外一套衣服,并将床上的被子枕头做出有人在睡觉的形状,打开窗户灵巧地纵了出去。 h城贫民区 柯美君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大热的她穿着长袖衬衫,扣子扣得紧紧的,一丝缝都不透,头上戴着帽子,还戴了口罩,全身从头到脚,只露出了双眼睛。 哪怕是沈哲之站在对面,也认不出这个女人会是他同床近二十年的妻子! 柯美君一大早就来到了写字楼,开始了紧张的清洁工作,她得趁办公室的职工上班前把卫生搞好,这样老板才会满意,否则就会被扣工资。 写字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柯美君的拖地声,以及冲厕所的水声,在这种寂静中特别刺耳,柯美君已经干得十分熟练了,尽管她还是对厕所的味道深恶痛绝。 “柯女士早安!” 一道声音突然在男厕所响起,柯美君吓得举起了拖把,警惕地转向声音来源处。 待看清自格子间走出来的男人,她这才松了口气,埋怨道:“人吓人要吓死人的,你怎么这么早来上班了?” 格子间出来的是个瘦长的男人,戴了幅宽边茶色眼镜,遮去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嘴唇很薄,皮肤也很白,年纪不会大太,声音有些低沉。 男人冲柯美君诡异地笑了笑:“柯女士想不想成为人上人?” “谁不想成为人上人?”柯美君看也没看他,继续拖地。 “现在有一个机会,只要柯女士办成了这件事,顾老夫人就能让你成为人上人。”男子轻声道。 柯美君停了下来,狐疑地看着男子:“你同顾老夫人认识还在这破写字楼里当打工仔?你骗三岁孩吗?嘁!” 男子笑着拿出了一枚祖母绿戒指,在柯美君面前晃了晃,柯美君定定地看着这枚祖母绿戒指,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这枚举世稀有的祖母绿戒指是顾老夫人的心爱之物,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难道他的是真的? 柯美君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强忍激动问道:“顾老夫人想让我办什么事?” 男子凑在柯美君耳边叽咕了几句,她面色大变,下意识摇头:“不可以,我不可以这样干!” “十八年前你都下得了手,十八年后怎么变得手软了?再顾老夫人又不是要她的命,只不过请她去家里作客罢了!”男子冷笑道。 “真的不是要她的命?你没骗我?”柯美君犹豫了没多久,终是抵不过成为人上人的诱惑,主动打破沉默。 男子不屑地看着她,哂道:“你身上有什么值得骗的?” 柯美君又犹豫了:“那个贱人对我恨之入骨,理都不理我,我根本就没法引她出来啊!” 男子笑了:“你宝贝儿子现在可同她感情好得很呢!” 柯美君咬了咬牙,终于点下了头。 551风起了 离韩齐修离开已过去四了,依然没有一点消息,沈娇全靠着那颗还魂丹的信念,才得以坚持下来! 赵四和韩齐修身上都有还魂丹,就算真的遇上了性命之危,以他们的身手,再加上还魂丹的功效,性命应该是无虑的。Ww WCOM 每次快要支撑不下去时,沈娇便会这样安慰自己,精神才得以振作起来,沈家平他们都以为韩齐修是去跑船了,沈娇不能在他们面前表露出一点不对劲,还得装得开开心心的。 像往常一样从外面逛回来,沈娇疲累地靠在车子的椅背上,文姐看着她青白的脸,十分担忧。 这几她和沈娇睡一个房间,知道沈娇晚上根本就没好生睡过,睡个十来分钟就惊醒了,沈娇可不像她,受过特殊训练,就算是三三夜不合眼,也不会有一点问题。 可沈娇哪里吃得消,她怀疑要是韩齐修和四爷再没有消息,姐怕是会先倒下了! “姐,在车上睡一会儿吧!”文姐劝道。 沈娇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明明她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了,可她的精神却特别亢奋,一闭上眼,身体很快就能进入睡眠状态,可脑子却一点都不想休息,似放电影一般活跃! 身体受脑子的控制,于是她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韩齐修他们一日不回,她怕是一日都不能入睡了! “你知道韩哥哥和四叔他们现在在哪吗?”沈娇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问文姐。 文姐摇头道:“他们的行踪没人知道,姐放心,四爷和韩先生功夫过人,应该只是被困住了,不会有事的,倒是姐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呀!” 沈娇苦笑了声,道理她也知道,可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眼睛一闭上就是韩齐修同赵四遇险的场景,倒不如睁着! 清晨的海面上笼罩着朦胧的地薄纱,韩齐修伸手探了探旁边躺着的赵四的额头,温度退了些,应该死不了了。 韩齐修瞅了眼赵四干枯得脱了皮的嘴,暗骂了声,从怀里掏出一壶水,滴了几滴在赵四的嘴里,看得出来,壶里的水并不多了。 “要不是怕娇娇伤心,老子管你去死!” 韩齐修贪婪地瞅了眼水壶,强忍着想喝水的冲动,把水壶拧好盖子,重塞进怀里,伸出舌头舔了舔同样脱皮的嘴唇。 “要是有娇娇在就好了,有她的宝碗,想喝多少水就能喝多少水呀!” 想到痛快喝水的妙处,韩齐修感觉嘴里似是分泌了点唾液,忙使劲咽了咽喉咙,火辣辣地疼,也让他清醒了点儿,恨恨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真是糊涂,怎么可以让娇娇来涉险嘛? “嗬” 一只海鸟自头顶掠过,韩齐修大喜,伸手一弹,海鸟应声而落,恰巧就落到了韩齐修脚边,还没死透,扑愣扑愣地挣扎着。 韩齐修一把抓过海鸟,将它颈间的毛拔了,用匕轻轻一割,对着脖子就喝了起来,如饮甘露一般,喝了一半,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口,将剩下的血滴入赵四嘴里。 “都不知道你以前的称号是咋得来的?连身边人是不是忠心都看不出来?连累老子陪你在这鬼地方受苦!” 韩齐修边喂边抱怨,这点子苦倒也不算啥,他受不了的是相思之苦嘛! 四四夜没搂媳妇亲亲摸摸**做的事了! 可不是苦死他喽! 将剩下的血喂完了,赵四苍白的脸有了一点血色,看起来没那么可怖了,韩齐修再将海鸟开膛破肚,扔了肚里的脏物,将肉割成细条,摆在叶子上。 可食用的肉并不多,不过就只有二三两,以韩齐修现在的饥饿程度,他能一口气全吃了,可他不能这样干! 还有个赵四呢! 韩齐幽幽地叹了口气,冲赵四恨恨地瞪了眼,真是个累赘! 拈起一条肉送进嘴里,生肉并不好吃,尤其还是生海鸟肉,更是腥臊扑鼻,可韩齐修却似在吃山珍海味一般,细细地嚼着,不舍得一口吞进去。 他得把肉嚼到最细微,这样才可以最大比例地吸收肉里的热量,多吸收一分,他就可以多撑一分! 因为赵四身边人的背叛,赵四身负重伤,他带着赵四突围来到了这处无名海岛,岛上毒蛇众多,就连他都不敢随意走动。 再者敌人还在搜寻他们,连火都不敢生,韩齐修带着赵四找了个隐蔽之处,驱赶了毒蛇,和赵四在这里窝了四,守着赵四,一步也不敢挪。 好在有娇娇的还魂丹,赵四死是死不了的,只等赵四恢复了,他们联手就能逃出去! 还不知道娇娇得急成啥样了呢? 最要紧的是,那个暗算他和赵四的神秘人,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对方的底细,为了那份情报是毋庸置疑的,可这人看起来又不单纯是为了情报。 像是同他和赵四有私仇一般,否则单只为情报,犯不着如此赶尽杀绝,连个商量余地都没有! 幸好,情报已经成功送回去了! 韩齐修稍感欣慰,可不久他又焦急起来,担心那个神秘人会对沈娇不利,只恨不得现在就突围出去,同自家媳妇会合! 再次瞪了眼昏迷的赵四,颓然地坐回原地,要是让娇娇知道他把赵四给扔了,定不会原谅他的! 娇娇身边有文姐和司机两个高手在,安全应当不会有问题的,而且还有詹姆士在,这洋鬼子定不会坐视娇娇不管的! 韩齐修强压焦躁,将嘴里的肉糜咽下,再拈了条肉送进嘴里,眼里闪着精光。 沈娇疲惫地回到家里,此刻已是中午,虽然没有一点胃口,沈娇还是让厨娘给煮点白粥,她得吃东西,她不能倒下去的。 电话铃声响了,正坐在沙上吃粥的沈娇顺手便接了电话,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沈娇姐,你弟弟沈涵在我手上,拿五十万去文川路桥下,记住不要报警,也不准带你身边的保镖,否则我立马撕票!” 沈娇手抖了抖,深吸了口气,平静问道:“我要和我弟弟话!” “二姐,你别来!”沈涵惊恐的声音传来。 “啪” 一声脆响传来,还有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听起来有些耳熟。 552叙旧 电话里传来哭闹声和咒骂声,听声音电话另一头至少有四人以上,沈涵,还有一个声音有点熟的女人,劫匪应该有两个,一个在打电话,一个看守沈涵。 WwWCOM 沈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表情却更加平静,她不能让卫生间的文姐现不对劲,否则文姐绝对不会管沈涵死活的。 文姐的任务只是保护她,现在这种敏感时期,文姐不可能会抽出身去-救沈涵,她连问都不用问。 “五十万我会尽快准备好,两时后到,但是我弟弟如果有半点受伤,你们一分钱都不会拿到,而且也没命离开h城!”沈娇轻声道。 “放心,我们只求财,沈姐办事爽快,我们一定善待你弟弟!”男人听起来十分愉悦,还吹了下口哨,不待沈娇再问,他便挂断了电话。 文姐上完厕所出来,好奇问道:“谁打来的电话?” “推销保险的。”沈娇淡然着,继续坐下来喝粥。 她强迫自己喝了两碗粥,她得打起精神来,呆会还有恶战呢! “我去睡会儿,没事不要来吵我啊!” 沈娇假装打了个哈欠,起身便朝卧室走去,文姐不疑有它,还十分开心沈娇总算是去睡了,盯着沈娇躺好,便关上房门守在门口,这样万一有什么情况,她能随时察觉! 沈娇一进屋就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先取出养荣丸吃了一丸,这几全靠这药丸和信念支撑着,若不然以她这破身体,早就撑不下去了。 再将她闲时做的各种药粉都包好藏在贴身的衣兜里,她穿的衣服是特制的,内里有很多口袋,能藏不少东西,外面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些药粉有辣椒粉,痒痒粉,迷药等,敌情未明,还是备齐全些为上。 从碗里取出一把精致的手枪,仔细检查了弹夹,是满的,并没有放在身上,而是重放回了碗里,以前韩齐修教她用过枪,可她并不喜欢玩枪,她更喜欢玩冷兵器。 不过她在玩枪上还是有些分的,不能是百百中,可十中七八还是能达到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沈娇留下了一张字条,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准备从窗外的榕树爬下去,以她的轻身功夫,这事并不难。 才刚爬上树,沈娇似是想起了什么,将缠在腰间的软剑取了下来,放进了宝碗里。 刚才电话里的女人声音有点熟,不定是认识她的人,她腰间缠软剑有不少人知道,还是心为上,多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 沈娇并不知道,她的这番心帮了自己多大的忙! 文姐守在门口也有些犯困,这几不光是沈娇没睡好,她也睡得不甚踏实,她走到走廊边,准备叫司机老傅上来替她的班,她得去眯一会儿。 只这一看却现车库里的脚踏车不见了,心内一凛,下意识地便冲回了卧室,却见窗门大开,沈娇已经不见踪影。 “文姐,对不起,沈涵被人绑架了,我先带钱去赎他,你和老傅随后跟来,文川路桥下,我会沿途留下记号。” “该死!” 文姐气得一把扔掉纸条,自窗台上一跃而下,叫出了还在上厕所的老傅:“姐出事了,快跟我走!” 老傅神色一凛,上到一半的厕所也顾不上了,提起裤子就冲到了车库,电闪火石间,车子已经冲出了沈宅大门。 “姐怎么了?”老傅沉声问道。 文姐从车后座取出几把枪,抛给了老傅,冷声道:“有人绑架了沈涵,姐带钱去赎人了。” “该死的,你怎么没看牢姐?”老傅气急败坏。 四爷把姐交给他们,若是姐出了事,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四爷! 文姐也懊恼之极,她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 等这事了了,她得去基地加强训练,过了几年安逸日子,身手都退步了! 文姐和老傅都不知道,他们的姐别的功夫都不咋地,惟独这逃命的功夫却是相当高明的,想要瞒过她和老傅的耳目,并不太困难。 沈娇将脚踏车弃在路边,招手叫了出租车,此刻她身上多了个双肩背包,里面装的正是五十万现金,是她自宝碗里拿出来的。 文川路并不是h城的繁华地段,附近都是山,位置十分偏僻,平时人烟稀少,劫匪故意选在这个地方,其用心路人皆知。 出租车司机是个好心的大伯,好心提醒她:“漂亮年轻姑娘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呀!” 沈娇没什么,付了钱就让司机开车走了,呆会儿都不知是什么情况,还是不要连累无辜的好! 司机见沈娇不听劝,也不再多,开车便离开了。 车子才一离开,山窝处便跳出一个平头男子,见沈娇真是独自一人前来,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愣了好一会儿。 “沈姐果然是个好姐姐,钱呢?”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钻了出来,气质十分儒雅,一点都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匪徒,而且听声音便是打电话的那个男人,看样子是领头的。 “钱在我手上,我弟弟呢?” 沈娇指了指背上的包,努力压抑内心的紧张,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些,可不能在这伙人面前露怯! 儒雅男人笑道:“放心,沈少爷好得很,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轻轻拍了拍手,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开了过来,儒雅男子冲沈娇比了个请,看起来像是彬彬有礼的大学教授,实则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沈娇一看他们这架势就明白过来了,这伙人的真正目的是她,沈涵不过只是鱼饵罢了! 可就算她明知这是个圈套,她也只能钻进来,若不然,沈涵这只鱼饵失去了效力,下场可想而知! “你们想请我作客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沈娇冷笑。 儒雅男子温柔笑道:“沈姐身边能人众多,不费点心思可请不到沈姐呢,沈姐放心,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叙个旧罢了!” 叙旧? 沈娇皱眉打量儒雅男子,她可以肯定自己同这个男人是不认识的,那他的叙旧是指谁? 叙的哪门子旧? 553又是黑衣男子 沈娇在上车前故意褪下手上的珍珠手链掉在地上,儒雅男子十分警觉,弯腰捡起手链十分绅士地还给沈娇,笑眯眯道:“这可是上等东珠,丢了沈姐要心疼的。WwW COM” “没错,丢了确实是要心疼的。” 沈娇也笑了笑,将手链套回手上,也不再搭理他,靠在椅子上假寐,心却沉到了底。 这伙人并没有蒙上她的眼睛,明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回去,也就是,这些人要的是她的命! 她当然不想死,现在她过得这么幸福,她怎么舍得死呢! 她还要在家等韩齐修回来呢! 沈娇死死地掐着手心,借那点子疼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刚才扔手链不过是障眼法,实际上洒的是一种药粉,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能在原地持续半时到一个时。 以文姐的警觉性,这点时间应该够她找到这儿了吧? 沈娇的脑子飞快地盘旋着,想着脱身之计,她不能把命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也要想办法才是。 其实现在她是可以脱身的,这两人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只要她用一点迷药就能弄倒这两人,可沈涵怎么办? 这伙人抓不到她,定会拿沈涵泄愤的! 眼前闪过顶着猪头叫她‘二姐’的傻子,沈娇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啊! “晕车,我要吹风!” 沈娇并没有装,她是真的晕车,这段路都是山路,弯来扭去的,开车的家伙根本就不顾及车上的沈娇,不晕才怪。 儒雅男子见沈娇面容惨白,如同被雨打过的野花一般,楚楚可怜,饶是他冷血如蛇,也不禁心软了! 这位沈姐可真是男人的克星呢,怕就是撒旦在她面前都狠不下心吧! 儒雅男子摇下了车窗,沈娇忙将头探出窗外,清凉的山风吹在脸,立刻舒服了许多,她借着拂头之际,悄然洒下了一点药粉。 只吹了几秒,沈娇便将头缩了回来,十分老实,儒雅男子对她的知趣十分满意,倒不似之前那样紧盯着她了。 车子绕着山路盘旋了许久,都快离开h市地域了,沈娇的心越来越沉,也不知文姐他们有没有跟上来? 文姐他们来得并不及时,因为他们在半路上堵车了,等了五分钟,文姐果断弃车,和老傅借了辆摩托车追了上来,可度也快不起来。 车子东练西拐,在山脚下停了,沈娇跟着他们上了山,来到了一座长满藤蔓的旧宅,阴森森的,看起来像是鬼宅。 “沈姐请吧!”儒雅男子笑道。 沈娇深吸了口气,为自己鼓劲打气,一步一步朝宅子里走去。 儒雅男子带她去了大厅,沈涵五花大绑地躺在地上,嘴也被堵住了,见到走进来的沈娇,急得啊啊大叫,眼里满是悔恨和绝望。 沈涵的旁边还有一个女人,也被绑着,是个熟人,正是柯美君,想来刚才电话里的女人叫声就是她出来的了! 可这些人绑柯美君做什么? 他们应该知道她对柯美君的死活并不会在意的啊! “包里是五十万,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沈娇打开背包拉链,露出包里崭新的钞票,闪瞎了众人的眼。 长这么大,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 “沈姐别急嘛,刚才我不是了,有个老朋友想同你叙旧呢!”儒雅男子轻声笑道。 沈娇对此并不意外,这些人好不容易把她弄过来了,肯放才怪? “既然是同我叙旧,那便先把我弟弟放了,这事同孩子无关!”沈娇道。 沈涵啊啊地摇头,他不会独自逃生的,他都连累了二姐,怎么还能苟且偷生?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柯美君却激动地叫了起来,只恨嘴里堵着东西,表达不出她内心的急切,她想离开,她想同儿子一道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儒雅男子微笑道:“沈少爷舍不得沈姐呢,你们的姐弟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啊!” 沈娇一听就知道这些人连沈涵也不肯放过了,心沉如水,她一个人脱身都不容易,带上沈涵可就更难了! 现在只能希望文姐快点找到这里,她能拖得一刻是一刻,尽量为文姐争取时间。 “我的老朋友呢?费了这么多心思把我请过来,就是让我在这个破地方吹山风吗?”沈娇冷声道。 二楼响起了脚步声,楼梯是木质的,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这个荒芜的宅子时,听着有些疹人。 一个瘦长的男子自楼梯处走了下来,黑衣黑裤,戴着鸭舌帽,还有一幅宽边眼镜,柯美君一见到他就变得十分激动,叫个不停。 “娇娇别来无恙否?”男子的声音低沉,沙沙的。 沈娇朝这个男人打量了许久,大半面容都被遮住了,根本就看不清面容,不过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又十分熟稔,不像是陌生人。 “你到底是谁?别藏头露尾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沈娇质问,口气有点冲。 既然落在了这些人手里,她就算是再如何讨好,这些人也不会放过她,没啥好客气的! 黑衣男子轻声笑了:“娇娇还是和时候一样的性子,一点都没变,真可爱!” 沈娇听得冒火,忍不住喝道:“还是叫我沈姐吧,我的名字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叫的。” 黑衣男子对沈娇的脾气并不在意,面上依然带着笑容,慢条斯理道:“娇娇真是让我失望,居然把我给忘记了!” 沈娇听到自己的名字自这个男人嘴里出来,恶心之极,太阳穴那儿似针刺一般,疼得她眼前阵阵黑,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黑衣男子看起来并不想同她叙旧,冲儒雅男子比了个手势,儒雅男子点了点头,冲沈娇道:“沈姐同我们出海玩玩吧!” 不容沈娇回答,那伙人就挟制着沈涵和柯美君走在了前头,沈娇只得跟在后面,好在这伙人还算优待,并没有绑起她。 才刚跨出大门,黑衣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走到沈娇身边笑道:“娇娇还是把腰上缠着的软剑拿出来吧,心割伤了自己。” 沈娇心中一凛,这人到底是谁? 554原来是你 沈娇暗自庆幸她先一步将软剑藏在了宝碗里,面不改色道:“软剑没带在身上,你想多了。 Ww W COM” 黑衣男子并不相信她,了声‘得罪’,竟要搜沈娇的身,沈娇忙闪身避过,骂道:“你想干什么?” “验证娇娇有没有谎而已!” 黑衣男子嘴上得客气,手却不停,径直朝沈娇腰身探去,度极快,沈娇知道避不过了,人为刀殂,她为鱼肉,这个羞辱她且先忍着。 男子在她腰间轻轻地碰了碰,并无硬物,这才放心,手指触到沈娇的肌肤,滑腻如丝绸般,再看向沈娇冷若冰霜的俏脸,不禁心中一荡。 “还不把你的手拿开!”沈娇冷冰冰喝道。 被这个男人碰到身体,她只觉得恶心之极,若是这个男人再要做进一步,拼着一死她也要杀了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绝不会让自己的清白受辱的! 黑衣男子强抑心神,收回了手,从身上取出一块大磁铁,粗略扫了遍沈娇的身体,没有现异常,倒是没再搜身了,沈娇暗自舒了口气,可也对黑衣男子恼恨无比。 明明身上有磁铁,之前却不肯拿出来用,摆明了就是故意羞辱她! 只待她能逃身,定要将这男人碎尸万段,方可消了心头之恨! 只是男子却并没有停下来,冲沈娇笑道:“娇娇还是主动将药粉交出来吧,我为娇娇服务也没问题。” 沈娇心沉到底,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她身上有药粉的? 她不敢隐瞒,从衣服里层取出了各种药包,扔在了地上:“都在这里了!” 儒雅男人捡起一枚包药粉,正是沈娇用来留记号的,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面色微变,冲黑衣男子了句话,沈娇听不懂他们的话,听起来像是他们的家乡话,很是生硬。 “菊枝,我们得尽快离开这,我怀疑会有人追上来,这个女人留了记号!” 黑衣男子接过药包嗅了嗅,并没有太过在意,这里不过是临时驻点,就算被人现了也无妨。 “娇娇你最好安分一些,别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明白了吗?”黑衣男子警告道。 沈娇面上作出焦急的模样,看起来对地上的药粉十分在意,这极大地取悦了黑衣男子,唇角微微上扬,大概以为沈娇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了吧! 黑衣男子和儒雅男人将沈娇押在中间,朝旧宅的后院走去,后院比前院更荒芜,野草比人还要高,沈娇搞不明白了,刚才不是要出海吗? 可这条路明显不是去海边的吧? 还有文姐他们怎么还不来? 沈娇心急如焚,真要去了海上的话,逃身可就更加困难了,茫茫大海上,杀人抛尸,神不知鬼不觉,文姐和老傅更找不到了。 不行,不能指望文姐他们了,她得自己想办法,不可以跟着他们去海上。 好在这伙人真没把她放在眼里,又或是他们对自己十分自信吧,并没有将她绑起来,只要能够让沈涵配合自己,脱身还是可以做到的。 沈娇的身后是儒雅男子,前面是黑衣男子,后背全暴露在她面前,沈娇好几回都想射出飞刀,最终还是忍住了。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待离开这处宅子再,不过这个男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娇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闪了几次,可算是让她给捕捉到了,那个韩德雅的同事——苏谨! 同这个黑衣男人的背影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阴沉,倒是有些像绑架韩齐威的那个神秘人,除了脸看不见,身形完全没有区别。 这人还知道她身上有软剑,并且知道她会做药粉,还是她时候认识的,这个范围一下子就了许多,沈娇边走边想,一个一个地排除。 很快,她想到了一人,心中大惊,再瞅了眼黑衣男子的背影,更是确定无疑! 他们出了后院,走在山间路上,越往前走,空气越咸湿,沈娇的心也越沉,想来这山上有近路可以到海边,她得尽快想办法脱身。 “齐华民!” 来到一处茂密的树林中,沈娇突然大叫了一声,黑衣男子的身体果然僵住了,后面的儒雅男子也愣了愣,似是没搞清沈娇在叫什么。 沈娇心中暗喜,同时朝前后各射出一把飞刀,并冲前面用海市话吼道:“沈涵往林子里跑!” 沈涵是能听懂海市话的,沈娇也是赌一把了,能不能活命就看这子机不机灵了,至于柯美君,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救她! 好在沈涵还没笨到家,听到沈娇的话就用身子撞开了旁边押着他的人,朝林子里跑去,后面的柯美君反应也不慢,跟着跑进了林子里。 沈娇射出两把飞刀后,也不管是否刺出对方,洒出一把辣椒粉,便窜进了林子里,与沈涵会合。 黑衣男子齐华民反应极快,只是被飞刀擦破了皮,儒雅男人反应更快,轻松避开了飞刀,却没避开辣椒粉,辣得眼泪直流。 齐华民及其他人也辣得不轻,不停地打喷嚏,这一会儿,沈娇他们便没影了! “该死的,这女人到底把东西藏在哪了?怎么会搜不到?”儒雅男人气急败坏,眼泪直流。 齐华民面色阴沉,自怀里掏出了枪,朝林子里追去,他还指望抓了沈娇去威胁韩齐修要情报呢,决不能让她逃走! 沈娇拿匕割断了沈涵身上的绳子,柯美君那儿她并没有动手,而是让沈涵割的,沈涵深深地看了眼柯美君,眼神十分复杂,可还是割了她的绳子。 “二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沈涵悔道。 “废话少,逃命要紧!” 沈娇带着沈涵在林子里穿梭,后面很快就响起了枪声,是齐华民他们追上来了,柯美君吓得不住尖叫,沈娇听得心烦,一巴掌甩了过去。 “再叫我割了你舌头!” 柯美君捂着脸不敢再叫了,只是却一个劲地往沈娇身后钻,让沈娇替她挡着,沈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拽出了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555独自御敌 沈娇狠狠瞪了眼柯美君,手肘撞向她的下巴,这样就不出一点声音了。 Ww WCOM 她从怀里掏出手枪,瞄准了齐华民身边的平头男子,齐华民太滑溜,先解决角色,沈涵惊讶地看着持枪的沈娇,感觉像是在拍电影一样,又刺激又兴奋! “二姐,你还有枪吗?给我一把吧!”沈涵忍不住问道。 沈娇斥道:“老实呆在后面!” 沈涵不敢再出声,乖乖地缩在沈娇后面,柯美君也让他给拽了过来,对于这个妈咪,他实在是太失望了! 原来沈涵今之所以会被抓,是因为柯美君约他出来吃中饭,好久没和妈咪一想吃中饭,沈涵自然十分开心,上午的课一上完,便去了校门口,柯美君在那里等他。 只是柯美君并不是约他吃饭的,而是让沈涵打电话约沈娇出来谈谈,沈涵知道自家二姐有多不待见柯美君,当然不肯打电话,还劝柯美君不要急,再有几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柯美君哪里肯依,哭着求着让沈涵打电话,沈涵好歹都劝不住,他的少爷脾气也上来了,饭也不想吃,就要回学校! 可就在这时突然窜出了两个男人,制住了他和柯美君,将他们带到了那座旧宅里,他听到柯美君同这些人在争吵,那些话让他的心很疼很疼。 他怎么也想不到,柯美君和这些人竟是一伙的,他们合着伙要害二姐! 别人害二姐他不怨,可妈咪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已经害过一次二姐了,为何还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怎么就能狠得下这个心啊? “砰” 沈娇开枪了,巨大的后冲力撞得她后退了一步,虎口火辣辣的,整只手臂都麻了,这也是她不爱使枪的主要原因,她的臂力太,开不了几枪手就麻了。 好在她的枪法还不错,平头男子应声而倒,半都没有爬起来,想来不是死了就是受了重伤,沈娇心中一松,少一个敌人就少一分危险。 一颗颗子弹扫了过来,在树上击起阵阵火花,沈涵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不要成为二姐的累赘! 沈娇其实也很害怕,她还是头一回独自面对敌人,并且还要护着沈涵,她根本就没时间去害怕,她必须得勇敢起来。 “不,我不走,我陪着二姐。” “沈涵,我在这里挡着,你先跑!”沈娇道。 沈涵断然拒绝,他还有一句话没出来,死也要死在一起! 柯美君急得啊啊叫着,伸手去拽沈涵,想让他跟着自己跑,对于儿子,柯美君还是很疼爱的,自是不愿意沈涵死在这儿。 沈娇冲沈涵吼道:“快滚,你留在这儿只会拖累我,滚!” 连着打了好几枪,她的手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能逃一个是一个吧! 见沈涵还立着不动,沈娇火大地冲他踹了一脚:“滚!” 沈涵哭喊道:“二姐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啊!” 抹了把眼泪,沈涵拽着柯美君朝林子深处跑去,他用了沈娇教他的办法,跑之字形,避开子弹! 见沈涵同柯美君跑远了,沈娇舒了口气,齐华民的目标是她,只要她还在这儿,沈涵那边不会有人追的! 一只弹夹打空了,沈娇再取出一只弹夹装好,将枪收进了宝碗里,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她取出一根长鞭,朝树上一甩,身子随之荡了上去,隐藏在浓密的树枝里。 齐华民很快就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儒雅男子和另一个男子,两人身上都挂了点彩,面目变得狰狞,眼睛都红了。 “菊枝,等情报到手,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儒雅男子恨声道。 另一个男人留着胡子,狞笑道:“这么美的支那女人可真是少有,杀了太可惜,就让她做我们的奴隶吧!” 齐华民冷冷道:“先找沈娇,我们都瞧了她!” 胡子男人抬头朝树上瞧了眼,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爬上树了?可这树看起来不是很好爬……啊!” 男人还没完,一柄闪亮的剑尖直射而下,度极快,胡子男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剑便直入灵盖。 一剑得手,沈娇借着软剑使力,再次抖出长鞭,稍一使力,身子便凌空面飞,待齐华民他们反应过来时,沈娇又失去了踪影! “该死的,她杀了原君,资料里为什么没她是剑术高手?”儒雅男子低吼着。 接连死了两名手下,可沈娇却连片衣角都没沾着,令他的儒雅风度荡然无存,露出了他恶狼的真面目。 齐华民倒还沉得住气,应该他的困惑大于愤怒,他很奇怪沈娇的剑和枪是从哪来的,明明刚才都搜过身了,而且还用磁铁吸过,就算身上藏了根针都能吸出来! 沈娇的身上绝不可能藏剑! 也不可能藏枪! 可现在的问题却是,沈娇既有剑,还有枪,难道这些武器是她事先藏在树林里的? 这是唯一的解释! 可这样的解释更让人难以置信,从他们打电话到沈娇出现,前后顶多不会过一个半时,沈娇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树林藏武器! 而且就算沈娇有时间藏,她又不是神算子,怎么知道他们要经过这个树林? 完全没可能啊! 齐华民觉得沈娇身上一定有秘密,这让他十分兴奋,抓住沈娇的心也更加急切了,不光是对沈娇美色的觊觎,还有她身上的秘密和沈家的药方,这一切都让他痴迷! “娇娇,别再作困兽之争了,乖乖出来吧,我带你去见韩齐修哦,他可非常想你呢!” 齐华民大声着,声音在林子里回荡,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沈娇耳朵。 沈娇靠在树枝上休息,再吃了颗养荣丸,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后背心冰凉,手不停地打颤,眼睛也不住地黑! 可在听到韩齐修被齐华民抓住了时,沈娇立刻便打起了精神,心急如焚,齐华民的是不是真的? 沈娇深吸了口气,暗自安慰自己,齐华民一定是骗她的,韩哥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齐华民抓住? 而且还有四叔呢! 当务之急是她得逃出去,不可以让齐华民抓住她,去威胁韩哥哥! 她且先恢复体力,便用四叔教她的逃命功夫逃出去,只要体力足够,她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556强弩之末 沈娇靠在树上调息了几分钟,恢复了一些力气,尽管她的手还在颤抖,可时间不够了,她已经听到了齐华民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WwWCOM 齐华民他们现她的藏身之处了! 沈娇深吸了口气,朝树下连射两把飞刀,齐华民避开了,儒雅男子却避之不及,飞刀刺中了他的右肩,也是他避得快,否则便要同胡子男人一样的下场了。 随之一道影子自树上飘下,轻盈得似猿猴一般,极快地朝另一棵树荡去。 “该死!” 儒雅男子又气又疼,想也不想就冲那道影子连开几枪,齐华民气得扫下儒雅男子的枪,吼道:“高桥君你疯了,打死了沈娇,我们拿什么去换情报?” “这个贱人杀了原君和野君,我只是太气愤了!”儒雅男子恨声道。 “再气愤也先忍着,为了情报,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齐华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死两个人算什么? 只要情报得手,他便立下了大功,这样他就能在武田家族脱颖而出,不会再因为血统不纯而受家族忽视了! 他一定会成为武田家族的家主的! 沈娇一下又一下地往前荡着,左肩火辣辣地疼,刚才那几枪有一枪打中了她,疼得她差点从空中摔下去,强撑着荡了几颗树,沈娇再也支撑不住了,靠在一棵树上休息。 服下止血丸,沈娇已经虚弱连鞭子都抓不住了,她不禁绝望了,难道她真要落在齐华民手里了吗? 她用脚趾都能猜到,落入齐华民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不行,就算是死了,她也不可以失了清白! 沈娇咬了咬牙,强撑着起了身,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农场,赵四让她同野狼博斗,每次力竭时,赵四的声音就会响起: “只要还有一口气,你就要战斗到底,把你的潜力挥到极致!” 四叔过,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只看你有没有那个坚持下去的毅力了! 沈娇精神一振,她还有无穷无尽的潜力没有挥出来,怎么可以绝望? 齐华民他们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沈娇强忍着右肩的疼痛,紧捏着长鞭,冲旁边的大树抖了抖,身子轻盈地掠到了另一颗树上。 儒雅男子还要开抢,被齐华民阻止了,儒雅男子不悦道:“菊枝,你今怎么了?我只是想打中她的腿而已。” 齐华民轻声笑了,冲前面怒了怒嘴,儒雅男子一看就明白了齐华民的意思,得意地狞笑着。 沈娇强撑着荡了好几株大树,却猛然现树没了,她已经到了尽头。 前面是一处山坡,长着稀稀落落的野草和灌木,平平坦坦,一目了然,根本就无处可避。 难道真是要亡她吗? 沈娇打起精神,取出了抢,向下面连连打了好几枪,一个弹夹都打完了,把齐华民他们逼退了一断距离。 儒雅男子的身上又挂了一道彩,全身血糊糊的,狰狞可怖。 机不可失,沈娇朝下荡去,并极快地往山坡哪儿滚下去,她双手抱头,身子蜷成团,像皮球一样滚着。 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尖锐的石子刺在她娇嫩的身体上,沈娇已经疼得麻木了,她什么都不去想,只有一个念头—— 逃出去! 儒雅男子惊讶地看着在山坡上碰撞的沈娇,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 “这个女人的意志力十分强悍,还有这么美丽的容貌,若是好生培养,必定会成为我们这一行的翘楚。” 齐华民不以为然,在他而言,女人最大的用途就是暖床! “赶紧抓了她!” 齐华民冲下了山坡,儒雅男子也跟着冲了下去:“这个女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跑不了!” 沈娇的确已经虚弱得随时会倒下去,枪伤加上滚山坡的擦伤,疼得她连吸一口气都钻心一般地疼,沈娇没敢往后看,憋着气摇摇晃晃地朝前跑去。 儒雅男子得意地笑了,似猫戏老鼠一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在他看来,沈娇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取过来享用! 齐华民的表情也很轻松,似在院子里闲庭漫步一般,突然他的表情微变,叫道:“赶紧跟上去,别浪费时间!” 儒雅男子不解道:“急什么,这女人跑不了的。” “她身上不定还有那种留记号的香粉,快点解决了,早点换回情报!” 齐华民加快了脚步,想到后面随时会有追兵上来,他哪里还有同沈娇戏弄的心思,儒雅男子虽觉得齐华民太过心了些,可也没什么,毕竟这次行动的队长是齐华民,他得服从命令。 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资历和能力都要强于齐华民,可谁让这家伙是武田家族的呢! 就算他的身体里混合着低贱的支那人的血,可他只要冠上了武田这个姓,就是名门之后,能够轻轻松松地得到他奋斗十几年也得不来的东西。 沈娇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她的力气却似水一样流失了,每抬起一步都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似有千斤一般重。 “娇娇,别再逞强了,乖乖跟我走,我带你去见韩齐修!”齐华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沈娇咬了咬牙,索性不跑了,停了下来,转身面对身后的两人,当看到儒雅男子身上狼狈时,沈娇心情好了许多。 就算是真死了,她也不算赔本,二死一伤,她还是赚了的! 可她舍不得死,她还没有给韩哥哥生孩子,而且如果她死了,韩哥哥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他一定会很孤独很伤心的! 沈娇打了个激灵,感觉力气又回复了一些,她暗暗为自己打气,好死不如赖活,她不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 “齐华民,当初绑架威的人就是你吧?”沈娇问道。 齐华民得意笑了:“没错,娇娇你可真聪明!” 沈娇还想再问,齐华民面色一冷:“娇娇别在我面前耍聪明,乖乖把枪和剑扔出来,还有你身上的药粉!” 沈娇迟疑了一会儿,儒雅男子咒骂了声,走到沈娇面前冲她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将沈娇甩到了地上,整个人都蒙了,眼前闪着金星,耳朵里嗡嗡嗡地响。 557决不会辱没国门 儒雅男子似是还不解气,揪起沈娇还要再打,让齐华民给制止了:“别打坏了,我们还要靠她去获取情报呢!” “等拿到了情报,我会让她知道我的厉害,臭女人!” 儒雅男子看着狼狈不堪的沈娇,眼里闪过淫-邪,地上的沈娇头散乱,全身都是伤口,血肉模糊,就如同破败的娃娃一般,可在儒雅男子看来,这样的沈娇有着一种别样的美丽,特别地勾人。Ww W COM 若非时间来不及,他一定会尝尝这个支那女人的味道,肯定十分不错! 齐华民一看这个儒雅男子面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打在打什么主意,心里很是不满,沈娇可是他看中的猎物,怎会让给别人! “走吧!” 齐华民心中已起了杀意,只待情报到手,就准备将儒雅男子给除了,这样沈娇是他一人的,功劳也是他一人的。 不过他城府极深,面上丝毫不显,将沈娇扔在地上的枪和剑收了起来,当拿到那把剑时,他不禁咦了声,平静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纹。 “这把剑你从哪里得来的?”齐华民问道。 沈娇耳朵还在嗡嗡响,根本就听不清他在什么,齐华民暗骂了声,再问了一遍,沈娇这才听清了,声道:“我爷爷以前花重金在别人手里买来的。” 齐华民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认识这把剑的,沈娇下意识地避过了赵四,推是沈家兴买来的。 “从谁手里买的?”齐华民看起来十分焦急。 “不知道!”沈娇摇头。 其实她是知道这把剑的来历的,赵四同她提过,剑是R国一位高级军官的,当年赵四暗杀了这名R国高级军官,见这剑还挺不错,就顺手牵羊给弄来了。 沈娇心内狐疑,齐华民为何对这把剑如此在意? 想到之前齐华人同儒雅男子的方言,沈娇心猛地一沉,现在想来,那些话听起来十分生硬,根本就不像华夏语,倒是像异域语言。 难道会是R国语言? 想到齐华民很有可能是为R国服务的,沈娇对他更是厌恶,也更加坚定了逃脱的决心! 韩齐修以前过,R国是华夏的死敌,这个齐华民肯定是想抓她去威胁韩哥哥,想要从韩哥哥手里拿到情报,她不能让齐华民得逞! 就算是死了,也不可以做有辱国门的事情! 现在已经不是私人恩怨了,而涉及到了国家,这让沈娇爆出了无限的力量,她决不会拖韩哥哥后腿的! 齐华民渐渐走近,沈娇悄悄地拿出一包辣椒粉,虽然这样可能会暴露她的宝碗,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当齐华民伸手要抓她时,沈娇撕破纸包,将辣椒粉朝齐华民撒去,她掌握的角度十分好,正巧撒到了齐华民的面门。 这些辣椒粉是沈娇用朝椒制成的,只是一根就能将人辣得醉生梦死,何况是这么大一包,饶是齐华民耐力惊人,也痛苦地大叫起来。 与些同时,沈娇朝尚未反应过来的儒雅男子射出了一柄飞刀,因为距离极近,她的飞刀准头还不错,射中了儒雅男子的左胸。 儒雅男子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飞刀,该死的支那女人,她到底把刀子藏在哪了? 那边齐华民还在似猴子一样又蹦又跳,沈娇从地上捡起她的软剑,在儒雅男子开枪前,一剑朝他的喉咙砍去。 一道艳红溅到了旁边的树上,似下血雨一般,儒雅男子的脑袋滚到了另一边,颈口汩汩地流着热血,片刻间就染红了草地。 “三个!” 沈娇往嘴里塞了颗药丸,成功杀死一名敌人的喜悦,让她精神了不少,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些,可她并没有去近身对抗齐华民。 齐华民的功夫很不错,她未受伤时都没有把握,更别提现在这样的情况了,她如果凑上前,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沈娇拿出几把飞刀,立在原地朝齐华民投掷飞刀,只可惜齐华民就算眼睛看不见,可听风辩位的本领十分厉害,沈娇射出的几把飞刀都让他给避开了,只有一把擦破了他的手臂,根本就造不成什么伤害。 更为可恶的是,齐华民拿了沈娇射过去飞刀,反倒朝沈娇这边射了过来,力道准头都比沈娇要强好几倍,看样子齐华民并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沈娇险险避开飞刀,不敢再射了,只得重拿起枪,你能避得开飞刀,子弹总避不过了吧! 齐华民奸滑的很,虽眼睛看不见,可还是让他给找到了藏身处,暗恨沈娇太过难缠,可同时他也更加兴奋!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沈娇身上定有大秘密了,以沈娇这种娇的身材和单薄的衣服,怎么可能藏得下那么多飞刀? 就算是他们组里受过特训的女特工都做不到,完全没有一丝可能! 所以他可以肯定,沈娇的东西不是藏在身体上,她另有蒇东西的通道! 而且这个通道应该可以藏很多东西,外人看不到也摸不着,十分隐秘,这就是沈娇的大秘密! 难怪当年中秋节晚上,他在沈家怎么搜也搜不到沈家的药方和药丸,想来药方和药丸也被沈娇藏到秘密通道里了吧!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宝贝? 如果他能得到这个宝贝,他还愁什么不能飞黄腾达? 兴奋感使齐华民觉得眼睛的火辣减轻了不少,想要得到沈娇的心愿却更是强烈,冥冥中他有一种感觉,只要得到了沈娇,他就能够爬到权力的巅峰,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沈娇打了几枪,骇然现竟失去了齐华民的踪迹了,不禁警惕地朝四周打量,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轻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齐华民去哪了? 沈娇索性将枪收了起来,拿起了软剑,她还是用剑更顺手一些,头顶传来轻微的卡嚓声,沈娇的反应极快,极快地掠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齐华民自树上跃了下来,眼睛肿成了核桃一般,可度却一点都不慢,极快地来到沈娇身前,看起来是打算生擒了她。 沈娇强打起精神,同齐华民缠斗起来,途中不断洒出各种药粉,洒到最后,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洒的是什么药粉了。 拿到什么就洒什么,能挡一刻是一刻,齐华民对沈娇这层出不穷的药粉还是有些惧怕的,不停地闪避,倒是给沈娇争取了不少时间。 齐华民从沈娇的呼吸声中听出来,她已经到极限了,心中暗喜,正待出手制住沈娇,沈涵不知打哪冲了出来。 “二姐,我来帮你!” 沈涵手里举着木棍冲了过来,朝着齐华民的后背砸了下去,齐华民骂了声,转身一脚踹开了沈涵,对于这个碍事的子,齐华民可不会怜香惜玉,朝他举起了枪。 558盅惑 “不要,沈涵快跑!” 沈娇急得大叫,也举起了手里的枪:“齐华民,你要是敢伤我弟弟,我便杀了你,看看是谁的子弹快!” 齐华民身子僵住了,暗骂自己不心,竟忘记沈娇手里是有枪的,他轻声笑道:“娇娇多虑了,我怎么可能杀你弟弟呢?乖,把枪放下,心走火哦!” 沈娇冲沈涵吼道:“赶紧走!” 这个臭子回来找死吗? 沈涵看着沈娇全身血肉模糊的模样,心里抽抽地疼,暗恨自己太过无用,总是成为二姐的累赘,他抹了把眼泪,就要朝林子里跑。 WwWCOM 齐华民突然冲林子大声道:“柯女士还想不想成为人上人了?只要你制住了沈娇,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哦!” 沈娇朝齐华民话的方向看去,却见柯美君竟藏在树后,再将齐华民的话前后一联想,顿时就明白为何沈涵会被抓了! 这个贱人! 当初就不该留下她的性命! 柯美君面上浮现犹豫,人上人的诱惑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大了,柯美君心动了! 沈涵冲柯美君喊道:“别听他的,你要是再害二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柯美君接收到儿子愤怒的眼神,停住了脚步,齐华民自信地笑了,盅惑道:“人人厌弃的清洁工,和人人羡慕的贵夫人,想来柯女士不用我教吧!” 齐华民对柯美君的心理掌握得十分精准,这就是个极度自私的女人,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就算是沈涵这个疼爱的儿子,如果有更大的诱惑出现,她也照样会放弃沈涵的。 什么都没有她自己更重要! 不出齐华民所料,柯美君只犹豫了不到一分钟,又开始朝沈娇走去了,她笃定沈娇不敢朝她动手,这个女儿,她早已看得透透的—— 就是个刀子嘴菩萨心的窝囊废! 要换了是她,根本就不会冒死来救没有什么感情的弟弟,不,就算是感情再深的亲人,也不值得她去冒险! 什么都比不过她自己的性命! “不可以,妈咪你不可以再害二姐了,你快停下来!” 沈涵顾不上害怕,朝柯美君冲了过去,想要阻止她,齐华民眼眸变暗,手指刚按下,身后也响起了卡嗒声。 “别动,当心我爆了你的脑袋!”沈娇冷声道。 “该死的!” 齐华民的确不敢动手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试,他还要成为武田家族的家主呢! 只是为什么身上会这么痒? 就同九年前在沈家的感觉一样! 齐华民身子不断地抖动,他感觉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似是蚁啮一般,难受之极,他只想扔了枪好生挠挠,或是找处有水源的地方洗洗。 沈娇注意到齐华民的身子在轻微地颤抖,不时还扭几下,不禁大喜,看来是刚才她无意中甩出了痒痒粉,现在挥效力了。 那边沈涵揪住了柯美君,不让她到去害沈娇:“你要是再害二姐,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妈咪了!” 柯美君气得拍了沈涵一巴掌:“你个蠢货,她是你哪门子的二姐?就是她害得我们成为人下人,她是我们全家的仇人!” 沈涵捂脸恨恨地瞪着柯美君:“那都是因为您当年做了错事,您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啪” 被最爱的儿子戳心肝,柯美君气得眼睛都红了,顺手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心里对于沈娇的恨意更深。 这个贱人也不知道给涵灌了什么**汤,盅惑得涵连她都不认了,心里眼里只有这个贱人! 贱人一定得死! 这个扫把星不死,她柯美君就过不了好日子! 柯美君挣脱沈涵的钳制,朝沈娇冲了过去,带着兴奋和激动,她仿佛看见光鲜的未来在冲她招手。 “不要!” 沈涵到底年轻力壮,很快便追上了柯美君,同她扭打在了一起,可因为顾及到是自家母亲,没敢使出全力,只是缠住了柯美君。 这边齐华民已经痒得受不了了,他明白得战决才行,否则他自己都会陷在这儿。 感受到身后沈娇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齐华民心中暗喜,知道沈娇已经快撑不住了,只要他动作快一些,应该可以逃脱沈娇的子弹。 先解决掉那个碍事的子,只要没了这子,有柯美君帮助,抓住沈娇轻而易举。 “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齐华民先开的枪,沈娇紧随其后。 只是齐华民太过滑溜,打出一枪后就扑倒在地了,避过了沈娇的子弹。 沈娇没功夫注意沈涵是否中枪,连连朝地上的齐华民射击,齐华民在地上不断翻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隐蔽处,搞得灰头土脸的。 一边射击一边朝沈涵那边靠近,她注意到沈涵呆呆地坐在地上,似是吓傻了,柯美君却倒在他身上,胸口汩汩地流着血。 沈娇不禁轻舒了口气,中枪的人是柯美君,很好! “快起来!” 沈娇拽着沈涵就往林子里跑,沈涵这才清醒过来,朝地上的柯美君看了眼,再看向全身都是伤摇摇欲坠的沈娇,少年的表情变得坚毅。 “二姐我背你!” 沈涵一弯身背起了沈娇,他比沈娇还要高半个头,背着沈娇并不费力气,极快地朝林子里跑去。 沈娇也实在是跑不动了,她强撑着换了个新的弹夹,不断地朝齐华民处射击,好掩护她和沈涵,好在沈涵的度十分快,没几秒钟就找到了一株大树,沈娇让他停了下来。 沈涵是决计跑不过齐华民的,倒不如留在这里与齐华民对抗,她就不信齐华民和她一样,有无穷无尽的子弹用! 沈娇再次取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勉强提起点精神,警惕地注意着齐华民那边。 沈涵不敢打扰沈娇,他不会开枪也不会射飞刀,一点用处都派不上,还是别拖累二姐了,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学功夫,不能像今这么熊包了! 沈娇预料得没错,齐华民枪里剩下的子弹并不多了,还有三颗,而他却并不知道沈娇手里还有多少颗子弹! 齐华民不甘心轻易放弃沈娇,决定绕到沈娇的后面,来个出其不意! 齐华民的算盘打得十分好,可是他忘记了沈娇的后面有个沈涵,这子虽然功夫不行,耳目还是很灵敏的,很快就现了齐华民。 沈娇朝齐华民射了几枪,只是准头都不大好,齐华民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姐在那边!”不远处传来了文姐的声音。 559是R国人 沈娇听出文姐距自己大概还有一里左右,并不远,虽然心喜,可也不敢放松,死死地盯着齐华民,不断地冲他打枪。 Ww W COM 齐华民实在是不甘心,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冲沈娇这边跃了过来,打算趁文姐他们没赶到时,抓住沈娇。 他一定要得到沈娇身上的宝贝! 沈娇接连开了几枪都让齐华民避过了,齐华民一眨眼就来到了沈娇面前,伸出手去抓她,沈涵急得扑到了齐华民身上。 这回他学聪明了,朝后面扑的,骑在了齐华民的身上,连牙齿都派上用场了,只希望文姐他们快些过来。 齐华民身上奇痒难耐,火气正盛着,不耐烦地甩脱沈涵,对着沈涵就开了一枪,沈娇也紧跟着开了一枪,打中了齐华民的手臂,还想再开几枪时。 文姐和老傅可算是赶到了,他们见沈娇只是受了伤,暗吁了口气,几个纵掠来到了沈娇面前。 齐华民不甘地看了眼沈娇,心知今的行动是完全失败了,他冲沈娇诡异地笑了笑:“娇娇,后会有期!” 完他便似鹞子一般,朝着林子掠去,倾刻间便失去了踪影,老傅随即便追了上去,沈娇这时才彻底放下了心,跑到沈涵旁边察看他的情形。 这子的运气还不错,只是手上中了一枪,而且子弹打中的位置很巧,并没有伤到骨头,而是从肉里穿透了。 只是皮肉伤而已,休养几日就能恢复,沈娇吁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金疮药,让文姐给沈涵涂上,她自己是再也支撑不住了,瘫软在地。 “文姐别管我了,快送二姐去医院吧!”沈涵十分焦急。 “不能去医院,我身上有枪伤!”沈娇实在是疼得紧,眼前阵阵黑,不住地吸冷气。 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惨不忍睹,像鬼一样,沈娇好想就这样昏死过去,可她还有事情要做。 “韩哥哥和四叔应该是被困在海上了,咱们得去救他们!” 齐华民几次要带他去海边见韩齐修,还韩齐修在他们手里,沈娇当然不相信韩齐修被抓了,可她能肯定,韩齐修和赵四现在的处境一定不会太妙。 应该是被齐华民的人困住了,否则韩齐修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的。 沈娇心急如焚,她不知道韩齐修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但一定不会太妙,她得去救他们! 文姐给沈娇大概处理了下伤口,伤势都不算严重,最重的是肩膀上的那一枪,卡在了肩胛骨里,得想办法取出子弹才行。 其他都是擦伤了,大大有无数处,身上都没有什么好肉了,文姐看着一声不吭的沈娇,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别看她家姐平时娇滴滴的,可到了关键时候却比别的女人强太多了,以一敌四,还能杀死对方三人,就算她在沈娇这样的年纪,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文姐并不知道沈娇之所以能够杀死三人,全是靠了宝碗之功,她还以为沈娇平时是真人不露相呢! “姐别急,我们先回家,四爷和韩先生那儿不会有事的!”文姐安慰沈娇,手碰到了沈娇后背的伤口。 “咝” 沈娇疼得吸了声,文姐忙收了手:“我再轻点!” “没事,你快些弄吧,我受得住!” 沈娇索性从地上捡起了根树枝,咬在嘴里,催文姐快点涂药,她只想快些好起来,可以去找韩齐修,一分钟都不想耽搁了! 本来疼得哼哼的沈涵,见沈娇一身的血糊糊还不吭一声,又是心疼又羞愧,强忍着一声也不敢哼了! “姐疼就叫出来吧!”文姐有些心疼。 沈娇没理她,依然死死地咬着树枝,韩齐修不在她身边,爷爷和四叔都不在,她叫给谁听? 平时她爱撒娇,一点伤都要哼几声,那是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心疼,现在心疼她的人都不在,她又何必自怜自艾! 老傅表情沉重地回来了,手上空空的,冲文姐摇了摇头:“让这子给跑了!” “怎么会跑了?”文姐不敢相信地叫了起来。 老傅的身手可不比她差,怎么会连一个受了伤的齐华民都抓不到? “这家伙会忍术,特别擅长隐匿,好几回我都要抓住他了,可还是让他给跑了!”老傅懊恼无比,只觉得老脸都丢尽了。 “忍术?难道是R国人?”文姐皱紧了眉头。 如果是R国人的话,四爷和韩先生可就真的有危险了,据她所知,四爷曾经杀了不少R国人,就算到了现在,R国某组织的暗杀名单上,四爷还是榜上有名—— 而且还是用红笔圈出来的重点对象! 沈娇心念一动,取下树枝问道:“R国话你们有谁会?” 文姐和老傅都摇了摇头,沈涵不禁精神一振,他可算是能派上点用场了。 “二姐,我会几句!” 接着沈涵便叽哩咕噜了几句,虽音不大一样,可那种生硬的口感和刚才齐华民他们的方言极像,沈娇让沈涵再几句。 沈涵把他会的R语几乎都遍了,沈娇肯定道:“没错,齐华民他们就是R国人,刚才他们的就是这种语言!” “老傅你把这儿处理一下,我带姐先回去!” 文姐一把背起了沈娇,沈涵犹豫了一会儿,冲沈娇道:“我去背妈咪!” 完他便朝柯美君那儿跑过去,很快将柯美君背过来了,冲沈娇开心嚷道:“二姐,妈咪她还有气,可不可以给她上药?” 话才刚完,他便察觉了不对,刚才妈咪可是一门心思想害二姐呢! 他冲沈娇讪讪地笑了,虽然他也恨柯美君,可到底是他的母亲啊,他是真的狠不下心来,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 文姐略察看了眼,冲沈娇道:“伤口在左胸,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脏,得立即手术才行,运气好能活下来。” 沈娇看了眼旁边可怜巴巴的沈涵,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颗止血丸,让沈涵给柯美君服下。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意了!” “谢谢二姐!” 沈涵感激地连声道谢,将药丸塞进柯美君嘴里,舒了口气,他也算是尽力了。 560准备出海 其实沈涵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柯美君醒过来? 他担心柯美君醒来了会再继续害二姐,这样会让他越来越恨妈咪! 可他也不愿妈咪死! 好纠结! 文姐没带沈娇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私人诊所,也是赵四的手下,他们有伤都会来这家诊所,设备啥的都很齐全。 WwWCOM 医生给沈娇处理了肩膀上的伤口,将子弹取出来了,至于身上的其他伤口,沈娇没让医生处理,吩咐文姐回家后再给她涂药。 她可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身体,就算是医生都不行,而且她身上都是皮外伤,用她自己的金疮药足够了。 柯美君的伤势挺严重的,医生他尽力而为,但不能保证! 沈娇并不在意柯美君的性命,如果她想救柯美君,一颗还魂丹就能搞定,可她不会拿出来。 柯美君可不值得她耗费一颗还魂丹,她身上向来只备一颗还魂丹的,若是救了柯美君,她就得再去复制还魂丹。 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哪里还吃得消复制还魂丹? 所以—— 柯美君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她自问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沈娇让文姐打电话叫来沈哲之,沈涵受了伤,这事得通知沈哲之,还有柯美君这头,也得有个人守着,沈哲之是最合适的人选。 沈哲之赶到诊所见到沈娇的惨样,差点没厥过去,沈娇这模样不得不让他想到了很不好的方面! “那些恶人呢?我要让他们坐穿牢底,关终身监禁,永世都出不了头!” 沈哲之气得青筋直爆,甚至爆起了粗口,沈娇看他这样子,还是有点窝心的,只是—— “娇娇别担心,也不要有心理负担,犯罪的是坏蛋,你并没有错,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纯洁最……” 沈哲之絮絮叨叨地了一大通,不外乎就是让沈娇坚强起来,不要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还韩齐修要是嫌弃他,他一定会找韩齐修算帐什么的。 沈娇听了半可算是听出味道了,敢情这个笨蛋以为她…… “放你的臭狗屁!” 一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沈娇气得随手抓起一团纱布塞进沈哲之嘴里,让文姐带她回家,懒得听这家伙瞎叨叨。 沈哲之一把扯下纱布,很是欣慰女儿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活力照样十足,可也着实纳闷他又哪里错了? 咋每次都要惹沈娇生气呢? 沈涵冲他老子叹了口气,就他老子这智商,也难怪事务所给混得关门了! 家里詹姆士并不在,看起来又是上哪去鬼混了,沈家和倒是在家,让沈娇给吓了一大跳。 “娇娇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 “出了车祸,大伯公别担心,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沈娇轻描淡写道。 沈家和一听不碍事倒是松了口气,埋怨道:“以后开车宁可开慢点,就是有再急的事都别开快车,什么事能比命要紧?” 沈娇实在是累极,和沈家和寒暄了几句,便跑回卧室休息去了,虽然担心韩齐修和赵四的安危,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随时都可能倒下。 她得强迫自己休息,哪怕只是睡一夜也好,这样她才能有精神去找韩哥哥和四叔! “文姐,明我们出海,你和老傅准备一下!”沈娇吩咐道。 文姐劝道:“姐还是在家里等消息吧,明我会安排人出海的。” “不,我要亲自去!”沈娇口气十分坚定,不容拒绝。 别人哪有她找起来尽心尽力? 而且让她一个人枯坐在家里等消息,她岂能安心? 文姐虽跟着沈娇时间不长,可也对她的性子大致有些了解,知道沈娇虽表面看着娇弱,实则却是极执拗的,一旦做下了决定,外人是怎么劝也劝不住的。 更何况现在还牵涉到了韩齐修和四爷的安危,一个是恩爱的丈夫,一个亲密的长辈,换做是她也坐不住的! 诊所里柯美君正在做手术,沈哲之和沈涵守在外面,冷静下来后的沈哲之倒是看出了不对劲,问沈涵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涵不敢隐瞒,将他被人绑架,然后沈娇去救他的事了。 “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会被人绑架的?”沈哲之当然不是真笨,好歹也是十几年经验的大律师,一听就听出不对了。 沈涵瞅了眼手术室,再瞅眼冷着脸的自家父亲,在他记忆里,父亲这还是第二回露出这种表情,第一回是同妈咪离婚时,那个时候父亲就是这种冷漠的表情。 吱唔了半,沈涵还是老实将柯美君的事交待了,他本只想柯美君约自己吃饭的,可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又是头一回谎,言语中全是漏洞,沈哲之一听就知道有问题。 在沈哲之的套话下,沈涵不知不觉就将所有事情都了,包括柯美君想让他约沈娇出来,还包括柯美君同那些绑匪串通了。 在听到柯美君受了齐华民的诱惑,想要抓了沈娇去换取荣华富贵时,沈哲之全身都变得冰寒,表情却十分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爹地……” 沈涵怯怯地叫了声,他有些怵现在的沈哲之,感觉好陌生,也很害怕! 沈哲之扯了扯嘴角,笑道:“涵今表现不错,爹地要表扬你!” 沈涵羞涩地垂下了头,声道:“我很没用,都帮不了二姐!” 沈哲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你现在年纪还,弱是正常的,可如果你以后长大了,还这么弱的话,那就不正常了!” 沈涵明白沈哲之的话,郑重点头道:“爹地,我以后会好好学本领的!” 沈哲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有志气,爹地支持你,我先送你回去睡觉,这里爹地会守着的。” 送了沈涵回来后,柯美君的手术也完成了,医生同沈哲之手术比较成功,剩下就看意了! 深夜,诊所里十分安静,沈哲之推开了柯美君的病房门,走了进去,他面上的十分奇怪—— 犹豫,愤怒,厌恶…… 沈哲之锁好门,走到柯美君的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昏迷着的柯美君。 561死了 柯美君身上插了很多管子,旁边机器的屏幕上跳出一段段长短不一的波形,嘀嘀地响着,月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照在柯美君脸上,惨白惨白的,像是死尸一般。 Ww WCOM 沈哲之静静地凝视着她,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了近三十年的女人! 此刻看在他眼里,这个女人竟然那么陌生,若非披着同样的皮,他都要怀疑柯美君被人掉包了!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妻子是个美丽、善良、温柔、善解人意的好女人,怎么会是现在这个狠毒自私的女人呢? 可无论他再怎么不肯相信,事实摆在了眼前,他的妻子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以前只是他太蠢太瞎,并未看清柯美君的真面目罢了! “柯美君,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娇娇?你怎么就狠得下心来?” “你的良心呢?” “你应该是没有心了吧!” …… 沈哲之对着床上的柯美君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机器的嘀嘀声,以及沈哲之声的话声。 “我不会再让你去害娇娇了!” 沈哲之表情变得坚定决绝,冷冷地看着柯美君,昏迷中的柯美君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呼吸急促起来,面容扭曲! 波形跳跃得十分厉害,滴滴声也加快了! 沈哲之冷漠地看了眼柯美君,十分平静地将手伸向了柯美君的面部,取下了她的呼吸罩! 柯美君的呼吸更为急促,身子扭得厉害,竟然睁开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恐惧地看着沈哲之,喉咙里出啊啊的声音。 “你去地狱过你的人上人生活吧!”沈哲之淡淡地着,唇边露出奇怪的笑容。 波形重重地跳了几下,就这样变成了一条直线,嘀嘀声也停了下来,变成了‘嘀’! 沈哲之伸手在柯美君鼻间探了探,满意地勾了勾唇,在柯美君的眼皮上抹了抹,重变回安详的睡颜,再将呼吸罩罩了回去,这才取下了手上的手套。 沈娇晚上用了两粒安神丸,效果还不错,又或者是她有了韩齐修和赵四的消息,心总算是踏实了,一夜都没有做恶梦,睡得极安稳。 夜半时分,窗户被人开了道缝,一张纸条自缝里飘了进来,文姐陡然惊醒,一跃来到窗台边,打开窗户跃了下去,只看见一道黑影,极快地隐入了夜幕中。 文姐担心是敌人的调虎离山计,不敢穷追不舍,很快便回了房间,捡起了地上的字条,是两排数字,看起来像是坐标。 沈娇早上醒来得很早,刚刚放明,经过一夜休整,她的精神好了不少,身上的伤都结了痂,看起来十分凄惨。 “姐,这是昨晚有人送过来的。”文姐将那张纸条递给沈娇。 沈娇哪里看得懂,不解问道:“这数字表示什么?” “这是坐标,看样子是海域的某处方位,我记得这个坐标是在公海上。”文姐解释道。 海域? 沈娇眼睛一亮,下意识道:“会不会是韩哥哥和四叔他们在的地方?” 文姐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昨晚上那人应该是来通风报信的,他扔下这张纸条就走了。” “这人会是谁呢?”沈娇好奇不已。 文姐摇了摇头,十分懊恼,她的警觉性实在是越来越低了,接二连三地出漏子,这次幸亏姐有功夫,要不然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等姐回内6后,她一定要去基地加强训练! 沈娇刚一下楼,电话铃就响了,文姐跑去接了电话,很快就挂了,面上的表情很奇怪。 “姐,柯美君死了!”文姐道。 沈娇不在意地应了声,死了就死了呗,反正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是害人,死了倒是清净。 文姐凑到沈娇耳边声道:“柯美君其实本不会死的,她昨的手术很成功。” 沈娇感兴趣问道:“那她怎么又死了?老看不过去收了她?” 文姐哭笑不得:“是沈哲之收了她,沈哲之昨晚上拿掉了柯美君的呼吸罩。” 沈娇惊讶地挑了挑眉,竟是沈哲之这个软蛋干的?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沈哲之不会有事吧?”沈娇问道。 “姐放心,那家诊所是四爷开的,医生已经全部处理好了,柯美君死于术后并症,没能熬过去。”文姐笑道。 沈娇这才放心,嘱咐道:“同沈涵就柯美君没熬过手术。” 沈涵这个傻子要是知道沈哲之杀了柯美君,还不知道会怎么难受呢,倒不如一直瞒着他,就让他以为柯美君是手术未成功死去的吧!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非常必须的! 沈哲之很早就赶了过来,他看起来精神不是太好,眼里布满了血丝,胡子拉碴的,看来昨晚他一夜未眠! 他是特意过来柯美君死讯的,沈涵听到柯美君没熬过手术,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缩在沙上嘤嘤地哭着。 沈哲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轻叹了口气,并没什么。 沈娇没空去安慰伤心的少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老傅走了进来,同沈娇一切都已准备好,可以出了。 沈哲之忙道:“娇娇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呆在家里养伤吧!” “我有事要去办,你们老实呆在家里,哪都别去!” 沈娇完便朝门外走去,她得抢在齐华民的前面找到韩齐修他们,一分钟都不想耽搁,大门口遇上了满身酒气的詹姆士,头凌乱,脸上有只口红印,衣领上也有。 看来这家伙昨晚又去鬼混了! 沈娇捂住鼻子嫌弃地皱紧了眉,招呼都不想同这位表哥打,一到晚就知道鬼混,也不怕染脏病回来? 最让她反感的就是这表哥总是找一些档次不高的女人,劣质香水和艳俗的口红,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像到这些女人的素质高不到哪去! “表妹要出门啊?最近风挺大的,浪也挺大,表妹路上心啊!”詹姆士大概酒还没醒,话颠三倒四的。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让沈涵把詹姆士扶进屋了。 旁边的文姐却看着詹姆士的背影若有所思! 562突围 沈娇见文姐定定地盯着詹姆士,大为奇怪,催道:“我们走了,我表哥有什么好看的?” “姐,我觉得昨晚上送纸条的人应该就是你表哥!”文姐突然道。 WwWCOM 沈娇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文姐你没看错吧?怎么可能是我表哥?” 詹姆士成就只会吃喝玩乐外加鬼混,他怎么可能会知道韩哥哥和四叔的下落? 文姐沉声道:“詹姆士的背影同昨晚上那个黑影十分像,而且姐你现没有,其实詹姆士他并没有和女人鬼混。” 沈娇却不赞同:“明明表哥衣服上有口红印,还有那些呛人的香味,怎么可能不是去鬼混?” 文姐笑道:“正是这些口红印露馅了,这些口红印太完整了,看起来像是有意弄上去的,如果真是偷情涂上去的,印子不会这么饱满。” 詹姆士衣领上的口红印太过于刻意了,还有那香水味,次次都是劣质的桂花香味,头几回文姐还不觉得,可次数一多,她便开始怀疑了。 总不可能詹姆士每次找的女人都是喷的桂花香味香水吧? 沈娇听了文姐的分析,心里有了些动摇,再想起以前韩齐修过的话,更是相信了几分,对于詹姆士的恶感也随之减轻。 “先出海吧!”沈娇道。 不管是不是詹姆士报的信,找到韩齐修才是最要紧的,而且如果真是詹姆士报的信,他既然选择了这种匿名的方式,定是不愿意或是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 老傅准备得十分充分,游艇上有不少人,个个都荷枪实弹,全副武装,船上更是装了不少武器、粮食和水,就算是困在海上十半月也没问题。 文姐把那个坐标交给了老傅,老傅看起来对这一片海域十分熟悉,只看了一眼便道:“这里是公海,我记得那里有一个岛的。” 沈娇激动道:“韩哥哥他们应该是被困在岛上了。” 清晨的海面上笼罩着朦胧的薄纱,空气里带着咸腥味,沈娇才在甲板上站一会儿,头就开始晕了,身上的衣服也被雾打湿了,只得回舱里休息。 坐标显示的海域并不远,不到一时就到了,隐隐约约能看见岛屿的影子,像只海龟一样浮在海面上。 韩齐修早上的运气不错,接连打了三只海鸟,赵四也醒了,虽还有些虚弱,可自己走动是没有问题的,这样的活动范围也大了许多。 “我们今就准备回去,娇娇那里怕是会有危险。”赵四喝完了海鸟的血,精神更是恢复了不少。 韩齐修没好气呛道:“要不是你拖累老子,老子早回去了。” 赵四无言以对,只得默默地吃生肉,眼里却射出冰寒,回去后就进行大清洗,凡是有异心的,一律杀无赦! “这次R国应该搀了一脚,前几我恍惚听到那些人在R国话。” 韩齐修大口吃着生肉,一点也不嫌弃腥臊,吃是津津有味。 赵四冷声道:“不光是R国,我怀疑桃夭也搀合了进来,我的手下我清楚,不是R国人可以收买的,华夏人里想我死又有这个能力的,只有桃夭!” “既然你早知道这老娘们不安好心,干啥不早些处理了?不会是你老情人吧?”韩齐修哂笑。 赵四脸上一红,没好气地瞪了眼韩齐修,只是底气不是太足,起来他和桃夭以前虽不是情人关系,可却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关系很不错。 直到他查到黑狐孤狼梅影等人的死因后,这才疏远了桃夭,最后成为了陌路人! 韩齐修瞧了赵四的模样,冷哼了声,继续嚼生肉,一只海鸟啃完,他把骨头给扔了,抹了下嘴道:“趁现在气好,我们抓紧时间离开。” 赵四也跟着起身,身子晃了几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可也暗自庆幸,他的后心中了叛变手下的一枪,论理是活不下来了,是沈娇十年前给他的那粒还魂丹救了他。 传中的圣药果然名不虚传,生生将他自阎王殿给拽了回来! 眼前闪过十年前沈娇悄悄将还魂丹给他的场景,赵四忍不住笑了,眼里俱是柔情。 韩齐修自草丛里推出了他这几赶制的简易木阀,冲赵四道:“现在就走吧。” 只是他的话才刚落下,一排子弹就扫了过来,在木阀上打起一轮火花,韩齐修和赵四极快地找到地方隐蔽。 “这帮龟孙子,老子一个个爆了他们的狗头!”韩齐修恨恨地咒骂着。 这头沈娇他们却还在寻找韩齐修和赵四的踪迹,海岛虽然不大,可也不算太,而且岛上还有不少毒蛇,寻起来更是费力。 “有枪声,是在西北方!”文姐面带喜色。 沈娇也很开心,她能百分百肯定,一定是韩齐修他们,能够打枪就明他们并没有出事,沈娇的心可算是彻底放下了。 韩齐修击毙了一个敌人,不甘地看着手里的枪,只剩下三颗子弹了,扭头问旁边的赵四:“你还有多少子弹?” “两颗。”赵四平静道。 “该死的,今这帮王八蛋喝猫尿了?不要命地打!” 韩齐修恨恨地咒骂,也大为奇怪敌人今的表现不同寻常,前几这帮人只要一有人伤亡,就会息火休战,哪像今,都死那么多人了,还拼了命地打。 赵四轻声道:“应该是他们的耐心耗尽了吧?” 韩齐修舍不得再用那三颗金贵的子弹,收起了手枪,帮着赵四一道制起了简易长矛,两人都是此中高手,配合十分默契。 刚才话的功夫,赵四已经削好了好几根长矛,韩齐修拿起一根长矛,拈了拈,朝已经上岛的敌人投了过去。 长矛破空飞起,似闪电一般疾驰而去,射中了最先的敌人,穿透了他的胸膛,应声倒地。 “一个!” 韩齐修声报着数,再拈了根长矛,看也不看就投了出去,再次传来一声惨叫。 “两个,老子没有枪照样弄死你们这帮狗日的!” 韩齐修得意地笑了,并极快地趴了下来,随之一阵密集的子弹扫了过来,溅了两人一头一脸泥土。 “他们没有子弹了,抓紧时间捉了他们!” 本已退缩的一帮人又开始匍匐前近了,一点一点地逼近韩齐修他们。 563软香温玉在怀 韩齐修几次想要投掷长矛,却无从下手,这帮家伙大大地狡猾,紧贴着地面前进,他还真没法下手。 WwW COM “他奶奶的!” 韩齐修火大地咒骂,赵四冲他道:“隐蔽起来,各个击杀!” “你自个悠着点啊,老子可没功夫护着你了!”韩齐修斜眼看着赵四,语气里有着担心。 实话,他虽然不喜欢赵四,可还是舍不得这家伙死滴。 赵四傲然一笑:“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你要是死了,我立马就让娇娇改嫁!” 完他便身形敏捷地闪进了众林中,不一会儿便无影无踪。 “老子当初就不该管你,老子就知道你个老王八没安好心!” 韩齐修气得脸色铁青,一肚子火没处,眼角瞥见有个敌人稍起了下身,顺手就甩了一根长矛出去! 又弄死一个敌人,这让韩齐修心情好了不少,也随之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对于韩齐修和赵四他们来,丛林里的一株树,一片叶子,一根藤蔓,都是他们的朋友,也是他们的武器,只要他们想,可以和敌人在丛林缠斗到死! 韩齐修似鬼魅一般出现在一名敌人的身后,手上匕轻轻一抹,这人便无声无息地死去了,韩齐修下了他的枪,并熟门熟路地在死人怀里找到了巧克力。 巧克力是能立即补充能量的最佳食物,像他出去执行任务时,都会带上巧克力,这些人他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属于特殊组织的人员。 只要是受过特训的,大部分都会在身上备补充能量的食物,以备不时之需,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人身上有巧克力,他猜想得没错。 将巧克力送进嘴里,贪婪地嚼了起来,久违的感觉让他心情极为愉悦,韩齐修满意地踢了踢死尸,重又隐身到了树林中。 沈娇他们顺着枪声来到了岛边,那里停着一艘游艇,想来定是抓捕韩齐修他们的坏人的船了。 “姐,老傅带人上岛支援去了,咱们在船上等着。”文姐安慰焦急的沈娇。 沈娇点了点头,没要逞强跟着去的话,她有自知之明,还是别拖累老傅他们了。 立在船头的齐华民自望远镜里现了沈娇他们的游艇,以及潜入岛屿的老傅他们,脸一下就黑了,沈娇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儿的? 公海这么大,无名的岛屿那么多,沈娇莫非是有千里眼不成? 齐华民忍不住就将这一切同沈娇的那个宝贝联系在了一起,觉得一定是沈娇的宝贝帮她找到了这儿,沮丧之余,齐华民想要得到宝贝的愿望也愈强烈。 “队长,怎么办?”齐华民旁边的人问道。 齐华民放下望远撞,冷声道:“撤退!” “队长,林君他们还没回来!” 齐华民冷酷地笑了:“他们为了h陛下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回去会为林君他们请功的。” “是,h陛下万岁!” 游艇慢慢驶离海域,齐华民朝海岛看去,眼里闪过不甘,无妨,他的另一个身份还没有暴露,他还有机会。 韩齐修很快便现了不对劲,岛上多了不少人,不知是敌是友? 老傅也很快找到了他,冲他比了个‘搞定’的手势,韩齐修惊喜地跳了下来:“你怎么找到这了?娇娇她怎么样?” 赵四也同他们会合了,经过一场血战,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可依然背脊挺得笔直,不怒而威。 沈娇在望远镜里现齐华民的船准备逃跑,很想追上去抓住这家伙,文姐劝住了她:“穷寇莫追,眼下还不知四爷和韩先生是什么情况,咱们只能顾一头。” “我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好不甘心,又让这个坏蛋逃了!” 沈娇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岛上的情形,却看见一只脏兮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像风一样往这边冲了过来。 尽管家伙蓬头垢面,看不出个人样来,沈娇还是透过现象认清了他的本质—— 正是自家的亲亲相公呀! “韩哥哥!” 沈娇随手就扔了望远镜,兴奋地跑下了船,朝那只脏鬼冲了过去,好开心,她的韩哥哥一点事都没有,看起来虽然脏了点儿,可手脚都还挺利索,定是没有受伤的! 韩齐修一把接住了冲他投怀送抱的美人儿,软香温玉在怀,让他感动得都要哭了,可怜见的,他都五没抱自家媳妇了! 可想死他了呀! 要不是这里人多眼杂,他现在就想抱着娇娇好生啃几口,可是—— “娇娇,你的脸是谁弄的?” 韩齐修语气带着森寒,心疼地看着沈娇不成人样的脸,他家媳妇比花还俊还水灵的嫩脸蛋,现在却布满了伤痕,还有一边肿得老高,就像是被暴风凌虐过的残花一般。 这比他自己受伤都还要疼一万倍! 沈娇心里一咯登,不由地摸上了脸,不似以前那般光滑,坑坑洼洼的,第一反应是双手捂住了脸,现在她好丑,不可以让韩哥哥看见。 韩齐修无奈地笑了,心地扒开沈娇的手,柔声问道:“娇娇告诉我,是谁弄伤你的?” 在自家相公面前,难得坚强了两的沈娇可算是能撒娇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哭得某人那个心呀—— 实在是揪得疼! “娇娇别哭了,你快同我是谁弄的,我把他的皮都撕了!” 韩齐修伸手为沈娇擦拭眼泪,可因为手太粗糙,触到沈娇的伤口,让她更是哭得伤心了。 “是齐华民,那个坏蛋是齐华民,他们想要抓我来见你,我和他们打了起来……” 沈娇抽抽噎噎地着,将她如何与齐华民对抗的经过大概了,没注意到韩齐修的表情如同刚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一般,眼里都染上了红。 赵四与他的手下也过来了,见到伤重的赵四,沈娇忙擦了眼泪,拿出止血丸和参须给赵四吃了。 沈娇的模样实在是太过突兀,赵四想不注意到都难,待上了船后,他才问起了此事,只是他并不认识齐华民,沈娇又把齐华民的事大概了。 “四叔,韩哥哥,我怀疑齐华民现在是在为R国服务!”沈娇道。 564武田家族 沈娇将她的怀疑了出来,还拿出了那柄软剑,道:“齐华民见到这柄剑的时候十分激动,还一个劲地问我这剑是哪来的,我骗他是爷爷从别人手里买来的。Ww WCOM” 韩齐修拿过剑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指着剑柄道:“这把剑是R国武田家族的,这里有武田家族的标记。” 沈娇好奇看了过去,果然在剑柄不显眼的地方,有一个极的图案,若不仔细看还真现不了。 “武田家族是什么样的家族?很厉害吗?”沈娇问道。 “相当厉害,武田家族在R国的地位十分高,就连他们的皇帝陛下都不敢怠慢,而且这个家族素来尚武,当年侵略华夏时,这个家族有很多人在军队中担任高级将领,干下了很多恶事。”韩齐修恨声道。 赵四跟着道:“齐修这么一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杀的那个R**官,好像是姓武田的,想来就是这个武田家族了。” 韩齐修箴眉道:“武田家族六年前认回了一个直系孙子,是武田家族现任家主的孙子,赐名武田菊枝,只是这人十分神秘,连一张相片都没有流出来,神龙见不见尾!” “齐华民会不会就是这个叫菊枝的啊?难道当年那个欺负了齐大夫人的坏人是武田家主?是个R国人?”沈娇惊道。 她怎么感觉这比还要曲折呢? 韩齐修也点头赞同:“很有可能,武田家族擅长制药,而且这个家族素来向往华夏,常常会派族中子弟来华夏游学,学习华夏的医术和武术,那个神秘人会华夏语,还能拿出七日醉,若是武田家族的人,倒是有可能的。” 沈娇恨声道:“没想到齐华民竟然是R国人,真是可恶,只可惜让他给跑了!” “娇娇别气,我一定替你报仇!”韩齐修心疼地拍了拍沈娇的脸。 赵四自然也是心疼的,不过他更多的是欣慰,当年他的严格训练,总算是派上了用场,若不然,沈娇要是落到了R国这些畜生的手里,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啊! 找到了韩齐修和赵四,沈娇提了好几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困意袭卷而来,沈娇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就这么趴在韩齐修身上睡着了。 “姐这几都没好生睡过……” 文姐声解释,也把沈娇未曾详细的情况给了,当听到沈娇身上还有枪伤时,韩齐修恨不得立马掉转方向,追上去宰了齐华民这个龟孙子。 “沈哲之这回倒是学陪明了,办了件聪明事!”韩齐修声音冰寒。 便宜柯美君这个贱人了,若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可不会让这贱人死得这般痛快,不剥了她的皮他就不姓韩! 赵四冷冷地看着老傅和文姐,半都没有出声,把两人看得冷汗直流,虽早已做好了受罚的心理准备,可真到了面对主子的这一,他们还是感到害怕。 “四爷,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姐,请四爷责罚!” 文姐和老傅硬着头皮请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四爷最不喜欢磨叽,他们可别再招四爷烦了。 “待姐回去后,你们自己去基地受训一个月,训练级别用我提醒吗?”赵四淡淡地着。 文姐和老傅集体松了口气,暗自庆幸逃过了一劫,集体答道:“知道,九级!” 这是赵四为他们制订的训练方法,一到九级,最高九级,堪称是魔鬼式训练,训练时十分痛苦,意志力稍薄弱的人根本就熬不下去,但是如果能够挺过一个月的训练,收效是十分惊人的。 文姐和老傅心中有数,知道赵四这是放他们一马了,心中十分感激,自此对赵四也更加忠心! 游艇一靠岸,早已侯着的车子就将赵四送去了诊所,他身体里的子弹得取出来,否则顺着血液流进心室,就算是还魂丹也救不回来了。 沈娇这一觉睡得极沉,一路由韩齐修抱回来的,守在家里坐立不安的沈哲之父子见沈娇这个样子,还以为又出事了,吓得半死。 “娇娇睡着了,没事!” 韩齐修的表情还算和悦,这两家伙虽然笨了点,可尚算孺子可教,看着顺眼多了。 沈哲之和沈涵放下了心,异口同声道:“齐(姐夫)快带娇娇(二姐)去休息吧!” 韩齐修瞅了眼沈涵吊着的伤手,有些嫌弃,这舅子太废材了点,得好生练练,可不能再拖累娇娇了! “身手差了点,以后跟着我练!” 韩齐修完就抱着沈娇回房了,留下羞愧难当的沈涵。 沈哲之安慰地拍了拍儿子:“你姐夫很厉害,他既然肯教你,你一定要好好学!” 经历了这么多事,沈哲之可不认为韩齐修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哪个生意人会惹上R国人的? 而且他估计没错的话,昨抓沈娇的那些R国人,很有可能是R国的特工! 而韩齐修是R国特工对付的人,他又是那边过来的,身手还这么好,经过层层抽丝剥茧,韩齐修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一定是那边派来执行重要任务的! 沈哲之其实更担心的是沈娇,他不知道沈娇是不是知道内情? 又或者是女儿自己本身就参与在其中? 这才是沈哲之最担心的地方! 沈哲之虽不喜经商,可他骨子里还是秉承了沈家的传统——不涉及朝政。 朝政比商场还要变幻无常,稍不心就会万劫不复,一般人可玩不转啊! 沈哲之叹了口气,不管女儿做了怎样的选择,他自然是要支持到底的! 虽然他这个当爹的是个废物,可挡挡风霜雨雪总可以做到吧? 韩齐修将沈娇心地放在了床上,沈娇嘤咛了声,紧紧地抓住韩齐修的手,贴向她的腮边,露出满足的微笑,又甜甜地睡去了。 韩齐修爱怜地在沈娇额头上亲了下,轻轻地抽出手,解开了沈娇的衣服,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惨不忍睹。 韩齐修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冷寒,齐华民,你给我等着! 565不穿更好看 沈娇这一觉睡到半夜才起床,缩在韩齐修的怀里,韩齐修也紧紧地抱着她,心地避开了她的肩伤,两人就这么相依相偎着。 Ww W COM 感受到身边男人的气息和呼吸,沈娇心里特别踏实,特别满足! 伸手探向韩齐修的下巴,不同于之前的胡子拉碴,现在变得非常光洁,一点也不咯人。 在沈娇醒来时,韩齐修就已经醒了,静静地感受着媳妇的抚摸,很舒服,也很…… 可不能再让媳妇摸下去了,他这憋了好几,火气可旺着呢! “娇娇!” 低沉暗哑的声音打断了沈娇不安分的爪子,她抬眸看向头顶,冲某人嫣然一笑,刚憋下去的火气又蹭地窜上来了! 韩齐修痛苦地吸了口气,姑奶奶这是在点火啊! “娇娇可别招我,要不我可不顾你的伤了!” 韩齐修在她耳边调笑,温热的气息熏得沈娇粉面含春,娇羞可人,更是刺激得某人内火旺盛! 沈娇声地蚊子叫:“我没事的!” 韩齐修倒抽一口冷气,头顶的三味真火如燎原之势熊熊燃烧,看着眼前妖媚动人的自家媳妇,韩齐修是真恨不得把媳妇一口吞下肚了! 幽幽叹了口气,韩齐修轻轻地咬了一口沈娇的耳垂:“妖精,以后再办了你!” 媳妇现在全身都是伤,他可不忍心下手,先存着,以后一并找回来,还可以再补点利息! 嘿嘿! 沈娇窝心地抱住韩齐修精瘦的腰,撒着娇:“韩哥哥,你真好!” “嗯,就只对娇娇好!”韩少爷啃了口嫩耳朵,顺便还舔了舔。 沈娇听着更窝心了,往韩齐修的怀里钻得也更紧了,想了想也补了句:“我也只对韩哥哥好!” 韩齐修乐的又啃了口白嫩耳朵,大餐不能吃,点心总得来几口吧! “娇娇再睡一会儿啊!”韩齐修拍了拍沈娇的背。 点心吃着不能解馋,火还烧的越来越猛,还不如睡觉,睡着了就啥都不去想了! 可是—— “睡够了,睡不着!”沈娇一点都不想睡。 “那就不睡,咱们会话。” 韩齐修其实也睡不着,火在心里头烧着,能睡着才怪! 沈娇轻声笑了笑,再往韩齐修怀里钻了钻,脸还在他**的胸膛上碰了碰,就跟大宝娇撒娇一样,只差没‘喵’的叫一声了。 韩齐修感受到胸口处的柔软和温腻,身下又是一紧,不得了,这火越来越大了! 喉咙也干的很,比盐碱地还要旱啊! “娇娇,咱安静地会话行不?”韩齐修委婉地表达了他的不满。 沈娇撅嘴嘟囔:“我又没动!” 韩齐修轻叹了口气,你是没动,可你这蹭来蹭去的,比动动更来火啊! 不过——其实——他也是蛮享受自家媳妇的蹭滴! “我先去冲个澡啊!” 媳妇喜欢蹭,明媳妇喜欢他嘛,韩齐修得意之余,又把齐华民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百遍! 沈娇看着在浴室里冲冷水澡的韩齐修,不由有些后悔自己玩过头了! 可是韩哥哥刚才的模样好可爱啊,明明想要的,却还要死鸭子嘴硬,强装大方,真逗! 以前沈娇可是怎么也不敢挑逗韩齐修的,这家伙就是块石碳,一点就着,能把她折腾一宿。 在床上,韩齐修可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难得能让韩齐修怜香惜玉一回,沈娇可不就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只是这会儿她又心疼了! 冲凉水澡会不会冻着? 韩齐修顶着一身凉气回来了,精壮的身子在夜色中闪着金属的光泽,胸前的肌肉一鼓一鼓的,沈娇忍不住就咽了下口水。 好想摸一把啊! “韩哥哥,你不穿衣服比穿衣服好看!”沈娇脱口而出,一完就后悔了,羞得将脸钻进了枕头里。 韩齐修轻声笑了,笑得十分愉悦,刚才沈娇痴迷的眼神让他十分享受,也十分得意! “娇娇要不要摸摸?” 韩齐修把害羞的媳妇从枕头里挖了出来,故意把胸大肌朝她靠去。 沈娇哪里受的了这样赤果果的诱惑,爪子不由自主就探了过去。 柔软温腻的手触到了还带着凉意的肌肉,一冷一热,一硬一软,一白一黒。 韩齐修故意深吸了口气,胸肌抖动了起来,就跟跳舞一样,沈娇看的新奇不已,就跟现了新大6一般,不停地摸来摸去。 “韩哥哥,再动动,移到这边来嘛!” 沈娇撒娇,声音拖得长长的,能把人的魂都勾喽! 韩齐修的魂就已经去了大半条了,此刻就算沈娇让他不穿衣服上大街裸奔,他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反正他跑得快,没人看得清他的兄弟滴! 韩齐修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老婆大人的要求,把胸肌整的如同跳探戈一样,逗得沈娇咯咯直笑。 只是—— 火又开始烧了,还得再去冲战斗澡! 第二回澡冲的时间长了点,沈娇心又疼了,待韩齐修回来后,便什么都不肯再玩了。 她怕—— “韩哥哥,总是冲凉对身体不好,会坏了的!” 沈娇的十分委婉,可韩齐修在这方面可是赋异禀,不用一点就能通,能听不明白嘛! “放心,我这可比金刚石还经久耐用,李白就是磨八辈子,也磨不出一根针来!”韩齐修得意洋洋。 沈娇先还没听懂,这个和李白有啥子关系,不过她只是稍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羞得啐了口! 真是没脸没皮,连诗仙都敢调侃,真是…… 韩齐修得意地啃了口媳妇的嫩耳朵,灌了一耳朵口水,沈娇嫌弃地将耳朵在韩齐修身上蹭着,每次都这样,真讨厌! “娇娇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韩齐修问起了正事。 公海那里的无名岛数不胜数,娇娇他们怎么就能那么轻松地找到呢? 沈娇这才想起那张纸条还没,忙将有人报信的事了。 “文姐报信的人是詹姆士表哥,我觉的不大可能,表哥他……” 沈娇怒了怒嘴,没有下去,脸上却是一脸嫌弃。 韩齐修笑了,笃定道:“应该是詹姆士,文姐的没错。” 沈娇好奇问道:“那表哥他是干什么的啊?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报信呢?” 566优秀的詹姆士? 韩齐修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詹姆士是友非敌了,笑道:“我估计他应该是为国情报局服务的。Ww WCOM” “就是韩哥哥你以前的特工吗?”沈娇有些惊讶。 詹姆士居然也是特工? 这家伙傻乎乎的,怎么干的了特工这种活嘛? 九条命都不够他玩的! 韩齐修轻笑道:“没错,詹姆士是一名特工,而且还是一名很优秀的特工!” 沈娇撇了撇嘴,她可没看出这家伙哪里优秀了,吃喝玩乐倒是蛮优秀的! 韩齐修被沈娇嫌弃的表情逗笑了,解释道:“娇娇不要被他的表象给迷惑了,詹姆士他肯定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这家伙就跟变色龙一样,特别会装?” 据他所知,国情报局有个绰号‘变色龙’的家伙,十分擅长伪装,男变女,老变少,对他来就跟吃饭一样轻松,韩齐修觉得詹姆士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变色龙。 看来国也对这份情报志在必得啊,否则不会派出变色龙这种顶级特工了! 只是—— 他也很奇怪,詹姆士为什么要帮他呢?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没法同政府交差吗? 沈娇猜测道:“会不会是表哥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才……” “不可能,绝不会是这个理由!” 韩齐修断然摇头,且不詹姆士这半个洋鬼子对他们这半路冒出来的亲戚,能有多少情分? 身为一名顶级特工,冷血无情那是必须的,国家利益面前,哪怕是让你去杀了自己的亲人,也得毫不犹豫地执行! 詹姆士可能会有一点点亲戚情分,可这不是主要原因,一定有另外的因素! h城某夜店 詹姆士笑得一脸银荡,同舞池里穿着暴露的女人热舞,他的身边围了三个火辣美女,左拥右抱,好不得意。 像詹姆士这种出手阔绰的金帅哥,在夜店可是十分受美眉欢迎的,很快,他的周围又多了好几个辣妹,让其他男人又嫉又恨。 詹姆士当然注意到了那些男人嫉恨的眼神,挑衅地冲他们看了眼,继续同辣妹们热舞,动作也越来越大胆。 围观的一位留着三七分头的年轻男子哪里还忍得住,詹姆士搂着的那个妹子可是他带来的,当着他面调戏他的马子—— 这口气他岂能咽的下去? 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更何况三七分本就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再加上旁边几个狐朋狗友的怂恿,三七分的一腔热血只差一点点就将冲冠一怒为红颜,沸腾成血雨腥风啦! 有些不耐烦的詹姆士朝三七分那边看了过去,见了这家伙的模样,不屑地扬了扬唇角,子还挺能忍! 那他就再牺牲一下,给这子浇点油,要不然他可真要被熏死了! 上帝阿门玉皇大帝,狐臭加香水的味道可真特妈的**啊! 詹姆士冲三七分飞了个秋波,伸手在其中一个辣妹的胸肌上捏了把,捏的辣妹娇喘嘘嘘,娇弱地冲詹姆士投怀送抱,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脸地心甘情愿。 ‘砰’ 三七分被这辣眼的一幕一激,哪里还有什么理智,红着眼睛抓着半截酒瓶子冲了上来。 噼里啪啦 血雨腥风 …… 激战场景十分壮观,詹姆士童鞋也是十分英勇滴,以一当十,把三七分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打的爹妈都不认识了! 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沈娇赶到警察局时,根本就没认出地上蹲着的猪头是谁。 因为詹姆士拿的是国护照,而且也没出人命,警察还是很好话的,只让沈娇交了些保释金,就放人了。 詹姆士顶着一张猪头跟在沈娇身后,一声也不敢吭。 沈娇寒着脸走在前头,忍了半还是没忍住,见四下无人了,一肚子火给撒了出来。 “表哥你可真是长出息了,以前出去鬼混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和别人抢起了女人?你……” 沈娇实在是没脸下去了,就夜点的那些辣妹,有几个是正经人? 他也不嫌脏? “回去后大伯公问起,你就是车撞的,别实话,知道了没?”沈娇冷声道。 詹姆士隐晦地朝某处看了眼,唇角微勾,故意道:“为什么不能?表妹,上帝会知道我谎的!” ‘啪’ 沈娇气的在猪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吼道:“上帝是你大爷啊?你是不是想把大伯公气死?” 詹姆士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他外公可不会气死,心脏强大着呢! 不过表妹现在这样正合他心意啊! “表妹你的对,我还是先不回去了,免得刺激外公不好!” 沈娇也没理他,爱去不去,白了他一眼,便不打算管他了。 “表妹,那个你给我点钱吧!”詹姆士笑眯眯地着。 “多少?”沈娇边边打开钱包。 詹姆士坦荡荡地了个数字:“勉勉强强来个五千块吧!” 沈娇拿钱的手顿住了,狐疑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五千块可是有些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詹姆士耸了耸肩,腆着脸笑道:“我还要逛夜店嘛,五千块只够玩几的!” ‘啪’ 沈娇拿起皮包就朝詹姆士砸了过去,没头没脑地砸了一顿,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此刻她对于韩齐修詹姆士是情报局的特工,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就这种好色无耻之徒,怎么可能会是特工? 打死她都不相信! 沈娇拿了一千块钱塞到詹姆士手里,便让老傅开车走了,懒得再管这只洋鬼子表哥了! 詹姆士甩了甩手上的钱,冲沈娇送了个飞吻,只是换来了白眼。 “出来吧!” 待沈娇离开后,詹姆士冲角落叫了声,一个金碧眼的白种男人走了出来。 “詹姆士,你是不是忘记咱们到这儿的任务了?”白种男人表情很不善。 詹姆士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是负责人,只要你记得就行!” 白种男人面色微变,沉声道:“你现在记得我是负责人了?那你为何不听我的指挥?” 詹姆士打了个呼哨,笑眯眯道:“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指挥了,不就是迟了点嘛,斯蒂芬你这么厉害,应该不会介意吧?” 567只要留她一条命 詹姆士斜眼打量着他的搭档兼上司,在他看来,这家伙就是个废物点心,不过,这样也正合他的心意,否则他又怎么瞒着这家伙同韩齐修暗通款曲呢! 史蒂芬面色阴沉地看着詹姆士,倒是拿不定主意了,看起来詹姆士又不像是故意在背后使坏的人,而且看他同表妹那家人的关系看起来也并不好,他没必要拿自己的前途冒险。WwW COM 就算他再对自己不满,也顶多就是像现在这样消极怠工才是,史蒂花虽然气愤詹姆士成寻花问柳,可也并不觉得奇怪。 若不是因为换了同詹姆士不对付的上司,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绝对不会是他,詹姆士是顶尖的特工,像这样的行动,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完成,根本没必要被派来。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被派来和詹姆士一起行动,而且还被指派成行动负责人,只不过是新上司想要膈应詹姆士罢了! 史蒂芬心中焦急万分,没有詹姆士的帮忙,只凭他一人竟连情报的边都没摸着,这让他回去怎么交差? “詹姆士,我知道你对我有不满,可公私要分明,你还是配合我把情报弄到手吧,这样我们回去也好交差!”史蒂芬苦口婆心,试图服詹姆士。 只是—— 詹姆士似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讽笑道:“你是负责人,需要交差的只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史蒂花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阴沉着脸,道:“詹姆士,你就不怕回去后被处分吗?” 詹姆士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随便,爱处分不处分,有本事直接把我开除了,正好回去接手我父亲的生意。” 完他便扬长而去,瞄都不肯再瞄一眼史蒂芬这个蠢货! 新上司同他不对付,他是傻了才会在这人手下干活,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正好这个特工也干得腻了,回去重新做回大少爷吧,应该有点意思,等腻了再换另一个行当,人生就是要这样多姿多彩才有意思嘛! 沈娇气呼呼地回到了家里,后悔死去警察局保释詹姆士了,这种臭流氓,就应该让他在警察局关几,反正出来了也是鬼混!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再管我就是狗!”沈娇恨声道。 文姐唇角扯了扯,没同沈娇明,让警察抓走十之**是詹姆士有意为之的结果,否则以詹姆士的身手,怎么可能会打不过那群马仔? 想来詹姆士又想要演戏给某些人看了,姐刚才那样应该是詹姆士乐于看见的,就让姐继续这样以为吧! 沈娇泄了一通,心情舒服了许多,让厨娘将文火吊着的鸡汤盛好,她得给诊所的赵四送去,赵四的伤势十分严重,流了许多血,身子还很虚弱,得多喝些鸡汤补补。 韩齐修早上出门办事去了,按道理情报到手了,他就应该带沈娇回去的,可他又接到最新任务,让他在h城好生考察一番,回去同上面汇报。 这也正合韩齐修心意,沈娇身上的伤都没好,多呆些日子养伤挺好! 再者自家媳妇的仇还没报呢! 齐华民这王八蛋的帐以后算,另一个人却是现在就得算了,这也是赵四的意思,他自己躺床上起不来,便将手下交给韩齐修指挥,他呆在诊所看戏。 顾宅 顾老夫人从手下口中得知赵四和沈娇都没死,第一反应就是要离开h城,赵四定能猜出收买他手下的人是她! 她得赶紧离开,离开赵四的势力范围! 赵四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顾老夫人桃华让家里的佣人替她收拾行李,她准备去国住几年,那里不是赵四的势力范围,等过几年再回来,想来这事也就过去了。 顾尘这段时间挺忙,睡觉吃饭都是在公司里,顾宅都有近一个月没回去过了,哪里知道他的好母亲,背着他干了那么多事呢! 桃华拿的是国护照,随时都可以离开h城,这也是她为自己早早备下的一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韩齐修先去了顾尘的公司,同他在办公室里谈了约半时,顾尘的脸色十分难看,可还是替自己母亲好话,让韩齐修放过桃华。 “我以后一定会看牢她的!”顾尘保证。 韩齐修冷笑道:“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顾尘愣了愣,道:“家父年岁渐大,且身体虚弱,算是寿终正寝吧!” 韩齐修嗤了声,摸了一张纸甩到了顾尘面前:“这是你家老管家的供状,好好看看!” 顾尘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韩齐修的老管家姓魏,在他父亲还没家时,就跟着父亲了,在顾家的地位非同可。 只不过父亲一走,老管家随后不久就离开了顾家,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所以顾尘一听到是老管家的供词,立马便来了兴趣。 顾尘硬着头皮拿起了纸条,才只看了几行字,脸便沉了,强忍激动道:“这是真的吗?我父亲真是中了慢性毒?” 韩齐修瞪了他一眼,道:“这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没长眼吗?” 顾尘懒得计较这家伙的无礼,再次问道:“魏管家在哪里?我有好多事想问他。” 韩齐修挺好话,二话不就带着顾尘去找老管家,老管家住的地方离沈家平家并不远,不过没有沈家平家那么大,也就是一套二室一厅的普通公寓。 魏管家见到主人十分高兴,一五一十将桃华如何给顾长生下慢性毒药的事了。 “少爷,老爷就是让少夫人毒死的!”魏管家老泪纵横。 他继续了下去,声音哽咽:“少夫人还想害我,幸好那时候我察觉得及时,搬出了顾宅!” 顾尘这才恍然大悟,父亲离世前瘦成了皮包骨,似鬼一般,而且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几次欲言又止,当时他还以为父亲是不放心公司,这才死也不肯闭眼。 现在看来,怕是父亲早知自己中了毒吧? 顾尘咬牙道:“齐修,只要留下家母的性命即可,其他任你处置!” 韩齐修嗤笑了声,意味深长地瞅了眼顾尘,算是答应了! 568兄长驾到 五月飘然而过,六月很快来至,h城六月的气已经十分炎热了,街上的柏油马路被太阳晒得软软的粘粘的,沈娇连一点逛街的兴致都没有,成缩在家里吹冷气。 WwWCOM 韩齐修这几倒是不忙了,拉着沈娇去街上逛了几,东西也没买,他们这次来h城是秘密行动,任何可能会暴露h城的东西,都不可以带回去,以免引起有心人怀疑。 他们打算六月下旬离开,现在是六月初,沈家和订好了六月十号回国的机票,詹姆士先回去了,六月二号就走了,顶着一张还没好全乎的猪头脸。 韩齐修和沈娇都去送他了,沈芝赫然也在列,这姑娘在顾老夫人突急症中风后,心知顾尘那儿是无戏了,目标便转到詹姆士这儿,成跑到詹姆士面前献殷勤。 詹姆士提前回国,一是因为要回去复命,二也同沈芝有关,实在是让这个厚脸皮的表妹弄得不胜烦恼,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 他还是逃吧! 吐槽归吐槽,沈娇还是给他准备了一些吃食,让他在飞机上吃,据这家伙,飞机上的食物比他妈做出来的还要难吃百倍。 詹姆士一看到沈芝就头大,匆匆同沈娇他们告别后,就准备登机离开。 韩齐修走过去同他握手,微微笑道:“谢谢,后会有期!” 詹姆士耸了耸肩:“不客气,只是不想给新上司干活而已!” 韩齐修别有深意道:“放心,我做生意向来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会梦想成真的。” 詹姆士愣了愣,再捏了捏手心的硬物,很快便明白韩齐修话里的意思,不禁乐了,他就喜欢华夏人的这种涌泉相报以身相许神马的,对方要是个美女那就更来劲了! “表哥,我会给你写信的,我以后去国了,还要请表哥带我出去玩啊,人家听国街上很乱的,像我这样的女孩子……” 沈芝凑了过来,羞羞答答地看着詹姆士,欲还休,眉目含情。 詹姆士苦笑道:“国确实是挺乱的,沈芝表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的很危险,表妹还是……” 沈芝开心地打断詹姆士:“只要表哥陪着就没事了呀,表哥这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好我的,是吧?” 詹姆士:…… 腻歪得不行的沈娇一把扯下了恬不知耻的沈芝,自从柯美君和顾老夫人出事后,这姑娘的脑子就有些浑了,智商总是不在线,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你别给我去外国丢人现眼了,老老实实给我在h城呆着!” 沈娇低声呵斥,沈芝自然不服气,恨恨地瞪着沈娇,眼里的火苗烧得非常旺,可见她对沈娇是有多么恨了。 “再瞪就让你爹地断了你的零花钱!” 沈娇可不怕她,沈哲之现在全听她,她让沈哲之往东,沈哲之就不会往西,不过只是断沈芝零花钱而已,沈哲之连眼睫毛都不会眨一下。 沈芝不甘心地看着詹姆士的背影,她还没同表哥表示自己想去国读书的心愿呢! 都是沈娇这个贱人! 每次都要坏她的好事,这贱人就是见不得她好,可恨之极! 沈芝看都没看沈芝,等会儿她再送沈周氏一只金手镯,根本就用不着她动手,沈周氏自会好生调教沈芝的。 而且沈周氏已经在替沈芝物色夫婿了,也是沈哲之同意的,他的要求是家境中等,为人忠厚老实,有正当体面的工作即可。 虽然他对像足了柯美君的大女儿十分失望,可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只不过,他的这番好心却被沈芝当成了驴肝肺,半点都不领情。 沈芝同柯美君一样,做梦都想当人上人,她怎么可能甘心嫁给门户? 其实沈娇也是不怎么同意沈芝嫁人的,倒不是见不得她好,而是同情那个沈芝要嫁的男人! 就沈芝这种搅家精,谁娶谁倒霉啊! 也所以,沈娇同沈周氏隐晦地表达了她的担忧,并送上了一只金手镯,沈周氏闻琴知雅意,拍着胸脯表示,她找的男人一定是人中翘楚,必能将沈芝治得服服帖帖滴! 詹姆士走后没两,沈家再次迎来了两位客人,这也是沈家和滞留在h城的原因—— 沈哲之的两位双胞胎儿子回来了! 大的名叫沈杰,的是沈昊,两人长得很像,五官都神似沈哲之,不过沈杰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同沈哲之最像。 沈昊看起来要壮实一些,应该是常年运动的缘故,而且他的穿衣比较偏向休闲式,恤衫加牛仔裤,很随意的打扮,不像沈杰,连喉结那儿的衬衫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的,沈娇看着都热得慌。 两兄弟都在国攻读博士,沈杰是学医的,沈昊却是学的金融,都是非常有前途的专业,未来的精英。 前段时间因为这两兄弟都不在国,是以沈家和便先过来了,本来他们还没那么快来h城,因为柯美君死了,身为人子,自是要回来一趟的,便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和学业,匆匆赶回来了。 沈杰和沈昊他们前一就到了h城,同沈哲之谈了一宿,得知了柯美君做的那些事情,两兄弟唏嘘不已,可却也并不是特别惊讶。 其实这两兄弟对沈娇是有一点印象的,当时沈娇出生时,两兄弟已经五岁了,已经有了记忆,他们都还记得那个的、似猫一般的妹妹,哭声比猫叫还要细微,那么可怜的一团,娇弱得他们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可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妹妹,当年上船的时候,沈杰和沈昊还因为妹妹不同他们离开,哭闹了一场,随着年纪增长,他们对于沈娇的印象也渐渐淡漠了。 可那个似猫一般的团子,却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这也是他们少年离开h城,独自去国求学的原因之一! 应该,两兄弟比沈哲之更早认清了柯美君的真面目,明明他们还有一个妹的,可母亲却从来不提起这个妹,这种冷漠让他们难以接受,也让他们同柯美君起了隔阂,索性眼不见为净,一走了之! 两兄弟见到美丽的沈娇,眼里的惊讶毫不掩饰,沈杰要内敛一些,只是微微地笑着:“妹,我是大哥。” 沈昊却要欢快多了,跑过来就要拥抱沈娇,嘴里还嚷道:“妹,我是你二哥,你时候还撒尿在我身上呢!” 沈娇:…… 569亲情 沈昊还没扑到沈娇身上,就让韩齐修一把给揪到一旁了,他的媳妇只能他抱着,就算是亲爹亲兄长都不行,全一边呆着去。Ww W COM 瞅了眼黑脸包公似的韩齐修,再瞅眼自家白嫩嫩的漂亮妹妹,沈昊可算是把大家一直憋在心里的心里话给整出来了—— “妹,你咋找了个这么黑的妹夫?” 沈娇:…… 虽只是第一次见面,可沈娇却已经能够确定了,自家这个二哥就是个欢乐逗逼,话不过脑子的,真不知道他的博士是咋读上去的! “男人长得比女人白有什么用?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像我家韩哥哥这样才叫英武不凡呢!”沈娇没好气地瞪了眼沈昊。 旁边黑着脸的韩齐修一下子春暖花开,含情脉脉地瞅了眼沈娇,朝沈昊伸出去的爪子也收了回来!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大舅哥,不稀得同他握爪子! 夏彤同沈昊的关系极好,时候总是开惯玩笑的,闻言取笑道:“表姐得没错,比女人还白的男人最可恨了,娘里娘气的!” 沈昊不甘心道:“我可是运动健将,国的辣妹都喜欢我这样的,个个都倒追我!” 沈娇哼了声:“洋人眼神有问题!” 爷爷都她时候最乖了,怎么可能会随便乱撒尿? 沈昊绝对是在胡八道,这个二哥一点都不靠谱! 对于这两个兄长,沈娇倒并不排斥,也许是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那份亲情吧,再者十八年前他们也只是五岁的孩,什么事与他们无关! 沈昊从他的旅行包里取出一只盒子,里面有好几只漂亮的芭比娃娃,还有几套精致美丽的衣服,沈娇不由眼睛一亮。 这种娃娃原身有好几只,据是叫芭比娃娃,还有一个男娃娃名叫肯,原身时候总是给芭比换各种衣服,抱着娃娃能玩一。 沈娇自己也很喜欢,她甚至还为芭比设计了好些衣服,没事干时就会把这些衣服拿出来,给芭比换上,特别有意思。 沈昊将盒子递给沈娇,咧嘴笑道:“妹,这里是最新款的芭比娃娃!” 沈凤之在一旁笑着解释:“阿昊时候常把自己的零花钱存起来,买了芭比娃娃就让我给娇娇寄过去,是给妹玩的。” 沈娇抬眸看向沈昊,看着他同自己一样的蓝眼,嗓子眼有点堵,心也化了一点点! “那些积木也是你买的?”沈娇问道。 时候她经常会收到自h城寄来的各类玩具和衣服,其中洋娃娃最多,还有各类积木,漂亮的衣服等,落款人是沈凤之或是沈家和。 沈昊摇头笑道:“积木是大哥买的,我钱不够了。” 沈杰冲沈娇微微点头,眼里有着暖意,沈娇的心又化了一点点。 沈凤之紧跟着道:“其实以前我寄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阿杰阿昊和我哥他们买的,我买的并不多呢!” 沈娇朝父子三人看了过去,心里暖暖的,一直以来的怨念,在这一刻,突然就少了许多,原来在她很的时候,就有人在惦念着她了! 难怪原身时候那么喜欢玩那些玩具,莫非原身也在这些玩具身上感受到了父亲和兄长的思念吗? 气氛一下子有些凝滞了,大家都不知道该什么才好,沈家和出声道:“我听阿杰已经在医院实习了,先成家后立业,我看咱们得抓紧时间把阿杰和艳的婚事办了,可不能再拖了。” 坐在沈杰旁边的夏艳杏眼含春,娇羞地看向沈杰,心里却甜滋滋的,知道,她做梦都想嫁给杰表哥呢! 对于沈家和的提议,大家无不赞同,只除了沈周氏,她有些看不上沈杰,一个穷学生而已,就算是博士又怎么样? 书读得再多,没有钱有个屁用? 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些都是读书人写出来哄人的,她老人家可一句都不相信,读书越多人就越傻,都成书呆子了—— 像她家的老头子就是个典型的书呆子,要不是她持家有道,全家人都喝西北风去吧! 可全家人都赞同了,就连女儿女婿都没意见,她再反对有啥用? 再者,沈周氏还是心疼外孙女的,知道夏艳一颗心都在沈杰身上,她也不忍心棒打鸳鸯呀! “阿杰还在国读书,连间房子都没有,艳嫁过去住哪儿?再艳还要读书呢!”沈周氏嘟嚷着。 夏艳忍不住道:“我可以和杰哥一起住宿舍的,我不在乎的。” 她是真的不在乎,她和表哥还年轻,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她相信未来一定会是非常美好的,她有信心! 沈周氏轻斥道:“大人话孩子别插嘴!” 夏彤忍不住道:“阿婆,姐姐都要结婚了,怎么还是孩子嘛!” 沈娇嘴角抽了抽,表妹还真是耿直可爱。 沈涵不敢怼沈周氏,见夏彤出声了,忙把头点得似捣鼓一般,他喜欢温柔的艳表姐,艳表姐常会偷偷给他零花钱用,比沈芝可好太多了! 沈杰轻拍了拍夏艳的手,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让她不要着急。 “祖母,我现在已经搬出宿舍了,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虽然简陋,可也足够我和艳生活了,另外艳的学业问题,祖母您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替艳联系了安德鲁夫人,她对艳的作品很满意,愿意收艳作学生。” 沈杰的声音并不大,语也是不疾不徐的,可却似有魔力一般,得每个人都心服口服,就连沈周氏也不自觉地跟着点头,可还是忍不住挑刺。 “安德鲁夫人是什么来头?艳这边书读得好好的,干嘛要给外国人当学生?” 这回跳出来反驳的是沈凤之了,不满地看向自家母亲:“姆妈,安德鲁夫人世界闻名的服装设计师,她的学生遍布下,个个都是顶尖的服装设计师,多少人都抢着当她的学生呢!” 夏明渊也忍不住道:“安德鲁夫人行程不定,见一面都十分难,阿杰能够帮艳联系到这么棒的老师,还不知用了多少心思呢!” 激动万分的夏艳感激地看着沈杰,这个巨大的惊喜差点没将她砸晕了,要不是现在有人在,她是真想抱住亲爱的表哥,献上她甜蜜的吻呢! 570择日不如撞日 沈娇见夏艳那一脸花痴的模样,不觉好笑,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果然足够疯狂,平时连话都细声细气未语面先红的夏艳,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掩饰地表达出了她的爱意。Ww W COM 啧啧! 这情意绵绵的,都能拉出丝来了! 自家大哥这魅力还真是足足的啊! 沈周氏没想到那个洋女人的来头还挺大,面上有些挂不住,可反驳她的是自家女儿女婿,她还能啥? 可这心还是那个酸哟! 便宜沈杰这个穷子了! 沈家平对沈杰却是欣赏得紧,沈杰当年去国读书才只十八岁,考的是全额奖学金,家里一分钱都没要,沈家和想要提供支持,也让沈杰给拒绝了,全是靠自己半工半读挣生活费。 不仅如此,第二年他还把弟弟沈昊也给带出去了,沈昊头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大都是沈杰想办法解决的,还有一部分是沈哲之给的,柯美君没有出一分钱。 来也奇怪,沈杰沈昊两兄弟从就同父母不是太亲热,沈哲之那儿还好一些,可于柯美君,他们却一直都比较淡漠,不像沈涵沈芝那样亲密。 以前还以为是性格使然,可现在看来,其中应该是有沈娇的因素了。 沈周氏还想再挑点刺,沈家平却一言定音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阿杰阿昊难得回来一趟,娇娇齐修还有大哥正好也在,不如就趁大家都在的这几日,把喜事办了吧!” 沈凤之觉得有些匆忙,会委屈了女儿,夏明渊却拍手赞成:“爸爸得没错,难得亲戚能凑在一起,日子再吉利不过了!” 沈周氏急得跳了起来,狠狠瞪了眼女婿,吼道:“好什么好?喜饼没订,酒店没订,喜服没做,客人也没请,还有嫁妆什么的,什么都没弄,结的啥婚?你当是孩子过家家啊!” 夏明渊被丈母娘喷了一脸口水,也不敢伸手去拭,缩着脖子退到自家媳妇背后去了。 丈母娘太威武,他还是龟着吧! 夏艳却是巴不得现在就办婚礼了,鼓起勇气道:“阿婆,婚礼不办也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婚礼不过只是办给外人看的,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只要能够嫁给杰表哥,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形式,吃咸菜她也心甘情愿! 沈周氏气得使劲点了点外孙女的额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要把她老人家气死了! “你不在乎老娘在乎,我周玉华嫁外孙女儿,连场婚礼都不办,还不得让别人笑话死?”沈周氏的声音拔得很尖,气得狠了。 夏彤声嘟嚷:“L先生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吧,阿婆您总是看重这些虚名,活得太累!” 沈周氏气得扭转身,给了外孙女几个爆粟子:“L先生是哪位老娘不认识,老娘就只管我自家的家务事,婚礼必须得办,而且还要大办,我不能让别人笑话我沈家是穷瘪三,也不能让我外孙女拎光一个人嫁过去,别人有的艳一定要有,礼数得做足!” 夏彤摸着额头有些委屈,不满道:“阿婆,L先生可是您老乡,您怎么会连他都不认识?” 沈周氏当然认识L是何方神圣,都一处疙瘩出来的,怎能不认识? 可现在事关她外孙女儿的终身大事,别是L先生,就算是皇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她老人家的决心! 事关脸面的原则问题,她是必须要坚持到底滴! 沈周氏伸手又给了夏彤几个爆粟子,吼道:“给我闭嘴,再就扣你下个月零花钱!” 这一句可是戳中夏彤死穴了,立马闭嘴,半个字都不敢再哼哼了! 夏艳想再试图服沈周氏,杰表哥不过还只是学生,舅舅的事务所又破产了,哪来那么多钱办喜事? 阿婆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呀! 沈杰又拍了拍夏艳的手,用眼神安抚她,他的眼神似是有魔力一般,夏艳一下子便平静了下来,冲沈杰嫣然一笑。 沈哲之道:“婚礼自然是要办的,不能委屈了艳,我还有一万多存款,只是要辛苦姆妈操办阿杰和艳的婚事了。” 沈周氏板着的脸缓和了些,一万多虽不算多,可办一场体面的婚礼还是够了的,不至于让左邻右舍风凉话。 沈凤之也道:“我们女方也是要出嫁妆的,我和明渊也有一万,一并交给姆妈吧。” 沈周氏瞪了她一眼:“你那点钱还是自己收着吧,艳的嫁妆我会出的。” 沈涵声冲沈娇抱怨:“祖母总是这样偏心,明明大哥也叫她祖母的。” 沈娇注意到夏彤的表情有些尴尬,瞪了眼沈涵,斥道:“有本事自己挣钱去,总想着让别人给有什么出息?” 沈涵扁了扁嘴,不知怎的,他不怕地不怕,偏偏有几分怵沈娇,不敢放肆! 沈娇正要表示自己可以承办这场婚礼时,沈杰开口了,放出了一个炸弹,震惊了众人。 “祖母,父亲都不必出钱,办婚礼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这里是三千美金,并不多,只能暂时委屈艳了,不过请祖母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艳过上好生活的。” 沈杰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了沈周氏,沈周氏拿着支票数了两遍,没错,三加三个零,正是三千美金,换算成h城的钱币约有近两万块钱。 用来办一场婚礼已经尽够了!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沈周氏狐疑问道。 沈杰淡然笑道:“平时打工挣的钱存了些,然后阿昊帮我理财也挣了一些。” 沈昊嘻嘻笑道:“主要是我和大哥的本钱太少了,要不然挣得还要多!” 沈娇好奇问道:“二哥你也做生意吗?” 话一出口,沈娇就不由地捂住了嘴,她怎么就把‘二哥’叫出来了呢? 还叫得这么自然! 沈昊被这声二哥叫得特别开心,眼睛笑成了一道缝,耐心解释道:“不是做生意,我和大哥的本钱太少了,只能玩玩股票,打闹挣些生活费。” “那玩大的要多少本钱?”沈娇挺感兴趣的。 虽然她不懂股票,可想来也同生意差不多吧,投入得多自然就挣得多了,这个道理她明白。 571后继有人(感谢jly69和氏璧+) 沈昊一听自家妹对金融感兴趣,可得意了,朝沈娇凑了过去,热情洋溢地同沈娇探讨起了他和沈杰的奋斗历程。 WwWCOM “这个大是无止境的,十万百万千万都可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打闹的好。” 沈昊嘴上虽得谦虚,可面上的神情却一点都不谦虚,自信满满。 夏彤眨巴眨巴眼,问道:“打闹要多少钱?昊表哥,我有五十块钱,够不?” 沈涵也来了兴趣,跟着凑热闹:“二哥,我有一百块,要不你也帮我理理财?对了,一百块能挣多少啊?” 夏彤跟着使劲点头,四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沈昊,一闪一闪亮晶晶。 沈昊抽了抽嘴角,一百块五十块,当他是摆地摊的吗? 不过弟弟妹妹难得有求于他,他这当哥哥的,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嘛! “多没有,翻个两三倍还是没问题的!”沈昊傲然道。 “哇!” 夏彤和沈涵两双手二十只手指头,开始嘚啵嘚啵地算起来了,好半,这两货才算清了两三倍是什么概念,四只眼睛冒着红心,含情脉脉地看着沈昊。 “二哥(二表哥)你真厉害!” 沈昊身子一挺,下巴一抬,菊花一收,摆出了个既谦虚又得意的傲娇姿势,看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沈家平老怀欣慰,叹道:“阿杰和阿昊果然不愧是咱们沈家的后代,我可算是对得起老祖宗了!” 他虽不喜欢经商,可因为他这读书也只能算个半吊子,心时总归是有几分惭愧的,觉得自己读书不成,经商不通,实在是不配为沈姓啊! 如今两个孙子不光是书读得好,挣钱也这么厉害,怎不让他老人家欣慰呢! 沈周氏一听沈杰和沈昊这么会挣钱,面上的冰霜更是化了不少,渐渐晴转多云,快要春暖花开了! 她之所以反对夏艳嫁沈杰,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柯美君,她一点都不想让外孙女儿在柯美君这个毒妇面前伏低做; 二是因为钱,沈杰只是个穷学生,她不想让外孙女跟着沈杰吃苦。 现在柯美君死了,沈杰也不是穷学生了,她老人家自然是没啥不愿意的,而且只要一想到外孙女依然留在家里,不用去别人家受气,她可别提有多高兴了! “明朝我就去找巷子口的罗大师请个黄道吉日,再去订喜饼喜服嫁妆这些东西,保管让艳嫁得风风光光的。” 沈周氏开怀大笑,再想到以前送出去的那么些人情,可以趁机一并收回来了,她老人家笑得更为开心了,恨不得明就操办婚礼,早些将份子钱给收回来。 沈娇忙表态道:“大哥的这三千美金还是留着以后国生活用吧,至于办婚礼的钱,由就我来出吧,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沈杰哪能要沈娇的钱,断然拒绝了,沈哲之和沈家平也都这样不好,不可以让沈娇出钱。 沈娇笑道:“这钱也不算是我的,是爷爷的钱,来之前爷爷就交待过了的,让你们不必同他客气!” 其实这些钱还真是沈家兴的,年初沈家兴用一箱财宝同赵四合股,虽只过去才半年,可赵四却用这笔钱生了不少。 沈娇一到h城,赵四就将分红给她了,另外还给了她不少零花钱,不是以百千为单位,而是上万上万地给,就算只凭这些零花钱,沈娇也能为沈杰和夏艳办一场极风光的婚礼。 沈杰还有些不情愿,自从十八岁后,他就再没用过家里一分钱,早已习惯了凡事都由自己解决,冷不丁让他接受长辈的馈赠,一时间还真有些不能接受呢! 久未出声的沈家和出声道:“我看这样吧,我和家兴一人出资一半,操办婚礼就让弟妹辛苦一下,咱们怎么风光怎么来,决不能让人家看低我们沈家了!” 沈周氏听得眉飞色舞,这话可真是到她心坎里去了。 “大哥得没错,咱们沈家可不是一般的门户,婚礼自然是不能寒酸的。”沈周氏拍着大腿口沫横飞。 沈家和都话了,沈杰也只得同意了,若是再推辞,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沈周氏兴致十分高昂,一吃过饭就屁颠屁颠地跑去请黄道吉日了,沈娇拿了两摞崭新的钱给她,沈家和也开了一张两万的支票,怀里揣着巨款和支票,沈周氏仿佛年轻了十几岁,重新焕了青春,走路都带着风! 沈娇让沈杰和沈昊从酒店搬到她这儿来住,现在沈涵也住在她这儿,沈哲之偶尔也会来住一住,只除了沈芝,沈娇可一点都不想认下这个同柯美君差不多的姐姐。 沈杰和夏艳回酒店去退房了,顺便俩情侣再压压马路,别胜新婚嘛! 沈娇还惦记着股票的事,又问起了沈昊:“这生意会赔钱吗?” “当然是有赔有赚,就同做生意一样,只不过我可以让这风险降到最低,尽量挣多少赔!”沈昊十分自信。 沈娇想了想便又去了卧室,拿出几摞钱递给沈昊:“这里是五万,二哥你拿去买那个票吧,赔了算我的,挣了我们一人一半!” 爷爷总是伤心沈家后代人才凋零,没有一个是能撑得起沈家的,沈思之和沈念之那两房就不用考虑了,没一个成器的。 而据沈家兴,沈家和那一支也没啥太出挑的,剩下也就沈哲之一房了,沈涵这家伙脑子太笨,连本都顾不牢,更别提开拓了! 直到今见到沈杰沈昊兄弟,沈娇也有了如同沈家平同样的感慨—— 沈家后继有人了呀! 现在沈昊做生意没有本钱,她自是要支持的,反正她不差钱嘛! 沈昊愣愣地接过五摞崭新的票票,傻乎乎地将一摞钱放进嘴里咬了口,硬硬的,还有股新纸币的油黑香呢,只是—— 有点咯牙! 不过这点瑕疵根本就阻挡不了钞票的美味,沈昊忍不住再咬了口,味道实在是美极了! 沈昊欢喜之余,还是看向了韩齐修,问道:“妹夫的意思如何?” 韩齐修满不在乎道:“钱这种事都是娇娇了算。” 沈昊心颤了颤,五万块啊! 怎么可能是事? 不过他喜欢—— “我就喜欢妹夫的这股子豪爽劲儿,痛快!”沈昊开心地拍着韩齐修的肩膀,哥俩好似的。 572再离别 在金钱的刺激下,沈周氏的效率还是蛮高滴,当就把黄道吉日给请回来了,时间挺不错,六月八号,一个六,一个八,都是大吉大利的好数字,也是沈家人最喜欢的数字。 WwW COM 沈周氏雷厉风行,三内就准备好了一切结婚事宜,就连金饰也做好了,全买的现成的,金手镯金项链金耳环等,金光闪闪的。 穿着喜服戴满金饰化好新娘妆的夏艳,一改以往的清纯,艳光照人,摄人眼球,竟丝毫不逊色于旁边的沈娇。 世人都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就是她成为新嫁娘的那一刻,这句话在夏艳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佐证,身着大红喜服的夏艳,眉不点而墨,唇不描而红,眉目传情,面染桃花,人比花娇,更比花媚。 饶是沈杰泰山崩于面前也不会变色,可在见到娇媚动人的新娘子时,还是情不自禁地变成了呆头鹅,眼珠子停滞了三秒。 身为新娘的亲妹,夏彤理所当然地做了伴娘,穿着淡粉礼服的夏彤,一改往日的女汉子形象,娇俏可人,被沈涵戏称为‘可算是像了回女人’。 另一位伴娘自然是沈芝,沈芝穿着同夏彤一样的礼服,面上带着矜持完美的微笑,虽然她看不上夏艳和自家大哥的这场婚礼,在她看来也太寒碜了些,可她还是要展现出自己的好风度,力争把新娘子比下去。 只恨沈周氏这个死老太婆不让她打扮得太漂亮,哼,本姑娘生丽质,就算是不精心打扮,也比夏艳这个土包子要美一百倍。 只能,沈芝这姑娘的自我感觉实在是忒好了点,就算夏艳平时不怎么打扮,也比精心打扮过的沈芝要美多了。 夏彤轻轻扯了扯夏艳的衣袖,忍笑声道:“姐,你瞧大表哥的傻样!” 沈杰还在继续呆滞中,全无往日的精明冷静,傻乎乎的,夏艳娇羞地瞄了眼沈杰,两人的眼神胶在了一处,射出万伏的电波,整个房间都变得灼热起来。 沈涵这个熊孩子外头跑了进来,冲新郎倌大吼一声:“大哥,祖母吉时到了,快点把表姐抱下去!” 眉目传情的两位新人被打断了,沈杰尴尬地咳了几声,朝他的新娘走了过去,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夏艳,夏艳双手环在沈杰的脖子上,羞涩地靠在沈杰胸前,从头到尾都淌着喜悦和幸福。 婚礼是在顾尘的酒店举行的,有大老板话,酒店经理亲自布置,婚礼现场美轮美奂,气派十足,惹得一从宾客纷纷打听是哪家豪门嫁女儿娶媳妇呢! 客人们的羡慕和嫉妒,沈周氏一一接收,一点都没有错漏的,这也让她的心情无比愉悦,从婚礼开始到结束,她的嘴就没合拢过。 来到h城三十多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婚礼结束后,沈家和便回国了,临走前,他看着沈家平老泪纵流:“我今年都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三,咱们是见一回少一回啦!” 沈家平也感伤不已,叹道:“我别的也不奢求,只希望闭眼前咱们三兄弟能再聚上一聚,这样我死也无憾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沈娇忙笑道:“大伯公,叔公,你们相信我,要不了几年你们就能回海市啦,到时候你们怕是都要腻烦爷爷了,爷爷现在可爱唠叨了!” 沈家和噗哧笑了:“老二从就话多,以前确实挺烦的,可几十年没听他唠叨,还怪想念的呀!” 沈家平也笑了:“我可爱听二哥念叨,念都成,比听戏强。” 两兄弟对沈娇的话并不是太相信,在他们看来,别是几年,就算几十年都可能没法实现呢! 不过他们也没有心灰意冷,自从吃了沈娇送的药丸后,他们明显觉得身体强健了许多,这让他们增加了更多的信心,也许——可能—— 他们能够等到兄弟齐聚的那一呢! 沈家和走后没多久,沈娇和韩齐修也要回去了,他们已经出来近近两个月了,韩齐修军营的工作可都积压成山了。 六月二十号夜晚,沈娇他们踏上了赵四安排的海船,船老大依然还是送他们来的那个黑大个子,对沈娇恭恭敬敬的。 赵四顾尘并没有来,沈家平沈杰他们却都来送行了,只是没看到沈涵,沈娇心里有点失落,熊孩子这几别别扭扭的,是不让她回去,沈娇当然不能同意,她的根在内6,韩齐修也在那儿,她怎么可能会不回内6呢? 梁园再好,也不及家乡美呀! 沈哲之红着眼睛抱住了沈娇,沈娇身子轻颤了颤,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段时间沈哲之的努力和用心,她又岂会感受不到? 只是她心里这别扭劲儿却怎么样都解不开,叫沈杰沈昊大哥二哥,认沈涵为弟弟,她都可以十分轻松自然地做到,可惟独对沈哲之—— 那声父亲她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娇娇,你在那边好好照顾爷爷,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生孩子很痛,照顾孩子也很辛苦,你生一个就好了,齐修要是不高兴,你就来h城,爸爸会养你的。” 沈哲之絮絮叨叨地着,到最后哽咽不能出声,眼镜也让泪水给泡雾了,哀哀戚戚的,似女人一般。 沈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难怪事务所混得要破产了,连话都不会,韩哥哥怎么可能会嫌弃她? 沈杰走过来也抱住了她:“妹和妹夫一路顺风,相信我们不久就能再聚了!” “嗯,我们在海市等大哥二哥,爷爷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沈娇笑道。 沈哲之酸溜溜地扁了扁嘴,娇娇到现在都还没有叫她爸爸呢! 明明是他先和娇娇相认的! 沈杰微笑道:“一定会有这么一的,也许到时候我还会把叶莲娜祖母带回来呢!” 沈娇惊喜地看着沈杰:“大哥有叶莲娜祖母的消息了?” 沈杰微微颔:“有一点消息,只是还没有接上头,但应该快了,娇娇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沈娇欣喜若狂,沈家兴心心念念的就是找到叶莲娜祖母,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船老大已经催好几回了,沈娇强忍心中不舍,与亲人告别,海船渐渐驶离海岸,离岸上的人越来越远,看着淌入水里追着船跑的沈哲之,沈娇心里堵得慌,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失声叫道: “快回去吧,爸爸!” 573一个大惊喜 一声‘爸爸’叫了出来,沈娇顿觉心里轻松了许多,而且也没那么别扭了,就仿佛一块大石卸下来了,可心里的哀愁却越来越深。WwWCOM 离别总是让人愁断肠的! 不管是情人的离别,还是亲人的离别! 韩齐修半揽着沈娇,安慰道:“娇娇别伤心,很快就能相聚了!” 沈娇靠在韩齐修的怀里轻泣,有些后悔这声‘爸爸’叫得太迟了,她应该早些叫才是呀! 淌在水里不断奔跑的沈哲之自然听到了那声‘爸爸’,虽然声音被海浪盖住了,可他还是听得无比清晰,顿时就僵在了那儿。 娇娇叫他爸爸了! 女儿终于原谅他了! 沈哲之兴奋之极,不管不顾地以百米冲刺的度追向船,也不管水越来越深,大声招手喊道:“娇娇,等爸爸回来!” 沈娇被状若癫狂的沈哲之吓了一跳,眼看水都要没到他胸口了,可这傻子却还在往前跑,沈娇又是气又是担心,冲沈哲之吼道:“赶紧回去!” 沈杰和沈昊也让自家老子吓得要死,两人冲进海水里,合伙将快被水没了脑袋的沈哲之给拽了回来,沈娇这才舒了口气,伤感竟莫名没了! 有个这么傻的爸爸,还真是…… 船渐渐加,沈哲之他们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直至看不见,沈娇悠悠地叹了口气,刚才消失的伤感又回来了,愁绪涌上心头。 韩齐修在她耳边声笑道:“娇娇想不想要惊喜?” 沈娇懒洋洋地摇了摇头,现在就算是掉座金山到她面前,她也惊喜不起来了,离别的哀愁,只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才能慢慢治愈。 韩齐修神秘地笑了,冲船舱方向拍了拍手,一道人影闪了出来,跳到了沈娇面前,冲她嘻嘻笑着:“二姐!” 沈娇傻愣愣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傻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训斥道:“你怎么上船了?真是太胡闹了!” 她朝船舱走去,想让船老大调转方向,把沈涵这家伙送回去,沈涵拦住了她,也不出声,傻呵呵地看着她。 沈娇这时也有些回过味来了,韩齐修耳目灵敏,怎么可能会现不了沈涵在船上? 再想到刚才韩齐修的惊喜,沈娇心思一动,难道…… 韩齐修冲沈娇笑道:“涵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沈娇先是一喜,再又担心问道:“多带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有麻烦?” 韩齐修自信道:“当然不会,涵的新身份我已经办好了,是娇娇你的族弟,依然叫沈涵!” 沈娇这才放心,不会影响韩齐修就最好,看着面前还在傻乐的少年,沈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那里可比不上h城的生活条件,你要是吃不了苦,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内6现在的生活环境和h城根本就没法比,沈娇觉得她还是得丑话在前头,免得这孩子到时候后悔了闹腾! 沈涵坚定道:“二姐,我不怕吃苦,二姐吃啥我就吃啥,我要跟着姐夫学本领!” 跟着沈娇他们一起回来是沈涵自己提出来的,上回的绑架事件对于沈涵的打击,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大。 沈涵有好几回夜里做恶梦,总是梦见沈娇鲜血淋漓的模样,而且梦里的他一如既往地废材无能,拖累了沈娇。 几番思索,沈涵同沈哲之沈杰他们商量过后,便想跟着韩齐修学习本领,再者沈涵也不想同沈娇分开。 虽然与沈娇只相聚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可沈涵对沈娇的感情却比对沈芝深多了,只想呆在沈娇身边,就算没肉吃他也不在乎! 不过沈涵也不是傻的,这段时间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二姐过的生活可不比h城的大富人家差,吃的用的穿的,哪样不是精品? 他只要跟着二姐,肯定吃不了啥苦,没准比在沈周氏手下讨生活还要幸福呢! 起码不用看沈周氏的脸色! 自h城到g省海域并不远,只一个多时就到了,一路十分顺利,有惊无险,沈娇他们在色即将放明时,重踏回了g省的海岸。 韩齐修带着他们来到了大路上,早有车子在那等候了,是韩齐修的大堂弟韩齐旭,见到他们咧嘴露出了大白牙,在黑沉沉的夜幕中特别显眼。 “大哥大嫂辛苦了,快回家吧!” 韩齐旭瞧见缩在沈娇后面的沈涵,虽觉奇怪,可并未出声询问,只是礼貌地冲沈涵点了点头。 沈娇有点尴尬,她不知道该如何介绍沈涵才好,下意识便看向了韩齐修,韩齐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冲韩齐旭淡然道:“这位是你大嫂的弟弟,对外的身份是族弟,同芹威他们只管这么,免得走漏口风!” “是!” 韩齐旭挺胸收腹立正,大声地应了声,把正好奇打量周围环境的沈涵吓了老大一跳,乖乖隆个咚,姐夫家里的人身体可真好,瞧那中气足的,自带扩音功能啊! 不过爹地和大哥他们猜得一点都没错,姐夫的家世果然不简单,没准姐夫还是位威风八面的将军呢! 韩齐旭带着他们回了韩青野那儿,韩家其他人都睡了,韩齐萱守在客厅里,见到他们开心地迎了过来:“大哥大嫂嫂回来啦,厨房里有熬好的白粥,还有菜,要不要吃点儿?” “谢谢齐萱,我正好饿了。”沈娇感激道。 “谢谢姐姐,你身材真好,你一定是打篮球的吧?”沈涵一看见雌性生物,便自动开始撩妹技能,和詹姆士的臭德性差不多。 沈涵长得白白嫩嫩,阳光帅气,穿着打扮又十分时髦,嘴巴还这么甜,韩齐萱听得心花怒放,还是头一回有人夸她身材好呢! 看来按照大嫂教的方法吃饭锻炼,效果真挺不错,嗯,继续保持! 韩齐萱对沈涵的第一印象是相当不错滴,再得知沈涵是沈娇的族弟后,更是好感加剧,看着沈涵的眼神都透着慈祥! 大嫂家的孩子可真招人喜欢,就跟大嫂一样,长得漂亮,嘴还挺甜! 韩齐萱为他们配的菜是酸萝卜丁,还有一盘酸黄瓜,再加一盘香肠,用来下粥是再好不过的,沈娇的胃口十分不错,就着酸萝卜和酸黄瓜连喝了两碗粥,肚子已经饱了,可一看到盘子里的泡菜,她嘴里的口水就不住地流。 574好吃的泡菜 瞅着盘子里墨绿的黄瓜片以及酱黄的萝卜丁,沈娇忍不住伸出了筷子,就这么空口地吃起了酸萝卜丁和酸黄瓜,一口一块,连眉毛都不眨一下,刚才做船时的晕眩恶心感,也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 Ww W COM 专注于吃香肠的沈涵咽了咽口水,只觉得牙帮子都酸了,不禁提醒道:“二姐,心牙倒了。” 沈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怎么可能会倒牙嘛,一点都不酸,刚刚好,齐萱的手艺又进步了,呆会你帮我装一坛子啊,我要带回东平吃,用来配粥真不错。” 沈涵不信邪地夹了块酸萝卜送进嘴里,酸爽的味道令他欲生欲死,下意识就想吐出来,可想到来之前大哥告诫过他,让他到了这儿后,不可以浪费一粒粮食,就是掉进粪坑了,也得捡起来吃掉。 现在只是酸了点儿,比掉进粪坑可要强多了,沈涵皱紧了眉头,嚼也不嚼,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再连灌了大半碗白粥,才算把嘴里的酸意给压下去。 沈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再夹了块酸萝卜送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一脸满足,蛮好吃的嘛! “涵你可真挑食,这么好吃的酸萝卜你都不喜欢吃,你这挑食的毛病可得改了……”沈娇趁机教育了他一通,只当这子的少爷毛病又犯了。 韩齐修不动声色地将嘴里的酸黄瓜吐了出来,瞅了眼扁着嘴有点委屈的沈涵,虽觉得舅子相当冤枉,可他依然一声不吭。 事上无原则无条件地宠着顺着护着媳妇,这是为人夫必须具备的素质嘛! 沈娇训完了沈涵,爪子又开始忍不住朝盘子伸了过去,见韩齐修和沈涵都不爱吃,她索性把俩盘子移到了自己面前,咯吱咯吱地啃了起来,就如同啃龙肝凤脑一般。 咯吱咯吱! 两个盘子空了,沈娇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通体舒泰,困意也袭卷而来。 “好困!” 才只打了两个哈欠,沈娇便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脑袋也跟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韩齐修一把抱住了快要做梦了的沈娇,让韩齐萱招待沈涵,自己则抱着沈娇去了卧室,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沈娇这一觉睡到了第二近黄昏才醒来,还是饿醒的,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如同她前世饿了三三夜一般,看见什么东西都想啃上两口。 客厅里韩家人都聚在一起准备吃饭了,韩青野抬眼瞄了眼,没瞧见孙媳妇儿。 “娇娇怎么不吃饭?芹去叫你大嫂起床来吃饭了。”韩青野沉声道。 沈娇睡眼惺松地走了出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长辈等她吃饭可真是太失礼了。 “对不住,我起迟了点儿。” 沈涵往嘴里送了块腊鸭,暗自腹诽,二姐你哪里是起迟了点儿? 你这迟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韩齐修从厨房里装了半碗饭递给沈娇,沈娇胃口,吃饭向来都是只吃半碗的,有时候连半碗都吃不完。 沈娇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大感奇怪,韩家的早饭啥时候这么讲究了? 只是大清早吃大鱼大肉,不嫌腻味吗? 韩齐修夹了块鱼肚子上的肉,细心地挑了刺,放到沈娇的碗里:“娇娇吃鱼肉。” 沈娇其实并不想吃干饭和鱼肉,早上她还是比较想喝粥就菜,像昨的酸萝卜和酸黄瓜就非常不错,吃起来特别舒服。 可这是韩齐修夹的,就算再不情愿,沈娇也会吃下去的,不可以辜负韩哥哥的一片心意。 可鱼肉才一送进嘴里,沈娇的胃里便一阵翻滚,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沈娇忙捂嘴朝卫生间冲去,韩家人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面面相觑。 舒明兰忙夹了块鱼肚子送进嘴里,嚼了几下,狐疑道:“一点都不腥啊,鱼肚子里的黑膜我都弄得干干净净的。” 沈涵也夹了块鱼肉吃起来,虽然不是特别美味,可也不至于吃了就想吐啊,二姐她这样子会不会不太礼貌? 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沈娇白着脸回来了,有气无力的道:“齐萱,昨晚的酸萝卜还有没有?早上我想吃点酸的。” 沈涵嘴角抽了抽,提醒道:“二姐,咱们现在吃的是晚饭。” 沈娇愣了愣,朝窗外看去,瞅见了一抹艳丽的火烧云,脸顿时羞得通红。 她怎么就一觉睡到晚上了呢? 太失礼了! “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沈娇声埋怨韩齐修。 韩齐修淡然道:“没事,娇娇就是睡到明早也没问题!” 韩齐萱捧着一盘子酸黄瓜出来了,将盘子放到了沈娇面前,沈娇眼睛一亮,夹了块送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 抱着一盘子酸黄瓜,沈娇就犹如抱着救命仙丹一般,吃得那个香。 韩家人看的那个酸,个个都摸着腮帮子,后槽牙都倒了。 韩齐萱今年做的这些泡菜,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没一坛不酸的,一块酸黄瓜能送一碗粥,还能再剩下大半条。 韩青野咽了下口水,摸了摸腮帮子,忍不住问道:“你吃着不酸吗?” 沈娇头也不抬,使劲的摇头,再往嘴里夹了一大筷子酸黄瓜,鼓着腮帮子,咯吱咯吱。 韩齐修略皱了皱眉,夹了块瘦肉放到沈娇碗里,柔声道:“娇娇吃点肉,别总吃酸黄瓜,那个没营养。” 沈娇只是咬了口肉,便吐了出来,皱眉道:“肉吃着恶心,还是酸黄瓜吃着舒服。” 完又是一大筷子酸黄瓜送进了嘴里,咯吱咯吱,韩家人集体捂住了腮帮子,嘴里口水泛滥成灾。 舒明兰心思一动,声问沈娇:“你例假多久没来了?” 沈娇含着酸黄瓜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暗自算了算她上回来葵水的时间,不禁暗喜。 这段时间忙东忙西,连葵水大半月没来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给忘记了。 沈娇再给自己测了侧脉,虽然脉相不太明显,不过沈娇已经能确定是喜脉啦! 沈娇开心极了,难怪她这么爱吃酸的,还能睡上一一夜,这一切都是因为—— 她怀孕啦! 575怀孕啦(感谢jly69和氏璧+) 舒明兰一看沈娇的模样就有数了,笑道:“明我带你去医院查查,更安心些!” 韩齐修一听到医院就急了:“娇娇哪里不舒服?” 沈娇羞红了脸,没好意思怀孕的事,舒明兰笑呵呵地打趣:“齐修你要当爹啦!” ‘咣当’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韩老爷子,激动得差点没把桌子掀翻了,知道他老人家盼重孙子,盼得头都白了。Ww W COM “好好好,不错,不错,相当不错!” 韩老爷子开心得连话都不顺溜了,就只知道好和不错,还有那响彻云霄的大笑声。 韩齐修也回过神来了,却并没有韩老爷子那么开心,媳妇有喜就意味着他得当至少仨月的和尚—— 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不过,韩齐修很快便开心了,他是有长远目标的人,可不会拘泥于短期利益! 俗话得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刀还是早挨的好。 娇娇现在有了孩子,也就是这个生孩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等熬过十个月的艰苦时期,剩下的可就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啦!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为了美好的明,他一定得挺住,坚持就是胜利! 短短几秒钟,韩齐修的八核大脑已经将沈娇怀孕的利弊给分析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在关乎床上运动这等大事上,韩齐修的精明算计,可并不亚于沈家老祖宗呢! “我给娇娇做个糖醋排骨吧,酸黄瓜哪有什么营养。” 韩齐修脸上绽放着笑颜,起身朝厨房走去,很快厨房里便响起了叮当声。 沈娇暗自舒了口气,刚才韩齐修不出声,她还以为他不高兴了,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韩齐修也和她一样喜欢孩子的! 沈涵这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开心地嚷道:“我要当舅舅啦,哈哈!” 旁边韩齐威撇了撇嘴:“我还要当叔叔了呢!”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也是个万年不变的真理,就如同韩齐威与沈涵此刻的情形。 两人年龄一般,长着都挺好看的包子脸,还都嘴挺甜,按道理两人应该是惺惺相惜一见如故才是。 可实际上这两人却是彼此看不顺眼,逮着机会就要损对方几句,就如同此刻。 沈涵哪里是个肯服软的脾气,立马反驳道:“娘亲舅大,我当舅舅的肯定比你当叔叔的要有话语权!” 韩齐威嗤笑道:“有我这个叔叔在,你当舅舅的有哪门子的话语权?在咱们韩家,只有拳头了算!” 着韩齐威还冲沈涵比了比砂砵一般的拳头,示威地哼了声。 沈涵也不甘示弱地哼了声,倒是没再同韩齐威争论下去了,不是争不过,而是怕给沈娇带来麻烦。 毕竟这里是韩家,韩齐威是主人,他只是客人,总不好喧宾夺主吧。 可让他就这样认输,沈涵却又有些不甘心,想了想又甩出几句话:“我不同比我的人争,忒幼稚!” 完他抬了抬下巴,傲娇地再次哼了声,便不再搭理韩齐威了,低头继续吃饭。 韩齐威还想再怼几句,韩齐修捧着一盘黄澄澄的糖醋排骨出来了,哈巴狗弟立马上线,冲韩齐修讨好地笑了起来。 “大哥,你的手艺真好,一看就知道好吃!” 沈涵不甘示弱地紧追而上:“姐夫,要不我帮着尝尝味道吧,看味道咋样?” 四只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手里的盘子,看起来好好吃啊! 应该比桌子上的菜要好吃吧? 韩齐修难得地和颜悦色,居然亲手夹了两块排骨投喂给了两只。 并且柔声细语道:“吃完啊!” 两只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大哥(姐夫)亲自投喂啊,就算是糠饼他们也要吃完了! 更何况吃的是排骨—— 多么美的享受啊! 只是—— 很快他们就体会到了多么痛的领悟! 两人的包子脸皱成了一团,挤眉弄眼的,各自用手捂着腮帮子,强忍着把嘴里的排骨吐出来的**,一点一点地把酸死个人的排骨啃得干干净净,吐出了两根骨头,皱着脸冲韩齐修讨好地笑了笑。 “大哥(姐夫),我吃干净了。” 韩齐修淡淡地瞥了眼皱巴巴的两只,嘴角微勾,问道:“还要不要?” “不用不用,让大嫂(二姐)多吃一点。”两只异口同声,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老爷,这哪里是糖醋排骨,明明就是醋溜排骨嘛! 吃这个排骨,他们宁可啃糠饼! 沈娇却吃得津津有味,从没觉得排骨这么好吃过,不一会儿,一盘糖醋排骨就被她啃得干干净净,连带着还吃了一碗饭,胃口前所未有地好。 韩老爷子暗自欣喜,酸儿辣女,孙媳妇这么爱吃酸的,明肚子里怀的肯定是个男娃娃。 哈哈哈,男娃娃好啊,韩家要的就是男娃娃! 当然女娃娃也不错,要是长的像孙媳妇一样好看,那就更不错了,带出去溜一圈,大院里的老家伙们肯定得羡慕死,嘿嘿! 韩老爷子想到将来含饴弄重孙的美妙之处,忍不住就乐呵,只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要是明就能见到重孙子出来,那才叫好呢! 第二舒明兰带沈娇去医院做了检查,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沈娇已经怀孕四周半了。 照这个时间算起来,齐华民绑架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身孕了,沈娇暗呼好险,下意识地覆上腹,这里有她和韩齐修的孩子。 他(她)一定是个非常坚强的宝宝! 回到家里,沈娇同韩齐修了此事,后怕道:“韩哥哥,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害怕,要是宝宝出了事,我……” 沈娇愧疚万分,如果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是绝对不会以身涉险的,幸好宝宝没事,若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韩齐修轻拍沈娇安抚她,眼里满是阴霾,齐华民你个龟儿子,老子非得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韩齐修找到了苏谨工作的医院,虽然苏谨同齐华民有许多不同之处,可他就是觉得苏谨和齐华民有关系,不是同一个人,也定是有联系的。 只是—— “苏谨调走了?去哪了?” 576他为什么要去东平 韩齐修黑着脸去了韩世辉的办公室,韩世辉正给手下交待事情,见到面黑如石碳的大侄子,心里一咯噔,挥手让手下出去了。 WwWCOM “咋了?谁惹你了?”韩世辉有点紧张,情不自禁地起身。 大侄子能力太强,他这个当叔叔的,在侄子面前雄起不起来啊! 只是侄媳妇不是才刚有喜嘛,大侄子咋又不高兴了? 难道是因为媳妇有孕,不能干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大侄子欲求不满? 韩世辉隐晦地朝韩齐修的身下瞄了眼,竟有几分幸灾乐祸,老子当年可是当了五回和尚呢! 韩齐修失望地看着韩世辉,他这个二叔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虽比自己老子韩世白要强一些,可也不是个有足够魄力和决断的人,若非有爷爷和他在后面镇着,韩世辉是决坐不稳g军区参谋长这把交椅的。 “我不是交待你看牢苏谨此人,为何把他给放跑了?”韩齐修质问道。 韩世辉愣了愣,随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重坐回位子上,不在意道:“苏谨我观察了他这么长时间,真没现他有啥问题,齐修你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 ‘啪’ 韩齐修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冷冷地看着韩世辉:“所以你就放走了苏谨?” 韩世辉被这一巴掌拍得有些心虚,可随即又理直气壮了,他辈份比这子高,军职也比这子高,熊啥? “苏谨只是正常的工作调动而已,怎么能是我放走的?而且苏谨现在是我们韩家的女婿,也算是自己人了嘛,齐修你……” ‘咣当’ 桌子上的笔筒让韩齐修给砸到了墙壁上,笔筒四分五裂,里面的笔飞溅出来,似箭一般四处飞射,其中有一支铅笔朝着韩世辉呼啸而来,正对着他的脑门。 韩世辉忙身子一闪,险险避过了这支要命的笔,铅笔嗖地射向了他后面的书柜,连根插进了书柜里,只露出一点橡皮头。 乖乖隆个咚! 韩世辉后背心都吓出了一身冷汗,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你这是想要杀了我?” 韩齐修冷眼看着他,不屑道:“你要是连一支笔都避不开,死了也好,省得给韩家抹黑!” “你……” 韩世辉气得身子直抖,他怎么就有这种毒舌黑心的大侄子? 韩齐修看都不想看他,对于这个二叔,他已经无话可,能力不足,可却没有自知之明,看来这个军参谋长的座位得换人坐了! “你最好祈祷苏谨真的没问题,若不然你就等着爷爷的雷霆之怒吧!” 韩世辉看着韩齐修摔门而去,腿有点打颤,不断地安慰自己,齐修就是疑心病重,苏谨他查来查去都没查出啥来,能有啥问题? 齐修和老爷子一样,总是对他的能力不信任,他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军区参谋长,哪里就一点事都办不好了? 老爷子他不敢比,齐修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子,他总能比得过了吧? 韩世辉不甘地用力拍了拍椅子扶手,试图忽略心里的紧张和不安,不断地安慰自己,苏谨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齐修就是喜欢大惊怪! 韩齐修直接找到了他自己的人,问清了苏谨的下落,脸色越阴沉,这个苏谨竟去了东平?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那个韩德雅,蠢得跟猪一样,这是在自寻死路呢! 得知苏谨去了东平,韩齐修倒是心定了,不管苏谨去东平有何目的,只要人在东平就没事,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这家伙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还敢跑到东平去? 是真艺高人胆大,还是仗着韩家女婿的身份,笃定他不敢动手么? 韩齐修冷笑一声,别只是个韩家女婿,就算是韩家的子弟,触犯了他的忌讳,照样得灭了! 沈娇听韩齐修苏谨去了东平,而且还同韩德雅结婚了,大吃一惊,好奇问道:“这个苏谨他为什么要跑去东平?难道他就不怕韩哥哥吗?还是他真的是清白的?” 韩齐修替沈娇剥了只酸桔子,青青的皮,白白的桔络,他看着都酸眼睛,可沈娇却跟吃蜜饯一般,一口一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谨绝对不可能清白,他很有可能就是齐华民。”韩齐修箴眉道。 沈娇再吞了块桔瓣,狐疑道:“可苏谨长得和齐华民并不像啊,齐华民是直,苏谨是卷,齐华民比苏谨要胖一点,还有五官也不是太像……” 以前她也有过同样的怀疑,觉得苏谨和齐华民是同一人,可在看过苏谨的相片后,她又不确定了,两人粗看之下是有些相像,可细看过后,就能现许多细微之处的不同。 韩齐修却不这么认为:“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想要轻易改变容貌是非常简单的,娇娇有没有现,齐华民和苏谨的不同之处都是地方,像身材脸型这些,这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沈娇找出了苏谨和齐华民的画像,遮住了两人的脸,赫然现两人的身材果然十分相像。 “果然是这样呢,韩哥哥,那我们赶紧回去把这坏蛋抓起来吧?”沈娇急道。 韩齐修安抚道:“娇娇别急,这家伙绝对逃不掉的,只是眼下还不能抓他,名不正言不顺!” 他低头再次给沈娇剥了只桔子,借此掩饰眼里的阴霾,齐华民此人极会钻营,虽在g军区呆的时间并不长,可却被他拉拢了好些军区高层,打得十分火热。 韩家虽是g军区的一把手,可因为老爷子人走茶凉,韩世辉能力又太过平庸,齐旭他们几个还没起来,不足以挑大梁,多少人都在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韩家呢! 苏谨的出头,怕是正合了那些人的心意吧! 且让他们先得意着,待他回到g军区后,定会把这些不安分的钉子一个个都除去,g军区只能是韩家的,谁也别想取而代之! 沈娇塞了瓣酸桔子入嘴,酸溜溜的味道令她满足地眯上了眼,再次从宝碗里取出一只青桔,让韩齐修剥给她吃。 现在还不是桔子上市的季节,也幸亏有了宝碗,否则她这想吃口酸的,还真不容易呢! 突地她停下了嚼桔子,想到了一事,紧张地问道:“韩哥哥,你齐华民去东平是不是因为我?” 578狼子野心 韩齐修奇怪地看着沈娇,她看起来似乎在害怕什么,十分紧张,便还以为她是害怕齐华民,忙揽住沈娇安抚道:“娇娇别怕,我在呢,不会再让齐华民来害你了!” 对于上回沈娇出事,韩齐修自责了许久,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何强大? 沈娇靠在自家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忐忑道:“韩哥哥,我担心齐华民是为了我的宝碗而去东平的!” 韩齐修手一紧,掩住内心焦急,问沈娇是怎么回事! 沈娇将她上回如何脱险的事了,担心道:“齐华民用磁铁搜了我的身,什么都没有搜到,可后面我拿出了软剑和枪,还有药粉,我觉得他一定有怀疑了。 Ww W COM” 韩齐修没想到那沈娇的脱险,竟还有这样的内情,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齐华民去东平的主要目标,肯定就是沈娇了。 一是沈家的药方,R国这种强盗国家,向来对华夏的古董和医方特别感兴趣,否则当初沈家兴也不会被宪兵队抓去了。 二则应该就是娇娇身上的宝碗了。 不过他觉得齐华民应该还只是有所怀疑,并不知道娇娇的秘密是什么,而且以齐华民的自私性,娇娇的这个秘密,他一定不会泄露出去的。 齐华民想必是想要独吞娇娇的宝贝吧! 只能,最了解自己的,肯定不会是你的朋友和亲人,而是你的对手! 韩齐修猜得没错,苏谨正是齐华民,而他去东平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沈娇,沈家药方是上头派给他的任务,因为R国查出华夏军队最近新出了一种外伤药,止血效果十分强悍。 R国的特工弄回来了一点点那种新药,他们用真人做过实验,比R国特制的外伤药效果要强十几倍,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也就是,华夏的士兵只要不是当时立即死亡,就能够最大可能地活下来,这也意味着,华夏的军事力量又将大幅度地提升! R国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当然不愿意! 所以他们必须得想办法拿到那种外伤药的配方,这个任务就落到了齐华民身上,因为齐华民毛遂自荐了! 齐华民查到沈家兴之所以能够戴着红帽子回到海市,八成原因是因为他向上头晋献了两张药方,其中一张正是沈家的金疮药药方。 所以他肯定,军部最新研制成功的外伤药,很有可能就是根据沈家兴的这张药方改进的,万变不离其宗,他没必要去跟华夏军部硬碰硬,他只要搞定沈娇就可以了。 有了母方,再有新外伤药的成药,R**部那些所谓的专家要是再搞不出来一点名堂,那可和他无关了! 而齐华民找上沈娇的另一原因,自然就是宝碗了,他虽不知道沈娇身上的宝贝是什么,可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宝贝的贪欲。 而齐华民也并不只是想得到宝碗,他甚至连人也想要得到,自古英雄配美人,沈娇的美貌旷世少有,他又岂能不动心? 尤其是他还被迫娶了韩德雅这么个干瘪年老的女人,每还要对这个女人嘘寒问暖,关心倍至,纵然他有卧薪尝胆的决心和毅力,可也还是难以忍受! 所以他才想要得到沈娇,像他这样雄韬伟略的男人,身边岂可没有美人相伴? 沈娇的容貌是迄今为止他最满意的,只是沈娇不是处子之身这一点,让他颇觉遗憾! 不过沈娇的绝世容颜完全可以弥补这一处缺憾了,身边能有这么一个美人相伴,想必世间所有男人都会羡慕嫉妒他的吧! 韩齐修本是打算第二就回东平的,可出了齐华民的这档子事,他暂时是回不去了,g军区是韩家的大本营,他不能容许任何人在这里搞破坏。 之前他对韩世辉的能力太高估了,他得好生将军区布置一番,消除齐华民留下的隐患,若不然,这些隐患日后就会变成炸弹。 上头想要分化韩家在g军区的影响力,不让他回g军区,没关系,他韩齐修就算人不在g军区,也照样能够掌控军区。 沈娇每都窝在家里,吃着酸溜溜的蜜饯,享受着沈涵和韩齐威两只哈巴狗的贴心服务,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了。 韩齐萱韩齐莉两姐妹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两人都接了舒明兰的班,在军区医院上班,韩齐萱在舒明兰的妇产科,韩齐莉却让沈娇有些刮目相看了,是外科医生,科主任正是管曰,也算是熟人了。 韩家三朵花在沈娇的改造下,穿着打扮上都有了质的飞跃,虽称不上是大美人,可却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尤其是韩齐莉。 她本身底子还是很不错的,肤色白皙,俗话一白遮百丑,皮肤够白,只要不是太过歪瓜劣枣的,稍微捯饬一下,都不会太难看。 韩齐莉当然不是啥歪瓜劣枣,五官秀气,皮肤白皙,性格柔顺,只除了胖了点和土了点儿,现在这两个缺点让沈娇给拧掉了,韩齐莉立马就成为了清秀佳人。 外科室的女医生本就少,韩齐莉一被分去,刺激得那些男医生眼睛都冒绿光了,个个都绞尽脑汁地冲韩齐莉献殷勤,把胆的韩妹子弄得手足无措。 好在有管曰压着,那些男医生不敢太过分,只敢在背后做一些动作,不敢像刚开始那样嚣张了,韩齐莉对管曰十分感激。 这日沈娇在家呆着无聊,韩齐芹出主意去看电影,那里有冷气可以吹,比在家呆着舒服,韩齐威和沈涵齐声赞同。 电影院放映的是这几年很火爆的电影《卖花姑娘》,据故事情节十分感人,每个看电影的观众都必需备上几块手帕,就算是大男人也不例外,定会被感动得涕泪直流。 沈涵一看电影的名字就没了兴致,他在h城看的可都是《大醉侠》《少林寺》这类的功夫电影,还有国传过来的大片,哪里看得上这种哭哭啼啼的电影? 不过他扁了扁嘴没敢出声,大哥了让他收敛的,他可不能给二姐惹麻烦,沈涵低头拼命吃雪糕,这边的东西品种虽没有h城多,可味道着实不错,量还多,老板真心不错! 韩齐威也低头狂吃冰糕,三口两口吃完一根,抬头不经意地打量周围环境,这是韩家人自养成的习惯,到了陌生地方,周围环境是必须要打探齐全的。 “咦,那不是二姐吗?她边上的人是谁?”韩齐威惊讶道。 578有奸情 大家顺着韩齐威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前面几排坐着的赫然正是韩齐莉,年轻女孩出来看个电影很正常,没啥大不了的,可今早上韩齐莉出门时,明明是去上班的。 Ww W COM 上班的人咋会出现在电影院里? 身边还坐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老男人—— 管曰同志! 这可就相当不正常了! 吃完了冰糕正无聊之极的沈涵,登时就来了精神,神秘兮兮道:“我觉得莉姐姐应该是在谈恋爱,那个男人是她的恋爱对象,啧啧,难怪莉姐姐今穿得这么漂亮!” 经沈涵这么一,大家倒是想起来了,韩齐莉早上出门时确实穿得挺漂亮的,平时都是朴素的衬衫加长裤布鞋,今穿的却是一条碎花长裙,还穿上了平时不常穿的中跟白色凉皮鞋,袅袅婷婷,十分美丽。 韩齐威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了沈涵头上,瞪眼道:“你眼神不好啊?那个男人是管叔,咱们要叫叔的,晓得不?” 沈涵哪肯吃亏,跳起来还了一巴掌,嚷道:“叫叔咋了?又不是亲叔!” “你的是人话吗?”韩齐威怒吼。 “我的不是人话你能听懂?” 沈涵不甘示弱,他可是和夏彤从打嘴仗打到大的,论打架他不是韩齐威的对手,论嘴皮子,十个韩齐威也不过他! “姓沈的,你别逼我动手啊!”韩齐威火了。 沈涵不屑地哼了一声,斜眼打量他:“不过就动手,韩齐威你也就这点屁能耐了!” “你……” 两人就跟乌眼鸡似的,眼看着就要干起来了,沈娇不耐烦地吼道:“再吵吵都给我回去,以后再也别想跟着我出来了。” 两只立马闭嘴,不服气地冲对方哼了声,倒是没敢再吭声。 他们可不是傻的,跟着沈娇出来能可着劲地吃香喝辣,又不是脑子让驴踢了,才会惹沈娇不高兴呢! 韩齐芹想上前去打招呼,让沈娇给阻止了,其实她觉得沈涵得没错,韩齐莉和管曰之间的关系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一般的男女关系怎么可能会悄悄地来看电影? 看电影可是情侣之间才干的事儿! 沈娇让沈涵三人噤声,电影也不看了,趴在后面观察前头的两只,沈涵三人也跟着一道偷窥,看得津津有味。 此刻电影上正放到伤心处,电影院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轻泣声,好多感性的观众,都提着手帕不断地抹眼泪,韩齐莉也不例外,用手帕拭好几回眼睛了。 “二姐要是再哭下去,手帕可不够用了!”韩齐芹古灵精怪,想到的问题总是出人意料。 沈涵吐出嘴里的瓜子壳,了然道:“没事,管叔肯定有带手帕,他会拿出来给莉姐姐用的。” 韩齐威正要反驳他几句,可是—— 管曰果然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还在垂泪的韩齐莉,并且悄声了句什么,韩齐莉竟破涕为笑了,娇羞地冲管曰嫣然一笑。 韩齐芹敬仰地看着沈涵:“涵你可真厉害,连这都能猜出来。” 沈涵得意之极,傲娇地抬下圆下巴,哼道:“这算什么,我还知道他们等会看完电影后,会去干什么呢!” “去干什么?”沈娇也挺好奇。 “当然是要找个凉快的地方幽会啦,像冰室、公园这类地方,不过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会去公园,冰室人太多了,管叔和莉姐姐不会喜欢!”沈涵侃侃而谈。 韩齐芹和沈娇敬佩的眼神,让沈涵无比受用,内6这边的女孩子真是太好骗了,连谈恋爱的基本套路都不知道,啧! 不过也难怪,不是看地道战,就是卖花姑娘,要不就是红灯记,连亲个嘴都要被当成十恶不赦了,这些套路能懂才怪! 韩齐威刚要顶沈涵几句,电影响起了音乐——结束了。 韩齐威想上前去和韩齐莉他们会合,沈娇一把拽住了,声道:“咱们跟在后面,盯梢!” 几人顿时兴奋起来,不住地点头,精神奕奕,就跟打了鸡血一般。 管曰和韩齐莉有有笑地走了过来,沈娇他们忙缩在了椅子下面,头也不敢抬,没有见到管曰经过时,有意无意地朝他们这边看了眼,嘴角微扬。 此刻大概是下午三四点钟,一中最热的时候,一走出电影院,外头热浪滚滚而来,就跟火炉一般,行人都尽量挑阴凉的地方走,比如树荫、屋檐下等。 管曰撑着伞,和韩齐修慢悠悠地走着,似是不觉得热一般,路过一家冰室时,管曰进去买了两支雪糕,撕了包装纸递给韩齐莉,换来女孩的嫣然一笑。 沈涵啧啧叹道:“管叔追女孩子的套路蛮厉害的嘛,瞧莉姐姐笑得多开心!” 韩齐威气道:“别乱放屁,我二姐和管叔什么关系都没有。” 沈涵懒得理他,没关系能一起看电影? 还能一块压马路? 他不用眼睛都能瞧见这两人之间的奸情! 管曰和韩齐莉边走边吃冰糕,很快就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公园,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沈涵的预料之中。 沈娇他们四人缩在一株大树后,悄悄打量前头坐在树荫下长廊上的两只,管曰从怀里掏出折扇,不断地替韩齐莉扇风,自己却热得衬衫都湿了一片。 韩齐莉又是感动,又是心疼,跑去买了两支冰糕过来,递给管曰,娇羞道:“吃冰糕!” 管曰一把抢过韩齐莉手上的冰糕,冲表情惊愕的韩齐莉笑道:“你刚才已经吃了一根,不能再吃了,女孩子不可以吃太多冰饮,会痛经的。” 韩齐莉害羞地垂下了头,心里却暖洋洋的,从到大都没人会像管曰这样,细致地关心过她呢! 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真的好窝心,好幸福啊! 管曰一口气将两根冰棍全给吃了,冻得他腮帮子都木了,几颗老牙也差不多要掉了,可还得强撑着,淡定地表示他本身就非常喜欢吃冰,两根冰糕根本就不在话下。 这话的时候,管曰努力地忽视了腹处隐隐的不适,面带迷人的微笑,同韩齐莉起他少年求学的经历,女孩子的惊呼声,以及敬仰的眼神,让他的虚荣心—— 如同放入油锅的虾片一般,嘭地一下就胀大了好几圈! 管曰心情愉悦地朝不远处的大树瞄了眼,冲韩齐莉笑道:“你的脸上有脏东西。” 韩齐莉忙拿手去擦,半都没擦掉那莫须有的脏东西,管曰再往大树瞄了眼,伸出爪子探向韩齐莉的嫩脸蛋。 579真爱无敌(感谢轩辕御谶和氏璧+) 话管曰朝着娇嫩的韩齐莉伸出了色爪子,拇指刚一触到女孩滑嫩的肌肤,管曰便心旌荡漾了,拇指忍不住摩挲了几下,韩齐莉的脸红得要滴出血了。WwWCOM 沈涵激动地嚷道:“亲啊,快亲上去啊!” 韩齐威气得在他屁股上狠踹了一脚,黑着脸就冲了上去,一拳头打掉了还摸在自家姐姐脸上的色爪子。 “你们在干什么?” 少年怒目直视管曰,就好像看着衣冠禽兽一般,当然,此刻在韩齐威心里,管曰同禽兽已经没啥区别了。 …… 面对着韩家众人的严厉目光,管曰气定神闲地笑道:“我和齐莉两情相悦,而且我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希望能够得到诸位的祝福!” 韩齐威最为激动,他对韩齐修是敬爱有加,可对韩齐莉却是孺慕情深,亦姐亦母,在金玉琴出事后,韩齐莉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越来越重,甚至过了金玉琴。 现在他亲爱的姐姐,竟被外人抢走了,而且还是一个他要叫叔叔的老男人,韩齐威有一种引狼入室的受蒙骗感。 “你居心不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衣冠禽兽,表里不一,……” 少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把他能想到的所有贬义词都淌了个遍,沈娇强忍着想笑的**,嘴角抽了好几抽。 沈涵少年心性,哪里体会到韩家人现在那种日了狗的心境,听到韩齐威的成语串烧,噗地喷了,惹来众人侧目,沈娇气得在后腰使劲拧了下。 这熊孩子可真是,咋就没点眼力劲儿呢? 沈涵疼得直翻白眼,不服气地嚷道:“你们是不是太大惊怪了?管叔和莉姐姐两厢情愿,郎才女貌,多么造地设的一对儿!” 管曰冲沈涵投去欣赏的眼神,好子,真是有眼力劲儿! 韩齐威气得吼道:“你哪只狗眼瞧见他们造地设了?一个是叔,一个是姐,能在一起吗?” 管曰面色如常,安抚地冲惊惶的韩齐莉笑了笑,似是在—— 别怕,一切有我在! 惊慌失措的韩齐莉接收到管曰坚定的眼神,莫名就安心了,冲管曰微微一笑,也表达了她的决心。 两人的互动自然被韩家人看在眼里,不禁心下一沉,看这两人的模样,感情怕不是一点点的深呢! 他娘的,这姓管的啥时候撬了韩家墙角的? 他们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沈涵瞄了眼似豹子般暴躁的韩齐威,轻描淡写道:“只不过是叫叔而已,又不是真的叔,莉姐姐可以随时改口叫哥的嘛!” 对于受西方爱情至上思想影响甚重的沈涵来,他是真心觉得韩家人太过题大做了,管曰和韩齐莉你情我愿,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多么美好的爱情,有啥好反对的? 韩齐威红着眼指着管曰吼道:“这个男人和我爸年纪差不多,都能当我姐爹了,我姐叫他哥,他有脸应没?” 少年恨恨地瞪着管曰,满脸都写着—— 你个不要脸的老流氓! 管曰面色微变,再也装不出毫不在意的好风度了,年龄是他的硬伤,他今年四十四岁,韩齐莉才二十岁,他足足比韩齐莉要大二十四岁。 这年龄的确是大了点儿! 也所以他才会在犹豫了三十六个时后,才做下追求佳人的决定嘛! 韩齐莉不忍心上人尴尬,鼓起勇气道:“爷爷,二叔二婶,大哥大嫂,威,你们别怪曰哥,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人……他的!” 好不容易才把这句喜欢出了口,韩齐莉已经羞得面红似血了,无措地垂着头,两只手不断地绞着,手上的皮都快让她给擦破了。 韩齐威见自家姐姐一心只维护那个不要脸的老流氓,根本就不顾及他的感受,又是嫉妒又是伤心,酸辣咸苦,五味陈杂。 “二姐,你是让这老流氓给骗了,他肯定给你灌**汤了!”韩齐威咆哮。 管曰看着面前愤怒地流着眼泪的少年,嘴角抽了抽,老流氓,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叫他呢! “威,我对你二姐是真心的,地可鉴,日月可昭!”管曰郑重地表态。 耐不住寞寞的沈童鞋又跑出来凑热闹了:“男人的誓言要是能够相信的话,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 管曰挑眉朝沈涵看了过去,这傻子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沈涵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一时没忍住背台词了,这是我以前排练话剧时的台词,和现在的场景十分相似,你们就当没听见,嘿嘿!” 随即他又忍不住背台词了:“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人种,不分男女,不分地域,不分种族……” ‘啪’ 沈娇气得一巴掌拍在了自家的傻弟弟脑袋上,低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分种族?你以后难不成同猪结婚?” 沈涵毅然摇头:“我想同狐狸精结婚,不想同猪!” ‘啪’ 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这回出手的是韩齐修了,他淡淡地瞄了眼,沈涵头皮一紧,忙捂住了嘴,乖乖地退到了沈娇后面。 韩齐修再瞄了眼梗着脖子的韩齐威,轻声道:“威退下!” 韩齐威狠狠瞪了眼管曰,不情愿地退到了沈涵身旁,想到刚才沈涵的混帐话,便对这家伙没了好脸色。 韩齐修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管曰,饶是他心定如磐,可自家妹妹让亦师亦友的忘年交给勾搭走了,这心也够他卧槽卧槽的了。 他略想了想,冲管曰问道:“你比齐莉大二十四岁,姑且算你能活八十岁吧,也就是你还有三十六年的寿命,三十六年后,齐莉才五十六岁,你就忍心让齐莉孤孤单单地度过余生吗?” 管曰面色又是一变,韩齐修的话不可谓是一针见血,年龄的确是他和韩齐莉之间最大的阻碍啊! 韩齐莉急道:“大哥,且不曰哥是不是走在我前头?就算真走在了我前头,我也无憾的!” 能够和心爱的人一起度过三十六年的光阴,她知足了! 管曰不甘心道:“八十岁只是齐修你的预计,当不得真的,没准我能活到一百岁呢!” “万事皆有可能,管叔你也有可能明就死翘翘的!”熊孩子沈涵又忍不住跳出来了。 管曰恨恨地瞪向熊孩子,忒没有眼力劲儿了,一点都不可爱! 580夫妻间最要紧的是啥 沈娇一把拽回了自家傻弟弟,低声警告:“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闭嘴,再出声我断了你的零花钱!” 零花钱永远是制胜熊孩子的顶级法宝,沈涵立马捂住嘴,退到墙根当壁草,沈娇满意地扬了扬嘴角,虽然傻了点,可还是蛮听话的。 Ww WCOM 韩世辉坚决反对:“我不同意,平时我都和这家伙称兄道弟的,冷不丁成我侄女婿了,我这心里别扭!” 舒明兰也不同意,齐莉虽是她是侄女儿,可从就在她身边养大,与齐萱齐芹没甚区别,跟自家女儿一般,现在女儿让老色狼骗走了,她这心里能舒服? 在舒明兰看来,管曰就是老牛吃嫩草,存心不良,他咋就有那脸下得去手呢? 韩家人都看向了韩家大家长——韩老爷子,指望他能拿出个章程来。 韩青野一直都没有出声,表情也很平静,高深莫测,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深深地看了眼管曰,慢条斯理道:“管先回去吧,你和齐莉都冷静一下,三个月内不要联系!” “老爷子,您这话得很不现实,齐莉是我的下属,我们俩怎么可能不见面?”管曰好脾气解释。 韩青野面色一僵,心里暗骂不已,格老子的,老子把这茬给忘了! “齐莉现在不是在实习嘛,暂停三个月!”老爷子沉声道。 管曰不满道:“老爷子,您这是以权谋私,而且您怎么可以因为一己之私,罔顾齐莉的前途呢?” 韩齐莉也恳求道:“爷爷,我喜欢在医院上班,求您别停了我的实习。” 韩齐威忍不住出声道:“二姐,医院里有老流氓,你可以去其他医院上班的。” 韩齐莉瞪了眼自家弟弟,斥道:“威不要乱,曰哥不是流氓,我是心甘情愿的。” 韩齐威委屈地扁了扁嘴,从到大,二姐从来就没有骂过他,现在却为了这么个老流氓骂他了,少年的心呀—— 如同让针刺了千万下! “我讨厌二姐,你色迷心窍!” 韩齐威委屈之极,反手擦了擦眼泪,伤心地跑了出去,沈涵嗖地一下跟了上去,还不忘记冲沈娇要点赞助:“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是最灵光的了。”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他眼,从包里拿了张十块给他,沈涵开心地捧着十块钱窜了出去,两块钱请韩齐威冰糕,两块钱给姐姐买酸梅,还剩下六块钱存起来! 韩齐修制止了还要话的管曰,沉声道:“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们再好生讨论一下。” 管曰心里极不情愿,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他与韩齐莉两人之间的事情,干韩家人球事? 可他也知道,入乡随俗,华夏这个地方,婚姻向来都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真特妈地就干韩家人的球事了,他若是想安生地抱得美人归,眼前的这几个祖宗,他一个都不能得罪! 心理大师的忍功还是不错滴,管曰笑眯眯道:“理解理解,那我就先回去了,齐莉好生同家人清楚,不要急,要相信明一定是个大晴!” 韩齐芹插话道:“气象预报早了,明气晴好,还用得着你?” 对于抢走自家温柔二姐的老流氓,韩齐芹同样没有一丝丝的好感,逮着机会就要呛几句。 管曰抽了抽嘴角,这帮子熊孩子,文化知识相当地欠缺啊! 送走了心塞的心理大师,韩家人俱都目光炯炯地看着韩齐莉,舒明兰性子急,揪住韩齐莉找了个僻静角落训了起来,沈娇好奇凑了过去听热闹。 “齐莉啊,你年纪不懂事,二婶跟你,结婚不是两人看对眼就行,其他的大道理二婶就不了,咱就个最实际的,那个老流……呃姓管的,今年都44了,44是个啥概念你晓得不?” 韩齐莉娇羞道:“我不在乎,而且曰哥看起来一点都不老。” 沈娇忍不住直点头,这倒是大实话,管曰虽然44岁了,可平时保养有方,顶多也就三十来岁好看,和韩齐莉站在一块,还真挺配的。 舒明兰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韩齐莉的脑门,苦口婆心道:“长得再好看有啥用?洋枪烛蜡头听过没?二婶同你,男人一上了四十岁,就算外面再光鲜,里面实际上已经空了。” 韩齐莉懵逼地看着自家二婶,表示听不懂啥意思。 舒明兰咬了咬牙,压低声音教育她:“就比如你家二叔,二十岁时是猛虎下山,三十岁勉强凑合,四十岁就力不从心了,你现在才二十岁,对那事儿没啥要求,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等你到了虎狼的年纪,那姓管的都五六十岁了,早糠成萝卜干了,你,你们这夫妻生活还咋过?” 沈娇一头黑线地看着舒明兰,再同情地瞅了眼毫不知情的韩世辉,看来二叔二婶这夫妻生活相当不协调啊! 如狼似虎Vs力不从心! 用脚板底都能想出来是啥结果呢! 韩齐莉早已羞得将脸埋进了手掌里,只差没将耳朵给堵上了,二婶怎么可以将夫妻秘事如此大咧咧地出来呀? 舒明兰苦口婆心道:“二婶是话粗理不粗,夫妻相处最要紧的就是那房事,那方面的质量搞不上去,其他啥也甭了!” 韩齐莉虽然害羞之极,可还是为管曰辩解道:“曰哥他身体很好的,二婶您别……” 舒明兰立马就激动了,质问道:“那姓管的对你下手了?齐莉你……你让我咋你啊?” 韩齐莉羞愧交加,声道:“没有的事,二婶您想哪去了?” 舒明兰舒了口气:“没有就好,齐莉我同你,姑娘家最要紧的就是自爱,你可不能乱来!” 沈娇心虚地退开了,她和亲爱的韩哥哥,婚前可是啥都干了,只除了最后一步—— 没脸再听下去啊! 韩青野叫住了她,问道:“娇娇对这事是咋看的?” 沈娇有点受宠若惊,这可还是老爷子头一回问她问题呢! 她忙答道:“其实我觉得没啥问题,管曰除了年纪大点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不过我觉得男人年纪大点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会疼人嘛!” 她是真心觉得管曰和韩齐莉很适合,韩齐莉性格敏感纤弱,胆子还,同成熟稳重的管曰真的很适合,至于年龄,当事人都不在乎了,他们这些外人操那么多心作啥? 真当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 581消化运动 对于韩齐莉与管曰之事,韩青野最终并没有一口否决,只是让他们冷静三个月,这三个月不可以见面,也不可以打电话,韩齐莉的实习工作最终还是让韩齐修给停了。WwW COM 尽管韩齐莉哭闹哀求,可这一回却没人帮她,韩家人都对管曰和韩齐莉的感情都不看好,只除了沈涵童鞋。 沈娇持中立态度,不支持也不反对,一般来,她不会和韩齐修唱反调的—— 只除了生孩子外! 这几韩齐莉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茶饭不思,为伊消得人憔悴,一朵花眼看着就萎了,谁劝也没用,她这是在进行无声地抗议。 像韩齐莉这种性格的女孩子,都比较执拗,认准了一件事情,那是十八头牛都拽不回来的,现在她认定了管曰是另一半,心里眼里都是这家伙了,哪肯屈服在韩家人的淫威下? 韩齐修端了碗饭进韩齐莉屋,沉声道:“吃饭!” “不饿,不想吃!”韩齐莉有气无力地着。 ‘咣’ 韩齐修将饭砸在了桌子上,碗里的肉弹了几片出来,也把韩齐莉吓了一大跳,她胆怯地瞅了眼韩齐修,倔强地抿着嘴唇,后背心都是冷汗。 不能屈服! 涵了,爱情至上,她决不可以屈服,一定要抗争到底! “真的不吃?”韩齐修再问。 “不吃,你不同意我和曰哥的事,我就不吃!”韩齐莉硬着头皮出了她的心声。 涵过,不可以做无言的抗争,适当的时候也是要几句心里话的,沟通,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相当重要滴! 狗头军师沈涵凑在门口鬼鬼祟祟,趁人不注意时,鸟悄悄地冲韩齐莉比了个拳头,用口型了句无声的‘加油’。 腿有些软的韩齐莉顿时精神一振,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涵在支持她呢! 尽管只是个屁孩儿,可还是让韩齐莉冰冷的心,感受到了一点点温暖,也多了一点点信心。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自家妹妹,将她的胆怯、害怕、惶惶、紧张……,都一一看在眼里,从到大这个妹妹连正眼都不敢看他,更别是顶嘴了。 现在却胆肥了,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沈娇也一直关注着这边,知夫莫若妻,她一看韩齐修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在暴风雨的边缘了,忙扔了手里的酸杨梅,跑着过去救人。 以韩齐修的暴脾气,真能动手揍韩齐莉的呀! “韩哥哥,我想吃糖醋排骨,你帮我做吧,齐萱做的没你做的好吃。”沈娇软声撒娇,效果一如既往地好。 韩齐修身上立马冰雪消融,春回大地,温柔地冲沈娇笑了笑,便跑到厨房去做醋溜排骨去也。 韩齐莉长吁口气,看着沈娇感激道:“谢谢大嫂!” 沈娇劝道:“你大哥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别怪他!” 韩齐莉含泪点头:“我知道,我不怪大哥,可我是真的喜欢曰哥的,大嫂,求你帮我劝劝大哥吧?大哥他最听你的话,求求你了,大嫂!” 沈娇好奇问道:“管曰比你大那么多,齐莉你到底喜欢他哪儿?” 虽然管曰看起来不老,可实际上是真老得可以当齐莉的父亲还绰绰有余了,这姑娘到底是哪里鬼迷心窍了? 韩齐莉面含春意,羞涩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还很安心,曰哥他懂得很多,我有什么不懂都能够从他那里获得答案,而且他也很关心我,我来例假他会给我准备红糖水和热水袋,还……” 陷入爱河的姑娘了一大堆管曰老流氓的日常,满满的都是撩妹技能,五星指数! 也难怪韩齐莉挡不住这阵阵风情,让这老流氓给勾搭了呢! “齐莉,男人想要得到姑娘时,会为这姑娘做好多好多事情,也会许多甜言蜜语,可一旦结婚后就会露出本性了。”沈娇劝道。 韩齐莉忍不住反驳:“大哥以前对大嫂就是这样的,可现在大哥还是对大嫂很好啊!” 沈娇面色微红,羞涩道:“你大哥那是万中无一的好男人,像你大哥一样好的男人很少啦,我和你一件事吧!” 她把钱书梦和她的罗密欧男人的事情了:“齐莉你看,现实生活中像这样的男人还是很多的。” 韩齐莉有些恼,嗔道:“大嫂,这种废物男人怎么能同曰哥比?他连曰哥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沈娇抽了抽嘴角,得,她这比方打错了! 沈涵那子得没错,掉进爱河的女人,眼睛都是瞎的,脑子也都是浑的! 好在韩齐莉算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撞中的男人只除了年纪大点外,其他还真没啥可挑的! 夜幕降临,月儿挂上了柳梢头。 沈娇吃得有些撑,一盘子醋溜排骨吃下去,她的麻雀胃都快撑破了,靠在韩齐修怀里哼哼唧唧。 韩齐修动作十分轻柔地替她揉肚子,无奈道:“吃不下硬撑干啥?” “是韩哥哥你烧的排骨嘛!”沈娇苦着脸撒娇。 韩齐修很是受用,唇角微弯了弯,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这段时间的好吃好喝,沈娇身上长了些肉,尤其是某处,看着丰挺了不少,某人的眼神幽暗了。 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了以前某个老流氓同他过的话,想要媳妇长肉肉,除了必杀技外,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生孩子—— 那处儿绝对能够提高相当大的档次滴! 韩齐修的爪子不由自主地朝着某处开始移动了,轻轻捏了捏,手感相当地不错,确实是长了一点肉,惊喜之极。 老流氓人品不咋地,专业知识还是蛮丰富滴! “韩哥哥,医生前三个月不可以那个的。” 某人的动作越来越大,想要装傻的沈娇也装不下去了,娇羞地阻止了某人,尽管她自己也被挑逗得情动了。 韩齐修低头含住了白嫩的耳朵,手却一点都不停,坏笑道:“咱们不那个,娇娇不是吃撑了嘛,咱们做消化运动!” 消化运动是哪个? …… 月亮穿过白莲花般的云朵,路过这间春意满满的房间,嗖地一下又穿了回去,人类好羞羞,它要回去找妈妈。 582二次发育 消化运动可算是做完了,沈娇累极地躺在韩齐修怀里,某人一脸餍足地替娇媳妇揉着手,嘴里还不忘哄着:“娇娇累了吧?我给揉揉就不酸了。WwW COM” 沈娇懒得理这厚脸皮的家伙,对于床上这点子事儿,这家伙比谁都要精明,总能想出无数的招儿来! 韩齐修瞅着自家媳妇的丰挺,爪子又开始朝着不可描述的地方探去了,媳妇的手摸起来当然舒服,可还是不及某处舒爽啊! ‘啪’ 一巴掌拍了下去,沈娇柳眉倒竖,飞去两只白眼儿! 韩齐修不以为意,腆着脸逗沈娇:“媳妇儿,我现生孩子还是有好处的!” 沈娇眼睛一亮,激动地看向他:“韩哥哥你这是想通啦?等生完这个,咱们再生一个吧?” 韩齐修撇了撇嘴,这个才刚开始,就想着下一个了,媳妇可真是能想! 他可不想再生了,一个就把他折腾得够呛,媳妇的手再软,还是不及真枪实弹来得痛快呀! 当一次和尚足矣,他可不想再当一次! 再—— “娇娇,管曰过,生一次咱这儿能二次育,再生一次可就变成下垂了,下垂可不好,咱只要二次育就行,乖啊!” 沈娇顺着韩齐修的爪子看过去,好半才理解这家伙的二次育和下垂是个啥意思。 ‘轰’ 脚板底的血都流到脑袋上了,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沈娇抓起某人的爪子就啃了上去,咬死这个臭不要脸的。 韩齐修乐呵呵地看着自家媳妇,极大方地任沈娇啃咬,就自家媳妇这点子力气,顶多也就啃掉几根毛而已! 沈娇抱着黑爪子啃了半,见韩齐修无动于衷,气得摔了爪子,趴在床上生闷气,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先把肚子里这个生出来,过个两三年,再哄着韩齐修生第二个,大不了她多流几滴眼泪的事! 嘻嘻! 韩齐修剥了瓣青桔子,送到沈娇嘴边,讨好地冲她笑着,沈娇哼了声,张嘴吃下了桔子,还嫌弃地挑刺:“我不要吃桔络,咯嗓子!” “那我撕了!” 韩齐修挺好话,细心地剔除着桔瓣上的白色桔络,一丁点都不放过,就跟女人做针线活一样细致,沈娇看在眼里,不禁想起之前韩齐莉她大哥婚前婚后一样好的话,心里暖洋洋的。 “挑好了,娇娇赶紧吃一瓣!” 好不容易挑好一瓣,韩齐修忙送进沈娇嘴里,接着挑起了下一瓣,笨手笨脚的,沈娇看得好笑,凑上去一口把没剔完的桔瓣吞了下去,冲韩齐修顽皮地做了个鬼脸。 韩齐修宠溺地拍了拍沈娇的脸蛋,剥下一瓣送进她嘴里,继续投喂。 “韩哥哥,齐莉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关一辈子吧?”沈娇问道。 韩齐修轻哼了声道:“让他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再,不定过段时间不见面,两人就想通了。” 沈娇轻叹口气,她可不觉得这样关着,管曰和韩齐莉就会想通,怕是只会陷得越来越深吧? 再,还有沈涵这个熊孩子在中间搭桥呢! “万一他们想不通呢?”沈娇试探问道。 韩齐修剥桔子的手顿了顿,沉声道:“总能想通的。” 沈娇再叹口气,韩齐修这还是不了解情爱啊,也不了解韩齐莉的执拗性子,同他自己如出一辙! “韩哥哥,齐莉对管曰用情比你想像的要深,你这样关着可能会适得其反的。”沈娇劝道。 “那怎么办?” 韩齐修皱紧了眉,头疼得紧,对于亲人的麻烦,他真有点无从下手,杀不得打不得,忒费事! 沈娇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为什么不同意管曰和齐莉的事?” 韩齐修的手又顿了顿,竟回答不出沈娇的问题,面上呈现迷茫。 他为什么要反对呢? 韩齐修现他竟不出一个准确的原因来,可他就是觉得别扭,只要一想到管曰和自家妹妹在一起了,他这心里就不得劲儿! 沈娇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笑道:“韩哥哥,你这样对齐莉并不公平,其实我觉得管曰除了年龄大了些外,其他方面真心不错的,最要紧的是,管曰是韩哥哥你知根知底的,安心!” 韩齐修表情有些犹豫,看得出来,他被沈娇动了。 沈涵鸟悄悄地溜到韩齐莉房间的窗下,轻轻地叩了三下,再学了声猫叫,神神叨叨的。 窗子打开了,韩齐莉惊喜地探出了头:“涵,曰哥让你带什么了?” 沈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让韩齐莉一把给抢走了,信上只写了几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亲爱的齐莉,不要虐待自己的身体,相信我一定会服你家人的! 爱你的管曰 韩齐莉将信纸贴在自己的胸口,憔悴的脸顿时神采飞扬,与先前完全判若两人。 沈涵扁了扁嘴,爱情的力量果然比原子弹的威力还要大啊! “莉姐,这是管叔……不,曰哥让我带给你的老婆饼。” 沈涵将老婆饼递给韩齐莉,总共是三只,他本来还想让管曰多买几只的,这样他就可以顺几只和韩齐威一道当夜点心吃了。 可管曰这老流氓贼精贼精的,必须得三只,还三只有特殊的含义,他追问了半也不肯,真是个老流氓! 韩齐莉幸福地将一只老婆饼送到嘴边,也不咬,就那么触着,如同情人之间的亲吻,情意绵绵! “莉姐,三只老婆饼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沈涵问道。 韩齐莉的脸登时就红了,羞臊地将沈涵推出了窗外:“孩子早点睡,要不然长不高的。” 沈涵愣愣地看着关得严实的窗户,靠,过河拆桥啊! 以后他要是再给这俩过河拆桥的传信带东西,他就是狗! 韩齐莉口口地咬着老婆饼,常吃的老婆饼此刻却格外的香甜,堪比琼浆玉液! “三个老婆饼是有特殊含义的,莉想不想知道?” 耳边仿佛响起了管曰低沉的声音,管曰经常会给她买老婆饼,而且每次都只买三个,后来她问了管曰原因,管曰是这么解释的—— 老婆,我爱你! 583不能说实话(轩辕御谶和氏壁+) 沈娇他们在南平市只呆了半个月不到,实在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东平那边可不能再拖了,好在韩齐修已经将军区的事布置妥当,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WwWCOM 韩世辉的职务虽然不变,可他的管辖范围却了许多,更多的事情让其他人分担了,这‘其他人’自然便是韩齐修安排的人了,他们会逐渐地一点一点蚕食掉韩世辉的权力,进而控制g军区。 对于韩齐修的这一举措,韩世辉虽有所察觉,可他并不知道暗中搞事的人是自家大侄子,还以为是韩家的竞争对手,着急忙慌地找韩齐修商量着咋办,让人哭笑不得,也更坚定了韩齐修要换掉自家二叔的决心。 连这点政治警觉心都没有,还怎么在龙蛇混杂的军区混? 自己玩死了且不,不定还会把整个韩家都拖下水! 这沈娇在家里收拾行李,韩齐修定下第二回东平,同去的还有沈涵,自家弟弟当然是要带在身边的了。 韩齐修在书房里同韩青野话,沈涵则同韩齐威凑在院子里叽叽咕咕地不知在什么,这两个家伙平时跟乌眼鸡似的,可临到分离了,两人又有不完的悄悄话了。 “你来干什么?”韩齐威叫了起来,整个人跟豹子一般,毛都乍了。 沈娇朝外看去,来者竟是管曰,还是老样子,长身玉立,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似的,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家伙可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易近人。 “不要激动,我是很有诚意登门拜访的。” 相对于韩齐威的乍毛,管曰显得十分平静,把手里的两根雪糕笑眯眯地递了过去:“大清早火气这么大,吃根冰糕下下火!” 韩齐威看着对面这男人的笑容就来火,他凭什么笑啊? 没见他现在很生气吗? 还有这个老流氓凭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 还一点都不显老,四十岁的人就得有四十岁的样子嘛,干嘛长得跟三十岁一样? 长得跟狐狸精一样的,难怪二姐要让这老流氓给勾搭走了! 韩齐威越看管曰的笑容就越烦,伸手就要抹掉管曰手里的冰糕,两只冰糕就想收买他韩爷? 也忒看他了! “哎哟,不可以浪费粮食滴,你不吃给我吃嘛!” 沈涵忙跳了过来,眼疾手快地抓住两只冰糕,甜甜地冲管曰笑了笑:“谢谢曰哥啊!” 这几吃了管曰不少好东西,沈涵对这老流氓的观感可是越来越好啦! 其实他真觉得管曰和韩齐莉蛮配的,要论相貌,管曰长得比韩齐莉好看,就算现在四十岁了,可走在街上,也照样能够招得一帮女人流口水嘛! 论资历,管曰是全军区乃至全华夏的顶尖的外科医生,还是全国的顶尖心理大师,可以,是管曰开创了华夏军队心理研究的先河,堪称大师也! 论家世,据管曰的家族当年在华夏也不是门第,起来,家户当年也没法移民去外国了,就算是现在,管家在国外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以前沈涵有听詹姆士起过。 反观韩齐莉,相貌只能是中人之姿,资历无从谈起,也就是家世上有闪光点了,韩青野的孙女儿,在南平市足以傲视群芳了。 管曰冲沈涵笑了笑,挺直背进了韩家大厅,他可是有正经事来的,不同屁孩闹腾。 沈涵用胳膊肘捅了捅韩齐威,声叽咕:“别瞪啦,我跟你句直话吧,曰哥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人家还不定能看上你二姐呢?” “你……” 韩齐威怒目而视,沈涵耸了耸肩,舔了口冰糕,两只冰糕只有一根舌头,有点来不及。 “我又没错,曰哥长得好能力强家里还不差钱,年纪虽然大点,可看着同你韩齐威也差不了几岁,咋就配不上你二姐了?” 韩齐威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了,啥叫长得同他没差几岁? 姓沈的这是明着损他老相呢! 沈涵舔完一根冰糕,冻得真吸冷气,见韩齐威瞪眼睛的模样,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哥俩好地嘻皮笑脸:“大人的事咱们不操心,我那事你想好了没?再不定下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韩齐威白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半根冰糕塞进嘴里,肩膀一抖,便将身上挂着的家伙给甩到一边去了,蹬蹬蹬地冲进了屋里。 沈涵摸了摸鼻子,喃喃道:“那根冰糕是我舔过的嘛,我舔了后再韩齐威舔,哎哟妈呀,这子不会是暗恋我吧?” 管曰去了书房,谈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谈什么,不外乎是韩齐莉的事情,沈娇心里痒痒的,特别想知道心理大师是如何谈判的。 实践证明,心理大师在爱情面前,也会犯蠢滴! 管曰依然面带微笑,语调不起不伏,如同话家常一般,问道:“老爷子和齐修为何要反对我和齐莉呢?还请告之理由!” 韩青野没好气道:“你年纪都能当齐莉爹了,你也好意思问?” 管曰面色如常,平静道:“可是齐莉并不在乎我的年纪,再我保养有方,身强体健,和齐莉站在一起一点都不违和吧?” 韩青野抬头瞅了眼这家伙,他娘的,长得白净的人就是占便宜,明明同世辉差不多年纪,看起来就跟两辈人一样! 管曰只是瞟一眼就知道韩青野心里在想什么了,趁热打铁道:“老爷子,我和齐莉两厢情愿,志同道合,实在造地设的革命伴侣嘛,他老人家不也提倡爱情自由,反对包办婚姻,老爷子您可不能违背的指示!” 韩齐修插话问道:“你以前不是不婚主义者吗?结婚的人都是自寻死路,你现在怎么又想寻死了?” “因为齐莉是拯救我的使呀,有她在,坟墓也会变成堂滴!” 韩青野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娘老子的,这个王八蛋话也不知道避忌点,听得他老人家起鸡皮疙瘩,甜言蜜语得这么溜,齐莉能挡得牢才怪呢! 管曰继续道:“其实我已经相当尊重你们了,就是想得到你们的祝福,否则我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你们也……” ‘砰’ 书房传来一阵巨响,把尖着耳朵偷听的沈娇沈涵韩齐威三只吓得花容失色,面面相觑。 这是咋的了? 不多时,书房门打开了,鼻下挂着两管红血,一身狼狈可仍然笑得高冷出尘的管曰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了,还不忘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强挺直了背,悲壮地离开了韩家。 584严于律人,宽于待己 沈娇对书房里生的事心痒难耐,这管曰到底是犯啥忌讳了,惹得韩齐修竟朝他出手? 要知道韩齐修因为管曰救过他,对这位忘年交还是蛮尊重滴! 晚上沈娇软硬兼施,美人计都用上了,才算把韩齐修的嘴撬开了,听了管曰那作死的话,沈娇实在是无语。Ww W COM 竟敢当着大家长的面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管曰现在还活着,还真要感谢他以前救过韩齐修的命呢! 沈娇瞅了眼韩齐修的黑脸,想起结婚前这家伙对她干的那些事儿,忍不住为管曰抱不平道:“你们男人实际上都是一个德性,管曰还算是正人君子了,你以前还背着爷爷偷溜进我房间呢!” 人家韩齐莉现在起码已经二十岁了,可这家伙可是在自己十三岁就占她便宜了,他哪来的底气揍管曰? 韩齐修面不改色心不跳,将沈娇抱到了自己怀里,边吃豆腐边理直气壮道:“我和娇娇是青梅竹马造地设,管曰他那可是耍流氓行为,揍不死他!” 沈娇白了他一眼,不讲道理的野蛮人! 默默同情了管曰三秒钟,沈娇也没再问此事了,她算是看出来了,韩齐修其实心里已经松口了,现在这样不过是故意折腾管曰罢了。 这样也好,不能让管曰以为娶韩家姑娘太容易,越是历经艰难险阻,才越会懂得珍惜嘛! ‘啪’ 沈娇拍掉了某野蛮人的爪子,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自从怀孕后,沈娇就现她的身体特别敏感,就跟含羞草一样,稍一碰触就会起反应,羞死个人! 韩齐修看着怀里情动的娇人儿,嗓子眼火烧火燎,下面更是胀得厉害,眼里冒着绿光,黑爪子连连飞起,沈娇身上很快就不着片缕了。 “别……别亲那儿,嗯,难受……” 韩齐修火热的嘴唇在沈娇身上不断烙下印痕,手也没停着,在沈娇美好的身体上不断游移,点燃一朵朵火花,燃爆了沈娇的热情。 …… 娇喘低吟,辗转反侧,虽不可以赴巫山行云布雨,可在山上洒点雨露还是可以滴! 韩齐修平时的脑核若是八核,那他在床上便会进化成九核乃至十核,不能房事咋办? 没关系,他能想出一百种方法用来弥补不能房事的悲伤! 泱泱华夏五千年文明,又岂能只有房中十八术? 经过韩齐修的搜罗学习,他已经整理出了整整一百零八式,不用真枪实弹,他也照样能和娇娇一起淌水戏鱼滴! 第二一早,沈娇他们就出了,带上了大包包,一路上沈涵特别激动,大呼叫的,一会儿要跟着姐夫学开车,一会儿又肚子饿了,咋咋呼呼的,片刻都不得消停,就跟吃了兴奋剂一般。 沈娇虽烦不胜烦,也没去多想,只当熊孩子要去新地方了,太过激动而已。 此刻车子已经开出了南平市,路变得坑坑洼洼的,韩齐修顾忌到沈娇,度尽量放慢,堪称龟。 吵了大半的沈涵可算是安静下来了,抓了把肉干啃着,不时还朝后面看几眼,鬼鬼祟祟的。 “你在看什么?” 沈娇奇怪不已,也朝后面看了过去,只有一片黄沙。 沈涵面色微变,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没,没看什么,我就是想起一句古诗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哈哈哈,好奇怪,沙尘明明是黄的,为什么要一骑红尘呢?我觉得应该改成一骑黄尘才好嘛!” 沈娇看白痴一样看着沈涵:“你今到底怎么了?跟羊癫疯似的!” 沈涵嘿嘿地笑了笑,抓起一把肉干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看着就想捏两把。 没了沈涵的闹腾,车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沈娇吁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准备眯会儿,车子却停了下来。 沈娇忙起身看向韩齐修,韩齐修表情严肃,从身上抽出了枪,低声道:“涵在车上守着你姐,别下车!” “哦!” 沈涵乘乘地应着,神情却有些不大对,像是很紧张,额头还沁出了几滴虚汗。 沈娇从包里抽出了匕,警惕地看着车外,她可不能拖韩哥哥的后腿! 韩齐修走到车后,静默三秒钟,将枪收了回去,沉声道:“给我滚出来!” 沈娇好奇地看着后面,也跟着收回了匕,看样子应该不是敌人,若不然韩齐修不会收起枪的。 车下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细微的呻吟声,好一会儿,一个人从车底下钻了出来,佝偻着身子,龇牙咧嘴的。 沈娇吃惊地下了车,冲蹲在地上的熊孩子问道:“威你怎么在车底下?” 原来这从车底下钻出来的家伙,竟是韩齐威这熊孩子! 从韩家到郊区,少也开了近二十分钟,难为他咋能憋这么久的? “你不要命了?万一要是没抓稳,摔下来还不得把你碾成两半儿?威你真是太胡来了!” 沈娇看着熊孩子脸上几处被石子溅破的伤口,又是好气又是心疼,也庆幸这子命大。 韩齐威没出声,不是不想,而是身上疼得厉害,马路上石头多,轮胎碾过去时,总是有好多溅到他身上,跟滚钢板一样,疼死他了。 “大嫂,我想跟着你和大哥,我不想在南平!”韩齐威声道。 沈娇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忙看向韩齐修。 韩齐修瞟了眼自家弟,冷声问道:“谁给你出的主意?” 他这个弟胆子虽然够大,可心思却是不歪的,绝对想不出这种钻车盘的馊主意来,定是有人给他当狗头军师了! 沈涵身子缩了缩,额头的汗沁得更加厉害,暗自祈祷韩齐威这臭子仗义点儿,不把他给供出来,可是—— 韩齐威虽然很想威武不能屈,可在自家大哥的冷眼下,三句话不到就招了,伸手指向了旁边的沈涵。 “涵哥教我的,他国电影里的英雄都这么干,特刺激!” 沈涵暗叫不好,身子一扭就要上车,沈娇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用上了八分的劲,拎得沈涵直咧嘴,还不敢使力。 “二姐,姐,你轻点儿,心我外甥不舒服啊!”沈涵张嘴求饶。 韩齐修走过来接过了沈涵,冷声道:“回去后每晚各自五百个俯卧撑!” 完便扶着沈娇上车,不管后面的俩货了。 585韩德雅上门 韩齐修开得十分慢,费了两一夜的时间,才赶到了东平,此时已是七月中旬,正是最为炎热的时候,被称为火炉的东平市,更是热浪滚滚,街上看不到几个行人。Ww WCOM 他们先回了东平市的房子,韩德芙一直都住在这里,家里收拾得很干净,菜地里的菜也都绿意盎然,被她捯饬得特别好。 韩齐修安顿好沈娇后,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军营,连晚饭都没赶上吃,火急火燎的,沈娇忙趁人不注意,从碗里取出一大块酱肘子,还有一只烧鸭,让韩齐修路上吃。 沈涵新奇地打量四合院的环境,艳羡道:“二姐,你的房子可真大,这要是在h,呃,要是在海市,可值钱了!” 沈娇狠狠瞪了他一眼,算这子机灵,还知道改口,沈涵捂着嘴不敢再出声,同韩齐威挤眉弄眼的。 韩德芙并没问沈娇这三个月去哪了,一切都跟平常一样,得知沈娇怀孕了,她就跟照顾祖宗一样,什么活都不让沈娇干了。 “你就给我安稳呆着,什么都别干。” 只是—— “你是不是把糖当成盐了?”沈涵将嘴里的青菜吐了出来,生无可恋。 韩齐威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用筷子夹开了鸡腿,嫩白的肉里透着血红,沈娇看着就倒胃口,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我重新去做几道菜,德芙给我打下手吧!” 沈娇叹了口气,为韩德行同志未来的生活祈祷三秒钟,除非韩德行自己会烧饭,否则这俩人就只能下馆子了。 韩齐威没好气问道:“韩德芙你这几个月是咋过来的?” 韩德芙扁了扁嘴,道:“一般都在食堂吃,食堂没得吃就上外面吃。” 韩齐威抚额长叹,良久才憋出三个字:“懒婆娘!” 沈娇烧了几个简单的菜,厨房太热,她实在是吃不消呆,以后还得好生培养德芙才行。 饭吃到一半,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沈娇奇怪道:“德芙,是你朋友吗?” 韩德芙先是摇头,继而面色微变,箴眉道:“可能是德雅姐!” 韩德雅? 沈娇也皱起了眉头,韩德雅嫁给了苏谨,苏谨就算不是齐华民,可也不会太清白,绝不会是好人,恨乌及乌,沈娇对韩德雅也没有什么好感。 “德芙这几个月同韩德雅走得很近?”沈娇问道。 韩德芙摇头:“德雅姐倒是总来找我,还要搬过来同我一起住,让我给推了。” 沈娇心里一阵腻歪,这肯定是苏谨的主意了,还真是敢想? 韩德芙跑出去开了门,很快便进屋了,后头跟着韩德雅,还是老样子,黑瘦干瘪,沉稳老成,看上去就跟中年大妈一般。 苏谨身材修长,斯文清秀,气质优雅,和韩德雅站在一起,就像是差了一辈,实在是相当违和,这个苏谨要不是别有用心,打死沈娇都不相信。 韩德雅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声音很轻柔,也很澄澈,应该是她身上唯一的亮点了。 “婶婶好,威叔好!” 韩德雅叫不出沈涵的名字,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礼仪挑不出一点毛病。 沈娇起身招呼她:“吃过饭了没?要不一起坐下来吃点吧?” 韩德雅轻笑道:“多谢婶婶,家里饭已经烧好了,就不在这儿吃了。” 沈娇也没多留,反正她不过是客套而已,不吃正合她心意。 “听婶婶怀孕了,爱吃酸食,我送些自制的泡菜过来,味道还不错,婶婶要不要尝尝味道?” 韩德雅殷勤地将手里的坛子递了过来,掀开了盖子,一股诱人的酸气扑入鼻中,沈娇嘴里的口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好想吃! 可不敢吃! 谁知道这些泡菜里放了什么东西呢? 韩德雅有没有安好心她不确定,苏谨那头可是绝对没安好心的! “谢谢德雅了,我最近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爱吃辣了,就喜欢吃辣的。” 沈娇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想吃泡菜的**,夹了一根红辣椒送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着,还冲韩德雅笑了笑。 韩德雅愣了愣,倒是没有再坚持,重又盖回了盖子,表示理解道:“孕妇的口味都这样,一会想吃酸的,一会儿想吃辣的,我正巧在晒辣酱,等晒好了就给婶婶送些过来,我晒辣椒的手艺是我奶奶教的,婶婶绝对会喜欢吃的。” 韩德芙插话道:“对,五奶奶晒的辣酱可好吃了,德雅姐你得多放点刀豆啊,我就爱吃那个刀豆,嚼起来咯崩脆。” 韩德雅笑道“放了,我还放了好多地蚕,我家阿谨喜欢吃,是吃了能养生保健。” “地蚕好吃,脆生生的,我也喜欢吃,到时候我都要吃。”韩德芙馋得不行了。 “这泡菜里就有地蚕,味道也很不错的。”韩德雅捂嘴轻笑。 韩德芙闻言立马就打开了盖子,拿了双干净筷子就夹了起来,长豆角、藠头、辣椒、黄瓜、地蚕等,红红绿绿的,摆在盘子里煞是好看。 沈娇特意看了眼地蚕,她还是头一回听这种蔬菜呢,只一眼便认了出来,原来是螺丝菜,手指粗,形似蚕,身子鼓起一节一节的,一般用来制成酱菜和蜜饯,味道很是不错。 想来地蚕是新泉村那边的叫法吧,沈娇记得还有一些地方是叫宝塔菜的,叫法有很多种。 沈娇本想阻止韩德芙吃泡菜,可想想韩德雅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再者她若是做得太明显,怕是会打草惊蛇,她便没有出声了。 “真好吃,德雅姐夫可真有福气,娶了德雅姐这么能干的堂客!”韩德芙夸赞道。 韩德雅羞涩地笑了笑,面上满是幸福,看着竟漂亮了许多。 沈娇心中一动,问道:“苏谨是东平人吗?” “不是的,阿谨是京都人。”韩德雅道。 “那为什么你们会调来东平呢?两边都顾不上!”沈娇有意道。 韩德雅表情未变,平静道:“组织安排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就算是边缍,我们也会去的。” 回答得十分完美,一点都挑不出刺来! 沈娇顿时就没了兴趣,懒得再管苏谨的事了,反正韩齐修他会搞定,她现在可是孕妇,自然是养胎最大,其他闲杂人等通通放到一边。 586双胎(50月票+) 韩德雅并没有呆多久,放下泡菜坛子后,只略做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看起来就是专程来送泡菜的。Ww WCOM 沈娇当然不相信韩德雅会特意来送这么点泡菜,这个女人虽然全程带着微笑,可她却感受得到,这个韩德雅并不喜欢她,甚至是讨厌她的。 她的感觉很灵敏,还从未出过错,所以这个韩德雅明明讨厌她,可还要登门拜访,没有鬼才怪! “德芙,你同韩德雅我们今回来的?”沈娇想起一事问道。 韩德芙摇头道:“没有啊,修叔特意交待过我,不能同别人透露你们的行踪!” 沈涵出言道:“那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的?” 韩德芙也想不明白了,拍了拍脑门,恍然道:“德雅姐住在这附近,兴许是看到修叔的车了吧?” 沈娇眉头一皱,苏谨住在附近? 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德芙,德雅的丈夫你见过没?你觉得这人怎么样?”沈娇问道。 韩德芙夹了根地蚕送进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听得沈娇嘴里直冒口水,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让她快点儿。 “苏谨那人我打交道不多,不过看着还不错,对德雅姐也好,他们医院都苏谨是模范丈夫,德雅姐好福气呢!”韩德芙道。 沈娇皱眉问道:“德雅她不是喜欢齐华民的吗?怎么又同苏谨结婚了?” 韩德芙撇了撇嘴,道:“齐华民死了,这个苏谨是齐华民生前的好友,德雅姐大概是爱屋及乌吧!” 沈娇的眉毛皱得更深了,齐华民活的好好的,这个苏谨很明显是在谎! 韩德芙不解问道:“咋的了?是不是有问题?” 沈娇点了点头,叮嘱道:“你以后要心德雅两口子,尤其是苏谨。” 她将韩齐修对苏谨的怀疑了,韩德芙柳眉倒竖,冷哼道:“这个王八羔子,别犯在本姑娘手里!” 沈娇嘱咐道:“你可心点,这个苏谨的功夫很不错的,不比你差!” 如果苏谨就是齐华民本人,那他的功夫只会比韩德芙强。 韩德芙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本还想吃泡菜的,可想道沈娇的话,又没有了胃口,悻悻地把泡菜盘子移开了。 学校里已经放暑假了,韩德芙订了两后的火车票,不是回南平市,而是离南平好几百公里的阳会市。 g军区在那里有个军分区,韩德行和韩德为都在那里当兵,现在都已经是年轻有为的军官了。 韩德芙同韩德行的事还没有得到大家长的赦免,两口只能偷偷摸摸地谈情爱,可怜见的。 第二一大早,沈娇就去了董方正处,近三个月没看到大宝娇,她可快想坏了。 车子还没到董方正家门口,两道白光便从车窗跃了进来,一个个都朝沈娇身上扑,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两道白光正是大宝娇,看见沈娇那个激动哟! “宝贝儿,想不想姐姐啊?乖不乖?有没有干坏事……” 沈娇抱着两只白球,又是亲又是抱,怎么稀罕都不够。 大宝娇伸出粉红的舌,一个劲地舔沈娇的脸,涂了沈娇一脸口水,还有一股浓浓的韭菜味儿。 沈娇嫌弃地挪开了两只猫儿,拿手帕擦干净脸,暗自腹诽董方正,自己吃韭菜不打紧,还非要喂大宝娇吃! 有见过吃韭菜盒子的猫吗? “宝贝儿受罪了,回去后姐姐给你们吃鱼干!” “喵呜!” 大宝娇争先恐后的叫着,激动得热泪盈眶,哎呦妈呀,主人可算是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它们可就要成韭菜猫了。 董方正一如既往的肥,红光满面,肥头大耳,见到沈娇眼里满是喜悦,面上却表现得毫不在乎。 “舍得回来啦?还以为你要乐不思蜀呢!” 董方正哼了声,出来的话仍然相当不中听,沈娇却觉得十分亲切,三个月没听董方正念叨,怪想念的呢! 沈娇抿嘴笑了笑,撒娇道:“师父,您给我测测脉吧?” “咋的?有了?” 董方正捞了块红烧肉送进嘴里,吃得不亦乐乎,听到沈娇的话,顺嘴就接了句。 沈娇捂嘴笑道:“师父您真厉害,一猜就中。” 董方正激动地抖了抖,伸手抓住了沈娇的手腕,屏息静气,测了足足十来分钟,这才松开了手。 “师父,怎么样?”沈娇焦急问道。 董方正摸了摸下巴,面露喜色道:“胎儿一切正常,好好养着,将来一准是个大胖子!” “不对,应该不是一个,我得再听听!” 董方正重抓回沈娇的手腕,闭目听了起来,不明所以的沈娇心提了起来,担心肚子里的宝贝出问题。 董方正虽然只测了几分钟,沈娇却觉得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那么久,忐忑的看着自家师父。 “师父!”沈娇忍不住喊了声。 董方正摸了摸下巴,面带喜色,眼里却有几分担忧,娇娇的身子骨也不知道吃不能吃得消十月怀胎之苦呢? ”没事儿,就是你怀了双胎,平时注意点儿!” 董方正得很是轻描淡写,沈娇根本就没当回事,她早已被双胎的狂喜冲昏头了了! 双胞胎啊!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宝宝,多么可爱啊! 董方正可不敢掉以轻心,拿出纸笔给沈娇开了道方子,专门调理孕妇身子的,效果很是不错。 “按照这个方子调理,吃完这五帖再来我这换方子!”董方正嘱咐道。 沈娇使劲点头,事关孩子,她岂会掉以轻心? 晚上韩齐修回家了,刚一进屋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儿,立时紧张起来。 “娇娇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韩齐修着就要抱起沈娇上医院,沈娇噗嗤笑了,凑在韩齐修耳边声道:“韩哥哥,我怀的是双胞胎哦!” 韩齐修身子震了震,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夸道:“娇娇真厉害!” 沈娇的兴奋劲儿到现在还没有过去,冲韩齐修声咬耳朵:“韩哥哥,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两个男孩还是两个女孩?” 韩齐修强忍担忧,笑道:“应该是两个男孩吧,同娇娇大哥他们一样!” 587儿子你管女儿我管 沉浸在兴奋中的沈娇失去了往日的敏锐,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韩齐修的担忧,叽叽喳喳地同他分享着自己的快乐。Ww WCOM “要是两个男孩,就要像韩哥哥一样厉害,要是两个女孩儿……” 韩齐修笑着打断道:“要是两个女孩儿,也要好生培养她们,咱们韩家可不能养出娇娇弱弱的女孩来。” 沈娇脑子里闪过韩齐萱韩齐芹她们那膀大腰圆的身材,激灵灵地抖了抖—— 不行,她的女儿可不能养成那样! “韩哥哥,要是儿子,以后就归你管,要是女儿,就让我管,好不好?”沈娇揽着自家相公脖子撒娇。 韩齐修嘴角微扬,指了指自己的黒脸蛋,沈娇羞红了脸,四下环顾无人,极快地在黒脸蛋上啄了下。 这等蜻蜓点水岂能满足韩齐修,他转身抱着自家媳妇,狠狠地亲了好几口,见沈娇的嘴都肿了,这才善罢甘休。 “养孩子太辛苦,娇娇还是别费神了,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反正我要练兵,索性就跟着一块养了。” 韩齐修一脸云淡风轻,起来比养大宝娇还要轻松。 沈娇眨巴眨巴眼,半才反应过来,韩齐修这是打算把孩子当兵蛋子练了? 这么练出来的女儿家,还能嫁得出去么? “韩…哥…哥……” 沈娇的声音在空中打了十几个卷儿,绕梁三日,余音袅袅,勾得韩齐修的心肝扑通扑通地蹦哒,火气也蹭蹭蹭地往上窜! “韩哥哥,儿子你管,女儿我管,好不好嘛?” 再次拖了十几个卷儿,韩齐修的身子都酥了大半边,只想着现在就把这妖精给拖进屋子里就地正法了。 可现在还是晚饭时间,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这是韩齐修的原则! 原则是不可以变滴—— 不过度却是可以变的嘛! “威涵赶紧把菜捧出去,吃完了回屋做俯卧撑,度点儿!” 平地一声吼,沈涵和韩齐威哧溜地窜了进来,两人四只手八道菜,就跟玩杂耍一样,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沈娇傻眼了,这怎么就转到吃饭上头去了呢? 刚才不是还在孩子的事嘛! “韩哥哥……” 沈娇再次拖长了声音,听得她自个都起鸡皮疙瘩,韩某人却受用得很,整个身子都酥了,惟独某处坚如磐石。 “娇娇别急,咱们吃了饭回屋再聊这事啊!”韩齐修柔声哄着,心里却在计划着呆会用一百零八式中的哪一式才好。 嗯,大好时光不可浪费,且都一一试过再吧! 他老人家不是过,实践出真知嘛,他需得一一实践了,才知道哪一式最实用嘛! 沈娇哪知大灰狼肚子里的狼心狗肺,只当韩齐修松口了,心下大喜,趁厨房里没人,踮起脚尖又啄了口黑脸蛋。 “韩哥哥,你真好!” 韩齐修嘿嘿地笑了,含着沈娇耳朵调笑道:“我最-疼-娇娇了!” 沈娇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羞恼地瞪了过去,捂着滚烫的脸出去了,再呆下去还不知道这个大流氓会出啥过分的话来呢! 只是她却不知道,进了屋子后,这个大流氓会更过分滴! …… “韩-哥-哥,好累!” 沈娇累瘫在了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为了能让韩齐修改变主意,她可是豁出去一身肉了,从来没有像今这么卖力过。 大餐吃到饱的韩齐修心情相当地愉悦,古人的房中术果然高明,以后再同娇娇一道探索! “韩哥哥,咱们好了啊,儿子归你管,女儿归我管!” 沈娇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趴在韩齐修怀里撒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某人又酥了,强忍着没再去探索古人的房中术。 细水才能长流,来日方长才是王道嘛! “娇娇累了吧,我给你揉揉啊!” 韩齐修没有正面回答,殷勤地替沈娇捏捏肩揉揉腿,其实带孩子这事他早就想好了,不管男娃还是女娃,都一并扔军营里操练去。 他的心里只装得下娇娇一人,可没那么多心思管其他的,家伙们自个要是不练好本事,可不是拖累娇娇嘛! 暂且先这样吊着媳妇吧,要不他以后还咋讨福利? 像今这样的大餐他可还没吃过瘾呢! 沈娇让韩齐修揉得昏昏欲睡,可还惦记着养孩子的事,迷迷糊糊地问了好几遍,韩齐修忍笑哄她:“等孩子生下来再,现在还不知道男女呢,娇娇先安心养胎吧!” 韩齐修眼里有着担忧,他早就私下问过医生了,以沈娇的身子骨,怀一胎还勉强能承担,可双胎的话,沈娇的身子骨怕是承受不住。 明他去问问董方正,看娇娇能不能终止妊娠,如果生孩子会伤害到沈娇,他宁愿一辈子不要孩子,大不了去领养一个。 沈娇在韩齐修的抚捏下,很快就陷入了梦乡,睡颜安静而美丽,韩齐修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揽着娇人儿思索事情,深遂的眼睛在黑暗中燿燿光。 他这次在h城截获的情报价值惊人,是一份新型导弹的主要资料,有了这份资料,华夏国的导弹研究就能更上一层楼,以后也不须再惧怕西方几个大国的欺压了。 也因此,他这回算是立了个大功,昨刘要找他谈话了,听刘要的口气,他的职位过几个月怕是要动一动,不出意料,应该是升团长,只不知是继续留在s军区,还是去其他军区? 只可惜苏谨此时他还不能动,这个王八犊子也不知上哪勾搭了京都的大佬,背后势力十分强大,他这一时半会还真办不了他! 而且这厮狡猾异常,与周边同事邻居的关系都处得十分好,大家眼里的好男人好丈夫好医生,群众基础打得相当牢固,他还得好生想招,不可轻易打草惊蛇。 韩齐修有些亢奋,若不是顾及到会伤害沈娇,他可还不想冲苏谨下手太快呢,难得遇上这么个强悍的对手,岂能不好好玩玩? 只现在沈娇有了身孕,还是尽量心为上,尽量战决吧! 588大人最重要 沈娇睡到近中午方才起床,韩齐修早已离开了,捶了捶酸软的手,沈娇暗自啐了声,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学来的这么多花样? 到现在为止,沈娇都没有意识到,她昨晚上让某人给哄了一晚上。Ww WCOM 智商果然是硬伤! 某人现在并不在军营,而是在董方正的院子里,表情严肃地看着董方正,沉声问道:“娇娇这一胎有凶险吗?” 董方正点了点头,老实道:“自然是有凶险的,就她那个身子骨,怀一胎还勉强凑合,双胎怕是险啊!” “会有生命危险吗?”韩齐修单刀直入。 董方正犹豫了半晌,道:“这个不好,变数太大,可能会平安生下来,也可能会出问题,大人孩子都凶险。” 韩齐修想也不想便道:“那就不怀了,把孩子打掉!” 董方正果断摇头:“不可,胎儿已两月有余,与母体紧密相连,而且这两个孩子特别强健,若是强行打掉,怕是会适得其反。” 这个方案他昨就想过,但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一则孩子是韩家的,要还是不要,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决定的,不过韩齐修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行医这么多年,遇上男人大都是保子弃母,孩子是自己的种,必须得保,女人是别人家的,死了再娶一个便是。 见多了这类男人,韩齐修的做法让董方正颇感欣慰,自家徒弟身子虽不好,可确是有福之人啊! 再一则便是沈娇的身体原因了,打胎对母体的伤害甚大,就算这女人身体堪比黄牛,可打一次胎也能去掉半条命,更何况沈娇这样的身子骨? 且还是怀的双胎,就算他都没十足的把握,能让沈娇平平安安地打下这双胎来! 怕只怕一个不好,沈娇这命可就没了! 就算命救回来了,这后半生也得在苦药汤里泡着了! 韩齐修死死地盯着董方正,问道:“照你这么,娇娇这怀孕就是个死局了?” 此刻的他是恨不得掐死了董方正,这肥老头要是早娇娇不适合怀孕,就算沈娇哭成了太平洋,他也不会同意生孩子的。 要是娇娇有个好歹,他非得弄死这老头不可! 董方正让韩齐修冷厉的眼神看得腿软,咽了咽口水,道:“当然不是死局,我怎么可能害徒弟嘛?” “打不能打,生不能生,不是死局是什么?”韩齐修的声音越冰冷。 董方正抹了把大脑门上的虚汗,抖着仨下巴,道:“这女人生孩子虽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可道家有云,万物相生相克,生死两相依……” “别整废话!”韩齐修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他可没那个闲功夫听这胖老头念经。 董方正又抖了抖,后背心已经湿透了,忙抓起石桌上的大茶缸,咕嘟一气灌了大半缸,心静了些,硬着头皮下去。 “生孩子不光是娃儿的新生,也是女人的一次新生,要是生得好,这女人就能脱胎换骨,重新长一回,好些姑娘时的慢性病,都能通过做月子调理好了。” 韩齐修听出点味了,问道:“你的意思是娇娇要是生好了,她的身体能变好?” 董方正如释重负,乖乖隆个咚,这个煞星可算是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 再不弄懂,他老人家可要尿裤子了!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用意,娇娇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平时调理得再好,也无大的进益,倒不如来次釜底抽薪,趁这次生娃给彻底调理好喽!” “可你能保证娇娇平安生下孩子吗?有几成把握?” 韩齐修一针见血,董方正眉飞色舞的胖脸蛋,一下子便暗了,单胎他有十成十的把握,可这双胎,他老人家还真是没足够把握啊! 娘老子的,谁知道这个姓韩的煞星本事如此了得,竟然整出个一炮双响来,打得他老人家措手不及哟! “六成,我尽力而为!”董方正没敢夸海口,了个保守的数字。 韩齐修挑了挑眉,六成? “娇娇要是不能平安生子,你就洗干净等着我上门来收尸吧!”韩齐修冷冷地看着董方正。 他可不是开玩笑,谁让这老头自作主张了,若这老头早些同他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根本就不会让娇娇以身涉险! 身子不好就不好,他韩齐修护得住! 董方正被韩齐修溢出来的丝丝杀气吓得真差点尿裤子了,忙咬牙喊道:“七成,我刚才算错了,有七成把握!” 韩齐修嘴角微讽,他就知道这老家伙没实话,敢跟他玩心眼? “七成?你就这点本事?”韩齐修轻声问道。 董方正欲哭无泪,苦着脸道:“真只有七成了,你要是再不满意,现在就把我收了吧?” 韩齐修瞅了眼胖老头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知七成已经是这老家伙的最大底限了,收回杀气,和颜悦色道:“娇娇的身子就拜托你了,不管任何时候,也不管我人在不在,你只要记着一条,保大人,明白了么?” 董方正正色道:“放心,我定会尽我所能让娇娇母子都平安的!” 韩齐修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董方正轻吁了口气,可算是把这大爷给哄满意了! 煞星满意了,董方正的贼心又开始起来了,讨好道:“其实娇娇要是身子调理好了,受益最大的还是齐修你嘛!” 董方正边边冲韩齐修飞去一个男人都能懂的媚眼,一脸猥琐。 韩齐修心领神会,不可谓不动心,只要一想到自家媳妇以后就算是大战三百回合,也依然还是生龙活虎,韩齐修的心肝不可抑止地鸡冻了。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过美好,他被诱惑了! 至于沈娇的身体,他现在倒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董方正这老头狡猾异常,话做事总是留一手,从不在外人面前把底子露出来。 所以他能肯定,这老头至少是有八成把握的! 也难怪这老头敢自作主张了,用八成的机率去赌,换谁都会动心的! 若是苍真不开眼,让娇娇应了那二成,大不了他就陪着娇娇一道去了! 体会过被娇娇填充满生活的甜蜜滋味,韩齐修再也不愿意一个人舔舐孤独了,太痛! 589完全不像(100月票+) 沈娇哪里知道韩齐修为了她的肚子担惊受怕着呢,她只觉得幸福、开心,看什么都特别顺眼,就连酷热的气,也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 Ww WCOM 趁今日头不太猛,吃过中饭后,沈娇准备出去采买东西,顺便再给沈家兴打个电话,他老人家到现在还不知道沈涵的事呢。 沈娇没让韩德芙开车,今虽然日头不猛,可温度却照样极高,车子不用开几公里就跟蒸笼一样,她宁可走几步路,街上还是有几丝凉风的,并不会太热。 沈涵和韩齐威就跟两大金刚似的,一左一右护在沈娇身旁,连地上一点石子儿都替她剔了,比护着太后娘娘还要上心。 “你们别搞出这么大阵仗来,惹人笑话!”沈娇哭笑不得。 沈涵托着沈娇的手,正色道:“谁敢笑话?二姐你肚子里可有两个外甥呢,我得护牢点儿!” 韩齐威这回没同他唱反调了,兴奋道:“没错,这是大哥交待给我们的任务,我得护着我侄儿!” 得知沈娇肚子里怀的是双胎,最兴奋的就是沈涵和韩齐威了,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岁月里,就会有两个胖嘟嘟白嫩嫩软萌萌的使,冲他们叫‘叔叔(舅舅)’,俩人就抑不住地兴奋,满心期待着侄儿(外甥)的到来。 沈娇嗔了眼俩熊孩子,没再他们了,邮局离他们住的地方有段距离,要穿过一个弄堂,弄堂十分热闹,上班的,晒衣服的,吃中饭的,聊打屁的,人声鼎沸。 “德芙!” 韩德雅从一处院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位瘦长的年青男子,推着自行车,两人看起来准备出门。 韩德芙眉头微箴了箴,很快便恢复正常,停下脚步冲韩德雅笑了:“德雅姐和姐夫上班去吗?怎么现在才去?” 沈娇朝韩德雅身后的瘦长男子看去,身形消瘦,面色有些苍白,戴着黑边框眼镜,神情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一看就知是个满腹书卷的斯文人,毫无攻击力。 这人便是苏谨,韩德雅的丈夫,也是韩齐修的最大怀疑对象。 韩齐修苏谨很有可能就是齐华民本人,沈娇却是不怎么相信的,明明眼前的苏谨和齐华民就是两个人呀! 面容看起来虽有相似之处,可不同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苏谨比齐华民要高,起码高五公分,这可不是一个数字,变矮还有可能,屈膝佝背都可能做到,可这变高怎么弄? 这又不是做接裤子,短一截用缝纫机接上去就是,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呀! 再者苏谨比齐华民瘦,头是卷,皮肤也更白,这些是表面的差别。 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气质了,气质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却是一个人的标记,也可以是一个人身上的最大特征。 俗话相由心生,什么样的内心,反映出来的便是什么样的气质。 齐华民野心勃勃,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而苏谨却完全相反,温和平淡,毫无攻击性,比幼儿还要平和。 这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且还背道而驰,实在很难让沈娇相信,这两人会是同一个人。 韩德雅看了沈娇一眼,笑答道:“我和阿谨昨晚都是值晚班,所以上班才迟了点儿。” 沈娇问道:“上过晚班第二不是可以休息一整的吗?” 韩德雅抿嘴笑道:“现在医院里人手比较紧张,我和阿谨年纪轻,休息半就够了。” 旁边一位大娘捧着木盆路过,闻言大声道:“苏医生和韩护士的思想就是好,一心支援国家建设,不计较个人得失,值得我们学习。” 这位大娘想来是干宣传队出身的,口号喊得相当响亮,套话也是张嘴就来,一套一套的,把韩德雅和苏谨夸得跟花一样。 韩德雅和苏谨连声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妥妥地革命好同志! 只不知道其中有几分是真心了! 沈娇再朝苏谨看了过去,若这人真是齐华民,前不久才害过她,现在真的就能平静无波地面对她吗? “这位是苏谨吧?听你是齐华民的好友?”沈娇出声问道。 韩德雅面色微变,看向沈娇的眼神带上了几许恨意,只不过她垂着头,没人现她的神情变化。 苏谨却是面色如常,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伤感道:“是的,华民是我的挚友,他才华横溢,比我要强百倍,只可惜妒英才啊!” 韩德芙冷哼了声,道:“妒英才?应该是老开眼才对,收了齐华民那个阴险人!” 韩德雅面带怒容,不满道:“德芙,你怎么可以这样华民?华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苏谨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华民已经作古,就算有什么矛盾误会,也早已灰飞烟灭,德芙姑娘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点吗?” 两夫妻倒是妻唱夫随,配合默契,一唱一和地指责起了韩德芙。 韩德芙在家娇养着长大,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爆脾气一上来就要放脸子,沈娇忙拽住了她,冲她使了个眼色。 “我们还要买东西,先走一步了!” 沈娇冲韩德雅夫妻微微点头,便拽着韩德芙走了,同这两口子争论齐华民的事情毫无意义,也没有必要。 韩德雅看着沈娇他们几人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恨恨道:“这些人真是黑心肝透了,连死人都不放过,我真想扇那个狐狸精几大耳光子!” 苏谨眼神闪烁,温和笑道:“德雅别气了,现在沈娇有了身孕,可是韩家的宝贝金疙瘩,你别去鸡蛋碰石头!” 韩德雅气愤道:“老真是不开眼,华民那么好的人活不长,沈娇这种狐狸精却日子过得这么舒适,恨死我了!” 苏谨微笑道:“韩齐修在东平只手遮,我们可是在他手下讨生活的,德雅还是尽量同沈娇搞好关系为上。” 韩德雅已经平复了心情,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尽量同沈娇处好关系的,就算她使性子,我也忍着。” “委屈德雅了!”苏谨一脸怜惜。 “我不委屈!” 韩德雅瞬间就被治愈了,只要苏谨能有光明的前途,她什么都能忍,受狐狸精一点气算得了什么? 590语不惊人死不休(150月票+) 沈娇拽着韩德芙走出弄堂,去邮局的路正好与韩德雅他们上班的路是两个方向,沈娇隐在树后,瞧见苏谨骑着自行车出了弄堂,韩德雅坐在车后座,双手揽在苏谨的腰上,面上带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这么看过去,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双双把班上。Ww W COM 谁能想得到,苏谨这家伙是别有用心呢! 只能,这人的演技太过高明,心思也极深沉,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这家伙还真会演戏,把德雅姐哄得团团转!”韩德芙气愤道。 沈娇撇了撇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不管韩德雅是不是被骗的,反正她不喜欢这个女人,愚不可及,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涵,你觉得刚才那个男人像不像绑架你的那人?就是最后逃走的那个。”沈娇问道。 沈涵皱紧了眉,冥思苦想,先是摇头,继而又点头,再又摇头,韩齐威看得火大,一巴掌拍了下去:“到底是像还是不像,吱个声!” “粗看有点像,可细看就不像了,声音、型、身高、气质都不一样,不像!”沈涵先还有些犹豫,可越神情也越坚定。 沈娇抓了抓脑袋,又问韩齐威:“威看着像不像绑架你的那个黑衣人?” 韩齐威果断摇头:“不像,那人的脸我虽然没看清楚,可感觉就不一个人,而且那人也没苏谨这么高。” 韩德芙怀疑道:“会不会是咱们弄错了?冤枉了苏谨吧?” “不可能,韩哥哥怎么可能冤枉他?你们觉得韩哥哥会冤枉人?”沈娇瞪大了眼,神情隐有不愉。 “不会,绝对不会!” 三只异口同声,表情坚定。 谁都有可能判冤假错案,惟独韩齐修不可能,他们对于韩齐修有着近乎迷信般的信任! 沈娇这才满意,要是有谁敢是,她立马翻脸! 好不容易打通了沈家兴的电话,沈娇先同他了h城沈家和兄弟的事情,沈家兴是知道她去那边的,得之沈家和他们都安好,沈家兴不由得哽咽了。 “过得好就成,我这心也放下大半了,娇娇见到你父亲了吗?” 沈娇沉默了一会儿,道:“见到了,爷爷,柯美君死了!” 她声将柯美君做的事了,沈家兴差点没将电话筒摔了,恨道:“死得好,这个黑了心肝的贱人,不死我到时候也要弄死她!” “娇娇有没有事?受没受伤?哲之那个瞎眼的,连枕边人的心是黑还是红都看不出来,真是笨得要死,明明时候脑袋还蛮灵光的嘛!” 沈家兴心疼孙女之余,对最疼爱的儿子也起了埋怨,连自家媳妇都管不好,真是没出息透了。 沈娇暗自腹诽,沈哲之的脑袋这么笨,时候肯定不会太聪明,爷爷绝对是吹牛的。 “爷爷别担心,我没有受伤,我今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沈娇安慰道。 沈家兴顿时兴奋起来,连声催沈娇快,沈娇扯过沈涵,让他和沈家兴通话。 沈涵接过话筒,半没出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话筒对面的沈家兴,于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他是真不知道啥才好。 “快啊,我怎么教你的?”沈娇气得拍了他一下,平时看着蛮精灵的,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沈涵咽了下口水,喊道:“二伯公,不,爷爷好!” 等了半的沈家兴手抖了抖,大概是血缘亲人之间的心电感应吧,沈家兴福至心灵,颤声问道:“你…你…涵?” “是,我是涵,我爸爸是沈哲之。”沈涵渐渐流利了,不像之前那样无措。 ‘咣当’ 一声巨响自话筒里传了出来,看起来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沈娇都能想像得到电话机另一头的沈家兴,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 “爷爷,您别太激动,涵和我一道过来了,以后都会在这边生活,等过段时间我就带他来回海市!”沈娇凑近话筒道。 沈家兴半没话,只传过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可见老爷子现在有多激动了。 沈涵这熊孩子语不惊人死不休,放出一颗炸弹:“爷爷,二姐她有宝宝了,您马上要升级当曾爷爷了!” ‘咣当’ 又是一阵巨响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更响了,沈娇有些担心老爷子的心脏,是不是能够承受得了这双喜临门的刺激? 好半,沈家兴颤悠悠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娇娇几个月了?身体怎么样?想吃啥?酸的还是辣的?” 还不等沈娇回答,熊孩子似是嫌老爷子的心脏受刺激不够深,这回甩出的是导弹了。 “爷爷,二姐她挺好的,特别能吃酸,韩爷爷酸儿辣女,我觉得我二姐肚子里肯定是两个男宝宝……” ‘砰’ 沈家兴一个没忍住,把凳子给踢倒了,伸手捂住胸口,心跳快了点儿,今受到的惊吓太多,他老人家的老心脏着实有些受不了啊! 且喝杯水压压惊,他得镇定,再镇定,可不能乐极生悲! 灌下大半缸子茶,深吸了几口气,沈家兴没理办公室老头的讶异眼神,强掩激动问道:“涵,你刚才是不是两个男宝宝?我没听错吧?” “没,就是两个,我马上就要有两个外甥啦!”沈涵开心地同老爷子分享喜悦。 ‘啪’ 话筒里传来了连串的嘟嘟声,沈涵呆愣地看着手里的话筒,讶异道:“怎么挂了?我还没完呢!” 沈家兴把茶缸里剩下的水一咕嘟全灌了,豪爽地擦了嘴,也不管地上的狼籍,从抽屉里取了笔纸就开始写报告。 旁边早憋不住的老头忍不住凑上来看了眼,被沈家兴写的开头给吓了一大跳:“沈厂长,你这是在打辞职申请?” “嗯,打辞职申请,不干了!”沈家兴头也不抬。 “你这干得好好的,怎么不干就不干啦?”老头十分不理解。 退休工资和在职工资可差了近一半呢,沈老头这是有多想不拎清哦! 沈家兴洋洋洒洒写完了辞职申请,得意地冲老头笑了,起身准备去提交辞职报告,并冲老头大声道:“我孙女怀孕了,怀的双胞胎,老子不干啦,啥也没重孙子重要!” 目送着沈家兴雀跃的背景,老头不甘地抽了抽嘴角,双胞胎这种大好事又让资本家给捞着了,老爷真当是瞎了眼嘛! 591美味的辣酱(200月票+) 韩德芙是第二下午的火车,沈娇给她准备了好几包吃的,像肉干鱼干一类,还做了不少牛肉酱,装了好几大瓶,光是吃的就带了两大包,沉甸甸的。 WwWCOM 临上火车前,沈娇声叮嘱韩德芙:“你别搞生米煮熟饭这一招啊,我这几催催韩哥哥,让他想想办法,你且先忍着。” 韩德芙都已经二十一了,别的姑娘像她这年龄,娃都能打酱油了,可不能再拖下去啦! 再拖下去,沈娇还真有些担心,韩德芙这妹子胆大包,不定真能干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来,虽现在民风开放了,可这未婚先孕还是为世人所不容的,口水都能淹死你。 韩德芙脸红了红,假装一点都不在意,可眼里的兴奋早就出卖了她激动的内心,矜持了一分钟,德芙妹子还是忍不住了。 “娇娇你把枕头风刮大点,把修叔迷得神魂颠倒的,他就能抽出时间办我和德行的事了。” “赶紧上车吧,记住我的话啊!” 沈娇羞恼地瞪了她一眼,推搡着她上火车,再让这姑娘下去,还不知会出啥不把门的话来呢! 送走了韩德芙,沈娇就在家收拾东西了,准备搬到军营去住一段时间,没有韩德芙在家镇着,韩齐修岂能放心,倒不如放到眼皮子底下安心些。 韩齐修让她接了史红梅再一道去军营,史红梅大概也就这两过来,她同严肃已经打了结婚证,而且工作已经调动好了,这回暑假是过来同严肃团圆的。 沈娇特别开心,同刘爱芳江玉英她们虽然处得还不错,可到底是隔了一层,不能由着性子话,可和史红梅却不一样了,她想咋就咋,可不用担心得不对会得罪人。 史红梅要两后才到,沈娇便在家里收拾行李,白有沈涵和韩齐威贴身照看着,晚上韩齐修回来住,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这两韩德雅又来了一趟,提着一坛子辣酱,沈娇只得收下了,韩德雅看起来很想同她套近乎,还非让沈娇尝尝辣酱好不好吃。 “婶婶莫不是嫌弃我做的辣酱不好吃?还是嫌它不干净?”韩德雅反问。 沈娇心里厌烦,但还是笑道:“没有的事,德雅不要多想,刚吃过中饭,等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吃。” 韩德雅眼里有着失望,阿谨过,若是沈娇不肯吃她送去的东西,就明沈娇对她的防备心很重,她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阿谨的前途还捏在韩齐修的手里呢! 沈娇这个狐狸精的枕头风肯定厉害,若是不能同沈娇套近乎,万一沈娇在韩齐修面前阿谨坏话怎么办? 韩德雅虽心里恨极,可面上还是笑意盈盈的,强忍着委屈同沈娇客套,可眼里的隐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娇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在眼里,心里一阵腻歪。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又不是她强迫这女人上她家的,现在这个样子搞得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真是无语! “德雅,我要休息了,你还有事吗?”沈娇开始下逐客令,懒得再同这个蠢女人虚与委蛇。 韩德雅面色微变,强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婶婶了,这辣酱婶婶记得吃啊,味道真不错的。” 送走韩德雅,沈娇头大地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烦了这个女人,明明不喜欢她,可还要装出一副喜欢她的模样,偏偏还装不像,真是膈应人。 沈涵打开了辣酱盖子,一股鲜辣味扑鼻而来,沈娇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韩德雅这个女人虽然烦了点儿,可晒的辣酱味道真心不错,只是闻闻就让人垂涎了。 “看起来好好吃,二姐,我夹点出来吃啊!”沈涵咽了下口水,哪里还忍得住。 沈娇瞪了他一眼,将辣酱盖子给盖上了,斥道:“就知道吃,心吃了命不保!” 沈涵不以为然:“二姐你也太心了,哪有人会下了毒自己送过来的?这不是明着告诉大家,她就是凶手吗?” 沈娇当然知道其中的道理,韩德雅就是再蠢,也不可能下了毒,还亲自送过来,傻子都不会这样干,而且她已经用银针试过,没有变色,所以,这坛辣酱应该是安全的。 可沈娇还是不想吃,一是以防万一,二则是心里膈应,就算是琼浆玉液千年蟠桃,她也不会去吃一口的。 “心驶得万年船,不确定安全的东西宁可不吃,辣酱赶紧给我倒了,放在这儿烦!”沈娇没好气道。 “别啊,这么香的辣酱倒了多可惜,就算不吃闻闻也不错嘛!” 沈涵笑嘻嘻地抱着辣酱去了厨房,沈娇也没特意阻止他,主要也是没将这辣酱放在心上,可她日后却为此后悔莫及,也把韩德雅苏谨恨到了骨髓里。 沈娇了沈涵几句,便回房间睡觉了,洗碗的任务自是交给了两个熊孩子,待沈娇去了卧室后,沈涵偷笑了几声,朝韩齐威招了招手。 “这辣酱味道真不错,你要不要吃?我要再盛碗饭过着吃。” 沈涵边边将锅里的剩饭添了碗,用干净筷子夹了坨红润亮的辣酱,其中还搀了几根酱色的刀豆以及黑色地蚕,色香味俱全。 “真好吃,可惜只能偷偷吃,要不然让二姐用这辣酱炒香干,绝对鲜死个人!” 沈涵将地蚕嚼得咯吱咯吱响,再扒拉一大口饭,看得旁边的韩齐威口水涟涟,牙齿也痒痒,爪子自动拿了只碗,将锅里剩下的饭给盛了。 “早让你一道吃了,非得拖到后头,真是不干脆!”沈涵撇嘴嫌弃道。 韩齐威白了他一眼,夹了一大坨辣酱,还挑了好几根地蚕,这玩意儿长得虽然不咋地,像虫子似的,味道真心不错。 “给我几根地蚕,你别全吃了,喂,姓韩的,你别招我动手啊!”沈涵火大地低吼。 “有本事你动手啊,爷一根手指就能干翻你个白脸!” “君子动口不动手,本少爷不同你一般见识,滚一边去,我再翻翻还有没有地蚕了。” “没了,都在我这了。” “姓韩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谁要同你见?你又不是母的!” …… 592有朋自远方来(200月票+) 史红梅的火车是上午九点半到东平,沈娇特意起早了点儿,开了车去接他们娘仨,这几吃了董方正开的药,沈娇自觉身子强健了许多,精神头也挺不错,开车自是没有问题的了。Ww W COM 沈娇没有进站,让沈涵去站台接人了,韩齐威留在车上,守着沈娇。 很快沈涵便背着大包包回来了,身后跟着依然年青美丽的史红梅,还有妞儿和虎子姐弟。 十岁的妞儿相貌全随了她娘,荷才露尖尖角,却已经初见风姿,可以预见长大后,定又是一个美人儿。 虎子也有六岁了,还和时候一样,虎头虎脑、白白嫩嫩的,特别招人喜欢,他还认得沈娇,一见到沈娇就开心地冲了过来,嘴里叫着娇姨。 “哎哟喂,你给我悠着点儿,别把我外甥给撞喽!” 沈涵吓得忙上前一把揪住了家伙的衣领,将他给提溜到了半空中,两腿直蹬,啊啊叫唤。 妞儿上前抱下弟弟,狠狠瞪了沈涵一眼,瞪得沈涵半点脾气也无,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好男不跟女斗,他是绅士,得有风度! 实际上却是—— 姑娘虽然辣了点,可长得真心不错,就是瞪着眼也是个美人儿,他一般不同美人计较滴。 史红梅惊喜地看向沈娇肚子,依然平坦,便问她有几个月了,反应大不大。 “才两月,离生还早着呢,咱们赶紧回家吧,外面太热了!”沈娇催道。 路上史红梅与沈娇闲聊,的都是些家常琐事,沈娇打趣道:“红梅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偷偷摸摸就把婚结了,比杏花姐还积极!” 史红梅羞红了脸,声道:“也就是扯了个证,是严肃硬拽着我去的。” 沈娇嗤笑:“腿长在你身上,红梅姐你自己要是不情愿,就是十头牛也拽不动你!” 史红梅面红如血,让沈娇臊得不出话来,谁让人家中她心事了呢! 沈娇觉得好笑,史红梅这都快三十的人了,却还同女孩一样容易害羞,也难怪严肃会对她一见钟情呢,书上像严肃这种男人,最喜欢史红梅这种容易害羞的女人了! 其实严肃和韩齐修都是同一类男人,外表老干部,内心老流氓,闷骚! “红梅姐调到哪所学校了?”沈娇转移了话题。 史红梅不禁吁了口气,表情也正常了,答道:“东平一中,还是教语文。” 沈娇乐了,笑道:“那可真是巧,我家涵和威也要去一中上学,没准能当红梅姐你的学生呢!” 沈涵和韩齐威本还嘻皮笑脸的,可一听眼前这个总是红脸的漂亮女人,很有可能会是他们的老师时,下意识就收紧了菊花,正襟严坐。 不管是多调皮的学生,对于老师总是有几分敬畏的! 史红梅瞅了眼俩人,抿嘴笑道:“若真有这么巧的话,我定会替娇娇严加管教他们的!” 当了这么些年老师,史红梅一眼就看出沈涵和韩齐威这俩熊孩子的本质,绝对是让老师头疼的那类学生。 “那就拜托红梅姐了,他们要是不听话,你尽管动手,不必手下留情!” 沈娇的话让俩少年暗呼不妙,总觉得头顶似是罩了一朵大乌云,未来的生活怕是不会太美好呀! 当下午,沈娇便带着一大串人回了军营,一路上几个孩子都十分兴奋,沈涵和韩齐威是对军营热切的向往,妞儿和虎子则是既期待又忐忑。 沈娇冲妞儿姐弟安抚道:“军营那里有好多伙伴,可以陪你们一起玩,那里还可以抓鱼,打猎,上山野炊,可好玩了!” 沈涵打了个呼哨,兴奋得手舞足蹈,嚷道:“二姐,山上有老虎吗?我想去打老虎,我肯定比武松还厉害!”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过去,斥道:“就你这水平还想打老虎?连老虎的师父都弄不过!” 虎子奶声奶气问道:“娇姨,老虎的师父是什么?” 一直缩在座位上保持高冷范的大宝,闻言冲虎子叫了声:‘喵呜’ ‘喵呜’ 夫唱妻随的娇也紧跟着叫了声,并朝沈涵的方向,送去四只鄙视的眼神。 沈涵感受到了大宝娇的集体鄙视,羞怒交加,努力辩解,想挽回他可怜的名声。 “我就是不会爬树,等我学会爬树了,看我怎么整治它们,非把它们毛剪了不可!”沈涵恨恨道。 ‘吼’ 大宝娇弓起了身子,一改先前的慵懒,乍毛了,冲沈涵龇着尖牙,眼睛瞪得溜圆,随时都会动攻击。 沈涵吓得缩了起来,乖乖隆个咚,这两只畜生能听懂人话不成,才刚它们坏话呢! “喂,别以为我真怕你们啊,我就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不同你们畜生一般计较,去去去,别在我面前嗷嗷叫,找你家主人去!” ‘噗’ 妞儿忍不住喷了,强掩住嘴边的笑意,声在沈娇耳边道:“娇姨,你弟弟真傻,一点都不像娇姨!” 沈娇扭头瞅了眼面色胀红的傻子,忍笑道:“是啊,太傻了,以后得给他找个聪明媳妇。” “是得找个聪明点的,要不给人卖了还数钱呢!”妞儿深以为然,一脸大人的模样,把沈娇乐坏了。 气得半死的沈涵声训妞儿:“你叫我姐姨,就得叫我叔,我是你长辈晓得不,敬老爱幼懂不懂?你你个丫头片子,咋就没大没呢!” 妞儿不屑地哼了声,挤兑道:“笨蛋可没有资格当我叔!” “喂,臭丫头,心我揍你啊!” “你敢动手我告诉娇姨,娇姨一定会狠狠揍你的!” “别介,我同你开玩笑的,我可从不打女人的,我是绅士!” …… 沈娇从照后镜里见到这俩只欢快的斗嘴,心思一动,同史红梅开玩笑:“红梅姐,我看你家妞儿要不就给我家当媳妇算了!” 史红梅嗔道:“孩子还呢,别混!” 沈娇嘻嘻笑了,没再下去,刚才也不过是兴之所至,哪能真把十岁的妞儿给定下来? 再者以她看来,自家的傻弟弟还配不上懂事能干的妞儿呢! 车子就这么点大,沈娇的玩笑话岂让绕过两只当事人的耳朵,妞儿羞得脸通红,狠狠地瞪了眼沈涵! 沈涵面上讪讪的,臭丫头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他又没想娶这臭丫头当媳妇,瞪他干啥? 嗯,这臭丫头长得还成,倒也不是不能凑合嘛! 593不求虚名 沈娇到军营时才下午,韩齐修和严肃他们都在训练场忙着,史红梅站在家属楼下十分拘束,手足无措的,倒是虎子和妞儿一点都不忐忑了,很快就同石头他们几个孩子玩到了一块。Ww W COM 刘爱芳面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同半年前相比完全就是判若两人,精神头足了不少,整个人年轻了十来岁,穿衣打扮也时髦起来了。 “嫂子越来越年轻了,这么一穿就跟政府里的干部似的,特别有气势!” 沈娇不吝夸奖,她倒也没有空话,现在的刘爱芳剪了齐耳短,身着月白色时新衬衫,直筒西式长裤,中跟白凉鞋,皮肤白皙,精神饱满,精明练达,风度气质不比女干部逊色呢! 刘爱芳爽朗笑道:“我这就是唬唬外人的,外面的人总是先敬衣裳后敬人,我要是不捯饬得像样点儿,连门都能不让我进呢!” 服装厂现在基本上都由江玉英和刘爱芳打理,江玉英主内,刘爱芳主外,虽还有些手忙脚乱,还算勉强凑合,厂子给办得红红火火的。 “嫂子,这是史红梅,严副营长的爱人,这是妞儿和虎子,是红梅姐的孩子,红梅姐,这位是常教导员的爱人,刘爱芳嫂子,是个热心肠,你有啥不明白的找她准没错。”沈娇介绍道。 刘爱芳朝妞儿姐弟瞅了眼,面色如常,并没有露出一丝讶异之情,面上笑开了花,同史红梅来了个高大上的握手礼。 “红梅妹子尽管安心住下,咱们楼里的老娘们虽然没啥文化,可都是直性子,挺好相处的,要是有啥不长眼的瞎叨叨,红梅妹子就同我,我去撕了她嘴!” 史红梅暗松了口气,看这教导员爱人的模样,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人,领头的大嫂是这种真爽性子,想来其他的嫂子们,定也不会太难相处的了。 这让史红梅心中的大石落了地,来军营随军,她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了,只要孩子不受委屈,她再怎么委屈都没关系。 “我一看嫂子的性子就投缘,想来其他嫂子也都是好相处的人,就算有个啥误会矛盾,当面开就没事了,用不着憋心里,把自己给憋坏了。” 史红梅笑着同刘爱芳客套,她同沈娇不一样,自就吃苦长大,年纪轻轻又成了寡妇,受过的苦流过的泪,数都数不清。 若她同沈娇一样,由着性子同人相处的话,也熬不出头了! 是以史红梅虽看着柔弱,可性子却是极坚韧的,而且在人情世故上也很擅长,她第一眼见到刘爱芳,就知道她是啥性子了。 热心真爽真诚这些都不假,可刘爱芳大概是让家属楼的嫂子们奉承久了,久而久之她也把自己当成了领头大嫂,话的神态和口气,好像随时都要训导人一般,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最要紧的是,史红梅觉得这位刘爱芳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按理来,沈娇是营长夫人,她才是家属楼嫂子的领头人呢! 史红梅这是替沈娇抱屈了,她不愿意别人抢了沈娇的风头! 刘爱芳客气了几句,她便匆匆去了服装厂,风风火火的。 沈娇带着史红梅去了严肃的房间,房间让严肃收拾得十分清爽,窗台和门上还贴了大红的囍字和并蒂莲的窗花,喜气洋洋的。 “这一定是严副营长央爱芳嫂子帮忙布置的,真好看。”沈娇笑道。 史红梅羞涩地笑了,心里窝得满满的,特别希望夜晚快点降临,她想念自家男人强壮的臂弯了。 “娇娇你不觉得爱芳嫂子有点那个……喧宾夺主吗?” 史红梅犹豫了许久,还是了出来,只担心沈娇年轻不知人心复杂,吃了闷亏还不知道。 沈娇愣了愣,很快便明白史红梅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刘爱芳抢了她这营长夫人的风头罢了! “没事,红梅姐你不知道这些嫂子们有多难管,我可不愿意操那份心,把自己累坏了!” 沈娇的是真心话,能者多劳,管得越多就越累,她可不要围着这些老娘们转,有那闲工夫,她还不如多顾着些自家相公呢! 再了,累得要死只博个好名声,这种赔本生意,她才不会当傻子呢! 见史红梅半信半疑的,沈娇劝道:“红梅姐,以后你也少管家属楼的这些糟心事啊,吃力不讨好且不,还把自己气得要死,你还是好生侍候你家严肃吧,给妞儿虎子生几个弟弟妹妹,这才是正经事呢!” 史红梅羞红了脸,轻啐了沈娇一口,便没再提这事了。 当事人都不在意这些虚名了,她何苦总揪着不放? 不过也就是沈娇想得开,换了其他女人,可做不到沈娇这份洒脱! 就算明知操心操肺累死累活的,可还是有人舍不得这份虚名,争得头破血流! 沈涵和韩齐威年纪都大了,不方便同沈娇他们住到一块,沈娇便给他们另找了个房间,还有虎子,三人一间房,妞儿一人单独住一间,反正家属楼空房间挺多,韩齐修和严肃是营里的一二把交椅,弄两个房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沈涵同韩齐威一进了军营,就跟鱼儿入水一般,带着大宝娇往山上窜,后面还跟了几个尾巴,石头虎子妞儿他们几个,都玩疯了。 史红梅自动接手了照顾沈娇的活,她生过两个孩子,经验自然是有的,而且她厨艺颇佳,北方南方的菜肴都会做,每都变着花样给沈娇做好吃的,没几就把沈娇给养肥了一圈儿。 被当成猪一样圈养的生活是啥样的? 只要看看沈娇现如今的生活日常就有数了! 灌下一碗鲜美的鱼汤,沈娇满足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微鼓的肚子,这日子过得可真幸福啊! 只是幸福的生活总是不会太长久,老爷这个家伙总是会时不时地弄几个讨厌的人过来蹦哒,不恶心死你,也膈应死你! 史红梅到军营还不到半月,严肃的母亲就来了,并且还带着一位漂亮的年轻姑娘—— 据是严肃的青梅竹马! 594严母上驾到 严肃母亲看着挺年轻的,齐耳短梳得一丝不苟,油光亮,身材适中,皮肤白皙,戴着金边眼镜,气质极佳。Ww WCOM 据严肃他母亲是一名大学老师,是他们家文化最高的了,现在看来果然是全身都带着书卷气,可却一点都不温和。 薄薄的嘴唇,高高的颧骨,尖削的下巴,以及隐藏在镜片下似打量货物一般的锐利眼神,无一处不明—— 这个老娘们不是个善茬! 还有严妈妈带来的姑娘,时下流行的鹅蛋脸,杏眼丰唇,肤白貌美,体态微丰,长得就是那种招老人喜欢的模样。 身材单薄且是瓜子脸蛋的史红梅,就不那么招老人喜欢了! 更别提她还带了两个拖油瓶! 也难怪严妈妈要带着准儿媳妇来示威了! 严肃母亲是搞的突然袭击,也不同严肃打电话,自己就这么过来了,人家还挺能耐,军区派车把她送到军营,军级待遇啊。 沈娇正同史红梅一道在家做凉面,准备晚上吃,接到门口哨兵的通知,两人都吓了一大跳,这是唱的哪出大戏? 此刻她们四人就在大门口对恃着,沈娇第一眼见到严肃妈妈就心生不喜,对于不喜欢的人—— 韩大爷了,不喜欢就甭搭理! 对于这一点,沈娇素来是严格执行不打一点顿滴! 史红梅微笑着叫道:“妈您辛苦了,快屋里坐!” 严肃母亲抬着尖下巴,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史红梅,面上连一丝笑容都无,冷声道:“别叫我妈,我可承受不起!” 史红梅面色微变,很快恢复如常,笑道:“妈您可真会笑,我和严肃是领了证盖了戳的合法夫妻,您怎么会受不起呢?您的福气厚着呢!” 沈娇嘴角抽了抽,还真没看出来,史红梅嘴皮子挺厉害,不动声色地就飞出个软钉子,严肃妈妈还就只能接下了。 严肃妈妈面露惊讶,可算是正眼打量她们了,大概是觉得史红梅不像她所想像的那样好欺负吧! 人总是这样,乞怜求饶并不会让对方正眼相待,反倒态度强硬一点,还有可能赢得半许尊重。 “妈,这位姑娘是姑吗?长得可真漂亮!” 史红梅一口一个妈,笑意盈盈,看着特别亲热,伸手不打笑脸人,严肃妈妈就算是再不待见儿媳妇,她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摞史红梅面子。 “这是孟青,同肃从一块长大的,陪我一块过来玩玩。”严肃妈妈含糊了几句。 孟青大咧咧地打量史红梅,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嘴角还挂着明显的讽笑,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挑衅’,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姑娘的心思。 史红梅虽气恼孟青对她的侮辱,可她也松了口气,这个孟青虽年青貌美,可一看就知是个没啥心眼的姑娘,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好对付! 孟青根本就没理会史红梅伸过来的手,轻轻地哼了声,扭头打量起了沈娇,史红梅也不在意,大方地笑了笑,并收回了手。 “你就是嫁给韩齐修的资本家姐?”孟青冷不丁地冲沈娇问道。 站着呆的沈娇愣了愣,瞄见了孟青朝自己投射过来的鄙视眼神,这才反应过来,严肃的这个青梅姐,仿佛—好像—同她有过节? 什么资本家姐?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疤,这女人头一回见面就这么问人,教养可真是差到了极点! 沈娇抬起了精致的下巴,以更为鄙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青梅,老开眼,她的个子比孟青高了那么一丢丢。 “资本家姐怎么了?都过要不惟成分论人才,你这是明着反对主席?”沈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对方扣上一顶大帽子,这是她多年来的经验之道,主动出击才是王道啊! 孟青哪里料到沈娇竟如此伶牙俐齿,一点都不像其他资本家姐那样软弱好欺,真不知道沈娇是哪来的底气? 沈娇不待孟青出声,又刺了过去:“孟姑娘的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教女儿的,又或者是孟姑娘的家教便是如此无礼吧,恕我没有那个耐心同没有教养的人谈话,失陪了!” 孟青气得柳眉倒竖,看着随时都要爆的模样,不过这姑娘的忍耐工夫不错,冲严肃妈妈委屈撒娇:“芸姨,您看这个女人,真是没礼貌之极!” 起来孟青之所以敢在严肃妈妈面前颐指气使,乃是因为她早就抓牢了严肃妈妈的心理,知道严肃妈妈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资本家姐了。 因为严肃妈妈是不搀一丝水分的寒门弟子,有今的成就,完全是靠她苦学得来的,当然,这不是她厌恶资本家姐的主要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当年严肃父亲相中的其实是另一位姑娘,那位姑娘不光长得美,还能歌善舞,是文工团的骨干,据以前是京都的千金姐,家里有很多铺子,算是资本家姐吧。 不过这位资本家姐并没看中严肃父亲,而是挑了另一个军职更高的军官,在严肃父亲伤心失意时,严肃妈妈这才有机会走进他的心里,进而喜结良缘。 虽然婚后生活勉强算是美满,可严肃母亲心里总是有一块疙瘩,认为她自己败在了资本家姐手下,她就是个收破烂的,收别人不要的东西! 执念越积越深,久而久之,严肃妈妈就同资本家姐杠上了,这在大院里是公开的秘密! 严肃妈妈早在来之前,就特意打听过史红梅的事,知道她同韩齐修的媳妇是好友,还知道韩齐修的媳妇是资本家姐。 这个圈子就这么点大,更何况韩家在这个圈中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韩青野最得意的继承人娶了个大资本家姐,这事儿在全军都传遍了,也把沈娇传得神乎其神,她是妲己转世,将韩齐修迷得五迷三倒,不要江山只要美人! 也因此,严肃妈妈对史红梅的印象就更差了,物以类聚,能同可恶的资本家姐玩到一块,这个史红梅能是什么好东西? 严肃妈妈严厉地看着沈娇,目露不喜,果然长了幅祸水的模样! 595同样彪悍的史红梅(感谢轩辕御谶成为盟主) 严肃妈妈未见沈娇之前,就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待见过沈娇的如花美貌后,恶感更甚,那锐利如刀锋般的眼神,透过厚厚的镜片射了出来。 Ww WCOM 沈娇可不怕她,微抬着下巴,一脸不屑,你不喜欢本姐,本姐还看你不顺眼呢! 现在她无比感谢叶莲娜祖母赋予她的优良基因,一般的女人都没她高,这让她在气势上就高了一截,很多时候都能够俯视对手。 “青不过只是了句实话而已,沈同志这么激动作什么?”严肃妈妈唇角微讽。 沈娇上下打量了这老娘们几眼,再瞅了眼旁边得意洋洋的孟青,冷哼了声,讽笑道:“既然你们这么爱实话,那我也不同你们来虚礼了,实话,我是真不喜欢你们俩,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女人,一个自作聪明的丑女人,实在是招人厌!” 大概是怀孕了,沈娇的脾气越来越暴,有时候一点点事都能让她暴怒,更别提这两个女人明晃晃的挑衅了! 无缘无故被人鄙视辱骂,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而且还是在她的地盘上,她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损完这两个讨厌的女人,沈娇连‘失陪’都不想,转身就走,屁颠屁颠地跑下来找骂,她真是有病! 孟青见严肃妈妈脸色铁青直喘粗气,心中暗喜,只要她替芸姨教训了这个资本家姐,芸姨肯定会更喜欢她的,不定芸姨就能下定决心逼严肃离婚娶她了! 越想越喜的孟青,完全沉浸在了能同严肃结婚的喜悦中,根本就没想到沈娇的另一重身份—— 韩齐修的宝贝疙瘩! “你怎么同芸姨话的?看我怎么教训你!” 孟青的动作还是蛮灵敏的,不愧是大院子女,一个箭步就抢到了沈娇身后,准备去推沈娇,怀了孕的沈娇反应度慢了许多,待警觉时,孟青的手都快触到她肩膀了,心下一惊。 “你干什么?” 史红梅吓得脸都白了,拿出了堪比短跑冠军的度,闪电般冲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孟青,因为用力太猛,两人都摔到了地上。 孟青在下面垫着,摔了个狗啃泥,史红梅压在她上面,倒是没啥事,体态微丰的肉垫子效果还是很不错滴。 史红梅是真气坏了,沈娇这胎本就不稳,还是头三个月,哪禁得起孟青这么一撞? 要是沈娇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你这人的心怎么就这么黑?连孕妇都能下手?你爹妈没教你怎么做人吧?今我好生教训教训你!” 气极的史红梅冲孟青的漂亮脸蛋上打了一巴掌。 ‘啪’ 声音又脆又响,力气也用得够大,孟青的右脸颊上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肿得老高。 所有人都惊呆了,沈娇还是头一回见史红梅这么大火呢,心里暖洋洋的。 史红梅自己的手也火辣辣的疼,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孟青,傻眼了! 糟糕,昨还和严肃要在他妈妈面前打不完手、骂不还嘴的,这下严肃妈妈会怎么看她?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孟青抚着又辣又疼的脸颊,眼睛都红了,只想杀了眼前这个可恶的贱人,不过她倒也不算是太没脑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身处的环境。 不能失态,她得在严肃的军营里留下好印象,不能让别人以为她是泼妇! 史红梅见她不闹了,轻吁了口气,道:“娇娇现在怀了身孕,你怎么可以推她?我一时情急才打了你,我向你道歉!” “你给我起来!”孟青压低嗓子低吼。 史红梅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还骑在孟青的身上,忙不迭地起身,羞窘不已,也不知道刚才的情景让多少人给看到了? 她不知道的是,没几,严副营长夫人彪悍骑人扇耳光的事,就被传开了,全军区的军民都有着同样的感慨—— 果然是同韩营长夫人一道混的哪,瞧这彪悍劲儿,同营长夫人是如出一辙呀! 沈娇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对孟青更是厌恶,最厌烦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了,以前的公主都没这么嚣张呢! “红梅姐,别理这种疯狗,我们回去!” 对于疯狗还是远离为上策,沈娇拽着史红梅就往回走,史红梅想挣开手,可又不敢用力,怕伤着沈娇。 “娇娇你快松手,严肃妈妈还在下面站着哪!”史红梅嚷道。 沈娇对这个纵虎行凶的老娘们同样厌恶不已,才不愿意史红梅去受这老娘们的狗气呢! “不用管她,这女人明显就是来打你脸的,你何苦去低声下气?等严肃回来再,他自己的妈就由他去对付!” 史红梅就这样被沈娇连拉带拽地回了屋,心内忐忑不安,好几次想溜出去看情况,都让沈娇给劝住了。 “现在严肃妈妈正在气头上,红梅姐你过去不是让她当出气筒啊!” 史红梅想想也是,孝顺是要有,可也不能愚孝,明知过去是挨耳光子的,她可不能这么傻! 可才第一次见面,就搞得这么僵,以后她还怎么进严家门? 严家会不会不承认她这个媳妇? 沈娇安慰道:“红梅姐你是关心则乱,你和严肃是盖了戳的合法夫妻,而且还是军婚,是咱们军队同意了的军嫂,你以为严家能随随便便就否定你?” 史红梅恍然点头:“没错,军婚可是受法律保护的,严家想休我没那么容易!” 这么一想,史红梅在见到孟青时就开始酵的恐慌,渐渐消失了,心定了不少,也重恢复往日的精明能干。 沈娇打趣她:“严家想休你也要看严肃肯不肯呢?严肃和你如胶似漆的,能舍得?” 史红梅羞红着脸啐了她一口,心里却甜滋滋的。 任何时候,一个爱着你护着你的男人,永远都是女人最坚强的后盾,也是女人充足底气的源泉! 严肃到底是经受住了考验,很快就将他的老娘和青梅给弄回军区招待所了,度贼快,他也不敢不快,要不然韩齐修真能杀了孟青。 虽然不大待见这个青梅,可也不想看她血溅百步啊! 596奇怪的哥俩(250月票+) 韩齐修虽没宰了孟青,可却下达了全营禁令:严禁门哨放严肃妈妈及孟青进营,就算是司令夫人领着也不成! 他的地盘他了算! 严肃妈妈纵然气极,可她也拿韩齐修没办法,愣是再没踏足过军营半步,哨兵什么也不肯再放她进去了。Ww WCOM 至于严肃这家伙,将自家老娘和青梅送到招待所后,他就缩在军营不出门了,白在训练基地上乘风破浪,晚上搂着媳妇策马奔腾,日子过得别提有多美了! “没事,我妈她好日子过太久,忘记革命的艰辛了,让她撞几回墙就成!”严肃一脸不以为然,并往嘴里送了块红烧肉,这几运动量有点大,得多补补。 自从有了媳妇,这家伙算是显露出他那隐藏在高冷禁欲外表下的流氓本质了,不仅面上笑容多了些,就连话也不再是惜字如金了,俗称接地气。 因为史红梅要照顾沈娇,为了省事便两家并在了一处吃饭,每餐四个大人四个孩子,满满一大桌,特别热闹。 严肃顺手给虎子夹了块红烧肉,并道:“吃肉,男人就得多吃肉,这才能长高长壮,长大后保护妈妈和姐姐!” 虎子错愕地看着碗里的肉,很快激动起来,使劲地点头,大眼睛亮晶晶的。 史红梅眼里有些润,一人独自拼搏了这么多年,终于让她等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从来没觉得这么踏实过,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沈涵吃了一半,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用筷子不断地数着饭粒,吃得跟大家闺秀似的,一点都不同于平时的狼吞虎咽。 沈娇奇怪问道:“涵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不怎么饿。”沈涵笑了笑。 沈娇也没放在心上,这段时间山上的野果挺多,还能打不少野物,沈涵应该是在山上吃饱了,她并不觉得有多大回事,男孩子嘛,就得这样生地养才好呢! 不过她还是叮嘱道:“山上的野物一定要烤熟了吃,要不然肚子里生一窝虫,疼死你!” 沈涵打了个激灵,无奈地看着自家二姐,这还吃着饭呢! 沈娇不再管这熊孩子,冲严肃问道:“你和红梅姐总这么当缩头乌龟也不是个事啊,难不成你们以后再不回京都了?” 严肃挑眉道:“当然回,等红梅生孩子了,我就带她和孩子们回京都。” 史红梅羞红了脸,微垂下头,露出白皙修长的颈子。 沈娇惊喜道:“红梅姐也有了吗?” “没呢,别听他瞎!”史红梅娇嗔地瞪了眼严肃。 沈娇给史红梅测了脉,脉息正常,确实还没喜,严肃自信道:“现在没有又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以我的办事效率,相信不久就能有了!” 他的能力可不比韩齐修差,不就是造个人嘛,他都卯足了劲耕田,就不信会没有收获? “赶紧吃饭,别了!” 史红梅羞得不行,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塞进严肃嘴里,这家伙越来越嘴上没门了,孩子们都在,也不知道避忌点儿! 这边其乐融融,谈笑风生,谁也没注意到沈涵的奇怪动作,神情十分奇怪,坐立不安的,屁股在凳子上扭来扭去。 扭了好一会儿,沈涵实在是坐不住了,见无人注意到他,端着饭碗便出去了,大家虽看到了他的举动,可都没当回事,继续谈笑。 不多时韩齐威也跟着出去了,手里同样捧着饭碗,沈娇这才注意到,冲门外喊了声,韩齐威和沈涵异口同声答道:“屋子里有点闷,外面凉快。” 韩齐修给沈娇夹了块瘦肉,肥肉咬得干干净净,沈娇疑惑道:“威和涵看着像是没什么精神,是不是玩疯了?” “没事,明让他们跟着一起训练,保管能有精神。”韩齐修不以为然。 沈涵捧着饭碗跑着去他的房间,越跑越快,一冲进房间就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一个坛子,正是韩德雅送来的那坛辣酱。 韩齐威随后也跟了进来,嘴里喊道:“给我也挖一勺。” 沈涵给自己和韩齐威各挖了一勺,就着鲜红的辣酱吃了一大口饭,满足的叹了口气。 “真好吃,这个韩德雅人不咋地,做出来的辣酱还真是一绝,一不吃我就浑身不自在。” 韩齐威也是同样的表情,埋头猛吃,与之前的食不下咽判若两人,不一会儿,两人就将一碗饭给干完了,伸舌舔了舔嘴唇,还没吃过瘾呢! “奇怪,韩德雅的手艺怎么进步这么大?以前她晒的辣酱也没这么好吃嘛!”韩齐威好生奇怪。 沈涵嗤道:“你以为人家都同你一样,原地踏步永无进步呢?” 韩齐威瞪了眼,捧起坛子摇了摇,心疼道:“辣酱不多了,顶多还能吃三。” 沈涵面色大变,这辣酱现在可是他人生的最大乐趣了,要是没了辣酱吃,做人还有啥意思? “那怎么办?要不你让那女人再送几坛过来?你可是她叔叔呢!”沈涵建议。 韩齐威箴了箴眉,为难之极,大哥都让他不要同韩德雅来往了,他不想违背大哥的话,可又想吃辣酱,忠孝两难全啊! “我们新泉村的女人个个都晒得一手好辣酱,回头我就给大姐打电话,让她给我寄几坛过来,够咱们吃一年了。”韩齐威想到了忠孝两全的好办法。 沈涵先是一喜,随即担忧道:“其他人做的会有这么好吃吗?” “我让大姐问韩德雅奶奶讨要,韩德雅晒辣酱的手艺都是她奶奶传的,味道肯定不会差!”韩齐威笃定道。 沈涵这才高兴,盖好辣酱盖子,心地放进柜子里,同韩齐威精神奕奕地回去了。 沈娇朝走进来的哥俩瞅了眼,精神劲儿十足,同刚才萎靡的模样截然不同,好生奇怪! 再注意到两人手里的碗都空了,更是奇怪了,忍不住问道:“涵你不是肚子不饿吗?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就吃完了?” 沈涵面上的笑容滞了滞,忙道:“外面凉快我肚子又饿了,不知不觉就把饭吃完了,呵呵!” 沈娇再次打量了这家伙几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往深处想,又继续同史红梅聊了起来。 597再遇 董方正开的药吃到最后一贴了,沈娇得去测测脉,看要不要再吃药,董方正不愧是当世名医,只吃了两回,沈娇感觉身子好不少了,对顺利生下两个宝宝的信心更足了。Ww W COM 韩齐修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可她还是能够感受到韩齐修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担忧,知道韩齐修心里的恐慌,她自己就是学医的,当然明白以她的身子骨,想要顺利诞生双胎,会非常艰难! 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韩齐修太孤单了,只有她一人的陪伴远远不够,再者她也担心自己会走在韩齐修前头,毕竟她的身子先太差,能够平安长大已是与夺寿了,她从来就没想过能够长命百岁。 以前只想着能够孝顺到爷爷百年后,她活与不活都无所谓,可却出现了韩齐修这个变数! 她现在变得贪心了,她想好好地活着,多陪韩齐修几年,更不想让韩齐修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后半生! 所以她才想要挣命生孩子,就算她真的先走一步,也有孩子陪着韩齐修呢! 史红梅陪着沈娇去的董方正处,还有沈涵和韩齐威两大金刚,一左一右地护着沈娇,只是今的两位金刚,看起来却没有往日那般威风了,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你们这是怎么了?大清早一点精神都没有。” 沈娇好生奇怪,这几沈涵和韩齐威这俩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精神一日比一日差,脸色也腊黄腊黄的,全无往日的神采。 “没睡够,也不知咋的,都睡不够。” 沈涵揩了揩眼角,张大嘴打了个夸张的哈欠,眼泪都流出来了,旁边的韩齐威也跟着打了个大哈欠,看着不比沈涵精神多少。 “你们晚上干什么去了?今晚吃过饭就给我去睡觉,不准玩了!”沈娇没好气斥道。 俩人捂着嘴又打了个大哈欠,泪眼迷蒙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心里却疑惑不已,趁沈娇没注意,沈涵磨了磨痒痒的牙,声同韩齐威叽咕: “我怎么又想吃辣酱了?牙齿好痒!” 韩齐威也跟着点头:“我也想吃,先忍着,回家再吃。” 沈涵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那个韩德雅的辣酱是不是有魔力啊?我怎么吃了还想吃?威你以前吃了有这种感觉吗?” 韩齐威摇了摇头:“没有,我也觉得奇怪呢!” “你会不会是这辣酱里放了什么东西啊?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沈涵怀疑道。 韩齐威身子抖了抖,犹豫道:“不至于吧?韩德雅她又不是不想活了,再那大嫂不是用银针试过了,没毒的,而且就算有毒,咱们都吃这么多了,怎么还没出事?” “我觉得这个韩德雅也不会这么傻的。”沈涵心有戚戚焉。 “你们在磨叽什么?快点进来。” 沈娇在前头催他们,沈涵和韩齐威赶紧跟了上去,此刻他们已经到董方正宅子前了,大门是开着的,像是有客人来访。 “劳烦董先生了,自从董先生离开京都后,我这睡眠质量是一日不如一日,可苦死我了,还好有苏替我调理,好了不少,不过还是比不上董先生高明,这不听苏董先生在东平,我巴巴地就跑过来了。” 院子里传来一个女声,听起来挺耳熟的,沈娇跨进门槛,就见自家师父正替一位中年妇人测脉,旁边还站了一对年青男女。 且还都是熟人—— 严肃母亲和孟青! 再加上苏谨! 沈娇心内一沉,苏谨和严肃妈妈竟是认识的? “娇娇过来测脉!” 董方正冲沈娇招手,这是他的习惯,一有病人上门,他总是会让沈娇也测一回脉,开个方子,再从旁指导沈娇,挑出其中的不足来。 他老人家向来认为,读书读一万遍,都没有亲自看一回病人学到的多! 沈娇走过去站在董方正旁边,伸出手就要为严肃妈妈测脉,只是严肃妈妈却将手缩回去了,不悦地看着董方正。 “董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随便叫个人就给我测脉?” 董方正摸了摸下巴,也有些不高兴,道:“这是我徒弟,怎么是随便拉个人了?严夫人可别乱!” 严肃妈妈惊讶地瞅了眼沈娇,这个资本家姐倒是有点手段,哄得董先生收她当徒弟,哼,果然是生的狐狸精! 孟青讥讽地瞪了眼沈娇,笑道:“董先生,我芸姨在家都有专职医生定期检查身体的,可不能随便对待,还得请董先生亲自出手呢!” 严肃妈妈满意地看了眼孟青,她就喜欢孟青的嘴甜,出来的话总是让她听着顺耳,心里舒坦,比那个寡妇强一百倍。 董方正皱了皱眉,强忍着心里的燥火,这老娘们嫁的男人他虽不放在眼里,可这老娘们同另一个大佬夫人却关系甚好,他老人家且忍忍。 “师父,我去屋里把东西放了,您先忙着。” 沈娇不想董方正为难,便主动避开,孟青得意地看着沈娇,眼里满是挑衅,趾高气扬地道:“我昨晚睡得不太好,你给我测测脉吧,看你水平怎么样!” 史红梅冲沈娇微微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去惹疯狗,沈娇安抚地笑了笑,让史红梅不要担心,朝孟青走了过去。 站在孟青身边的苏谨冲沈娇略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轻声道:“婶好!” 孟青不悦道:“苏谨你叫她什么?有病吧你!” 苏谨淡笑道:“礼不可废!” 严肃妈妈微微颔,眼里满是赞赏。 沈娇冲苏谨微微点头打招呼,便不再看他,也忽视了这个男人镜片后忽闪的诡异眼神。 苏谨只是同沈涵及韩齐威打了个照面,就明白那坛辣酱是让这俩人吃了,再看沈娇的气色,很显然沈娇并没有中招! 还真是幸运呢! 看来韩德雅这个棋子已经废了,他得另想办法才行,可真遗憾啊! 沈娇捏住孟青的手腕,静静地测起了脉,只才一上手没几分钟,沈娇就忍不住朝孟青看去,看得孟青直毛,还以为自己真有病了。 “你看什么看?有事就,别在我面前故弄玄虚!”孟青呵斥道。 598无病呻吟 沈娇放下孟青的手腕,平静道:“孟姑娘身体很好,睡不好应该是想事想多了,少想点事就能睡好了!” 孟青面色一变,尖声道:“你什么意思?” 沈娇微微一笑,道:“就这意思,孟姑娘你的确是思虑过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孟姑娘再想多也无用,还是别想了吧。Ww WCOM” 沈娇的话让孟青心慌意乱,本就做贼心虚的她,脸上的表情都变了,惊慌地看着沈娇,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苏谨笑道:“婶婶话好有禅机,听得我一头雾水呢!” 沈娇轻笑了声,没有理会苏谨,也不再搭理孟青,这个女人以前她还只是厌烦,现在却是恶心了,真是忒不要脸了! 孟青心正虚着,气焰不同先前那般嚣张,倒是安静了不少。 董方正给严肃妈妈测好脉,并开了方子,这个老娘们身子骨壮实得很,屁病都没有,可却总爱无病呻吟,她睡不好觉,头痛恶心身子没力气。 呸! 一把年纪了还装林妹妹,膈应死他老人家了! 董方正心里腻歪,下手却毫不含糊,洋洋洒洒地开了满满一张方子,全是人参虫草一类的补药,倒不是他老人家黑心,他以前还好心给这老娘们开过普通方子来着,都是不值钱的中药,可效果却比人参虫草一类要强得多。 只这老娘们不领情,非他不走心,开一些廉价的药糊弄她! 自那以后,素来将病人当成上帝的董方正,就把方子全改成人参一类的高档药材了,反正也吃不死人,顶多就是上上火,病人满意,他还能挣钱,一举双得的大好事儿! 董方正将方子递给严肃妈妈,郑重道:“这人参最好是十年份的野山参,你的身体操劳过度,虚得很,得好生补补才是!” 这话可真是到严肃妈妈心坎里了,惺惺相惜地看着董方正,半是埋怨半是自怜,道:“可不就是嘛,几十年风风雨雨的,我能不累吗?可那些医生个个都我身体强健,用不着吃药,全都是庸医,我身体要是强健,还能这不舒服不舒服,睡不好觉吗?” 董方正一本正经道:“没错,那些人懂个屁,你以前吃了那么苦,身体亏损得厉害,怎么可能强健嘛?这些庸医都瞎了眼!” 严肃妈妈心里如同吃了冰镇绿豆汤一般,舒坦之极,感慨道:“还是董先生您的医术高明啊!” 就是收徒弟的眼光不咋地! 严肃妈妈瞥了眼沈娇,暗自腹诽。 时常与高官夫人打交道的董方正,对严肃妈妈这类夫人的脾性了如指掌,三言两语就把严肃妈妈哄得笑意盈盈。 严肃妈妈同董方正告辞离去,沈娇和史红梅那儿自是连眼角都没奉送一个,史红梅恭敬地冲她笑道:“妈,您慢走啊!” “让严肃晚上到我那来趟,别整霸着男人不放手!” 严肃妈妈心里火大之极,这个寡妇也是个狐狸精,把她的儿子哄得团团转,现在连她这个妈妈都不要了,气得她心肝疼。 史红梅面色微变,恭恭敬敬回道:“妈,我会同严肃的,不过他最近工作挺忙的,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抽出空来。” 孟青又耐不住寂寞跳出来了,厉声斥道:“芸姨想见自己儿子还得你批准哪?史红梅你够了啊,别太得意忘形了,当心肃哥哪一脚蹬了你个老女人!” 史红梅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冷声道:“请问孟姑娘是以什么身份这些话的?你同我丈夫是什么关系?” “我同肃哥是从一起长大的,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孟青将情投意合收回肚子里,换成了好朋友。 沈娇实在是被这个孟青恶心透了,这脸皮可比沈芝都要厚好几倍呢!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份自信? “孟姑娘叫别人丈夫叫得这么亲热,你也不怕丢人现眼?”沈娇出声讽刺。 孟青气得又扬起了手,史红梅忙挺身护在沈娇身前,怕这只疯狗又疯。 沈娇拍了拍史红梅,冲孟青冷笑道:“孟姑娘大概忘了,我师父可是当今世上的顶级名医,我虽只学了个皮毛,可女人的那些子事儿,我却只需测测脉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孟青面色一白,气焰顿时便灭了,不敢看沈娇地眼睛,嘴硬道:“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瞎嚼舌头,真是有病!” 归这么,孟青的语气却不由自主地软了,眼神躲闪。 严肃妈妈听得不甚明白,不懂沈娇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满意孟青竟让沈娇一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了,忒跌份了! 她脸一沉,准备好生训斥沈娇和史红梅两人,可孟青哪里还敢嚣张,拽着严肃妈妈就要走。 “芸姨算了,您大人大量,不跟她们一般计较,别气坏自己身体了!” 严肃妈妈的耳根子极软,让孟青三言两语就哄住了,拖着出了董方正的宅子,苏谨跟在了后面,冲董方正恭敬地施了一礼。 “董先生再见,下回再来拜访您!” 董方正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必,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不是一路人,以后你不用来了。” 苏谨也不生气,温和地笑道:“董先生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别太早拒绝!” “不必考虑了,你走吧!”董方正沉下了脸,一改以前的嘻皮笑脸,十分严厉。 苏谨冲沈娇笑了笑,再次恭敬地施了礼,告辞离开了。 沈娇盯着苏谨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苏谨跨出门槛才收回目光,从背后看苏谨,实在是与齐华民太像了,不仅形似,神韵也极像。 “师父,这个苏谨让您考虑什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您别答应他!”沈娇关心问道。 董方正冷笑了几声,道:“这家伙让我将药方子上交给国家,还让我不要这么自私,要大公无私一些,放他娘的臭狗屁!” 华夏自古以来都将传承看得极重,尤其是像董方正这类的名医,更是将药方子当成了心头宝,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交出去? 沈娇其实对此并没看重,多交一张方子就能多救一条性命,这也是积德的好事,但这事和苏谨扯上了关系,她可就没那么乐观了! 599 倒霉孩子(300月票+) 董方正骂骂咧咧地骂了好一通,直接问候了苏谨祖宗十八代,这才消了气,扭头看向沈娇,见她面色红润,气色极佳,满意地摸了摸下巴。WwWCOM “不错,药先停一个月,药补不如食补,平时的饮食要注意,少吃多餐,营养一定要跟上。” 董方正给沈娇测了脉,心情极好,沈娇的身体状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照这么看起来,他这条老命可算是能保住喽! 沈娇也很开心,欣慰地抚摸腹,那里虽才只微微隆起,可沈娇却能感受到与胎儿之间的感应,暖暖的,甜甜的。 “对了,房事上头也要注意啊,别因失大,给我都憋着!” 董方正再次强调,暗搓搓地得意,姓韩的臭子敢威胁他,他老人家就让这子当和尚! 他董方正的阴招可多着呢,不用出手就能玩死你! 沈娇羞红了脸,含糊地应了声,暗自埋怨自家师父可真是口无遮拦,话一点都不分场合。 史红梅也替沈娇开心,暗自庆幸自己随军的时机恰恰好,能够好好地照顾沈娇,报答沈娇当年对他们母子三人的大恩。 “娇娇,那个孟青到底是得什么病了?怎么看着像是见不得人呢!” 史红梅纳闷不已,之前孟青可是气焰嚣张得很,沈娇测过脉后就老实了,真是好生奇怪! 沈娇冷笑了声,鄙夷道:“她能有什么病?身子康健得很呢!” 史红梅更是不解了,一脸疑惑,沈娇瞅了眼旁边的沈涵和韩齐威,便趴在史红梅的耳边声道:“这个孟青元阴已失,不是处子了!” 医术高明的大夫只需看一眼,就能判定一个女子是否还是处女,沈娇没这份眼力见儿,可通过测脉却是能知道的,刚才她一上手,就看出孟青早已不是黄花闺女了,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些话,吓退了孟青。 史红梅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吃惊之余更是愤怒,不屑骂道:“呸,真是不要脸,她哪来这么大脸?” “这种女人哪里还有羞耻心?” 沈娇对孟青十分鄙夷,不是鄙夷孟青失了贞洁之事,而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厚脸皮,这是成心想让严肃戴绿帽子呢! 也幸好严肃没娶这个女人,要不头顶早变成大草原了! 董方正嗤笑了声,孟青一进院子,他老人家就看出这女人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而且此女的面相看起来极为轻浮,可不是那种居家过日子的良家妇女! 这种女人根本就是个耐不住寂寞之人,谁娶谁倒霉! 沈涵和韩齐威坐在石椅上扭来扭去,就跟猴子屁股一样,沈娇看得心烦,斥道:“你们这又是怎么了?就不能安稳几分钟?” 沈涵低着头没出声,可他的神情极为奇怪,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包子脸都有些变形了,看着有些吓人,旁边的韩齐威也是同样的表情,不过比沈涵看着要好一点,没那么严重。 沈娇见他俩一直低着头,也不像以前那样笑笑,大感奇怪,便叫了声:“你们怎么不抬头?” 沈涵和韩齐威意识还是清醒的,也想抬头回应沈娇,可身上太难受了,就跟有万千只蚂蚁在身体里啮咬一般。 什么叫抓心肝的滋味? 现在他们可算是体会到了,真的很不好受,他们现在只想找堵墙撞一撞,可又担心会吓到沈娇。 “涵,威!” 沈娇这才察觉不对劲了,大声地喊他们,可俩家伙还是没理会她,不多时竟传出了闷哼声,吓了沈娇一大跳。 “涵威,你们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娇伸手抬起他们的头,却见两个少年汗流满面,神情十分痛苦,扭曲的脸看着竟有几分狰狞,沈娇忙抓过沈涵的手腕测了起来。 脉息极乱,沈娇心急忙慌的更理不清头绪了,忙朝董方正求救:“师父,快来帮我看看!” 董方正也让这俩子吓了一跳,凑过来给韩齐威测脉,他行医几十载,各式各样的病人都看过,经验极为丰富,俩孩子现在的模样他只看着就有了猜测,本还想着是自己猜错了,可这一上手,他便能十成十地肯定了! 更是唬了一大跳,那玩意儿都禁这么多年了,这俩傻子咋会沾上的? 而且看这俩傻子的模板,瘾头还不呢! 董方正也来不及同沈娇解释,拿出银针,极快地在沈涵和韩齐威身上扎了几针,渐渐地两人平息了下来,恢复了平静,只是全身都让汗水浸透了,像刚从水里爬上来一般,且脸色也黄黄的,全无往日的精神,萎靡之极。 沈娇拿出手帕给俩人擦拭汗水,不解问道:“师父,涵和威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同时病呢?” 沈涵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只要吃点东西就能好。” 韩德雅送来的辣酱昨吃完了,南平那边却还没寄过来,也所以他和韩齐威今都没吃辣酱,从早上开始,他就感到身子特别难受,原本想着出来逛逛就能好一些。 可却没想到竟会有这么难受,刚才作的那会,沈涵是真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啊! 韩齐威到底是韩家的孩子,身体素质要强于沈涵,而且他此刻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和沈涵怕是中招了! 辣酱就算是再好吃,再美味,也不可能让他们两人跟中魔似的,日日夜夜想着念着吧? 而且只不过是一日不吃,反应居然会有这么大,这辣酱绝对有问题! “大嫂,我和涵哥被韩德雅暗算了!”韩齐威面上带了恨意。‘ “你们是不是吃那罐辣酱了?” 沈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沈涵和韩齐威心虚地点头,沈涵声道:“辣酱特别好吃,我们没忍住,都给吃完了。” 沈娇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当初她就应该将那罐辣酱亲手倒掉的,她怎么能这么笨呢! 董方正抽出银针扎在沈娇身上,沉声道:“别急,只是中了阿芙蓉之毒,性命无忧!” 600何谓阿芙蓉(350月票+) 沈娇一听董方正起阿芙蓉,站都站不稳了,幸亏史红梅扶住她,董方正又给她扎了一针,训斥道:“你还要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了?枉你跟我学医,竟被阿芙蓉吓成这样,走出去别是我徒弟,我丢不起这脸!” 沈娇感觉到腹内隐隐作痛,暗叫不好,暗自告诫要冷静,不可中了敌人奸计,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沈娇才觉得身子舒坦了许多,可面色仍然苍白。WwW COM 史红梅急得不行,她虽不知道阿芙蓉是什么东西,可一看沈娇这个模样,就明白决不会是好玩意儿了,劝道:“娇娇别着急,董先生不都没有性命之忧了吗,只要人活着,啥难事都能挺过去,不怕!” 沈涵和韩齐威也被沈娇吓坏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了才舒服,也跟着点头道:“二姐(大嫂)别急,不就是一点毒嘛,死不了的!” 沈娇不由苦笑,这俩孩子哪里知道阿芙蓉的可怖之处,看他们的情形,怕是已经成瘾了,想要戒除毒瘾,淡何容易? “你们知道什么是阿芙蓉吗?”沈娇问道。 沈涵和韩齐威齐齐摇头,沈涵假装轻松道:“阿芙蓉?这名字倒是蛮好听的,二姐,这是什么毒啊?” 沈娇冷笑:“阿芙蓉不光名字好听,它的花也极美,人称罂粟,也有人称为大烟花,你们这是什么毒?” 大烟? 沈涵和韩齐威、史红梅倒抽一口冷气,大烟他们当然知道,近代的鸦片战争,虎门销烟,历史书上都有的啊! 还有近代史上华夏人头上耻辱的称号—— 东亚病夫! 哪样不是因为大烟引起的? “大…大…烟?我和威岂不是成大烟鬼了?” 沈涵嘴唇颤抖,腊黄的脸猛地惨白,眼里满是绝望,他的脑海里闪现出电影里见到的大烟鬼的画面,骨瘦如柴,蓬头垢面,比鬼都不如! 他不要做那样的人,他还只有十五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了呢? “二姐,我不想当大烟鬼,我还想学好本领当你的靠背山呢!” 沈涵哭丧着脸,如丧考妣,韩齐威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可却比沈涵镇定多了,在沈涵头上拍了一巴掌,吼道:“哭什么哭?不就是吃了点鸦片?戒了就是,有什么好哭的?” 董方正看得暗自点头,果然不愧是韩家子孙,这份胆识和定力就不是寻常少年比得上的。 “威得没错,鸦片这东西虽然可怖,可它也是有克星的!”董方正道。 “什么克星?” 韩齐威有些急切,任他再如何假装镇静,到底还只是十五岁的少年,一听鸦片有克星,哪里还忍得住? 沈娇替董方正答道:“人心,鸦片最怕的就是人心,只要你的心够硬,鸦片便拿你无可奈何!” 董方正点了点头,正色道:“没错,鸦片之毒无药可解,只有靠你们自己的意志力才可解除,你战胜了它,你就赢,否则你便输!” “输了会怎样?”沈涵下意识问了句,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可还是忍不住想问。 “大烟鬼你们总听过吧?输了就是那样的下场,成为人见人厌的废物,活在世上只是浪费米粮,害人害己!” 董方正一点都没有隐瞒,两位少年脸上血色尽失,白得吓人。 沈娇强忍心疼,柔声安慰他们道:“你们不要害怕,鸦片虽然可怕,可以前也不是没人战胜过它,像近代的霍先生,他不就靠着自己的毅力戒毒了吗,我对你们有信心,你们一定可以戒毒的!” 董方正补充道:“到时候再配上我的针灸之术,成功戒毒不是难事,放心吧!” 在两人的安慰下,沈涵和韩齐威面色好看了些,没有先前那么惊慌了。 董方正再给沈娇测了脉,幸好胎儿没有问题,他的心才落下了,又教沈娇如何扎针,才能缓解毒瘾作时的痛苦。 这几个穴位并不难记,再加上刚才董方正亲自示范过,沈娇只听一遍就记住了,本想着告辞离去的,可才起身,沈娇就想起一事。 苏谨这家伙不是好人百分百可以确定了,而且他还是个心毒手辣之人,这点毋庸置疑。 之前苏谨问董方正讨要方子,明他已经盯上董方正了,董方正刚才严词拒绝了苏谨,只怕他会不会…… 沈娇不由打了个激灵,不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不可以再心存侥幸了,必须带董方正离开! “师父,我肚子又不舒服了!” 沈娇假装难受地摸着肚子,董方正跑着抢了过来,身上的肥肉颤悠悠的,抓起沈娇的手测了一通,挺正常啊! “哪里不舒服?”董方正关心问道。 “肚子疼,没力气,还恶心头晕。”沈娇胡乱了一通,反正她这身子骨,想咋都成。 董方正虽没测出啥问题,可到底不敢觑,韩少爷那可虎视眈眈地盯着呢! “那你要不还是别走了,今晚在我这住着,待为师好生观察一晚。”董方正道。 “不行,我不回去韩哥哥会不高兴的,要不师父您同我一块回去吧?”沈娇撒娇。 董方正皱了眉,他可不喜欢去别人家里住,自个家住着多自在。 “哎哟,肚子又疼了,师父,我这样子晚上也没法替涵威他们扎针啊!” 沈娇靠在史红梅身上,半死不活的,看得董方正眉心跳个不停,仿佛感受到了几十里外韩齐修的煞气,正化为一道利剑朝他射过来! “成,我去收拾一下,这就同你一道走。” “谢谢师父,您真好!”沈娇感激道。 董方正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甩着肥肉进屋收拾行李去了,要不是怕韩齐修杀上门来,他老人家可不愿意委屈自个儿。 回去依然是沈娇开车,董方正见她轻松打方向盘的模样,不禁狐疑问道:“你现在不难受了?” 车子晃了晃,沈娇面不改色道:“嗯,现在不难受了,可能是师父您坐在我身边的缘故吧,您老人家特别适合镇宅!” 董方正嗤了声,懒得再理沈娇了,他老人家要是还看不出来沈娇刚才是蒙他的,他这几十年可就白混了! 601决不做废材(400月票+) 沈涵和韩齐威的毒瘾甚深,在回去的路上就又开始作了,比之前在董方正院子里还要严重一些,面容狰狞,似羊癫疯一般。 Ww W COM “二姐,我想吃辣酱,啊,好难受,快给我吃辣酱吧……” 沈涵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将头使劲往车窗上撞,哪还有先前的白嫩可爱,只似厉鬼一般。 韩齐威并没有出声,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嘴角很快就流下了一缕血红,滴到了车座椅上。 “含着!” 董方正不知从哪抽出了两根软木,分别塞进了沈涵同韩齐修的嘴里,并拿强子将他们绑了起来,绑韩齐威还比较轻松,他还有一丝清明,十分配合董方正。 沈涵却把董方正及史红梅累得够呛,这孩子已经认不出人了,一心只想着要吃辣酱,力气还大得惊人,董方正同史红梅挨了好几记拳头,这才把他给绑住了。 再往两人身上扎了几针,车里才算安静下来,沈涵和韩齐威闹了一阵后,全身又似水里捞出来一般,看着跟死鱼一般。 “晚上应该还会再作一回,以后作的时间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难受,只要你们一次次克服它们了,作的次数就会减少,直至消失。”董方正道。 韩齐威声但却坚定道:“我们一定会战胜它的!” 沈涵也跟着道:“威能战胜,那我也一定能战胜,我不会输给他的。” 他都要比韩齐威大几个月呢,要是真输了,也忒丢脸了! 很快来到了军营家属楼下,沈娇冲沈涵他们道:“自己走上楼,不要让任何人现你们的异常,做得到吗?” “做得到!” 沈涵和韩齐威齐声应着,互相搀扶着起身,身子晃了好几下,两次的作,早已耗尽了他们的体力,平时极为简单的起立,现在做起来也极为困难,费了他们九牛二虎之力。 史红梅想伸手去搀扶他们,沈娇阻止道:“红梅姐不要帮忙,让他们自己上去,如果连上楼这点事都做不到,他们还谈什么戒毒?” 两位少年身子一震,惭愧无比,沈娇得没错,如果连楼梯都上不了,他们与废物有什么区别? 两人的目光坚定了不少,击掌互相鼓励,猛然拉开车门,表情坚毅地下了车,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涵叔,威叔,你们回来啦?” 虎子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开心极了,沈涵和韩齐威强笑了笑,没敢出声,他们现在全凭一股气撑着,一出声肯定就得泄气。 妞儿心细如,一看两人的模样就现不对劲了,还有沈娇和史红梅的神情也很不对劲,妞儿再仔细观察了俩少年,很快就察觉出他们的状态极差,尤其是沈涵,明明随时都要倒下去了,可还装出一脸笑模样,看起来走得极为轻松。 女孩眉头皱了皱,假装摔倒在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到快要支撑不住的沈涵身边,托住沈涵的手,声道:“我脚崴了,你扶我上楼吧!” 沈涵苦笑了声,刚想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一道不大可却犹如救命稻草般的力量,自女孩柔弱的手中传了过来,让他快要倒下的身子有了支撑。 “快走!” 妞儿声地着,用力托着沈涵上楼,路上遇到一些家属,也只当是妞儿崴了脚,沈涵和韩齐威送她回家呢! 沈娇长吁口气,紧跟在后面也上了楼,沈涵和韩齐威两人已经瘫软在地,翻着白眼,张大着嘴,似沼泽里的鱼儿一般。 妞儿倒了两大杯凉茶,喂给他们喝,见沈娇进来了,便问道:“娇姨,他们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是的,生病了,有点严重!”沈娇没实情,即算了妞儿也听不懂。 “那他们会死吗?” 妞儿同情地看了眼地上的两只,难怪这么惨啊! “我们不过就是吃坏东西而已,过几照样活蹦乱跳!” 沈涵可不愿意在女孩子面前示弱,从地上坐了起来,拍着胸脯夸下海口,旁边的韩齐威也是同样的表情,在女孩子面前,这两只难兄难弟,倒是难得地同心协力。 史红梅赶紧炖了一大锅排骨汤,俩孩子受老罪了,得多喝些汤补补,要不身子哪受得了? 董方正也给他们喂了半颗安神丸,让他们抓紧时间睡一觉,晚上可有得熬呢! 韩齐修回到家里就现了不对劲,自家弟弟和舅子睡在客厅是怎么回事? 沈娇声将事情了,恨声道:“韩哥哥,我真恨不得杀了韩德雅,还有苏谨,他们都不是人!” 韩齐修眉宇间杀气一闪而过,平静道:“娇娇这几别出门了,有什么事就同罗,他会办好的。” 罗是营里的勤务兵,十分机灵的伙子,特别会来事儿。 沈娇乖巧应下了,苏谨一日不除,她还真有些不敢出门了,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万一要是出点事,她可没把握护住孩子。 韩齐修警告严肃道:“你母亲身边的那个苏谨极有可能是敌特,你让你母亲尽快回京都,别到时候惹一身膻!” 严肃面色一冷,暗自埋怨自家老娘越老越不靠谱了,正色道:“我知道了,吃过饭就去见我妈。” “早点把事办好,晚上有事!”韩齐修道。 “好,我倒是要会会这个姓苏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严肃冷笑。 严肃才吃完饭便出门了,史红梅追出去同他声了几句,严肃眼里闪过鄙夷,安抚地拍了拍史红梅,趁人不注意亲了她一下,开车离去了。 沈涵同韩齐威一先一后又开始作了,沈涵先作一个时,韩齐修用软布堵住了沈涵的嘴,再拿绳子缠住了他,以免沈涵伤到自己。 “二姐,我想吃辣酱,求你了,求你给我辣酱!”沈涵痛苦地乞求。 沈娇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将韩德雅夫妇骂了千万遍。 韩齐修一字一句道:“沈涵,想想那次在山林里,因为你的废材,才连累了你二姐,难道你想当一辈子废材吗?” “不……我不……要当废材,我要……当……二姐的……靠背山!” 沈涵断断续续地着,身子扭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可见他的痛苦之巨,沈娇趴在韩齐修怀里轻泣,都是她的错啊! “那你就战胜毒瘾,如果你连毒瘾都战胜不了,那你就永远只能当废材!”韩齐修冷声道。 “我不是……废材,我一定会……战胜的……” 脑中浮现出那日沈娇血肉模糊的模样,沈涵迷离的眼神变得坚定,脑中也有了一丝清明。 602熬过去就是王(450月票+) 在韩齐修的鼓舞下,沈涵再一次熬过去了,史红梅喂他喝了一碗汤,汤里董方正加了半颗安神丸,这孩子很快便沉睡过去了。 Ww WCOM 不久,韩齐威也开始作了,对于自家弟弟,韩齐修只了一句话:“你若是连一点毒瘾都戒不掉,那就滚回南平,永远不要再叫我大哥!” “是!” 韩齐威眼里含着泪,大声地应是。 这孩子大概是真怕被韩齐修抛弃了,宁可用头撞墙,也不敢哼一声,很快就撞得鼻青脸肿的,沈娇忙拿出厚衣服,给韩齐威包上。 折腾了近一个时,韩齐威也幸运地熬过去了,同样灌下一大碗汤,同沈涵一样沉睡了过去。 “最难的就是前半个月,只要能挺过这半个月,毒瘾就能成功戒除了!”董方正道。 沈娇有些担心:“作起来那么痛苦,我真担心……” 后面的话她没敢下去,古往今来,想要戒除毒瘾的人那么多,可成功的又有几个? 韩齐修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染上毒瘾,对涵和威他们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沈娇惊讶地看向韩齐修,染上大烟毒瘾还有什么好处? 不光是戒除困难,大烟毒对身体的伤害也是非常巨大的,尤其是这俩孩子还未成年,她都不敢去想可能会有后果! 韩齐修沉声道:“戒除毒瘾需要极强的意志力,只要他们能够成功戒毒,心性定能受到磨练,这对他们今后的人生会有极大的助益,娇娇相信我!” 其实韩齐修没有出来的是,当年他在受特训时,也是吸过大烟的,成瘾甚至比沈涵他们还要深,这其实也是一种特训方式。 熬过去就是王! 熬不过去就是虫! 他熬过去了,所以他相信自己定会成为王! 夜深了,韩齐修敏捷地起了床,朝旁边睡得香甜的沈娇看了眼,眼里满是柔情。 苏谨这王八羔子已经开始耐不住性子了,他得主动出击,必须得保证整个东平市安全无虞才是,总不能让娇娇在军营里憋着吧! 在沈娇额头上印下一吻,韩齐修换上了夜行衣,也不经过客厅,直接自阳台上滑了下去,不多时,同样穿了夜行衣的严肃也赶到了。 “你母亲她什么时候回去?”韩齐修问道。 严肃懊恼道:“我妈她不相信我的话,她苏谨是徐姨介绍的,不可能会是敌特,什么也不肯走。” 韩齐修冷笑:“那就呆着吧,你母亲最好祈祷苏谨不会冲她下手!” 严肃恨道:“今晚我就把这家伙灭了!” “你凭什么灭他?他现在可是我们的战友,残杀战友是什么罪名?你难道想被军事法庭审判吗?”韩齐修嗤道。 “那我们今晚去干什么?”严肃奇道。 “找证据,我怀疑他的真实身份是R国间谍,而且现在的模样也不是他的真实面目,我就不信他不会露出一点马脚!”韩齐修咬牙切齿道。 严肃一听是竟然扯上了R国,面容肃穆,不敢再有一丝玩笑心理。 韩齐修带着严肃去了韩德雅家,两间极为简陋的房间,一间是卧室,一间则被当成了客厅及书房,韩德雅睡得极沉,苏谨却不在床上。 “大半夜跑出去,果然不是好鸟!”严肃冷声道。 韩齐修本没当回事,可越想却越不对劲,狠狠地瞪了眼严肃,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你给我放风,我进屋去找找。” 韩齐修身形一闪,便窜了进去,在书柜桌子上搜寻有用的资料,可苏谨极为狡猾,家里收拾得极为干净,就连一个纸片都找不到,韩齐修将两个房间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至于床上的韩德雅,睡得极沉,从头至尾都没有醒来,韩齐修一眼就看出,这蠢货被人下了药,就是拿刀子捅她,怕也叫不醒她。 这个苏谨去干什么了? 韩齐修心内犯疑,不死心地再搜了遍,这回倒是有了点收获,找到了几个夹子,是那种五颜六色的塑料卷夹子,家庭主妇的最爱。 这种夹子他是认识的,以前他见金玉琴卷过,将一缕头心地用夹子卷起来,并固定好,就这样戴着满头夹睡觉,第二起床时再取下,头便会变成卷了,像烫过一样。 只不过这样弄出来的卷,只能保持一到两的弯曲,想要长期保持,就得顶着满头夹睡觉,金玉琴就是这样做的,因为她喜欢优雅妩媚的卷。 韩齐修箴起了眉,韩德雅是直,从来就没卷过,可这几个夹子上明显夹了好几根头丝,显然这夹子是常用的。 难道是苏谨自己在用? 排除了韩德雅,韩齐修将目标锁定在了苏谨身上,从这些夹子看来,苏谨的卷根本就不是然的,而是后制造出来的。 韩齐修有些兴奋,继续在屋内搜寻,注意到了鞋架,巧的肯定是韩德雅的鞋子,没什么好看的,吸引了韩齐修注意力的是那些大号的男鞋。 架子上的男鞋清一色全是皮鞋,连一双布鞋都没有,这与苏谨表现在外的勤俭形象可是一点都不符合,韩齐修拿起一双皮鞋提了提,眼睛一亮,再拿了另一双皮鞋拈了拈。 韩齐修仔细观察两双鞋子,费了不少的时间,总算是让他现了这些皮鞋的与众不同—— 皮鞋表面与普通鞋子无异,关键在于这些皮鞋的鞋跟上,做鞋子的人利用了人的视觉误差,将皮鞋的大半截鞋跟埋到鞋子里了。 外面看起来就是一双普通皮鞋,可内里别有乾坤,能把穿鞋的人拔高近五六个公分。 由此可见,苏谨的身高也是假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高,起码矮了五公分,这五公分可不就是齐华民矮的那一截嘛! 头是假的,身高也是假的,这个苏谨身上还有几处真的? 去掉头和身高,韩齐修自动在脑海里拼图,赫然现没了卷且变矮了的苏谨,同齐华民的相似度竟提高了不少。 苏谨绝对就是齐华民,韩齐修已经可以肯定了。 只是苏谨到底去哪了? 603决不能放过他 韩齐修在屋子里又找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线索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近半时,不能再呆下去了。 WwW COM 床上的韩德雅还在沉沉的睡着,韩齐修强忍住杀了这个族人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似看死人一般。 这个蠢货用不着他动手,苏谨这家伙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一旦韩德雅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岂还会任这个玷污了他的蠢女人活下来? 苏谨自视极高,若不是为了达成目的,他可是连看都不会看韩德雅这种平凡到了尘埃里的女人一眼吧? 现在他却迫于无奈低娶了韩德雅,还要装出一副深情男人的模样来,就算这个苏谨的心理素质再强大,整这么对着平时不屑一顾的女人‘我爱你’,怕也不会愉悦到哪里去吧? 而且还要睡在一起,行那夫妻之事…… 啧啧! 韩齐修邪恶地笑了,突然有些同情苏谨了,可同时他也对苏谨不敢有一丝觑,这王八蛋能忍平常人不能忍之事,且诡计多端,擅易容之术,实在是他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没有之一! 这一次必须要除去他,不能再留下一丝后患! 韩齐修走出了房间,严肃迎了上来:“有现没?” “可以确定苏谨就是我以前交过手的R国间谍了!”韩齐修肯定道。 严肃骂了声,急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抓了这王八犊子!” 韩齐修拽住了他,微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机,我还没找到直接证据,军事法庭可不会只凭我一人的话就判定苏谨罪名的。” 严肃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知道韩齐修的有道理,苏谨可不是无名卒,此人极擅钻营,也不知他是如何挤进京都那个圈子的,竟同好些权贵夫人交情甚笃,像他老娘就是其中一位。 掌握权力的是男人,可能够影响这些男人的,却往往是和他们睡一张床的女人!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如果他和韩齐修动了苏谨,这些老娘们绝对能把s军区闹翻! 所以,证据是至关重要的! 只要有了明确的证据,谁也保不了苏谨! “那咱们就找证据,我就不信这王八蛋真能滴水不露?”严肃冷声道。 韩齐修唇角上扬,冲夜空自信道:“人家都敢跑到咱们地盘来示威了,我们要是不做点什么,还有什么脸在军区混!” 第一回合他败了,第二回合,他必须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绝不可以再有第三回! “不知道这家伙半夜三更跑去哪了?不会是他在东平还有同伙吧?”严肃箴眉道。 韩齐修也皱紧了眉头,想着苏谨大半夜能去哪儿,脑子里突然就响起了沈娇的话: “苏谨让师父上交药方子,被师父骂了一顿,我担心苏谨会对师父不利,就把师父带回来了!” 药方? 韩齐修顿时豁然开朗,军部最近新研制成功的外伤药效果非凡,R国那边可坐不住了,牛鬼蛇神也一一登场,想来苏谨也是其中之一吧? 再五年前齐华民不就已经对沈家药方起了觊觎之心吗? 韩齐修心内一凛,莫非齐华民在五年前就已经同R国的亲人联系上了吗? “我知道苏谨去了什么地方,跟我来!” 韩齐修冲严肃甩了甩下巴,身形一闪,严肃也很快跟了上去,一前一后,似夜鹰一般,很快就隐入了夜幕中。 “这是哪儿?”严肃趴在屋顶上,压低了嗓门。 “娇娇师父家!” 韩齐修声回答,与夜色融为了一体,鹰隼般的利眼在黑夜中熠熠光。 严肃还想再问,韩齐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立马闭上了嘴,提高了警戒。 韩齐修再打出了几个军队专用的手势,告诉严肃他先下去看情况,严肃也回了‘放心’的手势,韩齐修轻轻一跃,来到了院子里,极快地摸进了屋子里。 苏谨果然是在这儿,他此刻也是一副夜行衣的打扮,拿着微型电筒,四处搜查,将董方正的卧室和书房翻了个底朝儿。 韩齐修眼眸暗沉,幸好娇娇先一步将董方正接回了军营,若不然以苏谨的心狠手辣,董方正怕是在劫难逃! 一股火气莫名就冲了上来,韩齐修冷冷地看着翻找东西的苏谨,在他的地盘如此明目张胆,是太有自信了,还是太不将他韩齐修放在眼里了? 苏谨的警觉性很高,韩齐修的呼吸稍粗了些,这家伙就有所察觉了,身形一闪就来到了窗台边,与趴在窗沿下的韩齐修仅隔了一米不到。 ‘喵呜’ 一只肥硕的花猫优雅地跃上窗台,淡定地瞅了眼苏谨,惬意地摇了摇尾巴,扭着身子准备离去。 苏谨一看是花猫,倒是松了口气,不再四处查看,可花猫那双如同宝石般闪亮的眼睛,却刺激了他,该死的猫! 苏谨不由自主抚上了右臂,五年前被大宝娇挠的伤痕似还在隐隐作痛,火气蹭地就上来了,苏谨想也不想就冲花猫甩了下手。 一道白光射出,花猫错愕地看着苏谨,似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喵呜’ 凄厉的惨叫响起,一柄轻薄的柳叶刀插中了花猫的眉心,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自窗台上摔了下去,先前闪亮的一对宝石,此时也褪去了光采,黯淡无光。 “怎么回事?”有人走进了屋子,同样穿着夜行衣,想来是苏谨的同伙了。 “没什么,一只讨厌的野猫,呆会你把他处理掉!” 苏谨看起来是负责人,对同伙话的语气十分倨慢,那名同伙也恭恭敬敬的。 “是!” 韩齐修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花猫,猫着腰隐入了墙角,不多时那个同伙就出来了,提起肥硕的花猫拈了拈,满意地笑了。 “嗦嗄,可以饱餐一顿了!” 苏谨和同伙的都是R语,韩齐修以前在R国潜伏了大半年,R语是能听懂的,此刻见这家伙竟要吃花猫,不禁皱紧了眉。 他韩齐修什么肉都吃,只有一种肉是不吃的,那就是猫肉,而且他也看不惯别人吃猫肉,尤其是别当着他面吃。 韩齐修强忍宰了此人的**,不敢出一点动静,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不可打草惊蛇。 只是—— 这名同伙提着花猫往另一边走去,可不多时却传来了闷哼声,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 604自信到了极点 声音是从严肃那边传来的,韩齐修暗叫不好,迅朝那边掠去,与此同时,房里也闪出一道黑影,正是苏谨。 WwW COM 韩齐修冲到了严肃放风的地方,却见地上躺着一人,正是苏谨的同伙,看样子是死透透的了,手里还提溜着那只花猫。 暗中问候了严肃老娘几遍,韩齐修冲严肃低吼道:“快撤!” 话音刚落,两道白光射了过来,分袭韩齐修和严肃两处,可见这掷飞刀之人的刀法高明,好在韩齐修和严肃也不是吃素的,如闪电一般逃离了,两柄柳叶刀分别插入了树干及墙头,刀身在夜色中不断震颤,出细微的嗡嗡声。 苏谨走到同伴的尸体身前,随意地踢了两脚,尸身毫无反应,他皱紧眉头骂道:“废物!” 不耐地扯下脸上蒙着的面巾,赫然竟是齐华民的面容,原本如玉的面庞,此刻却阴云密布,眼里满是阴翳,在这个黑沉的夜幕下,显得格外阴冷。 刚才那个人不是韩齐修,就是他的手下,东平市能识破他身份的人只有他一人! 苏谨得意地笑了,一点也不因为身份被识穿而慌张,韩齐修识破了又如何? 他现在就是苏谨,是军区医院年青有为的青年医生苏谨,也是那些愚蠢透顶的老女人最为喜爱的私人医生,还是韩家的女婿,更是正在接受组织考察的入党积极分子。 韩齐修就算怀疑他又如何? 他能拿出证据吗? 军事法庭可是要看证据的,他有百分百的自信,韩齐修拿不出指正他的证据,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该干啥照旧干啥! 沈家和董方正的药方他要弄到手,沈娇身上的宝贝他更要弄到手! 不入虎穴怎得虎子,宝贵险中求,为了能爬到最顶点,他在所不惜! 韩齐修带着严肃奔了一路,确定苏谨没有追上来,这才停了下来,讽刺道:“你是怎么了?不会娶了媳妇,连放风都不会放了?” 严肃面有惭色,恨恨道:“他娘的,这个R国王八羔子居然在我蹲的地方撒尿,你我能让R国人在我头顶撒尿吗?” “所以你就杀了他?” 韩齐修嘴角抽了抽,这运气得有多好才能挑中个撒尿的地方放风? 严肃冷着脸干脆道:“对!” 韩齐修没好气地瞪了他眼,冷声道:“对你个头,撒点尿算什么?就算是拉尿你也得忍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同伴带来多大的危险?” 严肃被骂得哑口无言,心甘情愿地受了,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当时他是真没想到那么多,放了这么多年风,被人在头上撒尿还是头一回—— 而且还是个鬼子! 当时他的情感战胜了理智,哪里会想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屋子里的是韩齐修,能一人对抗数十敌人的传奇兵王,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是我错了,我回去加训一百公里越野训练,连训十。”严肃诚恳认错,男子汉大丈夫,错就是错,他绝不会不认。 韩齐修冷冷地瞟了他眼,顾自往前走了,苏谨这家伙太过狡猾,他得好生筹划一番,争取一击即中。 韩齐威及沈涵第一作了三回,虽然挺了过去,可两人的精神十分萎靡,包子脸也以肉眼可见的度消失,下巴都尖了。 早上沈娇熬了白粥,粥最养人,俩孩子现在的身子虚,胃口也不行,粥是最适宜的食物了,史红梅一早也过来了,她是来帮着沈娇做早饭的,免得沈娇太过辛劳。 董方正揉着肥脖子过来了,一脸的欲求不满,一见沈娇就牢骚:“这边住着不舒服,我要回我自个宅子住,今就回。” 沈娇正想再劝,韩齐修从阳台那儿提溜了一样物事,在董方正面前晃了晃,沉着脸道:“你想和它一样?让人在脑门上捅一刀?” 董方正愣了半晌,这才看清韩齐修手上的是啥东西,半张着大嘴,突然出惨绝人寰的叫声:“阿花,哎哟,你死得好惨,我的阿花哟……哎哟喂……” 大宝娇见到同类的尸体,情绪十分激动,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沈娇忙抱起它们,轻柔地替它们顺毛,这才安抚下来。 “韩哥哥,这是怎么回事?谁杀了阿花?” 沈娇十分气愤,阿花是村里的一只流浪猫,常摸到董方正家里找食吃,那时正好沈娇抱走大宝娇,董方心里难受着呢,阿花适时出现,便成为了董方正的新宠,跟着他一道吃香喝辣,身板一下子就肥成了球,给老爷子带去了不少抚慰。 如今好伙伴惨死了,董方正岂能不伤心? 可比死了老爹老娘都还要难受一百倍呢! 董方正对父母的感情并不深厚,当年他虽只有八岁,可却记得清清楚楚,爹娘六个大洋把他给卖给了赖子六,一个专给脏地方买人的王八蛋。 幸亏族里有人给他报了信,还给了他两个生红苕,让他顾自逃命去。 “逃得远远的,就是饿死冻死,也比去那种脏地方强百倍!” 董方正至今都记得那位族公的话,也一辈子都感激这位族公,后来他衣锦还乡,父母那边他连理都没理,可却对这位族公的后人照顾有加。 这位族公正是董大姐的曾祖父,董大姐这一支是族里混得最好的,很大原因还得归功于这位曾祖父当年两个红苕的恩情。 董方正也追问是谁杀了花猫,韩齐修将昨晚上苏谨上董宅找东西,然后杀花猫泄愤的事了。 “幸好幸好,昨您要是不跟着我回来,被捅个窟窿眼的可就是您自个了!” 沈娇后怕不已,更是庆幸之极,幸好死的只是阿花啊! 董方正比沈娇更怕,光脑门上亮晶晶的,都是吓出来的冷汗,这位老爷子的胆子可不比鸡胆大多少。 “那我就在这里多住几吧,起来这边的空气还是蛮不错的,对身体极好!” 董方正立马改口,只怕现在就是八抬大轿,来抬他回去,他也决不会挪一点点屁股滴! 生命诚可贵,不就是落个枕嘛,他老人家不在乎! 605引蛇出洞(打赏+) 沈娇将摊凉的白粥放到俩无精打采的少年面前,柔声道:“多吃点儿,今还要战斗呢!” 两人喝了两口粥,嘴里实在是没味道,吃进去就想吐出来,除了辣酱,就算是龙肝凤脑,也提不起他们的食欲了。 Ww WCOM 沈娇看着俩孩子有一口没一口的模样,耐着性子安慰他们,让他们好歹也多吃一点儿,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了哪有力气与毒瘾作斗争? 只是任沈娇好话尽,两人却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头都撑不动了,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筷子在粥碗里划来划去,一碗稀粥都让他们给划成水了。 “不想吃就饿着,娇娇别管他们,身体是他们自己的,自己都不知道爱惜,你再多也无用,活该要成为废物!” 韩齐修声音冰冷,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只让沈娇顾着自己吃饭,别再管这两人了。 沈涵和韩齐威身子一震,抬头朝韩齐修看去,神情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可他们能够感受到韩齐修的失望,心中大恸,忙呼噜呼噜地喝起了粥,似牛饮水一般,不一会儿就将一碗粥喝完了。 沈娇开心地递过去几个肉包子:“多吃点儿,就算没胃口也强迫自己多吃,这样才有力气呀!” “嗯!” 两位少年抓过包子啃了起来,度很快,嘴也张得极大,面容看起来竟有几分狰狞,胡乱嚼几下就咽下去了,根本连包子是什么馅都不知道。 沈娇见他们吃了五六个包子,这才放心,还能吃得下去,那就表明还有希望,不是大问题。 韩齐修吃过饭,对沈娇道:“娇娇你画张齐华民的像,苏谨也画一张。” 沈娇应了声,取出纸笔,摊在桌上刷刷几下,很快两张画像就出来了,正是苏谨和齐华民两人,惟妙惟肖。 韩齐修指着苏谨的画像道:“娇娇把这卷改成直看看。” 沈娇再画了张直的苏谨,只这稍稍改动一下,大家赫然现,苏谨与齐华民竟有六七分相似了。 “苏谨的头和身高都是假的。” 韩齐修将昨晚他的现了,沈娇本就擅画人物肖像,在脑海中稍一对比,便现这两人的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这个比例就算是有些双胞胎都达不到呢! “很明显,苏谨就是齐华民那个坏蛋了,韩哥哥,你快把他抓起来了吧?”沈娇恨道。 韩齐修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娇娇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耐心等几啊!” 沈娇乖巧地应了声,没再起苏谨的事了,她相信韩齐修能把这事处理好的,百分之二百地信任。 韩德雅起床时,苏谨已经将早饭买回来了,是她爱吃的豆浆油条,韩德雅心里暖暖的,头虽然昏昏沉沉的,可心里却比蜜还甜。 “阿谨,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头总是昏沉沉的,你我要不要去脑科查一查?”韩德雅半是疑惑,半是撒娇。 苏谨强忍不耐和恶心,关心地看着韩德雅,修长的手指按上她的太阳穴,微微用了点力,韩德雅舒服地呻吟着,闭上眼睛享受苏谨的指压。 若她此刻睁开眼,定能现对面丈夫的眼里柔情全无,阴冷的眸子似看死人一样看着她。 “好点了吗?” 不得不,苏谨的演技实在高明,明明他看韩德雅就跟看垃圾一般,可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温柔和多情,就仿佛同亲密的爱人窃窃私语一般。 韩德雅舒服地应了声,一脸享受,苏谨轻声道:“你这是工作太劳累的缘故,只要多休息就没事了,德雅要不今就在家里休息吧,我呆会同你们护士长一声。” 苏谨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根本就不容商量的口吻,三言两语就替韩德雅做下了决定,韩德雅一点都不反感,她只觉得幸福,为自己嫁了这么好的丈夫而开心! 韩齐修同严肃商量过后,决定来一招引蛇出洞,苏谨不是想得到特效外伤药的方子吗,那他们就用方子引诱他,不怕他不心动! “我们去哪里搞这方子?这可是军部的最高机密,苏谨他根本就不会相信我们能弄来方子,况且我们也确实弄不来这方子。”严肃觉得不是太乐观。 韩齐修自信笑道:“方子我们是弄不来,可研制出这方子的人我却已经弄来了。” 当中午,风度翩翩的管曰出现在了东平军区医院大门,半月不见,这家伙看着竟年轻了不少,神采飞扬的,果然爱情最能养人啊! 苏谨一人去了医院上班,一路上同穿着白大褂的同事打招呼,态度和蔼亲和,一看就是在医院人缘特别好的一类人。 “苏医生,韩护士今没来上班吗?”年轻娇俏的护士笑眯眯地苏谨打招呼。 “德雅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在家休息。”苏谨笑道。 “韩护士好幸福哦,就好像现实中的灰姑娘一般,真羡慕她!” 年轻的护士们窃窃私语,俱对韩德雅羡慕嫉妒恨,也对苏谨同情无比,娶了那么平常的女人,真是太糟蹋这个英俊的男人了。 苏谨面带温和的笑容,对这些护士的议论声毫不在意,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高淑惠走了进来,冲苏谨笑着打了声招呼。 “苏医生,十二床那位病人的开颅手术提前到明上午八点进行。”高淑惠交待道。 苏谨讶然道:“这么快?那我今晚得好生准备一下。” “上头临时来了通知,这次的手术由管医生主刀,我们都去现场观摩学习。”高淑惠微笑道。 苏谨眉头微皱,管医生? 这是何方神圣? 凭什么抢了他的主刀医生资格? 高淑惠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有意道:“这位管医生是g军区的,是全国有名的一把刀,医术十分高明,我们医院请他过来主刀,可费了不少劲,而且……” 到这里,高淑惠停顿了一下,苏谨顺着接道:“而且什么?” 高淑惠朝四下打探了几下,压低嗓门道:“我偷偷同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苏谨心里一阵兴奋,他最喜欢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也压低嗓门道:“放心,我一定不同别人。” “这个管医生其实还是军部最新特效伤药的研人,那个配方就是他搞出来的,因为要保证管医生的安全,所以才没对外公开,不过我们军区的人都知道这事。”高淑惠完后,后背心的衬衫都湿了。 苏谨眼睛一亮,管曰竟然是特效药的研人?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606蛇上钩了(打赏+) 高淑惠同苏谨完话,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因为在医院呆的时间长,且又是军分区司令的千金,待遇自是比别人要好一些,有一间不大的独立办公室。 WwW COM 韩齐修从门背后走了出来,沉声道:“多谢!” 高淑惠笑了笑,轻声道:“不必谢,你也许忘了,我也是一名军人,更是有着八年党龄的党员。” 韩齐修眼里闪过一丝暖意,提醒道:“心苏谨,尽量同他少接触。” 高淑惠心里有些酸,头一回同喜欢的人这么多话,可却无关风月,只谈国事,她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深吸了口气,高淑惠强笑道:“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 韩齐修冲她点了点头,从窗户离去了,高淑惠看着窗户愣了半神,痴痴的,直到有人敲门才醒过来。 来的人竟是孟青,穿着碎花连衣裙,明艳美丽,充满着活力,吸引了无数异性的目光。 “淑惠姐,你这办公室可真,太寒碜了!” 孟青一进屋就撇嘴,叽叽喳喳了一通,不外乎是屋子太,太简陋之类的话,高淑惠也没在意,这个孟青同她妹妹差不多脾性,话都不经大脑的,她要是较真的话,迟早能气出心脏病来。 高淑惠懒得听她废话,假要去病房查房,径直出去了,真搞不懂这姑娘来医院是干什么来了,明明她同孟青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呀! 孟青在原地跺了跺脚,冲高淑惠的背影骂了声:“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高淑惠查完病房回来,却见孟青已经不在了,不禁松了口气,提了热水壶准备去打开水,现在打水的人少了,用不着排队。 为了节省时间,高淑惠抄了花园的路,这里因为以前闹过鬼,很少会有人来,高淑惠却是不怕的,医生要是怕鬼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走在幽静的石径上,高淑惠被花圃中奇怪的声音吸引了,因为花匠长时间未曾修剪,花圃里的花草树木都长得异常茂盛,比成人还要高。 高淑惠好奇地靠近花圃,一阵呻吟声传了出来,她顿时就羞红了脸,虽然没有结过婚,可她是一名医生,自然明白这种声音是在何种情况下生的。 很明显她这是撞上野鸳鸯了! 高淑惠暗啐了口想离开,花圃里面的声音却将她吸引了,心下暗惊,这不是孟青吗? 她和谁在这里偷情? “这里的蚊子可真多,要不是想你了,我可不来受这份罪。”孟青嗔道。 高淑惠竖起了耳朵,想要知道这个和孟青偷情的男人是谁。 “那我可得好生补偿你呢!” 男人话音刚落,暧昧的呻吟声很快响起,高淑惠大吃一惊,竟然是他? “谁?” 男人的声音响起,高淑惠吓了一跳,以百米冲刺的度跑了,当男人出来时,只看见一片飞起的白大褂,面上浮现沉思,赫然竟是苏谨。 此刻他去除了金边眼镜,一改往日的平和,带着些许邪魅,与齐华民的模样更是相像。 衣衫不整的孟青走了出来,趴在苏谨身上问道:“刚才是谁?你不会有事吧?” 苏谨淡淡地笑了,轻声道:“你就不怕?难道你不想嫁给严肃了?” 孟青在他耳边呵了口气,妖媚道:“谁让你不肯娶我呢,偏偏要娶那个丑女人,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年青鲜嫩的不要,就喜欢老的?” 苏谨反手在她屁股上捏了把,调笑道:“我倒是想娶,可你爸妈会同意吗?再我们这样当露水夫妻不是更有情趣?” “咯咯咯,我就是喜欢你的有情趣,严肃可比不上你。” 孟青笑得花枝乱颤,两人再次滚进了花圃中,竟毫不将之前的高淑惠放在心上,可真是色胆包呢! 高淑惠心慌意乱地提着水壶回了办公室,却见孟青竟已经在她办公室里了,坐在背光处,面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不对劲,若不是手臂上的几处红疙瘩,她都会以为自己刚才是眼花呢! 她心里对孟青鄙夷不已,未婚姑娘同有妇之夫乱搞,真是太不要脸了,那个苏谨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可怜韩护士,还被这一对狗男女瞒在鼓里呢! “淑惠姐,我听人明你们医院有个名医来做手术,这名医来头很大吗?”孟青的声音有些哑,高淑惠想到刚才的呻吟声,面上一阵燥热,都不敢正眼看孟青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心内冷笑,苏谨果然沉不住气了,温婉笑道:“当然大了,是全国有名的一把刀呢,能现场观摩他的手术,真是太荣幸了。” 孟青娇笑道:“一把刀?不会是g军区姓管的那家伙吧?我听军部新研出来的特效药,就是这姓管的弄出来的呢,淑惠姐,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啊?” 高淑惠先还不肯,假装耐不住孟青的撒娇,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道:“这可是国家机密,你知道就行了,别到处嚷嚷。” 孟青眼神闪烁,讪笑道:“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才没那闲心嚷嚷呢,关我啥事啊!” 孟青略坐了会就离开了,高淑惠看着孟青的背影,揉了揉眼睛,总觉得孟青走路有些不对劲,看着有些别扭。 可想到刚才花圃里的事,她又释然了,暗自啐了口,一对狗男女。 第二,管曰极轻松地完成了高难度的开颅手术,得到了一众医生敬佩而仰慕的眼神,苏谨朝管曰走近,不卑不亢地打招呼:“管医生好,我是苏谨,我妻子是韩德雅,论起来我们还是姻亲呢!” 管曰瞅了眼苏谨,长得一般般,没他好看,这让他的心情十分愉悦,冲苏谨笑道:“你好!” 一个有心,另一个更有心,不多时,这两人便谈笑风生了,勾肩搭背地去办公室聊人生了。 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韩齐修冲严肃笑道:“蛇出洞了,苏谨邀请管曰去他家吃晚饭,以未来姻亲的名义,管曰同意了。” 严肃精神一振:“我这就布置下去,管保他跑不掉。” 完他便急匆匆地跑出去了,韩齐修看着窗外的树木,扬起了拳头,面上带着自信,喃喃道:“齐华民,这一回你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607露出了真面目(打赏+) 韩德雅其实是不大看得上管曰的,当然不是因为管曰人不好,而是因为管曰喜欢的是韩齐莉,韩齐修的妹妹。 WwWCOM 因为齐华民的死,韩德雅就恨上了韩齐修,恨乌及乌,她自然也对韩齐修身边的人没有什么好感,这一连串的串起来,对管曰自然也喜欢不起了。 不过苏谨让她招待好管曰,她自然要使出十二分的解数置办一桌好菜了,只要苏谨喜欢,就算是再讨厌的人,她都能接受。 “我敬管医生,先干为敬,管医生你随意。”苏谨笑着招呼管曰。 管曰笑了笑,极豪爽地也将杯中酒干了,冲苏谨亮了亮空杯子。 苏谨眼睛一亮,忙拿了酒瓶给他满上,夸道:“管医生好酒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多时两人都喝得酣畅淋漓,脸红红的,话也开始结巴了,韩德雅只得去厨房煮醒酒汤。 苏谨眼神闪烁,有意道:“管医生听过军部的特效伤药吗?” “当然知道,这玩意儿还是我整的呢!”管曰心下暗喜,就等着你呢! 苏谨心里更是惊喜,激动得差点显露真声,忙压低了嗓子,惊讶道:“这药是管医生研制的?可我怎么听是徐**研究出来的呢,难道是我弄错了?” 管曰骂道:“姓徐的那个蠢货能整出这么复杂的配方?这就是老子弄的,不信我把配方背你听。” “三七十钱、白术五钱……” 管曰竟真开始报药名了,苏谨听得心花怒放,面上假装醉意朦胧,实际上耳朵却竖得尖尖的,将管曰报出来的药名和用量都记得牢牢的。 韩德雅捧着一盆醒酒汤出来了,正巧听到管曰在药名,惊道:“这是在报什么呢?” 管曰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道:“苏不相信那个特效药是我研的,我特意背方子证明,看他还信不信!” 韩德雅自在军区大院长大,当然知道这方子的重要性,这可是军队的最高机密,管曰怎么可以出来呢? “管医生可不能再背了,你这是想害我们呢?你可千万别再背了。” 韩德雅着就将醒酒汤递给管曰,哄着他喝了,希望他早点清醒过来,别在她家大放厥词,连累她和苏谨。 苏谨恨恨地看了眼韩德雅,这个贱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跑出来了,让他功亏一篑! 管曰半推半拒地喝了一杯醒酒汤,看起来清醒了许多,苏谨再如何引诱,他就是闭口不言,苏谨虽有些失望,可也更相信刚才管曰背的方子,极有可能就是真的。 不死心的苏谨再次问起了方子一事,韩德雅不悦道:“阿谨,你今晚是怎么了?总问管医生方子作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机密吗?” “闭嘴!” 烦不胜烦的苏谨突然沉下了脸,冲韩德雅骂了过去,将韩德雅骂得傻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苏谨。 苏谨连眼角都没瞟韩德雅一眼,方子即将到手,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他还用得着低声下气哄这老女人? 管曰笑道:“苏这样可有失绅士风度,怎么可以骂老婆嘛!” 苏谨此时的表情,一改先前的谦恭温和,完全变了个样子,自负骄傲,唇边带着淡淡的讽笑,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管医生,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的方子可只背了一半哦,我还是不相信真是你研了这个特效药!” 苏谨连理都没理韩德雅,继续打探剩下的方子。 管曰看着已经不打算再装下去了的苏谨,不由提高了警惕,左手不断抚摸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德雅得没错,这可是机密,我要是出来了,还不得上军事法庭呢,不可,不可啊!”管曰有意吊苏谨的胃口。 只是苏谨却已经没有耐心了,祖父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必须得在祖父去世前,拿到最大的底牌,这样他才可以成为武田家族的家主。 所以他必须尽快得到药方,管曰的不干脆,让他的火气急上升。 韩德雅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看着和平常判若两人的丈夫,韩德雅就觉得她应该是在做梦,做的还是恶梦。 “阿谨,你快喝碗醒酒汤,别再乱话了。”韩德雅耐心劝导苏谨。 苏谨看了眼黑瘦干瘪的韩德雅,恶心感油然而生,他竟然同这样一个丑女人结婚了? 还在同一张床上睡了半年,更别提还做过那些事呢! 简直是在玷辱他啊! 杀意陡然生起,苏谨的眼睛都红了,这个女人是他的耻辱,绝对不可以活在这个世上,活着一日就要提醒他一日! 必须得死! 苏谨恶向胆边生,冲韩德雅冷笑了几声,还没待韩德雅反应过来,一把飞刀就射了出去,正中韩德雅的眉心。 韩德雅连哼都没能哼出声,就这么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敢相信,她怕是到死都想不通,为何恩爱有加的丈夫会要杀她吧? 管曰也没想到这个王八蛋竟会动手就动手,心里一沉,假装惊惧地吼道:“苏谨,你在干什么?你喝多了吗?” 苏谨得意地笑了,起身走到管曰面前,用柳叶刀抵在管曰的喉上,轻笑道:“管医生,乖乖把剩下的方子背出来,别让我失望哦,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这把刀会不会割到不该割的地方呢!” 管曰吓得后背心都寒了,暗骂韩齐修叫他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娘的,这子怎么还不出来? 想到刚才韩德雅被杀时,韩齐修连个屁都没放,管曰的菊花不禁一紧,心拔凉拔凉的,韩齐修这个王八羔子,不会是想趁机借苏谨的手除了他吧? 这样齐莉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同他分手了! 管曰越想越心凉,暗骂自己糊涂,明知道韩齐修这子心狠手辣,他怎么就非得自投罗网呢! “苏别激动,不就是方子嘛,我背给你就是,你这手是拿手术刀的,可心别被刀割破手了啊!” 管曰柔声地着,声音似有魔力一般,苏谨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拿着刀的手也慢慢地下垂,管曰暗自心喜,准备继续催眠苏谨。 “别在我面前耍花招,赶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谨很快就清醒了,手上用力,管曰喉间沁出一抹红,疼得管曰直吸冷气,也懒得再催眠了,扯着嗓了吼道:“韩齐修你还不滚出来?” 608去哪了? 管曰扯了一嗓子,苏谨立刻警觉地看向四周,挟制着管曰退向墙角,神情紧张且阴冷。 WwW COM 韩齐修自暗处走了出来,旁边跟着严肃,苏谨一看这架势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怒喝道:“你们给我下套?”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他,喊道:“齐华民,你都自己送上门了,我岂能不配合你呢!” 苏谨身子微震,面色如常道:“你在什么?什么齐华民?我是苏谨,你们干嘛要动这么大架势?我不过就是和管医生起了点争执而已。” 严肃指着地上的韩德雅尸体喝道:“争执?你连人都杀了,居然还是争执?” 苏谨淡然地看了眼死不瞑目的韩德雅,这个与他生活了近半年的女人,眼中毫无一丝情意,冷然道:“这个女人是敌特,她已经被敌人收买了,窃取了我方很多情报,我不杀她杀谁?” 管曰暗叹了口气,他与苏谨靠得极近,感受到苏谨从始至终,心率全程保持7次/分钟,明他不是准备好了后路,就是根本没把韩齐修他们放在眼里。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能证明此人的心理素质十分强悍,今日若是不除去此人,日后必会成为隐患。 韩齐修接收到了管曰利用摩斯电码传递过来的信号—— “苏谨有后路,他很自信!” 韩齐修朝苏谨看过去,眉头微箴,这家伙凭什么这么自信? 难道他早已预知到今晚他们的行动,准备好了后路? “齐华民,你不要再狡辩了!” 韩齐修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盆水,手一抖,水泼到了苏谨头上,一头卷顿时便贴在了头皮,成为了直。 “你若是不心虚,为何要处心积虑把自己的头弄成卷?还要穿增高五公分的鞋子?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韩齐修冷笑。 苏谨(以后都叫齐华民)暗叫不好,到底是他看了韩齐修,竟让他查到了这一层,不过,这又有何妨?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只恨那个方子还没到手啊! 事到如今,齐华民哪还不知道管曰是韩齐修弄来给他下套的,想来之前管曰背的方子也不会是真的了,还有高淑惠那个贱人,竟然和韩齐修一起串通好来骗他! 该死的贱人! 齐华民不动声色道:“我不认识你的齐华民,我做卷和穿增高鞋子,只是想提高男人的自信罢了,这又有何罪之有?而且我还帮你杀了韩德雅这个害你舅子和弟弟的坏人呢,韩齐修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哪!” “他是在拖延时间!” 管曰又传递过来了信号,这回手指跳动的频率大了些,引起了齐华民的注意,面色一冷,手上的柳叶刀也朝里送进了几分,管曰喉间的红丝越来越粗。 “想在我面前用摩斯电码?当我是傻子吗?” 齐华民的情绪激动起来,挟制着管曰朝门外走去,严肃他们顾忌管曰,只得放他出去,管曰强忍着喉咙处的剧疼,闭口不言。 他可不会傻到高喊:“别管我,你们只管上!” 什么都没活着重要,死了有再多的荣誉顶个屁用! 再他还没同齐莉洞房呢,大好时光都没享受,干嘛那么想不开去死! 严肃好几次按捺不住情绪想上前去抓人,都让韩齐修制止了:“管曰还在他手上,别冲动!” 严肃气得连击几下墙,死死地盯着齐华民,这时齐华民已经退到了院墙处,看样子是打算逃了,管曰冲韩齐修眨了眨眼,趁齐华民没注意,右手朝抵在自己咽喉处的手臂刺了过去。 韩齐修同严肃反应极快,齐齐朝齐华民围了过去,可原地突然闪起了一团白雾,待韩齐修他们赶到,齐华民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管曰趴在地上喘气。 “该死的,让他给逃了!”严肃气得只想撞墙。 韩齐修将手放进嘴里打出了个尖利的唿哨,响彻云霄,随即此起彼伏的唿哨声响起,韩齐修微松了口气,冲严肃道:“我的人已经跟上齐华民了,他跑不掉的。” 严肃暗自心惊,韩齐修什么时候布置下这么多人手的? 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严肃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韩齐修,从到大,他一直都是大院里同龄人学习的榜样,也是军中屈一指的优秀军人,所以他是骄傲的,而且他觉得自己有这个底气骄傲。 可王不见王,他的底气在遇上韩齐修后,便越来越少,直到现在,嗖地一下,消失了! 出身比他高,年纪比他,能力比他强,娶媳妇还比他早!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严肃摸了摸心肝,暗搓搓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他还是有一样比韩齐修早滴—— 当爹早嘛! 韩齐修扶起管曰,问道:“还能喘气不?” 管曰咳嗽了几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喘气道:“那家伙中了我的麻药,十五分钟内就会全身麻痹,你们赶紧去抓他!” 齐华民喘着粗气急奔跑,可他却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沉重了,似是有五匹大马在后面拽着他一般,每迈出一步都需要千斤之力。 该死的管曰,戒指上竟然藏了麻针! 齐华民往后看了眼,掏出细长的钢针,狠狠地在身上刺了下,剧疼让他清醒了不少,也延缓了麻药的作。 韩齐修看着对面一脸羞惭的手下,冷声问道:“跟丢了?” “是,跟丢了,不过我可以保证敌人就在这一带隐匿。”手下大声道。 韩齐修四下打量附近的环境,是一处居民区,前方一百米是军区医院,难道齐华民藏在军区医院里? 高淑惠今晚值夜班,她刚查完病房回来,才一推开门就现房间里有人,竟然是孟青,讶异道:“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来干什么?” 孟青依然穿着上回的那身碎花裙,神情看起来有些奇怪,额头还有不少细密的汗珠,冲高淑惠笑了笑,笑容在阴暗的灯光下,竟有几分飘忽之感。 高淑惠看得奇怪,走过去关心问道:“孟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609受挫的韩齐修 韩齐修同一干人将军区医院和附近的民房搜了底朝,却一无所获,连齐华民的影子都没找到,此时已经快到凌晨了,眼看一夜即将过去。 Ww W COM “这家伙不会已经跑出东平了吧?”严肃有些着急。 韩齐修的脸色也不好看,接二连三在齐华民身上遭遇败绩,让他无比受挫,也让他开始反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以前太过自信了! “不可能,齐华民一定还在东平,他中了麻药,就算用疼痛延缓作时间,顶多也只能撑半个时,此刻他一定窝在某个地方恢复。” 韩齐修虽受了挫,可在这一点上却是十分自信的! 喉间缠了厚厚一圈白纱布的管曰过来了,肯定地道:“不管是多强悍的人,他在遇到危险时,第一反应都会去寻找熟悉的隐身处,这就好比人在遇到袭击时,总是下意识抱住脑袋的道理一样,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我敢肯定齐华民藏在军区医院里!” “可是我们已经把医院搜遍了,根本就没有齐华民的踪影!”严肃有些怀疑。 管曰笃定道:“没找到明你们搜得还不够仔细,我的麻药有效时间是六个时,可齐华民应该受过特训,顶多能困住他三个时,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你们还有一个时的时间!” “他娘的,这个王八蛋动都不能动,难不成还能钻到地底下去不成?”严肃气急败坏。 韩齐修叫来了手下,命令道:“传令下去,但凡医院里出现的陌生人,尤其是躺在床上的,都要仔细查问,此人狡诈多端,一定要心。” “是!” 韩齐修冲严肃道:“我们也去医院,齐华民擅长易容术,我怀疑他换脸了。” 管曰摸着下巴,啧啧叹道:“要这家伙也是艺高人胆大啊,居然敢只身闯到东平来?齐修,这回一定要除了他,像这种顶尖忍者,可是相当难缠的!” 严肃箴眉道:“难道他是武田家族的人?R国最优秀的忍者都在武田家族。” “齐华民的R国名就叫武田菊枝,是武田家主留在华夏的直系孙子。” 韩齐修边走边将齐华民的身世大致了,引得严肃和管曰不胜唏嘘,严肃叹道:“没想到齐华民竟同你们夫妻有这么深的渊源。” 三人此刻已经来到了医院大楼,管曰道:“我怀疑齐华民的后路就是在这儿,他应该早已在医院做了准备。” 韩齐修也有同样的想法,齐华民平时的生活极为规律,不是医院就是家,他要想准备后路,极有可能就是在医院里。 “严肃去病房,我和管曰去办公室,分头查找。”韩齐修道。 管曰叮嘱道:“能动的肯定不是,主要看不能动或是行动迟缓的。” 病房大都在一二楼,办公室并不多,主要集中在三楼,齐华民以前的办公室就在三楼,此刻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韩齐修打开灯,仔细地查探了一番,肯定道:“齐华民回来过。” 管曰喜道:“那他肯定还在这栋楼,咱们加快时间,药效快过去了。” 韩齐修一间一间地查探过去,不是没人就是医生值班的,都不是齐华民,很快便查到了最后一间,韩齐修眉头一箴,这是高淑惠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隐有灯光传出,韩齐修敲响了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高淑惠穿着白大褂,睡眼惺松,慵懒地问道:“哪个病房有情况?” 大概是自睡梦中吵醒,高淑惠的声音有些哑,脸色看着也不是太好看。 高淑惠看清是韩齐修,羞涩地垂下头,羞羞答答问道:“韩营长有事吗?我还以为是病人出事了。” 韩齐修讶异地看了眼高淑惠,白和高淑惠话时,她可没现在这么害羞,不过他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姑娘家晚上比较害羞罢了。 “苏谨他逃到了这里,我们在四处搜寻他,正巧搜到你这儿!”韩齐修解释道。 高淑惠讶异地抬起了头,稍提高了些声音:“他跑了?可我没看到他啊,他能跑去哪呢?” 完她还大方地让韩齐修进屋去搜,将身子侧过一边,神情坦然。 韩齐修走进屋子,屋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所有医生的办公室都有这股味道,没有才怪了,办公室并不大,布置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一目了然。 床上有些乱,被子胡乱铺着,高淑惠见韩齐修快走到床边了,娇羞道:“我还以为病人出事了,就没来得及收拾。” 韩齐修的脚步停下了,当着女同志的面翻她的被子,他还真做不到,再者,床上毫无生命气息,可以肯定床上并没有活人,齐华民不会在这床上的。 “打扰你休息了,你自己心一些!” 韩齐修同高淑惠告辞离开,高淑惠轻笑了笑,待韩齐修他们走后才关了门。 管曰冲韩齐修挤眼睛,调笑道:“这个高医生其实蛮不错的嘛,你当初干嘛不接受人家啊?” 韩齐修没搭理管曰,他在思索齐华民到底去哪了,旁边管曰顾自着:“这高医生长得还行,就是皮肤差了点,所以女人还是要化妆的,白化过妆看起来就光滑多了!” 化妆? 韩齐修心头一凛,军区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化妆的习惯,管曰继续道:“我觉得高医生的身体也不是太好,大热怎么盖那厚的被子嘛,捂痱子呢!” “不好!” 韩齐修面色大变,抬腿就往回跑,似风一般,管曰被弄得莫名其妙,也跟了上去。 他们又回到了高淑惠的办公室,韩齐修直接一脚踹开了门,拔出枪冲了进去,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窗户大开,床上依然还是老样子,凌乱不堪。 韩齐修一把掀起了厚被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女尸,血已经将被褥浸透了,女尸正是刚才还同他们话的高淑惠,睁着大眼,一脸惊惶。 管曰伸手探向高淑惠的肌肤,沉声道:“至少死了三个时以上,刚才那个高淑惠是谁?” 韩齐修冲空中打了好几个唿哨,得到回应后才恨声道:“是齐华民,他假扮成了高淑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没想他还能变女人!” 610狡兔三窟 韩齐修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死去多时的高淑惠,无比后悔将她扯进这场战争中来,明明她本只是一个局外人呀! 严肃走了进来,见到高淑惠的尸体吓了一跳,恨声道:“该死的畜生!” 韩齐修叹了口气,伸手想将高淑惠的眼睛合上,被管曰阻止了:“别合上,眼睛里有线索。 WwWCOM” 管曰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枚放大镜,对着高淑惠的眼睛照着,冲韩齐修和严肃甩了甩下巴,两人好奇地凑过去,惊呼出声。 原来在放大镜下,竟然现出了一具人像,虽有些模糊,可还是能够看清是谁—— “孟青?怎么会是她?难道是她杀了高医生?”严肃骇道。 韩齐修稍一思索就想清楚了前思后果,定然是齐华民假扮成了孟青,这才令高淑惠失去了防备,被齐华民轻而易举地杀了。 否则高淑惠已经知道齐华民的敌特身份,她只要喊一声,就会惊动整层办公室的值班医生,齐华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没那么轻松得手。 更别提当时他还中了麻药,不定还打不过高淑惠呢! 韩齐修瞥到床下散落着的白大褂和帽子,白大褂正是之前假高淑惠穿着的那件,上头还沾了几点血迹,这么看来,逃走的齐华民是应该顶着孟青的脸! “去军区招待所,齐华民肯定是去挟制你母亲了!” 韩齐修冲严肃喊了声,率先跑出了办公室,严肃愣了愣,也紧跟着追上来了,一下子就过了韩齐修,那可是他老娘呀! 虽然厌烦自家老妈的作派,可毕竟是亲妈,他可不愿意看见自家老妈同高淑惠一样,让人给割了脖子。 韩齐修叫来了手下,让他带人赶去军区招待所,他自己也开车往那边飞奔,齐华民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一心只想离开东平。 可东平已经被他层层堵截,只靠他一人肯定是离不开的,所以他必须要找个人陪他一起离开,严肃母亲是最好的人选。 一辆吉普车开出了军区招待所,严肃母亲躺在后座,闭着眼睛,神情痛苦,看起来像是得了急症似的。 车子过岗哨时被拦下了,驾驶座上的孟青十分着急,冲哨兵道:“同志,我姨她突然了急症,肚子疼得厉害,我带她去医院看病。” 哨兵往车里瞅了眼,对平时言谈举止特别高大上的长夫人,印象还是蛮深刻的,见她疼得连话都不出来了,心里莫名有几分痛快。 不过这位兵哥哥还是蛮热心的,好心建议道:“我可以替你们叫医生过来的。” 孟青冲哨兵甜甜地笑了笑,轻声道:“谢谢你了,我芸姨医生忙了一,非常辛苦,得让他们好生休息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我们自己去医院就可以啦!” 完她还冲后座的严肃妈妈问道:“芸姨,您刚才是这样的吧?” 严肃妈妈看着笑得甜蜜蜜的漂亮女孩,手里夹着一柄明晃晃的柳叶刀,刚才她就已经被这个贱人割了两刀,又是疼又是惧,严肃妈妈哪里敢不? 她拼命地点头,连着点了十几下,生怕点慢了,会又挨上一刀! 她不想死,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坦,她还没享受够呢! 哨兵先前对严肃妈妈的一肚子意见,因为孟青的一番话顿时烟消云散,油然生起满腹敬意,果然不愧是老长,这思想境界就是高啊! 恭敬地目送着吉普车开出招待所,哨兵叹了口气,打算明好生宣传一下这事,别让战友们再误会这么好的长夫人啦! 车子并没有朝军区医院开去,而是拐去了东郊,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就能离开东平,只要出了东平的地盘,齐华民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逃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他能活下来,就一定可以再卷土重来的! 方子他可以不要,但沈娇的宝贝他一定要得到! 韩齐修他赶到招待所时,齐华民的车子已经离开近一刻钟了,一刻钟的时间能做许多事情,也可以移动很远的距离。 严肃担心母亲的安危,心急如焚,一时间脑子都有些糊了,只能眼巴巴地瞅着韩齐修,指望他能拿出个决断来。 “去东郊,齐华民想要离开东平,就只能走那条路,那里最近也最方便!” 韩齐修略想了一会儿,便果断下令,并开车在前头带路,不过他为了以防万一,也安排了人去另外三个出口,这回什么也要逮着这家伙,要是再逮不住,他只得买块豆腐撞死了。 开了近半时,眼看快要出东平市了,齐华民的车子却毫无踪影,严肃的情绪越来越焦躁,管曰不断地安抚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急什么?齐华民要利用你母亲逃命,暂时是不会杀你母亲的!”韩齐修斥道。 严肃心稍安了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警惕地看着窗外,又开了近十分钟,前头出现了一辆吉普车,拼了命往前奔。 韩齐修踩下油门,很快就抢到了吉普车前头,将它截住了,车里赫然是孟青,还有严肃母亲,只不过严肃母亲已经昏迷过去了。 严肃飞奔下车,在自家母亲鼻间探了探,还有气儿,顿时松了口气,心安了。 孟青冲韩齐修诡异地笑了,粗着嗓子喊道:“皇陛下万岁!” 韩齐修暗叫不好,一个箭步上前,可还是晚了一步,孟青嘴角流下黑血,头一歪便倒在了驾驶座上。 严肃上前扯下孟青的假,拿了手帕在她脸上使劲抹,不一会儿,一幅陌生男人的面容呈现在眼前,竟不是齐华民。 “这是齐华民的同伙,特妈地这个王八蛋到底去哪了?”严肃气得跳脚。 接二连三地落空,让他失去了耐心,韩齐修冲四周打量,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座荒山,齐华民只能往山上躲,别无他路。 “山上搜!”韩齐修沉声道。 管曰给严肃母亲进行急救,韩齐修同严肃一道带了人往山上赶,这座山并不高,也不是太大,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几座坟墓,还有供品和香烛的残灰。 611死了才最安全 韩齐修注意到,这些墓碑上的姓氏都是宋姓,很明显,这座荒山是某个家族的坟山,而且最近还有新迁进来的新坟。Ww WCOM 因为有一座墓前的供品看起来还挺新鲜,决不会过三。 严肃朝山头看了眼,是山头,实际上就是个土包而已,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只有半人高的野草爬满了山坡,可也藏不住人啊。 “这里一目了然,齐华民不会这么蠢往这边躲的,我怀疑他肯定是往东边逃了,咱们开车追上去,指定能追上他!”严肃道。 韩齐修在山头走了几圈,眼睛如鹰隼一般,死死地看着这些坟包,没顾得上搭理严肃。 这边的坟包是真正的包,凸起在地面上,用砖头砌成的半圆形,如馒头一般,前面开了个口,棺木就是从口子里塞进去的。 而且这边还有个风俗,新葬的死者当是不封口的,要停放三月后,才会将这道口子封上,以待后人祭拜。 韩齐修转了几圈,停在那座新坟前,盯着那道黑黝黝的口子看了好几分钟,冷声道:“齐华民,我知道你在里面,自己乖乖出来吧!” 好半晌坟包里并无动静,严肃疑惑道:“这可是坟包,齐华民怎么可能躲到这里头? 他虽然是正经的布尔什维克唯物主义者,可也不至于去死人家里作客呀! 多忌讳呀! 韩齐修没出声,而是冲身后的手下命令道:“把里面的棺木抬出来!” 他躬身冲坟墓拜了三拜,恭敬道:“今日韩氏齐修为保百姓之安宁,也为了将敌国特务捉拿归案,冒犯您老人家了,您若是要怪,怪我一人即可,与他人无关!” 完他冲手下们挥了挥手,不多时乌沉的棺木便被移了出来,韩齐修俯身察看了一番,见到了几丝移动的痕迹,心中便有了底。 “齐华民,真想让我亲自把你揪出来吗?”韩齐修嘲讽道。 棺木突然出了咯咯咯的声音,月黑风高的夜晚,还是在一座荒凉的坟山上,饶是大家不惧鬼神,可还是被吓了一跳,感觉后背心阴风阵阵地吹。 韩齐修伸掌在棺盖上轻轻一托,棺盖被起开了,一道白光射了出来,韩齐修反应极快,轻松地用双指夹住了飞刀。 紧接着白光不断射出,都被韩齐修避开了,并也射出一柄飞刀,棺中传出了闷哼声。 “冥顽不灵!” 韩齐修冷笑了几声,朝棺木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里面的齐华民,右胸插了一把柳叶刀,鲜血沁了出来,脸色惨白。 “齐华民,自己爬出来吧,别在我面前装死人!”韩齐修冷声道。 齐华民捂着右胸,虚弱道:“先给我止血!” 严肃走了过来,恨恨地在他身上踹了脚,喝道:“你个王八羔子还想让老子给你止血?你多大脸哪?” “贵党不是总宣传仁政吗?这就是你们的仁慈?你们就不怕被国际舆论指责?”齐华民抹去嘴角沁出的鲜血,嘲讽地看着严肃。 严肃气得想再踹过去,让韩齐修拽住了,冲齐华民笑了笑,道:“放心,我从不虐待俘虏!” 齐华民咳了几声,唇角微扬,内心却对华夏的所谓优待俘虏极为看不上,尽管他自己现在也是俘虏! 韩齐修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瓶子,冲齐华民道:“瓶子里是最新的特效伤药,一刻钟内就能止血,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抹药。” 齐华民贪婪地看着韩齐修手上的瓶子,舔了舔干渴的嘴唇,点头道:“你问吧!” “当年齐府二姨太的死是你干的吧?”韩齐修问道。 齐华民回答得很干脆:“没错,是我干的!” “年初绑架我弟弟的那个神秘人也是你?” “对,是我!” “当初帮助你逃脱我手下追捕的人,是武田家主派来的吧?”韩齐修继续问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齐华民面上浮现诡异的微笑:“是的,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的追杀,要不是你把我和华容逼得无处可躲,我可还没那么快认祖归宗呢!” “齐华容呢?她在R国?” “死了,被你的人害死了!” 完这句话,齐华民便不肯再回答问题了,他已经看出韩齐修并无竟替他涂药,哑着嗓子喊道:“韩齐修,你快替我止血,我还知道许多R国的机密,只要你给我涂药,我会全出来的。” ‘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骇然地看着韩齐修手里的枪,枪口还冒着缕缕硝烟,空气中散着火药味儿,韩齐修冲齐华民轻声道:“死人就不用止血了。” 齐华民面上满是不敢相信,眉心正中赫然一个血洞,黑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很快染红了黄土地,齐华民的身子僵了几秒,轰然倒地。 严肃走过去踹了几脚,确定这家伙真死了,有些担心道:“按照程序,咱们抓到敌特要交给上面,经过军事法庭审判后,才可以处决他!” 韩齐修收起了枪,淡然道:“敌特武田菊枝残害华夏人民,在抓捕过程中拒不认罪,负隅顽抗,被英勇的我方解放军击毙。” 严肃傻眼地看着自家搭档,为神马他有一种和土匪合作的感觉? 韩齐修瞅了他一眼,嘴角上扬,轻声道:“你也是英勇的解放军之一,军功章有你的一份!” 严肃瞪眼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是我的功劳我不会让给别人,不是我的功劳我也不要,你放心,今的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出去的。” 韩齐修也没再什么,严肃不他都无所谓,他一点都不在乎,他招呼手下将齐华民的尸体送到军区,活人他没法送,死尸还是没问题的。 严肃声问他:“你干嘛一定要杀了齐华民?不定还可以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呢!” 韩齐修冷笑:“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我可不相信上面的那些人!” 齐华民是他至今为止遇到的最为强劲的对手,且还对娇娇心怀不轨,他宁可多花费时间去探查敌情,也不会让齐华民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活下来! 谁知道把齐华民送到上头,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数? 他不敢试,也不愿意去试! 因为那个人是沈娇,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所以—— 齐华民还是去死吧! 612孟青去哪了 沈娇这个晚上被折腾了大半夜,九点多的时候,韩齐威和沈涵毒瘾先后作了,比白还要厉害,两人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塞着软木,在地上不断打滚。Ww W COM 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两人才算是停歇了,似死尸一般瘫在地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无。 史红梅和沈娇一起喂他们喝鱼汤,史红梅每都会炖一大锅汤,排骨汤,鱼汤,鸡汤,骨头汤等,家里有一个孕妇,还有两个病号,多喝些汤总归是好的。 安顿好俩孩子,沈娇根本就没有一点睡意,史红梅也一样,两人都为自己的丈夫担心不已,索性便躺在椅子上聊家常,等待男人的回归。 “希望他们能够把齐华民给抓住,不能再让他祸害人了!”史红梅祈祷着。 沈娇冷笑道:“最好是一枪把他崩了,死了才能安宁,这种畜生活着只会害更多的人!” 果然同韩齐修是两口子,想法完全一样! 边泛起了鱼肚白,沈娇半睡半醒地躺在椅子上,旁边史红梅已经睡着了,走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沈娇立刻便惊醒了,警觉地看向窗外。 大宝敏捷地跳到窗台,冲外面瞄了眼,回头冲沈娇乖巧地叫了声:“喵呜” 沈娇这才安下心,回来的定是韩齐修,若是陌生人的话,大宝不会这么平静的! 韩齐修才走到门口,门便打开了,沈娇甜笑着冲他喊道:“韩哥哥,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韩齐修心里窝得慌,要不是旁边有碍事的严肃在,他一定要抱着自家媳妇,好好地啃一顿呢! 孰不知旁边的严肃也是同样的想法:要不是在别人家里,他一定要和媳妇去床上庆功,还有什么庆功方式能比床上运动更好呢! 两人头上带着湿意,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常服,看来是上河里洗过澡才回来的,也就是,今晚一定见了血。 “快喝碗汤,红梅姐一直用火温着,鲜味都吊出来了。” 沈娇盛了两碗汤递给他们,史红梅很快就醒了,喜悦让她立马清醒,跑着从蒸笼里拿了几个馒头,再加两碟咸菜,摆在桌子上,韩齐修和严肃忙活了大半夜,还真有些饿了,一口馒头一口汤再一口咸菜,吃得津津有味。 “齐华民死了,我亲手打死的他。” 韩齐修填饱了肚子,便向自家媳妇邀功了,腆着大黑脸,讨好地笑着,身后的尾巴摇啊摇。 “韩哥哥真厉害,齐华民连你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沈娇崇拜地看着自家相公,眼里的爱慕让韩齐修身后的尾巴摇得更欢了,看得严肃辣眼睛,三口两口吃完了馒头,招呼史红梅回家去也。 大好时光不可负,不如上床去运动! 沈娇得知韩德雅死了,顿觉痛快:“死得好,这个女人害得威涵这么惨,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每次见到韩齐威同沈涵毒瘾作时的痛苦模样,她就恨不得将韩德雅剥皮抽筋剔骨,不管那坛辣酱里的阿芙蓉是不是她放的,她都难逃罪责,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韩齐修唇角微微上扬,其实韩德雅本不用死的,齐华民射飞刀时,他就在不远处,只要出手就能阻止,可他会出手吗? 当然不会! 这个韩德雅蠢不可及,还对娇娇心怀敌意,自然要趁早除去了,齐华民出手,正合了他的心意! “高淑惠也死了,她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韩齐修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遗憾。 沈娇吓了一跳,高淑惠死了? 她虽然不喜欢高淑惠,可也不讨厌她,乍一听到她的死讯,沈娇只觉得不可思议,也不希望这个消息是真的。 毕竟高淑惠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嫁过人,前途一片光明,怎么死就死了呢? 韩齐修将齐华民假扮孟青杀了高淑惠的事了,还了齐华民挟持严肃母亲的事,沈娇听得恶心不已,可也十分奇怪。 “齐华民比孟青高多了?他扮成女人也不像啊,高淑惠和严肃母亲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韩齐修解释道:“R国忍术中有一种缩骨功,成年人可以通过缩骨功,可以扮成幼儿,顶尖的忍者,可以随心所欲地扮成男女老少,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齐华民有这么厉害吗?”沈娇好奇道。 “是的,他是十分厉害的忍者,今晚上差点就让他逃脱了!” 韩齐修并不掩饰对齐华民的欣赏,对于真正有实力的对手,他打从心底里尊敬对方。 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且他也看不上齐华民的人品,既然无结盟的可能,那便只能除去了。 沈娇拍了拍胸脯,幸好韩齐修杀了齐华民,要不然暗中潜伏着这么可怕的敌人,睡觉都睡不安稳呢! 只是—— “那真正的孟青去哪了?”沈娇问道。 韩齐修也箴起了眉,是啊,真正的孟青去哪了? 难道也让齐华民杀了? 医院里严肃妈妈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疼痛难忍的她恨声问道:“孟青去哪了?给我把她叫过来,我倒要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史红梅和沈娇一起来探望严肃妈妈,顺便给她送汤,严肃妈妈的两根脚筋都让齐华民割断了,幸好管曰在,及时替她接好了,不过以后走路难免要受到影响。 虽然不待见这个老娘们,可毕竟是严肃的亲妈,史红梅身为儿媳妇,自然是要来侍候的,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 史红梅柔声道:“妈,昨那个不是真的孟青,是R国敌特假扮的,真的孟青阿肃还在找,您不要着急,先喝碗汤。” 严肃妈妈一听竟然是R国敌特,吓得连疼都忘了,甚至还庆幸自己命大,在R国人手里逃得一命,她果然是有福之人,老爷护着她呢! 享受了几十年优渥安定的生活,严肃妈妈早已不是当年一心投入革命,不怕死不怕苦的热血革命青年了,钢铁般的意志已经消融,她现在就是一个贪图享受,且还怕死的老太太。 死里逃生的严肃妈妈心情很是不错,看史红梅也顺眼了些,喝了一碗鲜美的骨头汤后,心情更好了几分,问道:“我知道青在哪,昨她同我要去找高司令的大闺女,想来是在她那儿。” “高淑惠牺牲了,被R国特务杀害的。”沈娇沉声道。 ‘咣当’ 严肃妈妈吓得手里的碗都摔在了地上,惊惶地看着沈娇。 613好大的脸 孟青是在齐华民死后第三才找到的,已经成了一具爬满蛆虫的尸体。 Ww W COM 尸体是医院的清洁工现的,由于气热,孟青的尸体出了腐臭味,被正在附近工作的清洁工闻到了,顺着臭味便现了她的尸体,可没把这中年汉子吓个半死。 因为死的是京都长的女儿,这案子可非同可,军区自然要介入此事,法医验出死者的致命伤是颈动脉割断,且是极为熟悉的人所为。 “法医还原了当时的案现场,凶手应该是孟青的情人,在和孟青亲热时,才趁其不备割断了她的颈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吃晚饭时,韩齐修了公安局对孟青一案的结论,严肃皱了皱眉,对孟青毫不同情,居然同男人光化日在花圃里办事,真是水性杨花,也银荡之极。 沈娇也不同情孟青,虽然这女人死得有点冤,可谁让她自己瞎眼找了个畜生当情人呢! 史红梅如实地将公安局对孟青的结论陈述给了严肃妈妈,看着严肃妈妈震惊的神情,她大感痛快,那口憋了好几的郁气可算是出来了。 “怎么可能?青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定是你故意诬蔑青的。” 严肃妈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这脸让史红梅打得震响,虽然心知史红梅不可能骗她,可她还是死鸭子嘴硬,非是史红梅骗她。 沈娇出声道:“孟青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不定她的男人还不止一个呢,您要是不信,回去后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严肃妈妈哪里还有心思去查,她现在愁的是如何同孟青父母交待,人是她带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是个活蹦乱跳的活人,现在可倒好,只剩一盒子灰了! 换了她是当爹妈的,也不能依啊! 韩德雅做过的事,韩齐修一五一十地同韩德雅家人了,一点都没有隐瞒,包括韩齐威和沈涵被韩德雅下阿芙蓉毒的事。 韩家人虽心痛女儿的死,可也更觉得亏心,暗骂韩德雅糊涂,办出来这么糊涂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们反倒又有些庆幸韩德雅死了! 人命大过,死了就是赎清罪责了,韩齐修也不会再迁怒他们了! 只能,人性都是自私的,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都可以放到一边。 董方正在齐华民死后的第二就搬回家去住了,韩齐威和沈涵的毒瘾作次数也在一地减少,精神好了不少,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展。 军分区为高淑惠举办了追悼会,高淑惠也被评为了烈士,韩齐修率领全营官兵为她致哀,沈娇同史红梅都出席了这场追悼会。 昔日神采飞扬的司令夫人趴在灵前哭得死去活来,高司令看着也老了十几岁,全无往日的风采,高淑芳也从北大荒赶回来了。 北大荒着实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当年跋扈嚣张的高淑芳,现在完全成了一个朴实的同志,梳着齐耳短,白衬衫,绿军裤,解放鞋,面上满是哀戚。 沈娇真心实意地给高淑惠鞠了三躬,走到高司令一家人面前,声道:“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高淑芳抬头朝沈娇看了眼,看着昔日恨之入骨的情敌,她的心平静无波,有的只有悔恨,做错事的是她,可为何老爷惩罚的却是姐姐呢? 如果时光可以从头来过,她不做那些坏事,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可是,时光却永远不会再回头了! 就如同人死不能再复生一样!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无怨无悔地包容她,给她寄钱,寄衣服,寄好吃的了! 高淑芳呆怔地看着灵前相片里高淑惠温柔的笑颜,此刻她似是才意识到,她的姐姐,真的与她人永隔了! 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高淑芳同司令夫人抱在一起大声哭泣,在场众人,无不闻者落泪! 与此同时,总军区军长办公室里,一个气焰嚣张的中年女子正在闹腾,刘要摸了摸太阳穴,冲赶来的韩齐修使了个眼色。 韩齐修凑了过来,刘要声道:“韩啊,我看这个烈士要不就评给孟家闺女得了,咱们犯不着和孟家人杠上!” 原来这个中年女子正是孟青的母亲,俗话,有其母必有其女,同样道理,观女则知其母,孟青这种德性,可想而知,她老娘的德性也好不到哪去。 孟青父亲倒还是老实人,可孟青母亲却极难话,她一口咬定孟青是为国牺牲的,让s军区给孟青评烈士,还要开追悼会,同高淑惠一样的待遇。 刘要当然是没问题的,可韩齐修却坚决反对,虽然他官比韩齐修大,可谁让人家有能耐呢,刘要还真不敢和韩齐修反着来。 韩齐修冲哭闹不停的孟青母亲问道:“您看过公安局的结案书没?” 孟青父亲老脸一红,捂着脸不敢出声,孟青母亲面色微变,可很快便恢复了坦然,哀戚道:“我家青青肯定是让那个畜生强迫的,我可怜的青青,她为了帮你们抓敌特,死得好惨啊!”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对面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嘲讽地笑了:“那你家女儿可是被这个敌特强迫了很多次呢,每次都你情我愿的!” “你别血口喷人,我家青青不知道有多乖!”孟青母亲怒目而视。 “十六岁就同男人有染,期间总共换了五六个情人,还堕过一次胎,敌特苏谨是她的新任情人,正是如胶如漆的时候,孟夫人,您还需要我再下去吗?” 韩齐修的声音并不大,可房间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刘要更是目瞪口呆,乖乖隆个咚,孟家闺女可真能耐啊! 孟青父亲也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韩齐修口中的女孩,会是他的女儿? 不待孟青母亲出声,韩齐修一字一句道: “如果给你的女儿评烈士,这是在玷辱烈士的称号,也是对其他烈士的侮辱!” 孟青母亲不甘心地叫道:“我家青青怎么就不能评了?她在你们这儿不明不白的死了,给她个烈士称号又怎么了?” “啪” 孟青父亲铁青着脸冲妻子狠狠打了一个耳光,歉意地冲刘要和韩齐修笑了笑,沉声道:“打扰了!” 完他便拽着神情呆怔的妻子往外走,他是没有脸再呆下去了,生出了这么个银荡的女儿,他的脸早掉到裤档里了。 614白莲花前辈 沈娇后来听韩齐修起了孟青母亲大闹军分区之事,真是无比佩服这个女人的脸皮之厚,就孟青这样的女人,死得不干不净的,还想被评为烈士? 这让其他长眠于地下的烈士怎能安眠? 同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伍,简直就是对那些可敬的烈士们的玷辱! 幸好孟家还算有个明白人,孟青的父亲,一个当了大半辈子趴耳朵的忠厚军人,难得地雄起了一回,把自家老婆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第二就带着孟青的骨灰回京都了。 WwWCOM 这段时间,史红梅每都去医院照顾严肃妈妈,无微不至,体贴入微,谁也挑不出个不字来,就算是严肃妈妈这么挑剔的人,她顶多也只是沉默以对,不好意思再挑刺了。 而且史红梅还会陪严肃妈妈聊聊,话话家常,尽管都是她一人在,严肃妈妈从不同她搭嘴,可她一人也得挺带劲,因为她的都是孟青的事。 沈娇把韩齐修调查出来的孟青的过往情史,当作八卦一样告诉了史红梅,史红梅则有意无意地给了严肃妈妈。 虽死者为大,孟青人都死了,再在背后她的是非有些不大厚道,可史红梅就是憋不下这口气,她外表虽看着柔弱,可实则却是极刚强的人,孟青明目张胆地肖想她的丈夫,她岂能不恨? 就算孟青已经死了,她这恨意也无法消退,而对于孟青的同伙,自家婆婆大人,她虽不敢恨,可又岂能无怨。 是以,她便故意在严肃妈妈面前这些八卦,还不一回完,每都点儿,每次看到严肃妈妈脸上那尴尬的表情,史红梅这心里就畅快得很。 你不是嫌弃我是寡妇吗? 可你找的好媳妇人选,却是个比臭水沟还脏的破鞋,这是糟贱你自个儿子呢! 只能,史红梅也是个腹黑的家伙,明着损你,你却还连句反驳的话都不出来,手段高明着哪! 这整日整日的明损暗贬,严肃妈妈还只能生受着,不能作,因为只要她一作,史红梅当着她面一声也不吭,背后却跑到外面独自垂泪,然后—— 儿子严肃跑过来指责她,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明里暗里她过分,看她的眼神就跟刺一样,刺得她生疼,仿佛她就是那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总之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人帮着她,而且她都有好几回偷听到护士们在背后议论她,她这种恶婆婆活该要被坏人割了脚筋,老开眼着哪! 严肃妈妈这么个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冷暴力,伤势还没好全乎,她便闹着要回京都了,严肃没办法,只得请假送她回去,他可舍不得让媳妇受自家老娘的欺负! 婆婆大人走后,史红梅顿时神清气爽,在沈娇面前她也不瞒着,把她干的事情全都了,沈娇听得瞠目结舌,对付不喜欢的人,原来除了直接怼外,竟然还有这种软办法? 直到若干年后,沈娇从孙女口中听到了白莲花的叫法,这才恍然大悟,对史红梅更是佩服无比,现在这些白莲花算啥,那都是红梅姐以前玩剩下滴! 史红梅看着沈娇瞪眼的傻样,又是好笑又是羡慕,起来她也不喜欢玩这些心计,可严肃和韩齐修又不同,严肃虽也宠她,可到底比不上韩齐修。 韩齐修对于沈娇的宠爱,就算是神仙都会眼红啊,大地大,爹大娘大,在韩齐修心里,都没有沈娇大! 严肃对她自然是疼爱的,可他却做不到韩齐修那么决然,所以她只得自己出手了,该尽的孝道她会尽,可不该受的侮辱,她也决不会受! 史红梅点了点沈娇的额头,笑道:“你有韩营长宠着,不需要去使这些心机手段,累得慌!” 沈娇心里暖暖的,见史红梅面上似是有些失落,打趣道:“红梅姐你不会是想严副营长了吧?才一晚上呢!” 史红梅俏脸飞红,作势在沈娇身上轻轻捶了下,刚才涌出来的失落也烟消云散了,暗暗唾弃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二嫁能再找到严肃这么好的男人,她还有啥不知足的? “娇姨,你有电话,是沈太爷爷打来的。” 虎子蹬蹬蹬地跑进了屋,满头大汗,奶声奶气地大声着。 沈娇忙起身往外走,心里有些着急,沈家兴一般是不怎么打电话过来的,是沈娇跑上跑下接电话辛苦,让沈娇出门时顺便打个电话就行了。 这猛然间打电话过来,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精神好了不少的沈涵紧跟在她后面,万一有个滑倒或是摔跤啥的,他能当个垫子啥的。 沈家兴的时间掌握得挺好,沈娇才赶到门卫室,他电话就打过来了,兴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娇娇,我今下午的火车,k158次列车,三后就能到你那!” 啥意思? 啥三后能到? 沈娇觉得她大脑不大好使了,半晌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沈涵接过电话机吼道:“爷爷,二姐她乐傻了,三后我去接您,您多带些好吃的啊,我爸海市的吃最好吃了!” 沈家兴哈哈大笑:“放心,全带的好吃的,三大包呢!” 三后,韩齐威同沈涵一起开车将沈家兴给接来了,行李堆了满满一车箱,直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咋弄上车的? 沈家兴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见老,就算是坐了三的火车,也不见疲惫,他看见腹微凸的沈娇跑着冲他迎上来,吓得哧溜一下就冲了上去,度之快,令旁边众人叹为观止。 “哎哟,娇娇你是要吓死爷爷哦,慢点慢点儿,别摔着!” 沈家兴絮絮叨叨地念着,沈娇听着熟悉的碎碎念,眼窝涩涩的,好长时间没听到爷爷的念叨了,真窝心啊! “这是梅干菜,娇娇爱吃干菜蒸肉,这是火腿,香肠,腊肉,笋干,还有冠生园的点心,气太热了,我就带了些不容易坏的点心,都是娇娇你爱吃的……” 沈家兴给众人展示他的几大包行李,除了一包衣服外,剩下的全是吃的,还都是沈娇爱吃的。 韩齐威声冲难兄沈涵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家里大嫂就是那宝贝疙瘩,你这种就是路边的狗尾巴草啊!” 615 不肥,刚刚好 沈家兴不光是带了好吃的,还带了几件孩子的旧衣服,五六成新,洗得干干净净的,码得很整齐,还有好些尿片,足足装了一大包。 Ww WCOM “这旧衣服是隔壁你6阿姨儿子穿过的,这家伙生出来八斤八两,又白又胖,见人就笑,身体还特别好,生出来到现在,连次伤风感冒都没有,特别招人喜欢,我这次来特意问你6阿姨讨要了这些旧衣裳,我重孙子穿了肯定健健康康!” 沈家兴十分得意,6的儿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附近好多人家都问6要孩的旧衣服,亏得他眼明手快,还出手大方,一包奶粉呢,6这才给了他这么几件衣服! “这些衣服我都用开水煮过,干干净净,一点细菌都不会有,还有这些尿片,我也全部煮过,是我用家里的一床棉被单剪掉做的,孩子肉嫩,棉的穿起来才舒服!” 沈家兴絮絮叨叨地给沈娇展示他准备的孩衣物,衣服、鞋子、帽子、尿片等,全都准备得妥妥的,就连玩具都带来了。 “这些玩具是娇娇你时候玩过的,我挑了些带过来,以后给我重孙子玩……” 沈家兴兴高采烈地着,一口一个重孙子,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一点也不见长途跋涉的憔悴。 沈娇有意嘟嘴撒娇:“爷爷,您现在心里只有重孙子,等孩子生下来,我肯定得靠边站啦!” 沈家兴哑然失笑,在沈娇头上拍了拍,嗔道:“哪有当妈的和儿子吃醋的?你可真是越活越啦!” 沈娇噗哧笑了,埋怨道:“谁让您总念叨重孙子了?一句都不念叨我!” 沈家兴白了她一眼,轻斥道:“都是当妈的人了,还爱拈酸吃醋的,也不惹人笑话?史在这边照顾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瞧你双下巴,还有这气色,我心里就有数了,哪用得着问?” 他又郑重地冲史红梅道谢,真心实意地感谢,沈娇现在的状态可比他想像的要好得多,都是史红梅的功劳呢! 沈娇一听到这双下巴心慌慌,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恐怕都不会太喜欢‘双下巴',减肥这项事业,适用于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的女性。 当然也包括沈娇! 自从怀孕后,她的胃口好了不少,每好汤好水地养着,一餐吃的量虽不多,可次数多啊,五餐那是必须的,甚至还可能是六餐。 沈娇都有好几没照镜子了,听了沈家兴的话,她紧张地冲向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女人红光满面,面色光泽,年轻美丽,可是—— 以前的尖下巴哪去了? 还有她脸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肉肉? 还有这个肥硕的腰身是怎么回事? 沈娇欲哭无泪地看着镜子里孕味十足的自己,肿得都不能见人了! 韩齐修这个大骗子! 早上出门时还她太瘦了,得多吃点儿,明明她现在都肿成球了,还是排球来着,怕是拍几下都能在地上滚了! 实际上哪有这么夸张,沈娇虽是长了些肉,可身段依然还是苗条的,正面照可能胖了点儿,可背后看过去,却依然苗条如昔,根本就看不出是个孕妇。 晚饭后,沈家兴到底是上了年纪,兴奋劲头过去,倦意便涌了上来,去了沈娇为他准备的另一间屋子休息。 在韩齐修的精心侍候下,沈娇不知不觉就喝了两碗鱼汤,半碗米饭,外加好几块肉肉,吃的时候是享受的,可吃进去后却是后悔的。 “都怪你,每次都让我吃那么多东西,你看你看,身上全是肥肉,马上就变成球了!” 晚上沈娇睡觉前再照了回镜子,又被双下巴给刺激了,忍不住就冲韩齐修牢骚,心里不舒服,老公自然是最好的出气筒了。 韩齐修笑眯眯地瞅着自家媳妇,丝薄透明的真丝睡裙将沈娇的身材勾勒得十性感,以前没怀孕前,穿着这套睡裙虽然也好看,可却总少了几分味道,没有现在这么让人性奋! 尤其是前面的那处,以前他相尽办法都没法让那儿大起来,本还以为他这一辈子都只能盈盈一握了,可没想到,老竟然给了他这么大惊喜! 媳妇现在的型号,怕是得盈盈两握了吧? 当然,他绝不是以胸取人的人,就算是以前的型号,他也照样喜欢,可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 更喜欢现有的型号滴! 饱满充实柔软的感觉,绝对比猪八戒吃人参果要美妙几十倍啦! 韩齐修将沈娇揽到怀里,爪子开始不老实了,还含着白嫩耳朵啃个不停,热乎乎的气息熏得沈娇都快醉了! “媳妇,现在你这个不叫胖,恰恰好,我特别满意!”韩齐修低声哄道。 怀孕后的沈娇特别敏感,稍一碰触就会情劫,此刻在韩齐修的袭击下,她早已化成了水,脑子也成糊了,可一听到胖这个敏感词,她还是清醒了一丢丢。 “我不满意,再胖下去就要变成丑八怪了,以后我要少吃点儿!”沈娇羞恼不已。 讨厌的韩齐修,总是对她胸部的育特别关注,大胸有什么好的? 又不是奶牛! 韩齐修好声好气劝:“娇娇得多吃点儿才能保证营养,胖点儿没啥,我不嫌弃!” 沈娇狠狠地瞪了眼:“我嫌弃自己,我现在这个是营养过剩,要再这么吃下去,对孩子也不好,而且还容易难产,明开始我要少吃,你别拦着我!” 韩齐修一听吃得多会难产,魂都快吓没了,二话不就同意了,沈娇这才展颜,冲韩齐修送去一个媚眼儿,勾得某位兄弟立马立正,标准的九十度,不差一分一毫! “娇娇,今晚我们要不试个新花样吧?用你那个成不?” 韩齐修瞅着自家媳妇前面的高耸,咕咚地咽了下口水,眼睛冒着绿光,随时都准备化成狼! 沈娇听了韩齐修的要求,俏脸飞红,羞得将头埋进了韩齐修怀里,什么也不同意。 “咱们试一下嘛,现在机会难得,要是以后再缩回去了,娇娇你想玩还没得玩呢!” 韩齐修兴致勃勃,一个劲地游沈娇,情事讲究个你情我愿,媳妇不配合可没啥情趣滴! 沈娇气得柳眉倒竖,捶了韩齐修好向下拳头,吼道: “你丁丁才缩回去了呢!” 616热情 的徐卫红 眨眼间,暑假很快便结束了,沈家兴也到东平一个月了,他在开学前便搬去了东平市的那所四合院,这样沈涵和韩齐威还有妞儿他们就能住在家里,还能吃上新鲜的饭菜。 WwWCOM 史红梅也正式开始上班了,虽然不是沈涵和韩齐威的班主任,可却是他们的任科老师,她不住在沈娇那儿,每都骑车回军营,有时候则是严肃开车去接她,有时则是搭沈娇的便车。 沈娇自然也要上学的,上个学期她就没上几课,若是再不去上学,怕是要作留级处理了,她可不想再去适应另一帮新同学。 报道的那,沈娇看见了高淑芳,是作为新生来报道的,十分朴素的打扮,与去年报道时的张扬,判若两人。 高淑芳是韩齐修给弄回来的,高淑惠死了,韩齐修心存愧疚,便将改变了许多的高淑芳给调回来了,希望高司令夫妇有了女儿的陪伴,伤痛能减少一些吧! 沈娇同高淑芳打了个照面,她主动同高淑芳打招呼:“欢迎你回来,高同学。” 高淑芳眼神复杂地看着沈娇,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只是冲沈娇笑了笑,便侧身离去了! 她虽已不再对韩齐修有爱慕之心,可还是不能坦然面对沈娇,沈娇脸上幸福的笑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以前做过的蠢事! 也让她更加痛恨自己以前的愚昧无知! 相见既然痛苦,那就还是不见吧! 韩德芙搀扶着沈娇回寝室,去阳会市同情郎聚了两个月,韩德芙晒得似黑碳一般,可精神却极好,一看知是个被爱情滋润的女人。 她回来后听沈娇了这两个月生的事情,暗自后悔她这个时候不在东平市,也对韩德雅既痛又恨! “德雅姐太傻了呀!”韩德芙叹道。 沈娇恨道:“她岂止是傻?她是蛇蝎心肠,就算齐华民不杀她,我也饶不了她!” 韩德芙叹了口气,没再什么,她虽然没亲眼见到沈涵和韩齐威毒瘾作时的模样,可也能够想像当时的惨状,沈娇对韩德雅恨之入骨也是情有可原的。 “娇娇,修叔怎么我和德行的事?”韩德芙问得极声,女汉子也害起了羞。 在阳会她和韩德行好几回都擦枪走火,也多亏韩德行每次都在最后关头强忍住了,否则她还真不敢保证会不会生米煮成熟饭喽! 德行今年二十四,她也二十二了,一回能忍,二回能忍,三回四回她可不晓得能不能忍了? 再她也不想忍了好伐! 而且——据——男人那个憋久了,好像会影响以后的挥滴! 她可不想以后当一个活寡妇! 这事一定得解决喽,要不她可不敢保证不用那下下之策了! 沈娇看着韩德芙的着急模样,也不忍心再吊她胃口,便道:“韩哥哥快了,让你再等半年,今年过年他便回去提这事,应该问题不大!” 韩德芙开心地笑了,二十几年都等下来了,半年算啥子,她等得起! 可她不多会又有了新的担忧—— “要是德行爷爷还不肯松口咋办?那个老头儿可是难缠得很,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沈娇安慰道:“韩哥哥到时候他会联合其他人同德行爷爷道的,如果德行爷爷再不同意,便不管他的意见了,反正德行改名只要族中七八成人同意就能改,德行爷爷一个人反对也没用!” 韩德芙这才释然,只要一想到半年后,她就可以同竹马正大光明地结成两口子,再也不用像偷汉子一样,约个会还偷偷摸摸的,她这心就甜得跟蜜一样,嘴都合不拢了。 “我呆会就给德行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省得这家伙总瞎想!”韩德芙兴奋之极。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就是现在,要搁在前世,姑娘家似韩德芙这般恨嫁,可是要受人耻笑的! 韩德芙将沈娇送到寝室后,她便忍不住跑出去打电话了,寝室里苗水凤,董大姐,宋爽郝玉华她们都已经到了,一见到沈娇就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打听沈娇干什么去了。 “沈你是生病了吗?吴老师你请了长病假,你生的啥病?好了没?”徐卫红最积极,看起来像是十分关心沈娇。 沈娇狐疑地看了眼徐卫红,有点不适应这么热情的徐卫红,她淡淡地笑了笑,道:“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徐同学的关心!” 徐卫红笑了笑,亲热地去搭沈娇的肩,她个子比沈娇矮,体重却比沈娇重,想要搭沈娇的肩,只得踮起脚尖,将半个身体的重量挂在沈娇身上,沈娇哪里吃得消? 董大姐一把扯过了徐卫红,冲她喝道:“沈现在是孕妇,你别咋咋呼呼的,当心碰着沈肚子!” 几人都被这个炸雷给炸晕了,郝玉华心比较细,稍一细看就现沈娇的不同之处了,抿嘴笑道:“难怪我看沈像是胖了一些,敢情是怀孕了呢!” 苗水凤最为开心,看稀奇宝贝一样看着沈娇的肚子,伸了好几次爪子,可最终还是没敢摸上去,咧嘴笑道:“娇娇你生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妹子,我带她玩儿,我最喜欢妹子了!” 沈娇哑然失笑,现在三个月未到,就算是董方正,也测不出胎儿的性别呢! 报道过后的第二,沈娇的班级便开始上课了,他们是三年学制,是以课程被安排得十分紧,沈娇现在的身体是绝对吃不消这么繁重的课程的。 这事还不用韩齐修出面,董方正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沈娇吃得消就去上课,吃不消就在家休息,考试也不须担心能不能过! 反正就算不能过,学校也会让你过的! 这便是有人好话,无人就连鬼都难缠,也难怪人人都削尖了脑袋要往上钻,想当人上人呢! 沈娇若是不去上课,苗水凤和董大姐她们便会替她抄好笔记,十分详细,沈娇就算不听老师讲解,也能学个大概!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以往不屑于同她这个资本家姐来往的徐卫红,这个学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得热情洋溢了,不但替她抄笔记,还总是有事没事同她套近乎,实在是奇怪得紧! 617有求于人 上午上了两节课,沈娇就吃不大消了,连着坐两个多时,腰酸腿胀的,特别不舒服,她合起了书本,冲旁边的苗水凤了声,就准备回寝室休息,等韩德芙下课后,再一起回家吃中饭。WwW COM “我送沈回寝室吧,正好我要回寝室拿东西!”徐卫红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沈娇微箴了箴眉,徐卫红的热情她实在是吃不大消,冷不丁由寒冷的冬,一下子转成火热的夏,她除了受宠若惊外,更多的还是纳闷! 她拒绝了徐卫红的搀扶,自己慢慢悠悠地走着,徐卫红跟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眼神闪烁,好几次张嘴,却又闭上了。 沈娇眼角的余光早就瞄见了徐卫红的欲言又止,心里便有了数! 无事献殷勤,不是想害人,便是要求人办事儿! 徐卫红害人没那狗胆,只能是第二种了,她有求于自己。 沈娇依然没出声,等着徐卫红主动开口,若是无伤大雅的事,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她能帮则帮,可若是有违原则的事情,她定然不会同意的! “沈娇,你毕业以后的工作已经找好了吧?” 徐卫红莫名其妙地问了句,厚镜片下的细眼睛目光炯炯,死盯着沈娇,像是要看出朵花来! 沈娇不明白徐卫红为啥要这样问,虽然她的工作早在上学前就由韩齐修安排好了,可她还是很官方地回答:“咱们的工作都要服从国家和学校的安排,哪用得自己去找?徐同学你想多了!” 徐卫红唇角微讽,笑道:“沈娇你在我面前这种糊弄人的话作啥子?你丈夫是营长,想要把你弄到军区医院那就是事一桩,你将来肯定是要去军区医院的!” 沈娇有些不大高兴,虽然徐卫红的是事实,可她就是听着刺耳,感觉不舒服。 “现在我们还只是二年级的学生,徐同学你想得太早了!” 沈娇加快了脚步,话不投机半句多,同徐卫红根本就谈不到一块儿,还是不为好,省得争出火吵起来! 徐卫红看着沈娇的背影有些愤然,军区医院是她们这些医学院学生最好的去处,可一个军区医院每年招收的名额十分有限,听最多一回也就六个! 像他们药学专业的名额,更是少之又少! 这回放暑假,她的远房姑妈两口子来她家吃饭,这位远房姑妈是她徐家混得最好的一位,男人在政府机关当了个科长,当年她爹妈招工,就是这个姑夫帮的忙。 姑妈是个热心人,吃过饭后就主动起了她今后的毕业分配问题,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东平市当地人,学校肯定能把她留在东平,只要能够留在东平,就算不去军区医院,她觉得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她姑爸却这事有点玄,东平的医院就那几家,要的人数有限,可她们学校当地人却占了近半,所以势必会有一些人要分流出去。 像他们家无权无势也没有啥关系,想要留下来怕是难啊! 徐卫红本以为上了大学就可以轻松愉快地过完这一生了,她也不需要再绞尽脑汁地去钻营,要起来,谁愿意成憋着脑浆算计人呢? 她也想像沈娇一样,啥都不用去想,每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一只快乐的金丝鸟,可她打扮给谁看? 自古英雄爱美人,她喜欢的看不上她,看得上她的她不喜欢,既然爱情不能如意,那她只能在事业上出头了! 总得让她成功一样吧,要不然她这人生可也太失败了! 徐卫红咬了咬牙,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留在东平! “沈你慢点儿,心别摔着啊,等我来扶你!” 徐卫红冲前头的沈娇热情的喊着,扭着肥短的身躯跑了过去,面上带着讨好的微笑,搭上了沈娇的手臂。 韩德芙一下课,沈娇就拉着她逃命一般走了,徐卫红这厮热情得过分,只差没把水喂到她嘴里了,搞得同以前的丫环一样,要是让人看到了,怕是又会跳出来指责她,她摆资本家大姐的谱,奴役工人阶级同学呢! 沈娇喝下一碗沈家兴吊了一上午的鸡汤,鲜得牙齿都能化了,满足地拍了拍胸口,上午在徐卫红那受到的惊吓,可算是平复了些。 她将徐卫红以前的作派,还有刚才的表现一一了,得意道:“这徐卫红肯定是想给我下套,我才不上当呢!” 沈家兴给沈娇夹了块炖得霉烂的鸡肉,笑道:“那倒也不一定,现在可不兴斗争那一套了,我估摸着你这同学是想求你办事呢!” “二姐能办什么事?那个同学找错人了吧?” 沈涵有些不解,还不忘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戒掉毒瘾后,好吃好喝的养着,沈涵很快就又变回白嫩包子了。 韩齐威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嗤道:“大嫂是不能办啥事,可大嫂的男人,我大哥可是无所不能的,瞧你这脑子,可真是直不隆通的!” 沈家兴叹了口气,给沈涵夹了一大鸡肉,看着神似沈哲之的孙子,他的心软软的,不停地安慰自己,精明未必是福,涵这样也挺好,不都傻人有傻福嘛! 被两个少年鄙视了,沈娇心里满不是滋味,狠狠瞪了过去,懒得搭理他们,冲沈家兴道:“难道徐卫红是想让韩哥哥帮着找工作?” 沈家兴再给沈娇盛了碗汤,箴眉道:“娇娇你只管安心养胎,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你别操心,下回你那同学再给你献殷勤,你也别一口回了,就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只有学好了本领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沈娇抿嘴笑了,爷爷不愧是老姜,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谅徐卫红不出啥了! 其实要帮徐卫红留在东平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还不用麻烦韩齐修,只要她同董方正一声,以他老人家的人脉,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她却不怎么想帮徐卫红,朋友之间贵在真诚,徐卫红此人功利心太重,且特别势利眼,交朋结友都要权衡几分利弊,且还有些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虽比阴险人稍好一点,可也不值得深交,谁知道她哪会不会因为利益在背后捅你一刀呢? 618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下午沈娇用手帕包了几个韭菜盒子去了学校,韭菜盒子是沈家兴做的,他老人家在家呆着无聊,闲着没事就会跑到董方正那儿去打打嘴仗,从来不空着手,因为空着手去,会被董方正奚落,损他是奸商。 WwWCOM 老爷子虽嘴上比董方正还骂得凶,可东西却照带,韭菜盒子,韭菜饺子,韭菜馅饼,都是韭菜,反正菜圃里的韭菜长得快,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吃都供得及。 沈娇便让沈家兴每回做的时候多做一些,她带去学校给苗水凤吃,这妹子一如既往地节衣缩食,按照她那样的吃法,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水灵妹子,又得打回原形了。 下午有三节课,苗水凤早就为她占好了位子,沈娇慢慢地走了过去,徐卫红也冲她招手,她占的是正中最前排的好位子,那里是她平时最爱坐的地方,因为可以与老师进行心与心的交流。 可沈娇却一点都不喜欢正中的位置,一是太过引人注目,二是她不爱吃粉笔灰,每次老师用黑板刷擦黑板时,感觉就跟下雪一般,满头满脸都是灰,呛死个人。 这倒也罢了,最恶心的还是一位政治老师,话爱喷唾沫星子,跟喷泉一般,开口必喷,而且这位老师还爱吃生大蒜,那股味儿,简直就是**! 每回沈娇看到厚重的徐卫红同学,挺直了背脊,沐浴在政治老师那醉人的大蒜味唾沫星子下,还能保持巍然不动如山的风采,她就有着由衷的佩服。 可却不敢苛同! 她就不信徐卫红闻不到那股子大蒜味儿,明明有好几回她都看见徐卫红下课后跑到厕所去洗脸干呕的,只因为政治老师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她便要好好表现,啧! 何必委屈自己个呢? 这也是沈娇不喜欢徐卫红的主要原因,功利心太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走不到一块去! 沈娇假装没看到徐卫红,径直朝苗水凤走了过去,苗水凤明白她的想法,每回占的位子都比较靠后,既能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用吃粉笔灰,更不用被喷唾沫星子。 徐卫红一腔热忱被沈娇冷眼忽视,愤愤然地放下了手,冲苗水凤狠狠瞪了眼,也不知道这个穷光蛋哪得了沈娇的欢心? 哄得沈娇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了,又是送衣服,又是送吃的,看得她都眼热! 这个苗水凤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倒是没看出来城府这么深,想来明年毕业分配,苗水凤定是可以留在东平市了。 徐卫红不甘地低下头,有些后悔以前太过鼠目寸光,只看到了沈娇头上的资本家姐帽子,却没看到她后面的男人,生生错过了同沈娇交好的最佳时机。 九月的东平依然还有些闷热,孕妇本就嗜睡,沈娇却是更上一层楼,才一上课就开始睁不开眼了,她强睁开眼,捂嘴打了个极大的哈欠,睡眼惺松地朝四周看去,打算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可不敢在课堂上睡着。 那是对老师的大不敬呢! 这一看便让她瞧见了郝玉华,还有她旁边的曾志杰,以及斜对角的黄海原,三人的神情还挺有意思的。 郝玉华同曾志杰排排坐,郝玉华认真地坐着笔记,曾志杰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偷偷瞄一眼旁边的佳人,而看似认真听讲的郝玉华,却俏脸飞红,娇羞不已。 至于斜对角的黄海原,却面有不甘,还有几分愤然,想来是不甘佳人投与他人怀抱,更气愤同学赢得佳人芳心吧! 沈娇抿嘴笑了,曾志杰这个老实人追女孩子的动作倒是快,才半年工夫,就把郝玉华的芳心给勾走了! 看他们两人的模样,完全就是郎有情,妹有意的节奏嘛! 只可惜黄海原,一腔真心只能向东流啦! 下课铃声响起,沈娇听到旁边传来了咕咕声,不禁摇了摇头,从书包里拿出了韭菜盒子,递给苗水凤道:“我带的太多,水妹子帮我吃点吧?” 苗水凤感激地接过韭菜盒子,也没有推脱,大口地吃了起来,偷瞄了眼沈娇的腹,暗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徐卫红凑了过来,腆着脸笑道:“韭菜盒子可真香,沈家的吃食就是精细,一看就知道是纯麦面做的。” 沈娇皱了皱眉,轻声道:“平时家里大都吃二合面的,最近因为我怀了孕,才用的麦面。” “孕妇是得营养跟上,祖国的花苗嘛!”徐卫红嘻嘻笑着。 沈娇笑了笑,假装低头看书,实在是不想同她话,徐卫红却顾自问道:“沈很喜欢吃韭菜盒子啊?看你每带的点心都是韭菜盒子。” “嗯,味道还行!” 沈娇含含糊糊地应着,徐卫红呵呵笑道:“我妈做的韭菜盒子才叫一绝,又香又有嚼劲。” “你妈真能干1” 沈娇只得同她客套几句,幸好上课铃响了,徐卫红这才走回原座位,路过郝玉华时,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不要脸的狐狸精,一不勾男人就难受! 又是一节课上完,董大姐上了讲台要组织秋游,自愿进行,每人五角钱,同以前的惯例,沈娇当然不会参加,她可怀着孕呢! 对于这种集体活动,徐卫红向来是最积极的,第一个就报了名,接下来也有好几位同学都报了名,郝玉华与曾志杰都报了,也包括黄海原。 沈娇声问苗水凤:“郝玉华和曾志杰是不是确定关系了?” 苗水凤也压低嗓门道:“应该是的,听郝玉华这个月底要上曾志杰家里玩。” 沈娇哦了声,都到见父母的程度了,那肯定是确定关系了,展得还挺快的嘛! “娇娇,你曾志杰晓得玉华以前那些事不?”苗水凤凑在沈娇耳朵边声问道。 沈娇心里一咯登,朝郝玉华看去,曾志杰不知了句什么,逗得她捂嘴笑了,眉眼间满是幸福,一看就是个沐浴在爱河里的姑娘。 “应该不知道吧?玉华不,我们也不,没人会知道的!”沈娇安慰道。 苗水凤轻吁了口气:“不知道就好,希望玉华和曾志杰顺顺利利的!” 沈娇再朝郝玉华看去,也暗自祈祷,但愿老开眼,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619 梦露小姐的风情 九月匆匆而过,很快便迎来了金秋十月,沈娇也越来越圆润,白里透红,气色极佳,沈娇每隔一星期就会去董方正那儿测脉,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Ww W COM 韩齐修也没让沈娇回军营住了,他隔三差五就会来家里住一晚,不忙的时候回来,积极得不行。 这个周末朱四丫来了,同她一起来的还有钱书涯,朱四丫已经正式调去研究所工作了,负责研究所的安全工作,比起以前的工作来,要轻松很多。 今朱四丫没有穿戎装,而是一身清雅的淡绿长裙,她个子比沈娇还要高,身段苗条,皮肤白皙,杏眼樱唇,桃腮柳眉,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用现在的话来,事业马甲两条线都不缺! 这种标准到完美的身材,穿上最显身材的长裙,只能实在是养眼之极! 若以往戎装的朱四丫是英姿勃勃的白桦,那么现在长裙飘曳的朱四丫则是妖娆多姿的杨柳,走在街上,定能吸引一众男子回头。 只可惜这株杨柳生在严冬,忒冷了点儿! 沈娇注意到钱书涯童鞋好几回暗搓搓地偷瞄朱四丫,看一眼就胶住了,痴痴地盯着美人,跟呆头鹅似的,待朱四丫有所察觉时,他又极快地撇过头,看风看花看空气,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然后待朱四丫不注意他时,这厮又开始贼眉鼠眼了,痴痴的,痴痴的,就跟看不够似的! 朱四丫本还跟沈娇一道聊来着,可某人时不时地目光骚扰,让她腻歪得不行,趁呆头鹅还在呆时,她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扭住了钱书涯的脖子。 “你看什么看?” 朱四丫厉声喝问,因为恼火,平时似冰块一般肃然的俏脸,染上了几抹红霞,比三月桃花还要艳丽,似嗔还羞,某只呆头鹅更呆了,直愣愣地盯着美人。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朱四丫又是恼又是羞,不过在沈娇看来,这姑娘羞的比例更大一些,以她与朱四丫多年相交的了解,这姑娘的爪子永远比嘴巴快,她要真恼了钱书涯,这家伙的眼珠子哪还存得住? 早让朱美人抠出来给大宝娇当点心啦! 看来这里面有情况啊! “有情况!” 韩德芙凑了过来,在沈娇耳边叽咕,顺手抓了把茶叶炒的瓜子,同沈娇两人当起了吃瓜群众。 大街上日头毒辣,不如窝在家里看戏啊! 沈娇也声地回应:“肯定有,四丫姐那么心狠手辣的人,要真恼了,钱书涯现在哪还能全乎?” “没错,早缺胳膊断腿了!”韩德芙心有戚戚。 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异口同声道:“有奸情啊!” 两只顿时便兴奋起来,不再声,瓜子也顾不上吃了,目光炯炯地盯着还在打情骂俏的另外两只。 朱四丫色厉内荏地瞪着钱书涯,嘴上嚷着挖眼珠子,可爪子却半没有动作,钱书涯缩了缩脖子,胆怯地瞄了她一眼,声嘟嚷: “自己穿得这么好看,我又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到嘛?” “想什么就正大光明地,别像娘们一样叽叽咕咕!” 钱书涯的是海市话,朱四丫哪听得清他在叽咕啥,不禁来火了,拔高了声音。 沈娇童鞋是个热心助人的好同志,立马便扬声道:“四丫姐,他你长得好看,他忍不住就想看了。” 朱四丫面上又飞来了几片红霞,红得似十月霜枫一般,钱书涯这厮眼睛都直了,傻愣愣的,比呆头鹅还要呆百倍。 沈娇同韩德芙相视一笑,饶有兴致地嗑瓜子看大戏,夏日虽然炎炎,可该来的爱情,却是挡也挡不住滴! 昨有郝玉华与曾志杰,今有朱四丫与钱书涯,这来势汹汹的,比外面的烈阳还要火热呢! 朱四丫被钱书涯大胆热烈的眼神看得羞恼不已,冷脸斥道:“你真不想要眼珠子了?” 韩德芙这个唯恐下不乱的,立马大声提醒某人:“四丫姐,你都三回抠眼珠了,钱大哥的眼珠子还好端端的呢!” 轰! 朱四丫的脸蛋已经变成猴子屁股了,她恨恨地瞪了眼多事的韩菇凉,再冲钱书涯凶狠地看了眼,转身便回来了,懒得理会花痴的钱书涯。 钱书涯不舍地看了眼美人窈窕的背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暗自感慨,最适合女人的衣服果然只有裙子啊,以前他咋就没现朱同志的身材这么性感呢? 简直比他最爱的梦露女神还要性感嘛! 让朱同志换上白色蓬蓬裙,涂上烈焰红唇,再来一阵三级大风,太裙子吹不动,太大失去了美感,三级刚刚好。 正好就可以把朱四志的裙子吹得扬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大长腿,还有性感的翘臂…… 钱书涯在脑子里还原着梦露的经典场景,主角自然换成了朱四丫,眼里冒着淫光,嘴角隐有可疑的透明液体,一脸猪哥样! 哪还有半点兵器才的风范? 沈娇看得好笑,在他耳边大声喊道:“书涯哥,你在想什么美事呢?” “烈焰红唇,性感翘臂……啧啧!” 还在春梦无垠的钱童鞋,不知不觉就将心里想的关键词语给出来了,沈娇听得云里雾里,啥烈焰红唇性感翘臂? 这都的是啥嘛? 从生长在红旗下的韩德芙等人当然听不懂这些高大上的词汇,沈涵却是知道滴,这家伙读书脑袋不灵光,可在这方面还是有点聪明的。 眼珠一转便明白钱书涯在想啥了,故意问道:“钱大哥,你是在想梦露吗?” 钱书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很快又摇起了头,羞羞答答道:“没有没有,我随口乱的!” 沈涵冲朱四丫瞄了眼,立马就明白钱书涯肚子里有几根花肠子了,冲钱书涯飞去个你知我知的媚眼,也没戳穿钱书涯的口是心非。 沈娇声问朱四丫:“四丫姐,你和钱大哥咋回事?” 朱四丫身子抖了抖,恨恨瞪了眼钱书涯,使劲摇头道:“啥事都没有,娇娇吃瓜仁。” 这姑娘也就跟机器人一样,两只手不停歇地剥着瓜子,剥出来也不吃,不一会儿就积了一大堆,沈娇一看就知道她在心虚,还敢啥事都没有! 620结婚是为了啥 其实沈娇觉得朱四丫和钱书涯两人挺适合的,年龄相近,且还有感情基础,不是盲婚哑嫁,真的很不错。 Ww W COM 当然,最主要还得看他们俩人的意愿了,结婚当然得讲究你情我愿了! 不过看他们俩人现在的情形,还是郎有情妹有意滴! “四丫姐,钱大哥挺不错的,长得虽然比不上我家德行,可人家不是文化高嘛!”韩德芙也凑了过来,一口吞了朱四丫手里的瓜仁。 沈娇鄙视地瞪着她,钱书涯眉清目秀,气质儒雅,自带书香气,若不是呆愣了点,也算是一枚如玉公子滴! 哪里会比不上韩德行那枚胖纸? 当然,当年的胖纸现在已经瘦身成功,成为拥有人鱼线的兵哥哥啦! 可底子在那,相貌上韩德行和钱书涯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嘛! 也就是韩德芙情人眼里出潘安,觉得自家情郎是个美男纸! 朱四丫瞥了眼韩德芙,冷声道:“做人要实事求是!” ‘噗’ 沈娇忍不住喷了,捂嘴笑个不停,韩德芙悻悻地哼了几声,一把抓过朱四丫剥出来的爪仁,尽数吞下了肚。 “四丫姐,你都快5了,是时候找男人啦,上回朱婶子还托我给你物色男人呢!” 沈娇嘴里的朱婶子正是朱四丫的姑姑,与侄女团聚后,她便在东平定居了,从没想过要回农场与朱家人认亲,想来是对家人彻底冷心了吧。 朱四丫对姑姑很孝顺,用多年的积蓄买了套宅子,就在沈家不远,虽不大,可就算一家六口住也是绰绰有余的,更别提只朱婶子和朱四丫两人了。 朱婶子现在有侄女孝顺,住得好吃得好,心里还踏实,整个人就如同重获新生一般,与往日在h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又年轻又漂亮。 她对于现状十分满足,唯一操心的也就是侄女的婚事了,在她看来,自家侄女长得俊,还是光荣的解放军,咋能25了还找不着对象呢? 于是,她便找到了沈娇,委托沈娇给朱四丫找男人,要求如下: “婶子提了三点要求,五官端正,有稳定工作,最重要的是得疼媳妇……” 沈娇转述了朱婶子的要求,旁边钱书涯耳朵竖得尖尖的,暗自嘀咕,他这应该算得上五官端正有余了吧? 稳定工作他有,比氦元素还要稳定呢,只要他不主动提出辞职,研究所会养他一辈子滴! 还有,媳妇娶回来不就是疼的嘛? 要不还娶啥媳妇? 钱书涯用他的九核脑袋,轻轻松松地就得出了完美的结论—— 他就是朱婶子嘴里那个最适合朱同志的好男银! 造地设生一对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和朱四丫之间的默契度了呀! 钱书涯暗搓搓地笑了,一脸得意。 朱四丫箴了箴眉,无奈道:“以后我姑再找你这事,你就我生不了孩子,男人嫌弃我!” “我不嫌弃!” 一直尖着耳朵的钱童鞋突然跳了起来,举着手扯着嗓子喊,声音都震破了,全场愕然。 要钱书涯虽和朱四丫认识了近两年时间,可前面大半段时间,这家伙的情窦还没开,连点子缝都没有,可能朱四丫同他实验室里的玻璃管也差不离吧。 也不知这家伙咋就醍醐灌顶了,突然间开了情窍,舍弃了玻璃管,眼神整盯着朱四丫转了,此时此刻,他才悟了—— 女人看起来比冷冰冰的玻璃管要美得多! 当然,朱四丫也是冷冰冰的,可人家的身体不是热乎的嘛! 于是,春心荡漾的钱书涯便现了人生中比做实验还要快乐的事情——偷窥佳人! 无时无刻进行着偷窥,两人之间的磁场就这样慢慢地生着改变,但还是处在半透明的状态,没有达到沸点,直到—— 钱书涯喊出了这一声,于是—— 窗开了,纸破了,啥都明了! 夏日果然是个易冲动的季节! 朱四丫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斥道:“昏啦!” 钱书涯摸着脑袋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偷瞄了眼朱四丫,扁了扁嘴,道:“以我的智商,就算温度再高,我也不会昏的!” “还?再把你舌头割下来!” 朱四丫做出凶狠状,冲钱书涯扬了扬嫩白拳头,钱书涯顺着拳头看过去,咕嘟咽了好几下口水,以前他咋就没注意到朱同志的手能这么好看呢? 看起来也蛮好吃的,又白又嫩! 肯定能比早上食堂的肉包子要好吃! “我又不是哑巴,怎么可能不话嘛?朱同志你有点强人所难!”钱书涯鼓起勇气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朱四丫气得真要揍人了,沈娇一把拽下她,爱情之花还没开旺盛呢,可不能一拳头打没了! “四丫姐,钱大哥是真挺不错的,你就不好好考虑一下?”沈娇拉着朱四丫去角落询问。 朱四丫皱紧了眉头,她是真没想过结婚这档子事,在她看来,一个人生活再自在不过,何苦再找个不熟悉的人受罪? 肉要分一半给别人吃,床要分一半给别人睡,钱也要分一半给别人花! 何苦来哉? 可这让姑姑催也不是个事儿,朱四丫头回感觉到了蛋疼! 姑姑不能骂不能打不能杀,只得听着,要不就找个公的结婚应付姑姑? 朱四丫朝钱书涯瞟了眼,一个傻不拉叽的书呆子,力气没她大,吃肉还挺多,这个男人实在是有够废材! “不好,太废了,我一根指头就能按倒他!”朱四丫一脸嫌弃。 沈娇没好气呛道:“你是找男人过日子,又不是干仗?要那么大力气作啥?” 朱四丫一本正经回答:“男人力气不够大咋日?” 沈娇傻愣了半,才明白过来,朱菇凉嘴里的这个‘日’字,在这里是用来当动词滴! 虽已为人妻,还即将为人母,沈大姐还是受不了这赤果果的调戏啊,圆脸登时就红了! “四丫姐,你…你…你咋能这样?” 朱四丫不以为然道:“咋不能这样?两口子结婚不就是为了日吗?” 沈娇:…… 还能不能好好话了? 明明刚才在钱书涯面前还害羞了呢? 621太熟不好下手 看戏看得热闹的沈涵凑到钱书涯身边,搂着钱书涯的肩膀,嘻嘻笑着问他:“钱大哥,你是不是喜欢四丫姐?” 钱书涯使劲点头:“喜欢!” 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啥好藏着掖着的! 沈涵再问:“那你是不是想娶四丫姐?” “想!” 钱书涯毫不犹豫,是男人就要勇于出自己的心声! 现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正宗的两口子,个喜欢也只敢偷偷地在被窝里,谁要是敢在大庭广众下表白异性,看纠察队不把你当流氓抓起来! 只能,钱书涯和钱书梦这两兄妹,在对待感情上还是极相像的,都是辣么大胆,辣么奔放! 饶是朱四丫皮厚胆大,也让钱书涯的突然表白给臊了,正准备走过去给这书呆子拍一巴掌,沈家兴从厨房出来了,正巧就听到了钱书涯的心声。WwWCOM 老爷子登时心花怒放,可算是又找到事干了,这结个婚至少得忙活一个月,他老人家有一个月不能无聊啦! “结婚这事交给我来办,我明就去街上采买结婚用品,家里存了好些布票糖票烟酒票,正好一趟全用了,对了,我还得打电话通知文良两口子,前几文良电话里还让我给书涯你找对象呢,这下我也省事了!” 沈家兴兴致勃勃,一出来就把这事给定下来了,还闹着要出去给钱文良打电话,让沈涵给拽住了:“爷爷您急啥?钱大哥还没给四丫姐求婚呢,这事不能这么办,咱们得按照程序走。” 沈娇换额叹了口气,明明还只是在讨论阶段而已,怎么就一下子上升到婚嫁上头去了? 韩德芙这个闹事精却还嫌不够乱,拍着手就大喊:“钱大哥上,赶紧同四丫姐未婚!” 沈娇伸手拍了她一巴掌,斥道:“别闹!” 朱四丫瞪了眼韩德芙,倒是看不出她面上害羞的模样,将手上剥好的瓜仁一把塞进韩德芙嘴里,起身冲沈家兴道: “沈先生您别忙活了,我没想结婚,都是德芙和涵他们瞎闹的!” 沈家兴失望地在钱书涯和朱四丫两人间看了好几眼,叹了口气,明明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咋就凑不拢呢? 沈涵不断冲钱书涯飞媚眼儿,声叽咕:“钱大哥,你得主动点儿,四丫姐是北冰洋的万年寒冰,你就是夏威夷的活火山,要用你那炙热的火焰,融化四丫姐冰冷的心,g!” 朱四丫哪听得懂啥北冰洋夏威夷的,不过她知道这子嘴里绝对不会有好话,火大地拈起果盘里的核桃,手一抖,乒乓球大的核桃就堵进了沈涵嘴里,呜呜地不出话来。 “吃饭!” 朱四丫手再一挥,霸气地宣布,跑到厨房里去端菜了。 钱书涯看着美人美丽的背影,春心荡漾得越厉害,脑子一抽,西方的浪漫主义色彩在他这儿挥到了极致。 “朱芬芳同志,我是认真的,我以上帝的名义誓,我想娶你为妻子!” 朱四丫步子顿了顿,转身冷冷回道:“上帝是啥球玩意儿?敢管我的事?” 沈涵着急地拔出核桃,声解释道:“四丫姐,钱大哥是信基督的,在他心里,上帝就和咱们这边的观音菩萨一样,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是不可以随便誓的!” “少话,多吃饭,孩子少管闲事!” 朱四丫冷冷地瞅了眼沈涵,瞅得他脚板底都冒寒气,一声也不敢再吭了! 反正不是他娶媳妇,还是别太积极啦! 钱书涯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这样在朱四丫的两只冷眼下,噗地一下,化成了空气—— 没了! 于是,这一场未婚闹剧,如同龙卷风一般地刮来,又如同台风一般过境离去,倒也不算是雁过无痕,起码朱四丫还是有所触动的,沈娇注意到她吃晚饭时,比平时少吃了至少一半肉! 朱四丫不爱吃肉了,这可比大宝娇不爱吃鱼还要惊悚,只能,她对钱书涯也不是全然无感觉的! 晚上钱书涯留宿在沈家,朱四丫自然是要回自个家的,沈娇送她出门时,有意问道:“四丫姐,你怎么不愿意和钱大哥结婚呢?你心里应该也有他的吧?” 朱四丫面无表情道:“结婚也不能找他,兔子不吃窝边草,对熟人下不了手!” 沈娇抽了抽嘴角,为神马她总有种朱四丫是男人,钱书涯是女人的感觉呢? “四丫姐,熟悉才好下手呢,大家都知根知底,不会上当受骗……” 朱四丫打断沈娇:“谁敢骗我?弄不死他!” 沈娇无奈扶额,好吧,是她错了,以朱四丫的彪悍,的确是没人敢骗她! “那起码对方父母你了解吧?钱先生你是知道的,特别和善的一人,钱师母也是挺好相处的人,而且两人都相当开明……” 沈娇巴拉巴拉地了一大通和钱书涯结婚的好话,朱四丫耐心听完,憋出一句:“我连娃都生不出来,还是甭祸害人家了,赶明儿我找个不熟悉的人下手,那样没啥负担!” 沈娇心一沉,朱四丫的身体还真是个大问题,宫寒太严重了,若是一直好生调养,倒还可能好转,可那几年的特种兵生涯,长期同男人一般的训练,让朱四丫的宫寒更严重了,就算是董方正也没把握能治好她。 “我走了,明早我来接书呆子!” 朱四丫本人却一点都不在意,挥挥手走了,不多时便消失在夜幕中。 沈娇叹了口气,她要是早知道当兵会让朱四丫身体受损,当初啥也不让她去当兵了! 夜静了,秋蚱蜢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演唱,一声接着一声,沈娇躺在床上全无睡意,韩齐修只穿着一条短裤进了屋,头上顶着湿意,精壮的上身闪着金属般的光泽,比屋顶的白炽灯还要亮! “想啥呢?你男人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一点都不专心?” 韩齐修搂过媳妇,以行动表达他的不满,两只爪子东捏捏,西摸摸,行那不轨之事。 沈娇可没心思同他办事,连拍了色爪子好几下,把愁事给了:“我看四丫姐心里也是有钱大哥的,可她死活就不肯,嘴上不想祸害钱大哥,我看她肯定因为舍不得和钱大哥分肉!” 姑娘,你真相了! 622爱打呼的宝贝 沈娇趴在韩齐修怀里碎碎念了好一会儿,自从怀孕后,她的唠叨功大有向沈家兴靠齐的趋势,就连睡觉都爱嘀咕几句。 WwWCOM 韩齐修头疼地摸了摸太阳穴,媳妇太爱唠叨,肿么办? 凉办吗? 当然不,凉办是用来对付手下兵蛋子滴! 对付自家媳妇当然不能凉拌—— 得热拌! 韩齐修揽过媳妇,欺身压上,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 “韩齐修,咱们在商量正经事!” “这就是正经事,大地大,房事最大!” “韩齐修,你讨厌,轻点儿,别压我肚子!” “放心,媳妇你坐我身上,压不着!” “不要,累得慌!” “累不着,娇娇你不用动!” …… 一场食髓知味的运动下来,沈娇尽管没动,可也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瘫在床上挺尸,反倒是全程像打桩机一样动个不停的韩齐修,精神饱满,屁事都没有。 韩齐修伸手为沈娇按摩后背,遗憾地看着自家媳妇诱人的**,可惜媳妇现在的身体只能来一回,吃不饱啊! 等这回生完了,以后再也不生了,就算是能长肉也不生了! 反正他要求不高,这一回长的肉就够他用啦! “我去打水给娇娇擦身子啊!” 韩齐修殷勤地打来了温水,轻柔地给沈娇擦拭身上的汗,温热的毛巾擦在身上,十分清爽,沈娇舒服得轻哼出声。 “韩哥哥,你四丫姐的事咋办嘛?她再拖下去可真成老闺女了!”沈娇烦恼之极。 韩齐修轻轻地擦拭着,顺便再吃点豆腐,干活总得讨点工钱嘛,经地义的事情! “钱书涯他同朱四丫求婚了?”韩齐修好奇问道。 “嗯,求了,不过四丫姐没答应,太熟了不好下手,还她生不出娃,不去祸害钱大哥了!” “那朱四丫对钱书涯有意向没?”韩齐修再问。 “我觉得应该是有的。” 沈娇兴致勃勃地把今朱四丫少吃一多半肉的事了,笃定道:“要是没意思,四丫姐能少吃一半肉?” “那朱四丫不能生孩子,钱书涯没意见?” “钱大哥他没意见,还他可以领养孩子的!” 韩齐修一听就有数了,郎有情,妹有意,这事好办! “娇娇别急,这事我来办,保管这个月就让他们结婚!”韩齐修拍着胸脯保证。 沈娇立马喜笑颜开,对于自家相公的能力她是笃信不疑滴,感激地冲韩齐修甜甜笑道:“韩哥哥,你真好!” 韩齐修嘚瑟地挺了挺胸脯,在沈娇耳边声道:“娇娇咋感谢我?” 在某流氓的日日锻炼下,沈娇也练就了处变不惊的风范,面不改色心不跳回道:“等你办好事了再提感谢的事,现在事情都还没办呢!” 韩齐修眼眸一暗,媳妇越来越不好哄了呀! 不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床上,他韩少爷永远都是唱主角滴! “办事总也得付个定金啥的吧?你们做生意不都讲究这个吗?”韩齐修挥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争取福利。 “咱们这又不是做生意,哪有定金的法?”沈娇死不认帐,她可累坏了,懒得再陪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玩。 “那咱不叫定金,叫工夫钱,干活总得付工夫钱吧?你先付我点利息呗!” 韩齐修死皮赖脸地追讨福利,擦身子的爪子动作越来越大,揉搓得沈娇心跳加,呼吸急,眼神迷醉,韩齐修得意地嘿嘿一笑,手上动作加快,争取让沈娇尽快变成花痴,任他取索。 沈娇的脑子彻底糊了,利息自然得付喽,某人吃得一脸餍足,再去打了盆水,这回可算是规规矩矩地擦了,连根手指都不乱碰。 “你抓紧点儿办四丫姐的事啊,要是办不好,心我让你跪搓衣板!” 睡眼惺松的沈娇,还没忘记朱四丫的事儿,打着哈欠提醒韩齐修,还难得地订下了处罚方式,可见她是真上心了! “一定办好,保证这个月就让他们俩洞房!” 韩齐修笑眯眯地保证,却没听见媳妇的回应,只有一阵不轻的呼噜声,低头一看,却见沈娇半张着嘴,打着鼾,睡得像只猪一般! 也不知是咋回事,自从怀孕三个月后,沈娇睡觉就爱打呼噜了,声音还不,就跟猫似的,听着特别有意思,在韩齐修看来,这样子的媳妇比大宝娇可要可爱多了! ‘呼呼’ 韩齐修再往床下的猫笼瞄了眼,两只肥肥的白球趴在笼里,正是大宝娇,肥得都看不见眼睛了,这么趴着还真跟球一样,圆乎乎的! 算起来大宝娇已经八岁了,以猫只有十二到十五年的寿命来,大宝娇现在已经人类的六十岁了,算是老年猫啦! 尽管吃了沈娇喂的养荣丸,大宝娇并不显老态,皮毛也仍然光滑,动作依然灵敏,可它们到底是上年纪了,晚上也不像以前那样在外面呆一晚,只出去溜达一会儿就回来睡觉了,而且睡觉也爱打呼,两只一块打,一上一下,一前一后,一抑一扬,再结合沈娇现在的呼声,就跟交响乐似的。 此刻三只宝贝就正在奏交响乐,就跟商量好了似的,沈娇起个头,娇接着上,最后大宝,一二一,一二一,整齐有序,一点都不乱套。 韩齐修看眼身边的媳妇,再瞅眼床下的爱宠,心里被塞得满满的,就连窗外讨厌的蚱蜢叫声,也不觉得刺耳了! 在沈娇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韩齐修替她盖好薄毯,自己也躺了下来,在三只宝贝的合奏曲中安然入眠,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 第二一大早,朱四丫就过来接钱书涯了,她现在虽是负责研究所的安全工作,可主要任务却是保护钱书涯,两人除了睡觉不在一张床上外,其他时间可以是形影不离,也难怪钱书涯要日久生情了! 日夜对着这么位美人,不生情的肯定不是男人! 钱书涯见着朱四丫还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倒是朱四丫一脸坦然,吃过早饭后,就招呼钱书涯上车走人,同平时没啥区别,也让钱书涯有点伤心! 情绪不起变化,那就明朱同志对他没感觉呀! 62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沈娇挺好奇韩齐修是如何让钱书涯和朱四丫一个月内结婚的,以朱四丫的刚烈性子,她若不是自愿嫁人,这个世上怕是没人能够强迫她吧? 可朱四丫都已经明确表示不去祸害钱书涯了,这姑娘倔得跟牛似的,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韩齐修咋让她转弯? 只可惜钱书涯的研究所是保密单位,外人根本就进不去,而且沈娇更是连具体地方在哪都不知道,就算能进去,她也找不到大门! 若是一般的工作单位,她倒是还可以去探探两人的展情况,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一头黑,一点底都没有。 Ww WCOM 忍不住的沈娇问韩齐修展情况,可这坏家伙却每回都不肯多,总用一句话打她:“展良好,娇娇让爷爷准备结婚用品就行,月底一准办喜酒!” 其他的一句都不肯多,就算沈娇用美人计也不管用,最后她也只得放弃了,一心等月底的结果,要是喜酒办不成,她非得让韩齐修跪搓衣板不可! 坚决不手软! 眼看着到十月中旬了,气也渐渐变凉,中午的太阳依然猛烈,可早晚却凉快下来了,穿一件单衣还凉,得套上件薄外套。 赵二哥给她送来了一大筐药材,洗得干干净净的,趁着新鲜给送了过来,还有一大筐红柿子,现在正是柿子成熟的时候,东平当地人爱种柿子,乡下家家户户门前都挂满了灯笼,看着特别喜庆。 自从沈娇同赵二哥了采摘药材的事,赵家人就把这当成大事来办了,只要地里活不忙,赵家人就会全家上阵,跑到山上挖药材,严格按照沈娇的要求挖,一点都不敢马虎。 沈娇原本只是想帮帮这家人,并没对这些药材抱以太大希望,可却没想到赵家人挖来的药材都是上品,药性都在最好的阶段,完全可以用来入药。 可见赵家人都是真正的忠厚老实人,沈娇最爱的就是同这类人打交道,钱她并不在乎,最要紧的是不必提防人心! 沈娇每次付给赵家的报酬都比收购站要高,当然也不会高得太离谱,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人心易变,她可不希望赵家人变心啊! 对于这样的报酬,赵家人已经十分感激了,甚至还有些不安,觉得他们干的活,根本就不配拿这么多报酬,甚至还主动提出让沈娇别付这么多钱,他们受之有愧! 沈娇当然拒绝了,赵家人感激之余,帮沈娇干活也更加尽心,每回采的药材都是极好的品相,让董方正尤其满意。 这些药材沈娇一人当然用不完,每回炮制好后,她都送到董方正那儿用了。 董方正每星期都会有两用来义务看诊,一看十位病人,沈娇在时就多五位,顶多十五位,过十五位,就算是在门口堆上金山,他老人家也不会出手滴! 不过沈娇一直都很怀疑,以这老爷子的贪财程度,恐怕不用堆满金山,就算是只堆一半,他老人家也会屁颠屁颠地跑出去的吧! 董老爷子的义务看诊是真义务,看诊不收费,也就收个药钱,没钱可以拿物抵,几枚鸡蛋,几斤大米,或是几棵菜都成,他老人家好话的很! 反正老爷子也不靠老百姓挣钱,就当是积德行善了吧! 也所以,董方正才在东平市的名气这么大,明明就是个尖酸刻薄气贪财的老头儿,可在老百姓的传中,却成了菩萨一般的存在—— 人称董菩萨来着! 沈娇把赵二哥请进屋里,赵二哥这回带了大闺女过来,大闺女名***花儿,十三岁了,长得十分健壮朴实,因为赵二哥媳妇的身体干不来重体力活,这姑娘特别能干,烧饭、喂猪养鸡、拾柴、洗衣啥的,都她一人包了。 “沈姨好!” 春花儿腼腆地冲沈娇笑了,因为气候干燥,再加上平时不注意保养,脸蛋红扑扑的,就跟红苹果一样。 沈娇摸了摸春花儿的脑袋,从冰箱里拿出自制的绿豆棒冰递给赵家父女:“气热,吃根冰棍舒服些!” 春花接过棒冰却没舍得吃,一直拿着,可不一会儿,棒冰就开始化了,滴答滴答地滴了下来,吓得她忙张嘴去舔,有两滴没来得及,滴到了地上,心疼得她眼睛都红了。 “春花别去管地上的了,你赶紧吃手上的吧!” 沈娇忙阻止了想尝试去地上拾起冰水的春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农村的孩子别是吃冰棍,怕是连冰棍是啥东西都不知道吧? 也难怪春花会想着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冰水了! 春花可惜地叹了口气,遗憾道:“我还想带回去给弟吃呢,咋化得这么快!” 沈娇表扬道:“春花是好孩子,你们路程远怕是带不了棒冰,以后带你弟上姨家来吃啊!” 赵二哥憨笑道:“不成不成,娃太皮,别吵着沈姑娘了!” “没事,赵二哥家的孩子都是懂事孩子,不会吵着我的,你让他们姐弟只管过来玩!”沈娇笑道。 她的也不是客气话,赵家的几个孩子确实非常懂事,尤其是赵二哥的两个大孩子,大概是因为经历了差点失去亲娘的痛,两姐弟比同龄人要懂事得多,很让人心疼的孩子。 沈家兴也挺喜欢赵二哥一家的,同赵二哥话起了家常,两人竟谈得十分投机,沈家兴热情邀请赵二哥父女留下来吃中饭,他也不特别弄费劲的菜,就弄了炸酱面,炒了厚厚的一层肉臊子,香死个人。 春花人虽,饭量却和大人一样,韩德芙中午放学回来了,沈娇因为上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杂课,便没去学校。 春花瞅了眼韩德芙胸前的校徽,冲沈娇道:“沈姨,前两我们那也有戴这牌牌的叔和姨去玩了,有好多,在山头烧饭。” 沈娇不禁哑然失笑,前几周末董大姐带着十几位同学去秋游了,没想到还是去的老地方,董大姐还真是怀旧啊! 赵二哥面有所思,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春花不我还差点忘了,去年同沈姑娘你一道给我媳妇治病的那位漂亮女同学,像是出了点事,跑到我家来躲了半时呢!” 沈娇挑了挑眉,去年同她一块的就只有郝玉华,不过是去秋游而已,她能出啥事? 624莫名被人怼了 沈娇好奇问道:“我那位同学出什么事了?赵二哥知道吗?” 赵二哥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在屋门前劈柴,那位女同学就慌里慌张地跑到我家来了,要上我家躲躲,我当时还问她是不是遇上坏人了,可她不肯。 WwW COM” “当时就她一人吗?没其他同学跟着?” 沈娇挺纳闷的,曾志杰和郝玉华都粘在一块,秋游怎么可能让郝玉华遇上坏人呢? “没,就她一人,看起来吓得不轻,脸都白了,我媳妇还泡了杯糖水让她压惊,过了半时,有个高高大大的后生找了过来,两人就一道离开了。”赵二哥道。 沈娇一听就知道赵二哥嘴里的后生,应该就是曾志杰了,也不知道郝玉华到底出了啥事,沈娇这心里就跟猫挠一般,痒得慌! 赵家父女胃口特别好,沈家兴有意多烧了半斤挂面,可还是让两父女全给吃完了,一斤肉臊子也吃得一滴都不剩。 父女俩打着饱嗝,看着面前油光光的空碗十分难为情,这在别人家咋能吃这么多饭嘛? 可真是丢人现眼哪! 沈家兴一看就知道这两父女想啥,当作啥也没看见,笑眯眯地嘱咐沈涵给客人泡茶,炸酱面太油腻,得喝杯茶刮刮油才行。 赵二哥父女只略坐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沈娇拿出十来个二合面肉包子,塞进了他们的筐里,再取出两块花布趁这父女俩不注意也塞了进去。 她注意到春花身上穿的衣服都打了好几个补丁,眼看着都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穿得这么破呢! 下午沈娇去学校上课了,她心里一直记着赵二哥的事,下意识地便观察郝玉华,果然让她看出不对劲了。 平时上课十分认真的郝玉华,现在却无精打采的,笔记不做了,眼神空洞,一看就知道是在开差,就连旁边曾志杰几次提醒她,她都没啥反应。 沈娇更是好奇,秋游那到底是出啥事了,搞得郝玉华这么魂不守舍的! 只可惜苗水凤没去参加秋游,要不然还能找个人问问,现在只能瞎着急。 过了几,沈娇也把这事给忘了,毕竟是别人的事,哪能记着呢? 再加上很快就要到月底了,沈娇满心满眼全是朱四丫的事,哪还有空去想其他事情,这一留神,却错过了某些事儿。 上课三打鱼三三晒网的沈娇,一点都没注意到,人人艳羡的一对儿——曾志杰和郝玉华,最近像是陌路人一般。 上课不坐一块儿,吃饭不帮对方打饭了,就连对面遇上了,也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最重要的是,郝玉华同沈娇苗水凤韩德芙她们三人,也渐渐冷淡了,以前她虽然不是多热情,可平时碰上了,也会聊几句,而且还常替沈娇抄笔记,很是热心! 可最近也不知咋的了,不光是在教室里见着不吱声,就是在寝室里,也是冷着脸,就跟冰块一般,又像刚开学那阵子一样,一回寝室就把自己缩进了帐子里,比从前还要封闭! 而且笔记也不帮着做了,有一回苗水凤动作慢了点儿,没来得及抄完,老师就给擦了,她便问郝玉华借笔记抄,可让郝玉华给拒绝了。 是她也没抄完,态度还十分冷淡,苗水凤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姑娘,便也没啥,借了董大姐的笔记抄好,此后再也没冲郝玉华开过口。 “水妹子,郝玉华出啥事了?好像怪怪的,我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我!” 后知后觉的沈娇可算是现不对劲了,刚才在厕所遇上郝玉华,沈娇主动冲她打招呼,可郝玉华却面若冰霜,眼角都没瞟她一下,顾自走了。 沈娇给弄得特别尴尬,当时厕所里可是有好些人看着呢,丢死人了! 苗水凤摇了摇头,心塞道:“她这段时间就这样,冷得跟冰似的,同董大姐宋爽她们还几句话,和我一句话都不,也不知道我哪儿得罪她了?” 沈娇更是好奇,无缘无故的,郝玉华这是的哪门子神经? 看起来郝玉华也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啊! 中午沈娇没回家吃饭,沈家兴今去董方正那儿斗嘴了,沈娇带了菜,上食堂打了点饭,回寝室吃的,同韩德芙一起。 董大姐也没回去,她也自己带的饭,俩馒头,煎了个荷包蛋,还炒了些咸菜,在这个时候起来,算是十分像样的伙食了。 沈娇和韩德芙带的是干煸泥鳅,还有醋溜土豆丝,沈娇把铝饭盒放在滚烫的开水里泡了十几分钟,饭盒里的菜就热乎乎的了。 气变凉,大家基本上都打了饭菜回寝室吃,沈娇招呼董大姐苗水凤她们一起吃菜,大家凑在一起吃饭,你吃我的,我吃你的,一顿饭就这样在笑笑中吃完了。 沈娇特意多带了些菜,满满一饭盒,两个人根本就吃不完,董大姐不客气地夹了根泥鳅干,嘴里还笑道:“我就吃荤的,土豆丝沈你自个吃吧!” 苗水凤想要夹土豆丝,让沈娇一筷子给拍了,夹了好几根泥鳅干放进她碗里,苗水凤憨憨地笑了,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饭。 宋爽和徐卫红她们也都过来象征性地夹了根泥鳅干,夸赞沈娇家的菜味道好,大家有有笑的,气氛很是融洽。 唯有郝玉华没来夹菜,捧着饭碗垂头吃着,有一口没一口的,面无表情,看起来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像是局外人一般。 徐卫红鄙夷地瞟了她一眼,嘴角闪现若有若无的得意的笑容,轻轻地哼了声,低头享受起她今打的大菜—— 一份油光亮,分量十足的大排! 沈娇注意到郝玉华,眉头微箴了箴,冲她招呼道:“玉华来尝尝我的泥鳅干,看看和你们那边做的味道一样不?” 郝玉华抬头淡漠地看了眼沈娇,眼里竟有着恨意,冷声道:“不必了,你家的东西我不敢吃!” 沈娇面上的笑容一滞,狐疑地看向郝玉华,她这话什么意思? “玉华你这么是啥意思?什么叫我的东西不敢吃?难不成我还会在菜里下毒吗?” 625气大发了 沈娇不高兴了,她可没有热面孔贴冷屁股的习惯,这些年让韩齐修宠着护着,连头丝大点的气都没受过,她有病才肯受郝玉华的气呢! 她又没欠这姑娘啥的! 郝玉华冷笑道:“沈娇你别在我面前装好人,以前就当是我瞎了眼,才会把你当成知心姐妹!” 完她也不吃饭了,咣当一下盖上饭盒,扭身便上了床,放下了帐子,又把自己给关起来了。 WwWCOM 沈娇气得脸都白了,只觉得胸口憋屈极了,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般,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不就是招呼郝玉华吃点菜吗? 至于得这么难听? 韩德芙吓了一跳,跳起来给沈娇顺气,还让沈娇深呼吸,劝道:“娇娇甭同她一般见识,咱身体要紧!” 让人莫名其妙给骂了,沈娇又不是啥好性子,她岂能不气? 她气大了! “不行,我倒是要问清楚了,我到底是作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她至于这么冲我横眉冷对冷言冷语的?”沈娇可不愿意就这么善罢甘休,非要郝玉华出个一二来。 苗水凤也挺生气的,站起来冲帐子里的郝玉华嚷道:“郝玉华,这几你到底是咋回事?有什么话咱们当面清楚,别搞这种阴阳怪气的作派,有啥子意思?” 董大姐其实早就想找郝玉华谈心了,可一直没找到好机会,哪成想这一不心就出事了,她叹了口气,劝道: “郝,大家五湖四海赶过来能够聚在一起做同学,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互相尊重和关爱,你有什么难事就出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就算帮不了忙,你冲我们倒倒苦水也是好的,可不兴现在这样摞脸子酸话,影响同学感情!” 帐子里传出了细微的抽泣声,想来是郝玉华哭了,沈娇烦恼地抓了抓头,有没有搞错,她这个被怼的人都没哭,你哭个啥劲啊? 韩德芙也有些不耐烦了,喝道:“哭啥哭?你骂了人还受委屈了不成?真是好笑!” 徐卫红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要是只有她一人,她肯定要引亢高歌一曲《信游》呢! 如今歌不能唱,也只有吃块大排庆祝一下啦! 徐卫红张大厚嘴唇,啊呜一口咬下一大块油汪汪亮晶晶的大排,满足地咂巴了下嘴,细嚼慢咽地品味着难得能吃到的大排,厚镜片下的细眼睛里,闪现着得意的光芒。 臭不要脸的破鞋! 比臭水沟都还要脏的东西,居然还敢肖想曾志杰? 这回让男人给甩了吧? 哼,破鞋就得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地给我缩着,别成装得跟雪莲花一样,到处招蜂惹蝶的,浪货! 徐卫红冲郝玉华的帐子恨恨地瞪了眼,再次啊呜一口咬下一大块肉,扒拉口饭,只差没飞起来了! 宋爽像是知道点内情,她眼神复杂地朝郝玉华的帐子瞅了眼,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郝玉华竟然是这种人,难怪曾志杰要同她分手了! 哪个男人愿意找个破鞋当媳妇? 还没结婚就当绿王八了,换谁也不能干哪! 郝玉华大概是压抑得太久,抽泣声越来越大,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沈娇听得烦燥极了,也懒得再同郝玉华计较,就当是让狗咬了口吧,不过她心里已经将郝玉华当成路人了! 胡乱攀咬人的朋友,她可要不起,也不敢要! “德芙别理她了,咱们吃饭!” 沈娇拽了韩德芙坐下来,抓紧时间吃完饭,她还得睡会午觉,要不下午上课又得犯困! 董大姐头痛地摸了摸太阳穴,也没再劝郝玉华了,打算等郝玉华平静下来后,再找她好生谈谈心,做通她的思想工作。 对待同学就要同战友一样,如春风般温暖,哪能同寒冬一样呢? 因为郝玉华闹的这一出,寝室里的气氛降至冰点,大家都默默地吃饭,不一言,寝室里只有细微的咀嚼声,还有调羹碰撞饭盒的金属声,再有郝玉华帐里的轻泣声。 寝室里的氛围让人感觉极不舒服,沈娇的胃口也影响了,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勉强自己吃了一两饭,剩下的全分给韩德芙同苗水凤了。 “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家吧?下午课别上了!” 韩德芙有些担心,董方正沈娇这两个月是关键,营养一定要跟上,吃这么点怎么成? 沈娇冲她摇了摇头:“没事,我包里还有肉干果脯,不会挨饿的,下午有专业课,我得去听听。” “成,那你睡会儿,我去刷碗!” 韩德芙也没多劝,拿着空饭盒倒了点热水,就和苗水凤一道去水房刷碗了,沈娇想了想也跟着去了,她得去上个厕所,月份一大,她上厕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一个时就得上趟厕所。 厕所与水房挨在一块,上厕所就得经过水房,水房地面上都是水,苗水凤心搀扶着沈娇,眼睛死死盯着地板,看得沈娇好笑不已。 “不要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水妹子你忙你自己的事,我一人就能行。” “不成,你可怀着娃娃呢,一定要心!” 苗水凤十分坚决,沈娇也随她,上过厕所后,苗水凤又心地扶着她去洗手,比侍候太后娘娘还要精心,搞得沈娇挺不好意思的。 徐卫红和宋爽也在水房刷碗,徐卫红心情很是不错,嘴里哼着调,不时还同宋爽几句话,沈娇还听到了郝玉华的名字,心思一动,洗手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一个破鞋还装啥冰清玉洁?哼,这下原形毕露了吧?还有脸哭?呸!”徐卫红一脸不屑。 宋爽看了看其他也在刷碗的同学,有些尴尬,声道:“别了,到底是一个班的同学,嘴上留几分情吧!” 徐卫红又啐了口:“留啥情?她做下那些不要脸的事,难不成还不兴我们了?嘁!” 沈娇一听破鞋二字,心里便有些数了,打算私下再问宋爽,水房里人多嘴杂的,要是传出去了,对郝玉华的影响不好。 尽管心里对郝玉华有了不满,可沈娇并没有想过要对她做什么,更没想过报复她,顶多就是做个陌路人吧! 626不背黑锅 沈娇洗好了手,同韩德芙苗水凤先回去了,水房里徐卫红还在个不停,不外乎就是骂某人臭不要脸破鞋这些话。WwW COM 其他寝室的女同学一听有这么大的八卦,哪还能不问个清楚,纷纷冲徐卫红打听这个破鞋是谁? 宋爽一看情况不对,忙一把拽了徐卫红就走,不满呵斥道:“你这是想害死郝玉华吗?毕竟是一个班的同学,你何苦做得这么绝?” 徐卫红不服气地哼了声,面上犹有不甘,宋爽暗自摇头,心里也起了警惕心,深觉徐卫红此人不可深交,她虽也瞧不上郝玉华,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苦把事做绝呢? 又不是生死大仇? 徐卫红这种落井下石的作派,她可做不出来,也不敢同这样的人相交! 谁知道这种人以后会不会也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呢? 路上沈娇声问苗水凤:“水妹子,班上最近是不是有郝玉华的风言风语啊?” 苗水凤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晓得,没听过。” 沈娇叹了口气,这水妹子一到晚埋头读书,都快变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了。 韩德芙不满道:“你管那种白眼狼干啥?好生休息,其他的闲事莫管。” 沈娇嗔了声:“管家婆,以后德行肯定是趴耳朵!” 韩德芙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哼道:“他敢不听我的话,揍不死他!” 沈娇噗哧笑了,韩德行对韩德芙言听计从,只差没把她同观音菩萨一样供起来了,就是给他一百个狗胆,他也不敢不听话嘛! 下午是公共课,三个班级在一个教室上课,教室里挤得满当当的,幸亏水妹子早早的占了位子,沈娇才有座位坐。 郝玉华也来上课了,眼睛红红的,面色戚然,沈娇特意留意了一下,班上的同学看郝玉华的眼神挺特别,有鄙夷,有怜悯,还有可惜。 但更多的却是鄙夷! 甚至有些同学都不愿意同郝玉华坐一块,远远地避开了,就仿佛她是脏东西似的。 就连曾志杰,这位以前为郝玉华占位子的痴情汉子,也只是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以前的如胶似漆恩恩爱爱,就像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一般! 泡泡破了,幻境灭了! 沈娇心里一咯噔,看这样子,像是郝玉华以前的事被人爆出来了,若不然班上的同学,还有曾志杰,不会这样对待郝玉华的。 也难怪郝玉华之前会那样呢,她怕以为是她们三人出去的吧? 毕竟班上知道她过往的只有她们仨,郝玉华会这么认为并不奇怪。 沈娇可以肯定她和韩德芙都不会出去,至于水妹子,她觉得也不大可能,以她对水妹子的了解,水妹子不会是这种乱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人。 难道还有第四个人知道郝玉华的过往吗? 郝玉华在教室里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位子,有些是真的有人坐了,有些则是旁边的同学故意有人坐了,神情满是鄙视。 曾志杰从头到尾都是一脸漠然,连看都没看郝玉华一眼,只是埋头看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看进去了! 郝玉华痛心地闭上了眼,她没有想到曾志杰会做得这么绝,明明前几还对她嘘寒问暖意殷勤的,可翻起脸来却这么无情! 眼看快要上课了,郝玉华还没有找到位子,董大姐看不下去了,准备让郝玉华坐她的位子,她去和别人挤。 “这里还有一个位子,郝同学坐这儿吧!” 黄海源站了起来,冲郝玉华招手,微微笑着,神情并无异样。 郝玉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声地了声谢谢,在黄海原旁边坐了下来。 一直关注着郝玉华的徐卫红唇角微勾,捅了捅旁边的曾志杰,声道:“你瞧,破鞋就是破鞋,一不勾搭男人就难受。” 曾志杰看了眼昔日的爱人,此刻坐在往日的情敌身边,不动波澜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带着几分愤然。 安静的教室暗潮涌动,沈娇心里大致有了底,应该是曾志杰知道了郝玉华的过往,难以接受,同郝玉华分开了。 沈娇奇怪的是,到底是谁把郝玉华的事出去的? 还弄得人人皆知,这个爆料的人用心可真险恶,分明是想害死郝玉华呢! 也难怪郝玉华会这么恨她们三人!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她可不背这个黑锅! 在这件事上,沈娇对曾志杰却很看不上眼,分开也就罢了,何必做得这么绝呢? 太有失男人的风度,和他高大的形象实在不符合,反倒是黄海原让她刮目相看呢! 为了调查清楚事情真相,沈娇特意磨完了三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她就拽了郝玉华往僻静处走,郝玉华有心想挣脱,可又担心沈娇会摔倒,便踉踉跄跄地跟着走了。 苗水凤紧跟在后面,很快就来到了荷花池,这里地方开阔,一目了然,不怕有人偷听。 “郝玉华,我们谈谈!”沈娇沉声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话好!”郝玉华面无表情。 沈娇开门见山道:“你的事情不是我们出去的,你误会了我们!” 郝玉华突然激动起来,压低嗓门吼道:“只有你们三人知道那些事,不是你们还有谁?” 她的眼里满是恨意,额头青筋爆出,看着竟有几分狰狞。 沈娇平静道:“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我和水妹子德芙为何早不晚不,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出来? 再把这些事情出来,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犯得着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苗水凤也听出味来了,忙举手誓道:“要是我出去的,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郝玉华脸上有了松动,将信将疑问道:“真不是你们出去的?会不会是韩德芙?” “本姑娘吃饱了撑的你的那些屁事!”找过来的韩德芙一脸不高兴,冷声呛了一句。 沈娇细声细气劝道:“我们当初既然答应了你不出去,自然是不会的,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让别人知道这事,别乱冤枉人!” 郝玉华低声抽泣道:“我怎么可能和别人这些丑事?我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会知道的?我都没法活了!” 627死不承认才是王道 郝玉华捂脸哭了好一阵,压抑的哭声听得沈娇也烦躁起来了,皱紧了眉,韩德芙早就不耐烦了,冲她喝道: “哭哭哭,哭顶屁用?我你这脑子是猪脑子啊?这种事情你打死了不认不就行了?” 苗水凤连连点头道:“没错,老话的好,捉奸要在床嘛,你这事都过去这么多时候了,咬死不松口就得!” 沈娇听得哑然失笑,韩德芙的法子虽然无赖了点,可也不失为好办法! 有的时候,耍无赖也是一种生存能力呢! 大汉开国皇帝以前不就是个市井无赖么,后来却成为了千古一帝! 郝玉华听了韩德芙的话,面上的神情十分复杂,有悔,有恨,还有纠结。WwWCOM “曾志杰问我时,我都承认了,我没法在他面前撒谎,我……” 郝玉华痛哭失声,曾志杰跑来质问她时,她也有过犹豫,想死不承认的,可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 她是真心想和曾志杰好好过日子的,也不想骗他,她不想一辈子生活在谎言中,而且她对曾志杰还有一点奢望,希望曾志杰能够包容她犯过的错! 毕竟曾志杰是那么地喜欢她,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宠爱,让她觉得自己比公主还幸福,可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曾经温柔多情的男人,翻脸却比翻书还快,在她的心口插了好几刀,每一刀都插得那么深,鲜血淋漓! 韩德芙不屑地哼了声:“不就是个心眼的男人嘛,至于跟死爹死娘一样?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再找一个不就是了?” “我喜欢志杰,我是真喜欢他!”郝玉华痛哭道。 “可人家嫌弃你!”韩德芙毫不怜香惜玉。 沈娇扯了扯韩德芙的衣袖,使眼色让她话别太难听,郝玉华现在状态这么差,万一想不开做傻事可就完了! 沈娇道:“曾志杰那儿你自己承认了,那就随他吧,想来曾志杰应该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你现在当务之急是两件事!” “哪两件?” 六神无主的郝玉华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希冀地看着沈娇。 “第一是振作起精神来,和平时一样开开心心的,不需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淡忘你的这些事了!” 沈娇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第二就是找出那个在背后搞事的人!” 郝玉华本身并不是个性格懦弱的人,这几之所以失常,主要是因为受的情伤太重,一时半会儿想不开的缘故,现在被沈娇一通劝导,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脑子也恢复正常了。 一冷静下来,郝玉华便有了怀疑对象,怀疑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徐卫红在后面使坏。” 苗水凤愕然问道:“她干啥要这样做?” “因为她喜欢曾志杰,以前还给志杰写过情书,让志杰拒绝了,可我知道她一直都没死心,好几回都在寝室里冲我酸话!”郝玉华恨恨道。 沈娇暗自吃惊,倒是没看出来,平时道貌岸然的徐卫红,骨子里还是个热情奔放的人呢!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韩德芙咋舌道:“乖乖,曾志杰那个男人居然还蛮行俏的嘛,看不出来啊!” 起掉了头上的锅,沈娇并不是太想管别人的闲事,便提醒道:“徐卫红她并不知道你那些事的,她就算是想害你,也无从下手啊!” 郝玉华似是想起了什么事,面色一白,道:“她有可能知道的,上次秋游我碰到了那个流氓',早知道我就不去秋游了!” 她断断续续地了秋游生的事,沈娇这才恍然,难怪赵二哥会郝玉华那像是遇上坏人了,可不就是撞到流氓了嘛! 原来秋游那,郝玉华内急,想去赵二哥家借厕所用,哪成想却碰上了去年威胁她的那个无赖,也不知咋游荡到赵二哥那个村子去了。 郝玉华苦笑道:“我现在想起来了,当时徐卫红就在附近,没准就给瞧见了,然后她就找到那无赖,问了我以前的事情,再回学校抹黑我。” 韩德芙爱较真的脾气上来了,正色道:“严格起来,就算真是徐卫红干的,也不能算是摸黑你,她不过是出事实罢了,可能语气有些夸张……” 沈娇嘴角抽了抽,再次拽了拽韩德芙的衣服,没见郝玉华的脸都快滴出血了! 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沈娇同郝玉华告辞,并嘱咐她振作起来! “只要你恢复平时的状态,风言风语会一一减少的。” 其实沈娇也觉得那个背后搞鬼的人很有可能是徐卫红。 毕竟徐卫红最有作案动机嘛! 没见这姑娘这段时间跟在曾志杰屁股后头转呢! 而且想要确定也不难,韩德芙给徐卫红来顿分筋错骨手,立马就能乖乖交待!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犯不着去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还是四丫姐的婚姻大事更要紧,也不知道韩齐修办好了没? 因为郝玉华的事,沈娇回家的时间迟了不少,她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和要出来找她们的韩齐修撞了个正着。 韩齐修见到朝他一扭一扭走过来的胖媳妇,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沈娇抢在前面道:“老师的有些地方我没弄明白,留下来请教同学了,德芙陪着我呢!” 韩齐修这才收回瞪着韩德芙的眼神,迅切换成宠溺怜爱,心翼翼地搀扶着沈娇进屋,韩德芙吐了口气,拭去一头冷汗。 沈娇提醒韩齐修道:“今十月二十五号了。” 韩齐修假装没听明白,反问道:“5号怎么了?娇娇有事?” 沈娇急了,冲他吼道:“四丫姐的婚事,你月底前一定办好的,现在都5号啦!” 怀孕后,沈娇不光是身体越来越肥,声音的分贝也越来越高,颇有向河东狮哄展的赶脚! 当然,在韩少爷看来,自家媳妇完美无瑕,就算是河东狮子,肯定也是最美的那只! 韩齐修笑了笑,不再逗媳妇了,得意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娇娇?已经妥啦,娇娇等着喝喜酒吧。” 628打是亲骂是爱 沈娇听韩齐修事情办妥了,开心极了,激动道:“韩哥哥你真厉害,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我得好生准备一番!” “新娘服一定得有,得让四丫姐穿得漂漂亮亮的,还有婚房,嗯,这个朱婶子会准备……” 沈娇兴奋地在原地转圈圈,絮絮叨叨的念个不停,就跟老太太一样,韩齐修无奈地摇了摇头,拽着沈娇进屋了。 WwWCOM 他要不拽着,自家媳妇能在屋外转一! “娇娇你啥都不用准备,爷爷都准备好了。” 韩齐修哪里舍得自家媳妇操劳,不就结个婚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同志,你这话得实在是太亏心了! 沈娇问道:“那四丫姐到底啥时候结婚?” “就这个周末,正好是月底最后一,刚好把事办了!”韩齐修十分干脆利落。 沈娇欣慰地叹了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可算是落了地,她好奇问道:“你咋让四丫姐松口的?” 朱四丫这人比石头还要顽固,韩齐修怎么就轻轻松松搞定了这犟姑娘的? 韩齐修神秘一笑,一脸欠揍的神态,道:“佛曰,不可不可,吃饭吃饭,大地大,吃饭最大!” 沈娇一口气堵在胸口,气的只想揍他一拳头,每次都是这么一句话,气死她了! 她也没再追问,韩齐修这家伙若是不想的事情,就算她用美人计也不管用,这是她经过了多次的惨痛实验得出的顿悟。 因为每次美人计的最终结局就是—— 她被某个受刺激的流氓凌虐到怀疑人生! **迭起的滋味虽然美妙,可过犹不及,她还是比较喜欢适可而止呀! 韩齐修等了半都没等到沈娇追问,心里一咯噔,这招好像用得太频繁了些,要不下回换一招! 争取让媳妇用美人计,嘿嘿! 沈娇虽放弃了刨根究底,可还是觉得意难平,脑中灵光一现,便呛了一句:“你以前不还总大地大,那个啥事最大的?现在咋变成吃饭了?” 到‘房事’时,沈娇不由俏脸飞红,实在是不出口,改成了那个。 沈娇得意地瞪着韩齐修,这下让她抓住把柄了吧? 看他以后还有啥脸房事最大的话? 姑娘,你难道到现在还没看清你家男人的真面目吗? 在床上,他从来都是不要脸滴! 果然—— 韩齐修脸不红气不喘道:“白吃饭最大,晚上那个啥事最大!” 最后一句他是凑在沈娇耳边的,坏坏的笑着,可气又可恨! 沈娇被某人呼出的热气熏得圆脸更红了,羞恼地在某流氓脸上拍了一巴掌,低吼道:“死边去!” 韩齐修嘿嘿地笑了,打是亲骂是爱,娇娇这是爱死他了呢! 沈家兴也十分兴奋,不过他老人家还是觉得太过仓促了。 “时间太赶,好些东西都来不及弄了,要是再给我一个礼拜,指定能办得更像样!” 沈家兴有些遗憾,对于朱四丫,他是诚心诚意地想要把她当沈家姐一样送出去的,只可惜时间不赶趟啊! 韩齐修笑道:“朱四丫和钱书涯都是保密单位的工作人员,不可办得太张扬,会有麻烦的。” 一听会有麻烦,老爷子吓得打了好几个激灵,忙在脑子扒拉了下他准备的嫁妆,骇然现—— 他这一不心,好像给弄的太张扬了! “准备些简单的家具就好,剩下的折合成钱票!”韩齐修道。 沈家兴忙不迭地点头,一个人回屋开始忙活了。 沈娇被朱四丫结婚的大喜事转移了注意力,哪还有时间去关注郝玉华,苗水凤倒是时不时同她一些进展。 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倒计时的时候,时间的转盘会飞旋转,飞梭都赶不上呢! 这日是二十七号,沈家兴一大早就起来了,嘴里还哼着大梆子,今钱文良夫妻过来了,列车上午到东平站,沈家兴一会要去接人。 沈娇的心情也很不错,有朋自远方来,心情自然是愉悦的。 上午的课都是比较重要的专业课,还有一堂公共课,三个班级的学生一起听课。 公共课是第一节课,因为是比较重要的专业课,来听课的同学还是很多的,好多人早早的就来占位子了。 沈娇不必担心没有位子,苗水凤在占位子上从来都是最积极的,每次都能占到既不显眼又能听得清楚的好位子。 离上课还有近一刻钟,同学们大都来齐了,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窃窃私语,无人大声喧哗。 沈娇的前面是郝玉华,她现在就跟臭水沟的老鼠一样,人见人厌,也只有沈娇她们没嫌弃她了。 当然还有另一人——黄海原! 这个男人每次都会替郝玉华占好位子,不过郝玉华只第一次逼于无奈坐了他的位置,后面却再也没有坐了。 沈娇注意到郝玉华今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看起来特别兴奋。 “郝玉华,你身体不舒服吗?”沈娇问道。 郝玉华神经质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冲沈娇道:“你们看我今怎么教训贱人!” 完她微微撇过头,似是在看什么,眼睛亮的吓人。 沈娇听不懂她这没头没脑的话,便顺着她眼睛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了曾志杰。 他的旁边坐着徐卫红,自从郝玉华出事后,这两人倒是走的很近,每上课都排排坐。 “你想干什么?” 沈娇话还没有完,郝玉华突然站了起来,紧握着拳头,朝讲台冲了上去,度极快,快得沈娇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待沈娇反应过来时,郝玉华已经站在讲台上了,死死地咬着嘴唇,神情决然。 郝玉华想干什么? 不只是沈家好奇,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大家面面相觑,一脸莫名。 苗水凤担心地看着台上的郝玉华,声道:“她是不是疯癫了?娇娇,你我要不要上去给她一巴掌?” 沈娇嘴角抽了抽,冲苗水凤微微摇头,这时台上的郝玉华话了。 “同学们,我今之所以站在这里,是为了我的名誉而战,同时也要揭穿一个阴险人的假面具!” 629反咬一口 郝玉华的话引起了台下同学们的骚动,大家都抬头看向郝玉华,表情激动,还有几分期待。 Ww WCOM 任何时候,人的八卦心总是旺盛的! 沈娇这才明白郝玉华想干什么,她不用猜都知道,郝玉华嘴里的那个阴险人,定然是徐卫红了。 她扭头朝曾志杰那边看过去,曾志杰的表情十分震惊,同样震惊的还有徐卫红,与曾志杰不同的是,徐卫红还有几分慌张,应该是没想到郝玉华会这样做吧? 郝玉华深吸了口气,身子微微颤抖,可眼神却异常坚定,似烛火一般明亮。 “有关我的那些谣言,同学们应该听了,你们可能想象不到,这几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道这里,郝玉华声音哽咽,眼睛微微泛红,她本就长得柔柔弱弱,这番姿态更是楚楚可怜,激了不少男同学的同情心! 郝玉华继续道:“我不知道是谁故意在背后散步这种恶毒的子虚乌有的谣言,这几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这个人恨我如斯,竟想要置我于死地!” 郝玉华的声音十分清脆,且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是以教室里的每一位同学都听得清清楚楚,面上讶然,俱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郝玉华朝曾志杰那边看了过去,唇角微讽,眼里曾经的情意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只剩下恨。 曾志杰,你找哪个女人不行?偏偏要找徐卫红这个贱人! 既然你对我如此绝情,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曾志杰看着台上与以往不大一样的郝玉华,苦涩再次涌上了心头。 他是真心喜欢郝玉华的,月底他本来要带郝玉华回家拜见父母了,他甚至连将来的生活都做好了规划—— 生几个孩子,孩子叫啥名,这些他都有认真想过!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心目中如雪莲花一般纯洁的郝玉华,竟然会有那样丑陋的过往! 他接受不了这个真相,当他向郝玉华求证时,他是多么希望郝玉华能够摇头啊! 可事实却给了他一记狠狠的巴掌! 郝玉华承认了! 那个时候,曾志杰是真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了,他甚至有些埋怨郝玉华为什么要承认呢? 她就不能不承认吗? 一夜没睡的曾志杰,红着眼睛找到了郝玉华,出了‘分手’二字! 那几曾志杰看着憔悴不堪的郝玉华,好几回都差点没忍住回头,可他还是忍住了! 娶妻娶贤,他曾志杰决不能娶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当媳妇! 尽管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每回看到昔日的爱人,曾志杰总是会心软,心痛,心苦…… 所以他才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为自己带上假面具,甚至没有拒绝徐卫红的示好! 可现在看到与以往大不相同的爱人,曾志杰却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情绪了,眼神复杂地看着郝玉华。 徐卫红注意到旁边男人激动的情绪,心里酸溜溜的,嫉火冲,一时间失去了冷静。 “郝玉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被人诬陷的?你要真是被冤枉了,为什么当时不出来解释?过了这么多才想到站出来?”徐卫红大声质问。 郝玉华冷笑道:“徐卫红,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真干了那些事情?俗话捉贼拿赃,捉奸要在床,你亲眼看见我和别的男人鬼混了吗?” 徐卫红噎了一下,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郝玉华会这样反问她,以往那些被泼脏水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委屈求全哭哭啼啼的? 谁会像郝玉华一样站出来问出这句话? 徐卫红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好半没有出声。 郝玉华顿时勇气更甚,大声道:“今我要揭穿假面具的那个阴险人,就是徐卫红!” 整个教室都沸腾了,同学们大声地议论着,根本就不敢相信郝玉华的话。 徐卫红可是优秀的预备党员啊,她怎么可能会是带着假面具的阴险人? 徐卫红气愤地大吼:“郝玉华,你在胡八道,你是在污蔑我!” 郝玉华不慌不忙道:“我为什么要污蔑你?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阴险狠毒吗?” 这时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公共课的老师是个慈祥的老教授,他听了董大姐的解释,竟让郝玉华继续下去,自己却站在了台下。 郝玉华感激地冲老教授鞠了一躬,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董大姐。 “大姐,这是那位与徐卫红勾搭成奸的无赖的供词,麻烦你读一下。” 董大姐接过供词读了起来,供词很简单,简单来就是徐卫红找到了他,给了他五块钱,让他上学校外头郝玉华是破鞋,还让他得特别难听,怎么脏怎么。 董大姐很快就读完了这份供词,教室里异常安静,大家看向徐卫红,表情惊讶。 徐卫红心沉到了谷底,没想到郝玉华竟然会反咬一口? 她强镇心神,大声道:“郝玉华,你随随便便弄张纸出来,就想往我头上泼脏水吗?” 郝玉华冷声道:“我的纸上有李二狗按的手印,大家可以看一看。” 徐卫红一听李二狗的名字,顿时便松了口气,她找的那个无赖可不叫李二狗! “我根本不认识叫李二狗的人,郝玉华你就是在胡八道。” 徐卫红这话时的底气十足,一脸坦然,其他同学看着这样坦荡的徐卫红,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郝玉华早就料到徐卫红会死不认账,显得十分沉着,微笑道:“徐卫红,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没事,我把李二狗给带来了!” 完她便到了教室门口,冲远处招了招手,很快便走过来两人。 大家都好奇地看向教室门外,沈娇也不例外,却赫然现竟是熟人,赵二哥和那个以前欺负过郝玉华的无赖。 赵二哥板着脸,冲无赖腿上踹了一脚,无赖讨好地冲郝玉华笑了笑,半点也不敢反抗。 郝玉华感激地冲赵二哥道了谢,让无赖跟着进了教室。 徐卫红见到无赖,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垂下了头。 630引君入瓮 郝玉华看见徐卫红心虚的模样,唇角微讽,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也不知郝玉华对李二狗做了些什么,李二狗一改先前的无赖模样,在郝玉华面前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WwW COM 大家见郝玉华弄来了个真人,个个都兴奋之极,教室里又开始喧哗起来,众人心里的秤不禁偏向了郝玉华这边。 这人证物证都明明白白坦坦荡荡地摆出来了,郝玉华要真干了那见不得人的事,她有那胆摆出来吗? 这便是人类的一种微妙心理了,大家都认为做贼肯定得心虚,做了亏心事的,也肯定半夜睡不好觉。 反之,不心虚的,半夜睡得贼香还打呼噜的,肯定是内心坦荡荡的实在人。 也所以,真正高明的骗子,他在骗人之前,就得先把他自己给骗住了,这样他才能骗得过别人呀! 郝玉华现在利用的就是这种心理,而且她也把自己成功催眠了。 在她心里,她就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孩! 郝玉华指着台下的徐卫红,冲李二狗问道:“认识这个人吗?” 李二狗朝徐卫红瞄了眼,咧着大黄牙笑道:“认识,这姑娘给了我五块钱,让我干些不好的事情。” 郝玉华冷声问道:“她让你干哪些不好的事?” 李二狗结结巴巴地了,同供词上的内容差不多,台下的同学俱都张大了嘴,惊讶地看着徐卫红。 徐卫红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地吼道:“一派胡言,简直就是胡八道,这个人我连认都不认识!” 李二狗朝教室门口的赵二哥瞅了眼,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喊到:“你这妹子咋能睁眼瞎话呢?上个礼拜你不是还问我路了嘛?大学生记性还这么差?这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徐卫红恨恨地瞪着郝玉华,不再接李二狗的话茬,紧抿嘴唇,一声不吭。 李二狗似是着急了,眼珠子一转馊主意就想出来了。 “这妹子还同我了些这位姑娘身上长了哪些地方长痣了,要不我咋能知道人姑娘身上长了啥东西?” 郝玉华捂面抽泣,哀声道:“徐卫红,你不就是喜欢曾志杰吗?犯得着用这种下作的法子来对付我?你好狠的心呀!” 同学们看着徐卫红的眼神若有所思,同时也暗自心惊,不过是对付情敌而已,居然用这么毒辣的手段? 果然是下最毒妇人心啊! 大家感慨的同时,也升起了一个同样的念头—— 远离徐卫红! 谁知道哪这个疯狂的女人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呢! 徐卫红有些慌张,可神情还是比较镇定的,大声反驳道:“郝玉华,谁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你的姘头?你们这是串通好了在同学们面前演戏呢!” 郝玉华气得满脸通红,眼里泪花打着旋,盈盈一水,轻而易举地激了男同学们的同情心,觉得徐卫红话也太忒难听了,同她的长相一样直白粗鲁。 郝玉华擦干泪水,冲李二狗使了个眼色,李二狗心领神会,大声道:“其实这个胖妹子我以前就认得的。” 沈娇嘴角抽了抽,徐卫红怕是要跳脚了,胖的人最恨的就是别人她胖了! 果然,徐卫红两眼冒火,似是要吃人一般,李二狗抖了抖身子,继续道:“我以前在北大荒待过,这个胖妹子也在,她那时处了好几个对象,人称公共厕所的,同好些男人睡过呢!” 全体同学倒抽一口冷气,这个炸弹威力太大,他们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啊! 徐卫红竟然是公共厕所? 怎么听起来那么匪夷所思呢? 李二狗见自己的话,让大学生都有那么大反应,不禁得意起来,嘿嘿笑道:“这事我可没谎,那边的人都知道这胖妹子不穿衣服是啥样,她屁股上有块暗红色的胎记,还有后背……” 李二狗得越来越露骨,也越来越得意,手舞足蹈的,甚至临场挥了不少台词,听得同学们个个面红耳赤。 徐卫红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连番刺激下,哪还记得要冷静,冲了上去吼道: “李光明,你个满嘴喷粪的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郝玉华舒了口气,可算是把徐卫红给逼急了,不枉她费尽脑汁,想出来这么一个办法。 “徐卫红,你不是不认识他吗?那你怎么知道他叫李光明?”郝玉华质问。 徐卫红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死鸭子嘴硬道:“我那是气糊涂了,把他当成了其他人,他不是叫李二狗吗?我就是喊错人了。” 郝玉华冷笑:“你没看错,他就是叫李光明!” 徐卫红有了不妙的感觉,尖声问道:“郝玉华,你刚才明明就是叫他李二狗的,你当大家是傻子呢?” 同学们俱都点头,没错,他们也听见了,刚才郝玉华叫的就是李二狗。 李二狗嘿嘿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得意,解释道:“李二狗是我以前的名字,李光明是我的大名,我一般都同外人我的大名。” 同学们集体哦了声,对这事基本上能判断了—— 郝玉华是受害者,徐卫红是背后的那个人!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徐卫红感受到周围同学们的目光,心头似是被大石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 “郝玉华,你们这是污蔑,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比你优秀!”徐卫红声嘶力竭地吼着,状若癫狂。 郝玉华嗤笑一声,讽刺道:“我嫉妒你?有这个必要吗?我刚才故意叫错名字,就等着你自动上钩呢,徐卫红,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郝玉华,你污蔑我,你胡八道,你就是个破鞋,比臭水沟还要脏的破鞋,要不然曾志杰怎么会甩了你?” 郝玉华心刺痛了一下,朝台下的曾志杰瞟了一眼,很快便武装好了心,坚不可破,再也不会被人伤到了! 她平静道:“我和曾志杰同学不过是因为性格不合,这才和平分手的,你以为曾志杰同学同你一样肤浅吗?” 徐卫红神情急切,冲曾志杰吼道:“曾志杰,你和同学们,郝玉华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睡过了?” 631大反转 被郝玉华逼得手忙脚乱的徐卫红,失去了理智,将曾志杰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冀地看着他。 Ww W COM 郝玉华同样看着曾志杰,只不过她的眼里只有冰寒,比万年寒冰还要冻人。 曾志杰被冻得心木木的,还隐隐地疼,更多的却是苦,涌到了舌尖,嘴里好苦! 徐卫红急了,催道:“曾志杰,你快啊,郝玉华她是不是和男人乱搞?她不是在你面前承认了吗?你快和同学们!” 郝玉华对曾志杰更是心冷,竟然连这事都告诉徐卫红了,感情还真是好啊! “曾志杰,你和同学们吧,我到底有没有承认过?”郝玉华冷冷道。 “没有,郝同学和我因为性格不合才分手的,同徐同学的事没有关系!” 曾志杰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枯涩,微垂下头,不敢直视郝玉华。 郝玉华唇角微扬,挑衅地看向徐卫红,眼里只有鄙视。 “曾志杰,你前晚上还同我郝玉华和别的男人乱来呢,你怎么改口了?” 徐卫红激动地跳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曾志杰,神情很是受伤。 同学们俱都哄笑起来,徐卫红这句话信息量有些大啊,晚上孤男寡女的在一块谈心事,啧啧,这关系可不要太亲密哦! 郝玉华讽笑道:“徐卫红,你和曾志杰是什么关系?他连这么隐密的话都同你?” 完她还不解气,冲曾志杰冷笑道:“我还要恭喜曾同学呢,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呀!” 曾志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他可不想同徐卫红绑在一起! 有郝玉华这般美丽的前女友作对比,他什么也不能找徐卫红呀!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曾志杰忙解释道:“那晚上我和徐同学只是聊了一些同入党有关的事,其他事情都没有起,徐同学可能记错了!” 徐卫红气得大叫:“曾志杰,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你就了郝玉华那事,你干嘛不承认?你快啊!” 曾志杰头垂得更低了,有几分不忍,可最后还是坚定道:“我没有过的话,为什么要承认?徐同学你的记性太差了!” 教室里响起一阵嘘声,大家都鄙夷地看着徐卫红,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徐卫红是这种人呢? 还真是能装啊 郝玉华长吁了口气,今这一战她成功了! 她的生活又将会充满阳光,而即将坠入黑暗的则会是徐卫红! 曾志杰的矢口否认,彻底压垮了徐卫红最后那根稻草,绝望的她犹如困兽一般,嘶吼着冲郝玉华冲了过去! “你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打死你个贱人!” 郝玉华被癫狂的徐卫红吓了一大跳,忙朝旁边移动,只是徐卫红的度太快,就似幻影一般,同她的体型完全成反比! 眼看徐卫红快要抓住郝玉华了,郝玉华吓得闭上了眼睛,两只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头。 一道人影冲了上去,挡在了郝玉华身前,并抓住了徐卫红的两只手腕。 “徐同学,大家都是同学,有话好好。” 冲上来的竟是黄海原,不高且还有些单薄的身躯,此刻在郝玉华眼里,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大。 曾志杰黯然地坐了回去,同时又有些庆幸他没有真冲上去,要不然得多尴尬啊! 郝玉华厌恶地看着徐卫红,是真恨不得这个女人下十八层地狱,只要她就此打住,郝玉华深信有关徐卫红是公共厕所的谣言,定会迅传遍全校! 不过郝玉华并不想这样做,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毁掉徐卫红。 尽管她恨不得吃了徐卫红的肉,可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郝玉华犹豫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放徐卫红一马。 “徐卫红,你虽对我做了初一,可我并不想做十五,李二狗刚才的公共厕所的都是编出来的,假的!” 徐卫红长舒了口气,可她一点也不感激郝玉华,恨恨地瞪着她,眼里满是恨意! 郝玉华看在眼里,冷声到:“徐卫红,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总算是结束了,郝玉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下课铃声响了,大家意犹未尽地散了,听八卦可比上课有意思多了呢! 这场名誉战相当成功,郝玉华明显感受到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变了,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反之,徐卫红可就没那么好过了,郝玉华之前受过的苦,全都变本加厉地还给她了! 沈娇对徐卫红并不感兴趣,她更想知道郝玉华是如何收服李二狗的。 “李二狗贪财,我给了他十块钱,他就反口了!”郝玉华对李二狗不屑之极。 沈娇恍然,一个十块,一个五块,傻子都知道要站哪边呢! “而且我还找了赵二哥帮忙,李二狗害怕赵二哥揍他,不敢不帮我话!”郝玉华笑道。 沈娇微微笑了笑,没再同郝玉华谈论这些事,也不是太感兴趣。 上第二节课时,沈娇注意到曾志杰同徐卫红分开了,不再坐在一起,隔得远远的。 而徐卫红身边却空荡荡的,大家都远离了她,完全就是前几郝玉华的情景再现。 沈娇叹了口气,并不同情徐卫红,这姑娘是在作死啊! 下午放学,沈娇扶着后腰走出教室,不时还轻捶以下,随着月份增大,沈娇的肚子一一个样,就跟见风长一般,大的吓人。 韩德芙停好车,搀着沈娇下车,沈娇走得挺快,一心想见到钱文良夫妻,还有可爱的恬恬。 只是—— “这位是?” 沈娇同钱文良夫妻打了招呼,奇怪地看着另一个黝黑皮肤,且干瘦憔悴的年轻女人。 黑瘦女人面色微变,冲沈娇笑道:“娇娇,你都不认识我了吗?” 声音有些哑,还有些干,明显的海市口音,听起来十分熟悉。 沈娇看着依稀可见熟悉眉眼的女人,心中一动,惊喜道:“你是书梦?” 年轻女人苦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珠圆玉润美丽光鲜的昔日好友,钱书梦心里只觉得苦。 明明她只比沈娇大三岁的呀! 632天定恶缘 沈娇感慨地看着眼前的黑瘦女子,怎么也没想到,钱书梦竟然会变得如欺苍老憔悴,哪里还有昔日的水灵? 就像是一株顶花带刺的鲜嫩黄瓜,腌制脱水过后,成为了干瘪暗淡的腌黄瓜。 Ww W COM 此刻的钱书梦就好比那片腌黄瓜,全无年轻姑娘的活力! 钱文良夫妻的精神状态倒还不错,气色比起去年好多了,恬恬也长大了,被外公外婆带得特别好,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看见谁都会露出无齿的笑容,可爱极了。 恬恬使看见沈娇激动极了,在她外婆的怀里扭个不停,两只手还不断舞着,啊啊地叫着。 沈娇心生欢喜,没敢伸手去抱恬恬,微微弯腰凑过头,笑眯眯地和家伙话。 “恬恬长得真快啊,让姨亲一口,哎呦,恬恬真乖!” 恬恬看起来很喜欢沈娇,舞着胖手,咯咯笑着,在沈娇脸上糊了一脸口水。 沈娇拿手帕擦干净脸,笑骂道:“你个坏东西,打屁屁!” “啊啊啊” 家伙一点也不怕,还想再玩亲亲,对沈娇可谓是一见钟情了。 鲁萍拿手帕擦拭干净恬恬下巴上的口水,看着外孙女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宠溺,旁边坐着的钱书梦却满不是滋味,舌尖都是苦的。 以前姆妈和父亲把她当成公主一样疼爱,可现在这份爱却全给她女儿了。 对于恬恬,钱书梦并没有太大的感情,这个女儿的出生,正是她噩梦开始的时候,自此之后,她便陷入了泥潭,不可自拔! 现在女儿还抢去了父母的疼爱,钱书梦虽然理智上明白,这一切同孩子没有关系,可情感上她就是喜欢不起来这个女儿,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鲁萍擦干净口水,冲沈娇笑道:“这东西眼睛毒着呢,看到长得漂亮的人就特别热情,像她外公这样的糟老头子,我们家恬恬连抱抱都不肯呢,是吧,恬恬?” “啊啊啊,婆~婆!” 恬恬开心地咧着嘴,不断地晃着下巴,似是在附和鲁萍的话,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包括钱文良自己,嘴都合不拢了。 只有钱书梦虽也笑了,心里却只觉得不是滋味,直到现在,恬恬都不让她抱,也不叫她一声妈,难道也是嫌弃她这个当妈的长得丑? 只能,钱书梦自己把自己给逼进死胡同了,她也不想想,恬恬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就离开了妈妈,一直由外公外婆带大,别恬恬还只是个一岁半的娃娃,就算是大孩子,也不会和一个陌生人亲热的啊! 可钱书梦却不这样想,长期的苦难磨去了她的自信和理智,现在的她就是个自怨自艾还心眼的普通女人,看不得别人开心,更看不得别人幸福,哪怕这个别人是她的好友和家人! 看着沈娇和自己父母开心笑的模样,钱书梦有一种她是局外人的感觉。 那些笑声同她无关,幸福也离她很远,她就是这个世上最凄惨的女人! 沈娇奇怪地看了眼一直没怎么话的钱书梦,除了一开始同她了几句,后面就再没开口了,笑得也很尴尬。 明明时候的钱书梦就跟百灵鸟一样,让她一分钟不吭声都做不到呢! “可以一个时不吃东西,但却不可以一分钟不话!” 钱书梦以前过的话,沈娇还记忆犹新,那时的钱书梦衣着时髦,漂亮可爱,每都活力四射,哪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沈娇暗自感慨,柔声道:“东平虽比不上海市繁华,可却是十三朝古都,有很多古迹,钱先生会开车,您可以带师母书梦出去玩玩,等我放假了,再陪你们一块玩!” 鲁萍忙道:“喛哟,娇娇你这大着肚子就别陪我们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我们自己出去玩,上回你结婚时,我们还差好几个地方没玩,这回正好一道玩了!” 钱文良也让沈娇不用陪他们,他看着沈娇的大肚子都心惊肉跳,可不敢让她陪着,要得心脏病的哦! 沈娇也没坚持,同钱文良夫妻聊起了家常事,韩德芙也挺喜欢恬恬,从厨房里捞了快炖得霉烂的鸡肉,用筷子夹了烂烂的肉喂给家伙吃。 恬恬吃得特别开心,手舞足蹈的,啊啊地叫着,催韩德芙喂的快一点。 韩德芙夹了块鸡肉,在恬恬面前晃了晃,笑眯眯道:“叫一声姨就给你吃!” “一一,一一!” 恬恬口齿不清地叫了好几声,嘴张得大大的,身子也朝鸡肉凑了上去,看样子是打算自力更生了! 韩德芙忍笑将鸡肉塞进家伙的嘴里,在她的胖脸蛋上狠狠亲了口,继续投喂。 “我们家恬恬可能吃了,蔬菜肉粥能吃两碗,一要吃五顿,别人家的孩子都没我家恬恬能吃!”鲁萍骄傲地着。 “能吃是福,我们恬恬是个有福气的宝贝,恬恬你是不是?”沈娇笑道。 “啊啊!” 恬恬吃着肉肉,不住地点头,像是在应和沈娇的话,又像是满意鸡肉的美味,跟大人似的,特别可爱。 因为有了恬恬这个使,客厅里欢声笑语,气氛十分轻松。 钱书梦却只觉得刺眼,她不喜欢别人那种自内心的笑声,因为她笑不出来,所以她也不爱听! “我嫂子是什么样的脾气?娇娇吧?”钱书梦突兀地插了句话,打断了大家的笑声。 沈娇愣了一下,笑道:“四丫姐是个很好的人,直来直去的脾气,只要她把你装进心里了,就会对你掏心挖肺的好!” 钱文良点头道:“娇娇的没错,四丫确实是个重情的好姑娘,她时候吃了很多苦,鲁,以后我们要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 鲁萍白了丈夫一眼,嗔道:“这还用你?好不容易有姑娘肯出来拯救书涯了,我当然得对她好喽!”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起来缘分还真是注定呢,当初老钱你哪会想到,四丫会成为咱们的儿媳妇呢!” 钱文良也笑了:“可不就是缘分嘛,娇娇和齐修,都是定良缘啊!” 钱书梦听得刺耳,忍不住呛道:“就我是定恶缘了!” 633嫁的好也是我的本事 钱书梦突兀地出那句定恶缘的话,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本来轻松愉快的客厅,突然静了下来,十分诡异。 WwWCOM 钱文良皱紧了眉头,不悦地看了眼女儿,并没有什么,鲁萍却忍不住斥道:“书梦,你的恶缘也是你自己强求来的!” 钱书梦面色大变,受伤地看着鲁萍,尖声道:“您就是想我自作自受吧?是,是我自找的恶缘,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的声音十分刺耳,鲁萍怀里睡眼惺忪的恬恬,似是吓了一跳,身子弹了起来,委屈地扁了扁嘴,哇哇大哭。 鲁萍忙抱起恬恬柔声哄她,轻拍她的背,哼着童谣,恬恬打着哈欠很快睡着了,睡颜比使还要美丽。 鲁萍松了口气,将孩子放在沙上,并在她肚子上搭了件单衣,宠溺地亲了口家伙。 钱文良松了口气,也走过去亲了口,这才笑眯眯地走了回来。 沈娇声道:“师母,要不让恬恬上屋里睡吧?” “不用,她就是打个盹儿,一会儿就能醒来!” 鲁萍笑着拒绝了,很快她收敛了笑容,严厉地看向钱书梦,沉声道: “书梦,我和你爸爸从是怎么教育你的?每一个人都要为她自己的选择负责,现在的婚姻是你自己选择的,没有人逼你,我和你爸爸甚至还百般阻挠,可你还是义无反顾地要嫁!” “你现在过得不好,难道是我和你爸爸的错吗?” 鲁萍声色俱厉地质问钱书梦,对于曾经负以重望的女儿,她是真的失望到了极点! 鲁萍的话并不委婉,甚至还很粗暴,钱文良轻轻地拽了拽妻子的衣袖,示意她注意措辞。 “不需要委婉,老钱,我们并没有欠她的,没道理成为她的出气筒,自己做错了事,就只会怨尤人,钱书梦,这就是你的教养?我和你爸爸是这样教你的?” 鲁萍实在是积怨已久,自从钱书梦回家后,她从一开始的高兴,变成了现在的心寒,甚至是心灰意冷。 沈娇尴尬地看着这一家子,她对于钱书梦也挺失望的,怎么就变成这种尖酸刻薄的性子了呢? 钱书梦从娇生惯养,就算这两年受了苦,可本质上还是那个骄傲的姑娘,哪里受的了鲁萍的斥责? “是,全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应该跟着你们回国,如果我还留在y国,一定会有光明的人生!” 大受刺激的钱书梦口不择言,将她这么多年来藏在心底的话都吼了出来,根本就不管不顾钱文良夫妻的感受。 沈娇注意到沙上的恬恬抖了抖,忙让韩德芙抱她进屋睡,孩子受了惊吓可不好。 钱文良夫妻震惊地看着他们的女儿,钱文良还好,只是脸色变了变,鲁萍却气得浑身抖,脸都白了。 钱文良忙从怀里掏出药丸,让鲁萍服下,劝道:“鲁,静心,一定要静心!” 沈娇走过去为鲁萍按摩了几个穴位,鲁萍的脸色这才好起来,看着有了几分血色。 “师母快在沙上躺会儿,我去给您倒杯水。” “我来倒,娇娇陪你师母吧!” 钱文良跑着去倒了开水,让鲁萍喝了下去,见她恢复正常了,这才放下心。 “书梦,你现在的思想很不对,太不健康了,一个只会抱怨生活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得到生活的馈赠的!” 钱文良失望地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只是现在的钱书梦已经让困顿蒙蔽了双眼,哪里还听得进劝导?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点—— 所有人都对不起她,包括她的父母亲人! 钱书梦轻声冷笑:“生活的馈赠?爸爸,您可真是真,您在y国是人人尊敬的密斯特钱,妈妈也是人人羡慕的钱太太,哥哥是举世闻名的才。 可回来了后,您和妈妈成为了比过街老鼠还要悲惨的臭老九,哥哥却给关在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失去了人生自由,我也……” 到这里,钱书梦顿了顿,继续道:“总之,我的一切苦难,都起源于你们的自私,如果你们不回国,我会在y国过得很幸福!” 沈娇不禁皱紧了眉头,钱书梦的话,她一点都听不顺耳。 口口声声不回国就会幸福,还回国了就是苦难,简直是无稽之谈! 那些番邦洋人哪里比得上华夏,以前怎么就没现钱书梦这么崇洋媚外? 本已有些恢复了的鲁萍,被钱书梦气的又开始喘气了,钱文良要拿出药丸,被沈娇制止了。 “钱先生,前面的药性还没过呢,吃了也没用,我给师母扎几针。” 韩德芙忙递过针包,沈娇在鲁萍的穴位上连扎了几针,鲁萍这才平静下来。 沈娇看向钱书梦,见她面上虽有担心,可却并无悔意,更是不悦。 “书梦,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自私?当初你扬言要追求幸福的爱情,不听我们的劝告,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师母急得住进了医院?” 沈娇越越气,声音不由拔高了些:“现在你过得不好,又来怪先生和师母,你难道就没有反思过吗? 你的所有的苦难,都是源于你自己的任性妄为,和别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最后一句沈娇加重了语气,她是真希望可以吼醒陷入泥潭里的钱书梦! 只是—— 大家注定要失望了! 钱书梦连父母的话都听不进去,哪里听得进沈娇的话? 尤其是沈娇还过的那么幸福,那么光鲜! 在钱书梦看来,沈娇就是在冲她赤果果地炫耀,还有示威! 钱书梦尖声道:“沈娇,你有什么资格来我?你不就是仗着模样好嫁了个有本事的老公吗? 如果你没有韩齐修护着你,就你这娇滴滴的身子,你会过的比我还要惨百倍!” 沈娇也来火了,好话不肯听,非逼她骂人是吧? “钱书梦,就算我是靠韩齐修护着,那也是我的本事,你有能耐也找个男人护着你啊?” 钱书梦顿时噎住了,根本就答不出来,她的男人就是个废物点心,怎么同韩齐修比? 634失望透顶 钱书梦被沈娇噎得一句话也不出来,心里堵的慌,胸口的郁气涨的难受,对沈娇也由嫉妒升级到了愤恨。 WwWCOM 钱文良看着钻牛角尖的女儿失望透顶,只觉得女儿变得如此陌生,像是鬼上身了般。 “书梦,我没想到我和你姆妈,在你的心里竟然有那么自私?还是你的苦难的制造者,你的想法我无法苟同! 我告诉你,我和你姆妈从来没有后悔过回来,梁园虽好,可却不是我们的家园! 而且我始终相信,我的祖国总有一会强大无比,成为世界强国!” 钱文良掷地有声,表情坚定! 钱书梦的面上却有不屑之色,在她看来,落后西方几十年的华夏,怎么可能追得上西方列强? 父亲总是这样,理科生的脑袋,莎士比亚的情怀,太真了! 知女莫若母,鲁萍一看钱书梦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心头火蹭地一下冲了上来。 “钱书梦我告诉你,无用的人不论到了什么地方,她也仍然会是失败者,当初就算是留在y国,你钱书梦也一样不会过的好!” 钱书梦气的大吼:“你们都觉得我是废物是吧?” 鲁萍冷声道:“只有废物才会问别人自己是不是废物!” “我不是废物,总有一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钱书梦声嘶力竭地吼着,面容狰狞,里屋传来恬恬的哭声,韩德芙抱着家伙出来了,神色十分不渝。 韩德芙将恬恬放进鲁萍怀里,家伙紧紧揽着外婆的脖子,大眼睛里含着泪,看着委屈得不行。 韩德芙冷着脸冲钱书梦道:“你吼什么吼?不知道恬恬在睡觉吗?你还是不是亲妈了?” 钱书梦看着委屈的女儿,心软了几分,走过去想要抱恬恬,可恬恬却死死地抱着鲁萍,扁着嘴又要哭了。 “哦哦哦,恬恬不哭,外婆在这里,外公也在这里,我们恬恬不哭哦!” 鲁萍抱着外孙女四处走动,钱文良则拿了拨浪鼓逗弄恬恬,家伙很快便破涕为笑了。 钱书梦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恬恬身上,根本就没人搭理她,身体里的炸药包又受刺激了。 “你们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可却教得我的女儿不认我这个亲妈,哼!” 钱书梦表情冷然,出口的话却更冷,每一字每一句都似刀子一般,戳进了钱文良夫妻的心里,鲜血淋漓! “啪” 钱文良颤抖着身子,走到钱书梦面前,冲她狠狠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钱文良气极之下打出,用尽了全力,钱书梦的右脸颊顿时肿得高高的,嘴角挂着一缕血丝。 “您打我?” 钱书梦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钱文良。 从到大,钱文良向来都是扮演慈父的角色,有什么事也是耐心同儿女讲道理,连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 今的这一巴掌,是钱文良头一回动手,也是他最后一回! 钱文良喘着粗气,指着钱书梦骂道:“我后悔没有早点打醒你,养出了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 “哎呦,这是咋的了?” 沈家兴走了进来,旁边跟了一位黑瘦的年轻男子,长的还是蛮清秀的,就是穿着打扮土气了些。 沈娇舒了口气,爷爷回来了就好,掺和到别人的家事里,她可真尴尬死了。 “没什么,沈叔买菜回来了?” 钱文良表情恢复正常,只是笑得有些勉强,冲沈家兴迎了上去。 沈家兴人老成精,一看这两口子的模样,就知道有事,不过他也没啥,假装啥都没看出来。 “买回来了,今运气不错,菜市场居然有新鲜大鲫鱼卖,我一气买了五条,瞧瞧,这鱼多活动!” 沈家兴抖着手里的网兜,五条黑亮的鲫鱼蹦哒了起来。 钱文良夸赞地竖了竖大拇指,道:“我和鲁可是有口福咯!” 沈家兴冲鲁萍怀里的恬恬笑道:“爷爷炖鱼汤给恬恬还有弟弟妹妹喝,好不好?” 恬恬看见网兜里活蹦乱跳的鱼,兴奋地扭着身子,叫道:“鱼鱼!” “恬恬真聪明,连鱼都认识呢!” 沈家兴开心大笑,恬恬也十分开心,身子不断冲鱼扑去。 “恬恬自己玩啊!” 鲁萍笑着放下了恬恬,亦步亦趋地跟在歪歪斜斜的外孙女后面,免得她摔倒。 家伙自己蹲在养鱼的水盆边,安安静静地看鱼儿游泳,一点也不吵闹,特别乖。 气氛在恬恬的带动下,很快轻松起来,没先前那般凝滞了。 “爸,妈,书梦。” 年轻男子拘束地走了过来,冲钱文良夫妻和钱书梦打招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钱文良夫妻勉强地笑了笑,钱书梦却理都没理他,给了他个冷脸。 年轻男子也不在意,照样嘻嘻笑着,坐到了钱书梦身边,还只坐了半边屁股,欠着身子看起来十分卑微。 “娇娇,这是书梦的丈夫于长河。”鲁萍微皱着眉,简单地介绍了年轻男子。 于长河谄媚地笑了,起身冲沈娇伸出了黒手,指甲缝里还有着黑泥。 沈娇实在是不想同这样的一双手有接触,可人家都伸出手了,她要是不接着,也太不礼貌了呀。 她在于长河手上碰了碰,快收了回来,冲于长河笑了笑。 “我再去烧几个菜,等书涯四丫齐修他们回来就可以开饭啦,钱,今朝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啊!” 沈家兴去厨房烧饭去了,难得家里有这么多人,他可要大展身手呢! 朱四丫和钱书涯先回来,朱四丫还带来了朱婶子,两亲家总要见个面嘛! “爸爸,姆妈,这是朱芬芳同志,你们的儿媳妇!” 钱书涯神情骄傲,得意洋洋。 朱四丫扯了扯嘴角,喊道:“钱先生……” 钱书涯忙纠正道:“叫错了,要叫爸妈,跟我一样!” “不是还没办婚礼吗?”朱四丫道。 “我们已经领了证,法律上你现在就是钱朱芬芳了,晓得不?” 钱书涯苦口婆心,耐心为新晋媳妇科普婚姻法。 朱四丫童鞋是知法守法的好同志,一听法律规定了,也就没再吭声了,恭敬地叫道: “爸,妈!” 635不贪财的好媳妇 早在农场时,钱文良就对朱四丫很有好感,觉得这姑娘是个有情有义自立自强的好孩子,后来得知朱四丫成为了光荣的军人,好感更甚,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尊敬。Ww W COM 钱文良虽是文弱书生,可骨子里却也是有血性的,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抛弃y国的优渥生活,毅然回国了! 鲁萍虽是头一回见朱四丫,可她性子本就豪爽,早先也是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热血女汉子,对于自己未能圆满的军装梦,她不能是没有遗憾的。 可现在儿子竟然找回了位项姿飒爽的儿媳妇,她岂能不高兴不满意? 最要紧的是,朱四丫比她预想的要美得多,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穿着这身军装多美啊,鲁萍眼睛都看成了星星眼,一直仰视着朱四丫姑娘—— 没办法,朱四丫的未来婆婆海拔有些低! “我叫你四丫吧,这样显得亲切,我以前听老钱起过你的事,好孩子,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甜的。” 鲁萍紧抓着朱四丫的手,得十分动情,钱书梦那儿受到的伤害,可算是在儿媳这那儿得到了补偿,心情好极了。 “这只手镯是书涯他奶奶传给我的,现在我给四丫你了,只希望你和书涯暗杀将来幸福美满地过日子。” 鲁萍从里屋的包里拿出一只红漆木盒,取出一只温润晶莹的玉手镯,沈娇一看就知道这只手镯不是凡品,应该是羊脂白玉,而且还是一整块羊脂玉掏出来的,十分难得,当属稀世珍宝呢! 朱四丫没敢接手镯,老实道:“要不还是您收着吧?我这人糙,啥东西到我手上都是个破,我怕弄坏了!” 鲁萍愣了愣,没明白朱四丫是啥意思? 是真担心弄坏了? 还是别有其意? 沈娇暗自叹气,帮着解释道:“师母,四丫姐对于吃食以外的东西,都不太看重,您这羊脂玉手镯在她眼里还抵不上只馒头值钱,以前我送她只玉簪子,没到半年就让她给弄断了,您老心细,要不就替四丫姐先收着吧?” 朱四丫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点头道:“娇娇的没错,您收着比我收着好!” 鲁萍听得好笑,再看朱四丫瞅手镯的神情十分淡然,就如同看只银手镯般,毫无波澜,倒是更喜爱朱四丫几分了。 不知道这手镯的价值能做出这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并不稀奇,可现在沈娇已经叫出了手镯是稀世珍宝羊脂白玉,还能如此淡定,明朱四丫真是个不贪财的好姑娘,这品性比羊脂玉要珍贵得多啊! 鲁同志,您还真高看朱童鞋了,她压根就不知道羊脂白玉是个啥概念,你要这只手镯能换十辈子都吃不完的肉肉,朱四丫是绝不会如此大方滴! 鲁萍见朱四丫诚心诚意,她便也不空客气了,爽朗笑道:“那我就替你先收着,以后你要戴了,再问我要。” “嗯!” 朱四丫乖巧地点了点头,内心却是腹诽,不就是石头嘛,长得再漂亮也还是石头,有啥好戴的? 钱书梦冷眼看着这一家子其乐融融,根本就没人想到要介绍她,心里总憋着一团火,先是恬恬,现在又来个朱四丫,要是以后朱四丫再生孩子了,她钱书梦怕是会连家门都迈不进了吧? 于长河注意到自家媳妇脸上的红肿,便声问道:“书梦,这咋回事?” 钱书梦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不关你事,出门前我怎么同你的?少话少干活,别给我丢人现眼!” 刚才沈娇的匆匆握手,又刺激了一下钱书梦脆弱的神经,在心里给沈娇记了一帐,也更加腻烦于长河了。 这回来东平,她本是不准备带于长河出来的,怕丢人! 可公公婆婆却非让她带上于长河,否则也不让她出门,她的介绍信在公公手里卡着,无奈只得听他们的话,带上了这位曾经的罗密欧,现在的废物点心,来东平了! 于长河碰了个钉子,面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看着钱书梦的眼神十分复杂,沈娇一直有注意钱书梦夫妻,两人之间的互动,她自然看在眼里,不禁暗自摇头,对钱书梦也更是失望。 感情好的时候就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的罗密欧,现在腻了,就这种态度,她作为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丈夫即算是再无用,可在别人家里做客,该有的面子还是得给的吧? 哪怕这位丈夫真的是个废物点心! 人是你自己选的,自己种下的苦果,就是咬断了牙也得咽下去! 鲁萍有句话得没错,失败者就算是给他一座金山,也照样会败光金山,变成穷光蛋,反之,勤奋的人,即算是处在最恶劣的环境,并且一无所有,他也能够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座金山! 钱书梦这种消极的生活态度,她是真的不能苛同! 沈家兴最后一个菜烧好时,韩齐修也回来了,像是掐着点似的,一分都不差。 难得大家能够聚在一起,沈家兴做了一大桌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看得于长河眼睛都花了,暗自咋舌,乖乖隆个咚,这整得比过年还热闹呢! 真是有钱人啊! 瞧这大宅子,以前可都是大地主才有得住的呢! “大家吃菜,今都吃完了,别剩下。”沈家兴招呼道。 于长河被眼前的美食给壮了胆,没之前那么拘束了,笑嘻嘻道:“老爷子您放心,我一准吃完,坚决不给您剩下。” 主人家都话了,他就算是扯断裤腰带,也要把这么好的菜给吃喽! 沈家兴愣了愣,很快便朗声笑道:“能吃是福,于是个有福的。” 钱书梦在桌子底下用力踹了脚于长河,再狠狠地瞪了过去,于长河忙缩回了头,闷声不响地吃起了菜,吃得呼噜响,还吧唧吧唧的。 沈娇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她最烦别人吃饭出吧唧声和呼噜声,有一种同猪一起进食的赶脚,直接影响她食欲。 钱书梦却气得要吐血,这个窝囊废的嘴不是话就是吧唧,丢人丢大了! 636养二十头猪 钱文良他们也被于长河的吧唧嘴刺激得吃不下饭了,更多的还是羞愧,于长河可是他们的女婿啊,在朋友家里作客出这么大的糗,丢的是他们的老脸啊! 前几在海市家里吃饭,也没吧唧嘴啊,咋一到沈家就开始吧唧了? 两口子再一看于长河夹的都是肉菜,吃得满嘴流油,便明白为何这子到现在才打回原形了,应该是吃得太忘形,忘记遮掩了吧? 被钱书梦教育了一顿,于长河只得放慢了嘴,慢条斯理地享受大餐,可算是安静了。 Ww WCOM 韩齐修瞅了眼于长河,算这家伙改嘴改得快,再迟一点,他可就要出手了,敢影响他媳妇吃饭,不是找死么! 钱书涯并不知道钱书梦的变化,对唯一的妹妹还是比较关心的,道:“政府二十一号布了恢复高考的文件,十一月要举行全国高考,这是个十分难得的机会,书梦和长河可以试一下。” 鲁萍冷笑道:“书涯别了,这事让他们夫妻自己决定吧,咱们别掺和。” 钱书涯讶异地看了眼自家父母,再朝妹妹钱书梦看过去,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便没再什么,打算等私下再问。 高考的事沈娇在上个月就知道了,她还隐晦地同马杏花起了这事,让马杏花想办法通知家里,让马红旗早些作准备,争取一次就考上好的大学。 马家人本是想让马红旗去当兵的,马红旗自己也很乐意,可谁知道体检却给涮下来了,是眼神不好,有色弱,不能当兵。 色弱是啥玩意儿,农村人哪里能知道,马队长觉得自家大儿子能选上,儿子也一定能选上,哪成想却卡在了色弱上,这一下可把马家人给愁坏了,马红旗也没很是颓废了一阵,不过他运气还不错,没多久就赶上了城里机械厂招工,他身体好,又有文化,一次就给选上了,现在是名光荣的工人阶级。 不过马红旗因为是高中学历,即算他的技术比之大学生并不差,可每次评职称都卡在了学历上,职称评不上,工资当然也提不上去。 沈娇以前听马杏花起过这事,这不才会早早地通知马杏花,也希望儿时的伙伴能够有个好前程,为这事,韩齐修愣是吃了好几的陈年老醋,在床上折腾了沈娇好几个晚上,是要惩罚她。 可沈娇却觉得,韩齐修这是故意为他在床上办事想借口呢! 姑娘,你真相了! 钱书梦高中虽没读完,可她的文化底子相当好,比马红旗不知强了多少倍,她若是努力一把,考上大学的希望是十分大的,只要考上了大学,她也就能顺理成章地摆脱眼前的困境了。 可看鲁萍的样子,怕是其中有隐情呢! 席间朱婶子一直都默不出声,闷着头吃饭,她早就听侄女过,钱书涯父母都是国外回来的大文化人,她这个大字不识的泥腿子,还是老老实实憋着别话,免得出了洋相,给侄女儿丢脸呢! 朱四丫夹了好几块肉放进朱婶子碗里,嗔道:“姑,您多吃点肉。” 朱婶子抬头慈爱地看着朱四丫,欣慰地将肉送进了嘴里,朱四丫无意地看了眼钱书涯,钱书涯傻乎乎地冲她笑了笑,得了朱四丫一个白眼儿。 “那个…亲家,亲家母,我…个事儿啊!” 老实的朱婶子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冲钱文良夫妻开了口。 钱文良和鲁萍俱都和善地看向朱婶子,听她话,并无不耐的表情,朱婶子暗自松了口气,话也利索起来了。 “亲家,亲家母,我家四丫是个好姑娘,心眼实在,还特别孝顺,就是性子有些冷,初看着有些不大好相处,可你们只要同她处长了,就能知道她真是好姑娘,只要把人装心里了,她也能掏心窝子给那人。” 朱婶子越越动情,眼眶都有些湿了,朱四丫听得不自在,悄悄拽了她的衣袖,让朱婶子别了。 当着钱书涯家人的面这样夸她,纵然她的面皮厚如城墙,也还是会害羞滴! 鲁萍笑道:“亲家安心,四丫和我家老钱以前就有过接触,她是个啥品性,我家老钱一清二梦,知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我们家能娶到她作儿媳妇,是我们家的福气。” 朱婶子这才放下了心,眉开眼笑起来,又补充道:“亲家母,你别多想啊,我没啥别的意思,我就是……”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就安心等着四丫和书涯孝顺你吧!”鲁萍轻声道。 朱婶子有些慌,不停地摆手道:“不用不用,我现在还年轻有力气,能挣着钱,四丫和书涯挣的钱应该是孝顺你们当爹妈的,我这用不着,真用不着!” 她不过只是当姑的,哪能让侄女和侄女婿养老呢? 要让人知道了,她还不得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啊! 朱四丫俏脸一沉,冲她姑嚷道:“姑您又瞎啥呢?您是我姑,我给您养老经地义的事,以后可别再这些话了,我不爱听!” 朱婶子看着似是有些怕朱四丫,缩着脑袋不敢出声了,看得大家都有些想笑,这个朱婶子每回一表露出想出去挣钱的意思时,朱四丫吼一嗓子下去,朱婶子就能安分一段时间。 钱书涯也跟着表明态度:“姑姑您别再想挣钱的事了,我和四丫的工资都很高,就是养十个你也是不成问题的!” 朱四丫先是满意地扯了扯嘴角,可随即就现不对劲了,不满地喝道:“啥呢?我姑又不是猪,咋能养十个?” 沈娇嘴角抽了抽,同情地瞅了眼同样嘴角抽搐的朱婶子。 钱书涯忙解释道:“我就是打个比方,明我们挣的钱多。” 朱四丫想想也是,可又嫌弃钱书涯少了,很严肃地冲朱婶子保证: “姑,钱书涯少了,其实我和他能养二十头猪!” “不,是养二十个姑!” ‘噗’ 全场笑喷,朱婶子嘴角都快抽成中风了,可这猪的人是她侄女儿,她还能咋办? 钱书涯无奈地扶额,他这媳妇脑子不大会转弯啊! 637强扭的瓜也是甜的 朱四丫和朱婶姑侄吃得快,先回自个家了,沈家兴他们还在喝着酒,钱书涯自然是要送媳妇回家的,老半才依依不舍地回来了,沈涵打趣道:“书涯哥,你咋不在四丫姐家里过夜呢?” 钱书涯长叹口气,遗憾道:“我想来着,朱婶不肯,不合规矩!” 鲁萍在他头上使劲拍了一巴掌,笑骂道:“朱婶没骂你还是客气的,哪有没成亲就睡在女方家的规矩?真是读书读傻了!” 钱书涯咧嘴傻乎乎地笑着,看着辣眼睛。WwWCOM 钱书梦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刺道:“哥,我觉得那个朱四丫配不上你,一看就没啥文化,哥你可是才!” 沈娇面色微变,朱四丫在她心里可比钱书梦重要多了,当着她面朱四丫的坏话,钱书梦这是在作死吗? 钱书涯的脸色更难看,冲钱书梦斥道:“你哪只眼睛看出四丫没文化的?四丫的野外生存知识比我丰富多了,就算是把她放到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她照样能过得好好的,你能做到吗?” 钱书梦不甘道:“你明知道我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是文学素养,像大哥你喜欢看莎士比亚的歌剧,朱四丫能看懂吗?她怕是连aB都不知道是啥吧?” 到这里钱书梦唇角浮现得意,会一口纯熟的英语,大概是她现在仅剩的骄傲了吧! 沈娇听得来火,不就是洋人的aB吗,有什么好学的? “书梦,你这样奉承洋人,可惜洋人根本就听不到也看不到,而且他们就算是看到听到了,也不会念你的好,就算是洋人,也不会喜欢崇洋媚外的人的!” 沈娇忍不住呛了过去,成洋人这个好那个好,卖祖求荣的东西,她可不想要这种朋友! 钱书梦面色大变,恨恨地看着沈娇,钱文良夫妻顿觉面上无光,带了这种倒霉女儿女婿来朋友家作客,他们的老脸都丢光了。 鲁萍冷笑道:“钱书梦,你有本事就出去自己滚回y国去,别站在华夏的土地上,住着华夏人的房子,还成腆着脸去舔洋人的屁股!” 沈家兴也不高兴地皱了眉,没想到几年工夫,钱家丫头咋就长残了呢? 一点都不像钱两口子的品性嘛,反正他老人家是一点都不喜欢的,狗不嫌母丑,儿不嫌家贫,祖国再穷再不好,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怎么可以嫌弃嘛? 这品性可不好,相当不好,以后得让娇娇远离钱家丫头! 韩齐修冷冷地看了眼钱书梦,要不是顾忌钱书涯的面子,他现在就想出手弄死这臭娘们,敢在他韩爷面前跪舔洋鬼子,活得不耐烦了? 钱书梦被韩齐修瞪得打了个激灵,哪里还敢再吭声,紧咬着嘴唇。 钱书涯严肃地看着妹妹,沉声道:“书梦,我不明白你的思想怎么会变得这么狭隘?我只想对你,对于人类来,生存才是要的,莎士比亚歌剧一辈子不听都无所谓,可若是三不吃饭,无人受得了,所以,我们都比不上四丫,尤其是书梦你,更是连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尽管畏惧韩齐修,可钱书梦还是忍不住争了起来:“你们现在都看不起我,我怎么可能连朱四丫都比不上?我会弹钢琴,会写诗,会跳芭蕾舞,会英文,朱四丫她哪点比得上我?” 韩齐威早就看不惯这个丑女人了,冷哼道:“你会这么多咋还混得这么惨?瞧你这碜掺样,连叫化子都比你要过得好!” 好兄弟沈涵紧跟其上:“就是,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你就算是吹出花来也没人相信,再不就是弹弹琴跳跳舞嘛,有啥了不起的,我二姐还会画画写字女红看病救人呢,也没见她挂嘴上,嘁!” 沈娇尴尬地笑了笑,被自家弟弟当众夸奖,心窝当然是甜蜜滴,可她为毛觉得有点心虚? 沈家兴也有些尴尬,这当着人爹妈的面,话咋能这般直接呢,熊孩子也不知道委婉一点儿? 钱文良却无所谓地举起了酒杯,同沈家兴碰了碰杯,微笑道:“咱们喝酒,不管孩子的事情。” 鲁萍也毫不在意地喂外孙女儿吃饭,夹的是鱼肚子上的嫩肉,家伙特别爱吃,啊啊地叫个不停,催外婆快些喂。 对于大家伙挤兑钱书梦,他们两夫妻根本就不在意,钱书梦自己犯贱找骂,能怨谁? 再者,他们也希望这么多人骂骂,钱书梦能够幡然醒悟啊! 只是,钱书梦现在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毒入骨髓,哪里是几个人骂骂就能清醒的? 反而是适得其反,把钱书梦越推越远,对钱文良夫妻以及沈娇他们的恨意也越来越深,以至于后面生了一系列不大愉快的事情。 晚上睡觉时,沈娇还躺在床上生闷气,让钱书梦给气的,自己找了个黑不溜丢的罗密欧,还有脸嫌弃四丫姐没文化? 呸,马不知脸长的东西,四丫姐不知比她强几百倍! 韩齐修看着自家媳妇气嘟嘟的模样就想笑,趴在她身边替她捏腿,笑眯眯道:“娇娇别气了,不过是不相干的外人而已,你要是看不顺眼,我就把他们赶出去。” “算了吧,还是给钱先生几分面子吧,以后再也不让他们上门了。” 沈娇还是做不出这么绝情,且忍了这几,等婚礼办好后,以后再不联系! 韩齐修见她还是不开心,眼珠子一转,便道:“娇娇想不想知道朱四丫是怎么松口的?” 沈娇使劲点头,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她这心里可痒好几了呢! 韩齐修得意坏笑道:“郎有情妹也有意,只要强扭一下,这事可不就成了,事一桩!” 沈娇眨了眨眼,她这咋没听明白呢? “咋强扭?给四丫姐喂春药?” 韩齐修遗憾地拍了下大腿,媳妇这招挺不错,且留在洞房花烛再用! “我咋能用这种下三滥招术?我就是同朱四丫让她服从组织决定,组织想让她和钱书涯结婚方便保护他,而且还能涨工资,朱四丫二话不就松口了。” 638如狼似虎 沈娇听得傻眼,这么简单就能把瓜给强扭了? “真的假的?四丫姐怎么可能这么好话?”沈娇不相信。 Ww WCOM 朱四丫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组织决定’就乖乖嫁给钱书涯了呢? 韩齐修嘿嘿笑了:“你没听我后半句嘛?还有个加工资呢,本就有意,还能拿钱,又是奉了组织的安排,这么美的事情,朱四丫是傻了才不会答应?” 沈娇听得好笑,这么一听倒是没错,朱四丫最是精明不过,这么稳赚不赔的买卖,朱四丫怎么可能不下手? 难怪答应得这么痛快呢! “娇娇,你抓紧时间配点那啥药出来。”韩齐修压低嗓门,神秘兮兮。 沈娇愣了愣,反问道:“啥药?” “就是你刚才的那啥春药,你这两抽空弄些出来啊!” 沈娇顿时警觉:“你要这药干啥?” 韩齐修乐呵呵道:“给钱书涯助助兴,这子忒没用,不用药怕是降伏不了朱四丫啊!” 就钱书涯那身板,怕是连床边沿都挨不上边吧? 他韩少爷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这傻瓜蛋一把! 沈娇俏脸飞红,冲韩齐修瞪了眼,一肚子歪心思,不过她也没拒绝,韩齐修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朱四丫那里若是不下点助兴药,钱书涯肯定挡不牢滴! 于是—— 两口子愉快地决定了钱书涯无比**永世难忘的新婚之夜! 俩新人的婚房定下了在朱家,被朱婶布置得十分喜庆,朱婶有双巧手,剪得一手好窗花,屋里屋外都贴满了红彤彤的喜字和吉祥窗花,还有钱文良写的喜联,虽然客人并不多,可光是看着这些红,就足够喜庆了。 除了沈家和钱家人外,其他的客人也就是两人在研究所的一些走得比较近的同事了,顶多凑两桌,而且还都是些沉默寡言的知识分子,幸亏有沈涵和韩齐修这两只熊孩子闹腾,要不婚礼可就太安静了。 朱四丫在晚宴时换上了沈娇和朱婶一起精心准备的红旗袍,纤腰肥臀丰乳,略施粉黛,杏眼含春,顾盼生辉,才一走出房间,就闪瞎了一众宾客的眼睛。 大家都没想到,朱老虎竟然是如斯美丽的一只母老虎,这脸盘,这身材,哪一样都是顶尖级别的啊! 可真是便宜钱书涯这家伙了! 古人得没错,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有几个尚未成婚的光棍暗自叹息,也为他们以前因为畏惧而疏远朱四丫而后悔不已,若他们早知道朱四丫是只漂亮的母老虎,就算是拼了命,他们也要勇猛直前滴! 钱书涯更是看直了眼,从朱四丫走出来到现在,他的脖子便保持着同一姿势—— 45度的转角,俗称僵尸脖子。 大家都被钱书涯的傻样逗乐了,纷纷起哄,闹着让新郎倌介绍他和新娘子的恋爱过程,其中以沈涵叫得最凶,还不断地拍着桌子,砰砰响。 钱书涯吱吱唔唔地道:“就是日久生情嘛,根据磁场定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我和四丫一起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产生感情是很自然的事情。” “更何况新娘子还长得这么漂亮,是吧?”有人大叫。 哪知钱书涯却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我一开始关注四丫是因为她的力量,而不是她的漂亮,那个时候我一心想知道她身上是不是产生了返祖现象,所以才会这么大力气,为这还挨了四丫好几次打。” 到这里,钱书涯后怕地摸了摸脑袋,也吊起了大家的胃口,个个让钱书涯经过。 钱书涯这回却闭紧嘴不肯了,他就算是个书呆子,也是个有男子汉尊严的书呆子,坚决不能。 大家见钱书涯真不打算了,也只得罢休,尽管心痒难耐,可大家都是有素养的人,便没再揪着这事不放了。 沈娇更是痒得难受,趁送新娘子回新房时,声问了朱四丫。 朱四丫抿嘴笑道:“也没啥,就是这家伙总问我身上是不是长了好多毛,还问我毛是啥颜色的?” 沈娇愕然,怎么可以问姑娘家这种问题? 果然是个呆子啊! 她好奇问道:“那你咋回答的?” 朱四丫冷哼道:“我以为这家伙冲我耍流氓,问一次就揍一次,多揍几次就老实了。” 沈娇:…… 被揍得这么惨,钱书涯还对朱四丫痴心不改,果然是真爱啊! “四丫姐,你喜欢钱书涯吗?”沈娇打探。 “看着还算顺眼!” 朱四丫没正面回答,沈娇却放下了心,能让朱四丫童鞋顺眼的东西,除了肉肉,也就是钱钱了,看来钱书涯在朱四丫心里的地位还是蛮高滴。 “四丫姐,你晓得那个洞房咋洞的吧?”沈娇红着脸问出最关键的一句。 朱四丫也有一丢丢害羞,不过可以忽略不计。 “我姑了,这是男人的活,我只要躺着不动就行。” 沈娇再次傻眼,朱婶子这总结太精辟,可是——万一—— “要是书涯哥也不会咋办?”沈娇声问道。 朱四丫沉默了三秒钟,憋了一句话—— “日都不会日,还做啥男人?休了!” 沈娇吓得冷汗淋漓,在这句‘休了’的刺激下,可算是把犹豫了许久的心定了下来。 “四丫姐,喝杯水吧!” 沈娇将暗暗加了点料的茶水递给朱四丫,朱四丫不疑有它,一咕咚就灌了下去,沈娇悄然松了口气。 夜深了,月亮上来了,新郎倌钱书涯春风得意地跨进了洞房,新娘子朱四丫童鞋,身上的药效已经作了,媚眼如丝,勾得钱书涯性致勃勃。 不过,开场白是一定要有滴! “四丫,今是我最最幸福的日子,我以后一定会对你……”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上床!” 朱四丫不耐烦了,一把揪起钱书涯就往床上倒去,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四丫,你别抢我的活!” 钱书涯努力争取自己的福利,轻剥美人衣,可是他无数次春梦里演练的场景,现在却—— 朱四丫三下两下剥干净了钱书涯,以及她自己,两只裸裎相对,好羞射! 当然,只是钱童鞋在羞羞! “四丫,我……” 朱四丫眼里射出如母狼一般的绿光,如狼似虎一般,将钱书涯压在身下。 …… 639一孕傻三年 沈娇对于那杯加了料的茶水造成的后果十分好奇,特别好奇,同样好奇的当然还有韩齐修,两人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 那晚的洞房到底成了没? “没事,明早他们两人要来这边敬茶,成不成一看就能知道!”韩齐修自信道。 Ww WCOM 沈娇眼睛一亮,对啊,经历过初夜的新嫁娘,第二日肯定能看出端倪的。 只是—— 他们都忘了,有所不适的是普通新娘子,朱四丫是普通人吗? 当然不是! 钱文良夫妻早早地就起床了,精神抖擞地等着儿子儿媳前来敬茶,沈娇也难得地起了个大早,打着哈欠,睡眼惺松。 可—— 八点钟了,两口还未上门,钱书梦撇嘴道:“不会是忘记了吧?没文化的人素质都高不到哪去!” 沈娇睡意立马散去,冲她呛道:“你有文化,我看你素质也不怎么高!” 自从起过冲突后,沈娇就没好脸子给钱书梦了,不高兴直接怼过去,现在她是孕妇,孕妇最大! 钱书梦面色微变,朝钱文良夫妻看去,可他们却一个劲地看大门,根本就不看她这边,钱书梦咬了咬牙,将酸意压了下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且等她变强了,定要把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势利人,踩在脚底下! 八点四十分左右,朱四丫和钱书涯可算是来了,朱四丫穿着粉红衬衫加长裤,妩媚动人,妖娆多姿,只是—— 身姿依然矫健,步伐依然还是辣么大! 沈娇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没看出,朱四丫同平常有啥不一样? 看这身姿,这精神,明显比以前还要好嘛! “不会是没成吧?”沈娇声问韩齐修。 韩齐修微微一笑,朝朱四丫身后努了努嘴,沈娇看了过去,嘴巴张成了形,却见钱书涯—— 面色青白,眼眶黑,步伐虚浮,身子打晃,明显就是肾亏啊! 这是咋回事? 沈娇以嘴形问韩齐修,韩齐修面有自得,声答曰:“身子骨不行呗,如今像我身体这么好的男人已经不多啦!” “德性!” 沈娇嗔了他一眼,损别人还不忘吹捧自己,皮越来越厚了。 不过,这钱书涯的身子骨也实在是忒差了点儿,才一晚上就虚成这样了,以后咋办? 四丫姐岂不是要守活寡? 钱书涯欲哭无泪:不带这样害人的,一晚上十二炮,会出人命的啊! 钱文良夫妻也对儿子的不中用极度鄙视,两口敬过茶后,钱文良语重心长道:“书涯,工作之余还是要注重锻炼的,打打篮球,爬爬山,游游泳,这些都是很不错的运动,可以去做做啊!” 还有一句话他没出来,再不把身体练好喽,你就等着头上长草吧! 鲁萍也同样心长语重,不过对象是儿媳妇:“四丫啊,书涯要是有哪里不好,你别嫌弃他啊!” 言下之意,要是床上办事不牢靠,你也且忍忍,别在他上种草啊! 朱四丫笑眯眯道:“钱书涯挺好的,不嫌弃!” 钱文良夫妻悄然松了口气,不嫌弃就好啊! 钱书涯:…… 早饭十分丰盛,皮蛋瘦肉粥,水煮蛋,葱油饼,还有咸菜,钱书涯一上桌,就跟狼进了羊村一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噜呼噜就造了两碗粥,两张葱油饼,前所未有的豪放。 鲁萍悄悄地拉了沈娇离席,声问道:“娇娇,你那里有啥补肾的药丸不?” 沈娇眼睛一亮,不谋而合啊! 冲鲁萍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咚咚地跑回卧室拿出了—— 六味地黄丸! “师母,这是我家祖传的补肾药丸,保管能让书涯哥强健如牛!” 沈娇信心满满地递给一瓶六味地黄丸,鲁萍也同样信心满满地接过药丸,对未来的美好生活有着十足的信心。 送走了依然脚步虚浮的钱书涯和精神更加饱满的朱四丫,沈娇决定回屋睡回笼觉,韩齐修今要去总军区开会,可以在家多呆一会儿。 “娇娇,你配的那药还有没?”韩齐修问道。 “还剩一些,你要干啥?”沈娇反问。 韩齐修嘿嘿嘿笑了,声道:“帮别人问的,他家媳妇对那事儿不大热情,想弄点药助助兴。” 沈娇不疑有它,从宝碗里取出之前配的一包春药,她配了三人份的量,昨晚上给朱四丫下了点,还剩下两人份的。 只是—— 纸包里空空如也,别两人份了,连半点渣渣都没了。 沈娇抖了抖纸包,依然还是空的,这么巴掌大的一张纸,一目了然,一点药粉都没了,沈娇这时才回想起昨晚她干的好事,圆脸刷地一下白了。 “韩哥哥,我干坏事了!” 沈娇抬头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手里摊着那张空白纸,可怜巴巴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韩齐修心头一紧,忙走过来安慰媳妇:“没事,只要不出人命,你家相公准能摆平,不对,就算是出人命了,我也一样能搞定,甭怕!” 沈娇吸了吸鼻子,指着纸包忐忑道:“我把三人份的药全下到四丫姐的茶水里了。” 韩齐修哭笑不得,顿时松了口气,屁大点事儿,不就是下错药了嘛,还特妈地是春药,大不了就多办几回事嘛! 不对! 韩齐修和沈娇这才醒悟到,早上钱书涯那副惨样因何而起了,能令母牛都狂的药量,让堪比母老虎的朱四丫吃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看来钱书涯的身子骨还是很不错滴,禁受住了严苛的考验,是个好同志! 沈娇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幸好只是肾亏,补补就行,万一……” 后面的话她没敢出口,房事也是会做死人的呀,俗称*****,亦或是马上风,所以,钱书涯还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韩齐修好笑地看着自家媳妇,俗话的好,一孕傻三年,就自家媳妇这迷糊样,怕是得翻个倍哪! “你有空再多弄些药出来啊,多弄点,弄个半来斤!” 临出门的韩齐修狮子大开口,直接以斤为单位提出了要求,吓了沈娇一大跳。 “一钱是一份的量,你要那么多干嘛?顶多配二两。”沈娇严词拒绝。 “二两就二两!” 韩少爷挺好话,心里美滋滋的,这些药弄来先存着,等媳妇生了娃后,就给她用上,他可不是钱书涯那个弱书生,就算是十人份用上,他照样生龙活虎! 640爆炒鞭花 朱四丫和钱书涯夫妻的婚假只有五,心怀愧疚的沈娇每都拿出一根羊鞭,让沈家兴炒成鞭花,骗钱书涯是腰花,这家伙吃得津津有味。 WwW COM 因为钱文良夫妻住在沈家,钱书涯和朱四丫每都会来沈家吃晚饭,正好吃上一盘爆炒鞭花。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得趁这五好好地给钱书涯补一补,这可关系到朱四丫一辈子的性福呢! 五后,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钱书涯同志,带着新出炉的娇妻,热情洋溢地回研究所投入到革命工作中去也! 因为忙着将功赎罪做爆炒鞭花和六味地黄丸,沈娇这几上课都是断断续续的,没注意到班上的暗潮涌动。 上了半课,沈娇这才注意到不对劲了,以往总是像标杆一样,坐在最前排的徐卫红居然坐到后面去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看着好不凄凉。 “水妹子,徐卫红怎么回事?”沈娇声问道。 苗水凤压低嗓门道:“自从上回郝玉华揭穿徐卫红干的事后,班上同学就不怎么搭理她了,而且她的预备党员资格也被取消了。” 取消了预备党员资格? 这可是相当严重的处罚了,难怪徐卫红看着像是生无可恋一般。 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名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能够被党认可并且吸收入党,这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儿,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亮出党员的身份,定然会受到莫大的尊重。 当初徐卫红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艰难地竞争到了班上唯一的预备党员资格,班主任宣布名单的时候,红了多少人的眼,酸了多少人的心啊! 只要成为了预备党员,一般不出意外,考察一年后,妥妥地就能成为正式党员了,从此走向人生巅峰路,笑看江湖风云! 只因为将来不管是工作分配,还是职称评比,党员身份可是极大的一个筹码,堪比扑克牌中的大王,所向披靡,畅通无阻! 徐卫红就指着入党后冲向军区医院继续革命呢,哪成想美梦破灭,打回原形,她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不,是负极! 现在的她比当初郝玉华的情况还要惨,郝玉华起码那时还有一些怜香惜玉的男同学,会悄悄地帮助她,任何时候,长得漂亮总是占些优势的! 至于徐卫红,她做了这些事情,大家只觉得她面目可憎,心思恶毒,实在是条表里如一的毒蛇,谁还敢同她接近? 之所以不称她为美女蛇,乃是因为徐卫红的姿容,实在与美搭不上一丝丝的边啊,美女蛇的门槛也是相当高滴! 徐卫红这样的,连门槛边都摸不到呢! 事业遇挫,再加上受同学排挤,徐卫红的状态能好才怪! 沈娇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同情徐卫红,有今的下场,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沈娇感兴趣问道:“那预备党员的名额最后给了谁?” 狼多肉少,大家可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名额呢! 当然除了沈娇,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的家庭成分,连初审都通不过,何苦去和别人争呢? 再者,她也没有必要去争,起来这些同学争着入党,极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名利,一是名声在外,二是将来的仕途,这两样她都不需要,有亲亲相公在呢! 苗水凤神秘兮兮道:“现在有三人参加竞争,吴老师等明开班会,不记名投票决定!” “哪三个啊?”沈娇大感兴趣。 苗水凤难得地露出娇羞之态,沈娇心思一动,笑道:“不会你是一个吧?” “嗯,我也不知道同学们咋会选我的?我想都没想过!” 苗水凤着急解释,生怕沈娇误会她,沈娇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同学们之所以选你,应该是因为你是少数民族吧?” 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入党这么光荣的事情,自然不能少了少数民族兄弟姐妹,班上只有苗水凤一个少数民族,不选她选谁? “那还有两个是谁?”沈娇好奇问道。 “曾志杰和刘爱军。”苗水凤答道。 沈娇一点也不惊讶,曾志杰是工人阶级的代表,刘爱军是农民阶级的代表,两人一起就是工农结合嘛! 工,农,少数民族,吴老师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班会是第二下午放学前一个时举行的,吴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三个人的大名,并让董大姐给每个人了一张纸条。 “大家在纸条上写下你认可的同学的名字,每个人只能写一个,而且必须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当然也可以弃权,只要交上空白纸条就可以了。”董大姐大声宣布了规则。 沈娇注意到曾志杰和刘爱军这两人都十分激动,尽管他们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可那紧绷的肌肉却明了他们极度兴奋的内心。 倒是苗水凤十分淡定,是真的很淡定。她对这个党员名额并不在意。 无欲则刚,人之所以内心有恐惧,那是因为他们有**! “水妹子,你写自己的名字。” 沈娇注意到苗水凤要写刘爱军的名字,忙阻止了她。 “写自己的名字多难为情啊!”苗水凤很不好意思,自己选自己,在她看来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沈娇不以为然:“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听我的,就写你自己的名字。” 在沈娇的强势下,苗水凤只得红着脸写上了她的大名—— 苗水凤 沈娇也写上了苗水凤的名字,曾志杰在郝玉华的事上表现忒差,有失男人风度,肯定不能选,刘爱军更是连话都不几句,更不能选了。 董大姐收集了所有的纸条,吴老师报名字,董大姐划笔画,激动人心的时刻很快就到来了。 沈娇和苗水凤都不在乎结果,一个打哈欠,一个看笔记,等着散会。 “班上二十六名同学,一人弃权,总共二十五个名额,我现在宣读票数!” 吴老师大声喊道:“刘爱军六票,曾志杰九票,苗水凤十票,庆贺苗水凤同学成为光荣的预备党员,其他两名同学继续保持!” 吴老师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率先鼓起了掌,顿时教室里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641当之无愧 雷鸣般的掌声把两只完全不在状态的人给惊醒了,沈娇的哈欠打了半个,苗水凤吓得合上了书,两人跟着一道用力鼓掌。 “谁选上了?” 沈娇悄悄问苗水凤,苗水凤哪里知道,也是一脸懵逼。 “不知道,反正不是曾志杰就是刘爱军。”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眼,这不是废话嘛,总共就仨人,苗水凤没戏,剩下可不就只俩了! 吴老师微笑着摆了摆手,大声道:“现在有请苗水凤同学上来几句,大家欢迎!” 炸雷般的掌声再次响起,苗水凤还是一脸懵逼,这让她上去话干啥子? 沈娇却弄明白了,这是苗水凤被选上了呢,她忙用力捅了捅苗水凤,低吼道:“你被选上啦,快上去话,快点儿!” “选上了?咋会是我呢?” 苗水凤不敢相信地摸着后脑勺,就像是一座大金山砸了下来,把她给砸懵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话!” 沈娇急了,在苗水凤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苗水凤这才清醒,把伸进嘴里的手指头拿了出来,傻愣愣地一瘸一拐地地走上了讲台。 “我……我……我没想到大家会选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现在都还像是在做梦一样呢。” 在讲台上傻笑了好一阵,苗水凤可算是出声了,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却都是善意的笑声。 苗水凤看着台下熟悉的同学,心渐渐静了下来,沈娇冲她笑着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苗水凤咧嘴笑了。 “感谢老师和同学对我的厚爱,我是一个普通的苗家妹子,我们那里因为没有好的医生和药,每年都会有许多老人孩子生病死去。” 道这里,苗水凤声音哽咽,眼里含着泪花,大声道:“我的阿公和我二妹就是生病死去的,所以我才想要来大学学习医术,学好后我就能回到家乡治病救人,再把我学到的知识传授给其他人,这样我的乡亲们以后就不会受病痛之苦了。” 沈娇从没有听苗水凤起过家里的事,没想到她的家乡这么苦,更没想到她的阿公和妹妹已经…… 难怪苗水凤学习会那么用功,用功得近乎自虐,看着台上似宣誓般庄严的姑娘,沈娇只觉得羞愧! 和苗水凤比起来,她真的太狭隘了呀! 她是不是也能做些什么? 为苗水凤的家乡,还有苗水凤的乡亲们! 吴老师欣慰地看着苗水凤,她带了那么多班级,手里经过了数不胜数的预备党员,其他预备党员的发言,无不慷慨激昂,振奋人心。 可真正让她感动的,却是这位纯朴的苗家妹子并不慷慨也不激昂的发言。 她头一回觉得,这一次选的预备党员,当之无愧! 教室里静默了三秒钟,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很多同学都激动地站了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鼓掌,这一次他们是真心实意地为一心为乡亲的苗水凤鼓掌。 苗水凤先是冲吴老师鞠了一躬,再冲台下深深地鞠了三躬,羞红着脸走下了台。 “水妹子,好样的!”沈娇激动地抱住了苗水凤。 苗水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声道:“我就是想为乡亲们做点事,没啥好的。” 沈娇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还未成型,所以她并没有出来,打算等想法成熟了,再和苗水凤一起商量。 其他同学也都走过来祝贺苗水凤,曾志杰和刘爱军也过来了,刘爱军表情十分坦荡,表示要向苗水凤学习,学习她的无私奉献精神。 曾志杰虽也了同样的话,可他的表情却不怎么自然,笑起来也很勉强,一看就知道言不由衷。 沈娇对他的印象又差了一层,这人的心胸和他的身材是成反比的,也忒了一点,根本就输不起,不值得相交。 曾志杰的确是心有芥蒂,原本三人中他的呼声最高,他自己也志在必得,哪知道却闯出了苗水凤这匹黑马! 仅仅只差了一票,一票之差呀,这让他如何甘心? 今年没有选上,那他就只能等到明年,可明年就是大学三年级了,党员的身份可以找到更好的实习单位,他已经落后了别人一大步啊! 苗水凤和同学们寒暄完,准备去食堂吃饭,沈娇拉住了她:“今上我家吃饭,咱们为你庆贺。” 沈娇也懒得同苗水凤废话,直接拉着她就往教室外走,苗水凤担心伤了沈娇,只得乖乖跟在她后面。 宋爽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四下打量无人,神秘兮兮道:“你们晓得那个弃权的人是谁不?” 苗水凤摇了摇头,沈娇却有些猜出来了,不过她并没有。 宋爽面露不屑,声道:“还能有谁,不就是徐卫红咯?” 沈娇笑了笑,果然同她想的一模一样,徐卫红此人心眼极,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她会写别人的名字才怪呢! 苗水凤好奇问道:“你咋知道是徐卫红弃权了哪?不都是无记名投票吗?” 宋爽哼了声,得意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故意坐在徐卫红后面,亲眼看见她递了张空白纸条给董大姐的,哼,阴险人!” 苗水凤和沈娇都没有接话,任宋爽一个人,宋爽人虽然挺热心,可也有点大嘴巴。 谁知道今她们的话,会不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呢? 江湖是非多,话一定要心啊! 宋爽见两人一点也不配合,她自己着也没劲,不多会儿便怏怏地走了。 沈娇同苗水凤相视而笑,朝等在旁边的韩德芙走去,回家吃饭去也! 沈家兴听苗水凤成为了光荣的预备党员,大手一挥:“今晚吃大户,钱,不醉不归啊!” 钱文良哭笑不得,这几哪不是不醉不归啊? 问题是醉的只有他一人哪! 沈家兴这个老狐狸,每次都只喝三杯,是以前定下的规矩,有沈娇在身边,他老人家喝酒绝不过仨! 规矩是好规矩,酒也是好酒! 可这每都喝醉,也不是个事嘛! 钱教授表示:喝还是不喝,实在是很纠结啊! 642生而不养乃大罪也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中旬,钱文良夫妻在这边已经住大半个月了,当然也包括钱书梦夫妻。 在沈家好吃好喝地住了大半个月,这两夫妻的气色好了很多,两人的底子本就不错,气色一好,再稍加打扮,两人便完全脱去了刚来时的土气,同城里人没什么差别了。 尤其是钱书梦,本就是气质不俗的城里姑娘,现在不过只是恢复原状罢了。 而于长河却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吃到了从来没吃到的好东西,穿上了从来没有穿过的好衣服,他那颗本就不安分的心,开始骚动了! 这两夫妻虽然是同床异梦,但这个时候他们却有着共同的念头—— 乐不思蜀! 回去要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地种地,哪有在这里好吃好喝地舒服? 傻子才愿意回去呢? 钱书梦将丈夫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心里不禁打起了回城的主意。 这几年那些下放的知青,陆陆续续都想办法回去了,只有她还留在村里,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于长河父亲不肯放人。 于长河父亲是大队书记,拿捏着所有回城知青的命脉,他不肯松口,就算是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同样,她原本准备参加高考的,也是因为公公卡着,这才连报名都没法报。 否则她怎么可能会不想参加高考? 以她的底子,考上大学根本就不成问题,可她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却无可奈何! 于家人是绝对不会让她去参加高考的! 他们哪里舍得放弃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媳妇? 高考以后再想办法,且先回了城再! 钱书梦此刻又有些后悔同父母闹的这么僵了,如果没有父母帮忙,就算于家人同意了,她也没辙! 钱书梦不屑地瞟了眼于长河,冲他招了招手,笑着问道:“城里比村里好吧?” 于长河受宠若惊地直点头,钱书梦可是有好久没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过了呢! 钱书梦强忍厌恶,继续诱惑道:“想不想以后都住在城里呢?” “你啥意思?” 于长河警惕起来,来之前父母可是特意提醒过他的,他媳妇心野得很,得盯牢了她,要不媳妇就要跑了! 钱书梦暗骂了声,冲他媚惑地笑了,再把身上的衣服扯开了点儿,冲他勾了勾手。 于长河哪里还忍得住,父母提醒神马的都是浮云,眼前才是最要紧的! 媳妇可是好久都没这么主动了呢! …… 一个回合完成,于长河趴在钱书梦身上不舍得下去,贪婪地啃个不停,难得吃顿大餐,可得吃饱点儿。 钱书梦略皱了皱眉,媚笑道:“还想不想要?” “想!” 于长河毫不犹豫,提抢就要上阵,让钱书梦给阻止了。 “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不爱这事吗?” 于长河懵懂地摇头,他哪知道? 钱书梦叹了口气,哀声道:“以前每干活都累的要死,哪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于长河不疑有他,话他上回干了几活,躺床上就睡着了,确实是没那方面的心思了,媳妇都要干活,也难怪她不愿意呢! “那咋办?” 对于自己的床上生活,于长河还是蛮上心滴! 钱书梦暗喜不已,声地出了她的打算:“只要我们回了城,就能够过上现在的好日子了,你还有啥好犹豫的?” 于长河自然是心动的,可他还记得父母的告诫,支支吾吾地不肯松口。 钱书梦强忍不耐,柔声细语道:“我都已经给你生两个娃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放心的,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罗密欧,我也是你的朱丽叶!” 她将自己柔软的身子贴向于长河,着当初热恋时的情话,于长河哪里还挡的住,一个猛子扑了上去,心里眼里只有钱书梦了。 “都听媳妇的!” …… 沈娇下午放学回来,感觉客厅里的气氛不大对劲,钱文良夫妻脸色十分难看,钱书梦更是黑着脸,于长河顾自剥松子吃,毫不受影响。 沈娇不用问都能猜出来,肯定是钱书梦又找茬了,这姑娘现在就跟那定时炸弹一样,隔几不弄点动静出来,她就难受。 鲁萍扳着脸,冷声道:“于,你们这回出来也有大半个月了,家里只有老人和孩子在,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让书涯去给你们订明的火车票。” 于长河傻了眼,咋就要回去了? 他这还没住够呢! 钱书梦气得吼道:“还是不是我亲妈了?难道您就忍心看着我在那里受苦受累吗?” 鲁萍脸色一白,将怀里的恬恬放了下来,让韩德芙帮忙带着,起身冷冷地看着钱书梦。 “你要不是我亲生的,你以为我会一次次地容忍你?” 钱书梦尖声叫道:“那我让您和爸爸想办法把我和长河弄回去,你为什么不肯?” 鲁萍冷声道:“你们俩人回去后准备做什么?拿什么养活自己?还有涛涛,你们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钱书梦解释道:“涛涛我也不想扔下他的,可是长河爹妈是不可能同意我带走涛涛的……” “那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带孩子,什么时候同意了再回来。” 鲁萍打断了她,声色俱厉,毫无商量的余地。 生而不养,这是她最为鄙视的一类人,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也成了这种人! 她怎能不生气? 若不是在别人家里做客,她早就要动手打醒这个不懂事的女儿了! 钱文良也走了过来,沉声道:“既然你们生下了涛涛,那么抚养涛涛便是你们的责任和义务,以后不要再轻易出抛弃孩子的话了!” 钱书梦气的要死,不死心地再问:“你们是真的不肯帮忙了?” “不用再了,明你们就走!” 鲁萍斩钉截铁,毫无一丝回旋的余地。 “好,你们不要后悔!” 钱书梦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如同看着仇人一般。 母女之间,自此便有了深深的沟壑,且越来越深,再也没有愈合过。 643突变 鲁萍是个急性子,而且她是真的被钱书梦给气坏了,拽了钱文良就要去买火车票。 沈娇拉住了她,劝道:“师母别着急,待会韩哥哥回来,他打个电话给火车站就行,他那里有认识的人,买票方便!” 钱书梦恨恨地瞪了眼沈娇,噔噔噔地冲进了里屋,凶神恶煞一般,吓得恬恬哇地一下就哭了。 鲁萍忙跑过去抱起了外孙女,心疼地亲了好几下,气道:“早就该让她走了,瞧把我恬恬吓多少回了?哦哦哦,恬恬乖,婆婆喜欢恬恬,哦哦哦,乖恬恬不哭!” 鲁萍轻声地哄孩子,大家也都围过来逗恬恬,围成了个圈,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钱书梦,死死地看着这边,眼里晦暗莫名。 火车票很快就买回来了,是两张坐票,韩齐修解释因为要的急,所以没买到卧铺票。 “有坐票就不错了,辛苦齐修啦!” 鲁萍感激地道了谢,她的预期本就是坐票,就算是站票,也非得让这俩讨厌家伙滚蛋! 韩齐修眼神闪烁,有些后悔自己太心慈手软了,早知道应该买站票嘛,站不死这两东西。 虽然讨厌钱书梦这两口子,可该有的礼性还是要有的,沈家兴连夜煮了几十个水煮蛋,再烙了十几张葱油饼,让两人路上带着吃。 火车票上的时间是明上午十点五十分,沈家兴准备中饭开早点儿,也好让钱书梦夫妻吃饱了肚子上车。 尽管他老人家是真不喜欢现在的钱书梦,可到底是从看到大的辈啊,只希望钱书梦这孩子能早日醒悟吧! 上午只有一节专业课,沈娇上完课正好九点半,能赶回去吃中饭。 韩德芙也没啥要紧课,便同沈娇一道回家了,待会韩德芙还要送钱书梦夫妻去火车站。 钱文良夫妻在客厅同沈家兴聊,沈娇没看到家伙,问道:“恬恬呢?睡了吗?” “在屋里睡呢!”鲁萍笑道。 “钱书梦呢?”沈娇再问。 鲁萍立即收敛了笑容,不悦道:“也在睡,两人都去屋里睡了。” 两个年轻人大白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好吃懒做,像什么样子? 好在马上就要走了,眼不见为净,她和老钱好好教育恬恬,不管这两个东西了! 沈家兴已经烧好饭了,韩德芙帮着捧出了菜,因为早饭吃过没多久,沈家兴没做多少菜,简单地吃点。 “吃饭了!”沈涵冲钱书梦房间大声叫道。 屋里没反应,沈涵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大家这才觉得不对劲了。 于长河这家伙平时吃饭可是最积极的,菜还没烧好,他就巴巴地跑出来守着了,哪像现在叫半都没反应的? 鲁萍气得冲了进去,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今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懂礼数的女儿一顿。 钱文良也跟着冲了进去,他是想劝住妻子的,毕竟女儿女婿要离开了,能忍则忍吧! “啊!” 屋里传出鲁萍凄厉的叫声,随即她便似疯了一般冲了出来,直奔她和钱文良住的房间。 “咚” “鲁,你别吓我,鲁快吃药!” 钱文良焦急的声音穿了出来,沈涵反应最快,头一个冲了进去,沈娇也挺着大肚子快步地走着。 地上躺着鲁萍,面色惨白,呼吸若有若无,药也吞不下去了,情况十分危险。 钱文良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含着药丸想给妻子喂进去,可却无济于事。 “钱先生别急,我给师母扎几针。” 韩德芙将鲁萍抱到了床上,方便沈娇扎针,沈娇还是头一回面对这么严重的病人,鲁萍的性命现在可是捏在她手里呢! 额头不断沁着汗,很快糊了眼睛,韩德芙忙用手帕给她擦干净了,沈娇咬了咬牙,将手里的针扎了下去。 第一针成功了,接下来的几针便顺利许多,十几针扎下去,鲁萍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沈娇舒了口气,冲钱文良笑道:“没事了,师母只要好生养着就行,只是以后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谢谢,谢谢娇娇!” 钱文良感激涕零,哽咽着不断道谢,看着沈娇略显苍白的脸,更是愧疚不已,也对钱书梦心灰意冷,彻底寒心了。 “没事,先生不必客气,师母这是怎么了?”沈娇好奇问道。 “恬恬……老钱,快去找恬恬!” 床上的鲁萍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面色焦急,韩德芙忙按住她,劝道:“钱师母,您现在不能动,您先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们先去火车站,边走边,鲁你就在家里待着,我一定会把恬恬带回来的!” 钱文良也十分焦急,拉着韩德芙就往外走,鲁萍颤声道:“一定要带回来恬恬啊,没了恬恬,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一定带回来!”钱文良坚定表态。 沈娇也留在了家里,陪着鲁萍一起,还有沈家兴,其他人都去火车站了。 鲁萍也没精力解释,而是让他们看一张信纸,是钱书梦写的。 “你们不是不可以抛弃自己的孩子吗?那我和长河就把恬恬带回去了,尽我们做父母的责任和义务!” 信纸上的字写得十分潦草,廖廖数语,大致意思便是她把恬恬带走了。 “她哪里是真心爱孩子的人?她这就是在报复我,报复我没有同意她回城呢,我怎么就生出了这样的畜牲啊!” 鲁萍又是生气,又是担心,还有悔恨,脸色又不好了。 沈娇忙拿了颗药丸喂给她,劝道:“师母别着急,现在还只是十点一刻,离火车开还有半个多时,一定能把恬恬带回来的。” 沈娇心里也冒火的很,钱书梦这样明显就是在要挟鲁萍夫妻嘛,只是可怜了恬恬,她看见钱书梦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现在还不知吓成啥样了呢! 鲁萍泣道:“这个杀的冤孽,虎毒都不食子,她这是比老虎还毒呢,我可怜的恬恬,心疼死我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比度日如年还要慢,沈娇抬头看了好几回钟,可等到十一点半了,钱文良他们还没回来。 644一波三折 鲁萍的精神十分兴奋,根本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总是想要起床去火车站亲自找恬恬,无奈,沈娇只得趁其不注意,扎了她的昏睡穴,若不然,以她这样的折腾法,恬恬还没找回来,她自己可要倒下去了。 只鲁萍就算是睡着了,也十分不安稳,时不时还要梦呓几声,喊的都是恬恬,可见她心里对外孙女的牵挂之深了。 万一恬恬要是找不回来,只怕鲁萍会崩溃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沈娇原本笃定的心也焦急起来,现在都快十二点了,火车站离她家开车不过十几分钟,钱书梦的车次是十点五十分,按道理恬恬应该找到了呀! 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带回来? “爷爷,不会出意外吧?”沈娇担心极了,下意识地问着,想分散一下注意力,总这么憋着,她心里难受。 沈家兴捧了碗饭过来,饭上夹了些菜,让沈娇吃饭:“不会有事的,娇娇你不要瞎想,快吃饭,别饿着我重孙子。” 沈娇实在是没胃口,可还是接过饭勉强自己吃了起来,也让沈家兴去盛碗饭吃。 “爷爷,您也吃,您不吃我也不吃了。” “哎,我去盛碗过来陪你吃,人是铁饭是钢,越是有事的时候,就越是要注意身体,要不然哪有力气应对?” 沈家兴十分豁达,他这几十年风风雨雨,打生下来到现在,不是内战就是抗战,再就是运动,都没过过几年太平日子,早就把一切都看开了。 大地大,吃饭最大! 就算是要上断头台了,也得吃碗饱饭再上路呢! 两人食之无味地吃完了中饭,已经十二点半了,这下连沈家兴也淡定不起来了,离火车发车过去快两个钟头了,怎么可能会还找不到? 一定是出事了! 沈娇看了看床上的鲁萍,看起来比刚才要好一些了,不由庆幸鲁萍是睡着的,要不然她还不知得急成啥样呢! 门口响起了车子的声音,沈家兴忙冲了出去,沈娇也跟在了后面,是韩德芙他们回来了,几个人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尤其是钱文良,几乎都要崩溃了。 沈家兴和沈娇的心沉了下去,这个样子,不用问都能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钱书梦这个王八蛋没做我修叔买票的那趟车,她把火车票给退了,提前上了另一趟车,我们只得先回来,这事得修叔出面才行,我们没法找。” “那现在就打电话给韩哥哥啊,不能再拖了。”沈娇急道。 “已经打了,大哥他会想办法的,让我们在家等消息。”韩齐威道。 沈涵突然在墙上使劲砸了一下,咚咚响,气愤道:“等找到了这两个王八蛋,我一定要让他们尝尝我拳头的滋味!” 韩齐威也跟着道:“我也要揍,畜生不如的东西!” “涵,威,怎么话的?” 沈娇出声斥责,虽然她并不觉得俩孩子错了,可钱文良可就在面前杵着呢,钱书梦再不堪,也是钱文良的亲闺女,当人父亲面这么人闺女,这种行为可是很不礼貌的! 钱文良苦笑道:“涵和威得没错,这俩人就是畜生不如,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有把书梦教好,是我的错啊!” 沈娇安慰道:“钱先生别太自责了,书梦她只是一时糊涂,以后一定会改好的。” 钱文良冷哼了一声,道:“一时糊涂?我看她是六亲不认了,这次把恬恬找回来,我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也不敢有,娇娇你看她做出来的事,哪里还有半点人性?她就不为她姆妈考虑考虑吗?明知道鲁受不得刺激,还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畜生不如的孽障!” 钱书梦这回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向来温和的钱文良也被气得破口大骂,对钱书梦也不再有半点亲情。 儿子有儿媳妇陪着,女儿会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惟有妻子则是要陪他一生的人! 老伴老伴,不就是老来伴吗? 尤其是钱文良还和鲁萍历经了风风雨雨,相互扶持,感情较普通夫妻更要深厚许多,刚才鲁萍的险状,是真把钱文良吓坏了,也让他断了对钱书梦的那一点温情。 为了妻子的身体,他得狠下心来,惹不起只能避了,钱书梦这个孽障他惹不起,那就避吧,只当是前世欠了这个女儿的债,这一世来还啊! 一个下午大家都没什么心情,沈涵和韩齐威让沈娇赶去学校上课了,她和韩德芙都没去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还有心情听课呢? 好在沈娇的那针昏睡穴效果很好,鲁萍一直都昏睡着,要不然再受刺激休克了,沈娇可是真没把握能同阎王爷抢命呢! “师母这么睡对身体恢复极好,呆会再喂她喝点粥汤水就可以了。”沈娇解释道。 “多谢,这回真是给沈叔和娇娇添麻烦了,出了这么个不肖女,唉!”钱文良长叹口气,面带羞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钱也别多想,想想我家那几个不肖子孙,你就不觉得愁啦!” 沈家兴笑着安慰钱文良,并不惜拿自己打比方,钱文良本就是性情豁达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挺过这场运动了,之前那么失态,也是因为气愤一时情急罢了。 现在经过沈家兴的开导,他也慢慢冷静下来,理顺了思路,没之前那么乱了。 “谢谢沈叔开导,我也想通了,这种不肖女儿,就当是没生过她吧!” 一个下午,大家都心不在焉,等待韩齐修那边的消息,只希望晚上韩齐修就能抱着恬恬回来了,可是—— “钱书梦和于长河先去的香元市,再在香元市买了回家的票,现在还在火车上,已经到邻省了,我的人已经开车追上去了,不出意外半夜应该能接回恬恬。” 韩齐修虽然没带回恬恬,不过他的话,还是让大家松了口气,能回来就好,再迟都行啊! 可世上之事,十之八九是不会顺风顺水的,尤其是老爷还特别爱开玩笑,你越是心急,它就偏偏要让事情多起几番波折。 深夜,韩齐修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还带回了钱书梦和于长河,可惟独没有恬恬。 645孩子丢了 因为牵挂着恬恬,大家都没心思睡觉,索性都聚在客厅里等消息,此刻见到钱书梦和于长河,钱文良率先冲了过去。 “恬恬呢?你们把恬恬弄到哪去了?” 钱文良怒目圆睁,青筋爆出,面相十分狰狞,似是要吃了钱书梦一般。 于长河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岳父大人,钱书梦也差不多,两人都一脸心虚,一看就知道做了坏事。 钱文良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上前揪住钱书梦的衣领,厉声问道:“你把恬恬弄哪去了?” 钱书梦被他给揪得直翻白眼,哪还得出话来,旁边的一位年轻男子,应该是韩齐修的手下吧,他上前解释道:“我们只在火车上找到这两夫妻,孩子并没有看到,据这位女同志,孩子弄丢了。” 弄丢了? 仿若一个晴霹雳砸了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弄丢了呢? 钱文良的身子晃了几晃,强撑着没有倒下去,咬牙切齿问道:“是你丢了恬恬?” “没有,我怎么可能丢我自己的女儿?是被人抱走了。” 钱书梦使劲摇头,一脸惊慌,拼了命地解释,可是谁也不相信她,包括她自己的父亲。 “啪!” 钱文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给了钱书梦一巴掌,钱书梦倒在地上,吐出了一颗血牙。 “我打死你个畜牲不如的东西,恬恬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就能下的了这个手?你还是不是人啊?” 钱文良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沈涵和韩齐威拽着,他还想再冲上去给钱书梦几脚。 “真不是我,我就算再不喜欢恬恬,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我也不知道恬恬怎么就被人抱走了?我和长河在火车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钱书梦趴在地上大哭,一把眼泪一把血水,令人厌恶之极。 韩齐修对手下道:“把事情经过仔细一遍。” 年轻男子的话组织能力很不错,没有多余的废话,口齿清楚地交代了事情经过。 原来他们找到钱书梦夫妻的时候,这两口子正在火车上焦急地寻找恬恬,可是却毫无头绪。 然后他们也帮着找了一通,但是依然没能找到孩子,于是他们就先把钱书梦夫妻带回来了,留下一些人在火车站继续寻找孩子。 “咚” 里屋传出了响声,钱文良最先反应过来,速度极快地冲了进去。 “鲁!” 沈娇暗叫不妙,一时间竟然把昏睡穴的时效给忘了,这个时候鲁萍也差不多该醒了。 连番受到刺激。鲁萍的情况十分危急,气若游丝,随时都可能断了。 沈娇也没有把握同阎王爷抢命了,她对韩齐修道:“得把师父他老人家请来,得快一点!” 韩德芙忙自告奋勇道:“我开车去接董老爷子,马上就回来。” 完她便似风一样冲了出去,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钱文良趴在妻子的身边,哀声泣道:“鲁,你要坚持住,恬恬还没回来呢,恬恬回来要是见不到外婆,她肯定要哭的,你怎么忍心让恬恬哭呢,是不是?鲁快醒来啊,别吓我!” 沈娇勉强为鲁萍扎了几针,且先把她的命吊着,等董方正来了之后再施行抢救。 董方正还没有来,但钱书涯和朱四丫夫妻却赶到了,韩德芙打电话通知了他们,但因为研究所那边的请假程序十分繁琐,这才拖到现在。 “姆妈怎么了?爸爸,到底出什么事了?” 钱书涯被床上面色死灰的鲁萍吓了一大跳,着急询问缘由。 钱文良哪里还有心思搭理儿子,沈涵快人快语,气愤地把事情经过了,中间难免加上几分个人主义色彩,将钱书梦夫妻德一文不值。 钱书涯面色铁青,怎么也想不到时候乖巧可爱的妹妹,竟然会变得这么自私狠毒? “钱书梦,你简直让我不敢相信,你还是不是我的妹妹钱书梦?否则,你怎么会不顾及一点点亲情?” 钱书涯痛心疾首,失望之极。 钱书梦捂着脸冷笑:“是你们先不顾亲情的,难道只许你们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吗?” “啪!” 这会出手的是朱四丫,她早就看这个姑子不顺眼了,现在正是教训她的好时候。 “爸妈好吃好喝地养大你,还供你读书,你还想要怎么样?”朱四丫冷冷问道。 地上的钱书梦半爬不起来,朱四丫的力气可比钱文良大多了,这一下子就把她打得去了半条命。 旁边的于长河吓得瑟瑟发抖,头垂得更低了,身子缩成了虾米,一声都不敢吭。 自己的妻子被人殴打,身为丈夫却只敢躲在后面一声不吭,根本就不配称之为男人。 朱四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过去一脚就把他踹到墙角疙瘩了,省得摆在面前碍眼。 钱书梦咳了几声,抹去嘴边的血水,恨道:“他们眼睁睁看着我在乡下吃苦受累,却不想办法把我弄回城里来,这是顾及亲情?” “谁让你自己拴不住裤腰带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自己找了个这么没出息的男人,你还有脸怨别人?呸!” 朱四丫话糙理不糙,一语中的。 你自己找了这么个废物男人,却把受苦的责任和原因,推到了父母身上,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沈家兴语重心长道:“书梦,你爹妈不欠你什么,你总是要求父母来帮你,可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你为你的父母做了什么? 不管是爱情也好,亲情也罢,都是相互的,这就跟做生意一样,有挣才有赔,如果总是赔钱,谁还愿意投钱呢?” 只可惜钱书梦现在已经彻底昏头了,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大道理? 沈家兴的话,她根本连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子里想的只有别人对不起她! “哎呦,老子我的胳膊都让你拽断了,轻点轻点!” “老爷子你得减肥啦,救人如救火,你这胖的跟球一样,还怎么救人啊?” 韩德芙拽着董方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646露相不真人 大概是被韩德芙从床上硬拽下来的,董方正身上只穿着破破烂烂的汗衫和大花裤衩,要不是此刻的气氛太过沉重,沈娇都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到底谁的命要没了?大半夜把老头子我揪出来!” 董方正气呼呼地大叫,老爷子在这个世上除了钱以外,最爱的便是吃和睡,大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让人给吵醒了,火气可想而知。 “我让德芙去叫你的,有意见?”韩齐修淡淡地道。 董方正顿时噤声,讨好地笑了笑:“没意见?哪里会有意见嘛?是不是娇娇不舒服啦?” 沈娇嘴角抽了抽,她这师父还真是欺善怕恶的软骨头呢! “师父,快给我师母看看,我没把握!”沈娇叫道。 董方正查看了鲁萍的情况,表情十分严肃,摇了摇头,叹道:“老夫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顶多只有五成。” 钱文良身子一软,差点就要倒在地上,被钱书涯接住了。 “爸爸别着急,五成的几率也是很大的,姆妈一定会没事的,你要坚强起来,姆妈还需要你照顾呢!” 钱文良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对,我不能倒下,鲁她需要我。” 沈娇焦急问道:“师父,是不是药材不齐?” 董方正摇头道:“不只是药材的问题,最主要是病人的身体太差了,要不是娇娇你用百年山参结合针灸续了她的命,只怕她连一时都熬不过。” “百年山参我还有一些,师父您尽管拿去用,只要能救师母就行!” 沈娇跑进屋里拿出了一段山参,刚才为了吊鲁萍的命,她狠心将那株百年山参切了一段,给鲁萍含了几片,否则正如董方正所的,鲁萍怕是早就撑不住啦! 董方正接过珍贵的百年山参,撇了撇嘴,暗地里把沈娇好生骂了一通。 气徒弟儿,以前他老人家讨要,就只肯给几根须子,现在却这么大方了! 很快董方正又得意起来,要不是他老人家聪明绝顶,把这老娘们得严重一点,气徒弟怕还不肯把这么好的山参拿出来呢? 哼,等把这老娘们治好了,非得让徒弟好生孝敬他老人家几段! 任你奸滑似狐,也照样要喝他老人家的洗脚水,嘿嘿! 姜不愧是老的辣,董方正让沈娇取出齐家祖传的金针,出手如电,不到一刻钟,鲁萍身上就扎满了金光闪闪的金针,如同金刺猬一般。 气若游丝的鲁萍,很快便面色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看着有了一丝丝的生气。 大家长舒一口气,觉得鲁萍应该有希望能好起来了。 可是—— “病人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随时都可能丢命,身前不能缺人,一分钟都不能缺。” 董方正倒也不是危言耸听,鲁萍的情况确实很危急,饶是他身为医科圣手,可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只能尽人事听命了! “只要能挺过三,那就没事,否则,老夫也无能为力了。”董方正正色道。 本有些放松的钱文良,顿时又紧张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董方正。 董方正摸了摸下巴,道:“你看我也没用,起来你们要不是我徒弟的朋友,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这种半死不活的病人,治好了是应该的,治不好是你没本事,董方正怎么可能做这种赔本买卖呢? 他可不是菩萨心肠,反之,董方正如果不是入错了行,一定会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商人。 唯利是图,狡诈,臭不要脸! 这些成功商人必备的要素,他都具备了。 所以董方正就是一位混在杏林队伍里的奸商! 钱文良感激道:“多谢董先生出手相救内子,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完他便冲董方正来了个九十度的深鞠躬,身后的钱书涯和朱四丫也跟着拜了下去。 董方正大咧咧地受着,他老人家这辈子被人拜的次数多着呢,可没啥好难为情的。 受的起! 沈娇跑到厨房,端出一盘鱼干,再有两个韭菜盒子,递给董方正。 “师父辛苦啦,您吃点东西。” 董方正满意地接过东西,一口韭菜盒子,再一口鱼干,吃得不亦乐乎。 美食总是能愉悦心情的,一盘鱼干和两只韭菜盒子下肚,董方正的心情十分不错。 看着面前愁眉苦脸的钱文良一家,难得大发慈悲心肠,指点道:“你家媳妇的毛病,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根治,据我所知,至少能有两个法子。” “先生请讲,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钱文良惊喜之极,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突然,诺亚方舟来了,这种狂喜无法用言语形容。 董方正摸着下巴答道:“第一个法子你就算拼了老命,怕是也办不到,我就直接和你第二个法子吧!” 沈娇嘴角抽搐,办不到的法子何必出来呢? 直接一个法子不就得了? 董方正继续道:“洋鬼子人虽然笨了点,可在医术上还是有点能耐的,你媳妇的这毛病得动刀子,就是他们洋人的开刀。” 钱文良面色黯然,心里有些失望,他本还以为董方正会什么好办法呢? 妻子的心脏需要动手术才能根治,这事他本就知道,可目前华夏的各大医院,在心脏这一科的技术力量十分薄弱,他问过好几家医院,都不能保证妻子手术顺利完成。 很有可能妻子会死在手术台上,永远也回不来了!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妻子送去国外手术,可以目前国内的局势,根本就没有可能实现。 “谁一定要找洋鬼子的?咱们华夏就能够做这个手术!”董方正瞪眼。 钱文良不敢相信道:“怎么可能?我几乎跑遍了国内有名的各大医院,可都没有医院能同我保证手术成功!” 董方正不屑道:“你找那些名声在外的大医院有个屁用?那种所谓的专家教授都是虚的,有啥真本事? 你要找就得找那些真正的高人,知道一句话不?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像老头子我就是不露相的真人。” 董方正自吹自擂了一阵,又道:“当然还有一个,这家伙也是个真人,刀子耍的蛮好,你要是能找到这家伙,你媳妇就有救了。” 647大家都认识的高人 董方正的第二个法子还是比较靠谱的,众人喜不自胜,尤其是钱文良。 他焦急问道:“先生,还请您告知此位高人是谁?我现在就动身。”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个男的。” 董方正头一回觉得难为情了,钱文良就像是从云端跌落到谷底,一上一下,一下一上,好歹没折腾出心脏病来。 “那师父您怎么知道这个人就一定能做这个手术呢?”沈娇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董方正神秘兮兮道:“五年前上面有位大人物就做了这个手术,手术十分成功,现在还蹦哒得挺欢畅的,给大人物动手术的就是这家伙。” 钱文良大喜:“先生能否告知这位高人在哪家医院吗?” 董方正还是摇头:“不清楚,这个手术当时是国家机密,我只打听到这个家伙是军区医生,不是普通医生,其他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老爷子表情十分遗憾,他这几年也一直在打听这位神秘大夫,其他的杏林圣手都不屑西医,可他却不这么认为。 董方正其实是位包容性很强的医生,不管是声名在外的神医,还是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只要他认为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他就会虚心学习。 也正是因为老爷子的这种包容性,所以他才能在杏林界大放异彩。 沈娇听是军区医生,就不由心中一动,为什么她总觉得老爷子的这个人,听起来有些熟呢? 军区医生? 还擅长外科? 沈娇问道:“师父,您知道这位医生是哪个军区的吗?” 董方正得意笑了:“这个我还真知道,让我给打听出来了,是南边的,具体哪个军区我还得再去打听。” 沈娇冲韩齐修看了过去,韩齐修冲她微微颔首,示意她稍安勿燥。 “五年前的手术时间大约是几月份?”韩齐修淡淡问道。 “十一月,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候。”董方正道。 韩齐修心里有数了,再问:“病人什么时候可以移动?” 董方正眨了眨眼,半没明白是啥意思,傻愣了好一会儿。 沈娇忙解释道:“师父,韩哥哥的意思是,我师母她什么时候能去外地做手术?” 老爷子再次眨了眨眼,可算是明白过来了,兴奋道:“你找到那家伙了?他叫啥名字?在哪呢?” 钱文良也十分开心,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韩齐修略皱了皱眉,冷声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答非所问浪费时间的人! 董方正缩了缩脖子,老实答道:“待休养半个月,只要不是太颠沛,去外地是没有问题的。” 韩齐修满意的扯了扯嘴角,冲钱文良道:“先睡觉,半个月后我送你们去南平做手术。” 完他便拉着沈娇回屋,并对手下命令道:“三内找到那孩子,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见我了。” “是!” 年轻男子挺胸收腹,十分恭敬。 董方正急着嚷嚷:“你还没跟我那人是谁呢?” 这要是不跟他老人家出来,他这一晚上还能睡? 韩齐修理都没理他,砰,门关了,夜深了! 董方正敢怒不敢言,只得嘟嘟囔囔地骂了几句,还是以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嗡嗡声。 钱文良也很好奇这位神秘高人是谁,忍不住问儿媳妇:“四丫,你认识这位高人吗?” 他想着儿媳妇和韩齐修是一个军区出来的,应该能知道一点吧! 这回倒是让他给蒙对了,朱四丫还真认识这家伙。 “认识,他是G军区的第一把刀,当年从洋人那边回来的。” 董方正兴奋得直点头:“没错没错,这家伙就是从洋鬼子那边学过来的好刀法,咱们华夏目前培养不出这么优秀的外科医生。” 钱文良一听是留洋回来的外科医生,顿时就松了口气,放下了大半颗心。 尽管他非常爱自己的祖国,可也不得不承认,在外科一道上,目前华夏远不如西方。。 钱书涯狐疑道:“四丫,你的不会是管曰吧?” “就是他,管医生是G军区最厉害的外科医生。” 朱四丫一脸敬佩,对于有真本事的人,朱童鞋向来是极佩服的。 董方正好奇问道:“钱也认识?” 老爷子有些郁闷,怎么这个高人大家都认识,就他不认识呢? 高人不都应该是非常神秘的嘛? 钱书涯点头道:“也不算认识,就是沈娇和韩齐修婚礼那一,管医生和我同桌吃饭,聊了几句,聊得挺开心的!” 因为有着共同的留洋经历,管曰和钱书涯可以是一见钟情,臭味相投! 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有书信往来,也因为管曰的倾囊相授,钱书涯这个初哥才能在洞房花烛夜,放出一打炮滴! 董方正歪头回忆了半,这才想起管曰这一号人物,恍然道: “这个管医生不会就是那和书涯你讨论拾八摸的家伙吧,长的还挺人模狗样的。” 钱书涯:…… 他那和管曰讨论了那么多文地理七言五律,老爷子您为什么偏偏就只记住了拾八摸? 因为鲁萍的情况十分危险,董方正便在沈家住了下来,由沈家兴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钱书涯和朱四丫也没回研究所,两人轮流照顾鲁萍,让钱文良十分欣慰,起码儿子和儿媳妇还是好的。 至于钱书梦和于长河这俩人,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思处置他们,让韩齐修给关在了房间里,等恬恬找回来后,再办了这两家伙。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两过去了,恬恬依然没有消息。 大家都已经有些灰心了,只有韩齐修却丝毫不受影响,信心十足。 “我的人怎么可能连个孩都找不到?” 三过去了,钱文良都快撑不住了,头发白了一大半,又回到了当年得知钱书梦一定要嫁给于长河时的情形,憔悴不堪。 晚上韩齐修特意回来得早了点儿,一进屋就道:“恬恬有消息了,三后就能回来。” 所有人都大喜过望,钱文良一下子就精神了,跑到昏迷的妻子身边,开心喊道: “鲁,你听到了吗?恬恬要回来了,你快醒来吧,你不在,我一个人可带不了恬恬呢!” 648回来了 俗话人逢喜事精神爽,用在病人身上也再恰当不过了,鲁萍得知外孙女快回来了,病立刻就好了一大半,没两就能下床走路了。 三后,韩齐修的手下带回了恬恬,可怜的孩子一路上都没出声,可在见到鲁萍时,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不住口地叫婆婆,特别特别地委屈。 鲁萍抱着孩子,也哭得稀里哗啦,怎么亲也亲不够外孙女儿。 “我的乖恬恬受苦了,是婆婆不好,婆婆没有看好恬恬,以后婆婆再也不让恬恬吃苦了,啊!” 大概是躺在婆婆的怀里特别安心,恬恬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手死死地揪着鲁萍的衣襟,怎么掰也掰不开。 鲁萍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对女儿钱书梦的恨也越来越深。 母女之间的沟壑,怕是这一辈子也难再愈合了。 恬恬除了受到了些惊吓,其他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身上穿的衣服是十分高档的童装,辫子也被绑得很漂亮,还扎了两朵精致的红头花。 鲁萍还是有些不放心,解开恬恬的衣服仔细检查,面色大变。 沈娇也探过头查看,却见恬恬白嫩的皮肤上,竟有五六道乌紫的瘀痕,触目惊心。 “谁干的?人贩子还是买家?”韩齐修问道。 年轻男子恭敬回答:“都不是,据人贩子交代,他们抱回孩子时,孩子身上就已经有这些伤痕了。” 钱文良面色微变,跑到屋子里揪出了钱书梦和于长河两人。 “恬恬身上的伤,是不是你们干的?”钱文良厉声责问。 于长河往孩子身上瞅了眼,也吓了一跳,咋会这么厉害? 朱四丫走过来对着他就是一脚,冷声道:“对自己的女儿下这么重的狠手,你还是不是人?” 看到恬恬身上的伤,朱四丫就忍不住想到了她悲惨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心里的火蹭蹭蹭地就往上窜,眼前的于长河仿佛也变成了可恶的朱家人。 于长河这种废物点心哪里挡得住朱四丫的腾腾杀气,差点没吓得尿裤子,瘫软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书梦,是她干的!”于长河结结巴巴地为自己伸冤。 所有人都看向了钱书梦,这个女人再一次刷新了他们的下限。 “真的是你干的?”钱文良一字一句,神情悲愤。 钱书梦有些心虚,不敢直视钱文良,她很想不是,可是从受到的教育,却让她不出口。 “她总是哭,我没用多大力气,当时根本就没有……” 钱书梦有些语无伦次,她很想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狠毒的母亲,可没等她完,就被气愤的钱文良打断了。 “啪!” 钱文良连着扇了好几个巴掌,直到没了力气。 “你和你哥哥从到大,不论犯了多大的错,我和你们姆妈都没有动过你们一根手指头,咳咳咳!” 钱文良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声嘶力竭,朱四丫忙端了杯茶喂他喝下去,钱书涯则不断替他顺气。 好不容易,钱文良才平息下来,冷冷地看着钱书梦。 “恬恬没吃过你一滴奶,没穿过你一件衣,你有什么资格打恬恬?” 钱书梦从没见过自己父亲这么冷漠的样子,心沉了沉,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只是这种反思只是昙花一现,钱书梦抬头看到周围人那种失望、厌恶、憎恨的表情,脑子就又糊了。 “恬恬是我生的,我是她亲妈,我怎么就没有资格了?” 钱文良气得又是一阵咳嗽,看着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钱文良,大家心里也不好受。 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啊! 养出钱书梦这样的讨债女儿来,怕是寿命都要短几十年哟! 鲁萍今倒是没发火,反而劝丈夫:“老钱,和这种孽畜生气不值得,别气坏了自己身子,咱得好好保重,一起把恬恬养大。” 钱书梦面色大变,看着鲁萍的眼神更是冷漠。 年轻男子将这三发生的事情,大致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钱书梦和于长河两人根本就不会带孩子,恬恬上车后不停地哭,很快就引来了人贩子的注意。 恬恬长得漂亮,又打扮精致,人贩子岂能不动心? 人贩子本还准备多费些手脚偷走恬恬的,哪知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钱书梦夫妻两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孩子轻而易举就到手了。 起来恬恬还是比较幸运的,人贩子想把恬恬卖上好价钱,一路上照顾恬恬比钱书梦夫妻要精心多了,恬恬并没有吃啥苦。 人贩子找的买家是杭市人,离海市并不远,这户人家条件十分好,一见到恬恬就很欢喜,把恬恬当成公主一般。 当韩齐修的手下要带走恬恬时,这家女主人哭得特别伤心,还跪在地上求他们别带走孩子。 只能这也是恬恬和那家人的缘分了! 鲁萍不住地亲吻睡梦中的恬恬,喃喃道:“我家恬恬是个有福的孩子,遇上好人家了。” 此刻鲁萍的心理十分微妙,她不恨人贩子,更不恨那户买了恬恬的人家,她只恨自己的女儿。 她都不敢想像,若是恬恬跟着钱书梦回去了那个贫困的山村,以钱书梦和于长河的自私,还有于长河父母的重男轻女,恬恬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恬恬找回来了,沈家的生活重归平静,只是孩子大概是受了惊吓,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总是半夜惊梦哭闹。 家有名医在,这种儿惊梦的毛病,根本就不是大问题,董老爷子随随便便看看,就通通搞定啦! 这几董方正总追着沈娇问管曰的情况,沈娇被问得不耐烦了,随便敷衍了几句:“您要真想学习西医,就自己去南平找管曰嘛!” “谁老子要学洋鬼子的医术了?老子只对管曰这个人感兴趣而已!” 董方正跳了起来,梗着脖子,横眉冷对。 韩德芙笑眯眯呛道:“老爷子,管医生只喜欢我家姑姑,不喜欢你个糟老头子!” 董方正肥耳朵抖了抖,似是抓住了某个重点,韩德芙的姑姑肯定姓韩,管曰喜欢姓韩的娘们,也就是—— 管曰是韩家的女婿咯! 娘的,都知道了是吧,就瞒着老子是吧! 649你的脑袋值几个钱? 恬恬找回来的第三,钱文良就让钱书梦和于长河滚蛋走人,他和鲁萍商量过了,以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从此以后各走各路,不相往来。 只是—— 钱文良夫妻想要息事宁人,钱书梦却不愿呢! “恬恬是我的女儿,按照法律规定,我和长河才是她的第一监护人,恬恬理当跟着父母。” 吃早饭时,钱书梦突然开口,她这些话时十分冷静,眼神冰冷,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饶是钱文良夫妻已经想通了,可还是被气得不轻,让粥给呛得咳嗽起来。 钱书涯和朱四丫一人照顾一个,总算是把两人的气顺过来了。 钱书梦看着眼前苍老憔悴的父母,心里有些不忍,她微微转移了眼神,硬起了心肠。 她一定要回城,就算是回到城里扫厕所,她也心甘情愿。 为了能够回去,她只能狠心一回了,大不了她以后再好好孝敬他们! 钱书涯沉着脸指责道:“书梦,你是不是想逼死爸妈才甘心?你的心呢?” “她还有心吗?她现在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鲁萍气愤道。 钱书梦尖声叫道:“你们看着我在泥潭里沉沦,却不肯伸手拉一把,到底是谁狠心?” “难道以前我们没有拉过吗?我和你爸爸三番五次要拉你出来,可你自己硬是要往里跳,怪谁?”鲁萍冷声道。 钱书梦面容一滞,登时语结,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个时候是我不对,可你们就不能再拉我一把吗?” 一直闷声不响啃韭菜盒子的董方正,突然出声道:“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你爹妈成就只管拉你跳坑了?呸,老子要有你这种闺女,老早一针废了!” 老爷子嚼了口韭菜盒子,意犹未尽地冲钱文良夫妻补充了一句:“这种王八蛋闺女早断早好,要不然你们这手术也甭做了,做了也是浪费,迟早得让这种不孝子孙气死!” 洋洋洒洒了一大篇,老爷子得意洋洋,他老人家这也算是出口成章了吧? 沈家兴听得大呼过瘾,看着董方正也顺眼了许多,夹了一只韭菜盒子送过去,笑得特别慈祥。 “多吃点儿,瞧你这瘦的。” 董方正的鼻子酸了酸,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肥肚腩,下之大,知音难寻,没想到他的知音却是沈家兴这个奸商! 唉! 上苍不开眼啊! 被董方正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钱书梦心头火更是烧得旺,冲董方正嚷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插嘴?” 沈娇冷声道:“他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这个家里,我师父就是主人,倒是你和你丈夫才是真正的外人!” 董方正满意地晃了晃圆脑袋,关键时刻,还是徒弟给力呀! 不过—— 这个娘们忒闹心,待会给她点颜色看看,哼,拉不死你! 敢得罪你董爷爷? 不想活了? “书涯,待会去买票,让他们现在就走。”鲁萍道。 “我会走,但我要带走恬恬,您不同意我就去法院告你们。” 钱书梦咬了咬牙,狠心出了决绝的话。 鲁萍深不敢相信地看着钱书梦,虽然已经对钱书梦心灰意冷,可也决没想到自己女儿竟要告他们? “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倒是要看你有没有能耐走出这间屋子?” 朱四丫面不改色,看也不看钱书梦,淡定地喝粥啃盒子。 “你想禁锢我?”钱书梦尖声叫道。 “啥意思?” 朱四丫哪里听得懂禁锢的内涵,扭头问钱书涯。 “就是关禁闭!” 知妻莫若夫,钱书涯作了个通俗易懂的解释,朱四丫秒懂。 “关禁闭算个球?在我的地盘,我就算把你剁碎了喂狗,也没人敢半个不字!” 朱四丫往嘴里塞了一只金黄灿烂的韭菜盒子,白白的尖牙上下一合,咔嚓一声—— 韭菜盒子断了! 再配合她那腾腾的杀气,于长河顿时就萎了。 城里人太可怕,他要回家找妈妈! “我们回,我们立刻就回,求你们别杀我!”于长河不住口地求饶。 钱书梦可没那么好糊弄,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朱四丫还是当兵的,当兵的最讲纪律,哪里可以轻易就杀人的? “你别想吓我,总之不帮我回城,我就带走恬恬,否则咱们法院见!”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敢情钱书梦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回城,恬恬不过是她威胁钱文良夫妻的工具而已。 “滚,你给我滚!” 鲁萍破口大骂,将怀里的恬恬抱得紧紧的,防备地看着钱书梦。 钱书涯还想再劝妹妹,朱四丫可没那个耐心,一把按住他,吼道:“整那么多废话干啥?我现在就把他们送走!”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朱四丫将手里的半只韭菜盒子塞进嘴里,一手一只将钱书梦夫妻拖着往外走,不多时便疾驰而去。 世界顿时和平! 沈娇长舒了口气,这几可真是让这两个讨厌的家伙烦死了,一都不得太平。 鲁萍也松了一大口气,亲了亲怀里的宝贝:“恬恬不怕,坏人让舅妈赶走了,再也没人同婆婆抢恬恬啦!” “婆婆!” 恬恬伸出胖手,在鲁萍脸上不断摸着,甜甜的笑了,像使一般。 没了钱书梦这个定时炸弹在身边骚扰,鲁萍的身体恢复得极快,不到半个月就可以动身去南平啦! 董方正也想跟着一起去,他老人家就是想和管曰探讨一下,学无止境嘛,但是—— “你不可以去,娇娇还没生产呢!”韩齐修严词拒绝。 董方正据理力争:“娇娇现在的情况非常好,半个月我就能回来,这半个月我保证不会出事。” “我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老爷子郑重其事地指着自己的圆脑袋发誓。 “你的人头连娇娇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老实给我在东平待着!” 韩齐修对老爷子的脑袋不屑一顾,眼睛一瞪,董方正顿时便老实了,不敢再吭一声,委屈极了。 他老人家是举世闻名的神医,可比你的宝贝媳妇金贵百倍呢! 眼神不好嘛! 650待产 南平那边韩齐修已经联系好了,只要钱文良夫妻一到南平,就会有人接他们去军区医院,手术随时都可以进行。 钱书涯夫妻特地请了假,陪同父母一道去了南平,南平市是韩家的地盘,安全用不着担心。 董方正到底是没跟着去,韩齐修坚决不同意,就算沈娇求情也不松口。 “师父,要不你偷偷的去吧,我帮你掩护。” 沈娇心有愧疚,悄悄的出了个馊主意,董方正鄙夷地瞅了眼自家徒弟。 “得了吧?就你这点能耐,还想瞒过你家相公的眼睛?不知道你家男人属狗的啊!” “师父您真厉害,我没同您,您都知道韩哥哥属狗呢!”沈娇一脸佩服地看着自家师父。 董方正胸口堵得慌,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徒弟智商不在线,师父捉鸡啊! 董方正瞄了眼沈娇的大肚子,现在已经七个月了,这七个月还算是平平安安,没出什么大问题。 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保证母子平安,尤其是沈娇这渣渣身体,唉! 他老人家还是上心点吧,好不容易找了个孝顺徒弟,可别到时候咔嚓一下,两腿一蹬,完蛋了! 到时候他老人家上哪再去找这么孝顺的徒弟去? 还有这么好吃的韭菜盒子! “算了算了,还是等你生了之后再去吧。” 董方正甩了甩麒麟臂,面上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还狠狠的瞪了沈娇一眼。 沈娇不以为意,笑眯眯地道:“师父,您对我真好!” 董方正有些不自在,粗着嗓子吼道:“你可别自作多情啦,老子想吃腊八粥了,等腊八一过,老子就动身。” 沈娇捂嘴娇笑,没有戳穿自家师父的谎言,老爷子以前可是最不爱吃腊八粥的了,嫌弃腊八粥太甜太腻。 “师父,今我给您包韭菜饺子,好不好?” 沈娇心里暖暖的,冲董方正撒娇。 董方正眼睛一亮,一脸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要求:“早就该包啦,瞧你这懒的,虾皮肉末给我多搁点啊!” “好咧,今师傅您尽管敞开肚子吃,包您吃饱!”沈娇特别好话。 董方正顿时满足,不能去南平的伤心,很快就被韭菜饺子安慰了。 能够敞开肚子,尽情的吃韭菜饺子,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家里少了使恬恬,虽然清净了许多,可也少了许多欢乐,总有些索然无味。 沈家兴每都会在黑板上倒计时,念叨着自己的重孙子,还有几才能够出来同他老人家握个手! “家里一定得有孩,没有孩就没有人气儿,不热闹!”沈家兴表示。 “德芙啊,你这年龄也不啦,你那事情办得咋样了?” 操兴完重孙子的事,闲不住的老爷子又开始操心韩德芙的终身大事了。 韩德芙娇羞道:“修叔过年回去整。” “那就好,整完了就抓紧时间生娃,生出来我都替你们带了,最好也一次生俩,省事儿!”沈家兴十分兴奋。 韩德芙:…… 她的肚子一次装三个都没问题,可是臭德行有修叔那么厉害吗?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到了十二月,气变得很冷,寒风啸啸,雪花飘飘。 沈娇已经八个多月了,肚子大得似箩一般,沉甸甸的,看着触目惊心,总担心随时会掉下来。 十一月下旬开始,沈娇就没有去学校上课了,呆在家里待产。 双胎的孕妇基本上都会早产,沈娇如果不是董方正为她安胎,早在上个月就有发动的迹象了。 董方正现在就住在沈家,随时候命,也多亏了老爷子的精湛医术,沈娇这一次怀孕算是有惊无险。 “能多呆一就多呆一,肚子里多呆一,比在外面养一年还要好。”沈家兴道。 董方正嗤笑道:“还用你,老子会不知道?你想呆也得看人家娃愿不愿意呆呢?” 谁被呛了一顿,沈家兴却一点都不生气,现在董方正是老大,得供着! 等娇娇生产完,且看他怎么教训这个臭老头儿! 董方正给沈娇测好了脉,面色有些凝重,沉声道:“顶多还能保十,也许还会提前,可以开始准备了。” “啊?哦,我早就准备好了,对了,我得去请朱婶过来住家里,她有经验!” 沈家兴愣了愣,便要跑出去叫人,让董方正给拽住了,没好气骂道:“你猪脑子啊?没听老子是十后嘛?” “哦哦,十,晓得了,十!” 沈家兴神色恍然,语无伦次,看起来比沈娇还要紧张。 董方正看不过眼了,斥道:“你紧张管个屁用?又不是你生娃,给老子弄点吃的去!” 沈家兴也渐渐冷静下来了,一点都不在意董方正的恶劣态度,笑眯眯问道:“想吃啥?” “废话,当然是韭菜盒子了!”董方正斜眼歪嘴,一脸欠扁模样。 他老人家又不是傻的,趁现在奸商有求于他,他可得好好使唤使唤这个奸商。 以后想再有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 韩齐修那能力是毋庸置疑滴,可自家徒弟的肚子可就没那么争气啦! 这一回生过之后,沈娇起码得好生养上三年五载,要不然身子骨可吃不消。 因为沈娇的即将生产,沈家每一个人都如临大敌,话走路都是频率,生怕吓到了沈娇肚子里的孩子,会提前钻出来呢! 朱婶也让沈家兴给接来家里住了,老爷子心思细,把能想到的每一个步骤都想到了,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就等着迎接重孙子啦! 十二月二十号,气晴朗,是个美好的艳阳! 沈娇早上起床时胃口特别好,让沈家兴给煮了一大碗鸡蛋面,全吃了,连汤带面,一滴都不剩。 “爷爷,我还没吃饱,您再给我炒碗青菜年糕啊!”沈娇摸着肚子意犹未尽。 沈家兴狐疑地瞅了眼孙女的大肚子,关心问道:“娇娇,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肚子特别饿,爷爷,您快给我炒年糕嘛!” 沈娇一撒娇,沈家兴就没辙了,撒腿就要去炒年糕。 “哎呦,我腰疼!” 身后传来了沈娇的呻吟,顿时鸡飞狗跳! 651生不出来,咋办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十分平静的,可一旦发作了,便会崩地裂,惊动地! 还能再吃一碗炒年糕的沈娇,此刻就是这样的情形,似杀猪一般嚎叫着,以前那娇娇软软的甜美声音,早已不复存在,比母猪生猪强不了多少。 沈娇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不会比母猪好看到哪里去? 尽管疼得连呼吸都不能,可沈娇还是强撑着叮嘱韩德芙:“不要通知韩哥哥啊!” 她现在这么丑,绝对不可以让韩齐修看见的,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连她自己都嫌弃现在的丑模样呢! 韩德芙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转过身就跑出去给韩齐修打电话了。 韩齐修一早就交待过她,不管沈娇啥时候生孩子,一定要打电话给他。 韩齐修的命令,韩德芙敢不听吗? 当然不敢! 韩齐修正在总军区开例会,刘军长在发言,大家做得笔直,气氛很是严肃,大气都没人出。 韩齐修呢警卫员嗖嗖地跑了过来,想要进去汇报,让门口的两尊门神给拦住了。 警卫员可没朱四丫那么好的本事,绕了大半,也没通过那道门槛,急得他脑门子上豆大的汗珠啪啪地流。 这要是给延误了,营长可饶不了他,警卫员急中生智,咬牙冲会议室平地一声吼。 “营长,嫂子要生啦!” 会议室内正襟严作的一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刘军长也停下了发言,严肃问道:“怎么回事?” 韩齐修冷不丁站起了身,朗声道:“报告,是我的警卫员,我现在要请假回家。” “胡闹,请假就请假,还有没有规矩了?”刘军长声色俱厉。 “我媳妇生娃,我必须得回去。”韩齐修理直气壮。 刘军长声音缓和了点儿,劝道:“你媳妇生娃,关你啥事?你是能帮你媳妇生啊?” “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都戏谑地看着韩齐修,刘行参谋长,也就是刘军长的兄弟,更是讥笑道: “不就是娘们生娃吗?当谁家媳妇没生过呢?屁大点事也值得请假?韩营长你太大惊怪了吧?” 唯一的儿子被韩齐修给弄去最艰苦的部队当兵,刘要和韩齐修的梁子可结大发了,逮着机会就要刺上几句。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他:“就你家那老娘们能和我媳妇比吗?” 他又冲刘军长道:“总之我要请假,等我媳妇生娃完后,我会回来接受处置的。” 韩齐修完看也不看其他人,转身便离开了会议室,似风一般。 面色铁青的刘行冲刘军长气愤道:“军长,这个韩营长实在是太猖狂了,一定要狠狠治他,削了他的职位!” “继续开会!” 刘军长瞪了眼自家弟弟,重又开始宣读上头的指示精神,心里却满不是味儿。 韩齐修的升职文件上面早就拟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见,人家可是上头的红人! 他倒是想削了韩齐修的职位,可这让他怎么削? 韩齐修匆匆赶回了家里,还没有进屋门就听见了沈娇的惨叫声,吓得他忙冲了进去! “娇娇怎么了?有没有危险?要不要送医院?” 韩齐修头一回失去了冷静,像一个毛头子一样,问出了一串问题。 “送什么医院?破医院的医生比得上老子?”董方正没好气呛了过去。 沈娇生产不是太顺利,董方正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窜,狗胆包,看也不看来的是什么人,突突突地轰了过去。 韩齐修现在哪里还会计较这些,焦急问道:“娇娇怎么还没生出来?还要多久?” 沈娇凄惨的叫声,听得他这心里跟刀割一样,还不是痛快的一刀,而是像凌迟一样,一条一条肉给慢慢割了下来,疼得不行。 董方正也急了,嚷道:“急什么?你当是阿猫阿狗生崽子呢,吧唧一下就钻出来了?还得等段时间!” “会人话不?” 韩齐修冷眼看着董方正,老爷子这才醒悟过来,刚才他老人家是在和这个杀星话呢! 哎呦呦,他这是吃熊心豹子胆啦? 董方正身上的肥肉抖了抖,脑门上的冷汗刷刷地流,要死了要死了,他老人家的眼神咋这么不好呢? 回头得吃点蛇胆好生补补! “那个我得进去看看情况,齐修你在外面别急啊,别急!” 董方正一遛烟的地窜进了屋子,能躲一阵是一阵。 沈娇还在声嘶力竭的叫着,嗓子都喊哑了,全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的力气一点一点流逝,可孩子还是没有出来。 “娇娇坚持住,不能睡着!” 韩德芙在她耳边鼓励她,并在她嘴里塞了参片,百年野参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沈娇的精神好了一些,哑声问道:“孩子出来了吗?” 韩德芙强忍担忧,笑道:“快了,你再用点力气就能出来了!” 门口朱婶焦急道:“董大夫,再拖下去羊水都要流完了,您快想个法子吧!” 董方正的表情十分严肃,冲朱婶道:“别急,我先看看情况。” 沈娇自己心里却是有数的,她已经生了两个多时,如果再不把孩子生出来,孩子随时都有可能会窒息而死,而且她也没有力气再生了。 “送去医院破腹产吧,还来得及!”韩德芙建议。 “不要,我能生出来!” 沈娇强烈拒绝,赤身裸体地躺在手术台上,被那么多人围观,也许可能还有男医生,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董方正也有些为难,胎位前几正的,哪知道临产前却又歪了,而且这两子的脑袋肯定不! 办法当然是有的,可就怕这个徒弟受不了这个痛啊? “德芙,用剪子,快!”沈娇咬牙道。 韩德芙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沈娇想做什么,急道:“没有麻药,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就在家里生,你倒是给我快一点儿啊!”沈娇也急了,冲韩德芙嘶吼。 韩齐修不顾朱婶的阻拦,冲了进来,二话不就要抱起沈娇上医院。 652黑白双煞 韩齐修狠狠地瞪了眼董方正,这个庸医差点害死娇娇,回头再找他算账! “韩哥哥,我不要去医院,我就在家里生,我能生出来的,你相信我!” 沈娇声地央求,往日美丽甜美的脸蛋,现在却狼狈不堪,可看在韩齐修眼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 “娇娇乖,咱们去医院剖腹产,很轻松的。”韩齐修柔声道。 其实一开始韩齐修就建议去医院剖腹产的,可董方正严词反对,再加上沈娇自己也不愿意,韩齐修便没有坚持下去。 可现在他却无比后悔,看到沈娇此刻受苦的模样,他都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万事万物都必须遵循地之道,老爷让你生娃从下面生出来,你偏要从肚子里挖出来,这还能好?” 这是董方正拒绝剖腹产的理由,他觉得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必要剖腹产,对产妇和孩子都没有好处。 而且沈娇的情况更特殊,之前他就过,女人生产就是第二次投胎,生得好就能福寿绵绵,生不好那就啥也不用了! 他老人家还想着靠这一次生产,把徒弟的身子骨整整好呢,你这一刀下去,他还整个屁! “再拖下去可就真生不出来了,你给老子到外面去,别在里面影响军心!” 急红了眼的董方正狗胆上了,竟然敢跟韩齐修吹胡子瞪眼了。 “韩哥哥,相信我!” 沈娇强忍剧疼,冲韩齐修微笑着,想要安抚他慌惧的心。 “我在外面等你!” 韩齐修最终妥协了,放下沈娇,走出了屋子,就那么站在门口,似雕塑一般。 “德芙,快动手!”沈娇闷哼道。 她不敢叫得太大声,怕吓坏了韩齐修,刚才她摸到韩齐修的手比冰还要冷,可见这个男人的内心有多么恐惧! “快点,别磨磨唧唧了,把她的产道剪开。”董方正也催道。 韩德芙咬了咬牙,接过朱婶递过来的剪刀,开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场手术。 房间里静悄悄的,沈娇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肌肉被剪开的沙沙声,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她已经疼得麻木了。 “看见孩子的头了,用力!”朱婶惊喜道。 沈娇心中一喜,积聚了全身的力气,眼前一黑,再也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哇!” 嘹亮的啼哭声在房间里响起,就像是黎明前的曙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娇娇别睡着,还有一个没出来呢,再用力!” 韩德芙急得使劲掐沈娇的人中,肚子里还有一个,再不出来可就要憋死了。 “我来!” 董方正抽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毫不犹豫在沈娇人中上扎了下去,韩德芙吸了吸冷气,这手可真够狠的! 被疼醒的沈娇再次发力,可算是把另一个给憋出来了,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沈娇便昏睡了过去。 “哇,哇!” 朱婶和韩德芙抱着两个胖子出来了,沈家兴和韩齐修齐齐迎了过来。 “娇娇怎么样?” “没事,只是太累睡了过去。”韩德芙十分开心,并将两个孩子递给他们看。 “两个胖子呢!”朱婶羡慕道。 韩齐修连看都没看一眼俩家伙,直接冲进了屋子里,屋里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韩齐修的心更疼了,这些可都是他媳妇的血呀! 沈娇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上还有些许血迹。 韩齐修怜爱地看着自家媳妇,替她理顺凌乱的头发,再心地为沈娇嘴唇上的伤口抹药。 “娇娇,我爱你!” 韩齐修在沈娇的额头上亲了口,情意绵绵,浓得似能拉出丝一般。 屋外沈家兴看着摇篮里的两个重外孙嘴都合不拢了,比得了两座大金山还要开心。 “哥哥像娇娇,弟弟像他老子,一黑一百的,啧,跟黑白双煞似的!” 董方正瞅着肤色差异明显的俩兄弟,撇了撇嘴,模样不一样的双胞胎,有点意思! “会人话不?” 沈家兴怒目而视,要不是看在他刚才劳苦功高的份上,早大耳光子扇过去了。 什么黑白双煞? 他家两个宝贝儿明明就是黑白大侠! 呸,啥黑白不黑白的?他都让这庸医给绕糊涂了,两个都是漂亮宝贝儿! 董方正没敢再出声了,他老人家早就看穿了这一家人的真面目,都是用完了就扔的家伙,现在肚子里两颗宝贝蛋也生出来了,他老人家就委屈点吧! 其实董方正的也没错,沈娇生的两个孩子的确长得很不像,哥哥白白胖胖,五官精致,活脱脱就是沈娇的翻版。 弟弟却黑得发亮,卧蚕眉,丹凤眼,高鼻梁,厚嘴唇,明明就是个韩齐修嘛! 因为哥哥生得太过漂亮,沈家兴还为此翻了好几回尿布,就是确定一下性别有没有弄错。 只是那根竖着的丁丁,却让老爷子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他老人家有一个比女娃娃还要漂亮百倍的重外孙! 沈娇第二就醒了,一醒来就让沈家兴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 先是弟弟,看到翻版的韩齐修,沈娇欣慰地笑了,她的儿子将来一定会像韩哥哥一样英武的! “这是哥哥!” 沈家兴笑得有点心虚,沈娇没有注意,笑眯眯地将哥哥抱在怀里,漂亮的使冲她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爷爷您弄错了吧?这个应该是姐姐才对!” 沈娇也被大儿子的美丽惊呆了,下意识的就掀开了尿片,精致可爱的丁丁。冲她打了个招呼—— 一泡清澈澄亮的童子尿射了出来! 受到惊吓的沈娇忙用尿片盖住了丁丁,不一会儿,尿片就湿透了,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男孩子长这么漂亮,以后可咋办?”沈娇愁坏了。 男生女相可不是啥好事啊! 韩齐修正巧走进屋,听到了沈娇的担忧,冲自家大儿子瞥了眼,毫不在意道:“娇娇不用担心,以后都送去部队里操练,林妹妹我也能把它给练成猛张飞喽。” 韩齐修信心十足,军队就是个大熔炉,不管啥金银铜铁珍珠翡翠扔进去,全都给我化成铁坨坨! 653圆圆和壮壮 沈娇也不过就是随口,母不嫌子丑了,她更不可能嫌弃儿子长得太漂亮啦。 两个家伙虽然早产大半个月,可因为在娘肚子里营养足够,身体倍棒,精力也十分旺盛,就算是睡着了都不安稳,噼里啪啦地在梦里面打拳呢! “哎呦,可真不愧是韩家的种,一生下来就会打拳了!” 沈家兴被哥哥踹了一脚,乐得眉开眼笑,抓着哥哥的胖脚丫子狠狠地亲了口。 朱婶泡了两瓶奶粉过来了,两个家伙太能吃,沈娇的奶水根本就不够,只能奶水和奶粉掺着吃了! 好在家伙们都不挑食,有奶水就吃奶水,没有奶水,奶粉也照样喝得香。 只是两个家伙太能吃了,一个月得吃三四罐奶粉,吃得朱婶咋舌不已。 俩兄弟一人捧着一只奶瓶,咕哒咕哒吃得特别欢畅,朱婶慈祥地看着他们,笑道:“难怪H市那边的人都作兴喝牛奶呢,喝奶粉确实比吃米糊要好,瞧这兄弟俩吃得多壮实。” 两兄弟虽才一个月多点,可模样却已经大变了,肉嘟嘟的,就跟两只肉球一般,一只黑球,一只白球。 弟弟胃口特别好,不一会儿就把大半瓶奶给喝完了,胖手一甩,空瓶子被他嫌弃地扔到了一边,抓起自己的脚丫子就往嘴里送。 “哎呦,宝贝还没吃饱呢,娇娇赶紧喂他吃奶,别饿着咱宝贝。” 沈家兴笑眯眯地抱起黑家伙,送到沈娇怀里,自己乐颠颠地跑到厨房去炖猪脚汤了。 猪脚汤发奶,两个宝贝蛋这么能吃,可不得多发点奶出来嘛! 黑家伙吃空了一边,剩下的一边让哥哥给吃了,连一点余粮都不给他们老子剩下。 “两只猪猪,你们怎么就这么能吃呢?妈妈都要被你们给吃空喽。” 沈娇一边躺着一只猪,啊啊地手舞足蹈,嘴里吹着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娇娇,赶紧把这碗猪脚汤给喝了。” 沈家兴捧着撇去了浮油的猪脚汤进屋了,热情洋溢地看着沈娇。 看见碗里白花花的汤沈娇就犯恶心,这一个月喝猪脚汤,还是不加盐的猪脚汤,喝得她一闻见这味儿就想吐。 可为了两个宝贝能多吃点奶,沈娇咬了咬牙,闭着眼睛灌下去了,连着打了好几个恶心的饱嗝。 朱婶同情地看着沈娇,连着喝一个月不加盐的猪脚汤,可真是难为这位沈姑娘啦! “鲫鱼汤也可以发奶的,要不明换鲫鱼汤试试吧?”朱婶建议。 “成,明我上菜场看看有没有新鲜鲫鱼。”沈家兴很好话。 沈娇却一点都不期待,就算是龙肉汤,不加盐也照样不好喝。 “爷爷,南平那边有消息了吗?孩子的名字取好了没?”沈娇问道。 沈家兴摇头道:“还没,韩老将军要慎重考虑,还在琢磨呢!” “那就让他老人家慢慢琢磨吧,咱们先把名给取了。” 沈娇有些无奈,孩子生下来都一个月啦,总不可能哥哥弟弟这么叫着吧? “要不名还是等齐修回来再取吧?”沈家兴道。 “不用,韩哥哥随便我取,我都已经想好了,哥哥叫圆圆,弟弟叫壮壮,多好听!”沈娇十分得意。 沈家兴没听明白:“啥圆圆壮壮?” “就是圆滚滚的圆圆,壮实的壮壮,其实我本来想取滚滚的,连起来就是圆圆滚滚,多好啊!” 沈娇有些遗憾,不过她知道如果叫滚滚,沈家兴一定不会同意的,而且还会这么: “滚滚,不就是滚蛋吗?我的重外孙怎么可能叫滚滚呢?” 所以沈娇只能退而求其次,叫壮壮啦! 沈家兴嘴角抽了抽,朝床上两只开心吐泡泡的猪瞅了眼,白白胖胖黑黑壮壮的,确实够圆够壮,这两个名取得还真贴切啊! 只是—— 为神马他总觉得像是在叫两只猪呢? “要不等齐修回来了再商量商量?”沈家兴尽量拖延时间。 沈娇嘟嘴道:“韩哥哥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果然—— “就这么叫吧!” 韩齐修十分淡定,连眉毛都不眨一下,比当初给大宝娇取名字可要淡定多了。 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是要追求美人,自然要慎重对待,现在美人已经在怀,当然是淡定如山啦! 于是,韩家的魔王第二代的光辉灿烂的名,就此新鲜出炉啦! “以后你就叫圆圆啦,你弟弟叫壮壮,以后你们两兄弟要团结友爱,兄友弟恭哦!” 沈娇笑眯眯地同两只家伙话,家伙似是能听懂妈妈的话一般,啊啊地叫着,不时还咯咯地笑几声。 看着孩子真无邪的笑容,沈娇的心化成了一滩水,比棉花糖还要柔软。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切切地觉得自己融入了这个时代,生根发芽,紧紧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 韩齐修托着一盘饭菜进来了,因为生产时元气大伤,沈娇做的是双月子,得在床上躺足足的两个月。 虽然在床上躺足两个月很难受,可好处也是很大的,按照董方正的法,只要沈娇做好这次的双月子,那她的身体会比以前强健许多,就跟脱胎换骨一般。 “娇娇快吃饭!” 韩齐修扶起沈娇,给她垫了两个枕头,再在床上摆了桌子,将饭菜摆在桌子上。 “谢谢韩哥哥,唉呀!” 沈娇冲韩齐修甜甜地笑了笑,低头准备吃饭,却让圆圆给吓坏了。 家伙不知啥时候爬到了桌子下面,一只爪子抓住了桌角,竟然把桌子给掀翻了。 幸好韩齐修反应快,一手抄了桌子,沈娇才不至于被饭菜洒在身上。 “咯咯!” 家伙似是不知道自己惹祸了,顾自乐个不停,沈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抓起他的胖爪子,轻轻的咬了口,又Q又弹。 “你个淘气,吓坏妈妈了知不知道?”沈娇嗔怪道。 “咯咯!” 家伙还在傻乐,笑得越发开心了,弟弟也爬过来凑热闹,抓起哥哥的脚丫子送进嘴里。 自从啃过哥哥的脚丫子后,壮壮朋友就再也不吃自己的脚丫子啦! 654天赋异禀的圆圆 圆圆很不喜欢自己的脚丫子让人啃,淡定地抽出了胖脚丫子,可是壮壮很不满意,一把又抓住了哥哥的脚丫子,想再送进嘴里。 沈娇忍笑想帮着移开壮壮,瞧圆圆皱眉的模样,怕是已经到忍耐的边缘了! 别看家伙长得像女娃娃,可脾气却挺大,比弟弟要火爆多了。 壮壮锲而不舍地抓哥哥的脚丫子,家伙还只能在床上滚一点点距离,所以壮壮只能靠爪子抓啦! “娇娇先别管!” 韩齐修出声阻止,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隐隐带着兴奋。 沈娇担心道:“圆圆快要发火啦!” 大儿子的性格也十分古怪,不像别的孩一不高兴就大哭大闹,像壮壮就是这样,可圆圆却是憋着的,紧皱眉头,谁都不搭理,看着大人心揪得慌。 韩齐修轻轻地拍了拍沈娇,安抚道:“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的确是很快,韩齐修的话才刚落下,圆圆童鞋就憋不住了,一脚丫子就朝他认为腻烦的东西踹了过去。 “呀!” 沈娇吓了一大跳,伸手就要阻止,有人比她出手更快,是韩齐修。 赶在壮壮肚子被踹扁之前,韩齐修神掌挡住了圆圆的脚丫子,沈娇这才舒了口气。 却发现韩齐修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圆圆的眼神十分慈祥,也让沈娇大感惊讶。 韩齐修以往可从来没这么慈祥地看过两个孩子,厌烦的时候倒是要多一些,尤其是韩少爷晚上享受不到福利时,韩齐修是恨不得把两只重新回炉重造呢! “韩哥哥,你怎么了?”沈娇好奇问道。 韩齐修冲圆圆笑了笑,奶娃激灵灵地抖了抖,皱紧了眉头,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 “娇娇,圆圆很有可能是生的大力士。”韩齐修惊喜道。 大力士? 她的儿子会是大力士? “是的,圆圆肯定是大力士,他现在的力气就比普通七八岁孩的力气要大很多。”韩齐修解释。 见沈娇还有些不太相信,韩齐修从外面找来了一块薄木板,大约一二公分厚,七八岁的孩子可以一脚踹断木板。 沈家兴韩德芙他们也跟在后面,一脸好奇,原来他们见韩齐修神神叨叨的,索性饭也不吃了,跟着进来看热闹。 韩齐修先把壮壮抱远了点儿,便开始调戏圆圆,不是揪圆圆的耳朵,就是在他脸上捏捏,都是圆圆最讨厌的动作。 圆圆的眉毛又攒在了一起,尽管表情如此不善,圆圆仍然还是一枚漂漂亮亮的包子。 “齐修,你故意招惹圆圆干啥?”沈家兴看不下去了。 沈娇声道:“韩哥哥圆圆是大力士。” “大力士?怎么可能?壮壮倒还有几分可能吧?”沈家兴根本就不相信。 “咔擦” 所有人都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却见韩齐修手里的那块木板,断成了两块,整整齐齐。 咋回事儿? 沈涵竖着大拇指道:“我家圆圆真的是大力士呀,好厉害!” 圆圆淡定地瞅了眼自家舅舅,继续吐泡泡,也眉毛都不挑一下,似是觉得沈涵太大惊怪了。 不就是踹断块薄木板嘛,有啥稀奇的! 沈家兴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心疼道:“圆圆的脚丫子得有多疼呢!” 沈娇嘴角抽了抽,家伙连眉毛都没动动,能疼得到哪去? 韩齐威兴奋道:“大哥,试试壮壮吧?没准壮壮也是大力士呢!” 韩齐修又拿了块木板进屋,想之前那样调戏起了壮壮,不过壮壮的反应和普通孩子差不多,一脚踹到木板上后,立马就哇哇大哭起来,委屈得不行。 沈娇心疼坏了,冲韩齐修狠狠瞪了眼,忙起身抱起壮壮,哼着歌谣哄家伙。 韩齐修摸了摸鼻子,将木板放到一边,总结道:“圆圆力气比一般孩要大,壮壮正常。” 韩齐威有些失望:“可惜只是圆圆,要是壮壮也有这么大力气,该有多好啊!” 沈娇不悦道:“不管力气大还是力气,圆圆和壮壮都是我的宝贝儿。” 韩齐威知道自己错话了,冲沈娇讨好地笑了笑。 “这事可别出去,树大招风,为了圆圆好,咱们可得憋着点儿。”沈家兴叮嘱道。 韩齐修将饭桌重又摆好,让沈娇继续吃饭,并将圆圆抱去了摇篮,和他弟弟做伴去,别吵着他媳妇儿吃饭。 时间一过去,沈娇的双月子可算是功德圆满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意多躺了一。 九九八十一难都熬过去了,也不差这一两啦! 沈娇出月子的头一件事就是泡澡,两个月不洗澡,她都觉得自己身上能长蚯蚓了。 整整在浴室泡了近三个钟头,沈娇就差没把身上的皮给褪了,换了好几盆水,直到再也搓不出泥垢了,沈娇这才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床上躺了两个月,重新踩在地上的沈娇,感觉特别轻松,神清气爽。 自从七个月起,沈娇就再也没有照过镜子了,此刻她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照镜子,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啊!怎么会这么胖?” 沈娇看着镜子里的大白馒头,不忍直视,仨下巴,肥肚腩,麒麟臂,水桶腰,现在的沈娇,起码有以前两个那么胖! “娇娇,快出来喝汤啦,今是鲫鱼汤,我加了一点点盐。”沈家兴在客厅喊。 沈娇苦笑地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鲫鱼汤,有心想不喝,可不喝就没有奶水,总不可能让两个宝贝挨饿呀! 沈娇咬咬牙,视死如归一般,壮烈地灌下一大碗鲫鱼汤。 喝了两个月不加盐的汤,冷不丁喝加了盐的汤,沈娇只觉得这碗鲫鱼汤,比上的琼浆玉液还要好喝百倍呢! 鲫鱼汤的发奶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沈娇的奶水比起头个月要多了好些,只不过两个孩子也跟着长大了,奶水还是不够喝。 沈娇看着怀里用力吃奶的圆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不就是胖点嘛,为了儿子能吃饱,胖就胖吧,大不了等断奶后再减肥! 沈家兴拿了一摞刚洗好的尿片走了进来,仔细的将湿尿片摊在热烘烘的炕沿上。 “外头都下大雪了,你们真要带圆圆壮壮回南平过年呢吗?”沈家兴问道。 655菊花的忧伤 沈娇点了点头:“嗯,本来早就应该回去的,韩哥哥为了等我做完双月子,特地连除夕都推掉了。” 沈家兴有些不舍,不过还是点头道:“回去是应该的,得让韩老将军看看咱们圆圆和壮壮,还不得乐坏了呢!” 沈娇抿嘴笑了笑,问道:“爷爷,您和涵是回海市还是留在东平?” “当然留在东平了,涵和威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得帮他们烧饭呢!” 沈家兴十分享受现在的生活,照顾好家里的孩子们,看着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这让他很满足。 沈娇有些遗憾,韩齐威这孩子也不知道咋回事,一点都不想南平,年前学校刚放假,韩齐修就让他回家过年,可这孩子却死活不同意,韩齐修也就随他了。 韩齐威嘴上虽是舍不得圆圆和壮壮,可沈娇知道,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否则韩齐威怎么可能如此逃避自己家! 明明他平时也很想韩青野韩齐莉他们的! “圆圆,再来一个!” “壮壮也来一个!” 韩齐威和沈涵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听起来挺欢乐的,也不知道这俩孩子又在干啥了。 屋子里笑声不断,沈娇心里痒痒的,忙三口两口吃完了碗里的饭,跑去看热闹了。 要董方正得还真没错,生孩子可不就是脱胎换骨呢,现在的沈娇不光是饭量见长,吃嘛嘛香,最要紧的是还身轻如燕! 尽管胖成球了,可却是一只灵活的球,滚来滚去,特别机灵。 沈娇一出月子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惊喜异常,按照现在的身体状态,以前赵四教的另一些高难度动作,她现在应该可以完成了! 圆圆壮壮真是她的福星呢! 沈娇看到屋子里的情景,不禁哑然失笑,难怪今大宝娇没出来闹,敢情是在这里陪俩宝贝蛋玩儿呢! 这时,大宝凑到了圆圆身边,尾巴挑衅地冲圆圆甩了甩,甚至还扭了扭屁股,没错,大宝的确是在扭它的肥屁股,还是冲着圆圆的脑袋,实在是太欠扁了。 “喵!” 大宝扭几下肥屁股,就回头叫几声,眼神轻蔑,动作轻佻。 叔可忍,婶不可忍,爆辣椒圆圆更不可忍! “圆圆,揍大宝!” 韩齐威和沈涵哈哈笑着起哄,唯恐下不乱,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形似沈娇的秀眉一皱,白胖脸蛋竟然浮现出了几分冷意,沈娇不禁心头一凛。 这么的孩子竟然有这么足的气势?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宝还在扭着肥屁股,圆圆胖爪子一抓,再轻轻地一甩,一只白球就这么飞了出去。 “圆圆好厉害!” “圆圆真棒!” 韩齐威和沈涵使劲拍着手,大声地夸赞,比看电影还要开心。 大宝在半空中扭了扭,轻盈地落在了地上,迈着优雅的猫步,一扭一扭地来到了圆圆身边。 “喵!” 这回的大宝更加欠扁,它也不扭屁股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圆圆的脑袋上,菊花对着圆圆的脸蛋,沈娇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圆圆淡定地一挥手,一只白球又飞了出去,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然后—— 再回来,再飞,再回来,再飞…… 大宝和圆圆似乎爱上了这个飞来飞去的游戏,乐此不彼的玩着,也不嫌累。 旁边的娇也看得屁股痒痒,学着大宝那样,一屁股坐在了壮壮的脸蛋上。 “啊啊啊!” 壮壮挥着胖爪子,憋着劲想把脸蛋上的娇赶走,可他没有哥哥那么大的力气啊,脸都憋红了,娇依然稳如泰山。 “喵!” 娇冲大宝得意地叫了声,似是在:我屁股下的家伙比你屁股下的家伙好玩多啦! 沈娇看着可怜的儿子,笑眯眯地走过去,想帮他把娇抱走,让韩齐威阻止了。 “大嫂别急,且看壮壮会怎么做?” 沈娇瞪了他一眼,嗔道:“壮壮力气不够大,还能怎么做?再让娇玩下去,壮壮可要憋坏了。” “二姐别急嘛,我们家壮壮可没那么逊,厉害着呢!”沈涵笑道。 沈娇也有些好奇了,倒是要看看自己的儿子会如何应对娇。 急坏了的壮壮啊啊地挥了挥胖爪子,两只胖脚丫子也蹬个不停,就跟要上战场一样,架势十足。 “来了,壮壮要发威了。”沈涵声道。 沈娇下意识的平息静气。仔细盯着自家儿子,看他到底发什么威? 气坏了的壮壮一把抓住在自己脸上甩来甩去的长尾巴,啊呜一口送进了嘴里,竟然咬了起来。 两个月大的孩子虽然没有牙齿,可真使劲咬起来,还是有点力道的,再者猫身上尾巴那处是最脆弱的,就如同人的眼睛一般,受不得一点刺激。 而壮壮的力气不大,只是相对而圆圆而言的,可相对普通孩子来,他的力气实际上并不,这一通咬可把娇疼坏了。 “喵呜!” 凄厉的叫声响起,而且还是两声,一声是娇的,一声是大宝的。 娇就跟上了弹簧一般,嗖地一下,窜了起来,离得远远的,警惕地瞪着壮壮。 大宝也是同样的动作,蹿得比娇还要远,看着圆圆的眼神,竟然有几分惧意。 “怎么了?” 沈娇刚才没注意圆圆这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涵和韩齐威捧着肚子笑个不停,眼泪都笑出来了,哪里还得出话来! “刚才圆圆……火大了,一拳头……砸在了大宝的……那个菊花上,哎呦,我家圆圆咋这么可爱啊!” 沈涵结结巴巴地着,一边一边笑,还跑过去在圆圆脸上使劲亲了口,后果—— 自然是得了只黒眼圈! 圆圆童鞋正在火头上,你跑过去招他,不是想挨揍吗? 大宝看起来伤得不轻,身子微微弓着,和娇一起相互舔邸抚慰,哀哀地叫着! 人家不过只是想和主人一起玩罢了,主人为什么要爆人家的菊花? 好凶残! 沈娇走过去投喂了两根鱼干,暂时抚慰了两只脆弱的心灵。 656抢口粮 沈娇察看了一番大宝娇,还好,身体都没有受伤,想来是心理上的受伤比较严重一些吧! “你你们俩是不是自找苦吃?还这么下作,非要坐在圆圆壮壮的脸上,活该!” 沈娇笑骂了两只一顿,看着大宝娇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又软了,再给他们喂了根鱼干。 “喵!” 两只伸出粉舌,在沈娇的手上舔个不停,舔得沈娇手心痒痒的,心也软软的。 安抚好了两只猫儿,沈娇走过去看另两只宝贝儿,因为圆圆力气特别大,出手又没有轻重,所以两只是分开的,沈家兴特意弄了两只摇篮,排排睡。 “啊啊!” 壮壮看见自家老妈,开心得连连挥手,叫个不停,好几次身子都想拗起来。 沈娇给他把身上沾着娇的毛给弄掉,大宝娇每都有消毒过,比有些大人都还要干净,所以沈娇才这么放心让大宝娇陪圆圆壮壮玩。 “啊啊啊!” 壮壮揪着沈娇的手,身子腾腾地蹦哒,嘴角边流下来一串晶莹的可疑液体,沈娇看乐了。 “你个猪猪,不是才刚吃过吗?怎么又要吃啦?” “啊啊!” 壮壮冲自家老妈露出无齿的笑容,口水嘀嗒嘀嗒地流了下来,围兜很快就湿了。 壮壮活脱脱就是一个翻版的韩齐修,看着壮壮撒娇卖萌,沈娇总有一种韩齐修在撒娇卖萌的错觉。 “噗” 沈娇忍不住笑了,冲外头喊道:“爷爷,泡瓶奶过来,壮壮又饿了。” “来了来了!” 沈家兴乐颠颠地捧着一瓶奶进来了,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我家壮壮可真能吃,将来一定有福气!” 壮壮冲太姥爷也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开心地接过奶瓶咕哒咕哒地吃了起来,看着可有劲了。 “啪啪啪!” 被忽略的某人可不高兴了,高冷地瞅着沈家兴,胖手不断地拍打着摇篮,震响,仿佛在: 朕也饿了,赶紧给朕弄点吃的,一点眼色都没有! 沈家兴秒悟,菊花再次盛开:“哎呦,咱圆圆也饿啦,太姥爷马上就去给你泡!” “爷爷您歇着,我去泡!” 沈娇跑着出去了,很快泡好了一瓶奶粉进来,沈家兴拽住了她,拿过奶瓶朝手背上洒了点儿,眉头就皱了。 “娇娇,你这水的温度太高了,会烫着圆圆的。”沈家兴不满道。 “怎么会?刚才我尝了下,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沈娇大呼冤枉。 沈家兴打开奶瓶盖子,轻轻地旋转奶瓶,让里面的奶粉降温。 “孩的皮肤很娇嫩,我们大人喝起来刚刚好的温度,对孩来也是很烫的,所以每次我泡奶粉都要用手背探一探,心里有个数。”沈家兴耐心解释。 沈娇哪里知道带孩子还有这么多要注意的地方,羞愧极了,她真不是一个负责的好妈妈。 沈家兴笑着安慰道:“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当初我带娇娇你的时候,也出了好多差错,咱慢慢学,实在学不会,还有爷爷我呢,不用担心!” 沈家兴豪气地拍了拍胸脯,他老人家身体这么健,就算再活个几十年也没问题,完全可以把两个重孙子带大嘛。 沈娇心里暖暖的,脑子里浮现出时候沈家兴带她的画面,时候她经常生病,沈家兴一夜未眠照料她是常有的事,常常是这里照顾她一夜,第二又红着眼去公司了。 “爷爷,等圆圆壮壮长大了,让他们好好孝顺您,您可得好好的活着,要活一百岁。” 沈娇眼睛酸酸的,笑着同沈家兴撒娇。 “哈哈哈,爷爷肯定活成老妖精,还要看圆圆壮壮娶媳妇呢,是不是啊?” 沈家兴冲吃奶的两只逗笑,只是两只忙着吃奶,哪里有工夫搭理他,连个眼角都不瞅。 晚上沈娇忙着收拾行李,回南平的日程已经定下来了,两后就回,她得把该带的东西准备好。 大人倒是没啥东西,主要是圆圆和壮壮的,沈娇苦恼地看着衣柜里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她怀孕前做的,有些都还是新的呢! 衣服都是好衣服,可问题是她现在的体型—— 套不进去呀! 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白白嫩嫩的肥肉,沈娇恨不得能拿把刀子把这些肉给割了,尤其是肚子上那几坨肉,看得她眼睛都出火。 韩齐修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来了,看着对镜自怜的自家白嫩媳妇,眼神暗了,火燃了! 憋了半年,他身上的火可是能把北冰洋上的万年寒冰都给化了。 “韩哥哥,我现在好胖!” 沈娇冲自家相公倒苦水,暗戳戳地打量韩齐修的神情,要是韩齐修敢露出一点嫌弃的表情,她立马翻脸。 这就是女人的心思了,她自己可以成自个胖,可男人却不可以,男人要是敢跟着女人一起附和:没错,你确实挺胖的,该减肥了! 那这个男人完蛋了,准备吊麻袋吧! 韩齐修还是禁得住考验滴,表情无比诚恳:“谁我媳妇胖了?多苗条啊,现在这样刚刚好,我最喜欢。” 一只手都握不住了,他能不喜欢吗? 而且晚上还能吃到美味无比的点心,他更喜欢! 所以韩少爷的诚恳是从内发散到外,真真的,比金子还要真! 沈娇顿时心花怒放,可嘴上却还是埋怨道:“可是我没有衣服穿了,以前的衣服都套不进去。” “买!” 韩少爷简单粗暴,干脆利落。 上前三步走,将自家的胖媳妇搂在怀里,坏笑道:“媳妇,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别浪费时间了。” 在床上办事的时候,韩少爷还是很有文采的,时不时总能拽几句艳词出来。 沈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悬空了,吓得她忙搂住了韩齐修的脖子—— 美人投怀送抱! “我衣服还没收拾好呢!” “明再收,办事要紧。” “唉呀,别吃完了,圆圆壮壮晚上还要吃呢!” “让他们吃奶粉!” 某位无耻的同志,恬不知耻地吸食着自家儿子的口粮,爪子也没停歇,沈娇不一会儿就昏头转向了。 刮风了! 下雨了! 该干啥就干啥! …… 657运动减肥 憋了半年的韩齐修同志,可算是把身上的三味真火给泄出来了,抓着沈娇将房中十八式全给用上了。 嘿咻嘿咻……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韩齐修如同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一般,默默地在沈娇身上耕耘着,只求付出不求回报! 韩齐修可不想再生两个家伙出来和他抢媳妇啦! “韩哥哥,我好累,咱们歇息吧!” 沈娇瘫软在炕上,连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就算她这身子骨二次发育了,也经不住韩齐修这般努力地耕耘啊! “娇娇你歇着就好,不用动!” 韩少爷很好话,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吼吼地进行活塞运动。 沈娇几欲吐血,身上趴了这么重的一只,让她怎么睡? 她又不是没有感觉的死人! 不过沈娇心里还是有几分欢喜的,老公对自己的身体这么热情,明在韩齐修的心里,她的身体依然具有诱惑力。 这让沈娇有些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之前她是真的很担心发胖了的身体,会让韩齐修失望呢! 独乐乐自然是比不上众乐乐的,韩齐修独自做了一阵活塞运动,到底感觉不如之前爽,心思一转,想出了一个绝佳的馊主意。 “媳妇,你是不是想把身上的肉肉减掉啊?”韩齐修坏笑着问道。 沈娇顿时来了精神,使劲点头,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 “我有好办法,保管娇娇你能很快减掉肉肉。”韩齐修的声音十分诱惑。 “什么办法?”沈娇急问道。 韩齐修身子一挺,撞到了花心深处,沈娇忍不住呻吟出声,瞪了眼韩齐修。 “就是这个办法呀,咱们多运动运动,自然能把肉肉减掉了。” 韩齐修又挺了挺,沈娇的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发出来的声音自动转换成娇喘,脑子也糊了,根本就分辨不清韩齐修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又哄我,做这些事怎么可能减肥?” 沈娇尚有几分清明,下意识地就不想相信韩齐修,历史教训告诉她,这个家伙在床上的,绝对没有几句真话滴。 果然是知夫莫若妻,沈娇把韩少爷的本质看得透透哒! 韩齐修怎么可能轻易认输,若在战场上,韩少爷是冲锋枪,那么在炕上,韩少爷可就是迫击炮了! “绝对没有哄娇娇,咱们先试一个月,看有没有效果嘛?” 韩齐修唇舌并用,爪子也不停歇,上下其手,沈娇哪里还有脑子去思考,只得跟着韩齐修的节奏走。 不过—— 在水深火热之际,沈娇突然想到了一个至为关键的问题,身子猛地一紧,差点没把韩少爷给夹断了。 “呼!” 韩齐修到抽一口冷气,痛并快乐着,这种冰火两重的感受,一般人可享受不到呢! “媳妇,你下回要出大招,先通知一声成不?也就是你家男人身经百战,久经考验,要换了别的男人试试,命根子早断了!” 完这段话,韩齐修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很快就意识到他自己错话了,面色微变,赶紧朝吐了几口口水。 “呸呸呸,大吉大利,一百年不变!” 韩齐修懊恼地给了自己一大耳光子,瞧他这破嘴,哪有咒自己头上长草的? 沈娇冷眼看着这家伙发神经,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念什么东西,冲韩齐修嚷道:“你不是我不胖的吗?我就知道你是在哄我,明明你心里就是嫌弃我胖!” “我啥时候嫌弃你胖了?”韩齐修大呼冤枉,明明他喜欢得不得了。 “不嫌弃你干嘛还要我减肥?你就是嫌弃我!” 沈娇嘟着嘴,一个翻身就把身上的韩齐修给抖下去了,身子一转,屁股对着韩齐修。 韩齐修这才恍然大悟,苦笑不已,这成喊着要减肥的,不是媳妇你自己吗? 他这出主意的倒是罪过了! 此刻他才领会到了‘女人心海底针’的真谛! 果然比针尖尖还细呢! 韩齐修从后面贴了上去,腆着脸抱住沈娇,笑嘻嘻道:“不嫌弃,一点都不嫌弃,娇娇现在这样刚刚好!” 着他便将爪子探向山峰,以行动证明了他的心声。 沈娇被揉捏得全身软绵绵的,脑子更糊了,神马减肥嫌弃的,通通飞到九霄云外去啦! 韩少爷为了证明自己不嫌弃沈娇,活塞运动更是卖力,嘿咻嘿咻! 生命在于运动,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风止了,雨停啦! …… 被榨干的沈娇,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昏沉沉地躺在炕上,任某人为所欲为。 “媳妇,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某人还在进行深情告白,并用自己的行动证明! 沈娇欲哭无泪,实在是想大吼一声: “我相信你,求你别再证明啦!” …… 第二一早,沈娇实在是很想赖在床上挺尸,可是—— “娇娇,快起来给圆圆壮壮喂奶啦!”沈家兴在屋外叫道。 沈娇无奈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她无比怀念生孩子前肆无忌惮赖床的生活啊! 圆圆壮壮的精力特别旺盛,每早上六点钟准时起来闹腾,特别是壮壮,叫嚷的声音特别响,整个房间的人都要被他吵醒。 这个时候,唯有食物才能让他们安静! 一般早上这一顿都是吃沈娇的奶水,经过一晚上的存储,沈娇的奶水刚好够两只宝贝吃一顿,可是—— 壮壮趴在沈娇怀里,开心地吃了半,很快就扁了嘴,哇哇地叫了起来,并用拳头表达了他的强烈不满。 另一边的圆圆倒是没有叫,可是紧锁的眉头,表明了他内心的不渝。 两个孩子只有在吃不饱的时候才会这样,沈娇揉了揉空瘪的**,恨恨地冲某人瞪了过去。 儿子的口粮都要抢,臭不要脸!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笑了:“我去泡奶粉,奶粉营养也好!” 圆圆的鼻子吸了吸,脑袋朝韩齐修那边歪了过去,形似沈娇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老子。 这个家伙身上总有熟悉的味道,一定是他偷了好吃的东西,坏蛋! 658不要脸的爸爸 被自家大儿子这么瞪着,韩齐修莫名竟有些心虚,从来都不会心虚的韩少爷突然心虚了,韩齐修表示很无奈。 对于这个形似媳妇的大儿子,韩齐修是爱恨交加啊! 自己儿子他当然是爱的,可圆圆这子却贼精贼精的,比儿子壮壮可要精明多了。 才这么一点点大就不好糊弄了,以后长大了它还怎么降得住? 沈家兴泡好了两瓶奶走进来,纳闷道:“以前不是够的吗?今咋不够了?” 沈娇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解释了几句。 沈家兴是过来人,哪里会猜不到其中的奥妙? 老爷子暗骂韩齐修这个臭流氓不要脸,居然连儿子的口粮都要抢! “那娇娇你待会儿多喝点鲫鱼汤,可不能饿着圆圆壮壮!” 沈家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韩齐修,出去炖鲫鱼汤了,炖了两条大鲫鱼,现在还得供应一个臭不要脸的流氓,不多炖点汤哪能行? 吃过早饭,再将两个家伙喂饱,让大宝娇陪着玩,沈娇自己爬到炕上去补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照镜子时,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好像是尖了点儿? 难道韩齐修的运动减肥,真的有效果? “呸!” 沈娇啐了口,又把韩齐修骂了通,这家伙床上过的话,有哪一句是真的? 绝对是哄人的! 两很快就过去了,沈娇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还有一些东平的土特产,准备带回去走亲访友。 韩齐修自己开车回南平,车里铺了厚厚的毯子,一点也不冷,俩孩子还可以躺在毯子上玩耍,比坐火车要舒服多了。 沈家兴抱着两个宝贝蛋亲了又亲,实在是舍不得,韩齐威和沈涵也是,对两只家伙依依不舍。 “威真不回去吗?”沈娇问道。 韩齐威眼神闪烁,面上有些迟疑,可很快便坚定摇头道:“不回去了,我还要上学呢!” 沈娇怀疑地看着他,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 明明就是不想回南平! 看来这孩子心里有事呢! 韩齐修瞅了眼自家弟弟,淡淡道:“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能解决的,该面对的时候只能去面对!” 韩齐威身子微怔,定定地看着韩齐修,好半晌表情变得坚毅,道:“我会的,大哥!” 韩齐修满意地勾了勾唇,轻声道:“再给你一年时间,你要是还面对不了现实,那就滚回南平吧!” “是!” 韩齐威挺胸抬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在大家的不舍下,沈娇一家踏上了回南平的路,连同大宝娇,这两只现在是圆圆壮壮的跟班儿,形影不离,甩都甩不掉。 沈娇好奇问道:“韩哥哥,威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不肯回南平?” 韩齐修眼神微冷,道:“和金玉琴有关,她找威,让威替她在爷爷面前求情,也许还有其他事情,威烦不胜烦,就跑到东平来了。” 沈娇恍然大悟,又是这个金玉琴,难怪韩齐威那么排斥回南平! 这个金玉琴还真是讨厌,和柯美君一样讨厌,不过柯美君已经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 可这个金玉琴却活得好好的,真是腻烦! “金玉琴让威求什么情?”沈娇再问。 “金玉琴现在在一家街道工厂里干活,又脏又累,她哪里吃得消?就想让威跟爷爷求情,把她调回部队文工团。” 沈娇忍不住笑了,暗爽不已,这个金玉琴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人眼睛都是朝的! 现在被弄去了街道工厂干活,同她平时最不屑的工人为伍,看她还怎么傲得起来? 沈娇一点也不同情这个女人,落到今这个地步,完全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现在居然还有脸去找韩齐威求情? 真是恬不知耻! “那韩世白呢?他的工作丢了没?”沈娇又问道。 韩齐修摇了摇头道:“工作倒是没有丢,不过韩世白现在还在接受调查,工资停发,每个月只发二十块生活费。” 沈娇不厚道地又笑了,韩世白以前的月工资可是有一百多块的,金玉琴的工资也不低,两人加起来两百还要超。 一个月两百多的工资,在这个时候可是高工资了,养活十口之家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金玉琴夫妻只需养活一儿一女,而且以前他们还住在韩青野那儿,吃饭什么的都不用花钱。 所以,他们这二百多块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比谁都要过得滋润! 可现在,韩世白只剩下二十块生活费,金玉琴街道工厂的工资也不会太高,顶多也就三十块吧,两夫妻加起来不会超过五十块。 按理,五十块两个人用也是绰绰有余了,若是一些勤俭持家的主妇,五十块甚至还能有结余。 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享受过二百多块奢侈生活的金玉琴,哪里能够适应五十块的清苦? 她以前一件大衣都不止五十块了呀! 而且还要去街道工厂干那些又脏又累又苦的活,金玉琴实在是过得相当苦逼,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只有将主意打到儿子身上了。 这两都是艳阳,马路上的雪基本上都化了,他们只开了一一夜,就赶到了南平。 一进南平市,沈娇就摇下了车窗,让窗外温暖的空气吹了进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湿润的空气。 看着马路两边郁郁葱葱的行道树,沈娇心情大好,东平那儿可是一入冬就看不见绿色了。 “圆圆壮壮,咱们到太爷爷家啦,你爸爸时候就是在这儿长大的呢!” 沈娇冲毯子上玩得不亦乐乎的两只话,家伙虽然不会话,可却能听懂妈妈话似的,总是会啊啊地回应沈娇。 军区大院韩家 舒明兰特意和别人倒了班,就是为了迎接韩齐修一家子,尤其是圆圆壮壮,两只双胞胎兄弟,想想都美啊! 韩青野背着手在院子里转圈圈,嘴里嘀咕着:“怎么还不到?就这速度,连两条腿都不如!” “来了来了!” 韩齐芹兴奋地跑了进来,她早就去路口堵着了呢! 659童子尿好喝不 韩青野一听韩齐修他来到门口了,反倒不急了,一个转身就朝屋里走,脚上生风,走得贼拉快! 他老人家可是长辈,哪有长辈守在院子里迎接晚辈的道理? 要让人知道了,他老人家还有啥面子? 舒明兰看着韩青野的背影会心一笑,老爷子这是越老越矫情了,从昨接到电话到现在,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他时间都守在院子里,脖子拽得跟长颈鹿似的。 现在倒好,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又装出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出来了,跟谁闹别扭呢! 韩齐修的车开进了院子,韩齐芹开心地迎了上去,喊道:“大哥大嫂,你们路上辛苦啦!” 待车停稳,沈娇下了车,因为身材丰腴,她穿了件大红色的呢绒大衣,这大衣也是以前做的,那时候做肥了些,一直没穿,现在穿着刚好合身。 “二婶,芹。”沈娇笑着打招呼。 舒明兰笑眯眯地打量沈娇,因为刚生过孩子,沈娇身上还带着孕肥,以前的尖下巴圆润得紧,腰身也粗了许多,可这些都不影响她的美丽。 反而显得更加有韵味了,若生孩子前的沈娇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现在则已经盛开了,散发着醉人的芳香,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因此沉醉。 乘乘隆个咚! 舒明兰暗暗心惊,以前她总觉得古人的一笑倾人,二笑倾城,三笑毁国的美人是虚构的,现在看了沈娇,这才觉得古人诚不欺啊! 那些笑话古人的家伙,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呀! 韩齐修一手抱着一只下了车,圆圆壮壮挂在自家老子怀里,乌溜溜的黑眼珠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致,好像和以前的模样不一样了呢? 两只家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新奇地看着陌生的环境,圆圆依然淡定如山,只是不时转动的眼睛,明他正在观察。 壮壮则以行动和语言表达了他的好奇心,啊啊地叫着,两只爪子紧握成拳头,身子不断地抖动,就跟马驹一般,一点都不老实。 要不是韩齐修箍得紧,以这家伙的多动,怕是早蹦到地上去了! 舒明兰笑呵呵地朝韩齐修走过去,她可是在梦里梦见了无数次,两只一模一样白白胖胖的包子,躺在她怀里微笑,就跟使一样。 每次做这个美梦,她都会跟捡了金子一般笑出声,第二上班也干劲十足呢! 双胞胎神马的,她最喜欢了有木有! “乖乖,让叔奶奶抱抱!” 舒明兰露出慈祥的笑容,只是走近看清俩娃的真容后,慈祥的笑容立马缩回,转变为惊讶。 “这…这…不是双胞胎吗?” 舒明兰纳闷不已,眼前黑白分明,相貌截然不同的两兄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双胞胎嘛! 韩齐修淡然道:“就是双胞胎,白的是哥哥圆圆,黑的是弟弟壮壮,两人相差十五分钟。” ‘啊啊啊!’ 壮壮冲舒明兰挥了挥手,咧嘴笑得贼开心,露出粉红的牙床,舒明兰的心立马就被融化了。 “真是个壮实的家伙,瞧这胳膊多有劲啊!” 舒明兰心地抱过壮壮,看得更清楚了,形似韩齐修的脸蛋,冲她做着各种撒娇卖萌的表情,舒明兰可乐坏了。 哎哟喂! 时候的韩齐修可是酷得很,塌下来连眉毛都不挑一下,这让总是逗弄韩齐修失败的舒明兰十分气馁,一口郁气憋二十来年了,现在可算是能在壮壮身上找回场子啦! “让奶奶亲口,真乖,再亲口!” 舒明兰抱着壮壮亲个不停,而壮壮似乎也很喜欢这个玩亲亲的游戏,相当地配合,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韩齐芹却被美丽精致的圆圆给吸引了,几次三番都要掀开圆圆的尿片检查,甚至还伸手揪了某同志的丁丁几下,就是为了确定这丁丁不是伪劣假冒产品! “怎么会是男娃嘛?这么漂亮的娃娃就应该是女娃才对嘛,这样咱们韩家可就能挺起腰板了!” 韩齐芹懊恼极了,韩家阳盛阴衰,唯一的几朵花还都是阳气大于阴气,也所以好些人总在背后嘲笑韩家女人长得比男人还像男人,韩齐芹几姐妹听在耳里,气在心里。 待看到沈娇的美丽容颜后,她们几个姐妹就一直默默祈祷,希望沈娇能生出一个美丽得无与伦比的公主出来! 让那些闲话的家伙好生瞧瞧,他们韩家也是能出美人滴! 韩齐芹遗憾地看着自家侄子,嗔道:“圆圆你咋就多了这么块肉肉呢?白瞎你这绝世美颜了!” 想到遗憾处,韩齐芹恶向胆边生,魔性的手又轻轻地揪了下丁丁,旁边的沈娇不忍直视,她家大儿子的清白呀! 圆圆不耐地皱紧了眉头,早上喝的奶粉,此刻都化成了好东西,齐齐朝下面涌去。 丁丁翘了翘,沈娇一看就暗叫不好,忙冲韩齐芹嚷道:“芹快退开。” 韩齐芹不解地看向沈娇,好端端地干嘛要她退开? 她还没和圆圆玩够呢! 一道澄亮清澈热乎乎的液体,以完美的弧度呈抛物线,并以自由落体运动,射向韩齐芹,正中她的面门。 韩齐芹只觉得面上一阵热辣辣的,还有股淡淡的咸味,纳闷不已,这是咋回事? 上咋还下咸雨了? 而且还是热的? 放出一泡童子尿,圆圆满意地蹬了蹬胖腿,再打了个完美的哈欠,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也! 沈娇看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韩齐芹,实在是不厚道地想笑,谁让这姑娘自己欠收拾去揪圆圆的丁丁了! 上回董方正可不就是因为这个被射了一通呢! ‘哈哈’ 喷笑的是舒明兰,看见自家女儿被喷了一脸童子尿,舒明兰同志毫无同情心地笑了,甚至还坏心问道:“童子尿好不好吃?啥味道?” 韩齐芹这才恍然大悟,呸呸呸地吐了几声,一阵风地跑进了屋。 屋子里等了半的韩青野可急坏了,这帮犊子咋还不进屋,站在外面喝西北风吗? 可别冻坏了他的重孙孙! 660给你个下马威 舒明兰抱着壮壮逗弄了许久,怎么亲也亲不够,圆圆却舒服地躺在韩齐修怀里,闭目养神,高冷范儿十足。 “咳咳!” 房间里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还带着几分不渝,是等得不耐烦的韩老爷子。 舒明兰会心一笑,轻声道:“爸爸他老人家一大清早就守在院子里等你们了,咱们快进屋吧。” 舒明兰抱着壮壮率先进了屋子,大嗓门喊道:“爸,快来看咱家的壮壮,和齐修时候多像啊!” 正襟严坐的韩老爷子一看到冲他挥手咧嘴卖萌的家伙,哪里还坐的住,矜持神马的是个屁,重孙子才要紧! 韩青野向来不苟言笑的黒脸上墨菊盛开,慈祥地看着壮壮,满意道:“不错,长得比他老子俊!” “啊啊啊!” 壮壮开心坏了,身子不停地抖着,舒明兰差点没抱住,吓出一身冷汗,笑骂道:“真是个牛犊子,哪里就这么大劲儿呢?” 韩青野得意道:“我韩家的子,生就力大!” 沈娇抿嘴笑道:“爷爷,这是哥哥圆圆,他力气比较大。” 关于圆圆赋异禀的事,韩齐修并没有同家里人得太清楚,所以韩老爷子也不过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圆圆睡眼惺忪地打量周围环境,白白嫩嫩地包子此刻看起来特别招人喜欢,谁见了都想啃一口。 韩老爷子同圆圆打了个照面,暗自心惊,娘的,这到底是重孙子还是重孙女儿? 子长得跟娘们似的,以后还咋去部队混? 因为圆圆的相貌实在是太具欺骗性,韩老爷子根本就没把圆圆是大力士的赋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沈娇太夸大事实了! 长得跟娘们似的,力气再大能大到什么程度? 不定还没壮壮力气大呢! 身经百战的韩老爷子,在初次和重孙子圆圆童鞋见面时,就犯了轻视对手的大忌,于是—— 在韩老爷子伸手去圆圆时,早就看出老爷子觑之心的韩齐修故意没有提醒他,斜眼看着自家爷爷,一脸看好戏。 让你看我儿子,待会你就能吃到苦头了! “啊!” 圆圆不耐烦地一巴掌朝韩老爷子挥了过去,最烦别人抱他了。 圆圆童鞋就只喜欢躺香香软软的妈妈怀里,就连自家老子怀里他都是勉而为之,躺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也所以沈娇和韩齐修一般是不让别人抱圆圆童鞋的,这子脾气太差,一个不高兴,耳光子就抡过去了,还不得把人打坏? 圆圆韩老爷子此刻就让圆圆扇了,老爷子本还笑眯眯的,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可当他感受到那股并不的掌风时,便不敢掉以轻心了。 这么凌厉的掌风,就算是练了七八年的功夫高手都不一定能使得出来呢! 尽管韩老爷子是廉颇老矣,尚能饭五碗,可是圆圆童鞋的力气可不是盖的,而且距离还如此近,饶是韩老爷子反应不算慢,可还是被圆圆的巴掌给扇中了。 好在韩老爷子躲的快,避过了要害,被扇在了手臂上,身子便往后倒去,十分狼狈,老爷子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眼看老爷子就要摔个四脚朝了,沈娇着急地想要去扶,不过另一道身影比她还快,是从卫生间洗面出来的韩齐芹,忙一溜烟地跑了过来,给她亲爱的爷爷来了个完美的公主抱。 须发花白的韩老爷子靠在自家孙女的怀里,这姿势怎么看都有些那个——滑稽啊! “哎哟,爷爷,您得减肥了,比秤砣还沉!” 韩齐芹咬牙将老爷子安然着陆,不断地甩着爪子,根本就没注意到老爷子冲她瞪过来的眼神,当然,就算是注意到了,韩齐芹也不会当回事滴! 沈娇和舒明兰忙低下了头,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刚才那一幕可是太有意思了,可惜没用相机拍下来,啧! “爸,您腰没事吧?”舒明兰关心问道。 “没事,我能有啥事?屁事没有,嘿,子力气还真大,不愧是我韩家的种!” 韩老爷子扶着老腰,一脸自豪,看圆圆的眼神也是相当地满意,甚至连圆圆将来的人生大道,他老人家都已经铺好了路基。 只不过,圆圆童鞋可没有老爷子想的那么听话喽! 圆圆秀气地打了个哈欠,瞅都不瞅自家太爷爷,朝沈娇伸出了两只胖手,沈娇一看就知道,宝贝这是肚子饿了! 毕竟刚才可是放了一大溜呢! 沈娇忙抱着两兄弟进了屋,两兄弟虽然相貌长得不一样,可其他方面却是神同步,一个饿了,另一个也要吃,一个尿尿,另一个差不多也要放了,所以沈娇带起来也不算太吃力,只要管他们吃饱睡好,都是乖宝贝儿! 晚上韩家其他人都回来了,看见两只宝贝自又是好一通稀罕,大家特别喜欢逗弄壮壮,一是壮壮好话,撒娇卖萌,打滚求抱,特别好玩儿。 二则是壮壮同韩齐修如出一辙的相貌,看着平时敬畏如山的韩齐修,可以被他们为所欲为,就跟狗儿似的,忒特妈有成就感了! 再一点就是圆圆他们也不敢去招惹呀,连韩老爷子都差点折了,他们哪有这个狗胆? 尽管他们对于精致美丽的圆圆心痒难耐,可还是忍着爪子痒痒,远观也! 尤其是在圆圆表演了掌劈木板,脚蹬桌腿的大招后,蠢蠢欲动的心顿时消停,谁还敢再打这家伙的主意? 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圆圆的赋之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准走漏半句,听到了吗?”韩老爷子十分严厉。 “是!”韩家人齐声应道。 韩老爷子满意地颔首,冲韩齐修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升职文书已经下来了,等回去后就上任。”韩齐修淡淡道。 沈娇神色一动,这事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工作上的事,韩齐修向来不会同她多的,她也不会主动打听。 韩世辉出声问道:“升到什么职位?还是S军区?” “嗯,仍然是S军区,团长。”韩齐修答道。 当营长才两年多,就升为团长,这份升迁速度不可谓不快,韩齐修知道,这其中的主要原因还是H城之行的功劳。 661打开心结 韩世辉暗暗看着自家意气风发平步青云的侄子,心里有些别扭,还有几分酸涩,到现在他自然是早就回过味来了,明白他在G军区的权力大部分被架空了,是谁干的好事他岂会没数? 还不是他这个好侄子! 这倒也罢了,侄子那儿受了气,一肚子委屈无人知,还没一个理解支持他的人,这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同老子告状,老子直接让他安分保本到退休,别惹祸就成! 和媳妇诉苦,媳妇骂他是半桶水想晃荡,没有自知之明,直接给个后脑勺儿! 和儿子聊,儿子拍拍他的肩膀,啥也不话,就那眼神看着你,看得他疹得慌! 至于女儿那儿,韩世辉根本就都不想,以两个女儿的虎劲儿,他就不指望有啥好听话了,不也罢,省得心窝窝上再被戳刀子! 他伤痕累累的心,可再也受不得任何伤害了! 韩齐修冲自家二叔嫣然一笑,夹了块大肥肉放到韩世辉碗里,柔声道:“二叔吃肉。” 韩世辉受宠若惊地看着碗里白花花的肉,眼窝里酸溜溜的,这还是侄子头一回给他夹菜呢! 多大的面儿啊! 韩世辉感动涕零地将大肥肉送进了嘴里,香喷喷滑嫩嫩的肥肉,一口咬下去,油汁四溅,充斥了整个口腔,香死个人呢! 一块肥肉下肚,叔侄之间的别扭恩怨,莫名就化为乌有了,韩世辉突然觉得自己以前闹别扭,实在是有些忒不懂事儿! 一家人咋能闹别扭呢? 更何况他还是长辈,长辈可不就是得包容辈的嘛! 再他的能力本就比不上侄子,有啥好不服气的? 想通了的韩世辉顿时豁然开朗,看着窗外的是辣么明媚,桌上的菜是辣么美味可口,还有眼前的两只胖子是辣么可爱—— 世界如此美好,庸人自扰之呀! “壮壮,叔爷爷抱抱!” 韩世辉起身自摇篮里抱起早就想出来了的壮壮,笨拙地护着孩的颈部,让他横躺在怀里,重坐下来开吃。 舒明兰看着着似是醍醐灌顶的丈夫,不禁抿嘴笑了,这段时间丈夫的郁郁寡欢,她岂能不知? 可她什么都没,知夫莫若妻,韩世辉有几斤几两她哪能不知道? 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大的饼,舒明兰向来是信奉这句老话的,也从这么教育自家孩子,凡事都得量力而行,不可做超出能力范围外的事情,害人害己! 现在韩世辉想通了,最开心的就是舒明兰了,一家人和和睦睦地相处,家族才能兴旺呀! 躺在韩世辉怀里的壮壮可不管大人的破事儿,他努力翘着身子,鼻子也吸个不停,突然表情兴奋了起来,手不断地挥着,啊啊地叫着。 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壮壮也想吃肉啊?叔爷爷给你弄点汤吃啊!” 韩世辉拿筷子沾了点肉汤,想给家伙舔舔,让舒明兰一巴掌给打掉了。 “你脑壳进水了?壮壮才两个多月大的娃娃,怎么可以吃咸的?”舒明兰声色俱厉。 韩世辉搓了搓五个手指印的手背,嘴硬道:“就是一点点汤有啥子问题?芹他们几个时候我都喂他们吃过,不照样好好的!” 舒明兰使劲瞪了过去:“好啊,我就几个孩子时候有一阵总不爱吃奶,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儿,韩世辉你给我等着,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世辉缩了缩脖子,心里阵阵发虚,可面上却做出大义凛然的模样,冲大伙儿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想到老婆大人的铁砂掌,韩世辉暗自谋算,要不晚上去军区值个班啥的? 旁边的韩青野却暗搓搓地将准备送进圆圆嘴里的筷子收了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心里也阵阵发虚,要韩齐芹他们几个时候,他老人家也没少喂过菜汤呢! 谁知道养个娃还有这么多穷讲究嘛! 同样心虚的还有韩齐修同志,他以前偷偷喂圆圆壮壮喝了几口鱼汤,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有事? 虽然嘴上嫌弃两兄弟,可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心疼? 在韩齐修心里,圆圆壮壮两兄弟的位置也就比媳妇差那么一点点罢了! 沈娇哪里知道韩齐修偷偷摸摸干的好事儿,还在暗自庆幸自己一直盯得牢,圆圆壮壮的吃食不是母乳就是奶粉,十分营养,要不俩家伙哪里会长得么好! “威怎么过年都不回来?这个没良心的。”韩齐芹十分不满。 韩齐修淡然道:“等他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了。” 韩青野轻叹了口气,只要一想到大儿子大儿媳那摊子破事儿,他老人家就蛋疼,英雄老子操蛋儿子,再娶个同样操蛋的儿媳妇,真他娘的烦人! 韩齐芹扁嘴道:“大伯母昨还上我学校去了,哭哭啼啼的,好多同学都还以为我家出啥事了。” 一直没吭声的韩齐莉歉意地看着韩齐芹,声道:“对不住。” 毕竟那个讨厌的人是她的母亲呀! 韩齐芹白了她一眼:“关你啥事?我知道大伯母肯定没少去医院闹二姐你。” 韩齐莉突然羞红了脸,蚊呐般道:“来闹过几次,让阿……管医生赶走了,后来就没再来过。” 韩齐芹拍了拍脑袋,敢情是在管曰那儿吃了亏,这才跑到她学校去闹呢! 舒明兰恨声道:“我明就去找金玉琴,问问她到底想干啥?” 犯了那么大的错,还不知道悔改,这么往死里作,跟搅屎棍一样,和这样的女人当亲戚,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过,舒明兰还未来得及找上门,这个女人自己找过来了。 第二的气十分不错,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沈娇在院子里铺了层厚毯子,把圆圆壮壮放在上面躺着,大宝娇陪他们嬉戏,沈娇则在一边看着,还有韩老爷子,盯得牢牢的。 “爸!” 背后突然窜出一道声音,吓了沈娇一跳,忙扭头看去,却见金玉琴似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门口,神色憔悴,黯淡无光,老了十岁都不止。 662马屁拍断了手 金玉琴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枣红色中长大衣,大衣料子很好,同沈娇身上穿的料子一样,都是最好的羊绒大衣,价格昂贵,一件衣服就要一百多块,一般人家可舍不得买。 这大衣得有七八成新,想来是金玉琴以前的旧衣服,还有她穿的裤子皮鞋,都是高档货,可也都半新不旧了。 看得出来,金玉琴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否则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连过年都不给自己做新衣服呢? 金玉琴看着面前光彩照人的沈娇,苦涩涌上舌尖,当年她也有这么风光的,是全大院的女人最羡慕的对象,可现在…… 只怕曾经羡慕过她的那些人都在背后嘲笑她吧? 想到这段时间的落魄潦倒,以及听到的冷言冷语,金玉琴看着沈娇的眼神变得冰冷,更多的却是恨! 都是这个贱人的错! 自从这个贱人进了韩家门,她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韩齐修原本对她还有几分面子情,可现在也被这个贱人挑拔得六亲不认了! 还有威,也不知道被这贱人灌了啥迷魂汤,硬是被勾得神魂颠倒,不认她这个亲妈,跑到东平去了,连过年都不回来! 这个贱人就是惑乱人心的狐媚子,她的两个儿子都让这个贱人迷惑了,还有韩家的人,也都喝了沈娇的迷魂汤,个个都对她恶言相向。 该死的贱人! 韩青野看见金玉琴心里就堵的慌,沉声问道:“什么事?” 金玉琴眼眶红了红,未语泪先流,委屈道:“爸,我就是来看看您,还有圆圆壮壮,我是他们亲奶奶啊!” 沈娇心生警惕,她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对圆圆壮壮有什么慈爱之心! 连对自己亲生儿子都做不到爱护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爱护隔了一层肚皮的孙子? 再这两个孙子还是她最不喜欢的自己生出来的,金玉琴会喜欢才有鬼呢! 金玉琴冲毯子上躺着的壮壮慈爱地笑着,欣喜道:“孩子长得和您真像,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爸,您是不是?” 自古以来,孩子这个话题都是一个最佳的切入点,尤其是在喜爱孩子的亲人面前,只要谈论到孩子,都会让他们的心变得柔软,气氛也会愉快起来。 韩青野此刻就是如此,面色缓和了不少,不自觉带上了些许笑意,自豪道:“那是,我的孙子肯定像我!” 见老爷子的语气松动了许多,金玉琴不由暗喜,唇角上扬,更是不遗余力地了起来,不外乎就是壮壮和老爷子长得像一类的话,有大将之风等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爷子的神情越来越愉悦,金玉琴却越来越得意。 沈娇撇了撇嘴,故意道:“我家壮壮长得像他爸爸,和韩哥哥才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爷爷您眼神不好啊!” 韩青野面色一滞,脑子这才清明了,意识到他老人家差点敌我不分犯错误了!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赶紧!”韩青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有点老羞成怒。 金玉琴暗恨不已,悄悄瞪了眼沈娇,这个贱人总是坏她的事,老爷怎么就不收了她? “爸,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您,这是我做的饺子,是您最爱吃的芫菜肉馅,只放了一点点辣椒,您让弟妹煮给您吃吧!” 金玉琴低眉顺眼地笑着,变戏法般取出一只篮子,里面都是白白胖胖的饺子,分量还不少,相貌也不差,一只只都长得挺秀气的,和她以前的蒸鱼比起来,进步十分明显。 沈娇皱了皱眉,金玉琴这招以退为进用的不错,韩家人大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她这样多弄几次,没准韩青野一心软,就又让这两口子搬回来住了。 毕竟是亲儿子,能有多大的仇? 沈娇悄悄朝韩青野瞄了眼,果不其然,老爷子的表情更是慈祥,很明显他老人家被这些胖饺子打动了! 不行,她可不想和金玉琴这种女人住在一个屋檐下,还不得憋气死? “爷爷,外面起风了,您帮我抱壮壮进屋吧?”沈娇有意道。 “哦,这就抱!” 老爷子十分积极,弯下腰就抱起了有些睡眼朦胧的壮壮,看着家伙半眯着眼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就在家伙的脸蛋上亲了口。 金玉琴心中一动,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喜欢沈娇生的孩子? 俗话隔代亲隔代亲,可在老爷子身上却并没有体现出来,对孙子照样黑脸,哪有现在这副笑模样? 看来老爷子是真的老了,心也变软了,金玉琴心中大喜,老爷子心越软,她回家的希望才越大呢! “我来抱圆圆吧?” 金玉琴想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她对孙子的爱心,十分积极地弯腰去抱圆圆,尽管她十分厌恶这个和沈娇长得一模一样的孙子。 沈娇本想阻止她的,可随即便闭上了嘴,冷眼看好戏。 圆圆童鞋可没壮壮那么好伺候呢! 金玉琴忍着厌恶,伸手去抱同样睡眼惺忪的圆圆,可她的手才一碰到圆圆的身体,圆圆便惊醒了,猛地睁眼,微蓝的大眼冷冷地看着金玉琴。 不是熟悉的味道,讨厌! 圆圆本能地蹬了蹬腿,正巧踢到了金玉琴的手上,咔擦! 金玉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钻心的疼传入大脑皮层,她这才叫出了声。 “哎呦!” 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金玉琴,沈娇心里暗爽,可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样金玉琴很有可能会猜到圆圆的赋,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阻止金玉琴。 “只不过就是腕骨断了而已,哪里就有那么痛了?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查查,我看你不定有骨质疏松!” 沈娇随便看了眼,胡乱了通,也把金玉琴给得一愣一愣的,刚才的一点怀疑也被打乱了。 骨质疏松是什么病? 会不会死? 金玉琴越想越害怕,她可没有活够,怎么可以生病呢? 沈娇看着金玉琴面上的惊恐,不由暗爽,吓不死你! 手都折断了,马屁自然是拍不下去了,韩齐芹送金玉琴去了医院。 沈娇抱起呼呼大睡的圆圆,使劲亲了口:“宝贝儿真棒!” 663高人指点 韩齐芹回来金玉琴的伤势有点重,腕骨断得挺利落,医生给接好了,要养足足一个月才能长好骨头,还让她一个月别沾水。 “大嫂,你没瞧见大伯母当时的脸,啧,黑得跟石碳似的,大伯母都要洗澡,这伤的还是右手,一个月不能沾水,她这可有得熬喽!” 韩齐芹有些幸灾乐祸,开心地跑到摇篮前,冲圆圆竖起了大拇指:“圆圆真厉害,姑姑原谅你撒尿的事啦!” 其实韩齐芹更想亲一口表示喜爱之情的,可有了金玉琴的前车之鉴,她可不认为自己的骨头能比金玉琴的硬实到哪里去,于是,这个甜蜜热辣的亲亲就落到了旁边的黑家伙脸蛋上啦! 在壮壮的胖脸蛋上啃了好几口,韩齐芹这才心满意足,喜滋滋地逗弄着两只家伙,连同大宝娇,对于这两只聪明得成精的宝贝,韩家上下都十分喜欢。 沈娇心情也十分不错,手伤一个月才能好,这下金玉琴总能消停了吧? 晚上韩齐修回来后,沈娇把这事了,韩齐修眉头紧皱,对金玉琴的厌恶更深了。 “韩哥哥,我觉得金玉琴是有人指点过她了,她现在故意扮可怜,时间一长,爷爷和二婶一定会心软的。”沈娇担忧道。 韩齐修冷笑一声:“金玉琴的母亲过来了,这个女人手段比她女儿可要厉害得多,想来金玉琴是得她指点了。” 沈娇恍然大悟,原来是金老夫人来了,这个女人可不是个简单人物,难怪金玉琴会改变策略了呢! 金老夫人并不是金老爷子的原配,而且出身极为低下,以前是金府的丫头,准确来是原配夫人的陪嫁丫头。 这个陪嫁丫头模样自然是不差的,一个成功的三,智商情商且不论,相貌那是必需滴! 你要长得跟东施似的,想来也不会有男人会来潜你的吧? 不过这个金老夫人又和二姨太不一样,她是原配夫人主动开脸的,因为原配夫人不能生育,心怀愧疚的原配夫人,就主动提出把身边忠心耿耿且还善良敦厚的陪嫁丫头提特升为姨太太。 可这位善良的女人却不知道,她的丈夫和陪嫁丫头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她这一提议,可不就正合了这一对奸夫**的心意! 于是陪嫁丫头就这么成功地上位了,成为了金府的姨太太,再然后,姨太太肚子很争气,接二连三地生,还就只有她一人能生,其他姨太太都生不出来。 于是金老先生对她愈发看重,常她是有福之人,再然后—— 陪嫁丫头熬死了原配夫人,挤掉了人老珠黄的其他姨太太们,成为了笑到最后的那位! 这听起来是个蛮励志的故事,出身卑微的丫环,通过自身的努力和人格魅力,感动了主母和老爷,成为了地位高尚的夫人。 曾经,金老夫人一度是大户人家众丫环们的楷模,大家都学习她的善良,她的忠心,她的温柔和善解人意! 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跃上枝头,从此麻雀变凤凰,迎来白富美的光辉大道! 沈娇时候就听过好几回家里的厨娘感慨,新社会这点相当不好,男子不可三妻四妾,害得她闺女想学习金老夫人都没机会了! 可见金老夫人的影响力之深远哟! 可实际上呢—— 沈家兴怕孙女被家中下人影响三观,精简了乱嚼舌根的下人后,便将事情的真相了出来,那时候的原身哪里听得懂,可沈娇却是能够明白的。 真相自然不是一个纯粹励志的故事,可以是一个空手套白狼,外加无毒不妇人的生意投资! 原配夫人之所以生不出孩子,其中自是有陪嫁丫头的功劳,金府辣么多姨太太生不出孩子,也是这位陪嫁丫头的手脚! 至于其他的手段,沈娇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后宅之中,女人之间的战争可远比三十六计要精彩! 沈娇后来还问过沈家兴,他老人家咋知道得这么清楚,老爷子神秘地笑了笑,高深莫测地了句: “咱家可是开药铺的!” 沈娇秒悟! 有这么一位宅斗高手在旁边指点,也难怪金玉琴的战斗力明显升级了呢! 沈娇看着韩齐修欲言又止,犹豫着要不要把金老夫人的光辉往事告诉他,毕竟是韩齐修的亲外婆,了好像不是太厚道! 可不又怕韩齐修也受那个老太婆欺骗,这个女人可是向来最会演戏的,韩齐修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只怕会上当呀! 韩齐修看得好笑,问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的?直便是!” 沈娇想想也是,便将她自沈家兴那个听来的有关金老夫人的事都了,边边观察韩齐修的表情,可他却连眉毛都不动一动,淡定极了。 “你就一点都不惊讶?”沈娇奇怪道。 韩齐修哼了声,道:“有什么惊讶的,我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做过的事情可远不止这些。” 从他就很不喜欢自家外婆,和外公倒是比较亲近一些,后来他无意中查到了一些事,对金老夫人就更不亲近了,也不过就是面子情罢了! 沈娇十分好奇,追着韩齐修问金老夫人还做过哪些事,韩齐修哪里肯轻易出来,这么好的筹码,他要不用上,就不是智勇双全的韩少爷了! “晚上让我……” 韩齐修在沈娇耳边调笑,羞得沈娇俏脸涨红,不过在旺盛的求知欲下,还是羞羞答答地同意了。 …… 一番战鼓锣,直捣黄龙,攻城掠池,韩齐修可算是吃得饱饱的了,对于董方正的二次发育十分满意。 生过孩子后的沈娇,体力明显上了一个档次,起码可以让韩少爷多办两回事呢! 能不满意嘛! “现在可以了吧?” 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的沈娇,还没忘记她的问题,死扒着不放。 韩齐修笑着在沈娇了几句,不外乎是后宅常见的偶遇、下药之事,但让沈娇害怕的却是,金老夫人手上竟是有人命的—— 原配夫人便是死在她的手上! 只因为她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便用药害死了她昔日的主子。 沈娇后背心都凉了,这个老夫人可比金玉琴要狠多了,不是个善茬啊! 664小姑子吃醋了 第二下午,沈娇在家烙了满满一篮子韭菜盒子,用棉兜子盖了,再炖了一大碗红烧肉,开着车去了军区医院。 她是去看董方正的,她才刚一生产完,董方正就急不可待地去了南平,同管曰一道切磋学习了,据韩齐莉,董方正与管曰一见如故,再见倾心,两人白粘在一起探讨外科之术,晚上促膝夜谈中医之道,日日夜夜都粘在一块儿。 反正沈娇是从电话里都闻到了韩齐莉那浓浓的酸味儿,能让温柔娴雅的韩齐莉,出胖老头儿这四个字来,可见韩齐莉对董方正的不满有多深了! 不管是董方正,还是管曰,这两人虽然学科不同,一个中医,一个西医! 可他们却都是医痴,而且还是包容性很强的医痴,也难怪这俩人撞到一起,会搞得跟别胜新婚一样如胶如漆了! 沈娇运气不错,董方正和管曰刚好从手术室出来,手术时间比较长,从早上八点进行到了下午三点,足足做了六个时,两人面上都有了一丝疲态,可表情却十分兴奋。 尤其是董方正,手舞足蹈地同管曰讨论着什么,根本就没有看到办公室里坐着的沈娇和韩齐莉。 韩齐莉声埋怨道:“大嫂你看,这两人总是这样,只要一讨论起医学上的事情,根本就容不下其他东西了,变成了瞎子、聋子、哑巴、傻子!” 沈娇看着韩齐莉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劝道:“你同个糟老头子吃什么醋啊?又不是年青姑娘!” 韩齐莉面上飞红,羞恼道:“自从这个糟老头子来了后,阿曰就再也没陪我看过电影了,应该我们两人几乎都没再约会过了,这糟老头子比年青姑娘还要讨人厌呢!” 沈娇嘴角抽了抽,被姑娘当成了头号情敌,师父他老人家可真是…… “师父!” 指望那两人主动发现自己是不大可能了,沈娇只得主动出击。 董方正鼻子耸了耸,随即便惊喜地朝沈娇这边冲了过来,径自掀开篮子上的棉兜,掏出一块温热的韭菜盒子嚼了起来,一脸满足。 至于韭菜盒子的主人,董方正连瞄都不瞄一眼,完全无视! “管,这韭菜盒子味道不错,过来吃个。” 董方正招呼管曰,继续无视旁边的两位美人,大概在他老人家眼里,韭菜盒子远比美人要有味道多了吧? 管曰可比他有素质多了,走过来冲沈娇笑着打了招呼,又情意绵绵地和韩齐莉话,只是韩齐莉正在使性子,有些爱理不理的。 沈娇无奈地看着正在吃第三只韭菜盒子的自家师父,这都吃仨了,总不可能还瞅不见她吧? 明明她都这么肥了,面积明显增大了嘛! “师父,您最近眼神不好?”沈娇忍不住损道。 董方正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沈娇这边瞅了过来,嗡声嗡气道:“啥眼神不好?我眼睛一不老花二不近视,好得很!” 沈娇没好气呛道:“您要不是眼神不好,咋我这么大一人站这半了,您愣是没瞅着?” 董方正哼哼唧唧道:“没注意看,你又不是西施杨贵妃那样的绝世美人,吸引不了我的眼神。”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眼,懒得同自家老不正经的师父打嘴仗了,从篮子里抓了好几个韭菜盒子放到了管曰手里,拎着篮子拽着董方正就上后花园了。 “你拽我干啥?我还得同管探讨学术呢!”董方正大声嚷嚷。 二次发育后的沈娇力气也见长,肥球一般的董方正竟被她一路给拽出来了,尽管累得气喘吁吁。 “您再探讨下去,人管医生的媳妇可要让您给探讨没了。”沈娇没好气道。 董方正嚼了口韭菜盒子,梗着脖子道:“管都没结婚,哪来的媳妇?你别想唬我!” 沈娇冷笑道:“我就您眼神不好呢,我姑子那么大一人在那杵着,您愣是没看见?” 董方正三口两口将一只韭菜盒子给吞下肚,狐疑道:“你的是韩姑娘?她是你姑子?” “对,就是我姑子,亲的。”沈娇没好气。 “韩齐修的亲妹妹?”董方正心问道。 “对,一个肚子生出来的。” 董方正倒抽一口冷气,忙再问:“韩是管的对象?” “没错,我姑子是管医生的对象。”沈娇冲董方正龇着白牙。 董方正拍了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两个月,那韩姑娘看他老人家的眼神,总是有点不对劲呢! 敢情是对他老人家有意见嘛! “你姑子心眼挺,有啥意见出来嘛,干啥总冲我翻白眼?心眼忒,不实在!”董方正连连摇头。 沈娇怒极反笑,您这霸着别人对象,韩齐莉只是您翻翻白眼已经十分客气了,要换了是韩齐修被个糟老头子缠着,还夜不归宿,她准保一刀子飞过去! “您巴着别人对象,白巴着不放手,晚上还要躺一张床上霸着,我姑子不冲您翻白眼,难不成还冲你飞媚眼?” 沈娇可一点面子都不留,直接就怼了过去,喷了董方正一脸口水,可算是把以前的韭菜唾沫给还回去了。 董方正用衣袖揩干净了脸,斜眼看了眼沈娇,自家徒弟生娃后战斗力见长啊! “你家姑子这是心胸狭隘!” 董方正半憋出这么一句来,拿了一只韭菜盒子再次啃了起来,来南平两个月,其他倒还好,惟有这韭菜盒子,可真是馋死他老人家了! 还南平是啥美食之乡,连韭菜盒子都没有,算屁个美食之乡! 沈娇叮嘱道:“总之您以后别总霸着管医生,影响我姑子和管医生的感情,要是他们俩出啥事了,心我以后再也不给您做好吃的了!” “知道了,事儿精!”董方正嗡声嗡气地回了句,在韭菜盒子的威逼利诱下,他老人家只得屈服喽! 沈娇满意地笑了,关心问道:“您啥时候回东平啊?这都在这呆俩月了!” “再呆段时间,外科手术十分神奇,我还没学够呢!”董方正激动道。 665麻沸散 董方正看来是对外科手术着迷了,什么都不愿意回东平,甚至还表示要慎重考虑来南平定居的事儿,不过看样子还有些犹豫。 “这鬼地方没韭菜盒子,吃的菜都是甜甜腻腻的,实在是不对我胃口。” 让老爷子犹豫再三的主要原因,还是南北饮食的差异,对于视韭菜如生命,且喜大鱼大肉的董方正来,一日不吃韭菜盒子就难受,喝清淡口味的汤汤水水更是让他不爽,也真难为他老人家这两个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 “不对胃口就回东平呗,您在这儿学外科有啥用?难不成您还给人开刀不成?”沈娇劝道。 老爷子看着明显比两个月前瘦了不少,仨下巴都变成两个了,尽管依然还是一只圆润的球,可球的体积却幅度的缩水了。 可见这俩月老爷子在吃食上绝对是不尽人意的,再让他在南平呆下去,身体怕是得垮了! 董方正再嚼了只韭菜盒子,从头到尾算下来,老爷子前前后后啃了得有六只,啧,这是饿狼下山了吧? 满足地拍了拍圆肚子,董方正心情大好,俩月算下来,今儿个可是他吃得最饱的一次了,下饮食千万家,还是韭菜盒子最好吃呀! “我咋就不能给人开刀了?再我学外科又不是一定要开刀的,中医西医虽然侧重点不一样,可还是有许多相通之处的,这回来南平启示很大,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没准中西医就能成一家子了呢!” 一起医学,董方正就神采飞扬,胖圆脸上也少了几分猥琐,多了几分正气凛然,令人生敬! 沈娇却不这么想,中医重内,西医重外,而且中医上有忌口之,像有些慢性病不可以吃海鲜羊肉公鸡虾等发物,还有诸多禁忌,这些都是中医的特点。 可西医却没有,洋人的医生甚至还鼓励病人多吃牛羊肉和虾类,是补充高蛋白,对身体恢复有很大帮助,这是其一。 另外像女人生孩子,中医讲究做月子,至少得做足一个月才可下床,期间不可沾生水,不可吹风,可是西方那边却从没有做月子一。 欧美女人生下孩子后,只要身体好,第二就可以出去逛街了,至于洗澡吹风,自然也无从起了。 中西医的不同点数不胜数,真要起来,三三夜都不完,沈娇对于董方正的成为一家子实在是不能苛同。 董方正忿忿道:“怎么不可能?要真论起来,外科手术最早是我们华夏人发明的,咱们这一行的老祖宗华佗大师,以前不还帮关公刮骨去毒呢,洋鬼子这是偷了咱们老祖宗的师,我得把咱们的东西再弄回来!” 沈娇心里也满不是滋味,真论起来,洋人偷大华夏的师可不止外科这一样,时候她头回听钱文良华夏被八国联军用军舰大炮给轰到了国门前,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世她犹记得郑公率领最先进的舰队,舰上有着让洋人吓破胆的大炮,一路西行,所向披靡,锐不可挡,一度雄霸海上航线,是多么地风光。 可几百年过去了,洋人的火器越来越厉害,华夏却越来越退步,竟让那些番邦蛮夷给欺负到如斯地步? 这几百年都干啥去了? 简直是丢尽了老祖宗的脸!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国家,最终却被自己发明出来的东西打得落花流水,沈娇心里这股火就蹭蹭蹭地往上窜,对那个败家老鞑子娘们也恨之入骨! 不过她也对董方正的想法来了兴趣,老爷子得没错,外科手术本就是华夏人发明的,凭什么又让洋鬼子占了先? 非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不可! “可惜麻沸散的配方失传了,要是我能还原麻沸散的配方,我就是死也无憾了呀!”董方正感慨不已。 “呸呸呸,大吉大利,您瞎啥呢?”沈娇嗔道。 董方正却十分淡定,生老病死是人之轮回,有什么好忌讳的? 他之所以想多活几年,也不过是想将师门的医学发扬光大,若非肩负了这个使命,他随时都可以去死! 沈娇好奇道:“现在不是有麻醉剂吗?效果应该不错吧?” 董方正摇头道:“效果确实不错,可风险也还存在,管,有些病人身体不适合麻醉,以前就出现过因为麻醉药剂过敏死亡的事故,还有一些病人会在手术半途中醒过来,就算不痛死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所以现在的麻醉学并不成熟,我觉得效果还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麻沸散效果好!” 沈娇并没有接触过外科,哪里知道外科手术竟也有这么多事故,不禁听得心惊肉跳,手术一半过程中醒来,亲眼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心理素质不强的人,还真有可能被吓死呢! 而据史书记载,麻沸散是口服药,只要一喝下就会昏睡不醒,而华佗就曾利用麻沸散作过开颅手术和割盲肠手术,都十分成功,这不是野史所传,而是正史上记载的。 明麻沸散的麻醉作用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十分成熟了,只可惜配方失传,实在是让人心痛不已。 董方正似是想起了什么,遗憾道:“其实我们老祖宗的医术比现在可要高明多了,好多配方都失传了,要是能够流传下来,还有西医个屁事?肯定是我们中医一家独大!” 对此沈娇心有戚戚焉,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别的不,就是她宝碗里的还魂丹,生死人肉白骨,洋鬼子有那么好的药吗? “麻沸散还只是其一,真正厉害的当属还魂丹,这种宝贝虽只是传,可无风不起浪,还魂丹肯定是存在过的,而且也真正能起死回生!” 董方正空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吓了沈娇一大跳,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正视老爷子的眼睛。 还魂丹可就在她宝碗里躺着呢! 好在董方正只是随口感慨了句,并未在还魂丹上多,又绕到麻沸散上去了,在他老人家看来,还魂丹太过飘渺,还是麻沸散比较实际一点。 666面善心黑 沈娇见董方正对麻沸散都有些走火入魔了,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便道:“师父,要不您回东平吧,我同您一道研究,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董方正嗤了声,没好气道:“就你?我还不如指望老祖宗给我托梦呢!” 以前之所以收沈娇当徒弟,就是图这姑娘有灵性,且还有好底子,可这收了后却发现,灵性是有滴,底子也是好滴,可是—— 也忒没有上进心了呀! 一点都没有他老人家的胸怀大志,一般来,想要成为一个行业的佼佼者,首先你得有个目标吧? 连想都不去想,就算是再聪明再能干再有悟性,不也是白瞎了么? 这些倒也罢了,懒病他老人家可以治,一针下去就能跳起来,可问题是他敢吗? 他用屁股都能想到,若是他老人家敢收拾徒弟,韩齐修那个煞星就能把他的脑袋拎下来当凳子坐,在这一点上,他老人家从来都不怀疑韩齐修的行动力,绝对杠杠的! 为了他的老命着想,这个徒弟他也就不指望喽! 发扬师门还是他这副老骨头上吧,运气好不定还能再找个勤快有上进心的徒弟呢! 当然,董方正嫌弃归嫌弃,可你要是让他换了沈娇,老爷子头一个不能答应,换了沈娇他还上哪吃韭菜盒子去? 沈娇让董方正呛了句,脸上有些挂不住,沉着脸把篮子往他怀里一放,气冲冲道:“省着点吃啊,这可是最后一顿了。” “啥意思?” 董方正抬起胖圆脸,一脸懵逼,这话听起来咋那么熟呢? 整得跟上断头台似的,呸! 沈娇没好气回道:“我能力差,啥都干不好,还是别拿这些丢人现眼的东西来污您的眼睛了。” 完她也懒得再搭理董方正,哒哒哒哒地走了,跟机关枪似的。 董方正耸了耸肩膀,顾自笑了,徒弟这脾气见风长啊? 都是韩齐修这王八犊子惯出来的,惯了一身臭毛病! 这头韩齐莉已经被情场圣手管曰给哄得心花怒放,笑靥如花了,哪里还有之前那副似要吃人的模样? “大嫂,董老先生呢?” 管曰的洗脑功力还是不错哒,就这一会儿工夫,糟老头子已经升华成为董老先生了,简直就是质的飞跃嘛! “他在花园休息。”沈娇随口道。 韩齐莉哦了声,便不再问了,将泡好的奶粉递了过去,心疼道:“连着站了六七时,赶紧吃点东西吧!” 管曰确实是真饿了,六个多时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大脑还处于高强度的工作中,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敢有,此刻他是又累又饿。 “这两个月你都接连做好几台大手术了,总这么下去,你就算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嘛,下个月你得推掉一些手术,医院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外科医生。”韩齐莉抱怨不已。 吃了两个韭菜盒子,再喝完了一杯奶,管曰的精神好了不少,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他声地安抚了韩齐莉几句,韩齐莉这才转嗔为喜。 沈娇看得好笑,有意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酒呢?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这俩人现在基本上是走明路了,韩老爷子虽还没松口,可也不像以前那样明确反对了,一般来,姑娘若是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了,家里的大人一般是拗不过姑娘的。 韩齐莉面泛娇羞,大眼睛冲管曰看去,婚姻大事,当然得男人出面啦! 管曰微笑道:“等我将手头的事情忙好,就会上贵府提亲的。” 韩齐莉有些担心:“要是爷爷和大哥不同意怎么办?” “无妨,一次不同意就去第二次,第二次不同意就再去第三次,总有一会同意的。” 管曰一脸自信,看着就像是真的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他一般,实际上—— 董老头得没错,生米煮熟饭才是王道,韩家人要是再不同意,他就煮饭,大不了就是挨顿揍嘛! 管曰嘴上给韩齐莉灌着鸡汤,内心却在想着不可描述的勾当,果然是只4K金的衣冠禽兽! 沈娇也没在医院多呆,同他们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家里有两只东西吊着,沈娇这心总觉得不能落地,虽知道韩家人会把圆圆壮壮照顾得非常好,可这牵挂和担心却如影随形。 前脚刚跨出门槛,后脚就想迈回去了! 难怪老话常,想要栓住女人的心,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生娃,只有自己的骨肉,才能令女人不论离得多远,都会想方设法地回到孩子身边的! 路上沈娇买了一只烤鸭,南平的烤鸭肥而不腻,香味扑鼻,味道着实不错,韩家人上上下下都爱吃,沈娇自己也挺喜欢吃的,路过熟食店总要买一只。 将车子停好,沈娇拎着烤鸭快步走进屋,却听见客厅里传来了陌生人的笑声,像是有客人在。 沈娇忙放慢脚步,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太随意了,这是必有的礼貌,只是—— 客厅里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约六十上下,盘着一丝不苛的发髻,体型微丰,面如满月,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看得出来,这位老妇人年轻时姿色不会太差。 老妇人穿着藏青色的大衣,平跟皮鞋,朴素大方,气质很是不错,她旁边坐着的竟是金玉琴,仍是前几的枣红大衣,只是颈间多了根吊带,一只手吊着,看着挺滑稽的! 这俩人的眉眼看着有几分相像,很明显,这位看着跟菩萨一般的老妇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金老夫人了! 也是金玉琴背后的那位高人! 此刻金老夫人怀里正抱着壮壮,壮壮这家伙是个好性子,谁抱都行,来者不拒,一点都不矜持。 “真是个壮实的子,比他爸爸时候可要壮实多了,亲家,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金老夫人很会话,且普通话竟也十分标准,口音并不是太重,声音轻柔,不疾不徐,听起来很舒服,也让人无形中放松了戒心。 沈娇暗生警惕,这个金老夫人可比她女儿要难对付得多,要不是早就知道这老娘们的真面目,打死她都想不到,这个像菩萨一样的女人,手上竟沾满了血! 667装可怜 家里韩齐修不在,他每总是那么忙,白能呆在家里的次数少之又少,有时候就连晚上都会彻夜不归,若非沈娇经受过前世的流放孤寂之苦,她定忍受不了无数个寂苦的漫漫长夜的。 不过沈娇从不会埋怨,她知道韩齐修在外面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所以就算是再苦再累,她都不会哼一声。 比起韩齐修在外面的辛苦,她这点苦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沈娇在门口恍了会儿神,便有意加重了脚步,引起了屋内众人的注意。 金老夫人见到明眸睐齿光彩照人的沈娇,也恍了好一会儿神,以前只听女儿形容过沈娇的相貌,只以为这女人是那种狐媚勾人的模样,可现在看来,女儿明显是谎了。 沈娇美而不妖,艳而不俗,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有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就算只是套件麻布袋,也能在人群中引人注目。 这种优雅她以前的主子也有,那个蠢得不可救药的女人,出身大家,美丽温柔,还带着大笔的嫁妆,可这又怎么样? 不照样输给了她? 金老夫人微微甩了甩头,集中精神看向沈娇,对于女儿口中的狐媚子,她不敢掉以轻心,在沈娇没来之前,金玉琴是人人称羡的韩家大夫人。 工作体面,家庭和睦,在家里的地位也非常稳固,就算韩齐修有些拧巴,可面子情还是有的,外人根本就无从知晓金玉琴和韩齐修的关系如何。 可自从沈娇出现后,金玉琴就如同中了魔咒一般,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都被抖落了出来,紧接着便是韩齐修同她翻脸,再然后就被赶出了家里。 金老夫人年前来到南平,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眼前这个落魄潦倒苍老憔悴的中年妇人,竟然会是从前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女儿! 从金玉琴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金老夫人果断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而且要改变战略。 于是,便有了今日的上门拜访。 金老夫人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同韩家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必须服软,有多可怜就得装多可怜。 有的时候,装可怜是必须的手段! “这位就是齐修的媳妇吧?长得真是水灵呢,我们家齐修就是好福气!” 金老夫人笑眯眯地同沈娇打招呼,一脸慈爱,沈娇一点都感受不到任何虚伪。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对你笑脸相迎,就算是敌人,她也不能够恶言相向呢! “您老缪赞啦,请问您是……”沈娇有意当作不认识。 金玉琴面色一沉,这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呢? 金老夫人冲她警告地看了几眼,金玉琴只得收敛了脾气,继续低眉顺眼。 旁边的舒明兰介绍道:“这位是齐修的外婆,从海市赶过来的。” 沈娇略箴了箴眉,真心不想叫这个女人外婆,可是礼不可废,她若是不叫的话,理亏的就是她。 “外婆您好,壮壮太沉啦,您可别累着。” 沈娇笑得十分真诚,可手却毫不客气地将壮壮抱了过来,她一点都不想让这个女人抱自己儿子! 猝不及防下,金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壮壮就到了沈娇手上。 “啊啊啊!” 壮壮闻到熟悉的味道,开心得手舞足蹈,一个劲的冲沈娇怀里拱,另一边摇篮里的圆圆也不大安分了,胖腿蹬蹬的踹着摇篮。 “两个家伙肚子饿了,我先抱他们进屋喂奶,失陪了!” 沈娇得体地笑着,抱起壮壮和圆圆毫不犹豫地进了房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金玉琴一眼。 两个家伙看样子饿得狠了,两只脑袋使劲地拱着,就跟猪一样。 沈娇索性一边一只,让他们同时吃奶,在外面呆了半,够他们吃一顿了。 家伙吃奶吃得太费劲,脑门上都是汗,沈娇拿手帕给他们擦汗,并数落壮壮: “你个笨猪,怎么就这么不矜持呢?也不向你哥哥学着点,谁来都肯让抱,哪把你给拐了都不知道!” “啪!” 壮壮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了沈娇手上,最讨厌吃东西的时候打扰人家啦! 壮壮吃起来快,很快就把一边吃空啦,可是家伙好像还没吃饱,脑袋不由自主就朝哥哥那边挪。 圆圆淡定如山,眼珠子都不转一下,一巴掌扇了过去,吓得沈娇忙把壮壮给挪开了。 就圆圆的这个力道,壮壮的脑袋还不得开花? 沈娇吓出一身冷汗,后怕不已,以后再也不给两只同时喂奶了! “那个是弟弟呀,你怎么可以打呢?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哦!” 沈娇耐心地教导圆圆,只是两个月大的毛孩能听懂什么,瞅都不瞅沈娇一眼,专心地吃奶! 外面进来的声音不时传了进来,大多数是金老夫人一人在,间或伴有金玉琴的哭泣声。 “亲家,我女儿从被我宠坏了,不识大体,做了很多错事,是我没有教好她,我向你陪个不是。” 着金老夫人竟然起身,冲韩老爷子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把韩家人给吓了一大跳。 舒明兰忙过去扶起了金老夫人,嗔道:“您这是在做什么呢?做错事的又不是您老人家,您这又是何必呢!” 要舒明兰这话的也是一语双关,当事人在旁边做的好好的,您这老太太一上来就鞠躬,明摆着就是隔应人嘛!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金老夫人这么聪明的人,哪里会听不出舒明兰话中的深意? 见自家女儿还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跟木头似的,不由失望不已,只得喊道:“玉琴,你还不知错吗?” 金玉琴愣了愣,抬头看向金老夫人,好在她还不算笨到家,很快便想起了出门前自家老娘叮嘱的话,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爸,我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金老夫人也在一旁求情,话里话外都是在骂金玉琴,捧着韩家,还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之类的话。 这个女人真的很会话,只是廖廖几句,便让韩老爷子极其熨帖,表情松动了不少。 668坏你的好事 金玉琴又是哭又是磕头求饶,再加上金老夫人殷殷切切的求情,韩老爷子的心渐渐地融化了。 人的年纪越大,心便会越软,此时的韩老爷子早已不是当年叱诧风云冷血无情的铁血将军了。 他只是一个希望家和万事兴的普通老人,金老夫人有一句话确实中了老爷子的心坎。 便是那句‘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 韩老爷子总共也不过只有两个儿子,嘴上虽然总不要韩世白这个儿子了,可心里又岂能真正舍得掉? 对儿媳妇他当然可以狠得下心,可对于亲生儿子,他确实是狠不下那颗心啊! 可问题是大儿子对金玉琴死心踏地,原谅了大儿子就必须得接受金玉琴,这一点老爷子看得明明白白。 再者,孙子之所以躲到东平那儿,过年也不肯回来,还不是因为家里的这点破事! 来去,全家上下最为难的还是孙子啊! 韩老爷子心疼韩齐威,更希望韩齐威能够回来,身边少了个撒娇卖萌的家伙,他老人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综合了这么多因素,老爷子的心确实软了,最主要的是他并没有把金玉琴放在眼里,在他眼里,金玉琴就如同蚂蚱一样渺! 舒明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可一点都不希望金玉琴这个妯娌回到家里住。 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是两只母老虎,那绝对是势同水火的! 这段时间没有金玉琴在家里隔应,舒明兰不知道有多舒服呢! 可她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可能当着老爷子的面出不同意的话来,那样不显得她舒明兰心胸忒狭窄了? 同样着急的还有猫在房间里的沈娇,她比舒明兰更不情愿金玉琴回来。 情急之下,沈娇看到了躺床上玩耍的圆圆壮壮,不由计上心头。 “二婶,快泡两瓶奶进来,圆圆壮壮还没吃饱呢!”沈娇冲屋外高声喊道。 “来了!” 舒明兰忙跑到厨房冲了两杯奶粉,跑着进了屋,沈娇拿了两瓶奶给家伙吃,反正刚才两只都还没有吃饱,再吃两瓶都没问题。 “爷爷,快拿两片干净尿片进来,圆圆壮壮尿湿啦!” 沈娇又叫了起来,并顺手拿了杯水,给两只家伙干净的尿片上泼了点儿,一下子就湿了,跟尿裤子一样。 舒明兰惊讶地看着沈娇干这些事,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过当她见到急匆匆跑进屋的老爷子时,立马便明白沈娇的深意了,暗暗地竖了竖大拇指。 老爷子手上拿着两块尿片,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努力吃奶的家伙,打趣道:“你们这是上面进下面出呢,不错,吃的多才能长得壮,我们韩家的子就得壮壮实实的!” “谢谢爷爷!” 沈娇接过尿片,熟练地给两只家伙换上,再顺手将壮壮塞进老爷子怀里,笑道:“爷爷,壮壮想去外面里玩了,您陪他玩会儿。” “成,壮壮,太爷爷带你去外面遛弯儿,圆圆也去。” 韩老爷子特别开心,一手抱着一个便朝外走去,经过他好几日的努力,圆圆童鞋总算是勉强接受他这个太爷爷的熊抱啦! “亲家母,我带家伙们出去遛弯,少陪啊!” 韩老爷子客气地同金老夫人告辞,至于刚才那有些软化的心,被这么一打岔,早又硬回去了! 金老夫人有些遗憾,明明刚才韩老爷子已经松动了,可却被沈娇给破坏了,这个女人的确不可觑呢! “亲家您只管出去遛弯,我再做一会儿就回去啦,以后再来拜访!” 金老夫人笑得十分诚恳,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韩老爷子对此十分满意,亲家夫人的确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就是教女儿不大会教啊! 金老夫人并没有坐多久,韩老爷子出去遛弯后没两分钟,她也告辞离开了,特别客气,搞得舒明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娇娇,咱们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了?”舒明兰忐忑问道。 沈娇讶异地看着她,笑道:“二婶,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又没有做什么?有什么过不过的?” 舒明兰支支吾吾道:“就是刚才我们故意那个……” 沈娇明白她的意思,不外乎就是想她刚才故意作戏赶人的事。 “难道二婶希望金玉琴搬进来住?”沈娇反问? 舒明兰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使劲摇头,她是脑子有病才愿意金玉琴搬回来呢! 沈娇拍了拍手,淡然一笑:“那不就得了!” 为了达到目的,稍微使一些手段是无伤大雅的,只要不害人就行嘛! 金玉琴忿忿地跟在金老夫人的身后,忍不住恨声道:“刚才那个贱人一定是故意的,明明老爷子都要同意了!” 金老夫人表情平静,不起一丝波澜,淡然道:“你知道她是故意的又怎么样?你能拿她怎么样?” “她不就是仗着两个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金玉琴愤愤然。 金老夫人冷笑:“有本事你也生一对双胞胎出来,我告诉你,肚皮争气就是最大的本事!” 金玉琴有些委屈:“姆妈,我的肚皮也很很争气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是没有生双胎而已!” 金老夫人冷眼看着她,一针见血道:“那又怎么样?一个个都不和你一条心,生再多也无用!” 被戳中痛处,金玉琴面上有些挂不住,羞恼道:“这都是贱人搞的鬼,她用手段媚惑了威和齐修……” 金老夫人打断道:“不管她是不是用了手段,你输了就是事实,现在被赶出来过得不好的人是你,你口中的贱人过得比你好几十倍!” 这个女儿因为家里排行最,自然就要受宠些,可却没想到,竟养出了这么个性子! 金老夫人叹了口气,现在就是再后悔,时光也回不到过去了,能做的只有补救,只希望还来得及! 她冲金玉琴道:“从现在开始,你全部都要听我的!” 金玉琴有些不情愿,她可不愿意做提线木偶,她都这么大人了! 不过她到底没有反驳,乖顺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打着将来阳奉阴违的想法。 669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晚上沈娇和韩齐修了白发生的事情,她十分担心韩老爷子会抵挡不了金老夫人的糖衣炮弹,最终让金玉琴搬进来。 “我一点都不希望他们搬进来。”沈娇嘟着嘴道。 韩齐修笑了笑,安抚道:“娇娇不用担心,过两我们就回新泉村,把爷爷也带过去,她们就算想放糖衣炮弹也找不到人。” 沈娇惊喜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回清泉村了?” 韩齐修淡笑道:“圆圆壮壮已经满月了,得回去祭拜祖先,再一个是为了德芙和德行的婚事。” 沈娇拍了拍脑门,想起了这一茬,当初和德芙可是好过年办他们婚事的,现在已经推迟了好些时候,还不知道德芙得多着急呢! 只要一想到可以远离金玉琴这些讨厌的人,沈娇就觉得开心,连连催韩齐修快些。 再者她也确实想新泉村了,离开那里这么些年,都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了呢? “娇娇再耐心等待两,两后我们就出发。”韩齐修给沈娇吃了颗定心丸。 第二,金老夫人倒是没有上门了,来的是金玉琴,带了一篮子芝麻汤圆,是给韩老爷子吃的,看这些芝麻汤圆的相貌,应该是金老夫人的手艺,金玉琴以前搓的汤圆可没有这么标致。 再她现在是伤残人士,有那心也没那力呢! “爸,我现在就去给您煮吧?这是我姆妈早上搓的,用的今年的新芝麻,特别香!”金玉琴殷勤之极。 韩老爷子偷瞄了眼篮子里白白胖胖的汤圆,口水咽了咽,亲家母的手艺他很早以前就尝过,起来他之所以爱吃汤圆,还就是受了金老夫人的影响呢! 头一回在金家吃到香喷喷甜糯糯的芝麻汤圆,从此便误了终生,找了个会搓芝麻汤圆的媳妇,也吃了一辈子! 沈娇一看不好,糖衣炮弹又来了,忙把怀里的壮壮往韩老爷子怀里一塞,道:“爷爷,壮壮要溜弯了!” 壮壮家伙似是能听懂溜弯这词,特别配合地蹦哒起来,啊啊地叫着,身子一挺一挺的,韩老爷子的心神一下子便被吸引了,哪里还记得芝麻汤圆? “好,咱们溜弯去!” 韩老爷子一手捞了一只,雄纠纠气昂昂地溜弯去也! 领着两只大胖子在军区大院里晃荡,享受着那些老家伙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韩老爷子这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也所以他老人家才会乐此不彼地领着两只家伙溜弯呢! 金玉琴看着老爷子远去的背影,尴尬地站在厨房门口,主角都走了,她这煮了还有个屁用? 沈娇得意地哼了声,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金玉琴两人,她也用不着装模作样了,不屑地看着金玉琴。 “沈娇,我是你婆婆,你这是什么态度?”金玉琴气道。 沈娇嗤笑道:“这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和韩哥哥都没想过把你当成亲戚来往。” “你再怎么否认,也否认不了你丈夫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事实!”金玉琴尖声叫道。 沈娇平静道:“我为什么要否认?你只不过是生了韩哥哥而已,十五年前韩哥哥已经还了这场生恩,你还想怎么样?金玉琴,做人还是别太厚颜无耻了!” 金玉琴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将篮子里的汤圆全泼到这个贱人身上,也把出门时金老夫人叮嘱的‘示弱’给忘得一干二净。 再者,让她在沈娇面前低头,还不如要她的命呢! “沈娇,你别得意太早了,韩齐修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定哪他会连你和两个儿子都杀了呢!哈哈!” 看到沈娇面色大变,金玉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还以为沈娇被自己的话吓住了,顿时便得意起来,继续道:“韩齐修有疯病,他发起病来六亲不认,见人杀人,见鬼杀鬼,他就是个怪物……” 金玉琴顾自得开心,在这些话时,她竟觉得十分痛快,尤其是看到沈娇难看的表情时,心中快感更甚,越越兴奋。 沈娇气得身子发抖,韩齐修是她的亲生儿子呀,她怎么可以用这么恶毒的语言去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且韩齐修当年之所以犯病,还不是这个无耻女人害的? 不知悔改不,居然还敢中伤她男人? “我打死你这个无耻恶毒的贱人,韩哥哥为什么会生病?你还有脸在这儿?当初韩哥哥就不应该救你,十五年前你就应该去死了!” 气坏了的沈娇一下子将金玉琴扑倒在地,个子高的优势,此刻体现得十分明显,沈娇一下子就占据了最高点—— 骑在了金玉琴的身上! 她现在的体重可不轻,这一下子骑上去,差点没把金玉琴的隔夜饭挤出来,还有她刚接上的腕骨,卡嚓,再次光荣牺牲了。 沈娇在骑上金玉琴时,脑子已经清明了不少,明白不论是什么原因,她只要动手了,理便不在她这边! 金玉琴再坏再不好,到底是她的婆婆,是长辈,以下犯上,她在伦理上根本就站不住脚! 不过—— 现在没有第三个人,她只要事后死不认帐就行了! 沈娇心中暗喜,一手肘撞下了金玉琴的下巴,再不时在金玉琴身上的暗处使劲捏几下,都是隐秘的地方,除非脱光了衣服,否则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金玉琴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恨恨地瞪着沈娇。 恶气可算是出了,沈娇看了眼身下眼泪汪汪的金玉琴,冷笑道:“下次要是再让我听见刚才那样的混帐话,我把你舌头割下来,你看我敢不敢!” 金玉琴半都没爬起来,躺在地上直哼哼,沈娇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套路,不外乎就是想等韩老爷子回来装可怜罢了! 顺便再告个状! “你再装也没用,根本就没人相信我会揍你,明明是你自己摔的。”沈娇居高临下地看着金玉琴。 金玉琴气得眼前一黑,只恨不得杀了沈娇才解气! 670死不认帐 金玉琴也不完全是在装,她是真的爬不起来,断手那儿疼得她欲生欲死,还有身上的伤,沈娇每一下都用尽了洪荒之力,且还掐的都是身上最嫩的部位,能不疼吗? “你个忤逆不孝的贱人,我这就出去让大家来评评理,世上竟有你这样的恶媳妇!” 金玉琴艰难地想要爬起来,她是真的气坏了,怎么都没有想到沈娇竟然会打她? 早已打算死不认账的沈娇面不改色心不跳,嗤笑一声:“你出去叫人啊,看别人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金玉琴胸口一堵,恨恨道:“你想赖账?” 沈娇看到金玉琴被自己气得要死要活的模样,心里就爽极了,耸了耸肩膀道:“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当年你赖账赖得挺得意的,现在也让你尝尝被人赖账是什么滋味!” 金玉琴面色大变,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不少,到底是有些心虚。 沈娇懒得同她多废话,推着金玉琴就往门口走:“你给我滚,别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金玉琴身上带着伤,手还断了,根本就反抗不了沈娇,不一会儿就被推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被出院子了。 “沈娇,你凭什么赶我?你个忤逆不孝的贱人,我会让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的!” 沈娇哼道:“你现在去和别人啊,就我沈娇打了你,骂了你,看有没有人相信你?” “就你那样的前科,你哪来的自信,认为还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沈娇冷冷地看着顿时血色全无的金玉琴,死不知悔改的东西,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咱们回家啦!” 外面响起了韩老爷子洪亮的声音,金玉琴面上一喜,眼睛亮了,希冀地看向院门口。 韩老爷子抱着两只家伙走进了院子,见到她们俩站在那里,奇怪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金玉琴岂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哀声道:“爸,沈娇趁您不在的时候,竟然殴打我,我的手给打断了,还有身上好多伤,爸,我再怎么不是,到底也是她的婆婆,她怎么可以……” 到这里,金玉琴泣不成声,看着真是可怜见的。 韩老爷子狐疑地看向沈娇,却见她坦坦荡荡,一点都没有心虚什么的,便问道:“娇娇,你妈她的是不是真的?” 沈娇毫不犹豫答道:“假的,是她自个摔了一跤,把手摔断了,我还好心扶她了呢,谁知道她会冤枉我!” 为了增加可信度,沈娇咬了咬牙,狠狠地掐了下腰上的软肉,眼睛一下子就雾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老爷子,更是楚楚可怜。 金玉琴看着睁眼瞎话的沈娇,气不打一处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爸,她在谎,明明就是她打我的!”金玉琴嚷道。 “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打你?我又不是疯狗!”沈娇装出委屈之极的模样。 “你……” 金玉琴顿时就词穷了,刚才她的那些话,怎么可以在老爷子面前出来?老爷子听了还不得揍死她? 韩老爷子一看金玉琴语塞的模样,有些不耐烦起来,他老人家是直性子,最烦的就是别人话干活不干脆,不利落。 沈娇火上添油道:“爷爷,她这是撒谎成习惯了,以前她就骗您韩哥哥的事情,现在又想来冤枉我,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被沈娇提醒,韩老爷子想起了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神情冷了下来,更是有了几分悔意。 他怎么可以忘记当年齐修受过的苦呢? 这个女人差点害死齐修,他竟然还想着原谅她,可真是老糊涂了! “爸,不是这样的,您听我……”金玉琴着急解释。 可是韩老爷子却不想听了,冷冷道:“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金玉琴急怒攻心,差点没厥过去,跑着冲到韩老爷子面前,大概是想求情吧? 韩老爷子身形一闪,避过了金玉琴,径直朝里屋走去,不再理会外面的事,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性格中还是有杀伐果断的一面,既已下定了决心,便真的不再心软了。 “娇娇,送客!” 里屋传来老爷子的声音,沈娇面上一喜,得意地冲金玉琴看过去,满是挑衅! 金玉琴面色惨白地看着屋子,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一个劲地自己错了,让老爷子原谅她。 沈娇实在是腻烦透了,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她正打算拉起金玉琴,一道人影闪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冲沈娇扇过来了一巴掌,好在沈娇身手还没落下,极快地往后一退,避过了这莫名其妙的偷袭,只是肩膀处被带了下,并无大碍。 沈娇火大地看向来人,却是久未出现的韩世白,头发蓬乱,清瘦憔悴,比金玉琴好不到哪里去,想来这厮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你个畜生,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妈?我打死你!” 韩世白心疼地搀扶起妻子,指着沈娇破口大骂,看着似要吃人一般! 沈娇冷眼看着这个男人,被老婆害得工作丢了,儿女离心,父子兄弟反目,可他却照样对这个女人痴心不改,还真是个绝世好丈夫呢! 可却不是个好父亲,好儿子,好兄长! “你们当初怎么对韩哥哥,我现在就怎么对你们,我的儿子也会如何对待你们,像你们这么自私冷血的父母,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今日你们受到的果,完全是缘于你们往日种下的因!” 沈娇一字一句地着,表情冷漠,还有着厌恶! 韩世白一生顺风顺水,从来没让人当面这样打脸过,哪里受得了这口气,抬起手又要抡过去,金玉琴看得暗喜,眼泪哗哗地流着,也更刺激了韩世白的怒火。 沈娇紧绷着身子,警惕地看着韩世白,想着是还一下手呢?还是避开呢? 不过她很快就不用考虑了,因为—— 韩世白的手被人给夹住了,丝毫也动弹不得! 671 恩威并施 韩齐修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韩世白的手臂,漠然地看着他应该称为父亲的男人,眼里毫无感情,不起一丝涟漪。 “滚!” 韩世白面色大变,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字,他的儿子为了个女人竟让他滚? “你个不孝子,我们是你的父母,你为了这个贱人,竟然让我们滚?我……我打死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韩世白气得全身发抖,他受的教育是比较传统的,在他看来,父权是家庭的权力中心,家里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当然金玉琴除外。 现在韩齐修和沈娇竟然当面顶撞他,而且还欺负他心爱的女人,这口气韩世白岂能忍得下? 沈娇听得冷笑不已,忍不住斥道:“想要子女孝顺,也要看你们为子女做了什么,就你们这种自私自利的父母,居然还妄想子女孝顺你们?真是臭不要脸!” 韩世白咬牙切齿地瞪着沈娇,似要吃人一般,沈娇可不怕他,有韩齐修在前面挡着呢! 韩齐修冷声道:“我早就得很明白,你们的生恩早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经还清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再不相往来!” 金玉琴哭道:“齐修,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给你跪下了!” 着她又要下跪,让韩世白给拽住了,沈娇气道:“你就是跪一百年都没用,你哪里是知道错了?你不过只是不想过现在的苦日子罢了,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金玉琴哽咽着不断摇头,不顾韩世白的阻拦,一个劲地往地上跪。 现在正是中午的时候,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外面很快就会热闹起来,金玉琴这样闹,肯定会吸引好些人过来看热闹的,不出一日,韩家便会成为大院的笑料! 沈娇声冲韩齐修道:“马上就会有很多人下班放学了!” 韩齐修明白她的意思,突然冲院子外喊道:“若是不把这两人弄回去,你在海市的几个儿子孙子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沈娇听得莫名其妙,韩齐修这是在和谁话呢? 随即她就知道了,是金老夫人,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来的,竟从院门外走了进来,面上有些不自然,不过也只是一瞬而逝,很快就恢复了慈眉善目。 “我不放心玉琴,就过来看看,大宝……” “别叫我大宝!” 韩齐修突然出声打断了金老夫人,表情十分不善,沈娇吓了一跳,韩齐修现在的情形,和以前发病时竟有些相像,忙柔声安抚他,一时间就把大宝这个可爱的名字给忽略了。 “韩哥哥别难受,你现在有我和圆圆壮壮,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不管他们!” 沈娇担心极了,生怕韩齐修再次犯病,韩齐修深吸了口气,冲沈娇安抚地笑了笑,表示他没事。 “你们走吧,别在我们一家面前出现,我也不想同你们有任何交集!”韩齐修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金老夫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她没想到韩齐修对她这个外婆也如此不留情面,她不死心道:“齐修,你妈她是做错了事,可到底生养了你一场,母子哪有隔夜仇呢?你就再给你母亲一次机会吧?” 韩齐修唇角微勾,讽笑道:“您知道自己女儿曾经做过的事情吗?” 金老夫人面上讪讪的,她当然知道当年的事情,而且还知道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她给金玉琴出谋划策,就她这个傻女儿,怕是早露馅了! 可千算万算,却万没有算到,会出现沈娇这个变数,打破了她为女儿编织好的康庄大道,也打破了她想攀附韩家的美好心愿。 金家现在已经走下坡路了,若非有韩家这门姻亲的名头,金家怕是早就和其他家族一样,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所以,韩家是一定要交好的,她的儿子孙子的前途可都还在韩家手里捏着呢! 金老夫人是个有决断的女人,她一看韩齐修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外孙对金玉琴怕是真的寒心了,不由对女儿也有了几分埋怨。 好好一盘棋,居然让她给弄得一塌糊涂,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金老夫人几番取舍,咬牙道:“齐修,你妈她是对不住你,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到底是你的亲生父母,还有你的几个舅舅和表兄们,他们可都是你的血缘亲人呢!” 韩齐修自然明白金老夫人的意思,不外乎是想提醒他别忘记提携金家人罢了! 看来在这个老太太心里,儿子到底是比女儿要重要一些呢! “起来我前几还同安表弟通了电话,他在学校里表现还不错,若是继续保持下去,将来还是能分个好单位的。” 韩齐修突然转换了话风,扯到了其他人身上,沈娇听得莫名其妙,怎么无缘无故提到安表弟了呢? 金老夫人却明白了,韩齐修这是冲她示威呢,安儿是她所有孙辈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她的希望都在安儿身上,韩齐修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 想要孙子有好的前途,那就好好表现吧! 什么才是好好表现? 老太太岂能不知? 肩负家族兴旺的孙子VS嫁出去的女儿,选择谁? 金老夫人并没有考虑多久,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冲韩齐修慈祥地笑道:“安儿一定会好好表现的,齐修你尽管放心。” “那有有劳了,不送!”韩齐修淡淡地笑着。 金老夫人一点也不在意韩齐修的冷淡态度,一把拽起犹不知已被母亲放弃的金玉琴,大步朝门外走去,韩世白也紧跟在后面。 沈娇其实也没听明白,她有些担心地问道:“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再来闹啊?” “不会了!”韩齐修十分笃定。 金玉琴就是金老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金老夫人让她往东,她根本就不可能往西,只要有金老夫人钳制着,金玉琴兴不起什么风浪! 至于金老夫人,她的软肋就是儿孙,只要抓牢这一点,这个老太太会十分听话,也会成为十分好用的工具! 对他而言,好人坏人都无所谓,好用就行! 672由小名引发的血战 晚上沈娇给两只家伙吃得饱饱的,分别放在摇篮里,让大宝娇陪他们玩,来也奇怪,大宝平常大都同圆圆玩,好几回挨了圆圆的揍,可还是乐此不疲,颇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而娇却更喜欢同壮壮玩耍,这两只则要和谐多了,玩得特别开心,壮壮咯咯地笑个不停。 旁边的圆圆和大宝却十分安静,大宝静静地坐在圆圆身边,圆圆也静静地躺着,两只四目相视,含情脉脉。 沈娇看得好笑,冲韩齐修嚷道:“你快过来看,咱们圆圆和大宝,这互相看着还真逗。” 到大宝时,沈娇心思一动,好像有什么被她忽略了,还是和大宝有关的! 可她想了半愣是没想起来是啥事,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拍得邦邦响,这脑子真是越来越笨了。 走过来的韩齐修拽下了沈娇的手,真是个傻媳妇儿,当是敲西瓜呢,敲这么大声! “我这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到底啥事和大宝有关了?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沈娇自言自语地嘟嚷,韩齐修看得好笑,问道:“大宝又闯什么祸了?” ‘喵’ 同圆圆含情对视的大宝抗议地叫了,人家现在有主人陪着玩,可乖了,男主银你不要冤枉人家! 沈娇摇了摇头:“不是大宝干坏事,好像是大宝这个名字有点怪。” “咳咳” 韩齐修不自然地撇过了头,伸手去摸自家大儿子,以掩饰他的心虚,可这手摸的地方却不大对,你朝哪摸呢? 被摸到丁丁的位置,圆圆大人可不高兴了,管你是谁,摸他的丁丁就不可以! 火大的圆圆一抬腿就踹了过去,虎虎生风,猝不及防下,韩齐修也差点同金玉琴一样断手了,不过他的反应还是不错的,一伸手夹住了胖腿,用巧劲化去了圆圆的力道。 “臭子,连老子老敢踢了!”韩齐修笑骂道。 “我想起来了!” 沈娇突然大叫一声,大宝娇齐刷刷地抖了抖,委屈地靠向主人,吓死宝宝了! “今金老太太为什么叫你大宝啊?”沈娇死死地盯着韩齐修。 “咳咳” 韩齐修躲闪着沈娇热辣的眼神,支支吾吾道:“老太太年纪大,有些老糊涂了,乱叫的。” 坚决不可以让媳妇知道他的名,一个大男人叫大宝,忒丢人! 沈娇可没这么好糊弄,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追着韩齐修问:“大宝是不是你的名啊?” “不是!”坚决否认。 “嘛,是不是名嘛?韩哥哥!” 沈娇拖长了尾音,还转了九曲十八弯,某人的心立刻骚动了!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幼稚的名?绝对不是!” “那你当初为啥给大宝取名叫大宝?你你那时是不是就居心不良了?”沈娇追问。 韩齐修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搂住跟在屁股后面的沈娇,坏笑道:“我现在就居心不良!” “韩齐修,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咱们去床上讨论!” “不要,先回答了再上床!” “先上床再回答!” “韩齐修,你每次都这样,讨厌!” 对付使性子的女人,韩少爷从来都不同她讲道理,他直接一抄手,将沈娇往床上一扔,脱衣办事,前戏可以直接忽略! 不多时,耍性子的沈娇就被剥得光洁溜溜,片缕不存。 “韩齐修,圆圆壮壮还没睡呢!” 沈娇又是气又是羞,以前韩齐修总是会等两个家伙睡着后再办事,可今却不知受什么刺激了? “关灯就行了!” 韩齐修淡定地关了灯,只开了床前一盏床头灯,朦朦胧胧的灯光下,沈娇的胴体更加诱人,也让某人的心由骚动升级成为暴动了! 沈娇还想再抗议,可韩少爷很快就堵住了她的嘴,满腹疑问最终化为‘嗯嗯哦哦’,一江春水向东流! …… 云收雨歇,沈娇疲累地躺在韩齐修怀里,虽然极累,可她还是没忘记那个引发血战的问题,不死心地再问:“大宝是你的名吧?” 韩齐修身子一紧,低头看怀里娇媚的女人,看来还有精神嘛! “唔……” 既然还有精神,那就继续运动吧! …… 所以,直到第N次世界大战结束,我们的沈娇童鞋,最终也没能从韩齐修嘴里套出答案。 事实证明,军区花费大心血培养出来的兵王,有着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意志力,就算是面对美人计,也照样能够守口如瓶滴! 第二一早就要出发去新泉村了,韩老爷子本来是不想去的,可看到圆圆壮壮这两只,老爷子哪里忍受得了相思之苦,二话不就同意了。 沈娇早已准备好了行李,还有一些要带给村里人的礼物,他们开了两部车,韩老爷子一部,韩齐修一部,韩老爷子那部由李云浩开。 李云浩前段时间回老家探亲了,才刚回来,韩齐修之所以要等到现在去新泉村,大概是等李云浩吧,毕竟李云浩跟着老爷子这么多年,照顾起来更上心一些! 南平离新泉村并不是太远,早上出发,傍晚就能到,不过路上不能停,韩齐修顾忌到韩老爷子和两只家伙,并没有开太快,到第二下午才到达新泉村。 新泉村还是老样子,沈娇迫不及待地下了车,站在村口的大梧桐树下,梧桐树光秃秃的,有几处钻出了嫩绿的芽,生机勃勃。 梧桐树下有十来个孩在玩耍,有男有女,有踢键子的,有跳绳的,还有捉迷藏的,嘻嘻哈哈的笑声顺着山风传了过来。 沈娇会心一笑,眼前的场景同她头一回来新泉村时何其相似,只不过那时正是盛夏,梧桐树郁郁葱葱的,而且那时树下的孩,也不是现在这一批! “你是叔奶吗?” “是我们叔公的堂客吗?” 耳边响起男孩礼伢子清脆的声音,沈娇不由红了脸,现在她还真成礼伢子的叔奶了呢! 也不知那个机灵可爱的男孩子现在成什么样了? “太叔公,叔公,叔奶!” 一个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的少年笑容满面地跑了过来,眉眼间依稀还有时候的模样。 673祭祖 “礼伢子!” 尽管昔日的孩童已经长成了少年,沈娇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来接他们的男孩,正是当年的那个鬼灵精韩思礼,现在已经长成漂亮的伙子了。 韩思礼摸着后脑勺嘻嘻笑个不停,后生模样长得挺不错,不同于韩家人的黑瘦矮,韩思礼随了他母亲那边的长相,皮肤白净,面容清秀,个子高挑,总的来是个蛮出挑的伙子。 “太叔公,叔公,叔奶,我阿奶已经准备好饭了,咱们快去吃饭吧!” 韩思礼在前头带路,不时还回头逗几下圆圆壮壮,圆圆壮壮特别喜欢出门逛,眼下见到了陌生的地方,还有这么多没见过的人,两只家伙开心极了,在他们老子怀里蹦得特别欢。 “叔奶,他们叫什么名字?”韩思礼问道。 “圆圆和壮壮。”沈娇笑道。 韩思礼有些纠结,圆圆壮壮一听就是名嘛,便又问道:“大名叫什么呢?” 大名? 沈娇朝前头背着手的韩老爷子看了过去,故意喊道:“爷爷,礼伢子问圆圆壮壮的大名叫什么?” 韩老爷子脚步一顿,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空咳了几声,掩饰道:“圆圆壮壮才多点大,那么早取大名干啥子?” 沈娇抿嘴笑了,冲礼伢子挤了挤眼睛,声道:“大名在你太叔公脑子里存着呢?都存俩个多月了!” 礼伢子会心地笑了,也声道:“我看起码还得再存两年,我听我阿奶,当初太叔公给我取名字,直到我能上塘里摸泥鳅了,才给取好呢!” ‘噗’ 沈娇捂嘴笑了,取个名字得取两三年,老爷子这办事效率,还真是够快的哟! 看来她家圆圆壮壮怕也得等长到会摸泥鳅时,才能有大名呢! 韩老爷子年纪虽大,耳朵可灵光得很,沈娇和韩思礼的窃窃私语全让他给一字不漏地接收了,老脸可有些挂不住了,重重地哼了声! 沈娇和韩思礼忙收敛笑声,屏息静气,不敢再议论老爷子了。 韩思礼为难地看着圆圆壮壮,最终憋出一句:“圆叔,壮叔。” “噗” 沈娇可真忍不住了,这是啥叫法? “礼伢子,你直接叫圆圆壮壮就好,不用太讲究。” 圆圆壮壮可比什么圆叔壮叔要好听多了! 韩思礼坚决摇头:“不可以,礼不可废!” 沈娇无奈地耸了耸肩,也随他去了,只希望韩老爷子能快点把大名给憋出来,要不这圆叔壮叔的,可不是太中听呢! 韩齐光家聚满了人,堂屋里摆了三张桌子,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大都来了,都是冲着韩老爷子来的,现在韩老爷子可是村里辈份最高的了! 这些人沈娇以前都见过,并不熟络,可现在她的身份不一样了,自然得同这些族人交好了,而且他们对沈娇的态度也与以往大不相同,热情了许多。 “伢子长得真壮实,以后肯定比老子厉害!”大家伙不住口地夸赞,不过都是冲着壮壮去的,对于比妹子还要漂亮的圆圆,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发表意见。 男人长得跟女人一样,这让他们咋个夸嘛? 沉默是金啊! 韩家准备的菜十分丰富,因为韩老爷子不怎么吃辣,韩老太特地用新锅做的菜,味道很是不错,沈娇胃口大开,还多吃了一碗饭。 韩思桂这个虎姑娘并不在,沈娇以前听韩德芙起过,好像是去当兵了,和韩德行一个军区,混得还不错。 韩齐修给沈娇盛了碗鱼汤,这鱼是养了好几的鲶鱼炖的,特别鲜美,营养也特别高,当地人大都用来给孕妇和病人调理身身体用的。 “大宝娇还没吃饭呢,我先给他们拌碗饭。” 沈娇喝了口汤,想起两只宝贝蛋还没吃,立马起身要去拌饭。 “我去弄,娇娇你吃着。” 韩齐修阻止了沈娇,盛了两碗饭,再在饭里倒了些鱼汤,放在圆圆壮壮摇篮旁边,大宝娇就像忠实的卫兵一般,守候着它们的主人。 “吃吧,今先委屈点,明给你们吃大餐!” 韩齐修在大宝娇脑袋上摸了摸,柔声细语的,看得韩氏族人咋舌不已。 鲶鱼汤拌大米饭还委屈? 这两只猫吃得比他们人还高级呢,也就是现在条件好了些,要搁早几年,能有大米煮番薯吃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鲶鱼汤拌白米饭吃? 啧啧,瞧这两只猫的模样,和它们的女主人差不多,娇滴滴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干活的主,怕是连只老鼠都抓不着吧? 这些人虽心里对沈娇不是太满意,可也不敢觑,以前沈娇当姑娘时,他们可以轻慢,可现在却不行! 现在的沈娇已经是韩齐修的堂客了,俗话夫贵妻荣,韩齐修的夫人,他们岂敢觑? 这便是女人为何总想嫁盖世英雄的原因了,在男权社会,嫁鸡作鸡,嫁狗作狗,嫁虎自然便是当虎了,所以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完全就决定了这个女人日后的江湖地位! 晚上沈娇他们照样睡在了韩家老宅,这里被韩齐光照料得很好,一点都没有霉味,清清爽爽的,被褥床单啥的,都晒得特别香,又暄又软,睡着十分舒服。 时隔六年重回故地,沈娇一点都没有陌生感,一上床就睡着了,十分香甜。 第二日沈娇他们起得很早,凌晨五点,还黑沉沉的,连晨曦都尚未出来,因为今他们要去韩家祠堂祭拜祖先,将韩家的新成员—— 圆圆和壮壮两兄弟,介绍给韩家祖先认识! 沈娇根本就没有睡醒,连声打着哈欠,她一直都没有搞懂,韩家在外面的族人那么多,为何偏偏她的圆圆壮壮就一定要回来祭祖呢? 明明韩齐芹韩齐威他们都没有回来过嘛? 这事她也问过韩齐修,韩齐修当时的表情十分奇怪,只了句奇怪的话:“韩家祖先定下来的规矩。” 沈娇更是听得云里雾里,韩家祖先难道几百年前就算到圆圆壮壮的出生了? 怎么可能? 674 男人的背,女人的心 圆圆壮壮还睡得跟猪似的,沈娇打了个呵欠,给两只家伙穿好衣服,还在外面裹上了斗篷,戴上了虎头帽,帽子是朱婶子做的,朱婶的手艺特别好,做出来的虎头帽惟妙惟肖,圆圆壮壮戴着特别威风,可招人喜欢了。 “呆会我来抱圆圆壮壮!”韩齐修走过来道。 沈娇又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她连自己爬上去都吃力,更何况是抱着两只猪? 韩齐修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沈娇,张了张嘴,到底没什么,打算呆会沈娇爬不动了,他连同媳妇一道背上去也没关系。 娘仨加起来也不过百多斤,对他来根本就不在话下。 其实这回上山祭祖,按照韩家族规,沈娇身为女人是不可以去祠堂的,可韩齐修坚持要让沈娇去,还放下了如果沈娇不参与,那么他就不让圆圆壮壮回来祭祖的话。 族人无奈只得让步,不过只同意让沈娇进祠堂的外层,最核心的里层是决不可以进去的,韩齐修知道族人做到这样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便也没再坚持。 韩齐修也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让沈娇进祠堂,仿佛冥冥之中有个声音让他这么干,也可能是他自己的直觉吧?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次韩老爷子同他一新泉村的这项族规,他就下意识地觉得,这事一定同沈娇有关。 让圆圆壮壮祭祖是韩老爷子打电话通知韩齐修的,在圆圆壮壮出生后没多久,韩老爷子同韩齐修了韩氏祖先几百年前定下的这一规矩—— 韩氏后人若有生出双胞男胎者,定要在双满月后半岁内,带俩个孩子前去祠堂祭祖,且必须进入祠堂的核心。 韩家祠堂的核心十分神秘,就连韩齐修在祠堂里住了大半年,也没能进到里面去一览究竟! 当然他尝试过无数次,可都无法进入,最后只得放弃了! 据韩老爷子,这几百年来,韩家祠堂的最核心一直都没人进去过,在韩家人心目中,那里就如同圣地一般,神秘而圣洁。 来也奇怪,韩氏一族在人丁上向来兴旺,尤其还是阳盛阴衰,可却偏偏极少有人能生下双胞男胎,偶有生下来的,可也捱不过双满月,早早地夭折了。 所以,韩氏祠堂的这处圣地,几百年来就一直没人进去过! 自然也无人知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圆圆壮壮的出生,让韩氏族人十分振奋,他们都在耐心地等待圆圆壮壮健康成长,当圆圆壮壮双满月那时,韩氏一族可不知有多少人暗中舒了口气呢! 这些人心中都发出了共同的感慨—— 可算是能在有生之年等到这一了呀! 也因此,昨韩齐光家里济济一堂,这些人也不完全是冲着韩老爷子来的,极大原因是冲着圆圆壮壮的,这两只猪可关系着韩氏一族最大的秘密呢! 能不给面子吗? 韩齐修将圆圆壮壮用绑带绑在了胸前,两只依然睡得呼呼响,不时还吧哒几下嘴儿,沈娇忍不住就凑过去,一只啃一口,又Q又软,就似上瘾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 “好了好了,得出发了!” 韩齐修看得眼热,媳妇可从没有这样亲过他,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不行,媳妇在床上忒害羞了点儿,得想个好法子才行! 想到安静地躺在包包里的那些好东西,韩齐修心头一热,打定主意等从祠堂回来后,晚上就给媳妇用上,某人的心立马变得火热火热的,巴不得快点上山,早点同祖宗交待过后,就可以和媳妇回去共同战斗去也! 对于祠堂之行,韩齐修并不是太过看重,在他看来,老祖宗传下来的不外乎就是金银财宝一类的东西,又或者是宝剑兵器等,前者他根本就不在乎,后者倒是有一点兴趣,可也不是太在意。 现在是热兵器时代,再锋利的刀剑,也拼不过一颗子弹,哪怕就算是干将莫邪出世,也快不过他的枪械,宝剑兵器更大的还是收藏价值,于战斗已经没有什么大用处了。 不过若是真有好兵器,弄来给娇娇玩玩还是不错的,这也是韩齐修会带两个儿子回来祭祖的主要原因! 至于韩家的族规神马的,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而对于老祖宗这种故弄玄虚,他也更是不屑一顾! 当然,这些只是他现在的想法,很快他就会发现,韩家老祖宗还真是有几分本事滴! 沈娇跟着韩齐修出了院子,一道冷风吹来,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好奇问道:“韩哥哥,你以前不是韩家祠堂女人不可以进去吗?那我干嘛还要跟着?” 韩齐修轻笑道:“你不跟着,圆圆壮壮万一闹起来咋办?” 沈娇想想也是,两只家伙可是能闹腾着呢,吵起来震响,万一要是在祠堂里吵起来,可是对韩家祖先的大不敬。 韩老爷子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还有韩齐光韩思礼等人,都是韩氏一族有头有脸的,约有三四十人,个个手里举着火把,热切地看着韩齐修怀里的两只猪。 几百年了,他们韩氏一族的圣地可算是能打开了呀! “出发吧!” 韩老爷子面容严肃,举着火把率先走在了前面,全族现在他的辈份最大,既然来了,自然得由他老人家主持祭祖仪式了! 一行人就这么跟在韩老爷子后面上山,队伍里只有沈娇一个女人,她紧跟韩齐修走在队伍中间,队伍走得很长,明亮的火把在山道上闪烁,远远看去,就如同一道火龙似的,盘旋在半山腰。 通往祠堂的路依然那么陡峭,沈娇才走到半山腰就吃不消了,韩齐修二话不就把她给背到了背上,娘仨全让他护得牢牢的。 沈娇怕累着韩齐修,坚持自己走,韩齐修不耐烦了,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沈娇顿时噤声,羞得将脸埋进了韩齐修的颈窝,嗅着自家男人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特别特别地安心! 这一辈子,有这样的男人足矣! 675紫铜五环锁 这一行人都是爬山涉水的好手,不费多大劲,大家便轻轻松松地爬到了山顶,静静地站在祠堂前,表情十分严肃,连大气都不敢出。 此刻边已泛了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洒向了黑黝黝的祠堂屋顶,韩氏族人面上一喜,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冲祠堂磕了三个响头。 沈娇自然也跟着跪了下来,跟着一道叩头,好在地面比较柔软,跪下去膝盖不会太疼。 大家叩好头,也并不起来,而是仰头看向空,似是在等待什么! 沈娇只得悲催地跟着一起看,知道这些人在看什么? 上除了红红的朝阳,哪有什么风景可以看? 就算是要观赏日出,也用不着跪着看吧? 站起来不是更能看得远吗? 韩齐修也心疼自家媳妇,可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他也不敢违抗,便声道:“娇娇且忍一会儿,等太阳照到屋顶正中间,我们就可以起来了。” 沈娇这才明白这伙人抬头在看啥,敢情是在看屋顶呢! “啊啊啊!” 肃穆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童声打破了,是提前醒过来的壮壮,这家伙一眼看过去,好家伙,黑压压的全是人哪,立马就兴奋了! 圆圆也醒来了,安静地躺在爸爸怀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打量着陌生环境,十分淡定。 沈娇忙抱过壮壮,让韩齐修用大衣给遮着,既能挡风又能遮羞,她可不习惯大庭广众下哺乳,给两只喂饱后,壮壮这才安静下来,同哥哥一样打量环境,不时还叫几声。 “时辰到,进祠堂!” 韩老爷子的声音响起,众人强忍住激动,死死地盯着祠堂大门,比洞房花烛还要让人期待呢! 韩齐光拿出一把磨得锃亮的铜匙,在晨曦的照射下,闪着动人的光芒,大家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 沈娇以前虽也来过祠堂,可那时是黑漆漆的夜里,根本就看不清祠堂的细貌,今才算是看全了。 祠堂看起来并不大,沿着峭壁砌成,十分险峻,而且整个祠堂都是由石块建成的,四四方方的石块之间密合得连最薄的刀刃都插不进去,真正的一丝不透。 至于祠堂的布局并不特别,和其他祠堂差不多,普普通通的,让沈娇好奇的是大门上挂着的那把紫铜锁。 这是一把紫铜五环锁,虽没有她宝碗里的紫铜九环暗门锁复杂,可也是相当难打开的一种锁了,平头百姓人家根本就用不起这种密码锁,也没有那个必要用。 用这种五环锁的大都是富贵人家,像前世的沈家就有好几把这种五环锁,每一把锁的密码都是一句诗,只有沈家家主才能知道。 当然她也是知道的,其中有几把锁的密码还是她给定的呢! 像‘春眠不觉晓’‘桃花潭水深千尺’等等,爷爷请锁匠来做锁了,便会让她帮着想密码,她就会翻出唐诗三百首,随便翻出几句当密码。 没想到韩家祠堂用的锁竟也是五环锁,现在这种锁可已经不常见了呢! 韩齐光将铜匙插进锁孔,再心地转动着铜锁上的五道环,每道环上都有一个字,只有根据密码的顺序一一转动,这把锁才能顺利打开。 在现在看来,这种锁并不如何高级,可在古代来,这种密码锁可谓是十分高级了,一般的盗贼根本就打不开。 只因为盗贼中能识字的少之又少,几乎没有,想想能识字干哪行不能出头,何苦去做下三滥的勾当呢? 铜锁不时发出咯咯声,是韩齐光转动锁环发出的声音,‘卡’,锁扣弹开了,韩齐光取下了那把古老的大锁,用力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门终于被推开了,沈娇朝门后看去,黑洞洞的,根本就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觉得阴气森森,像是鬼屋一般。 难怪韩德芙他们谈起祠堂都会色变,果然从外面看着就有些胆颤了! 沈娇紧抓着韩齐修手臂,随着一行人进入祠堂,才一跨进门槛,便感受到屋里不同寻常的冷,比外面起码要冷好几度,她忍不住抖了几抖,暗自庆幸给圆圆壮壮穿得够厚。 “我韩青野,谨遵祖训,今日率领第十七代孙韩德昌韩德胜前来拜祭祖先,德昌德胜兄弟二人生于丁巳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巳时,德昌为巳时二刻,德胜是巳时三刻,同胞双生兄弟,今已六十六日有余,特带来参拜老祖宗。” 韩老爷子对着一众祖宗牌位,叽里咕噜地了一大通半文不白的话,不外乎就是明圆圆壮壮的出生年月,沈娇听得奇怪,老爷子啥时候给圆圆壮壮取好大名了? 想不通的沈娇无事可干,又不能出声,只得悄悄打量周围环境,暗自心惊。 祠堂里面比外面看着要大,正中摆了密密麻麻的韩家先祖牌位,下面燃着长明灯,忽明忽暗的灯光看着十分诡异。 让沈娇胆怯的是旁边墙根处摆着的十几尊雕像,非佛非道,就是一些普通人的雕像,且都穿着盔甲,提着长枪,腰间佩剑,看起来是武将的装扮。 只是这些武将面目都十分凶恶可怖,杀气腾腾,就算大白看见都会心惊胆颤,更别是在这么一种紧张的气氛下了,沈娇只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怕晚上做恶梦。 这时她有些理解当年韩思桂为何会被吓得高烧不退了! 圆圆壮壮却一点都不怕,眼睛转个不停,看得最多的还是那些雕像。 众人跪拜过韩家先祖后,便又朝里走,沈娇这才发现,牌位后面竟然有一层过道,也不知是通往何处? 过道很窄,而且并不高,沈娇都要佝着背才能通过,走起来十分吃力,而且这些过道像是盘旋而下的,感觉他们在进入山洞深处。 幸好过道并不长,只走了半时不到,便到了目的地,是一座黝黑的石门,石门看着凹凸不平,而且还长满了绿色的苔藓,一看就知有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 韩齐修抱着圆圆壮壮来到了石门前,沈娇没有跟上去,没看那些族人都已经十分不满了吗? 她能跟到这儿已是这些人的底限了,还是识趣一点呆在外面吧,别给韩齐修惹麻烦! 676盒中盒 韩家一众人看沈娇识相,还是比较满意的,便不再关注沈娇了,都看向石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这几百年才能解开的秘密。 韩齐修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了,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看向韩老爷子,等待他的示下。 韩老爷子拿出一片碎瓦片,将石门上的青苔刮干净,露出了石门的真容,十分平淡,并没有像里描绘的那样,刻着复杂的图纹,或是阵法一类,就是一道十分普通的石门。 不过在石门上却有两道极的坑,模样十分奇怪,看着像是巴掌印一般,一左一右排着,除了这两道巴掌印外,石门上便没有其他装置了,连锁都没有。 “锁都没得,这门咋个进去嘛?”有人喊道。 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合,都露出不解的表情,这些人很多都是头一回看到石门真面目,本火热的心一下子便凉了。 这门跟蚌壳一样闭得牢牢的,让他们咋个进屋嘛? 一时间,石门前人声鼎沸,大家都躁动起来,沈娇不出一言,退到了过道口,紧贴着墙壁,旁边站着韩思礼,韩齐修让他护着沈娇周全,这个少年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完成不好叔公交待的任务。 韩老爷子只是轻轻一瞥,大家顿时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齐修,把圆圆的左手和壮壮的右手放进这两个坑里。”老爷子道。 韩齐修依言举起家伙的爪子,先将圆圆的左手放进左边的坑时,不大不,刚好放进圆圆的爪子,一丝都不差,就跟量身订做一般。 圆圆似是对这座石门十分好奇,不停地拍打石门,一点都不老实,韩齐修只得用手按着圆圆的爪子,再将壮壮的右手也塞进坑里,同样,好动的壮壮更不安稳,比他哥哥还要会闹。 韩齐修火大地将两只爪子同时按进坑里,还不敢用太大力气,怕伤了孩子的筋骨,愣是费了好半才算是搞好。 一黑一白两只爪子按在了坑里,没反应…… 韩氏族人们俱大失所望,有些人声地起了风凉话,韩齐光走过去冲话的人刷刷两脚踹过去,立刻又安静了。 ‘卡卡卡’ 沈娇听到了极细微的卡卡声,就像是在仓库里放了好多年的木箱,某一被打开了,就会发出这种卡卡声。 卡卡声越来越大,最后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家面露惊喜,这是打开门了吗? 沈娇却暗自惊心,这石门为何只用圆圆壮壮的掌印就能打开? 据她所知,这种用掌印开门的工艺乃鲁班大师所创,可很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前世她爷爷想找到鲁班后人修建密室,可找了几十年都没能找到,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韩家祠堂的这道石门难道是鲁班后人修建的吗? 可鲁班后人又怎么可能在几百年前就知道圆圆壮壮的手掌长啥样? 沈娇越想越心惊,对于石门里藏着的东西更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才会让韩氏先祖如此大费心周章,而且还弄得如此神秘? 石门开启的时间比较慢,足足开了一刻钟,里面自然是黑乎乎的,不过并没有什么怪味散发出来,空气依然十分清新。 韩老爷子大踏步地走了进去,韩齐修紧跟其后,怀里抱着圆圆壮壮,其他人也跟着进了屋。 沈娇也心痒难耐,便对韩思礼道:“礼伢子,你进去看吧!” 韩思礼强忍心动,坚定摇头:“不去,叔公让我守着你。” 沈娇还想再劝他,却见韩氏族人都出来了,都是一些年纪较轻的人,起码出来了大半,沈娇大致数了数,便知留在里面的不会超过十人。 “他们咋出来了?”韩思礼好奇道。 沈娇哪里知道,捅了捅韩思礼,朝那些努了努嘴,韩思礼心领神会,跑着过去揪了个人声聊了几句,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叔奶,我问十二叔了,他屋里太,站不开这么多人,太叔公就让他们出来了。”韩思礼笑眯眯地着。 ‘噗’ 沈娇忍不住笑了,难怪这些人的表情好奇怪,跟便秘一样。 不过她也更奇怪了,只能站十个人的屋子,想想都不会太大呢,顶多能放两只箱子吧? 就算两只箱子里全是金砖,怕也不会有多少吧? 费这么大劲藏两箱金砖? 沈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两箱金砖连鲁班后人的工钱都付不起,绝对不可能会是这些俗世宝贝的! 此刻,让沈娇他们心痒难耐的屋子里,韩老爷子等人的表情也同样十分纠结,屋子确实很,十个人站着都还有些挤。 而且屋子里也没啥箱子,倒是有一个案台,台上有一只木盒,是金丝楠木的,半尺见方,盒子约一寸厚,看起来也盛不了太多东西。 除了这只木盒,屋子里便没有其他东西了,空空荡荡,也难怪这些人的表情会如此奇怪了! 费了这么大的劲,就只有这么一个盛不了多少东西的木盒,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韩老爷子冲木盒拜了三拜,恭敬地拿下了盒子,年代久远,盒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韩老爷子拂去盒子上的灰尘,露出雕着精美花纹的盒盖。 “叔公,这里面是啥宝贝?”韩齐光忍不住问道。 “急什么?白练这么多年养气功了?” 韩老爷子白了他一眼,可他那微微颤抖的爪子却出卖了他躁动的内心,韩齐光憋着气没敢出声,暗自腹诽,有种您手别抖! ‘卡嗒’ 盒子并没有上锁,老爷子只是轻轻一推,盒盖便弹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一本淡褐色的羊皮书,封面上写着‘韩公遗书’四字,老爷子将盒子摆回案台上,冲盒子拜倒,其他人也跟着拜倒。 “老祖宗在上,请受韩青野一拜!” 韩老爷子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捧起木盒,拿出了那本羊皮书,却见书下竟还有一只更的木盒,同样也是金丝楠木的。 “叔公,这咋还有一只盒子呢?” 韩齐光大感奇怪,这盒子里装盒子,老祖宗这是在玩神马把戏? 677几百年前定下的姻缘 韩老爷子心里也在嘀咕,老祖宗这是搞的啥名堂,就是整两个金元宝也比放只盒子强嘛! 这盒子这么窄,这么薄,能塞进去一个金元宝吗? 老爷子稍一对比就对盒子没多大兴趣了,拿起《韩公遗书》翻了起来,他翻得很心,这羊皮书看起来起码得有好几百年了,他老人家可得谨慎些,别把书给弄破了。 激动地翻开书皮,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绳头字,老爷子将字凑近了些看,看倒是看清楚了,可这写的是啥字? 他老人家咋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老爷子不死心地再翻一页,还是鬼画符一样的字,他憋了半才算是认出一个字,一横一竖,可不就是个十字嘛! “叔公,这上面写的啥?” 韩齐光又凑了过来,偏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爷子正憋着火呢,狠狠冲他瞪了眼,把羊皮书扔他怀里了。 “自己看,又不是没眼珠子!” 韩齐光撇了撇嘴,接过羊皮书信心百倍地看了起来,可同样—— 傻眼! 一本羊皮书传遍了屋子里的所有人,没一个人认得,最后到了韩齐修手里,他自然也是不认得的,一众人大眼瞪眼。 “老祖宗这是画的哪门子符?还画了这么厚一本,啥子意思嘛?”有人发着牢骚。 “叔公,看看那个盒子里装着啥子宝贝撒?”有人建议。 大家此刻的心已经平静了许多,对于盒子也不太抱什么希望了,这么点大一只盒子,实在是勾不起他们的激情呀! 老爷子拿起了盒子,盒子还有点分量,入手沉甸甸的,老爷子轻咦了声,对盒子里的东西倒是有几分好奇了。 这个分量可以肯定不是纸张一类的东西了,看起来倒像是金器类,否则不会这么沉的,难道还真是金元宝? 老爷子狐疑地推开盒盖,面上惊疑之色更甚,盒子里的确是金器,不过不是金元宝,而是一大一两把铜匙,颜色暗沉,应该是紫铜的材质。 “咋个会是两把钥匙撒?是不是金子做的?”有人嚷道。 老爷子狠狠瞪了过去,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眼睛里就只看得见金子,真是丢尽了老祖宗的脸! 铜匙下还有一封信,折得端端正正,老爷子忙取出两把铜匙,心翼翼地拿起了信纸,纸张看起来有些脆了,老爷子极轻缓地抖开,这上面的字他老人家倒是认得的,是新泉村第一代族长留下来的手书。 信纸上并没有写多少话,老爷子很快就看完了,面上的表情十分奇怪,看向圆圆壮壮的眼神也很复杂,韩齐修懒得费神猜,便走过去看信。 老族长开头就交待了他之所以带族人来新泉村隐居的原因,一是为了避世,二是替朋友保管铜匙,第一个原因倒是没什么奇怪,古时战乱多,新泉村的确是个避世的好地方。 可第二点却有些匪夷所思了,老族长替朋友保管这么一对铜钥匙作什么? 不过看到后面,韩齐修也就明白老爷子为何会有那般奇怪的表情了,老族长在信里居然提到了沈家,还这对铜钥匙正是他为沈家保管的。 而且老族长在信里还,韩沈两家渊源极深,只有韩沈两家共同孕育的后人,方可打开这处石室,并让韩氏后人将这对铜钥匙交还给沈家后人。 这才是韩齐修奇怪的地方,老族长怎么就知道他和沈娇一定会结婚生子? 而且还一定会生双胎男孩? 老族长最后只写了一句话:一切终由注定! 韩齐光看得啧啧称奇:“哎哟喂,老族长这比诸葛亮还要厉害呢,几百年后的事都算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两片钥匙是啥宝贝?藏得这么严实,没准是个大宝藏呢!”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神情又激动起来,连连附合:“没错,老祖宗怎么可能会藏没用的东西嘛?一定是个大宝藏,里面都是金银财宝哟!” 老爷子面沉如水,冲这些人斥道:“韩家祖训第十二条是什么?!” 韩齐光缩着脖子,期期艾艾道:“金山银山不如一技在手,不可贪恋财富!” “还记得嘛?我还以为你们不记得了呢,还有谁想要金银财宝的?站出来让老子好生瞧瞧,老子不拦他的发财路,立马给老子滚蛋,你上外头发财去!” 韩老爷子冷着脸,将这干年纪同他差不多的十来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无一人敢还嘴,个个面上现出羞愧之色。 “叔公,我们晓得错了,您莫生气啦!”韩齐光嗫嚅道。 韩老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的世道,你们会不清楚?别老祖宗没给咱们留下金银财宝,就算留下了,你们敢拿出去用吗?” 一众人俱都摇了摇头,前几年隔壁村斗地主富农的惨烈场景,他们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咱们有老祖宗占下的地盘,外头还有我和其他人在冲锋陷阵,进可攻,退可守,只要不是好吃懒做不求上进的阿斗,将来的前途都不会太差,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韩老爷子越越严厉,浑浊的眼睛射出凌厉的光芒,所有人都垂下了头,如芒在背,心服口服。 “叔公,我们晓得错了,以后再也不提这事啦!” 大家齐齐认错,哪里还敢再肖想宝藏之事? “齐修,这两片钥匙应该是你堂客的,起来你和你堂客的婚事,老祖宗几百年前就算着了,还真是定良缘啊!” 韩齐光笑着打趣,但也却是肺腑之言,难怪韩齐修和沈家妹子从就黏黏糊糊的,敢情是几百年前就定下的姻缘呢! “对的撒,齐修和沈家妹子就是那个作之合嘛!” 其他人也跟着笑,气氛渐渐缓和了下来。 沈娇在外头等得手脚都快冻木了,不时跺跺脚取暖,其他人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焦急地看向石门,有几个急性子的,几次三番凑到门口打探。 “出来了,太叔公出来了。”有人叫了起来。 韩老爷子手里捧着木盒走到前头,后面跟着韩齐光等人,老爷子大声地读了老族长的信,所有人都呆怔了,包括沈娇。 678两片钥匙 全场静默了三秒钟后,有人忍不住嚷道:“太叔公,老祖宗就留了这么点东西?” 有几人声地跟着附合,不过没人敢大声,就跟蚊子一样嗡嗡嗡,韩老爷子都懒得搭理他们,冲韩齐光瞅了眼。 韩齐光心领神会,走到前头将这帮人臭骂了一通,就如同刚才韩老爷子骂他一样,喷了一顿口水后,韩齐光顿时神清气爽。 这帮子人一个个都缩紧了脖子,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只有一个胆大的,冲韩齐光嬉皮笑脸道:“老祖宗留下来的书上写的啥子东西嘛?” 韩齐光没好气地把羊皮书扔给他,吼道:“自个看,要是弄破了点,老子拧断你脖子!” 一帮人立马凑了过来,想瞻仰一下老祖宗留下的宝书,当然,结果自是一样的—— 没有一个人认识书上的字! “老祖宗留下来的是书哟,不得了,要是能看懂这本书,没准能成仙呢!”有人感慨。 “放你娘的屁,人哪里可以成仙的?我觉得应该是本武功秘笈,我们韩家向来是以武会友的,这肯定是武功秘笈,只要学会了,就能打遍下无敌手啦!” “都不对,你们想想我们韩家老祖宗是谁?那可是被称为战神的韩大将军,这本书十之八九是兵法书,只要学会了,就能成为大将军!” ……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猜测《韩公遗书》的内容,法不一,有是修仙的,也有是武功秘笈,还有人是兵法书的,各种各样的法都有。 沈娇心里痒痒的,到底这书上写的什么东西呀? 要是能看一看就好了,不定她能认出那些字呢! “韩哥哥,我能看看那本书吗?”沈娇声问道。 韩齐修将羊皮书从别人手上拿了过来,直接递给了沈娇,有人不满道:“老祖宗留下的书怎么可以给外人看嘛?” “你谁是外人?她是我韩齐修的媳妇,还给我生了两个儿子,是哪门子外人?” 韩齐修走到那人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释放出了他的杀气,这人哪里抗得住,两腿竟微微打颤起来,忙示软求饶。 “我……没……没其他意思,就……就……是担心婶子看……不懂!” 韩齐修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当我媳妇和你一样没文化吗?” 完便不再搭理他了,对付这种脑袋瓜子不大聪明的族人,根本就不必讲道理,直接用武力镇压即可! 沈娇心地翻开一页,见到里面熟悉的字体,大感奇怪,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娇娇怎么了?”韩齐修忙问道。 “这是篆体,一种很古老的字体,用的人已经不多了,难怪你们不认识。”沈娇解释道。 “娇娇认识这种字?”韩老爷子走过来问道。 沈娇点了点头:“认识,这是韩大将军生前记载的心得笔记,还有他老人家留给后人的信。” 韩老爷子面露喜色,忙道:“那娇娇给念念吧!” 沈娇为难地看着并不算太薄的羊皮书,篆她虽然认识,可到底不是常用的字体,想要流畅地读出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而且这么厚一本,她得念到啥时候? “爷爷您眼神不好啊?没见这书有多厚,等我媳妇念完,咱们怕得在这里过夜了,您吃得消,我家圆圆壮壮可吃不消冻。” 韩齐修站出来替沈娇解围,并拿自家儿子当借口,老爷子这才想起洞里还有两个家伙呢,这下面阴冷阴冷的,可别冻坏他重孙子了! “那赶紧出去晒太阳,你怎么不早?”老爷子反倒埋怨起韩齐修了。 韩齐修翻了个白眼,冲韩齐光道:“这本书我先让我媳妇翻译整理好,到时就给送回来,让族里人都能瞧瞧。” “成,就这么办!” 韩齐光爽快地答应了,本来都已对这书不抱希望了,现在峰回路转,还能有机会学习老祖宗的心得笔记,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行人渐渐走出了祠堂,此时外面太阳已经挂得老高了,阳光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特别舒服,感觉跟又活过来似的。 “赶紧给圆圆壮壮晒晒,别给冻着了!” 沈娇担心地捏了捏家伙的手,幸好包了厚厚的斗篷,手心还是温温的,她这才放心。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大家下山时都有些意兴盎然,只有圆圆壮壮特别兴奋,躺在韩齐修怀里啊啊地叫个不停。 下山时还算早,韩齐光他们都去田里干活了,沈娇却困得很,只想回去补眠,老爷子也有些疲倦,顾自回房间睡了。 韩齐修跟着沈娇一道进了屋,将门窗都仔细关好,神神叨叨的,沈娇看得奇怪,也懒得多想,眼下睡觉最要紧。 “娇娇,我们是定良缘呢!” 韩齐修两眼亮晶晶的,看起来特别开心,对于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他最满意的就是那封信了,几百年前就定下来的姻缘,难怪他当初一眼见到沈娇,就会认定她是自家媳妇了呢! 老祖宗得没错,果然是一切都由注定呀! 沈娇好笑地看着韩齐修,之前听到信里韩沈两家有渊源时,她也十分吃惊,不过她也没多想,像她魂穿异世都发生了,几百年定下姻缘又有什么奇怪的? 不定正是因为她和韩齐修之间有根红线牵着,她才能来到这里呢?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沈娇也笑道:“嗯,我们就是老爷命定的夫妻!” 韩齐修抱着自家媳妇美滋滋地亲了口,从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正是那两片钥匙,在沈娇面前晃了晃,嘚瑟道:“这是沈家的东西,我给你拿回来了。” 沈娇看到韩齐修手上的两片钥匙,面色大变,睡意立时便没了,惊问道:“这就是老祖宗提到的钥匙?” 她的声音有些颤,韩齐修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沈娇为何会如此激动? “是啊,老祖宗是替你们沈家保管的,现在物归原主啦!”韩齐修道。 沈娇接过两片钥匙,激动地抚摸着,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679藏着什么宝贝 沈娇激动地看着这大不一的钥匙,很明显,这是一对子母钥匙,大的是母匙,的是子匙,这两把钥匙是用来开同一把锁的。 韩齐修讶异道:“娇娇,这钥匙你知道是用在哪的?” 沈娇激动道:“我的宝碗里有一道门,挂着紫铜九环暗门锁,我一直找不到开这锁的钥匙,没想到竟然是在你们祠堂!” 韩齐修哪里知道啥紫铜九环暗门锁,不过他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就蛮厉害的,应该是把好锁,锁着的也应该是好宝贝。 “那娇娇快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沈娇兴奋极了,深呼吸了好几下,从手心里翻出了那只玉碗,碗越来越晶莹剔透了,温润滑腻,韩齐修则心地替沈娇警卫,怕让人发现沈娇的秘密。 虽然以前就已经见识过沈娇的玉碗,可再一次见到,韩齐修还是忍不住心惊,也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沈娇将两片钥匙收进玉碗里,意识进入了碗中,拿起了两片钥匙朝那道门走去,看在韩齐修眼里,自家媳妇就只是在发呆,跟木头人似的。 九环暗门锁的开锁方法沈娇是知道的,以前她有在书里看到过,需要子母锁同时插进锁孔,再转动密码,这才能够打开这把锁。 密码? 沈娇拍了拍脑门,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还有密码呢? “没有密码没法开。” 沈娇退出了玉碗,十分懊恼。 韩齐修问道:“密码一般是什么样的?是数字还是一句话?” “那把锁上都是字,我觉得应该是一句话,可到底是哪句话呢?”沈娇皱紧了眉头。 “一句话大概多少个字?” “九个环呢,起码得有八九个字吧!”沈娇有些犹疑。 韩齐修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娇娇试试老祖宗信上最后那句话,老祖宗不可能无缘无故那句话的,一定有用。” “一切终究由注定?”沈娇反问。 “对,先试这个,不行咱再想其他的。” 沈娇别无他法,只得依了韩齐修的法子,再次进入玉碗,同时插进两把钥匙,再按照韩齐修的密码心地转动着九个环,大气都不敢出。 ‘卡卡卡’ 铜环不断地转动着,发出细微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环通过了,沈娇强捺住狂喜,继续转动铜环。 “定!” 沈娇咬牙转动了最后一道环,卡嗒,锁头弹了出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沈娇不敢相信地咬了咬嘴唇,有点疼,再咬了下手指头,还是疼的,不是在作梦,韩齐修随口的密码竟然蒙对了! 强忍住心中的狂喜,沈娇轻轻地推开了这道门,紧张得连鼻尖上都是汗,又是期待又是恐慌,不知道门里面会有什么? 门很快就打开了,沈娇在门口停驻了好几分钟,最终闭着眼睛迈了进去,过了好久才睁开,四下打量。 房间有点大,约有三个外面屋子那般大,摆了几个架子,架子上则是一只一只的木盒,架子下面则放了几只朱漆大箱子。 沈娇走到一只架子边,随手拿起了一只木盒,是乌木的,俗话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由此可见乌木的珍贵了。 盒子都如此讲究,可见盒子里收藏的应该十分珍贵了吧? 沈娇打开盒盖,里面竟躺着一支粗如儿臂的血参,看这年头绝不会少于千年,有价无市的宝贝呢,难怪要用乌木收藏了! 再打开一只木盒,竟是一朵千年灵芝,也是百年难遇的宝贝,沈娇心里也有数了,这些盒子里怕都是些珍稀药材吧? 果不其然,这一只架子上的木盒里装的都是药材,有虎鞭,鹿茸,熊胆,冬虫夏草,山雪莲,麻,麝香,阿胶等,大都是一些名贵药材,且还都是品质极优的上品,现在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第二只架子上也有好些木盒,沈娇抽出一只打开,珠光闪烁,盒子里竟是好几颗金刚石,大的如同鸽蛋大,的也有手指大,足有十好几颗,璀璨夺目。 沈娇再打开了一只盒子,里头竟是大拇指大的极品东珠,一丝瑕疵都没有,满满一盒,连着开了好几个盒子,都是珠宝一类,像猫眼石,翡翠,各式玉石宝石等,装了好几十只盒子。 想来这一个架子上都是装的珠宝一类,沈娇并不是太感兴趣,来到了第三个架子,她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药材珠宝都有了,这只架子上会是什么呢? 再次打开这些木盒,里面盛的是一粒粒晶莹的大米,微带红色,颗粒狭长,竟是已经失传的胭脂米,前世她最爱吃的便是胭脂米饭了,可来到这儿后,却听胭脂米已经失传了。 剩下的盒子里装的都是各色粮食,碧梗米、东兰墨米、五常大米、籼米、糯米、白面、豆、高粱、玉米面、竹米等,每样都只有一盒子。 不过沈娇有宝碗在,有一粒就能生出无数,这么一盒子粮食,在她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粮食呢! 沈娇又打开了几只箱子,竟是各式皮草,虎皮,熊皮,狐皮等,还有好些绸缎。 衣、食、药、金,沈家祖先想得可真周到,只要有了这些东西,沈家后人不论处在什么境地,都能够东山再起。 只可惜,前世爷爷并没有发现这个宝碗的秘密,若不然沈家也不会落得那般惨的地步了! 沈娇叹了口气,走到最后一个架子前,这个架子上摆着两只木盒,一大一,沈娇打开了大的那只,里面放着两本羊皮书,也是篆字体。 《驭力术》和《驭兽术》! 这是两本书的名字,沈娇大感纳闷,驭力驭兽,这两本书是作什么用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沈娇打开了盒子,想着也许会有所发现,果然,盒子里有一封信,信中出现了沈娇熟悉的狗爬字,和当初外面箱子里的字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沈家老祖宗在开头写了他之所以布置这些的缘由,是因为他当时结识了一位十分厉害的高人,高人算出沈家有大难,九死而后生,让他早作准备。 而且这位高人还算出数百年后,韩沈两家联姻会生出一对不同凡响的双胎男孩,各有不凡的赋,也会将韩沈两家推至最高峰,至少能保五百年昌盛! 680儿子被祖宗卖了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提得最多的就是圆圆壮壮,沈家老祖宗和韩家先祖不知因何故结成了莫逆之交,当时沈家老祖宗已经算到了木秀于林的严重后果,可他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恰在此时,他结识了一位高人。 在这位高人的指点下,两位先祖便商定了隐居之事,本就对时局心灰意冷的韩家先祖,便主动带着这两片钥匙和韩公遗书来到了新泉村定居,而沈家人却还留在外面。 不是沈家老祖宗不愿意走,而是沈家已经引起了当时皇帝的注意,皇帝对沈家的财产志在必得,沈家根本就走不开。 沈家老祖宗散尽了全部家财,并留下了沈家家训,这才让沈家这一支艰难地生存了下来,可沈家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只要沈家稍恢复一点元气,厄运便会接踵而至! 就像是地里的韭菜一样,只要新芽一长出来,镰刀就卡嚓一下给你割了,然后再等你长,再割,也不给你斩草除根,就让你半死不活地长着,绵绵不绝地为皇室提供金银财宝。 重活一世,沈娇有些想明白了,沈家就是当时的皇室攥在手里的生财机器,让你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皇室挣银子,可他们又担心会让沈家势大,于是便跟养猪一样,膘一肥就开宰! 每抄一次沈家,皇室的国库可是连装都装不下呢,既除去了心腹大患,又能发一笔横财! 这么好的生意,皇室岂会不乐意做? 大概沈家老祖宗也看穿了皇室的目的吧,于是便按照高人的指点,布下了一盘大棋,只待有一,韩沈两家那两位厉害的后人,能够带领沈家走出困境。 可是那位高人能算到几百年后圆圆壮壮的出生,可却算不到朝代的变更,这几百年来,大明王朝早已灭亡,前朝也灭成渣渣了,现在是社会主义国家,人人平等的时代,皇帝都要去干校干活呢! 沈娇就听韩齐修过,前朝的末代皇帝,前几年就在干校接受改造,同普通人一样,挑担背砖锄地,每个月拿固定工资,和老百姓一样的生活。 所以沈家的困境,其实已经在无形中解开了,不过老祖宗的这一番布置,也不能算是白瞎了,起码留下了这么多珍贵的药材,有宝碗复制后,就能制成无数的药丸,救治更多人的性命! 而那两本书则是那位高人留给圆圆壮壮的,等两位孩子五岁即可学习! 沈娇大概翻了翻,里面也全都是篆体,不由撇了撇嘴,大人都不认识的字,你让个五岁的娃娃咋学? 这高人想事不周全嘛! 老祖宗还在信里提到了一件事,让沈娇有些耿耿于怀,就是那位高人的报酬! 这位高人姓鲁,正是鲁班大师的直系后人,起来鲁萍也算是鲁大师的后裔,只不过算是旁支了,可鲁萍家里还是供奉着鲁班大师的牌位,逢年过节都要给先祖上香祭拜的。 沈家老祖宗提到的高人却是鲁家的嫡系,十分有本事,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不是他主动找上沈家先祖,怕是谁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而且韩家祠堂也是这位大师建造的,鲁大师没有要一分钱报酬,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有一他的后人会来找圆圆壮壮兄弟。 这才是沈娇不舒服的地方,因为这位鲁家后人是位姑娘。 而且鲁大师明了,圆圆壮壮这两兄弟,必得有一位娶他的这位后人,而且还得是正妻! 这才是他答应帮助沈韩两家的目的—— 要不是未来的亲家,鲁家高人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当然,鲁大师没那么好话,除了结成亲家外,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他的后人生出来的娃儿,第一胎男孩必得姓鲁。 抢了她的儿子不,还连她孙子都给抢了,沈娇这心里还能舒服? 鲁家的那位姑娘也不知长啥样,相貌也就罢了,关键还得看品性,要是那种品行不端的姑娘,岂不是祸害她儿子么? 沈娇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憋屈得不行,对自家老祖宗也埋怨上了,连姑娘的底子都不搞清楚,这就把她儿子给卖了! 您可真是做的好生意呢! 沈家老祖宗大呼冤枉,几百年后的事情谁算得出来? 实话,沈家老祖宗当时也不是全然相信鲁大师的,不过他也没别的办法,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反正几百年后他都成渣渣了,看不见摸不着,管不了那么多喽! 再不过就是娶人家姑娘嘛,不喜欢就多娶几个如夫人呗,反正男人又吃不了亏! 只是沈家老祖宗却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几百年后的世界大变样喽! 一个男人只可以娶一个媳妇,什么如夫人姨太太的,都没得娶啦! 沈娇发了一通牢骚,也懒得多想了,反正现在圆圆壮壮还,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不定那个鲁大师的后人全是男孩呢! 阿Q式地自我安慰了一阵,沈娇拿起木盒仔细端祥,这个木盒虽然薄,可也不至于只能装一封信吧? 应该是还有夹层的,沈娇以前就有几只这样的盒子,里外两层,可以混淆外人的视线,用来藏东西还是很实用的。 沈娇没多久就找到了盒子的夹层,按下了开关,盒子再次弹了开来,果然下面还有一层空间,里面放了一本极薄的册子,上书《元化心经残卷》。 元化心经? 沈娇大惊失色,据她所知,元化是华佗大师的字,史书记载,华佗大师毕生习医经验笔记都在狱中付之一炬,连片渣都没传下来。 可也有另一种法,是当时有一位狱卒冒死救下了华大师烧毁的一些残卷,可这残卷却一直未曾现世。 难道这本册子就是那半本残卷? 沈娇激动地拿起册子,幸好是羊皮书,虽年代久远,可却并没有出现破损,幸甚! 册子里记载了一些古药方,可这些药方极少有齐全的,大都残缺不全,旁边还有一些注解,不是狗爬字,而是清秀的楷,端端正正的。 681底牌是必须要留滴 很明显,册子上的楷不是沈家老祖宗写的,就他那笔狗爬字,可写不出这么有逼格的楷来! 这笔楷写的大都是一些药名,看起来像是补全这些药方,因为这个人有在旁边明,哪几个药方是经过实验验证过了的,哪些又是未经实验的,得很清楚,一目了然。 册子上约有二十几个药方,三分之二都有注解,其中经过验证过的只有一半,约十来个药方,成果还是比较喜人的。 沈娇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当翻到最后一页时,赫然竟是麻沸散的药方,只可惜也是残缺不全的,旁边依然写着密密麻麻的注解,还是那端正的楷。 心砰砰地跳着,沈娇强捺住激动,想要看完这些注解,可耳边却传来了韩齐修焦急的声音,她只得退出了玉碗。 “娇娇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快醒醒!” 韩齐修急得团团转,沈娇这发呆都快一个时了,就跟一根木头似的,傻愣愣地站着,他能不急吗? 就在韩齐修想狠心拍一巴掌打醒自家媳妇时,沈娇出来了,才一睁开眼就看到韩齐修举起了大巴掌,讶异道:“你干什么呢?” “没…没…没什么,我就是给你打蚊子!” 韩齐修放缓了手势,在沈娇脸蛋上轻轻摸了把,不自然地笑了笑,掩饰他内心的惊慌,可不能让媳妇瞧见他着急慌张的模样! 他可是山崩都不眨眼的韩少爷,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点屁事就慌张嘛? 绝对不可能发生滴! 沈娇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大冬哪来的蚊子? 心情激动的沈娇也没去多想韩齐修额头上的汗是咋来的,她将沈家老祖宗的信递了过去,抱怨道:“老祖宗都替我们找好儿媳妇了。” 韩齐修听得莫名其妙,接过信看了起来,信并不长,他很快就看完了,表情十分淡定,云淡风轻。 刚刚才经历过媳妇可能变成傻媳妇的大刺激,儿子孙子被算计的事情,实在不算个啥! “没事,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不定鲁家全生的男娃呢!” 果然不愧是夫妻,心有灵犀一点通,想法都是一模一样的,韩齐修想得还要更深远一些,嘿嘿笑道:“没准这鲁家人早绝户了呢!” 沈娇想想也是,十几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何必自寻烦恼? “韩哥哥,你圆圆壮壮都有什么赋?圆圆是大力士咱们知道,可壮壮能有啥赋?那个鲁大师应该是算错了吧?” 不是沈娇贬低自家儿子,每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陪大宝娇闹一阵,还傻呼呼的,谁来都肯让抱,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这样的傻子能有啥赋? 沈娇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韩齐修翻开了两本书,可他特妈地连书名都不认识,暗地把沈家老祖宗骂了通,净整出这些鬼画符出来唬人! 写出来的字别人一个都看不懂,这书写出来有啥用? “这本叫驭力术,这本叫驭兽术,老祖宗是鲁大师留给圆圆壮壮的,让他们五岁后开始学习。”沈娇忍笑解释。 韩齐修低声嘟嚷了几句,道:“很显然驭力术是给圆圆的,让他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吧,至于这本驭兽术应该是给壮壮的,驭兽?难道壮壮以后要去马戏团训猴子?” “啪” 沈娇不满地在他手上拍了下,瞪道:“你才去马戏团训猴子呢,我觉得应该是我家壮壮具有动物亲和性吧。” 驭兽不就是驾驭动物嘛,想到壮壮平时和大宝娇玩得那么开心,沈娇便觉得自家儿子应该是比较容易和动物亲和的。 前世她就听过有一类人,特别擅长和动物做朋友,就连森林里的猛兽老虎在这类人面前,都温驯得似猫一般。 想到自家儿子有可能也是这类能人,沈娇兴奋极了,以后她不定就可以骑老虎了哦,骑在百兽之王背上,只要想想都觉得刺激呢! 那可真是狐假虎威啦! 激动的沈娇却不知道,骑老虎的刺激她暂时是享受不到了,可不久之后,其他让人毛骨悚然的刺激却接踵而至,令她欲生欲死,欲罢不能。 圆圆壮壮现在还只两个月,离五岁还有相当漫长的岁月,沈娇将两本书收进了玉碗,等儿子五岁后再拿出来。 “娇娇,这本元化心经是什么?” 韩齐修好奇地看着册子,这本书上的字他倒是能看懂,像是医书,可看起来并不齐全。 沈娇将书的来历了,激动道:“师父和管曰正在研究麻沸散配方,没想到这就让我给找到残方了,师父一定会高兴坏了。” “只可惜这个方子还是不全的,这个楷的主人他做了好几次实验,死的死,瞎的瞎,都没有成功。” 沈娇有些遗憾,刚才她将麻沸散旁边的注解全看完了,唏嘘不已。 原来这个注解的人也是很有名的大夫,无意中得到这册残卷,穷极毕生精力,想要补全这些残方,可直到死,也只补全了十来个。 可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名大夫都是用的活人做实验,每个人都签了生死契,死了付给对方家属一笔银子,活了也能得一笔银子。 据这位大夫自己,光是麻沸散药方,他就实验了近十人,可死了三人,瞎了两人,还有几人虽无大碍,可也有些行动不便,或是口齿不灵光等后遗症。 至于其他药方实验失败而死的人数,自然远远不止,可以,这十来个成功补全的药方,是由近百条人命换来的呢! 近百条人命获得能够解救成千上万人命的药方,这位无名大夫到底是杀人不见血的屠夫,还是解救下苍生的菩萨? 这个还真不好下结论呢! 沈娇和韩齐修商量过后,决定不将整本书交出去,先将麻沸散的残方给董方正和管曰研究,其他的药方还是先由沈娇收着。 不管什么时候,手里总是要握几张底牌的,等不再需要底牌的时候,他自会让沈娇全部交出去的。 682韩公遗书 沈娇还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其他东西,也都一样拿了些给韩齐修看,对于那些闪瞎人眼的各色珠宝,韩齐修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沈娇若是喜欢,他就去做成首饰让沈娇戴着玩儿。 “不必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韩哥哥不用费神啦!” 沈娇断然拒绝,华服美饰她当然也喜欢,可比起华服美饰,她宁愿平平淡淡地过安定简单的日子,穿得朴素一些又有何妨? 再全国现在从上到下都提倡以朴素为美,而且韩齐修还是部队的干部,她身为军属,当然要以身作则,若是成戴着闪闪发光的首饰,不是徒然招惹是非嘛! 韩齐修并没多什么,现在的时局确实是不好打扮得太过张扬,且先委屈一下媳妇,待以后他一定让沈娇恣意痛快地过日子。 想吃啥就吃啥,想穿啥就穿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兴奋劲儿过了后,沈娇的倦意也上来了,连连打着吹欠,扑向了亲爱的大床,不一会儿就睡得跟猪似的,和摇篮里的两只猪一样。 韩齐修看着三只猪,心就跟棉花糖一样柔软,还带着丝丝甜,这三只猪可就是他的全世界呢! 本无睡意的韩齐修似是被感染了一般,竟也打了个哈欠,心思一动,将两只猪抱到了床上,同媳妇挨在了一起,而他则睡在了最外面。 大手一伸,便抱住了他的全世界,内心无比满足,睡得特别香甜,很快第四只猪也出炉了。 一家四口依偎在一起,美好得就跟一幅画一般! 韩老爷子对祠堂拿出来的《韩公遗书》十分上心,每都催沈娇翻译,就跟教导主任一样,沈娇只得上紧了弦,每都抽点时间翻译。 篆一开始是有些吃力,可看了几页后,沈娇便渐入佳境,速度也快了许多,再加上有韩老爷子在一旁帮着整理,没几她便翻了近一半。 这本《韩公遗书》便是当年的韩信大将军的手札,其中大部分是韩大将军平时行军打仗的心得笔记,前面几页则是他死前的感悟,以及对韩氏后人的告诫。 史书记载,刘邦曾经当着众大臣对韩信许诺过‘三不死’,见不杀,见地不杀,见铁器不杀,其实这也就是变相的一种免死金牌。 只是君王善变,且大都冷酷无情,刘邦见韩信功劳太大,威信又极高,实在是放心不下,可自己又下不了狠心,便教了吕后如何破解三不死的办法。 故吕后设宴骗了韩信进宫,将其吊于麻袋内,不见日,脚悬空于地面,不能顶立地,再用竹刀将其刺死,用的便是刘邦教她的法子。 后人传韩信当场就被刺死在了宫里,可事实是韩信并未当场死亡,被忠仆买通宫人救下,可还是因为伤势太重,没几日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了这卷遗书。 也因此,韩大将军在遗书里再三告诫后人,切忌功高震主,伴君如伴虎,对于君王不可不忠,可也不可愚忠,当断当断,当退当退。 韩老爷子感触极深,这几页纸看了又看,叹气连连。 “老祖宗没看明白啊!”老爷子感慨道。 沈娇不解问道:“韩大将军咋没看明白?他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吗?不可以功高震主,还不能学岳将军那样愚忠,挺明白的啊,就是迟了点儿。” 老爷子摇头叹道:“老祖宗虽然是个军事才,可在朝政上却忒迟钝,平白错失大好时机,若不然,我韩氏一族又何苦要蜗居山村?” 沈娇眨了眨眼,老爷子这是啥意思? 难道他是想韩大将军太蠢吗? 韩齐修有些不屑:“老祖宗在政治上就是个蠢材,军事力量鼎盛时不造反,兵力被削弱了,反而造反了,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后面还有句话他没出来,刘邦虽是千古一帝,可却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这样的君王根本就不能付以信任,要换了他是韩信当时的情况,定会起兵造反,自立为王。 虽然当皇帝不是个好差使,可比起掉脑袋,他当然是要选择当皇帝了! 大不了当几年就让位嘛! 韩老爷子叹了口气,并没有反驳韩齐修的话,想来他老人家也是赞同韩齐修之言的。 虽然韩大将军在政治上败得一塌糊涂,可他在军事上的才能却是举世公认的,不愧为战神这一称号。 他整理出来的那些行军打仗心得笔记,韩齐修一见便爱不释手,这些虽是冷冰器时代的战术,可有些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仍然很有用。 韩齐修如饥似渴地学习着韩大将军的心得笔记,为了加强记忆,他自己准备了一个笔记本,重新摘抄了一遍,并且还在旁边加以注解。 沈娇见韩齐修这么感兴趣,便也加快了翻译的速度,好在圆圆壮壮都很好带,只要吃饱睡足了,根本就无需大人管,大宝娇陪着玩就行。 这几沈娇和韩齐修特意观察了壮壮同大宝娇之间的互动,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感觉两只猫儿在壮壮面前很温驯,就连野性十足的大宝也变得很温柔。 只不过仅凭这点,还不能确定壮壮就具有同动物沟通的能力,还要等他长大了后才能知道。 时间过得很快,沈娇他们回到新泉村已经十有余了,山上有些勤快的桃树都吐出了粉嫩的花苞,煞是喜人,韩齐修每也不出门,就窝在家里学习韩大将军的笔记。 他们这回的探亲假只有一个月,眼看一半就过去了,沈娇想到韩德芙的婚事,便催韩齐修抓紧时间办这事。 “今晚就搞定,我上山弄点吃的,晚上请族老们吃饭。” 韩齐修胸有成竹,拍拍屁股就上后山了,沈娇丈二摸不着头脑,可还是遵照韩齐修的嘱咐,去厨房里准备晚饭了。 厨房里螺丝、泥鳅、黄鳝、腊肉、风干鸡等都是现成的,沈娇再从碗里拿出了一些肉,韩氏的族老人数可不少,得多准备些菜才行。 韩齐修很快就回来了,拎了几只野鸡野兔,帮着沈娇一道弄吃的,韩思礼也过来帮忙了,顺便背来了桌椅碗筷等。 683双喜临门 晚上同样是三桌,菜肴十分丰盛,韩齐修还让沈娇拿出了几瓶湘泉酒,韩氏族人一看桌上摆着的好酒好菜,每个人面上都布满笑意。 不管是谁,看见美食总是会心情愉悦的。 韩齐修起身给一众人斟满了酒,轮流敬了一圈,这让大家十分受宠若惊,个个都起身同韩齐修碰杯。 起来在座的这些韩家人,有好几人还是韩齐修的晚辈呢! 而且韩齐修极少在外面喝酒,起码新泉村民就从没有看见韩齐修喝过,现在韩齐修突然整这么一出,感觉就跟打入冷宫的妃子,突然被皇帝大人翻了绿头牌一般。 激动的心无法用言语形容呀! 沈娇笑眯眯地打量这些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韩氏族人,暗自好笑,吃吧,尽情地吃吧,呆会可就没心情吃喽! 酒过三巡,大伙一个个都喝得红光满面,醉意熏然,韩齐修又起身了,没拿酒杯,朗声道:“今有件事要请大伙拿出个章程来,辛苦各位了。” 族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韩齐修是啥意思,便催韩齐修把事情出来。 韩齐修也十分光棍,三言两语就把韩德行要恢复本姓的事了。 “这事五叔是咋的?”韩齐光问道。 韩齐修实话实道:“五叔让德行废除韩家学到的功夫。” 众人倒抽了口冷气,废除功夫可是极重的惩罚了,意味着韩德行二十来年学到的功夫将付诸东流,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武功高手突然变成普通人,就如同好人突然变成瞎子聋子一般,可是十分痛苦的。 “五叔也没有错,德行既然不想做韩家人了,那我们韩家的功夫自然是要还回来的,韩家功夫可不能传出去。”有人是赞同韩德行爷爷的。 也有人反对:“也不能这么,德行虽然不姓韩了,可他要同德芙结婚了,不也照样还是咱们韩家人嘛,五叔这样做有些过了啊!” 韩氏族人议论纷纷,明显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支持废除韩德行功夫的,一派则是反对,还有一些人则保持沉默,不支持也不反对,应该是在观望吧。 “齐修你咋个?” 见族人们都快吵起来了,韩齐光问起了韩齐修,既然这家伙搞出了这顿鸿门宴,那他心里应该已经有章程了嘛。 只要不是太过头,就当是卖韩齐修的面子,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韩齐光话音一落,大家也都停下了争论,齐刷刷地看向韩齐修,想知道他是咋个法,大家伙的想法同韩齐光没啥差别。 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就不争了,韩齐修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以后他们的娃儿,还要靠韩齐修提拔呢! 屋子里寂静无声,韩齐修起身道:“德行是你们从看到大的,啥品性你们都一清二楚,如果真要废了德行的功夫,我实在是不忍心,相信你们也不忍心吧?” “对对对,不忍心,德行是个好后生嘛!”众人齐声附合。 韩齐修满意地勾唇,再道:“而且德行现在已经是连级干部了,前途无量,如果废除了功夫,他还怎么守卫人民守卫祖国?” “对对对,大局为重!”众人习惯性地点头。 沈娇听得好笑,这些人就跟和尚念经一样,跟着韩齐光一起念,一个个都有口无心着呢。 韩齐修可不管你是不是有口无心,他要的就是个态度,现在大家伙的态度他很满意,再接再厉道:“我觉得咱们的气量得大一些,而且德行自己也了,以后和德芙生的孩子都姓韩,其实来去,肉还在咱们韩家碗里嘛,有啥好担心的?” “对对对,没啥好担心的!”众人再次点头。 韩德行这样就等于是变相地承认自己是上门女婿嘛,确实没啥好担心的撒! 韩齐修更加满意,族人们还是蛮识大体滴! 殊不知,人家是害怕你个霸王发飚呢! “五哥,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明咱们就去祠堂把德行的名字从族谱里去了吧!”韩齐修冲韩齐光道。 韩齐光愣了愣,下意识道:“咋让我去弄呢?” 五叔可不是好惹的,他要是知道是自己把德行的名字给划了,自己的命还能有? 韩齐修哼了声,道:“现在你是族长,不是你弄还有谁弄?放心,到时候全推到我一人头上就行,五叔骂不到你这儿来。” 一直未出声的韩青野开口了:“还有我在上头顶着哪,齐光不必担心!” 韩齐光舒了口气,叔公肯出面就好,五叔就是再能,在叔公面前也得熊喽! 他讪讪地笑了笑:“那明我就去祠堂办了这事,然后再同村里人知会声。” 其他人也都悄然舒了口气,有人当出头羊就行,反正这么多人,五叔就算是要骂,也是找族长骂的,轮不到他们头上滴。 韩德芙心心念念的婚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顺利得不敢让人相信,要是韩德芙在这里,她一定会开心得跳起来吧! 韩齐光的办事效率还是蛮快的,第二就开祠堂把韩德行的名字,自韩氏族谱中划了,并在广播里了此事,算是公示了吧! 村民们对这些漠不关心,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操心别人的家务事?有这闲心,还不如上地里多干点活,指望收成能好一些呢! 这一沈娇的翻译工作也大功告成了,整本《韩公遗书》她都用端正的楷抄录好了,交给了韩齐光,重放回了韩家祠堂。 回新泉村的任务都已完成,沈娇他们便打道回府了,山上绽开点点桃红时,他们一行踏上了回南平的归侨。 只是—— 他们前脚才踏进家门,某人后脚就跟了进来,直接就是一个红色炸弹! 来人是管曰,他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头发溜光,精神焕发,看着竟和韩齐修差不了几岁,再又唇红齿白的,走在大街上,绝对是这厮的回头率要比韩齐修高。 谁让姐儿都爱俏呢! 韩齐修可和俏搭不上边! 管曰是来求亲的,带着两瓶茅台,两只烧鸭,诚意十足! 684存款是要上交媳妇滴 管曰挺光棍的,开门见山表明了他的来意——结婚。 “老爷子,您看我的年龄也不了,齐莉也超龄了,是时候为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力量啦!”管曰笑容满面。 这家伙挺会挑时间,大家都在吃晚饭,正是韩家人最齐全的时候,韩齐莉早已羞得躲进屋子了,可却暗搓搓地躲在门背后,耳朵竖得尖尖的。 其他人没出声,大家长都没发话,他们哪里敢吱声嘛! 老爷子嗡声嗡气道:“你的年龄岂止是不,都老成豆腐渣了。” 虽然已经默认了这老流氓同孙女儿的婚事,可老爷子这心里还是别扭得紧,自家的嫩草让老牛啃了,他老人家能舒心才怪呢! 管曰不以为然,笑道:“话可不能这么,俗话得好,女人四十一朵花,男人四十自然也不可能是豆腐渣了,再您老有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豆腐渣吗?” 他对自己的容貌可是相当有自信的,明明可以靠颜值,可他却偏偏要靠才华,现在像他这么有上进心的人,可是相当少有喽! 完管曰还冲老爷子送去一道秋波,笑得特别风骚,勾得门背后的韩齐莉春心荡漾,老爷子却是辣眼睛。 这老流氓就是靠着这副好皮囊才勾得他孙女色迷心窍的! 哼,长得好看有卵用! 不过老爷子很快就颓然了,事实证明,长得好看还真是有用的,起码就把他孙女给勾搭走了嘛! 尽管老爷子一点都不想同意这门亲事,可孙女的心都挂在人家身上了,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他硬拴着也不是个事儿。 再管曰这家伙除了年龄这个硬伤外,其他还真挑不出啥毛病来,样样都很优秀,要不是觊觎了他孙女儿,他老人家会一直看这家伙顺眼下去的。 而且他对于管曰光明正大的追求韩齐莉还是很欣赏的,以韩齐莉对管曰的痴情,就算管曰哄了他的傻孙女,偷偷摸摸去登记了,他老人家也拿他们没办法。 以前韩德雅和苏谨不就是这么弄的嘛,结果却…… 老爷子叹了口气,对于韩德雅个侄重孙女,更多的是可惜,遇人不淑,结果却害人害己,落得个英年早逝的结局。 “你为什么不哄了齐莉先去登记?这样也省得你上门来提亲了,你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老爷子沉声道。 前两个月,老爷子有意将家里的户口本放在了显眼处,韩齐莉还真偷拿了户口本子,不过隔又还回来了,之后就再没拿过! “不管老爷子您答不答应,该走的程序却是一定要走的,我怎么可能让齐莉这样偷偷摸摸和我成亲呢?这样对齐莉不公平,我不想委屈了齐莉,也希望她的婚事能够得到亲人的祝福,老爷子您不答应也无妨,我多来几次就行了。” 管曰冠冕堂皇地煮着鸡汤,心里却暗自好笑,老家伙还想在我面前耍欲擒故纵计? 原来韩齐莉那回偷了户口本,确实找到管曰要去登记了,可管曰一听韩齐莉拿户口本就跟拿张卫生纸一样轻松,就知道这定是韩老爷子设的计。 没准他们前脚去登记了,后脚老爷子就过来堵人了,他可不上这个当! 管曰的这碗鸡汤煮得火候十足,在座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染,尤其是几个女人,心里的秤彻底倒向了管曰这边。 一个女人这一辈子能够遇上像管曰一样贴心的男人,夫复何求啊! 感动得涕泪直流的韩齐莉顾不上害羞了,她不能让自己男人孤军奋战,她也要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 “爷爷,我这辈子就只想嫁给管曰,您要是不同意,我就……” 沈娇一听不好,老爷子可是吃软不吃硬的,韩齐莉这赤果果的威胁,老爷子不生气才怪呢! “齐莉,快坐回来吃饭,哪有姑娘家自己婚事的,真是不害臊!” 沈娇冲韩齐莉使劲眨眼睛,韩齐莉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错话了,忙顺势坐回位子上,恢复了以往的低眉顺眼。 管曰暗自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沈娇一眼,不过他还是很窝心的,能够听到自家媳妇当众表白,感觉自然是相当不错滴。 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眼韩齐莉,胳膊肘都不知拐到哪了,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让我想想吧,过段时间再给你答复。”老爷子沉着脸道。 管曰对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不慌不忙道:“那我明再登门拜访啊!” 老爷子一口气堵了上来,吼道:“一个月后再来。” “不行,太长,还是明好。” “一晚上老子想不好。” “怎么可能?想当年老爷子您攻打盘龙山,面对敌人三个师的兵力,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一时内就下达了进攻命令,引为千古传奇,现在不过就是这么点事而已,老爷子您怎么会想不好嘛?” 管曰不着痕迹地拍着马屁,老爷子听得心花怒放,神情得意,胡子都翘起来了。 盘龙山之战可是他老人家此生最为自豪的一场战役了,一比三的兵力,而且武器差地远,可最后他还是打赢了! 这场战役现如今还被大院的人津津乐道,也成为了军事学院老师在课堂上必提的经典战役。 心情愉悦的老爷子就这么被管曰给忽悠了,默认了一晚上的考虑时间,他老人家可是杀伐果断的大将军,这么点事儿,一晚上考虑当然足矣。 第二晚上,管曰照例拎着好酒烧鸭登门拜访,老爷子也照例没同意。 第三,还是好酒烧鸭,没同意。 第四,好酒烧鸭,没同意。 第五 …… 这几韩家人过得十分滋润,好酒好肉管着,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巴不得老爷子继续保持沉默,这样他们就能多吃几好的啦! 第八,管曰再次上门,这回没拎好酒,也没拎好肉,溜光一人就来了。 “老爷子,这个月工资花完了。”管曰光棍地着。 老爷子不满道:“你以前就没存点儿?” 管曰笑嘻嘻道:“存是存了点儿,不过那些以后是要上交给齐莉的,咱不能用滴!” 韩齐莉娇羞垂头,老爷子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来烦死个人,登记去吧,老子没那闲工夫搭理你!”老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管曰长舒了口气,冲远处的韩齐莉挤了挤眼,得来一抹娇笑,心中火热无比。 685父子决裂 管曰和韩齐莉总算是修得正果了,沈娇也为他们感到开心,管曰将婚事拜托给了舒明兰,他的父母亲人都在国,华夏只有他孤身一人,倒是有一些族人,可却长久不联系了,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办事的人呢! 舒明兰自然是二话不一口应承了,年前她才把大女儿韩齐萱嫁出去,业务熟络着呢! 因为韩齐莉的婚事,金玉琴又上门来闹了一回,她不同意这门婚事,坚决不同意韩齐莉找个年纪同她差不了几岁的老男人。 金玉琴的话得十分难听,韩齐莉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敢怒不敢言,对于这个亲生母亲,韩齐莉早已习惯了沉默和忍受。 不过其他人可不过容许金玉琴在家里闹事,韩老爷子啥也没,直接走到一声不吭的韩世白面前,抢起大手就挥了下去。 ‘啪’ 老爷子可是用尽了洪荒之力,韩世白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哪里禁得起老爷子这一巴掌,连着打了好几个趄趔,最后还是没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懵逼。 韩世白的脸肿得老高,五个手指印触目惊心,嘴角还有血丝沁了出来,大家都被吓傻了,这还是老爷子头一回打韩世白呢! 别看老爷子脾气火爆,可他在家里却极少动手,顶多就是骂几句,要不就是站梅花桩或是马步,很少会出手打孩子的。 尤其是韩世白,老爷子对他似是特别宽容,像韩世辉时候还挨过老爷子几脚,可韩世白却那儿却一回都没有,甚至连大声训斥都非常少。 老爷子失望地看着大儿子,万分后悔自己当初因为怜惜大儿子时候受的苦,从而对他太过宽松,结果却养出了这么个废物点心出来。 养不教父之过,韩世白长歪了,他要负一半责任。 原来韩世白的时候,正巧赶上了长征,带着孩长途跋涉实在是不便,路上韩世白好几次都没挺过去,差点没了,老爷子和妻子万般无奈,只得将才五岁的韩世白托付给了当地的老乡。 可有不测风云,当时老爷子声名在外,国军到处悬赏他的人头,高达一万大洋,收养韩世白的老乡倒是忠厚老实人,从没想过发这种丧良心财。 可老乡的邻居却起了贪心,暗暗去举报了,也幸好这位邻居的老婆心善,偷偷过来通风报信,老乡无奈只得让韩世白带了些干粮躲逃命去了,能不能活下来,只得靠韩世白自己的运气啦。 两年后,韩老爷子历经周折才找到了混在乞丐堆里的韩世白,瘦骨嶙峋,胆如鼠,连话都不大会了,当时老爷子的那个心啊,就跟刀割似的。 也因此心怀愧疚的老爷子才会对大儿子诸多宽容,体谅韩世白身子弱,便不让他习武,也不让他当兵,就跟养女儿一样养着。 可事实证明,儿子就得严养,怎么严格怎么养,娇养儿子的后果,不是成为废物点心,就是成为纨绔子弟。 韩世白倒是没成为纨绔子弟,可却成了个废物点心,还是个自私自利没有责任心的废物点心! 老爷子现在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可时光不可倒流,大儿子已经长成了歪脖子树,他还能咋办? 让他老怀宽慰的是,大儿子的三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尤其是韩齐修,还有两个宝贝重孙子,可真是歹竹出好笋了。 韩世白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相信地看向老爷子,嗫嚅道:“您……竟然打我?” “老子这是打迟了,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老子打死你!” 老爷子火大地走到韩世白面前,还想再抡过去一巴掌,让韩世辉给拦住了:“爸,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韩世白受伤的看着老爷子,悲声吼道:“既然您要打死我,当初您干嘛还要去找我回来?还不如就让我当一辈子叫花子呢!” 老爷子身子一颤,嘴唇哆嗦个不停,指着韩世白的手指也在颤抖,韩世辉吓坏了,忙扶着老爷子坐下,气急败坏地冲到韩世白面前,咣当就给了他兄长一拳头。 “你的这是人话吗?你以为就你一人受苦了?当时那样的环境,能活下来都难,他老人家的孩子不也一样被送走了吗?就是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找回来,你有啥委屈的?” 韩世辉将自家大哥骂得狗血喷头,他是真火了,爸妈因为大哥受的这些苦,自就对大哥非常宽容,他时候还总爸妈偏心眼儿,后来长大后也就理解老人家的苦心了。 可大哥不仅不领情,还出这些戳人心窝子的话来,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呆在爸妈身边,哪里能够理解我当时的痛苦,三没吃一点东西,饿得连泥土都往嘴里塞,每还总担心会被人抓走砍头,我亲眼见到城门上挂着的人头,血淋淋的,挂了好几个月,我要是被抓到了,肯定也会像那些人一样。” 韩世白回忆着往事,表情十分痛苦,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家人面前出那段经历,老爷子手颤抖得更厉害了,脸色十分难看。 沈娇忙拿出银针给老爷子扎针活血,再这样下去,怕是真要爆血管了。 韩世辉冷笑道:“不过就只是饿了三而已,算什么苦?那个时候,能够活下来就是大幸,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韩世白,你是个大男人,别跟个女人一样矫情,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吃点苦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韩世辉虽然能力不行,可打仗冲锋却是一直跑在前头的,腿断了就用手爬,手断了用牙齿,就是死了也得拉几个陪葬的,这才是真男人呢! 老爷子缓过气来,冷冷地看了眼韩世白,颓丧道:“既然你对我有一肚子怨言,那就和你媳妇两人回去好好过日子吧,等我死了,你想来就来,不想来也无妨,走吧!” 韩世白心猛地一沉,不由慌张起来,老爷子的语气让他有些害怕,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再也回不来了! 金玉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不停地好话,可老爷子却不想再同他们纠缠下去了,让韩世辉和韩齐修把这两人给赶了出去。 686集思广益 韩世白的那些话似是对老爷子打击很大,自那之后,老爷子就沉默了许多,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家里人都很担心。 好在有圆圆壮壮这两个开心宝贝在,老爷子只是颓废了没几,很快就精神了,照样溜重孙子,和大院里的老战友一道吹牛打屁,看到熟悉的老爷子回来了,大家这才放下了心。 习惯了咆哮的老虎,冷不丁变成了安静的病猫,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 沈娇将麻沸散的残方以及那位无名大夫的试验笔记给抄了下来,抽空交给了董方正,董方正这段时间和管曰研究麻沸散毫无进展,正头大着呢,沈娇这张药方就从而降了。 董方正啃着韭菜盒子,漫不经心地接过药方,嘴里还嘟嚷着:“啥玩意儿?随随便便的东西可别拿来浪费老子时间。” 沈娇笑眯眯道:“您看了不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东西,您肯定喜欢!” 董方正嗤了声,又不是金子打的,他老人家能喜欢到哪去? 不过他还是给了徒弟面子,手一抖,纸便摊开了,排头三个大字跃然而出,董方正瞳孔一缩,呼吸一滞,‘砰’地一声—— 嘴上的半个韭菜盒子掉了。 董方正顾不得心疼地上的韭菜盒子,激动地念着:“曼陀罗、生草乌、香白芷……没错,这就是麻沸散的配方,难怪我和管没头绪,错了好几味药呢!” 到这里,老爷子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一阵风似地跑了,沈娇忙跑着跟了上去,也不知道老爷子这是抽啥疯了! 董方正直奔管曰办公室,现在是午休时间,医院走廊都静悄悄的,管曰办公室房门紧闭,应该是在午睡吧。 “管,好消息!” 董方正圆滚滚的身体直往房门撞去,砰的一声,脆弱的房门哪里禁得起这等蹂躏,锁头都给崩坏了,房门大开。 房间里卿卿我我的俩人似惊弓之鸟般,弹出了一尺远,韩齐莉脸红得跟煮熟虾子一般,捂着脸一阵风地跑了出去。 管曰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才刚亲上嘴,还没过足瘾呢! “啥事呢?有屁快放!”管曰不耐烦地吼道。 明就去换个大锁,看这肥老头还怎么撞得开? 心花怒放的董方正懒得介意这家伙的态度,将手上的残方递了过去,努了努嘴:“你瞧瞧,是不是比和你媳妇亲嘴更过瘾?” 管曰没好气呛道:“你写给哪个老娘们的情书?” 沈娇嘴角抽了抽,瞧这话的,还真是半斤对八两呢! 董方正瞪了眼,道:“你才喜欢老娘们呢,瞪大招子看看清楚!” 管曰抖开了纸,身子陡地挺直,同董方正之前的反应如出一辙,欣喜若狂地看着董方正:“哪来的?” 董方正指了指沈娇,得意之极:“我徒弟孝敬的。” 沈娇笑道:“无意中得来的,于我并无大用,在师父和管大夫手上才能发挥大用呢!” 董方正晃着肥下巴,得意地哼了几声,可不就这么回事嘛,谁有他纵英才,绝顶聪明? 也就这个管子能比比了,可惜却是个儿女情长的主,净想着谈情爱了,他老人家可不好这口,美人哪里有金子摸起来舒服? 管曰对沈娇的不藏私十分欣赏,华夏虽然历史悠久,有许多瑰丽的文化遗产,可华夏人的思想太保守了,尤其是技术一类上,保守得近乎封闭。 你不学我家的,我不学你家的,这也是那么多古方失传的主要原因! 若是大家都能同沈娇那样,将手里的方子交出来,学的人一多,怎么还会失传呢! 而且这样也更有利于集思广益,精益求精,对于华夏医学的发展只有好处,只可惜,有这种觉悟的华夏人实在是太少了,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那点东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连师父教徒弟都还要留一手呢! 管曰和董方正得了这张残方后,两人就跟着魔似的,一有空就聚在一起做实验,也所以这几韩齐莉每都会拿只半死不活的兔子回来,让沈娇弄了加餐。 据韩齐莉,这些兔子是管曰和董方正两人做实验用的,实验失败,兔子也弄得半死不活了,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自然是煮煮吃喽。 时间过得极快,南平市的气慢慢回暖,大院花坛里的花也都开放了,姹紫嫣红的,春提前来到了。 韩齐莉和管曰的婚礼就在这个美丽的早春举办了,办得十分热闹,韩世白和金玉琴并没有参加,不过韩世白托金老夫人送来了一个红包,包了二十块钱。 金玉琴却一点都没有表示,金老夫人她生病了,可谁知道她是真的生病,还是心病呢? 韩齐莉的婚礼刚结束,沈娇他们就要回东平了,离假期只剩下一个星期不到了,路上要费去两三,回去后还得准备韩齐修升职的事,赶时间呢! 走的那韩老爷子难受得不行,看着圆圆壮壮就跟生死离别似的,怎么也不肯撒手。 “爷爷,要不您同我们一道去东平吧?” 沈娇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壮壮脸上糊的全是老爷子的口水,脸蛋都快亲肿了有木有? 韩老爷子遗憾地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跟着去过含饴弄孙的生活? 可现在局势这么紧张,他得替齐修稳住南平,决不能让别人抢走他韩家的地盘! 韩齐修当然知道老爷子的顾忌,保证道:“等战事结束,咱们韩家就定能稳如泰山了,爷爷想去哪就去哪!” 韩老爷子欣慰地笑了,拍了拍韩齐修肩膀,朗声道:“那我就等着!” 沈娇耳朵竖了竖,战事? 什么战事? 想到这两年军营的超负荷训练,还有那紧张的气氛,沈娇心沉到了谷底,难道真要打仗了吗? 打仗就意味着韩齐修要出征,战场上刀枪无眼,谁能保证全须全尾地回来? 沈娇没有问韩齐修何时开仗,心里却盘算着她应该做些什么,尽最大的可能保证韩齐修的生命安全! 687来点助兴的 虽已是早春,可东平依然很冷,南平脱下的大衣,回来后又得重新穿回去。 不过让沈娇惊喜的是,她身上的肥肉少了许多,身材渐渐恢复了,以前做的大衣挤挤也能塞进去了,正好温度有些回升,少穿件卫衣,大衣就刚刚好。 而且下巴也尖了不少,照这个速度,等圆圆壮壮半岁时,她就能恢复到姑娘时的身材了。 晚上睡觉前,沈娇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还拿了好些衣服试穿,心情十分不错,最让她满意的就是上围了,明显比生孩子前丰盈了许多。 洗澡回来的韩齐修见到在镜子前搔首弄姿的沈娇,眼眸暗了,生过孩子的媳妇可有味道多了,而且体力也明显增强了嘛。 多来几回应该是没有问题滴! 韩齐修脑子一转,馊主意便涌上心头,想到了一直没机会试验的那二两药,正好媳妇刚喂过奶,要不今晚试试? “娇娇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啊!” 韩齐修殷勤地捧来了一杯茶水,没敢多放,怕沈娇闻出来,只放了一份,还故意加了点红糖,遮掩药味儿。 “怎么是红糖水?”沈娇尝了口,甜得齁死个人。 “给你补身子的,媳妇这段时间辛苦了。” 韩少爷面不改色心不跳,着甜死人的甜言蜜语,沈娇听得甜丝丝的,一口一口地把黑乎乎的红糖水给喝了。 一杯糖水灌下去,沈娇的舌头都木了,舌根有些发苦,不禁嗔道:“以后可别放这么多糖了,我正减肥呢!” “减肥还得靠运动,你瞧这一个月运动下来,效果不是蛮好的嘛!” 韩齐修笑得意味深长,眉眼都带着痞气,沈娇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懒得同他争论。 “咱们在军营里的住房要搬吗?”沈娇关心问道。 韩齐修摇头道:“用不着,我的军营也升级了,现在是团部,咱们还是老地方住着。” 沈娇很开心,不用搬家挺好,军营里的东西虽不多,可折腾起来也挺麻烦的,而且她也不喜欢再去适应陌生环境呢! “那严肃和常教导员他们搬不搬?”沈娇又问道。 “严肃也升了,是副团长,常教导员升为团教导员,还是住在老地方。”韩齐修答道。 沈娇舒了口气,不换就好,搭档自然是熟人更好一些,不过—— “上面应该还会再派一些干部过来协助你吧?” 她虽然不大懂部队的编制,可也知道团比营大多了,一个团得有四个营,也就是,现在的军营得有以前四个那么大呢! 那这样算起来,管理部队士兵的领导自然也要多一些啦! 韩齐修点了点头:“另一位副团长和团参谋都已经到军营了,都是s军区的熟人,磨合不会有问题的。” 其实韩齐修并没有全,这次新派来的两位搭档,副团长和常玉柱差不多性子,是从底层流血流汗爬上来的,靠的真功夫,没啥大问题。 有问题的是那个团参谋,比他大三岁,这个年纪爬到团参谋的位置,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但是—— 这位团参谋虽然有些能力,可更多的还是靠了他老子,团参谋叫包启民,他的老子包永生是和韩青野齐名的人物,也是个叱咤风云的铁血将军。 不过包家的势力主要是西北这边,而且包启民和刘要还是姻亲,刘要的妻子也姓包,是包启民的亲姐姐,只不过不是一个妈生的。 包永生以前在老家有个童养媳,参加革命前就生了两个娃,一男一女,其中一个就是刘要的妻子包芸香。 后来包永生一腔热血参加了革命,把媳妇儿女都留在了老家,全抛到脑袋后面去了,再后来就是认识了现在的老婆,一个漂亮的革命女学生,部队里的护士,于是便有了一腿,结婚生娃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老生常谈了,包永生给了童养媳一笔钱,答应给她养老送终,再把两个孩子都接到自己身边养着,老婆可以不要,孩子却一定得要滴。 包永生的家乡人都夸包永生夫妻仁义,做事没得,只是谁又能知道那位原配夫人心里的苦呢? 这位童养媳没过上几好日子,才看到大闺女成亲就撒手人寰了,当时包永生夫妻以及几个儿女还特意赶回老家奔丧,甚至披麻戴孝,引得村民又是一顿夸赞。 新来的团参谋包启民就是包永生新夫人生的儿子,这位新夫人也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包启民,女儿叫包芷香,年纪和韩齐莉差不多,是包永生的老来女,在家十分受宠。 韩齐修对包永生的心思了如指掌,他新带的团是要往全军最强训练的,争取在战场上一炮打响,只要立下了赫赫战功,团的大干部只要命大,升级那是绝对的。 包启民来他这里当作战参谋,主要目的还不是为了镀金?金镀好了,以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接替他老子的班,拿下西北这一带的指挥权。 当年包启民因为年纪,包永生不得已才重点培养女婿刘要,现在儿子长大了,他又岂会甘心让外人夺了自己的胜利果实? 就算他甘心,他媳妇也不干哪! 枕头风吹死你丫的! 至于另一个大儿子,包永生怕是早给忘到哪个犄角疙瘩了吧? 据这个大儿子包启东挺窝囊的,竟然没选择当兵,而是去百货公司当经理了,日子过得挺自在,包永生对他十分失望,都不带正眼瞅他的。 可韩齐修却觉得,这个包启东才是最聪明的,选择了另一条对抗之路,他敢百分百肯定,包家以后的日子可有好戏看喽! 他大致将包启民家的情况了遍,主要介绍了包启民的妻子,也是高干子女,姓郭,名字中也带了个娇字,叫郭丽娇,父亲以前是包永生的搭档,搞政工的,算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吧! 郭丽娇也是老来女,听这名字就能知道在家里的地位了,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虽不至于像孟青那样,可也不是什么温柔娴淑的好性子,有点争强好胜。 沈娇不以为意:“孟青那样的我都不怕,她要是敢惹我,我就揍她!” 韩齐修拍着胸脯:“对,惹着你了就开揍,不揍死就成,有你家相公呢!” 沈娇眉开眼笑,冲韩齐修飞了个媚眼儿,她最喜欢听这句话了! 688一夜春风紧 韩齐修让沈娇的媚眼儿勾得火气冲,心里却在犯嘀咕,媳妇儿咋还没反应? 不会是那药失效了吧? 只不过—— “怎么这么热?你往炕里添了多少碳?” 沈娇扯了扯衣领,只觉得身上热得紧,恨不得把衣服脱光了才舒服,嗓子眼也干得很,火烧一般。 “韩哥哥,我口渴得紧,你给我倒杯水来吧?” 沈娇难受地箴起了眉,睡衣的衣领已经被她扯得很开了,露出了白皙的颈子,还有若隐若现的某处,韩齐修眼睛都看直了,不住地咽口水。 “娇娇,水来了。” 韩齐修殷勤地将杯子递给沈娇,强忍心中的狂喜,一本正经道:“我也觉得挺热的,可能是我刚才一不心放多了碳,没事,咱脱衣服就成!” 沈娇一气灌干了茶水,可嗓子眼还是干得紧,身上似有蚂蚁在爬一样。 “嗯……” 娇媚之极的声音刺激得韩齐修打了个哆嗦,乖乖隆个咚,媳妇这叫起来真是要命啊! 沈娇自己也给吓得忙捂住了嘴,都不敢相信这羞人的声音,怎么会是自己叫出来的? 真是太不矜持了! 此刻的沈娇媚眼如丝,俏脸酡红,半遮半露,身子因为燥热还不停地扭动着,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要人命! 某人的二兄弟早已披挂上阵,只等着冲锋陷阵了! “媳妇是不是热啊?”韩齐修啃着沈娇红通通的嫩耳朵,声音都哑了,呼吸粗得似扯风箱一般。 “热……” 沈娇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水汪汪地大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 要命了! 韩齐修被刺激得一佛出世,二佛冲,啥也不用了,此时此刻,千言万语都及不上提枪一战啊! “热就脱衣服,我给娇娇脱了啊!” 韩齐修边边行动,唇舌手脚全给用上了,很快就把某只中招的白羊给剥得清洁溜溜,早已忍不住的大灰狼嗷嗷地扑了上去。 …… “哥…你……快点儿,还热!”沈娇娇喘着低呤。 韩少爷身子又是一哆嗦,加快了活塞运动的速度,满满的都是感动,可不容易啊! 结婚这么长时间,这还是媳妇主动提出加餐呢! 媳妇难得提出的要求,他就算是拼了命也得完成滴! 更何况这种运动量对他韩少爷来,不过只是毛毛雨啦! …… 一夜春风缠绵! 终于吃饱的了韩齐修满足无比地搂着娇妻沉沉睡去,色放明,雄鸡报晓,韩齐修准时睁开了眼,怀里的沈娇还睡得跟猪一般。 沈娇白嫩的肌肤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斑痕,看得他嗓子眼又干了,更多的是心疼,他昨确实是贪欢了些,谁让媳妇这么可口呢! 韩齐修打了盆热水过来,用热毛巾给沈娇敷着,可以活血散淤,温热的毛巾贴在身上,沈娇舒服地哼了声,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猪!” 韩齐修宠溺地笑骂了句,继续给沈娇热敷,动作十分轻柔,沈娇根本就没醒来。 沈娇是被大宝娇弄醒的,这两只跑到她床上,不断用尾巴挠她脸,痒痒的,最后让喷嚏给打醒了,沈娇无奈地睁开了眼。 “宝贝,让我再睡会儿嘛!” 沈娇一点都不想动,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全身似被坦克碾过一般,酸爽得销魂。 “喵呜” 大宝不满地给了沈娇一爪子,拍在了沈娇脸上,控诉地瞪着她,旁边娇也同样瞪着沈娇,同她一模一样的蓝眼睛,看得沈娇莫名心虚。 “啊啊啊!” 摇篮里的壮壮不安分地叫了起来,还不时传来几声沉闷的砰砰声,肯定是圆圆在蹬腿了,他从来都不用语言表达不满,向来都是伸腿蹬的。 “喵呜” 见沈娇还没有反应,大宝娇再次叫了起来,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娇甚至急得伸爪子去拽沈娇了,主人都快饿坏了,它们能不急吗? 沈娇让两只成精了的猫儿给吵得哪里还睡得下去,只得举手投降。 “我起来了,别催啦,你们两个祖宗!” 沈娇揉着酸痛的腰,一瘸一拐地下了炕,脚才一沾地,腿一软差点没倒下去,想到昨夜的火热缠绵,沈娇羞得捂住了脸。 昨晚可是她一直求着韩齐修要来着的! 都不知要了多少回,就跟吃不饱的母狼似的,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不对! 昨晚的自己明显不对,她怎么可能会如此欲求不满? 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呀! 沈娇箴眉思索昨晚的不对劲,很快就想到了那杯齁死人的红糖水,喝完了红糖水后,她的舌根微微发苦,现在想起来,她明明就是被下药了! 而且还下的是她自己配制的药! 难怪她昨晚会那么不知羞地缠着韩齐修,沈娇又是气又是羞,该死的韩齐修,竟然对她下药,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沈娇强忍怒火去泡奶粉了,药性虽已过了,可身体里难免会有残余,为了保险起见,这三她都不可以给圆圆壮壮喂母乳。 王八蛋韩齐修,等着瞧! “娇娇起来啦?圆圆壮壮还没吃饱啊,家伙越来越能吃了。”沈家兴笑得极开心。 沈娇笑了笑,不好两只家伙根本就没吃过,她泡好奶粉,先给家伙们把了尿,便将他们放回摇篮,由得他们喝奶,沈娇微沉着脸走出去,院子里韩齐修刚从外面晨炼回来,见到沈娇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还从身后取出把娇艳的桃花,讨好笑道:“娇娇喜不喜欢?山上的桃花有些开了,我特意摘的。” 沈娇心里一暖,可很快又硬了下来,这回绝对不可以心软,一定要好生惩戒这家伙不可,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先进屋!” 沈娇拉着韩齐修往屋里走,韩齐修看着自家媳妇难得摆出来的冷脸,不禁一咯登,不好,事情败露了! 关好房门,沈娇便忍不住低吼道:“韩齐修,你昨晚干啥好事了?” 韩齐修看着沈娇亮晶晶的眼眸,都能射出火花了,心虚得更是厉害,还是老实承认错误吧,争取媳妇宽大处理! 689我梦游了 做贼心虚的韩齐修被难得生气的沈娇吓坏了,看着沈娇布满冰霜的俏脸,韩齐修的心更虚了,不自觉就垂下了头,做个乖宝宝。 “也没干啥,就是昨看那……啥还有得剩,我就顺手给那啥了!” 韩齐修含含糊糊地着,语意不清,可沈娇还是听懂了,气不打一处来,一伸手就揪住了某人的耳朵,用了五分的力气。 “韩齐修你居然给我下药?你简直是……” 沈娇气得连话都不出来了,被自家相公下了春药,这种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还有什么脸面? 韩齐修却不以为然,嘻嘻笑道:“我就是想助助兴,昨晚上娇娇不是玩得也挺尽心的嘛?” 脑子里又出现了昨晚上的火热缠绵,沈娇面上飞红,羞恼地瞪了过去,斥道:“别给我嬉皮笑脸,你连自己媳妇都暗算,你……你真是太过分了?” 着着沈娇眼泪就流出来了,红着眼睛瞪着韩齐修,某人哪里受得住,心揪得跟乱麻似的,立马就慌了神。 “媳妇别哭了,全都是我的错,要不你咬我吧?踹我也成!” 沈娇生气地将伸到面前的黑爪子给推开了,抽噎着埋怨道:“你下药前也不想想圆圆壮壮,万一我没发现,给儿子喂奶了,这后果你就没想过?你真……真是……” 想到儿子三不能吃奶,沈娇这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冲,一把抓起黑爪子就啃了上去,可也没用上太大的劲儿,对韩齐修来,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韩齐修腆着脸笑道:“我昨都算过了,娇娇你刚给儿子喂过奶,不影响儿子吃奶的!” 沈娇一听这家伙还特意算过了,恨得又是一嘴咬了下去,吼道:“吃过药起码得有三不可以喂奶,你算个大头鬼啊!” 韩齐修傻眼了,这大战了一晚上不就能把药性给散了嘛? 咋还要三呢? 早知道要三,他什么也要等到儿子断奶后再下药嘛! “娇娇,我错了,你再咬我口吧!”韩少爷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纸,十分诚恳地冲沈娇道歉。 骂了一通后的沈娇其实也没之前那么火了,可她还是冷着脸,不给某人好脸色,这回一定要好生治治这家伙。 “咬你有什么用?从今开始,你睡地板,为期半个月。” 沈娇拿准了韩少爷的命门,某人不怕苦不怕累,其他惩罚法子对他都没用,也只有在床上治治他了,果然—— 韩齐修立马就苦了脸,据理力争:“娇娇你不可以公报私仇,咱们是两口子,两口子咋能分开睡呢?这不是乱弹琴嘛,不成,坚决不成!” “你还知道咱们是两口子啊?两口子就能背后下药了吗?” 沈娇刺了过去,韩齐修顿时哑口无言,无言以对了,谁让他这事是真的理亏呢! “那时间少点儿,三成不?”韩少爷讨价还价。 “不成,一都不能少!”沈娇可不会让步,咬紧了牙关不松口。 可对手是谁,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韩魔王啊,他岂会这般轻易放弃? “娇娇,媳妇儿,宝贝儿,亲亲……” 韩齐修贴在沈娇耳朵边不断声叫着,都是些羞死人的词,沈娇捂了耳朵都不成,无孔不入的声音还是一点不少地钻了进去,羞死个人! “别叫了,丢不丢人呢?”沈娇喝斥道。 厚脸皮的某人嘻嘻一笑,继续‘宝贝亲亲’的叫着,还振振有词道:“娇娇你本来就是我的宝贝嘛,我叫自己媳妇有啥丢人的?” 沈娇狠狠瞪了过去,气得伸手堵住了某张喋喋不休的嘴:“别叫了!” 韩齐修伸出舌头满意地舔了舔嫩白手心,味道真不错,无赖道:“媳妇你答应三,我就不叫了,要不我就叫!” 为了自己的福利,韩少爷可以绝对不要脸滴! …… 一番讨价还价,又羞又窘的沈娇只得松口,改成了五,韩齐修倒是没再耍无赖了,罗马不是一造就滴,得一步一步来,晚上再继续努力! “把那些药都交出来!”沈娇喝道。 韩齐修心里一咯登,不过面上却装得十分乖觉,跑出去也不知上哪鼓捣了大半包药回来,约有一两左右,全给了沈娇。 “怎么只剩一半了?我不是给你二两的?”沈娇质问。 “一半给我同事了,剩下的全在这了!”韩齐修十分诚恳,眼皮都不眨一下。 沈娇不是太相信,连着追问了好几回,韩齐修都言辞凿凿,信誓旦旦,沈娇也就不再追问了,将收缴来的药粉全给扔地炕洞里了,看得韩齐修好一阵心疼,同时暗自窃喜,幸好他还存了一半,嘿嘿! 早上没给两只家伙喂奶,胸前胀鼓鼓的,特别难受,沈娇恨恨地瞪了眼罪魁祸首,准备去卫生间把奶挤出来,要不然会发炎的。 “媳妇别挤了,多浪费啊!”韩齐修看得又是一阵心疼。 沈娇气得骂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错了,我努力改正错误!”某人虚心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沈娇缓和了脸色,随口问道:“你准备咋改正?” 韩少爷以十二万分的诚恳道:“媳妇,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咱不能浪费,都给我吃了吧?” “滚一边去!”沈娇气得踹过去一脚。 就知道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最后韩齐修当然没吃到,沈娇全给挤马桶了,不是她想浪费,而是奶水里有残余药性,韩齐修可是要去练兵的,这要是药性发作了,当着一个团的士兵面,可真得出大洋相喽! 晚上睡觉了,韩齐修乖乖地拿了被褥在地上铺,沈娇看他那老实样,心软了些,立马撇过了头,想了想这家伙的可恶之处,心又硬了些。 韩齐修早就看出自家媳妇的嘴硬心软了,暗自好笑,且先顺着媳妇来,等到了半夜,嘿嘿! 夜深了,人静了…… 明了,人醒了—— “你怎么上床了?”沈娇在某人的怀里醒了过来,尖声嚷道。 韩齐修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自己咋上来了?可能是梦游吧,我梦里想的都是娇娇你呢!” 沈娇:…… 690你犯规了 第二晚上,沈娇等到韩齐修睡着后才闭眼睡觉,可早上她还是在某人的怀里醒来的,笑眯眯地冲她‘早上好’,理由依然还是梦游。 第三,火大的沈娇拿出好几只榴莲,在自己周围摆了一圈儿,倒是看这家伙还怎么梦游,可是—— “早上好,媳妇!” 韩齐修搂着沈娇,送给她一个超级无敌大笑脸,至于榴莲呢! 早给某人移到角落去也! “你梦游还能搬榴莲?”沈娇这回可算是揪着把柄了。 只是,她却低估了自家相公在床上的厚脸皮,绝壁是比城墙要厚上那么几分滴! “没,梦里娇娇你困在墙里头了,我搬了一晚上砖才把娇娇救出来。”韩齐修睁眼瞎话的本领越来越高。 沈娇感动地眨了眨眼,可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某人的谎言,气得在韩齐修脸上使劲咬了口,留下一道精致的印痕,某人顿时腰杆子挺直了。 “媳妇你犯规了!”韩齐修理直气也壮。 沈娇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她犯啥规了? 韩齐修得意地指着脸上的咬伤,言辞凿凿道:“以前咱们订过家规,媳妇你哪都可以咬,就是不可以咬我脸上,要是犯规了,我可以提个要求!” 沈娇眨了眨眼,努力思索这个遥远的家规,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只得妥协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没啥别的要求,就只是想搂着娇娇睡觉,要不咱剩下的两减了成不?”韩齐修在沈娇耳边调笑,呵出的热气熏得沈娇全身都发软,脑子进入糊涂状态。 其实这三过去,沈娇的火早就出了,而且被韩齐修意殷勤地哄着,她哪里还坚挺得起来,现在再被某无赖甜言蜜语哄一顿,原则神马的,全给扔到爪哇国了。 于是,这一场甜蜜的惩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最后也证明了,在床上这个领域,韩少爷那是绝对的无赖,沈娇就算是长了比干的玲珑心,也斗不过一张厚脸皮滴! 同韩齐修在床上闹了一阵,沈娇这才红着脸起床了,给早已同大宝娇玩儿的儿子们喂了奶,今是周末,苗水凤和董大姐要过来看孩子,顺便给她送课堂笔记。 自从怀孕八个月后,沈娇就没去过学校了,算起来得有大半个学期没上过课,全靠了董大姐和苗水凤抄的笔记才勉强能跟得上。 沈家兴得知沈娇同学要来,起早就去买菜了,现在买菜不像以前那么紧张,样样都要票,市场宽松了许多,好些肉鸡类都不怎么限量了,而且也有不少当地农民会挑了家里吃不完的蔬菜和蛋等土特产到城里来卖,这些都是不要票的,只要有钱就行。 韩齐威和沈涵跟着韩齐修去军营玩了,这俩孩子被韩齐修给弄去部队操练了,上回苏谨弄的大烟毒虽然都戒了,可对他们的身体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所以,韩齐修这才让他们周末就去军营训练,平时也让他们跟着晨练,增强身体素质。 韩德芙心情极不错,自从得知韩德行除名的事办妥好,这姑娘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整日数着日子,只等着韩德行婚假批下来,她就能同情哥哥双宿双飞啦! 董大姐和苗水凤是上午来的,两人都给孩子带了礼物,董大姐是两个长命锁,是她请村里的银匠打的,当地孩子都兴戴这长命锁,是能保平安的。 “大姐你太破费啦!”沈娇有些不好意思。 董大姐爽朗笑道:“破费啥啊,就是图个吉利,我用我的旧手镯打的。” “谢谢大姐!”沈娇再次感谢。 “娇娇,我也有东西送给圆圆壮壮。” 苗水凤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布包,红布包并不大,而且包得十分严实,苗水凤的表情十分郑重,沈娇和董大姐也被她感染得严肃起来。 打开一层红布,里面还包着好几层红布,沈娇暗自心惊,对苗水凤的礼物不敢掉以轻心。 苗水凤是地道的苗家人,苗族在华夏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而且是个十分神秘的民族,像传中的赶尸,盅虫,毒药等等,都出自这个地方。 虽然现在都那些只是谣言,苗族并没有这么神奇,可沈娇却知道,这些并不是谣言,赶尸她虽没亲眼见过,可苗人的盅虫以及毒药她却是亲眼见过的。 前世教她毒药的那位嬷嬷就是苗人,毒药自不消了,沈娇会的几样毒药都是这位嬷嬷教的,至于盅毒,这嬷嬷只给她演示过,却并没有教她。 嬷嬷她不是苗家人,不可习苗家的秘术,所以才只教了沈娇一些普通毒药,真正的苗家秘术却是从不教她的。 而且嬷嬷还她自己只是学了点皮毛,真正厉害的高手隐居在大山深处,是不会出来的,至于赶尸也是确有其事的,嬷嬷她时候就亲眼见过族里的老巫师,将死在外地的族人赶了回来。 当时沈娇听得毛骨悚然,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也因此对神秘的苗人既敬畏又向往! 看苗水凤的模样,这红布里包的怕不是普通礼物呢! 苗水凤可算是拆开了层层红布,露出了里头东西的真面目—— 是一对漂亮的银手镯! 手镯闪着神秘的光泽,看起来是新打的,否则不会这么亮,手镯的样式很普通,就是一般孩戴的那种款式,连花纹都没雕。 可沈娇知道,这对手镯绝对不可能是普通镯子,否则苗水凤不会这么郑重了! “这是我特意给圆圆壮壮请回来的手镯,家伙戴了后会平安长大,一点毛病都不会有的。” 苗水凤解释了手镯的来历,也不将手镯给沈娇,而是直接来到圆圆壮壮身边,高举着手镯朝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再喃喃地念了几句,便将手镯分别给圆圆壮壮戴上了。 圆圆壮壮似是极喜欢这对手镯,一点都不吵闹,由着苗水凤给他们戴手镯,安静得都不像是平时的样子了。 戴好手镯后,苗水凤再次做了那个奇怪的手势,叽哩咕噜地念了几句话,沈娇一个字都听不懂,董大姐也是一头雾水。 691护命手镯 董大姐声问沈娇:“水妹子这神神叨叨的在弄啥子呢?跟跳大神似的。” 沈娇嘴角抽了抽,董大姐这形容还真是形象,可不就像是跳大神嘛! “应该是苗人的一种仪式吧?苗人在这方面比较讲究。”沈娇声回道。 苗水凤神神叨叨地弄好了后,在圆圆壮壮脑袋上摸了把,两只家伙冲她咧嘴笑了,壮壮还挺了挺身子,似是想要起来摸苗水凤。 就连圆圆也没了以往的高冷,静静地看着苗水凤,还伸出胖手回应了苗水凤,这还是圆圆头一回对外人表现得如此平易近人呢! 看得出来,圆圆壮壮都十分喜欢苗水凤,一点都不排斥苗水凤的亲近。 “家伙可真是招人喜欢,一个像爹,一个像妈,啧啧,沈真是好福气呢。” 董大姐一脸艳羡,边边走上前想抱精致可爱的圆圆,沈娇忙提醒道:“大姐别去惹我家的魔星,他的脾气太坏,心他踹你。” “哪有沈你这样自己儿子的?圆圆不是蛮乖巧的,瞧多听话哪!” 董大姐不以为意,苗水凤刚才还摸圆圆脑袋了呢,不一样没踹?沈就是喜欢大惊怪。 只是—— 董大姐才一靠近圆圆,家伙便立马冷了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董大姐,高冷之极。 挨在旁边的大宝冲董大姐扬起了爪子,龇起了尖牙,毛也乍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董大姐,主人不喜欢这些人,它不能让这个老娘们吃主人的豆腐! 沈娇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家大宝和圆圆感情特别好,有时候连我都不给抱。” 董大姐就势下了台,笑道:“你家的猫也真是成精了,居然还知道护主呢!” 苗水凤仔细端祥着大宝和娇,郑重道:“这两只猫儿有灵性,是圆圆壮壮的福气!” 沈娇觉得今的苗水凤有些奇怪,身上像是多了些什么,有一种神秘的气息,而且看她的气色也不是太好,下巴尖尖的,脸色苍白。 “水妹子,我替你测测脉,我看你精神不大好呢!” 董大姐连连点头道:“是得测测,水妹子上课都有好几回睡着了,整无精打采的,沈你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我让她去医务室也不肯去。” 苗水凤推阻道:“我能有啥毛病?就是这次回家干活累着了,养上几日就能好。” “开学到现在都一个月了,你这养好了没?” 董大姐斥了过去,不由分就拽了苗水凤的手放到沈娇面前,沈娇给她测了脉,暗暗惊心,从苗水凤的脉象来看,竟像是神伤之症! 像有时候学子苦读书,昼夜不眠,最后形销骨立,英年早逝,这就是伤了神,需得慢慢调养才能好,否则便会影响寿数。 苗水凤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可寒假回家她上哪去学习? 上农田里干活可不会伤神的,苗水凤在骗人! 沈娇看向圆圆壮壮手上亮闪闪的手镯,心思一动,突然想到前世嬷嬷同她过的一种手镯,据名叫护命手镯,制作工艺有些神秘,作用也十分神秘。 据苗家人的男孩时候如果体弱多病,他的父母就会为他制作护命手镯,过程十分复杂,要先去给孩子换银子,换的人越多越好,换回来的银子则需要请银匠打成手镯,当然,有些条件好的人家,也会在孩子刚出生时,就给孩子打造护命手镯的。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银匠都会打护命手镯的,会这种秘法的银匠并不多,而且银匠也不是太情愿打护命手镯,工钱出得再高都不情愿。 所谓护命手镯,自然是要护命的,银匠在打造过程中,会用秘术加入自己的命和力,这样护命手镯就会拥有神秘的护佑力量了。 据嬷嬷,只要戴上了护命手镯,男孩子的身体就会变得十分康健,连伤风感冒都不会有,很神奇! 若是护命手镯再能请到族里的巫师祈福,效果则会更加明显,据嬷嬷孩子一生都会平平安安,化险为夷。 银匠每打完一回护命手镯,就会休息好一阵,一年要是多打了几回,身体便会变得虚弱不堪! 沈娇心中疑窦丛生,问道:“水妹子,你送给圆圆壮壮的是不是护命手镯?” 苗水凤面色微变,似是没想到沈娇竟然会晓得护命手镯,点了点头:“是的,没费多少钱,银子都是我换回来的。” 沈娇白了她一眼,当她是傻子呢,平白无故谁肯换银子给你? 还不是要拿粮食去换的,两只手镯还不知苗水凤费了多少钱呢! 沈娇没再就钱的问题追问,她准备以后再悄悄地补贴给苗水凤,这傻子怕是把所有的生活补助都用来换银子了吧? 真是个傻子! “银匠的工钱可不便宜,换银子的钱我就不管了,可银匠的工钱我一定得给你!”沈娇道。 苗水凤憨笑地挠了挠后脑勺,摆手道:“不用工钱,这手镯是我自己打的,我阿公生前是银匠,我以前从他那里学会打的,还是头一回打,不过娇娇你放心,我特地请族里的巫师祈福过了,肯定能护佑圆圆壮壮平安长大的!” 沈娇这才想明白为何苗水凤会有神伤之症了? 银匠打一只手镯都要养好些时候,这傻妹子一回打两只,不神伤才怪呢! “你……你真是个傻的!” 沈娇嗓子眼堵得厉害,又是感动又是生气,感动苗水凤对圆圆壮壮的真心,生气她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苗水凤呵呵地笑了,她可不觉得自己是傻的,沈娇对她这么好,她自然是要找机会报答了! 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她不过是打两只手镯而已,比不上沈娇对她的好! 董大姐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就听不懂这两人在什么,不就是两只手镯嘛,咋搞得神神叨叨的? 沈娇从箱子里取出了一瓶养荣丸,让苗水凤拿回去服用,这傻姑娘身子有点虚,再不补可就来不及了。 “一吃一颗,连吃六,要是不按时吃,看我怎么收拾你!”沈娇厉声道。 原本还想不要吃药的苗水凤立马乖乖地接过了瓶子,一声也不敢吭了。 692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中午的菜还是蛮丰盛的,汤是必不可少的,只要有沈娇在,沈家兴每都会炖上一锅汤,沈娇喝不完就让韩齐威沈涵他们喝,一窝人都让沈家兴养得水灵灵圆润润的。 “水妹子多喝点汤,以后我让德芙每都给你带一盅汤。” 沈娇给苗水凤盛了碗鸡汤,沈家兴炖的是母鸡汤,汤色澄黄鲜亮,香气扑鼻,只是闻着就让人垂涎三尺了。 刚才董大姐悄悄告诉沈娇,苗水凤这几个月都只是打二两米饭就免费汤过来的,有时候吃点她和韩德芙带的菜,日子过得抠抠索索的。 沈娇知道苗水凤定是为了省下换银子的钱才这么抠索的,这傻姑娘,难怪瘦得没人形了! 董大姐和苗水凤吃过中饭就走了,沈娇把护命手镯的事了,沈家兴感慨道:“这个苗姑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娇娇以后能帮就帮帮。” 沈娇点了点头,将她心里的打算了出来:“爷爷,我想教苗水凤学针灸和测脉,可以吗?” 她又了苗水凤的愿望和打算,解释道:“我们只是药学专业,水妹子学了于看诊并无大用,所以我想教教她,这样她回到家乡后,就能帮助更多的人了。” 沈家兴欣慰笑道:“娇娇和水妹子都是好孩子,以后让水妹子多来家里吃饭,瞧那孩子都瘦成啥样了。” “那我以后放学就拽水妹子来家里,顺便让她帮我种菜园子,嘿嘿。”韩德芙笑道。 沈娇知道韩德芙是有意这样的,假意让苗水凤来帮着种菜,这样苗水凤也不会太过难堪,有的时候,帮助人也是要讲究方法的。 第二家里又来了客人,是刘爱芳和江玉英,史红梅带她们过来的,刘爱芳和江玉英两人看起来像是有心事,虽然面上带着笑意,可却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 两人都不空着手,刘爱芳带的是两套开司米织成的毛衣,正好这个时候穿,很漂亮,江玉英则是两顶毛线勾的帽子和鞋子,也很漂亮,都是心意十足的礼物。 “两位嫂子咋了?发生啥事了?”沈娇主动问起来。 这两人为了服装厂,连过年都没顾得上回家,今儿居然有空来她这儿,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刘爱芳和江玉英面有难色,犹豫了许久也没有出声,史红梅没好气道:“怎么一到这儿就都成哑巴了?昨晚上在我那儿不诉了半苦吗?”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刘爱芳咬了咬牙,道:“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咱们以前弄的那个作坊出了点事儿。” 沈娇讶道:“作坊能出啥事?生意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现在那个服装作坊可不能叫作坊了,因为业务量大,车间里干活的军嫂已经有五六十人了,完全成了一个型的工厂。 沈娇虽然没有参服装厂的管理,可厂里的新款服装都是由她提供的,夏艳经常会将H城和国那边的流行款式画成简图托人送过来。 然后沈娇便会根据这边的环境稍加修改一下,再做成样品,之后送到车间里流水作业。 也所以她们服装厂的生意才会这么好,因为她们这边生产出来的服装,比南平那边都还要时髦,生意不好才怪呢! 因此沈娇虽然不参与管理,可她却是服装厂的灵魂人物,拿的工资也是最高的,刘爱芳和江玉英都对她心服口服。 刘爱芳服装厂出事了,沈娇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好的厂子怎么会出问题呢? 除非是有人搞鬼! 果然—— “厂子的生意没问题,每都忙不过来,是厂子里有人挑事。” 刘爱芳将事情的经过详细了,旁边的江玉英不时也愤愤地插几句嘴,沈娇听得哭笑不得,敢情这事还同她有点关联呢! 其实事情挺简单的,一句话来,就是有人想分走刘爱芳和江玉英管理工厂的权力,顺便把她也踩下去。 不过,同她的关系还不是太大,主要还是刘爱芳及江玉英这边,也难怪这两人一脸气愤呢! 挑事的人正是新来的团参谋长夫人郭丽娇,这位郭姑娘挺能干也挺积极的,一来就要到服装厂里干活,为团部建设贡献力量。 觉悟高思想好,郭丽娇的表现赢得了上下一致的夸赞,刘爱芳和江玉英想着郭丽娇是团参谋长夫人,又是高中生,文化人嘛,当然不能同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干一样的活,便让她干了会计。 就是管厂里的钱,最开始这活是江玉英负责的,可随着工厂业务量的扩大,流动资金也渐渐增多,只能做一百以内加减法的江同志便吃不消了。 正巧史红梅来了,便暂时接下了这管钱的活,可史红梅毕竟是有本职工作的,长期兼职也不是个办法,郭丽娇这一来,刘爱芳和江玉英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好景不长,郭丽娇的业务能力倒还不错,管帐清清楚楚一丝不苟的,只是这位姑娘有点不太安分呀! “她当自个是谁呢?才来了不到一个月,就想来搀和厂里的事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江玉英心直口快,噼里啪啦地了一通,言语间对郭丽娇十分不满。 刘爱芳要老成一些,不像江玉英这样直接,不过也委婉地表达了她的不满。 “这个郭丽娇还沈你不上班,不应该拿那么高工资,要开车间大会,讨论沈你的工资问题呢,让我和爱芳嫂子给压下来了,真是个事儿精。”江玉英恨恨道。 沈娇箴紧了眉,心里有些不舒服,倒不是针对郭丽娇,这个人她一回都没见过,是好是坏,她不好过早地下结论。 她不舒服的是刘爱芳和江玉英的来意,这两人很明显就是想让她出头的,可能是她多想了,但她就是觉得刘爱芳和江玉英有点拿她当出头枪的感觉。 “两位嫂子还没吃饭吧?中午都在我家吃饭啊。” 沈娇笑着转换了话题,他老人家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她可不能仅凭这两人的片面之词,就对郭丽娇下结论! 693煽风点火 沈娇没有接着刘爱芳两人的话茬问下去,反而转移了话题,让刘爱芳两人很是失望,也有些懊恼。 不是应该同她们一样愤怒的吗? 怎么还能这么云淡风轻? 江玉英性子直,直接问道:“沈,你就不生气?” 刘爱芳虽没出声,可神情却有些紧张,耳朵竖得尖尖的,十分关注沈娇的反应。 很明显,这两人里,刘爱芳是主心骨,江玉英就是刘爱芳手里的那杆抢,指哪打哪! 不过沈娇也不怪她们,人都是自私的,涉及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自然会生出一些心思的,可以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沈娇却不愿意被人当枪使,就算是要开枪,也得是她自个心甘情愿才行,否则谁也别想算计她! “不生气,有啥好生气的?今我爷爷买了条大鲤鱼,我去厨房做红烧鱼啊!” 沈娇笑眯眯地着,让史红梅陪着两人,自己则起身去了厨房,要为了这么点事就生气,她还活个啥劲啊? 不就是一个服装厂嘛? 实话,她还真没放在眼里过,本身这个厂就是她当初为了改善部队官兵生活,才想法子办起来的,对她来,身外之物都是可有可无的,所以,沈娇是真不在意。 只是—— 不在意归不在意,她也不能装聋作哑,抽空还得回军营会会这个郭丽娇,事情的真相她得自己去查清楚,谁的话她都不相信。 如果郭丽娇真想踩她上位,那她也不是软柿子呢! 她可是韩齐修的夫人,代表的是韩齐修的面子,要让郭丽娇这个团参谋长夫人给踩下去了,别人还不得笑话韩齐修么? 只能,刘爱芳和江玉英这一通煽风点火,还是有点效果的,沈娇或多或少地受了些影响,只是这点影响在她们两人看来,却不是太满意! 失望的刘爱芳和江玉英没留下来吃中饭,而是借口厂里事情多走了,沈娇也没留她们,就她们现在的状态,怕就是吃龙肉也没心情吧? 史红梅没跟着一道走,特意留了下来,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笑道:“刚才我还真怕你被她们俩给煸出火来呢!” 沈娇也笑道:“你这一个劲地冲我使眼色,我又不是傻的。” 史红梅苦笑了声,解释道:“我是真让这两人给烦死了,连着好几个晚上跑我那里诉委屈,要上你这来道道,我给推了好几回,后面实在是没法推了,只得带着她们过来了。” 沈娇轻哼了声:“同我有什么用?厂子又不是我的。” 史红梅无奈道:“谁让你是团长夫人呢!不找你找谁?” 沈娇自嘲笑道:“她们这是想拿我当炮使吧?闹赢了是她们得好处,输了是我丢面子,倒是打的好算盘,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一直在旁边听着没出声的沈家兴道:“娇娇别太在意,人心本就易变,再财帛本就动人心,这两位大嫂为自己拔拉算盘,并不稀奇,人之常情嘛!” 老爷子闯荡生意场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在他看来,刘爱芳和江玉英这样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有点心思而已,尚算可以结交的朋友! 沈娇点头道:“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失望罢了,明明以前苦的时候,两位嫂子从来不动心思的,可现在日子好过了,她们反倒打起了算盘,唉!” 史红梅嗤笑道:“这就是自古以来共患难易同富贵难的原因了!” 沈家兴赞同道:“红梅得没错,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别是朋友,就是夫妻也没几个能守得住富贵的。” 史红梅问道:“娇娇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两位嫂子虽然有点心思,不过她们也没错,郭丽娇这人确实是有点过了,总想把人踩下去,特别想当领头人。” 沈娇明白史红梅的意思,郭丽娇不外乎就是想做团部第一夫人嘛,她这个团长夫人可不就是那块最大的绊脚石? “我抽空回团部看看吧,红梅姐你就别管这事了,安心在家养胎要紧!”沈娇道。 史红梅正月里查出了身孕,现在已经满三个月了,身体状态还不错,比沈娇当初可要好太多了。 “没什么,我都生两个娃了,怀这胎一点感觉都没有。” 史红梅不以为意,以前生妞儿和虎子时,七八个月她还要上地里干活呢,挑担锄草样样都干,现在却跟个老佛爷一样呆在家里,连洗双袜子都不让洗,哪还能吃不消呢! 第二上午,沈娇给圆圆壮壮喂饱了奶,便开车去了军营,圆圆壮壮让她留在了家里,没带过去。 军营因为升为了团级,面积扩大了不少,原先的家属楼后面又新造了一栋三层楼房,其他地方也有了些改变,气氛更肃穆了。 家属楼下照例有一帮孩子们在玩耍,只不过现在的领头王变成虎子了,石头和常家子都去上学了,虎子接过了孩子王的班,在一帮孩子里特别有威信。 “严明亮,你算哪颗葱?竟敢指挥爷?当心我爸一枪轰了你!” 一个男孩极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正准备下车的沈娇心中一动,严明亮正是虎子的大名,史红梅和严肃结婚后,妞儿和虎子两姐弟就随严肃姓了,同严肃的感情也很不错。 这个话的男孩子听声音年纪应该不是太大,可这语气实在是让人不敢恭唯呢! 谁家的孩子这么没家教? 虎子大声嚷道:“姓包的,有种你和我单挑,拿老子出来话算啥本事?再就你有爸吗?爷我爸比你爸可厉害多了,一根手指就能把你那熊包老子摞趴下!”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包启明得是有多不中用呢,才禁不起严肃一根手指头! 一听这孩子姓包,沈娇就知道这跋扈的孩子是何方神圣了,可不就是参谋长公子嘛! 她不由箴起了眉,由子窥母,从这个孩子来看,郭丽娇还真不是个多有教养的人呢! 694派系之争 沈娇本想上去把两只孩子劝开的,可还没等她过去,那边的战况却升级了。 “爷叫你严明亮是看得起你,你个亲爹都不知道在哪的拖油瓶,有什么资格同爷比?还你爸?那是你爸吗?” 包家孩子的口气极为不屑,每一字每一句都似尖刀子一般,戳进人的血肉里,沈娇不禁皱紧了眉,这种隐私孩能知道啥?还不是大人教的! 沈娇对郭丽娇的印象更差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郭丽娇这样教孩子,实在是太没有教养了! 包家孩子的话引得好几个孩子轰然大笑,神情满是鄙夷,这几个孩子都是新搬来的,以前在其他营区,算是包家派系吧。 大家不要以为只有大人是搞派系的,实际上孩子的交朋结友,往往会受大人的很大影响,两家大人不对付,他们的孩子也不大会成为铁哥们或是知心姐妹的。 这些孩子的父亲都是包家一派的,理所当然是拥护包家公子的,在数量上来,包家这一派的孩子数量甚至还多于虎子这一派,还有一些保持中立,远远地看着。 虎子这一边大都是老营区的孩子,在他们的意识里军营就是他们的地盘,包家公子那些孩子就是来抢地盘的,这能忍吗? 当然不能! 自家的地盘,绝壁是一寸都不能让滴! 虎子被包家孩子戳中了短处,气得眼睛都红了,吼道:“爷打死你个馊包子,嘴跟你娘***一样臭的玩意儿!” 沈娇听得黑线,现在的孩子咋都这么厉害了? “杂种你敢打爷?” 包家孩子捂着眼睛,气得大叫,看样子是被虎子揍了一拳头。 虎子可不和他多废话,爸爸(严肃)教过他,打架时只需要动手,不需要太多废话,把人打趴下了,再把人好生损一顿! “老子打的就是你个杂种,瞧你这熊包样,就知道你老子也是个熊包,连我爸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虎子上去又是一拳头,把包家孩子,一个白白胖胖的胖男孩给揍趴下了,神情语气比刚才包家胖子更嚣张,也更欠扁。 沈娇看得嘴角直抽,也不打算上去劝架了,还是站一旁好生看戏吧,反正看样子虎子吃不了啥亏! “我爸不知道有多厉害,你爸比都没法同我爸比!” 胖子不肯干了,爬起来就要反击,脸上弄得跟花脸猫似的,看着还挺滑稽。 “那你个熊包肯定不是你爸的种,谁知道是哪来的野种呢!” 虎子轻轻松松地就把胖子再次摞趴下了,一脚踩在包家公子的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话得极其难听,算是报了刚才胖子辱骂他的仇了! “你们还愣着干啥?眼瞎了啊!” 胖子气得不断扭身子,可怎么也挣不脱虎子的脚丫子,这极具侮辱性的躺姿,深深地刺激着胖子并不是太强大的心,终于发飚了。 于是—— 两派人马陷入了混战之中,一时间,黄沙飞扬,金戈铁马,沈娇就只看见一团人扭在了一起,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嘈杂的怒骂声不时传进耳朵里。 “你们滚出去,这里是我们营的地盘!” “要滚也是你们滚,知道这里是啥军区不?这里是s军区,s军区的老大知道是谁不?就是我们老大的爷爷,整个军区都是我们老大的地盘,哼,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 “放你娘的臭狗屁,这里是铁三团,知道铁三团的老大是谁不?是韩团长,这我们团里,你们姓包的别想来耍威风!” …… 沈娇越听越惊心,军营的派系之争已经这般激烈了吗? 连孩子出口闭口都是地盘老大的,可想而知大人之间的争斗,怕是还要激烈吧? 难怪刘爱芳和江玉英昨会跑上门来呢? 自古以来,前朝男人的争斗,往往决定了后院女人之间的战争,前朝斗得厉害,后院自然也是血雨腥风,甚至还可能更激烈一些! 沈娇摇了摇头,对于郭丽娇不敢觑了,现在不仅仅是服装厂的事情,而是男人的面子问题了,她可不能给韩齐修跌份儿! 这个团部的领头夫人,她还真得守住了呢! 一定要把郭丽娇踩下去! 沈娇一时间斗志昂扬,精神百倍地走到还在混战的熊孩子们面前,大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一直踩着胖子观战的虎子惊喜地看向沈娇,叫道:“娇姨来啦,我们没干什么,就是玩儿!” 一直保持狗吃屎躺姿的胖子悲愤叫道:“严明亮你放开我,有种咱们单挑!” “有种你自己爬起来,你连爬都爬不起来,还单挑个屁!”虎子轻蔑地笑了笑,还抖了抖腿,颠起几块肥肉,颤悠悠的。 沈娇强忍着笑,又吼了声,这些熊孩子才注意到有大人来了,一个个作鸟兽散,远远地看着沈娇。 场子很快就清了,只留下了虎子和地上的胖子。 “虎子,把这孩子放了吧!”沈娇劝道。 虎子不情愿地提开了脚,对沈娇道:“娇姨,你不知道这馊包子嘴有多臭,不好生教训他一番,他还真当自个是南翔汤包了!” “严明亮,我揍死你丫的!” 胖子趁虎子同沈娇话的工夫,一阵风似地冲了上来,手里也不知从哪里弄来半块砖头,要真让他一下子砸下去,虎子脑袋可就开花了。 沈娇俏脸一沉,走上前在胖子颈窝麻穴上拍了下,胖子手一麻,砖头便落在了地上,咣当一声响。 “你个臭娘们少管闲事,当心我削死你!” 胖子恨恨地瞪着沈娇,出口的话的确同馊包子一样,臭得很,沈娇箴紧了眉,手心直痒痒,她是真的很想给这胖子几大耳光子呢! “啪” 虎子替沈娇完成了这个心愿,冲上前就是一大耳光子,骂道:“你骂谁呢?再哼一声我打烂你嘴!”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很快一个年轻女人冲了过来,对沈娇怒目而视,一脸苦大仇深。 695以拳头服人 胖子看到年轻女人,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哭得震响,眼泪鼻涕直流,惨绝人寰,像是让人给蹂躏了似的。 “妈,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胖子指着沈娇和虎子哭诉,年轻女人面色大变,看向沈娇的眼神十分不善,跟要吃人似的。 沈娇不由箴起了眉,对胖子的感觉更差了,这孩子不仅嘴巴臭,还爱撒谎,品性实在是差得很,要是现在不好好督导,以后长大了还不知会长成啥样呢! 年轻女人自然就是郭丽娇了,约二十五六岁,皮肤白皙,长得有些富态,白白胖胖的,五官相貌同胖子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亲娘俩。 一般来,长得富态的人看起来都是比较和善的,只不过郭丽娇却是另类,她那白嫩的团子脸,怎么看都同慈眉善目搭不上边边,反倒有几分凶相。 此刻,郭丽娇就用她那双还算漂亮的杏眼,狠狠地瞪着沈娇,尖声道:“你一个大人竟然欺负孩子?你还是人吗?” 沈娇一听就来火了,尼玛的,一上来就骂她不是人,这娘俩的嘴都是马桶洗出来的啊! 不能生气,要以德服人,一定要以德服人! 沈娇默念了好几遍出门前沈家兴的告诫,强忍着怒火,冲郭丽娇道:“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不要乱给人扣帽子,你儿子想用砖头砸人,我只不过是阻止他而已,怎么叫欺负他?” “妈,她打我脖子了,疼死我了。” 胖子指着颈窝又告状了,无异于是火上浇油,郭丽娇那个心疼哟,看着沈娇都想要吃人了,眼刀子嗖嗖的,愣是把团子脸拉成了鞋拔子脸。 “你还打我儿子脖子?他这么,你怎么就下得去手?你是哪个营的家属?” 郭丽娇虽没沈娇高,可她的气场却足够强,弥补她的身高差距是绰绰有余的,白胖手指都快点到沈娇鼻尖上了。 沈娇紧皱了眉,心里堵得慌,怕是得有黄河那般宽广的胸怀,才能忍受这对蛮不讲理的娘俩吧? 她的胸怀只有溪那么点宽,能受得了才怪! 什么以德服人滚一边儿去,还是韩齐修的以拳头服人更解气些! 沈娇用力拍开了眼前碍眼的白胖爪子,冷声道:“你眼睛瞎了吗?你儿子脖子上哪来的伤痕?我要真想打你儿子,你儿子早不知死几百回了!” 虎子也在一边帮腔:“就包童浩这熊包样,连我都打不过,我娇姨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他!” 沈娇满头黑线,她可没这么大本事,一根手指连胖子都提不起来呢! 郭丽娇哪里忍受得了儿子被人羞辱,冲虎子厉声喝道:“你妈可真教的好,光化日就想弄死我家童童了,我倒是要找你妈问问,她这人民教师是怎么教育儿女的?” 虎子愣了愣,很快便梗着脖子嚷道:“打你儿子的是我,你找我娘干啥?” “啪” 郭丽娇冲虎子甩了一耳光,用了很大的力气,孩子的皮嫩,很快虎子脸上就肿得老高,五个鲜红的手印,看着触目惊心。 这一巴掌打得太快,沈娇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也根本就没想到郭丽娇会真冲孩子下手,看到虎子脸上的手指印,她的怒火蹭蹭蹭地冲上来了。 “啪” 沈娇想也不想就甩过去了一巴掌,声音比刚才郭丽娇的要脆多了,郭丽娇整个人都打懵了,似是没想到在自家地盘上,竟还会被人打耳光子! “郭丽娇,就你家儿子是宝啊?什么事都不问清楚就动手打孩子,你还是人吗?”沈娇骂道。 “你是哪个营的?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打我?是不是不想在部队里待了?”郭丽娇斥道。 沈娇一听郭丽娇的口气就不舒服,又是这种趾高气昂的口气,为什么每一个讨厌的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呢? 到底是哪来的这么足的底气? 不过沈娇也悄悄舒了口气,不怕对手太嚣张,只怕对手有智商,郭丽娇看起来不像是太有城府的模样,应该不难对付。 沈娇冷眼看着郭丽娇,嗤道:“你以为军营是你家开的吗?你想让谁走就让谁走,真当自己是颗葱呢!” “这里是铁三团,不是你们包家的后花园,别在这儿耍你的臭威风,虎子,回家了!” 郭丽娇气急败坏地扑了过来,吼叫着:“打了我就想走?” 沈娇看着张牙舞爪的郭丽娇,不禁皱紧了眉头,韩齐修以前还郭丽娇并不是太跋扈的,可现在这个样子,还要怎么才算是跋扈? 头一回,沈娇对韩齐修的情报有了怀疑,明显郭丽娇就是个刁蛮不讲理的恶妇嘛! 沈娇懒得同郭丽娇过多纠缠,一把推开了她,冷声道:“就打你了,你想怎么样?难不成就兴你打我家虎子,不兴我打你吗?”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营的家属?” 郭丽娇慢慢也冷静下来了,阴沉着脸看着沈娇,这个该死的贱人,回头非让启明把这个贱人的男人给赶出去不可。 沈娇轻蔑地看着郭丽娇,冷笑道:“我丈夫是韩齐修,你有本事把我丈夫赶走啊!” 完她便拽着虎子上楼了,身后郭丽娇面色黑沉,阴冷地看着沈娇的背影,原来是韩齐修的老婆,难怪这么嚣张! 和她的男人一样嚣张,讨厌之极! 低头看到花脸猫一般的儿子,万分心疼的郭丽娇对沈娇的恨意更深,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的儿子可不能白受欺负! 要郭丽娇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人,平时还是比较和蔼可亲的,可她有个软肋,就是当作眼珠子一般的宝贝儿子。 只要同胖子沾上点关系,郭丽娇立马就会变成横蛮无理的泼妇,智商也变成零,没有一点道理可以讲。 沈娇带着虎子先去了史红梅家,孩子让人打了,她总得同家长声。 史红梅听了沈娇的话后,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孩子知道什么,都是大人教的,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得去问问郭丽娇,她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696有男人撑腰,不怕 史红梅气得不轻,脸都气白了,若是换成以前的情况,她顶多上别人家里一声,碰见讲道理的大人,还会客气几句,可一旦遇上不讲道理的父母,反而还要几句风凉话,她也只得忍了。 谁让她没有男人撑腰呢!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男人在后面撑着,而且她的男人比包启明强百倍,她干嘛还要忍? “绝不能这么算了,我现在就去包家找郭丽娇理论。” 史红梅捧着肚子就要出门,沈娇忙拽住了她,劝道:“你这挺着大肚子还是消停点儿,这事交给你家严肃办,你就别掺和了!” “对,得和严肃,我家严肃比郭丽娇男人可厉害多了。”史红梅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 沈娇抽了抽嘴角,现在的史红梅实在是智商有点捉鸡,也不知道是一孕傻三年,还是幸福的女人总是会变笨呢? 以前的史红梅冷静自恃,坚强沉着,就算是再苦再难也没见她着急过,现在却变得越来越像女人人了,一看就知道是被男人宠着的。 只不过没等严肃上门去算帐,包家男人倒是主动上门了,而且还是一吃二,直接找上了严肃和韩齐修。 正巧沈娇和韩齐修都在严肃家里吃饭,包启明一来就抓着俩,运气不错。 包启明长得勉强和清秀搭个边边,瘦长个子,鞋拔子脸,吊梢三角眼,看着有些阴沉,而且下巴上有一颗极大的黑痣,如手指肚大,上面还飘着稀疏的几根黑毛,长长的,弯弯的,就跟猪毛一般,看着让人倒胃口。 沈娇一看见包启明这人就十分不舒服,从头到脚都没一处看得顺眼的,特别是这家伙的眼神,让人毛毛的。 包启明一进屋就瞧见了美丽娇媚的沈娇,眼珠子一下子就胶着了,只恨不得长在沈娇身上呢! 不过他还是有几分理智的,知道这美人背后的男人不好惹,只得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眼珠子,冲韩齐修和严肃笑着打招呼。 “齐修,严肃,今我家子出言无状,了些不中听的话,我特意带孩子来给你们赔不是啊!” 包启明在看到沈娇后,自动把问罪的话换了,对于美人,包公子向来是非常宽宏大量滴! 身后的郭丽娇面色大变,明明刚才好了是要给儿子讨回场子的,丈夫这是啥意思? 咋是她儿子的不是了? 知夫莫若妻,郭丽娇一看包启明时不时窥向沈娇的眼神,她哪还能不明白包启明心里想的啥花花肠子? 自家丈夫定是瞧着这个狐媚子心软了,该死的贱人,一到晚招蜂惹蝶的,这个浪蹄子! 有些女人往往都很奇怪,男人在外面乱来,她不恨男人也不怪男人,总是喜欢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认为是外面的狐狸精勾引了自家男人,恨不得将狐狸精碎尸万段,锉骨扬灰才甘心呢! 可这些女人也不想想,你家男人要是管得住下面那串玩意儿,就算是妲己再世,也勾不走你家男人的心喽! 郭丽娇就属于这类女人,无辜躺枪的沈娇就这么被神经病给恨上了! “启明,童童是了些不好的话,可他还被人打了呢,还有我也让人打了。” 郭丽娇不甘心地走上前,指着自己脸上的手指印,还把胖子也拽上来了,胖子脸上有些乌青,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惨。 严肃冷声问道:“谁打你儿子了?” “就是你儿子还有她,他们一大一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娘俩。” 郭丽娇指着沈娇嚷着,一脸义愤填膺。 沈娇瞪了她一眼,指着虎子脸上的巴掌印骂道:“你要不打虎子,我能打你吗?你个大人欺负孩子,你还有理了?” “你还打我儿子了呢!”郭丽娇尖声叫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你儿子了?当时那么多孩子都看着,你要不信就把孩子们都叫过来,看我到底有没有打你儿子?” 沈娇也不甘示弱,站起身同郭丽娇对骂,她家相公就在身边,她怕这一窝三口才怪! 论耍嘴皮子,郭丽娇哪里是久经锻炼的沈娇的对手? “你家儿子不光嘴巴臭,还撒谎成性,最可耻的是还搞背后偷袭,拿了那么大的砖头就要砸虎子,我要是不拽开,虎子的脑袋就得让你儿子给砸开花了,郭丽娇你是怎么教育儿子的?这么就要杀人了,长大了还了得?迟早要进牢房!” 沈娇噼里啪啦地喷了郭丽娇一脸口水,根本就不容对方还嘴,从头数落到尾,将事情经过交待得一清二楚。 史红梅又一次被气着了,起身道:“郭,我倒是要问问,童童不过才七岁,那些话是谁交他的?我家虎子怎么就是野种了?你给我清楚!” 严肃也跟着道:“虎子姓严叫明亮,是我严家的人,我也想知道是谁教包童浩这些话的?” 包启明赔笑道:“我们怎么可能教孩子这些话嘛?一定是有别有用心的人故意这样教孩子,想要挑拨离间!” 严肃冷笑:“我觉得也是这么回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后面乱嚼舌根子,老子我把她的舌头拔下来喂狗!” 郭丽娇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背后涌上了丝丝寒意。 为什么这些人敢这么嚣张? 以前军营里的那些人,哪个见到她不是点头哈腰谄媚献殷勤的? “那你家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又咋算?” 郭丽娇有些不甘心,这里可是包家的地盘,就算严家和韩家再厉害,强龙难斗地头蛇,到了s军区,一样也只能当虫! 严肃嗤笑一声:“你儿子嘴巴这么臭,我儿子这是在给他漱口,而且你家儿子比虎子胖,还比虎子大,你也不嫌丢人!” 郭丽娇胸口一堵,嗓子眼有股腥甜味,这伙人太目中无人了,根本就没把包家放在眼里嘛! 被大家伙连番攻击,郭丽娇根本就无招架之力,只得求助地看向自家男人,希望包启明像以往那样,站出来替她撑腰! 697你媳妇和我媳妇说的 包启明暗骂了声蠢婆娘,做事从来都不知道动脑子,也不想想眼前这几个人是以前那些可以随便指手画脚的人吗? 虽然包启明也恼火严肃的嚣张气焰,可他比郭丽娇要冷静多了,知道眼下不是同严肃和韩齐修闹翻的时候,得忍! 今日且先忍着,只要他掌控了S军区,看他怎么把今日的场子找回来! 还有韩齐修家的这个美人,啧啧啧,可惜韩齐修不好对付,要不然…… “严兄弟别和孩子一般计较,我家童童乱话确实不对,包童浩过来!” 包启明板着脸,冲身后吼了声,胖子抖了抖,瑟缩地走上前,可怜兮兮地低着头。 “给严叔和婶子赔礼道歉!”包启明喝道。 胖子面上有些不服气,长这么大他还没在别人面前服过软呢! 可老子发了话,胖子再不甘心也只得服软了,跟蚊子叫一般,叽叽咕咕地了几句软话,听得郭丽娇眼睛都出火了,心疼自家儿子受的委屈。 史红梅其实是很不满意胖子的态度的,看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可毕竟人包家都低头了,她要再揪着不放,就显得她太得理不饶人了,更何况还是同个孩子较真呢! 严肃同史红梅的想法是一样的,和大人可以死磕到底,同孩子却只能大度一点了,便道:“孩子不懂事,还是要大人多教导才行,我家虎子也有错,瞧把孩子打成啥样了,虎子过来道歉!” 包启明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不必了,童童这是学艺不精,怪不得虎子!” 他娘的,你不就是想显摆你这个拖油瓶儿子能耐嘛! 不过他家儿子也忒不中用了点儿,赶明儿要好生练练,也太丢人现眼了! 虎子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和胖子道了歉,不卑不亢,比刚才胖子的表现可强多了,高下立显。 包启明心里又是一堵,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虽然儿子是自家的好,可这差距也太明显了吧? 打定主意日后要好生操练自家儿子的包启明松了口气,想着这事应该算是半圆满解决了,眼下大局未定,还是要以和为贵啊! 可是—— 久未出声的韩齐修替自家媳妇咬干净了肥肉,将瘦肉放到沈娇碗里,抹了抹油光光的嘴,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我听包参谋要把我赶出军营?” 包启明眼皮子连抽了好几下,忙解释道:“怎么可能?这又是哪个王八犊子在背后搞鬼呢?老子饶不了他!” 韩齐修淡淡道:“你媳妇对我媳妇的!” 包启明愣了愣,狐疑地看向郭丽娇,之前在家蠢婆娘没汇报这事啊? 郭丽娇见自家丈夫的眼神变得阴翳,不禁有些慌了,嚷道:“我当时不知道她是韩团长的家属,我……” 严肃冷笑:“那如果不是韩团长,你就可以赶人了?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你以为军营是你家开的吗?” “没有,我没这样想,我当时太生气了,话有些不大注意。” 郭丽娇不是蠢的,知道这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承认,尽管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S军区可不就是她家和包家的地盘嘛! 包启明也跟着解释道:“我家丽娇性子有些急糙,话难听了些,是有口无心的人,心不坏的。” 韩齐修知道这事再揪着不放就没意思了,现在还不是同包家撕破脸的时候,且先记着帐吧! “包参谋是英雄好汉,可不要被无知妇人影响了大好前途呢!”韩齐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包启明,又看了眼愤愤不平的郭丽娇,心里得意极了。 郭丽娇这个无知妇人连自家娇娇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包启明这运气,啧啧,同情他一万年! 包启明夫妻盛气而来,怏怏而归,什么场子都没找到,反倒被韩齐修他们给数落了一顿。 包启明脸色阴沉,郭丽娇更是脸拉得一尺长,愤愤道:“咱们儿子就这么白挨打了?还有我,也让那狐狸精给白打了?” “那你想怎么样?真把他们赶出军营?你有这个能耐吗?” 包启明没好气地瞪了眼妻子,平时看着还算可人的脸蛋,在沈娇的衬托下,显得有些丑,包启明烦躁地移开眼睛,懒得看这张大饼子脸。 要不是想借助岳父大人的人脉,他早就想休了这个又蠢又丑的女人了! 且先忍者吧,等他大权在握了,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启明你干嘛要怕他们?”郭丽娇气极。 包启明冷笑:“你爸都还没支持我呢,什么时候变成咱们的地盘了?” 郭丽娇顿时语塞,心虚地垂下了头,不敢看自家丈夫的眼睛。 包启明冷哼了声,加快脚步往前走,也不等郭丽娇娘俩了。 沈娇在宿舍憩了一会儿,便去了服装厂,现在的服装厂不在军营里了,而是在附近的村子里租了个民房,距离军营有点距离。 沈娇开车去了服装厂,车间里大家伙都干得热火朝的,江玉英和刘爱芳都在,见沈娇来了,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一喜。 “好长时间没回厂子看了,顺便过来转转。”沈娇笑道。 刘爱芳也笑眯眯道:“你是得常回来转转,这个厂子还是沈你办起来的呢!” “没错,当初要不是沈出钱,咱们现在还在吃糠咽菜呢!” 江玉英跟着附和,声音有点大,像是有意给别人听的。 沈娇忙道:“话不能这么,厂子办得好是大家一起的功劳,我连厂都不怎么回来的。” “不回来干活,那还怎么有脸拿这么高工资?”郭丽娇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圆脸上余怒未消。 沈娇愣了愣,上午才刚吵过,现在又在厂子里磕上了,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我不回厂子又不明自己没干活,相反我干的工作十分重要,足以对得起我拿的这份工资了!” 沈娇十分冷静,她并没有一句空言,服装厂之所以能生意兴隆,还不是靠了她的那些设计图? 可以正是她的设计图,才维持了服装厂的运行和生存,她拿的工资还是低了的呢! 698凭什么拿高工资 郭丽娇可一点都不相信沈娇的话,不就是画了几张图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厂子之所以兴旺,还不是靠两只手做出来的,这个沈娇连针线都不沾手,还拿这么高工资,脸可真大呢! “沈娇你这么胡乱画几下,每个月就要拿一百六十块钱,咱们车间里的嫂子,每个月累死累活也只有五六十块钱,这笔钱你就拿得下手?” 郭丽娇这回学聪明了,一句话就把车间里的嫂子们给震住了。 一百六十块一个月? 团长媳妇咋能拿这么高工资呢? 郭会计得没错,她们这成加班加点地干活,每个月工资也就五六十块钱,最高也不过七八十块钱,和一百六十块块比都没法比呢! 而且团长媳妇成都不来工厂干活,她凭啥拿这么高工资呀? 就凭她是团长媳妇? 这也忒磕碜人了吧! 不得不,郭丽娇的这一招用得真心不错,好些嫂子们心里对沈娇有了不满,大部分都是新来的军嫂们,她们对于服装厂的渊源并不是太了解,轻而易举就被郭丽娇煽动了情绪。 刘爱芳呵斥道:“郭,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瞎,你咋知道这些图纸对厂子没有用处,用处可大着呢!” 郭丽娇对于一些嫂子们的反应很是满意,得意道:“用处再大能大过这些勤劳的嫂子们?她们每起早贪黑地干活,挣的钱却连不干活的工资的零头都没有,这还有没有理了?” 这一番话成功地调起了一干嫂子们的严重不满,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干活的人还比不上不干活的人钱多,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现在可是新社会,不是以前地主剥削农民的时候啦,她们可是当家作主的主人呢! 一众妇人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车间里的气氛十分燥动,随时都会爆发。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观望状态,毕竟沈娇是团长夫人,是这个军营的最高长官的媳妇,她们哪里敢轻易得罪? 但还有一部分人却是敢的,这些人便是包启明这一派军官的家属,郭丽娇出头了,她们岂能不支持? “没错,凭啥不干活的人拿那么高工资?” “人家可是团长媳妇,咱们能比吗?”有人风凉话。 “团长媳妇咋了,领导媳妇更应该以身作则,咋能剥削我们呢?” …… 一时间车间里像菜市场一样嘈杂喧哗,个个都表示了她们强烈的不满,有些人虽然没有吱声,可她们的表情明显是同意这些人的。 江玉英气得大吼:“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当初要不是沈出钱办厂,你们现在别五六十块,就连五六块都挣不到。” 其实江玉英心里也不认为沈娇的图纸有很大的用处,她之所以对沈娇的一百六十块工资没有意见,完全是看在沈娇当初出钱办厂的情分上的。 只能现在这个时候,人们对于知识改变命运的认识还不够,脑子里就只认为卖死力干活才是王道,而像沈娇这样画画图纸的工作,打从心里就看不上眼。 沈娇一听江玉英出这些话,就暗叫不妙,果然—— 郭丽娇冷笑道:“沈娇当初出钱办厂确实是值得表彰,可那笔钱早就已经还给她了,用得着每个月发给她这么多钱吗?” 有几人立马随声附和:“没错,钱早都已经还啦,凭啥现在还发这么高工资?” 江玉英没想到自己的解释反而给沈娇带来了不利,急得想要骂人,让沈娇给拽住了。 不管江玉英是有心还是无意,可不能再让她下去了,越越错! 沈娇大声道:“当初我出钱办厂,只是因为看见嫂子们的生活太过艰难,这才拿出了我的所有积蓄,在嫂子们的帮助下,这才把厂子给办了起来,这是大家的功劳,我不敢居功。” “至于我的工资和我出钱办厂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能拿一百六十块工资,那自然是因为我干了值这么多钱的活。” 沈娇环视了一圈,一字一句道:“这笔钱我拿得问心无愧。” 郭丽娇嗤地笑了:“就你画的那几张图,凭什么拿一百六十块?你画的是金山还是银山啊?” “没错,我画的就是金山银山,郭丽娇你不服气的话,你也画几张出来啊,只要你画的出来,你也可以拿一百六十块工资!”沈娇冷声道。 郭丽娇被噎住了,她哪里会画画? 连个白兔都画不出来! 这个贱人故意损她呢! 沈娇见她不吭声,冷笑道:“怎么?画不出来?那你凭什么我是随随便便画图的?” 郭丽娇倒是没中沈娇的激将法,反咭道:“沈娇你别想转移话题,现在我们讨论的是你高工资的事,你的工资收入和你干的活根本就不成正比。” 刘爱芳喝道:“咋不成正比了?沈拿这点工资还少了呢,要不是她画的图纸,咱们的样本从哪来?咋能做出这些时髦的衣服出来?” 因为经常在外面跑业务,刘爱芳的眼界比普通妇人要高了许多,心知肚明沈娇这些图纸对厂子的重要性。 他们的服装厂要不是有这些时髦衣服撑着,哪还能做得这么大? 只可惜有见识的只是她一人,其他人都是井底之蛙,根本就不这么认为。 郭丽娇哼道:“衣服是人做出来的,又不是画出来的,没有这些图纸,咱们的嫂子个个心灵手巧,照样能做出漂亮衣服来。” “对,咱在老家做了十几年衣服,啥时候用过图纸了?”有人叫嚣。 刘爱芳气得骂过去:“你当是做你自个的裤衩子呢?别在这瞎叨叨!” 郭丽娇阴阳怪气道:“刘嫂子话可不能这么,咱们这难不成没言论自由了?” “你……” 刘爱芳气得无言以对,碰上这种横蛮无理还无知的人,真是没法同她讲道理。 郭丽娇得意地看着沈娇,倒是要看这个狐狸精还能咋狡辩? 昨晚丈夫还让她先忍着,和沈娇好好相处,凭什么? 她就是要把这个狐狸精赶走! 699爬的高摔得狠 郭丽娇得意洋洋地看着沈娇,她有足够的自信把沈娇赶走,只要沈娇离开了服装厂,剩下的刘爱芳和江玉英根本就不足为惧。 沈娇哪里会猜不出来郭丽娇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今的郭丽娇倒是比昨要聪明多了,可她还是太急功近利了一点,而且郭丽娇犯的最大错误就是高估了她沈娇对服装厂的倚重性。 服装厂对于沈娇而言,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一百六十块钱,她也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可是,沈娇却并没有打算让,无关乎一百六十块钱,她就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得意! 不过,还是且让这个女人得意几吧! 沈娇朝车间的员工们看了眼,大多数是漠然的表情,持观望态度,不打算掺和到她和郭丽娇的争斗之中。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幸灾乐祸,这些人基本上是新来的军嫂们。 整个车间真心希望沈娇留下来的,怕只有刘爱芳和江玉英两人了吧? 沈娇自嘲地笑了笑,人心自古便是如此,恩易断仇难忘,只要问心无愧即可,她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其实我今过来本就是想宣布一件事的,没想到有些人却太急了点儿。” 沈娇嘲讽地看了眼郭丽娇,不屑之极,郭丽娇心口堵的慌,就不明白这个贱人都要被赶走了,怎么还能有这么足的底气? 沈娇接着道:“大家都知道我刚生产完,两个孩子费了我很多时间和精力,实在是没有时间兼顾厂子这边了,所以我今本来就是打算来和嫂子们一声的,从今开始,我就不再管厂子的事情了。” 刘爱芳大吃一惊,急道:“沈你怎么可以不管厂子呢?没有你的图纸,咱们还怎么干活啊?” 郭丽娇嗤之以鼻,哼道:“没了张屠夫,难不成就得吃带毛猪了?不就是几张图纸吗?没有了咱们一样也能干活!” “你不懂就别在这瞎咧咧!”刘爱芳情急之下,冲郭丽娇吼了一嗓子。 郭丽娇面色一变,看向刘爱芳的眼神变得阴冷,心里又多了个需要赶走的敌人! 沈娇安抚地冲刘爱芳看了眼,不以为意道:“爱芳嫂子不必担心,郭丽娇这么聪明能干,咱们的厂子在她的带领下,一定会生意兴隆蒸蒸日上的。” “能兴隆才……” 江玉英恨恨地着,还没完就让刘爱芳制止了,冲她使劲瞪了眼。 刘爱芳刚才不过是一时情急,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立时便领会了沈娇的意思。 江玉英向来是听刘爱芳指挥的,立刻便闭上了嘴,忿忿地瞪着郭丽娇。 郭丽娇见沈娇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服装厂的高工资,还以为沈娇是怕了她,更是得意忘形,尾巴都快翘到上去了。 沈娇有意笑道:“我能力有限,对厂子贡献不大,只希望厂子在郭厂长的领导下,规模能够更大才好呢!” “那是自然,还用你!” 郭丽娇信心十足,只不过是一个厂子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出半年,她就能把厂子扩建到现在的两倍,等着瞧吧! 沈娇暗自好笑,蠢得似猪一样,真以为管理厂子有那么简单吗? 不过她面上却假意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啦,等着郭厂长带领大家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呢!” 一众军嫂们被沈娇的话刺激得眼冒金光,共产主义社会,她们连做梦都不敢想的美日子,真的可以实现吗? 刘爱芳心思一动,突然举起手高喊道:“跟着郭厂长一起奔向共产主义社会!” “跟着郭厂长一起奔向共产主义社会!” 众军嫂们热血沸腾了,跟着刘爱芳一起喊口号,惊动地! 沈娇笑眯眯地看着这些群情激昂的军嫂们,对刘爱芳的反应灵敏十分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爬得越高摔的越惨,她等着郭丽娇从高处摔下来的那一! 郭丽娇被齐刷刷的喊声吓了一大跳,脑子倒是清明了一点,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想起了以前父亲对她过的话—— 口号不要先喊出去,等事情做完了再喊口号,这样才不会摔跟头! 郭丽娇心里有了不妙的感觉,她仿佛就像是那只被硬赶上架的鸭子,万一…… 沈娇当然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一槌定音道:“郭厂长年轻有为,一切就看郭厂长的啦!” 刘爱芳也跟着道:“以后我们就听郭厂长的指挥了,绝对服从安排!” 江玉英却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不吭声,刘爱芳再她后腰用力扭了一下,江玉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表了态。 于是,服装厂的新任厂长郭丽娇,就这么华丽丽地上任了。 还肩负着光辉而伟大的任务—— 带领大家共同奔向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 沈娇看了眼志得意满的郭丽娇,冷哼了声,笑吧,现在让你笑个够,以后你想笑都笑不出来喽! 既然有了新厂长,刘爱芳这个老厂长自然是要让位了,她很干脆地和郭丽娇交接了工作,江玉英这个车间主任也主动让位,同郭丽娇任命的新车间主任交接了工作。 短短一个下午,服装厂的人事班子便从里到外换了个遍,新的人事班子全是郭丽娇的人。 郭丽娇那边的人个个喜气洋洋,老员工们却灰头土脸,无精打采的。 沈娇一一看在眼里,将刘爱芳和江玉英拉了出来,眼下看来,这两人还是可以信任的。 “嫂子你得做做那些嫂子们的思想工作,让她们且先忍耐两个月,不要和郭丽娇的人起冲突。”沈娇道。 刘爱芳点头笑道:“沈只管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辛苦嫂子了!” 沈娇唇角上扬,和聪明人话就是省事儿。 江玉英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嚷道:“你们这是打的哪门子哑迷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咱们就这么把厂子让给那个臭不要脸的了?” 大概是气狠了,江玉英的声音拔高了许多,还打着颤儿,听着挺好玩的。 沈娇看得好笑,安抚道:“江嫂子别急,厂子不会让别人抢走的!” 700咱们一定赢 江玉英看着沈娇和刘爱芳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火,火都烧眉毛了,她们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咋不着急?咱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厂子,就这么被那个臭不要脸的抢走了,我能不急吗?” 江玉英压低了嗓门,眼睛都红了,她从头到尾参与了服装厂的建设和发展,厂子就跟她的孩子一般! 如今孩子被人抢了,她不急才怪呢! 再者她可不相信郭丽娇能好好管理服装厂,连的确良和棉布都分不清楚的人,能管得好服装厂? 江玉英比谁都要着急,她就担心厂子会被郭丽娇搞垮了,这样可真比挖她心肝还要疼呢! 刘爱芳嗔道:“你急啥?就郭丽娇这样的人能管好厂子?你瞧着吧,顶多撑两个月,郭丽娇就挡不住了!” 江玉英急道:“我担心的不就是这个吗?厂子可不能让郭丽娇折腾,要折腾坏了呀!” 刘爱芳见她急得眼红跳脚的,也不再逗她了,声解释道:“咱们就是要让郭丽娇折腾,折腾得越厉害才好呢,不这样咋打她的脸?” 江玉英迷茫地看着刘爱芳,还是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不解道:“嫂子你这啥意思?咋还有意让臭不要脸的折腾咱们厂子呢?你就不心疼?这厂子可是咱们……” 好家伙,江玉英越越急,口水沫子都喷到刘爱芳脸上了,跟下雨似的,要不是顾忌着刘爱芳的身份,只怕江玉英能抡起拳头揍人了吧? 沈娇看得好笑,刚才对于江玉英的一点芥蒂也彻底放下了,这个嫂子就是个比毛竹还要直的急性子,之前那些话想必也是有口无心的。 只不过似江玉英这类人,干活是一把好手,可这弯弯肠子实在是少了几根,不,是打从根儿上就都是直肠,没弯的。 这样的人你同她就不能委婉地话,直接一根棍子捅到底就成,否则你就算是口水都干了,人家都不会明白你啥意思呢! 沈娇笑道:“江嫂子,爱芳嫂子的意思是咱们得让郭丽娇输得心服口服,她要是没那能耐管好厂子,到时候她也没脸再在厂子里呆着了,还得求着咱们回去呢!” 这回江玉英可算是听懂了,啪地拍了下大腿,眼冒金光,乐道:“没错,就得让这臭娘们用八抬大轿求咱们回去。” 刘爱芳抹了把脸,没好气嗔道:“你做梦呢?还八抬大轿?人家好歹还是包家媳妇,能弯下腰来软话就不错了!” 江玉英想到郭丽娇的身家背景,一下子就垮了脸,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刘爱芳得没错,郭丽娇有包家撑腰,怎么可能对她个农村老娘们腿软嘛? 更何况她男人不过只是个的副营长而已! 沈娇打气道:“爱芳嫂子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们瞧着吧,郭丽娇要是不肯低头服软,我让她连吃饭睡觉都不得安宁!” 哼,别以为她的东西有那么好吞的? 这回就让你吃个痛快,将来也让你拉个痛快! 刘爱芳和江玉英对沈娇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也没什么,只是随口附合了几句,沈娇和郭丽娇都是有背景的人,输得起,不像她们来自农村,无权无势,可不敢像沈娇一样硬碰硬,输不起呀! 这便是无靠山之人的悲哀了,行事话都得心又心,不像有靠山的人那样,可以话行事毫无顾忌,肆意而为,过得潇潇洒洒。 有靠山的人可以有无数次重头来过的机会,可是没有靠山的人,一次机会就已经弥足珍贵了,输了便哪来回哪吧,也许可能一辈子就会被打入冷宫,再也翻不起身了! 自古以来,寒门子弟总是要付出比权贵子弟多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心血,才能爬到高处,可即算如此,也还是每日如履薄冰,岌岌可危。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无数人宁可挤破头流尽血,也要往那遥不可及的高峰爬,只因为他们想成为他们的孩子的靠山,让他们的孩子能够洒脱地活着。 刘爱芳和江玉英便是这类打拼的第一代寒门子弟,所以她们话行事都要特别心才是,现在她们将宝押在了沈娇身上。 确切的,是她们的男人将宝押在韩齐修身上! 进行着一场人生的豪赌! 也所以,她们有着忐忑,也有着兴奋,更多的还是担忧! 因为她们输不起呀! 沈娇明白她们的心思,也十分理解,笑着安抚道:“两位嫂子放心,咱们赢定了!” 刘爱芳和江玉英被她自信的笑容感染,心安了些,也露出了笑容。 沈娇又嘱咐了她们几句,便开车回家了,家里有孩子在,她连在外面多呆一秒钟都不愿意,只想快点回去呢! 路上沈娇顺从宝碗里拿出了些鸡鱼肉等,假托是在老乡那里买的,就这么带回了家,韩齐威和沈涵他们已经放学他,还有妞儿。 十一岁的妞儿身材窈窕,亭亭玉立,模样比她娘还要水灵,十足的美人,不过性子却不像她外表那么柔顺,辣椒一个,韩齐威和沈涵两人都怕极了她。 “娇姨回来啦,快喝水。” 妞儿捧了杯水过来,特别贴心。 沈娇笑着摸了摸姑娘乌黑亮丽的长发,嫌弃地看了眼旁边的两个后生,难怪人人都女儿是贴心棉袄,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这俩家伙也就只有问她要钱的时候,才会想着倒水捶背啥的呢! 因为史红梅怀孕在家休假,妞儿上学这几就住在沈家,等周末再同韩齐威沈涵他们一道回军营,三人感情还挺不错,跟亲兄妹一般。 “娇姨,刚才有个戴眼镜的叔叔来找你,口音听起来像是海市那边的。”妞儿道。 海市口音的年青男人? 沈娇在脑子里回想了半,也没想起自己在东平认识这么一个老乡,沈涵补充道:“那家伙来咱家吃过饭,长得跟弱鸡一样,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戳个洞!” “你吹牛不要本钱呢?上回在军营是谁让人给揍得屁滚尿流的?”妞儿脆生生地插了一刀,血淋淋哟。 沈涵面色微变,冲妞儿狠狠瞪了眼,该死的臭丫头,总揭他的短儿,要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早打得这臭丫头求饶了。 沈娇懒得管这对儿女的嘴仗,走到厨房问道:“爷爷,下午是谁来过咱家了?” 701相爱相杀 沈娇将手上的肉放在灶台上,沈家兴随手接过鸡就开宰,正好炖锅鸡汤,他一边利落地杀鸡拔毛,一边同沈娇道:“那年青人他叫苏为民,是找你有事,不过见你不在,这孩子没坐一会儿就走了。” 苏为民? 沈娇这才想起来这位老乡,会稽那边的口音和海市口音可不就差不多嘛,难怪妞儿他有海市口音呢! 不过苏为民找她能有啥事? 这个老乡平时可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亲自找上门来了,肯定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沈娇不禁心痒痒了。 “爷爷,苏为民有没有是什么事啊?” 沈家兴摇头道:“他没,我也没问,不过看样子是急事,他肯定还会再来找你的。” 老爷子预估得没错,苏为民的确很快就找上门了,是跟着韩德芙及苗水凤一道过来的。 沈娇让韩德芙每日给苗水凤带汤喝,韩德芙没那耐性,索性就把人拽回来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苗水凤哪里抵得过韩德芙的力气,只得乖乖地跟来了。 这几日在沈家好吃好喝地调养着,苗姑娘的下巴又圆了些,重变回了水灵灵的妹子,精神自然也好了不少。 苏为民跟在苗水凤身后,依然还是老样子,戴着黑框眼镜,相貌清秀,儒雅斯文,看着的确是不大强壮,典型的江南才子,只是佳人却不知在何处也。 苗水凤直接道:“娇娇,苏师兄有事找你。” 沈娇笑道:“苏师兄有事但讲无妨。” 苏为民看了眼苗水凤和韩德芙,面上略有难色,韩德芙和苗水凤虽然都是直性子,可却不是没有眼色之人,心知苏为民要的事应该不便让外人听见的。 “要不娇娇你和苏师兄去屋里谈吧,外面吵得很。”韩德芙大大方方着,神情坦荡。 沈娇心里虽觉得奇怪,面上笑着邀请苏为民进屋聊,苏为民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韩德芙及苗水凤笑了笑,便跟着沈娇进屋了。 不是他为人心眼,这事是别人的隐私,未经主人允许,他是不可以同外人的。 沈涵手里抓着一盘鱼干,大口大口地嚼着,冲苏为民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声叽咕:“戴眼镜的人就是心眼多,点子话都鬼头鬼脑的,一点都不正大光明。” 妞儿刺道:“人家这是有素质,万一的是别人隐私呢?也大庭广众之下出来吗?都像你一样没品呢!” “臭丫头,你谁没品了?”沈涵奋而起立,眼珠子瞪成了铜铃。 妞儿从鼻子里哼了声:“谁应就谁!” “严明菲,别以为爷不敢打女人啊,当心爷揍你!”沈涵火大吼道。 “连女人都要揍,你还敢自己有品?”妞儿可不怕他,稳如泰山,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似的。 “你……” 沈涵气得七窍生烟,拳头在妞儿面前晃了好几回,最终还是没落下去,打在了身下的沙发上,砰砰响。 “严明春你给我等着,以后你要再让人欺负了,我绝对袖手旁观!” 妞儿冲韩齐威甜甜一笑,捞了几根鱼干递了过去,讨好道:“齐威哥,你是有大侠风范的,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吧?” 韩齐威张了张嘴,妞儿闻弦知雅意,殷勤地将鱼干塞进了韩齐威的嘴里,韩齐威满意地勾了勾唇,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我们韩家祖训,路见不平就得拔刀相助,妞儿放心,只要有我韩爷在,看谁敢欺负你!” 妞儿不遗余力地夸道:“齐威哥果然是名人之后,风度就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韩齐威听得满面笑容,被人拍着马屁的滋味自然是极爽的,尤其还是被个美人拍,个中滋味堪称销魂也! 沈涵又是气又是酸,恨恨地瞪了眼面前的好兄弟和死对头,抓起一把鱼干往嘴里塞,嘴里嘟嚷了几句,也不知他在念叨啥。 苗水凤看得好笑,冲韩德芙声道:“你们家这三个的真有意思,以后长大了可咋办?” 韩德芙不以为意:“涵和妞儿形同水火,见面就掐,能有有啥好担心的?” 只不过,韩德芙却忘了,你自个时候和你的情郎不也一样见面就掐呢! 有个词语咋的,相爱相杀嘛! 沈娇带着苏为民进了书房,并泡上茶,捧上点心盘,摆出畅谈的姿势。 苏为民轻笑了笑,道:“实在是失礼了,我也是受人之托,还请沈同学见谅。” “苏师兄你太客气了,有什么事直便是,你要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呢!”沈娇笑道。 苏为民舒了口气,道:“我有个姑姑嫁到了杭市,夫家条件还不错,对她也特别好,日子过得十分幸福,可是……” 到这里苏为民顿了顿,沈娇也不催他,就静静地等着他下去,尽管她很不明白苏为民的姑姑和她有什么关系? “世上之事总是不能十全十美,我姑姑她虽然家庭幸福美满,可美中不足的却是多年无子,尽管我姑夫表示没有关系,可我姑姑却总是耿耿于怀,特别想要一个孩子。”苏为民继续道。 沈娇心思一动,苏为民姑姑嫁到杭市,条件很好,还多年无子,怎么那么熟悉呢? 苏为民接着下去:“我姑夫见我姑姑为此有了心病,便提出领养一个孩,于是年前我姑姑机缘巧合下,收养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不过,这个女孩的来路有些不太正。” 到这里苏为民面上有些迟疑,实际上他对自家姑姑买孩的做法是十分不赞同的,有买才有卖,正是因为有了像他姑姑这样的买家,才助长了那些人贩子的嚣张气焰,使得婴儿拐卖事件屡禁不止。 沈娇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数了,便开口问道:“那个女孩不会是人贩子拐来的吧?” “是的,我姑夫他本是托我母亲在会稽乡下找家贫人家的孩子的,可一切大概是注定吧,人贩子找上了我姑姑,我姑姑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女孩,二话不就买下了,我姑夫是不大同意的,可见我姑姑确实是很喜欢,也只得随她了。”苏为民解释道。 702世界如此之小 沈娇虽已猜出苏为民的女孩是谁,可她还是不明白苏为民为何找上门来,便开门见山问道:“苏师兄有话请直,我能帮的定会帮,帮不到的也要请苏师兄见谅。” 看苏为民支支吾吾的样子,想来他要的事情应该是比较为难的,她还是先把话在前头的好,免得面上不好看。 苏为民苦笑了声,道:“沈同学应该已经猜出那名女孩是谁了,我姑姑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虽才只相处三不到,可却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 这话沈娇倒是相信的,恬恬刚找回来时,身上穿的都是高档童装,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精心照料的,而且韩齐修的手下也了,当时他们带走恬恬时,那家的女主人跪在地上恳求他们,哭得撕心裂肺的。 想来那位女主人便是苏为民的姑姑了,世界还真是呢,谁能想到收养恬恬的那户人家,竟会是苏为民的姑姑? 只是韩齐修的手下办事十分谨慎,根本就不会向外人透露恬恬的消息,苏为民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沈娇好奇问道。 苏为民笑道:“我姑父在政府任职,人脉还是不错的,他见我姑姑为了那个女孩都快成魔障了,只得四处打听消息,费了好几个月才打听到东平市这边,这便派我过来了。” 沈娇暗自颔首,能够打探到她这儿来,看来苏为民的姑夫在杭市的势力不呢! “那你姑父是什么意思呢?那个女孩并不是东平市人,已经回家了,而且她家的条件也不差,什么都不缺。” 沈娇得十分直接,一点希望都不给对方,不管苏为民姑父是什么来意,她还是先把话清楚的好。 苏为民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些,姑父一早就同他过,这个女孩身上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出来,家境不会比他们家差,所以姑父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只不过是—— “沈同学误会了,我姑父他只是想知道那个女孩家住何处,他想带着我姑姑偶尔去拜访一番,就当普通亲戚一样走动,不会给那户人家造成困扰的,只是为了缓解我姑姑的相思之苦而已。” 沈娇轻吁了口气,对苏为民的姑父倒是有了几分好感,这个男人定非常爱他的妻子吧? 否则不会明知妻子不能生育,还这么宠爱着妻子,事事都为她想周全了。 不过沈娇一点都不羡慕苏为民姑姑,她的男人可一点都不比苏为民姑父差,只有更好的! “按理,苏师兄你姑父的要求并不为难,可这事我真没法做主,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沈娇委婉拒绝道。 别人家的家事,她是真一点都没有兴趣呀! 苏为民笑道:“我知道沈同学的顾虑,这事确实是我太过强求了,可我姑姑因为思念孩子已经卧病在床了,所以我也只得厚着脸皮恳请沈同学,能不能同那户人家明我姑姑的情况,如果对方实在是不同意,我也就死心了。” 沈娇也没想到苏为民的姑姑竟会这么严重,不过只是才相处不到三,竟会执念如此之深? “我和姑父也都觉得奇怪,明明才只相处了三不到,感情再深能深到哪里?可我姑姑却跟跟着了魔似的,硬她和那个女孩是前世的母女,唉!” 苏为民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姑姑是祖父的老来女,自便是娇宠着长大,倒是没养成刁蛮性子,可却养成了不知世事深浅的白兔,得好听点是单纯,得不好听点就是愚蠢。 所幸傻人有傻福,姑姑遇上了一心对她的姑父,事事为她想得周全,外面的脏的黑的臭的,都给挡在了金丝笼外。 而他姑姑就在金丝笼里做幸福快乐的金丝雀,只可惜下不了蛋! 沈娇看着苏为民头痛的样子不禁好笑,看来他的那个姑姑确是有些愁人呢! 一个幸福的傻女人吧! “那我现在给那户人家打个电话吧?具体情况苏师兄你自己同他们,可好?”沈娇道。 苏为民感激道:“那敢情好,真是麻烦沈同学了。” “不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沈娇也不同他客气,起身便往外走,刚过完年韩齐修便让人给家里装了电话,现在打电话都不用上邮局了,十分方便。 钱文良家里是有电话的,沈娇运气还不错,并没等太长时间,邮局便接通了海市那边,是鲁萍接的电话,中气十足,看来她的术后恢复情况很不错。 “娇娇有事吗?” 沈娇大概将苏为民的事了,问道:“师母,那户女主人的侄子是我同学,现在就在我旁边,他想同您几句话,您要听吗?” 鲁萍沉吟了一会儿,让苏为民过去接电话了,苏为民也没多什么,化繁为简地将他姑姑的情况,以及他姑父的意思了,话筒那头十分寂静,苏为民不停地舔着嘴唇,比他时候等待老师宣布分数还要让人心焦呢! “伙子稍等一会儿好吗?我同我丈夫商量一下,一会儿我再打过来。”鲁萍道。 苏为民连连点头:“好的,麻烦您了,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唐突,请您见谅!” 鲁萍并没有明确拒绝,让苏为民很开心,不停地搓着手掌。 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慢,苏为民不停地在转圈圈,像个老头似的,搞得客厅里的气氛也紧张起来了。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再让苏为民转下去,大家都得成斗鸡眼啦! “苏,我家的地址沈娇知道,欢迎你的姑姑和姑父来我家做客。”鲁萍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为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道谢:“谢谢阿姨您能体谅,真的很感谢,我替我姑姑和姑父谢谢您。” “不必言谢,我和我丈夫也很感谢当初你姑姑和姑父收养了我的外孙女,没让她受到流落到不好的地方。” 703女大不止十八变 苏为民同鲁萍客套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满面笑容,一改来时的忐忑,春风满面,就要同沈娇告辞离去。 “苏师兄既然来了,就在我家吃顿便饭吧。”沈娇笑道。 苏为民下意识地便客套道:“这怎么好意思?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连着了好几句不好意思和难为情,一直没出声的苗水凤坐不住了,红着脸垂下了头,她这三两头上沈娇家里吃饭,脸皮都厚成墙啦! 苏为民还在不断地客套话,这大概便是南北两地的文化差异了。 北地人大都豪爽,朋友邀请吃饭,基本上会来一句:“成啊,再来二两酒。” 南方这边比较委婉,除了特别熟悉的朋友外,一般交情的朋友那是基本不考虑了,一口回绝,有些交情的朋友盛情难却下,几句‘难为情’或是‘不好意思’,也就顺理成章地坐下来了。 苏为民在沈娇家里吃过几顿饭,又是老乡加同学,交情还是不错滴,所以苏为民也就打算客套个几句后,屁股可以坐下来啦。 不过苏为民身为师爷之乡的人杰俊才,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相当不错的,很快就发现了苗水凤的不自在,再用他八核的脑子运转一番,便意识到他做了不妥当之事。 让佳人为难实在是极失礼的事情,需改之! 苏为民话锋一转,笑眯眯道:“早就听沈爷爷的手艺特别好,烧出来的菜堪比大厨,我是慕名已久,今日定要吃个痛快呢!” 沈娇讶异地看着老乡,前一秒钟还在‘不好意思’呢,现在又要吃个痛快了? 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让客人吃得痛快是主人的应尽义务,沈娇热情笑道:“大厨谈不上,味道尚可,苏师兄过奖了。” 苏为民朝苗水凤瞅了眼,见她表情自然一些了,才长吁了口气,幸好幸好,不是太失礼呀! 沈涵轻哼了声,声同韩齐威叽咕:“这人前言不搭后语的,看着有些鬼头鬼脑。” 韩齐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妞儿有意刺道:“再鬼头鬼脑也没有你猥琐。” 沈涵冲她扬了扬拳头,龇了龇尖牙,见妞儿被她突如其来的拳头吓了一跳,得意地笑了。 女人就是胆子,爷一拳头就让她缩了! 妞儿恨恨道:“沈涵你等着,这个周末我让我爸和韩叔叔给你加训,练不死你!” 沈涵一咯登,这才想起了死对头后面的两座靠山,顿时就苦了脸,哪还有刚才的得意? 妞儿得意地冲沈涵扮了个鬼脸,一蹦一跳跑到厨房去了:“沈爷爷,我替您切菜。” “好咧,闺女就是比子强,不像那两个臭子,酱油瓶倒了都不晓得扶一把。”沈家兴的声音传了了出来。 沈涵不服气嚷道:“爷爷,昨我还替您倒洗脚水来着,话得摸着良心哪!” 韩齐威也嚷道:“老爷子,前我还替您杀鸡来着,这活闺女能干吗?” 沈家兴:…… 特妈地他老人家一句,这俩臭子能回十句,嘴皮子越来越溜了。 “噗” 苗水凤忍不住喷了,捂嘴乐个不停,她斜对面的苏为民闻声看了过来,正巧见到佳人的巧笑倩兮,眼珠子一时间定住了。 这个苗家妹子啥时候长得这么好看了? 明明他记得以前又黑又瘦又干来着的,现在这模样,白白嫩嫩,水水灵灵,不比郝玉华长得差呢! 这是吃啥仙丹妙药了? 比回炉重造都要见效快呢! 苏为民因为想着这女大十八变的事情,一时间没想着把眼珠子收回来,看在外人眼里,他便成了呆头鹅,傻乎乎的。 被个年青俊秀男人这么直直盯着,苗水凤羞得面红似霞,头垂得低低的,两只手不停地绞着。 沈涵又开始叽咕了:“我就这家伙不是好东西,哪有这样盯着姑娘看的?喏喏喏,你看他那双眼珠子,只差没粘在苗姐姐身上了,呸,臭流氓!” “你眼珠子都快掉啦!” 沈涵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冲苏为民大声嚷嚷,震响,苏为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多么无礼,俊脸涨得通红,坐立不安。 韩德芙看得好笑,在苗水凤耳朵边取笑:“这家伙不会是相中你了吧?” “你别瞎!” 苗水凤羞得在韩德芙身上轻扭了把,比苏为民还要坐立不安。 苏为民这么优秀的后生,哪里是她这种又笨又丑又穷的山里妹子可以肖想的? 苗水凤可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她一直都把自己放在了最低处,像苏为民这类相貌好出身好学习好工作好的男子,她连想都没想过。 而且她早就计划好了她的未来,回家乡努力治病救人,当地要有合适的后生她就考虑考虑,若没有也无妨,她一个人也没啥子关系嘛! 沈娇却看得心思一动,苗水凤和苏为民年纪相仿,相貌学历都很配,倒是蛮适合的一对呢! 不过她很快也想到了苗水凤的志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苏为民在东平的工作十分优越,怎么可能跟着苗水凤回穷地方受苦嘛? 晚上韩齐修也回来了,大家团坐一堂聚餐,沈娇想起一事便道:“苏师兄,恕我唐突,你姑姑不能生孩子是身体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呢?” 苏为民皱眉道:“我姑姑和姑父都去医院检查过了,两人身体都没问题,可偏偏就生不出孩子,实在是奇怪得很。” 沈娇讶道:“会不会是有什么隐疾没查出来呢?” 苏为民摇头道:“不可能,我姑父找了很多有名的大夫,也去了很多大医院,都是一样的法。” 沈娇想到苏为民姑父的能量,想来他们找的大夫医术绝不会差的,个个都这么,想来他们夫妻的身体的确没问题了。 两夫妻身体都没问题,感情也特别好,怎么会生不出孩子呢? 还真是奇怪啊! 苗水凤忍不住道:“这个明你姑父和你姑姑不是命定良缘,所以老爷不让他们生孩子。” 苏为民面色微变,不满地看向苗水凤,这妹子还会不会话了? 他家姑姑和姑父辣么恩爱,咋不是命定良缘了? 704不合适就换 苏为民因为苗水凤的话,看向她的眼神不是太善,苗水凤很无辜地眨了眨眼,肯定道:“我真没错,你姑姑和姑父之所以生不出孩子,就是这个原因,就跟那个啥来着,怎么呢?” 苗水凤拍了拍脑门,恍然道:“我晓得打什么比方了,这就跟那穿鞋子一样,你姑父是脚,你姑姑是鞋,型号对不上,不合适。”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是啥比方? 什么脚什么鞋的? 韩齐修却想得深远了,隐晦地瞅了眼苗水凤,倒是没看出来,媳妇的这个同学还是蛮有才的嘛,瞧这比方打得多形象! 苏为民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个妹子是啥意思? 不就是刚才多瞅了几眼么,犯得着用这样话损他姑姑和姑父? “苗同学,刚才是我唐突了你,我在此向你赔礼,可你没必要贬损我姑姑和姑父吧?” 苏为民起身冲苗水凤鞠了一躬,面上已没了笑意。 苗水凤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不住弯腰:“苏师兄太客气了,不用朝我行大礼的。” 苏为民这一口气堵着实在是难受,他这鞠一躬,苗水凤回三躬,啥意思? 是不接受他的赔礼,还想再继续贬损他姑姑和姑父吗? “刚才是我的不是,赔礼是应该的。”苏为民赌气般又行了个九十度的标准大礼。 “要折寿的,苏师兄哪来的不是嘛?” 苗水凤慌张地深鞠躬,苦着脸,唉哟妈喂,苏师兄这是要做啥子嘛,她这老腰都要断了撒! 一个犯了轴劲儿,一个又挺不好意思的,两人你来我往的,不一会儿便连鞠了十几躬,看得大家伙眼花缭乱,这是唱的哪门子大戏? 沈家兴看得头都昏了,喝止了两个已经累得不行的傻子:“吃饭吃饭,这整得跟R国人似的,看得我眼睛难受。” 苗水凤揉着腰气喘吁吁地坐下了,可累死她了都! 沈娇明白苏为民为何生气,苗水凤刚才的那个比方的确是不大顺耳,苏为民不了解苗水凤的性格脾气,还以为苗水凤是有意打趣,自然心里不舒服了。 可她却是了解这妹子的,性格纯朴不造作,怎么可能会无故诋毁同学长辈呢? “苏师兄别多想,水妹子这么应该是有原因的,咱们且听她完吧。” 沈娇劝住了苏为民,又冲苗水凤问道:“水妹子,你的这种情况有根据吗?” 苗水凤点头道:“当然有根据,我们寨子里有一对夫妻,成婚五年都没得娃娃生,情况同苏师兄姑姑差不多,我们寨子里的巫师就他们不是命定良缘,后来他们听了巫师的话,娃娃生了一串。” 韩德芙好奇问道:“他们是咋弄的?吃药?” 苗水凤摇头道:“他们身子没病吃啥子药?不用吃药。” “那咋办?”韩德芙不解。 “两个办法,一个简单的,一个很麻烦,我们寨子里的那对夫妻用了简单的办法。” “什么简单的办法?”苏为民忍不住问道。 苗水凤呼噜喝了碗汤,鸡汤真鲜,砸巴砸巴嘴,轻飘飘道:“简单得很,鞋子和脚不合适就换了呗,只要找对了型号,不就合适了嘛!” 众人傻眼,换了是啥子意思? 沈涵脑子反应快,立马便道:“苗姐姐,你的意思不会是那两夫妻散伙了,另找人家搭伙吧?” 苗水凤赞许地冲沈涵竖了个大拇指,咧嘴笑道:“没错,那两口子散伙后,嫁人的嫁人,娶亲的娶亲,不到一年就都生娃了,一个接着一个生。” 大家伙表情有些怪异,这是啥馊主意,人家苏为民姑姑夫妻感情辣么好,怎么可能散伙嘛! 苏为民只觉得胸口的那口气堵得更厉害了,明知道这个妹子出口准没好话,他何必要多嘴去问? “我姑姑和姑父感情深笃,十分恩爱,就算一辈子生不出孩子,他们也决不可能散伙的。”苏为民的语气有些生硬。 苗水凤这个嘴欠的又道:“真是可惜,这个办法是最省事的,只要按照这个法子办,你姑姑定能三年抱俩!” 苏为民不断默念着静心经,强忍着手心痒痒,告诫自己君子动口不动手,世上唯女子与人难养也,不要同这个妹子一般计较,忍着! 大家伙同情地看了眼苏为民,碰上这么个不会话的妹子,还真是悲哀呀! 沈涵可不嫌事多,故意问道:“苗姐姐你刚才不是了两个办法吗?还有一个是什么呢?” 苏为民不自觉地就坚起了耳朵,有时候人就是如此犯贱,明知对方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可却偏偏想去翻翻那牙齿,到底是狗牙还是象牙! 苗水凤皱紧了眉,道:“这个法子非常麻烦,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我们寨子的人一般都是用第一种办法的。” 苏为民忍不住犯贱地问道:“还请苗同学是什么办法?” 苗水凤便道:“具体办法得我们族里的大巫师才知道,我只知道大巫师有办法让你姑姑和姑父变成命定良缘,可是我们族里的大巫师隐居在深山里,很少出来见人的,尤其是外族人,大巫师更不可能见的。” 沈娇心中一动,苗水凤送给圆圆壮壮的手镯便是由大巫师祈福过的,这么看来,苗水凤同大巫师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呢! 苏为民有些怀疑道:“你们族里的大巫师这么厉害?” 苗水凤沉下了脸,喝道:“大巫师是神的使者,他老人家当然很厉害了,你姑姑他们若是能够求得大巫师帮忙,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大巫师在苗寨的地位是十分高的,每一个苗民对大巫师的敬仰,不比他们对日月山水的敬畏要少,苏为民这种明显怀疑的态度,苗水凤自然很不高兴了。 苏为民看过的书多,明白大巫师在苗家人心中的地位,立时便意识到自己错话了,诚恳地和苗水凤道了歉。 苗水凤道:“我家邻寨有一对夫妻,就被大巫师祈福过,后来生了两个孩子,过得很幸福,还有另外一个寨子的一对夫妻,也是……” 苗水凤又举了几个例子,都是被大巫师祈福过的夫妻,现在都过得很好,苏为民陷入了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705秀才遇到兵 吃过晚饭后,苗水凤又跟着沈娇学了一个时测脉,便拿了几本医书告辞回学校了,韩德芙准备开车送她回去,一直陪沈家兴聊家常的苏为民起了身。 “我骑自行车送苗同学回去吧,正好顺路。” 韩德芙看向苗水凤,想看这个妹子啥意思,苗水凤本就觉得让韩德芙开车送她太费汽油,自然是没意见的,甚至还:“我力气大,要不我带苏师兄吧?” 苏为民一头黑线,他看起来就那么弱鸡吗? 他可是男子汉,尽管体重轻了点儿,腹肌少了几块,可他还是正正宗宗的男子汉,怎么可能会比不上女人力气大? “我的力气虽然不大,可带苗同学还是绰绰有余的。”苏为民沉声道。 苗水凤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刚才苏师兄只吃那么点饭,还没我一半多,而且苏师兄你长得这么瘦……” 苏为民脸上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了,他吃一碗饭是礼貌晓不晓得? 从父母就教导过他,去别人家里吃饭只能吃五分饱,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吧,谁都像你苗水凤一样,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喝上两碗汤,再吃三碗饭的? “晚上只吃七分饱,这是我们家的养生之道,吃得太饱容易暴毙的。” 苏为民的语气已经相当不善了,要不是想问大巫师的事,他才不会留下来找虐呢! 好脾气的苏为民气得相当不轻,向来好言好语的人,也忍不住毒舌了一句,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人家姑娘根本就听不懂你这隐晦的嘲讽。 “我就晓得没得吃会死人,吃饱肚子不晓得多舒服,苏师兄你真是会笑话。” 苗水凤十分不理解七分饱的法,他们寨子以前年年都有饿死的老人,可却从没有听过谁撑死的,这不是扯蛋嘛! 苏为民已经被这妹子弄得没脾气了,他现在才算是深深理解‘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这句话了,根本就不通嘛! 还讲个屁道理! “你还走不走了?”苏为民无奈问道。 “走,咋不走,苏师兄我带你啊!” 苏为民:…… 送走了这一对欢喜冤家,沈娇可算是忍不住喷了,苗水凤这个妹子真是太可爱了,她都有好几回看见苏为民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怕是憋坏了吧! 只可惜苗水凤以后是要回老家的,要不然倒是能搓合这一对呢! 沈娇这几没去军营,自然也没去管服装厂的事,她早就算过了,现在车间做的最新款是春装,可现在已经四月了,气一日热过一日,自然是要开始准备夏装喽。 夏装的服装样本她早就准备好了,本是打算这个月就交给江玉英的,可既然郭丽娇想要出头,那就只能晚两个月做啦! 六月份虽然迟了点儿,可还是能赶上个尾巴的! 沈娇一直记挂着苏为民姑姑的事儿,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海市,海市距离杭州也就两三个时车程,去一趟十分方便的。 好在鲁萍的电话很快就来了,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她就是特意打电话过来这事的。 “娇娇你同学的姑姑两夫妻第三就来了,带了一大包衣服和玩具,还有奶粉和吃食,非常客气,我和老钱商量过了,让恬恬认了他们当干爸干妈。” 沈娇没想到对方的速度竟这么快,短短几就结干亲了。 “认了干亲也好,这样疼恬恬的人更多了。”沈娇笑道。 鲁萍叹道:“我和老钱也是这么想的,苏是真的很喜欢恬恬,比我家的孽障可要强多了,而且起来苏的丈夫和我还是同族的,他也姓鲁,不过他们那一支在杭市,同我们这一支隔得有些远了。” 苏为民的姑父也是鲁家后人? 世界果然是真的很! 想到沈家老祖宗给自己儿子订下的娃娃亲,沈娇心思一动,问道:“师母,鲁家的嫡支还有后人吗?” “不清楚,我们这一支是明朝就分出来的,早就同主支断了联系,根本就不清楚,娇娇你打听这些做什么?”鲁萍挺好奇。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我总想着鲁班大师纵英才,鬼斧神工,要是连个嫡支都不传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点儿。”沈娇含糊道。 鲁萍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们这一支也就是挂了个鲁姓,其实和鲁班大师这一支并不近的,不过苏丈夫那一支却比较近的,而且他们是二百年前才从嫡支分出来的,应该有嫡支的消息。” 沈娇大喜,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苏为民的姑父竟同鲁家嫡支这么近,想来他一定会有鲁家后人的消息了。 看来以后得找机会同苏为民姑父认识一下呢! “师母,恬恬的干爸干妈他们性情如何?好相处吗?”沈娇问道。 “挺好相处的,苏比较单纯,三十几岁的人还跟孩子一样,她也是福气好,遇上了一心一意宠她的鲁,要不然就她这傻乎乎的,给人卖了还替人找零钱呢!” 鲁萍笑眯眯地着,看得出来她对苏为民姑姑的印象很不错,完全是长辈辈的口气。 “鲁也挺不错,他是Z省城建厅的副厅长,年轻有为,能力很强,待人处事也很好,是个不错的年青人,这两夫妻要是不好相处,我和老钱也不会让恬恬认他们当干亲了。” 沈娇想想也是,钱文良夫妻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看来苏为民的姑父是可以相交的。 三十多岁就做到了省里的副厅级,苏为民姑父要不是背后有靠山,就是能力卓越,又或者是两者兼有之。 同鲁萍又客套了几句,沈娇便挂了电话,打算着什么时候去找找苏为民,让他介绍他姑父认识一番才好。 有些人就是不禁念叨,才和鲁萍通了电话没两,苏为民就自己找上门了,只不过却同以往大相径庭。 拄着拐杖,吊着手臂,额头和下巴上还贴了纱布,惨不忍睹! “苏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沈娇大吃一惊,实在是很想问他是不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706八字不合 苏为民身后跟着苗水凤妹子,她听了沈娇的话后,一脸羞愧,无地自容。 “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我……”苗水凤冲苏为民不断鞠躬,搞得大家莫名其妙,这又是唱的哪门子大戏? 苏为民无奈扶额,他和这位苗同学绝对八字不合,用专业术语解释就是—— 相克! 苗水凤愧疚无比,她是真没想到苏为民会摔得这么厉害,明明那晚上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啊? 苏为民:我要是当你面喊疼,你怕是又会我不像男人了吧?痛死我也得忍着。 韩德芙好奇问道:“苏师兄的伤是水妹子你弄的?你咋把苏师兄弄成这样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德芙这话问的,咋让人浮想连翩呢! 苗水凤苦着脸道:“我水平太差,害得苏师兄摔断了腿,我……” “只是骨裂,并没有摔断腿。”苏为民沉着脸解释。 原来那晚上从沈娇家里出来,也不知苏为民是怎么想的,竟真的让苗水凤骑车带他了,只是苗水凤的车技却不咋地,没骑几步路就连人带车给摔了。 结果—— 苏为民这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高才生,反应太过缓慢,华丽丽地被苗水凤和车子合着一道压在了身上,手断了,腿瘸了,还破相了。 韩德芙佩服道:“苏师兄你可真胆大,水妹子学会骑车才半个月不到,你就敢让她带你?” 苏为民冲苗水凤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问道:“你才刚学会骑车?” 苗水凤缩了缩脖子,声答道:“是刚…刚学会,不过骑车蛮简单的,比走路轻松。” 苏为民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才只学会了半个月,妹子就敢拍着胸脯她骑车水平一流?还敢带他个大男人? 看来自己只是摔断手,实在是走超级狗史运啦! “骑车是蛮简单,只是对于智商低的人来,仍然是件相当复杂的事情。”苏为民忍不住刺了句,不毒舌一下,他这口血咽不回去呀! 苗水凤虽不服气,可看到苏为民的惨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苏师兄已经这么惨了,她还是不要再刺激他了吧? 不过作为朋友,她还是要几句的。 “苏师兄,你平时有空就多锻炼一下啊,你平时要是锻炼了,在我车子倒地的时候,你就可以快一步跳下车,这样你也就不会受伤啦!” 苏为民铁青着脸,敢情他这断手断腿还是自作自受了? 他索性闭紧了嘴,不想再同这克星话了! 横直都是这妹子有理,他何必自找虐? 沈娇这才明白苏为民为何看起来会这么惨了,原来是苗水凤妹子作的孽,啧啧,这是什么样的孽缘哟! “苏师兄有事吗?”沈娇问道。 苏为民勉强挤出笑容,道:“没什么事,就是特意来谢谢你,我姑姑和姑父已经去了钱先生家里,同钱先生结为干亲了,我姑姑特别开心,身体恢复得很快。” 沈娇笑道:“我并没有做什么,这都是上注定的缘分,不定你姑姑和恬恬上辈子真是母女呢!” 苏为民也笑了,点头道:“起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我姑父和钱师母竟然还是族人,真是巧极了!” 沈娇暗自心喜,她这正想把话题转到鲁家呢,苏为民自己就主动提起来了,省得她费口水喽。 “这事我听师母提起过,的确是极巧的事,没想到苏师兄姑父还是鲁班大师嫡支后人呢!”沈娇有意道。 苏为民摇了摇头:“我姑父其实不算是鲁家嫡支一系,不过我姑父这一支算是与鲁家嫡支很近了。” 沈娇假装感兴趣问道:“那鲁家嫡支这一系还有后人吗?” 苏为民再次摇头:“不清楚,我姑父鲁家嫡支这一派十分神秘,一百年前还会出出世,可这一百年来,却连一点消息都没了,我姑父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消息。” 沈娇有些失望,连鲁家自己人都不知道消息,可见鲁家嫡支隐藏得有多深了,也不知道他们缩在哪疙瘩呢? 找鲁家嫡支后人的事就这么断了,沈娇烦了几日,也懒得再管这破事,韩齐修得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还早着呢! 苗水凤这几日有些烦恼,心不在焉的,好几回练习扎针都扎错了穴位,明明让她扎气海穴的,可她却总往后腰扎,沈娇看得糟心,让她停下来了。 “水妹子你怎么了?魂呢?” 苗水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道:“我在想苏师兄。” “噗” 正在啃苹果的韩德芙喷了一口苹果渣,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地嚷道:“水妹子,你和苏师兄这么快就成了?” 苗水凤俏脸飞红,啐道:“你别瞎,我只是在想苏师兄的事,有点拿不定主意。” “什么事?”沈娇和韩德芙异口同声。 苗水凤卖起了关子,拿着针又要练习:“我先把今的功课完成了,呆会再同你们啊!” 沈娇抽了她手上的银针,再收起了人体模型,合上书本,将苗水凤请到了沙发上,郑重道:“今的功课到此为止,你先把苏师兄的事了吧。” “对对,吊人胃口最要不得,水妹子赶紧。”韩德芙最着急。 苗水凤看起来很纠结,脸皱成了一团,道:“苏师兄想让我介绍他姑姑姑父同大巫师认识。” 韩德芙奇道:“水妹子你不是大巫师都很神秘的吗?怎么可以见就见?” 苗水凤羞涩地笑了笑,道:“我同大巫师常见面,能找到他。” “苏师兄也知道你同大巫师相熟?”韩德芙问道。 “嗯,我同苏师兄了,他才让我帮忙介绍的。”苗水凤点头道。 韩德芙不以为意道:“那你就介绍呗,你不是过大巫师不喜欢外族人吗?到时候大巫师愿不愿意见就同你无关了。” 苗水凤吱唔道:“只要是我介绍的,大巫师都会见的。” 沈娇心中一动,这句话有点意思,苗水凤同大巫师看起来不止是有点熟呢! 707圆圆不想吃苹果 沈娇问道:“水妹子,你同大巫师关系特别好吧?” 苗水凤皱紧了脸,很快地摇头道:“不算特别好,就是同他认识,大巫师他…其实是我的太叔公,是我阿公的叔。” 韩德芙嚷道:“这么起来水妹子你和大巫师关系还挺近的嘛!” 苗水凤又摇了摇头:“不算近,我太叔公一被选中去前大巫师身边后,他就和亲人都断了,不再是我家的人了,而是整个苗寨的大巫师。” “那既然你同大巫师不熟,为何你还只要你介绍的人,大巫师都会见的呢?”沈娇很是不解。 苗水凤身子缩了缩,像是想起了令她恐惧的事,她苦笑道:“大巫师他我有当大巫师的潜质,总让我去他身边学习,我不想去,我阿爹阿娘也不同意。” 沈娇觉得苗水凤没有实话,如果仅仅只是让她去当大巫师,她刚才不会那么恐惧的,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你为什么不愿意当大巫师呢?大巫师在你们苗寨里不是很受尊敬吗?”韩德芙不解。 苗寨的大巫师地位可比皇帝还要高呢! 苗水凤身子又缩了缩,瑟缩道:“大巫师一辈子都不可以结婚,我阿爹阿娘想让我嫁人生娃,而且自古以来,大巫师很少有女人做的,我阿爹阿娘觉得不靠谱。” “那你干嘛还要愁眉苦脸的?苏师兄这事也不麻烦,你把他们介绍给大巫师不就完事了,想那么多干啥?”韩德芙不以为然。 苗水凤苦笑了声,事情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本来她可以一口回绝的,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同大巫师打交道了,可这回她把苏为民撞得那么严重,人情可欠大发了,她又不好意思回绝了。 不回绝就意味着她又要同大巫师见面,还要…… 苗水凤打了个寒颤,正月为了那对护命手镯,她这血可才刚补回来呢! 要是再挨一刀,她这几个月吃的可全浪费了! 唉! 沈娇看着长吁短叹的苗水凤不禁好笑,这模样看着就像是得相思病似的。 “喵呜” 大宝从里屋窜了出来,一个劲地冲沈娇叫唤,沈娇一看就知道是两个家伙醒来了,这段时间两只家伙带着更为省心,都不怎么用沈娇照看了,大宝娇比所有的保姆都要尽责。 家伙睡着时它们也跟着一道睡,家伙醒了饿了要尿尿了,大宝娇便会过来通知沈娇,真是省了好多心力,照看两个家伙比别人照看一个还要轻松。 沈娇让韩德芙陪着苗水凤聊,她去房间给两个家粉喂奶了,存了一,刚够两只吃一顿的,四个月大的圆圆壮壮胖得很,一只白团子,一只黑团子,特别可爱。 两兄弟早已经醒来了,躺在摇篮里不断闹腾,拍床板的是圆圆,啊啊大叫的则是壮壮,两兄弟看见沈娇进屋了,身子不住地扭个不停,摇篮晃动得更厉害了。 沈娇摸了摸尿布,还是干的,忙给他们把了尿,两只家伙这点挺好,憋得住尿,双满月后就很少尿床了,真是两只乖宝宝。 给儿子喂饱了奶,沈娇一手抱着一只去了客厅,两只都超过了十五斤,圆圆十七斤,壮壮十八斤,加起来都快四十斤了,沈娇才只抱一会儿就手酸得不行,忙加快了步子,将两只放到了沙发上。 “可真沉,再大几个月我可真抱不动了。”沈娇不停地甩手,感叹道。 韩德芙抱起壮壮啃了口,打趣道:“壮壮,你妈妈你是猪猪,你是不是啊?” “啊啊!” 壮壮露出无齿的笑容,嘴角一缕晶亮的口水流了出来,滴答滴答地滴个不停。 韩德芙乐死了,拿围兜给他擦拭口水,只是这口水却跟黄河之水一般,绵绵不绝,滚滚而来,不一会儿,一块围兜就湿了。 “你怎么就不学学你哥?你看你哥啥时候流口水了?就你总爱流口水!” 韩德芙拿了块干围兜给壮壮换上,湿的扔进大盆里,那里是圆圆壮壮专用的盆子,只给他们哥俩洗衣服用的。 苗水凤走到圆圆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圆圆,圆圆也同样地盯着她,一大一就跟玩木头人游戏似的,动也不动。 “水妹子,你在干啥?”韩德芙看得奇怪。 苗水凤一本正经道:“我在同圆圆聊,不过他有些话我听不懂,得想好久。” “噗” 韩德芙夸张地笑了:“水妹子你还不如你能同大宝娇聊呢,圆圆四个月大的奶娃娃,你同他聊?聊吃奶撒尿啊?” 沈娇从厨房剖了一半苹果出来了,四个月大的婴儿可以适当添加点辅食了,沈娇每都会喂圆圆壮壮吃半个苹果,一个蛋黄,或者煮点蔬菜米糊一类,家伙很喜欢吃,每次都很捧场,吃得干干净净。 “什么聊?水妹子同谁聊啊?” 沈娇边问边拿调羹刮苹果泥,壮壮看到了沈娇手里的苹果,嘴张得大大的,口水滴答滴答地流得欢,手舞足蹈。 韩德芙忙把馋坏了的家伙抱了过来,让沈娇赶紧喂他吃一口:“再不给他吃,可就要发大水啦!” 沈娇笑着将刮好的苹果泥喂给壮壮,家伙满足地砸巴几下嘴,咕嘟咽了下去,又啊啊地张大了嘴,沈娇嗔道:“这口是你哥吃的,一人一口。” 沈娇又刮了一调羹苹果泥,塞进了圆圆嘴里,想起了刚才的问题:“刚刚水妹子同谁聊呢?” “同圆圆,水妹子同圆圆聊!”韩德芙笑道。 沈娇也乐了,打趣道:“水妹子,我家圆圆同你聊啥呢?” 水妹子表情十分严肃,道:“圆圆他不想吃苹果!” 此刻圆圆正将沈娇刚喂的苹果泥吐了出来,糊满了围兜,下巴上也沾了好些,沈娇看得头痛不已,大儿子每次吃苹果泥都特别难弄,一点都不像壮壮那样好喂,难道是真的不爱吃苹果? 韩德芙却不相信:“水妹子你一定是看圆圆把苹果吐出来才这样的,圆圆本来就不喜欢吃苹果。” 苗水凤不高兴了,道:“圆圆才没不喜欢吃苹果,他挺喜欢吃的。” “那他为啥把苹果吐出来?”韩德芙反问道。 沈娇也看向苗水凤,她也很想知道圆圆为何总是吐苹果呢? 708圆圆大人的小洁癖 苗水凤圆圆喜欢吃苹果,可事实上却是圆圆每次吃苹果都特别麻烦,塞进去吐出来,一半苹果吐出来的多,吃进去的少,不像壮壮,连点渣渣都不漏出来,吃得贼快,沈娇刮都刮不来及。 两兄弟表现如此悬殊,圆圆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吃苹果的嘛! 沈娇拿围兜给圆圆擦拭下巴上的苹果泥,圆圆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眉头紧皱着,胖手不断挥舞,看起来很不高兴。 “水妹子,你倒是圆圆为啥不吃苹果啊?”韩德芙着急道。 苗水凤也皱紧了眉头,同圆圆深情凝望三秒钟,又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把你的意思告诉你妈妈的。” 沈娇嘴角抽了抽,一个大人和一个四个月大的奶娃,搞得这么煞有介事的,为神马她只觉得好笑呢? 苗水凤扭头看向沈娇,认真道:“圆圆他让我同你,他不要吃那个口水家伙吃过的果果,他要自己的果果。” 沈娇一脸懵逼,圆圆这是啥意思? “什么口水家伙?”韩德芙问道。 苗水凤指了指旁边正哗哗发大水的壮壮:“就是壮壮嘛,圆圆他总爱流口水,很烦!” 沈娇一头黑线,这真是她家圆圆的? “真的假的?圆圆怎么会烦壮壮嘛?他们可是双胞胎呢!”韩德芙有些怀疑。 双胞胎的感情不都是蛮好的嘛,而且平时看圆圆和壮壮处得也挺好的呀! 苗水凤和圆圆又深情凝望三秒钟,道:“圆圆只要这家伙不流口水,他还是蛮喜欢的,他最讨厌别人的口水了,只有妈妈的不讨厌。” 沈娇愕然,为嘛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三千溺水里圆圆只取了她这一瓢啊! 可是—— “水妹子,你真的能听懂圆圆的话?”沈娇还是有些怀疑,她家圆圆才四个月大,真的能话了? 而且明明之前圆圆连嘴皮子都没动过呢,他咋话的? 接连遭到怀疑,苗水凤妹子可不高兴了,道:“当然可以,上个月我还听不懂圆圆的是啥,不过这个月我能听懂一些了。” 沈娇抽了抽嘴角,没再多问,而是从厨房里拿了另一半苹果出来,还有一只调羹,既然苗水凤这么了,且不管真假试试吧。 “圆圆,这是干净的苹果和调羹哦,妈妈喂给你啊!” 沈娇将苹果和调羹在圆圆面前晃了晃,圆圆的眉毛很明显地挑了挑,表情也没先前那么严肃了,沈娇心中一动,难不成苗水凤真的能和圆圆沟通? 她用调羹快速地刮了些苹果泥,喂进了圆圆的嘴里,让人惊喜的是,圆圆一点都没吐出来,吃得比壮壮还要快,咽下去后,难得地张大了嘴,这可还是他头一回主动要求吃东西呢! “哎哟,没吐出来,娇娇再喂一口看看。”韩德芙看得稀奇死了,催沈娇快点喂。 ‘啊啊啊’ 旁边被忽略的壮壮可不依了,身子不停地抖动,嘴巴张得大大的,口水一滩一滩地流了下来,围兜很快又打湿了。 “不得了,真发大水了,壮壮这是着急了。” 韩德芙哈哈大笑,又拿了块干净围兜过来给壮壮换上,孩的围兜一定要换得勤,要是湿答答地系着,下巴和脖子就会长湿疹,红红的一片,看着心疼。 沈娇下意识地就想把刚刮下来的苹果泥喂给壮壮,圆圆大人可不乐意了,胖腿冲着摇篮蹬了过去,差点没把自己从摇篮里给翻出来。 “哎哟喂,你个祖宗,这要是摔下来,你屁股可得变成三瓣了。” 韩德芙和沈娇同时窜了过去,扶住了晃悠悠的摇篮,这才舒了口气,却见摇篮里的圆圆童鞋紧皱着眉毛,严厉地看着她们,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沈娇心思一动,想起刚才苗水凤的话,便对韩德芙道:“德芙你用这一半喂壮壮,我喂圆圆。” 韩德芙便拿起了之前喂过的那一半苹果,将表面氧化的一层刮了,喂起了壮壮,却见圆圆转了转眼珠子,眉毛一下子便舒展开了。 见了大儿子的表现,沈娇对于苗水凤的法倒是有几分相信了,又刮了一调羹苹果泥喂给圆圆,这回圆圆依然十分痛快地给吃了,不一会儿,半个苹果就这么吃完了。 甚至圆圆吃得比壮壮还要快那么一丢丢! 打从生下来到现在,这可还是头一回呢! 两只家伙都吃得饱饱的,沈娇抱起圆圆,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拍,家伙身上有股好闻的奶香味,还带着果香,白白嫩嫩的,沈娇忍不住就在圆圆的脸蛋轻轻啃了口。 自家儿子怎么亲也亲不够呀! ‘嗝’ 拍了好几下,圆圆打出了嗝,沈娇又亲了他一口,把家伙放回了摇篮里,如法炮制地给壮壮也拍出了嗝,不过壮壮童鞋打嗝的声音却比他哥哥要响亮多了。 “圆圆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多苹果呢,难道以前他不爱吃,真的是因为嫌弃壮壮的口水?” 韩德芙啧啧称奇,还头一回听过四个月大的奶娃会嫌弃别人口水的? 农村的娃娃,哪个不是大人把食物嚼成糊给喂大的? 要是都像圆圆一样,这些娃娃可甭想长大喽! 沈娇却想起了以前被她忽视的细节,以前圆圆和壮壮体重都差不多,可自从添加辅食后,圆圆的体重明显下去了,才半个月不到,壮壮就比圆圆重了一斤呢。 主要原因是因为圆圆吃的辅食比壮壮要少很多,比如吃苹果,一个苹果大半是壮壮吃了,圆圆顶多吃三分之一,还是她硬塞进去的。 还有蛋羹米糊等,也都吃得没有壮壮多,以前她还以为好静的圆圆食量没有好动的壮壮大,再者圆圆吃得也不算少了,沈娇一直都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看来,圆圆的胃口明明就比壮壮还要大嘛! 以前她为了省事,什么辅食都是一只调羹一只碗,壮壮一口,圆圆一口,谁会晓得圆圆这个家伙,竟然会有洁癖呢? 难怪圆圆每次吃辅食都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比吃奶要磨叽多了,她可真是个粗心的妈妈呀! 709身边的神人妹子 吃饱了的两只家伙顾自躺在摇篮里玩,大宝娇在旁边陪他们,十足十尽责的保姆,就连大宝这个最没耐性的,脾气也好得出奇,壮壮拽它的尾巴也不生气。 “乖乖隆个咚,这圆圆是成精了?”韩德芙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立马得了沈娇两只大白眼。 “你才成精了呢!”沈娇怼了过去。 她儿子又不是阿猫阿狗,咋能用成精形容? 韩德芙嘿嘿地笑了笑:“我倒是想成精呢,成狐狸精!” 沈娇嘴角抽了抽,懒得理这家伙了,眼下她更感兴趣的是苗水凤同自家大儿子的沟通问题。 “水妹子,你是咋听懂圆圆话的?” 明明圆圆根本就没话啊,而且苗水凤也没出声嘛! “对对对,水妹子是咋个做到的?”韩德芙跟着问道。 苗水凤摸了摸脑袋,羞涩地笑了笑:“我也不晓得要咋个,我和圆圆其实不是在话,那个我以前不是过,大巫师想让我当大巫师吗?” 沈娇和韩德芙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搞不懂这同圆圆有什么关系? “大巫师之所以看中了我,就是因为我可以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还能同它们交流。”苗水凤不好意思地道。 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苗水凤继续解释道:“我时候常同家里养的猫话,还同屋门种的桂花树话,我阿爹阿娘没当回事,大巫师却我像他时候,所以才让我去当大巫师。” “也就是,水妹子你能听懂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的语言?”沈娇惊道。 她是真的很惊讶,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有很多奇人异士的描写,其中就有像苗水凤这类的奇人,当时她是当成鬼怪志异来看的,竟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这类神人呢! 苗水凤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都能听懂,得有灵性的才行,能听懂的很少。” 到目前为止,能够同她完全沟通的生物还不超过两只手掌,大巫师是因为她没经过特训的缘故,只要她去大巫师身边学习,就可以同大自然融为一体了! 苗水凤当然不想去当啥子大巫师,能不能结婚她是不在乎的,让她介意的是不能吃肉,大巫师是食素的,这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当然大巫师本身并没有规定不能吃肉,可问题是,你吃肉前耳边都是动物的‘救命声’,甚至还可能和这些动物相谈甚欢,这让她还咋个吃? 她苗水凤又不是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嘛! 韩德芙听得傻了眼,指着大宝娇问道:“那你能听懂它们话不?你上回还夸大宝娇有灵性来着。” 苗水凤点头道:“以前听不懂,也就是这两个月才能听懂的。” 沈娇差点惊得跳了起来,苗水凤能同大宝娇话,这妹子藏得深啊,也不知她同大宝娇都了些啥? 会不会将韩齐修和她晚上的事情出去? 大宝娇可是常常在旁边观战的呢! 沈娇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了,要是让苗水凤知道她和韩齐修的床弟之事,还能有脸见人吗? “水妹子,大宝娇都同你了些啥?”沈娇心问道。 “这两只猫儿嘴巴挺严实,家中之事不可以对外人,一个字都不同我,其他人倒是了些。”苗水凤道。 大宝娇可是她遇到过的最有灵性的动物了,不像她以前遇到的猫,主人家的事都给她倒出来了,连女主人存钱的地方也了,还有那些羞人之事…… 苗水凤的脸也莫名红了,她其实也是松了一大口气的,要是大宝娇也嘴巴不严实,把屋里的事乱一通,她这是听还是不听呢? 这要听了,她还咋同沈娇相处? 没得羞死个人啊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沈娇,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幸好幸好! “宝贝儿,今吃鱼干不限量啊!” 沈娇抓了一碟鱼干放到大宝娇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它们。 大宝娇欢呼了声,一前一后地跃到了鱼干面前,冲沈娇安抚地看了眼,似乎在: 主人放心吧,你和男主银床上那点子事儿,咱们不会出去滴! 韩德芙却很好奇:“水妹子,大宝娇同你了些啥呢?” “没啥,它们得最多的就是老乡你了。”苗水凤看着韩德芙的眼神有些奇怪。 韩德芙却兴奋起来:“我啥了?水妹子你赶紧。” “也没啥,就是你睡觉爱打呼,还爱磨牙,还有总是抢它们的鱼干吃,还有……” 苗水凤这个梗直妹子老老实实地把大宝娇同她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都是一些嫌弃韩德芙的话,对面韩德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娇嘴角抽了抽,大宝娇这得有多嫌弃韩德芙啊! 可问题是,大宝娇总结得还是蛮到位的,韩德芙身上的毛病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水妹子,那你能听懂壮壮的话不?” 沈娇打断了苗水凤,再让这老实妹子下去,韩德芙怕是要宰大宝娇了! 苗水凤摇头道:“听不懂。” 沈娇瞅了眼将自已手指头伸进嘴里啃的傻儿子,忍不住笑了,傻人有傻福,不管是有灵性还是没灵性,都是她的宝贝儿子! 韩德芙却还在生气,恨得牙痒痒的,两只没良心的东西,不就是抢几回鱼干而已嘛,至于记仇记得这么深? 瞅着那盘香喷喷的鱼干,韩德芙恶向胆边生,一伸手就把盘子抢过来了,大宝娇反应也不慢,弓着身子乍着毛,冲她怒目而视。 “敢我坏话,哼!” 韩德芙示威地将一根鱼干送进嘴里,大宝娇心疼坏了,不住地叫唤。 苗水凤插嘴道:“老乡你要是不还鱼干的话,它们就抓老鼠扔到你床上!” “喵呜” 大宝娇示威般地叫了几声,还晃了晃尾巴。 苗水凤继续道:“它们还,要往老乡你衣服上撒尿,还要……” 韩德芙一脸黑线,冲大宝娇比了个‘你们狠’的手势,咬牙切齿地将鱼干还了过去。 710弄个小房间 苗水凤最终还是决定帮苏为民的忙了,她可不想欠人情,大不了就是再挨一刀嘛! 苏为民对她十分感激,两人商定暑假就带他姑姑姑父去苗水凤家乡,这事是他同姑父一起商议的,恬恬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而且也不在身边呆着,还是让姑姑尽快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更实际一些。 所以苏为民姑父一听大巫师有办法,只是考虑了两,便决定要带妻子去拜访大巫师了。 晚上,沈娇给圆圆壮壮喂了奶,又给他们把了尿,韩齐修从浴室赤着上身出来了,身上还带着湿气,走过来揽住了沈娇的腰。 现如今沈娇早已恢复了当年的窈窕身姿,腰身盈盈一握,全身都散发着醉人的气息,就如同成熟的蜜桃一般,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韩齐修。 “夜深了,咱们赶紧歇息吧!”韩齐修在沈娇耳边低声着。 沈娇瞅了眼挂钟,才只八点不到,夜深你个大头鬼啊! “还早着呢!”有意同某人唱反调。 韩齐修嘿嘿笑了,伸手一抄,某只白羊就到了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啦! 女人最是喜欢口是心非的了,嘴上早着呢,实际上却是嫌你邀请得太迟啦! “媳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 韩齐修身子一挺,某处早已坚硬如铁的物事,顶得沈娇不禁呻吟出声,还有这语意双关的话,脸红得似血一般。 “你个臭流氓,一到晚净胡咧!”沈娇羞恼地啐道。 韩齐修再次一顶,坏笑道:“我啥了?媳妇你思想不纯洁哦,啧啧,跟你同学学坏了!” 沈娇顾不上恼,拍掉某只不安分的爪子,斥道:“我和谁学坏了?你给我清楚!” 自己是臭流氓,还有脸她思想不纯洁? 真是恶人先告状呢! 韩齐修的爪子再次伸了上去,含着沈娇耳垂声道:“你同学其实得还是蛮有道理的,媳妇你和我可不就是下最合适的鞋和脚,造地设,举世无双,我穿都不嫌腻!” ‘轰’ 沈娇身上的血涌到了百会穴,连耳垂都红透了,她这才明白韩齐修的是谁了,又是羞又是气,明明苗水凤那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可这家伙却硬生生地给歪了。 穿鞋! 明明是一个极普通的动作,可让韩齐修这么一,沈娇却觉得暧昧无比! 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穿鞋了? “你的思想才不纯洁,韩齐修,你……你太流氓了!” 沈娇恼怒地想要挣脱,可哪里敌得过臭流氓,不一会儿便光溜溜了,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因为凉意起了一个又一个疙瘩。 韩齐修唇舌爪并用,忙里偷闲地调笑道:“我就只对娇娇你流氓,其他女人我连瞅都不想瞅一眼。” 沈娇哼了声,神情有些得意,她还是蛮乐意听自家相公在床上情话的,心情好了,再加上被某只流氓揉捏得来了性致,全身都软得似水一般,任某人捏圆捏扁喽! 正当韩齐修精神焕发地准备提枪上阵时,微撇过头的沈娇对上了四只如同宝石般的眼睛,身子不由打了个激灵,差点没把某杆枪给折了。 “等会儿!”沈娇急得大叫。 韩齐修哭笑不得,火都烧到脚后跟了才叫停,媳妇这是唱的哪门子戏? “媳妇,大地大都没现在要紧,有啥事等你老公放了这一炮再,要憋死人的!”韩齐修表情十分严肃。 沈娇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指着大宝娇嗔道:“儿子和大宝娇都看着呢!” “这有啥要紧的?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韩齐修都快要给自家媳妇急死了,以前办事哪不是在房间里的,今咋突然不行了? 沈娇再次推开韩齐修的爪子,将白苗水凤的事了,羞恼道:“这要是哪漏嘴了,让我怎么见人?” 韩齐修狐疑道:“苗水凤还有这个本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是水妹子,我还不知道圆圆为什么不肯吃东西呢!” 沈娇又把苹果的事了,韩齐修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的反应和沈娇韩德芙她们不一样,因为工作原因,他比普通人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也知道像苗水凤这样的奇人是确实存在的。 而且他还知道国家有个特殊机构,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类似苗水凤这样的具有特殊能力的人,他以前就亲眼见过一个看似虚弱不堪的少年,手心里能喷出熔化铁块的蓝色火苗。 “苗水凤她只能同有灵性的生物话?”韩齐修问道。 “是的,水妹子是这么的,她大宝娇也是这两个月才可以沟通的,以前都不能。”沈娇道。 韩齐修此刻也没了办事的性致,披上睡袍来到了摇篮前,壮壮早已睡得似猪一样,打着呼噜,流着哈喇子,圆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家老子,眼神深遂。 沈娇也走了过来,她有些担心道:“韩哥哥,圆圆会不会有事?” 自古以来,多智的人都不大会有好下场,她的圆圆明显不是一般的孩,若是可以,她宁愿圆圆和壮壮一样,傻乎乎的,作个快乐的平常人。 可沈娇却忘了,她的看似傻乎乎的儿子,也不是个简单的家伙呀! 韩齐修明白沈娇的顾虑,安抚地揽过她,笑道:“怎么可能会有事?有我在,看谁敢动你们?” 沈娇眉心舒展了些,可还有着隐隐的担忧,韩齐修又道:“娇娇你忘记老祖宗留下来的两本书了?圆圆壮壮只要学成了那些本领,哪里还会有人能够欺负他们?” 沈娇这才展颜笑了,对呀,她怎么把老祖宗给忘了! 只要儿子够强大,她还有啥好担心的? 韩齐修同大儿子对视了三秒,同他商量道:“儿子,君子有所看有所不看,你还,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看滴,学学你弟弟,乖乖睡觉啊!” 圆圆瞥了韩齐修一眼,扁了扁嘴,没搭理自家老子,表情极为不屑。 韩齐修老脸有些挂不住,冲沈娇道:“明就给他们弄个房间,这么大得自己睡了,培养独立性。” 沈娇:…… 711操心的圆圆 韩齐修的执行力向来是极迅猛的,晚上因为沈娇别扭,三昧真火烧得旺盛的韩齐修只得自己冲冷水澡去泄火了,冻得他的老二兄弟是拔凉拔凉的。 影响了至关重要的床弟大事,韩少爷能不动作快吗? 第二特意从军营早半时回来,带了一车子木板和工具,跑到房间就噼噼啪啪地干得热火朝,沈家兴看得奇怪,问沈娇是咋回事。 “给圆圆壮壮搭房间,韩哥哥要培养他们独立性。”沈娇含含糊糊地着。 “瞎扯蛋呢,四个月大的奶娃娃培养啥独立性?也不怕吓着圆圆壮壮?” 沈家兴跳了起来,黑灯瞎火地可别吓坏了他的宝贝重外孙,老爷子身手灵活地往房间冲去,韩齐修已经把木板给裁好了,正在比划长短。 “圆圆壮壮这么怎么可以独自关房间?别吓坏了他们!”老爷子抗议。 “我韩齐修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胆鬼?再不还有大宝娇嘛!”韩齐修不以为然,圆圆壮壮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能吓坏了才怪。 ‘喵呜’ 大宝娇似是为了应合韩齐修的话,冲老爷子叫了几声,似是在保证它们一定会照顾好主人滴。 沈家兴也不好过多地,再者他看韩齐修只是在他们的卧室角落隔开一个阁楼而已,心也放了下来,便道:“那就试一晚上,圆圆壮壮要是睡不好,就让他们睡我屋里去,那样也不会吵着你们了。” 沈娇忙道:“爷爷您就别管啦,圆圆壮壮晚上要喝奶,您哪里吃得消,我和韩哥哥会照看好的。” 圆圆壮壮虽然极好带,可晚上一顿奶一顿尿是少不了的,沈家兴本就睡眠少,可不能让他老人家累着,再者沈娇原本也只是打算试一晚上,如果圆圆壮壮有影响了,就还是和以前一样。 只不过,他们都想太多了,第一个晚上—— 壮壮这个傻子,在吃饱后依然睡得跟个猪一样,毫不受影响,这倒也罢了,最让人吃惊的就是圆圆,以往总要比壮壮迟上一个钟头才肯睡的,这晚上竟比壮壮还要睡得早,可真是破荒呢! 圆圆:老爷的,可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于是—— 皆大欢喜,春霄一刻! 韩少爷美美地抱着自家媳妇大战三百回合,一泄千里啊! 自从搭了房间,再给圆圆用了单独的调羹和饭碗后,不到一个星期,圆圆童鞋的体重便呈直线上升,竟比壮壮还要重了,都快二十斤了呢! 沈娇从厨房里捧出两碗鸡蛋羹,两只家伙的胃口特别好,一只鸡蛋都能吃完,沈家兴养了几只鸡,每下的蛋刚够家里人吃的。 韩德芙接过一碗喂起了壮壮,看着旁边吃个不停的圆圆,还有那饱满的仨下巴,忍不住笑道:“壮壮,你得多吃点儿,瞧你哥都比你胖了!” ‘啊啊啊’ 壮壮张大了嘴,吧叽咽下去一口蛋羹,又再次张大了嘴,韩德芙喂都喂不来及。 圆圆吃得也不慢,不过他却吃得十分优雅,的奶娃娃,竟让他吃出了闲庭漫步的感觉,可是碗里的蛋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每次他都要比壮壮先几秒钟吃完。 “哎哟,咱这是养了两只猪呢,没想到圆圆胃口这么好,以前可真是委屈咱圆圆了!” 韩德芙在壮壮脸上啃了口,又在圆圆脚丫子上啃了口,没办法,经过她的多番努力,圆圆大人也只肯让她啃啃脚丫子。 沈娇也挺心疼的,要不是苗水凤了,圆圆怕是还得吃不好睡不好呢,哪能长得这么好? “宝贝儿,妈妈真是太粗心了。” 沈娇抱起圆圆亲了几口,心里有点难受,幸好发现得早呢,要不好好的儿子都让她越养越瘦了。 圆圆的胖爪子在沈娇脸上轻轻拍了拍,绵软的爪子带着好闻的奶香,沈娇张嘴含住了软软的手,轻轻地咬了几下,圆圆嘴角扯了扯,又把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像是很喜欢咬手手的游戏,竟难得地笑了起来。 ‘啊啊’ 壮壮忍不住了,扭着身子开始叫唤,韩德芙也抱起了她,笑道:“壮壮你的爪子也让我啃啃嘛!” ‘啊啊啊’ 壮壮极大方地将他的胖爪子塞进了韩德芙的嘴里,堵得严严实实的,韩德芙气得一把拽出了壮壮的胖脚丫子,假装生气地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可没多久她自己也撑不住笑了。 下了几场春雨后,初夏便来临了,今年的夏似是比较热,才五月中旬,沈娇就换上了单衣单裤,不过早晚凉,还是得披上外套,圆圆壮壮也五个月了,珠圆玉润,像招财童子似的,谁见了都想要抱一抱啃一口呢。 沈娇这段时间都没回过军营,刘爱芳和江玉英听了她的劝告,哈事也不管,还抽空回了趟老家,前几才刚回来,便带着礼物上门了。 她们带的都是家乡的土特产,像干野菜、风干肉等,而且都是挑的品相最好的,一人一大包,够沈家吃上俩月了。 “嫂子你们太客气了,东西我收一半,剩下的你们带回去给孩子吃吧。”沈娇客套道。 “沈你这是打我们脸呢,哪有送人东西还拿回去一半的道理?这两年家里收成好,再加上我们的工资不低,日子过得挺富余的,你只管收下!”江玉英爽朗笑道。 沈娇听她这么,便也不再推脱了,打算着过几再回礼。 “行,我也不客气了,不过你们今一定要在我家吃中饭,也不兴同我客气。” “不客气,我们本就是准备在你家吃中饭的呢!”刘爱芳和江玉英大笑。 三人聊了会儿家常,话题便转到服装厂上头了,江玉英不屑道:“我前两上车间去瞅了眼,都聚在一起嗑瓜子呢,车间里乱得一塌糊涂,我还看见有不少人偷拿了布回家给的,呸,这都管成啥样了!” 刘爱芳冷笑:“库存的衣服一大堆,卖也卖不出去,她们不嗑瓜子还能干啥?” 沈娇问道:“郭丽娇呢,她在干什么?” 712添把火 沈娇没想到服装厂败得这么快,才一个半月不到,看来她以前还高估了郭丽娇呢! 刘爱芳皱紧了眉,道:“郭丽娇这段时间都在外面跑,听是找商场卖衣服,可没有哪家商场愿意要,这不仓库里的衣服都堆成山了!” 江玉英冷笑:“就她们做的那些土了吧叽的衣服,商场就算是肯要,也得看有没有人愿意买呢!” 没了沈娇的图纸,郭丽娇便将她以前穿过的夏装翻了几件出来,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是走在流行前列滴,厂子若是以她的衣服作样本,做出来的衣服肯定能大卖。 只能,这女人的自我感觉实在是太良好了! 且不这郭丽娇的衣服是否漂亮,就算是再时髦的衣服,你这都是前两年的老款了,今年再做出来怎么可能会大卖? 再者做衣服又哪是这么简单的事,以前有沈娇的图纸,还有她订下来的大中各式尺寸和裁剪样板,车间的人只要现成做就成。 现在没了沈娇管这些,郭丽娇又不会弄,让车间的人全都照着她的大码衣服做,做出来的衣服不仅尺码不对,质量也是良莠不齐,简直是惨不忍睹。 也有一些嫂子看出了不对,建议郭丽娇用沈娇去年的款式,就算只是去年的款式,看起来也比郭丽娇这些衣服要好看得多呀! 郭丽娇岂能同意,好不容易才把沈娇给赶走了,她当然不会再让沈娇来影响车间,二话不就拒绝了,还把那几个提意见的嫂子给了一通。 于是,再无一人发言了,任郭丽娇独断专行,一批又一批丑暴的衣服给生产出来了,刘爱芳以前准备的布全让她给造了,变成了一堆垃圾。 “沈你看看她们做出来的衣服,我是看都看不下去,简直是在砸我们厂的招牌嘛!” 刘爱芳从包里拿出一件花裙子,白底蓝花的的确良,颜色十分素雅,以前沈娇本是打算用这批布做连身长裙的。 郭丽娇做的也是连身长裙,可她做的却是布拉吉呀! “这种款式我当姑娘时倒是蛮流行,现在城里还有几人穿布拉吉的?就是农村的女同志,也没几人会穿这老掉牙的款式了呀!”刘爱芳气得不轻。 沈娇抖开了裙子,这种款式也不能是纯粹的布拉吉,而是一种改良版,腰身那里放大了些,衣领那里也改了改,看着比布拉吉要简洁一些。 可再怎么样改,这款裙子也过时了,现在的年青姑娘根本就不会想穿这种十几二十年前流行的裙子呀! 最让沈娇难以忍受的是,裙子的做工十分劣质,而且尺码也有些偏大了,身量苗条的姑娘穿这条裙子就跟套麻袋一样,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美感。 “这批裙子都是这样的尺码吗?”沈娇箴眉毛问道。 江玉英恨道:“可不,这么大的裙子也就咱这种老娘们穿得上,像沈你这样的身材咋穿?” 那么多的好布全变成了这些垃圾,江玉英可心疼坏了,对郭丽娇也更是恨极! 刘爱芳也心疼的紧,也幸亏是回老家了,眼不见为净,要不然呆在军营里,瞅着准得着急上火呢! “都是这种款式?”沈娇再问。 “还有一些其他款式,还不如这条裙子呢,我也懒得带了,省得沈你看了心烦。”刘爱芳眉头皱得极深。 沈娇也懒得再问了,比手上这条裙子都还要不如,可想而知那些衣服好看不到哪去,问了扎心,不如不问。 “郭丽娇卖出去多少了?”沈娇问道。 刘爱芳嗤道:“一百条都不到,还是她的一个亲戚在一个县城商场当采购经理,给她弄了一百条,其他的一条都没卖出去。” “怎么会这么少?” 沈娇大为不解,虽然这些衣服款式过时了,可只要价钱便宜些,农村妇女还是愿意买的,若是能调动农村的销量,想要全部卖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刘爱芳气道:“还不是郭丽娇自己作的,有人提出来保本,成本价销售,郭丽娇非不同意,是不能赔钱,东西不好还死贵,能卖出去才见鬼了呢!”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会做生意的娘们,做衣服的集体厂那么多,人家凭啥要买你这些又贵又不好的次品啊? 江玉英急道:“沈,咱们啥时候把厂子弄回来啊?再让这败家娘们祸害下去,厂子迟早得让她给整垮了。” “嫂子别急,火候还没到,咱们得等郭丽娇主动求饶!”沈娇道。 “郭丽娇能主动求饶?难吧?”江玉英怀疑道。 “这可由不得她了,咱们得再给她添把火。”沈娇十分自信。 “添啥火?”刘爱芳和江玉英同时问道。 沈娇没正面回答,转而问道:“厂里的流动资金都收好了吧?” 刘爱芳点头道:“放心,红梅一早就把大部分的流动资金存好了,郭丽娇根本就不晓得,还有各大商场那里我也都打好了招呼,以后的销路也不用愁。” 沈娇满意地笑了,刘爱芳办事是极稳妥的,她没问题自然是可以放心的,便冲两人招了招手,在她们耳边叽咕了几句。 “这样真能成?”江玉英问道。 “放心,肯定能成!”刘爱芳比沈娇还要有信心,并对沈娇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两人吃过中饭后便回军营了,比来时心情要好了许多,面上有了笑模样。 沈娇在家等着好消息,以刘爱芳的办事速度,不出一个星期那些军嫂们定会闹起来的,就算郭丽娇是包家媳妇也压不住。 原来沈娇让刘爱芳和江玉英她们回去煽动军嫂们去讨要工资,刘爱芳这个月的工资郭丽娇一直没发,已经有不少人有意见了,可却顾忌着包家的势力不敢出声。 可那股气却一直都憋着呢,现在只要刘爱芳她们回去吹吹风煽煽火,这股气定能发酵成八级台风滴! 果然不出沈娇意料,还没到三呢,江玉英就搭了炊事班的采购车跑来了,神情兴奋之极。 “沈,闹起来啦!” 713要求共进退 沈娇让江玉英把事情经过细细来,江玉英灌了一大缸凉白开,抹了把嘴,噼里啪啦地把这几发生的事了。 那她和刘爱芳一回去后,就各自找了要好的军嫂们聊人生去了,从男人聊到孩子,从孩子聊到伙食,再从伙食谈到了工资,顺理成章地便将沈娇交待的事情给完成了。 有些嫂子还是对郭丽娇有信心的:“郭厂长她已经联系了好几家大商场,到时候咱们的工资都能比以前翻一番呢!” 江玉英嗤之以鼻:“这话是啥时候的?了得有半月了吧?仓库里的衣服卖出去了没?还翻一番,能有以前的一半你们就知足吧!” “不至于吧?郭厂长当初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 “她那三两肉能保证啥?连自个男人下面的那串玩意儿都看不牢,还能保证你们的工资?做青白日梦吧!”江玉英冷笑连连。 包启明好女色这事在s军区又不是啥秘密,大家都对包启明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门清,前段时间还和邻村一个寡妇打得火热呢! 江玉英又火上浇油道:“你好好想想,马上就到六月了,这些衣服却一件都没卖出去,衣服不卖出去就没钱发工资,我看咱们的工资怕是玄喽!” 这一句话彻底把这些嫂子们给刺激了,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却没钱拿? “没工资哪成,我还想攒钱给娃他爸买块手表呢!” “我想买个海市产的座钟,都同海市那边的亲戚联系好了,就等着这个月发工资呢!” “我老家盖新房!” “我公公住院了!” …… 每个嫂子们都有无数个要用钱的地方,咋一听工资可能泡汤了,大家伙都沸腾了。 “咱们的工资不能少,都已经拖欠十来了,咱们得问郭厂长讨个法。”江玉英适时地了句。 “对,得让郭厂长给个法。”众嫂子们齐声应和。 于是这场讨要工资的战争,就这么吹响了冲锋的号子,硝烟开始弥漫了。 据江玉英,这些嫂子们在厂子里找不到郭丽娇,大清早就堵了她家门口,让郭丽娇给个法,不给法就不让出门。 “沈你是没瞧见包参谋当时的脸哟,黑得都能挤墨了,还让郭丽娇赶紧发工资。”江玉英笑得特别开心。 沈娇笑道:“那郭丽娇咋?” “还能咋?不就是那些老调子,等衣服卖出去就工资翻一番,这回大家伙可不再相信她了,仓库里那么老些衣服堆着,傻子才信她睁眼瞎话呢,都不要双倍工资,只要能发和以前一样就成。” 江玉英不屑之极,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饭,一净吹牛皮,真以为厂子有那么好管的? 沈娇让江玉英先回去,再好生添几把火,一定要逼得郭丽娇撑不下去才行! 郭丽娇很快就撑不住了,每早上被一帮老娘们堵门,连着堵三了,不管是谁见着她都要问啥时发工资。 特妈地帐上要是有钱,她能不发工资吗? 郭丽娇这时才意识到管理服装厂不像她以前想像的那般简单,衣服做出来了,可却卖不出去,卖不出去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法发工资。 这就是个恶性循环,郭丽娇觉得她陷在里面,怎么跳都跳不出来。 难道真的要向沈娇低头? 不,不可以,这要是低头了,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军营里混? 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工资给发了,她可不能让沈娇看笑话! 可这钱得从哪里来啊? 郭丽娇这边愁眉不展,包启明这边也不好过,去总军区开会时,其他营的军官见到他就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包参谋,听你媳妇当厂长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以前可是月月准时发的呢!” 包启明回来后就狠狠骂了郭丽娇一顿:“没那个能耐就别给我去逞强,现在好了,洋相都给老子出尽了,赶紧给我把厂长辞了,把韩团长媳妇和常政委媳妇她们给请回来。” 郭丽娇让包启明骂得狗血喷头,连半句都不敢反驳,心里却更是恨上了沈娇,凭什么她就一定要在这个贱人面前服软? 可郭丽娇再如何不愿意,她也不得不服软了,包启明派人稍一了解了服装厂的事后,又把郭丽娇给骂得跟孙子似的。 “猪都比你要聪明,别人给你下了套,你自己就乖乖往里钻了,我给你三时间,厂里的家属你要是再不安抚好,你就自己回娘家吧!” 包启明给郭丽娇下了最后通谍,他是真对郭丽娇失望透顶了,原本还想着沾沾老丈人的光,可这只老狐狸却一点都不讲情分,同刘要倒是走得蛮近的,他这个亲女婿却一点都不帮。 哼,既然老狐狸做了初一,就别怪他对你宝贝女儿做十五了! 虽然离不了婚,可出出气还是可以滴! 在包启明的逼迫下,郭丽娇不得不服软了! 别是三,就算是三十,她也没办法发工资呀! 郭丽娇找到了几位心腹商量,这几人其实也满肚子怨念呢,原本还想跟着郭丽娇吃香的喝辣的,可哪成想却连洗脚水都喝不着。 早知道是如今的结果,还不如以前在沈娇手底下干活呢,起码有钱拿呀! 爹亲娘亲不如钞票最亲,钱才是最实在的,其他啥都是虚的。 “要不就服个软吧,让韩团长媳妇回来,把这堆破事扔给她。”这几位心腹出了馊主意。 孤立无援的郭丽娇只得厚着脸皮找沈娇了,她没直接来找沈娇,而是先去了刘爱芳家里,委婉地提出了大家要共进退的意愿。 刘爱芳心内冷笑,嘴上却道:“沈那边我做不了主,郭厂长自己同她吧,我可以带你去沈家里。” 于是,第二一大早,沈娇家里便迎来了不速之客,郭丽娇上门了,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是刘爱芳陪着来的。 “沈娇,服装厂是集体财产,咱们都有义务把厂子管理好,你不能只顾着自己快活!” 郭丽娇一进门就来了个下巴威,沈娇可真是气得乐了。 714就不回去 沈娇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郭丽娇这个人了,她聪明吧,可看她干的那些事情实在不像是聪明人干得出来的,可也不能她笨,聪明还是有一点的。 像现在的这些话,一般人可不出来! 这脸皮得有多厚啊! 沈娇气极反笑,冷笑道:“郭丽娇,你年纪不大怎么就老糊涂了?两个月前你自己干的好事都忘了?” 郭丽娇脸上有些尴尬,她怎么可能忘? 记得清楚着呢,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郭丽娇也早已作好了不要脸的心理准备,大不了受沈娇几句奚落,总好过被包启明送回娘家吧? 别看她做姑娘时被父母千宠万疼的,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爹娘的心里还是儿子最要紧,否则她爹也不可能会不帮衬包启明了。 郭丽娇咬了咬牙,道:“咱们现在的是厂子,沈娇你别总提过去的事。” 沈娇哼了声,道:“过去的事我当然可以不提,不过郭丽娇你自己许下的承诺呢?总不会你当初只是放了个屁吧?你要是承认自己是放屁,我就不提了。” “你才放屁呢!” 郭丽娇柳眉倒竖,冲沈娇尖声骂了过去,沈娇耸了耸肩膀,嗤笑道:“我可没有要带领嫂子们奔向共产主义社会,也没要给嫂子们发双倍工资,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谁当着大家伙的面保证的?” “沈娇你别岔开话题,你到底回不回服装厂?” 郭丽娇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强忍难堪地嚷了起来,她现在索性也不要脸了,什么也得把沈娇给拽回厂子里去。 那些心腹得对,要倒霉大家伙一块倒霉,她郭丽娇不好过,沈娇也甭想过得舒坦! 可郭丽娇却忘了,沈娇可不是木偶人,你想咋牵就咋牵呢! 沈娇冷冷地看着郭丽娇,不屑道:“郭丽娇,你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点儿?你让我回我就回,你当我和你一样傻?” “你……沈娇,厂子是集体财产,厂子的兴亡咱们人人有责,你怎么这么自私?”郭丽娇骂道。 “郭丽娇你还要不要脸了?我现在又不是厂子的员工,我哪来的责任?倒是你郭丽娇是现任厂长,却把厂子搞得一塌糊涂,嫂子们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嫂子们交待吧!” 沈娇可不怕郭丽娇红口白牙的诬蔑,三言两语就把她给得哑口无言,有理走遍下,现在有理的是她沈娇,有啥好怕的? 郭丽娇又是气又是羞,她当然知道沈娇的有理,可现在厂子里乱成这个样子,她必须得找人回去收拾烂摊子啊! “沈娇,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回去?” 沈娇哼了声,冷笑道:“郭丽娇你脑子有病吧?我一不差钱二不犯贱,在家里吃得好住得好,干嘛要为了那么点钱回去受气?” 郭丽娇忍不住嚷道:“一百六十块钱哪里是一点点钱?沈娇你别太贪了!” 沈娇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郭丽娇,不屑道:“我还真没把一百六十块钱当回事儿,眼皮子没那么浅,行了,我和你八字不合,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顺眼,我现在主动退出成全你当厂长的心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郭丽娇急了,口不择言道:“厂子现在快撑不下去了,你得回去把厂子整好喽!” 沈娇看着郭丽娇的表情有些奇怪,嘴角微勾,带着些许讽笑,看得郭丽娇心里毛毛的。 “今年行情不是太好,厂子遇上了难关,咱们身为军区干部的妻子,自然是要团结一心,共同对抗难关的。” 郭丽娇这番话倒是得蛮漂亮的,冠冕堂皇,可沈娇却不吃这一套。 “是行情不好,还是你郭丽娇能力不行?这话可要清楚。” “自然是行情不好,我怎么可能能力不行?”郭丽娇似蝎子蛰了般,跳起了三尺高。 沈娇撇嘴笑道:“郭厂长这么有能力的人都搞不好,我就更不行了,请恕我帮不上忙。” 想要请她帮忙还端着臭架子,以为自己是大饼子脸就面子大吗? 做梦! 沈娇也懒得搭理她了,转身去房间里抱了圆圆壮壮出来,把他们放在婴儿车里,现在外面的阳光不错,她得推着孩子们去外面晒晒太阳,据这样孩子能长得结实。 “郭丽娇你这么厉害,想来厂子的难关对你来也不算啥,我就不陪你们了,失陪。” ‘喵呜’ 大宝娇窜上了婴儿车,一左一右趴着,忠诚地守卫着主人,这辆婴儿车是钱书涯专为双胞胎特制的,有两个座位,而且空间还挺大,能顺便买买菜,轮子也非常灵活,推起来毫不费力。 沈娇冲刘爱芳使了个眼色,刘爱芳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便劝郭丽娇回家了。 郭丽娇根本就拿沈娇没办法,沈娇这贱人软硬不吃,她眼珠子转了转,又道:“沈娇,只要你回去了,工资加到二百一月。” 沈娇讥笑道:“你还是先把嫂子们的工资发了吧!” 空头支票谁不会开? 两百两千随便开,等兑现时又可以翻口不承认了,再钱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堆废纸而已,二百二千二万都只是一个数字,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郭丽娇这娘们根本就没搞明白她的心意,她下这么大一盘棋,可不仅仅只是让郭丽娇服软的,她要的是斩草除根,把郭丽娇赶出服装厂。 一山不容两只母老虎,只要有她沈娇在一日,郭丽娇就别再想进服装厂! 郭丽娇让沈娇怼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难看得紧,恨恨地瞪着沈娇。 沈娇哼了声,推着车子就往外走,求人还敢放脸子,脑子有病呢! 倒看你还能撑几日? 有能耐就一辈子别来求她! 可惜,郭丽娇不是个有本事的人,别一辈子,就连一晚都捱不过,第二她又上门了,神情憔悴,眼窝泛青,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郭丽娇开门见山道:“沈娇,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去?出你的条件吧!” 715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这回郭丽娇是独自一人来的,沈娇正在给圆圆壮壮喂蔬菜米糊,菠菜吐子切得碎碎的,再煮得烂烂的,入口即化,还添了点鱼肉沫进去,磨米粉的大米是赵老二特意给家伙们种的,又糯又绵,营养也特别好。 圆圆壮壮很喜欢吃,每次都能吃一碗,随着月份增加,两兄弟的胃口也大了许多,奶倒是吃得少了,辅食吃得多。 一得吃三四顿辅食,也就早上和晚上吃顿奶,沈娇的母乳基本上够,不怎么需要泡奶粉了。 沈娇朝郭丽娇瞥了眼,不情愿地给她倒了杯凉茶,客人上门,再不待见也还是要泡杯茶的。 “郭丽娇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我现在过得逍遥自在,干嘛要回去给你擦屁股?”沈娇讥笑道。 郭丽娇一口气灌下了杯里的茶,大清早让一帮老娘们堵了门,又让包启明给骂了一顿,据这事闹到她老公公那儿了,老公公把包启明给骂了,包启明就拿她出气。 再然后她自己的老子也打电话过来了,把她好生了顿,严令她尽快解决这事! 公婆爹娘男人都在骂她,郭丽娇觉得她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般,心跟针扎似的,从昨到现在,连口水都喝不下了。 郭丽娇看了眼光彩照人的沈娇,再对比自己蓬头乱发的黄脸婆形象,心里又酸又涩,她年纪也没比沈娇大几岁,可这么站着却像两辈人一般。 凭啥沈娇能过得这么舒心? 就凭她模样好? “沈娇你也别假装清高,你要是不想回去,就不会让刘爱芳和江玉英在背后煽风点火了,咱们今就打开窗亮话吧。” 郭丽娇今倒也不是全无准备,还是做了一番调查的,得知家属们的闹事是受了刘爱芳和江玉英的鼓动时,郭丽娇恨得都想杀了这两个贱人。 沈娇惊讶地瞅了眼郭丽娇,长进了嘛! “郭丽娇,空口白牙的没用,有能耐你就拿出证据来?再就算是我让人和嫂子们的又咋样?你拖欠嫂子们工资还有理了?”沈娇冷笑。 “沈娇,今我不和你打嘴皮子仗,你就直吧,要咋样才肯回去?” 郭丽娇将冲到嗓子眼的郁气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语气极为生硬,她实在是对沈娇笑不出来了,只恨不得能掐死这个贱人才好呢! “唉,本来我是真不想回去受罪的,可你这成上门来求我,我还是要给包参谋一点面子的,毕竟包参谋和我丈夫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嘛!” 沈娇一副施恩的口气气得郭丽娇眼前发黑,手指甲扣进了手心的嫩肉里,血丝都沁了出来。 “我也没啥条件,就两个,不多。”沈娇笑眯眯道。 “哪两个?” 郭丽娇心中暗喜,可算是逼得沈娇松口了,只要肯提条件就行,反正是公家的财产,她乐得大方,待沈娇把烂摊子处理好了,她再收拾这贱人也不迟。 沈娇这时喂好了两只猪猪,也不急着同郭丽娇话,而是分别抱起两只拍打出饱嗝,这才放他们回摇篮。 郭丽娇等得不耐烦,催道:“到底是哪两个?” “急啥?没看到我忙着吗?” 沈娇白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用帕子擦干净圆圆壮壮的嘴和下巴,再拿了两个拔浪鼓让他们玩,这才扭头看向脸色难看的郭丽娇。 “两个条件都挺简单的,郭丽娇你肯定能办到。”沈娇笑眯眯道。 “快!” 郭丽娇的声音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可见她这心里憋着多大的火了。 沈娇不紧不慢道:“第一,你得在全军区军嫂们面前承认自己领导无方,导致厂子陷入困境……” “不行!” 郭丽娇想也不想就打断了沈娇,脸色更难看了,让她在全厂人面前承认错误? 绝对不可能! “厂子整不好是行情不好,同我有啥子关系?沈娇你别想公报私仇!”郭丽娇斥道。 沈娇冷笑道:“郭丽娇你别死鸭子嘴硬,厂子不好就是你的责任,你用公家的布做了那么多垃圾衣服,还不是你的责任?你要是还死不承认错误,那你就回去继续当你的厂长吧!” 郭丽娇咬牙切齿地看着沈娇,恨意滔。 沈娇可不管她,顾自道:“第二个条件,郭丽娇你主动离开服装厂,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永远不可以在服装厂任职。” 郭丽娇身子晃了晃,她本以为第一个条件就够苛刻了,哪晓得沈娇后面还有大招呢! 这个贱人居然想要赶尽杀绝? 她堂堂团参谋长夫人,包家的儿媳妇,连在服装厂混个职位都不行,以后她还怎么在军营里混? 别人又会怎么看她? 而且她也舍不得那笔工资,就算只是当会计,每个月也能有四十五块钱呢,又干净又轻松,比一般的工人可要强多了。 她哪里舍得? “沈娇你别欺人太甚,我只是做会计又怎么碍着你了?”郭丽娇忍气吞声道。 “当然碍着我了,我看见你就不舒服,咱们俩只能留一个在厂子里,不是你就是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娇看着脸色铁青的郭丽娇,心情不由大爽,让你来招惹本姐,哼,真当本姐是好惹的吗? 本姐有韩哥哥撑腰,怕你才怪呢! “我就这两个条件,什么时候达成了,我就什么时候回去,郭丽娇你想好了就通知我声,我随时恭候。”沈娇笑眯眯地着。 郭丽娇恨恨地瞪着沈娇,半晌才咬牙道:“沈娇,做事别太绝了!” “郭丽娇,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沈娇冷笑一声。 当初你郭丽娇赶她走的时候,可从没想过事情做得绝不绝呢! 郭丽娇并没有考虑太长时间,第二一早便又来了,脸色腊黄腊黄的,比前一更难看了。 “沈娇,算你狠,你赢了!” 郭丽娇不得不低头了,她本还想着再拖几日,看能不能把衣服卖出去,可包启明得知了沈娇的条件后,二话不就让她同意了,还好生挖苦了她一顿。 “你是当厂长的材料吗?老老实实给我呆在家里带孩子,别出去丢人现眼,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716你可以回家煮汤了 沈娇把两只家伙交给了沈家兴,自己收拾了一番便开车带着郭丽娇去了服装厂,郭丽娇既然同意了她的两个条件,她也就不端着啦。 车间里聚满了人,家属们都在,议论纷纷,看到沈娇走进来,议论声更大了,表情十分惊讶,大概是在奇怪沈娇为何还会回来吧? 刘爱芳和江玉英也在,江玉英扯了一嗓子:“都别吵吵了,安静!” 可是没人搭理她,议论声更大了,甚至还有人嗑起了瓜子,卡卡卡,瓜子壳四处乱飞,嗑瓜子的那几个女人,都是郭丽娇的心腹,她们一边嗑一边挑衅地看着江玉英。 江玉英哪里受得了这个气,跳起来就要骂人,让刘爱芳给拽住了,沉声道:“别冲动,等沈那边完事了再。” 沈娇冲她们微微颔首,扭头对郭丽娇笑了笑,也不催她。 郭丽娇咬了咬牙,面上火辣辣的,从刚才进门时,她就想撒手回去了,让她当着这么多人面承认自己不如沈娇,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可她就算是回去了,包启明也一定会押着她再过来的,还有她自己的亲爸,这回也不帮她了,郭丽娇根本就无从选择。 “郭丽娇,你要是没想好就再好生想想,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沈娇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犹豫的郭丽娇。 “到底把咱们喊过来干啥的啊?家里还煮着汤呢!”有人大喊,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合。 刘爱芳冷冷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煮的哪门子汤?” “这不是没活干嘛,咱不煮汤还能干啥?再工资都没发呢!” “就是,工资都不发,还让咱们守在这里干啥?” …… 其他人都七嘴八舌地着,语气十分不满,声音也越来越大。 刘爱芳大声道:“不乐意干就回家呆着去,厂子不差你一个!” 声音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大气也不敢吭了,虽然一个月没发工资,可以前的工资可都是月月结的呀,而且还不少,谁会舍得这份好工作? 沈娇再看了眼郭丽娇,轻声道:“你到底想好了没?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 郭丽娇恨恨地瞪了眼沈娇,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最前面的台子上,她犹豫了几秒后,咬牙拿起了喇叭,道:“今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事要宣布,厂子……” 才了一句话,郭丽娇就不下去了,那句承认不如沈娇的话,她实在是不出口,多丢脸啊! 沈娇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人,她可没那么多耐心陪郭丽娇矫情,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陪圆圆壮壮出去晒太阳呢! 郭丽娇见到沈娇干脆利落的背影,心里一急,顾不上难为情了,忙道:“厂子搞成现在这个局面,是我的责任,我领导无方,才让各位嫂子们拿不到工资,我……” 一口气完了这句话,郭丽娇再也不下去了,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尤其是台下嗡嗡嗡的议论声,听在郭丽娇耳里更是刺耳。 万事开头难,既然出了第一个条件,第二个也就不难开口了,当听到郭丽娇要辞去服装厂的职务时,台下的家属们轰地炸了,不敢相信地看着郭丽娇。 咋不干了就不干了? “那工资咋办?谁给咱们发工资?” 这帮家属情绪十分激动,郭丽娇是厂长,工资是她管的,现在发工资的人都不干了,那她们的工资该问谁要? “郭厂长你不会是要赖帐吧?”有人大声质问。 郭丽娇脸胀得通红,羞恼道:“厂子以后由沈娇接手,你们的工资找她要。” 虽然失了面子,可郭丽娇心情却好了许多,可算是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出去了,倒是要看沈娇怎么发这笔工资? 厂里帐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衣服又卖不出去,沈娇除非是自己拿钱进来,否则这个死局根本就解不开。 但这笔工资可不是个数目,一人至少是三十元,车间里有六十来名员工,一人三十就要一千八,还不算有些工资高的,就算是往最少了算,也得准备两千块钱。 即使郭丽娇是包家儿媳妇,可她也凑不出两千块钱来,一半都凑不出来,她就不信沈娇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发不了工资就要让这帮老娘们堵门,郭丽娇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沈娇,期待着沈娇让人堵在屋子里的好戏快点到来。 沈娇走上了台子,接过郭丽娇手里的喇叭,只了一句话,车间里顿时便安静下来了。 “想要工资就安静下来。” 一听工资有戏,大家立马闭上了嘴,嗑瓜子的也都默默地把瓜子收进了袋子里,齐刷刷地看向沈娇,眼睛亮晶晶的。 沈娇道:“其实我是真没有时间来管理服装厂,可郭厂长三番五次地上我家堵门,苦苦央求我过来替她收拾烂摊子,我想着服装厂是诸位嫂子们的衣食父母,要真垮了,嫂子们哪来的钱给娃买肉买新衣服,这心里实在是不落忍,便答应了郭厂长的恳求,过来帮着把厂子整好。” 旁边的郭丽娇嘴都要气歪了,什么她三番五次地堵门? 她还苦苦央求沈娇? 这个贱人当着她面踩她脸呢! 郭丽娇恨得牙痒痒,可她却一句也不敢反驳,沈娇这个贱人脾气大得很,摞挑子就摞挑子,她现在还真不敢招惹她呢! 且先忍着,以后有机会再整治这个贱人! 沈娇斜眼看了看气得脸都变形的了郭丽娇,微微一笑,继续道:“厂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芳嫂子负责销售,江嫂子负责车间管理,我提供图纸和样板,不过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卖衣服,不把衣服卖出去,咱们就没钱发工资。” 郭丽娇忍不住刺道:“衣服要是那么好卖,我早就把工资发了。” 沈娇不紧不慢地刺了回去:“你卖不出去并不代表我卖不出去。” 她又补充道:“郭丽娇你怎么还在这里?现在是工作时间,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进入车间的,你可以回家煮汤了。” 郭丽娇阴冷地看着沈娇,似毒蛇一般,沈娇浑然不惧,坦然地与她对视。 “我现在就走。” 郭丽娇一字一句地挤出这句话,恨恨地转身离去,她的几句心腹犹豫了好一会儿,默默地把伸出去的脚收了回去,假装没有看到她们的主子离开。 717为啥扒裤子 沈娇这头想办法卖库存的衣服,另一头让刘爱芳同以前合作的布厂联系,先赊一批布回来,车间的嫂子们成这么唠嗑吃瓜子可不是个事儿,得让她们干活才行。 而且现在正是夏装卖得最好的时候,厂子要是再不出新款,可就挣不着夏装这笔钱了。 沈娇将早就设计好的款式交给了江玉英,由她安排下去,争取以最快速度赶出这批裙子,而刘爱芳也带着库存的裙子去了乡镇。 这些过时的裙子在城里虽然不好卖,可乡下就不一样了,农村妇女不讲究款式,她们更注重的是价钱,这批衣服料子不错,若是只卖成本价,想来是不愁卖不出去的。 史红梅藏起来的那笔钱沈娇并没有动,虽然有了那笔钱,厂子的困境立马就能解决,可沈娇却不想这么干,她就是要让郭丽娇输得心服口服。 省得以后这郭丽娇再三道四的! 至于车间的纪律问题,等这个关卡过去之后,她再来好生整治,不守规矩的,手脚不干净的,通通都滚蛋,绝对没有一丝情面可以讲。 江玉英的车间管理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只不过短短三时间,那批裙子就让她给赶出来了,颜色鲜亮,样式简洁大方。 刘爱芳那边的销售情况也很不错,一条裙子只卖七八块钱,而且还是的确良的料子,农村手里稍有些闲钱的妇女,都愿意掏钱买这些裙子。 兜兜转转把全东平市的供销社都转遍了,仓库堆积成山的衣服竟空了许多,没剩下多少件了,大家伙看得欢喜之极,工作热情更是高涨。 衣服卖出去就明她们的工资有希望了,有钱拿谁不高兴? 至于那批新款裙子,销路是更不用愁的,光是东平的商场就给包了,邻市的商场还拿不到货,沈娇让江玉英加班加点地赶工,争取在其他厂子的仿制品出来前,多挣一笔。 这段时间沈娇忙得够呛,每都跑服装厂,圆圆壮壮那儿都没多少工夫照看,忙了约半个月,厂子可算是正常运转了。 沈娇吁了口气,只要厂子开始正常运转,她就用不着去厂子里呆着了,和以前一样,只是负责画画图纸,做做样板,十分轻松。 江玉英找到了沈娇,问她工资什么时候发。 “这帮老娘们有些坐不住了,其中有几个吵得最凶,弄得人心惶惶的。”江玉英恨恨道。 沈娇冷笑了几声,问道:“吵得最厉害的那几个都是郭丽娇的人吧?” “没错,就是那几个老娘们。” “手脚不干净的是不是也是她们?”沈娇再问。 “对,这几人不光是给自家做裤衩,还把布寄回老家,占尽厂子便宜了。”江玉英一脸鄙夷。 “你同嫂子们,明就发工资,按照以前的规矩发。”沈娇吩咐道。 “成,我让红梅把钱准备好。” 第二上午,挺着大肚子的史红梅拎着一只箱子进了车间,她一早去银行对了散钱,沈娇帮着她把花名册和笔摆好,便让家属们像以往一样排队领钱。 “因为上个月生产的衣服质量不好,只能收回成本,所以各位嫂子们的工资比从前要减少一半,当然,下个月开始,工资还和以前一样。” 沈娇事先明了情况,免得这帮人看到工资数目不对闹起来,听着糟心。 大部分人虽然面有失望,可也没有什么,毕竟沈娇的是事实,东西不卖出去,哪来的钱发工资嘛? 能有一半拿也不错了哦! 要还是郭丽娇管着,连一分钱都拿不到呢! 只是—— 不管什么时候,不安分的蚂蚱总是存在的! 那几只蚂蚱一听工资少一半,哎哟喂,可算是有理由闹了,一个个立时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凭啥只发一半?郭厂长都要发双倍工资的。”有人大声嚷嚷。 沈娇往下看了眼,认出这老娘们正是郭丽娇的心腹之一,平时闹得最欢,拿回家的布也最多,每回闹事都有她的份。 “那你找郭厂长要双倍工资去,我这儿只有一半!”沈娇冷声道。 “现在你是厂长,我自然是问你要的。”这个女人嘴皮子也挺利索,斜眼看着沈娇。 沈娇冷笑道:“这位嫂子想来是脑子不好使,我什么时候自己是厂长了?再者你凭什么拿双倍工资?你活干得比别人好么?” “反正郭厂长以前答应过的,现在你负责厂子,自然是要问你要的。” 这人耍起了无赖,她旁边几人也跟着附合。 沈娇不想同她们废话,在江玉英耳边了几句,让她提前把这帮子老娘们给开了,看得心烦。 江玉英早就憋一肚子气了,拿了一个本子走上了台子,大声道:“杨春花,某年某月某日,从车间拿了三尺蓝色的确良,某日又拿了五尺,总计共拿了十五米零二尺布。 李枝,总计拿了十二米零一尺,张玉环,总计拿了十米零半尺……” 随着江玉英报出来的一串数字,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几人面色大变,眼神闪烁。 “这几人违反了厂子的规章制度,贪昧公家的财产,行为极其恶劣,本来应该是要报告公安的,可为了咱军营的声誉,我们商量后决定内部处理了,撤去杨春花五人的职务,今结清她们的工资,以后杨春花五人便不再是服装厂的职工。” 江玉英板着脸背诵沈娇起草的草稿,可算是不打顿地背下来了,长吐了口气。 杨春花等人半响才反应过来,她们这是被开除了? 以后就不能再拿工资,吃香的喝辣的了! “你们凭啥开除我们?我们没拿厂子的布,你们有啥证据?”五个人愤怒地大喊。 沈娇不耐烦地走到叫得最凶的杨春花面前,手中白光一闪,杨春花的裤子就掉落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以及大花裤衩儿。 ‘轰’ 整个车间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杨春花,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 卧槽,杨春花这娘们的腿还真白呀! 还有韩团长媳妇扒人老娘们裤子作啥子? 718不是一般地彪 沈娇手上的白光连连闪动,其他四人的大白腿也都刷刷地露了出来,十只大白腿,五条花裤衩,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 韩团长媳妇这是唱的哪门子大戏? 沈娇的动作太快,待五人的裤腰带都被割断时,杨春花等人这才感受到了嗖嗖的凉意,尖叫一声,伸手就想拽回裤子。 “急什么?这里都是女人,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沈娇手上的白光一闪,抵在了杨春花的手腕上,杨春花吓得似抖筛子一般,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快把刀子收回去,当心割断了手。” “无妨,反正不是我的手。” 沈娇笑眯眯地着,杨春花抖得更厉害了,这是她的手啊! “江嫂子过来看看,她们身上的裤衩是啥布做的?”沈娇俏脸一冷,扭头看向江玉英。 江玉英跑着过来了,只是瞄了一眼,就肯定道:“正是咱们厂子以前做过的一批布,这花色特别漂亮,门市店都没得卖,我记得特别清楚。” 杨春花强辩道:“你咋知道门市店没得卖?我就是上商场买的,三角二一尺,我买了五尺。” “你们五人都一起上商场买的同样的布?然后再做了同样的裤衩?你们是聪明过头了吧?还是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沈娇冷笑连连,要这五人也真是作死,偷啥布不好,偏偏还只偷一种花色的布,这倒也罢了,五个傻猪还一起把这些布做成了裤衩儿! 更作死的是,竟还一起穿上了身,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这些布来历不明呢! 杨春花面色微变,吱唔道:“我们就是一道买的布,也一起做的裤衩,咋就不能了?” “对对,咋就不能一道做裤衩了?”其他四人也强辩道。 沈娇冷冷地看着她们,道:“当然可以一道做裤衩,就算你们一道不穿衣服也没人管你们。”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看着杨春花五人的眼神十分不屑,不管这些嫂子们有多爱贪便宜,可她们却都同样地鄙视手脚不干净的人。 而且还是偷拿公家财产,男人的脸都让她们丢尽了! 沈娇接着道:“问题是你们不应该拿厂里的东西去做裤衩,你们也别上商场买的这些话了,这批布因为制作工艺有些复杂,只少量生产了几批,根本就没上市,所以不要东平市买不到,就算你们去海市也一样买不到。” 杨春花五人脸刷地一下变白了,喃喃道:“不可能,你唬人的,有钱咋会买不到布?” 江玉英讥笑道:“那我现在给你们钱,你们给我买来看看,也不用多,半尺就成。” 刘爱芳也跟着道:“你们别再强词夺理了,你们干的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我和玉英都记着呢,再你们平时上班就表现也不好,磨洋工不,还总爱出次品,咱们厂可要不起你们这样的职工,红梅,给她们把这两个月工资结清吧。” 杨春花五人顿时急了,一个月工资三四十,家里一个月的开销尽够了,男人的工资就能存起来,这么美的事哪里去找? 要是工作没了,她们以后又得过回以前那种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三半花的日子,咋活啊? “我知道错了,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以后我再也不拿了,沈厂长,求你再给一次机会吧?要是没了工资,我一家老可都得喝西北风呢!” “我老公公是老寒腿,还有肺病,老婆婆腰不好,躺着,每年光是吃药就得不少钱,要是没了工资,家里过不下去啦!” “我家五个娃啊,都是半大子最能吃的时候,一吃饼都要五六斤玉米面,这要是……” …… 五人就跟哭丧一般,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嚎啕大哭,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可不包括沈娇。 “你们以前没工作不也一样过得挺好,相信以五位嫂子的能干,这些困难都是不在话下的,史会计,赶紧给她们结帐。”沈娇毫不动容,连眉毛都不挑一下。 “沈,要不要再商量……” 江玉英似是被触动了,声为五人求起了情。 沈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江玉英吓得打了个激灵,后背心都沁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这时,江玉英才发现,她一直视为无害柔弱的沈,眼神竟然如此慑人! 像是能慑住人的心魂似的,江玉英心跳加速,一声也不敢再吭了。 这时她才明白,看似好话的沈娇,其实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呢! 对于杨春花五人的哭号,沈娇根本就没有一丝触动,连看都不看地上五人一眼,只是让史红梅结帐。 “沈娇,你好狠的心,你就眼睁睁看我们去死吗?” 哭了半得不到一丝回应,杨春花五人也哭不下去了,愤怒地看着沈娇。 沈娇唇角微勾,讽笑道:“你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等你们死了再吧!” “你……” 杨春花五人气得脸都白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娇娇滴滴的团长夫人,心肠竟比男人还要硬,根本就不吃她们这一套。 史红梅算好了五人工资,只是这五人却不肯去领,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愿起来,放起了无赖,沈娇将五份工资分别塞进了五人的衣服里,再拿出匕首在指间打了个旋,白光闪闪。 “你们是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们出去?” 沈娇话音刚落,白光又是一闪,贴着杨春花的脸颊刺了过去,杨春花甚至感受到了脸边森森的寒意,吓得不住尖叫。 “杀人啦!” “叫什么叫?脑袋还挂在脖子上呢,再不出去,我可就不止割头发了。” 沈娇冷声喝斥,并将指间的一缕黑发拿给杨春花瞅,‘呼’,只是轻轻一吹,头发便散落在了杨春花脸上,杨春花似是被捅了一刀般,嗷地叫了声,便提拉着裤子呼拉一下跑了,贼快。 “你们也想让我割一刀?” 沈娇扭头看向其他四人,眼神冰寒,看得她们后背心都凉了,齐刷刷地扯着裤子往外跑。 难怪总军区都韩团长夫人爱甩刀子,这下她们可算是亲眼瞧见了,这个团长夫人不是一般地彪啊! 719金饭碗 其他嫂子们见到杨春花五人的下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曾经的李雪莲,可不就是和今的杨春花她们一样不安分嘛! 结果却让沈娇一刀子给赶出了军营,据现在可苦死了,在地里忙活,又老又黑,哪有她们现在过得舒坦! 这倒也罢了,李雪莲的男人也被牵累了,同他一起的那批人,个个都升迁了,就他还在原地踏步,屁股都没挪窝。 而刘爱芳和江玉英她们俩的男人,却是升得最快的,只因为她们同团长夫人关系最好! 有几个心思深的军嫂们,只略一深想就想到了以前忽略的细节,暗自心惊,同时也后悔莫及。 要早知道团长夫人的枕头风这么好使,她们也上赶着巴结团长夫人了,没准自家男人还能连升三级呢! 只能,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因着这个美好的误会,厂子的气氛无比融洽,而且沈娇还发现,团里的军嫂们对她突然变得热情了,离得老远就会扯着嗓子同她打招呼,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杨春花五人的丈夫对沈娇的处置结果当然是不满的,他们五人跑到了包启明那儿发了通牢骚,当然也是希望包启明能够帮着句好话。 可他们却忘了,包启明自个的媳妇,不也灰溜溜地被赶出来了吗? 包启明当然不会去替杨春花五人求情,沈娇开除五个手脚不干净的职工,这事放到哪都得通,可他也得安抚五名心腹的情绪,只得答应替杨春花五人寻找其他的工作,这才算是暂时平息了这些人的不满。 可包启明的心里自然是憋屈得不行,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的他家的蠢货了! 服装厂渐渐走上了正轨,沈娇便不再跑厂子了,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每陪着圆圆壮壮,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气一日热似一日,六月很快便来到了,沈娇回学校参加了期末考试,考得挺艰难的,勉强答完了题,凑个及格分吧。 一个学期没上课,能有个及格分沈娇就很满足了,下个学期便是三年级了,据苏为民,三年级的理论课程会减少,增加一些实践课程。 而且三年级也要开始寻找实习单位了,实习单位至关重要,也许就决定了你今后的工作单位。 像苏为民现在工作的东平市医药公司,就是他以前的实习单位,因为他的表现特别优异,这才被医药公司要走了的。 沈娇的实习单位韩齐修老早就安排好了,韩德芙也一样,直接去军区医院实习,一个外科室,一个药房。 董大姐自然是去她丈夫的医院实习,其他人却都还在四处找关系,沈娇考试时就感觉到班上同学的微妙气氛,感觉大家话都带有一种试探的意味,藏头藏尾的,听着很是不舒服。 苗水凤因为是党员的身份,将来的实习单位是不须担心的,而且这姑娘也是真的无所谓,反正她将来是要回寨子的,去哪实习都行。 学校里放了暑假,苗水凤没立时回老家,而是等候苏为民及他的姑姑姑父,学校里冷冷清清的,沈娇便让她搬到家里来住了。 苗水凤就和以前的朱四丫一样,眼睛里能看见的活这姑娘全给干了,一分钟都不肯歇着的,空闲时就同圆圆壮壮玩,时不时和圆圆深情凝视几分钟。 “水妹子,圆圆又同你啥子了?” 韩德芙十分好奇,她要等情郎放假,先在东平登记好后,再一起回南平举办婚礼,所以也没回去。 苗水凤奇怪地瞅了她一眼,道:“圆圆让你以后少啃他脚丫子,他每次都不舒服。” 韩德芙面上的笑容一滞,没好气地瞪了眼苗水凤:“瞎扯蛋,圆圆不晓得有多喜欢我,圆圆是吧?” 她边边讨好地冲圆圆笑了笑,下意识地抓住了圆圆的胖脚丫子,圆圆紧皱着眉,轻轻一抽,就把脚丫子给抽回来了。 韩德芙面上有些挂不住,自圆其道:“圆圆这是想睡觉了,平时他很喜欢我的。” 苗水凤没挑了挑眉,没戳穿韩德芙的谎言,省得这姑娘下不来台。 沈娇又剖了两半苹果出来,分了一半给韩德芙,两人开始喂家伙们吃苹果了。 “娇娇,圆圆半个苹果不够吃,米糊也太少了,蛋羹也不够。” 苗水凤的表情十分严肃,咋能饿着娃娃嘛! 沈娇一脸愕然,圆圆才只是半岁啊,半岁的孩子吃那么多合适吗? 苗水凤又道:“圆圆他饿,壮壮也饿,要多吃,还要吃肉肉。” 沈娇看向了圆圆,竟发现家伙不住地点头,似是在附合苗水凤的话,不禁凑到了圆圆耳边,声问道:“宝贝儿,你是不是没吃饱?是的话就亲亲妈妈哦!” 一道柔软且带着奶香的吻印在了沈娇脸上,是圆圆亲的,沈娇错愕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的圆圆宝贝能听懂她话了! “宝贝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对不起,妈妈饿着圆圆了,是妈妈不好。” 沈娇又是开心又是内疚,不住地在圆圆脸上亲着,圆圆的表情十分无奈,好多口水,可谁让这个人是他的妈妈呢! 只得忍着啦! ‘啊啊啊’ 壮壮在见到沈娇又拿出来的一个苹果时,开心得手舞足蹈,口水又是哗哗地流,湿了一块围兜。 沈娇十分自责,她真是太粗心了,连儿子吃没吃饱都不知道,可怜她的圆圆壮壮了,有苦都不出呀! 两兄弟分吃一个苹果,竟让他们给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两张透明的皮,圆圆壮壮不约而同地打着饱嗝,神情十分满足。 这回可算是吃饱了啊! 晚上沈娇同韩齐修起了这事,韩齐修心思一动,想到了前几听到的消息,便道:“娇娇你问问苗水凤,她愿不愿意去特情处工作?” “特情处是干啥的?水妹子去那里能做什么?”沈娇不解。 韩齐修微微一笑:“自然有她能做的事情。” 沈娇摇头道:“水妹子不会去的,她一心只想回家乡的。” “那可不一定,特情处可是个金饭碗,许多人抢破了头皮都进不去呢,娇娇你就问问吧!”韩齐修却不这么认为。 720特情处 韩齐修之所以这么问,当然不是心血来潮,其实他在初始得知苗水凤有这种奇特本领时,就动了让苗水凤去特情处的心思,因为他想让苗水凤去的地方太过神秘,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影响那儿。 这种不可预知的感觉十分不好,韩齐修感觉很不舒服,他喜欢那种随时可以掌控的感觉,这样他才能够预知一切。 正因如此,韩齐修才动了安插人去那个神秘部门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早就有之,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 有特异功能的异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韩齐修找了好几年都没能找到符合那个部门要求的人选,本来韩齐修都想放弃的了。 可圆圆壮壮的出生却让他又重拾了这个念头,壮壮暂时还不知道,可圆圆却是可以肯定有特殊本领了的,像圆圆这类人,正是那个部门需要的人才。 韩齐修听那个部门的密探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在全国各地寻找有特殊本领的人,有些很就被带去特训了,长大后顺理成章就可以为国家服务。 为国家服务他当然不会有意见,可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被从带走,谁知道他们是如何训练的呢? 最要紧的是,他打听到那个部门的负责人是个十分古怪的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做事冷辣无情,对于人命是真正的视如草芥。 韩齐修一点都不想让圆圆壮壮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培训,他实在是不放心。 可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逃脱那个部门密探的监视,万一要是让他们发现了圆圆壮壮的特异之处,他现在可是一点抗衡之力都没有呢! 所以,他得未雨绸缪,先一步安插人进那个部门,这样,圆圆壮壮也就能够多一重保障了。 苗水凤无异于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个妹子适应性强,且十分机灵,同朱四丫的性格脾气十分相似,而且也同样对媳妇忠心耿耿,再合适不过了。 韩齐修把国安处的那个部门大概同沈娇了,沈娇还是头一回听有这样的机构,感觉同前世的厂卫有些相似呢。 “他们要是知道圆圆的本领,是不是就会抢走圆圆了?”沈娇吓得脸发白。 韩齐修拍了拍沈娇的背,安抚道:“不会的,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他们抢走咱们儿子的。” 沈娇不放心地道:“千万不可以让别人抢走圆圆啊,要是没了圆圆,我也活不了了。” “不会不会,娇娇放心,我一定护着圆圆壮壮,你要相信我。” 韩齐修一看到沈娇的眼泪,心就绞得慌,忙不迭地又是保证又是允诺,这才算把沈娇给哄好喽。 “韩哥哥,还是别让水妹子去那里了吧?我总觉得那里不是个好地方,水妹子去了不定会有危险呢!” 沈娇当然也想有人能去那个部门当个卧底啥的,这样她儿子就能多一层保障,可苗水凤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利用朋友,这样她于心难安。 “娇娇多想了,那个部门可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危险的事情自有其他人做,那里的人每个都宝贝得很,国家怎么舍得让他们去干危险的事情?”韩齐修笑道。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让圆圆去那儿?”沈娇奇怪问道。 韩齐修在她脸上啃了口,嘻嘻笑道:“这不是媳妇你舍不得儿子嘛,要不然我才不担心呢!” “呸!” 沈娇啐了口,吊在半空中的心立马安定了,臭家伙,话都不清楚,害得她吓死了! 韩齐修当然不会在沈娇面前实话,他之所以想让苗水凤去那儿,一是为了圆圆,二也是他自己的野心。 这么一个神秘莫测且又高高在上的部门,他岂会没有兴趣? 得知去国安处并没有危险,沈娇第二便问了苗水凤,只是苗水凤却一口回绝了。 “不去,我是要回寨子的,去特情处做啥子?” 韩德芙却一脸羡慕,恨铁不成钢道:“特情处你都不要去,你是想成仙啊?” 苗水凤一本正经道:“我不想成仙,我就只想回寨子。” 沈娇劝道:“水妹子,你一个人能帮得了多少人?还不如先去特情处学好本领,而且你还能认识更多的朋友呢,这些朋友都是有本领的人,这样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朋友来帮助你的乡亲们啦!” 苗水凤神情有些犹豫,这话听起来蛮有道理的,可—— “不行,我在乡亲们面前发过誓的,我不可以食言,要不然会被神厌弃的。”苗水凤依然不为所动。 韩德芙急得跳了起来,在她脑袋上使劲拍了一下,骂道:“你脑壳让门夹了啊?你不是认识大巫师吗?让大巫师同你家的神吱一声,就你先去学本领,学好本领再为乡亲们服务。” 苗水凤纠结地皱着脸,她最怕的就是做选择题了,为啥总是要让她去选啊? 沈娇之所以希望苗水凤能去特情处,最主要是希望好朋友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就如同她以前让朱四丫去当兵一样。 苗水凤若是回了寨子,就永远只能缩在一方山水之间,成为井底之蛙,实在是太委屈这姑娘了。 帮助乡亲的方法有很多种,苗水凤实在是没有必要牺牲自己的青春去守在那里呀! “水妹子,其实你想回寨子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让乡亲们看病方便,对吧?”沈娇问道。 苗水凤点了点头。 沈娇笑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可以办一个组织,吸收一些热心的大夫进来,定期去你们寨子义务看病,你看怎么样?” 韩德芙拍手笑道:“这个法子真不错,娇娇你咋想出来的?” 苗水凤也惊喜交加,沈娇的这个办法若是真能推行,那可比她一人回去要有用多了。 “可会有人愿意去吗?我们那里苦得很呢!”苗水凤有些怀疑。 沈娇自信道:“人性本善,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的,也不缺少有热心的大夫。” 韩德芙举手道:“我先报个名,到时候我就去老乡你家住啊。” 苗水凤羞涩点头:“好啊,到时候我上山套野鸡炖蘑菇给你吃。” 韩德芙又问道:“人倒是不缺了,可药呢?咱们总不可能只看病不给药吧?” 721为孩子祈福 苗水凤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不光是药的问题,还有那些热心大夫的路费啥的,看病可以免费,可路费总不可能让那些热心大夫自己掏腰包了吧? 那可多难为情啊! 可寨子也出不起路费啊,这钱要谁出? “既然要成立一个组织,自然得有活动经费了,不管是药还是路费,或是大夫的伙食住宿等费用,都在这笔经费里扣。”沈娇道。 韩德芙还是不明白:“问题是经费也得有人出啊?总不可能从上平白无故掉下来吧?” 苗水凤跟着使劲点头,上咋会有钱掉嘛? 沈娇笑道:“这事我早就去打听过了,只要成立了这种公益组织,政府每年都会拔一笔款下来的,到时候要是不够,我私人再出点,应该没问题了。” “哪能让娇娇你私人出钱嘛?要不得,这钱可不少呢!”苗水凤难为情地搓着手。 “水妹子别多想,我这是为圆圆壮壮祈福呢,再这些钱我还是能出得起的,你只管放一百个心。”沈娇安抚道。 厨房里做菜的沈家兴将外面的谈话一字不漏全听了,闻言走出来朗声道:“娇娇这主意不错,钱要是不够上我这儿拿啊!” 苗水凤感动地眨了眨眼,眼眶有些润,冲沈家兴鞠了一躬:“我替我的乡亲们谢谢沈爷爷了,您老人家一定能长命百岁!” 沈家兴先是唬了一跳,继而哈哈大笑:“那可就借水妹子你的吉言了,我得活成老妖精喽!” 韩德芙也跟着打趣:“老爷子您是啥妖精?” 沈娇笑眯眯道:“我爷爷是老狐狸精。” “那你岂不是狐狸精了?”韩德芙脱口而出。 沈娇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脚了,羞恼地扑到韩德芙身上,挠她的痒痒。 “你才是狐狸精呢!” 韩德芙和沈娇两人缠作一团,像时候一样闹了起来,沈家兴笑着骂了几句,重回厨房整菜去,老爷子最近对做菜十分迷恋,八大菜式都在研究,只差没弄满汉全席啦。 ‘啊啊啊’ 听到自家娘亲的声音,摇篮里的壮壮也兴奋起来,身了一挺一挺的,看样子似是想要爬出来。 苗水凤忙走过去按住摇篮,怕家伙给抖出来了,沈娇听到儿子的叫声,也不和韩德芙闹了,起来将席子铺在地上,然后把圆圆壮壮给抱出来,放在了席子上。 两只家伙系着红肚兜,胖乎乎的特别喜人,圆圆安静地躺着,壮壮却一点都不安分,趴在席子上像狗一样爬,啊啊地叫着,努力地往前爬,看样子是想爬到哥哥那里去。 只是家伙才刚学会爬,身子扭了半才只挪动了一点点距离,脑门上全是亮晶晶的汗,娇看得急坏了,干脆弓起身子,屁股一撅,脑袋顶着壮壮的身子,竟想推家伙前进。 “啊哟,娇这才是成精了呢,你们快来看,壮壮这个懒家伙,自己都不动了,只让娇推。” 韩德芙大声地叫着,沈娇和苗水凤忙凑了过来,这一看都乐死了,壮壮像个大爷一样趴在席子上,可怜的娇则在后面哼哧哼哧地推着,累得够呛。 家伙都二十来斤了,比娇都要重,能不累吗? 沈娇担心累坏了娇,在壮壮屁股上轻轻拍了下,斥道:“懒猪,想去哪儿自己爬,不可以让娇推。” “哇哇哇!” 壮壮冲沈娇甜甜地笑着,口水又是哗哗的,最近家伙的口水超乎寻常的多,而且还特别喜欢咬东西,看见啥都要往嘴里塞,应该是要长牙了。 沈娇可不吃他这一套,又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壮壮还以为沈娇同他玩呢,咯咯咯笑个不停,还特意翻了个身,将他白嫩嫩青花花的屁股蛋蛋对着了沈娇。 “啊啊啊!” 壮壮叫了几声,还用爪子在屁股上拍了拍,大概是想让沈娇也去拍他的屁股吧,沈娇看得哭笑不得,不禁在滑嫩的屁股上啃了几口。 “傻猪猪,你怎么就这么傻哟!” 沈娇看着自家儿子就乐,真是个傻子。 韩德芙和苗水凤也笑个不停,围着两只家伙逗乐。 沈娇抓了几个玩具扔在了席子上,随两只家伙顾自去玩,扭头问苗水凤:“你想好了没?那个特情处要不要去?” 苗水凤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再想想?” 韩德芙气得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还想个屁?本姑娘要是有你这顺风耳的本事,早自己爬到特情处去报道了。” 苗水凤疼得龇牙咧嘴的,她老乡这手劲可不,脑袋都打成蛋汤了。 沈娇柔声道:“这事不急,水妹子你同爹娘好生商量商量,定下来再同我,我让韩哥哥带你去报名。” “好,我这次回去就同家里人商量。”苗水凤感激道。 沈娇笑道:“趁暑假有时间,我也去把公益组织的事给办了,快的话不定暑假就能去你们寨子看病呢!” 韩德芙心痒难耐,懊恼道:“可惜德行马上就要来了,要不然我就留在这里帮娇娇你一道跑这事了。” 沈娇开玩笑道:“你也可以留下来的嘛,大不了推迟办婚礼得了。” “这哪能成?本姑娘可是等好几年了,不成不成。” 韩德芙断然拒绝,且大言不惭,一点都不害羞。 “你可真是不知羞,把结婚成挂在嘴上,真是……”沈娇白了她一眼。 韩德芙面不改色心不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啥好害羞的?我和德行青梅竹马两无猜,生一对地造一双……” 沈娇打断了她,当事人不怕难为情,她这听的都羞死了,苗水凤的脸也红通通的,耳朵却竖得尖尖的。 韩德芙似笑非笑地看着苗水凤,打趣道:“水妹子,你年纪同我差不多吧,人生大事咋处理啊?” 苗水凤羞恼地瞪了她一眼,闭嘴不吭声,韩德芙可不肯放过她,继续道:“水妹子,我看你最近同苏师兄走得蛮近的,要不你俩凑合凑合得了啊。” “你不要瞎,我和苏师兄什么事都没有。”苗水凤羞恼地瞪着韩德芙。 “苏来了啊!” 院子里传来了沈家兴的声音。 722叫妈妈了 来者正是苏为民,抱着一个绿油油的大西瓜,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苗水凤想到刚才韩德芙的玩笑话,脸上的红霞更深了,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苏为民。 韩德芙轻佻地冲苗水凤甩了甩下巴,用嘴形道:“心有灵犀哦!” 苗水凤恨恨地瞪了眼,懒得再理这个疯婆子,只是原本平静的心湖,此刻却荡起了无数涟漪,只怕再也平静不下来喽! “苏师兄有事吗?”沈娇起身打招呼。 苏为民将西瓜放在地上,微笑道:“我是来找苗同学的。” 韩德芙冲苗水凤不断挤眉弄眼,神情十分暧昧,苗水凤又是羞又是恼,还有微微的甜,又瞪了眼韩德芙,警告她一会儿别乱话。 “苏师兄找我有事?”苗水凤强作镇定,可面上的红潮却出卖了她躁动的内心。 苏为民讶异地看了眼苗水凤,关心问道:“苗同学是中暑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噗” 韩德芙忙捂住了嘴,可肩膀却抖个不停,苗水凤气得反手拍了过去,韩德芙索性跑到院子去乐了。 “韩同学这是怎么了?”苏为民有些懵圈,为神马他觉得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怪怪的,只除了地上躺着的两只家伙。 “没什么,她每个月总有几不正常的。”苗水凤忙掩饰道。 苏为民了然点头:“可以理解,女同志那段时期的情绪确实比较容易激动。” 沈娇:…… 这楼怎么越越歪了? “苏师兄留下来吃晚饭啊。” 沈娇也不打扰他们了,去了院子拿西瓜,客厅里只留下了苏为民和苗水凤两只,气氛显得更加古怪了。 苗水凤这心肝羞得呀,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有心想叫住沈娇,可又怕苏为民多想,只得老老实实地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沈娇将浸在井水里的西瓜捞了出来,用布擦干净水,对还在给花坛浇水的沈家兴道:“爷爷您歇会儿,我来浇水吧,您快进屋吃西瓜去。” “我一人就全搞定,老爷子和娇娇都进屋,给我把西瓜留好啊!” 韩德芙把沈娇和沈家兴全推进了屋,自己气运丹田,一只手拎起一只桶,将搀了圆圆壮壮童鞋的五谷精华的肥水一古脑地泼进花坛里了,一气呵成。 “搞定,吃西瓜去。” 韩德芙满意地拍了拍手,冲沈家兴和沈娇甩了甩下巴,顾自进了屋。 沈娇气得在韩德芙身上拍了几下,这个造孽的,把她的花全给糟蹋了。 她跑去重新打了几盆清水,一一淋在花上,给它们洗了个澡,她向来浇肥水都是往花的根部浇的,哪像韩德芙这样劈头盖脸地一通浇,香喷喷的花都变得臭哄哄的了。 韩德芙嘿嘿地笑了笑,死鸭子嘴硬道:“花又不进口的,那么讲究干啥子?” 沈娇没好气呛道:“那我一会就剪几朵月季摆在你床前。” 韩德芙立马闭嘴,不敢再惹沈娇了,虽然她是很喜欢圆圆壮壮,可让她闻着芳香的五谷精华睡觉觉,还是免了吧! 沈娇白了她一眼,抱着西瓜进了屋,拿出西瓜刀嚓嚓几刀,将西瓜给分成了好几块,红瓤黑子,红红的汁水,透着丝丝凉气儿。 “这瓜肯定甜,瞧这瓤多沙啊,我一人就能吃一半。” 韩德芙兴奋极了,这姑娘最喜欢的就是捧着一半西瓜,用调羹一勺一勺地挖着吃了,从就是这德性,还和韩德行一块把吃完的西瓜皮扣在头上当帽子。 沈家兴不赞同道:“姑娘家不可以吃这么多西瓜,太寒,伤身子,吃个四分之一还差不多。” 韩德芙扁了扁嘴,不敢反驳老爷子,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西瓜。 同样兴奋的还有地上的壮壮童鞋,这家伙的鼻子比狗还灵,早就闻到西瓜的甜香了,不住地往沈娇这头爬,啊啊地叫着。 沈娇用勺子挖了些西瓜到碗里,再碾成了红色的西瓜汁,将西瓜子都挑了出来,用调羹喂两个家伙喝西瓜汁。 “啊啊……” 壮壮吃得极为开心,胖爪子拍得啪啪响,不住地催沈娇快点儿,旁边的圆圆也难得地着急了,手脚蹬蹬地踢席子上的玩具。 “麻……麻麻……” 圆圆突然叫出了声,这还是他头一回叫呢,且叫了不止一声,沈娇开头听成了‘啊啊’,可听到后面却听出不对了,大儿子明明叫的是妈妈。 “圆圆再叫一声妈妈,再叫一声,宝贝儿。” 沈娇放下碗,惊喜地抱起了圆圆,想让家伙再叫几声听听,可圆圆却紧闭了嘴,一声也不吭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西瓜。 沈家兴有些怀疑:“娇娇你听错了吧?哪有那么早就叫妈妈的?” “没听错,就是叫妈妈了,我刚才听得真真的,圆圆宝贝,叫妈妈。” 沈娇耐心地哄儿子,可圆圆的嘴还是闭得紧紧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某处,沈娇朝他注视的方向看了过去,灵机一动,跑过去捧起了西瓜汁碗。 “圆圆叫妈妈哦,叫了妈妈就给你吃西瓜汁,不叫就没得吃哦。” 沈娇舀了一勺西瓜汁,在圆圆面前晃来晃去,以诱哄的口气逗弄着家伙,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子欺负朋友,有多么地可耻。 “麻麻。” 在西瓜汁的诱惑下,圆圆大人可算是开了金口,清清楚楚地叫了声,全场静默三秒。 “听到了没?圆圆叫我妈了,真真的妈妈。”沈娇激动地抱着圆圆啃了口,当然也没忘给家伙喂口西瓜汁。 做人得讲信用,要不然以后儿子不肯叫她了咋办? ‘啊啊啊’ 壮壮可急坏了,娘亲咋总喂哥哥呀,他也要吃好喝的甜水啊。 “壮壮也叫声妈妈,妈妈就给你喝。” 大有成就感的沈娇如法炮制,举着碗在壮壮面前不停地晃悠,壮壮好几次伸手想摸碗的,可都让沈娇给避开了。 “叫妈妈哦,叫妈妈就能吃甜水水。”沈娇不死心,继续诱哄儿子。 ‘啊’ 半没喝到西瓜汁的壮壮可不高兴了,别看家伙平时见人都露笑脸,脾气可不比哥哥好多少,尤其是在对待美食上,家伙可暴着呢! ‘咣当’ 火大的壮壮胖脚一蹬,正中沈娇手里的碗,碗就这么扣到了沈娇身上。 723圆圆的要命一击 话沈娇手里盛了西瓜汁的碗让壮壮给踢翻了,红红的西瓜汁全洒在了沈娇的前襟,湿了一大片,幸好碗是铁皮的,摔不破,只是在地上骨碌滚了一圈儿。 大家伙吓了一大跳,沈家兴反应最快,跑过来检查壮壮的胖脚丫子,见没啥事这才放心,扭头责怪沈娇:“哪有你这样当妈的?才半岁大的娃娃,你让他叫妈不是难为人嘛,难怪壮壮要跟你急了!” 沈娇扁了扁嘴,辩道:“圆圆就会叫了。” 沈家兴堵得哑口无言,没好气地瞪了眼沈娇,懒得理她了,冲壮壮挤出灿烂的菊花,哄道:“壮壮乖,太姥爷喂你喝甜水水啊,咱不急着叫人,开口迟才有慧根呢!” 才刚完,沈家兴似是意识到了不对,忙补充道:“咱家圆圆肯定是有慧根的,咱家的娃不能以一般的标准来看,圆圆壮壮都有慧根。” 沈娇换好了衣服出来,听到沈家兴这自言自语,忍不住喷了,慧根和开口时间早晚有啥子关系嘛! 沈娇再弄了些西瓜汁,喂给两只家伙喝,喂一口就要哄一句:“叫妈…妈!” 圆圆也就头一回叫了一声,后面一声都不吭了,反正叫不叫都有得喝,他才没那么笨呢! 沈娇给两只家伙各喂了半碗西瓜汁,便不再给他们喝了,西瓜性凉,孩肠胃弱,不宜多吃,否则就会拉肚子的,半碗刚刚好。 韩德芙也给大宝娇也弄了两碗西瓜,都碾成了碎块,这两只宝贝也是极爱吃西瓜的,每回都能吃大半碗。 一个十来斤的西瓜,竟就这样被几人给分吃了,只剩下一摊西瓜皮,沈家兴将这些西瓜皮擦成碎末,用来喂鸡鸭了,一点都不带浪费的。 苏为民来是邀请苗水凤先去寨子的,他的姑父因为临时要去N省开会,便让苏为民先去那儿等着,不到东平来会合了。 “成,就依苏师兄的时间好了,我这边啥时候都成。”苗水凤爽快道。 苏为民笑道:“等我手头的工作一安排好就能走了,也就这两吧,我订好火车票就同苗同学。” “那我把票钱给苏师兄。” 苗水凤跑到屋子拿钱出来,苏为民岂肯要这些钱,什么都不肯收,苗水凤却非要给,两人你推我送的,看着挺有意思。 最后还是沈娇拍板,让苏为民出路费,苗水凤负责苏为民的伙食住宿,这才算是歇停了。 晚上睡觉前,沈娇把苗水凤要考虑考虑的态度了,韩齐修不动声色,道:“不急,娇娇你让她慢慢考虑。” “嗯,韩哥哥我和你,圆圆会叫妈妈了哦!” 沈娇兴奋地同韩齐修献宝,将白圆圆叫她麻麻的事了,神采飞扬,一脸得意,还有着炫耀。 韩齐修有些不相信,半岁就会叫人了? 自家大儿子难不成还是才? “圆圆,再叫声妈妈,让你爸爸看看哦!” 沈娇耐心地哄着圆圆,家伙瞅了眼韩齐修,这回倒是极痛快地叫了:“麻麻。” 又清又脆! “乖宝贝儿真厉害,妈妈爱死你了。” 沈娇在圆圆脸上使劲亲了口,当然也不忘记亲了口旁边的儿子,两个都是她的宝贝,可不能偏心呢! 韩齐修惊讶地挑了挑眉,冲圆圆道:“子,叫声爸爸听听!” 圆圆浑若未觉,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韩齐修不甘心地俯下身子,声地在圆圆耳边威胁道:“你要是不叫我,我就咬你妈妈。” 完他假装凶恶的模样,龇着大白牙,咬向沈娇的脖子,沈娇不满地瞪了眼自家相公:“别吓着孩子了。” 韩齐修在嗅到沈娇身上的幽香时,哪里还记得叫爸爸的事儿,满心满眼里都只想着如何扑倒再扑倒,叫爸爸哪有干活办事要紧! 可某个家伙可是记得牢牢的呢! 圆圆童鞋只知道这个坏家伙要咬亲亲妈妈了,而且还当着他的面欺负妈妈,绝对不可以忍滴! 色迷心窍的韩齐修啃上了亲亲媳妇的嫩白颈子,东一口西一口,啃得不亦乐乎,浑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沈娇扭着身子不让韩齐修啃,韩流氓却偏偏要啃,两口这打情骂俏在朋友看来,却是现实版的大灰狼啃白兔,火气更是高涨。 圆圆瞪大了眼睛,紧握着拳头,瞄准了一个绝佳的方向,竟突然翻身坐了起来,拳头对着某人的腹处捶了过去,虎虎生风。 已经蓄势待发的韩齐修感觉到了不对劲,反应还是蛮快的,抱着沈娇就往后连退几步,躲过了自家大儿子的要命一击。 圆圆寻找的最佳方向正是韩齐修的宝贝命根子处,以他的神力,这一拳要砸了个正着,蛋蛋不碎才怪呢! 韩齐修估算了一下可能发生的后果,竟惊出了一头冷汗,奶奶的,他韩齐修英雄一世,却差点中了奶娃娃的暗算! 更要命的是,奶娃娃还是他亲儿子! 圆圆一拳没砸着,有些遗憾地看了眼韩齐修,眼睛依然还是瞪得大大的,似是在向韩齐修示威: 你敢欺负我妈妈,爷就爆了你的蛋! 韩齐修无奈地拭去额头冷汗,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蛋疼,他冲圆圆笑了笑,粗着嗓子道:“儿子,我是你老子,我打你是经地义,你打我就是理不容,晓得不?” 圆圆晓得才怪呢,他就晓得这个坏人要欺负妈妈,依然定定地看着自家老子的爪子,放的位置有些不可描述,正是圆圆壮壮平常吃口粮的地方。 坏人又要抢他和弟弟的口粮,坏人! 韩齐修让圆圆看得心虚,下意识地缩回了爪子,心里腹诽不止,娘的,老子摸自家媳妇咋的了? 沈娇恼怒地拍了他一下,嗔道:“圆圆能听懂我们话的,你以后话心些,心以后他不同你亲了。” 韩齐修嬉皮笑脸:“没事,只要娇娇你同我亲就成,儿了自然是同儿媳妇亲的。” “讨厌!” 沈娇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准备喂儿子吃奶,韩齐修见到那诱人的一抹白,某处一紧,喉咙干得厉害,冲沈娇嫣然一笑: “媳妇,喂完了儿子就赶紧回来喂你男人啊!” “滚!” 724何谓灵性 苏为民得知沈娇想要建立公益团体的想法,特别感兴趣,还表示他可以和单位申请一下,看能不能弄来赞助。 “那敢情好,那样可能省一大笔钱呢!”沈娇笑道。 苗水凤感激地冲苏为民鞠了一躬,吓得苏为民连连退出了三米远,老爷的,他可是对这妹子的鞠躬心有余悸啊。 沈家兴忙着给苗水凤准备吃的,气热也没准备多少,苏为民买的是后的火车票,时间挺充裕的,沈娇这两也出去办那个公益组织的事了。 俗话朝里有人好办事,韩齐修派了团里的一个宣传干事,带着沈娇一道去办,这位宣传干事穿着一身威武的绿军装,再亮出红晃晃的介绍信,有关部门一路大开绿灯,连问都不多问一声。 一不到就把相关证件都给办下来了,全是红艳艳的钢戳,顺利之极。 沈娇给这个组织起名叫做‘红太阳爱心协会’,她本来是想取得更具诗情画意一些的,可有关部门委婉地告诉她,咱们得一心向着红太阳,于是沈娇便索性改成了红太阳,又红又专,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苗水凤没想到沈娇的动作这么快,才一就把事情给办好了,开心地捧着证书看个不停,有了这些,她的乡亲们以后就不会再因为疾病而痛苦了。 沈娇笑道:“没准等水妹子和苏师兄开学回来,我这边的人马粮草都准备齐全了呢!” “谢谢……”苗水凤感激地个不停。 “有啥好谢的,我早过是为了给圆圆壮壮祈福的,我也是有私心的呢!”沈娇捂嘴笑道。 苗水凤当然知道沈娇是故意这么的,祈福的办法有千万种,哪一种都比现在这种要省心省事,犯得着费这么多精力吗? 祈福? 苗水凤心思一动,看向了圆圆壮壮,也许她可以…… “娇娇,我觉得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寨子,带上圆圆壮壮。”苗水凤道。 沈娇愕然地看着苗水凤,笑道:“我去干啥?圆圆壮壮还呢,等以后长大一些我再去你们那儿玩。” 苗水凤一把拽了沈娇去了屋里,道:“我不是让你去玩的,是给圆圆壮壮祈福,让大巫师为他们祈福,这样圆圆壮壮就能顺风顺水一辈子啦!” 沈娇讶道:“圆圆壮壮不是有大巫师祈福过的手镯吗?” “那不一样,护命手镯只可以保圆圆壮壮身体安康,却不能护他们平安,而且圆圆壮壮他们不是一般的娃娃,今后会遇到很多事情,如果有大巫师替他们祈福过,这些事情会少很多的。”苗水凤解释道。 沈娇心沉了沉,假装平静道:“圆圆壮壮不就是普通孩子,哪里不一般了?水妹子你开什么玩笑?” 苗水凤诚恳道:“娇娇你放心,我不会同别人出去的,圆圆壮壮他们有灵性,绝对不是一般的孩子,还有你家猫儿,也不是一般的猫,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沈娇没想到她和韩齐修费尽心力隐瞒的事情,苗水凤却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其他人会不会也能看出来? 比如那个神秘的特情处? 苗水凤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笑道:“娇娇你是不是担心别人也能看出圆圆壮壮的不一般?” 沈娇也不瞒她,箴眉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让你带圆圆壮壮同我回寨子,大巫师他有办法遮掩住娃娃身上的灵性,我时候大巫师就给我弄过,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不会被人发现异常。”苗水凤道。 沈娇惊喜万分:“真有这么神奇?” “当然,你瞧我脖子上的坠子,这就是大巫师在我五岁那年给我戴的,我一直戴着,长这么大都没人发现我有啥不同的。” 苗水凤从脖子里掏出一个黑乌乌的坠子,似木非木,似金非金,呈月牙形,模样极为普通,也没有任何花纹,可却看着十分神秘。 “这是什么做的?”沈娇好奇问道。 “蛇骨,我们那边大山一种大蟒蛇的骨头磨成的,大巫师施了咒的。”苗水凤解释道。 “本来我想等圆圆壮壮再大一点才同你的,可我发现家伙的灵性增长得太快了,若是再拖下去,怕是会被有心人发现,倒不如这回一道把这事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沈娇哪里知道灵性这个东西,她愣是没在自家儿子身上发现啥灵性,也就是比一般的孩子胖了点儿,漂亮了点儿呀! 不过她知道苗水凤是不会害圆圆壮壮的,看来她还真得去趟苗寨呢! 晚上沈娇把这事同韩齐修了,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可韩齐修却二话不就同意了,还让沈娇尽快出发。 韩齐修一直以来的疑问,如今才被苗水凤解答了,以前他就奇怪特情处是如何从茫茫人海中找到适合的人才的,敢情他们是冲着‘灵性’去的。 难怪他带着朱四丫去报名时,那里的人只瞄了眼朱四丫就让他们回来了,连试都都不用试。 现在看来,想来是朱四丫身上没有灵性的缘故。 既然苗水凤这么,自然是得要早些安顿好圆圆壮壮的,免得特情处的那帮人找过来,他的两个儿子这么优秀,那些人不眼红才怪呢! 韩齐修不放心沈娇娘仨出远门,自然是要陪同的,幸好现在团里的事情不多,只是一些常规训练,严肃和常玉柱完全没问题。 只可惜他的假期用完了,不过韩齐修是谁呢,在这种歪门邪道上,他的脑子向来是比九核还要强的,只一晚上就让他给想出了完美的借口。 去苗寨寻找秘药,据是能够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苗寨古老的医术本就全国有名,韩齐修又得信誓旦旦,上头的某些领导自是深信不疑,十分痛快地批了韩齐修的假。 当然韩齐修也立下了军令状,也就是他这一趟必须得找到秘药才行! “我们哪有秘药啊,要是没有上面会不会降罪?”沈娇担心不已,她可真是怕极上头的人大发龙威呢! 韩齐修满不在乎:“娇娇你那宝贝里那么多药,到时候随便弄几颗交差就成,不碍事!” 他都打算好了,养荣丸弄个十来颗,让上面那些人争个头破血流去,嘿嘿! 725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沈娇让苏为民把买好的车票给退了,他们一行人开车过去,现在气这么热,火车就跟铁罐子一般,车上的味儿比垃圾桶还要销魂,实在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苏为民欣然应允,实话他也不喜欢做火车呢! 韩齐修让沈涵和韩齐威也跟着去,这两只经过军营的强化训练后,身手倒是练得不错,可脑子还是忒笨了些,得去外头多走走。 老话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成呆在家里只会成为井底之蛙,尤其是男孩子,更应该多出去走走,就算是再单纯的人,出去溜达几圈,眼界和心性都会开阔不少的。 要不咋男儿有志在四方呢! 自古以来,那些有成就的俊杰,学有所成后,都会带上简单的行李去外面游学,二到三年不等,甚至还要更长,而这着重点便是在于‘游’上,行万里路,阅人生百态,晓人生百味,方能洞察世事。 所以,与其给孩子存金山银山,倒不如让孩子多出去走走,学会挣金山银山的本事呢! 沈家兴老爷子也是极支持的,尽管他老人家舍不得孩子离开身边,可动物都知道要让幼兽出去历练,这个道理他老人家自是明白的,强忍着心中不舍,为孩子们准备路上吃的。 “等你们一走,我就回海市住几日,窜窜门,下下棋,日子不要太舒服哦!”老爷子一脸笑眯眯,只是下垂的眉梢挂着些许落寞。 沈娇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陪在老爷子身边尽孝,可生活便是如此,不可能让你只围着一人转的。 “爷爷,我们一办好事就回来啊,您可别在海市玩得忘了圆圆壮壮呢!”沈娇笑着打趣。 沈家兴白了她一眼,嗔道:“我忘记谁也不能忘了圆圆壮壮哦,你们办好事就赶紧回来,外头热得很,别热坏我重孙子了。” 沈娇:…… 她总觉得自从儿子出生后,自己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嗖嗖地下降,越来越不受待见喽。 加上沈涵和韩齐威几人,他们这一行就得有六大二,一辆车虽然能坐开,可却挤得很,韩齐修又弄来了一辆车,甚至还搞来了一批经费,数量还不呢。 为了延年益寿,上头的几个大佬可大方得紧,别是一辆车,就是飞机也是没问题滴。 沈娇还带了不少自制的药丸,以及一些常用药,这些常用药是她让苏为民帮忙弄的,虽不是免费赠送,可也比医院要便宜一半。 苗水凤的家乡在N省西部,处处都是绵绵大山,也正是如此,这边的交通十分不发达,经济也很落后,当地百姓过得特别苦。 N省西部少数民族特别多,土家族、苗族、瑶族算是三大族了,其中又以苗族最多,大半都是苗人,其他的民族分布得比较零散,数量也都不多,而且很多都汉化了。 路上开了三三夜,来到N省西部边境,韩齐修对这一带十分熟,他以前来这边执行过任务,N省西部民风剽悍,且峰峦起伏,极适合某些人隐藏,他就来这儿抓了几次人,对这一片的地势比较熟,甚至当地的方言也能几句。 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苗水凤家所处的县城,城里实在是破旧,根本就不能同东平市比,看着像是公社一般,一家供销社,一家饭店,还有一个破败的邮局,十分寒酸。 街上的行人大都穿着色彩艳丽,头上裹着五彩斑斓的布条,有些还插了艳丽的羽毛,粗看之下这些人都穿得差不多,可细细看来,他们的穿着还是有差别的。 “身上银饰最多的是苗族,穿蓝裙的是侗族,穿桃花百褶裙的是瑶族,那个紧身黑裙的是畲族,那个穿百褶裙的男人就是土家族的,那里的男女都穿裙子……” 回家家乡的苗水凤活泼了许多,指着街上的行人为沈娇他们介绍各族的风土人情,叽叽喳喳的,一改往日的木讷,引得苏为民不住地朝这边看过来。 “苏师兄,你姑父他们到了吗?”沈娇问道。 苏为民笑道:“已经到了,在招待所等我们。” 韩齐修看了看色,轻声道:“今晚在招待所住一夜,明早再进山。” 苗水凤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那里车开不进去,得走几十里山路呢,娇娇你吃不吃得消?” 沈娇这娇滴滴的,苗水凤担心她连一里路都走不动呢! “放心,能走动。” 沈娇信心百倍,她现在的身体可比以前好了许多,几十里路绝对不在话下,而且她还要给圆圆壮壮作榜样呢,总不能让孩子以为自己妈妈很逊啊! 为母则强,她可不要当弱无用的妈妈! 苗水凤又看向了苏为民,虽还未什么,可苏为民就是该死地明白了她那还没出口的话,心口一堵,想也不想便呛道:“就是一百里我也绝对没问题,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自从遇上了苗水凤童鞋,苏为民的脾气一见长啊! 县城招待所也同这座城市一样,又破又,好在收拾得还算干净,被褥啥的都没怪味儿,屋子里也一尘不染的。 苏为民的姑父三十出头,个子中等,同苏为民一样,眉青目秀的,文弱书生的模样,而苏为民的姑姑却是个娇玲珑的大美人,低眉顺目的,一看就知性格十分温顺,不是那种刁蛮的公主性子。 “你好,我叫鲁自健,这是内子苏晴。” 苏为民姑父主动同他们打招呼,看起来颇为健谈,声音听起来十分舒服,反倒是苏为民姑姑却很是害羞,三十多岁的女人竟还像是姑娘一般,同沈娇他们话都不敢抬头,脸红通通的。 沈娇心生感慨,韩德芙还总她是娇姐,真得让这妹子来看看苏为民姑姑,这才是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姐呢! 难怪鲁萍苏灵运气好,可不就是运气好嘛,要是遇上了狼心狗肺的男人,就苏灵这种面团一样的性子,让人弄死了都不会吱声呢! 韩齐修鲁自健夫妻寒暄了几句,鲁自健笑道:“今晚我做东,为大家接风洗尘。” 晚饭是在招待所吃的,十分丰盛,有洒有肉,席间还多了一人,是个神色有些忧郁的年青男子,芝兰玉树,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726大方的美男子 这个年青男子着着实实是沈娇前世今生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了,齐华民算是长得好的了,可比起这个男子却还是差了一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沈娇觉得,她家圆圆长大后倒是能同这个男子一较高下的,不定她家圆圆长得还要更好看呢! 儿子当然是自家的好嘛! 这名美男子却像是有满腹心事,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尽管这并不影响他的绝世姿容,只会让人看了揪心呀! 鲁自健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姓鱼,名席林。” 鱼席林看起来极有教养,尽管心情不佳,可还是礼貌地同沈娇他们打招呼,礼数很是周到,再看他通身的气派,显而易见,这位鱼席林出自大家,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人家养得出来的。 只不过这位鱼同志打了招呼后就不出一言了,像个木头一样独自喝酒吃饭,谁都不搭理,苏灵也是如此,鸟依人地坐在丈夫身旁,一声也不吭,只是不停地看圆圆壮壮。 看得出来,苏灵是极喜欢孩的,有好几回都想去逗弄圆圆壮壮,可还是没敢伸手,像女孩一般。 三十岁的女人还能露出女孩的俏皮来,也难怪能让鲁自健对她死心塌喽! “大的这个脾气不好,不让别人碰他,的却是无妨的,苏姨您只管同他玩。” 沈娇正巧坐在苏灵旁边,便将壮壮抱给她,苏灵受宠若惊地接过壮壮,十分心翼翼,就如同抱着稀世珍宝一般,很是忐忑。 壮壮对美人却是毫无抵抗力的,见到漂漂香香的苏灵,啊啊地叫个不停,口水哗哗地淌着,手舞足蹈,在苏灵怀里跟扭股糖似的,撒着欢儿。 苏灵稀罕地在壮壮脸上亲了几口,羡慕道:“沈你真是好福气,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着她脸上的笑容收敛,流露出几分落寞,只不过不多时便被可爱的壮壮给逗笑了,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鲁自健讶异地看向自家妻子,这些年他还是头一回见妻子这么开心呢。 N省的菜大都以辣为主,好在招待所的厨师很上道,今做的菜没放多少辣椒,尚在沈娇他们接受范围内,不过苏灵却还是吃不消,只吃了几口就辣得不停流眼泪。 “灵别吃菜了,喝鸡汤吧,仔细呆会肚子疼。” 鲁自健细心地给苏灵盛了碗鸡汤,还贴心地撇去了油花,苏灵娇羞地瞄了眼自家丈夫,脸蛋布满了红霞。 苗水凤受不了地抖了抖身子,声同苏为民嘀咕:“你家姑姑和姑父这感情还真是好,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也不知咋地,沈娇同韩齐修撒娇苗水凤就没啥感觉,可为啥看到苏灵夫妻这恩爱的调调,她就觉得无比恶寒呢? 苗水凤实在是搞不懂,也懒得去想,吃饭最要紧。 苏为民本还想替自家姑姑解释几句的,可谁知道人家妹子根本就不打算同他长聊,问了一句后就顾自大快朵颐,早把刚才的话忘到哪疙瘩去了。 第二口气冲了上来,堵得胸口实在是难受,苏为民沉着脸,舀了一大碗鸡汤咕咚灌了下去,他得把郁气给冲下去,要不准得憋死。 韩齐修同鲁自健两人都有心交好,又都是健谈之人,南地北都能扯上几句,不多时便相谈甚欢,称兄道弟起来。 沈娇向服务员讨要了个馒头,掰了几块到碗里,用撇去油花的鸡汤给搅成了糊,再用调羹喂给两个家伙吃。 鸡汤是用山里的野鸡炖的,还放了些干蘑菇,特别鲜美,家伙吃得津津有味,两人竟把一只大馒头给吃完了,嘴还不停地砸巴着。 “不能再吃啦,吃多肚肚要痛痛的哦,呆会咱们再吃果果好不好?” 沈娇拿手帕给两只猪擦拭嘴,再拍打出饱嗝,这才把两只放进了摇篮里,这便是开车的好处了,什么都能带上,东西准备得十分齐全。 鱼席林似是很喜欢圆圆壮壮,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家伙吃馒头,自己也顾不上吃了,甚至还跑到摇篮跟前逗他们玩儿,壮壮十分喜欢他腕上的金表,胖爪子抓着就要往嘴里塞,这家伙正在长牙,见到啥东西都会嘴里送。 “呵呵!” 鱼席林被逗得嫣然一笑,顿时满园芳华均失色,只剩下沈娇这一朵还在傲然挺立,就连苏灵都显得黯淡无光了。 苗水凤看得魂都没了,眼珠子定了好一会儿,声自言自语:“哎呀妈哟,大男人长得比女人还俊,老爷这是喝酒喝糊涂喽!” 苏为民见这妹子如痴如醉的模样,不知咋地竟有些酸,忍不住道:“男人最要紧的是才能,相貌哪里能当饭吃?” 苗水凤还在欣赏美色,不过苏为民的话也没落下,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男人最要紧的是老……那啥,没了就得变公公了。” 好在这妹子还没梗直到家,知道憋在嗓子眼的那个词,是万万不可以在此情此景下出来滴,苗水凤含含糊糊地叽咕道:“反正你的不对。” 轰地一下,苏为民全身的血都冲到脸上了,强忍羞意,好心劝道:“苗同学你身为女同志,以后话还是要注意一下场合。” 苗水凤羞恼交加,虽知苏为民是好意,可她还是恼了,飞去一个大白眼,哼了声,闷头吃肉肉也。 苏为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得也跟着喝汤,肉太辣,他想吃也没得吃。 壮壮还在努力地啃金表,口水糊得表带上湿漉漉的,连鱼席林的手腕上也湿答答的,可他全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将腕上的金表解了下来。 “这个给你玩儿了。” 鱼席林笑眯眯地着,面不改色,仿佛他刚才给出去的只是一根布条,可沈娇却早已认出来了,鱼席林戴的这款金表可不是平常之物,而是欧米茹的牌子,是进口名表,一般的商场都没得买,只有特供商场才能买到。 全国论起来,只有京都和海市两个城市有可能买到这款手表呢! 727那个圈子的 沈娇也不是太懂表,不过韩齐修很喜欢表,像劳力士、欧米茹、梅花、西马、罗爱斯等表,他都收集了不少,以前是男式,现在是男女式都一块收。 也因此沈娇多多少少对这些名表有了些了解,鱼席林的这只表的价格且不了,一般人家想都不敢想,二般人家也只敢在梦里想想,也只有如韩齐修这种权贵阶层,才能有门路搞到这种表。 即算如此,权贵阶层能够拿出大几百甚至上千的人也不多,就算拿得出,也没人会舍得去买一只并不是太要紧的表,国产的海市机械手表一百来块一只,能从祖爷爷戴到重孙子都不差时间,多划算,何苦去买那种贵死个人的进口手表。 不都是看时间的嘛,何必还分个相貌档次? 又不是皇帝选妃? 不过像劳力士欧米茹这种名表在内陆虽然难买,可在H城却是普通的,甚至还有更好的PP、V和Ap这些顶级名表,韩齐修那次去H城就将这些名表的各款式都收集齐了,全都躺在沈娇的宝碗里呢。 所以,鱼席林能够戴得起欧米茹这种名表,他的身份绝不会简单,也一定高于鲁自健,没见鲁自健可还只戴着梅花手表呢! 话鱼席林解开了腕表,壮壮开心地一把抱住了手表,啊啊地啃着,好在手表比他的嘴要大,不用担心这傻家伙会把手表吞进去。 沈娇起身把手表拿了起来,用手帕擦干净,还给了鱼席林,笑道:“鱼同志快把表收起来吧,这么贵的手表可别让孩子咬坏了。” 鱼席林讶异地看了眼沈娇,待注意到她腕上戴着的雷达女式手表时,不禁微微一怔,对韩齐修夫妻重新审视起来。 他又注意到韩齐修腕上的手表也是雷达手表,而且还是最新研制的一款,用合金制成,据称是世上最坚硬的手表,就算是被坦克碾过,也不会有丝毫受损,十分适合于野战军使用。 不过这款手表才刚上市,整个华夏都找不出一块来,这个韩齐修是打哪弄来的? 同样有收藏手表爱好的鱼席林一眼就认出了韩齐修的手表出处,对他的来历更是好奇,韩齐修见鱼席林看自己手表了然的神情,心里也对这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十分好奇。 据他所知,京都那个核心圈子里可没有姓鱼的,可他却敢肯定,这个鱼席林肯定是那个圈子的人,否则他根本就不会认识自己手上的这块表。 这块表可是才刚研制出来的,就连H城都还没上市,他手上这块是赵四从瑞士弄来送沈娇的,韩齐修只是附带的,也算是沾媳妇的光了。 看来这鱼席林没有用真名,鱼席林这个名字是定是化名! 鱼席林与韩齐修互视了几秒,微微一笑,将沈娇送回的手表重扔给了壮壮,淡然道:“不过只是一块手表而已,就当是我给壮壮的见面礼吧。” 沈娇见他是真不在意手表,便也没再多了,心里却打算到时回份重礼给鱼席林,免得欠下人情不好。 “那我就替壮壮谢谢鱼同志了。”沈娇大方道谢。 鱼席林勾了勾唇,对沈娇的不矫情十分满意,他最烦的就是送个东西还得东推西让,没得腻歪人。 大概是有着共同的爱好吧,鱼席林一改先前的消沉,参与了韩齐修同鱼自健的谈话,倒是没想到这家伙的口才十分了得,知识层面相当广,雅俗皆能来几句,与管曰有得一拼。 不过鱼席林应该是真有烦心事,虽然高谈阔论,可眉眼间却总是挂着轻愁,美人箴眉,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是令人心疼的。 而且鱼席林的身体也似不太康健,才只饮了三杯不到,鲁自健就劝他不要再喝了,一改他先前的恭敬,态度略有些强硬。 沈娇之所以推断鱼席林身份地位高于鲁自健,并不仅仅是手表,主要还是鲁自健对鲁席林的态度,特别恭敬,根本就不像是朋友相处的感觉,反倒像是主仆一般。 鱼席林不舍地看了眼酒杯,自嘲笑道:“自健总是担心过度,我其实还可以再喝两杯的。” 鲁自健盛了碗鸡汤递给他,柔声道:“喝碗鸡汤暖暖胃吧,当心晚上又胃疼。” “我哪里就同林妹妹一样了!” 嘴上虽这么,鱼席林却还是伸手接过了汤,慢慢地啜着,看起来不像是太有胃口,只喝了几口就停下了,圆圆壮壮都比他要喝得多。 “你多少再喝点儿,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弟妹想想吧?”鲁自健不满道。 鱼席林面有触动,悠悠地叹了口气,重拿起碗喝了起来,鲁自健这才欣慰地笑了,鱼席林要是再不肯吃东西,他都打算硬灌了呢! 不过鱼席林的胃口也实在是不大,半碗鸡汤喝下去竟已饱了,其他菜只是略吃了几口,米饭也只是半碗,便推已经饱了。 “我身子不甚康健,便先回去休息了,失礼了。” 鱼席林面有倦意,看起来确实是吃不大消了,韩齐修忙不介意,让他只管去休息。 “为民替我招呼着,我也失陪一会儿。” 鲁自健不放心鱼席林,起身陪着他一道去了房间,极尽心。 鱼席林的房间在招待所后面,环境十分清幽,是用来招待贵宾的,鱼席林进了他的房间,坐在沙发上,鲁自健也在下首坐下了。 “这个韩齐修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鱼席林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慵懒地靠着沙发,无处不透着贵气。 鱼自健身子笔直,坐得端端正正的,恭敬答道:“韩齐修是G军区韩青野的长孙,以前是血鹰队的队长,立了很多军功,现在是s军区的团长,能力相当强。” “就是那个被称为混世魔王的韩家孙子?前几年还上交了几张不错的药方吧?”鱼席林笑道。 鲁自健也笑了,羡慕道:“没错,这子十分奸猾,据那几张药方是他媳妇祖传的,他用这几张药方和上头谈条件,抱得美人归,现在还生了两个胖儿子,啧!” 鱼席林安慰道:“我给你们测了一卦,此行乃吉兆,你和嫂夫人定能得偿所愿的。” 鲁自健又是感激又是内疚,鱼席林本就身子不健,再耗费心神卜卦,可真是…… 728贵人在哪里 鱼席林一见鲁自健的神情便知他在想什么,轻笑道:“给你和嫂夫人卜卦并不费心力,耗不了我多少心神的,再者若是能够卜出吉卦来,就算是耗费一些心神又有何妨!” 后一句鱼席林得很轻,神情更显落寞,鲁自健知道他的心结,安慰道:“席林不必忧心,你的卦相不是你在这儿会遇到贵人吗?弟妹一定会没事的。” 鱼席林叹了口气,道:“但愿吧,可惜我学艺不精,只能测出模糊的方向,若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了。” “六壬术本就不能卜算亲人吉凶,否则必会反噬,席林你已经尽力了,要是弟妹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还不得多担心呢!”鲁自健劝道。 鱼席林悠悠叹道:“只希望这一次真的能遇见贵人,若不然思烟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鲁自健也叹了口气,上总是无眼,给了鲁家人绝世之才,可也设了诸多磨难,他本以为席林夫妻会打破这个桎梏,可没成想最终还是逃不过。 席林与思烟感情深笃,若是真的阴阳两隔,席林怎么受得了? 还有才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便会没了妈妈,得多么可怜啊! 唉,只愿上苍开眼,让这一家三口团团圆圆的吧! 鲁自健同鱼席林略聊了几句便离开了,重回到包间陪韩齐修他们,气氛重又变得热闹,韩齐修假装不在意问道:“鱼兄弟是从京都来的吧?我听他话带着京都口音。” “是的,席林是京都人,来这边散心的。” 鲁自健愣了愣,好半才弄明白韩齐修的鱼兄弟是哪位,不禁哑然失笑,这个韩家子真是自来熟,才刚认识就叫上兄弟了。 “这边山青水秀,灵气逼人,最是适合养身,鱼兄弟选对了地方。”韩齐修笑眯眯地道。 鲁自健心里发苦,要不是有所求,哪个会跑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来养身? 杭市不比这儿强百倍? “是啊,这儿的确是养身的好地方。”鲁自健笑得有些勉强。 韩齐修心知肚明,鱼席林来这儿绝对是另有所图,否则以他那种贵公子的范儿,还有那林妹妹的身子骨,何苦跑到这里来受苦?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吃过晚饭,韩齐修他们本是要去招待所安排好的普通客房休息的,可鲁自健却带他们去了后面的贵宾接待处。 “席林交待我安排的,是不能委屈了圆圆壮壮。”鱼自健笑道。 “还请鲁大哥替我谢谢鱼兄弟。” 韩齐修大方地受了鲁自健的安排,没有丝毫别扭,让鲁自健感觉很舒服,对韩齐修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贵宾接待处是一栋红墙青瓦二层楼,旁边环绕着绿树红花,环境十分清幽,而且还有专用的浴室和热水供应,确实比前面的普通客房要好多了,鲁自健夫妻二人也住在这儿。 坐了三三夜车,只是在旅馆随便洗了洗,沈娇身上早就难受极了,给圆圆壮壮洗过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洗浴了。 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沈娇顿觉神清气爽,擦着湿头发出来了,对韩齐修道:“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设施如此齐全的招待所,真是稀奇。” 韩齐修神情沉思,像是在想事情,闻声抬头笑道:“不稀奇,这种不算啥,有些穷乡僻壤还有和皇宫一样的行宫呢,以后我带你去瞧瞧。” “嗯,韩哥哥,你我们回什么礼给鱼席林好?他送了那么贵重的手表给壮壮,不回礼总不好。”沈娇问道。 韩齐修略想了想便道:“我看鱼席林的身子骨不是太好,你要不就送些自制的养荣丸给他吧,多的也别弄,就送一瓶子得了。” 沈娇有些犯难:“会不会太轻了?” “怎么会轻?我媳妇配的药丸可是千金不换的,比他的那劳什子手表可不知强几百倍了,放心送,这家伙保管喜欢。” 韩齐修嬉皮笑脸地着,似是想清楚了什么事,爪子便开始不安分了,在沈娇身上东摸摸西摸摸,大儿子睡着了,他可不怕那子盯着喽! “臭哄哄的,还不去洗澡!” 沈娇嫌弃地皱紧了眉,拍掉了禄山之爪,将某个流氓往浴室里推。 韩齐修有意将身子往后靠,嘴上轻佻:“咱这不叫臭,这是男人味晓得不?多好闻啊!” 沈娇哭笑不得,佯怒道:“那你自个睡一张床,不洗澡都成。” “我这就去洗,媳妇,要不咱们来个鸳鸯浴?” “滚,我才刚洗过,你自个洗去。” 沈娇转身就走,当她不知道这家伙打的啥鬼心思呢,门都没有,可是—— 某流氓长臂一抄,美人就落在他怀里了,坏笑道:“媳妇,洗不洗可由不得你喽,走咧!” “坏蛋,流氓,我不要洗……” …… 第二大家伙都起床去餐厅吃早饭了,只有俩人没出现,沈娇和苏灵。 韩齐修微笑道:“我媳妇身子弱,早上得多睡会儿。” 鲁自健同他交换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也笑道:“内子也是如此,毕竟女同志的身体素质比不上咱们男人嘛,可以理解。” 苏为民瞅了眼在场唯一的女同胞——苗水凤同志,正呼噜呼噜地喝着豆花,再嚼一口肉包子,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比他这个有些认床的男同胞可要精神多了,不禁扁了扁嘴。 可不是所有的女同胞都是娇娇弱弱滴! “今气不错,我看就九点半出发吧,鱼兄弟去不去山上玩?”韩齐修问道。 鱼席林掏出手帕拭了拭嘴,微笑道:“我就不去了,在这儿等你们归来。” “成,我先回去准备。” 韩齐修拿了一碗甜豆花,再四个肉包子,便要回房间了,亲亲媳妇还在床上等着投喂呢! 才走了两步,韩齐修拍了拍脑门,瞧他这记性,差点把媳妇交待的事给忘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随手扔给了鱼席林。 鱼席林下意识地接过瓶子,一脸错愕,不明白韩齐修这是啥意思。 “这是我媳妇配的药丸,能强身健体的,一吃一颗,保管生龙活虎,鱼兄弟放心吃,没毒滴!” 韩齐修冲鱼席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捧着豆花,抱着四包子,跑着回房间喂媳妇去也! 729药肯定没问题 鱼席林回了房间,举高了手里的药瓶,朝着光亮处看去,瓶子是很普通的玻璃瓶,并无特殊之处,里面盛了几十颗黄豆大的药丸,看起来也很平常,无甚特别之处。 “这个韩齐修也真是,哪有一见面就送药的?” 鲁自健有些不悦,一般来,不是极为相熟的人,是不会轻易送药丸的,韩齐修这子也忒自来熟些。 鱼席林微微勾唇,修长白皙的手拔开了瓶塞,倒出一颗药丸,竟直接送进嘴里了,鲁自健大惊失色,忙冲上前想抢下那颗药丸,可哪里还来得及,药早就化了。 “席林你也太鲁莽了,怎么可以随便吃药呢?还是这种来历不明的药,赶紧催吐出来!”鲁自健急道。 鱼席林摆了摆手,安抚焦急的鲁自健,笑道:“无妨,韩青野的孙子岂会是来历不明之人?这药绝不会有问题的。” 鲁自健此刻也冷静下来,明白鱼席林的有道理,可还是担心道:“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吃药呀,谁知道这药对不对症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药是可以吃的。” 鲁自健一听鱼席林这么,立马就闭上了嘴,不再什么了,他可以什么都不相信,却不能不相信鱼席林的直觉。 “好了,你也去准备上山吧,我在山下等你的好消息。”鱼席林笑道。 鲁自健面上也露出了笑容,遗憾道:“可惜席林你不能同我们上山,若不然也可以让大巫师替你看看呢,对了,席林你大巫师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贵人?” “不可能,虽然我的卦相模糊,可绝对不会是大巫师。”鱼席林断然摇头。 他想了想又道:“我的卦相显示为阴,我觉得那个贵人应该是个女子。” 沈娇像死鱼一样趴在床上,全身酥软,连动都不想动,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她气得抓起枕头就朝门口扔了过去。 韩齐修身子一扭,灵巧避过,还不忘把枕头给捞了回来,冲沈娇讨好地笑道:“娇娇快来吃豆花,这儿的豆花味道真不错,又鲜又嫩,还有这包子也挺好吃,粉条肉馅的。” 一夜运动下来,沈娇早已饿得前胸贴肚皮了,本还想再矜持一会儿的,怎奈肚子不争气,早已咕咕咕地叫起来了。 韩齐修瞧着自家媳妇羞恼的模样,又爱又怜,三步并做两步就把吃食给送过去了,腆着脸道:“娇娇快吃,儿子你甭管,我去喂!” 沈娇剜了他一眼,嗔道:“还不快去!” 早上只吃了一顿奶水的圆圆壮壮早就不满了,均都翻身坐了起来,四只大眼睛瞪着韩齐修,壮壮已经闻到了肉包子的香味,口水淌得那叫欢,围兜早已湿答答喽。 “好咧,我这就去喂儿子。” 韩齐修拿了两只肉包子,一只分给大宝娇,一只是俩儿子的,这边的包子有他的拳头大,一只包子俩猪尽够了。 吃过早饭,沈娇精神恢复了不少,豆花果然如同韩齐修的那样,又鲜又嫩,堪比琼浆玉液,一碗下肚,全身上下都舒坦。 沈娇给圆圆壮壮都换上了长衣长裤,还抹上了驱虫药水,自己和韩齐修身上也都擦了不少,这驱虫药水是她自制的,效果比花露水要好得多。 大厅里鲁自健他们已在候着了,沈娇把驱虫药水也分给了他们:“这药水防虫效果很不错,大家都抹点吧。” 苏灵不喜欢药水的味道,觉得没有花露水香,便没有抹,沈娇见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什么,事实胜于雄辩,等到了山上,自然就晓得她这药水的好处喽。 韩齐修弄了当地的背篓,他特意弄的大背篓,圆圆壮壮两只都能装得下,上头再趴着大宝娇,刚刚好。 鲁自健弄了几个登山杆,一一分给了大伙儿,苗水凤和韩齐修沈涵他们都没要,几十里山路而已,抻抻腿的事儿,用啥子登山杆嘛! 沈娇把药和行李让沈涵和韩齐威背上了,这两只半大后生还是蛮有用的,一人能背好几十斤不带喘气儿的。 “二姐,一会儿你走不动我背你啊!”沈涵拍着胸脯。 韩齐修瞪了眼:“我媳妇用得差你背!” 沈涵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道:“姐夫你不是要背圆圆壮壮嘛!” “再加你二姐我也也能背动。”韩齐修又飞了只白眼过去,娘仨加起来还没一个成年男子重,毛毛雨啦。 沈娇羞红着脸,没好气道:“用不着你们背,我自己会走。” 韩齐修嘿嘿一笑,背着兴奋不已的俩儿子走在了前头,还不忘把媳妇护在身边,鲁自健也是同样的动作,倒是没看出来,这家伙看着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爬起山来却健步如飞,比他侄儿可要强多了。 半山腰还没爬到,苏为民就开始气喘如牛了,头发被汗水打湿,紧贴着头皮,脸红红的,似喝多了酒一般,哼哧哼哧地喘着,看着很是狼狈。 “苏师兄,要不我背你吧?”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苗水凤看得不落忍,好心地想要帮一把,只是这好心却比尖刀子还要扎心哪! 苏为民神色微变,身子立马挺得笔直,中气十足道:“不必,我好得很。” 完不待歇息好,苏童鞋便大踏步地朝前走去,步伐坚定,昂首挺胸,向着光辉的大道前进! 精力过盛的苗水凤先是看了眼沈娇,见她呼吸平稳,状态十分不错,便放下了心,扭头看向苏灵,早已吃不消了,被鲁自健搀扶着往前走,累得够呛。 不过鲁自健虽然体力不错,可拖着一个成年人爬山到底是十分吃力的,此刻的模样比苏为民好不到哪里去,面红脖子粗的。 热心的水妹子忙跑了过去,搀起了苏灵的另一只手臂,嘴上还不忘教育:“你们姑侄俩的身子骨都不咋地,这可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个好身体,干啥都不行,更别提生娃了!” 苏灵身子一震,脸色一白,被苗水凤中了痛处,鲁自健不满地看着苗水凤,这个妹子话咋总揭人短呢? 苗水凤却顾自道:“就算大巫师给你们整好了,可这没个好身体也是不行,苏阿姨,你得锻炼身体啦,没事多爬爬山,跑跑步,打打球,保管明年生个大胖儿子。” 苏灵惊喜问道:“这样做了就能生宝宝吗?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苗水凤拍着胸脯保证。 苏灵就跟吃了灵丹妙药一般,推开了丈夫和苗水凤的手,顾自走在了前头,只要能生孩子,别是爬山,就是上刀山她都肯的。 730大山里的寨子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大的,尤其是女人,别看苏灵这娇娇弱弱的,可她被苗水凤这一鼓吹,硬是憋着一口气爬到了寨子,还啥都不要鲁自健扶。 只不过一到寨子她就瘫了,全身都挂在了鲁自健身上,跟死鱼一般,同她一样去了大半条命的还有她侄儿,苏为民毫无形象地瘫在地上,翻着白眼儿。 寨子口有好些衣不蔽体的娃儿,有些六七岁的女孩儿都还光着身子,对于沈娇他们的打量一点都不害羞,坦坦荡荡地看着他们一行人。 “凤姨你回来啦?有带糖不?”有个五六岁的男孩跑了过来,同样光着身子,跑起来丁丁抖个不停。 苗水凤从包里抓出一把水果糖,笑着分给了孩子们,大声道:“一人吃一颗,不准多吃,谁要是犯了规矩,以后就别想吃糖了。” “晓得,凤姨你快回屋吧,岩阿公和阿婆都等你好久了撒!” 孩子们笑着回应,迫不及待地撕了糖纸,送进了嘴里,神情十分满足。 苗水凤扭头道:“先去我家歇息吧,大巫师在另一个山头,明我再带你们去。” 沈娇四处打量,寨子规模还是蛮大的,目测得有百来户人家,吊脚楼十分密集,只是寨子着实太破了,有些人家连门窗都没有,有些便用芭蕉叶挡一挡,只有少数几户人家的屋子像样些,应该是寨子里的富户了。 吊脚楼下的阴凉处有不少老人聚在一起,老阿公手里拿着水烟袋,咕嘟咕嘟地吸着,一袋烟吸完,咧着没牙的嘴呵呵笑了起来,神情十分满足。 老阿婆则是眯着眼在纳鞋底,先用锥子戳一下,再将粗粗的针在鬃边磨几下,便眯着眼穿了过去,枯树皮般的手使劲拽紧了麻绳,连着拽了好几下,再继续戳第二针。 整个寨子虽然破旧不堪,可气氛却无比和谐,每一个人面上都挂着恬静的笑容,对现如今的生活十分满足。 苗水凤走过去同他们打招呼,三阿公五阿婆喊了一大串,还从包里拿出软绵的米糕,一一分给了这些老人。 老人们都十分开心,咕噜了几句方言,沈娇一句都没听懂,苗水凤翻译道:“他们是在夸娇娇和苏姨,你们生得水灵。” 沈娇和苏灵忙冲这几位老人弯腰行礼,韩齐修他们也同样如此,微微欠身,初到陌生地方,礼仪是万万不可少的。 苗水凤家的吊脚楼在寨子的深处,算是寨子里比较好的一栋楼了,早有孩跑过来通知了苗水凤父母,此刻都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满面笑容。 “阿爹阿娘,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位就是我常同你们起的沈娇。” 苗水凤重点介绍了沈娇,两位老人家叽咕了几句,竟朝沈娇弯下了腰,吓了沈娇一大跳,忙把腰弯得低低的。 “我爹娘是想要感谢你,娇娇你别在意。” 苗水凤笑着解释,并冲自家父母也嘀咕了几句,两位老人家可算是起身了,沈娇舒了口气,不停地捶着腰,腰都快断了哟! 有个十来岁的黑瘦少年背着一只背篓过来了,见到苗水凤眼睛一亮,跑过来道:“大姐,我在山上套了只野鸡,晚上让阿娘炖蘑菇给你和贵客吃。” 苗水凤慈爱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笑道:“这是我的弟,我们都叫他阳妹子,十二岁了。” 沈涵好奇问道:“男孩子为啥叫妹子?我听你们这儿不都是叫伢子的吗?” 少年羞涩地笑了笑,背着背篓进屋了,苗水凤解释道:“我弟是早产,生出来跟老鼠一样,所以给他叫妹子。” 沈涵还是没有听懂,韩齐威在他耳边声道:“这是我们N省的风俗,男孩子时候身子弱,就要叫妹子,这样牛头马面来勾魂时,听到大家都叫妹子,就会以为真是个妹子,这样男孩就能平安长大了。” “敢情是这样啊,威你时候是伢子还是妹子啊?”沈涵打趣。 韩齐威飞了个白眼,挺起胸膛道:“爷生出来就有八斤八两,你爷是伢子还是妹子,倒是你别不是妹子吧?” “放你的臭狗屁,大爷我生出来也有八斤半,三个月会爬,六个月会坐,八个月就能走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了下去,斥道:“你是狗呢?还八个月就能走?叔公你从就懒得很,一岁多还不肯动动腿的。” “哈哈,吹牛不要本钱撒!” 韩齐威给好兄弟送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背着东西得意地进了屋,身后沈涵面上青红交加,尴尬地笑着。 苗水凤家里收拾得十分干净,虽然家具很旧,可都擦得锃亮,地板上也很光洁,屋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在烧火,见到这么多客人,忙起身笑了笑,神情有些扭捏。 “这是我妹,叫银凤。” 银凤比苗水凤当初刚进校时要漂亮多了,皮肤白皙,身量苗条,似含苞待放的春花一般,亭亭玉立。 苗水凤母亲泡了茶,茶是山上的野茶,清明前采回来炒制而成,芳香扑鼻,比市面上那些高价茶要好喝许多。 “这茶可真香。”沈娇啜了口,真心夸赞。 “好喝就带回去,我们家人都不爱喝这些嫩茶,味太淡,我家都喜欢喝老茶。”苗水凤爽朗笑道。 沈娇也不同她客气:“成,我回去时带上些,我爷爷肯定也爱喝。” 有的时候,同朋友太过客气了,反而是对友情的亵渎,果然,苗水凤十分开心地笑了,过去帮着妹妹一道烧火。 这里的炉灶也很有特点,应该是没有炉灶的,就是在地板上抠了四四方方的坑,上方则挂了个铁钩子,用来悬挂锅子,这火塘有些像野外临时搭建的炉灶,当地人煮饭炒菜煮猪食都是在火塘上做的。 此刻苗银凤正在火塘上煮饭,这里的锅子也很怪,底部不同于钢精锅是平的,而是尖的,成锥形,不能平放在地上,只能挂在钩子上。 另一个火塘上,则挂着同样的锅子,里面是苗水凤弟弟处理好的野鸡,正在炖汤,还有一只火塘则在炒着菜,屋子里饭香肉汤和调料的香味混在一起,异香扑鼻,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饥肠辘辘。 731装醉的坏蛋 苗家的晚饭十分丰盛,野鸡蘑菇汤,野鸡蛋炒野葱,腊肉炒辣椒,剁椒鱼头,香辣螺丝,干煸泥鳅等,看得出来,这些菜苗家倾尽全力了,就连主食都是白花花的大米饭。 苗银凤煮了两样主食,苗家人吃的是玉米饼子,沈娇他们客人则是吃的大米饭,苏灵好心叫苗水凤他们也来吃米饭,苗水凤笑着拒绝了,神情大方。 “我家里大米不多,你们吃了这几顿,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吃苞米饼子了,怠慢客人啦!” 苏灵闻言忙道:“那我们以后也吃苞米饼吧,这些大米你们留着过年吃。” 苗水凤笑道:“那哪成,苏姨你赶紧吃饭吧,吃完了早些歇息,明早咱们上山去找大巫师。” 苏灵还想什么,被苏为民劝住了,用会稽方言道:“姑,苗族人最是热情,接待客人都会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你要是不吃,反倒会让主人家以为你不满意他们的招待。” “那我们走的时候多留些钱给水妹子家吧,把他们的大米吃了,我这心里总过意不去。”苏灵扭头冲鲁自健道。 鲁自健给她舀了碗鸡汤,微笑道:“成,都听你的。” 苏灵冲他嫣然一笑,低头喝起了鸡汤,旁边的苗水凤又是激灵灵地抖了抖,忙咬了口苞米饼,再灌了口汤,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苗水凤的父母看起来都十分苍老,比他们的实际年龄要老得多,面上满是皱纹,尤其是苗水凤父亲苗老爹,背都直不起来了,嘴里的大牙也有些摇摇欲坠,生活的重担过早地压垮了这位苗家汉子的肩膀。 苗老爹十分热情,让妻子拿出了用竹筒盛的苞谷酒,大声招呼大家喝酒吃菜,尽管他的话谁也听不懂,只除了韩齐修。 韩齐修这家伙的语言赋特别强,去过一个地方呆不到几,就能学会那边的方言,还特别地道,而他去过的地方又特别多,就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能多少种方言了,反正不管到哪都能上几句。 此刻他就同苗老爹得特来劲,你一杯我一杯的,哥俩好一般,苗水凤看得稀奇,声对沈娇道:“娇娇你男人真厉害,我阿爹就连同我阿公都没这么多话。” 沈娇得意极了,嘴上却谦虚道:“那是因为你阿爹热情好客。” 外面的色渐暗,可苗家却依然灯火通明,苗水凤在柱子上插了好几根松油火把,不时有噼啪声,大家依然还在吃饭,气氛更为高涨,韩齐修和苗老爹都喝完一竹筒酒了,鲁自健也跟着喝了些,脸红红的。 “啪啪啪” 苗家的木门被拍得震响,屋外似是还有哭喊声,听着十分焦灼。 苗水凤忙起身跑去开了门,声音听得更清楚了,只是沈娇一句也听不懂,只隐约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在什么,孩子趴在女人怀里直翻白眼,看起来很是不妙。 沈娇想也不想就跑了过去,苗水凤忙道:“这伢子吃螺丝卡住了,是不是要喝醋?” “喝醋有啥用?让她赶紧把孩子给我。” 沈娇也没时间解释了,伸手便要抱孩子,孩子母亲神情警惕,下意识地护住了孩子,苗水凤忙用当地话了几句,孩子母亲这才放松了下来,把孩子交到沈娇怀里,眼里满是希冀。 孩子大概是卡的时间有些长,脸色有些发青,情形十分不妙,沈娇忙把孩子倒扣在了大腿上,头朝下,一手抵住孩腹部,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头,用力拍打其背部,并不断向后向上挤压。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沈娇,不明白她这样子打孩子作甚,孩子母亲有些心疼,几次想张嘴,最后还是忍住了。 沈娇连续拍打了十几下,孩突然咳出了一物,接着便是剧烈地咳嗽,沈娇心头一松,可算是把螺丝给弄出来了。 螺丝虽然弄出来了,可孩子卡的时间有些长,身子还是很虚弱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沈娇从包里取了两包儿惊风散,让孩子母亲回去给孩子服下。 孩子母亲惊喜地抱过儿子,不住地冲沈娇鞠躬,嘴里还着感谢的话,沈娇忙扶起了女人,柔声道:“以后给孩子吃东西心一些,若是再不心卡住了,就像我刚才那样把东西弄出来。” 苗水凤翻译给了女人听,女人连连点头,又冲沈娇鞠了几躬,这才开心地抱着孩子离去了。 沈娇拭了拭额头的汗珠,甩了甩酸胀的手,三四岁的孩子可也不轻呢! 苏灵艳羡道:“娇娇你真厉害!” “我学的就是医术,不懂才不称职呢!”沈娇捂嘴笑了。 鲁自健心中一动,疑惑地看向了沈娇,眼神闪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插曲并未影响大家吃饭的气氛,苞谷酒清甜可口,度数也不高,酒香醉人,沈娇都忍不住喝了一杯,俏脸酡红,火光映照下,正应了那句话—— 且把铜灯观婵娟,十根青葱遮玉颜! 的就是这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喽! 韩齐修肚子的花花肠子已经开始绕了,瞅了眼已经醉眼迷登的苗老爹,爽朗笑道:“老爹,承蒙款待,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我……我干了,贵客随意。” 苗老爹举头仰尽,杯里的酒一滴不盛,没走几个回合,就醉倒在了桌子上,韩齐修却依然神色自若,眼神清亮。 不过这家伙只是一个晃眼,眼神便迷离了,脸红脖子也粗,一看就是喝大了的醉鬼模样,沈娇怕他出洋相,忙扶了他准备回房间休息。 苗水凤早就给他们准备了房间,清清爽爽的,沈娇艰难地扶着韩齐修来到床边,准备放下这家伙,醉汉子却一下子变了脸,翻身将沈娇压在床上,脸上哪还有一点醉意,再清醒不过了。 “媳妇,咱们去山上泡鸳鸯浴可好?”韩齐修坏坏地笑着。 “坏蛋,你自己去洗!” “自己洗没意思,去吧,我给娇娇你搓背!” 顺便再来一发,当然这是暗搓搓的想法,不能出来滴。 “不去,圆圆壮壮得有人看着!”沈娇坚决不上当,尽管她对于某人搓背的提议有那么一丢丢的动心。 “让涵和威看着!” 韩齐修长臂一捞,床上睡得跟猪一样的两只便被送去了沈涵他们的房间,再一捞,美人上了某流氓的肩膀,话还没完呢,人影已经瞅不着了。 “我们上山溜溜,俩子你们看一晚上!” 沈涵和韩齐威面面相觑,半夜三更,溜的啥子嘛? 732养闺女 第二,沈娇照例睡到了日上三竿,爬了几十里山路,又在山上被某流氓折腾了好几回合,她就算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啊! 华丽丽的挺尸了! 苗水凤知道沈娇爱睡懒觉的好习惯,提前嘱咐了父母,让他们早饭开得迟一点,免得沈娇尴尬。 只是沈娇这也忒迟了啊,连苏灵都起来了,沈大姐却还没冒头呢! “咱们先吃,给娇娇剩点就成。”韩齐修大咧咧地道。 苗家的早饭是昨的剩菜,苗银凤再另煮了些米饭,苗家人自然还是吃的苞谷饼,还有一大盘蒸红苕干,且吃红苕干比较多,吃玉米饼要少一些,旁边的鲁自健拿了几块红苕干尝了尝,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这些红苕干就是将生红苕切成块晒干而成,没有添加任何工艺,在会稽那边,这种生红苕干大都是用来喂猪的,味道有些涩,口感并不好。 苗家在寨子里看起来算是富户了,可仍然吃得这般差,可见寨子里的其他农户的吃食更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难怪昨村口看到的那些孩子,一个个都面黄肌瘦,明显是营养不良的缘故。 鲁自健轻叹了口气,百姓还是太苦了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却不能满足一家老的日常生活所需,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苗老爹吃得极快,三口两口将红苕干和苞谷饼吃完了,便扛了锄头准备下地干活了,鲁自健本想跟着去看看,可想着一会还要去拜见大巫师,便打消了念头,准备自大巫师那儿回来后再去,看看能否帮上些忙。 砰砰的拍门声再次响起,隐约可听见外面的人声鼎沸,苗老爹正走到门口,便顺手开了门,却被密密麻麻的人头吓了一跳。 “出啥子事了?” 苗水凤也吓了一跳,跑到了门口,问她父亲是咋回事,可苗老爹自己都丈二摸不着头脑,犯迷糊着呢!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微微地走到了前面,苗老爹父女恭敬地行了礼,看得出来,这个白发老者在寨子里地位很高。 白发老者叽叽咕咕地了几句,苗老爹面有难色,也叽叽咕咕地回了几句,鲁自健他们一句都听不懂,听得懂的韩齐修早回房间喂媳妇儿子去了。 韩齐修将饭用汤泡了泡,再用调羹碾成糊,先喂儿子吃饱了,再重新泡了碗饭,喂亲亲媳妇也。 “娇娇张口!” 韩齐修在沈娇耳边声叫她,顺便再啃几口嫩耳朵,一二十四时,无时无刻都不忘逮机会吃豆腐,这才是流氓真本色呢! 累极的沈娇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一勺鸡汤泡饭就送进了嘴里,鲜美的味道迅速充斥了味蕾,沈娇哼哼唧唧了几声,就势躺着让某人投喂了,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韩齐修看得爱死了,打趣道:“媳妇你这比儿子还要懒哦,圆圆壮壮吃饭时眼睛可都睁开的。” “就不睁,没力气。” 沈娇爱娇地哼了声,催韩齐修喂快点儿,一晚上运动下来,她都快饿坏了。 韩齐修也好话着呢,哄道:“不睁就不睁,我就当是养闺女了。” 被占便宜的沈娇气得在他身上扭了把:“德行!” 打情骂俏的两口子在床上你侬我侬的,浑不知外面都快闹翻了,原来昨晚上沈娇施展妙手救了被螺丝卡住的孩子,不到一晚上就传遍了寨子,这下整个寨子都知道苗老爹家昨来的贵客是神医了。 于是大清早寨子里的人就蜂拥而至,不外乎是想找神医治病呢! 寨子常年缺医少药,一般有些病痛都是强忍着,时间一长,病便熬成了大病,很多人就是这样熬死的。 就算侥幸活了下来,可也要忍受难以言状的痛苦,苦不堪言。 所以他们才举全寨之力,送苗水凤去学习医术,只是苗水凤虽学了些,到底只是皮毛,伤风感冒这些毛病倒是没有问题,可一些慢性病却束手无策了。 沈娇一出手,寨子的乡亲们就如同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清早就来堵苗家的门了。 沈娇在韩齐修的甜蜜投喂下,美美地吃完了一碗汤泡饭,精神也好了不少,便准备起床,苗水凤来敲门了。 苗水凤了外面的情况,面有难色,她当然不忍心看到乡亲们忍受病痛的折磨,可又早就答应了苏为民,要去大巫师那儿,心里矛盾之极。 沈娇略想了想,道:“能不能和乡亲们商量一下,等我们从大巫师那儿回来再为他们看诊?” 苗水凤不好意思道:“主要是有几人病得太过严重,我……” 沈娇明白她的意思,定是不忍心看到乡亲们受苦,这才过来恳求的。 “那我先给那几位严重的乡亲看看,应该不用多少时候的。”沈娇道。 “谢谢,我……”苗水凤十分感激,也更加不好意思了。 “不用客气,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沈娇微微一笑。 鲁自建夫妻也并无意见,让沈娇只管先给乡亲们看病,他们的事不急。 苗水凤家门前有一株极茂盛的梧桐树,绿叶婆娑,十分阴凉,沈娇便搬了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放在树下,让苗水凤一旁记录,一个一个地看诊。 苏为民略通一二岐黄之术,一般的伤风感冒还是能够看的,便帮着一道看诊。 乡亲们的身体状况比沈娇想象的更为严重,慢性病很多,像慢性胃炎,大脖子病,风湿性关节炎,心脏病等,这些是老人的常见病。 孩子们大都是营养不良,发育迟缓,十来岁的孩子看起来顶多只有七八岁,面有菜色,头发枯黄,这倒也罢了。 有十几个孩子肚子特别大,身子却瘦得能看见骨头了,大大的脑袋无力地撑在细瘦的脖子上,很明显是生蛔了。 沈娇暗自庆幸自己带了不少打虫药,只要吃了药便不会有事,麻烦的是那几个身材特别矮的孩子。 有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个子还没有七八岁的孩子高,而且智商也有问题,反应特别迟钝,话也有一些口齿不清。 这些孩子是得了呆症的缘故,若是长久下去,孩子便会停止发育,智商也不会增长,成为一个真正的傻子。 733芭蕉糯米饭 得呆症的孩子和大脖子病的老人,都是因为缺碘的缘故,碘是人体的必需元素,海产品里含有大量的碘,所以住在海边的居民是不会得大脖子病和呆症的。 缺碘的基本上是偏远山区的百姓,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吃过海带紫菜这些海产品呢! 治疗大脖子病和呆症的最好办法就是每日吃海带,这是最经济实惠的食物,且效果很不错。 “水妹子,你让乡亲们上城里买干海带,每吃一点,症状会慢慢好转的,最好每个人都吃一些,有病治病,无病也可预防。”沈娇道。 苗水凤连连点头,将沈娇的话翻译给了白发老者,白发老者是寨子的老村长,威望甚高,只要是他老人家的话,村民们是不敢不听从的。 白发老者年青时上外头做过工,还是有些见识的,对沈娇的话深信不疑,点头道:“我这就派后生去县城买海带。” 其他村民俱都讶然,有几人颓然地瘫在地上,哭嚎道:“早知道海带有用,我一定要弄来给崽吃呀,我崽也不会成傻子了哟!” 这个哭嚎的妇人本身是个大脖子,脖子肿得就像是长了个大瘤子般,她的儿子十四岁了,可却瘦得如同六七岁孩童一般,智商也不是太高,顶多只有四五岁孩子的智力,呆症已经十分严重了。 其他几个或多或少都有大脖子病和呆症的村民,也都懊恼不已,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也已经习惯了大脖子和呆症的出现。 甚至他们都不认为这是一种病,只当是运气不好而已,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们,这些只是一种病,只要吃海带就能预防,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啊! 只要能够预防大脖子和呆症,就算是再贵的东西,他们想尽办法也会去弄来,更何况那些海带根本就不贵,都是些贱物,他们就是再穷也能吃的起呀! 寨子里的村民或多或少身上都有点毛病,只是轻重而已,沈娇就算是看上三三夜,也不一定能看完,为了赶时间,她给十几个严重的孩子看了看,大都是生蛔或是呆症,还有几个则正在发烧,额头烫的吓人。 “孩子烧的这么厉害,怎么还不送医院?” 沈娇看着躺在妈妈怀里有气无力的孩子,心里难受的紧,也对这些孩子的父母相当不满。 孩子的温度这么高,可是很危险的,轻则惊厥,重则变成傻子或是送命,这些当爹妈的,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苗水凤叹了口气:“我们寨子里生病几乎都不去医院,一般都是上山采点草药煮水喝,熬的过就活,熬不过就……,当年我阿公和妹就没能熬过去。” 沈娇这才想起以前苗水凤起过的家事,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是在揭人伤疤呢! 苗水凤面上的伤感一闪而过,笑道:“我相信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不定政府会来咱们寨子建医院呢,到时候乡亲们就再也不用走上几十里山路去看病啦!” “一定会有的!” 沈娇的语气十分肯定,比苗水凤还要有信心。 到时候要是政府不建医院,她出钱也给建,反正她不差钱! 几个孩子烧得实在厉害,万幸都没有大碍,只要热度退下就能恢复了。 忙活了半,沈娇带来的药已经去了半,她也累得够呛,腰酸腿痛的。 太阳挂的高高的,已经快到正午了,可再也不能耽搁了,苗水凤同白发老者明了情况,村民都挺通情达理的,不多会儿就都散了。 白发老者眼神深邃,盯着韩齐修怀里的圆圆壮壮看了好一会儿,微微地笑着,冲韩齐修了几句,韩齐修冲他微微欠身,也了几句,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老者又看向了鲁自建,的居然是普通话,尽管十分生硬,可还是比当地方言好听多了。 “想要得到就一定要先付出,后生仔!” 白发老者莫名其妙地了这句话,便在两位后生的搀扶下,颤微微地走了。 鲁自健神色微变,脑子里百转千回,似是想通了什么,面有所思。 苗老爹想让沈娇他们吃过中饭再上山,被韩齐修拒绝了,只让苗水凤母亲准备了一些玉米饼子,苗老爹很是难为情,冲苗银凤了几句,苗银凤迟疑了几秒,苗老爹沉下脸喝斥了几句,苗银凤忙跑着去粮仓了。 不多会儿苗银凤捧着一只大竹筒出来了,拔开塞子,将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竟然是品相极佳的糯米,米粒细长,洁白晶莹。 韩齐修上前几步阻止了苗银凤要往盆里舀水的动作,和苗老爹理论了起来,苗老爹不时地摇头摆手,竟有些不高兴了,韩齐修无奈只得冲他微微弯腰,苗老爹才开心地笑了。 苗银凤手脚麻利地淘了米,将米摊开放在盖着芭蕉叶的篦子上,盖上盖上,大火蒸上十几分钟,一捧捧晶莹剔透的糯米饭就出锅了,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一竹筒糯米约有三四斤,苗银凤蒸了两回,此刻苗妈妈的玉米饼也做好了,还另炒了些咸菜,沈娇注意到,苗妈妈特意多放了些油,原本就没多少油的油壶,都快见底了。 沈娇心里一点都不好受,冲韩齐修声道:“我们下山时打些野物带回来吧。” 上山时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她不好凭空拿出油和肉来,只能去打野物了,宝碗里可还存着野猪呢! 韩齐修拍了拍沈娇的手,让她安心便是。 苗老爹从屋门口折了几片碧绿的芭蕉叶,寨子里家家户户门前都种了芭蕉叶,这种植物长得特别快,也不用费心照料,叶子可以用来包装食物,茎叶煮熟可以喂猪,嫩的芭蕉心还可以炒菜吃,实在是很便民的一种植物。 苗水凤将摊凉的糯米饭包进了芭蕉叶里,再折成绿色的包,用野草杆缠住了封口,简易的芭蕉糯米饭团便做成了。 “咱们出发吧,走快一点还是能赶回来吃夜饭的。”苗水凤笑道。 韩齐修他们同苗家人告辞,一行人上了苗家后山,苗水凤大巫师就在他们家后山顶上,爬上两三个钟头就能到。 734壮壮想说啥 后山的山路十分崎岖,因为走的人较少,野草丛生,缠绕的藤蔓比人的手指还粗,沈涵和韩齐威两只少年此刻发挥了他们的作用,一人一把军刀,霍霍地开路,不时还回头逗弄圆圆壮壮。 “圆圆壮壮,看你舅厉不厉害!”沈涵得意地冲外甥挤了挤眼。 韩齐威不甘示弱,接着挥刀砍断一株大拇指粗的藤蔓,嚷道:“圆圆壮壮,看叔这边!” 圆圆淡淡地瞥了眼两只不成熟的长辈,面无表情,壮壮却极兴奋,在背篓里不时地抖着肥身子,啊啊地叫着,胖爪子还伸了出来,似是想要抓外面的野草,让韩齐修拍了一巴掌,这才老实地缩回去了。 “太慢,加快速度!” 韩齐修冷声斥了句,两只卖弄的少年吓得缩紧了脖子,一声也不敢吭了,手上的军刀白光闪闪,快得只能看见一道寒影,断枝残叶似下雨一般,纷纷落在了地上,惊起一群雀鸟,还有—— 几条长虫! 藤蔓里阴凉潮湿,自然是长虫栖息的好地方,它们的老窝被破坏了,长虫只得逃了出来,大都是菜花蛇这类无毒蛇,粗的有圆圆壮壮手腕那般粗,韩齐威和沈涵两人动作极快,一刀挥过去,蛇头就被斩断了,只剩下蛇身子在地上扭来扭去。 才只爬到半山腰,沈涵和韩齐威便逮了四五条菜花蛇,这还是他们挑剩的,的那些都给放生了,只逮了三斤以上的。 其中还有一条婴儿手臂粗的银环蛇,银环蛇剧毒无比,普通人在这深山老林里被咬上一口必死无疑,好在沈娇有带上好的蛇药,自是不用担心的。 韩齐威和沈涵看见这条银环蛇就眼睛放光,要起来也挺奇怪,蛇这类生物,越是剧毒蛇,口味则越鲜美,像G省人就特别喜欢吃饭铲头(眼镜蛇)炖的蛇羹,还非得这一种蛇,其他蛇炖出来的蛇羹一点都不鲜美。 银环蛇的毒性可是能同眼镜蛇媲美的,味道自然不会差,比菜花蛇可要鲜美多了,沈涵和韩齐威两只以前在军营集训时,就常上山抓蛇吃,自是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 “哈哈,这条银环蛇个子大,足有七八斤呢,抓了给圆圆壮壮炖蛇羹,保管一个夏不会生痱子。”沈涵和韩齐威猫着身子,手如弓状,想要去抓那条昂首吐信的银环蛇。 壮壮突然啊啊地叫了起来,趴在背篓上的娇一弓身跃到了沈涵的肩上,大宝也跟着来到了韩齐威的肩上,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别叫,当心吓跑蛇了,你们还想不想吃蛇羹了啊?” 沈涵急得冲大宝娇低吼,弄不明白它们咋突然闹起来了。 只是大宝娇却一改往常的听话,还是叫个不停,且声音越来越响,气得沈涵和韩齐威都要揍猫了,可问题是祖宗壮壮也跟着凑热闹啊,叫得比大宝娇还要欢畅。 他们总不能揍壮壮吧? 沈娇也挺奇怪的,不明白这三只闹的是哪一出,跟吃兴奋剂了似的。 而地上那条极粗的银环蛇也挺奇怪,这么闹的动静一点都没有受惊,巍然不动地昂首吐信,脑袋甚至还微侧了侧,阴冷的蛇瞳竟朝壮壮这边看了过来。 ‘啊啊啊!’ 壮壮更加兴奋了,竟在背篓里站了起来,只站了一会儿又坐了下去,看他那样子,竟似想要和银环蛇打招呼呢! 沈娇心中一动,与韩齐修交换了眼神,两口子都想到了祖宗留下的那本《驭兽术》,难道…… 韩齐修略想了想,便将壮壮自背篓里抱了出来,朝银环蛇走了过去,被沈涵他们之前杀蛇刺激得几欲作呕的苏灵,吓得忙张嘴想要阻止韩齐修。 银环蛇这么恐怖的动物,怎么可以抱着孩子去接触呢? 神情有些奇怪的鲁自健伸手按住了妻子的嘴,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苏灵向来是对丈夫言听计从的,虽担心壮壮,可还是闭上了嘴,紧张地看着韩齐修。 来也奇怪,当韩齐修走到距银环蛇不到一米时,壮壮竟安静了下来,大宝娇也不叫了。 壮壮在韩齐修怀里努力挺着身子,且是朝着银环蛇的方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苏灵更是紧紧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失控叫出声来。 沈娇却并不是太紧张,不壮壮是否有驭兽的赋,有韩齐修在,他怎么可能会让儿子受伤呢? 她对自家相公可是百分之二百的信任滴! 韩齐修稳稳地拖着壮壮,家伙开心地挥着胖爪子,口水哗哗地淌着,和银环蛇打着招呼,啊啊地叫个不停。 银环蛇的脑袋又侧了侧,大家竟自它那阴冷的眼睛里感受到了疑问,似也在打量壮壮,真真是不可思议! 壮壮不停地叫着,可惜家伙只会叫‘啊’这一个音节,急得口水流得更欢了,回过头看向自家老子,胖爪子则指着银环蛇,啊啊地叫着。 可谁知道家伙想表达啥米东东呢? 韩齐修听了半也不晓得自家儿子想要做啥子,只得猜道:“壮壮是不是想吃肉肉了?爸爸给你抓了煮汤吃好不好?” “啪” 壮壮童鞋急了,胖爪子竟打在了韩齐修脸上,清脆之极,大家都听得真真的。 “啊啊啊!” 壮壮可真是急死了,他老子咋就这么笨嘛,连他的话都听不懂,真是笨死了! 可是壮壮童鞋,你这个单音节语言,就算是仙下凡,也听不懂的呀! 韩齐修捂着脸蛋哭笑不得,想他堂堂兵王,昨晚让媳妇拍了耳光子,今还让儿子给打了,真是岂有此理嘛! 急坏了的壮壮脑袋转向背篓,冲自家大哥求助了,老子太笨,还是大哥聪明,得找大哥! 一直冷眼看大戏的圆圆只是微微地抬了抬眸,半没理会自家弟,壮壮叫了好久,嘴一扁,眼睛一红,似是要哭了,沈娇可心疼坏了,忙走过去安抚儿子。 “圆圆,你能告诉妈妈弟弟想什么吗?” 沈娇声问圆圆,她知道圆圆是能听懂壮壮话的,只是大儿子实在是忒懒了,从来都不肯多一个字的。 735有灵性的银环蛇 圆圆对于自家香香的妈妈还是很好话的,听见沈娇提问,悠悠地叹了口气,团子一样的屁孩儿作出大人一样的神情来,实在是滑稽得很。 沈娇嘴角抽了抽,强忍笑意低下了头,圆圆不屑地瞅了眼自家弟,真是个笨瓜,一到晚就只会啊啊叫! 有个这么笨的弟,实在是忒丢脸了呀! 圆圆大人又叹了口气,沈娇声问道:“弟弟是不是想吃蛇啊?” “不……”圆圆奶声奶气地吐出一个字。 沈娇惊喜地看着大儿子,圆圆除了会叫妈妈,竟然还会‘不’了,真厉害! “那壮壮是想抓蛇玩吗?”沈娇再问。 “不……” 圆圆再次摇头,圆脸上有些不耐烦,妈妈咋也这么笨嘛! 家伙歪头想了想,大概是在组织要的话吧,过了一会儿,圆圆张嘴道:“不……不蛇,走!” 好不容易把要的话憋出来了,圆圆懊恼地拍了拍嘴,面上有些羞赧,这舌头咋就这么不灵光呢? 亏他刚才还笑话弟弟呢! 沈娇却惊喜之极,她家圆圆才半岁就会话了,比才还要才啊! 虽然圆圆得断断续续的,可沈娇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声问道:“弟弟是不是想让爸爸把蛇放了?” 圆圆眼睛一亮,使劲地点了点头,哎哟妈啊,可算是有个明白人了! “韩哥哥,壮壮喜欢这条蛇,咱们把它放走吧!”沈娇笑道。 壮壮竟也听懂了沈娇的话,开心地叫了起来,冲地上的银环蛇叫了几声,银环蛇一动也不动,脑袋又侧了侧,看起来是在同壮壮打招呼,大家俱看得啧啧称奇。 银环蛇垂下了头,慢慢地朝草丛游了过去,悉悉索索的,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沈涵遗憾地叹道:“可惜了,这么大一条够咱们饱餐一顿了呢!” “啊啊啊!” 壮壮冲沈涵瞪大了眼睛,表情十分愤怒。 沈涵被看得心虚,忙闭上了嘴,不敢再招惹自家祖宗了,可他还是想不明白,指着背篓里的死蛇问壮壮道:“舅舅刚才抓了这么多你咋不吱声呢?” 壮壮撅了撅嘴,懒得理会自家的蠢舅舅。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沈涵也不在意,契而不舍地再三追问,韩齐修也没有阻止他,起来他也很奇怪自家儿子为何之前不阻止呢! 只是壮壮却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犯起了瞌睡,不多会儿就打起了呼噜,旁边的圆圆也紧跟着睡着了,两只猪猪睡得可香了。 沈涵恨恨地在两只猪面前晃了晃拳头,这被人吊在嗓子眼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但谁让吊他胃口的是宝贝外甥呢! 打不得骂不得,他还能咋地? 苗水凤噗地笑了,解释道:“壮壮之所以要放生银环蛇,是因为这条蛇有灵性了,野物长到这么大,而且还能有灵性相当不容易,还是放生的好!” 刚才若是壮壮不阻止,她也是要出面的。 韩齐修看了沈娇一眼,两人俱暗自心惊,动物有灵性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看来他们家的傻儿子的确是有同动物沟通的赋呢! 苏灵惊讶问道:“这灵性是何物?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只是觉得刚才那条蛇特别大。” 鲁自健意味深长地瞅了眼壮壮,笑道:“万物皆有灵,只是灵性有多有少罢了,刚才那条蛇至少得有几十年了,再加上这边的大山本就有灵气,长年累月吸收日月精华,没有灵性才怪呢!” 苏灵恍然大悟,笑道:“难怪这边的妹子都长得特别水灵,像水妹子这样的。” 苗水凤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几人继续前行,之后遇到的蛇他们也都放生了,倒是遇上了几只野鸡,沈涵他们逮了两只,爬了两三个钟头,便爬到山顶了。 苏灵姑侄俩在半山腰就爬不动了,不过他们俩姑侄,一个是不想在健步如飞的妹子面前失了面子,另一个却是生孩子的意念支撑着,竟也让他们给爬到山顶了。 “咱们再往下走十来里路就能到了。”苗水凤道。 上山容易下山难,趴在石块上喘气的苏为民只是往下看了眼,就吓得闭上了眼睛,这要是踩空了摔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残喽! “大巫师怎么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呢?住在寨子里不是更好?” 苏为民十分不解,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出个门都会有生命危险,何苦来哉? 苗水凤不以为然道:“这里咋危险了?不是有路嘛!” 苏为民心口一堵,再瞅了眼旁边越发崎岖的山路,峭石嶙峋,这也能叫路? 几人稍事休息,便开始下山了,沈涵和韩齐威分别走在前后,一个开路,一个押阵,这样有个万一,他们便能顾得上了。 苏灵和苏为民这两个体力最弱的走在了中间,苗水凤和鲁自健分别扶着他们,沈娇则紧跟着韩齐修,山路虽然崎岖,可她自是不惧的。 走了约一个多时,他们总算是到了目的地,地势竟十分平坦,一间简陋的木屋,围着篱笆,里面还种了不少蔬菜,郁郁葱葱的。 只是木屋的房门却是紧闭的,苗水凤敲了半门都无人答应,不好意思地道:“大巫师出去采药了,都怪我,应该先过来看看的。” 沈娇微笑道:“没事,我们等着就好,大巫师采药大概要几呢?” “这个不一定的,有时候两三就回了,有时候却要十半月,我看看他老人家走多久了。” 苗水凤跑到窗户边看了看,拔下了一株已经干枯的野草,道:“大巫师走了得有三了,咱们是先回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沈娇也拿不定主意,看向了韩齐修,韩齐修也不先,而是问鲁自健的打算,鲁自健看了眼精疲力尽的苏灵姑侄,无奈道:“我们先等一夜吧。” “也行,今晚我们就在这儿宿营,明日若是等不到,就先回去。”韩齐修作下了决定。 苏为民长舒了口气,他可是真爬不动了,宁可在这儿吹一晚上山风,他也不要再爬一回了。 736水脉又不会自己跑出来 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沈涵和韩齐威上山拾了不少柴禾,还顺带打了两只野兔,两人经过军营的训练,野外动手能力十分强,不一会儿就挖好了简易炉灶,并将野物都处理好了。 木屋前头有个水潭,水是竹筒自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清澈见底,比新泉村韩家老宅的那处水潭还要甜,余味无穷。 沈涵将背篓里的死蛇处理干净了,切成一段段的,扔进了钢精锅里,再从篓子里取出了盐及胡椒等调料,看得苏为民连连赞叹。 韩齐修则拿出一把茶壶,打了一壶水烧开了,给圆圆壮壮泡奶粉用的,顺便还给大家伙沏了一盅清茶,用的自然是苗水凤家的野茶。 山风徐徐,茶香袅袅,篝火噼啪,爬山爬得力竭的众人,吹着山风,喝着清茶,闻着锅里蛇羹的异香,实乃是身心俱畅,人生之快事也! 怕就是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吃着满汉全席也不会有如斯感受呢! 鲁自健啜了口茶,感慨道:“以后我退休了,就同灵一道去山间建个这样的木屋,学五柳先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苏灵开心道:“到时候咱们种些菜,再养一群鸡鸭,还养一只狗和猫,简直就同世外桃源一样呢!” 苏为民也跟着凑热闹:“那我就能时不时前来叨扰了,吃姑做的白切鸡。” “行!”苏灵满口应允。 苗水凤凉凉地插了句:“苏师兄你还是先把身板练壮实些吧,要不然等你爬到山上,黄花菜都凉了。” 苏为民一口老血又堵上了,恨恨地瞪着苗水凤。 苗水凤却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直愣愣地盯着扑扑响的锅子,垂涎欲滴。 沈娇同情地看了眼脸色青白的苏为民,碰上苗水凤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妹子,苏师兄还真是可怜得紧呢! 韩齐威将野鸡野兔也都扒皮破膛处理干净了,放好了调料,用芭蕉叶裹了,再和了些烂泥,便放进了火里煨着。 苗水凤坐不住,跑到山上挖了不少野山芋,也用烂泥糊了,直接扔进火里,笑道:“这种山芋烤着吃特别香,时候我常去挖来吃,那时候山上的山芋都让乡亲们挖绝了,这两年才又长了许多出来。” 大家团坐在篝火边,静静地等待肉羹,圆圆壮壮两只早已喝了满满一瓶奶,精神好得很,大眼睛骨碌骨碌地打量周围环境。 鲁自健突然出声道:“苗姑娘,你们寨子的粮食产量高吗?” 苗水凤摇头道:“不高,雨水多还好,要是旱季连口粮都不够,得上山挖山芋吃。” “你们这边很缺水吗?”苏为民问道。 “嗯,全寨只有一个水潭,喝的用的全是它,而且咱们寨子的地分布十分零散,山脚下还好,山腰上的地挑水灌溉太费力,全靠老爷赏饭吃。”苗水凤道。 “为什么不挖井呢?在山头多挖几口井,就能浇灌了呀!”苏为民不解。 苗水凤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挖井哪有那么简单的?我们寨子又不是没挖过,挖了好深,可就是不出水,而且有一回都还塌方了,活埋了好几个人,自那以后,寨子里就不挖井了。” 苏为民微笑道:“挖井自然是不能随便乱挖的,得找方位,还要看地势,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你们胡乱挖自然是要出事的。” “要你?我们每回挖井都请师傅来看过的,好酒好菜侍候着,可师傅看了也没用,还是挖不到水,上回塌方后,就再也没师傅肯来寨子看了,咱们这儿根本就没水。”苗水凤皱紧了眉。 沈娇不赞同道:“怎么可能没水呢?没水这些山泉水是咋来的?还有你们寨子的那口水潭,水又是从哪来的?那些师傅能力不够找不到罢了。” 苏为民点头道:“没错,你们这里肯定有极丰富的地下水,只要找准了水脉,别打一口井,就是打十口都没问题的。” “真的?可是水脉在哪里呢?这玩意儿它自己又不会跑出来。” 苗水凤惊喜地抓住了苏为民的手臂,很快神情变得黯淡,又泄气了。 苏为民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嫩白爪子,白皙的面孔微红,不是羞的,而是痛的—— “苗同学,你先把手收回去成不?” 苏为民声提醒,老爷的,这姑娘是吃啥长大的,爪子就跟铁钩子一样,手都快要被抓断了。 苗水凤忙不迭地缩回了手,脸蛋也红了,不好意思地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拔动火里的山芋。 苏为民龇着牙揉了好几下酸痛的手臂,朝自家姑父瞅了几眼,鲁自健冲他微微摇头,苏为民只得将要的话咽了下去。 不过还是不忍佳人难受,便含蓄道:“苗同学放心,我觉得水脉不定就会自己跑出来呢!” “你当它是兔子呢,还自己跑出来?” 苗水凤呛了一句,苏为民又是一口气堵着了,恨得牙痒痒,他刚才就是鬼迷心窍了,像苗水凤这种铁姑娘,心脏都是铁的,哪里就需要安慰了? 又不是他家伤春悲秋的姑! 苗水凤将黑乎乎的山芋夹了出来,拍打掉外面的泥壳,待摊凉了些,便招呼大家伙吃:“赶紧趁热吃,可香了。” “蛇羹也好了,我去摘些芭蕉叶折碗。” 沈涵跑去摘了几片芭蕉叶,洗干净后便折成窝形,盛了奶白色的蛇羹放在叶子上,碧绿的碗里躺着乳白的汤汁,不味道,只是这色就够吸引人了。 沈娇拿出两只碗,分别盛了蛇羹,韩齐修则剥开了一只山芋,冒着热气的山芋肉粉嘟嘟的,香死个人,两只猪哪里还受得住,均坐起了身子,死死地盯着自家爹娘手里的食物。 一口山芋,一口蛇羹,圆圆壮壮吃得不停砸巴嘴,圆圆大人的心情极好,还开了金口,叫了两声‘麻麻’。 大家被两只家伙的好食欲感染,都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蛇羹就山芋,竟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吃得开心的壮壮突然停了下来,脑袋歪了歪,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圆圆却微箴了眉,冲大宝拍了拍,大宝身子一弓,便同娇一道闪了。 737崽崽 大宝娇动作极快,白光一现,便冲到了木屋前,全身的毛都乍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低声嘶吼着。 “怎么了?”苏灵讶道。 韩齐修冲大家作了噤声的手势,起身朝大宝娇走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嘶嘶’ 木屋那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地上拖行一般,苏灵吓得缩在了鲁自健后面,东西还没看到,先就自己吓自己了。 “啊!” 苏灵惊叫出声,脸吓得煞白,整个人软倒在鲁自健身上。 其他人也吓了一跳,原来木屋里竟游出了一条五六米长的蟒蛇,蛇身比韩齐修的手臂还要粗,黑漆漆的鳞片泛着幽光,脑袋竖得高高的,还不时吐着腥红的蛇信,难怪苏灵会吓成这样。 大宝娇连连后退好几步,在这条大蛇面前,胖乎乎的大宝娇显得如同蝼蚁一般,还不够大蛇一口吞呢! 不过两只猫儿竟一点都不惧,弓起了身子,警惕地瞪着大蛇,作出了随时发攻击的模样。 ‘啊啊啊!’ “崽崽!” 苗水凤和壮壮同时叫了起来,大宝娇乍起的毛放了下来,跃到了韩齐修肩上,轻轻地叫了几声。 “崽崽你在家啊?太公呢?他回来了不?” 苗水凤欣喜地跑到了大蛇面前,抱住比她脑袋还大的蛇首问个不停,真实版的美女与野兽,看得众人胆战心惊。 “苗姑娘快回来,心它攻击你!”苏为民失声叫道。 鲁自健微笑道:“为民不必担心,苗姑娘同这条大蛇应该是相熟的,不会有危险的。” 苏为民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冷静下来便也想到了,苗水凤叫大蛇为‘崽崽’,自然是相熟的了,他刚才可真是…… 苗水凤扭头笑道:“它叫崽崽,是大巫师养来看家的,崽崽很温柔的,你们不用害怕。” 崽崽同苗水凤亲热了一阵,便一扭一扭地游了过来,脑袋微微歪着,竟是在看圆圆壮壮,圆圆依然还是高冷的表情,壮壮却十分兴奋,胖爪子冲崽崽招了招,大蛇竟慢慢地游了过来,吓得苏灵都快爬到鲁自健身上了。 沈娇也有些紧张,有心想抱着壮壮离开,可她又想知道壮壮要和大蛇做什么,韩齐修走过来护在了娘俩前面,沈娇顿觉心安。 崽崽很快就到了壮壮面前,脑袋点了点,壮壮朝地上的火指了指,冲沈涵叫了几声,口水又是哗哗地淌。 只可惜仍然没人听得懂壮壮童鞋的单音节语言,只除了圆圆大人。 沈娇忙喂了好几口蛇羹给圆圆,吃饱喝足的圆圆大人心情很是不错,也不待沈娇问,主动开了金口:“肉……吃!” “圆圆是把肉肉给它吃吗?”沈娇指着崽崽问道。 圆圆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他妈妈聪明,只两个字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壮壮也很满意,扭着身子开心地大叫着,大蛇也很满意,很快就能有好吃的了,老爷的,它还是头一回闻到这么香的肉肉呢! 沈娇不禁哑然失笑,敢情她家的壮壮朋友是想要请朋友吃肉呢! “壮壮别急,让舅舅把肉肉拿出来啊!”沈娇柔声哄道。 壮壮咧嘴笑了,粉红的牙床上长着一颗乳白的米粒,胖爪子在沈娇脸上轻轻地摸了摸,又软又香的手手,摸得沈娇心都化了。 沈涵捞出一只野鸡,敲破了泥壳,顿时一股异香袭来,所有人都忍不住流了口水,实在是太香了,比京都的烤鸭还要香百倍! 同样流口水的还有大蛇崽崽,嗖嗖地游到了沈涵旁边,脑袋只差没拱到沈涵怀里了,饶是沈涵在军营练过,还是被这大家伙吓得胆寒,少年的自尊心令他强撑着没有退后,两条腿却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 “崽崽别急,等肉凉了再吃。” 苗水凤走了过来,接过沈涵手里的野鸡,待野鸡变得温热了,才扔给崽崽,崽崽灵活地一甩脑袋,便叼住了野鸡,一咕嘟就吞下了肚,大家只看见它的身子一鼓一鼓的,且不断地下滑,不多时便消失了。 能够一气吃下一只羊的崽崽,自然是不满足于一只野鸡的,吞下一只野鸡后,脑袋一直盯着火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家看着大蛇的贪吃模样,畏惧之心一下子便少了许多,就连苏灵都从自家相公身上爬了下来,感兴趣地打量崽崽。 “不可以再吃了,都让你吃了咱们吃啥子嘛!”苗水凤在大蛇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骂了几句。 崽崽十分温驯,让苗水凤拍了脑袋也不生气,只是眼巴巴地瞅着壮壮,它也聪明得紧,知道找壮壮就能吃到肉肉。 壮壮好话得紧,忙又看向了沈娇,露出无齿的可爱笑容,沈娇嗔道:“不可以再给你朋友吃了哦,要不然妈妈和爸爸舅舅他们就要饿肚肚了,壮壮想让妈妈饿肚肚吗?” “啊啊!” 壮壮忙晃了晃脑袋,还伸出胖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再拍了拍沈娇的肚子,又扭头看向了崽崽,叫了几声后,崽崽失望地垂下了脑袋,眼睛巴巴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韩齐威看着不忍心,便道:“要不我再去打些野物来吧。” 韩齐修微微点头,沈涵和韩齐威便闪身进了林子,深山老林中的野物十分多,两人不费多久便又打来了几只野鸡,崽崽嗅到了生血味,脑袋点了点,竟一扭一扭地走了。 大家也不担心崽崽的安全,这么大的蟒蛇,就连成年野猪都打不过它,山里都能称王称霸了,只有它欺负人的份呢! 沈涵将新打来的野物重糊好泥巴扔进了火里,烤熟的几只弄了出来,敲去泥壳,摊在了芭蕉叶上,用匕首分成了几块,大家一起分食之。 鲁自健吃着烤肉,不断地打量着圆圆壮壮,眼里异彩熠熠,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呀!” 苏灵叫出了声,原来是崽崽回来了,游到了沈涵身边,扑通声不绝于耳。 野鸡、野兔、麂子等,都死得透透的了,足足十来只,似下雨一般,落在了沈涵脚边。 738放血作啥用 崽崽将身上驼着的死兽都扔在了地上,堆成了一座山,便又昂起了头,眼巴巴地看着沈涵,沈涵哪知道这家伙想干啥,和崽崽大眼瞪眼。 已经有些犯迷糊的壮壮忙又叫了起来,崽崽眼睛一亮,低头叼起一只野鸡送到沈涵的手里,阴冷的竖瞳里竟多了几分热切,尾巴还不时地甩啊甩。 “这条大蛇好可爱,感觉像是哈巴狗一样。”苏灵笑了起来,她现在可一点都不怕崽崽了,尽管还是不敢靠近。 苗水凤笑道:“崽崽是想让你帮它烤肉吃。” 沈涵这才明白,壮起胆子在崽崽的脑袋上拍了拍,崽崽歪着脑袋蹭了蹭,一点都没有冷血动物的阴森,特别温驯。 韩齐威稀奇地靠了过来,也在崽崽的脑袋上摸了摸,笑道:“夏和这家伙睡一块保证舒服,比风扇凉快。” 苗水凤哈哈笑道:“我以前夏就爱同崽崽一道睡,可舒服了。” 苏为民瞅了眼阴冷可怖的崽崽,激灵灵地抖了抖,再瞅眼没心没肺的妹子,只觉得头皮都麻了,和蟒蛇一道睡觉? 还不如先把他杀了吧! 沈涵和韩齐威一起处理了崽崽打来的野物,再生了个火堆,专门给崽崽烤肉的,就它这身胚,怕是这么多还不够吃的吧? 圆圆壮壮不多会便睡着了,沈娇拿出了地毯和被褥,将圆圆壮壮心放在毯子上,仔细包好了,大宝娇则一左一右地躺在旁边,比最忠诚的奶妈还要尽责。 沈娇拿出驱蚊水在周围洒了一圈,苏灵忍不住在身上挠了几下,白嫩的肌肤上会是红疙瘩,山上的蚊子毒,能透过衣服咬到肉里,特别难受。 才上山没久,苏灵就被咬了好几处,喷再多的花露水都没用,有一处还挠破皮了,鲁自健心疼万分,埋怨她不涂沈娇给的驱蚊药。 苏灵此刻也后悔没用沈娇的药了,羞红了脸向沈娇讨要驱蚊水,沈娇大方地把药水给了她,毫不芥蒂,苏灵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夜间山风大了起来,凉嗖嗖的,沈娇担心家伙受凉,想要抱起他们,却见两只家伙早已各抱了一只猫儿,睡得脸红扑扑的,哪里用她抱? 一夜安眠,大家是在清幽的鸟鸣声中醒来的,篝火余烟袅袅,壮壮啊啊地叫个不停,而崽崽则安静地趴在一旁,歪着脑袋,作出认真聆听的模样,大宝娇依然一左一右地守候着主人。 一蛇两猫两儿,竟让人觉得无比和谐。 沈娇醒来后便抱着两只猪去了隐蔽处喂奶,她现在的奶水越来越少了,圆圆壮壮根本就喝不饱,只不过是解解馋罢了。 韩齐修将苗妈妈准备的糯米饭弄了些到锅里,加了水便开始煮粥,怕糯米太粘,又掰了些苞谷饼进去,再撕了些肉丝,不一会儿,香气便传了出来。 圆圆壮壮对这碗混合粥极其满意,足足喝了一碗半,才满足地打了饱嗝,又继续同崽崽一起玩耍了,崽崽昨吃了那么一顿大餐,起码能撑一个月,根本就用不着吃。 大家等到了太阳偏西,可大巫师还是没能回来,韩齐修提议先下山,隔两再过来,鲁自健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苏灵,这里来一趟太艰难了,别妻子吃不消,就连他都有些吃力呢! 苏为民期期艾艾道:“要不我们再等一晚上?” 苗水凤瞪了他一眼:“还有圆圆壮壮呢,他们这么吹山风怎么吃得消?” 苏为民顿时满脸通红,又羞又愧,他怎么就把两只家伙忘记了呢? 真是太自私了! “那我们赶紧下山吧,我……我一时没想到。”苏为民结结巴巴道。 “对,赶紧下山吧。” 鲁自健面上也有些红,他可不也没想到这两只家伙嘛,主要是两只家伙太乖巧了,不哭不闹的,比大人还要过得舒坦,潜意识就把孩子给忘了。 韩齐修自是没意见,将儿子们放进了背篓里,又把篝火熄了,崽崽游了过来,依依不舍地看着壮壮,壮壮冲它挥了挥胖爪子,似是在招呼它跟着一道下山。 崽崽微晃了晃脑袋,拒绝了壮壮的提议,壮壮扁着嘴,不高兴了,乌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沈娇,大概是让她帮着把新朋友带回家。 沈娇柔声道:“崽崽要替主人看家,不可以离开的,我们过几再来找它玩,好吗?” 壮壮哪里听得懂,只是懵懂地看着沈娇,胖爪子还不时指着崽崽,啊啊地叫着。 崽崽游了过来,脑袋伸向了壮壮,壮壮伸出胖爪子摸在了崽崽的脑袋上,苏灵吓得忙捂住了嘴,紧张地抓紧了丈夫的手臂。 壮壮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崽崽的脑袋,咯咯地笑着,崽崽温驯地垂着头,任壮壮玩耍,和娇一样乖巧。 鲁自健的神情有些奇怪,似惊似喜,眼里精光闪烁。 韩齐修将壮壮的爪子收回了,准备下山,壮壮同崽崽俱都不舍地看着对方,突然崽崽的脑袋偏了偏,身子快速地扭了扭,竟朝着后山游走了,速度十分快,不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 壮壮伸出的爪子摸了个空,委屈地扁着嘴,眼圈竟红了。 苗水凤惊喜道:“是大巫师回来了,崽崽是去迎接的。”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可算是把大巫师给等来了,也不用再来爬一趟山喽! 苗水凤也朝屋后走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便听见了她的声音,:“太公,您回来了!” “你带那么多人来作啥子?” 一道沙哑艰涩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是皮革放时间长了,撕开来的裂声一般,不出来的感觉,总之就是很难受,会让人不自觉地捂住耳朵。 苗水凤恭敬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有事求见太公的。” “没空,让他们回去吧!”沙哑声音断然拒绝。 “太公,您就见见吧,大不了这回您多放一些好了。”苗水凤苦苦哀求。 “细水才能长流,你要是死了,我再找谁放血去?”沙哑声音哼道。 这两人的都是当地方言,只除了韩齐修能听懂,他不禁挑了挑眉,放血? 这个大巫师放血作啥子? 不会是练的邪功吧? 739不爱洗澡的大巫师 苗水凤苦苦哀求,大巫师都不肯见沈娇他们,韩齐修听得不耐烦,便朝屋后走了过去,喊道:“新泉村韩氏后人前来拜访,叨扰了!” 韩齐修乍一见到大巫师眉毛不禁跳了跳,暗自庆幸沈娇没跟着过来,就大巫师这比鬼还难看的模样,可别把媳妇吓坏了。 大巫师穿着脏兮兮的百结衣,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头发又长又乱,有几处还打着结,脸上也黑漆漆的,皮包着骨头,如同移动的骷髅一般,实在是比崽崽都还要阴冷可怖几分。 这样可憎的形象,再配上如斯的声音,就算是大白见到了,怕也会吓一大跳吧! 大巫师抬头朝韩齐修看了过去,眼睛微眯,哑声道:“华新县的韩家人?” 韩齐修点头:“正是。” 大巫师枯树一般的脸抽搐了几下,表情缓和了不少,问道:“韩家人跑到我们苗寨来作啥子?” 韩齐修将背篓里的圆圆壮壮抱了出来,道:“为孩子前来祈福的。” 圆圆的大眼睛骨碌碌地打量着面前的大巫师,一点都不害怕,壮壮却对他的新朋友更感兴趣,不停地冲崽崽招手,啊啊地叫个不停。 “咦?两个家伙有点意思。” 大巫师面露讶然,竟走了过来,山风徐徐拂过,韩齐修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卧槽,这老家伙几年没洗澡了? 身上这味道,饶是他受过地狱式训练都捱不住啊! 圆圆壮壮的鼻子比狗还灵,又岂会闻不到? “臭……臭……” 圆圆皱起了脸,脑袋埋进了韩齐修怀里,壮壮愣了半秒钟,也极快地将脑袋藏进自家老子怀里,爸爸身上虽然没有妈妈香香,可比现在这臭味要好闻多了。 待大巫师走过来,便只看见两只白嫩嫩的屁股蛋蛋,齐齐地对着他,不由面露尴尬。 话起来,他自己都没不清有多少日子没洗澡了呢! 苗水凤嘟嚷道:“太公您上一次洗澡还是我二十岁生辰的时候,现在我都二十三了,您身上的衣服都没换,比臭水沟都要臭呢!” “闭嘴!” 大巫师尖声斥了句,并奉送两只阴森的白眼,苗水凤悻悻地闭上了嘴。 韩齐修无奈地叹了口气,冲大巫师道:“老先生,咱要不先去洗个澡再聊?” 老爷的,和这大巫师一分钟话,他宁可去和一百个敌人对抗,这销魂的味道,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快憋出内伤的韩齐修也顾不上同大巫师话了,转身就走,飞一般的速度,直奔沈娇而来,同样急迫的还有两只家伙。 找香香媳妇(妈妈)洗鼻子去! 一大二三只,同样的表情冲了过来,扑在沈娇身上不断吸啊吸,看得大家伙辣眼睛,啧啧,这光化日的,两口也忒那个了些吧? 沈娇羞恼地推开韩齐修,压低嗓门斥道:“这是在外面呢!” 韩齐修又使劲嗅了嗅,这才元气复活,憋屈道:“可算是活过来了。” 又是一阵山风拂过,吹来了阵阵销魂香味,大家集体捂住了口鼻,总算明白了韩齐修为何会那么作态了。 大巫师对圆圆壮壮十分感兴趣,只奈两只家伙却不给他面子,只肯用以屁股蛋蛋同他见面,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太公,您还是先去洗个澡吧?别把圆圆壮壮熏坏了。”苗水凤劝道。 “放屁,洗澡等于是把身上的元气都洗没了,岂能随随便便就洗澡的?”大巫师瞪道。 苗水凤哼了声:“那您可别想圆圆壮壮搭理您!” 大巫师最后自然还是去洗澡了,谁让他是真对两只家伙有兴趣呢,只得强忍心痛洗澡去也——元气要洗掉好几层,心都碎成仨半了。 苗水凤殷勤地给他烧水,再跑到山上去摘了好些肥皂子,当地人称肥皂树的果子,一串一串的,葡萄大,搓洗时有泡沫出来,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同皂荚差不多,可以当肥皂用。 过了约一个多时,大巫师才把自己捯饬干净了,换上了干净的长袍,据苗水凤这件长袍是她阿娘三年前做的,一直都压在箱底,如今可全算是见日喽! 捯饬干净的大巫师看起来可顺眼多了,虽然还是瘦,可起码也是眉清目秀的骷髅嘛,只是面上的神情却跟死了爹娘一般。 “他是在心疼洗掉的元气呢,没事!” 苗水凤声地解释,大家不禁哑然失笑,居然还能给不爱洗澡想出这么奇葩的理由来,这个大巫师也是个性情中人嘛! 大巫师心疼了五秒钟,很快又恢复了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走到了圆圆壮壮的面前,没了销魂的香味,两只家伙俱都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这两个娃儿是你的?”大巫师的居然是普通话,比白发老者要通顺多了,只声音实在是不敢恭维。 韩齐修点头道:“是的,我儿子。” 大巫师嘴角微扯了扯,道:“不错不错,娃儿比老子强,好好好!” 沈娇听着奇怪,这老人家连三个好是啥意思? “你们的来意我晓得了,把娃儿放下吧,三后来接他们!”大巫师道。 沈娇急了,圆圆壮壮从生下来就没离开过她身边,她如何能放心把孩子留在陌生人那儿? 且还是看起来这么不靠谱的老头儿,让她怎么安心? 韩齐修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委婉回绝道:“孩子还要吃奶,离不开妈妈。” “那就让他们娘也留下了来吧!”大巫师勉为其难道。 韩齐修嘴角抽了抽,娘老子的,你的倒是轻松,让我媳妇留下来? 老子能同意? “那索性我也留下来吧,我媳妇胆子,得我陪着才行!”韩齐修笑道。 沈娇适时地做出害怕的模样,还夸张地抖了几抖,看得大巫师连连皱眉,女人就是不中用。 “一道留下来吧,不过只准住外面,不准进屋。”大巫师不情愿道。 “绝不会打扰老先生的!” 韩齐修暗自腹诽,就这老头的邋遢样,屋子里绝不会太清爽,求他住都不要住呢! 鲁自建忙抽空出了他的来意,大巫师只是瞅了他们一眼,就打断道:“你们俩不是定良缘,趁早散了吧!” 740包生崽 大巫师对鲁自健两口子可没啥子兴趣,直接一句‘不是定良缘’就打发了,苏灵面色一白,着急地看向丈夫,泫然若泣。 苗水凤不高兴嚷道:“苏姨他们要是定良缘的话,犯得着跑这么大老远来找您吗?” 大巫师狠狠瞪着她,斥道:“没工夫,带他们回去吧!” 他老人家忙得要死,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管别人生不生崽? 苗水凤气得嚷道:“你咋个不讲道理嘛?以前您不是也帮别人生崽了?” 韩齐修嘴角抽了抽,媳妇同学这话的,啧,不晓得的还以为大巫师为老不尊呢! 大巫师冷哼道:“以前有工夫,现在没工夫,不管!” 苗水凤让他给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真恨不得把这老头的胡须给揪下来,一到晚吃了都不干活,哪里就没工夫了嘛! 明明就是故意不想帮忙! “您这回要是不肯帮忙,以后我就再也不上您这儿来了。”苗水凤只得使出了杀手锏。 大巫师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自若:“不来也罢,姑娘家吃得比后生还要多,老子养不起。” “你……” 苗水凤哪里晓得这老人家软硬不吃,连平时最看重的血都不要了,这下她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了,不过她也觉得奇怪,这老头儿咋就突然不要血了呢? 明明以前追着她要血呢! 大巫师同苗水凤虽然的是方言,可大家一看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晓得这个大巫师是不愿意帮忙了,苏灵可急坏了,眼泪吧哒吧哒就流了下来。 鲁自健轻拍了拍妻子,柔声道:“灵别急,咱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可这老先生不肯帮我们啊!”苏灵哽咽道。 “放心,他会帮的。” 鲁自健胸有成竹,冲苏灵自信地笑了笑,苏灵顿时便心安了,希冀地看着丈夫,她丈夫这么厉害,肯定会有办法的。 “在下鲁门后人鲁自健,打扰老先生清修了。”鲁自健走上前,冲大巫师拜了下去。 大巫师神色微变,本黯淡无神的眼眸突然精光闪现,整个人似变了个模样,这时才有了几许大巫师的风采呢! “鲁门?是那个鲁门吗?”大巫师问道。 “正是。”鲁自健骄傲答道。 大巫师打量了他几眼,哼道:“你是就是了?我还是蚩尤后人呢!” 鲁自健并不生气,微笑道:“如果我能替寨子找到水脉,老先生就会相信了吧?” “水脉?”大巫师声音拔高了几分,枯树一般的面皮抽搐了好几下。 “是的,我可以找到水脉,让乡亲免受缺水之苦。”鲁自健道。 苗水凤开心地跳了起来,嚷道:“这可太好了,太公您不是总不找到水死也没法闭眼吗?现在您可以闭眼啦!” 大家伙强忍笑意,表情严肃地数蚂蚁,这个水妹子还真是个梗直妹子呀! 大巫师气得胸口堵得慌,冲旁边的崽崽打了个唿哨,苗水凤面色大变,忙转身就要跑,可她哪里跑得过崽崽,瞬息之间便被崽崽给拦腰卷住了,看得大伙胆战心惊。 “崽崽你放我下来,你个没良心的,昨晚我还让人给你烤肉吃了呢!”苗水凤不断地挣扎,可哪里挣得开。 大巫师又打了个唿哨,伸出鬼爪子指了指一旁高耸入云的大树,崽崽微侧了侧头,卷着苗水凤朝大树游了过去,一扭一扭的,竟就这么爬了上去。 爬到树顶后,崽崽将苗水凤挂在了树桠上,安慰地用尾巴拍了拍她,顾自又爬下来了,一扭一扭地回到了主人身边。 大家伙抬头朝树顶看去,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株梧桐树少得有十几米高呢,入目所见全是郁郁葱葱的枝叶,哪里看得见苗水凤的人影儿? 这么高的树要是摔下来了,还不得摔成粉身碎骨啊! 沈娇担心苗水凤的安全,求情道:“老先生,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先把水妹子放下来吧?” 大巫师满不在乎地哼了声:“有啥子危险的?她四岁就敢让崽崽驼她上去掏鸟蛋了,胆子大得很。” 沈娇立马便闭上了嘴,好吧,是她想多了,水妹子确实是傻人傻大胆,不须担心的。 苏为民惊讶地张大了嘴,收回了仰视梧桐树的担忧眼神,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咚’ 一颗鸡蛋大的青绿桐子砸了下来,正中大巫师的后脑勺,大巫师避之不及,给砸了个正着,疼得挤眉弄眼的,气得冲树上喊道:“你今别想下来了。” ‘咚’ 又是一颗桐子砸了下来,这回大巫师倒是避开了,冷哼了几声,懒得再管苗水凤了,冲鲁自健道:“不管你是不是鲁门后人,只要你能找到水脉,我就包你们生崽,不过你们的姻缘线太薄,我只能包两个。” “多谢老先生,我这就去找水脉。” 鲁自健和苏灵俱都大喜,能生一个孩子他都很满足了,哪成想竟能生两个,可不是大的喜事么! “急什么,都快黑了你上哪找去?明再吧!”大巫师呛了句,便不再管这两口子了,转而看向圆圆壮壮。 “把这两个娃娃抱进屋吧。” 大巫师边边往屋里走,韩齐修和沈娇只得抱着圆圆壮壮跟了进去,其他人犹豫了几秒,也跟着进去了,实话,他们对于大巫师的房间还是蛮好奇的呢。 木屋内部的空间比较大,东西杂乱无章,一不心就能踩到不明物体,碗,木块,皮毛,干枯的植物,或是软软的看不出形状的物体等,苏灵每走一步都要抽搐一下,一脸惊惶,鲁自健索性将她负在了背上,苏灵这才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不光乱,还有着一股怪味,不是臭,而是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味道,当然不会是什么太美妙的感受,圆圆壮壮俱都扑向了沈娇,脸上全是生无可恋。 “蛇!” 苏灵指着前方尖叫,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前面竟趴着一条高昂着三角脑袋的眼镜蛇,三米多长,儿手臂粗,咝咝地吐着蛇信。 741要点血 眼镜蛇性情凶猛,毒性极强,在毒物一类中可以排名前三了,冷不丁见到这么一条剧毒蛇,又是这种阴森的环境,所有人都忍不住心胆一颤,只有韩齐修镇静自若,跟没事人一样。 “老先生对蛇还真是情有独钟呢!”韩齐修笑道。 大巫师赞赏地看了韩齐修一眼,这后生胆量可嘉,不愧是韩家后人哟! “蛇比人强,你们随便坐吧。”大巫师淡淡地着,轻轻地挥了挥手,眼镜蛇便嘶嘶地吐着蛇信游走了。 大家扫了眼屋子,别椅子了,就连落脚地都没有,咋坐? “我们还是站着吧!”沈娇等人笑道。 大巫师也懒得管客人是不是有地方坐,他走到圆圆身前,伸出了他那双黑漆漆的鬼爪子,长长的指甲似黑钩子一般,实在是恶心人。 沈娇更担心这个不讲究的老先生会挠伤圆圆壮壮,这么黑的指甲,知道有多少细菌呢! “老先生,家伙脾气不好,怕是会伤着您,还是我抱给您看吧!” 沈娇率先一步抱起圆圆,冲大巫师笑了笑。 大巫师哼了声,伸指在圆圆头上点了点,又叽里咕噜地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念经一般,十分神秘。 圆圆本睁得大大的眼睛很快就闭上了,还打起了呼噜,竟就这么睡着了。 大巫师念完了咒语,长叹一口气,冲韩齐修用方言道:“这孩子赋神力,且心智极高,日后的成就不可预测!” 韩齐修恭敬道:“我和妻子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长大,不想他因赋受到困扰。” 大巫师讽笑道:“既已有了这般赋,又岂能不受困扰?就算只是平庸的孩,想要一生顺风顺水也极难,更何况你们家的孩子?” 韩齐修神色一凛,是他想左了,圆圆壮壮既已有了比别的孩更优秀的赋,他要做的自然是教诲他们变强,而不是逃避危险,只要自身够强,就算是再大的困扰又有何惧? “多谢老先生指点迷津。”韩齐修真心感谢。 大巫师哼了声,又走到了壮壮身边,如法炮制,壮壮也同哥哥一样睡了过去,大巫师收回了爪子,面露惊异,有灵性的娃儿本就稀少,可这两夫妻却一连生了两个,且还是双胞兄弟,真真是下少有呢! 若是以这两兄弟的血为引子,他的药不定就能成了呢! “你这两个儿子,一个赋神力,一个精通兽语,将来都非池中之物,不是一般人。”大巫师哑声道。 韩齐修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大巫师倒是有些奇怪,一般人听到自己有两个如此有出息的儿子,不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吗? 大巫师继续道:“不过明珠虽好,可也招人眼红,这两个娃儿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顺。” 韩齐修平静道:“所以才来求见老先生了,还请老先生出手相助,齐修感激不尽,愿意为寨子里的乡亲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大巫师轻笑了笑,道:“帮两个娃儿挡灾可比帮他们生崽要费劲多了。” 韩齐修知道这老头儿定有其他要求,心里松了口气,有要求就好,有求必有所应,就怕他什么都不求! “老先生想要我做什么?尽管直言,只要我能办到的,定当竭尽所能!”韩齐修笑道。 大巫师朝圆圆壮壮看了眼,笑得意味深长,也让沈娇心里有些慌,不知道大巫师打的什么主意。 “我要的东西你没有,在这两个娃儿身上。” 韩齐修心内一凛,有了不妙的预感,不动声色问道:“还请老先生直言。” “简单的很,只要这两个娃儿的血给我一点,我保他们平安长到十八岁。”大巫师嘎嘎地笑了,十分猥琐。 “不可以。”韩齐修断然拒绝。 想要他儿子的血,门都没有! 大巫师沉下了脸:“那就什么都别谈了。” 不过就是一点点血而已,这么气,还想要他老人家办事,门都没有! 韩齐修眉头皱了皱,耐心劝道:“只要不是伤害我的妻儿,老先生无论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就算是要我的血也没问题。” “老子要你的血有屁用?只有你儿子的血有用,老子又不要多少,就是酒盅那么点,有啥子伤害了?”大巫师沉着脸,神情十分不渝。 沈娇虽听不懂他们的话,可见大巫师和韩齐修的神情便知谈的不顺利了,忙声问韩齐修是咋回事。 韩齐修将大巫师要圆圆壮壮血了,沈娇想也不想就吼道:“绝对不可以,谁知道这个老头想干什么,看着就不像是好人,你可别答应啊,大不了咱们以后多上心点儿。” 沈娇对于大巫师的敬意在这一瞬间轰然消逝,连点渣都不剩下了,这个老怪物居然想要她儿子的血? 肯定不是好东西! 沈娇因为生气,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大了些,大巫师自然也听见了,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居然他老人家不是好人? 要不是看在这女人是两个娃儿的娘亲份上,他早就让细伢(眼镜蛇)教训她了。 鲁自建也听到了沈娇的话,便走过来问道:“大巫师有没有他要血做什么,我看大巫师不像是心思恶毒的人,齐修还是问清楚的好。” 韩齐修想想也有道理,便问道:“敢问老先生要我儿子的血做什么呢?” 大巫师面上有些为难,良久才道:“就是用来配药的,不需要多少血,伤不了娃娃。” 韩齐修追问道:“老先生是身体不舒服?” 大巫师似是不想多,不高兴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到底肯不肯?” 韩齐修无奈道:“老先生,您要的可是我儿子的血,我总得问清楚吧?” “都了是用来配药的,咋不清楚了?你到底肯不肯吧!”大巫师有些恼羞成怒。 “太公,你要圆圆壮壮的血做啥子?我的血还不够啊!” 苗水凤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身上沾了不少灰尘,还有几根枯草,形容狼狈。 742延寿 大家俱都惊讶地看着苗水凤,这妹子咋个下来了? “水妹子你咋下来的?”沈娇好奇问道。 苗水凤摸了摸脑袋,憨笑道:“我自己爬下来的。”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十五六米高的大树爬下来,这比燕子李三还要厉害啊! 苏为民更是后背心出了一身冷汗,莫名一股火气就冲了上来,训斥道:“你简直太鲁莽了,这么高的树就不能等大巫师放你下来吗?万一要是摔……” “我憋不住了,总不可能在树上方便吧!” 苗水凤打断了他,大大咧咧的着,苏为民先是一噎,继而俊脸涨红,又是恼又是羞,还有几分生气,索性懒得搭理这个克星了。 大巫师在苗水凤及苏为民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好一会儿,突然冷哼了声,撇了撇嘴,哑声道:“给我收拾屋子去,姑娘家懒成啥样了。” 苗水凤没动,急道:“太公你干嘛要圆圆壮壮的血?我的血不行吗?” “你的血没娃儿的好。”大巫师哼道。 “圆圆壮壮他们那么,您就忍心下手?您简直比细伢还要毒哟!”苗水凤气坏了,口不择言。 大巫师气得扯了个唿哨,一道黑影如闪电一般冲了过来,待大家看清楚后,俱都牙关打架,腿都发软了。 原来刚才不知去哪散步了的眼镜蛇竟冲过来缠住了苗水凤的身子,三角脑袋冷冷地看着苗水凤,咝咝地吐着蛇信,且还正对着苗水凤的脖子。 这要是在颈动脉咬上一口,命焉能在? 苏为民吓得不轻,声提醒道:“苗同学千万别动,只要你不动,眼镜蛇就不会攻击你的。” 苗水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刚才也没动,细伢不一样飞过来了,这崽子听我太公的指挥,它可不管你动不动呢!” 沈娇也吓坏了,冲大巫师求情道:“老先生快把您的宠物叫回来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巫师哼了声,本不想理会的,可想到沈娇是两个娃儿的娘亲,还是给面子地回答道:“放心,死不了,大不了就是床上躺上一年半载的。” 大家伙的心下去又提了上来,苗水凤这么活蹦乱跳的姑娘,要是在床上躺一年半载,还不得憋坏了! 苗水凤气得冲大巫师吼道:“不用您放,我自己能出来。” 大巫师不屑地瞅了她一眼,细伢可不像崽崽那么好话,要是惹毛了细伢,它可真会咬人的。 苗水凤冲她面前的蛇脑袋哼了声,手慢慢地移动,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这个胆大包的妹子惹毛了这条眼镜蛇,被咬上一口可就完蛋喽。 韩齐修一看苗水凤的动作就晓得她要做什么了,唇角微勾,这个苗水凤比朱四丫还要胆大,且还有特殊能力,不去特情处着实是太可惜了。 苗水凤的爪子慢慢地移到了眼镜蛇的尾巴处,待细伢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极快地抠住了细伢的菊花,食指不断地抠着,细伢身子一抖,无力地软了下来,哪还有刚才的威风? “我打扁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是谁把你救回来的?你个黑心肝的,下回再招惹我,我就扒了你的皮炖汤!” 苗水凤抓起细伢的尾巴,抡得虎虎生风,可怜细伢堂堂的蛇中之王,在苗水凤手里却毫无用武之地,被欺负得跟蚯蚓一样,晕头转向。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对彪悍的水妹子只有深深的佩服,一个字,牛! 出够了恶气的苗水凤手也抡酸了,顺手一甩,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细伢让她给扔抹布一样,给甩到了墙壁上,叭地一下,有气无力的细伢贴着墙壁滑了下来,死蛇一样躺在地上,哀怨地看了眼自家主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巫师心疼地跑过去,将细伢抱起来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伤筋动骨的大伤,才放下了心,温柔地拍了拍蛇脑袋,从旁边的箱子里随手一抓,摸出一只黑乎乎的活蹦乱跳的玩意儿,还吱吱地叫个不停。 大家伙又是倒抽一口冷气,大巫师爪子里抓着的竟是一只鲜活的老鼠,正死命地挣扎着,这个老家伙居然在箱子里养老鼠,果然是变态之极! 苏灵吓得又跳到了鲁自健背上,一点都不敢沾地,她是真怕这房子里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会钻出来啊! 大巫师将老鼠喂给了细伢,算是慰劳爱宠受伤的心灵了,有了美食抚慰,细伢的精神恢复了不少,亲昵地盘在大巫师手臂上,令人感到无比恶寒。 苗水凤跑到外头洗了手便又跑进来了,冲大巫师嚷道:“您干嘛要圆圆壮壮的血嘛?您不清楚,我们哪里晓得您是不是要干坏事啊!” 大巫师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再看到韩齐修和沈娇坚定的神情,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老人家不就是想要多活几年嘛! “我今年七十有二,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大限怕是不远了。”大巫师突然起了题外话。 韩齐修静静地听着,也不打断他,这老家伙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这些话,定与圆圆壮壮的血有关,果然—— “死并不可怕,可我还没找到接班人,万不可以就这样走了,所以我得想办法延寿。”大巫师道。 “您想要用圆圆壮壮的血配制延寿药?”韩齐修问道。 “没错,以前我用的是水妹子的血,只是这妹子太能吃,吃的肉太多,灵性越来越薄,血的效果也越来越差了,不比你那两个娃儿的血好。”大巫师看着苗水凤是恨铁不成钢,就没见过比她还要能吃的妹子。 苗水凤懊恼道:“太公您干嘛不早?您要是了,我什么也不吃肉了。” 她虽然有些害怕大巫师,可却没想他老人家早死的,不就是不吃肉嘛,她肯定能做到的! 大巫师哼了声,没理会苗水凤,那个时候连树皮都快扒光了,苗水凤全靠了崽崽上深山打的野物才活下来,他哪能不顾重侄孙女的性命? 韩齐修心思一动,冲沈娇声了几句,沈娇微微点头,只要不是放儿子的血,她什么都舍得。 “老先生,您所求不外乎是延寿,如果我能帮您延寿,您是不是就不需要我儿子的血了呢?”韩齐修问道。 743传说中的水脉 大巫师惊讶地看向韩齐修,怀疑道:“你有什么法子延老夫的寿?这可是逆之事。” 韩齐修自信道:“我妻子是传世神医的高徒,只要她肯出手,老先生长命百岁是绝没有问题的。” “当真?” 大巫师抬了抬眉毛,面上满是喜意,谁不想长命百岁呢! “当真!”韩齐修肯定道。 “嘴上得再好听都没用,你得让你媳妇拿出真本事来。”大巫师道。 苗水凤插嘴道:“太公,娇娇很厉害的,寨子里好些人的病都是娇娇看好的。” “收拾屋子去!”大巫师斥了过去。 苗水凤扁了扁嘴,乖乖地拿起扫帚扫地了,耳朵却竖得尖尖的。 沈娇走上前笑道:“老先生,我先给您测测脉吧!” 大巫师伸出了枯树一般的爪子,实在是瘦得没人形了,手腕竟只有圆圆壮壮一样粗,瘦成这个样子,身子骨能好才怪呢! 沈娇测得极认真,神情严肃,微微箴眉,大巫师的身体重度营养不良,还有着严重贫血,难怪会这么瘦了,而且这老先生还有轻微的中毒症状,又是贫血又是营养不良,还加上中毒,还能活到七十二岁,也真是奇迹了! “老先生,您平时都吃什么?”沈娇忍不住问道。 苗水凤抢答道:“太公他懒得很,饭都不愿意煮,都是吃生的水果和草茎,有时候我过来给他煮点饭。” 沈娇惊讶地瞪大了眼,懒得连煮饭都不愿意煮了,也真是个奇葩呀! “老先生,您是重度营养不良,只要营养跟上,就算是不吃药也能长命百岁的。”沈娇笑道。 这大巫师的身体底子实在是相当不错的,让他这样折腾了几十年,都还能巍然挺立,不是强悍是什么? 只要三餐按时,且营养跟上,大巫师哪还用担心寿限? “还有您有些药不要乱吃,您的身体里有轻微的毒素,应该是您长期吃药的缘故,待这些毒素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对您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会危及您的生命。”沈娇继续道。 苗水凤吓了一跳,扫帚一扔就冲过来了,紧张问道:“娇娇,我太公不会死吧?” “现在还不会,不过如果再乱吃药的话,就有可能会了。”沈娇答道。 苗水凤扭头冲大巫师吼道:“您以后可别再自己乱配药了,我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乱吃吧,您还不相信!” 大巫师冷哼道:“我的药怎么了?你阿爹阿娘他们都吃过我的药,现在不活得好好的?” “可我阿公和妹不就没活过来!” 苗水凤呛了过去,大巫师面色微变,眼里闪过受伤,长叹了口气,也不看面带懊恼的苗水凤,冲沈娇问道:“你的药呢?” “药还得配出来,您耐心等我两。”沈娇笑道。 “那等你把药配出来再吧。”大巫师突然变得意兴盎然了,冲沈娇他们摆了摆手,竟送客了。 韩齐修朗声道:“告辞!” 几人退出了大巫师的木屋,太阳已经落山,夜色悄然降临,山风拂过,大家不约而同地深吸了口气,俱都觉得神清气爽,外面的空气可经屋内要清新多了。 沈涵和韩齐修又开始生火烤肉,苗水凤煮了一锅香喷喷的肉丝粥,盛了一大罐子给大巫师送去了,沈娇也给圆圆壮壮喂了满满一碗粥。 第二一大早他们就下了山,路上韩齐修和沈娇有意去溜了溜,从宝碗里放出了一只壮实的野猪,二三百来斤,把大家伙吓了老大一跳。 “今运气真不错,才走到那边林子,这只野猪就自己撞过来送死了。”沈娇笑眯眯道。 苗水凤毫不怀疑,兴奋得眼睛都冒绿光了,不住冲韩齐修竖大拇指,这么壮实的公猪,就连他们寨子里经验最老道的猎人都没把握打死呢! 这头大野猪在寨子里自是激起了无数浪花,韩齐修给苗家割了一只最大的后腿,再把猪头割了下来,剩下的全让苗老爹拿出去做人情了。 苗水凤的弟妹依依不舍地看着苗老爹给抬出去的好几百斤猪肉,这要是全熏成腊肉,他们家一年都能吃上肉了呢! 因为这一头野猪,韩齐修他们在寨子里的地位节节高涨,山民最是崇拜勇士,韩齐修能够空手打死成年野公猪,比寨子里最勇猛的后生都要厉害! 只可惜韩齐修已经成婚生子了,若不然寨子里许多人家都想把自家的漂亮女儿嫁给这般厉害的勇士呢! 再加上沈娇的妙手回春,村民们对这群外乡人完全消除了戒心,谁看见他们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疏离。 鲁自健在家里坐不住,叫上沈涵和韩齐威便出去找水脉了,早出晚归,沈娇则是继续为村民们看病,苗水凤和苏为民打下手,本寨的村民看完了,许多邻寨的村民也都慕名而来,沈娇带来的药很快就见了底。 西药用完了沈娇便用草药,山上的草药多的是,只是见效没有西药那么快,不过有些慢性病还真就得中药才能治好呢! 四后,鲁自健与沈涵他们开心地回来了,沈涵才一进屋就嚷了起来:“水找到啦,又清又甜的水。” 苗水凤把沈涵的话翻译给了苗老爹听,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鲁自健,连连问了好几遍,鲁自健自信道:“老爹放心,只要按照我的方位挖井,保管寨子的乡亲们不必再受缺水之苦了!” 苗老爹先是冲鲁自健鞠了一躬,随即便一阵风地冲了出去,很快便带来了白发老者,以及一众村民,鲁自健也不多与他们解释了,径自带他们去现场看。 沈娇也跟着去看了,想看看这传中的水脉到底长啥样,鲁自健带着他们来到了半山腰,此处地势平坦,正处在寨子中间,不管是挑水还是灌溉农田,都不会太远。 “这里便是了,此处水脉连着地下暗河,定能保证全寨人的用水。” 鲁自健指着一处长满了半人高野草的山坡,神情满是自信。 这处山坡并不大,准备来应是土丘,上面长满了极茂盛的茅草,绿油油的,且极茁壮,而土丘不远处的野草却瘦枯黄,形成鲜明的对比。 744还我的药 鲁自健走到土丘上,拔下了一株野草,看他的模样,这株半人高的野草拔起来十分轻松,并没有费太大力气,草根处带出一团泥。 他再走到远处拔瘦弱的野草,奇怪的是,这株并不大的野草竟似费了他不少力气,比刚才可要费力多了。 “你们看看这两株草有何不同?”鲁自健将两株截然不同的野草摆在大家伙面前。 苗老爹笑道:“一株大,一株嘛!” 鲁自健微笑道:“注意它们的根,看看有何不同?” 大家俱都看向两株野草的根部,可看了半也没看出啥子名堂,苗老爹憨笑道:“一个是带了坨泥巴,一个没得泥巴,其他有啥子不同嘛?” 沈涵忍不住道:“您看它们的根,这株这么粗这么壮,根只有这么点长,可这株长得这么,根却老长了,您不觉得奇怪?” “对的对的,这个是啥子原因哦?”村民齐刷刷地看向沈涵。 沈涵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大声解释道:“这就明一个问题,大的这株野草下面有很多水,它不需要长太多根就能吸收到足够的水分,这株的则相反,需要长长的根来吸收地底的水分。” 苗水凤拍了拍脑门,嚷道:“也就是这个坡下面有好多水喽!” “对头!”沈涵打了个响指,孺子可教也。 村民们也都恍然大悟,俱都热切地看向土丘,那里真的有用不尽的水吗? “开挖!” 白发老者挥了挥手,几名健壮的后生蜂涌而上,十来人抡起了锄头,不一会儿,土丘就让他们给挖出了一个大坑。 “水,出水了,真的出水了!” 有人惊喜地叫了起来,大家挖坑的动作加快,突然,一股清澈的水喷涌而出,每个人都身上都被喷湿了,可他们却都开心不已,争先恐后地将水送进嘴里。 “好甜的水,比山上的泉水还要甜!” 村民们一口接着一口,怎么喝都喝不够,似是在喝琼浆玉液一般。 鲁自健长吁一口气,面上也是笑意盎然,不仅是他和苏灵即将会拥有自己的宝宝,更是因为他为这里的村民们解决了最大的困难。 施永远都比受要令人愉悦的! 白发老者挥手制止了村民们的笑闹,大声了句,大家俱都点头,在白发老者的带领下,十几人突然就拜倒在地。 鲁自健忙上前扶起了白发老者,笑道:“老人家别折我的寿了,我之所以找水源也是有目的的,您别这样,我可受不起。” “受得起,先生一定要受我们一拜。” 白发老者坚持朝鲁自健拜了三拜,这才颤微微地起身了,热泪盈眶地看着汩汩而流的甜水,他死都能闭眼了呀! 第二一早,韩齐修他们重又上了山,大巫师也不须鲁自健开口,便递给他们两串项链,绳子和挂坠都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 “回去沐浴后就戴上,什么时候不想生娃了,就把它们摘下来。” 鲁自健接过项链,感激地冲大巫师鞠了一躬,苏灵也同样如此,大巫师伸手挡住了他们,淡然道:“你们不必拜我,我只是感谢你替寨子找水而已。” 沈涵声同韩齐威咬耳朵:“他怎么晓得咱们找到水了?隔了这么远,莫非他有千里眼不成?” 韩齐威也声道:“确实邪门得紧,想来这老头是有点真本事的。” 大巫师将这两个少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面露得意,大巫师可不是白叫的,手底上没三两三,又怎么管理这么多寨子? 苗水凤哧了声,道:“崽崽最喜欢找水洗澡了,一百里外的水它都能找到,水源离这儿才几十里,崽崽能不晓得?” 沈涵和韩齐威俱都恍然大悟,敢情是那条大蛇通风报信的呀,要不还真以为这老头会神机妙算呢! 大巫师胸口一堵,恨恨地瞪了眼苗水凤,嫌弃之极。 沈娇强忍笑意,从包里取出药瓶,倒出一颗养荣丸,递给大巫师道:“老先生您吃吃这药如何?” 大巫师属于气血双亏,用养荣丸调养身子再适合不过了。 苗水凤接过蜡丸,帮着捏破了,将散发着药香的药丸递给大巫师,大巫师深吸了口气,眼里精光闪烁,药里竟有百年老参,莫不成真能延他老人家的寿? 大巫师想也不想就一口吞下了,药丸入口即化,顿时一股热流涌向全身,不出来的舒畅,舒服得他忍不住就哼哼了起来。 苗水凤皱眉道:“太公,您别跟猫儿叫一春一样叫,难听死了。” ‘噗’ 憋不住的是沈涵,他忙捂住嘴,肩膀却抖个不停。 沉浸在愉悦之中的大巫师气得醒了过来,剜了苗水凤一个大白眼,不过他老人家现在心情太过美妙,也就大人不计人过,不同辈一般见识了。 才只吃了一颗药丸,他就觉得全身通泰,身轻体健,可比他以前自配的药丸强多了,只不过他老人家还是想试试娃儿的血。 上一代巫师过,只要用最具灵性的娃儿的血做药引子,就能制成长生不老药,他老人家不想长生不老,可也想试试这个药效如何呢! “药还可以,不过还是没娃娃的血好……” 大巫师违心的话还没完,苗水凤就戳穿了他的假话:“药不好您刚才还叫得那么欢?唬娃娃吧?” 大巫师面上有些羞赧,到底是有些心虚,他老人家一辈子都没撒过几次谎,业务不熟练啊! 沈娇自然也不相信他的鬼话,她的养荣丸不长生不老,可延寿二三十年却是不在话下的,这个老家伙就是不安好心,打她儿子的坏主意呢! “那老先生您把我的药丸还给我,我们也不让您帮忙了!”沈娇朝大巫师伸出了手。 大巫师愕然地看着面前的漂亮妹子,咋翻脸就翻脸了? 明明刚才还笑脸相迎的嘛! 大巫师有些不舍,药他舍不得,血他也舍不得,两个好东西他都想要,可沈娇岂能如他的愿! 药瓶在苗水凤手上,她领会到沈娇的眼神,乖觉地将药瓶给了沈娇,沈娇的手却并没收回去,脆生生道:“老先生,您把刚才吃的那颗药也还给我!” 745不帮忙就还我药 沈娇问大巫师要刚才吃的药丸,大巫师顿时就傻了眼,结结巴巴道:“药丸我给吃了,咋还给你?” “我可不管,反正你得还给我,那药丸是请您帮忙的酬劳,现在您不肯帮忙,酬劳自然是要拿回来的。”沈娇板着脸,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大巫师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娘老子的,他这是让这妹子戴笼子(仙人跳)了! 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怎么就把这么简单的道理给忘了,可真是鬼迷了心窍哟! “太公,您刚才咋就吃那么快嘛?现在可咋办,你拿啥子还人家?”苗水凤声埋怨。 大巫师气得七窍生烟,药丸不是你个杀千刀的塞到他嘴里的? 现在反倒来埋怨他老人家了? 饶是大巫师能和神沟通,可也摸不透人心的变化,哪里晓得他的好重侄孙女早和沈娇穿一条裤衩喽! “药让我吃了,要不你们等我屙出来。”大巫师索性也耍起了无赖。 众人俱恶心地捂住了鼻子,这个老头儿可真是不讲究,啥话都能出口。 沈娇冷笑道:“老先生您可是德高望重的大巫师,咋能和泼皮无赖一样呢?您昧了我的药丸还不肯帮我做事,这事放到哪都行不通吧?您不还我药丸也成,我现在就下山把乡亲们找来评理,让他们看清老先生您的真面目。” 着沈娇拔腿就要走,苗水凤冲大巫师吼道:“太公,您当真要让寨子都晓得您昧下贵客的宝贝啊?” 大巫师面色微变,见沈娇他们不像是笑,不禁也急了,他老人家当大巫师几十年,从没做过一件亏心事,这临到老了,可别让人扣顶屎盆子喽! “行了行了,老子认栽,你们汉人就是狡猾,老子这是上当了!” 大巫师气呼呼地着,一脸不高兴。 沈娇立马走了回来,笑靥如花,将药瓶塞到大巫师的手上,情真意切道:“我就知道老先生您高风亮节,有菩萨心肠,果然不愧是神选中的使者,一般的凡夫俗子哪有老先生您的风采啊!” 好话人人爱听,就连神仙都不能免俗,大巫师自然是不例外的,沈娇几句马屁拍得他老人家心花怒放,刚才的那一点愉快早已不知去哪冒泡了! 大巫师打开瓶盖瞅了眼,瓶里约十来颗药丸,又不高兴了:“这么点药还不够我吃半月的。” 沈娇笑道:“此药药力甚强,老先生一月只能吃一颗,这一瓶够老先生吃一年了,待吃完后我再给您配。” 大巫师这才满意,宝贝地将药瓶收进了怀里,顺手又从怀里掏出两串同样黑乎乎的项链,咬破指尖,将黑血点在了坠子上,并且叽里咕噜地念念有词。 项链的坠子同苗水凤戴的差不多,想来也是蛇骨制成的,大巫师的血一接触到坠子表面,便渗透了进去,又恢复了黑乌乌的颜色。 大巫师亲手给圆圆壮壮戴上了项链,再伸手在两只家伙脑门上点了点,念了几句咒语,圆圆壮壮乖乖地趴在韩齐修怀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大巫师,可爱极了。 一切完成后,大巫师长吐口气,神情有些委顿,看来刚才的一系列动作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只要娃娃戴上这两串项链,十八岁前不必担心有人能看出他们的特异之处。”大巫师用方言哑声道。 “多谢老先生了!” 韩齐修冲他深鞠了一躬,真心地感激他。 “哼,药可别忘记了,你们走吧!” 大巫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拿着他的宝贝药瓶子就进屋了,这么好的药他给得找个好地方收起来,别让山里的野兽偷走了,这些家伙可精呢! 壮壮依依不舍地看着崽崽,不住地冲它招手,啊啊地叫着,想让新朋友一起下山,崽崽一扭一扭地游了过来,大脑袋在壮壮手上蹭了蹭,神情也很是不舍。 大巫师咦了声,讶道:“娃娃和崽崽倒是有缘,只是崽崽不能跟着你们下山,它的家在大山里,去了外面对它不好。” 沈娇耐心哄道:“壮壮乖,崽崽是属于大山的,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家哦,我们以后再来这儿看崽崽好吗?” 壮壮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扁了扁嘴,在崽崽脑袋上拍了拍,又啊啊地叫了几声,转身将脑袋埋进了韩齐修怀里,看得大家伙忍俊不禁。 家伙还晓得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伤心呢! 苗水凤将她娘连夜做的猪头肉放进了大巫师屋子里,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巫师记得吃,别一到晚吃草,大巫师不耐烦地把她给赶下了山。 此行虽有些波折,可结局还是圆满的,鲁自健夫妻自不必,隔着眉梢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悦,沈娇和韩齐修也非常满意,圆圆壮壮有了护身符,就不必担心有心人的注意了。 韩齐修又上山打了些野味,够苗水凤家吃上一阵了,这才告辞离去。 “水妹子,特情处的事你抓紧时间同你爹娘啊,别忘记了!” 临走时沈娇又提起了特情处的事,韩齐修的没错,苗水凤这个傻大胆不去那里着实是可惜了。 苗水凤俏脸微红,声道:“我太公我同那儿有缘,让我去。” “你太公还是有点本事的,听他的准没错,那我呆会就同韩哥哥这事,太好了!” 朋友有了好前途,沈娇比苗水凤自己都还要开心,她注意到苗水凤面上的红霞,奇怪问道:“你干嘛脸红啊?这有啥脸红的?” 苗水凤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道:“我就是开心,开心的!” 沈娇没当回事,同村民们一一道别,便开始下山了。 苏为民走到苗水凤身前道别时,平时大大方方的妹子,突然变得羞羞答答起来,头也不也抬起来,声音跟蚊子叫一样。 苗水凤此刻心里却跟千万个锣鼓在锤一般,耳朵里大巫师的话在不停地回旋: “你和这个白脸后生是定良缘,以后能生蛮多崽滴!” 哎哟,羞死个人了! 都怪太公,害得她昨晚做了一晚生崽的春梦,困死她了! 746鲁家的诅咒 事情圆满解决,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笑意,原本崎岖的山路也变得格外平坦了,苏灵似跟吃了大力神丸一般,竟不用鲁自健搀扶,自己走下了山。 下山比上山要快得多,他们回到招待所时还不到十点,时间尚早,沈娇忙不迭地去浴室洗澡了,这几在山上最难受的便是洗浴了,寨子里水金贵,洗澡都只是一点子水,洗得一点都不痛快。 鲁自健沐浴过后便去鱼席林那儿报道了,可房门却紧闭着,服务员鱼席林先两前便离开这儿了,还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的字隽秀有力,龙飞凤舞,只是寥寥几语—— 自健,思烟有变,我先回京都,尽量留住韩齐修夫妻,后续事宜待吾回京都后电话详谈。 鲁自健心一沉,越思烟的病情想来变得很严重了,若不然席林不会连贵人都不等就回去了。 若是思烟真有个好歹,席林他怎么受得住? 鲁自健叹口气,将信用火柴烧了,陷入了沉思,席林为何让他留住韩齐修夫妻呢? 难道席林发现了什么吗? 想到前几在山上的发现,鲁自健表情变得疑惑,大巫师和韩齐修全是用方言交谈的,他一句都听不懂,可却能猜出来,定是与圆圆壮壮有关。 这两个孩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孩子! 若不然大巫师也不会想要孩子的血了! 鲁自健心思一动,冷不丁想起思烟刚怀孕时,鱼席林同他起过的鲁家传,据是好几百年前,鱼家老祖宗传下来。 这个传只有鲁系嫡支后人方能知晓,鱼席林正是鲁系嫡支后人,也是鲁门现在的家主,原名应叫鲁席林,鱼席林是他常用的化名,外人大都只知他姓鱼,而不知他姓鲁。 鲁自健与鱼席林虽是嫡庶二支,可却走得极近,感情自是极好的,且鲁自健一门心思辅佐鱼席林坐稳家主之位,忠心耿耿。 只可惜鲁系嫡支人丁单薄,已经连续十几代单传了,且每一代家主的身体极弱,寿限也不高,大都只能活上四十来岁,绝不会超过五十岁。 且家主的寿命也一代比一代短,身体自不消了,一代比一代差,鱼席林的曾祖父活到四十五岁,祖父则是四十二岁,父亲却连四十岁都不到,只活到了三十八岁。 鲁家就如同受到了诅咒一般,人丁凋零,摇摇欲坠,饶是鲁家家主个个惊才绝艳,可也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鲁家走向衰亡。 不过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绝没有必死的死局,不管多艰难的局面,老爷都会备下生门的,找不到生门,也就变成了死局。 鱼家的死局也是有生门的,便是这个古老的传,据鲁家的兴亡全系在一个奶娃身上,这个奶娃是老祖宗几百年前就给鲁家订下的女婿,只要找到了这个奶娃,鲁家便会逐步走出死局。 只是来也奇怪,鲁家嫡支虽然人丁凋零,可却极少有人生女儿,近十几代都是生的儿子,直到鱼席林这一代,才生了个冰雪聪明的女儿。 也所以鱼席林才会同他起这个传,并且还亲自起了一卦,测出那个鲁家的女婿已经出生了。 鲁自健有了个极大胆的想法,他觉得圆圆壮壮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奶娃,鲁家千金的命真子,当然不可能是凡夫俗子了,圆圆壮壮这两个娃儿赋异禀,不定…… 原本想过来同鱼席林商量一番的,可哪成想鱼席林却回京都了,鲁自健只得意兴怏然地回房间了,安心等候鱼席林的电话,并且竭尽全力挽留沈娇他们一家子。 “席林他有事先回京都了,嘱咐我好生招待你们,此城虽是偏远城,风景还是很不错,不如由我做东,咱们在此游览几日?”鲁自健道。 韩齐修瞅了他一眼,笑道:“家中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叨扰了,以后来鱼兄弟和鲁大哥来东平玩,让弟尽地主之谊!” 鲁自健有些着急,只得实话实道:“其实是席林让我一定要留住你们,我也是奉命行事。” 沈娇讶道:“鱼同志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不过应该是要紧的事情,否则席林不会耽搁你们时间的,还请两位帮帮忙。”鲁自健恳求道。 韩齐修略想了想就同意了,不过只肯多留一晚,鲁自健无奈也只得同意了。 好在鱼席林的电话当晚就打来了,他先打给了鲁自健,电话里鱼席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中气倒是比以前足了不少。 “自健,我知道我的贵人是谁了。” 鱼席林十分兴奋,鲁自健先是一惊,脑中灵光一现,下意识问道:“席林你是不是想韩齐修的媳妇?” “没错,就是她,她就是我卦相显示的贵人!”鱼席林喜悦之极。 鲁自健疑惑问道:“席林你怎么就确定她是贵人?” 鱼席林笑道:“你还记得韩齐修前几给我的那瓶药丸吗?这几我每都有吃一颗,明显感觉身体轻健了许多。” 鲁自健失声道:“难道她的药丸比京都那些大师的药丸还要厉害?” 鱼席林哼了声,冷笑道:“大师?高人不求名,沽名钓誉之徒又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要不是实在找不到董神医,我又岂会让那些人治思烟?” 鲁自健心有戚戚,像他们鲁家,家主连姓都改了,不就是为了低调行事? “自健,你把电话给韩齐修,我同他几句话。”鱼席林道。 鲁自健想了想,便简单地了他的猜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鱼席林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你那两个娃娃有可能是团团的夫婿?” “我觉得很有可能,圆圆壮壮不是一般的孩子,倒是配得上咱们团团?” 鲁自健将圆圆壮壮同银环蛇及崽崽的互动了,还了大巫师要他们血的事,并且还提到了那瓶药丸。 “什么药丸?自健你仔细一些!”鱼席林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急促。 鲁自健将沈娇用药丸换护身符的事了,笑道:“沈也着实刁钻,先是哄得大巫师吃了颗药丸,最后又变脸让大巫师还药,大巫师心思简单,哪里是沈……” “韩齐修的妻子姓沈?哪个沈?”鱼席林又打断了鲁自健的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747未来儿媳妇 鱼席林那头十分焦急,鲁自建这才想起来他一直都没有介绍沈娇的名字,便答道:“三点水的沈,韩齐修的妻子叫沈娇,席林怎么了?” “自建,我们鲁家气数未尽啊!” 鱼席林的声音有些颤,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动,鲁自建虽也开心,可还是有些奇怪,鲁家气数同沈娇有何关系? “上回我没有同你清楚,老祖宗给团团定下的女婿理应姓沈。”鱼席林解释道。 “可圆圆壮壮并不姓沈啊,难道他们不是老祖宗的贵人?”鲁自建有些失望。 鱼席林笑道:“非也,团团的夫婿很有可能就是圆圆壮壮兄弟中的一个,老祖宗只贵人是沈家后人,我之前想岔了,认为沈家后人便应当姓沈,却没想到还有可能姓韩呢!” 鲁自建更听不明白了:“这又从何起?” 鱼席林心情极好,耐心解释道:“当年老祖宗根据卦相游历全国,寻找鲁家的生机,找到了两户人家,一户姓沈,一户姓韩。 沈家是当年的巨富,比皇帝还要有钱,面临灭门之险,韩家是韩大将军后人,对朝廷心灰意冷,老祖宗算出了鲁家的生机同这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鲁自建更糊涂了:“那团团的夫婿到底是姓沈还是姓韩呢?” 鱼席林轻笑了声,道:“老祖宗也没清楚,我之前测了一卦,显示此人命中带水,便认为应该姓沈了,再加上心里一直惦记着思烟之事,竟没有想到问问韩齐修的妻子姓什么,真是不应该啊!” 鲁自建还是不大明白,底下姓韩的人那么多,席林怎么就一定确定是韩齐修和沈娇呢? 鱼席林道:“老祖宗留下的偈语其实是想告诉我,团团的夫婿应该是沈韩两家联姻生下的后人,所以可以姓沈,也可以姓韩。” “这么圆圆壮壮就是了?”鲁自建欣喜之极。 “我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建,你让韩齐修过来接电话,我有话同他。”鱼席林吩咐道。 沈娇正在给圆圆壮壮喂苹果,两只家伙吃得不亦乐乎,呀呀地哼个不停。 韩齐修则在研究《韩公遗书》,看得津津有味,一家人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 鲁自建过来叫走了韩齐修,沈娇并没有在意,继续逗弄儿子,不一会儿,韩齐修回来了,神情有些严肃。 “娇娇,我们要去趟京都。”韩齐修道。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要去京都了?”沈娇讶然。 韩齐修朝圆圆壮壮瞅了眼,道:“鱼席林邀请我们去京都,我答应了。” 沈娇箴了箴秀眉,昨晚韩齐修还只等一晚上就要回东平,今怎么又突然答应了鱼席林的邀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瞒着我。”沈娇问道。 韩齐修想了想,道:“鲁家人出现了。” “什么鲁家?是老祖宗的那个鲁家吗?他们在京都?”沈娇激动起来。 难道圆圆壮壮的媳妇出现啦? 韩齐修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鲁家,鱼席林正是鲁家的家主。” 刚才电话里听鱼席林自我介绍是鲁家家主,他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便想明白了,鲁上为鱼,姓鱼也无可厚非。 而且韩齐修也想清楚他为何没有听过鱼席林这人了,鲁家擅长奇门遁甲六壬风水之术,自古以来都是帝王将相想要招揽的人才,也所以鲁家人几百年来都地位超然,可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以前他就听过京都有一户极神秘的家族,只与大老板打交道,和京都其他顶级家族都不来往,神龙见首不见尾,韩齐修也只是闻其声不见其人。 现在看来,这户神秘家族应该就是鱼席林一家了。 沈娇也没想到鲁家出现就出现了,心里不出来的滋味,既欢喜又担忧。 韩齐修安慰道:“甭担心,起码咱们的未来儿媳妇长得应该不差,有她老子一半漂亮就行了。” “噗” 沈娇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也好了一些,韩齐修的有道理,未来儿媳妇的相貌却是不必担心的,鱼席林如此仙人之姿,他的妻子想来也绝对不会是平常女子了。 两夫妻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生出来的女儿又怎可能是寻常相貌? “鱼席林他妻子生的什么病?” 放下心的沈娇关心起了未来亲家母的身体,觉得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一定病的不轻,难怪那晚上鱼席林忧心忡忡了。 “什么病鱼席林没,想来应该不是病,咱们先去京都,吃过午饭就出发。” 韩齐修着就开始收拾起了行李,马上就到吃午饭的时辰了,得动作快一点。 沈娇帮着一道收拾了起来,才刚收拾好,鲁自建就过来了,喊他们过去吃饭。 大概是鲁自建打了招呼,招待所的午饭提前开了,饭菜十分丰盛。 韩齐修对鲁自建爱理不理的,这家伙不老实,明明和鲁家嫡支走的这么近,还什么几百年没联系了。 鲁自建对韩齐修的态度毫不在意,笑着招呼他们,风度极好。 “一会儿吃过午饭,我们去军区乘飞机,席林已经打过招呼了。”鲁自建笑道。 韩齐修暗自心惊,鱼席林竟然能够调用军区飞机,看来鱼席林很得新大老板欢心嘛? 不过新大老板本就是以前的老大选中的接班人,对鱼席林宠爱十分正常。 N省这儿是有驻军的,只是不在县城,在距离一百里外的另一个城市,开车要一个多时。 军区的飞机早已准备好,是军用直升飞机,沈娇还是头一回做飞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脸都白了。 “韩哥哥,万一摔下去咋办?咱们还是开车去吧?”沈娇什么也不肯上飞机。 从来都没有听过人可以在上飞的,又不是神仙,开车好歹是在地上,心里踏实,可这是上啊! 万一要是出点啥事儿,叫不应叫地地不灵,命还能保得住?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圆圆壮壮还这么,她可不能让儿子出事! 748是不是姻亲 沈娇从到大都十分乖巧,这回却难得犯了拧,任韩齐修好歹,她就是不上飞机,韩齐修也哭笑不得。 自家媳妇咋就这么可爱呢! 鲁自建却却笑不出来了,京都的思烟可等不及了呀! 他和苏灵一起劝沈娇,口水都干了,沈娇的胆子也没有变大,还是不敢上飞机。 “沈,席林的妻子病情十分危急,等不及我们开车过去了,我同你保证,飞机绝对不会摔下来,我和灵都陪着呢!”鲁自建都快要跪了,苦苦哀求。 沈娇也觉得自己太过了点,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要一想到飞机飞在高空上,她的腿就软了。 可病人等不及也是个问题,她总不能看着未来亲家母死吧? “那我还是坐吧!”沈娇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不畏艰险! 只是她那瑟瑟发抖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担心,苏灵便道:“娇娇你要不吃点安眠药吧?一觉醒来就能到京都了。” “不必,我要保持清醒!” 沈娇断然拒绝,睡成了死猪固然不害怕了,可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 她还要守护儿子呢! 韩齐修看着自家媳妇额头上的汗珠,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要不是鱼席林的老婆实在等不及,他哪里舍得媳妇担惊害怕? “娇娇别怕,待会我开飞机,保管稳稳当当的。”韩齐修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沈娇眼睛一亮,使劲地点头,有自家亲亲相公开飞机,她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可算是踏实啦! 直升飞机的驾驶员当然不同意让韩齐修驾驶飞机,出了事谁担责任? 韩齐修报出了他的名号,驾驶员肃然起敬,屁话也不,就乖乖地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G军区鼎鼎大名的韩家大少爷,谁能不知谁能不晓? 韩家大少爷开飞机的时候,他连飞机长啥样都不知道呢! 韩齐修熟练地操作着飞机,很快就上了,沈娇吓得紧闭眼睛,看都不敢看外面。 圆圆壮壮却兴奋极了,从起飞时就开心地大声嚷嚷,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外面,一点都不害怕。 鲁自建欣慰地看着圆圆壮壮,不出意外的话,鲁家未来的家主可就在这两个娃娃中了,现在看来,未来家主的胆识过人,非一般人也! 只是两个娃娃到底是哪一个呢? 鲁自建纠结了,两个娃娃都不错,要是席林能再生个女儿就好了! 韩齐修撇嘴:美的你! 飞机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还未到傍晚,他们就到了京都,鱼席林早已派车在机场等候了。 沈娇腿脚发软地下了飞机,坐在车子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算是脚踏实地了。 鱼家并不住京都市里,而是在远郊,车子开了近一个时,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庄。 “席林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这才把宅子选在了这儿。”鲁自建解释。 朱漆大门开了,一位清瘦的老者走了出来,冲他们微笑道:“贵客里边请!” “华叔好!” 鲁自建对清瘦老者十分恭敬,看来这个老者在鲁家的地位不一般,应当是管家一类。 韩齐修和沈娇也同华叔打了招呼,跟在他的后面进了宅子。 鲁家极大,一眼看不到尽头,且宅子的布局十分讲究,暗合干地支风水布局等,空气宜人,风景优美,令人心旷神怡。 华叔带他们去了正厅,鱼席林早已候着了,依然还是那副贵公子的范儿,精气神倒是比几前要好了很多。 “齐修,沈,辛苦你们了!” 鱼席林笑容可掬,如沐春风,眉梢却隐有担忧。 韩齐修懒得和他客套,直接了当道:“咱们废话也别了,你把你家闺女抱出来瞅瞅,我看看我未来儿媳妇长啥样!” 鱼席林愣了愣,这韩齐修咋不按套路来啊,事情都还没定下来呢,这就儿媳妇儿媳妇喊上了! 心里咋就那么不是滋味呢! 他家团团可才刚满百日呢! “齐修别着急,这事咱们还得再好好商量商量,眼下还是治病要紧。” 鲁自建哪会不知道鱼席林的心思,要换了是他,半岁不到的宝贝闺女让人给惦记上了,心里能好受? 鱼席林舒了口气,笑道:“对对对,联姻的事待会儿再,内子的病情确实,十分危急,还请沈救内子一命,席林感激不尽。” 道这里,鱼席林竟冲沈娇单膝拜倒,吓了沈娇一大跳,忙伸手搀扶鱼席林。 “使不得,快快请起。” 韩齐修哼了声,上前轻轻一提,鱼席林便不由自主地起身了。 “治病没问题,这酬劳却有个法。” 韩齐修可不高兴了,大老远把他们给诳过来,现在却不提儿媳妇的事了,敢情是嫌弃他儿子呢! 虽然他也有点嫌弃两儿子,可别人嫌弃就不行,儿子再不好也是他韩齐修的儿子,岂由得别人嫌弃? 鱼席林忙道:“只要你们救下内子,我就算是倾家荡产都甘心。” “我要你的钱干啥?我难道是差钱的人?你也别以为我上赶着想要娶你家女儿当儿媳妇,我就是瞅瞅,你家闺女要是长的不咋地,我还不想委屈我儿子呢!” 韩齐修斜眼看着鱼席林,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似的,戳得鱼席林心肝肺都疼。 要不是有求于人,他定要布下风水局,好生整治这个不知高地厚的韩齐修一番。 他的团团冰雪可爱,下没有一个男人能配得上他的女儿,韩齐修居然还敢嫌弃? 沈娇嘴角抽了抽,暗中扯了扯韩齐修的袖子,让他少几句,没见鱼席林的脸都青了吗? 鱼席林强笑道:“现在事情未明,谈论姻亲关系言之过早……” 韩齐修打断道:“姻亲不姻亲无所谓,反正我家儿子不愁娶不到媳妇,再就算老祖宗定下的娃娃亲,也得看两口自己愿不愿意嘛!” “对对对,现在恋爱自由,不实行包办婚姻了!”鲁自建笑着打圆场。 鱼席林心中一紧,这个韩齐修是啥意思,难道他不想和鲁家联姻? 749不想救 鱼席林的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老祖宗的贵人快点出现,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自己的宝贝闺女,也所以刚才他才会推脱。 可韩齐修不要联姻他又着急了,鲁家可拖不起了呀! 犹豫不定的鱼席林咬了咬牙,收起了不舍,正准备摊牌,有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少爷,少奶奶不好啦!” 鱼席林面色大变,晃了晃身子,来不及同韩齐修摊牌,急忙朝内室走去。 很快他便出来了,神情痛苦,一出来就朝沈娇跪下,沈娇忙将他扶了起来。 “鱼同志别这样,我去给你妻子看病便是,只是我学艺不精,怕不能治好您妻子的病。” 鱼席林喜道:“你一定能够治好的,你就是我妻子的贵人!” 沈娇并没有多想,还以为鱼席林只是客套话,韩齐修朝他看了几眼,总觉得这家伙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老实。 救人如救火,韩齐修见鱼席林悲痛的神情不似作伪,想来是真快死老婆了,便也没有再什么,和沈娇一起跟随鱼席林进了内室。 内室布置得十分雅致,低调奢华,一看就知房间的主人十分有品位,博古架上摆着的器物也都是真品,沈娇看出有几样价值不凡,暗自心惊。 这些年上头提倡勤俭朴素之风,再有钱的人家都不敢高调张扬,别是在家里摆这些玩物,就连新衣服都不敢常做。 看这些玩物的摆相,起码摆了好几年,还有这栋宅院的豪奢,鱼席林在朝廷的地位可想而知! 屋子里有些闷热,大热门窗紧闭,一丝风都不透,虽然并没有怪味,可沈娇还是觉得不舒服。 再看床上竟然还盖着厚厚的棉被,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是数九寒呢! “把窗子打开!”沈娇吩咐。 床边有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容貌秀丽,身材苗条,闻言眉头微箴,柔声道:“姐姐她畏冷,这才关上窗子的。” 鱼席林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了沈娇,沈娇看也不看年轻女子,冲鱼席林道:“既然你请我来看病,那就一切听我的。” 鱼席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冲年轻女子道:“开窗吧!” 年轻女子犹豫了一会儿,到底去开了窗子,只却开了一扇窗户。 正为床上女子看诊的沈娇扬声道:“全部都打开!” 年轻女子朝鱼席林看去,鱼席林也不同她多,自己走过去将屋子里的窗户全部打开了,女子面色微变,摸不清沈娇的来头。 沈娇满意地勾了勾唇,专心为病人测脉了,这个被棉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此刻面色青白,眼睛紧闭,全身冰冷,似从万年寒冰中捞出来一般。 女人的年纪并不大,约二十来岁,与沈娇想象的美人不大一样,当然也是个美人,不过却浓眉大眼的,不是苏灵那种娇娇弱弱的美人。 而且实话,这个女子的样貌顶多只能算中上,不及她丈夫姿色的十分之一,甚至连苏灵都比她美。 沈娇测完了脉,心猛地一沉,这个女子已经病入膏肓,魂魄不全,就算是董方正来了,也难起死回生。 “太迟了,我也无能为力!” 沈娇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可事实就是如此,鱼席林的妻子确实已经回无力了! 鱼席林面色大变,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娇,好一会儿才喊道:“不可能,思烟她气数未绝,你就是可以救她的贵人,思烟她不会死的,你一定可以救回思烟的!” 沈娇不敢正眼看绝望大叫的鱼席林,因为鱼席林的没错,她确实可以救,可她不想救! 这个女人若是是在别人手里定然必死无疑,可她有还魂丹啊,别是还没有断气的病人,就算是已经断气,但只要不超过一刻钟,她也能从阎王殿拽回来。 可沈娇却不太情愿,上回在H城赵四用去了一颗还魂丹,沈娇便又给了他一颗,按道理她应当即复制一颗备用的。 可那个时候她自己受了重伤,哪里吃得消复制,紧接着又是怀孕生子,就更没有时间复制还魂丹了。 也就是,如今只有韩齐修身上有一颗还魂丹,再加上她宝碗里的母丹,这两颗她都不会去用。 想要救鱼席林妻子,她就得临时复制还魂丹,复制一颗还魂丹需要无数的血,身体损害且不,奶水必然没了,圆圆壮壮才只有半岁,沈娇不想为了素不相识的外人委屈儿子。 哪怕这个女人是未来亲家母! 鱼席林心思细腻,一看沈娇的眼神就知道她没有实话,他的卦象没错,沈娇一定可以救回思烟。 “我求你了,只要你就回思烟,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鱼席林苦苦哀求,旁边的鲁自建和年轻女子俱都面色微变。 鲁家家主的这句承诺分量可不轻,整个华夏不知有多少人费尽心思,只为得到鱼席林的一句承诺呢! 沈娇却并不在意,她头大的看着嚎啕大哭的鱼席林,一个美男子在她面前哭的如此伤心,她的心怎么也硬不起来呀! “鱼同志别这样,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就算我师父来了也没有办法。” 沈娇还是狠下了心肠,她还想多活几年呢,还魂丹能不复制尽量不去复制! 韩齐修当然明白还魂丹能够救鱼席林的妻子,而且他也赞同沈娇不出手,鱼席林此人才刚认识,谁知道这人是什么样的真面目? 犯不着为了一个陌生人冒险!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媳妇! 呸呸呸,大吉大利! “鱼兄弟你冷静一点,我媳妇学艺不精,你还是找一些老中医来看吧!”韩齐修好声好气的劝。 年轻女子也轻声道:“姐夫,我去找师父吧!” 鱼席林摆了摆手,神情倦怠:“不必了,思雨你先退下吧!” 年轻女子怔了怔,乖顺地垂下头,声道:“姐夫,我去看团团了。” 沈娇瞅了眼年轻女子,和床上的病人一点都不像,居然是姐妹? 鱼席林张了张嘴,还想再求沈娇,一个胖胖的老太太冲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身后紧跟着年轻女子。 750师父的死对头 胖老太面相看着有些凶,怀里抱着的婴儿却十分可爱,浓眉大眼,白白胖胖,和床上的女病人有几分相似,应该是鱼席林的女儿了。 年轻女子抢先道:“姐夫,华婶她不听我的劝,非要把团团抱来,团团还这么,万一过了病气怎么办?” 胖老太瞪了她一眼,大声道:“少奶奶从生产到现在,连姐一面都没有见过,现在少奶奶不好了,怎么也得让少奶奶见上姐一面啊。” 鱼席林身子晃了晃,哀伤地看向妻子,年轻女子不满道:“华婶您怎么可以这样咒姐姐?我师父姐姐可以康复,不会有事的。” “你师父懂个屁,连董神医的脚趾头都比不上,就是他把少奶奶的病给拖坏啦!”胖老太不屑地看着年轻女子。 她老人家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米都要多,这个娘们肚子里打什么鬼主意,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鲁家少奶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的! 年轻女子柳眉倒竖,怒道:“华婶,我敬您是长辈,可您不要太过分了,我师父可是享誉全国的神医,姓董的算什么?不过是个被踢出师门的窝囊废而已。” 沈娇心中一动,冲胖老太问道:“华婶,您的董神医叫什么名字?” “董方正,以前是京都齐家人,只可惜这些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要是他还在京都的话,少奶奶哪里会有事?”华婶遗憾地叹了口气。 少奶奶这么好的人,老爷咋就不开眼呢? 沈娇冲年轻女子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鱼席林摸不清沈娇的意思,便道:“她叫越思雨,是我妻子的妹妹。” “不是亲的,她是我们少奶奶父母心善收养的。”胖老太补充了一句。 “姐夫!” 越思雨神情有些受伤,哀怨地看向鱼席林。 胖老太撇了撇嘴,神情很是不屑。 沈娇对越思雨是亲的还是养的并不关心,她在意的是这个女人自己师傅的坏话,身为徒弟,听见别人辱骂自己的师父,岂能不站出来讨个公道? “越姑娘,敢问令师尊姓大名?”沈娇再问。 越思雨疑惑地看了眼沈娇,骄傲答道:“家师姓赵名光秀,乃……” 不待她把话完,沈娇冷笑地打断了她:“我当是谁?原来是赵光秀这个沽名钓誉的人啊,难怪鱼同志你妻子治不好了。” 后一句话沈娇是冲鱼席林的,越思雨气道:“姑娘是什么意思?为何羞辱家师?” “就只你可以侮辱我师父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沈娇冷笑,本来她对这个越思雨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却只有恶感了。 赵光秀那个奸诈人教出来的徒弟,人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当年董方正被赶出师门,这个赵光秀的功劳可不,前一刻还和董方正称兄道弟,后一刻就拔出刀子捅了董方正好几刀。 董方正十几年不在京都混,倒是让这个奸诈人给混成神医了! 越思雨讶异问道:“敢问姑娘师父是谁?” “董方正!”沈娇坦荡荡地回答。 越思雨上有些挂不住,当着别人徒弟的面师父的坏话,还被抓了个正着,也不知道鱼席林会怎样看她? “姐夫,我……我不是有意这么的,我……”越思雨慌张地看向鱼席林。 沈娇一看这个女人的表现,就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就只有鱼席林这个当事人还蒙在鼓里。 居然敢让觊觎他的女人照顾自己的妻子? 这是嫌自己妻子死得不够快吗? “越姑娘,你解释的对象应该是我吧?你凭什么在背后辱骂我师父,是赵光秀教你的吗?我可得找赵光秀好好道道,当年的帐可还没有算清楚呢!” 沈娇冷冷地看着越思雨,董方正虽然已经不计较这些了,可她却都记着呢! 越思雨瑟缩地退后一步,可随即又理直气壮了,现在的京都可是她师父的下,董方正那个老头早已是日落西山,不足为惧了。 “董方正当年被踢出师门的事,京都杏林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又没有错,倒是姑娘你口口声声辱骂家师,我还要问个清楚呢?” 越思雨面带微笑,神情有些不屑,只是海拔太低了些,气场不够强大。 沈娇冷笑一声:“赵光秀不是自夸是举世闻名的神医吗?为何却治不好你姐姐?” “你胡八道,我师父姐姐身子虚,需要静心调养,慢慢才会康复。”越思雨急道。 “让你师父去阎王殿慢慢治吧?好好的人都被你们给治坏了!”沈娇毫不客气。 “没错,我就应该去找董神医,没准少奶奶早就好了。”华婶点头不已。 越思雨恨恨的瞪了华婶一眼,冷笑道:“姑娘你还是把我姐姐治好了再来吧,空口白牙谁不会呢?” 沈娇被噎了下,越思雨这个反将计倒是用得厉害,明知自己姐姐已经救不回了,还故意来将她的军! 其心不可谓不毒啊! “还请沈同志救救我妻子!” 鱼席林又开口恳求了,哀恸不已,无论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他。 “姐夫你别求她,董方正的徒弟医术能高明到哪里?我这就去找我师父来!” 越思雨鄙夷地看了眼沈娇,柔声劝鱼席林。 沈娇气的心肝肺都疼了,恨不得一刀子戳过去,韩齐修忙拍拍她的背,声安抚道:“娇娇别气,咱不同她一般计较,就当是听了个屁!” “我咽不下这口气,气死我了!”沈娇咬牙切齿。 “别气别气,气坏了我心疼!”韩齐修耍贫嘴,沈娇这才展颜。 “可我想替师父讨回公道,韩哥哥!”沈娇想了想道。 “那你有把握治好鱼席林媳妇吗?”韩齐修问道。 “有,可是要用还魂丹。”沈娇老实回答。 “那咱以后再慢慢给董老头讨公道,要不晚上我去把那个赵光秀吊麻袋打一顿也成。”韩齐修哄道。 沈娇噗嗤笑了,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犹豫不定,到底要不要救越思烟? 751壮壮开金口了 沈娇十分纠结要不要救越思烟,她想替董方正讨回公道,可她又不情愿耗费自己的精血,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牺牲自己,她可没那么高尚的情操。 再加上韩齐修也不赞同她用还魂丹,沈娇就更犹豫了! 沈娇想了想便对鱼席林道:“我先暂且续住你妻子的命脉,等这位越姑娘的师父来妙手回春吧!” 到这里,沈娇似笑非笑地看着越思雨,道:“越姑娘既然是赵神医的高徒,想必医术是极高明的了,刚才你姐姐情况危急,越姑娘为何不采取措施救治呢?” 越思烟之前晕厥过去,心跳极弱,若非她扎了两针,越思烟怕是早去阎王殿报道了! 这个越思雨明明就在身边,却只是象征性地掐了掐人中,她安的什么心,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沈娇又问道:“越姑娘是不会救治方法,还是不想救呢?” 越思雨面色一白,忙冲鱼席林解释道:“姐夫你别听他乱,我有救姐姐的……” “是救了,你掐了人中,普通人都会的救治办法,赵神医的高徒就只会这点了?”沈娇讽笑道。 “你满口胡言,你来的时候我已经救好了,否则你只是扎两针,又怎能救回姐姐?” 沈娇气极反笑,这个越思雨不愧是赵光秀教出来的,一样的厚颜无耻。 “那我就等着看你们师徒如何施展仁心仁术了。”沈娇将了一军。 “自然是比某些被踢出师门的人要厉害一些的。”越思雨十分嘴硬。 “厉害不厉害可不是嘴上的,空口白牙谁都会,拿点真本事出来才是真的。” 沈娇将先前越思雨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看见越思雨憋屈的模样,心情好了不少。 越思雨恨恨地瞪了沈娇一眼,跑出去给自己师父打电话了,董方正的徒弟来了京都,这事得和师父报告一声,另外也顺便让师父给越思烟看看,不能让鱼席林误会了她。 鱼席林焦急万分,他本就不是太有决断的人,此刻又被妻子的病情扰乱了心神,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好在他还没糊涂到顶,知道沈娇才是能救妻子的贵人,便只是苦苦哀求沈娇,并不期待赵光秀的到来。 沈娇从包里取出几片参片,塞进了越思烟的嘴里,对鱼席林道:“我现在用百年老参给你妻子吊命,再坚持半个月是没有问题的,应该足够赵神医妙手回春了。” “少爷,那姓赵的没啥真本事,您可别相信他,还让这位姑娘治少奶奶吧,她可是董神医的徒弟呢!”华婶嚷道。 沈娇对这位直爽的老太太感觉不错,笑道:“华婶别着急,越姑娘可是打了包票的呢!” “能治好早就治好了,听她放屁呢!”华婶鄙夷之极。 沈娇瞅了眼六神无主的鱼席林,对这位美男子的好感少了许多,优柔寡断,且还眼神不大好,就连华婶都看得比他明白。 嘴上她是他妻子的贵人,可越思雨那边却还粘粘糊糊的,也不知道他是打的什么主意,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咯咯咯!” 清脆的笑声响起,气氛随之轻松了不少,笑出声的是华婶怀里的婴儿,正咧嘴笑个不停,同样笑得开心的还有韩齐修怀里的壮壮朋友。 三个娃娃隔得并不远,正巧面对面,鱼席林的女儿性子极大方,看见陌生人也不怯场,眼睛骨噜噜的转个不停,还冲圆圆壮壮招手。 圆圆自然是不会理会她的,高冷依旧,壮壮却对女娃挺感兴趣,啊啊的叫个不停,口水哗哗地流,跟哈巴狗似的。 女娃从没有看见过同龄的朋友,如今见到壮壮,开心的不行,手舞足蹈的,一个劲地往壮壮那边凑,壮壮同样也扭着身子要和女娃握手。 沈娇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奶娃互动,眼看着两只胖手就要握在一起了。 “华婶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让随随便便的人碰团团呢?” 训斥的人是越思雨,她打完电话回来了,一脸不赞同的地看着华婶。 “思雨!”鱼席林沉声斥道。 “姐夫,我只是担心团团,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越思雨惶恐不安地看着鱼席林,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鱼席林不禁又心软了,毕竟是思烟的妹妹啊! “对不住,思雨她年纪不会话,齐修和沈同志不要和她一般计较。”鱼席林歉然道。 沈娇冷冷道:“年纪?我看这位越姑娘也有二十好几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鱼宅的少奶奶呢?都能当鱼宅的家了!” 同样气不平的华婶不屑道:“咱们鱼宅的少奶奶可不是来路不明的阿猫阿狗可以做的,再正经少奶奶还在床上躺着呢!” 鱼席林不悦道:“华婶你乱什么?鱼宅的少奶奶就是思烟,不会是其他人的。” 沈娇冷冷地看了眼面上青红交加的越思雨,似笑非笑道:“只怕有些人可不这么想,一心盼着你妻子早点死了,好取而代之呢!” 鱼席林和越思雨同时面色大变,一个是惊慌失措,一个却是被人捅破了心事。 沈娇也不看这两人了,一个糊涂虫,一个不要脸的贱人,都不是好东西,最可怜的还是床上躺着的鱼家少奶奶。 “我们走吧。”沈娇冲韩齐修道。 韩齐修点了点头,抱好圆圆壮壮就要离开。 “哇!” 壮壮和女娃同时叫了起来,身子扭个不停,什么也不肯走。 也不知啥时候这两个家伙的胖爪子抓在了一起,紧紧地抓着,就是不肯松开。 “玩……!” 壮壮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这个家伙人生中第一次开口,不是叫妈妈也不是叫爸爸,竟然是‘玩’,沈娇哭笑不得,心里酸溜溜的。 为神马她有一种被儿子抛弃的赶脚? 明明壮壮是才半岁多一点的奶娃呀! 在壮壮的坚持和鱼席林的极力挽留下,沈娇他们依然留在了鱼宅,华叔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单独的院子。 “韩哥哥,和鱼家的婚约可以解除吗?” 晚上,沈娇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神情纠结。 752吃醋的韩齐修 沈娇本来就对老祖宗安排的这桩婚约不是太满意,原本想着鲁家若是不出现,这桩婚约也就罢了。 可现在鲁家却出现了,而且她还见到了自己的未来儿媳妇,要鱼席林的女儿确实挺不错,模样长的好,性子也大方,比她老子可强多了。 可这个鱼席林实在是不咋地,性子粘粘糊糊的,一点都不爽利大方,最让沈娇厌烦的是这个男人处理不好感情问题。 沈娇可不相信鱼席林会看不出来越思雨对他的爱慕之情,男人在感情这一方面可不比女人要迟钝。 男人之所以假装糊涂,只是因为他们很享受这种暧昧! 嘴上对妻子一往情深,可这边却享受着姨子的爱慕之情,要是在古代,这个鱼席林怕是还想效仿南唐后主,将姐妹一同纳入后宫吧? 她可一点也不想和这样的男人成为亲家,腻歪死人了! 韩齐修其实也和沈娇同样的想法,要不咋夫妻同心呢! 他沉吟半晌,笑道:没事,反正这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无凭无据的,咱们不承认就是,鱼席林他能拿我们有啥办法?” 沈娇扑哧笑了,这法子虽然无赖了些,可还真是最好的办法了。 “起来要不是鱼席林这人不咋地,我还是蛮喜欢他女儿的。”沈娇叹了口气。 韩齐修撇了撇嘴,酸溜溜道:“前几不知是谁姓鱼的是旷世难逢的美男子呢!” 沈娇愣了愣,愕然地看着全身散发着酸味儿的韩齐修,不禁哑然失笑。 “我的也是实话啊,鱼席林的皮囊确实不错嘛,你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 韩齐修的语气更酸了:“长得好看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 沈娇忍笑道:“没错,长的好看确实不能当饭吃,男人最要紧的还是能力,就像我男人一样,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呢!” 最后一句沈娇是贴着韩齐修的耳朵的,某人顿时全身发软,微微一硬。 “媳妇你错了,男人最要紧的可是这儿,你摸摸,多强大!” 韩齐修声音沙哑,抓着沈娇柔若无骨的手探向了某处,的确很强大! “讨厌!” “媳妇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要诚实,瞧,都快成瀑布了。” “你去死!” …… 鱼宅的风水的确很不错,其他方面利不利尚不知道,可这个房事却是极利的。 韩齐修这个晚上成功地打破了他自己创下的记录—— 一夜八次郎。 第二鱼宅的早餐,沈娇自然顺理成章地缺席了,鲁自建夫妻早已习惯,沈娇哪能正常吃早餐才不正常呢! 越思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自从昨沈娇了那些话,姐夫对她的态度大不同以往,她还是谨言慎行的好,等师父来了再。 赵光秀来得还是蛮快的,吃过早饭没多久,这家伙就赶来了。 此人身材瘦长,温文儒雅,就如同大学教授一般,风度极佳。 可却是个道貌岸然的奸诈人! 越思雨同她师父叽咕了几句,不时朝沈娇这边看过来,沈娇冷冷一笑,并不当回事。 赵光秀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道:“沈姑娘,你师父最近如何?” “挺好,过得很滋润,心宽体胖,不像有些整想着害人的人,怎么吃也长不出肉来?” 沈娇面无表情,她可没有那么高的演技,对着讨厌的人还能笑得出来。 赵光秀笑容微滞,很快又笑道:“令师应该对我有些误会,不知沈姑娘可否告诉我令师的地址,我和他当面解释清楚。” 沈娇哼道:“告诉你了,然后你再去给我师父捅几刀?” 越思雨尖声叫道:“你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竟然这样同我师父话!” 沈娇冷笑道:“废话少,你们还是先救人吧,也让我等见识举世闻名的赵神医的妙手回春之术!” 赵光秀强忍怒气,笑道:“沈姑娘过奖了,在下学识浅薄,当不起举世闻名!” 沈娇从鼻孔里哼了声:“这可是你的好徒弟亲口的。” 鱼席林走了过来,冲赵光秀点头示意,神态并不是特别亲近,反倒是赵光秀神情恭敬,躬身肃立。 鱼席林其实并不是太想赵光秀治妻子,都治这么长时间了,妻子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他对赵光秀的信心发生了动摇。 只不过鲁家一千多年来深受中庸之道影响,从不轻易得罪人,即使对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喽喽。 更何况赵光秀在京都颇有地位,鱼席林自然是不会不给面子的。 赵光秀同鱼席林客套了几句,便开始为越思烟看诊,还未测脉,只是看了越思烟的面色,心便一咯噔。 怎么一下子就成将死之症了? 明明应该还可以拖上一年半载的嘛! 要起来,这个赵光秀也不完全是欺世盗名之徒,还是有一点真才实学的,只一眼就看出越思烟没得救了。 不过他还是装模做样了一番,摇头叹息道:“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啊!” 鱼席林早已预知到了结果,十分平静,扭头冲沈娇哀求道:“沈同志,还请你救救我妻子!” 赵光秀心里有些不舒服,似笑非笑道:“在下虽然学艺不精,可比这位沈姑娘总是强几分的,我都治不好的病人,沈姑娘怕是……”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完,其中的意思大家都能听出来,不外乎就是想沈娇没那个本事治好越思烟。 适才赵光秀诊治的时间里,沈娇想了许多,突然觉得此刻其实是替师父讨回公道的绝佳机会。 赵光秀治不好的病人,董方正的徒弟却治好了,这事如果让京都杏林界知道了,赵光秀还有什么脸在京都混? 沈娇在韩齐修耳边声了几句,韩齐修眉头微皱,勉强同意了。 大不了他多护着,总不能让媳妇受人欺负喽! 有了韩齐修的支持,沈娇的心更踏实了,冲赵光秀嚷道:“话可别得太满,你治不好那是你自己没本事,别以为大家都同你一样没本事,病人虽然已经病入膏肓,可也不能回乏术了!” 753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娇一席话完,鱼席林喜悦之极,他知道妻子一定不会有事的,沈娇就是妻子的贵人。 赵光秀面上挂不住,再也维持不了他的好风度,冷笑道:“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不会是你师父教出来的吧?” 沈娇不甘示弱道:“我师父只教了我治病救人,可从没有教我如何害人!” 赵光秀冷冷一笑,脸色极难看,也不再同沈娇打嘴仗,有失他的身份。 “鱼先生,您还是好生考虑下,别让鱼夫人走也走的不安宁!”赵光秀劝道。 鱼席林不悦道:“我妻子不会有事的,赵先生不要乱。” 赵光秀面色微变,也懒得再了,冷眼看好戏。 医术上他虽然比不过董方正,可越思烟如今的情形,就算是董方正亲自出手也救不回来,这个姓沈的姑娘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则别想救回越思烟。 沈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对鱼席林道:“我可以救你的妻子,不过我诊治期间,闲杂人等都得避开,若是打扰了我,我可不敢保证你妻子能救回来。”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的。”鱼席林忙不迭地保证。 现在就算沈娇想要上的星星,鱼席林怕也会想办法弄来的。 赵光秀本来还想看看沈娇是如何施救的,可却被华婶毫不客气地轰出了房间,越思雨也同样被华婶轰走了。 沈娇自然是准备用还魂丹救越思烟了,眼下她手头并没有还魂丹,只得晚上想办法复制一颗出来,还得瞒着韩齐修才行,要是让他知道复制还魂丹需要那么多的精血,怕是不会再用还魂丹了。 越思烟的情况还算稳定,沈娇便要回去配药丸,鱼席林不疑有他,连声了很多感激的话。 韩齐修略想了想,便让沈娇带着圆圆壮壮先回屋了,他拽着鱼席林去了书房,还冲沈娇眨了眨眼,神神叨叨的。 沈娇抿嘴笑了笑,带着两只家伙回屋了,她得好生想想如何复制还魂丹的事,鱼宅是绝不可以进行的,鲁门擅奇门遁甲和风水局,谁知道这幢宅子里装了什么机关,她可不放心在这儿使用宝碗。 看来只能回董方正的宅子住几了,等韩齐修回来就同他这事。 沈娇收拾起了行李,这趟京都来得突然,他们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华婶带了团团过来串门,壮壮特别开心地冲团团招手。 “玩……” 自从上次开了金口后,沈娇一直逗儿子叫爸妈,可壮壮朋友却自始自终只会玩字,而且还是见到团团才肯,其他时候就算是用美食诱惑,他也是绝不开口滴! 团团咯咯地笑着,胖手朝壮壮伸了过去,身子在华婶怀里蹦哒个不停,一看就知不会是个安静的淑女。 “我家姐喜欢两位少爷,非要闹着来玩。” 华婶笑眯眯地着,看着团团的眼神十分慈爱。 沈娇笑道:“孩子也是喜欢交朋友的,你们家姐长时间关在家里不好,得多抱出去晒太阳。” 华婶心有戚戚焉,似找到了知音般,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可不是这个理儿,娃儿生地养,这日头和地气是万万不可少的,偏偏那个妖……呃,少奶奶的妹子硬外头脏得很,有好多细菌啥的,我家少爷还就信了她的话,唉,可怜我的姐了哦!” 沈娇对于越思雨的观感更差了,赵光秀虽是个奸诈人,可医术还是过得去的,越思雨身为他的徒弟,再不济也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才适合孩生长! 她这样想方设法地把团团关在家里,心思不可谓不毒呢! 正经原配夫人还没死,这就想尽办法对付原配夫人的骨肉了,这吃相可也忒难看了些! 若是她不肯出手救越思烟,就鱼席林这种糊涂男子,越思雨想要上位根本就不须费吹灰之力,一杯酒就能搞定一切。 到时候团团的日子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呢! 至于鱼席林可就别指望了,连妻子都护不住,又何谈护得住女儿? 不定越思烟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越思雨也有功劳呢,前世听了许多嬷嬷的后宅案例,沈娇忍不住就开始阴谋论了。 “团团的性子可真好,爱笑的姑娘福气总不会差的,你们家姐以后是个有福的。” 沈娇在团团白胖脸蛋上摸了把,逗得姑娘咯咯直笑,大眼睛笑成了一道缝,沈娇也被逗笑了,从包里取出一个拔浪鼓,塞进了团团的爪子里,让她拿着玩儿。 华婶感激道:“承沈大夫吉言了,只希望老保佑我家少奶奶早日康复,没了亲娘的孩子,就算是再大的福气,日子也过得苦啊!” 沈娇笑而不语,又逗弄了团团一会儿,假装不在意道:“团团看着身体极好,倒是不像她娘的身体。” 华婶叹道:“我家少奶奶素日身体也是极好的,平时连伤风感冒都不大有,可老不开眼,少奶奶生姐时难产大出血,抢救了三三夜才捡回一条命,之后就一直没好过,现在又……” 团团似是感受到了华婶的悲伤,也不笑了,伸出胖手摸在华婶脸上想要安慰她,华婶欣慰地在团团脸上亲了口。 沈娇心中一动,问道:“你家少奶奶怀孕时没做过产检吗?若是胎位不正大可以选择剖腹产,怎么会难产呢?” 华婶又叹了口气,道:“要不怎么是老不开眼呢,少奶奶产检一直都没查出来问题,胎位也正的,哪知到生时就难产了,唉!” “你家少奶奶不是去医院生的吗?”沈娇讶异问道。 “不是,我们家的规矩是必须在自家生子的,不过当时有许多大夫守着。”华婶含糊道。 沈娇也没深问,鱼宅这种传承了一千多年的大族,规矩自然是极多的,尤其是他们这种擅奇门遁甲的家庭,不定生个孩子都要挑选时辰呢! “你家少奶奶生产时是谁接生的?”沈娇又问。 “是一位经验极丰富的接生嬷嬷,家传的手艺,据祖上还给福晋接生过,还有越思雨也在里头。”华婶道。 沈娇心一沉,越思雨也有份? 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754得补肾了 沈娇又和华婶闲聊了几句,韩齐修回来了,华婶似是有点怵韩齐修,立马就抱起团团告辞,团团的胖爪子紧紧的抓着沈娇给的拔浪鼓,任华婶如何哄都不肯松开。 华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还想再哄团团,沈娇笑道:“就送给团团玩了,不过只是个拨浪鼓而已。” 团团冲沈娇咧嘴笑了,晶亮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旁边的圆圆微微皱了皱眉,嫌弃地撇了撇嘴,又是个口水包,真烦! 沈娇笑着用围兜擦拭干净团团的口水,触及奶娃软弹的肉肉,忍不住就轻轻捏了几下,团团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啊啊……玩……” 壮壮跟着笑了起来,将自己的胖脚丫子塞进了嘴里,啃得口水哗哗地流,啃了自己的不打紧,还伸出胖爪子去抓旁边哥哥的白嫩脚丫子,爪子还没碰到呢,圆圆嫌弃地翻了个身,给了壮壮一个屁股蛋蛋。 “玩……” 壮壮也不气馁,哥哥这儿受挫了,妹妹这里找安慰,爪子伸向了团团,可惜隔得有些远,爪子短了一大截,根本就摸不到。 华婶虽有心想让团团再同壮壮玩,可她着实是怕了韩齐修,一看到韩齐修的黑脸,腿都打颤了,哪里还坐得住,匆匆告辞离去了。 “玩……” 壮壮摸不到香香软软的妹妹,失望地扁了扁嘴,大眼睛巴巴地看着沈娇,胖爪子指着门口,大概是想沈娇去帮他把妹妹弄回来吧! “妹妹要回家了哦,明再和妹妹玩,好不好?”沈娇耐心地哄儿子。 壮壮还是有些不开心,孤独地啃着脚丫子,可怜样儿的,沈娇看着就想乐,从包里取出一个大红苹果,在他面前晃了晃,家伙一改先前的桑心,整个人都乐开了花。 对于吃货来,香香软软的妹妹再好玩也没有红果果吸引人呀! 韩齐修和沈娇一人一个苹果,分别喂两只猪,沈娇问他刚才同鱼席林什么,韩齐修笑道:“没什么,就是同那家伙,只要你救回他老婆,朋友可以做,可婚事却不能提,一切都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愿。” “鱼席林答应了?”沈娇问道。 “他不答应还能咋地?不想要老婆的命了?再我也没取消婚约,只是看孩子的意愿,将来的事情谁得准呢!” 韩齐修挑了挑眉,他这么不过只是将婚约的主动权掌握在手里罢了,鱼席林在京都的地位太过特殊,与他交好的好处可太多了,他是傻了才会同鱼席林交恶。 反正闺女不是他家的,不管是啥结果,他儿子总不会吃亏就是了! 沈娇得知了他的想法,忍不住啐了口:“你可真是无赖,团团是个好姑娘,咱们就算是不想结亲,也不能欺负人家姑娘。” “当然不欺负,咱韩家的男人从不欺负女人,这可是家规!” 要欺负也是在床上欺负,这句话以后再私下教导儿子,韩家男人在床上那可是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滴! 儿子的婚约暂时告一段落,沈娇也放下了心,便同韩齐修要去董宅住几日,方便复制还魂丹,韩齐修自然没意见了,出去同华叔了声,便带着老婆孩子出了鱼宅。 董方正的宅子在陆家老夫妻的照料下,十分清爽干净,随时都可以入住,老两口因为有沈娇赠的药丸调养身体,看着竟比几年前更年轻了。 沈娇给了他们一些钱票,外加一瓶药丸,陆大爷夫妻十分感激,日后照料董宅也更为上心。 晚上沈娇安顿好了两只的,月黑风高,蝉鸣人静,某人的兽性不发作才怪呢! 这一晚沈娇一改往日的羞涩,主动迎合,娇媚之极,韩齐修哪里还把持得住,只想将眼前的可人儿吞吃入腹才好! 高潮过后,又是一番缠绵之极的热吻,韩齐修很快便沉沉睡去,沈娇推开身上沉甸甸的韩齐修,见他睡得不省人事的模样,不禁调皮地捏紧了他的鼻子,韩齐修却依然打着呼噜,浑若未觉。 原来沈娇事先在嘴里含了迷药,趁热吻之际,迷药进入韩齐修体内,这时便发挥了效力,而沈娇自己当然是服过解药的。 打了水给自己和韩齐修擦干净了身子,沈娇便取出了宝碗和还魂丹母丹,她给韩齐修下的迷药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限,得抓紧时间复制才行。 韩齐修对药物一类十分警惕,沈娇不敢下太重的份量,只怕还没开始下,这家伙就能觉察出来了。 沈娇拔出匕首,在手腕上割了一刀,鲜血汩汩流出,全被宝碗吸收了,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对于这次复制她觉得应该不会对身体有太大影响。 毕竟她现在都长大了,身体素质也强健了许多,想来复制一颗是不会有问题的。 只是沈娇还是想得太美好了,就算她现在身子康健,可一颗还魂丹需要的血量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而且她还发现,血量竟比以前多了不少。 难道这宝碗的年纪大了,胃口也会变大吗? 沈娇强忍疼痛,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她的眼睛都有些发黑了,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宝碗的胃口会变大,她什么也不会答应救人了! 把赵光秀灌麻袋打一顿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呀! 好不容易一颗还魂丹复制好了,沈娇忙给伤口用上止血药,血很快就止住了,她没敢割多大的伤口,血止住后也就极细的一缕,手表表带完全能够遮住,一点都看不出来。 再服下两颗生血丸,沈娇感觉精神好了些,这才将还魂丹收好,躺回韩齐修身边,很快便睡熟了,浑然没注意到角落睡熟的圆圆童鞋,早已睁大了双眼,一眨也不眨。 一个钟头不到韩齐修就醒过来了,警觉地弹起身,先是摸了摸旁边的沈娇,放下了一大半心,再朝角落看去,两个儿子也都在,心全放下了,可也大感奇怪。 他今怎么才只办一回就睡得这么死沉? 连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万一要是敌人来了,娇娇和儿子岂不是就危险了? 难道是最近干活太卖力,得补肾了? 明问媳妇要点六味地黄丸吃几颗,八次的确是多了点儿,以后还是平均分配,三四次吧! 755壮壮的人生真谛 对于沈娇下药一事,韩齐修并没有怀疑,只以为是八次郎那晚上劳累过度所致,大概检查了一番房间周围环境,见没有异样韩齐修就又搂着沈娇睡了。 早上韩齐修是让壮壮朋友给啃醒的,本还想搂着娇软的媳妇多睡一会儿,可生物钟异常准点的儿子,也不啥时候滚到了床尾,正抱着他的大脚丫子津津有味地啃着呢! 韩齐修好笑地看着儿子,再瞅眼自己湿漉漉的脚丫子,儿子长出了一点牙,居然还让他给啃去了一丢丢脚皮,这牙口也真是没谁了! “子,你也不嫌有脚气呢!” 韩齐修抽回了脚丫子,在壮壮的肉鼻子上弹了下,又见到旁边皱眉嫌弃的大儿子,忍不住也弹了他一下,挨了圆圆一记白眼,神若沈娇。 没了美味的脚丫子,壮壮委屈地扁了扁嘴,伸手抓了几下,空的,继续抱起自己的脚丫子啃啊啃,愉快的早餐就从脚丫子开始吧! 韩齐修知道俩儿子肚子饿了,圆圆壮壮每早上醒来都要吃一顿奶,从生下来到现在雷打不动,韩齐修抱着俩只猪解了便,再抱回炕上,放到了沈娇身边,替儿子撩开了沈娇的衣襟,让他们自己吃奶。 早上这一顿奶大都是喝沈娇母乳的,然后再吃粥和馒头,圆圆壮壮熟练地找到了他们的口粮所在地,一人一只吧哒吧哒地吸了起来。 可两只吸得脸涨红额头冒汗了,也没一滴奶出来,圆圆倒还淡定,壮壮却忍不住了,再撅着屁股蛋蛋用力吸了几口,仍然没有。 壮壮委屈地扁了扁嘴,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张嘴出了他人生的第二个字:“吃……” 好吧,我们的壮壮童鞋人生的确是开挂的,年纪就领会了人生的真谛——吃和玩! 圆圆也不再吸了,静静地看着韩齐修,似在质问:“我的早餐是不是被你给吃了?” 韩齐修莫名竟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回想起了昨晚的火热,确定自己并没有偷吃儿子的口粮后,随即便理直气壮回答:“老子可一滴都没吃!” 圆圆扁了扁嘴,他才不相信呢,肯定是他老子偷吃了,每晚上都偷吃他和弟弟的口粮,别以为他年纪就好糊弄! 好吧,这个锅韩齐修是背定了,而且还一背就是一辈子啊! 韩齐修不及多想,忙着给儿子泡奶粉,幸好昨晚有从陆大爷家里拎了一壶热水,否则还要现烧水呢! 服侍好两只的,韩齐修这才有空细想口粮事件,口粮确实没了,刚才他已经实践检验过,空空如也,一滴都无! 明明昨儿子还吃得呼噜呼噜响呢,今怎么莫名就没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韩齐修推了推沉睡的沈娇,想问她昨吃坏啥东西了,董方正以前叮嘱过,不可以在哺乳期间乱吃东西,要不然就会回奶的。 只是他推了好几下,沈娇依然睡得死沉死沉的,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眼眶下有着浓浓的青黑,看着有些憔悴。 韩齐修心疼坏了,也不再吵沈娇,默默地将以后夜间活动的平均数量减到了一到两回。 这段时间他确实有些索求无度了,得让媳妇好好歇歇才行,身体是运动的本钱嘛! 沈娇直到下午两三点才醒来,整个人轻飘飘的,头晕目眩,她伸手摸了摸额头,温度正常,不禁暗自庆幸没有发烧,明她的身体素质确实好了许多,以前每次复制还魂丹,可都要病上半来月呢! 这回只是有些贫血,好生补补就是了,见房间里没人,沈娇又吞了两颗生血丸,韩齐修捧着鸡汤走了进来,见沈娇醒来了,顿时喜笑颜开。 “娇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炖了鸡汤,是三年老母鸡炖的,我喂你喝。” 韩齐修过来先探了探沈娇的额头,舒了口气,再将沈娇扶了起来,想喂她喝鸡汤,沈娇眨了眨眼,温热鲜美的鸡汤顺着喉咙滑下了食道,连着喝了好几口鸡汤,沈娇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看着面前认真喂鸡汤的韩齐修,沈娇心里有点酸,又有点胀,这个男人是她和儿子的依靠,也是她在这个世上的牵拌。 “韩哥哥你真好!” 沈娇忍不住在韩齐修的黑脸蛋上亲了口,韩齐修拿着调羹的手僵了僵,呆愣了半晌,将调羹放下了,伸手在脸上擦了擦,一手油。 心里也油汪汪的,媳妇这是咋地的了? 一醒来就冲他甜言蜜语,难道是对他最近的表现十分满意? 那这平均数量还是改回三四回吧,八回确实是多了,咱得讲究细水长流嘛! “我以后会更好的,媳妇!” 韩齐修喂了一勺鸡汤给沈娇,忍不住啃了口白嫩耳朵,顺便立下了保证书,保管让媳妇每一每一夜都会深深体会到他的好! 一碗鸡汤下肚,沈娇感觉好了许多,和韩齐修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才在俩儿子的催促下起床了,韩齐修盛了两碗鸡汤,泡化了馒头,和沈娇一道喂两个家伙吃下午点心。 “娇娇,你的奶水都没了,圆圆壮壮早上是喝的奶粉,咋回事?”韩齐修想起奶水的事,便问了起来。 沈娇心一沉,她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失血过多导致了回奶,虽早已预估到了,可沈娇还是很难受,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昨晚复制了还魂丹,耗费了不少精力,可能就是这样才会回奶的,我……我……” 沈娇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可如果这回不替师父讨回公道,以后怕是再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自古忠孝两难全,其他方面也是一样啊! 韩齐修皱了皱眉,媳妇什么时候复制的还魂丹? “就是你昨晚睡着了,我还不想睡,就复制了。”沈娇半真半假地回答,并把那颗还魂丹拿给韩齐修看。 韩齐修对还魂丹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媳妇是如何复制还魂丹的? 看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最要紧的是,会不会伤害媳妇的身体? 756为儿子存老婆本 韩齐修直接问沈娇到底是如何复制还魂丹的,沈娇轻松答道:“就是同复制其他东西一样啊,不过还魂丹需要的时间长一些,耗费的精力也多一些,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会伤害身体吗?” 韩齐修不是太相信,沈娇目前的状况看起来可并不好,而且他总觉得还魂丹如此逆的宝贝,复制绝对不应该太轻松的。 沈娇本想摇头否定的,可想了想还是微点了点头,道:“只是有一点耗费心神,不过没什么关系,睡上几日就能恢复了。” 若是全盘否定,她当前的模样实在是没有服性,还是真真假假的一些,这样韩齐修才不会怀疑。 不得不,沈娇对自家男人的心理的确了如指掌,韩齐修果真没有怀疑她的话,瞅着沈娇憔悴的脸蛋心疼坏了。 早知道媳妇复制还魂丹这么费劲,他什么都不能让媳妇把还魂丹再给赵四一颗了! “咱以后不复制了啊,你瞧你自己的脸都白成啥样了!”韩齐修数落道。 沈娇抿嘴笑了笑,乖顺地应了声,以后她不会再为外人复制,可若是她在意的人有危险,她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一点精血就能救在意之人的性命,她岂能不干呢! 沈娇本想着早日去救越思烟了结此事,可韩齐修却不同意,让她在家里养好了身子再去,再则也不能让鱼席林以为沈娇配药很轻松。 “反正鱼席林媳妇还能拖好几,不急!” 沈娇想想也是,若是她表现得很轻松的话,这个人情可就没那么重了。 韩齐修这个奸猾的,让沈娇列了张药单子,让她啥药珍稀就列啥,他一会儿交给鱼席林。 “咱们配药总得有药吧,不问姓鱼的要还问谁要?”韩齐修理直气壮。 沈娇:…… 这话得一点都没错,可她根本就没用药啊! “我这用的是欲盖弥彰之计,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得让别人看不出深浅来,咱们韩家老祖宗的。”韩齐修嘿嘿笑道。 沈娇懵懂地点了点头,兵法她又不懂,外面事情都听相公的,准没错! “再鱼家一千多年传下来了,宝贝肯定不少,这些药就当是报酬了嘛!”韩齐修笑得意得志满。 他可是有两个儿子的人,节流忒委屈媳妇儿子,还是想法子开源的好! 沈娇噗地笑了,飞了个娇媚的大白眼过去,难怪爷爷以前总韩齐修去当将军有点屈才,要是经商的话,绝对是个大大的奸商! 鱼家的宝贝果然不少,鱼席林也够大方,看也不看韩齐修的单子,就让华叔去给韩齐修张罗了,越思雨打听到了华叔拿给韩齐修的东西,气得银牙都快咬断了。 以前她借口为越思烟配药,同华叔讨要药材,都被华叔给拒绝了,还鱼宅不是药铺,没有药材,可他现在拿出来的是什么? 野山参,雪莲花,田七,雪蛤,黄精,鹿茸,血参等,都是年份不短的上好药材,有钱也难买到的宝贝,她以前就知道鱼家底蕴深厚,可华叔拿出的这些好东西,还是让越思雨震惊了。 鱼家比她想像的还要富贵一百倍,鱼席林又是这么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她要是能够嫁给鱼席林,这些宝贝可就任她取用了! 只是越思烟却是个大阻碍,眼看着就要靠岸了,谁知却闪出个沈娇来,也不知沈娇是不是真的能治好越思烟? 要是真治好了,她这些年的蛰伏等待岂不是落空了? 不会的,师父都越思烟已经大半截身子踏进了阎王殿,绝对不可能救过来的,现在她要做的便是不动声色地等待,等着越思烟咽气的那一刻到来! 那时便是她越思雨的新生! 沈娇看到韩齐修带来的那些宝贝,吓得整个人都懵了:“你这是打劫鱼宅了?” 韩齐修带回来的药可比单子上列的多了一半都不止,不是打劫是啥? “姓鱼的还是蛮大方的,担心我不够用,让华叔多拿了些。” 事实上却是韩齐修见鱼席林那豪掷千金的大方范儿,心思又犯了,这就跟买东西还价一样,店家应价太爽快的话,买家总是会忍不住想再还点儿。 韩齐修就是这么个心理,一看鱼席林这么痛快,他就后悔下手轻了,想也不想就倒了一通苦水,沈娇最近为了配药日夜不眠,耗费精力无数,圆圆壮壮都没奶吃了。 鱼席林大受感动,大手轻飘飘一挥,就吩咐华叔多拿些补品给沈娇补身子用。 “啧,幸好这条鱼不是生的儿子,照他这败家子用法,哪里还娶得起媳妇嘛!” 韩齐修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不忘损人一通,沈娇听得哭笑不得。 这一堆宝贝全让沈娇收进宝碗里了,虽然品相比不上她宝碗里的那些,可也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了,收着以后可以配药救更多的人。 沈娇和韩齐修在董宅住了四五日,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时光,过着蜜里调油的腻歪生活,韩齐修倒是摸出去了几回,是给沈娇准备大戏呢! 第六日,沈娇同韩齐修回了鱼宅,等得心焦的鱼席林松了口气,心里多了几分期盼,只恨不得沈娇能一下子就让妻子醒过来才好呢! 赵光秀师徒也来了,想来是来看好戏的吧,沈娇也不理他们,进了越思烟的房间,谁也不准进屋,只除了鱼席林。 装模作样地给越思烟扎了几针,用的是齐家祖传的金针,看着这么高大上的金针,鱼席林对沈娇的信心更大了。 沈娇也不理他,面色凝重地扎好了针,并取出一颗药丸喂进越思烟嘴里,正是还魂丹,还魂丹外貌与普通的药丸并无不同,她不须担心鱼席林会发现什么。 “以后七日我会每日前来给你妻子施针,不出意外七日后就能苏醒了。”沈娇拭去额头汗珠,冲鱼席林道。 “谢谢,太感谢你了。” 鱼席林大喜过望,不住地冲沈娇鞠躬,喜气洋洋。 余下的七日,沈娇每日都会去帮越思烟针灸,并喂一颗药丸,煞有介事的。 第七日,越思烟悠悠醒转。 757幸不辱命 内室里传出鱼席林的惊叫声,凄厉之极,当然这是赵光秀和越思雨师徒的感受,不禁大喜,越思烟可算是死了。 这两师徒虽然目的不一,可此刻的喜悦却是同样的,面上假装悲戚,内心却乐开了花。 鱼席林叫了几声才冷静下来,扑到妻子面前嘘寒问暖,问个不停,越思烟脸上却是懵的,半都回答不出一个字来。 “病人昏迷时间太长,身体还很虚弱,鱼同志你别吵她,让病人安心休养。”沈娇不满道。 鱼席林忙闭上了嘴,心翼翼地看着越思烟,如同做错事的孩一般。 沈娇看得好笑,这个鱼席林对妻子倒是挺真心的,只是智商低了点儿,夫妻之间仅只有真心可是不够的哦! “姐夫节哀顺变啊,为了团团你也得坚强……” 门口传来凄婉的声音,是越思雨,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泫然若泣,只是那几滴眼泪怎么也不肯流下来。 此时鱼席林正巧扑在越思烟床边意殷勤的,因为激动身子还有些颤抖,看在越思雨眼里,却以为鱼席林是因为越思烟死了,正处在悲恸之中呢! 想当然的越思雨内心狂喜,可面上的神情却更加哀伤,眼里的泪花又多了几颗,这回倒是流下来了,两行清泪挂在秀丽的脸蛋上,端的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鱼席林还沉浸在妻子醒来的狂喜中,根本就没有听到越思雨的话,浑若未觉,沈娇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禁挑了挑眉,朝走进来的越思雨看过去。 啧啧,瞧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儿,换了她是男人都会止不住心动呢! “越姑娘这话的,你不会整日都盼着令姐死吧?”沈娇出言讽刺。 越思烟愣了愣,见到鱼席林一下子沉下去的脸,心中一慌,下意识反驳道:“我与姐姐自感情深笃,巴不得姐姐长命百岁,你怎能这样我?” 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垂下头,默默饮泣。 鱼席林阴沉的脸有了些许缓和,沈娇暗自摇头,以前她的判断有些错,鱼席林对越思雨可能真是爱屋及乌,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可这个男人的耳根子太软了,而且他最大的缺点,是他不懂得拒绝,尤其是不会拒绝女人。 对于妻子来,她可不愿意看到自己相公对外头的女人体现什么绅士风度,像韩齐修这样才好呢,每次看到韩齐修对其他女人不假辞色,沈娇心里就止不住的乐。 两相比较,美男子鱼席林又被黑壮汉韩齐修给比成渣渣了! 沈娇冲越思雨上下打量几眼,冷笑道:“越姑娘这身打扮也忒素了点吧?不晓得的还以为越姑娘是在戴孝呢!” 她知道风水门派最是忌讳这个,果然鱼席林脸一下就又拉了下来,他这段时间心神不宁,竟没注意到越思雨的穿着打扮,现在想起来,自从思烟病后,越思雨成都穿得特别毒净。 越思雨心里暗恨,她之所以穿这么毒净,还不是因为鱼席林喜欢,若不然谁愿意成穿得跟老太太似的! “姐夫您别生气,姐姐她病得这么重,不能受颜色刺激,所以我才穿这么毒净的,你想想要不医院怎么全是白色呢?”越思雨瞎话张口就来,还得煞有介事的。 鱼席林面色又缓和了些,医生护士的确都穿得挺素净的,他还真误会姨子了。 沈娇微微摇了摇头,懒得再管别人的家务事了,越思烟已经救活,后面的事就由她自己解决吧! “我素来喜红,最厌素色,思雨你怎么会不知道?” 嘶哑的女声响起,得断断续续的,竟是床上久未出声的越思烟。 还在哀声轻泣卖弄风情的越思雨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地看向越思烟,似见鬼了一般,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姐……姐……姐,你……” 越思雨的声音似被卡住了,了老半都不知她在什么,沈娇有意损道:“越姑娘很失望吧?令姐让我给救活了。” “没……没有,我怎会失望呢?我这是太开心了,果然是菩萨保佑,听到了我日夜的祈祷,真是太好了!” 越思雨的反应还是蛮快的,只一会儿就恢复了镇静,出来的话差点没把沈娇气死,她流了那么多血才救活了越思烟,这个不要脸的一张口就把功劳抢走了。 什么菩萨听见了她的祈祷? 放你的臭狗屁! “越姑娘抢人功劳的本事还真不,你学医可真是太屈才了,应该去行商,就你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何愁不发财?” 沈娇一点都没留情面,对这种不要脸的人,韩齐修以前就过绝不能留情,能出刀子绝不要出手,能动手绝不要动嘴,只能动嘴就绝对要把话得比刀子还狠! 完沈娇还不解气,冲一直没有出声的越思烟道:“卧榻之侧还是警醒点好,外盗易躲,家贼难防啊!” 越思烟虽还不明白沈娇这些话的意思,可她还是微笑道:“多谢提醒,我定会警醒的。” 沈娇对越思烟的观感还不错,虽然面容憔悴,病态难掩,可看得出这姑娘应该是个明媚爽利的性子,比她男人和妹妹讨喜多了。 惊喜万分的鱼席林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痴痴地看着越思烟,不住地傻笑。 沈娇瞅了眼面色难看的越思雨,痛快得紧,别她素来不喜抢姐妹男人的贱人,就冲这贱人是赵光秀的徒弟,她也不能让越思雨得逞。 外头的赵光秀还不知里面的情况,一心只以为越思烟死透透的了,面上的喜意怎么也遮不住,董方正这个野路子永远也别想超越他赵光秀!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哪里比得上正统之道? 只是—— “赵神医等急了吧,幸不辱命,鱼夫人无恙!” 见到赵光秀同越思雨一般的见鬼神情,沈娇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种把对头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可别提有多爽了! 脸色铁青的越思雨走了出来,冲赵光秀点了点头,赵光秀的心陡地一凉,沉到了谷底。 758功名利禄都是浮云 赵光秀震惊地看着越思雨,得到了徒弟再次肯定的答案,再也维持不住好风度,脸刷地一下白了,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 沈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们师徒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得知鱼夫人好转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难道你们就这么盼着鱼夫人不能好吗?” “你别胡,我只是太过喜悦了,鱼夫人是真的好转了吗?会不会是……” 赵光秀恢复了冷静,脑子快速地运转着,为自己寻找最有利的借口,他的名声可比凤凰的羽毛还要珍贵,决不能被董方正的徒弟损害。 沈娇哪能看不出赵光秀肚子里的九九,讽笑道:“我虽然学艺不精,回光返照和是否好转还是能分得清的,不像某些庸医,本是病却被拖成大病了。” 赵光秀面色大变,阴冷地看着沈娇,眼里晦暗莫明。 沈娇可不怕他,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得挺对,高人不求名,求名的都是些半桶水,他老人家对功名利碌视若浮云,某些所谓的举世神医连他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到功名利碌时,沈娇有点亏心,董方正对功名确是不大在意,可他贪钱呀! 南平市正在饭店大口吃肉的董方正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疑惑地自言自语:“谁念叨老子呢?” 旁边的管曰扯了扯嘴角,看着这肥老头的仨下巴他就糟心,谁知道这肥老头的牌九水平这么高呢! 失算啊! 董方正揉了揉鼻子,将盘里最后一块油汪汪的烧鸭送进嘴里,挥手嚷道:“再来一盘烧鸭,老子可饿死了。” 管曰面皮止不住地抽搐,问道:“刚才那一盘都是你一人吃的,我就只吃了个鸭头。” “老子昨晚到现在只啃了两只韭菜盒子,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喽,就是三只烧鸭也吃得下,赶紧再整只上来。”董方正连连催促,肥头大耳油光光的,实在是辣眼睛。 管曰坐着没动,要是再整只烧鸭,他可就得动用金库了,那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才用的最后底牌,这肥老头不值得。 董方正斜眼瞅着他,嘿嘿笑道:“牌品即人品啊!” 管曰咬了咬牙,刷地一下起身去整鸭子了,暗地诅咒董方正以后生儿子没**,不,这老家伙已经是空包弹了,想生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早咒他拉肚子得了! 董方正得意地剔着牙,想和他老人家斗? 不知道他老人家当年是混八大胡同的吗! 他老人家也就是以前年轻不懂事吃了点亏,后来啥时候吃过亏了? 想起几十年前的往事,董方正眸光黯淡了些,听那个人现在在上头混得挺开的,老可真是不开眼啊! 算了算了,人生在世,吃大于,他想那么多作啥子,先吃了再! 董方正接过管曰递过来的烧鸭,开心地大吃特吃起来,全然不顾一旁管曰哀怨的样儿,管家子越来越气了,能宰一顿是一顿嘛! 消灭光了桌上所有的烧鸭,董方正满足地打着饱嗝,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冲管曰甩了甩肥下巴:“走了,今试试新方子,不定有效果呢!” 管曰白了他一眼,抓了两只叉烧包跟在了后面,娘的,他掏的钱,肉全让肥老头啃了,只给他剩下两只叉烧包! 刚回到医院,沈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董方正听了沈娇的话,面容严肃起来,问道:“赵光秀病人没得治了?” “嗯,他就是这么的。”沈娇道。 “那你是怎么救活病人的?”董方正讶异问道。 赵光秀那个人医术虽比不上他老人家,可比沈娇却要强太多了,赵光秀治不好的病人,沈娇却治好了,这事咋听着那么玄乎呢! 沈娇不慌不忙答道:“病人其实就是普通的气血两亏之症,而且底子十分不错,赵光秀没当回事,把病人交给了徒弟,可这徒弟……” 着她便把越思雨与鱼席林夫妻的三角关系大致了,听得董方正头大不已,他老人家一听见后宅的这些阴私就头大,立马便打断了沈娇,懒得再听了。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啥子?” 沈娇愣了愣,问道:“我替您出了气,您咋一点都没表示呢?” 怎么也得夸她几句吧! 董方正有些好笑,可更多的还是感动,难得地柔声细语道:“不错不错,大有进步了。” 沈娇扁一扁嘴,这夸奖一点都不走心,太敷衍了,董方正的平淡态度让沈娇有些泄气,嘟嚷道:“那您来京都一趟呗,得把当年的事给清楚了。” “算了,都几十年过去了,再提……” 董方正不太提得起兴致,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争强好胜的董喜蛋了,活到现今这个岁数,很多事情都看淡了,赵光秀这厮自作孽,自会有老爷收拾他的。 沈娇一腔热情在董方正这儿泼了盆冷水,不免意兴怏然,只得问道:“那师父您打算怎么收拾姓赵的呢?” 董方正笑了笑:“还能怎么收拾啊,京都可不是韩家的地盘,你们还是赶紧回来吧。” 他之所以不愿意让沈娇同赵光秀杠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担心沈娇出事,赵光秀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在京都的势力可不,强龙难敌地头蛇,韩齐修毕竟只是一个人,万一要是错了手,沈娇和两个娃娃可就危险了。 京都的水可深着呢! 沈娇同董方正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撅嘴冲韩齐修道:“师父他不肯来,打了赵光秀的脸就够了,让我们趁早回去。” 韩齐修只是稍一思索就明白了董方正的心思,明白这老头是担心他们在京都出事,赵光秀在京都的势力的确不,当然他也不会太惧,可真杠上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原本他还想着如果媳妇坚持要替董方正出气,大不了就试一回,不过董方正这么明事情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不过—— 没隔几日,京都便流出了赵光秀医术不及董方正徒弟的传,现在的京都人有很多不认识董方正的,一些老人就会热心地给他们科普,起了董方正当年的事,精彩得就像是书一般。 759赵光秀的怀疑 要起来董方正几十年前在京都可谓是名声远扬,京都谁不识董神医,只是人走茶凉,年轻一辈听过董方正名号的,微乎其微。 哥不在江湖,可人人都认识哥,这种事情毕竟只是传! 这些流言不消肯定是韩齐修的杰作了,既然硬碰硬不好干,那就在背后下阴招呗,他可最喜欢干这种事了。 业务绝对熟练! 赵光秀是京都医科大的教授,也在京都医科大附属医院坐诊,平时轮到他出诊那日,门庭若市,门口的长队都能排到王府井了,看着就让他舒服。 可这几却门可罗雀,以前是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无,现在却是只想着上厕所了,没办法,茶喝得太多。 赵光秀明白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整他,这个人他连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不是沈娇还是谁? 这段时间他想了又想,沈娇的医术不可能比他更好,这个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越思烟已现死象也是毋庸置疑的。 一个已经踏进阎王殿的将死之人,沈娇她到底是如何拽回来的? 这完全违背自然科学规律了,难不成沈娇真是神仙下凡? 赵光秀自嘲地笑了笑,这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沈娇救活越思烟却是真的,据思雨,沈娇只是给越思烟施了针,还喂了一颗药丸,其他什么都没做。 这些情况是思雨自鱼席林那儿得知的,真实性完全没问题,所以沈娇就只用了两个方法——针灸和药丸。 针灸完全可以排除,就算是齐家的那套金针宝贝,也对越思烟起不了一丝作用,所以关键在那几颗药丸上。 沈娇接连给越思烟喂了七药丸,一一颗,七也就是七颗,只用七颗药丸就能把将死之人救回,这逆的药丸到底是怎么配成的? 若是他能得到这药丸的配方…… 赵光秀的眼睛顿时亮了,坊间流言带来的严重后果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要他能够拥有逆之药,鱼席林都不会有他吃香啦! 沈娇的这个药丸配方定是董方正整出来的,沈娇有姓韩的护着,不太好下手,董方正那儿应该更轻松一些,先派人去把董方正的行踪找出来。 正给兔子灌药的董方正又打了个极响亮的喷嚏,狐疑道:“这几咋老有人惦记老子?” 管曰没好气呛道:“可能是你欠谁钱没还吧!” 董方正给了他个大白眼,耐心观察起了被灌下药后昏迷的兔子,只是很遗憾,兔子没多久就醒过来了,且还似喝醉酒一般,东撞一下,西撞一下。 “眼睛又瞎了,唉,明又得买兔子了,管别忘了啊。”董方正叹了口气,嘱咐管曰。 管曰面皮抽了抽,淡淡道:“没钱了。” “你钱呢?”董方正急了。 “请你吃鸭子了。” “老子总花才只吃了你六只鸭子,老子……” 董方正的声音在管曰哀怨的眼神下断了,没好意思再下去,心不甘情不愿道:“行了行了,这回我买兔子。” 管曰呼了口气,窃喜不已,最后一点私房钱可算是保住了。 董方正上笼子里拎了只半死不活的兔子,随手甩给管曰:“让你媳妇整香辣兔丁,多放点辣子啊,唉,可惜娇娇不在,你媳妇的手艺实在是不咋地。” 管曰登时气结,白吃还嫌淡,晚上下点泻药拉不死你! 韩齐修没想到赵光秀这家伙心理素质这么强,屁事都没有,照样春风得意的,有心想再添点火,给鱼席林制止了。 “适可而止吧,闹大了对齐修你没有好处,赵光秀他在京都的人脉极深,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风言风语就倒下的。” 韩齐修挑了挑眉,反问道:“连你也不敢动他?” 鱼席林轻笑道:“我可以动,可我为什么要同他为敌?” 韩齐修冷笑道:“你老婆可是差点让这家伙弄死了,杀妻之仇还不够?” 鱼席林又笑了,道:“此言差矣,我早就为思烟算过卦,思烟今年的确有一个生死大劫,不是赵光秀也会是李光秀张光秀,一切都是上注定。” 韩齐修惊讶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可真是卧槽卧槽的,特妈地媳妇都快让人害死了,还在上注定? 脑子不是有病吧? “那照你这么,我媳妇救了你老婆也是上注定了?不是沈娇也会是张娇李娇?”韩齐修反问。 “命本就是这么回事,人的一生在你出生时就已经注定好了……” “放你娘的臭狗屁,老爷是个球?我媳妇为了救你老婆累得连奶水都没了,这也是上注定的?气死老子了,你要不是长得像娘们一样,老子一拳头轰扁你!” 韩齐修气得跳了起来,他家娇娇和儿子牺牲这么大,这条臭鱼轻飘飘的一句‘上注定’就完事了? 鱼席林吓得缩了缩身子,这个未来亲家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又没有错话,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鲁自健正巧过来找鱼席林商量事情,见状吓了一大跳,待问清楚原委后,不禁哭笑不得,好言劝解韩齐修,让他不要计较鱼席林的话。 “我同他计较个屁,以前我还奇怪鲁门咋就破败成这样了,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奇怪,有这种不争气的子孙,不败才怪呢!” 韩齐修可是毫不客气,堂堂鲁门家主竟如此消沉,能兴盛才怪呢! 什么人生出来就注定了命运,放屁,人的命运从来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想要什么就去争去抢,靠老爷施舍,永远只能是要饭的! 鱼席林面色大变,不满道:“这是我们鲁门近千年传下来的族规,我守祖宗规矩有何错?” “墨守成规只会被这个社会淘汰,所以你们鲁门才会如此凋零!” 韩齐修转身便走,道不同不相为谋,甚至连都不拢,再下去他可真忍不住要揍人了,他还是走吧,鱼席林的身板可受不起他一拳头。 鲁自健若有所思地看着韩齐修的背影,喃喃道:“也许,我们鲁门是真的需要变革了!” 760提醒 沈娇在给越思烟例行检查,华婶抱着团团过来了,圆圆壮壮也让沈娇带来了,一并放在地上铺开的凉席上玩儿。 越思烟身体底子不错,又有沈娇的养荣丸调养,气色一日好过一日,病容减少了许多,不几日竟能下床走动了,不过只能在屋内走几圈,可这也已经够让人振奋了。 越思烟刚在华婶的搀扶下走了几圈,面上起了红晕,微微有些喘气,脸上的肉也生了好些出来,精神极佳。 “沈大夫,我家少奶奶今儿个早上吃了两碗粥一个素包子呢!”华婶开心道。 沈娇道:“鱼夫人现在肠胃虚弱,不宜一次吃太多,还是少吃多餐为宜。” 华婶点头道:“有数的,少奶奶早上还想再吃一只包子,都让我给拒绝了。” 越思烟有些羞赧:“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只包子的,以前我可能吃了,一顿早饭得吃整十来只汤包,外加一碗豆浆呢!” 沈娇笑道:“等你好了想怎么吃都成,现在还是得注意点儿。” “知道了,就是我不注意华婶也盯着呢。”越思烟爽朗笑道。 这几日同越思烟打交道下来,沈娇同越思烟相谈甚欢,这姑娘性子爽利大方不扭捏造作,见识不凡,谈吐也能看出是极有教养的。 韩齐修调查过,越思烟娘家并不是京都的,而是江北一带的大族,族人分布极广,且越家人很有意思,大都是走仕途之路,像越思烟的父兄及叔伯都是在政府就职,有些职位还不低呢! 只不过越家和韩家不一样,越家人大都是文职,而韩家人则是军职。 所以起来,越思烟可不是没有靠山的姑娘,娘家势力可并不! 地上三只家伙玩得极融洽,应该是壮壮和团团两只,圆圆全程高冷,不屑同屁孩玩耍。 壮壮见到久别的妹妹特别开心,抓起团团的脚丫子就往嘴里送,呜啊呜啊地啃了起来,团团却更对圆圆感兴趣一些,一个劲地朝圆圆那儿滚,只是圆圆却不理会她,照样给了团团一个屁股蛋蛋。 越思烟噗哧笑了:“瞧我闺女的傻样儿!” 沈娇也笑了:“是我家儿子傻才对,看他啃你家团团的脚丫子啃得多开心。” 不论是多陌生的女人,只要一聊起孩子,那话可就怎么也不完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也会越来越短。 沈娇同越思烟聊了会儿孩子的事,语气越来越熟稔,相互之间的好感也越来越甚。 “娇娇别叫我什么夫人不夫人了,直接叫我名字思烟就成,叫夫人我听着怪别扭的。”越思烟笑道。 “成!”沈娇也爽快应了。 华婶捧来了点心,是煨好的鸡汤,再一只素包子,圆圆壮壮闻到鸡汤的香味,俱都朝沈娇叫了起来。 “两位少爷肚子饿了吧,等会儿我去拿过来,保管你们吃得饱饱的。” 华婶跑着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捧了两碗鸡汤煮的菜粥过来了,还有团团的奶瓶,沈娇接过两碗菜粥,开始给圆圆壮壮喂了起来,华婶的手艺相当不错,菜粥煮得又软又糯,扑鼻的香味刺激得她都想吃了。 圆圆壮壮对华婶的手艺十分赏脸,一口接着一口,沈娇都忙成陀螺了,越思烟和华婶看得乐坏了。 “圆圆壮壮的胃口可真好,团团也这么能吃可就好了。”越思烟羡慕道。 “华婶照料孩子可比我有经验,瞧她把团团照顾得多好。” 沈娇这些话可不是恭维,华婶面相虽看着有些凶,实则却很细心,团团要不是有她精心照料,还不知要被越思雨那个不要脸的怎么折腾呢! 越思烟感激地看着华婶,道:“席林时候也是华婶照料的,这个家里得亏了有华叔和华婶,要不然……” 华婶忙道:“少奶奶你赶紧把身子养好,姐可得你亲自教养的,我就是个粗人,哪里照料得好姐!” 越思烟郑重地点头,慈爱地看着在华婶怀里咕嘟咕嘟喝奶的女儿,在鬼门关徘徊时,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啊! 沈娇心思一动,冲华婶使了个眼色,道:“要起来华婶照料孩子都挺好,就是有一点不好,不常带团团出去晒太阳,不晒太阳可不行,孩就同植物一样,阳光,空气,水,土壤,这些缺一不可,以后思烟你好了可得常带团团出去晒晒太阳。” 华婶心神领会,委屈道:“沈大夫有所不知,我不过就是个下人,哪里当得了家嘛?思雨姐是主子,她外面啥子细菌多,姐出去会染了细菌回来,啥也不让我带姐出去,还不让我带姐去看少奶奶,是会过了病气……” 叽里咕噜地了一通,华婶可算是把这半年憋的牢骚给发出来了,顿时神清气爽。 越思烟面色凝重,她虽不是学医的,可学识不凡,自是明白孩生长发育少不了阳光沐浴,越思雨百般阻挠华婶带团团出去晒太阳是什么意思? 而且还不让团团来看自己? 她得的又不是传染病,怎么就会过了病气? 难怪她这回醒来,团团同她特别疏离呢,生恩不及养恩大,女儿从生下来就没见过她,能同她亲热才怪? 想到自己拼了大半条命才生出来的女儿,竟不同自己亲热,越思烟的心就跟刀绞一般,不出来的难受。 沈娇有意讶道:“越姑娘她不是学医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孩子需要多晒太阳,多同母亲亲近的呢?真是搞不懂越姑娘的心思了。” 华婶扁了扁嘴,越思雨再不好也是少奶奶的妹妹,她身为下人,告一状已是过了,可不好再加以置评。 “思雨她毕竟是个未婚姑娘,哪里懂带孩子。” 越思烟勉强笑了笑,苏醒之时沈娇过的话历历在耳,外盗易躲,家贼难防,这个家贼是谁? 难道会是…… 沈娇见越思烟面有所思的模样,便也不再什么了,聪明人不需太多,点到即可,越思烟若是再不醒悟,那就只能怪她自己蠢喽! 761当即立断 在越思烟处又呆了一会儿,沈娇便抱着打呼噜的圆圆壮壮回她住的院子了,她用绑带将两只猪绑在了胸前,这样抱着才不吃力,要不然两只猪加起来得有四十多斤,她一分钟都坚持不了,手非得断了不可。 沈娇刚回到家,韩齐修也黑着脸进屋了,先替沈娇将两只猪抱到了凉席上,沈娇细心地给儿子在搭上薄毯子,问韩齐修怎么回事。 韩齐修气乎乎地将刚才鱼席林的事了,忍不住骂道:“鲁门有个这么窝囊的家主,可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能兴盛才怪!” 沈娇也挺吃惊的,以前只当鱼席林耳根子软,还有些优柔寡断,现在看来何止这些毛病,简直就是个窝囊废嘛,当家主的人竟一点进取心都没有,还当个屁啊! “还好他不是咱们儿子,窝囊不窝囊都同咱们不相干。”韩齐修突然冒出来一句。 ‘噗’ 沈娇忍不住喷了,嗔道:“这可是在鱼宅,心点话。” 韩齐修挑了挑眉:“怕个球,刚才当鱼席林面我都骂得他狗血喷头,就这种窝囊货能养出啥好闺女来?这样的儿媳妇我可要不起,没得害了咱儿子!” 沈娇箴了箴眉,道:“鱼席林妻子越思烟的品性倒还不错,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比鱼席林要强得多,女儿大都是娘亲教养,想来不会太差的。” 韩齐修撇了撇嘴:“以后再看吧,这个越思烟连自己妹妹啥心思都看不透,我看也聪明不到哪去,不定过几年鱼府女主人都换人了呢!” 沈娇笑了笑,韩齐修的也没错,越思烟若是再同以前一样引狼入室,鱼家少奶奶可真得换人喽! “我已经订了三后的车票,咱们先回去取车,东西还在那边呢!”韩齐修道。 鱼席林虽然表示要再次用军区飞机送韩齐修他们走,可让韩齐修拒绝了,来时因为人命关,不得不做了飞机,现在他们又不赶时间,他可不占国家便宜,要让韩青野晓得了,非打电话骂死他不可。 第二日,沈娇去同越思烟告别,并给了她一瓶调养身体的药丸,越思烟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只要吃完了这瓶药丸,定能恢复如初的。 越思烟有些不舍,她不是京都当地人,大老远嫁了过来,表面看着风光无盛,实则却连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无,其中的孤单心酸常人是难以体会的。 也所以她才会特意接了妹妹过来,替她拜名师,还想着给她将来找个好人家,可谓是费尽了心力,可越思烟却觉得她做错了。 她不是傻的,沈娇隐晦的提醒,华婶明里暗里的牢骚,还有她自己的亲身感受,她若是再不能明白,那可真是白吃二十几年米饭了。 沈娇同她年龄相仿,性子也对胃口,各方面都谈得来,再则还是儿女亲家,越思烟对沈娇可谓是相见恨晚,巴不得沈娇能搬到京都来住才好呢! 至于韩齐修的日后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愿,越思烟选择性地忽略了,她家团团这么可爱,虽然相貌比不上圆圆,可相貌又不是必需的,像她就比不上丈夫嘛! 女孩子还是内秀最为要紧滴! 再就算圆圆不成,也还有壮壮啊! 不管是圆圆还是壮壮,都是好女婿的绝佳人选,她一个都舍不得放过,而且还有个谈得来的亲家母,这桩婚约她可不愿意放弃,什么都得抓住喽! 越思烟笑道:“以后等我好了,就带了团团去东平找你们。” “成,你和团团来了只管住我家,我家房子虽没你家大,可住你们娘俩还是没问题的。”沈娇爽快道。 越思烟瞅了眼地上同壮壮玩得开心的女儿,指着道:“团团和你家壮壮也是有缘,瞧他们俩玩得多开心!” 沈娇听着语意双关的话,心思微动,有意道:“孩子都喜欢和孩子玩儿,团团性子好还不怕生,真是个乖宝宝。” “你家的可不更好,我就没见过比圆圆壮壮更好带的孩子了。” 越思烟也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反正日子长得很,有的是时间! “姐姐,你干嘛替我转学回江北了?” 越思雨突然闯了进来,控诉地看着越思烟,神情委屈。 越思烟箴了箴眉,道:“去门口敲了门再进来,你连基本的礼貌都不知道了吗?” “姐姐!”越思雨不满叫道。 “敲门!”越思烟沉声道。 华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不好意思道:“少奶奶,我家那口子拦不住思雨姐,我本还想着来通报的,可跑不过思雨姐。” “没事,华婶你去忙吧。”越思烟和颜悦色道。 华婶应声退下了,转身时鄙夷地看了眼越思雨,不要脸的妖精,真当自己是鱼宅主人呢! 越思烟扭头换上严厉的神情,厉声道:“上别人家做客要事先得到主人的同意,进屋前需要先敲门,得到允许方可进屋,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越思雨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姐姐,她以前来鱼宅哪回需要通报了,向来都是直接进门的,还有来越思烟这儿,也从没有敲门过,越思烟一回都没过她。 “姐姐,你是怎么了?我是你妹妹啊,为什么还需要这些繁文缛节?”越思雨委屈极了。 越思烟冷笑道:“这里是鱼府,而你姓越,在鱼宅我虽然是女主人,可你却只是客人,明白了么?” 女主人三字,越思烟加重了语气,沈娇不禁笑了,越思烟看来还不笨,知道自己妹妹的狼子野心了,而且处事也相当有魅力,二话不就撵人,这性格可真不错。 越思雨面色一白,不甘道:“我知道我是客人,可……” “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爸妈年纪大了,我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所以我才让你姐夫替你办了转学手续,你回去好生伺候父亲母亲吧!” 越思烟打断了她,神色冷淡,越思雨暗恨不已,又是这种施舍一般的口吻,她越思雨除了和越思烟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外,其他哪点比她差了? 凭什么她要在越思烟面前低三下四? 她咽不下这口气! 762中了暗算 越思烟将越思雨眼里的不甘看得清清楚楚,暗自心惊,也后悔无比,她这是得有多么眼瞎,才把这么一头中山狼弄到了身边。 如果这回她没能挺过去,她的团团……? 越思烟吓得后背心出了一身冷汗,看着越思雨的眼神越发忌惮,这个妹妹不能再留下来了,必须得尽快送走,再让母亲早些把她嫁出去。 越思雨虽心里恨极,可她面上还是带着笑容,先是冲越思烟道了歉,再走到门口中规中矩地敲起了门,隐忍功夫不可谓不高呢! “姐姐,我这边的学业还未完成,你让我学完了再回去尽孝,成吗?”越思雨恳求道。 “越姑娘此言差矣,百善孝为先,古语还云,父母在不远游,令尊令慈年事已高,越姑娘本就不应该离开双亲,来这么远的地方上学,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改正还是来得及的。” 沈娇一本正经地着,看到似越思雨这样的贱人就不爽,不趁机踩几脚才怪呢! 越思烟点头道:“沈大夫得没错,以前是我太欠思量了,所幸现在改正还来得及,我已同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会替思雨你办好转学手续的。” “姐姐,赵先生还要我给他当助手,我这一走,赵先生那儿没法交待呀!”越思雨只得抬出了赵光秀。 越思烟挑了挑眉,不屑道:“我们鱼家用得着同赵光秀交待什么?而且我看赵光秀的水平也仅此罢了,你跟着他能学到什么?咱们江北的名医都比他要强几分,回去让父亲重新替你找个先生吧。” 越思雨急了,江北的名医哪有赵光秀名气大? 而且赵光秀人头广,自己顶着赵光秀徒弟的头衔多有光彩,其他人谁能做到? 越思雨心急如焚,越思烟看起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她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来,留在京都才有机会呆在姐夫身边,她就不信世上还有不偷腥的猫儿? 越思烟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有些疲惫,华婶捧着一碗鸡蛋羹走了进来,见状怼道:“思雨姐,我家少奶奶都累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越思雨不满斥道:“华婶你不过只是下人,凭什么赶我走?” “放肆,华婶是鱼宅的老人,就连你姐夫都对华婶尊敬有加,你哪来的底气对华婶不敬?越思雨,这就是你的教养?” 越思烟放下了脸,冷冷地看着越思雨,想要弄走越思雨的欲望更加强烈,这种势利人,亏得她以前竟还觉得妹妹温柔体贴? 越思雨慌道:“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华婶,您别同我计较,我冲您赔礼了。” 这家伙倒是能屈能伸,又是道歉又是鞠躬,搞得华婶也不好再什么,越思烟皱了皱眉,下了逐客令:“我乏了,你先回吧,以后再来记得要通报。” 越思雨一口气冲了上来,又强咽了下去,笑着退下了,礼仪完美无缺。 华婶将鸡蛋羹递给越思雨,又跑去厨房另拿了两碗鸡蛋羹,她在蛋羹里添了虾仁沫,圆圆壮壮吃得特别香,不一会儿就把一碗蛋羹给吃完了。 团团捧着奶瓶看得眼热不已,放开奶瓶啊啊地叫着,口水哗地一下淌出来了,沈娇看得好笑,将空调羹放在粉嘟嘟的嘴前引她,团团眼睛一亮,张大嘴就含住了调羹,吧哒吧哒地吸了起来,舔得那叫香。 舔了半,团团这才发现调羹里啥屁都没有,脾气上来了,奶瓶一扔,抱着沈娇的手叫个不停,可急坏了。 沈娇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哎哟,笑死我了!” 越思烟也笑得不行,心疼地抱起女儿,从她的碗里舀了一点点蛋花,喂给团团吃,团团吧哒了几下,眼睛都眯成缝了,开心得手舞足蹈的,张大了嘴还要越思烟投喂。 “别再喂了,团团还不能吃辅食,会肚子疼的。” 沈娇劝住了还想再投喂的越思烟,这么的孩子可不能吃蛋羹,那样不是爱孩子,反而是害了她。 越思烟吓得忙收起了调羹,将奶瓶塞进了团团嘴里,团团倒也好话,嚷了几声见真没得吃了,便乖乖地捧着奶瓶喝了,一点都不吵吵。 “娇娇你懂得真多,这些常识我一点都不会。” 越思烟有些惭愧,她可真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沈娇笑道:“我也是生了圆圆壮壮后看书才会的,思烟你以后可以多看些育婴的书籍,你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学会的。” 越思烟郑重地点了点头,只要能对团团好,她一定会认真去学的。 “起来我在生团团前也准备了许多书,原准备生产后慢慢学习,可哪知道会……,现在想起来都后怕,真是去鬼门关走了趟啊!”越思烟感慨万分。 沈娇心思一动,想到了以前自华婶处听来的一些事儿,便问道:“思烟你做产检时就一点都没查出来不对劲吗?” “没有,每次产检都很好,胎位也正,我还是用的最先进的仪器,据是国外进口的,现在看来进口货也不一定是好的。”越思烟撇了撇嘴。 沈娇箴了箴眉,洋鬼子虽然不咋地,可你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设备是真先进,越思烟检查的医院定然是最好的,仪器又是最先进的,为何查出来的和实际会有那么大差别? “你是因为什么难产的?接生嬷嬷怎么?”沈娇再问。 越思烟摇了摇头,她那时都神志不清了,哪里晓得嬷嬷是咋的? 华婶答道:“嬷嬷是胎位不正,然后少奶奶的骨盆也有点窄,这才生不出来。” 沈娇摇头道:“胎位是不可能不正的,医院的检查结果完全可以相信,而且思烟你的骨盆也不算特别窄,如果不适合生产的话,你去产检时,医生就会建议你剖腹产的,这个嬷嬷在谎!” 越思烟和华婶都愣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娇,接生嬷嬷谎意味着什么? 她们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沈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家少奶奶她难产莫不成是中了暗算?”华婶问道。 越思烟脸色发白,死死地盯着沈娇。 763酸枣糕 越思烟大概是太紧张了,死死地拽着沈娇的手,力气大得根本就不像一个病人,把沈娇的手腕掐得发了白,沈娇暗自叫苦。 “思烟你冷静一些,华婶,给你家少奶奶弄杯水来。”沈娇喝道。 再让越思烟掐下去,她手非得断了不可。 华婶恍惚地应了声,跑过去倒了杯茶,捧着过来了,越思烟看都不看接过茶杯仰头灌下,倒是冷静了一些,注意到了沈娇红通通的手腕,歉意地笑了。 沈娇摆了摆手,道:“是否中了暗算我不知道,我只能肯定那个接生嬷嬷在谎,思烟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何不如去问问那个嬷嬷呢?” 她当然能够肯定越思烟是中了暗算,可这话却不能由她出来,得让越思烟自己查出来,自己查出来的真相,才更有服力么! 冷静下来的越思烟脑子也清醒了,她理解沈娇的顾虑,冲华婶道:“华婶,你让华叔去找那位嬷嬷,带来见我。” 华婶应声跑着退下了,神色匆忙,还带着愤慨。 沈娇安慰了几句便回自己院子了,剩下的都是别人的家事了,她可不适宜呆在那儿,只等着越思烟查到越思雨身上喽! 没错,沈娇就是想让越思雨倒霉,她多管闲事也好,心眼也罢,她就是看这个越思雨不爽,而且她这也算是行侠仗义了嘛! 越思烟的效率还是蛮高的,第二日就来找沈娇了,是需要她的帮助,沈娇同韩齐修了这事,韩齐修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让她自己看着罢,开心就好。 对于男人来,后宅的这些事情,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他们能在意才怪! 越思烟把对嬷嬷的审问一五一十地了,也不能是审问,应该是这位嬷嬷一看到华叔就吓得主动招了。 这个嬷嬷也有点意思,据她自己,她这几个月过得提心吊胆的,没睡过一安稳觉,好几回都想找上门来清楚,可又怕祸及家人,现在越思烟找上门了,她反倒松了口气。 嬷嬷她在给越思烟接生时就发现不对劲了,对于接触后宅阴私最多的行业从事者来,她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矛盾重重。 越思烟皱眉道:“嬷嬷她那时就想找人明情况的,可她弄不清楚鱼府的形势,也不知道她了后还能不能有命,便只能当糊涂虫了,尽心尽力地为我接生。 这嬷嬷还,以我当时的情形,若是换了其他人,我和团团顶多只能活一个,甚至还有可能一尸两命。” 华婶不屑道:“少奶奶,我觉得那婆子是在撒谎,我让孩子他爹再审,就不信问不出幕后主使者来。” 越思烟摇了摇头:“我倒觉得她并没有撒谎,若她真与幕后主使者有联系,她也不会还呆在京都等着我们找上门去了,再则那位幕后主使者也不会任由她活着了。” 沈娇赞同道:“思烟的有道理,这嬷嬷有没有她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了,她我当时生产时宫缩特别厉害,胎儿根本就出不来,她想尽了办法才把团团给拽出来的,就连我当时大出血她也用了止血办法,只想着能两个都保住,不掺和到这些阴私里头去。”越思烟道。 沈娇扬了扬眉,讶道:“既然嬷嬷她给你止了血,那为何你还会大出血?难道是她的止血方法不对?” 越思烟箴眉道:“嬷嬷她的止血方法是祖传的,按理是不会失效的,不过她自己也有些摸不准了。” 沈娇却心知肚明,这个接生嬷嬷的水平可以是相当好了,既然她当时用了止血方法,就算是不能立刻止血,越思烟也不至于会大出血到快断气的地步。 这么看来,越思烟不光是生产前中了暗算,就连生产后也没能逃脱呢! 越思烟自己也想到了这一层,苦笑道:“我从来都不知自己竟还有这么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她为何要苦心积虑地置我于死地?” 沈娇嗤笑道:“这还不简单,害人者无非是三个目的,一为仇,二为利,三为神经病,这个害你的人心思缜密,计划周全,神经病可以排除,不外乎就是仇和利了,你好生想想自己有哪些仇家。” 越思烟摇头道:“不可能是为仇,我来京都不过三年有余,平时连出门都很少,怎么可能会与人结仇?” “那就是利了,你挡了那人的道,所以就要想尽办法除去你喽!”沈娇道。 华婶十分不解:“我家少奶奶连出门都不出,怎会挡别人的道呢?这个人好生没道理。” 沈娇只是笑了笑,起了其他事:“嬷嬷有思烟你是中了什么暗算吗?” 越思烟点头道:“她我的宫缩定然是人为的,一般的产妇不可能会突然缩得这么厉害,而且还毫无预兆。” 沈娇皱了皱眉,引起宫缩的原因有很多,产妇的心情,外力挤压,食物不当或是药物等都会引起宫缩,前世嬷嬷就同她过宫里很多妃子就用这个法子害竞争对手,百试百灵,且防不胜防。 按照嬷嬷的法来看,越思烟一定是在生产前吃了会引起宫缩的食物,而且分量还不少。 “你在生产前几日吃了些什么?”沈娇问道。 越思烟想了想道:“就是正常的一日三餐,还有两餐点心,都是华婶操办的。” 华婶点头道:“对,都是我亲自做的。” “也不对,少奶奶您那时还吃了思雨姐做的酸枣糕,您那点心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吃了好几回。”华婶提醒道。 越思烟恍然道:“没错,那几日我是吃了不少思雨带来的酸枣糕,思雨是在一家点心店买的,她吃着味道不错,就带来给我吃了,那糕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 沈娇没其他的事,只是笑道:“京都竟也有酸枣糕卖?我还以为就只是南方才有呢,哪去问问越姑娘,她这是在哪买的,我也去买些尝尝,可有好多年没吃到酸枣糕了呢!” 越思烟怔了怔,面有所思,华婶却还未明白,笑道:“我早就问过思雨姐了,那时因为少奶奶爱吃,我就想着去多买些回来,思雨姐点心店在她学校附近,她去买挺方便的。” 764物以稀为贵 沈娇看了眼还在沉思的越思烟,慢慢地啜着雨前茶,聪明人不须得太透,点到为止即可,再者她得也够明白了,越思烟只要不是太愚钝,就一定能想到关键处。 “我回去收拾东西了,以后常联系。” 喝完了茶,沈娇抱起圆圆壮壮便告辞了,韩齐修买的是明日的火车,可惜不能看到最终结果了,真是遗憾啊! 越思烟心思不宁,勉强和沈娇客套了几句,她当然不是愚钝之人,相反她相当聪慧,沈娇一到酸枣糕,她就知道关键在哪了。 可是她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虽然她与越思雨不是亲生姐妹,可越思雨还是襁褓时就来了越家,从一块吃一块玩,感情甚是深厚,越思雨怎么会想要害她? 害人者不外乎三点,一为仇,一为利…… 耳边响起了沈娇的声音,越思烟后背心凉叟叟的,如坠冰窖,她怎么这么真,时候母亲同她了那么多后宅阴私之事,她怎能忘记了? 越思雨的真实性格根本就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温柔善良,而是个势利人,而且还对席林别有用心,再想到以前越思雨好几回对她的梳妆匣露出的贪婪,越思烟咬碎了银牙。 她真是头猪,不,比猪还要蠢! “华婶,去把思雨姐找来。” 越思烟深吸了口气,神色平静,可手上虬结的青筋却暴露了她的愤怒,华婶虽还未想明白,可忠心的她还是跑出去找人了。 再次深吸了口气,越思烟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看着怀里酣睡的女儿,女孩甜美的睡颜比使还要圣洁,越思烟看得心都化了,俯下头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下,又亲了下,怎么亲都亲不够。 “妈妈会一直守着宝贝儿的,谁也别想来害我们!” 鱼席林虽然窝囊了点儿,可他的性子还是蛮大度的,虽被韩齐修骂得要死,却一点都不介意,不仅安排司机送他们去车站,还让华叔准备了许多谢礼,有名表,名酒等,还有些孩的精巧玩具,像木马木驴等,且还都是会活动的,十分稀奇。 名表名酒神马的沈娇一点都不在意,倒是这些精巧玩具她是真喜欢,这些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鲁门擅机关术,鲁大师很早就能造出运输用的木车马,一百多年后,诸葛先生受此启发,造出了更先进的流马木牛。 古语云,人不大劳,牛不饮食,的便是这流马木牛了。 鱼席林送的这些玩意儿,应该是流马木牛的缩版,体型微,可却栩栩如生,如真物一般,且只要启动机关,便能开始行走,甚至还能发出鸣叫声,特别有意思。 圆圆壮壮都很喜欢这些玩意儿,壮壮不消,对任何新鲜事物都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索心,可让圆圆也喜欢上就非常难了,圆圆大人的品味可是相当高滴,一般的玩意儿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可圆圆却对这些玩意儿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甚至比壮壮更甚,抓在手里看得特别仔细,跟大人一般。 而且他还不让壮壮去啃这些宝贝,壮壮一旦抓起一只往嘴里送,圆圆一脚丫子就踹过去了,把壮壮给踹得远远的,一个人独霸了所有的宝贝。 来也奇怪,圆圆虽然生神力,而且还不会控制力道,可他却从没有伤过壮壮,以前沈娇还担心圆圆会不心伤了壮壮,可好几回见圆圆用脚丫子踹壮壮,壮壮屁事都没有,她这心也就放下了。 想来圆圆心里也是有数的,嫌弃归嫌弃,可对壮壮却还是爱护有加滴! 韩齐修和沈娇满载而归地回到了N省,沈涵和韩齐威两只还在这边呆着呢,当初本是想要带他们去京都的,可直升机座位有限,便将他们留下来了。 而且这两只也不情愿去,沈娇给了他们足够的钱票,傻子才会想去京都受人管束呢! 有钱有车,想去哪玩不成? 待沈娇他们回到招待所时,便看到了两只晒得跟黑鱼精一般的少年,站在暗光处,与墙都融为一体了,咧嘴笑时露出两口大白牙,森森的。 “你们这是去哪野了?瞧你们这埋汰样儿,哪还像个人?”沈娇嫌弃之极。 沈涵和韩齐威嘿嘿笑了,上前来抱圆圆壮壮,半个月没见俩宝贝,还真是怪想念滴! 韩齐修让沈娇弄了十五丸养荣丸,找了只细竹筒郑重地盛好,随手往怀里一塞,冲沈娇挤眼道:“这就是咱们这趟找来的秘药了,就叫长生药。” 沈娇嘴角抽了抽:“那你也多放点呗,才十五颗你让上面的人咋分?” “放那么多干啥?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稀奇了。” 韩齐修似是想到了什么,冷笑道:“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十五颗药会怎么分,一颗送去研究所研究配方,包家至少得分去一半,剩下一半再送上去拍马屁,至于落到大老板手里还能剩几颗,可就要看下面人的良心了。” 沈娇摇了摇头,这一点都不奇怪,上位者看着风光无盛,受万人敬仰,可其中的孤寂却是无人能知的。 她前世常去宫里玩,对皇宫十分熟悉,要起来公主吃的菜肴,饮的茶水,还没她这个沈家姐精致呢! 最时新的蔬菜水果,最好的雨前茶等,这些都不会送进皇帝妃子他们的口中,就算是有人进贡了,也都让公公或是大厨给吃了,这是皇宫里不成文的规矩。 反正绝不能让皇帝妃子他们吃到这些好东西,呈上去的永远是材料容易采购的食物,其实也不能怪下面的人,皇帝大都不懂民生,哪知道四季都有些啥时新菜。 万一他冬吃了口凉拌蕃茄觉得味道不错,让御膳房整这道菜,你让御膳房上哪弄这么些蕃茄去? 这要是满足不了皇帝的口味,皇帝老子一发脾气,人头岂不落地了? 所以为了命着想,皇宫里的工作人员全都默默地遵守着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一千多年来,皇帝不知换了多少个,可这规矩却是不大会变滴! 回去又费了三时间,沈娇他们可算是回到了东平,沈家兴早已在家里候着了,看见圆圆壮壮又是亲又是抱,心肝肉地叫个不停。 同沈家兴一道过来的还有钱文良夫妇及恬恬,是过来玩的,顺便看钱书涯和朱四丫。 765娶媳娶贤 恬恬已经满周岁了,粉嘟嘟的脸蛋,五官集合了父母的长处,一看就知是个美人胚子,家伙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梳着精致的发辫,在屋子里窜来窜去,看着就赏心悦目。 钱文良夫妻的气色很是不错,尤其是鲁萍,红光满面的,人也胖了些,话中气十足。 两夫妻给圆圆壮壮带了不少玩具,有些是恬恬玩过的,有些则是新买的,像积木手枪一类,壮壮十分喜欢,很快就移情别恋了。 圆圆却对这些不感兴趣,只专心地研究他那些宝贝,两兄弟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和平共处。 恬恬已经能好些单词了,很喜欢圆圆壮壮,弟弟弟弟的叫个不停,只不过圆圆不爱搭理她,她热脸贴了几回冷屁股后,便只同壮壮玩耍了,一大一堆积木,也不用大人管。 鲁萍大松一口气,捶了捶老腰,笑道:“难怪都孩子得多要几个,大人反倒省心了,娇娇你不知道,自从恬恬会跑了,我这心就一直提着,腿都要跑断了。” 钱文良也不断点头:“没错,就不知道她这人儿哪来那么旺盛的精力,跑起来跟飞一样,除了睡觉吃饭,其他时间都在跑,我和你师母啥事也不能干,整就盯着她。” 两口子虽是抱怨,可却能听出他们语气中的幸福,为了心爱的宝贝,再辛苦都是甜的。 “我看先生和师母气色比去年好了许多,应该是常锻炼的缘故,你们可得感谢恬恬呢!”沈娇打趣。 鲁萍哈哈笑了:“可不是这个理,我和老钱都不喜欢锻炼,跟着恬恬这上窜下跑的,胃口都好了,腿脚也灵便了许多,恬恬就是我们的福星哦!” 着她弯下腰在恬恬的脸上狠狠亲了口,让恬恬嫌弃地给拍开了,她还要和壮壮弟弟玩积木呢! 鲁萍哈哈大笑,慈祥地在恬恬和壮壮脑袋上摸了下,冲沈娇笑道:“看你这细胳脯细腿,生出来的儿子却胖墩墩的,一点都不像你,像他们爸爸。” 沈娇抗议道:“师母您瞎,圆圆多像我啊,像他老子能这么好看吗?” 沈家兴使劲点头:“没错,圆圆像娇娇,韩家人可没几个长得好看的。” 鲁萍瞅了眼圆圆那逆的盛世美颜,看几百遍都看不腻,下哪有长得这么精致的娃娃嘛? 恬恬算是好看的了,可还是没法同圆圆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家圆圆长得比姑娘还要美,以后媳妇可咋找哟?”鲁萍有些担心。 “没事,姻缘之事自有注定,再娶媳妇又不是非得要看相貌,品行最重要。”沈娇不以为意。 像鱼席林和越思烟,论相貌越思烟可是赶马也及不上鱼席林的,可要她来看,鱼席林是配不上越思烟的,徒然只有一具好皮囊而已。 钱文良和鲁萍均对沈娇的话表示赞同:“没错,好的品性比相貌重要一百倍,娇娇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晚上钱书涯和朱四丫两夫妻也过来了,钱书涯带来了他精心制成的玩具——两把精良的弹弓。 精钢做的弓柄,缠绕上强力皮筋,还有不少亮晶晶的钢珠,看得所有人都懵圈了。 “书涯你这是做给圆圆壮壮的?”鲁萍问道。 “当然是给圆圆壮壮的,恬恬的是木头娃娃,喏。” 钱书涯从包里又取出个栩栩如生的娃娃雕像,恬恬欢喜地抱着玩了,壮壮对这些弹弓很感兴趣,抓上一把照例放进嘴里啃了起来。 吓得沈娇忙收起了弹弓,乖乖隆个咚,这可是精钢制成的,壮壮那点乳牙能禁得起啃? 鲁苹气得在儿子脑袋上重重拍了一下,吼道:“你脑子灌水啦?圆圆壮壮才多点大你就弄弹弓给他们玩,你……你……你简直是读书读傻了。” 钱书涯摸着脑门委屈极了,辩解道:“我这是让他们从培养兴趣爱好嘛,这样以后就都是神射手了。” “神射手你个头,这些钢珠这么,万一吞进肚子里了咋办?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就生出你个傻蛋儿子了?” 鲁萍又拍了好几下,越拍越恼火,沈娇忍笑将她劝下了,钱书涯这应该算是至慧即至愚吧! 沈娇把钢珠都收了起来,弹弓则留给两只家伙玩了,大概是男孩都会对弹弓情有独钟吧,圆圆壮壮一看见弹弓就爱不释手。 钱书涯得意洋洋,他就知道圆圆壮壮会喜欢弹弓嘛,哪个男孩会不喜欢弹弓? 他注意到了地上正在行走的木马,好奇地拿了起来,越看越着迷,浑然忘我的地步了,不时地摆弄着木马,嘴里还念念有词。 “娇娇,你这木马是哪里买的?”钱书涯问道。 “这是别人送的,就是恬恬干爹家的亲戚,应该也算是师母您的亲戚了。”沈娇笑道。 鲁萍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惊喜问道:“是鲁门嫡支吗?这些木马一般人可造不出来。” “是的,凑巧遇上了,是鲁自健介绍认识的。”沈娇答道。 钱文良扁了扁嘴:“鲁不老实,以前还他不知道嫡支行踪。” 鲁萍倒很是理解:“鲁应该也是有苦衷的。” “师母的没错,这次若非机缘巧合,鲁大哥也不会透露出来的,鲁门嫡支现在有些凋零了。”沈娇含含糊糊道。 鲁萍叹了口气:“想当年鲁门多风光,哪知道竟落得如斯境地,唉!” 钱书涯得知木马是鲁门嫡支所造,兴致更是高涨,央求沈娇让他带回去慢慢研究,沈娇大方地送给了他,反正她这个只是复制品,正品在宝碗里存着呢。 钱书涯若是能够在这木马上得到启发,研究出更先进的武器来,这木马的功劳可就大了。 起来钱书涯在兵器上那令人疯狂的赋,沈娇觉得应当也是有遗传因素的,鲁门擅机甲术,钱书涯身上可也是有鲁家血缘的,不定正是这微弱的鲁门血液,才激发了他的赋呢! 沈娇照例给朱四丫测了脉,惊喜发现她体内的寒症竟减轻了些,若是照这个速度恢复,顶多二年就能去除大半寒气了。 到时朱四丫还可能同正常女人一样生育呢! “四丫姐你最近吃什么了?你的寒症好了不少,恢复得比我想像的要快。”沈娇开心道。 766站队 鲁萍比朱四丫还要激动,不过她却强忍着没出声,神色十分平静,一点都看不出她此刻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朱四丫有宫寒症,且会影响生育之事,在刚结婚时钱书涯就同他们明了,当时她和钱文良也有些想不通的,倒不是因为传宗接代的原因。 他们都是开明的人,对于华夏几千年的传香火一事并不是太在意,他们只是觉得儿子如果没能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人生将会有许多遗憾,而且以后老了也会孤单的。 不过钱书涯还是服了他们,他本就是不婚主义者,如果没有遇到朱四丫,他可能会一人至死,现在有了朱四丫的陪伴,又怎会孤单呢? 而且如果真的寂寞了,到时可以去孤独院领养孩子,孩子都是可爱的使,不一定要自己亲生的才好呀! 钱文良和鲁萍也没怎么多劝,儿子都想得这么开了,他们当然不会有意见,尤其是出了钱书梦的事后,他们更是想通了许多,亲生的未必是好的,领养的也未必就不好。 不过到底还是有点遗憾的,现在听到沈娇这么,老两口的心思又死灰复燃了,不定除了恬恬外,他们还能再有一个孙子或是孙女呢! 沈娇问朱四丫吃了什么东西,朱四丫想了想便道:“就是和平时一样吃,然后吃了娇娇你配的药,其他就没吃啥了。” 沈娇略想了想,不一会儿就想明白了,男为阳,女为阴,男女结合乃阴阳调和之道,朱四丫和钱书涯一定在房事上是极和谐的,这才能中和体内的寒症。 “那我呆会再给你拿瓶药,四丫姐你别忘记吃啊!” 不光是朱四丫吃的药,还得给钱书涯也配点六味地黄丸,啧啧,不把肾补好了,咋阴阳调和嘛! 晚饭过后,钱书涯抱着木马开开心心地回去了,就跟得了稀世珍宝一般,朱四丫则拿了两瓶子药,一瓶千金片,一瓶地黄丸。 待两口一走,鲁萍就激动地问沈娇详细情况,沈娇也不瞒她,全了。 鲁萍双手合十拜了拜,叹道:“菩萨保佑,可算是有希望喽!” 钱文良并不是太激动,他比鲁萍要想得开,有得生就生,没得生就领养,事一桩。 韩齐修晚上同沈娇了那些秘药之事,果然不出他所料,包家截了下来,且包家比他想像的还要贪心,截下了九颗,只献上了六颗。 “包家就不怕上头的人查出来?”沈娇问道。 韩齐修冷笑:“s省是包家的地盘,包家在这里就跟土皇帝一般,岂会有这样的担心?” 沈娇却不这么认为,越是封疆大吏,则越要心谨慎,金银财宝昧下些无妨,皇帝向来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冠上‘长生药’的宝贝,却敢昧下大半,这包家可真是胆大包呢! “若是上头那位晓得包家昧下这么多药丸,你会不会拿包家开涮啊?”沈娇好奇问道。 韩齐修摇了摇头:“包家不可能让上头知道药丸的事,而且现在的大老板很好话,应该不至于会开涮,只是另一位却不知道了。” “另一位?还有谁啊?”沈娇很是奇怪,难不成大老板还能有两个吗? 韩齐修嘿嘿笑了笑,含糊道:“了娇娇你也不认识,上头的事复杂得很,媳妇你听了肯定脑门子疼。” 沈娇其实在问出口时就有些后悔了,朝廷之事她问那么多干啥? 听韩齐修这么,她便顺势道:“你了我也不想听,都是些你害我我害你的糟心事,听着闹心。” 韩齐修舒了口气,他最爱的就是沈娇这点了,从不干涉他在外头干的事情,不像有些女人,一到晚就喜欢在床上乱吹风,好些男人就是被这些娘们给祸害了。 外头的事他也不是不想同沈娇,主要是了沈娇也不明白,再家里哪里是公事的地方,不都是用来谈情爱的嘛! 这可比那些糟心事要有趣多了! 韩齐修又问沈娇要了十颗药丸,是要送人,沈娇也没多问,很干脆地取出了十丸。 “媳妇你等着瞧,只要我这局赌赢了,韩家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韩齐修信心百倍。 沈娇有些不放心,韩齐修这口气一听就是在站队了,为人臣者,最忌站队,站对了还好,万一要是站错了…… “会不会赌输啊?呸呸呸,大吉大利,阿弥陀佛,肯定赢!” 沈娇气得拍了自己几下,又朝拜了几下,肠子都悔青了。 韩齐修看得好笑,揽了媳妇笑呵呵道:“怎么可能输?媳妇你就等着咱们的光明大道敞开吧!” 沈娇还是有些不放心,现在虽然没了抄家,可还有流放啊,圆圆壮壮还这么,要是再流放到苦寒之地,圆圆壮壮多可怜啊! 韩齐修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家媳妇胆子这么,他刚才就不露口风了。 现在吓成这样,多影响房事质量嘛! “娇娇放一百个心,要是有问题,你就禁我睡一年地板。”韩齐修立下了比眼镜蛇还毒百倍的毒誓。 沈娇闻言立马安心,忐忑的心肝也落了地。 …… 韩齐修将那十颗药丸照例用竹筒盛好,让韩齐威和沈涵去了趟京都,这两个家伙在军营里锻炼了这么久,是时候出去磨炼了。 “你们去京都找鱼席林,这是他的住址,让鱼席林把这药交给上头那位副手,能做到吗?” “明白,姐夫(大哥)你放一百个心,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少年兴奋地行了个军礼,可算是让他们执行任务喽! 沈涵和韩齐威才出发没多久,越思烟的电话也打来了,打了近半个时,话筒都发烫了。 “娇娇,我把越思雨送回老家了,和我母亲了,一个月内把她嫁出去。”越思烟疲惫道。 沈娇箴了箴眉,问道:“越姑娘她同意回去了?” “由不得她,我已同父母明了一切,我们越家是容不下这头中山狼的,给她找户人家出嫁已经仁至义尽了。”越思烟恨道。 767离家出走 沈娇一听就知道越思烟已经查到越思雨头上了,她果然没有料错,越思雨就是背后那只黑手,啧,这姑娘还真够狠啊! 只是越思烟的处理办法却太仁慈了,居然还让她全须全尾地回老家,甚至还给她找户人家嫁出去? 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像越思烟这类心黑手黑的毒妇,根本就不应该手下留情,就如同当年韩齐修对沈秀一样,只有死人才不会再害人了! “还真是想不到,越姑娘竟会是这种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呢!”沈娇有意感慨。 这话可真是到越思烟心坎里了,就连她都想不到越思雨会这么对她,可偏偏她还不能对这个贱人做什么,她可真恨啊! “娇娇,过段日子我带团团去你那儿住几日吧,京都太憋闷了,我觉得自己都要透不出气了。”越思烟突然道。 沈娇有些愕然,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道:“好啊,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就只怕你男人不肯放人吧?” “腿长在我身上,他难不成还想锁了我不成?”越思烟冷笑了几声。 “怎么,你同鱼席林闹矛盾了?” 沈娇觉着不对,越思烟这口气可不大对劲呢,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那股子浓浓的怨气,看来这对恩爱夫妻的矛盾还挺深。 “电话里不清楚,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去你那儿,我细细同你。” 越思烟幽幽地叹了口气,突然又冒出句莫名其妙的话:“娇娇,我真羡慕你啊!” 完她便挂断了电话,沈娇看着话筒不知所谓,越思烟这是受啥刺激了? 晚上她把这事同韩齐修了:“挺奇怪的,鱼席林那种好脾气的人,怎么会同思烟闹矛盾呢?而且他对妻子的感情还那么深。” 韩齐修扬眉道:“这事我倒是清楚,娇娇想不想知道?” 沈娇在他身上拍了下,催促道:“你知道还不赶紧,快点!” “是没问题的,不过呆会儿娇娇你得……” 韩齐修在沈娇耳边声地了几句,面上满是银荡,一看就知他脑子想的除了房事,还是房事! 沈娇羞得红了脸,啐了他几口:“你不?不以后别想碰我!” 她才不依这臭流氓的办呢,没得羞死个人了! 韩齐修遗憾地叹了口气,媳妇还是忒害羞啊! 没事,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哪再给媳妇喂点助兴药,反正不喂圆圆壮壮吃奶了,他想咋玩就咋玩喽! 沈娇见韩齐修半不话,气得拧了他耳朵:“快点!” 韩齐修嘻嘻笑道:“越思烟不是查出来越思雨谋害她的事了嘛,这女人倒是比她男人强,就想办了越思雨,可她没人啊,只得找鱼席林帮忙了,哪知鱼席林却不同意,还让越思烟再好生查探,可能误会越思雨了。” “呸!” 沈娇气得啐了口,难怪越思烟电话里听着很是落寞呢! “那越思烟就没把证据拿给鱼席林看?”沈娇问道。 “要不怎么越思雨这娘们手段高呢,做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越思烟虽然查出来是她干的,可就是拿不出一点证据,而且越思雨也不承认,硬越思烟诬蔑她,姓鱼的这家伙自然就相信了。”韩齐修不屑之极。 这条死鱼实在是蠢得很,媳妇和别的人有矛盾了,而且还是个女人,身为丈夫,不帮着媳妇还想帮谁? 你管那人是被冤枉还是真干坏事儿了,坚定不移地站在媳妇身后,这才是真男人呢! 沈娇可真是气死了,气得在韩齐修身上狠狠拧了下,威胁道:“要是你敢学鱼席林这样,我就……” 韩齐修不待她完,郑重道:“媳妇放一百个心,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老婆让别人欺负了,这就是男人的奇耻大辱。” 沈娇这才满意,冲韩齐修嫣然一笑:“这还差不多,继续往下。” 韩齐修长舒口气,揉了揉被沈娇拧得发红的耳朵,媳妇这力气确实是见长啊,不错! “越思烟在鱼席林这儿得不到帮助,就打电话回娘家求助,她的兄弟和母亲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要替她出气,惩治越思雨,可她父亲却不同意,什么都要留下越思雨一命,最后双方达成协商,命可以留,但得在一个月内把越思雨嫁出去,嫁妆和夫婿都由越思烟母亲安排。” 韩齐修三言两语完了越家的事情,这些都是沈涵和韩齐威调查得来的,俩子还算是有点用处,虽然只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可媳妇爱听嘛! 沈娇可想不明白了:“越思烟父亲不是有病吧?亲闺女让养闺女差点害死了,还要帮着养闺女?他分不清亲疏啊?” 韩齐修耸了耸肩,摇头道:“谁知道呢,也许这越老头也和鱼席林一样糊涂呢,要不就是这老头和养女之间有一腿!” “呸!” 沈娇白了他一眼,这的是啥浑话,越思烟父亲好歹也是个官儿,哪里就是衣冠禽兽了? 韩齐修嘻嘻笑了,媳妇可是把人想得太美好了,古话得好,仗义每多涂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可是再没错的,不怕坏人没文化,就怕文化人使坏啊! 这些年来,他在官场见到的衣冠禽兽可不要太多,卖妻卖女求荣不过只是儿科,越思烟老子和越思雨有一腿也不见得没可能嘛! 否则这老家伙咋会因为养女得罪老婆和儿女呢? 父女情深肯定是扯蛋,奸夫银妇倒是有点可能! 当然,事实证明,韩齐修还是太高看越思烟父亲了,这个谨慎微的男人,还真干不出韩齐修想的那些缺德事儿,没那个狗胆! 越思烟比沈娇以为的要快,在通过电话后没几,越思烟就抱着团团,只带了些简易的行李赶来了,连华婶都没带上,可见行程之匆忙了。 这娘俩前脚刚踏进家门,鱼席林的电话就打来了,语气十分焦急,沈娇也不瞒他,越思烟母女都在她家,安全无虞。 “有劳沈同志费心了,我现在就派华婶过来,怕是要叨扰你们一家了。” 鱼席林先是长舒口气,继而又客套起来。 “无妨,我同思烟是朋友,会照料好她和团团的,你就放心吧。” 沈娇不是太想同这个男人话,一开始是真被鱼席林的风华绝代惊艳到了,可现在却只觉得厌烦,连韩齐修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768老婆永远是对的 鱼席林还想同越思烟话,让越思烟给拒绝了,他只得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鱼席林他会派华婶过来照料你和团团。”沈娇道。 越思烟疲惫地应了声,几几夜的旅程,让她的脸色很难看,团团倒是不见影响,依然白白胖胖的,同壮壮玩得直乐呵。 “你要不再去睡会儿吧,你的脸色差得很。”沈娇建议道。 越思烟摇了摇头:“不睡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沈娇给她测了下脉,气血两亏倒是好了些,可却多了伤神之症,难怪脸色这么差了,看来越思烟同鱼席林的矛盾挺深。 鲁萍同越思烟虽是第一次见面,可大家都是爽利人,很能聊得开,且鲁萍又是沈娇的师母,且还是鲁门后人,越思烟对她很是亲热,鲁萍更不消,嫡支的当家夫人,她比看见钞票还要激动呢! 越思烟心里一肚子苦水无处诉,此刻见到闺蜜沈娇和长者一般的鲁萍,她哪里还忍得住,苦水哗啦啦地就倒出来了,再憋着她肯定得疯了。 “我是恨不得撕了那个贱人的皮,把她凌迟万段才甘心,可席林不支持我,娘家父亲也不支持我,至亲的人都不站在我这边,都帮着那个贱人,我只觉得自己像个丑一般,人人都在背后笑话我。” 越思烟倒了一通苦水,心里舒服多了,捧起凉茶一咕嘟灌了下去。 鲁萍同情道:“你丈夫可真是糊涂,思烟你别气坏了身子,越是这样你越得好好养好身体,比你那蛇蝎妹妹活得更好才是。” 越思烟点头道:“我晓得,就是为了团团我也得好好活着,这个贱人巴不得我气死了,好坐我的位子呢,呸,痴心妄想!” 沈娇好奇问道:“你爹他是咋想的?你是他亲闺女,越思雨是养闺女,怎么能不帮亲闺女呢?” 鲁萍跟着点头:“对啊,你爹他的做法有点不大寻常,怎么能亲疏不分呢?” 越思烟冷笑了声,道:“虽然家丑不可外扬,可我也不瞒你们了,越思雨根本就不是外头抱来的,同我一样,都是我爹的亲闺女。” 沈娇愣了半晌,才问道:“你的意思是,越思雨是你亲妹妹?” “呸,她也配?她是我爹同外头的狐狸精生的野种,那个狐狸精生她时难产死了,我爹就把这贱人抱了回来,骗我娘是外头捡的,还编造了凄惨的身世,我娘信以为真,对贱人精心照料,哪知却养出头中山狼来!”越思烟咬牙切齿。 沈娇和鲁萍面面相觑,感觉就像是在听戏本子一般,养了二十来年的养女竟是丈夫在外头的野种,果然是生活远比戏剧精彩百倍。 起来这件事里越思烟的母亲才是受伤最深的,二十年枕边人的欺骗,她能受得了才怪! “令堂是怎么的?”沈娇问道。 越思烟拿手帕擦拭了眼睛,道:“我娘自然是站在我这边的,只是我家里都是我爹了算,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也不尽然,你爹不是答应由你娘找越思雨的夫婿了吗?这里头可是能大作文章的。”鲁萍道。 发了一大通牢骚,越思烟的精神好了不少,脸上有了些笑模样,点头道:“我娘也是这么的,要精心挑选一个好人家,绝不能让这贱人过上好日子。” “这就对了,你娘她是聪明人,定能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鲁萍安慰道。 沈娇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提醒道:“越思雨心思缜密,又惯会花言巧语的,你得让你娘看住了她!” “知道,我娘把她锁起来了,出嫁前再把她放出来。”越思烟冷声道。 地上四个孩玩得特别开心,孩子们无邪的笑声驱散了愁绪,大家的心都敞亮了,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家伙们。 三后,华婶过来了,带着大包包,一看见越思烟就抹起了眼泪,让人哭笑不得。 华婶是个勤快人,来了后就把厨房给包了,她的厨艺可比沈家兴好多了,南北菜式都会做一些,大家均都赞不绝口。 越思烟在沈家养了几日,气色好了许多,心情自是不错的,鱼席林一日一个电话打过来,只是越思烟从来不接,每回都是沈娇替他们两口子在中间传话。 韩齐修看得腻歪死了,一日抢过电话训了起来:“姓鱼的,你媳妇都不想搭理你,你打过来有啥子用?要我是你,就要一日三省,好好反思自己错在哪了,只有认识到错误,才能好好改造嘛!” 沈娇忍笑冲越思烟挤了挤眼,越思烟忍不住也笑了,这么些下来,她对丈夫的怨气实际上消得差不多了,之所以崩着,不外乎是耍性子罢了。 电话那头鱼席林心问道:“我就是不晓得自己错在哪啊,思烟她突然就离家出走了,我都莫名其妙。” 韩齐修气得吐血,卧槽,老婆都闹离家出走了,你这当人老公的还搞不清原委,可真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灌的水银! “我就没见过像你一样傻叉的男人,你老婆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她同你闹自然是有原因的,以后不准打电话了,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再打!” 韩齐修气得‘咣当’一下挂断了电话,他奶奶的,这种脑子不开窍的榆木疙瘩都能娶上媳妇,老爷真是瞎眼了! ‘铃铃铃’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鱼席林打了过来,韩齐修正要骂过去,这家伙心翼翼的声音传了过来: “韩兄弟,术业有专攻,我实在是摸不清楚女人的心思,要不你指点我一番吧?” 韩齐修对鱼席林这低声下气的口气十分受用,他自然比鱼席林这个软蛋要聪明多了,便指点江山道:“看你可怜见的,老子就指点你一句话,至理名言,听好了!” “韩兄弟稍等,我去拿纸笔记下来。” 鱼席林跑着拿了纸笔,恭恭敬敬地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老婆的永远是对的,尤其是涉及到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明白了吗?” 韩齐修边边冲沈娇抛了个媚眼,沈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甜如蜜。 769可算是开窍了 越思烟艳羡地看着沈娇同韩齐修的互动,以前她见了韩齐修的相貌,还为沈娇感到可惜,觉得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可现在看来,却是她太肤浅了,相貌算什么? 女人嫁汉,图的不就是老公对她真心真意,体贴入微吗? 还有男人的魄力,在外独当一面,为老婆孩子披荆斩棘,在家却甘心做,任女人使性子,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呢! 就如同韩齐修这种,沈娇的生活她看得都忍不住想嫉妒了! 电话那头的鱼席林用漂亮的楷书记下了韩齐修的这句至理名言,心里似有所悟,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万一老婆错了呢?难道任由老婆错下去?” “你咋就不开窍呢?老婆就没有错的时候,不管啥时候老婆都是对的,给我记牢。” 要是鱼席林站在面前,韩齐修都恨不得一拳头轰过去,就没见过这么笨的男人! 笨男人还是没开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孔老先生都干过错事,老婆怎么可能永远是对的嘛?韩兄弟你这话不对。” 卧槽! 韩齐修心里那个火啊,腾腾地冲到了头顶,忍不住冲越思烟吼道:“你你啥男人不好嫁,偏偏寻了这么个绣花蠢蛋?脑子让驴踢了?” 越思烟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鱼席林委屈道:“韩兄弟此言差矣,我和思烟是父母之命,媒灼之合,而且我们夫妻恩爱,感情深厚……” “恩爱你老婆还离家出走?”韩齐修讽刺道。 鱼席林顿时就被噎住了,半晌才期期艾艾道:“所以我才同韩兄弟请教该怎么哄回老婆嘛。” 韩齐修不耐烦道:“老子可没那闲工夫管你的糟心事,反正你记牢我的话就行。” “韩兄弟别挂,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鱼席林嚷道。 “有屁快放!” “就是老婆万一要真错了咋办?”鱼席林战战兢兢地问道。 韩齐修深吸一口气,吼道:“那你就换老婆吧!” ‘咣当’ 韩齐修气得一下挂断了电话,他娘的,要再同这个蠢蛋下去,他脑门都能烧糊了。 沈娇及时送上凉茶,韩齐修接过一饮而尽,再接过一杯,又一饮而尽,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和这家伙话比打仗还费劲,脑子真是不开窍,也不知道这脑子是咋长成的?”韩齐修火大道。 越思烟苦笑了声,道:“鱼家的祖训就是这样,力求让后人低调行事,谨慎微,偏偏席林又有些痴,便成现在这样了。” 韩齐修哼了声,要不是这家伙刚才奉承了他几句,他都懒得搭理这蠢蛋,不对,刚才这子啥来着? 术业有专攻? 专他个大头鬼,他韩齐修啥时候在女人上头专了? 他娘的,刚才让这蠢蛋给开涮了,下回非得找回来不可! 能够开涮韩大少爷的鱼席林当然不是真的蠢蛋,正如同越思烟的那样,他不过只是有些痴而已,如今受了术业专攻的韩大少爷提点,再一日三省地反思了一夜,榆木脑袋可算是开窍了。 第二日,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依然是鱼席林同志。 “沈同志,我同思烟几句话成吗?” “思烟她不想同你。”沈娇断然拒绝。 “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不该她是错的,更不该她冤枉思雨,最不应该就是不相信她,我错了,我要当面向思烟检讨……” 沈娇将话筒放在越思烟耳朵旁边,鱼席林的深刻检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传进了越思烟耳朵里,越思烟唇角微勾,心情很是不错。 越思烟突然出声道:“你就只会认错吗?” “思烟你原谅我啦?我……”鱼席林惊喜若狂。 “我可没要原谅你,现在你妻子差点都让那个贱人害死了,你就一点都没想法吗?”越思烟冷声道。 鱼席林愣了会,下意识想没有证据无法越思雨是凶手,可眼睛瞟到了墙上挂着的至理明言,脑子随即清醒,道:“思烟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出气的。” “那我就等着。” 越思烟挂断了电话,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 沈娇笑道:“你这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且等着鱼席林如何替你出气吧!” 越思烟面上也有着期待,只希望这一回丈夫可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鱼席林的办事效率倒还是蛮快的,没几日又打电话过来邀功了,兴高采烈地同越思烟报告了好消息:“思烟,华叔前几去了江北,咱妈已经给越思雨找好了夫家,好像是一个工人,家境尚算殷实,一个星期后就出嫁。” 越思烟气得七窍生烟,火大道:“这就是你的好消息?” “思烟你听我,我还没完呢!” “!” “越思雨结婚的日子及时辰是我挑的,那个时辰是百年难遇的阴辰,不管是哪个女人,挑在那个时辰出嫁,一生坎坷,受尽苦难,且还不得善终,我让华叔把这时辰同咱妈了,咱妈她一定照办,思烟你看可好?” 后一句鱼席林问得惴惴不安,这可是他想了一宿才想出来的法子,要是思烟再不满意,他可真不知道该咋办啦! 越思烟抿了抿唇,火气即刻烟消云散,全身比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要舒泰。 “勉强过关吧,等越思雨出嫁了我再回家,你不用打电话过来了。”越思烟板着脸着,声音却不似先前冰冷。 鱼席林长舒口气,拿出手帕擦拭了额前冷汗,可算是把老婆哄回来了,韩兄弟果然在女人一道上有专攻啊! “那思烟你快点回来啊,你和团团不在家里,我一个人吃饭都吃不好,睡觉也睡不香……” “行了行了,挂了!” 越思烟强忍着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再听这家人下去,她又要心软了,这回她一定要进行持久战,让鱼席林晓得她的厉害,要不然以后这种事情还有得气呢! 谁让鱼席林生了一副招桃花的相貌! 越思烟将鱼席林对越思雨做的事了,沈娇听得啧啧稀奇,这才叫杀人不见血呢,让人生不如死了,对方还不知道仇人是谁! 看来鱼席林也不光是只长了具好皮囊嘛! 鲁门的家主还是有几下手段的,旁边的韩齐修却听得暗自心惊,以后还是别跟骂孙子一样骂鱼席林了,万一这家伙使个暗招,让他终生不举,可不就亏大发喽! 770色迷心窍 越思烟没在沈家住多久,鱼席林打来电话没几日她就走了,不是回京都,而是回的江北娘家,她她要亲眼看着越思雨一步步走向深渊。 越思烟走后没几日,钱文良夫妻也回海市了,本来他们还想多住几日的,可钱文良的学校却打了电话过来,要他回去主持一项实验项目。 钱文良自从回到海市后,工作上十分不如意,所以才提前办了退休,在家含饴弄孙,现在能够有机会重新回到心爱的实验室,他岂能不乐意? 心早飞到实验室去喽! 沈娇给了他们两口子一些养身药丸,像钱文良这样爱国的人才,就得活得健健康康的,他们所创造出来的价值可是难以估量的呢! 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娃娃,突然就冷清了许多,好在很快就开学了,韩德芙和苗水凤都过来了,韩德芙已经同韩德行领了结婚证,并且在韩德行的军营举行了婚礼,现在正是新婚期,从头到尾都淌着幸福。 苗水凤一来到东平,韩齐修就带着她去报道了,在京都时,韩齐修就同特情处联系过了,那边对苗水凤的特异能力十分感兴趣,是以很早就派人来了东平市,只等着开学即可测试苗水凤。 特情处已经有了很多超能力者,有会喷火的,聚水的,打雷的,发电的等等,各种各样的都有,却还从未见到苗水凤这种能和生物沟通的,若真有这么神奇的话,特情处肯定是要定苗水凤的。 当韩齐修就回来了,苗水凤却没有跟着,韩齐修特情处对苗水凤十分满意,当即便带她去了京都,等培训好后再回来。 “那什么时候能培训好啊?”沈娇有些不舍。 “这就要看苗水凤的学习能力了,快则二三个月,慢则一年半载。” 韩齐修哪里晓得要培训多久,可又不想在媳妇面前失了面子,便模棱两可地回答了,沈娇面现失望,好几个月不能看见苗水凤了,真是不习惯。 开学时苗水凤自然缺席了,班导师只是在班级上简单了几句,苗水凤被派去支援国家建设了,归期不定。 同沈娇一样不适应苗水凤缺席的还有一个家伙,正是苏为民,他来沈家吃了几次饭,每次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意无意地提起了苗水凤。 沈娇按照班导师的话了,苏为民不是太相信,疑惑道:“什么建设需要苗同学一个姑娘家去支援啊?且还只派她一人去!” “不晓得,国家这么做自然是有他道理的,等水妹子回来了,苏师兄你自己问她吧。”沈娇一本正经道。 苏为民还想再问,韩德芙不耐烦怼道:“苏师兄你总问水妹子作啥子?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哪……哪里的事,韩同学不要乱讲,我不过是出于礼貌问问而已。” 苏为民脸涨得通红,羞得手都不知该放哪了,束手无措。 韩德芙嗤笑道:“你这回回来都要问水妹子,一问就问个不停,你的礼可真多!” “我们华夏向来是礼仪之邦,礼多人不怪嘛。” 苏为民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只是慌了一会儿,不多时就恢复了镇静,反而打趣起韩德芙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静的外表下却是一颗骚动的心。 他这几日心神不宁,辗转反侧,侧不能寐,难道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那个对象是苗水凤啊! 力气比他大,吃得比他多,打架比他牛的一个姑娘,这同淑女完全就不搭介呀! 他这是鬼迷心窍还是色迷心窍了? 苏为民哪里还坐得住,饭后便匆匆告辞离去,背影有几分仓惶。 韩德芙看得好笑:“苏师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以后入洞房可以反过来,让水妹子抱他上床。” 沈娇面上一红,瞪了她一眼,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堵住了她的嘴。 这姑娘自从结婚后,嘴就没个把门的了,荤素不忌,啥话都往外倒。 “娇娇你可真是,都生俩娃了,还跟姑娘一样害羞,啧啧!”韩德芙肉吃了,荤话照不误。 “再我让你吃青菜萝卜。” 沈娇只得使出了撒手锏,韩德芙果然乖乖闭嘴,屁都不吭一个了。 因为圆圆壮壮都断奶了,沈娇便将孩子交给了沈家兴,正常上学去了,起来她也只有这学期学可以上了,最后一个学期大家都得去实习,在学校呆的时间不会太多。 上起学来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气渐渐凉了,大家都换上了秋衣,圆圆壮壮也九个月了,穿上了厚厚的棉袄。 两个家伙的胃口越来越大,每吃的食物是正常孩子的两倍还有多,吃得多长得壮,这话是一点都没错的,每次沈家兴带着两个家伙出去溜达,大家都以为两只猪满周岁了。 也难怪他们这么误会,现在孩儿因为营养不是太丰富,一般都是周岁后才会蹒跚学步,可圆圆壮壮九个月就已经能够自己走两步了,又加上长得这么好,和周岁的孩子是真差不离呢! 气一变冷,韩齐修便忙了起来,常常是深夜才归家,沈娇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定有事情要发生了。 韩齐修也不瞒她,郑重道:“边境不太平,年前我要带兵进驻边境,不能陪你和儿子过年了。” 沈娇心中一紧,紧握住拳头,平静道:“我知道,你只管放心去,我会照顾好圆圆壮壮的,在家等你凯旋归来。” 韩齐修爱怜地看着沈娇发白的指关节,明明担心得要死,还装成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真是个傻媳妇儿! “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不是还有你给我的还魂丹嘛。” 沈娇点了点头,心安了些,暗自打算得再复制一些还魂丹,谁知道打仗要打多久,多备些总是好的。 韩齐修又道:“我想带涵和威上战场,他们自己也想去。” 沈娇吓了一跳,连连摇头:“涵和威才多大,不能让他们去。” 韩齐修想了想便道:“涵可以不去,可威是一定要去的,我们韩家的男儿,必须得经受炮火的洗礼,否则不配姓韩。” 沈娇恳求道:“可威才十六岁,还这么,万一……” 韩齐修傲然道:“我十三岁就上战场杀敌了,十六岁足矣!” 沈娇:…… 771战前 沈娇为两只操心操肺的,可那两只没心没肺的家伙却比谁都要兴奋,成都在嘀咕着上战场杀敌之事,扳着手指头倒计时,盼望着冬快些来到。 当沈涵接到韩齐修通知不必去战场时,整个人都懵了,狗胆冲地和韩齐修吵吵了起来,得知是沈娇不同意他去时,这家伙又气冲冲地来找沈娇了。 “二姐,你凭啥不让我去战场?你这是独断主义,搞专权!” 来到内陆快一年,这家伙口号倒是学得挺溜,起来一套一套的。 沈娇火大地拍了他脑门一巴掌,吼道:“你上战场能干啥?你是神枪手还是大力士了?就你这样上去就得挨枪子儿,老老实实给我呆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沈涵梗着脖子,不服气嚷道:“二姐你看不起人,你就知道我去了一定会死啊……” ‘啪’ 沈娇一巴掌又拍了下去,骂道:“你死了倒是轻松了,你让爷爷怎么办?还有你爸,你怎么就这么自私!” 沈涵大声道:“保卫国家,人人有责,二姐你才是自私狭隘的想法。” 沈娇气了个仰倒,手指着沈涵抖个不停,这家伙大道理得比谁都溜,可他不想想,战场上枪子儿不长眼,万一要是…… 她怎么同沈哲之交待? 就是她自己,心也会痛的呀! “总之你哪都不许去,我和你姐夫好了,从今开始你军营也不必去了,安安心心给我上学。”沈娇喝斥道。 “二姐你太霸道了,我讨厌你!” 沈涵含着眼泪跑了,沈娇也给气得眼泪流了出来,心口堵得慌,她这一番好心给当成了驴肝肺,她才委屈呢! 沈家兴拎着菜篮走了进来,见沈娇气极的模样,叹了口气,劝道:“娇娇,让涵去吧!” “爷爷,怎么可以让他去?战场上多危险哪!”沈娇惊讶之极。 沈家兴苦笑道:“涵的心都飞到战场上去了,你栓得住他的人,也栓不住他的心,徒然还让你们姐弟起心结,倒不如就让他去战场见识一番,让他彻底死心。” “可万一……” “不是有齐修在嘛,你和齐修一声,让他和威混个几就回来呗,又不是正式的兵,没必要守那么些规矩,再他们都还是孩子呢,保家卫国也轮不到他们去。”沈家兴狡黠地笑了。 沈娇拍了拍脑门,她怎么就没想到呢,韩齐修是指挥官,战场上可不就由他了算嘛! 沈涵得知沈娇同意他去战场了,开心得跳了起来,搂着沈娇重重地亲了下:“二姐,我爱你!” 沈娇没好气地擦了脸,瞪了他一眼,一点都不感动,昨还讨厌她来着呢! 气越来越冷,韩齐修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百姓们却丝毫都感受不到紧张的气氛,依然欢欢喜喜地准备过年,街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这段时间沈娇抽空又复制了三颗还魂丹,准备出发时都给韩齐修,沈涵和韩齐威也在战场,万一要是出点事,韩齐修便可以用药救他们。 只是接二连三地复制还魂丹,沈娇的精神变得极差,有时走路都能睡着,眼窝都凹进去了,下巴尖尖的,做月子时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子肉,一下子就跟刀削了似的。 韩齐修早出晚归,走的时候沈娇是睡着的,回来时沈娇还是睡着的,竟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异状,倒是沈家兴觉得不对,让沈娇去医院查查身体。 “就是这几晚上没有睡好,总是做恶梦,不碍事的。” 沈娇强打精神,笑着安慰沈家兴。 “那你记得吃宁神丸,瞧你这瘦成啥样了!”沈家兴并没有怀疑,别是沈娇睡不好,就连他老人家这几日也常做恶梦呢! “嗯,我会吃的,爷爷您也吃些,您也瘦了好多。” “唉,药医得了身,医不了心哪,只愿下永远都太太平平的才好啊!”沈家兴唉声叹气地进了厨房,准备炖麻母鸡汤,让沈娇好生补补。 离别的日子很快来到了,过年前半个月,韩齐修接到了军令,带领全团官兵进驻边境,随时等候战号的奏响。 出发前一晚,韩齐修抽空回来了一趟,此刻他才发现,沈娇竟瘦得如纸片人般了,心疼道:“娇娇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上战场?” “你放心,等你回来时我一定吃得跟猪一样,我向你保证。” 沈娇俏皮地笑了,一点都没有离别的伤感,韩齐修被她逗笑了,紧紧地抱住了沈娇,霸气道:“到时候你要是不把自己喂胖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那你也得好好的,不可以多点儿少点儿,要不然我也饶不了你!” “好,我们互相保证!” …… 这一夜自然是极尽缠绵,韩齐修将所有的思念都揉进了沈娇体内,沈娇也一改往常的羞涩,主动承欢。 凌晨,韩齐修醒了,他看了看怀里沉睡的娇人儿,心里满是不舍,咬了咬牙,韩齐修狠下了心肠,起身穿好了衣服,早上八点部队就要出发,他得早些过去。 “韩哥哥,这三颗药丸你带在身上。” 沈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韩齐修猛地转身,却见沈娇也起了身,手上托着三颗熟悉的蜡丸,心头剧震,隐隐地疼。 他真是太粗心了,怎么就没有发现娇娇的不对劲呢? 韩齐修懊恼地扇了自己几耳光,也在沈娇屁股上轻拍了几下:“以后可不许再瞒着我复制还魂丹了,要不然我宁可不用。” “嗯,以后不会了,这回你可得带上。” 沈娇乖乖听话,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反正她要复制肯定得找韩齐修不在的时候。 韩齐修收好了药丸,狠狠地亲了下沈娇:“等我回来!” 完,他便从窗户跳了出去,极快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沈娇抬头仰望着星空,今晚的月亮特别地圆,月圆却人不圆,只希望下一个月圆时,人可以团圆呀! 沈涵和韩齐威早在前两就去了军营,是接受战前特训,现在韩齐修也走了,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家里顿时便冷清了不少,好在有圆圆壮壮这两只家伙,要不然日子可真难熬啊! 今年的新年过得特别地冷清,韩德芙回南平了,只有沈娇和沈家兴一道过年,朱四丫和钱书涯夫妇则回了海市,沈娇索性把朱婶接了过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 772都去了前线 一过了新年,沈娇的心都提了起来,韩齐修走时过,战事很可能一过完年就开始,提心吊胆的沈娇现在最爱干的事便是听广播,只希望能听到有关战事的消息。 她的心非常矛盾,既希望早些听到战事打响的消息,这样就可以早点结束了,可内心又期待着战事永远不开始,这样拖个一年半载,韩齐修他们就能回家了。 朱婶十分同情这爷孙俩,家里要是有亲人上了战场,那心就跟用钝刀子割似的,还不如去战场杀敌痛快呢! 更何况沈家却是去了仨,也难怪这爷孙俩都瘦得不像人样了,幸好幸好,她家四丫已经退了,用不着上战场,朱婶暗自庆幸。 可是—— “四丫你不是退伍了么?咋也要去打仗?” 朱四丫从海市一回来,她便要上战场了,把朱婶给吓了个半死,眼泪哗哗地淌。 “姑,我不是才刚退伍嘛,发生战事是有义务上战场的,而且我也接到了任务,哎呀,姑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哭啥?” 朱四丫无奈地看着朱婶,束手无措。 朱婶抹着眼泪,啥话也不出来了,她是个老实人,一听是国家派的任务,就是再担心,她也不会个不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个道理她懂。 可她就是担心啊! “姑没事,就是沙子迷了眼,没事。” 朱四丫嘴角抽了抽,仰望平静无波的花板,特妈地屋子里哪来的沙子? 她姑这空口瞎白话呢! 朱四丫是个干脆爽利人,回来和大家伙打了声招呼,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便踏上了南下的列车,潇洒奔赴战场去也,徒留下家里泪沾满襟的两只—— 朱婶和钱书涯。 元宵节很快到了,街上挂满了红灯笼,喜庆极了,沈娇却无心欣赏,广播里每日都是无关紧要的新闻,一点都没提到边境,战事更是连个影都没有。 她的心自从韩齐修离开那日,到现在都还在嗓子眼吊着,没法落地。 沈家的元宵节过得马马虎虎的,除夕沈家兴和沈娇虽然没心思,可还有朱婶张罗,虽然冷清,可该有的一点都不少,可这回朱婶却比他们都还要六神无主,成神神叨叨的,茶饭不思,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哪里还有心思操办过节的事儿。 大家伙都没心思,沈娇只得上街买了点元宵团子,用油炸了,再置办了几道菜,胡乱吃一顿便算完事。 元宵节过去的第六,阳历二月十七日,广播里欢快的音乐停了,播音员郑重播报了战事新闻,凌晨时分,华夏正式对边境敌国宣战,战斗打响了。 沈娇的心突然就落地了,可算是开始了,有开始便有结束,韩齐修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沈家兴和朱婶却更加神经质了,每啥事也不干,两人整就盯着收音机,除了睡觉不开,其他时间收音机都是开启状态,一个有事了,另一个立马接上,就怕漏听了啥重要消息。 沈娇虽然也很担心,可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每买菜做饭照顾孩子,也幸好这个学期课程少了许多,大都时候是去医院实习的,实习时间沈娇基本上都不怎么去,医院也不来管她,十分自由。 韩德芙也不知怎的一直都没来,按道理她应该同沈娇一道去军区医院实习的,可开学都一个多星期了,韩德芙也没见人影。 沈娇实在憋不住,打了电话去南平问韩齐莉,韩齐莉韩德芙也上战场了,她是作为医护兵去的战场,同韩德行一个部队,过年前就去了,还是瞒着家里人偷偷报的名。 ‘咣当' 沈娇无力地挂下了电话,全身的力气似是被吸干了,头一回她竟觉得累了,家里的顶梁柱,弟弟和叔子,四丫姐,他们都去了战场,原本还想着等韩德芙过来一起等待,可现在德芙也上战场了。 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撑着,她还得每高高兴兴的,要不然沈家兴就会更担心了,现在她是家里的顶梁柱,有爷爷和俩个儿子要照顾,她一定要咬牙坚持下来。 “娇娇,德芙咋还不来?”沈家兴问道。 “她在南平医院实习呢,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沈娇笑眯眯地着,沈家兴不疑有他,又继续逗弄圆圆壮壮了,在这个焦灼等待的时候,唯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才能让老人家开颜。 “德芙这个死丫头,过年前还要我给她多灌点香肠,我倒是灌了好几十斤,这死丫头却不来了,以后一定要好生她。”沈家兴笑骂道。 “对,罚她一个月不吃肉。”沈娇跟着凑趣。 “肉肉,吃肉肉,妈妈。” 壮壮朋友耳朵一抖,好像有好吃的,眼睛登时亮了,蹒跚地朝沈娇走了过来,穿着厚厚的棉袄,跟鸭子似的,滑稽可爱。 “吃肉肉,饿!” 壮壮走到沈娇面前,用力拍了拍肚子,冲沈娇憨笑着,一滴晶亮的口水滴到了胸前的围兜上。 这家伙其他都好,可就是这流口水的毛病却总改不了,尤其是在馋吃的时候,那口水哗哗的流,一得换七八个围兜,不像圆圆,一块围兜从早戴到晚,依然还是干干净净的。 圆圆也跟着走了过来,他个子比壮壮要高一点点,走路也稳得多,都不用大人扶着了,稳稳当当的,家伙高冷地看着沈娇,也不吭声,就用那双微蓝的眼眸看着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圆圆壮壮肚子饿了,我这就去舀瘦肉粥,里头还放了胡萝卜丁,听胡萝卜吃了眼睛亮,咱们圆圆壮壮以后都是千里眼,哈哈!” 沈家兴絮絮叨叨地念着进了厨房,不多时便捧了两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出来了,碗是圆圆壮壮的专用木碗,都是韩齐修刻的,上头还雕了只憨态可掬的熊,家伙们特别喜欢用这只碗吃饭,其他碗盛着一口都不肯吃的。 “肉肉,吃肉肉!” 壮壮开心地拍着手,一扭一扭地去端来了凳子坐好,乖乖地坐着,张大了嘴,露了四颗乳牙。 这些板凳也是韩齐修做的,家伙们十分赏脸,每回吃饭都要坐它们,圆圆也端正坐好,安静地等着投喂。 773爸爸打仗去了 看着面前排排坐的两只可爱猪,沈娇和沈家兴的心敞亮了许多,一人捧了只碗,一勺一勺地喂了起来,喂圆圆壮壮吃饭真是件十分享受的事情。 家伙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比如时候的沈娇,沈家兴他以前最头疼就是喂沈娇吃饭,千哄万哄才肯吃一勺,一勺饭要是不催则能含上半时,一顿饭喂完,至少得费一个钟头。 夏还好,到冬就费事了,吃顿饭得来来回回热上好几回,沈家兴和厨娘保姆三人给折腾得慌手慌脚的,心更是累得慌。 圆圆壮壮这方面却是一点都不用操心的,吃得不要太快,一口饭喂进去,吧哒吧哒嚼几下,咕嘟咽了下去,嘴又张得大大的,就跟等待投喂的鸟一般,看着就开心。 沈家兴笑眯眯地给壮壮喂完了一碗肉粥,家伙鼓着腮帮子,站起来用力掰了沈家兴手里的碗,一见是空的,忙指着厨房含含糊糊嚷道:“肉肉,太公。” 圆圆也吃完了,舔了舔嘴唇,大眼睛看着沈娇,白嫩爪子也指向了厨房。 沈娇有意逗他,假装没明白,问道:“圆圆想要什么?你不妈妈不知道哦。” 圆圆却不鸟沈娇,抿着嘴唇就是不吭声,爪子坚定地指着厨房,哥就是不,你自己领悟。 壮壮却急了,大声嚷嚷:“哥哥肉肉,壮壮肉肉,肉肉!” 沈娇忍笑在壮壮脸上亲了口:“原来是壮壮要吃肉肉啊,妈妈去给壮壮再装半碗哦。” “好,肉肉。” 壮壮开心地拍着手,乖乖坐回凳子上等着吃肉肉,沈娇跑着去盛了半碗肉粥出来,还有意冲圆圆晃了晃,故意交给了沈家兴,让他喂壮壮。 圆圆一看自家老娘是指望不上了,立马便转移了目标,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家太姥爷,太姥爷心肠软,肯定不会饿着他的。 沈家兴哪里受得了圆圆的卖可怜,可心疼坏了,嗔怪地瞪了眼沈娇,起身就要去给圆圆盛肉粥,让沈娇给拽住了。 “爷爷您别瞎搀和,我这是在培养圆圆话,明明半岁就会叫妈了,可壮壮都能连着好几个字了,圆圆却连妈都不叫了,这样可不行。” 壮壮自从会话后,每那嘴就没停歇过,叽里咕噜地念个不停,自言自语的,也不知道他在啥,孩刚学会话都这样,十分正常。 圆圆却截然相反,从早到晚都不会吭一声,时候还能叫几声妈,在要吃的时候,可现在倒好,连妈都不肯叫了,要不是以前叫过人,沈娇都要担心大儿子喉咙有问题了。 可这样一到晚不吭声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沈娇总有意无意地逗弄圆圆话,就像今这样,只是圆圆从来都不搭理沈娇,沉默依旧。 沈家兴却觉得沈娇有些大惊怪,他家圆圆又不是不会话,不喜欢话有啥要紧的,大男人成像个老娘们一样叽叽呱呱的,那才要担心呢! 壮壮委屈:太公您是在我吗? 不过他向来不搀和韩齐修和沈娇管教孩子的事,他老人家想得很明白,管教是你们当爸妈的事,他只需负责把重外孙养得白白胖胖的。 圆圆一看最强盟友也歇菜了,遗憾地看了眼不争气的太姥爷,沈娇又喊道:“圆圆,你快同妈妈想要什么?不就没有肉肉吃哦!” 神助攻壮壮满意地咽下一口香喷喷的肉粥,嚷道:“肉肉,好吃。” 圆圆被刺激得咽了咽口水,气愤地看着沈娇,果断地拽住了沈娇的腿,轻轻松松地拖着自家娘亲往厨房走去。 沈娇哪里抗得住圆圆的神力,这家伙现在可是周岁了,一身力气就连韩齐修都不敢硬抗,很快沈娇就被大儿子拽到了厨房,径直朝炉灶上温着的钢精锅走去。 圆圆抢过沈娇手里的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把沈娇可吓坏了,哪里还记得话的事儿,这要是被烫着了,她得心疼死。 “妈妈来盛,你个祖宗,真是拿你没办法。” 沈娇无奈地看着大儿子,这么倔强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明明她和韩齐修都不是这样的性子嘛! 姑娘,那是你不了解你家男人,你家男人时候就是这个死德性! 圆圆满意地勾了勾唇,又拖着沈娇往外走,再和弟弟相亲相爱地排排坐,眼巴巴地看着沈娇,等待投喂。 沈家兴暗搓搓地冲圆圆竖了个大拇指,他大重外孙子就是牛,男人可不就是要这种魄力嘛! 又是大半碗肉粥喂完,两只猪齐齐地打出了响亮的饱嗝,沈娇分别摸了摸他们的肚子,鼓鼓的,忍不住又各亲了口,还轻轻地啃了口儿子们的胖脸蛋,时候不多啃点儿,以后长大后可就没得啃喽。 “圆圆壮壮真乖,妈妈最喜欢吃饭乖的宝贝了。” 沈娇不吝表声两个儿子,家伙开心极了,壮壮拍着肚子嚷道:“壮壮乖,猪。” “壮壮是可爱的猪猪,圆圆也是猪猪,都是妈妈的宝贝儿。”沈娇忍俊不禁。 沈家兴将两只碗收进了厨房,欣慰道:“幸好圆圆壮壮吃饭不像你,像他们爸爸,吃得多还吃得快。” 两只家伙耳朵竖了竖,又四周环视了一圈,发现了不对劲,好像少了个人呢! “爸爸,爸爸!” 壮壮突然喊了起来,并且跑到沈娇他们的卧室寻了圈,失望地出来了,又要跑到院子去,沈娇忙跟着出去了,怕儿子摔着了。 在院子寻了圈,壮壮依然没看到韩齐修,扁着嘴委屈地看着沈娇:“爸爸没了。” 沈娇心里一酸,眼睛一下子就雾了,韩齐修都走一个月了,家伙们一点都没察觉,该吃吃该闹闹,她还以为孩子不懂得离别呢! 可现在看来,哪是不懂,而是反应神经忒迟钝啊! 正要儿子解释韩齐修去干啥了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圆圆开口了,虽然声音充满了奶味,可却冷得掉碴子。 “爸爸打仗去了。” 774坏人不好吃,打死 沈娇心头一震,惊讶地看着大儿子,圆圆怎么知道韩齐修上战场去了? “圆圆,你再一遍,妈妈没听明白,爸爸去哪了?”沈娇含泪问道。 圆圆伸出胖爪子拭去了沈娇眼里的泪花,眼里有着无奈,勉为其难道:“爸爸打仗去了。” 口齿清晰,咯嘣脆,连个顿都不打一下,比有些两三岁的孩子都要得清楚呢! 沈娇突然就止不住地哭了出来,抱着圆圆无声地哭,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哭,是欣慰圆圆的懂事,还是这些日子强绷着的宣泄? 又或者两者皆有之,她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这么哭一场。 壮壮看着可急坏了,忙跑过来抱住沈娇,嘴还不时地吹气:“呼呼,不痛了。” 沈娇被儿子逗笑了,壮壮这个傻瓜还以为她是受伤了呢,可这个贴心的动作,却暖得她心都要化了。 为了两个儿子,她一定要坚持住! “妈妈不痛了,谢谢壮壮!” 壮壮得意地咧嘴笑了,结结巴巴地了声:“不……气。” 沈娇忍不住在家伙脸蛋上啃了口,她的宝宝真是太可爱了,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哭了一场,沈娇觉得心里敞亮了许多,冲沈家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爷爷我没事,就是高兴的,圆圆话可好了。” 沈家兴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自责,这段时间他太自私了,因为担心沈涵和韩齐修他们,家里也不怎么顾得上,里里外外全是沈娇一人撑着,真是难为娇娇了。 “娇娇明儿个去上班吧,家里有我呢。”沈家兴道。 “我那上班就是实习,啥事都没有,去不去都无所谓的。”沈娇满不在乎道。 “再没事也得去报道啊,你这成都不去,影响多不好,听话,去上班啊!”沈家兴嗔道。 拗不过老爷子,沈娇只得同意了:“那就上半吧,下午回来陪您和圆圆壮壮。” 沈家兴也没意见,他之所以让沈娇去上班,也是希望她放松一下,至于影响不影响他是真不担心,有韩齐修在那杵着,沈娇就是不去上班也无妨。 虽然这样做的确是不对的行为,可现实生活就是如此残酷,特权总是存在的。 想要公平,可以,你努力往上爬吧,等你爬得越高,所能得到的公平也越多,山脚下的人是没有资格公平二字的。 吃饱了的两只家伙乖觉地去一边玩玩具了,壮壮拼积木,圆圆研究他的木马木驴,两兄弟各玩各的,一点都不会吵吵。 今的壮壮却安静不下来,他还记得爸爸没了的事呢,只玩了一会儿就没心情了,爬到哥哥旁边,巴巴地问道:“爸爸呢?” “打仗去了。” 圆圆大人今耐心很不错,没像以前那样,一脚把弟弟给踹走,十分认真地回答了弟弟的提问。 “打仗好吃?” “不好吃,打坏人。” “坏人好吃?” “不好吃,打死!” …… 沈娇和沈家兴静静地听着俩个孩的童言稚语,虽然打仗的话题有些沉重,可还是被家伙们逗乐了,一到晚就只知道吃,果然是只猪。 壮壮似是和吃较上劲了,一个劲地问哥哥有关吃的问题:“爸爸,坏人,好吃!” 圆圆箴着好看的眉毛,深深地忧桑,他怎么就有这么个蠢弟弟? “不好吃,打死!” 圆圆火大地抓起一块积木,爪子轻轻一捏,‘啪嗒’,可怜的积木被爆了,碎成了渣渣。 “像这样打死!” 圆圆淡定地抖落胖爪子上的木屑,冲目瞪口呆的弟弟不屑地瞟了眼,便不再搭理壮壮了,继续研究他的木马。 壮壮呆滞地低头看着地上一堆木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哥哥捏爆的东西,是他的心爱积木,嘴一扁,大眼睛里泪花打着旋。 “哇,积木死了,哥哥打死了” 好家伙,悲愤的壮壮童鞋居然连着出了一句连着的句子,连个顿都不打一下,果然是愤发图强啊! 沈娇强忍着笑,忙跑进屋又拿了块一模一样的积木出来,壮壮是个大度的好孩纸,一看心爱的积木又活了,立马便破涕为笑,含着眼泪开开心心地玩积木了。 沈家兴拿了畚箕和扫把将木屑扫干净了,忍不住手痒在圆圆的鼻子上刮了下,嗔道:“就知道欺负弟弟!” 圆圆揉了揉鼻子,连头都不抬一下,一颗心全在木马身上了。 沈娇却耐不住好奇心,跑到他面前,移开了木马,圆圆无奈地看着自家娘亲,爸爸过,娘亲是要护好的,不可以打! 可娘亲真的好烦啊! “圆圆,你怎么知道爸爸打仗去了?谁同你的?”沈娇哪里知道自己被大儿子嫌弃了,一个劲地追问。 圆圆忧桑地叹了口气,答:“爸爸!” “爸爸什么时候同你的?他怎么的?”沈娇惊讶不已,韩齐修啥时候竟同大儿子打仗的事情了。 “保护妈妈、弟弟。” 圆圆到底还只是个刚满周岁的奶娃娃,只记住了一点点,其实韩齐修当时的原话是: “子,你老子去打仗杀坏人了,老子不在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好妈妈和弟弟,记住了没?” 也亏得圆圆这么的孩子,竟将最关键的那句给记住了,真是难为他了。 沈娇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抱着圆圆哽咽道:“圆圆真乖,不过圆圆还,妈妈会保护圆圆和弟弟的。” 圆圆翻了个白眼,他一个手指头就能干翻妈妈,而且妈妈还这么爱哭,咋个保护他和弟弟嘛? 沈家兴抹了抹眼角,走到厨房扯出块帕子无声地哭了起来,从他出生起就国家没太平过,好歹让他安安稳稳地享受下含饴弄孙的养老生活啊! 晚上沈娇将两只家伙哄睡了,韩齐修不在家,圆圆壮壮便跟着她一道睡,这样她才觉得心里踏实一些。 睡不着的沈娇拿出了纸笔,准备给韩齐修写信,自从韩齐修走后,她一一封信,大都是圆圆壮壮的日常,又或是周围发生的新鲜事儿,总之都写一些开心的事儿,不能让韩齐修在前线还担心家里。 “韩哥哥: 见信安,今壮壮问我爸爸去哪了,还把家里都寻遍了,没有找到你他有些伤心,圆圆却突然你是去打仗杀坏人了,还是你同他的,真是让我很吃惊! 还有,我和儿子现在越来越能吃了,吃成了三只猪,你回来后可别嫌弃我,要是你敢嫌弃我,我就咬你! ……” 775都是关系户 尽管每都在写信,可沈娇却总觉得怎么写也写不完,千言万语怎能用一支笔道出? “我和儿子在家等着你们凯旋归来,晚安!” 写完最后一句话,沈娇叹了口气,将信纸仔细折好,装进了信封里,贴上邮票,再封好口子,准备明早上班时顺路投进邮筒。 前线部队的驻扎地时常变换,这些写给韩齐修的信也不知道他能收到多少,能有一半她就觉得满足了,写信不仅是希望韩齐修能收到,也是她自己寄托思念的最好方法,这些日子她可全靠着每晚写信才能坚持下来。 静静地看着儿子们甜美的睡颜,沈娇心踏实了,分别印上一吻,喃喃道:“宝贝,做个好梦!” 早上沈家兴一早就做好了早饭,想通了的沈家兴又和以前一样,变成了爱钻研菜式的老头儿,起床打一通拳,去菜场溜达一圈,回来做早饭,然后再溜重孙子,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喂好了两只猪,沈娇便骑着车去上班了,开车太过扎眼,沈娇不赶时间都会骑车去医院,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 去医院的路上,沈娇见到了徐卫红,她也在军区医院实习,本来徐卫红是去东平市辖下的县医院实习的,可也不知她给走的啥关系,竟给弄到军区医院了,同沈娇一样分到了药房,药房总共就她和沈娇两个实习生。 徐卫红上班特别积极,从不迟到早退,打水扫地拖地擦桌子,药房里的这些活儿她全包了,其他药房的人连根手指头都不用动,闲适得很。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沈娇了,迟到早退都是儿科,人家是直接不来上班,其他活儿那就更不用了,人都不在干个毛! 即使反差如此明显,可以一个是优等生,一个却是劣等生,可药房里的人大部分却还是对劣等生恭敬有加,对优等生指手划脚。 这便是现实! 徐卫红当然知道现实是什么样的,她早在北大荒就已经见识过了,可她却还是不能接受,越是卑微的讨好别人,她心里的落差也越大,对于沈娇的嫉恨也越深。 只能,徐卫红对于沈娇的嫉恨从来就没有消止过,一同分到了药房实习,悬殊的待遇让她的嫉恨达到了顶峰,可以到现在为止,沈娇是她最厌恨的人之二了,另外一个是郝玉华。 一个是竞争对手,另一个是夺夫之恨,恨意滔! 不过徐卫红的忍耐工夫却是不错的,尽管心里恨得要死,可面上却客客气气的,逢人便她是沈娇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关系特别好。 “沈娇你今来上班啦?”徐卫红远远地就打起了招呼,墩实的脸盛开着菊花,厚镜片下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沈娇微扯了下嘴角,算是打过招呼了,徐卫红她本不喜也不厌,可这姑娘算计郝玉华的那出有点恶心到她了,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阴毒,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只是有些人却脸皮厚得很,你不去招惹她,她却总能想方设法地凑过来,似蛛丝一样烦人。 沈娇将车子停好,便朝药房走去,路上不时有人冲她侧目,沈娇穿了身驼色的中长斜襟呢绒大衣,腰间松松地系了根腰带,脚上踩着中跟黑皮靴,挎着白色的皮包,打扮得十分洋气,再加上她那绝美的容颜,不论男女都会被吸引得回头的。 待沈娇走远,看傻了的人才回过了神,个个感慨无比。 “这漂亮姑娘是谁啊?咱们医院的护士吗?”有个年青男医生春心萌动了。 “是来药房实习的大学生,秦医生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有人打趣道。 “没有没有,我不过是顺口问问罢了。”秦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可眼里的跃跃欲试却挡也挡不住。 另一名护士嗤笑道:“看上了也没有,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丈夫可是咱们军区鼎鼎大名的韩团长。” 秦医生的眼眸一下子就黯淡了,佳人已经结婚了,他连屁大的机会都没有了。 几名年青护士嘻笑道聊起了沈娇,叽叽喳喳的: “沈身上的大衣真好看,穿在身上跟电影明星一样,呆会去问问她是在哪买的。” “得了吧,好衣也得好女配,人家沈穿着像电影明星,咱们穿着就是吊麻袋,我可不浪费那个钱,那大衣一看就不便宜,至少两个月工资。” “两个月都不止,这大衣商场就有得卖,我娘家嫂子咬牙买了件,你们猜多少钱?一百三十八一件,咱们一个月才几块工资。” “呀,一百三十八,这么贵,我还是不买了,沈可真有钱。” “人家男人是团长,娘家条件又好,能差这点钱?你看她身上穿的哪件是便宜货?” “唉,人跟人就是没法比啊!” 几名护士幽幽地叹了口气,集体仰三十秒,远处传来了护士长的狮吼声:“都死哪去了?” 作鸟兽散…… 沈娇走进了药房,同大家伙打了声招呼:“王姐刘姐张姨陆早。” 药房除了她和徐卫红,本身就有六人,不过白只有四个,两个大嫂,一个姓王,一个姓刘,还有一个大妈,姓张,熬个几年就能退休了,还有个年轻姑娘陆,二十来岁,文化水平并不是太高,听是走关系进来的,具体啥关系沈娇不清楚,只是别人谈起这陆总是一副暧昧的表情,还有着不屑。 其实真论起来药房里的这几个大嫂大妈都是靠关系才进来的,一个挂号收费窗口,一个药房,这两个地方关系户都爱来。 为啥? 看病开药开刀这些都得要真本事,一个不心可是要出人命滴,而且还累死个人,这两个地方虽然工资低些,可清闲啊,压力也没那么大,自然都爱来这了。 像王姐和刘姐的男人都是军区干部,张姨男人就是医院的,听还是科室的科长,大也是个官了,至于沈娇,那不消,药房里最大的那个关系户正是她了。 所以,大家都是阿哥看阿弟,谁也甭笑话谁! 776处处是江湖 王姐她们都同沈娇热情地打了招呼,张姨是个热心人,见沈娇瘦得脱了形的脸蛋,好心劝道:“药房事不多,沈你下午就回去歇息吧,身体可别累垮了。” “嗯,谢谢张姨,下午我还真得回去,我爷爷一人吃不消带两个的。”沈娇也不客气。 “刚会走路的娃儿最难带,你爷爷一把年纪哪里跑得过他们。” 张姨心有戚戚,她的孙子年纪比圆圆壮壮略大点,带一个她都累得够呛,想想沈娇要带两个娃儿,她就替沈娇急得慌。 男人上前线了,屋里还得顾着老的和的,可真是难为沈了,难怪她身上的肉跟刀子削似的。 谈到儿子沈娇不由自主就笑了:“可不就是跟狗一样,一眨眼就看不见人了,我有时都追不上他们。” 王大姐和刘大姐虽然都各有心思,可因为沈娇后台够硬,她们也乐得同沈娇和和气气,反正医院不是她们开的,管谁上班不上班呢! 只要不少她们工资就成! 而且同为军嫂,她们对于沈娇还是蛮同情的,这次战事开始,她们的丈夫所属部队没被选上,对于军人来,不能上前线是遗憾,可对于军嫂却是由衷的庆幸。 所以,庆幸不已的王刘两位大姐,对于丈夫去了前线的沈娇,自然而然就有了怜悯,能活着回来还好,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沈这年纪轻轻还带着俩孩子,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喽。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这两位其实并不是太好相处的大姐,对于沈娇释放了最大的善意,也因此,药房的气氛还是相当和谐的。 唯一不和谐的应该是陆了,也不知这姑娘是咋回事,对沈娇总是横眉冷对没个好脸色,沈娇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她不怎么去药房,就算陆骂街她也听不见。 徐卫红一进屋就热情洋溢地大家伙打了招呼,尤其是在叫张姨时,那个亲热劲儿,比叫她亲妈还要亲几分。 “张姨,您这身材是咋保持的?穿了这红大衣看上去就是我姐妹嘛!” 徐卫红不遗余力地奉承药房的负责人,完全无视了张姨过半百的年纪,和略显臃肿的身材,睁眼着瞎话,就连张姨自己个都听不下去了,搓下了好些个鸡皮疙瘩。 大家伙都有些受不了,见过拍马屁的,可没见过像徐卫红这样拍的,完全是无视事实无视自然规律嘛! 张姨心不在焉地同徐卫红寒暄了几句,徐卫红也识相,主动拎了两把热水壶去开水房打水了,一转身,墩实脸蛋上纯朴的笑容瞬间消逝,竟带上了几分冷意。 礼多人不怪,现在她装孙子,等以后她出人头地了,看别人如何叫她姑奶奶! 军区医院她一定要留下来,这回能够分来这里实习,是她爹动用了家里的全部积蓄才弄来了这个指标,她决不能输! 张姨见陆懒洋洋地坐着发呆,不满道:“陆去打点水把药架擦擦。” 这个陆业务能力就不提了,干活还懒得很,一到晚就只知道发呆打扮,看见像模像样的男医生就犯花痴,丢人现眼。 沈娇进了里屋换上了白大褂,闻言便道:“我也去打水来擦。” 张姨满意地笑了,看向纹丝不动的陆不禁皱起了眉,不管是啥官,只要是个官,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指挥的人了,不听话的人就是再能干,领导也不会爱上你。 “陆,你听到我话没?”张姨提高了声音。 陆这才不甘不愿地起身,一脸别扭地拿着盆出去了,走路还一扭一扭的,宽敞的白大褂都遮不住她那丰满的臀部,尤其还是这么个风摆杨柳一般的走姿,张姨看得连连摇头。 沈的相貌甩了陆十条街都不止,可人家沈打扮行态都端庄得很,哪像这陆一样搔首弄姿,真是丑人多作怪。 沈娇先打了盆水回来了,与陆面对面撞着,沈娇冲她笑了笑,可陆却连甩都不甩她,鼻孔哼了声,抬头看走了。 莫名其妙! 沈娇摇摇头端着水回药房了,懒得管这个脑子进水的姑娘,不是脑子进水就是神经有问题,和这种人计较没得降低她的格调,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 开水房与水房并不远,好些护士都在排除打开水,徐卫红也在其中,她排得有些靠后,主要是因为她热心助人,主动把靠前的位置让给了其他人,每次都是轮到最后一个打水的。 也因此徐卫红在医院的人缘相当不错,一是她热心助人,二是她长得没有威胁性,男的可以放心同她来往,女的对她没有敌意,男女通吃。 年青有为家世不凡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秦医生拎着一壶热水,瘦高的身材将普通的白大褂穿出了仙气儿,白净的脸庞上是迷死人的微笑,金边眼镜为他的儒雅添上了几许光辉…… 以上全是陆一人的美好YY,实际上秦医生就是个长相只能称之为清秀,拥有着排骨身材,且还戴着七八百度厚镜片的普通医生,家世倒是不错,父母都是医院的元老,这一点是真真的。 秦医生刚来医院,陆就锁定了他,认为秦医生就是月考派给她的命定良缘,年纪相仿,职业相似,又是近水楼台,不是她男人还是啥? 陆冲秦医生抛了几个媚眼,只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秦医生目不斜视地走了,留下一片白大褂。 徐卫红将此一一看在眼里,想到早上听到的那些话,心中一动,有意道:“昨有个妹子还冲我打听秦医生找对象的要求来着,我咋知道啊,我同秦医生又不熟!” 陆一听到秦医生三个字,耳朵立马竖得尖尖的,连水龙头都不记得关了。 徐卫红前头的护士正巧是个大嘴巴,而且还是早上那伙人之一,立马就凑热闹道:“秦医生要求可高了,起码得有药房沈那样的相貌。” “沈娇已经结婚了呢!”徐卫红心中暗喜,可算是把话引到这岔了。 777飞来横祸 “秦医生为这一早上可难受了好一阵呢,你们是没见到早上秦医生瞅沈的那痴模样,啧啧,眼珠子都掉地上了,也难怪,就沈这模样,我要是男人也能看傻喽!” 大嘴护士嗓门挺大,声色并茂,大家伙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管何时何地,这种桃色八卦总是能勾起谈资的。 徐卫红声道:“沈娇的模样是真好,她可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同学呢!” “徐你同沈不是一个寝室的嘛,你知道沈是咋同韩团长认识的不?” 大嘴护士撇开了秦医生,直接问起了韩齐修,这可是军区的英雄团长,多少护士姑娘们心中的男神。 徐卫红眼神闪烁,笑道:“听他们是从就认识的,你们是没看见韩团长对沈娇的好,跟疼闺女一样的,一点伤风感冒就不让沈娇来上学了,前前后后上学的日子加起来能有半年不到。” “哎哟,这还能毕业啊?”有人惊讶。 大嘴护士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人家是团长夫人,就是一学不上也照样能毕业,没见人沈现在实习不还是一样三打渔三晒网嘛,当和咱们一样呢!” “没错,老话咋的,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咱们女人累成狗都不如嫁个有出息的男人呢,沈就是你们的榜样。” 有位年纪稍大的护士语重心长地告诫几位未婚护士,面上带着落寞,她要是早晓得这个道理,哪里还会嫁给现在的窝囊丈夫? 大嘴护士又道:“沈这种咱们羡慕不来的,自古英雄爱美人,韩团长那样的英雄人物,当然是要找沈这样的美人了,就咱们这模样,矮子里头拔高个,凑合着过吧!” 几人顿时意兴怏然,纷纷打了开水散了,还得去上班挣那几十块工资呢! 徐卫红打满了两壶开水,隐晦地冲咬牙切齿的陆瞅了眼,唇角微勾,心情很是不错。 “陆,你水都满出来了。” 徐卫红大声提醒陆,陆这才回神,手忙脚乱地关了水笼头,倒去大半盆水,跟着徐卫红一道回了药房。 沈娇已经擦好一排药架了,正在擦第二排,徐卫红放下热水壶,麻利地拿了拖把浸了水开始拖地,相比之下,陆可就碍眼多了。 张姨实在是看不顺眼,喝道:“陆动作快点儿,再磨蹭下去,沈都快擦完了。” 陆听到沈娇的名字就来火,这个臭不要脸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去打仗了,这边就开始勾搭秦医生,呸,骚狐狸精! 无辜躺枪的沈娇哪知道这神经病的怨念呢,见陆端着水过来了,便侧过身子让她过去。 ‘哼’ 陆自鼻孔里又哼了声,昂首挺胸地过去了,沈娇皱了皱眉,只当这姑娘是在放屁了,现在她没心情和人闹,一切都等韩齐修他们安全回来再。 可沈娇的忍让在陆看来却以为沈娇是怕了她,毕竟她后面的靠山可比姓韩的要厉害多了,沾沾自喜的陆挑衅地又瞪了眼沈娇,开始擦药架。 药架都有人擦,两人很快就擦得差不多了,一起挤在了最后一排药架边,两人面对面地擦着,沈娇时不时就能抬头看见对面陆的大饼子脸,腻歪得不行,闷着头加快了手中动作。 徐卫红也拖到了这边,吭哧吭哧地拖着,拖把来到了陆的脚边:“陆,脚抬抬。” 陆皱眉抬了下脚,徐卫红朝对面的沈娇瞅了眼,嫉火就似毒蛇一样钻了出来,女人的嫉妒心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也许一场战争的爆发,只不过是因为一条裙子,又或是一件首饰而已。 此刻的徐卫红就已经完全被嫉妒之火烧昏了头,不过她还是蛮冷静的,率先找到了替罪羊,对于她来,随时都有一条退路才是最要紧的。 徐卫红在陆抬腿时,拖把轻轻地抖了抖,拖把就轻轻地勾住了陆的脚,陆本就站得非常随意,又穿了双带跟的皮靴,重心相当不稳,这轻轻的一勾,她的身子便往后倒去。 徐卫红忙上前一步,托住了陆的后背,看着像是扶陆的,实际上她却暗暗使了点力,陆的身子又往前凑了上去,正对着药架。 这一排药架放的全是抗生素类的药瓶,像青霉素琏霉素以及其他更为稀有的抗生素,十分珍贵,可以是药房里最贵的一排药架了,徐卫红之所以选在这里动手,也正是基于此。 要么就不干,要干就干票大的! 沈娇听到徐卫红和陆她们的叫声就知不妙,下意识身子就往后退,可后面却是墙壁,距离狭窄,退无可退,沈娇稍一迟疑,只得往旁侧移,时间便耽搁了不少。 陆叫得震响,她再无知也晓得这要是把药架撞倒了,会受多大的处罚,可千万不能撞上去,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蛋疼的。 这姑娘的体型偏丰满,而且脑发育大概不是太完善,徐卫红只是轻轻那么用了点暗劲,她就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砰地一下撞到了药架上。 这药架可不像现在的新式货架,而是老式的那种有些狭长的架子,像沈娇这种轻盈的人撞几下无妨,可陆这种丰满型的撞上去,那冲击力可是杠杠的,药架那身板还真受不起,朝着沈娇那头倾倒下去,各式各样的药瓶也哗啦啦地劈头盖脸地砸向沈娇。 架子得有成年男子那般高,顶上那一层最先砸了下来,有好几瓶都砸在了沈娇头上,有些瓶子还挺大,这一下子砸得沈娇顿时就懵了,脑门上火辣辣地疼。 沈娇也来不及多想,忙使劲抵住架子,真要是全砸下来,她这身子骨可禁不起压,丢命不至于,断手断脚那是必须的。 再者这些架子上都是珍贵的抗生素,要是全砸坏了,医院的损失可就大了,很多病人都会得不到充分的治疗,耽搁不起。 “张姨,刘姐,王姐,快点来帮忙。”沈娇大叫。 听到沈娇的叫声,其他惊呆了的三人才回过神来,立马跑过去帮着沈娇一道抵住架子,徐卫红也十分积极地帮忙,只有陆还傻傻地站在那里。 778招谁惹谁了 五个女人的力气还是不的,沈娇她们使出吃奶的劲儿,可算是把架子给稳住了,只是地上一派狼籍,药瓶滚了一地,好些还打破了,满地的碎玻璃渣。 “哎哟妈喂,这是咋回事儿?咋砸碎这么多?这下可完蛋喽!” 王大姐可心疼死了,这里还有些是进口的啊,不光贵,还特别难买,这下可咋办? “哎哟,沈你头流血了,赶紧去外科瞅瞅。” 刘大姐惊骇地指着沈娇,王大姐转过头见沈娇血糊糊的脸,也吓得大叫起来,沈娇只觉得脑门子疼得紧,头懵懵的,耳朵也嗡嗡响,根本就听不清这些人在什么。 张姨一眼就看出沈娇是给砸懵了,便让刘大姐扶着沈娇去外科疗伤,她还得留下来处理这堆乱摊子呢,砸坏了医院的公共财产,这事可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刘大姐还是蛮热心的,搀着沈娇就去外科,路上沈娇渐渐有些清醒了,问道:“刘姐,陆她咋的?是别人推她还是她自己不心啊?” 沈娇是故意这么问的,当时只有她和陆徐卫红三人在现场,到底是咋回事只有她们三人清楚,人心难测,万一陆恶人先告状,是她把架子弄倒的,她可就百口莫辩了。 至于徐卫红是否会站在她这一边,她还真不敢肯定,她总觉得徐卫红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所以从一开学就不想同她深交。 刘大姐一听是陆干的,立马便义愤填膺道:“这个陆真是个祸害,正经事不干,就知道拖后腿,要不是包…要不是我没权,早就把她给开了。” 沈娇并没有忽略刘大姐的那个包字,当然不可能是皮包,听起来倒是像人名儿,沈娇立马就想到了包家,东平市能让刘大姐忌讳的包姓人家,除了那个包家,还会有哪个? 难怪无论陆多么嚣张懒散,张姨她们都不加干涉,张姨也顶多只是训斥几句,敢情这姑娘后面站着包家呢! 也不知她同包家是什么样的关系,沈娇挺感兴趣的,又或者陆只是同包家的某个人有关系吧! 外科很快就到了,诊室值班医生正是秦医生,他见到头破血流的沈娇吓了一大跳,忙让护士准备器材给沈娇消毒处理伤口。 沈娇的白大褂上也沾了不少血,一块一块的,殷红如梅,护士给沈娇拭去了脸上的血迹,消毒水沾着伤口刺刺的疼,再加上伤口本身的疼,沈娇脑袋都疼得木了。 “徐护士轻点儿。”秦医生见佳人泛红的眼眶,忍不住出声提醒。 “徐护士已经很温柔了,是我自己怕疼。”沈娇强笑道。 “很快就好了,你的伤口有点深,得缝几针才能好得快,幸好这里能留刘海,要不然这么俊的脸多可惜了。”徐护士道。 沈娇冲徐护士要了面镜子,光洁的额头上一个血洞赫然在目,看着触目惊心,而且离太阳穴的位置也不是太远,要是稍微砸偏一点点,命都得玩完了。 “咝” 一股火气冲上脑门,沈娇气得伤口又疼了,忍不住哼了出来。 徐护士好奇问道:“沈这是咋了?刚才都还好好的呢,咋一会儿不见就砸伤了?” 刘大姐也是个爱八卦的人,当下便兴致勃勃地同外科诊室分享了刚才药房的惊险一刻,得那叫声情并茂,就连隔壁的内科眼科五官科都跑过来听热闹了。 秦医生给沈娇缝针,因为是脑袋上,沈娇没让秦医生打麻药,不过两三针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以前听韩齐修建国有一位大元帅,一只眼球让弹片炸坏了,需要手术摘除眼球,这位元帅怕打麻药影响脑神经,拒绝了麻药,全程一个多时手术都是清醒的,一声都没吭。 她当然连这位元帅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可只几分钟时间,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是—— 事实证明,沈娇连那位元帅的十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别几分钟,就连几秒钟她都抗不住,疼得眼泪汪汪的。 看着她这可怜样儿,秦医生哪里还敢辣手摧花,心问道:“要不打点麻药?” “不用,你快点儿!” 沈娇强忍着疼,催秦医生赶紧地下针,别婆婆妈妈的,秦医生咬了咬牙,脑门上全是汗,鼻尖上也是汗珠,可手还是抖得慌。 没办法,对着沈娇这泪眼朦胧的盛世美颜,他是真下不了手啊! 感觉这针要是缝下去,他就成十恶不赦了! “徐护士,还是你来缝吧!” 秦医生犹豫了几秒,颓然地叹了口气,让一直在聊八卦的徐护士来缝,徐护士不屑地瞟了眼形容狼狈的秦医生,看到漂亮妹子就手软了,昨给个老爷们缝针可利落得不行呢,刷刷的,比老娘们纳鞋底还利落。 徐护士可不会怜香惜玉,而且还贼兴奋,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上缝两针,可带劲了! 三下五除二,刷刷刷,没几下就给缝好了,再咔擦剪去线头,抹上消炎药,包上纱布,完美! 沈娇疼得眼泪双流,只想回去把陆那王八蛋插上十几刀才解恨,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擦个架子都能撞破头! “好了好了,不就只缝了三针嘛,瞧你这眼泪流的,别人断脑袋还没你流的多呢!”徐护士打趣沈娇。 “掉脑袋就不知道疼了,徐护士你的手真重,我都能听见你拽线的嚓嚓声,可疼了。”沈娇拿出手帕擦拭眼泪,委屈死她了。 刘大姐拍着大腿笑道:“沈你这话可真没错,徐护士手重可是咱们医院出了名的。” “去去去,这几伤口不要沾水,不能吃辛辣刺激性食物,不……” 沈娇忙打断了徐护士,连声自己有数,红着眼睛走了,这外科室一股子消毒水味儿,熏得她头更疼了。 药房的杂乱已经收拾干净了,张姨和王大姐她们都在清点药物,陆一脸怨愤地站在一旁,看见沈娇一进屋,立马就嚷道:“架子是沈娇推倒的,不是我。” 拖地的徐卫红身子微颤,强忍住内心的喜悦,依然勤勤恳恳地打扫卫生。 779反咬一口 沈娇冷笑一声,她就知道这家伙会反咬一口,王八蛋,真当她是好脾气的人呢! “陆美樱,你是我撞的就是我撞的吗?柜子朝我这边倒,还把我自己脑门砸一个大洞,我是有多想不开才去自寻死路,你当我是你个猪脑袋呢!” 陆直着脖子嚷道:“你擦架子的时候不心弄倒了的。” “你早上吃大粪了才嘴这么臭吧?我擦了那么多架子都没事,偏偏和你一起擦就出事了,陆美樱,你真当我是软柿子啊?以前不过是懒得搭理你罢了!” 沈娇骂了几句,脑门上伤口又刺刺地疼了,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心口的那团火腾腾地烧了起来,忍不住就冲上前对着陆扇了过去。 ‘啪’ 声音又脆又响,大家伙齐刷刷地看向了这边,沈娇的手板心火烧一般,头疼加上手疼,沈娇这火气一点都没灭下去,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啪啪” 眼睛发红的沈娇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只铝饭盒,想也不想就朝着陆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我让你推架子砸我,我招你惹你了,把我脑袋砸那么大一个洞,我脑门上要是留疤痕了,我非得给你脸上划两刀不可,别以为我不敢划,你老实,架子到底是谁推的?” 沈娇揪着陆的长发,稍一用力就不能动弹了,再接连几饭盒扇下去,早给扇得晕头转向了,哪还有力气反抗? 看着眼前这张新鲜出炉的猪头脸,沈娇只觉得出气不少,饭盒放回了桌子上,随手又摸了把剪刀,锋利的刀尖对着猪头脸,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把架子推倒的?” 陆瞄到在自己脸上晃来晃去的刀尖,脸都吓白了,颤声道:“你快把剪刀拿走,快拿走!” “急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娇又晃了晃剪刀,陆吓得连魂都快没了,可还是咬牙道:“就是你推的。” 这里可是医院,沈娇哪里就敢真的伤人了? 可推倒架子却是不能承认的,要不然打死她都赔不起这些药,甚至还可能丢了这份铁饭碗,孰轻孰重? 沈娇肚子里的火又冲了上来,这几因为快来大姨妈本来就烦躁得很,又加上担心韩齐修他们,火气可一点都不,陆的无赖让沈娇觉得这段时间的憋屈似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通道,眼前的陆也变成了可憎的敌人,手上的剪刀想也不想就戳了下去,位置同她的伤口一模一样,差不了多少。 “妈呀,杀人啦!” 陆脑门上一阵剧疼,吓得连头发也不想要了,挣脱沈娇的束缚,往门口跑去,脸上糊满了血,刚才沈娇那一下伤得可不轻。 沈娇一剪刀戳下去,神志也立马清醒了,她刚才怎么就真戳下去了? 再瞅眼手里的一把头发,沈娇不禁有些后悔,好像有些闹大了呢? 陆这如恶鬼一般的模样,再加上比鬼还恐怖的叫声,把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护士吓了好大一跳,面面相觑,不晓得发生啥事了。 张姨她们也给吓坏了,头大如牛,这事情还没完没了了! “沈你……你可真是……唉!” 张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沈娇,唉声叹气地跑出去收拾烂摊子了,她是药房负责人,接二连三地出事,是她管理无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沈娇无辜地看着王大姐她们,声道:“谁让陆美樱冤枉我了?我最恨别人冤枉我了,而且我的伤口比她的还要深呢!” 王刘二位大姐嘴角抽了抽,人家陆那顶多是非主观性地误伤,可你这却是主观伤人,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好伐? 不过她们也没什么,直到这时这两位军嫂才想起了军区那些传言—— 韩团长夫人使得一手好刀,别人是甩脸子,她却是甩刀子,高危物种,特级戒严! 果然没错,沈娇可不是使得一手好刀嘛,瞧她刚才那下刀子的架势,可一点都不带手软的,比杀猪还要狠呢! 药房这大清早的接连发生血案,就连医院大老板也给惊动了,待张姨她们清点好了损失后,药房一干人等全都被叫去院长办公室了,除了院长,还有两个副院长,医院的三大巨头全在这儿。 “你身为药房责任人,是怎么管理的?瞧瞧像什么样子?”院长气乎乎地骂道。 “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接受处罚。”张姨恳切认错。 沈娇打抱不平道:“院长,这事不怪张姨,全是陆美樱的错,她发神经。” 头上蒙了一圈白纱布的陆闻言跳了起来:“沈娇你才有神经病,你连人都敢杀,院长,赶紧叫公安来抓沈娇。” 沈娇冲陆龇着森森的白牙,恶狠狠道:“你破坏公共财产,那么多抗生素都让你给糟蹋了,是人民的罪人,十恶不赦,杀你还是轻的呢!” 陆气得大吼:“沈娇你个骚狐狸精,你别胡八道,架子就是你推的,你才是人民的罪人。” 沈娇一听见狐狸精这三个字就来火,这贱人还在前头加了个‘骚’字,她那才刚消下去的火气蹭蹭蹭地又冲了上来,一个箭步冲到了陆面前,抓起院长办公桌上的大理石镇尺就砸了下去。 “贱人你骂谁?你自己才是臭不要脸的骚狐狸精,看见男人身子就软了,你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吧?我们药房的脸全让你给丢完了,你爹妈要是知道你是这种水性杨花的性子,生出来就该把你浸马桶,省得长大了丢我们药房的脸!” 沈娇哪里还记得啥涵养不涵养的,对于陆这种臭不要脸的,涵养根本就起不了作用,还是粗暴比较实用一些。 陆这回反应倒是蛮快的,瞧着那黑乎乎的四方镇尺迎头砸过来了,吓得忙躲到了旁边的一位副院长身后,嘴里还叫着:“杀人了!” 镇尺在副院长脑袋瓜子前三公分处停了下来,副院长脸都白了,颤声道:“沈别冲动,有话好好。” 人不可貌相绝对是万年真理,这个沈长得像朵花似的,可却是朵玫瑰花啊,二话不就上手干,他娘的比老娘们还彪呢! 780揍不死你 沈娇冲陆狠狠地瞪了眼,手里的镇尺又扬了扬,陆和副院长同时抖了几抖,旁边惊呆的院长大人气得大吼:“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沈娇你这像什么样子?你还有没有纪律性了?” “是陆美樱先骂我的,我打她有什么不对?”沈娇不满嘟嚷。 院长气了个仰倒,这是啥脾气? 听着不顺耳就要杀人? “咱们都是文明人,陆得不对,你就同她好生讲道理,打人就是不对。”院长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话慢条斯理的,只是有点迂。 沈娇反驳道:“陆美樱可不是文明人,我丈夫过了,对付不文明的人根本就不用讲道理,直接上手揍,揍老实就文明了。” 众人:…… 院长深吸了口气,默念了三遍‘为人民服务’,问道:“韩团长是这么的?” “当然,他上前线时对我这么的,还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欺负我,只要不打死就成,等他回来再收拾。”沈娇有意道。 她男人在前线出生入死洒热血,姓陆的贱人竟然还敢骂她? 打不死她! 陆美樱也不知是咋想的,脑子实在是不灵光,又或者是让沈娇给打糊涂了,欠揍的话就这么吼出来了。 “沈娇你别仗着你男人在医院里狐假虎威,谁知道你男人能不能回来呢?” 所有人面色大变,就连院长都极不满地瞪向陆,本还有几分偏向陆的心,立马飘到了沈娇这边。 起来院长这些老医生,以前可都是军医,身为军人,在这个战事打响的时候,谁会乐意听陆这些混帐话? 沈娇更是气得冲了上去,竟敢当她面咒她男人死? 此刻的沈娇就跟愤怒的狮子一般,一下就把陆给掀翻在地,利落地骑了上去,掐住了陆的脖子,骂道:“陆美樱,你敢咒我男人,我先掐死你,我丈夫那么厉害,他连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沈娇的这一掐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多时陆就眼睛翻白,面色发青了,院长忙跑过来拉沈娇,乖乖隆个咚,再让沈娇掐下去,医院可就真要出血案了。 “沈冷静一点,别冲动!” 大家都在劝沈娇,还不敢大声,就怕刺激了她。 沈娇眼睛血红,什么都不松手,反而还更用力了些,陆只剩下出气,都没多少进气了,张姨急道:“沈你别犯傻,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还有两个儿子要养呢!” 听到圆圆壮壮,沈娇脑子清醒了不少,看着身下气息奄奄的陆,手不自觉就松开了,冷冷道:“这回就先放过你,再敢诬蔑我,我非弄死你!”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激灵灵地抖了抖,没人会怀疑沈娇不敢杀人,刚才要不是他们拽得快,陆可真要去阎王殿报道了。 这沈娇不是玫瑰花,而是食人花呀! 陆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脖子上一圈紫痕,触目惊心。 “院长你看到了吧?沈娇她真会杀人的,报告公安,让公安把她抓走。”陆惊惧地看着沈娇,刚才那一瞬间,她是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院长没好气地瞪道:“别吵吵,报告什么公安?咱们这是内部矛盾,内部矛盾就内部解决,找什么外人?” 陆指着脖子急道:“院长你好生看清楚,沈娇刚才都差点把我掐死了,你看啊!” 院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就是点皮外伤嘛,回头涂点紫药水就成,这事就这么过了,咱们现在来讨论公共财产问题。” 对于曾是外科医生的老院长来,断手断脚都只是儿科,陆这种在他看来连药都不用抹,算个球! 陆哪里甘心,还想再争,张姨不满喝道:“陆美樱,你还有没组织纪律性了?没听院长讨论公共财产问题吗?给我老实站好。” 沈娇低头勾了勾唇,她就知道只要报出韩齐修的名号,一定可以震慑住这班人的,而且现在韩齐修可还在前线呢,医院绝不会因为陆美樱责罚她这个军属的。 前线将士在抛头颅洒热血,他们却在后方欺负将士家属,这到哪都不通吧? 只要不是啥杀人谋反的大事,一些矛盾都是可以容忍滴,所以沈娇才敢胆肥地冲陆手,现在她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不彪一点怎么镇得住外面那些魑魅魍魉? 她可不是啥软柿子,哼! 陆什么也不肯承认是她推倒的架子,沈娇却一口咬定是她推倒的,公公有理,婆婆有理,院长听得头都大了,便问起了在场的唯一目击者——徐卫红。 徐卫红的后背心冷叟叟的,她被彪悍的沈娇给吓着了,虽然早就知道沈娇不是啥温柔性的姑娘,可她也没想到这姑娘真敢杀人啊? 刚才陆可是真差点死了呢! 要是让沈娇知道这事是她动的手脚,沈娇会怎么对她? 徐卫红想都不敢想,此刻她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让嫉火冲昏了头,不过她也庆幸自己做事周全,没让任何人发现不对劲,就连陆都不晓得是咋回事呢! 脑子飞速盘算的徐卫红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沈娇不好惹,陆也不好惹,她还是—— “我当时在拖地,架子倒下去时才知道出事了,也没看到是谁弄倒的架子。” 徐卫红索性自己啥都没看到,把自己给摘了出来,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姑娘是哪边都不想得罪呢! 沈娇可不想轻易放过她,明明这徐卫红看得清清楚楚的,偏偏什么都没看到,哼,看着是哪边都不帮,可实际上却是帮着陆美樱的。 “徐卫红,你怎么会没看清呢?陆撞倒架子时你还扶了她一把呢!”沈娇嚷道。 徐卫红面色微变,笑道:“当时有点乱,我到底扶没扶自己也忘了,可能扶了吧?不过这撞架子的人我是真没看到。” 沈娇和陆都咬死不承认,徐卫红事不关己什么都不,院长他们审了半都没个章程出来,只得让她们先回药房上班去了。 781 锅就得你背 沈娇脑门疼得厉害,回到药房就和张姨请假回家了,好在沾血的只是白大褂,换上大衣再收拾清爽,看起来也没什么了,只是额头上那块亮晃晃的纱布有些碍眼。 陆也想回去,张姨没同意,反而还训了她一顿,虽然陆不肯承认,可张姨就是认定了坏事是陆干的,对她自然没个好脸色了。 沈娇也没将白大褂拿回家,而是就在医院洗干净了,拿回去要让沈家兴看见,他老人家还不得吓出心脏病来。 路上想了好几个理由,沈娇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家,果然沈家兴一看到她头上的纱布包,立马就追问是咋回事。 “没什么,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心撞柱子上了,破了点皮,然后我们药房的张姨特热心,非让我包得严严实实的,真没事,过两就好了。” 沈娇神色轻松,轻描淡写地着,沈家兴听得将信将疑的,撞柱子他还是相信的,可伤他就不相信了,要真是皮外伤,哪至于包得这么隆重? 他好歹当年也是药铺掌柜呢! “你呀你,都是当妈的人了,走路还这么不心,我杀只鸡炖麻汤,好生补补。” 沈家兴数落了沈娇一顿,利落地跑到后院去抓母鸡了,他老人家养的鸡差不多吃完了,等开春了得再去买几十只鸡仔来养着,自己养的鸡吃起来香多了。 沈娇松了口气,可算是蒙混过去了,圆圆牵着壮壮走了过来,严肃地看着沈娇头上的纱布包,脸蛋上满是疑问。 “妈妈走路不心撞破头了,好痛痛哦!” 沈娇蹲下身子声地和儿子撒娇,壮壮忙鼓起腮帮子,呼呼地吹了起来:“呼呼,不痛痛!” 家伙吹得太用力,喷了沈娇一脸唾沫星子,把她弄得哭笑不得,在壮壮的胖脸蛋上也糊了一脸口水,娘俩笑个不停。 沈娇还想再亲大儿子,只是圆圆却毫不给她面子,转身给了她一个屁股蛋蛋,去玩他的木马了。 娘亲还能糊口水,应该没事的! 晚上沈娇接到了史红梅的电话,史红梅去年冬生了个八斤重的大胖儿子,可把严肃给乐坏了,好几回都在韩齐修面前嘚瑟,不过韩齐修只一句话就把他给怼回去了。 “生一个算球能耐?老子一炮双响!” 严肃这回也上前线了,韩齐修整个团都被派去了前线,包括常玉柱和江玉英丈夫他们,包玉明自然也在列。 包玉明当然不想去前线,可他老子却非让他去,这回包老爷子连新夫人的枕头风都不听了,狠下心把包玉明派去了前线。 其实包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部队这个地方最是现实,就算包玉明是他的儿子,可若是没有军功在身,前途也就只限于团参谋长了。 他就是硬把包玉明给拽上去,下头的士兵也不会对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长官服气的,要不韩齐修他年纪,怎么就能把那群糙汉子们治得服服帖帖的呢? 人家可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立下了无数功劳,就算是三十大几的老爷们也不得不服气,军队从来不论年纪,只看实力,有能耐大家都服气,没能耐就滚蛋! 所以他才要把包玉明给派去前线镀金,混上一两个月回来,再报个军功,以后升职可就有本钱了。 毕竟包玉明好歹是作战参谋,只要在后方指挥即可,应该不大会有危险,包老爷子并不是太担心儿子安危。 可是—— 韩齐修暗搓搓地笑了! 史红梅生了大胖儿子,严肃的父母那边自然是心痒痒的,严肃寄了几张大胖儿子的满月照回京都,把俩老给勾得神魂颠倒的,对于史红梅的怨气也散了些。 这回严肃一上前线,严肃父亲就打电话过来了,让史红梅带上三个孩子去京都过年,老爷子特意了三字,史红梅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承认妞妞和虎子了。 既然俩老率先释放了善意,史红梅自然不会再僵着,带着三个孩子就上了京都,本来是好年一过好就回来的,可哪知都快开春了,人影都没见着,看来在京都同严肃家人相处得挺愉快。 果然,史红梅严肃父母对大孙子爱不释手的,什么都不肯让她回来,还要她索性把工作调到京都,妞妞和虎子也来京都上学。 “我哪能同意?虽现在是和好了,可远香近臭,就我婆婆那性子,真要住一块的话,可有得闹呢,我可不想委屈妞儿虎子。“ 史红梅在好友面前一点都不隐瞒,沈娇极为赞同:“没错,不能住一块儿,红梅姐你把这事推到严肃头上,就严肃不同意你去京都。” “我就是这么的,我公公婆婆便没啥了,只是让我多住些日子,这不就拖到了现在。”史红梅笑道。 “那你啥时候回来?学校可都开学了,妞儿虎子不上学啦?” “我买了明的火车,三后上午能到,到时你还得去接我们娘几个。” “成,我记住了,你火车可警醒着点,听车上抱孩的人可多了。”沈娇提醒道。 “知道,有妞儿虎子帮着照看呢,没事!” 挂断了电话,沈娇冲一直抱着她腿的壮壮笑道:“过几就有姐姐哥哥,还有弟弟陪壮壮玩啦,壮壮开不开心?” “玩,开心!” 壮壮一听见玩就咧嘴笑了,他最喜欢玩了,还喜欢吃。 “饿,吃果果。” 虽然被玩吸引了注意力,可壮壮还是没忘记找妈妈的目的,吃才是最最要紧滴! “好,吃果果,妈妈给壮壮洗个大果果啊!” 沈娇拿了两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还是用调羹刮给他们吃,家伙总共才只长了四五颗牙,咬不烂苹果,吃苹果泥比较好消化。 第二沈娇本是不想去上班的,可她想想还是去了,得去盯着姓陆的,看她搞啥鬼名堂。 院长把张姨王大姐她们仨叫去谈了会儿心,最后几经讨论,这个破坏公共财产的责任由陆承担,不管是不是她干的,反正这锅就得由她背了。 沈娇可是前线将士的家属,不能让前线将士寒心,这是最最重要的! 782结下梁子了 处罚结果第三就出来了,张贴在医院的公示栏上,白纸黑字大红章,写得清清楚楚的,陆美樱由于过失破坏医院公共财产,损失高达五百八十六元七角五分,情节十分恶劣,记大过一次,且需赔偿医院这笔损失,每月在陆美樱的工资里扣除二十元,直到还清为止。 五百八十多块,一个月扣二十,那也得扣两年多呢! 陆美樱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块不到,扣掉二十,只剩下十几块,刚够她吃喝的,其他买衣服鞋子啥的,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对于一个热衷于打扮并且想要吊上秦医生的陆美樱来,这种处罚比要她的命还厉害,她哪里肯服,和院长吵了好几回,最后院长吵得不耐烦了。 “再吵就回家,医院容不下你这种无组织纪律的职工,岂有此理!” 要不是怕得罪包家,他早就把陆美樱开了,业务能力差,还成勾三搭四的,没得带坏了医院的风气,真是一粒老鼠屎搅和了一锅汤。 陆美樱一听要开除她,吓得一声也不敢吭了,医院要是没得呆,她就得回农村了,爸妈还会把她嫁给农村男人,她才不要过那种生活,她要嫁给城里男人,像姐姐那样,过得多舒坦! 院长不光是在经济上处罚了陆美樱,还让她在全院大会上作了深刻检讨,同样要做检讨的还有沈娇,毕竟她打人也是不对的嘛。 沈娇也没推脱,对于院长的处罚她还很满意的,近六百块钱可得让这姓陆的割好大块肉呢,既然院长这么给力,那她也要给院长面子嘛。 全体医院职工端端正正地坐好,听着陆美樱那磕磕拌拌的检讨,睡意朦胧,娘的,错别字一箩筐,学生都比她写得好。 陆美樱可算是念完了,大家松了口气,继续等待下一个,见到身姿窈窕的沈娇时,下面的男人顿时精神一振,这回就算是错别字两箩筐,他们也会认真听下去的。 沈娇当然不会念错别字,文采不要太好,且声音优美,感情饱满,最要紧的是秀色可餐! “我在这里向陆美樱同志道歉,教导我们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可我没有做到,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真诚地同陆美樱同志一声‘对不起’!” 沈娇完还冲台下鞠了一躬,态度绝对是相当地诚恳,院长大人也相当地满意,脸色缓和了许多,还是沈懂事。 药架子的闹剧就这么完了,药房又恢复了平静,表面看着十分和谐,可陆美樱和沈娇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两人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形如路人。 陆美樱吃了这么大的血亏,大半颗心都给割了,且还是每个月都得割上一回,她是恨不得吃沈娇的肉,喝沈娇的血,才能消了心头之恨! 尤其是见沈娇身上那些价值不斐的衣服,她的牙帮子都要咬碎了。 这个场子一定得找回来,不能就这样便宜了沈娇,她陆美樱可不是好惹的! 三后,史红梅娘四个回来了,沈娇特意请了假,开车去车站接人,史红梅抱着牛牛出来了,牛牛是她和严肃儿子的名,大名叫严明峻,挺板正的一个名字。 牛牛五官长得像严肃,胖脸上没多少表情,性子也同他老子差不多,将来又是个冷面少语的。 妞儿和虎子跟着后面拿行李,娘几个的精神都挺不错,还吃胖了些,想来在京都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这边!” 沈娇冲史红梅那边不停招手,妞儿最先看到她,同史红梅了声,虎子拎着包跑过来了:“娇姨好!” “娇姨你脑袋咋了?” 虎子眼睛亮,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沈娇头上的纱布包,史红梅和妞儿也走了过来,同样关切地看着她的脑袋。 “没什么,就是走路不心撞到头了,破了点皮,咱们快回家吃中饭吧。” 沈娇含含糊糊地了几句,把话题给岔开了,妞儿和虎子都是孩子,万一要是漏嘴,沈家兴晓得了,又得碎碎念好几了。 史红梅怀疑地看了她几眼,她可不相信沈娇的话,这丫头走路比贼都要心,能撞到头才怪! 晚上抽空问问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娇娇性子绵,可别是让人给欺负了,她们的男人虽然不在家,可也不是阿猫阿狗能欺负的。 沈家兴杀了鸡,烧了鱼,还弄了只烤鸭,菜肴十分丰盛,烧菜的时候,壮壮童鞋被勾得连积木也不肯玩了,搬了板凳就坐到厨房里,巴巴地看着沈家兴,那眼神可怜见的,把沈家兴的心都给看化了,二话不,从锅里捞了块酥烂的肉,放进碗里让壮壮自个慢慢啃。 得了肉肉的壮壮开心地捧着碗去找哥哥了:“肉肉,吃肉肉!” 圆圆一看到壮壮碗里的那一大块肉,眼睛登时就亮了,蹬蹬蹬地跑到厨房,仰头看着沈家兴,爪子指着炉上的钢精锅。 沈家兴把早已准备好的肉塞给了圆圆,圆圆瞅了眼,不是太满意,爪子依然指着锅子,并将碗重新还给了沈家兴。 “吃多了肚子疼,圆圆乖啊,咱呆会再吃,成不?”沈家兴柔声道。 圆圆摇了摇头,继续指着锅子不放弃,见沈家兴还是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得勉为其难道:“猫猫吃。” 沈家兴这才明白了,圆圆这是给大宝娇讨食呢! “太公晓得了,圆圆真乖!” 沈家兴拿了大宝娇的专用碗,给盛了两块肉,再从碗柜里夹了些鱼干,捧着和圆圆一道出去了,却见客厅里壮壮童鞋早已同大宝娇一道相亲相爱地吃肉肉了。 “吃肉肉,好吃!” 壮壮捧着碗,把自己咬了一半的肉分给了大宝娇,笑眯眯地看着它们,口水哗哗的。 沈家兴看得好笑,把盛满食物的碗放到大宝娇面前,再给壮壮盛了块肉:“肉肉壮壮自己吃,大宝娇它们有吃的。” 壮壮开心地抓着肉,啊呜一口啃了起来,胖爪子油光光的,脑袋不停地点着,要不是太公您忒气,不肯给大宝娇吃肉肉,他才舍不得自己的肉肉呢! 783战争总是残酷的 沈娇一跨进屋便瞅见了家伙们的和谐画面,大宝娇趴在圆圆壮壮的身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肉肉,吃两口就扭头冲圆圆壮壮叫两声。 “主人够不够?要不我分你点鱼干吧?” “不要了,啃不动鱼干。”壮壮有点心塞。 “那我们就全吃完啦,晚上抓老鼠给主人玩儿。” “别把老鼠弄死了,我要玩活的。” “好哒,保管活蹦乱跳。” …… 壮壮同娇大宝开心地唠了会嗑,秉着好东西要同兄弟分享的原则,冲圆圆嚷道:“哥哥,鼠鼠!” 边边还把他油腻腻的爪子往圆圆身上拍,圆圆嫌弃一脚踹开了兄弟,在壮壮扁嘴大哭之前,用叉子叉了块肉堵住了,壮壮眼睛一亮,溢出来的眼泪快速地收了回去,吧哒吧哒地嚼起了肉。 史红梅看得乐死了:“你家壮壮真是有意思,眼泪收放自如呢!” “只要有肉吃,壮壮他什么都好话。” 沈娇洗了热毛巾,把壮壮的油爪子和脸蛋擦干净,家伙的腮帮子还鼓鼓的,冲沈娇乐呵呵地傻笑。 妞儿和虎子放下行李便同圆圆壮壮玩去了,牛牛才四个月大,没法同哥哥一起玩,只能巴巴地看着。 史红梅带了不少京都特产,烤鸭就带了一行李包,给沈家拿了三只,剩下的是刘爱芳她们的,回家带些家乡特产回来分着吃,这是军营家属楼不成文的规矩。 晚上史红梅娘几个没回军营,而是歇在了沈家,下午她去学校请好了假,妞儿虎子明就能去上学了。 “娇娇你同我实话,这伤到底是咋回事?”史红梅表情有些严肃。 沈娇刚安顿好两只家伙,让史红梅看得心虚,只得将陆美樱的事了,史红梅气得柳眉倒竖,问道:“这个姓陆的是什么来路?闯了这么大的祸,医院咋还不开了她?” “应该是和包家有关,具体啥关系我也懒得去查,反正我也没吃亏,我把那个臭不要脸的狠揍了一顿,她不敢来招惹我了。”沈娇道。 史红梅忿然道:“又是包家,这个包家就是s军区的祸害,我替你去查这贱人的来头,以后你也别太好性了,咱们男人虽然不在家,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还有我和爱芳嫂子她们呢!” 沈娇感动地点了点头:“嗯,我可不怕包家,那我还差点把她掐死了呢!” 着她得意地同史红梅了那教训陆美樱的事,遗憾道:“可惜当时人挺多,要是没人我不定真把她给完蛋了!” 史红梅十分理解沈娇当时的心情,本来男人上前线就提心吊胆的,听到别人诅咒自家男人的话,换了她也要杀人了,再沈娇的弟弟叔子都在前线,她的神经比谁都要绷得紧,能受得了这刺激才怪! “以后这贱人再乱话,你同我,咱们给她吊麻袋,整不死她!” 军营果然是个最能煅炼人的地方,史红梅这个温柔绵软的女人,如今也能面不改色地出吊麻袋一类的狠话了。 沈娇被逗得笑出了声,心里却暖暖的,两人聊着聊着便自然而然地聊到了各自的男人,还有这场战争。 “我公公前线打得很艰难,我们这边伤亡有些大,娇娇,我是真担心啊!”史红梅叹了口气。 沈娇心头一紧,安慰道:“别担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广播里不是战绩喜人吗?” 史红梅苦笑道:“形势确实是喜人,可那些都是血肉堆出来的呀,那么多活蹦乱跳的年青生命,一下子就没了,我都不能想,只要一想就心疼得慌,实在是太疼了。” 沈娇当然能够想像战场的残酷,一将功成万骨枯,无论是打胜仗还是打败仗,打仗总是要死人的,而且死的还不是少数。 人命在战场上,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只愿从此以后都太太平平的,别再有战争了,唉!” 沈娇起身推开窗户,清冷的寒风吹了进来,并不觉得冷,反而让她的心敞亮了些,韩齐修他们在前线还不知过得有多苦呢! 史红梅也走了过来,同她一起吹着冷风,两人朝虔诚地拜了几拜,祈祷老爷开开眼,快些结束这场战争,早些让她们的丈夫回家! 还有其他同样是别的女人的丈夫或是儿子的将士们,也能早些平安归来! 边境前线 一座并不高的山坡,敌人接连的炮轰已经将这座山坡削平了许多,韩齐修下面一个连已经在这里守了三,挡住了敌人五次的进攻,可这边的伤亡也很大,韩齐修亲自带了一队人前来交接。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严肃以及包玉明,包玉明什么都不肯来,被韩齐修给硬架来了,他当然明白包玉明的心思,可那么多普通士兵牺牲了,你包玉明凭什么躲在后方享清福? 然后等战事结束后,就可以用那些士兵血肉换来的军功爬到高位,呸,他绝不会允许这种肮脏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包玉明,想要军功就自己去挣,在老子的团里,老子就是王老子,你要是再敢退缩,老子一枪崩了你!” 韩齐修拿枪指着包玉明的脑袋,可差点没把这软蛋给吓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来了,看到战场上的惨烈,包玉明肠子都悔青了。 他什么军功都不想要了,其实就这样做一辈子团参谋长也挺好的! 韩齐修决定留下来亲自指挥接下来的战役,这坐山坡的位置十分要紧,敌人是什么都不会放弃的,晚上一定会发起更猛烈的进攻,他得守在这里才放心。 “老严先回去,包参谋留下来同我一起指挥战斗。” 包玉明顿时跳了起来,他才不要留下来,他不是傻子,瞧这架势接下来的进攻绝对更猛烈,敌人的武器比他们先进几十倍,留下来肯定是死路一条! 韩齐修不待他嚷嚷就一拳把他下巴给卸了,冷声道:“包玉明,你要是敢乱话扰乱军心,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784偷袭成功 包玉明最后还是留下来了,他没那个胆子走,韩齐修这个王八羔子是真敢杀他的,现在高皇帝远,前线还有谁会卖包家的面子? 韩齐修把他杀了,谁都不晓得他是怎么死的,烈士倒是能混上,可人都死了,烈士还有啥子用? 凌晨,战役果然打响了,如韩齐修所料,敌人的进攻更加疯狂,各式各样的先进武器都出动了,韩齐修他们守得十分艰难。 “胡连长你给我守住这儿,就算是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守住,我带几人去抄敌人后方。” 太阳出来时,韩齐修吐掉嘴里的尘土,叫来了这支连队的指挥官,挂了彩的胡连长郑重保证:“是,人在坡在,人亡坡亡。” “好,包玉明,你同我一起。” 韩齐修当然不会把包玉明这个祸害放在这儿坏事,包老爷子不是想让儿子立功吗? 他现在就带包玉明去立大功,只是有没有这个命拿,就要看包玉明的本事了! 千不甘万不愿的包玉明被韩齐修赶鸭子上架,编进了敢死队,所谓敢死队,一听就知道是九死一生的任务,能活下来的机率实在少而又少。 韩齐修却充满了信心,像这样的敢死队任务韩齐修做过很多很多,每一次都是生死一线,凶险异常,所以他有百分百的信心。 他并没有带太多人,只是挑了五六名机灵的士兵,还有包玉明,当然,这家伙纯粹只是来打酱油的。 韩齐修早就将这一带地形记得滚瓜烂熟,一行人顺着山脚摸进了敌人后方,近在咫尺,甚至都能听见敌人话的声音。 包玉明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死死地跟在韩齐修身后,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真是个愚的! 韩齐修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冲手下打了几个手势,那几人也回了几个手势,便立刻隐没进了草丛中,融为一体。 “包玉明,你就在这里放风,要是让敌人发现了就是你自个倒霉,投降也甭投降了,自己了断吧!” 韩齐修声警告,包玉明吓得脸都白了,有心想跟着韩齐修,可想想还是呆在这里更安全一些,万一有事也能溜快一点嘛! 有了韩齐修的正确指挥,偷袭敌人十分成功,韩齐修他们炸掉了敌人的弹药库,还给指挥棚扔了几颗手榴弹,敌方顿时便乱了。 一直关注这边的胡连长大喜过望,主动率领士兵发起了进攻,趁你病要你命,一定要把这帮狗日的全灭了。 韩齐修这边只两人挂了彩,无一人牺牲,他冲手下比了撤退的手势,如幽灵一般闪进了树木中,全速撤离。 包玉明可开心了,这回的功劳应该算大的吧,不过只是放了个风而已,这下占便宜占大发了! 韩齐修这兄弟还是够意思的,先前是他误会了,这兄弟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敬着包家的,要不可不会送这么大一功劳给他滴! 包玉明越想越美,再看已经来到完全地带了,心里那个乐啊,收都收不住。 “韩兄弟,等回东平了,我请你吃烤全羊啊,用最鲜嫩的奶羊,保管你吃得收不住嘴!”包玉明哥俩好地拍着韩齐修肩膀。 韩齐修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冷声道:“回去了再。” 这家伙肚子里啥花花肠子他一清二楚,想拿功劳,美得他! 离我方越来越近了,大家伙的嘴皮都干了,边境属于热带雨林,十分闷热,士兵大多是北方人,刚来时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好多还因为水土不服上吐下泻。 带来的水已经喝完了,大伙口渴得厉害,不过他们都受过特训,就算是不喝水也能坚持很久,包玉明却受不了了,嗓子眼跟火焰山似的,哪里受得了。 “齐修,还有水没?”包玉明有气无力地问道。 “没了,忍着!” 韩齐修的嘴唇也干得脱了皮,一壶水大半都让包玉明喝了,这家伙耍无赖,不给水喝就不肯走,虽然讨厌这王八蛋,可扔下战友的事情他却是做不出来的,这是原则问题。 包玉明这回倒是没放无赖了,他知道放了也没用,水一滴都没了,路边水沟里的水也不能喝,以前有士兵不懂,喝了后直接上吐下泻,感染了疟疾。 又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一个村庄附近,有不少农田,还有一片甘蔗地,长得十分茂盛。 包玉明喜不自胜,水不能喝,甘蔗总能啃了吧,他想也不想就往甘蔗林冲去,韩齐修忙吼道:“别去!” “齐修你放心,我就摘两根,放一元钱,保证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包玉明从衣兜掏出一元钱,回头冲韩齐修晃了晃。 韩齐修气得骂了声,跑过去想把这家伙给拽回来,他娘的马上就到据地了,摘什么甘蔗? 谁知道有没有埋伏呢? “包玉明你给我回来,心地雷!” 韩齐修边跑边吼,包玉明已经走到了甘蔗地边,闻言脚顿了顿,可最后还是踏进去了,这里可是我方阵营,敌人应该不会来埋地雷的。 而且他就在地边边摘两根甘蔗,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他喉咙都要冒烟了,再不喝水可没法活啦! 干渴加上侥幸心理,包玉明的脚踩到了甘蔗地,韩齐修一看立马就往后退,他的直觉往往是很灵验的,包玉明这王八蛋自己找死,他可不陪着。 “趴下!” “轰” 韩齐修的叫声和爆炸声同时响起,震耳欲聋声中,包玉明被掀到了半空中,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随后一条腿也跟着落了下来。 包玉明的右腿被炸没了! 韩齐修爬着来到了包玉明身边,伸手在他鼻上探了探,还有微弱的呼吸,王八蛋命还挺大,这么炸都没死! 瞅了眼血肉模糊的右腿根,韩齐修啐了口,自己硬要找死,怪得了谁? 因为韩齐修偷袭成功,这场战役我方以少胜多,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不光全歼了敌人,还缴获了不少物资,真是可喜可贺。 只除了没了右腿和右眼的包玉明! 地雷不仅炸没了他的右腿,连他的右眼球也炸裂了,军医给他摘除了,只剩下一只左腿和一只左眼,而且身上还留下了不少弹片。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包玉明恐怕就是渴死也不会去摘甘蔗吧,只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他的右腿和右眼也不会再回来了。 785 战事结束 韩齐修一回到后方就收到了一大包信,是沈涵和韩齐威拿过来的,一个月的信全在这儿了,全是沈娇写的,大部分是写给韩齐修的,还有一些是写给沈涵的。 “姐夫,我什么时候能够再上战场啊?” 沈涵拆开了他的信,寥寥数语,都是让他和韩齐威早些回去的话,沈涵只拆了一封就懒得看了,打仗这么刺激,他还没玩够呢! 总共才只上了一回前线,实在是不过瘾,要是能再上一次就好了! 韩齐修正巧看到沈娇写圆圆壮壮找爸爸的那封信,不禁笑了起来,大儿子还不错,他随口的一句话竟然给记住了,好样的,不愧是他的种! 看好了所有的信,韩齐修瞟了眼沈涵,沉声道:“你和威明就同大部队撤离。” “为啥?”两只跳了起来。 “战事快要结束了,你们先走,我随后也要撤离。” 韩齐修瞪了他们一眼,宣战到今已快一个月了,战事节节胜利,他要是没估错,上头很快就会下达撤离战场的命令,当然仗肯定还有得打,不过不会再全面铺展,顶多就是拉锯战吧。 沈涵和韩齐威再不甘心也只得撤离了,他们不属于部队编制,来去自由,两人跑到南平玩了一通,带着两大包烧腊回东平了。 沈娇见到两只晒得似黑炭一般的家伙,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抓起鸡毛掸子就打了下去。 “我让你们不肯回来,长本事了是吧?” 她和韩齐修都好了,让这两人去战场溜达一圈就回来,可这俩家伙倒好,一去就不见踪影了,那边又联系不上,可没把她和沈家兴急坏了。 沈涵和韩齐修挨了好几下,嬉皮笑脸的冲沈娇好话,壮壮忙跑过来嚷道:“不打,痛痛!” 舅舅和叔叔对他可好了,总带他出去玩儿,还买好吃的,妈妈怎么可以打他们嘛! 沈娇哪里是真气,两人能安全回来她就阿弥陀佛了,眼下见壮壮求情,便也趁势放下了鸡毛掸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半年零花钱没了。” 两只哀嚎不已! 他们的积蓄全买烧腊了,身上连块钢崩都找不出来,半年没有零花钱,这日子可咋过啊! “二姐,那你把这些烧腊钱给我们呗?不多,总共也就六十块。”沈涵多报了二十。 韩齐威也跟着点头:“对对,六十块,这是我和涵哥给家里买的菜,圆圆壮壮肯定喜欢吃肉。” “肉肉,吃!” 壮壮一听到肉就开始淌口水了。 沈涵眼睛一亮,果然是他的好外甥,他打开行李包,捞出一只香喷喷的腊鸭,诱惑道:“壮壮,这是舅舅和叔给你买的肉肉哦,要不要吃?” “吃肉肉!” 神队友把脑袋瓜子点得似鸡啄米一般,抓起腊鸭就要往嘴里塞。 沈涵忙把鸭子抽了回来,腆着脸冲沈娇笑,沈娇嘴角抽了抽,看了眼自家不停流口水的儿子,忙端正了脸,可不能在孩子们面前笑出来。 “四十块,当我没买过烧腊吗?” 沈娇瞪了他们一眼,抽了四张大团结,问起了韩齐修的事。 “姐夫也快回来了,连根汗毛都没掉,我姐夫这次可立大功了,回来后肯定又得升一升。”沈涵兴奋道。 沈娇这颗吊在嗓子眼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家里的顶梁柱要回来啦! 买家回来的沈家兴看见沈涵他们又是一番好骂,不过更多的却是开心,他老人家总算能睡个安稳觉喽! 沈涵分了二十块钱给韩齐威,韩齐威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二十块得过半年,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是还有我爷爷嘛,他有钱,到时冲他要!” 沈涵信心十足,老爷子对钱素来是再大方不过的,每次要钱都给得特别爽快,韩齐威登时便敞亮了,扬了扬手里的二十块,冲沈涵挤了挤眼。 晚上沈家兴烧了一大桌好菜,两只鸡腿头回没分给圆圆壮壮,而是给了沈涵和韩齐威,是要慰劳战斗英雄。 两个少年羞红了脸,将鸡腿夹到了圆圆壮壮碗里,比起那些牺牲了的同志,他们哪里有资格称战斗英雄啊! “我们差得太远!” 沈涵和韩齐威吃完饭后,起了战争的惨烈,两名少年完后,已是泪流满面,沈家兴和沈娇也都叹息不已。 “造孽哟,他们的家人得多心疼啊!”沈家兴长叹了口气。 沈娇也不好受,打听起了韩齐修团队的伤亡情况,韩齐威和沈涵的表情十分沉重,韩齐修的团队虽然没有其他部队伤亡重,可也不算少了,有好些都是以前同他们一道训练过的大哥,上战场前还同他们笑呢,可却再也回不来了! “至少两个连的损失,很惨!”沈涵眼眶红红的。 “幸好战事快结束了,老保佑!” 沈娇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虽然那些牺牲的战士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可她还是觉得心疼,正如同史红梅的那样,都是些年轻鲜活的生命啊! 就这样消逝在了炮火中,他们父母妻儿的心得有多疼啊! 沈涵他们回来没几,朱四丫和韩德芙也回来了,她们两人都没事,只是晒黑了些,沈娇的心又放下了些,家里人都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只是—— “娇娇,德行的手没了,他再也不能当兵了!” 韩德芙抱住沈娇痛哭,这个坚强的姑娘从就没怎么哭过,这回却哭成了泪人儿了。 沈娇先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德行或是韩德为出啥事了,听到只是断了手,她的心又松了,虽然变成残废不是件好事,可人还活着啊! 只要活着就是好事,就应该值得庆幸! “别哭了,德行至少还活着呀,德芙你应该高兴才是,难道你会嫌弃他没有手吗?” “当然不会,就算他手脚都没了,我也不会嫌弃他,我侍候他一辈子!” 韩德芙擦干眼泪,神情坚定,又恢复成了以往的乐观和坚强。 “这样想就没事了,不能当兵就不能当兵吧,德行那么聪明,在其他行业也一样能干得很出色的。”沈娇劝道。 韩德芙点了点头:“我晓得,我会好生劝他的,我这次回来是办转学手续的,这臭家伙居然想同我离婚,等他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786套麻袋 原来韩德行的右手让炮弹炸没了,脸上也有几道伤疤,部队是再也呆不下去了,韩德行只得选择转业,而且像他这样的残疾,就算是转业也只能做一些文职工作,这对于一心想在部队出人头地的韩德行来,实在是很深的打击。 深感自卑的韩德行觉得自己配不上韩德芙了,又不想耽搁她的大好年华,手术一醒来就要同韩德芙离婚,不想和她过下去了。 韩德芙当然晓得这家伙肚子里的心思,又是气又是痛,二话不就回东平办转学手续了,想同她离婚? 门都没有! 沈娇道:“我这里有好伤药,德行用了肯定很快就能好,我还听洋人有假手,安上去能当手用,咱们以后想办法给德行装一只,多少钱都装。” 韩德芙使劲点了点头,脸上的愁苦烟消云散,沈娇得对,只要活着回来了,比什么都强! 转学手续办得十分顺利,学校一听是战斗英雄家属,十分痛快地给办了,一点都不拖沓,韩德芙带上沈娇给的伤药,以及沈家兴给她做的香肠,信心百倍地回南平了。 沈娇每都等着韩齐修回来,只是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她眼睛都望穿了,韩齐修他们还没有回来,同她一样焦急的还有史红梅刘爱芳她们。 “沈,你有韩团长他们的消息没?” 刘爱芳坐不住了,同江玉英一道来打探消息了。 她们的气色看起来也不是太好,消瘦了许多,这一个多月想来都提着心呢! 沈娇含糊道:“我也联系不上那边,不过我听广播里战事已经结束了,想来他们很快就能撤回来的,两位嫂子别担心。” “能不急嘛,沈你还不知道吧?包参谋伤得可不轻,听是少了一条腿,还瞎了一只眼,郭丽娇已经去那边医院了。”江玉英担忧极了。 包参谋可是指挥官呢,连他都伤成了这样,那她男人不过是副营长,能不能活都没数啊! 刘爱芳自然也是同样的担忧,包玉明是包家儿子,后台硬得很,就这样都成残废了,娃他爹也不知道是啥情况? 缺胳膊断腿瞎眼都没啥,只要人活着就行,她宁可侍候娃他爹一辈子! 沈娇吓了一跳,忙问道:“包玉明真断手瞎眼了?不会是谣传吧?” “真的,李枝的,这娘们同郭丽娇走得近,不会假话!”江玉英肯定道。 沈娇心情莫名就爽了,听到别的战士牺牲受伤,她这心里会疼,可听到包玉明断手瞎眼,她却觉得有些开心,太不应该了! 不管咋,包玉明也是在前线杀敌受的伤,她这样幸灾乐祸真是不应该。 换上了沉重的表情,沈娇叹道:“包参谋可真是英勇啊!” 江玉英和刘爱芳表情有些奇怪,也是要笑不笑的模样,不过她们也知道这样不好,便都强忍着。 两人同沈娇聊了会儿,心情敞亮了许多,便都问起了沈娇之前在医院受欺负的事儿,史红梅回去后就添油加醋地同她们了这事。 “沈你脑袋上的伤好了没?”刘爱芳关心问道。 “好了,前两刚拆了线,现在已经愈合了,你们看。” 沈娇将刘海撩开,把伤疤露给她们看,褐色的似铜线大的伤疤赫然在目,旁边是洁白如玉的肌肤,这边却是狰狞的伤疤,实在是暴殄物啊。 “当时流了不少血吧,这个该死的贱人,真是个黑心肝的。”江玉英骂道。 沈娇点了点头:“流得挺多的,缝了三针,不过那贱人也没讨着便宜,我拿剪子在她脑门上也戳了一刀,比我的深,缝了六针!” 刘爱芳嗔了她一眼:“以后可别这样干了,心落人口舌。” “咋落人口舌了?依我沈这样才解气呢,这种不要脸的贱人就得这样治。”江玉英一脸不屑。 沈娇心思一动,问道:“江嫂子认识陆美樱?我听她来头蛮大,院长都不敢惹她。” “呸,屁个来头?不过就是个乡下丫头罢了,学都没毕业。” 沈娇讶道:“没来头能进军区医院?不可能。” “还不是靠她那狐狸精姐姐卖腚得来的,这贱人的姐姐就是包玉明勾搭的寡妇,两人打得挺火热的,包玉明就帮着相好的妹妹弄进去了。”江玉英解释道。 沈娇恍然大悟,原来是包玉明的野姨子啊,难怪医院里的人提到陆美樱都是那种暧昧表情,敢情大家伙都知道是咋回事呢! “真是不要脸,就这样的关系还敢在医院里大摇大摆的,恶心死我了,那我就该多戳几下。”沈娇骂道。 “可不就是不要脸的货,居然还有胆来欺负沈?等哪我上医院了,一定得好生教训她不可。”江玉英愤然道。 刘爱芳抿嘴笑道:“想教训她还不简单,上医院买点药不就得了。” 沈娇忙劝道:“嫂子你们别管这事了,我那也有点躁,已经好生教训过她了。” 刘爱芳和江玉英只是笑了笑,在沈家吃了中饭便走了,沈娇不知道的是,沈涵和韩齐威,再加上妞儿和虎子姐弟,这四只刚放学回来,在墙角全把沈娇同刘爱芳她们的话给听得清清楚楚。 “我姐还骗我是撞柱了,这个姓陆的王八蛋是哪个,爷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沈涵愤慨不已,他不过一个月没在家,姐姐就让人欺负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大嫂不是在药房上班嘛,咱们上医院一打听就能知道了。”韩齐威道。 “我去打听,一定要好生教训她。”妞儿握紧了拳头,居然敢欺负娇姨,真是岂有此理。 “咱们给她灌麻袋,再狠揍一顿。”虎子出馊主意。 “成,就这么办,他奶奶的,揍不死她!”沈涵骂道。 当傍晚,昏沉沉的,正是打劫灌麻袋的好时辰,沈涵他们四人将下班回家的陆美樱给套了麻袋,再一窝蜂地拥了上去,好一顿揍。 第二陆美樱没来上班,据是生病了。 第三,陆美樱咬牙来了,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 787俩败家子儿 “路上不心摔进沟里了。”陆美樱如是解释。 只是没人相信她的话,这伤一看就是让人给揍的嘛,摔沟里能不见血? 沈娇看得暗爽,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侠在行侠仗义呢,真是解气! “二姐,我们帮你报仇了,那个零花钱……嘿嘿,能解禁了不?” 回到家里,沈涵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韩齐威也同样的表情,沈娇这才明白,敢情那位义薄云的大侠是她家这两只呢! 这活干得还真是不错! 不过—— “不是有四十块了?你们要那么多钱干啥?”沈娇绷着脸教训他们。 这俩家伙忒能花钱了,这也怪她,每个月给他们一人十块零花钱,好吧,头两个月都还省着花,月底能余下不少,可后面却越来越大手大脚了,半月不到就能把钱全花光了,后半个月没钱了就管沈家兴要。 这俩臭子还以为她不知道要钱的事,她能不知道吗? 沈家兴的钱都是她管着的呢! 每个月她给沈家兴买菜的钱都足足的,而且她还经常会带些肉鱼之类的菜回来,沈家兴根本就花不光那么多钱,可每个月沈家兴的钱都花得干干净净,一分都不带留下的。 还不是都让这俩臭子花了! 两人一月能花四五十块钱,别人家顶梁柱一个月工资也才这些呢! 虽他们家是不差钱,可也不能这么花吧,所以沈娇才会借着上前线之事,扣了这俩子的零花钱,让他们过半年苦日子试试。 沈涵嘀咕道:“我们也没干啥,就是偶尔给圆圆壮壮买点好吃好玩的,剩下就是请同学吃吃饭,看看电影啥的。” 韩齐威跟着使劲点头:“对,就是么回事儿!” 旁边壮壮童鞋一听到好吃的,立马跑过来抱住了沈涵的大腿:“朱朱(舅舅),好吃!” 沈涵忙抱起好外甥,故意道:“好吃的没了!” 壮壮急坏了:“没了,买!” 家伙还是蛮聪明的,晓得好吃的是要花钱买回来滴,并且还拍着沈涵的脸蛋,嚷道:“九九买!” 沈涵窃喜,沮丧道:“没钱钱,不能买!” “钱钱没了,哪儿?”壮壮比沈涵还着急,没有好吃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韩齐威也凑了过来,在壮垃的韩氏招风耳边声道:“钱钱去妈妈那儿了,有钱钱叔就给你买好吃的。” 壮壮耳朵抖了抖,警惕地抓住了妈妈二字,忙哧溜一下滑了下来,扭到了沈娇面前,仰头嚷嚷:“妈妈,钱钱!” 沈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狠狠地瞪了眼两只,连壮壮都利用上了,像什么样子! “壮壮要钱钱干什么?”沈娇蹲下身子柔声问道。 “好吃!”回答干脆简洁明了。 沈娇从饼干盒里摸出两块曲奇,放到了壮壮手里:“好吃的妈妈买回来了哦,壮壮和哥哥一人一块,好不好?” 有了亲爱的曲奇兄,壮壮童鞋哪里还记得钱钱的事儿,开心地点了点头,捧着两块曲奇去找哥哥分享了。 沈涵和韩齐威哀怨地看着壮壮圆溜溜的背影,这个没良心的,就这么抛弃他们了? 沈娇强忍想笑的冲动,冷声道:“心术不正,零花钱以后每月减半。” “二姐(大嫂),不带这样的!”两只齐声哀嚎。 一个月只有五块钱,他们连西北风都喝不起了! “就这么定了,有什么不满同我男人,他要是同意十块我再恢复。” 沈娇懒得再理他们,五块钱还嫌少,有些人家的娃儿一年都没五块钱花呢! 沈涵和韩齐修顿时闭嘴,谁有那个狗胆去问你男人? 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二姐,那我和威替你出了气,总得给点奖励吧?”沈涵不死心追问。 沈娇没好气呛道:“你吃我的喝我的,给我出气还有脸提钱?” 沈涵:…… 听起来好像是不要脸了点儿,可为了钱,脸算什么? “涵哥别担心,咱们去问老爷子,他好话。”韩齐威声。 可是—— “就只十块了,你们一人五块。”沈家兴掏出了两张五元。 沈涵忍不住问道:“爷爷您咋也和二姐一样气了?” 沈家兴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骂道:“你二姐得是真没错,五元还嫌少?你有能耐去挣五元钱回来让我瞅瞅!” 一心想治这俩人的沈娇早就同沈家兴打了招呼,让他一月顶多只能给他们五元钱,多一分都不能给,再加上她给的五元,这俩人其实还是有十元零用的,若是再不够用,那可真是败家子儿了! 沈家兴是个相当成功的商人,可他却是一个相当不成功的父亲,看他教养出来的俩儿子,没一个成器的,还有妹妹沈家宜,都不是啥好货色。 可以这三人都是让沈家兴给养歪了,沈娇若不是长大后才穿过来,百分百也会被老爷子给养歪。 从老爷子对沈涵和韩齐威就能看出来,给钱从来没止境,疼爱自然是好的,可凡事不可过,过则害之,沈思之他们几个就是例子。 像沈涵和韩齐威俩熊孩子,根子都是好的,可俗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俩孩子被老爷子宠了不到一年,好家伙,全成花钱如流水的败家子儿了! 现在要是再不改过来,以后养成习惯可就坏事了! 沈家兴看着俩孩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心立马就软了,有心想再给点钱,可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兜里没钱,让他咋给? 娇娇这个死丫头把他的钱全给收了,每只给他一点买菜钱,多一分都不肯给了,他老人家现在穷得叮当响,真是想念以前那种兜里揣满钱的日子啊! 都是这俩子害的! 沈家兴恨恨地瞪了眼俩熊孩子,刚才那一霎那间的心软早已烟消云散,甚至还想着是不是把刚才给出去的十元钱收回来才好呢! 沈涵和韩齐威感应到了沈家兴盯着手上钞票的怨念,极快地将钞票揣进了兜里,转身就溜了! “我们带圆圆壮壮出去溜弯了啊!” 沈家兴笑骂了声,从脚板底抽出一张挺括的大团结,得意地笑了! 788春风不识字 沈涵和韩齐威回来后,沈娇便会偶尔上上全班,陆美樱也每顶着一个大猪头来上班,就算是戴了口罩,可还是遮不住脑门上的青紫,看着特别滑稽。 以前陆美樱稍有一点伤风感冒就要请假,可现在却是半都不敢歇了,请假就要扣工资,还要扣全勤奖金,她一个月才那么点钱,再扣掉可就真要喝西北风了。 陆美樱虽不知道那晚上灌她麻袋的人是谁,可她就是认定了同沈娇有关,这段时间也就只得罪了这个姓沈的骚狐狸精,肯定是她派人暗算的。 这回她倒是瞎猫撞上了死老鼠,给蒙对喽! 新仇加上旧恨,陆美樱对沈娇是恨之入骨髓,不过她这回学乖了,知道同沈娇硬碰硬赢不了,得等她姐夫回来了再。 上回她之所以吃了这么大一亏,还不是因为她姐夫不在东平,要不然这帮王八蛋能这么欺负她? 且等她姐夫回来了,看这帮滚犊子的还敢偏帮沈娇这个骚狐狸精不? 陆美樱阴毒地瞪了眼旁边窗口的沈娇,乌黑的头发有些卷,沈娇给盘了起来,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颈子,几缕碎发搭在如象牙般的皮肤上,虽有些乱,可却很美! 美人就是这样,篷头散发依然还是美人! 陆美樱嫉恨地瞪了眼沈娇,长得就是一副骚狐狸精样,韩团长真是瞎了眼,咋就喜欢这种骚狐狸精呢? 娶媳妇可不就得找像她这种五官端正好生养的女子嘛! 陆美樱郁愤难平,又朝旁边瞪了眼,一大早上被人如此关注,沈娇又不是木的,哪里会感受不到,不耐烦地抬起了头,给了陆美樱一个大白眼。 “同志,拿药了!”有人在窗口催促。 今周末,药房里只有三个人上班,正好三个窗口一人一个,张姨特意排了靠谱的沈娇和王大姐,想有这两人盯着,应该不会出啥差错的。 只是想法往往都是美好的,现实一般都是蛋疼的! 陆美樱忙接过药单,这个时候的药单都是手写的,不像现在这样全由电脑打印而成,板书十分端正,只要不是文盲就能认识。 可大家都知道,世上比书更难辩论的文字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医生写的药单了,那一排排如同蚯蚓一般的行书,其中还夹杂了不少蝌蚪,凡人是绝对认不出来的,也只有药房里的高人才能辩论。 所以,药房也是个相当有技术含量的部门呢!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在药房工作的同志都是高人的,像陆美樱这个学没毕业的,来药房都快一年了,可还只是勉强能认出几条蚯蚓,其他的蝌蚪蚯蚓啥的,似曾相识,可就是不认识! 陆美樱手上这张药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蚯蚓和蝌蚪,她才瞅一眼就头大了,只得硬着头皮去拿药,可这条蚯蚓是啥来着? 黄莲素还是土霉素? 这条一餐吃几片来着? 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陆美樱头都大了,写这药单的龟儿子,就不能把字写写端正,连她学生写的字都比这龟儿子的要好! “同志你到底好了没?能不能快点儿?”窗口外传来了病人的催促声。 根本就一个字都没看懂的陆美樱咬牙从黄莲素瓶子里倒出了一把药片,这药吃不死人,就是弄错也没事,陆美樱还是有点聪明的。 她将药片装进了纸袋里,回来后用她那‘端正’的狗爬字写了几个字,反正吃药一般都是饭后,一餐吃上两片应该没问题,一吃三餐也应该没问题滴! 陆美樱想当然地写好了用药量和次数,将其他找到的药一并送出了窗口,喊道:“下一个!” “咦?同志你这药不对嘛,你拿错了!”窗外传来疑惑声。 陆美樱想也不想就呛了过去:“哪错了?你不要瞎!” 不管错还是对,反正一定不能认错,这是陆美樱的做人原则,也就是俗称的耍无赖。 “咋没错?我以前吃的药是淡黄色的,你给我拿的这个颜色深,根本就不是一种药。” 陆美樱骂道:“上次是淡黄的药这回就一定得一样了?那你咋还换食吃?干脆吃草得了!” “哈哈!” 窗外其他人哄堂大笑,在S省这边,吃草是个极具侮辱性的词,什么东西才吃草? 畜牲啊! 陆美樱这么一,外头一些惟恐下不乱的好事者便跟着起哄了,嘴里还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拿药的老大爷气得脸都白了,手颤个不停。 “你就是拿错了,我有慢性病,大夫每次都给我开的是淡黄药片,而且那药比这个黄药片要大,我怎么会弄错了,明明就是你这个女同志弄错了。” 老大爷看着六十来岁,身形高大,精神健旺,穿着打扮极朴素,身上的大衣缀了好几个补丁,帽子上也是,看着就像是进城看病的乡下老大爷。 这也是陆美樱敢对这老大爷呛声的原因,要换了是个退休老干部,她保管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至于农村大爷,那还是免了吧! 沈娇早就听到外边的吵闹声了,有心想过去瞅瞅,可她也有人要服务,至于王姐那就更不会去管闲事了,王姐和刘姐这两人早已混成精了,八卦可以谈,可闲事却是绝对不可以管滴! “到底还拿不拿药啊?我那边还等着用药呢!”有人不耐烦地嚷嚷。 陆美樱冲老大爷喝道:“你别挡在这儿影响其他人,下一个递上来。” “我不退,你给我换药!”老大爷也挺倔,就那样挡在窗口,啥也不肯让。 “换什么药?你别仗着年纪大在医院闹事啊,当心我让公安把你给抓了!”陆美樱骂道。 老大爷冷笑了声:“就是公安来了我也不怕,你身为医院工作人员,工作不认真,草菅人命,该抓的是你才对!” 其实陆美樱如果稍有些脑子,听到这老大爷的这些话,应该要有所收敛了,一般的农村老大爷能有这谈吐吗? 再如果真是无权无势的农村大爷,他也不敢在医院闹啊,真要受欺负了,那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没那个胆子闹事的! 789拿错药 只可惜陆美樱实在是个没脑子的,眼神还特别不好,狗眼不识泰山的便是她了,怒火烧心的陆美樱气得破口大骂,啥脏话浑话都骂了出来,沈娇根本就听不下去。 不管是不是拿错了药,这样对着位老大爷骂就不应该,更何况沈娇觉得极有可能是陆美樱拿错药了,这家伙拿错药又不是头一回。 沈娇冲窗外的人了声‘稍等’,便将身子探到陆美樱窗口,柔声问道:“大爷,您的药单给我看下成吗?” 陆美樱喝道:“沈娇你别多管闲事啊,这里可是我的窗口。” 沈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低声斥道:“少废话!” 陆美樱还想再骂,旁边的王大姐喝道:“安静点,像什么样子!” 老员工发话了,陆美樱只得闭上嘴,恨恨地瞪着沈娇。 沈娇也不理她,只是粗粗扫一眼就把老大爷的药单给看完了,气得真想再用剪刀给这贱人戳几个洞,药单上的药就没一样拿对的,好在老大爷记得药的颜色,要不然真让他拿回去吃了,不出人命才怪呢! “大爷您稍等一会儿,我去给您换药。” 老大爷一看沈娇是个漂亮姑娘,态度又好,声音还好听,火气也散了好些,冲沈娇笑着点了点头。 沈娇麻利地重新拿了药,再把药的用法和用量也标注清楚,最后同药单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把药递给老大爷,前后不超过两分钟。 “大爷您把药收好啊!”沈娇将药递给了老大爷。 老大爷又重新检查了药,都是熟悉的一些药,满意地笑了笑:“谢谢姑娘啦,药全对!” “不客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大爷您慢走!”沈娇笑道。 老大爷收好药便步伐矫健地往大门走去,虽然背有些微佝,可却依然努力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王大爷,您咋自个来医院配药了?”一道女声响起。 “是啊,你咋也来了,是孩子不舒服吗?”老大爷关心问道。 同老大爷打招呼的正是江玉英,牵着闺女,看样子江玉英同老大爷是认识的。 江玉英点头道:“孩子这几有些咳嗽,吃了药也不见好,就带着来看看,王大爷您这就要回家了?” “孩子生病可不能拖,你赶紧去吧,我药取好这就回家了。”老大爷着就要往外走。 这时有几人路过,不时伸手指王大爷,窃窃私语:“就是这大爷的药,中间那个窗口戴口罩的娘们全给弄错了,啧啧,亏得大爷自己警醒,要不咋死都不知道!” “可不就是,药是能乱吃的?这个娘们学都没毕业吧,连个药都不认识!” 同志,你真相了! 江玉英大觉奇怪,问王大爷是咋回事,王大爷气愤地把刚才的事了,江玉英比他还气,骂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自己工作做不好还要骂人?哪门子的道理,得去找他们领导道道!” “算了,还是多给年轻同志一些机会吧!”王大爷劝住了江玉英。 两人又聊了会儿,王大爷就提着药走了,江玉英路过药房窗口时,特意往中间瞅了眼,见到一只蒙前口罩的猪头,不禁呸了声。 看这模样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药房咋是些不要脸的货色,院长眼珠子都让鸟啄了! 江玉英心中一动,冲一旁路过的护士打听道:“同志,请问药房的陆美樱今有没有来上班?” 护士顺手指道:“喏,那个戴口罩的就是。” 江玉英心头一喜,好嘛,敢情就是这贱人呢! 其实江玉英闺女的咳嗽并不是太严重,要搁以前,她顶多就是去医务室弄点药给孩子吃,可现在一是有钱了,二则是想着来见识一番陆美樱。 而刚才的王大爷则是她男人的老营长,参加过很多次战争,现在已经退休了,老人家不愿意住军区,回乡下种地去了,因为身子骨不是太好,医院是常来的。 江玉英的男人可以是王大爷一手提拔上来的,是以他们两家走得很近,处得就跟亲戚一样。 江玉英听了王大爷的事后,沈娇被欺负的那股火气也重新烧了起来,这个贱人,看老娘怎么教训你! 陆美樱的窗口此刻空荡荡的,原先排队的人全跑到另外两个窗口了,药都能拿错,他们可还没活够呢! 沈娇和王大姐两人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增加了许多,忙都忙不过来,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陆美樱,屁事都没有,还有机会照照镜子,顺顺头发。 “同志,拿药!” 坐得屁股都要生疮的陆美樱眼睛一亮,可算是有人来拿药了,总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来拿药的是江玉英,她闺女没啥大毛病,就是冻着了,医生给开了点药片,快得很,江玉英故意走到了中间窗口取药。 “这位女同志,你还是来这边排队吧,那边窗口的人乱拿药,要出事的。”有人好心提醒江玉英。 江玉英有意道:“我就是取点咳嗽药,应该不至于出错吧,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呢!” 其他人也不再出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别人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能提醒一句已是良心大大的好啦! 江玉英特意问了医生是啥药,是甘草片,黑乎乎的,要是这贱人人拿对了就算她走狗史运,要是拿错了,哼哼,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只能,陆美樱今的运气实在是不咋地,药单上的蚯蚓都不认识啊! 摸索了大半,陆美樱还没找到药,江玉英大吼:“你快点成不?我家里还有事呢!” 陆美樱呛道:“赶着投胎啊,没见我在找吗?” 这下好了,也不用找错药了,炸药包立马就点燃了,江玉英骂道:“这就是你为人民服务的态度?你工作业务能力不好还不兴我们群众提意见了?拿着国家的工资在这儿磨洋工,你还是回家嫁汉生娃得了!” “哈哈!” 周围人又都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好戏。 忙得焦头烂额的沈娇听到熟悉的声音,忙冲窗外看去,不由大吃一惊,正要出声打招呼,江玉英冲她挤了挤眼,示意她别出声。 790恶人就得恶人治 沈娇忙闭上嘴,继续拿药,也没多少心思管外头了,反正江玉英是个朝椒,对上陆美樱绰绰有余,不须担心会吃亏的。 陆美樱气得心肝肺都疼了,今可真是倒霉催的,连着遇上两人都不是善茬! “你的药,赶紧拿了走人,下一个!” 她将药扔出了窗口,下意识地出了下一个,才刚记了回大过,她还是安分些的好。 江玉英朝后头瞅了眼,嗤笑道:“你眼神不好吧,哪来的下一个?总共就只有老娘一人!” “哈哈!” 大家伙又都笑了起来,陆美樱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坐半冷板凳了,羞恼地瞪了眼江玉英。 江玉英可不急着走,打开药包开始查看药,好家伙,全是淡黄色的药片,不禁大喜过望,这贱人实在是太争气了。 “你这药不对,赶紧重新换了。” 江玉英将药包放回了窗口,旁边看热闹的众人眼睛一亮,又拿错药了,啧啧,这个女同志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眼神不好! 陆美樱当然不会承认,仍同先前一样,叫得比江玉英还大声:“哪不对了?你懂个啥,就是这药!” 江玉英冷笑:“我不懂?老娘看你才是来混日子的吧?” “放你娘的臭狗屁,拿了药赶紧走。” “你今早吃大粪了才嘴这么臭吧?有本事你给老娘滚出来,看我不大耳光子扇死你,敢骂我娘?老娘骂你祖宗十八代!” 江玉英果然不愧是军营坐头把交椅的朝椒,一气儿骂完,连个顿都不打一下,出口成章。 陆美樱当然也不是啥好性儿,张嘴就骂了回来,比江玉英的还要难听,外面的人听得连连摇头,就这素质都能进医院上班,啧啧! 本不打算管闲事的王大姐他听不下去了,冲陆美樱斥了声,让她消停点儿。 陆美樱正同江玉英骂得起劲呢,哪里就听得进劝,甩都没甩王大姐,站起了同江玉英干架,还把头给探到了窗口,骂得可起劲了。 江玉英一把就拽掉了陆美樱脸上的大口罩,露出了那张青紫不平的猪头脸,骂道:“难怪要戴口罩呢,面丑心恶,医院领导也不知是咋想的,把你这么个丑八怪给放到窗口丢人现眼,我呸,放猪放狗都比你要强百倍。” “陆美樱,你给我闭嘴,再吵我就叫院长来了。”王大姐沉声喝止。 陆美樱悻悻地闭上嘴,恶狠狠道:“拿了药赶紧滚!” “你叫陆美樱是吧?陆美丽是你姐?”江玉英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管我姐叫啥呢?赶紧走!” 陆美樱有些心虚,她姐的名声可不是太好,这老娘们不会同她姐不对付吧? 江玉英故意大声嚷道:“啧,你心虚了?有啥样的姐就有啥样的妹,你爹娘能养出你姐那样的骚狐狸精出来,老娘看你也不是个好玩意儿,和你姐一样不是个玩意儿!” 周围人听到骚狐狸精四字,顿时精神一振,有桃色新闻听啦! “她姐咋了?勾搭汉子了?”有人问道。 江玉英鄙夷地啐了口,大声道:“可不就是勾搭汉子了,这骚娘们死了男人还不到一个月,下边就开始痒了,和野男人打得火热,成也不干活,就靠卖腚过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呸,这种破鞋就得游街,要不骑木马,治不死她!”义愤填膺的都是女人。 “那骚娘们住哪呢?”感兴趣的是男人。 江玉英大声道:“城西柳条巷的那个寡妇,你一问就知道,不过这骚娘们只认钱不认人,你可得带够钱去,要不连洗脚水都喝不上!” “哈哈哈!”众人轻佻地大笑,看向陆美樱的眼神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之前虽然看不起陆美樱,可对于公家人的敬畏让他们不敢太过放肆,现在晓得陆美樱姐姐是个破鞋,那种敬畏自然跑得一干二净了! 谁会对只破鞋尊敬? 陆美樱气得身子发抖,她虽然羡慕姐姐过的舒心日子,可内心对于自家姐姐的私生活却并不苟同,她想得要更长远一些,她姐姐那样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得找个好男人才能过得长远。 所以她才想方设法地进医院,就是为了找个好男人! 而且她对于自己姐姐也绝口不提,就怕影响了她在医院的名声,只是她却不知道,就她家那点子破事,医院里谁人不知? 陆美樱大骂:“你胡八道,我姐根本就不是你的这种人,你别败我姐名声!” 江玉英冷笑:“你姐还有名声?茅房都比你姐要干净,不过我看你也不是啥好货色,瞧你打扮的这模样,啧啧,丑人多作怪!” 陆美樱哪里是身经百战的江玉英对手,没几回合就败下阵来,气得身子发抖,眼泪也流出来了。 沈娇看着可真解气,恶人就得恶人治,活该! 江玉英冲沈娇又挤了挤眼,冲陆美樱嚷道:“赶紧给我把药换了,净耽搁老娘工夫!” 陆美樱抹了把眼泪把药扔了出来:“就是这药,你爱要不要!” 江玉英也不骂她了,问道:“那你给我你拿的是啥药?叫啥名?” 陆美樱一下子便愣住了,她哪知道叫啥名? “咋的?叫不出来了?你连药名都不知道还同我没拿错?你是成心想害我闺女吧?”江玉英骂道。 “谁叫不出来了?不就是黄莲素么!” 陆美樱硬着头皮嚷出了黄连素,孩不外乎就是拉肚子感冒发烧一类的毛病,这药单上头就只有一点子药,想来应该不是感冒发烧,她自作聪明地想着。 “我放你娘的臭狗屁,我特意问了大夫,大夫给我闺女开的是甘草片,黑乎乎的药片儿,治咳嗽的,你给我弄黄连素,还没拿错?你们医院领导呢?我倒是要问问这是啥道理?咱们老百姓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了?” 江玉英把手上的药冲砸了陆美樱一头一脸,嚷嚷着要去找医院领导道。 王大姐也不好再看好戏了,只得走过来冲江玉英好话,江玉英矫情了好一会儿,才有意道:“我就是气不过,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我闺女吃错了药还不知得出啥事呢?还有这女同志的态度,做错事还有理了?真是一粒老鼠屎搅和一锅汤,你们医院的名声全让这娘们给坏了!” 791凯旋归来 王大姐当然极赞同江玉英的话,可不就是一粒老鼠屎么! 不过现在是对外矛盾,内部还是要团结的,她亲自替江玉英拿了药,再又了几句好话,才算是把江玉英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外头的人一看没热闹可看,也都作鸟兽散了。 “陆美樱你一边去坐着,不用在窗口拿药了。”王大姐厉声道。 “凭啥不让我上班?”陆美樱梗着脖子。 沈娇不屑地哼了声:“再让你拿下去,咱们医院可就得打人命官司了!” “管你屁事!”陆美樱吼道。 王大姐使劲拍了下桌子:“你给我闭嘴,沈哪里错了?总共就两个人取药,你倒好全给拿成黄连素,敢情这么多药你只认识黄连素不成?老老实实上一边呆着,别在这里碍事!” 陆美樱还是不敢同王大姐硬碰硬的,只得老实去一旁守着了,恨恨地盯着沈娇。 沈娇可不怕她,直接回给她一个大白眼,心比高却蠢如猪,好不容易给弄进了军区医院这么好的单位,成不想着好好工作,只一心想钓金龟婿,来药房上班都一年了,却还连药名都不认识! 就这种人头猪脑,金龟婿是眼瞎脑残才会相中呢! 第二张姨来上班了,王大姐把昨的事全了,真要出了人命官司,她们整个药房都得担责任,得趁早把这个祸害给弄走才行。 张姨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没想到陆美樱来药房都一年了,却还连药名都不会看,怎么可能? “你先前也坐了几回窗口,那时你是咋拿的药?”张姨质问道。 陆美樱心虚地看了眼张姨,含含糊糊道:“就这样拿的,没拿错。” 张姨一看她那模样就心凉了半截,明显就有问题,语气加重了不少:“到底是怎么拿的?你给我清楚!” 沈娇吓了一跳,还是头一回见张姨这么凶呢! 陆美樱也吓了一大跳,身子抖了抖,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张姨,也不吭声。 ‘咚’ 沈娇给吓得弹了起来,陆美樱也吓得不轻,惶恐地看着盛怒无比的张姨,以及她面前的桌子。 “你给我,到底是怎么拿的药?”张姨的声音似冰渣子一般。 陆美樱吓得身子又颤了颤,老老实实交待了:“有些我问了王姐和刘姐她们,有些我不明白的就全弄成黄连素了。” 张姨气得捂住了胸口,全给弄成了黄连素? 好在黄连素就是正常人吃一点也不会有事,算这个王八蛋还有点脑子,可这人是绝对不可以再留在药房了,头几回是运气好没出事,等真出了事,她可担不起这责任! 还有几年就能退休,她得退得体体面面光光彩彩的,绝不能让这个陆美樱坏事。 张姨冷冷地看了眼陆美樱,看得她从头凉到了脚,有了不妙的预感! 这老娘们想干啥? 很快她就知道了,张姨跑到院长那儿了黄连素的事儿,什么也不肯让陆美樱留在药房,让院长赶紧把这女人弄走,无论弄去哪都成,就是别留在她的地盘坏事。 院长也吓了老大一跳,哪知道这颗老鼠屎还是堆扶不起的烂牛粪,他也不敢把这堆烂牛粪继续留在药房了,同张姨想了半,总算是想出了安置陆美樱的好去处—— 食堂! 药拿错了会吃死人,调料放错了顶多只是难吃了点儿,就让这堆烂牛粪去食堂混吧! 陆美樱当然不服气,食堂干活哪有药房里体面,而且还油腻腻的,她才不要去! 在院长那儿闹了半没结果的陆美樱想到了自家姐夫,也就是她姐姐的姘头,这两姐妹忒不要脸,一个叫老公,一个叫姐夫,真是膈应死人! 只不过她姐也帮不了她,包玉明自个都自顾不暇了,咋帮她们? 陆美樱只得悻悻地去食堂上班了,对于沈娇的恨更是多了一层,自从沈娇来了药房后,她的日子就过得一点都不顺,这贱人肯定是她的克星! 且先忍着,等她姐夫回来了再,一定要央着姐夫替她出气! 药房里没了陆美樱这粒老鼠屎,沈娇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不过最开心的人却是徐卫红,蛋糕总共只有这么点大,吃的人越少,吃进嘴里的才越多。 以前她还担心自己实习结束后要再托人拉关系才能留下来,可现在陆美樱走了,药房就空了一个名额,她留下来的机率岂不是大了许多? 暗爽的徐卫红表面不动声色,而且更加勤快了,少话多干活,对于张姨安排的工作,百分之二百地完成,一点都不带拖沓的,张姨对她的印象自然也越来越好。 沈娇对于徐卫红依然同以前一样,不远不近的,这两沈娇的心情十分不错,走路都带着风,比以前打扮得也更加精心,比玫瑰花还要娇艳。 “沈遇上啥喜事了?打扮得这么漂亮!”王大姐打趣。 “我家男人要回来了,他们打了胜仗,我当然要打扮得漂亮一点庆贺啦!” 沈娇开心极了,昨晚韩齐修打电话回来了,他即刻回归,大概两三就能到,沈娇兴奋得吃了两粒宁神丸才算是睡着,一大早就起来收拾打扮了。 从今开始,她每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韩齐修一回来就能看到她最精神的模样! 王大姐和刘大姐也都很开心,连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回来了就好啊! 韩齐修他们是开着大卡车回来的,车上站满了一列列荷枪实弹的士兵,虽然个个都黑瘦黑瘦的,可却倍有精神,尽显我华夏士兵的威武! 街上有许多行人和举着红旗的学生,都挤满了街道,大声喊着口号,欢迎英雄们凯旋归来! 医院里人都没多少了,大家都跑去看英雄们了,就连医生护士也溜了出去,领导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们自个也去看了呢! 沈娇早就溜了出去,钻进人墙的最里头,沈涵和韩齐威各自抱着圆圆壮壮早就等着沈娇了。 “涵看到你姐夫了没?” 沈娇着急地看着一排排军车,入眼都是绿色,哪里有韩齐修的影子? “爸爸!” 壮壮突然叫了起来,胖身子使劲扭着,想挣开韩齐威下去找自家老子。 792爸爸回来了 韩齐威让壮壮给吓了一大跳,又搂紧了些,生怕自家侄子摔着了,沈涵手上的圆圆突然也动了起来,他的力气可不是沈涵抵得住的,轻轻松松就滑了下来,径直朝着车队走去。 “圆圆心!” 沈娇忙冲了上去,想要抱回大儿子,路上全是车,多危险哪! 只是素来听话的圆圆今儿个却一点都不听话,扭着身子硬要往前走,沈娇这点子力气哪里够拽的,反倒被家伙拖着走了。 “爸爸来了!” 壮壮大声地嚷嚷,不断地拍着韩齐威的手臂,想要跟着哥哥一道去找爸爸,可他的力气没有哥哥大,怎么也挣不开,气得他张嘴就冲自家叔的臂上咬了下去。 奶娃在悲愤之下迸发出来的力量还是很惊人的,四颗乳牙咬下去,韩齐威疼得缩回了手,壮壮灵活地滑了下去,开心地朝哥哥跑去。 “壮壮你给我回来,你个没良心的,还咬叔?” 韩齐威长臂一捞就把壮壮给捞回来了,佯怒吓侄子,壮壮嘴一扁,哇地哭了出来:“爸爸,要爸爸,猪(叔)坏人,打死!” “好吧好吧,叔带你去找爸爸!” 韩齐威哭笑不得,只得抱着壮壮去车队面前装模作样找人,壮壮却往另一个方向指着:“爸爸,那儿!” “你咋知道在那儿?” 韩齐威挺好奇的,圆圆是朝那个方向走,壮壮也要往这边走,难不成这俩家伙都有千里眼不成? “那儿,快!” 壮壮急坏了,揪着韩齐威的头发使劲催,韩齐威只得听侄子的指挥,跟着圆圆他们走。 抱着圆圆走的沈娇真是要尴尬死了,大家都自觉地离车队一米远,可她倒好,却领着孩往车队走,真是太引人注目了。 可她也很无奈啊,谁让她力气没儿子大呢? 而且她还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圆圆的力气很大,只得抱着他走,可这样看起来,别人肯定以为是她太不懂事了! 羞窘不已的沈娇将头撇开,不去看两边行人的视线,硬着头皮听圆圆大人的指挥,朝最后边的车队走去。 “圆圆到了没?咱们回去好不?爸爸马上就回家了。”沈娇声地同儿子商量。 圆圆甩都不甩她,爪子坚定地朝后一指,沈娇叹了口气,得,这是和她耗上了! “圆圆,咱们这样子插队是非常不好的行为,妈妈现在很丢脸的,你晓不晓得?”沈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圆圆淡淡地瞟了自家娘亲一眼,伸出爪子盖在了沈娇嘴上,娘亲的话可真多,好烦! 沈娇无奈地翻白眼,她一个大人还得听奶娃指挥,这叫什么事儿啊! 好在后面的韩齐威跟上来了,壮壮可比圆圆欢快多了,一个劲地催着自家叔:“爸爸,快快!” 沈娇吐了口气,好歹有人陪着她一起丢脸,身上的担子可轻多了! “爸爸!” 安静的圆圆突然叫出了声,声音异常清越,紧接着壮壮的大嗓门也喊了起来,就跟狗狗一般,拍着爪子撒着欢地叫:“爸爸爸爸爸爸……” 沈娇和韩齐威张头四处搜寻,人在哪儿呢,他们咋没看到? 最后一辆车停了,韩齐修下来了,沈娇怔怔地看着自家相公,黑了,瘦了,头发也长了,可老保佑,啥都没少,全乎着呢! “爸爸!” 壮壮欢快地叫着,自韩齐威身上滑了下来,朝韩齐修跑了过去,圆圆早在沈娇发呆的时候就下地了,先弟弟一步到了自家老子身边。 韩齐修冲沈娇笑了笑,一手一只把俩儿子给捞起来了,单手举到了头顶,圆圆壮壮咯咯地笑个不停,他们最喜欢玩举高高啦。 “晚上我就回家!” 韩齐修冲沈娇了句,带着俩儿子就上车了,沈娇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开离了大路,俩儿子也没了。 “威,刚刚是你大哥吧?”沈娇有些不确定,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似的。 “是大哥,他晚上就回家。”韩齐威开心道。 沈娇这才安心,道:“你和涵赶紧去买菜,给你钱,多买些肉,你大哥喜欢吃。” “好嘞!” 韩齐威接过钱和沈涵走了,沈娇在原地发了会子呆,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俩家伙让韩齐修给带走了,想起刚才圆圆壮壮找韩齐修时的那股劲头,不禁感慨万分,莫非这就是父子之间的心电感应? 壮壮得意极了:是鸟告诉我的。 圆圆更得意:傻弟弟知道的他全知道。 两只家伙此刻正坐在韩齐修的驾驶室里开心得不行,头一回坐大卡车,家伙们可兴奋了,壮壮模仿着喇叭声‘嘟嘟’地叫个不停,圆圆则好奇地看着司机,想知道他是咋把这大家伙动起来的。 严肃同韩齐修一个车子上,看得眼热死了,可惜他儿子还只有四个月,连妈妈都还不会叫呢! 韩齐修得意地瞟了眼艳羡不已的严肃,忍不住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表扬道:“圆圆很棒,把爸爸的话都记牢了,爸爸要表扬你!” 圆圆回头瞅了眼自家老子,白嫩脸蛋上染上了一抹红霞,害羞了! 壮壮扭头嚷道:“壮壮乖!” 韩齐修看着自家吃出仨下巴的儿子,勾了勾唇,忍笑道:“嗯,壮壮吃成猪了,也要表扬!” “猪,表扬!” 壮壮满意地拍了拍肚子,妈妈总叫他猪,爸爸也叫他猪,真好! 韩齐修回来得有些迟,部队刚回来,事情乱得很,他都没弄完,索性把烂摊子留给了常玉柱和严肃,自己偷溜回来了。 为了庆贺韩齐修的回归,沈娇破例解了禁,拿出了一坛好酒,大家开怀畅饮,就连沈娇自己都喝了两杯,微醺的脸红通通的,比桃花还要娇艳。 韩齐修自然是喝不醉的,可洒不醉人人自醉,憋了快两个月的韩大少爷看到人比花娇的媳妇,哪里还忍得住? 老大忍得住,老二也绝对是忍不住滴! …… 化身为狼的某人直接将变成狐狸精一般惑人的媳妇给剥得干干净净,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没有硝烟只有娇喘的战事! 一个回合,两个回合,三个回合…… 直到精尽人疲,韩齐修可算是吃饱了,抱着香软美人同周公聊去也! 不过媳妇谎了,俩儿子倒是喂成了猪,自己却一点肉都不见长,还同他离开时一样瘦,真是不听话,且等他好生研究个惩罚措施出来。 先制订个标准体重,于这个休重就得惩罚,至于咋个惩罚,嘿嘿! 标准体重嘛,且先订个一百三十斤吧! 793抢功劳 第二沈娇醒来时已是太阳高照,韩齐修去军营了,这几他的事情特别多,没半个月根本就理不清,昨晚上都是偷溜回来的。 沈娇今休息,她昨就同张姨请了假,张姨很好话,还让她在家多休息几,不用急着来上班。 昨晚上她抽空问了包玉明的事,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右腿连根炸没了,右眼球也没了,还有几片弹片穿进了颅脑中,只取出了三片,还有两片位置很巧妙,以目前华夏的医学水平,根本就无法取出来,只得任由这两片留在颅脑中。 如果弹片永久不动倒也无妨,可这只是美好的希望,大脑是个特别复杂的器官,里面有无数的血管和神经,还有其他脑组织。 这两片弹片会对包玉明的大脑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谁也无法预估,也没人能够保证弹片会不会移动到危险地带,这一切都要看包玉明的运气了! 而且就算弹片不动,伤害已经造成,包玉明会经常性地头痛,短暂的失忆,性格也会发生改变,具体是什么样的变化,医生也不出来。 总而言之,包玉明是绝对不能再在军队呆了,伤一好就得回来办转业手续。 包老爷子第一时间就赶去了边境,他见到刚下手术台被包成木乃伊的儿子,差点没闭过气去,此刻他是真的后悔了! 没有军功就没有吧,大不了就当一辈子团参谋长啊,凭他在军中的余荫,儿子享一世太平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没出息罢了,好歹人是全乎的呀! 现在儿子成这了这个样子,以后咋办? 包老爷子很快冷静了下来,儿了已然成了残废,他必须为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趁他还活着,得尽可能给儿子挣,这样就算他走也能走得安心。 人真的是种十分奇特的动物,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地方,同一个人都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和性格,像包老爷子,战争年代时他是位铁骨铮铮的铁血将军,大义凛然,正直无私。 可一到了和平年代,他性格中的自私和狭隘就放大了,渐渐掩盖了他的正直,此时此刻的包老爷子,一心只想着为儿子挣好处,甚至不惜伤害他人的利益。 “老韩,包家想给包玉明评战斗英雄。”严肃气冲冲地进了韩齐修办公室。 韩齐修冷笑道:“怎么评?为了两根甘蔗而踩中了地雷的战斗英雄?丢人现眼!” 严肃愤恨道:“我真是错看包老将军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真是丢尽了咱们军人的脸,呸!” “他想干什么?”韩齐修问道。 “包家想顶替别人的功劳,咱们团**连有个士兵,全连都牺牲了,只剩下他一人坚持战斗,身上中了十几弹,断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包家想抢这个士兵的功劳。”严肃气道。 “做梦,老子的地盘老子了算,我倒要看包家怎么抢?”韩齐修冷哼了声,一脸不屑。 那位了不起的英雄士兵已经转到了东平市军区医院,这名士兵名叫周大海,二十七八岁,有妻有子,老家是沂蒙山的,老革命根据地。 他的妻子是个老实忠厚的女人,特意赶过来照料丈夫,从不提啥过分的要求,卑微得似是不存在一般。 韩齐修和严肃一起拎了些水果和罐头去看望周大海,是一间独立病房,韩齐修特意要求军区医院分配的,英雄就该享受英雄的待遇。 病房里坐了好几位军人,应该是周大海的战友,他们的面上带着些愤慨,见到韩齐修和严肃,均起立敬礼,就连病床上的周大海也下意识地想敬礼,可却没有敬成。 他颓然地看了眼空荡荡的右手臂,齐根被炸断了,连敬礼都没法敬,他还怎么当兵? 韩齐修将东西给了周大海妻子,让其他人都坐下,什么都没,只是道:“安心养伤,该是你的荣誉,谁也抢不走,我韩齐修要是连自己的兵都护不住,还当什么团长?” “团长,我……” 周大海激动地看着韩齐修,刚才战友们来告诉他这事时,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有些寒心了,可现在,他只觉得窝心! “不用多想,好好把伤养好,就算是不能当兵了,其他行业也一样能干好,有没有信心?”韩齐修喝道。 “有!”周大海挺直胸膛喊道。 “行,我们先走了,嫂子不要怕难为情,有困难就张口,我们一定会解决!”韩齐修放缓了语气,同周大海妻子话。 “没,没啥要求,已经很好了。”周大海妻子连连摆手,十分难为情。 韩齐修没什么,注意到床头柜上有吃剩的饭菜,咸菜馒头稀粥,不禁皱了皱眉,周大海伤得这么重,只吃这些哪里够营养! 回去时,韩齐修特意去药房找到了沈娇,把周大海的事同她了:“我看他家条件不会太好,你有空炖些鸡汤骨头汤给他们送些,让周大海增加营养。” “成,我这就去买鸡,下午就能给他家送过去。”沈娇爽快应了。 这么一个英勇的战斗英雄,连只鸡都吃不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对了,还有像周大海这样的伤员吗?索性我一道炖了给他们送过来。”沈娇问道。 严肃想了想便道:“有倒是有几个,你一人肯定忙不过来,有十来个呢!” “没事,我回去发动嫂子们帮忙,营养费就由我们服装厂出了。”沈娇笑道。 韩齐修同严肃还有事就先走了,沈娇也懒得冲他问名单了,呆会让张姨去打听就成,沈娇回去同张姨了这些情况,张姨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还让沈娇暂时不用来上班,英雄们的营养要紧。 刘爱芳和江玉英她们也都没有意见,几个女人都是干就干的人,沈娇开车方便,去菜市场把人家的鸡都买了,全给拉了回来,大家一起褪毛烧火,很快就把鸡炖了。 沈娇打听过,重病号有十来个,一人半只鸡,一次只需炖五只就好,不是太麻烦。 至于其他轻伤员,她们就不负责了,沈娇给了炊事班一笔营养费,让炊事班给这些轻伤员加餐,另做病号饭。 794英雄就得吃好点 下午沈娇和刘爱芳捧着十份鸡汤去了医院,先去的周大海病房,周大海妻子哪里认识她们,手足无措地看了眼睡得正香的丈夫。 “嫂子,我是韩团长爱人,这位是常政委爱人,我们就是过来看看,顺便送些鸡汤,嫂子和周大哥呆会趁热喝了。” 沈娇心将热气腾腾的鸡汤捧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周大海妻子打开盖子,一股热气涌了出来,雾了她的眼睛,还有扑鼻的香,她忍不住就流起了口水。 这可是金贵的鸡汤呢,她哪能要! 老实女人想把鸡汤还给沈娇她们,刘爱芳柔声道:“妹子别客气,周兄弟养伤需要营养,明我们还会送过来的,你和周兄弟都喝完,别留着过夜啊!” 沈娇和刘爱芳没久呆,而是去了其他的病房,周大海不多时也醒过来了,听妻子了这事,他沉默了一会儿,冲妻子道:“喝了吧,心里记着就是。” 第二日,沈娇单独给周嫂子带了些肉菜,周嫂子吃饭都是上食堂打的,周大海和她的伙食都是免费吃的,周大海是病号饭,伙食还不错,可也就是多点肉了。 至于周嫂子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能吃饱,可不管好,而且周嫂子又是个腼腆人,从不好意思多要菜。 沈娇好几回都见周嫂子打的咸菜和馒头,再一份肉菜,肉菜肯定是周大海吃的,她自己则吃咸菜就馒头,这么个吃法,晚上还要起夜照顾丈夫,身体哪里能吃得消。 沈娇中午自己带了饭,特意多带了些肉菜,单独用只饭盒盛了,还让食堂的大师傅给蒸热了,拿着便去了周大海的病房。 周嫂子正在喂丈夫喝鸡汤,汤是刘爱芳派炊事班给一道送过来的,周嫂子见是沈娇,忙起身冲她笑了笑。 “嫂子你忙,周大哥身体咋样?感觉如何?”沈娇关心问道。 “好多了,前几还疼得睡不着觉,这两已经能睡上好觉了。”周嫂子高兴道。 周大海嗔怪地看了眼妻子,憨笑道:“一点子疼算啥,我看过几就能出院了呢!” “那可不成,出不出院得医生了算,周大哥就安安心心地在这儿养伤吧,其他事都别想。” 沈娇边边将饭盒从包里取了出来,对周嫂子道:“嫂子,这是我做的红烧肉,吃不完就留着晚上吃,食堂师傅我都打过招呼了,他会帮你蒸热的,嫂子可别吃凉的啊!” “这可使不得,沈妹子快拿回去,都麻烦你们那么多了。”周嫂子窘得连连拒绝,又是鸡汤又是肉的,她哪受得起啊! “咋使不得?嫂子莫不是嫌弃我烧的菜不好吃?不好吃你也将就着吃了吧,嫂子你不吃好点,哪有精力照顾周大哥,你是不是这个理?” 沈娇不由分就把饭盒放了下来,再从包里拿了一网兜苹果,以及一包奶粉。 “苹果每吃一个,补充维生素,奶粉嫂子每给周大哥泡一杯,嫂子别再推辞了,我也不光是给你们的,其他重伤员都有份。” 沈娇也没多什么,东西放下就走了,这些重伤员大都是农村出身,家境并不太好,过日子都十分俭朴,不是这些家属舍不得花钱,而是根本就没钱。 重伤员的营养补充是十分重要的,最好的营养品当然是水果和奶粉了,伤员家属肯定是舍不得去买来吃的,沈娇索性便一户人家送一份,吃完了再送,直到出院为止。 周嫂子有些惶恐不安,有些人就是这样,别人对她不理不睬,她反倒觉得挺自在的,可若是有人对她太好,她却一点都不自在了,脑子里想的就是人情欠大发了,以后可该咋还! 周大海让妻子上其他病房悄悄打听,一打听果然每个重病号都有份,和他一模一样,周大海夫妻这才松了口气。 要欠就大家伙一道欠吧! 韩齐修黑着脸去了总军区,刘要找他去的,为了什么事他心知肚明。 这段时间全军区都在忙着评功颁奖,S军区只有他的团和另一个团参战了,那一个团的作亡比他的团要大得多,几乎损失了一半兵力,韩齐修听对方团长在清点人数后,心疼得当场嚎啕大哭。 韩齐修也心疼,他这回损失了近三个连,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也是他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精兵,一个就能顶别人的十个,死一个他都舍不得。 这次战役要不是我方的武器太过落后,起码可以减少一半损失,他气的是有些当官的只想着斗这个斗个,为自己捞好处,屁个实事都不干,他娘的,等他上去后,全把这帮窝囊废物给端了! 刘要依然还是s军区的军长,看着比前两年胖了许多,自从董老爷子扎了那要命的一针后,刘要如同神助,才两年不到就生了个大胖儿子,比圆圆壮壮大半岁,已经快两岁了,而且听军长夫人的肚子又怀上了。 三年抱俩,也难怪刘要心宽体胖,整个人似吹气球一样发起来了,看着和蔼可亲了不少。 至于刘要的那位被韩齐修整去边疆的宝贝侄子,这回也上前线了,不过他们那支部队是战事结束后才去的,现在还在边境打持久站,权当是去练兵了。 “刘军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告诉你,这事绝对不可能,我的兵用生命得来的荣誉,包玉明这个懦夫凭什么抢走?” 韩齐修一进门就直接开门见山,这几包家派人过来同他明示暗示,不外乎就是让韩齐修写战后总结时,把包玉明写成为了祖国和平英勇献身的英雄,有些更不要脸的,直接就让韩齐修把周大海的英勇事迹,换上包玉明当主人公。 这些来游的客,当场让韩齐修给骂得狗血喷头,有几个得过分的,韩齐修更是把他们揍了个半死,并顺便剥下了他们身上的军装。 这种不要脸的渣子根本就没有资格穿军装,只适合去臭水沟呆着! 包家对韩齐修恨得牙痒痒,可也拿他没办法,若是普通出身的团长,他们办也就办了,可韩齐修可是韩家人,包家还没那个胆子敢动呢! 眼看着最后申报的期限快到了,包老爷子无奈便去央了女婿刘要,希望刘要劝劝韩齐修,老丈人求到跟前了,刘要只得叫来了韩齐修。 795没得商量 现实中不要脸的人总是那么多,而不要脸又黑心的人也不少,比如包家。 偏偏这个包家还权势滔,一般的人根本就斗不过他们,要么忍气吞声,要么愤起而被灭之,大多数人迫于无奈只得选择前者。 韩齐修当然不会忍气吞声,就算他是如同常玉柱那样的出身,他也依然不会忍气吞声,团长可以不干,可自己下面的兵却是一定要护好的! 一个团长若是连自己的兵都护不住,那他还凭什么要求手下给自己卖命? 刘要还是蛮欣赏韩齐修护犊子这一点的,可欣赏归欣赏,该的事还是得。 “齐修不要把话得这么死,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了,老爷子他这回是铁了心要给玉明挣好处的,不是你团里的人,也会是其他团里的,你何不卖个人情给老爷子?” 韩齐修冷笑道:“我干嘛要卖人情给包家?而且还是用我兄弟拿鲜血换回来的荣誉去卖?这事没得商量,我团里的兄弟谁也别想欺负!” “你啊你,性子也忒犟了些,这样可不行。”刘要委婉劝道。 韩齐修挑了挑眉,冷冷地看着刘要:“我听刘军长当年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圆滑了?也不知道刘军长那些牺牲了的兄弟在地底下会不会寒心呢?” 刘要面色大变,韩齐修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当年一起结拜了六兄弟,可最后却只剩下他一人,其他五个兄弟都已经长眠于地下了。 韩齐修继续道:“若是当年也有人想要抢刘军长兄弟的功劳,刘军长会不会同意?“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出卖自己的兄弟”刘要断然拒绝。 “我也同样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韩齐修的态度更加坚决。 刘要面色变幻,也不再什么了,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我便回复老爷子了。” 他张了张嘴想再提醒韩齐修几句,可想到自己的身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韩齐修这回下了老爷子的脸子,仇可结深了,老爷子越老心眼越,绝不会轻易放过韩齐修的。 韩齐修当然明白这一点,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刘要,突地笑道:“刘军长,俗话得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刘军长雄才大略,能力过人,犯不着一直屈居人下,何不自己闯出一片下来?” 刘要神色微变,淡淡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韩齐修也没有继续往深处,包子要一口一口的吃,不可操之过急,刘要一直被包老爷子压着,已经习惯了长时间的被使唤,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要反抗。 但是韩齐修却对刘要有信心,刘要此人野心勃勃,而且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他绝对不会甘心一直被包家压在头上的,现在只是还没到要紧的关头而已,只要他再添几把火,刘要反包家那是必然的。 韩齐修离开之后,刘要并没有立即同老丈人打电话,而是坐在原处发呆,神色晦暗莫名,不知他在想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电话铃声响起,是包老爷子打过来的,刘要接起了电话,包老爷子问了韩齐修的反应,刘要如实回答了,没有一丝隐瞒。 “咣当” 包老爷子气得把电话给砸了,话筒里传出了老爷子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可见老爷子气的不轻。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爷子气哼哼的骂道。 刘洋面上浮现一丝讽笑,语气仍然恭恭敬敬的:“父亲,您打算怎么做?” 包老爷子堵了一下,韩齐修这王八羔子后面的靠山足,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拿这子没办法。 “不是还有一个团吗?看看那里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这事交给你了,你尽快办好!”包老爷子命令道。 刘要突然就涌上一股怒火,他被老爷子这命令的口吻给激怒了,以前还不怎么觉得,可现在听起来却是那么刺耳! 他可是堂堂一军之长,老爷子就算曾经叱咤风云,可现在不过只是只拔了牙的老虎而已,他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 刘要面露不屑,恭敬道:“父亲,另一个团真没有什么文章可以做!” “怎么会没有?”包老爷子怒吼道。 刘要道:“确实没有,因为那些人都牺牲了,我正在为他们评烈士。” 包老爷子沉默了,他当然不可能给自己儿子评烈士,他要的是功劳,是鲜血换来的功劳,比如周大海这样的。 “就找不到一个和周大海一样的啦?” “能找到一两个,可不够评一等功。” “几等的?” “二等!”刘要答道。 包老爷子有些失望,才只是二等功而已,太委屈他儿子了,可他却不想一想,那些被他抢走功劳的英雄就不委屈了? 刘要其实对包老爷子的行为也很不屑,可他现在还不想老丈人闹翻,所以也只得依他了。 实际上另一个团自然是有像周大海这样的战斗英雄的,可他不想让老丈人得逞,便谎了,希望能够骗过老爷子。 可是包老爷子一心只想为儿子争好处,都已经走火入魔了,哪里会轻易放弃,他派了心腹手下去下边打听,这一打听就让他给打听到了,还有一位和周大海一样光荣的战斗英雄,而且还不是韩齐修那个团的兵。 这位英雄的经历和周大海差不多,同样也是坚守到最后只剩他一个人,而且他的伤势比周大海更重,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这位可敬的英雄因为伤势过于沉重,还在边境军区医院养伤,并没有回东平,他的团长姓陈,叫陈光义,是一位关东大汉,也是一枪一炮从兵爬上来的。 韩齐修从刘要那里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军营,而是去了陈光义的团队,他和陈光义的关系并不近,只不过是在军区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严格起来,他们还是竞争对手。 陈光毅忙得焦头烂额,见到韩齐修十分惊讶,不明白他过来做什么,韩齐修开门见山道:“心一些,别让李强的军功被人顶了!” 796钱我们出 陈光义被韩齐修没头没脑的这句话的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韩齐修完这句话就走了,走了几步又想了想,还是回头再提醒了句:“早做准备吧!” 能够提醒这两句话,韩齐修已经是菩萨心肠了,要放在早几年前,他可没有这么热心,他自嘲地笑了笑,跟媳妇呆时间长,都让媳妇给同化了。 再者就是他不想让包家得意,更不希望英雄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只希望陈光义够血性,不要像有些人那样,屈服在包家的利诱和淫威之下。 晚上,沈娇听韩齐修了包家的打算,气得柳眉倒竖,世上怎么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丢尽了军人的脸面。 “韩哥哥,千万不能让包家得逞,更不能让那些英雄寒心啊!”沈娇急道。 “放心,我不会他们得逞的。” 韩齐修给了沈娇一个放心的眼神,沈娇这才安心,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他不会就一定不会的。 韩齐修沉吟不决,脸上难得露出纠结的表情,沈娇看的奇怪,问道:“怎么了?” “娇娇,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韩齐修道。 沈娇噗嗤笑了,还是头一回见韩齐修这么扭扭捏捏的呢! “你直接就是了,你我之间哪还用得着商量?” 韩齐修摇了摇头:“钱的事是你管,自然得和你商量。” 沈娇疑惑地挑了挑眉,没弄明白韩齐修到底什么意思,他身上可从来都是不差钱的。 韩齐修沉声道:“我想要的钱数目有些大,而且不是一次能了断的。” 沈娇更听不懂了,韩齐修到底是要做什么? 数目不少,而且还要经常付钱,要不是对韩齐修有十足的信心,她还真要往歪处想了呢! “多少钱?要付多久?” “一两千吧,多久不一定,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也可能三十年。”韩齐修道。 他不待沈娇提问,主动出了原委,原来他是想救济那些牺牲烈士的家属。 韩齐修手下的那些兵大部分都是农村山区的,所以这一次牺牲的烈士们,绝大多数家境都不是太好,有些甚至负债累累。 “有一个连长,上有老父母,下有幼儿女,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他牺牲了,家里就全靠他媳妇一人撑着,而且他生前还欠了不少外债。” 韩齐修到这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本是个感情淡漠的人,可在见到从连长的遗体身上取出来的那张带血的账单时,他忍不住动容了。 和这位连长情况类似的烈士还有很多,不过其他人的家境稍微要好一些,欠的外债没有这位连长多。 “连长临死前嘱咐战友带话给他妻子,让他妻子一定把外债给还了,他的妻子是个老实女人,想用抚恤金来还外债。” “怎么可以?绝对不可以,不可以用抚恤金!” 沈娇情绪十分激动,抚恤金可是国家给烈士的补偿,那可是用命换回来的呀! 怎么可以把这些钱用来还债? 这样还怎么让烈士在地下瞑目? 也会寒了其他人的心! “这钱我们来出,不能用抚恤金,绝对不可以!”沈娇坚定道。 韩齐修欣慰地笑了,他就知道自家媳妇通情达理,一定会支持他的。 “不止这一家,还有其他几位烈士同样需要救济。” “我和爱芳嫂子她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用服装厂的名义出这笔钱,不能以我们个人的名义出。” 做好事不能留名,尤其是出钱的好事,一下子拿出一两千块钱出来,别人还不得怀疑? 既要帮助别人,也不能伤害到自己,用服装厂的名义出钱是最适合的。 韩齐修还没想到这一层,他稍一深思就明白了媳妇的顾虑,媳妇的确比他想得要更周到一些。 “娇娇越来越聪明了,我都没有想到。”韩齐修可着劲儿的夸奖,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 刚从媳妇这弄了这么多钱,还不得好生拍拍马屁呢! 沈娇听得心花怒放,面上止不住的得意:“我本来就比你聪明,从就聪明!” “是,娇娇最聪明了,咱家壮壮就是像了你!”韩齐修忍笑道。 “我生的儿子肯定像我了,这还用!” 沈娇顺口接了话茬,这时床上酣睡的壮壮朋友突然翻了个身,嘴吧嗒吧嗒的。 “肉肉,好吃!” 壮壮含含糊糊地梦呓了一句,再吧嗒了几声,便再次沉沉睡去,跟猪似的。 沈娇会心地笑了,眼角瞟到韩齐修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再想到刚才他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唰了。 “哼,今晚睡地板!” 沈娇傲娇地哼了声,将床上的被褥扔了下来,敢笑她是猪? 滚去睡地板! 韩齐修舔着脸笑道:“媳妇,我这是在夸你可爱呢,瞧咱家壮壮多可爱,是吧?” 沈娇板着脸:“我儿子当然可爱了,比他老子可爱几百倍!” “是是是,他们娘俩都比我可爱一万倍!” 韩齐修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一般,为了晚上的福利,就是让他学母鸡下蛋都是没问题滴! 沈娇嘴角抽了抽,强绷着脸,可不能当着这个臭家伙笑出来,要不然以后还怎么立威? “老老实实睡地板去,别和我嬉皮笑脸的!” 沈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韩齐修了,拉了被子蒙头就睡,其实却是躲在被窝里笑,刚才可把她憋坏了。 韩齐修叹了口气,只得乖乖地去铺被子了,他这嘴可真是欠啊! “啪” 一记耳光声响起,清脆脆的,沈娇从被窝里钻出了一点点,瞅见韩齐修嘴边红红的,嘴角翘了翘,得意地继续睡觉去也! 别想用苦肉计骗她,她可再也不上当了! 只是—— 躲过了苦肉计,还是躲不过无赖之徒的厚脸皮啊! 第二清晨,沈娇习惯地翻了个身,滚进了火辣辣的怀抱中。 “早上好,媳妇!”韩齐修大大的笑脸如花绽放。 “好你个大头鬼,今晚继续睡地板!” 沈娇气的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无赖,臭不要脸的! 797有些话不好说 沈娇吃过早饭后去医院上班了,照例给周嫂子送了些菜过去,周大海的伤势恢复得很快,精神头也很不错,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周大哥今的精神真好!”沈娇笑着打招呼。 周嫂子感激道:“多亏了领导关心……” “主要还是嫂子你照顾得好。” 沈娇同他们寒暄了几句,又去了其他病房看了另外的伤员,这些都是韩齐修手下的兵,又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好男儿,于公于私她都应该去关心他们。 每个病房转了一圈,时间不知不觉就去了一个多钟头,沈娇嗓子眼有些干,话太多了。 不是每个伤员都像周大海一样乐观的,有些年纪轻轻的后生,断手断脚,又或是瞎了眼,他们哪里想得通? 人生的路才刚刚开始,可却已经看不到光明的未来了,搁在谁身上都扛不住啊! 不光是这些年轻的伤员想不通,就是他们的父母也想不通。 “我儿还没有娶媳妇生娃呢,现在成这样了,可咋办啊?” 一位断了右手的伤员老母亲偷偷的同沈娇哭诉,老泪纵横,这位母亲大概本就是个水做的,每回见到沈娇和刘爱芳她们都得哭上一回。 沈娇有些头痛,她当然是同情伤员家属的,儿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圆圆壮壮出事了。 她的会更痛,可她不会像这位母亲一样,整日哭哭啼啼的,眼泪并不能解决问题,更何况你还有受伤的儿子需要照顾呢! 女人本弱,可为母则刚! 为了儿子的康复,就算是心疼的要碎了,也得坚强起来,笑着面对现实! 这位哭得涕泪交加的大婶似是认准沈娇了,每回都要找沈娇哭一通,沈娇头都大了。 其他伤员的家属被她影响,面上也有些伤感,沈娇叹了口气,对她们道:“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吧!” 沈娇同护士打了招呼,便带着这些有些想不通的家属们上了车,好在大部分家属都是能想通的,纠结的只是少数。 “妹子,你带我们去哪儿?”有人问道。 其他人也都惴惴不安地看着沈娇,此时的沈娇不同于以往的笑容可掬,不苟言笑,看着十分严肃。 这时候她们才想起来,这个年轻漂亮好话的妹子,是她们儿子(丈夫)的领导夫人。 领导夫人不会是生气了吧? 几位女人提着心,不敢再多问了,心里都有些埋怨那位哭哭啼啼的母亲,成在领导夫人面前哭,领导夫人不生气才怪呢! 沈娇一路上都没有出声,车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安静得就连呼吸声都有些粗了。 开了约四十多分钟,沈娇停下了车子,回头冲她们道:“下车吧!” 几位女人跟着沈娇下了车,好奇地打量四周,是处山坡,两旁种满了柏树,环境特别清静。 “妹子,这里是哪啊?”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烈士陵墓。” 沈娇淡淡的着,从车上取下了一大捧白菊花,分给了这些女人。 几位家属唬了一跳,更加不安了,领导夫人带他们来烈士陵墓做啥子? 沈娇什么也没,走在前面带路,这些女人安静的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白菊花。 山坡上一座一座烈士墓碑安静的立着,还有几位家属站在墓碑前,神情悲凄,有些更是嚎啕大哭,闻者流泪。 “这些都是这一次打仗牺牲的烈士陵墓,最年轻的烈士只有19岁。” 沈娇指着墓碑一一为这些家属介绍,强忍着悲痛,很多烈士都还只有二十出头,实在是太年轻了,家属们面上的神情十分奇怪,心情也很微妙。 既为那些牺牲的烈士们感到痛心,同时也有几分庆幸,幸好躺在这里的,不是他们的儿子(丈夫)。 沈娇带着这些家属给每一位烈士都献上了白菊花,并鞠了三躬。 最靠里的一处墓碑前,一位0来岁的黑衣妇女跪在地上,默默的流着泪,并没有注意到沈娇她们。 “娃他爹,你在下面放心,那些债我一定会还上的,一分都不欠下,爸妈我会养老送终,三个娃我也会拉扯他们长大。 可有一件事我不能依你,儿子以后不能再当兵了,万一要是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让我怎么活呀!” 女人到这里泣不成声,捂着脸轻声地哭泣,肩膀剧烈的抖动着。 沈娇伸手擦拭脸上不知何时流下来的眼泪,心里堵得慌,这个女人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位生前欠下不少外债的连长妻子吧! 她没有打扰这个伤心的女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拜了几拜,将菊花放在了墓碑下。 其他几位家属眼眶也红红的,跟着沈娇一道把菊花放下了,直到她们离开,哭泣的女人也仍然没有察觉。 几人上了车,谁都没有话,沈娇也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该怎么。 “妹子,我以前真是太不懂事了,和这些牺牲的烈士比起来,我儿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那位哭哭啼啼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着,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她们现在真的觉得很庆幸,只要能够活着,就算是残废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都没有命金贵啊! 沈娇这才松了口气,可算是想通了,有些话还真不能直,她总不能和这些女人,你们的儿子(丈夫)只是成了残废,其他人的儿子(丈夫)却是连命都没有了! 这些话她是万万不可以的,了只会招人恨! 所以她才带着些女人来烈士陵墓,让她们自己感悟吧! “你们且放宽心,你们家的男人都是好样的,政府不会不管他们今后的生活的!” 沈娇安慰她们,这些女人之所以这么纠结,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担心家里的生活,毕竟残疾人有很多活干起来不会太方便。 除了政府会负责这些人以后的生活外,她和韩齐修也准备以后帮助这些人家,直到他们能够生活自理为止。 几个家属听沈娇这么,她们这些吊在嗓子眼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798怎么帮 沈娇将这些女人送回了医院,她同张姨请了假,又去了军营,刚才在烈士陵墓那里听到的话,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她必须得尽快找刘爱芳和江玉英她们一起商量这件事情,不能让烈士们在地下都不能安心。 沈娇在服装厂大门口找到了刘爱芳,刘爱芳见了沈娇就道:“我正想去找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沈娇好奇问道:“嫂子找我有什么事?” 刘爱芳叹了口气,拉着沈娇往车间走:“我们进屋商量吧,厂里人都在。” 果然,车间所有员工都齐了,停下了手上的活,静静地站着。 沈娇有些好奇,刘爱芳搞这么大阵仗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厂子里又有不安分的闹事了? 刘爱芳起身大声道:“今我要一件事情,雷连长的事大家都听了吧?” “知道,都听了!”大家点了点头。 沈娇有些明白了,想来刘爱芳和她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那位连长而来的。 刘爱芳继续道:“雷连长是我们团队的英雄,他现在牺牲了,可他却欠下了五六百的债。如今他媳妇想用抚恤金来还债,这件事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绝对不能!”有几位嫂子激动地嚷了起来。 其他员工的情绪也非常激动,七嘴八舌地嚷着,张玉英大声道:“雷连长以前欠了我家那口子五十块钱,现在这笔债我给抹了,雷连长用命换回来的钱,我拿不下手,烫手!” “我家也有0块钱,也抹了!” “我家也是,不多,十块钱” “还有我家的,我也不要了!” 各位嫂子们纷纷的叫着,得有七八个,都不要这些债了,其实有些员工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但是她们都没有犹豫,二话不就给抹了。 沈娇的心情十分激动,此时此刻,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些嫂子们是如此可爱。 虽然平时大家都有些心思,也会占便宜,可真正到了大是大非的时候,这些嫂子们一点都不愧‘军嫂’这个称号。 刘爱芳也很满意,原本还以为还要做一番思想工作呢,不过她今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抹掉这些债务,有些嫂子家里并不富裕,十块钱二十块钱,很可能就是她们一个月的饭钱,抹不得。 史红梅声和沈娇道:“这事本来应该先同你商量一下的,可时间实是不赶趟,明雷连长爱人就要回老家了,若是再不把这事定下来,她可真要把抚恤金给交上去了!” “爱芳嫂子一会儿再和你解释,其实我觉得这事一定会同意的。” 史红梅对沈娇十分有信心,当年她和沈娇非亲非故,素不相识,沈娇那时都能够对她施加援手,何况是这些可敬的烈士们! 沈娇笑道:“其实我今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咱们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史红梅同她会心一笑,她就知道沈娇不会让她失望的! 刘爱芳还在:“大家的钱也不是风刮过来的,欠债还钱,经地义,这些债不能抹掉,得还!” “咋还啊?我可不能要雷连长抚恤金,那钱我拿不下!”有人哽咽道。 “是啊,这钱拿着扎心呢!” 其他嫂子们纷纷着,眼眶都红通通的。 刘爱芳见火势已经烧得够猛了,这才把她的打算了出来,其实她的想法和沈娇差不多。 都是想以服装厂的名义出钱支持有困难的烈士家庭,不只是还债,还有以后的生活。 刘爱芳完后,嫂子们都沉默了,车间里十分安静,静悄悄的,没有人出声。 抹掉债务只是一时的问题,不过十块二十块三十块的事儿,她们能够很干脆的出来,可长久的资助却不是一件事。 俗话,救急容易救穷难,这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十个呢,他们厂子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样造啊! 服装厂可是大家的集体财产,等于就是她们以后要养着一大帮子人,这得多累呀! 很明显,这些嫂子们是不乐意的,大家都不肯话,和刚才的热烈形成鲜明对比,刘爱芳的脸一下子就沉了。 江玉英起身道:“我没有意见,当初咱家日子过不下去了,娃连馍都吃不起,要不是有服装厂帮衬着,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如今这些人的家里遭了难,于情于理咱们都应该帮一把,今你帮了别人,以后别人也会帮你!” “对,我觉得也应该帮,毕竟都是战友呢!”有人附和。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开了,分成了两个阵营,少部分人是同意的,还有大部分人却是反对的。 “帮他们我没意见,可这不是一笔数目啊,咱们以后自己的日子不过了?” “是啊,要不咱们就把这些债给抹了,其他就别弄了成不?” 有人提出了中和意见,立刻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这样挺好。 还有人也表示可以抹掉债务之后,再给这些家属一笔钱,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同意,只要不是长期出钱,她们都还是很好商量的。 刘爱芳有些忿然,她没有想到这些人的觉悟会这么低,亏她们还是军嫂呢,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其实刘爱芳相差了,这些嫂子其实并不是没有同情心,起来她们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人都是自私的,当触犯到自己的利益时,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心思,这很正常。 刘爱芳还想再游,让沈娇给阻止了,沈娇冲她使了个眼色,站出来抢先道:“我们厂子向来是最民主的,绝不搞一言堂,既然嫂子们不同意,那就按照嫂子们的办法吧!” 沈娇的话让大家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大出血就成,其实她们都没有想明白,出钱的是厂子,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工资不会少也不会多,实在同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沈娇安抚好各位员工后,和刘爱芳她们进了办公室,把门锁好后,她才道:“嫂子,你不应该把这事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 799扎心的钱 如果刘爱芳她们和沈娇商量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同意把这事同员工商量的,有些事情就不适合让大家伙都知道。 刘爱芳不解问道:“咋不能?厂子是大家的厂子,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要和大家商量的。” 史红梅和江玉英也跟着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沈娇叹了口气,这些可爱的嫂子们心都太正了,心正自然是好事,可在有些事情上还是要动点歪脑筋的。 当然不是让你去伤害别人,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像今这件事。 “了他们能同意吗?你们都看见了,大家都不同意,那了又有什么用呢?”沈娇反问道。 刘爱芳她们都沉默了,无言以对。 江玉英气呼呼地骂道:“都是些没良心的,当初过苦日子时,要不是咱们厂拉了她们一把,现在哪能有好日子过?现在出点钱帮别人咋了?” “嫂子也别怪她们,拒绝了才是情理之中呢!”沈娇劝道。 “那现在怎么办?大家都不同意出钱,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过苦日子吗?他们的男人可是烈士啊!”刘爱芳有些着急。 沈娇笑了笑,神秘道:“谁我们不出钱?钱照样出!” “可大家伙都没同意呀!”江玉英搞不懂沈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史红梅有些明白过来了,疑惑道:“娇娇你不会是打算明修建道暗度陈仓吧?” “就这么回事儿,有些事咱们不必让大家伙都知道,先干了再!”沈娇笑道。 刘爱芳和江玉英这才弄明白,两人有些犹豫,史红梅倒是很快想通了,觉得沈娇的办法确实很不错。 “人挪活树挪死,就这样挺好,反正嫂子们也不知道咱们厂子到底有多少钱。” 史红梅出了关键所在,服装厂的流动资金只有沈娇史红梅刘爱芳几人知道,车间里的员工是一概不知的。 所以厂子要拿出钱来帮助那些困难家属,谁会知道? 只要没有人走漏风声,那这事就永远是个秘密,没人知道自然也就不会有人闹了! 沈娇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刘爱芳和江玉英她们细了一遍,两人此刻才算是想清楚了。 刘爱芳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瞧我这猪脑子,真是好心办坏事,幸好沈你来了!” 沈娇笑道:“嫂子,你们这才叫光明正大呢!” 刘爱芳和江玉英跟着笑了,沈娇的话让她们觉得十分舒服,对沈娇也更信服。 这事就这么拍板定下来了,服装厂的钱都是史红梅在管着,钱可不少,就算是再多几十人,厂子也能负担得起。 史红梅大早上就已经从银行把钱取出来了,鼓鼓囊囊的一大袋子,都是崭新的大团结,封条都还没撕呢! “走,现在就把这钱拿过去,这事让他们男人去管,咱们只管出钱。”刘爱芳豪爽道。 “男人在前线保家卫国,我们女人就在后方挣钱,也让他们男人见识一下咱们妇女的本事。”江玉英自豪道。 大家开心地笑了,面上都带着自豪! 妇女可不就是能顶起半边嘛! 这几军营都没练兵,士兵们都在休整,韩齐修和严肃他们则忙着招待家属,以及申报战功的一些事情,都忙的焦头烂额。 沈娇她们来到军营,一打听得知大家都聚在了食堂,明雷连长爱人就要回家了,今全团官兵为她送行,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送行宴,其实也是烈士家属们的集体送行宴。 韩齐修也在食堂,所有的家属都在,包括周大海夫妻,韩齐修让人特意从医院接了过来。 雷连长爱人正是早上在墓碑前哭泣的那个女人,三十来岁,相貌清秀,眼眶红红的,头上戴着白花,看起来十分憔悴。 沈娇找到了韩齐修,把钱的事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韩齐修真恨不得抱上媳妇啃两口,媳妇可真是太给力了! 史红梅把装钱的袋子交给了常玉柱,同他了钱的数额,把常玉柱给唬了一大跳。 乖乖隆个咚! 咋这么多钱,这帮娘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史红梅共带来了三千块钱,其实她取的还不止这些,她总共取了五千块,但是沈娇没让她全带上,只让她带了三千。 这三千是还债的钱和一次性支付困难家属的钱,至于后面的资助,以后再。 沈娇她们来的时候,宴席还没有开始,厨房里炊事班的师傅们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想让可敬的家属们吃顿好的。 大厅里桌子椅子都已经摆放整齐,大家环坐一堂,静静的等着开席。 雷嫂子突然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红布包,慢慢解开了布包,露出了一摞崭新的钱,钱上还缠着红布条。 大家都被雷嫂子的举动惊呆了,不明白她想做什么,这些钱可是雷连长的抚恤金啊! 雷嫂子走到韩齐修面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笑容太过苦涩,看得人心酸。 “韩团长,明我就要回去了,娃他爸他借了那么多兄弟的钱,这些钱劳您帮我还了吧?” 严肃激动的冲了过来,大声嚷道:“嫂子,不是了不让你还这些钱了吗?你咋又还了呢?” 雷嫂子又笑了笑,轻声道:“你们的心意我明白,可是那些借钱的兄弟家里都不富裕,而且娃他爸去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件事,我一定得替他办好了,不能让他走的不安心。” 这个身形瘦弱的乡村妇人十分固执,非要还钱,根本就不听严肃和韩齐修他们的劝告。 常玉柱赶紧走了过来,将史红梅刚才给他的布包拿给雷嫂子看,冲他道:“弟妹放心,钱我们都已经凑齐了,你把雷兄弟的抚恤金拿回去,你这样子是在扎我们的心哪!” “对,嫂子你快把钱收回去,不能用这些钱!” 大家的情绪都非常激动,雷嫂子用抚恤金还债的行为,刺痛了他们! 心疼得慌! 常玉柱将布包解开,露出了里面一摞一摞崭新挺阔的大团结,冲雷嫂子喊道:“弟妹看到了没,咱们有钱了,咱不用那些钱了!” 800女人也能干大事 食堂里的所有人都被常玉柱手上包里的那一摞摞钱给吓了一大跳,他们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这么多起码得有大几千吧,常政委哪来的这么多钱? 雷嫂子也吓了一大跳,她是个从没有出过远门的乡下女人,来军营领丈夫的骨灰是她这辈子离家最远的一次,冷不丁见到这么多钱,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下意识就拒绝了。 “我不能用这些钱,娃他爸也不会让我用这些钱的,常政委你快把这些钱收起来吧。” 常玉柱安抚地冲她笑了笑,走到了台前,大声出了这些钱的来历。 大家更加震惊了,怎么也想不到那么个不起眼的厂子,居然能挣这么多钱。 当初沈娇折腾着要办厂时,军队里的那些男人都是不屑一顾的,在他们看来女人就是女人,能折腾出啥名堂来? 不过他们也没有反对,家里的老娘们能有个地方去消磨时间也不错,省得总呆在家里叽叽咕咕招人烦。 后来这些老娘们拿了工资回家,男人们才逐渐重视起来,可也没太放在心上,认为这么个厂子就是沈娇这个团长夫人,带着一帮老娘们闹着玩呢! 可现在他们平时看不起的女人,竟一下子拿出了他们这些男人得好几十年才能挣到的钱,而且还解决了他们都为之头疼的难题,男人们哪里还敢再轻视? 此时他们才意识到,原来就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这些女人做了了不起的大事。 不比他们这些七尺男儿差! 常玉柱又道:“不只是雷兄弟一家,其他人家的债都由咱们服装厂还了,弟妹的对,债一定得还,不能让死去的兄弟在地下都不安心!” 到这里,常玉柱的眼眶泛红,其他官兵也都含着泪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想到那些牺牲的兄弟,大家的心就跟刀扎一样疼,兄弟们的音容笑貌宛在,可却已经阴阳两隔。 常玉柱拿着钱来到了烈士家属的桌前,郑重地将钱摆在桌子上,一摞一摞地码好,并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清单。 他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念着,每念一个名字,就会有家属泣不成声。 这些都是这一次牺牲的烈士名字,常玉柱将名字念完,自己也泪流满面。 韩齐修走了过来,手里端了三杯酒,冲雷嫂子他们道:“第一杯酒敬地!” 完他将第一杯酒洒在了地上,并将第二杯酒一口喝尽。 “第二杯酒敬牺牲的兄弟们,我韩齐修当着在场所有的兄弟们保证,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便会对你们的生活负责到底!” “使不得,团长使不得呀!” 有些家属惶恐不安地站了起来,连连摆手,韩齐修没有什么,而是将第三杯酒冲他们扬了扬,接着一口仰尽。 “第三杯酒,我韩齐修敬你们,谢谢你们深明大义,没有责怪我!” 有位老大爷红着眼睛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儿他为国捐躯,那是他的光荣,也是我们家的光荣。” 这位老大爷的儿子在这次战役中牺牲了,还只有岁,才刚刚结婚,新婚不到两个月就上了战场。 所有的家属们都表情凄然,道理谁都知道,可失去至亲的那种痛,却无人能够体会! 这顿送行宴每个人都吃得特别沉重,平时吃不到的好菜,现在吃起来也如同嚼蜡,食之无味。 沈娇特意坐到了雷嫂子身边,同她闲聊着:“嫂子咋走的这么匆忙?” 雷嫂子有些局促,轻声道:“家里离不开人,老人年纪大了,娃儿年纪还。” 沈娇知道雷连长的父母身体非常不好,长年累月都要吃药,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欠下这么多外债的原因。 两个体弱多病的老人,还有三个娃娃,全靠雷嫂子一个弱女人支撑,就算有一笔抚恤金,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嫂子今后有啥打算?能同我吗?”沈娇问道。 雷嫂子笑了:“回去好生把娃儿带大,在替娃他爸给老人养老送终,娃他爸虽然不在了,可我得替他把这个家撑起来!” 这个女人憔悴的面容上满是坚定,沈娇不禁肃然起敬,也更想帮帮这个女人了! “嫂子会做针线活吗?” 雷嫂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当然会,我们那的女人没有一个不会做针线活的。” 沈娇看了看雷嫂子身上的衣服,就是普通的农村罩衣,一看就知道是手工缝制的,这件罩衣针脚细密,裁剪十分熨贴,可见雷嫂子的针线活工夫着实不赖。 宴席完毕,沈娇去了军区招待所,雷嫂子住在那,雷嫂子正在屋子收拾行李,见到沈娇有些惊讶,客气地请她坐了下来。 “嫂子我也不和你虚的了,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厂子上班?”沈娇开门见山。 雷嫂子愣了愣,没听明白沈娇的意思,反问道:“上班?我去厂子上班,这能行吗?” 沈娇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就是我们的服装厂,嫂子你的针线活那么好,肯定没有问题的。” 雷嫂子面有犹豫,她当然是动心的,上班就有工资拿,她正愁怎么养孩子和老人呢! 可是—— “我还得回去呢,家里离不开人,咋来上班?”雷嫂子有些失落。 沈娇我就替她想好了:“嫂子,你可以把老人和孩子接过来呀,房子我给你安排,孩子上学也没问题,而且这边的条件比农村要好,孩子们以后也能有更好的前途。” “可我和娃儿们的户口都在农村,咋能在城里住呢?” 雷嫂子是真的动心了,别的她没想,就冲那句孩子的前途,现在她还有什么是最在意的? 可不就是孩子的前途吗? 沈娇笑道:“嫂子你放心,既然我让你过来,自然会帮你把一切都办好的,只是这事你不要和其他人。” 她之所以帮雷嫂子,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怜,这么多家属里,属她的条件是最差的。 其他人家或多或少还有兄弟支撑,只有雷连长是没有兄弟的,上有老下有,只凭雷嫂子一个弱女人怎么撑得下去? 801好玩的宝贝 再者只帮雷嫂子一个人还是比较轻松的,若是几十人都一起帮,她有宝碗在手,自然是能够帮得上的,可她并不想。 树大招风,她只是区区一个人,却帮了这么多人,这让别人怎么想,不是招祸吗? 而且其他人家也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只有雷家是真的很难很难,而且雷嫂子是个正派人,这样的人值得她帮。 雷嫂子自然是十二分的心动,家里那十来亩田,靠她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多少收成,连一家人的肚子都填不饱。 更别提挣啥外快了,家里老人每都要吃药,他爸的那点抚恤金根本就撑不了几年,还有孩子的学费。 她一定得培养孩子读书成人,不能永远窝在那个山疙瘩里,过和她一样的苦日子! “妹子,真是谢谢你了,这事我还得回去和家里老人商量,你看我这……” 雷嫂子十分局促,也有些不安,人家团长夫人这样尽心尽力地帮衬她,她也太不识好歹了。 沈娇笑道:“嫂子不着急,你回去和大爷大妈他们,要是定下来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这边好给你安排。” 雷嫂子感激地看着沈娇:“这可咋个好?妹子你对我家的大恩大德,我……” “嫂子快别这么,雷连长是我丈夫的兄弟,那你就是我的嫂子,现在嫂子你家有困难,我帮衬你是应该的,这也是我丈夫的意思。” 沈娇并没有撒谎,这的确是韩齐修的意思,只不过让雷嫂子去服装厂上班,是她临时想到的,但她可以肯定,韩齐修一定不会反对的。 就是刘爱芳和史红梅她们,也一定不会反对,沈娇有信心。 把家里的电话号码抄给了雷嫂子,沈娇就告辞离开了,她又回了服装厂,找到刘爱芳和史红梅,还有江玉英,把让雷嫂子来服装厂上班的事情了。 果然这几人都没有反对,一力表示赞同,史红梅心细,问起了雷嫂子的户口问题。 沈娇笑道:“这是让男人们去解决,咱们只管给雷嫂子安排工作,总不能全让咱们女人把事情都干完了吧!” “对,就让我家老常去干,这是他拿手。”刘爱芳也笑了。 几个女人心情都十分不错,一是因为帮助了别人,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帮助他人总是会令人心情愉悦的。 另一个原因是今她们的丈夫看自己时的眼神,那么震惊,还有着不敢相信,她们顿时就觉得扬眉吐气了! 头一回她们意识到,女人只要认真干一件事情,不会比老爷们差的! 这一沈娇开着车跑来跑去,连口气都没能喘喘,忙了一整,直到傍晚才回到家。 圆圆壮壮在院子里玩皮球,沈涵和韩齐威陪着他们一道玩,还有大宝娇,几人玩得可开心了,远远就能听见壮壮的笑声,沈娇听得心都化了,一的疲惫也消失无踪。 “妈妈,妈妈!” 壮壮瞄见了站在门口的沈娇,开心地朝她跑了过来,一扭一扭的,似鸭子一般。 沈娇抱起了儿子,在他的胖脸蛋上狠狠地啃了两口,抱着儿子软乎乎的身子,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奶香,什么糟心事都没了。 “壮壮今乖不乖?有没有吵太公?” “乖,壮壮乖,吃肉肉!” 壮壮挺着胸脯,奶声奶气地着,口齿并不是十分清晰,含含糊糊的。 “我家壮壮是个猪猪,妈妈最喜欢了!” 沈娇又亲了口可爱的儿子,见大儿子也走了过来,将壮壮放在地上,抱起了圆圆,也在他脸上啃了口。 “妈妈也最喜欢圆圆了!” 圆圆嘴角弯了弯,嫌弃地擦了擦脸蛋,表情特别无奈,每次都要糊他一脸口水,唉! 地上的壮壮有些着急,抱着沈娇的腿嚷嚷:“妈妈,抱抱!” 他要和妈妈香香,还要把好玩的给妈妈,那个可是他今找到的宝贝呢! 沈娇看见儿子着急的模样就想笑,这孩子急的又蹦又跳的,她只得将圆圆放了,重抱起了壮壮,两个家伙她可抱不动。 壮壮先是在沈娇脸上亲了亲,然后把他的爪子放在沈娇面前,献宝一样嚷道:“妈妈,给!” 沈娇疑惑地看着儿子的胖爪子,问道:“壮壮,是什么好东西呀?好吃的吗?” 壮壮聊了摇头:“好玩!” 妈妈怎么这么笨呢,连好玩都不知道,好玩就是好玩嘛,今都陪他玩一了。 沈娇被儿子鄙视的眼神给逗笑了,这家伙居然还嫌她笨呢! 她还是蛮好奇儿子当宝贝一样藏着的,是什么好玩意? 什么好玩? “壮壮把这个给妈妈看看好吗?” 壮壮大方地把爪子盖在了沈娇手上,奶娃的胖爪子又软又绵,手感超级棒,沈娇笑眯眯地看着家伙的黑爪子。 肉墩墩的,手背上还有好几个窝窝,就跟馒头一样,看着就想咬一口。 沈娇低下头想在家伙的胖爪子上啃一口,壮壮却把爪子收回去了。 “妈妈,玩!” 沈娇笑着将儿子的爪子抓过来啃了口,这才心满意足,视线回到自己的爪子上,好想知道儿子当做宝贝一样的到底是啥玩意儿! 沈娇如花一般的笑脸,在看到自己爪子上的‘宝贝’时,顿时便黑了脸,想也不想就把手上的那个宝贝给甩出去了。 再风一般地冲进屋子里,跑到卫生间涂了厚厚的一层肥皂,使劲地刷刷刷! 直到手心的皮快被刷破,她这才停了下来,手心红通通的,还有几分刺疼,刚才刷子太用力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让沈娇恶心的是,她总觉得自己的手心还是黏黏的,满满都是恶心感。 “哇,妈妈坏人,虫虫死了,坏人……” 院子里传来了壮壮惊动地的哭嚎声,惊地泣鬼神,把沈家兴都从厨房里吓了出来! “咋了咋了?谁欺负壮壮了?” 见到壮壮那糊了一脸的眼泪和鼻涕泡泡,老爷子可心疼坏了,看着沈涵和韩齐威的眼神那是相当不善。 802壮壮闹情绪了 沈涵和韩齐威大喊冤枉:“老爷子,我们可没欺负壮壮,哪有那个胆呢?” 家里现在最大的可是这两个祖宗,借他们豹子胆也不敢啊! 沈家兴瞪了他们一眼,抱起哭得惨绝人寰的壮壮,用帕子给他擦干净脸,安慰道:“壮壮不哭啦,太公烧了好多肉肉,待会就给我家壮壮吃肉肉,好不好?” 只是此时此刻,就算是肉肉也填补不了壮壮受伤的心灵啊! 他的好伙伴死了,还是他亲爱的妈妈给杀死的,他这心伤的可深可深了! “虫虫死了,妈妈坏人,呜!” 壮壮童鞋的眼泪又哗哗地淌了下来,沈家兴这才弄明白,敢情欺负他宝贝重孙子的罪魁祸首是沈娇呢! 这个死丫头可真是的! 可这虫虫又是啥玩意? 啥玩意儿死了? 壮壮委屈地摊开他的胖爪子,哽咽道:“太公,虫虫死了,妈妈坏人!” 沈家兴好奇地看着家伙的胖爪子,不禁嘀笑皆非,他还当是啥好玩意儿呢,原来就是条毛毛虫啊! 一条又肥又大的绿毛毛虫,笔直僵硬地躺在壮壮的胖爪子上。 现在还只刚开春,也不知壮壮从哪找到这条肥毛毛虫的? 在卫生间难受了许久的沈娇,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连忙跑了出来,正好瞧见壮壮胖爪子上的毛毛虫尸体。 她吓得尖叫一声,忙冲过来抓着壮壮的爪子就把毛毛虫又摔在了地上。 “壮壮,这个是虫虫,有毒的,咬人会痛痛!” 沈娇吓儿子,她实在接受不了自家儿子拿毛毛虫当玩具,太惊悚了! 壮壮的心肝又被沈娇捅了一刀,他控诉地看着自家妈妈,扁着嘴委屈地哭了起来,蹲下身子把毛毛虫尸体捡了起来,又抓在了手里,宝贝得不行。 沈娇懊恼地拍了拍脑门,自家儿子这是和毛毛虫杠上了? “壮壮,这个是虫虫,会咬人的,痛痛。” 沈娇试图和家伙讲道理,可壮壮却甩都不甩她,只是一个劲地哭,抱着他的宝贝虫虫哭。 “妈妈坏人!” 壮壮这伤心欲绝的模样,沈娇还是头一回看见呢,就算以前没肉肉吃时,也没见他哭的这么桑心! 难道—— “壮壮,这个毛…呃…虫虫是你的朋友吗?”沈娇耐心问道。 壮壮点了点脑袋,泪眼汪汪地看着沈娇:“妈妈坏人!” 沈娇心虚得不敢看儿子清澈的大眼睛,刚才她好像真的做错了,可为什么壮壮的朋友要是一条毛毛虫? 就算是弄只蛐蛐也比毛毛虫可爱啊! 沈娇哀怨地叹了口气,认错道:“壮壮,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摔了你的朋友,对不起!” 壮壮的心伤得太深了,根本就不理睬沈娇,继续抱着他的好朋友伤心。 沈娇强忍着要把毛毛虫尸体再次甩出去的冲动,继续道:“壮壮,咱们要不找其他好朋友好不好?有蛐蛐,蚂蚱,还有七星瓢虫,这些都很可爱哦!” “睡觉觉,不玩!” 壮壮打了个嗝,眼泪可算是收回去了,鼻子红彤彤的,眼睛也红彤彤的,可怜巴巴的。 “什么睡觉觉?你不是刚睡醒吗?妈妈带你去找新朋友好不好?” 沈娇拉着壮壮的手想去菜园找虫子,不管是蚂蚱还是蛐蛐,能找到一只就成。 壮壮却动也不动,嚷嚷道:“睡觉觉,没了!” 沈娇哪里听得懂,还想拽着家伙去菜园,沈家兴伸手拍了她一下:“你这么大人还没壮壮聪明,现在才刚开春,上哪找虫子去?” “那壮壮这条毛毛虫是哪找到的?” 沈娇不服气地嚷着,当她想去找虫子吗?还不是为了这个祖宗! 壮壮的力气当然比不过沈娇的,就这么被她给拖到菜园了,沈涵和韩齐威也跟着过来看热闹,他们还真想知道壮壮到底是从哪找到那条毛毛虫的? 明明下午就没见他去菜园嘛! “壮壮,舅舅问你啊,毛毛虫是哪里找到的?”沈涵问道。 沈娇没好气呛道:“还能是哪?除了菜园还有哪里能有找到毛毛虫!” “大嫂,壮壮下午就没去过菜园,我和涵哥都看着呢!”韩齐威道。 “对对,我和威一下午都陪着,壮壮就没离开过院子半步。”沈涵连连点头。 此刻沈娇已经在菜园找大半了,不要蛐蛐蚂蚱,连毛毛虫都没看见,又听沈涵这么,她也奇怪了,难道壮壮的毛毛虫是在院子里找到的? “猫猫!” 壮壮指了指旁边的娇,娇冲沈娇喵呜地叫了声,不停的摇着尾巴,一脸得意。 那条毛毛虫可是它先找到的,就连大宝都没能找到呢! 沈娇惊讶地看了眼娇,难不成那条毛毛虫是娇抓到的? 她心思一动,想到了儿子的赋,有意道:“壮壮,能不能让娇帮我们找新朋友呢?” “睡觉觉!” 壮壮摇了摇头,好多虫虫都在睡觉觉,不能吵它们,等它们睡醒了,就能陪他玩啦! 沈娇和沈涵他们三人把菜园都翻遍了,还是没能找到,连虫子腿都没得。 “吃饭了!”沈家兴叫人了。 沈娇沮丧地叹了口气,冲还皱着脸的壮壮道:“吃肉肉去啦!” 壮壮眼睛亮了亮,可看到爪子上的新朋友尸体,又黯淡了,扁了扁嘴,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沈娇松了口气,可算是不闹了,只要吃上肉肉,壮壮一定会开心的,家伙可是最喜欢吃肉肉的啦! 韩齐修最近因为忙,晚上都不回来吃饭,而且很晚才回家。 沈家兴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有肉有鱼,还有鸡汤,色香味俱全,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香味。 壮壮皱巴巴的脸蛋舒展了一些,沈娇给他系好围兜,放在凳子上,夹了一大块酥烂的红烧肉放进他的木碗里。 “吃肉肉啦!” 沈娇讨好地看着儿子,壮壮脸上有了些笑模样,张大了嘴,想让沈娇喂他吃,可又想到刚才新朋友的惨状,直接将脑袋撇了回去,冲沈家兴张大嘴,求投喂! 803壮壮吃醋了 沈娇被自家儿子给弄的哭笑不得,家伙心眼还挺,记仇着呢! 沈家兴也乐的不行,故意问道:“壮壮,为什么不要妈妈喂呀?” 壮壮瞟了眼沈娇,扁着嘴,闷闷不乐道:“妈妈坏人!” “噗” 沈涵和韩齐威齐齐抖着肩膀,低头笑得乐不可支,沈娇没好气地在两人脑袋上拍了一下,儿子舍不得拍,只能拍这两家伙出出气了。 壮壮这家伙的脾气还挺大,从头到尾吃完都没让沈娇喂一口,沈娇的心肝啊,那是拔凉拔凉的。 圆圆可高兴坏了,再也不用同这个爱流口水的傻弟弟一道吃饭饭啦。 沈娇本来下班回来挺饿的,可让儿子这么一闹,胃口登时便没了,随便扒拉了几口,便不再吃了。 直到晚饭结束,壮壮也没搭理沈娇一回,倒是那眼神不时地飘过来,沈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家伙还想让她先低头呢! 偏不如他的意,年纪脾气就这么大,要真让他这一回得逞了,以后她这当妈的还有啥威信? 为了一条毛毛虫就和她生份,她这当妈的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条毛毛虫? 气死她了! 沈娇才不会承认她是吃毛毛虫的醋了! 娘俩就这样较上劲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沈家兴看得直摇头,瞧这当妈的,真是越活越了,和个奶娃还来真格的,真是…… 吃完了一顿美美的大餐,壮壮心里却很不得劲,为什么妈妈还不来抱他? 妈妈为什么只和哥哥亲亲? 以前妈妈可是最喜欢亲他的了,总是叫他猪猪,现在也不叫他了,只叫哥哥猪猪! 沈娇瞟到壮壮那委屈的眼神,忍不住就心软了,可还是硬下了心肠。 谁先低头谁就输了,这一回非得好生治治这臭家伙不可,让他知道到底谁大谁! 沈娇对儿子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视而不见,饭后不久,她又故意拿了两个大苹果出来,一个直接递给了沈家兴,自己则用调羹刮苹果泥喂圆圆吃,不像以前那样同时喂两个家伙。 壮壮脸顿时就垮了,妈妈连苹果也不喂他吃了,只喂哥哥吃,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壮壮吃果果喽,啊!” 沈家兴刮了一大勺苹果泥,塞进了壮壮的嘴里,苹果又香又甜,可壮壮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为什么太公喂的果果没有妈妈喂的好吃? “圆圆真乖,妈妈最喜欢圆圆啦!” 沈娇也喂了一大勺苹果泥给圆圆,表情十分夸张,就跟故意炫耀似的,至于那炫耀的对象自然就是壮壮童鞋啦! 圆圆大人不要太配合哦,他最喜欢今的晚餐和饭后点心了,没有讨厌的口水弟弟来捣乱,他一个人吃多香啊,以后都这样可就太好了啦! 大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圆圆瞟了眼可怜巴巴的弟弟,冲他飞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壮壮的心肝受到了十二级的伤害,眼泪在窝里打着转,圆圆还嫌不够刺激自家弟弟,站起身来,在沈娇脸上吧嗒一下亲了口。 沈娇受宠若惊地看着大儿子,这还是圆圆头一回主动亲她呢! 哎呦,直是太太太幸福啦! 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的沈娇,完全忽视了旁边儿子的泪眼迷蒙,她兴奋地看着大儿子,开心嚷道:“圆圆,再亲妈妈一下好不好?再亲一下哦!” 圆圆皱着脸,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又踮起脚尖,吧嗒一下亲了口。 要不是为了以后能够愉快地吃饭饭和吃点心,他才不要亲呢! 人家最讨厌亲亲啦! “圆圆宝贝儿,妈妈开心死了,妈妈最喜欢你了,嗯嘛,妈妈亲一口,再来一口,嗯嘛!” 兴奋的沈娇抱起了大儿子,在他脸上左亲一下,右亲一下,怎么亲都亲不够! 圆圆的脸都快皱成松树皮了,强忍着想把沈娇甩出去的冲动,妈妈不能打,是要保护的! 可是妈妈真的好烦啊! 在圆圆的耐心快到极限时,沈娇总算是放开了圆圆,继续喂他吃苹果。 “壮壮怎么不吃果果了?是果果不好吃吗?” 沈家兴有些奇怪,今的壮壮吃苹果吃得特别慢,一口苹果含了大半都没咽下去,而且还有些心不在焉。 “不会是生病了吧?” 沈家兴有些担心,用手背探了探家伙的额头,温度正常,这才放下了心,旁边的沈娇也松了口气,家伙没事就好。 壮壮的心肝又受到了暴击,眼窝里打着旋的泪花更亮了,看着好不可怜。 以前他吃东西只要慢一点,妈妈都会问他怎么回事,还会摸摸他,亲亲他,抱抱他! 可现在他故意吃慢了那么多,妈妈都不理他! 呜,妈妈真的不要他了,妈妈不喜欢他了! “哇!” 越想越桑心的壮壮童鞋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声音之大,可绕梁三日也! “壮壮咋了?哪不舒服?和太公,是哪不舒服啊?” 沈家兴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家伙身体不舒服了,忙抱起壮壮不停地问他咋回事。 沈娇也被儿子伤心欲绝的哭声吓了一大跳,忙冲过来,从沈家兴怀里接过壮壮,着急问道:“壮壮和妈妈,是哪里痛痛?” 壮壮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就算是时候有一回发烧打针,他也不过只是掉几颗金豆子而已! 家伙紧紧地揽住沈娇的脖子,一个劲地哭,也不是咋回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不断地打嗝,沈娇可心疼坏了! “爷爷,壮壮是怎么啦?会不会是肚子疼?” 沈娇被壮壮哭得手足无措,完全把自己就是一名医生的事情给忘了。 沈家兴气得吼道:“你问我我咋知道?你才是大夫呢,赶紧给壮壮测脉!” 沈娇这才回过神来,抓起壮壮的手腕,静心给他测脉,脉息强劲有力,再好不过了。 “没事儿,挺好的!” 沈娇吐了口气,心放下了大半,沈家兴却不相信。 “你到底测准了没?没事壮壮能这么哭?肯定是你没测出来,你的本事没学到家!” 804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老爷子可急坏了,就差没指着沈娇鼻子骂她是庸医了,沈娇无奈道:“爷爷,壮壮真没事儿!” “孩没假病,壮壮要真没事,他能哭的这么惨?我不和你个庸医,我带壮壮去医院!” 沈家兴到底还是把庸医给了出来,沈娇哭笑不得,医院大夫的水平还没她好呢! “壮壮和妈妈哪里不舒服好不好?是肚肚吗?妈妈给你揉揉!” 沈娇柔声细语,在壮壮的肚子上轻轻地按摩,家伙吃多了可能会肚子胀,这样揉揉就会舒服一些。 伤心欲绝的壮壮在沈娇的按摩下,渐渐止住了哭泣,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享受。 最喜欢妈妈揉肚肚了,好舒服! 沈家兴见家伙不哭了,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拭去了额头的虚汗。 “壮壮这到底是咋回事?会不会是看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沈家兴神神叨叨的,竟想到了鬼神上头,沈娇劝道:“孩子哭闹很正常,爷爷您别大惊怪,淡定点儿!” “我能淡定得起来吗?刚才壮壮哭得那可怜见的,我这心都抽抽的!”沈家兴没好气。 沈娇无奈地笑了笑,刚才家伙那样子确实挺吓人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怀里的壮壮闭着眼睛,脸皱巴巴的,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开心,沈娇也不敢停手,就怕停下来家伙又哭闹了。 圆圆可不开心了,妈妈又跑到弟弟那里去了,他也要揉肚肚! 不满意的圆圆大人蹬蹬跑到沈娇旁边,也不开口,就那么拽了一下沈娇。 沈娇低头见到了大儿子不开心的脸蛋,圆圆指了指肚肚,大眼睛看着沈娇。 “圆圆也要揉肚肚吗?” 沈娇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接收大儿子的面部表情了,一看就知道圆圆也想让她揉肚肚。 圆圆点了点头,希冀地看着沈娇,沈娇只得放下壮壮,抱起了圆圆,想着先给圆圆揉几下,然后再给壮壮揉。 可她却忘记了自家儿子那脆弱的心灵,此刻还正伤心着呢! 壮壮见妈妈又抛弃了他,抱起了哥哥,想当然地以为沈娇又不喜欢他了,嘴一张,哇的哭了出来。 惊地泣鬼神,比刚才还要哭得响亮,更惨绝人寰! “这又是咋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呢?壮壮你别吓太公,快和太公你到底是咋啦?” 沈家兴急的团团转,总这么哭也不是个事儿呀,总得有个原因吧! “妈妈…坏人!” 壮壮抽抽噎噎的,一个劲地‘妈妈坏人’! 沈娇拍了拍脑门,感情这家伙还记着仇呢! “壮壮,男子汉可不能这么心眼,妈妈刚才已经和你道过歉了,你怎么还能记仇呢?你这样子是不对的,知道吗?”沈娇十分严肃。 男孩子心眼这么,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办? 这样的男人还会有什么出息? 沈娇下定决心要纠正壮壮的这个坏毛病,语气加重了不少,十分凌厉。 圆圆壮壮从来都没有见妈妈这么凶过,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沈娇。 壮壮却更委屈了,妈妈不来安慰他,反而还骂他,妈妈真的不喜欢他了! “哇!” 越想越伤心的家伙哭得更加响亮,韩齐修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自家儿子的鬼哭狼嚎声,讶异地挑了挑眉,这是出啥事了? 沈家兴的肠子都快让壮壮给哭断了,忍不住埋怨沈娇:“你凶孩子干啥?孩子又没做错事,不就是哭了几声吗?你八岁还尿床,我都舍不得骂你,壮壮这么乖,你还要骂他!你可真是……” 沈涵和韩齐威嘴角齐齐抽了抽,忙低下头,肩膀剧烈地抖动。 二姐(大嫂)八岁还尿床,啧啧! 沈娇羞得满脸通红,不满地冲沈家兴嚷道:“爷爷,您乱讲什么啊?我这是在和壮壮讲道理,我哪有骂他了!” 还有她啥时候八岁尿床了? 沈娇可憋屈死了,尿床的是原主,这姑娘从就爱尿床,一直尿到八岁多才好,可她从满周岁后就没尿床过了! 这个锅她怕是得背一辈子啦! 沈家兴此时也意识到自己错话了,孙女儿都是孩子妈了,咋还能把时候尿床的事扯出来呢? 可刚才他不是急坏了嘛,一着急哪还记得嘴上把门? 沈家兴恨恨地瞪了眼沈娇,抱起壮壮同沈涵他们一道想方设法地安慰家伙,又是拨浪鼓,又是积木,又是皮球,可却怎么也无法逗得壮壮展颜一笑。 “壮壮这是怎么了?” 韩齐修走了进来,反应最快的是圆圆,他哧溜一下从沈娇怀里滑了下来,跑过去坐在板凳上,还抓起比他拳头还要大的大苹果,自己刮苹果泥吃。 爸爸他已经是大人了,得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不能再像时候那样总赖在妈妈身上啦! 他可不像口水弟弟那么没用,成就知道哭鼻子! 韩齐修冲大儿子投去了赞赏的眼神,圆圆开心地挺起了胸膛,一时忘记控制手上的力度,调羹一下子按了下去。 “咔嚓” 红通通的苹果碎成了渣渣,圆圆的爪子全是苹果渣,还有身上和脸上。 “噗” 沈娇强忍着笑,跑过去给圆圆收拾,圆圆有些沮丧,他太没用了,连个苹果都刮不好,爸爸一定会他的! 韩齐修走过来沉声道:“再拿一个苹果来刮,直到你刮好为止!” 圆圆眼睛一亮,看向了沈娇,沈娇有心想她可以帮着刮的,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又洗了一个苹果递给圆圆。 第二个,咔嚓碎了! 第三个,咔嚓又碎了! 第四个,还是碎了! …… 当刮到第十二个苹果时,圆圆终于成功地刮下了满满一勺苹果泥。 将香香甜甜的苹果泥送进嘴里,圆圆满意地眯了眯眼,可真好吃啊! “自己刮的苹果泥是不是特别香?”韩齐修问道。 圆圆使劲点了点头,的确比妈妈喂他的要好吃多了! 韩齐修唇角微勾:“那以后的苹果都你自己刮着吃,能不能做到?” 圆圆挺直了胸膛,突然冲韩齐修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805爱是相互的 沈娇被圆圆标准的军礼给唬了一跳,笑问道:“圆圆这是打哪学来的?姿势还挺标准!” 韩齐修满意地冲大儿子点了点头,得到爸爸的肯定,圆圆更加开心了,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刮苹果吃,他现在已经能够完美地控制好手上的力度了,比沈娇刮的还要好呢! “上回不是带圆圆壮壮他们去军营呆了一下午吗?应该是在那儿学会的吧!”韩齐修笑道。 沈家兴笑呵呵道:“还真不愧是韩家人,打就会敬礼啦!” 老爷子有点心酸,其实他一点都不希望圆圆壮壮将来去当兵,当兵保家卫国当然好,可当兵危险啊! 像这回打仗,他这两个月吃不好睡不好,魂不守舍的,要是将来圆圆壮壮也去打仗了,他这条老命还能挺得住? 只可惜圆圆壮壮是姓韩的,不是姓沈,将来是当兵还是不当兵,他老人家了不算啊! 壮壮本来看见爸爸回来还挺开心的,想让爸爸举高高玩,可是没想到爸爸回来后也只同哥哥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爸爸也不喜欢他了,和妈妈一样都不要他了! “哇” 觉得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壮壮童鞋,哪里还忍得住,又扯着嗓子嚎了起来,震耳欲聋! 沈娇头痛地拍了拍脑门,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家儿子今晚上到底是在闹什么? 以前就算是生病都没见他这样闹过呀,难道真的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沈娇很快就否定了,圆圆和壮壮身上戴着大巫师的护身符,任何魑魅魍魉都近不了身,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韩齐修挑了挑眉,儿子闹的这么厉害,还真有些奇怪,他冲沈娇投过去疑惑的眼神。 沈娇无奈地摊开双手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回来的时候把他的毛毛虫给弄死了,结果就别扭了。” 沈涵快嘴快舌地把沈娇弄死毛毛虫的事了,沈家兴哪还知道还有这一茬呢,难怪壮壮会闹得这么厉害! “你你这么大一人了,怎么还怕毛毛虫呢?好好地把壮壮给惹哭了,真是……”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沈娇一眼,沈娇可真是委屈死了。 怕毛毛虫自己又不能控制的,她受到了惊吓找谁算呢? 再她要早知道壮壮对这条绿毛毛虫这么重视,就是吓破胆了,也不能把它给弄死了呀! 自家爷爷那里是别想指望安慰了,自从圆圆壮壮出生后,她在老爷子的心目中早已不知被挤到哪个犄角疙瘩了呢! 有委屈找相公,沈娇冲韩齐修投去哀怨的眼神,韩齐修安抚地看了沈娇眼。 “壮壮为什么哭能和爸爸吗?”韩齐修蹲下同儿子面对面地看着。 壮壮收回了眼泪,抽抽噎噎的,还是是那句话:“妈妈坏人?” 韩齐修皱了皱眉,柔声道:“壮壮怎么可以这样妈妈呢?妈妈每辛辛苦苦的带壮壮,你这样妈妈会很伤心的!” 沈娇配合地露出哭脸,还往脸上涂了点口水,壮壮瞅了自家娘亲一眼,脸上有了些松动,可还是扁着嘴,倔强地看着地板。 “弄死虫虫是妈妈不对,可妈妈已经和壮壮道歉了,壮壮是男子汉,怎么可以心眼呢?”韩齐修继续道。 “妈妈…不…壮壮!” 家伙低着头,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沈娇没听懂,她又哪里招祖宗了? 娇突然跑了过来,冲沈娇不满地叫了几声,大宝虽然没有叫,可看着沈娇的眼神,却是相当不满的。 这一个两个的都跑过来责怪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沈娇真是委屈大发了,她到底做啥怨人愤的坏事了? 韩齐修耐心问道:“妈妈怎么了!她对壮壮做了什么?” 壮壮委委屈屈道:“妈妈……哥哥……不喜……壮壮!” 家伙话得不全,这一句话得断断续续的,沈娇把耳朵竖成了锥子,还是没能听明白儿子到底想表达什么! 韩齐修却听懂了,试探问道:“壮壮是不是想妈妈和哥哥好,喜欢壮壮了?” 壮壮使尽地点头,眼泪又哗哗地流下来了。 “不要……壮壮……呃!” 家伙哭得可怜见的,就跟受了虐待一样。 沈娇大呼冤枉:“我啥时候不要壮壮了?” 沈家兴没好气呛道:“娃娃不会假话,壮壮这么,肯定是你做的不对!” 沈娇无言以对,她自问对圆圆壮壮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偏颇,可偏偏今儿子居然她偏心? 这个罪名她坚决不接受! “壮壮,你和妈妈清楚,妈妈什么时候不要你了?你可不能这样冤枉妈妈!” 沈娇耐心地和儿子讲道理,她得帮自己洗清莫须有的罪名! “果果……哥哥!” 这回沈娇是可算是听懂了,不禁哑然失笑,敢情儿子是因为这闹别扭呢! 可是—— “壮壮,刚才不是你不让妈妈喂你吃东西的吗?是你先不理妈妈,妈妈这才只喂哥哥吃果果的!” 壮壮脸蛋上有些羞涩,他也想起来之前自己拒绝沈娇的事情了,可他只是闹一下下而已,妈妈为什么要和他当真? 韩齐修一看自家儿子的模样,就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沉声问道:“壮壮,是你先不理妈妈的?” 壮壮害怕地看了眼面容严肃的韩齐修,乖乖地点头,韩齐修冷声道:“你都不理妈妈了,为什么还要妈妈来理你?” “妈妈……喜欢……壮壮!” 壮壮努力想表达他的意思,可硬件实在是跟不上,的结结巴巴的。 好在韩齐修和他父子心灵相通,还是能明白的,可却更生气了。 “你是不是想妈妈应该一直喜欢你,就算你不理她,她也应该喜欢你,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韩齐修的声音提高了不少,语气也有些凌历,壮壮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不敢抬头看自家老子。 爸爸可比妈妈凶多了,他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老子今告诉你,爱是相互的,既然你都不理妈妈了,就别想指望妈妈还理你?妈妈她是欠你的还是该你的?” 韩齐修是真的发火了,他绝不能允许自己儿子,成为自私自利的人,如同他们的爷爷奶奶一般! 绝不可以! 806亲爹还是后爹 壮壮被韩齐修一顿吼,身子抖了抖,震惊地看着自家老子,爸爸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也要骂他? 沈娇也吓了一跳,看到儿子受惊的模样,心里十分不忍,可她知道在韩齐修教训儿子的时候,她是万万不可以插嘴的,否则韩齐修的威信如何还能竖得起来? 沈家兴更是心疼,也不敢什么,只得躲到厨房里去了,眼不见为净。 可还是忍不住挂念家伙,又把头探出来看,想知道韩齐修会不会打壮壮? 这臭子要真敢冲壮壮动手,他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把壮壮给救回来! 韩齐修看着儿子懵懵的脸,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太了,很多道理都不明白,可是有些道理,他必须从就要让儿子明白。 “我带圆圆壮壮去外面遛遛,别担心!” 韩齐修一手一只抱起了俩儿子,和沈娇了声,便带儿子去外面遛弯了。 沈家兴焦急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担心问道:“这子不会是去外面揍壮壮了吧?这可不行,壮壮才多大,娇娇你快去跟着,不行,还是得我自己跟着!” 老爷子着急忙慌地就要跑出去,沈娇哭笑不得,拽住了他:“爷爷,韩哥哥又不是后爹,他可是亲爹呢,您担心什么呀?” 沈家兴没好气呛道:“那你还是亲妈呢,你咋要欺负壮壮呢?” 沈娇:…… 沈家兴到底还是不放心,派了沈涵和韩齐威两只出去打探消息了,不多时他们俩就跑回来了,嚷嚷道:“老爷子您就放心吧,我家姐夫(大哥)在和圆圆壮壮谈心呢!” 老爷子一听没实施武力政策,顿时松了口气,把心给放下去了,嗤笑道:“和奶娃有啥心好谈的?能听得懂吗?” 韩齐修并没有走远,只是带着俩儿子在院子外面溜达了一圈,一边溜达一边和儿子谈心。 “壮壮,知道爸爸为什么要批评你吗?” 壮壮懵懵地摇了摇头,圆圆不屑地瞅了眼自家傻弟弟,真是傻! “爸爸问你,你是不是男子汉?” 壮壮使劲点头,大声回答:“是!” 韩齐修满意地笑了笑,继续的,爸爸以前和你们过,我们是男子汉,应该保护妈妈,是不是这么回事?” 圆圆壮壮齐刷刷地点头,他们一直将爸爸的这句话记得牢牢的呢! “壮壮为什么要用毛毛虫吓妈妈?你这样做是男子汉的行为吗?”韩齐修正色道。 壮壮委屈地扁了扁嘴:“玩……” “壮壮不是想吓妈妈,而是想拿毛毛虫给妈妈玩吗?” 壮壮又点了点头,好东西要和妈妈一起分享,可是妈妈却把他的虫虫给弄死了。 “虫虫…死了……妈妈!” 韩齐修也有些头痛,没想到儿子对那条毛毛虫的执念竟这么深。 “妈妈她弄死虫虫是不对,可妈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害怕虫虫,而且她已经和壮壮道歉了,那么壮壮你为什么还要不理妈妈呢,你这样子很不对!” 韩齐修耐心地和儿子讲道理,壮壮听得似懂非懂,眨巴眨巴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自家老子。 圆圆听得可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了壮壮脑袋上。 “啪!” 声音清脆响亮,就和拍西瓜一样,壮壮委屈地看向自家哥哥,不明白哥哥为什么打他。 圆圆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果果!” 壮壮眼睛一亮,啥桑心难受都没了,冲韩齐修嚷道:“爸爸,吃果果!” 韩齐修嘴角抽了抽,敢情他这费了半口水,还抵不上大儿子一巴掌和两个字? “想吃果果可以,但是爸爸的话一定要记牢,永远都不能欺负妈妈,明白了吗?” “白白!” 壮壮使劲点头,妈妈胆子那么,他得帮妈妈把胆子练大,明让猫猫再找几条虫虫给妈妈玩,这样妈妈就不会害怕啦! 孩子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遛弯回来后,壮壮对沈娇同平时一样亲热,妈妈妈妈叫个不停,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还闹别扭过了。 晚上沈娇把两只家伙侍候睡着了,只觉着累得慌,晚上壮壮突如其来地闹这么一出,她实在是措手不及。 “韩哥哥,你我是不是真的偏心圆圆了?”沈娇不安问道。 之前壮壮哭得惨绝人寰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她,儿子一直都是乐呵呵的,突然间哭得这么伤心,难道她真做得不对? 韩齐修安慰道:“孩子闹脾气而已,你要和他较真哪较得过来?别想了,睡觉吧!” 见沈娇还是忧心忡忡的,韩齐修只得劝道:“你看壮壮晚上不是挺开心的嘛,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沈娇想想也是,晚上壮壮吃苹果时,别提有多开心了,想来真如韩齐修的那样,只是孩子闹脾气而已! 既然没自己啥事,沈娇也就放心了,闭上眼准备睡觉,脑中又闪过一件事情。 “娇那条毛毛虫到底是哪找来的?明明下午我们找了半都没找到,好生奇怪!” 韩齐修心中一动,毛毛虫是娇找回来的? “没错,壮壮毛毛虫是娇找回来的,他还其他虫虫都在睡觉。” 沈娇把下午找虫的事了,见韩齐修凝重的神情,讶异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睡吧!” 韩齐修笑了笑,关了床头灯,揽着媳妇就要好眠,顺便办点人生大事。 “媳妇放心,以后臭子肯定不敢再吓你了,今我好好同壮壮道理了!” 先邀个功,待会才好办事! 沈娇却不以为然:“壮壮才多大,他懂得什么道理,你和他了也是白!” “他要是敢不听,老子罚他站梅花桩!” “啪” 沈姣气得一巴掌拍了过去,娇斥道:“你真是后爹啊?壮壮才多大,你就让他站梅花桩,你也下得了手?” 韩齐修邪邪地笑了,身子一挺,某处早已坚强不屈的兄弟顶在了软玉温香中。 “我是亲爹还是后爹,娇娇你这里不是最清楚吗?” “滚………” 807拉拢 这日沈娇准备上半班,她本就是实习期,上班时间同正式工是不一样的,相对来要自由一些,也不需要写请假条,只需同张姨一声就成,而且她和徐卫红的实习总结也是由张姨写的。 可以,她们俩的实习成绩好坏都由张姨了算,也所以,徐卫红才会每跟孝敬祖宗似的拍张姨马屁,就是为了让张姨给她写一份圆满的实习总结! 沈娇当然犯不着拍张姨马屁,一则她留在军区医院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二则她真心拍不来马屁,就连每次看着徐卫红拍马屁,她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早上照例去住院区给周嫂子送菜,周大海的恢复情况十分好,医生再有十来日就能出院了,周嫂子看起来很开心,不同先前的愁眉苦脸。 “沈妹子你又拿这么些肉来。”周嫂子不好意思地笑道。 这些日子她和丈夫不知吃了沈娇多少肉和鸡,她家以前就是好几年都不能吃这么老些肉呢! “等周大哥出院了,你们想让我送我都不送了!”沈娇打趣。 周大海爽朗地笑了,周嫂子面上也展颜微笑,刚知道丈夫残废时,她心里也是苦的,只觉得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可看到雷嫂子时,她却觉得自己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幸运了,丈夫虽然成了残废,可人还在,家里的顶梁柱还立着,有啥好愁的? “周大哥以后回老家了,别忘记同我们联系。”沈娇笑道。 “那是一定的,妹子和韩团长以后有空去我那儿玩,我上山打野物招待你们。”周大哥大方道。 周嫂子一改往常的腼腆,凑趣道:“你大哥他以前在家就是打猎的好手,我家吃的肉全是他打回来的。” “成,那我们以后一定去周大哥家做客,没肉吃可不依。” 沈娇也没同他们客气,周大海老家是在沂蒙山区,离东平虽有段距离,可也不能太远,不定以后就去那边玩了呢! 周大海这回转业回家是去了当地武装部,他因为有战斗英雄的称号,待遇自然同普通士兵是不一样的,也因此,周大海夫妻对韩齐修十分感激。 他们知道,这回若不是有韩齐修在前头顶着,周大海的战斗英雄称号肯定是保不住的,兵哪里斗得过权势滔的包家? 周大海早就听战友了,包家在他这儿捞不着便宜,又把主意打到了其他人身上,也不知结果咋样了? 韩齐修同样也在关心这件事,那位战斗英雄虽然不是他的兵,可同样不应该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陈光义他是不担心的,这人是个铁骨铮铮的真汉子,不会受包家的诱惑。 他担心的是陈光义斗不过包家,毕竟陈光义不同于他,他能够这么有底气,自然是因为他身后的韩家,包家不敢和韩家硬碰硬。 陈光义却不一样,从一个农村出来的兵一步步爬到了团长,全靠自己的打拼,没法同包家抗衡。 常玉柱和陈光义是老乡,而且以前还合作过,是以走得比较近,韩齐修便让他注意那边的动态,必要时他可以伸手帮一把。 “齐修,老陈没同意包家的提议,包家要撤了他的团长。”常玉柱恨道。 韩齐修冷笑:“包家有什么权力撤去团长职位?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吗?” 常玉柱叹了口气,包家可不就是s军区的土皇帝嘛! 包老爷子要撤老陈的团长职位,恐怕还真不是随口的呢,就算是不撤,包家来个人事调动,架空老陈的权力,让你个团长形同虚设,你也没得办法呀! 韩齐修又去了总军区,他是去找刘要的,经过这么多的考虑,刘要总得有所表示了。 “刘军长真的打算让自己的政绩出现污点?”韩齐修问道。 “什么意思?”刘要反问。 “刘军长是聪明人,不须我提醒也能想明白,包家想抢陈团长手下战斗英雄的功劳,这种令人不耻的行为如果真的成功了,刘军长你的污点可是怎么也洗不掉了?”韩齐修沉声道。 刘要笑道:“你这话得好笑,抢人功劳的可是包家,不是我,我哪来的污点?” 韩齐修讽笑道:“可现在s军区的军长却是你刘军长,包家在s军区办的这些脏事,不算在刘军长头上还算在谁头上?” 刘要面色微变,韩齐修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韩齐修继续道:“在外人看来,刘军长你身为包家的女婿,纵容包家为恶,可以是纵虎行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锅刘军长你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刘要神情晦暗莫明,眼神阴冷,韩齐修的没错,包家除了包玉明,并没有人在军中任职,包老爷子虽然在s军区影响甚深,可明面上他是没有实职的,有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他在办。 他猛地出了一身冷汗,很多以前没有想到的细节都清晰地涌现了出来,办事的人是他,全都是他一手操纵,万一要是…… 韩齐修一看刘要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心底不由冷笑,刘要能从一介兵爬到军长的位置,自身能力当然是不错的,可更多的还是包老爷子的提携。 可以,刘要是包家养的一杆枪,一杆替包玉明冲锋陷阵的好枪! “刘军长你其实要感谢老爷,让包玉明成了个残废,若不然等包玉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韩齐修没把话透,刘要是聪明人,聪明人只需点到为止即可,透就没意思了。 刘要面色又是一变,他当然明白韩齐修的意思,包玉明打了胜仗回来,他老丈人定要替宝贝儿子铺平道路,一路扶持他往上爬,到时候s军区的军长可还不知道会是谁呢! “我再好生想想,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刘要道。 韩齐修笑了笑:“刘军长可得快点儿,时间挺紧的。” 送走韩齐修,刘要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事,韩齐修的那些话在他耳边不时回荡,电话铃声响了,是他老丈人打来的,牛气哄哄的。 “刘要,你给我把陈光义给撤了,这王八蛋竟敢和老子做对!” 又是这种命令的口气,刘要紧握着拳头,厌恶地看着话筒。 808合作 陈光义这边却已经做好被撤的准备了,就算是贬成兵,他也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 战事总结报告他已经写好了,没有一丝虚假,并且交到了总军区,做完这一切,陈光义长长地吐了口气,打了电话给常玉柱。 “老常,事情办完了!” 常玉柱安慰道:“别担心,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陈光义笑道:“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心里敞亮着呢!” 三过去了,军里没有动静,连丝风都没起,又一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直到上头的军功已经颁布了,陈光义还是屁都没影响,他不敢相信地打电话给常玉柱。 “这是啥情况?包家咋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常玉柱讽笑道:“想要有动静也得闹得起来啊,老陈看着吧,军区快要变喽!” 刘要刚和韩齐修通完电话,经过重重考虑,他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选择,背离包家。 韩齐修得对,他有能力又年轻,凭什么要受包家控制? 包老爷子不过只是只拔了牙的老虎而已,他却还是如日中,早就该下这个决定了,当然现在下也不迟!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刘要看着面前的电话,并没有接,铃声十分急促,一声接着一声,刘要却毫无反应,电话响了将近一分钟,却并没有挂断,坚持不懈地响着。 刘要唇角勾起讽笑,这是着急了呢! 伸手接起了电话,语气依然恭敬:“父亲!”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里的口气很冲。 “刚从厕所回来,父亲有事?”刘要问道。 “刘要你别跟我装糊涂,你翅膀硬了啊,敢同老子玩阳奉阴违的把戏,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啊!”包老爷子冷笑连连。 “父亲您误会了,只要不是违背原则的事,我一定会为您办好,可这事请恕我不能答应,还请父亲谅解!”刘要道。 “原则?刘要你居然同老子讲原则?嗬嗬,别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老子能扶你起来,照样也能把你弄下去!”包老爷子吼道。 刘要语气平静:“父亲您的火气太大了,您年事已高,还是多练练养气功夫吧,毕竟玉明以后还需要您的照顾呢!” “你……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包老爷子气得差点吐血,打了一辈雁,如今却让麻雀给啄了眼,原以为是条好使唤的狗,却没想到竟是条中山狼,是他看走眼了! ‘咣当’ 刘要唇角上扬,老爷子这火气还挺大,可越是这样他越不担心,只有狗才会扯着嗓子叫,狼却是蓄势待发,只要找准时机,就会给猎物致命一击! 他刘要自然是那头狼! 气一日暖似一日,树木吐出了嫩绿的芽,山上的野桃开了不少,粉红的花苞特别美丽,还有那灿烂的迎春花,迎风招展。 沈娇给圆圆壮壮他们换下了厚厚的棉袄,气转暖,孩本就怕热,且每都跑个不停,穿得太多容易出汗,反而易感冒。 换上薄袄子的家伙跑得更欢了,家里地方大,随他们怎么撒欢都成,两兄弟最爱去的便是后院的果林,圆圆喜欢和大宝娇躲猫猫,壮壮则是热情洋溢地找新朋友。 周末沈娇没去上班,在家陪两只家伙,自从打仗回来后,韩齐修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更别提休息了,要不然春光这么好,一家人去山上踏青可多好! 不过韩齐修他会想办法抽一出来,一定带他们娘仨去踏春! 沈娇笑眯眯地看着嬉闹的家伙们,紧紧地跟在后面,注意家伙的情况,圆圆还好,走路已经很稳了,壮壮的平衡能力却没哥哥好,一都不知要摔多少跤呢! “啊哟!” 这不,壮壮童鞋又摔了个狗啃泥,沈娇也没过去扶他,韩齐修自就教导两兄弟,不管摔得多重,只要自己能爬起来,就必须得自己爬起来。 壮壮屁事也没有,哧溜一下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还回头冲沈娇咧嘴笑得欢,沈娇忍不住也笑了,走过去替他拍,蹭了一身泥。 “爸爸过几带我们去山上玩,壮壮开不开心?”沈娇笑道。 “开心,玩!” 壮壮拍着爪子,嘴咧得更大了,他最喜欢玩啦! 沈娇宠溺地看着儿子,拿帕子给他拭汗,气其实还有点寒,可家伙特别爱出汗,稍动动就满头的汗,得给他们洗澡。 自从上回壮壮闹过后,沈娇就格外注意自家儿子的脆弱心肝,好多时候都特别关注壮壮一些,好在圆圆懂事,一点都不在意。 “妈妈,香香!” 壮壮踮起脚尖,努着嘴,沈娇哑然失笑,将脸凑了过去,家伙湿软的嘴唇印在了脸上,还亲了好几下。 “好了好了,妈妈香够啦!” 沈娇笑着撇开了脸,再让这家伙香下去,衣服都得湿了,也不知这家伙哪来那么多的口水? 壮壮嘿嘿笑了,宝贝似的冲沈娇伸出了拳拳:“给妈妈!” 沈娇一看见他这架势就头皮发麻,这回不会又是一条毛毛虫吧? “妈妈不玩,壮壮玩啊!” “妈妈玩!” “壮壮玩!” …… 娘俩你推我,我推你,一个是孝心,一个惧怕,谁也不肯让谁! 沈娇头大如牛,为神马她儿子会喜欢玩虫虫? 玩蛇也比玩虫好啊! 眼看家伙嘴一扁,又开始委屈了,沈娇硬着头皮一点一点掰开壮壮的拳头,战战兢兢地朝手心看去,不是绿色的,她松了口气,再往里看,亮丽的颜色,竟是只十分漂亮的七星瓢虫,有着美丽的翅膀。 沈娇如释重负,不是毛毛虫就好,瓢虫她可是一点都不怕滴! “壮壮,这只虫虫是益虫,能帮我们爬坏虫虫,我们把它放了好不好?”沈娇游道。 “玩!” 壮壮可舍不得,这只虫虫比毛毛虫要好看,还能飞,他还没玩够呢! “壮壮不是喜欢吃果果吗?可是有些坏虫虫会吃掉壮壮的果果,然后这只好虫虫就会吃掉坏虫虫,所以好虫虫是我们的好朋友,不可以拿来玩的哦!” 沈娇试图服儿子,家伙不知轻重,让他玩上半的话,可怜的瓢虫还不知能不能活下来呢! 809迟点打鸣 最终壮壮还是听沈娇的话放走了瓢虫,因为沈娇答应家伙去菜园捉捉坏虫虫,家伙哪管啥好啥坏的,只要有虫虫玩就好。 春是万物复苏的好时候,不仅是植物,也包括了各种虫虫,前几沈家兴就在念叨要配点药水给菜地杀虫呢! 油菜地里虫子可真不少,有好些菜叶都被咬得只剩下梗了,沈娇指着破叶对壮壮道:“坏虫虫把我们的菜菜给吃掉了,咱们把他们抓了喂咯咯娘(母鸡),再让咯咯娘下蛋给壮壮吃,好不好?” “好,抓虫虫,吃蛋蛋!” 壮壮兴奋地扑向菜地,一点都不害怕那些恶心的毛毛虫,不一会儿就让他给找到了一条肥壮的大青虫,在壮壮的胖爪子里不断地扭着,看得沈娇头皮发麻。 来也奇怪,她一点都不怕蛇,可却对毛毛虫这类虫子十分恶心,看见就起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咋回事? 明明毛毛虫一点都攻击性都没有嘛! “妈妈,虫虫!” 壮壮献宝似的把大青虫递给沈娇看,沈娇连连后退,把用来装虫的大瓶子往地上一放,让壮壮自己去放,她是真不敢摸那条恶心的大青虫。 圆圆也跑过来了,他对于捉虫子一点都不敢兴趣,可爸爸了,要保护妈妈,妈妈害怕虫子,他身为男子汉,就得帮妈妈消灭虫子! 两只家伙也不知是不是长了千里眼,那些和叶子差不多颜色的大虫子,被两兄弟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一条接着一条,都是吃得肥肥的大青虫,不一会儿瓶子里就装了十几条扭来扭去的青虫。 沈娇早已退得远远的,别是摸,就连靠近那只瓶子她都全身发麻,尤其是十几条缠在一起扭动,透过玻璃瓶看着,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壮壮发现自家娘亲的距离有点远,抓了一条大虫子就要去给沈娇献宝,让圆圆给拽住了,两兄弟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干嘛去?” “给妈妈看虫虫!” “不准去,妈妈害怕虫虫!” “多看看就不怕了!” “啪” 圆圆一巴掌拍在傻弟弟的身上,壮壮愣愣地看着自家哥哥,咋又打他了? “笨蛋,你是要吓死妈妈吗?要是让爸爸知道你又拿虫虫吓妈妈,他一定会罚你站梅花桩的。” “哥哥,梅花桩是什么?好不好吃?” 壮壮童鞋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梅花桩转移了,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圆圆噎了下,他哪知道梅花桩是啥子玩意儿,答不出来的圆圆大人有些羞窘,一巴掌又拍了下去。 “赶紧抓虫!” “哦,抓虫虫,下蛋蛋!” 壮壮欢快地继续抓虫,还不时和自家哥哥两句:“哥哥,那边有好多虫虫!” 那些虫虫躲得再好都别想逃过壮壮的法眼,他不用看就能知道虫虫躲在哪儿,两兄弟眼明手快,很快就将大瓶子盛满了,瓶子里全是绿色的青虫,还都是鲜活的。 “哥哥,虫虫抓玩啦!” 壮壮遗憾地看着菜园,抓虫虫真好玩,可惜家里的虫虫太少了,不够他和哥哥抓的。 “过几再来抓!” 圆圆走过去将瓶子捧了起来,沈娇远远就看见了一瓶子绿色,急得吼道:“圆圆快拿去喂鸡,妈妈不用看了!” 老爷,让她看这些虫子,三可以不用吃饭了! “哥哥,妈妈真胆!” “爸爸了,女人都这样!” “幸好咱们是男人!” 壮壮拍了拍胸脯,庆幸不已,圆圆也是同样的表情,他都无法想像,如果自己是女人,日子还咋过啊! 沈娇尽管害怕,可还是跟着两只家伙后面,菜园离鸡舍有段距离,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两兄弟却一点都不须她操心,走得稳稳的,很快就来到了鸡舍。 鸡舍里的鸡大部分是半大鸡,大鸡没几只,一开春沈家兴就抓了二十几只鸡回来,每只都长得特别好,羽毛油光发亮,个头也大。 “咯咯娘,我给你们抓虫虫吃啦!” 正在悠闲啄食的鸡见到壮壮,一窝蜂地拥了上来,咯咯咯地叫个不停,壮壮呵呵地笑着,从瓶子里捞出一条条鲜嫩多汁的大青虫,扔给了垂涎欲滴的鸡群。 “好吃,真好吃,今可算是开荤了!”、 虫子数量多,每只鸡都吃得特别开心,叫得也挺欢畅的。 壮壮把虫子喂完,拍了拍爪子,冲领头公鸡道:“明我再给你们抓虫虫吃,多吃虫虫多下蛋蛋。” 大公鸡兴奋地叫了声:“好哒,主人放心,保管让它们多下蛋蛋给主人吃。” 圆圆又拍了壮壮一巴掌:“你让这家伙以后迟点打鸣,别吵咱们睡觉。” 壮壮恍然大悟,把哥哥的旨意转达给了大公鸡,大公鸡有些为难了,早上打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咋能改就改? 才稍一迟疑,大公鸡就感受到了冷咧的杀气,激灵灵地抖了抖,忙不迭地点头:“放心,一定迟打鸣,保管不吵主人睡觉。” 圆圆这才满意,眼神转为和煦,大公鸡扇了扇翅膀,长舒了口气! 沈娇哪知道自家儿子和大公鸡之间的九九,她见家伙把青虫喂完了,这才敢上前,拽着两只家伙回去洗手,抓了那么多虫虫,不洗干净别想她再抱儿子。 第二沈娇醒来已经太阳晒屁股了,韩齐修照例去了军营,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表,吓得忙跳了起来。 竟八点钟了? 沈家兴咋不叫她? 沈娇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再去给家伙们穿衣服,圆圆壮壮早已醒来了,两只和大宝娇在他们的炕上玩得欢着呢! 家伙一满周岁,韩齐修就在卧室里专门盘了个炕,还装了护拦,圆圆壮壮咋滚都滚不下去。 “宝贝,妈妈要上班去了,让太公给你们穿衣服喂早饭啊!” 沈娇匆匆在两只家伙脸上亲了下,跑出去叫沈家兴了,却没瞧见沈家兴的身影,纳闷极了,往常这个时候沈家兴已经打好拳,买好菜,做好早饭,并叫她和儿子起床了。 今怎么回事? 不会是生病了吧? 810迟到了 沈娇心一沉,忙冲到沈家兴的房间,门并没有锁严实,沈娇只一推就推开了,沈家兴还在炕上睡得死沉死沉的。 “爷爷,快醒醒!” 沈娇起先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沈家兴出啥事了,第一反应就是探鼻息,呼吸绵长,沈娇心放了大半,再摸了摸额头温度,温度也正常,啥事没有,就是睡沉了。 沈家兴让沈娇给叫醒了,睡眼惺松地看着沈娇:“娇娇你咋起来了?再睡会儿,爷爷会叫你的。” 沈娇哭笑不得,指望您老叫,她这上班都要迟到了,她也没啥,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座钟,让沈家兴自己看时间。 沈家兴疑惑地看了过去,唬了一大跳,怎么八点钟了? 他再朝扯开了窗帘,灿烂的阳光射了进来,不由自主地眯住了眼。 “咋回事?我咋睡过头了?” 沈家兴疑惑不已,明明他的作息是非常有规律的,早五点半听到鸡啼声就起,午饭后睡一个钟头,晚九点准时上床睡觉。 不对,沈家兴很快想到了问题所在,今早上公鸡咋不打鸣了? “喔喔喔喔” 一声悠长嘹亮的鸡叫声响起,接着又叫了声,炕上玩耍的圆圆满意地勾了勾唇,冲壮壮道:“公鸡挺听话的,下回多抓些虫虫给它吃。” 沈家兴气急败坏吼道:“公鸡咋这么迟打鸣?” 鸡舍的大公鸡打了几声响亮的鸣,嗓子眼可算是不痒了,它朝看了看色,心肝有些忐忑,这个时辰主人应该满意了吧? 沈娇又跑过去叫醒了同样睡迟的沈涵和韩齐威,给了他们一人一块钱:“早饭去买着吃吧!” “爷爷,圆圆壮壮还没穿衣服,您呆会给他们穿上啊!” “晓得了!” 沈家兴大声地回了句,老爷子十分纳闷,公鸡为啥早上不打鸣了呢? 沈娇匆匆赶到了医院,自然是迟到了的,好在张姨同她关系好,王姐和刘姐又都不是爱管闲事的,沈娇不是太在意。 “家里的公鸡也不知是咋回事,拖到八点钟才打鸣,害得我们都睡迟了,唉!” 沈娇懊恼地梳头发,早上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王姐噗嗤笑了:“沈你家不会连闹钟都没有吧?” “闹钟倒是有,可对我没用,闹一回根本就闹不醒,全靠我爷爷叫我起床,这下老爷子睡迟了,我自然也跟着迟了。” 沈娇叹了口气,将头发松松地挽了个髻,别有一番韵味。 刘姐叹道:“瞧你这模样,乱着头发也有这么好看,啧啧,韩团长真是好福气。” 沈娇羞红了脸,冲刘姐嗔了眼,现在药房不忙,她得抓紧时间吃早饭,早上她随便买的羊肉包子,这边的包子个大,肉也足,沈娇连一个都吃不完。 “张姨,王姐,刘姐,你们要吃羊肉包子吗?我早上买多了。”沈娇招呼道。 热气腾腾的羊肉包子当然是吸引人的,张姨她们也不客气,一人拿了只包子啃了起来,王姐笑道:“沈你那点鸟胃咋还买这么多包子?” “我这不是赶时间嘛,找钱太费时间,就给了一块钱,给我拿了这么些包子。”沈娇有些不好意思。 刘姐也笑了:“要个个都和沈你一样,饭店可发财喽。” “咱们也有口福了。”张姨也跟着打趣。 徐卫红拎着两壶开水走了进来,沈娇忙拿了杯子去打水:“徐同学也去吃包子吧,我包子太多吃不完。” “徐过来一起吃吧,帮着沈吃吃掉。”张姨也招呼她。 “好的,今可有口福了。” 徐卫红腼腆地笑着,手指甲却嵌进了手心肉里,她一点都不想吃沈娇的肉包子,可张姨发话了,她得去吃! 沈娇已经倒满了一杯水过来,她泡的是普洱茶,羊肉包子太油,普洱茶消食最好。 “你们要不要泡点普洱?能消食去油的。”沈娇问道。 “不要,我们还愁肚子里油水少呢,去啥子油?”王姐断然拒绝。 刘姐也跟着道:“沈你喝点子茶都这么讲究,咱们就是喝白开水,要不茶砖!” “我就喝白开水,茶砖那味太苦,我喝不惯,不过我家那口子爱喝,一不喝都难受。”王姐道。 两人都是话篓子,不多时便从茶砖聊到了各自的男人,再到孩,十分热烈。 沈娇笑了笑,将包子吃完了,开始收拾桌子,准备一会儿的工作。 “你们晓得不?包家的那位下午就要转到咱们医院了,听还得动手术呢!”王姐神秘兮兮道。 沈娇心中一动,包玉明要回来了? 刘姐好奇问道:“还要动啥子手术?不是已经在那边动好了嘛?” “没动干净,他脑子里还有两块弹片,得取出来才行,要不那玩意儿到处乱跑,不要命了?” “啧啧,包家这回也真是倒霉催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哟!”刘姐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声音很。 “你别啥都往外,心隔墙有耳!” 王姐朝徐卫红的方向怒了怒嘴,刘姐感激地笑了笑,两人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徐卫红口地啃着包子,假装啥都没听见,这些闲话她听见了也只能当作没听见,上面的事情不是她能管的,她也不想管,她只想要好工作。 包玉明回归的阵仗还是闹得蛮大的,比迎接战斗英雄还要隆重,全医院的人都去看热闹了,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又有哪位战斗英雄回来了,纷纷找人打听。 同包玉明一道回来的还有陈光义团里的那位英雄,只是他的待遇可就比不上包玉明了,悄无声息的,没多少人知道。 郭丽娇也跟着一道回来了,这个女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圆盘脸瘦成了瓜子脸,两鬃添了几根白发,看起来这段时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沈娇一点都不同情包玉明,这个窝囊废,别人受伤是因为杀敌,可他却只是因为两根甘蔗,而且韩齐修还警告过他了,真是自找死路。 没死算他走狗史运! 最让人鄙夷的是包家的行为,幸好没让包家得逞,要不然那些将士们得有多寒心啊! 811夹生饭 包玉明的病房是医院最好的单间,医疗资源也是最好的,实际上包玉明的腿伤和眼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他完全可以回家慢慢疗养,可包家没同意,家里哪有医院方便? 在医院住着医生护士随叫随到,最要紧的是花国家的钱,傻子才会回家去住呢! 医院也头痛得很,因为伤员太多,医院里本就人手不足,包家还要占用好些医疗资源,更是让医生护士们忙得喘不过气来了,可包家谁敢得罪? 沈娇这日又起迟了,匆匆赶来上班,早饭买着吃,中饭去食堂吃,这几日都是这样,因为沈家兴总是起迟了,一家人都是不爱用闹钟的主,大公鸡自从改时辰后,一家子就没早起过。 中饭沈娇去食堂打饭了,和张姨王姐她们一道,她们都是自家带了菜,再上食堂打点饭,对付着就是一餐,华夏的女人向来都是最能勤俭持家的,好的留给男人孩子,自己吃的往往是最差的。 医院食堂的伙食还是不错的,沈娇打了块大排,一份煎带鱼,再两份蔬菜,最后去米饭窗口打饭,这个窗口却是熟人,正是同沈娇不对付的陆美樱。 陆美樱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甚至还有些憔悴,见到沈娇脸更黑了,沈娇箴了箴眉,还是道:“二两米饭。” ‘咣当’ 陆美樱接过饭盒,给沈娇舀了半勺米饭,明显份量少于二两,沈娇也不同她计较,反正她的胃口,二两米饭不一定能吃完。 王姐她们也都打好了米饭,大家一起分享带来的菜,有有笑的吃了起来,张姨打趣:“我们都占沈便宜,拿蔬菜换肉菜。” 沈娇笑道:“谁让你们烧的蔬菜比我的肉菜都要好吃呢!” 王姐她们都笑了,对于沈娇的态度十分满意,其实大家都是识相人,像张姨王姐她们虽不是带肉菜,可隔三差五也会带上些的,而且大家吃菜也都是夹上一两片肉意思意思,谁还能抱着肉不撒手呢! 那吃相可也忒难看了! 沈娇舀了勺米饭送进嘴里,才嚼一口就给吐了出来,饭是夹生的,咬都咬不动,不光是沈娇吐了,张姨也吐了,王姐和刘姐打的是馒头,没反应。 张姨将饭盒里的饭拔出来捏了捏,硬得跟生米似的的,不禁皱紧了眉。 有人闹了起来:“咋回事儿?饭咋是生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还有人冲到打饭窗口要求换米饭,陆美樱只得给他们换了,可既然煮的是夹生饭,怎么可能会还有好饭? “重新煮饭,这饭让我们咋吃?” “对,重新煮饭,好不容易打顿米饭吃,整的还是夹生饭,这叫啥事儿嘛!” “快去煮饭!” …… 大家都挤到窗口闹了起来,陆美樱本就心情不好,被这么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火气又蹭蹭蹭地上来了,想也不想就骂道:“有饭吃就不错了,连夹生饭都吃不下,你们这些人就得饿几顿,饿了连草都能吃!” 这姑娘大概是特别喜欢吃草,骂人非得带上草字,这下可是捅马蜂窝了,你这煮的夹生饭还不让人了? “你这女同志咋话的?有错误还不兴人提意见了?煮饭是你的工作,你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就一点都不羞愧吗?”有人义正辞严地批评教育。 “这娘们要是能做好本职工作,哪还用得着来煮饭?”有人讥笑。 其他人一听大感兴趣,忙冲知情人打听是咋回事,有好事者便把陆美樱在药房里乱拿药的事了。 “哦哟,原来这是有前科的啊,领导是咋想的,咋能把这种人弄到食堂呢?不是祸害我们嘛!” “没错,药都能拿错,其他事能干好?” “现在不就煮夹生饭了嘛,没准以后还把老鼠药当盐放进菜里呢!” 陆美樱气得大骂:“放你娘的臭狗屁,你家才用耗子药当盐吃呢!” “这脾气还挺冲,意见都不能提了?咱们这就找食堂领导去,这种人煮出来的饭我们可不要吃。” “对,不能吃,脏!” “你才脏呢!”陆美樱反驳。 脏的女人不屑地看着她:“谁能有你们陆家姐妹脏呢?一个个都靠卖腚过日子的,不知让多少男人摸过的腚,能干净到哪去?” “哈哈!” 大家哈哈大笑,鄙夷地看向陆美樱,陆美樱咋进医院的,医院里大部分人都一清二楚,男人还罢了,女人看着陆美樱的眼神跟锥子似的,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洞。 夹生饭事件很快就发酵成了集体讨伐,讨伐对象当然是陆美樱,骂她的基本上都是妇女,且还都是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们大都对生活不会太满意,柴米油盐家里家外的糟心事不要太多,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长时间堆积在她们心里,这下可算是找到一个能够出气的人了! 尤其这个对象的姐姐还是最最可恨的破鞋! 这群中年妇女们犹如正义的化身,将陆美樱骂得狗血喷头,从她的祖宗二十八代到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如刀。 陆美樱哪里是这一群老娘们的对手,没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还是食堂领导看不下去,跑过来不住好话。 这群中年妇女们才算是歇了,意犹未尽地看了眼陆美樱,以后再有烦心事,就来这骂这个骚蹄子出气,哼,包玉明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哪里有空替她破鞋姐姐撑腰? 陆美樱捂着脸嘤嘤哭泣,暗恨不已,只希望姐夫快些好起来,这样她就能有撑腰的人了,也不会受这帮老娘们欺负啦! 郭美娇拿着饭盒阴沉着脸下了楼,刚才包玉明又发脾气打人了,她身上挨了好几下,肯定又有好几块乌青。 有两个女人打好了饭边走边声话,眉飞色舞的,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走来的郭丽娇。 “刚才骂那贱人真过瘾,可出气了!” “贱人她姐姐会不会找她姘头告状啊?咱们可惹不起包家!” “怕啥?我听包参谋下面也受伤了,那骚寡妇好日子到头喽!” …… 郭丽娇神色微变,她有意遮住了脸,不让这两个女人发现她,慢慢地走着,听这俩人着包玉明和那骚狐狸精的风流韵事。 812大战 郭丽娇对丈夫包玉明在外面的风流事也是略知一二的,她以前闹过几回,可每次闹都无济于事,公公婆婆象征性地批评儿子一下,过后包玉明照样上外头乱来。 只不过以前是明目张胆,现在则换成地下工作了,郭丽娇索性也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吵吵到她面前就行。 反正包家少奶奶是她郭丽娇,外面的野女人谁也别想进包家门,至于包玉明同寡妇陆美丽的事,郭丽娇自然也听到一些风声的,可陆美樱被包玉明弄到医院来上班的事,她还真不知道。 郭丽娇的火气蹭蹭地冲了上来,这段时间被性格暴虐的包玉明折磨,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再加上她以前求包玉明给她弄到军区医院上班,却遭到了拒绝,不可以带头走关系,影响不好。 给她正牌夫人走关系是影响不好,可破鞋妹妹就可以了? 郭丽娇阴沉着脸,一阵风似地往食堂冲去,两个得津津有味的女人浑然不知,因为她们的八卦,医院即将上演一场血战。 沈娇把夹生饭倒进了馊水桶,又去买了两个馒头,就着菜慢慢地吃了起来,馒头是二合面做的,又暄又软,吃着味道不错。 “陆美樱是哪个?” 平地一声吼,把食堂里的人吓了一大跳,这又是咋的了? 沈娇扭头看去,却见郭丽娇黑着脸冲进了食堂,眼睛登时一亮,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包家少奶奶大家自然是认识的,不少人都指向打饭窗口,齐刷刷道:“那个就是陆美樱!” 这些人饭也顾不上吃了,个个都似打了鸡血一般,等着大戏开锣! 陆美樱却是不认识郭丽娇的,刚才被那么些人指着鼻子骂,一肚子火可憋着呢,见郭丽娇神色不善地瞪着自己,便没好气道:“看啥看?要不要打饭?不打就一边去,别杵在这碍事!” 郭丽娇阴阴地笑了:“你是陆美樱?” “你到底啥事?”陆美樱这回也学聪明了,看郭丽娇这来者不善的模样,她总觉得不是太妙。 郭丽娇也不理她,又问道:“陆美丽是你姐?” 陆美樱心里一咯登,心虚地嚷道:“你到底打不打饭了?我姐是谁关你屁事!” ‘咣当’ 郭丽娇手里的饭盒朝陆美樱砸了过去,陆美樱猝不及防下被砸了个正着,脑门上登时起了个大包,她火大地拿起了打饭勺,就要同郭丽娇干起来。 “你敢打我?晓得我是谁不?” 郭丽娇直接踢开了旁边的门,朝陆美樱冲了过去,她个头虽没有陆美樱高,可好歹是大院出来的闺女,三拳两脚还是会一点的,陆美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才一照面就让陆美樱给揪住了头发。 “贱人,你知道老娘是谁不?胆子倒不,敢这么同老娘话,打死你个贱人!” 郭丽娇左右开弓,运足了力气,连扇了陆美樱好几个大耳光,陆美樱才刚好没久的猪头,又肿成了大馒头。 手打疼了,郭丽娇抢过陆美樱手上的打饭勺,没头没脑地砸了下去,食堂的打饭勺可是由精钢制成的,得有成人拳头那么大,木柄也得有婴儿手腕那么粗,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 陆美樱被抡得根本就无还手之力,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住哀求:“别打了,要打死人啦!” 郭丽娇哪里听得进去,此刻她就想要好生出出心里的怨气,眼前的陆美樱是最好的出气对象,打死了她都不怕。 “让你家净养破鞋!还敢来军区医院上班?打死你这臭不要脸的,以后在医院老娘看一次打一次!” “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你管我来不来上班?” 陆美樱这个不怕死的不服气地回了句嘴,她才不离开医院,她还要在医院找老公呢! 这个蠢货到现在还没弄清楚郭丽娇的身份,真是蠢到家了! 这下可把郭丽娇的火气给彻底烧了起来,又是一顿好揍,边打边骂:“有种你就来上班,老娘打断你两条腿!” 想到自己大腿上那几处乌黑的青淤,郭丽娇心生恶念,眼睛登时红了,打饭勺移向了陆美樱的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大家伙唬了一大跳,捧着饭盒就跑过去看热闹,沈娇也跟着过去了,听这叫声,陆美樱的伤不轻呢! 陆美樱躺在地板上不时滚动,左腿直直地拖着,很明显是被打断了,再看她那张肿得不成人样的大馒头脸,大伙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郭丽娇下手还真狠啊! 郭丽娇已经打得红了眼,对地上陆美樱的惨状视若无睹,再让她打下去,陆美樱还真有可能赔上命呢! 食堂负责人只得又跑了过来,他虽然也不喜欢陆美樱,可这女人要真在食堂出人命了,他也得吃官司,唉,这个陆美樱就是个惹事精,事情完了后,一定要把这娘们给弄走! 郭丽娇也没想过要把陆美樱打死,她还没那个胆子,气出得差不多了,又有食堂负责人给她送上大大的台阶,她也就顺势歇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且饶这贱人一回,下次我可没这么好话了,呸!” 郭丽娇冲陆美樱鄙夷地啐了口,让食堂领导给她打了饭菜,趾高气扬地回病房了。 “我要报告公安,这个疯婆子她刚才要杀我!”陆美樱冲食堂领导嚷。 食堂领导不耐烦搭理她,挥手叫来了两名女员工,让她们送陆美樱去看腿,顺便把那张猪头给收拾收拾,看着就倒胃口。 陆美樱哪里肯服气,一个劲地嚷着要让公安把郭丽娇抓起来,扶着她的两个女人翻了个白眼,其中一个斥道:“那你现在去告,就包参谋媳妇把你腿给打断了!” “包参谋媳妇?” 陆美樱的声音似是被人掐着脖子喊出来似的,一脸震惊。 两个女人不屑地哼了声,毫不温柔地拖着陆美樱去外科看腿了,让人打断了腿,却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可真够蠢的! 813杀鸡 陆美樱自从让郭丽娇打断了腿后,沈娇便再也没见到她了,据是回家养伤去了,毕竟断了一条腿嘛! 郭丽娇其实是有些不大满意的,陆美樱不在医院,她就找不到出气的对象,被包玉明打骂,她都快憋成内伤了,上回打陆美樱让她特别痛快,心情也好了许多,可这几没见到这个贱人,气没地方出啊! 陆美樱哪里还敢来医院,包家她可惹不起,真让郭丽娇打死了,她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老公重要,可命更金贵,陆美樱就算是腿伤养好了,都没敢再来医院上班,医院也懒得管她,只待旷工时间满一个月了,就把这惹事精给开了! 沈娇有好几回都碰到了郭丽娇,这女人总是阴着脸,笑起来也是皮笑肉不笑,与平时判若两人,沈娇总觉得这女人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对劲。 “你们晓得不,包参谋常在病房里打他媳妇,打得可凶了!” 某日,刘姐神秘兮兮地同王姐嘀咕,她们两人的座位离沈娇比较近,沈娇只要竖尖了耳朵,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姐点了点头:“我早听了,好像是包参谋受伤后性情变了许多,总喜欢打人,他媳妇挨了不少打,可怜见的。” 刘姐嗤道:“有啥可怜的?郭丽娇也不是啥善茬,没见那把陆美樱打得半死不活的,我听包参谋那处儿只剩下茶壶柄了,男人没了那处儿,脾气可不就得变嘛!” 王姐得更声了:“可不是,就像以前的公公有几个性情好的,啧啧,包参谋可是最好这一口的,如今吃饭家伙都没了,难怪他会想不开呢!” “呵呵,这样也好,省得出去祸害清白大姑娘,老也算开眼了!” …… 沈娇将王姐和刘姐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唇角微勾,难怪郭丽娇的精神状态这么不正常,原来是让包玉明给折磨的啊! 一个成年男子,且还是个贪花好色的成年男子,突然丧失了男性功能,心理能承受得住才怪呢! 况且包玉明脑子里有弹片,本就会影响他的情绪,两相刺激下,包玉明疯魔都有可能,郭丽娇还真挺可怜的! 沈娇摇了摇头,对郭丽娇有一点点的同情,但也只是一点点罢了! 晚上回家到,沈娇同韩齐修了包玉明的事,韩齐修讥笑道:“连茶壶柄都不剩了,顶多还有个壶嘴儿,尿尿都得用管子通呢!” 沈娇嗔了他一眼:“那包家打算咋办?真让包玉明在医院住一辈子啊?” 明明现在包玉明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可还赖在医院里浪费国家资源,真是厚脸皮! 韩齐修冷笑道:“包家打算请管曰给包玉明做手术,管曰没同意,包家正在向上头申请呢!” 沈娇皱了皱眉:“管曰是G军区的,包家的手伸得也太长了点吧?” “为了儿子,包老爷子可是把他的老脸都豁出去了!”韩齐修十分不屑。 “那管曰真要来给包玉明做手术吗?” 沈娇有些担心,包玉明的弹片在十分特殊的位置,这样的手术可是十分难做的,很有可能包玉明会下不了手术台,也有可能会留下极大的后遗症。 以包家的霸道,万一包玉明要真出了岔子,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管曰的,虽救死扶伤是医生的义务,可有些闲事还真是不能管的,一旦沾上就脱不了身了! “放心,不会让管曰去的,包家想得美!” 韩齐修给沈娇吃了颗定心丸,沈娇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一开始就打电话提醒了管曰,让他不要趟这浑水。 沈娇这才安心,不解问道:“包家为什么非要给包玉明做手术?他们就没想过万一手术失败的后果吗?” 包玉明的弹片能够取出来自然最好,可没有哪个医生可以百分百保证成功,手术一旦失败,重则丧命,就算不死,谁也无法预测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所以,这个手术暂时还是不动的好,包家这么急切地想做手术,真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韩齐修解释道:“包玉明自从受伤后性情变化很大,连他亲妈都会打,包家以为他的变化是那两片弹片造成的,而且他们听管曰以前做过类似的手术,十分成功,所以包家才会想找管曰!” 沈娇嗤道:“我看他不是性情变坏了,而是恢复本性了吧?这家伙我一早看他就不是好人,现在受伤了,索性也懒得装了!” “媳妇你真聪明,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包玉明这厮向来就不是啥好玩意儿,也就是在部队里还装成了个人样,现在这才是他的本性呢!” 韩齐修不吝拍媳妇马屁,这段时间他的马屁功夫日益见涨,总是把沈娇哄得眉开眼笑的。 媳妇心情好了,他的福利才能好嘛,这个道理男人都得明白,想要晚上过得好,全靠男人会拍马屁呀! 管曰有韩齐修警告过,再加上韩齐莉怀孕了,他更不会离开妻子了,就算是包家动了上头大佬求情,他都以自己年纪已大婉辞了。 包家虽然生气,可也拿管曰没办法,G省不是他们的地盘,手伸不到那儿去,更别提管曰还是韩家的女婿了! 包玉明做手术一事暂时搁浅,不过他还住在医院里,沈娇常看到郭丽娇推着包玉明去花园散步,戴着墨镜,右腿管空荡荡的,脸阴沉得可怕,疹得慌。 这日下班回家,沈娇见沈家兴在院子里磨刀霍霍,好奇问道:“爷爷,您不是那几只鸡要留着下蛋吗?咋舍得杀了?” “不杀母鸡,杀那只大公鸡,这畜生打鸣都不准时,养着还有啥用?杀了给我家圆圆壮壮吃鸡腿!” 沈家兴气恼不已,可恶的大公鸡,吃得比母鸡多,又不下蛋,现在连打鸣都不准时了,养着还有啥用? ‘擦……擦……’ 菜刀在磨刀石上磨得寒光闪闪,沈家兴用清水冲了冲,再用指头试了试刀锋,满意地笑了,举着刀大步迈向鸡舍。 813鸡成精了 犹不知大祸即将来临的大公鸡,正志得意满地同他的新晋妾们在草地上玩儿,时不时抓只虫子,再调戏一下美艳的芦花母鸡,又或是梳理一下美丽的羽毛,日子过得可别提多有滋味了。 沈家兴提着刀打开了鸡舍门,冲和母鸡打情骂俏的大公鸡走了过去,大公鸡早已有了灵性,感受到了沈家兴身上那森森的杀气,吓得扑愣愣地就飞出了篱笆外。 “哎呀妈,老主人要杀鸡了,赶紧找主人救命啊!” 沈家兴气得在后面拼命追:“你个畜生还敢跑?吃老子的食连打鸣都打不好,趁早杀了炖汤喝!” 大公鸡暗自叫苦,主人让它迟些打鸣,老主人又嫌弃他不准时打鸣,它该怎么办? 沈娇在前院同圆圆壮壮玩皮球,娘仨你拍一下,我拍一下,皮球滚远了,大宝娇就会跑过去滚回来,省力得很。 “喔喔喔喔,主人救命啊!老主人要杀鸡啦!” 一只大公鸡直直地冲沈娇他们飞了过来,花容失色,几片艳丽的羽毛在空中飞舞,沈家兴则提着刀在后面气喘吁吁,眼神凶狠。 “娇娇你带圆圆壮壮回屋子,等我把这只扁毛畜生抓到了再。” “主人救命,我就是听了主人的指示迟了点打鸣,老主人就嫌弃我了,要杀了我炖汤喝,主人,我真冤啊!” 大公鸡急得在圆圆壮壮旁边不住啼叫,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这一辈子鸡生它可还没过够呢! 壮壮和大公鸡是好朋友,他自然是不能看着朋友死的,身子挡在了大公鸡面前,冲沈家兴嚷道:“太公坏人!” 沈家兴哪里晓得这几只东西的秘密,让沈娇赶紧抱孩子回屋,别影响他老人家杀鸡。 “圆圆壮壮,我们回屋子玩吧,太公晚上煮鸡腿吃哦!” 沈娇诱哄两个家伙,要搁平时,家伙们肯定会乖乖跟她回屋的,他们可是最喜欢吃鸡腿的呢! 可今的圆圆壮壮却有些奇怪,什么也不肯同沈娇进屋,反而都挡在了大公鸡面前,冲沈家兴横眉冷对。 “不准杀它!” 圆圆居然也开了金口,只是为了一只鸡,沈娇讶异地看着大儿子,心思一动,问道:“为什么不杀鸡?圆圆你不是最喜欢吃鸡腿的吗?” “不杀它,杀别的!” 圆圆的很简单,沈娇却听懂了,大儿子的意思是这只大公鸡不可以杀,其他鸡却是可以杀的,难道这只大公鸡有何特别之处吗? “不吃肉肉!” 壮壮也跟着大声嚷嚷,他话没有哥哥清楚,只是不断不吃肉肉,还抱住了大公鸡,不让沈家兴靠近它。 大公鸡委屈地躺在主人怀里,心肝还一直提着,不时地念叨:“主人,你可一定得救下我啊,以后我给您抓虫玩!” “主人,我可是给您干活的,您不能不管我啊!” “主人,我才五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我还能再陪你们好多年呢!” …… 圆圆听得眉头越皱越深,不耐烦地一巴掌拍了过去,大公鸡让他给拍到屋顶上了,大公鸡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欢快地叫个不停。 “谢谢主人救命,等老主人气消了我再下来!” 下面太危险,还是上头安全,虽然没有娇妻姜妾侍候,可好歹命是不须担心滴! 沈家兴抬头朝屋顶看去,这么高的地儿,他老人家是万万爬不上去的,只得可惜地摇了摇头,打算等大公鸡下来后再动手。 “爷爷,这只鸡还是别杀了吧,您看圆圆壮壮都喜欢同它们玩儿,咱们就当大宝娇一样养着吧!”沈娇好言相劝。 壮壮在一旁使劲点头:“不吃肉肉!” 圆圆高冷地道:“养着!” 沈家兴看得好笑,在壮壮鼻子上刮了下,打趣道:“那咱家以后都不吃肉了啊!” 壮壮脸皱得松树皮一般,连连摇头:“吃肉肉!” 沈家兴故意道:“那太公去把那只鸡杀了给壮壮煮肉肉吃。” 壮壮的脑袋瓜子哪里还转得过来,一听沈家兴还要杀他的朋友,心里一酸,眼泪打着旋,嚷道:“太公坏人,哇!” 家伙哭得震响,眼泪哗哗的,控诉地看着沈家兴,就如同那看沈娇一样,沈家兴顿时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给壮壮擦眼泪。 “壮壮乖,是太公不好,太公不杀那只鸡了,咱就一直养着,给它养老送终成不?” 壮壮哪里听得懂啥叫养老送终,他就知道太公答应不杀大公鸡了,眼泪刷地一下就收了回去,拽着沈家兴的手拉钩钩。 “不杀……花花,拉钩!” 沈娇好奇问道:“花花是谁啊?是它吗?” 她指的是屋顶上的大公鸡,壮壮点了点头,抽抽噎噎道:“花花!” 沈娇啼笑皆非,这名字可真是贴切,可不就是只大花公鸡么? 沈家兴郑重地同家伙拉了钩,答应给它养老送终,还好吃好喝地养着它,壮壮这才破涕为笑,屋顶上的花花公鸡也开心了,乐不可吱地从屋顶上飞了下来,冲圆圆壮壮叫了几声,回去继续左拥右搂去也。 “这只鸡莫不成精了?一听我不杀它就飞下来了,刚才还晓得找圆圆壮壮救命,啧啧!”沈家兴惊讶不已。 沈娇心思一动,沈家兴的话提醒了她,苗水凤以前过,有些动物和植物是有灵性的,圆圆壮壮都是赋异禀的孩子,他们和这只大公鸡关系这么好,难不成这只鸡真成精了? “反正爷爷您以后别杀它了,咱家也不是养不起。”沈娇劝道。 “不杀,我都同壮壮拉钩了,言之有信,绝对不杀!” 沈家兴提着刀回厨房烧饭了,壮壮鸭子一样跟在后面嚷嚷:“太公,肉肉!” “好,咱煮红烧肉,壮壮吃成猪猪。” “猪猪,壮壮猪猪!” 一老一嘻嘻笑着去了厨房,每次沈家兴做饭,壮壮朋友总是会搬张板凳乖乖地坐在旁边,帮太公尝味道,能多吃好多肉肉哦! 哥哥都不知道,真笨! 圆圆鄙视:太公每次都煮辣么多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犯得着去厨房等着?傻弟弟! 815小主人的话得听 晚上韩齐修回家,沈娇同他了大公鸡的事,好奇道:“你这只鸡会不会是有灵性了?我总觉得它就是水妹子的那类有灵性的动物!” 韩齐修问道:“这鸡平时常和圆圆壮壮玩?” “嗯,壮壮还给它取名叫花花呢,你不知道今爷爷准备杀鸡时,这只大公鸡可聪明了,立马就飞到圆圆壮壮这边来求教,后来听见爷爷不杀它了,这畜生又从屋顶上飞了下来,机灵得不行。” 韩齐修挑了挑眉,对那只大公鸡来了兴趣,准备明早去看看这只成精了的鸡。 刚拂晓,韩齐修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鸡舍,其他地方的公鸡断断续续地打着鸣,惟独他家的鸡舍里安安静静的。 这几公鸡不按时打鸣他也听了,本来他并不是太在意,可结合沈娇的话,他却觉得这两件事应该是有联系的。 以前打鸣都很准时,从不间断,突然却改变时辰了,而且还是只相当聪明的公鸡,这事可就不简单喽! 大公鸡早就醒来了,趴在树上精神抖擞,好几次它都忍不住要打鸣了,可还是给憋住了,不行,主人的话是一定要听的,那可是条金大腿啊! 可这不打鸣着实难过得紧,嗓子眼痒痒,大公鸡将尖喙在树上蹭了蹭,又声地叫了几声,这才好受了些。 暗处的韩齐修看得奇怪,这只公鸡很明显是想要打鸣的,可不知为何给强憋住了,打鸣是公鸡的本能,可它却能硬忍下来,这事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他从暗处走了出来,大公鸡吓了一跳,绿豆眼警惕地看着韩齐修,羽毛竖了起来,男主人可是家里最不好惹的,他过来干啥子? 难不成也想要它的命? 大公鸡头皮一紧,翅膀扑愣几下就要逃命,可却让一双铁掌给按住了,大公鸡死命挣扎都没法逃出来,只得认命地耷拉着脑袋,感叹自己命休矣! “你叫花花?” 韩齐修也不知他为何就是确定大公鸡能听懂他的话,这是他的直觉,他觉得这只鸡就和大宝娇,以及大巫师那儿的崽崽一样,是能听懂人话的。 大公鸡起先还想装傻,可在韩齐修关爱的眼神下只坚持了三秒,这只没节操的鸡就投降了,啄米似地点起了脑袋。 韩齐修扬了扬眉,眼里露出惊讶,这只鸡果然能听懂人话,有意思! “早上为什么不打鸣了?”韩齐修再问。 大公鸡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家男主人,它也想早上打鸣的呀,嗓子眼痒痒别提有多难受了,可圆圆主人都发话了,它就是再难受也得憋着啊! 圆圆主人可是能够轻轻松松扭断它美丽的脖子滴! 韩齐修看得好笑,一只鸡脑袋上居然出现了人的表情,真是滑稽! 不过这鸡到底想啥? “你是不是想打鸣,可逼不得已不能打?”韩齐修问道。 大公鸡又开始啄米,看着韩齐修就跟救命菩萨一般,可算是有人能够理解它的苦喽! “为什么不能打?” 大公鸡使劲抻着脖子,诉苦道:“主人不让我打呀,主人我吵着它们睡觉觉了,让我一定要打迟些,要不然他们就要拧断我的脖子,男主人,你我哪敢违抗主人……” 叽叽喳喳地了一大通,可却是鸡同人讲,韩齐修就只听见了聒噪的鸡叫声,不禁箴了箴眉,冷冷地看向大公鸡。 啼叫声嘎然而止,大公鸡激灵灵地抖了抖,可怜巴巴地看着韩齐修,紧闭着尖喙,屁也不敢放一个,这时它才想起来,男主人比主人还要恐怖,一根手指都能拧断它的脖子。 “是不是圆圆壮壮不让你打鸣的?”韩齐修想到了一个可能。 大公鸡忙不迭地点头,眼里闪着泪花,男主人可算是听懂喽! 韩齐修也没难为大公鸡,将它给放了,大公鸡不肯按时打鸣的原因是弄清楚了,两只家伙搞的鬼,只是圆圆壮壮为何不让公鸡早上打鸣呢? 而且大公鸡是如何同圆圆壮壮他们沟通的? 这其实才是韩齐修最想知道的,难道壮壮的驭兽赋已经展露了吗? 晚上韩齐修特意早了些时候回家,抱了两只家伙去后院抓蚂蚱,这是圆圆壮壮最新爱上的游戏,抓上一瓶子蚂蚱,然后带回去喂鸡。 沈娇嫌弃虫子,通常都是由沈涵和韩齐威带着家伙去抓的,韩齐修这还是头一回呢,家伙们可开心了,他们最喜欢和爸爸一块玩啦! 来也奇怪,韩齐修平时陪圆圆壮壮玩耍的时间极少,可家伙却最喜欢同韩齐修玩儿,总是追问沈娇爸爸啥时候回来,让沈娇吃了不少醋。 韩齐修让俩儿子顾自去抓蚂蚱,他在一边观察,不多会儿就让他发现不寻常了,家伙找蚂蚱特别快,一抓一个准,准备起来是壮壮眼睛快,圆圆动作快。 每次壮壮有发现了,就会冲圆圆嚷嚷,圆圆则眼明手快地把蚂蚱给抓着了,从没落空过一回。 韩齐修想了想,喊道:“圆圆壮壮,咱们去找长虫好不好?” 家伙们眼睛一亮,蹬蹬地跑了过来,兴奋极了:“好,抓长虫!” 韩齐修耐心描述蛇的模样:“有这么长,这么粗,就像是大毛毛虫一样,住在地底下,壮壮你知道在哪吗?” 壮壮使劲点头,特别得意,爸爸的虫虫他知道在哪哦! 家伙拽着韩齐修跑到了一处土坡前,指着土坡道:“虫虫!” 韩齐修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一看到土坡就发现了蛇洞,且还不止一个,明这个土坡下至少有两条蛇,个子还不呢! 没想到壮壮真的能找到蛇窝,他有意试探道:“壮壮能让长虫出来陪我们玩吗?” 壮壮咧嘴笑了,脑袋点得鸡啄米一般,冲土坡嚷了几声,还用手在坡上拍打了几下,圆圆则安静地站在旁边,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 长虫比抓蚂蚱好玩多了,可爸爸不可以吓到妈妈,他和弟弟只敢偷偷地玩,爸爸都发话了,他可要多玩一会儿! 816霸道的圆圆 没过多久,土坡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圆圆壮壮期待地看着土坡,洞口探出了一只圆脑袋,很快又缩了回去,壮壮可气坏了,手伸进洞口就拽住了蛇脑袋,轻轻一拽,一条三四米长的菜花蛇就让他给拽出来了。 常人看着胆寒的大蛇,在壮壮的手里却温驯得似蚯蚓一般,壮壮献宝一般把长虫递给韩齐修:“爸爸,虫虫!” 韩齐修冲他比了拇大拇指,壮壮咧开了嘴,笑得特别开心,爸爸表扬他了,他是最厉害的猪猪! 圆圆冲壮壮拍了一巴掌,壮壮又冲土坡喊了几声,另一条稍微点的菜花蛇也游了出来,被圆圆一把拽到了手里。 两只家伙各自拖着一条比他们人还要长的蛇,玩得可开心了,两条可怜的蛇都让他们给玩得没了脾气,温驯极了。 韩齐修此刻已经可以确定了,壮壮的确是可以驭兽的,准确来,壮壮同动物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也所以他才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蚂蚱和蛇,也能够指挥大宝娇。 圆圆却是没有这个赋的,可他同壮壮是双胞兄弟,有着强烈的心电感应,是以,壮壮知道的东西,圆圆也能够知道。 待家伙玩得尽兴了,两条蛇也累得瘫软了,圆圆这才大发慈悲地把它们送回了家,同壮壮继续抓蚂蚱。 韩齐修突然问道:“圆圆,是你不让花花打鸣的吗?” 壮壮就是个头傻猪,从来都是听哥哥的,不让大公鸡打鸣的馊主意,绝对是他大儿子出的。 圆圆身子顿了顿,韩齐修得意地扬了扬眉,他就晓得是这子,啥都别想瞒过他! “圆圆为啥不让花花早上打鸣?你晓不晓得因为花花不打鸣,太公早上就起不来,妈妈上班也迟到了。”韩齐修有意道。 圆圆皱紧了眉,疑惑地看着自家老子,这些话不会是唬他的吧? 韩齐修又道:“爸爸可没骗你,而且早上打鸣是公鸡的性,你不让花花打鸣,它会很难受的,就好像妈妈不让你吃肉肉一样,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肚肚痛痛!” 壮壮拍着肚子,大声地嚷嚷,肉肉不吃肚子就会痛,可难受了! “哥哥,花花痛痛!” 壮壮眨巴着眼看着圆圆,希望哥哥别再让花花延迟打鸣了,圆圆犹豫了许久,才冲壮壮点了点头,壮壮开心地冲鸡舍跑去,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朋友。 韩齐修却更关心圆圆为何要让大公鸡延迟打鸣的事,又问了一遍,圆圆才不高兴地回答:“太吵,睡觉!” 韩齐修哭笑不得,敢情这家伙是嫌大公鸡早上打鸣吵着他睡觉了,真是个霸道的家伙,不愧是他的种嘛! 第二一大早,得到了特赦令的大公鸡美美地站在树梢,迎着晨曦,饮用了清甜的朝露,清了清嗓子,开始雄鸡报晓,声音那叫嘹亮,嗓门那叫高亢! 睡得死沉死沉的沈家兴听到熟悉的鸡叫声,条件反射地起了床,特地扯开窗帘看色,瞧见边的那抹鱼肚白,比在路边捡了金条还要兴奋。 这只扁毛畜生可算是恢复正常了啊,他老人家再也不用担心睡迟喽! 自此之后,沈家的作息时间恢复正常,沈娇和沈涵他们也再也不用担心迟到了,每早上七点,沈家兴会准时叫他们起床滴。 沈娇纳闷不已,这只公鸡打鸣咋这么诡异呢,一会儿早上一会儿上午,真是怪! 韩齐修把他的发现告诉了沈娇:“圆圆嫌公鸡早上打鸣吵着他睡觉了,就让这公鸡推迟打鸣,所以这些它才打得那么迟。” 沈娇讶异不已:“原来是圆圆搞的鬼,可公鸡怎么就能听懂圆圆的话呢?” “壮壮不是能同动物沟通嘛,圆圆让壮壮同公鸡的,公鸡特别害怕圆圆,就乖乖听话了!” 韩齐修的语气里有着自豪,他的儿子就得有这股子霸气,沈娇哑然失笑,她家圆圆平时闷声不响的,可却霸道得很,心思又活,壮壮可比哥哥要好糊弄多了。 “难怪壮壮总是喜欢抓虫子玩,同水妹子一样,她她时候就爱去山上抓蛇烤了吃。”沈娇笑道。 想到苗水凤,沈娇不禁问道:“水妹子她啥时候能回来?都去三个多月了!” “应该快了吧,我明帮你问问。”韩齐修笑道。 沈娇也笑了:“我倒是不着急,只是苏师兄可要急坏了,三两头跑来问我,我看水妹子要是再不回来,苏师兄都要去京都找人了!” 人便是这样,整日朝夕相处并不觉得,可一旦分开了,便会愕然发现自己竟早已掉进了情窝,且已不可自拔。 沈娇当然也想苗水凤了,韩德芙不在身边,总觉得少了许多乐趣,若是苗水凤能回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德行他那边怎么样了?还想同德芙离婚吗?”沈娇关心问道。 韩齐修嗤了声:“我修理了他一顿,现在安稳了,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在办转业手续。” “德行转业到哪里呢?要不让他来东平吧,这样德芙也能跟着过来了。”沈娇建议道。 韩齐修摇了摇头:“他回G省,搞行政工作,以后走仕途。” 韩德行的工作他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韩家在军队的力量不可觑,可在政府部门却没几个人,这是韩家的薄弱处,他得想办法弥补这个弱项。 德行此人脑子活,且灵活多变,不是墨守成规的死脑筋,十分适合走仕途,当初他本就是想安排德行走这条路的,可韩德行却一心想去军队发展,他也没强留德行,只能是上注定吧,韩德行又回到了原点,路也可以重新开始。 很快清明就快到了,韩齐修特意抽出了一时间,带上媳妇儿子上山踏青去也,去的自然是军营的后山,那里最方便。 一同去的还有妞儿和虎子两姐弟,沈家兴对踏青不感兴趣,自然是不会跟着了,沈涵和韩齐威则是壮劳力,一人背着一只猪。 817找狼玩儿 山上的野花开得特别灿烂,蝴蝶和蜜蜂忙忙碌碌地采蜜,山道上还有嫩绿的各式野菜,清明草,蕨菜,蒲公英,马兰头,荠菜,马齿苋,香春芽…… 沈娇背了只篓子,一路就没停过,背篓里很快就盛满了,沈娇用袋子装了,放在了路边,呆会下山的时候再拿回去。 圆圆壮壮特别兴奋,骑在自家舅舅和叔肩上扭个不停,胖爪子不断挥舞,尤其是壮壮,开心得口水哗哗地淌,全滴到了沈涵的头上。 “壮壮,你这是尿尿了啊?” 沈涵无奈打趣,好家伙,他头发全都打湿了。 “不尿尿!” 壮壮火大地在沈涵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人家半岁就不尿尿了,舅舅乱讲。 沈涵强忍着笑,抱着壮壮在自己脑袋上滚了圈,这一头口水可得擦干净了,外甥就权当抹布用了嘛! 大宝娇也跟了过来,它们懒得走,趴在虎子的背篓里,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猫猫!” 壮壮突然叫了起来,不断地拍打沈涵的脑袋,爪子指着前侧方,特别激动,大宝娇矫健地从背篓里跃下了地,极快地顺着壮壮指的方向追去。 韩齐修动作更快,捡起几颗石子就抖了过去,妞儿和虎子也跑了过去,不多时就一人拎着一只肥壮的野兔回来了。 “韩叔真厉害,一箭双雕呢!” 两只野兔还挺肥,每只都得有十来斤,被韩齐修的石子打得晕了过去,壮壮见到野兔特别开心,哼哼唧唧地要下来,沈涵只得把他放下来,壮壮跑过去就要抓野兔。 “猫猫!” 家伙分不清动物相貌,只以为四条腿的都是猫,没有腿的都是虫,上飞的则是鸟儿。 “壮壮,这是兔子,不是猫猫哦,兔子肉肉很好吃的,呆会妈妈烤肉肉给你和哥哥吃好吗?”沈娇纠正儿子 “好,吃肉肉!” 壮壮眼睛一亮,口水又哗哗地流了,妈妈做的肉肉比太公做的更好吃,圆圆也滑了下来,淡淡地瞥了眼野兔,突然冲壮壮拍了一巴掌,壮壮愣了愣后,忙跑到韩齐修跟前,仰着脖子嚷道:“爸爸,兔子!” 韩齐修明白儿子的意思,他一定是想再去抓兔子,而且还是大儿子教唆的,大崽子这个狡猾的家伙,想吃肉自己不吱声,就爱使唤傻弟弟! 冲一旁淡定自若的大儿子瞅了眼,韩齐修抱起两个儿子,冲沈娇道:“我带儿子去打猎物,涵威你们拾柴禾,中午就在这儿野炊。” “好嘞,姐夫(大哥),多整些肉回来啊!”两只答应得特别干脆。 韩齐修没搭理他们,抱着两儿子就去找肉了,这座山地方大,树也多,野物多的是,且只只都肥得很。 “壮壮,哪里还有兔子呢?” “那!” 壮壮给自家老子指方向,神情特别兴奋,这里好玩的比家里可多多了,还有好多他没见过的东东,长虫也有好多,比家里的那两条更大,想来也更好玩呢! 韩齐修顺着壮壮指的方向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一窝野兔,大大足有十来只,一窝端,顺便还打了两只野鸡,掏了个蛇窝,两条四五米的乌山蛇成了家伙们的玩具,不过为免妞儿虎子起疑心,韩齐修没让他们带回去玩。 “以后爸爸再带你们来山上玩,好不好?” 圆圆壮壮虽然不舍,可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圆圆提要求:“常玩!” 韩齐修刮了下大儿子肖似沈娇的高鼻梁,笑道:“常来玩做不到,爸爸还要工作呢,不过爸爸保证,只要有时间就带你们来!” 圆圆不高兴地扁了扁嘴,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对自己的五短身子也是恨铁不成钢,他要是有虎子哥哥那么大了,哪还用得着求人,自己就能来山上玩啦! 壮壮也同样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身板,再给了旁边大宝娇一个嫌弃的眼神。 “你们要是长得和爸爸一样壮多好,这样就能带我和哥哥来山上玩啦!” 大宝娇委屈地叫了声:“长得像男主人那么壮,那是咱们的徒弟,浓缩就是精华晓不晓得?” 壮壮哓得个屁,他好奇问道:“那把你们徒弟叫过来,让它带我们来山上玩儿!” 大宝娇:…… “主人,徒弟就在山上,可是徒弟脾气有些不好!” “不怕,哥哥揍它!” 壮壮童鞋对自家哥哥有着一万分的信心,哥哥可厉害啦,最厉害是爸爸,第二厉害就是哥哥。 圆圆自信地抬了抬下巴,十分受用傻弟弟的崇拜的眼神,发出了指令:“让大宝娇带我们去找它们徒弟,哥哥揍老实了,以后陪咱们玩!” “好哒!” 壮壮开心地转达了哥哥的最高指示,大宝娇郁闷地瞅了眼韩齐修,喵呜喵呜地叫了几声,只希望男主人能阻止主人的疯狂举动。 山中之王能轻易去碰的吗? 它们远远看着就要胆寒了,主人要是出事可咋办? 壮壮跑过去冲韩齐修嚷嚷:“爸爸,猫猫弟弟!” 韩齐修听得莫名其妙,什么猫猫弟弟,大宝娇哪来的弟弟? 壮壮给傻弟弟拍了一巴掌,口齿清楚道:“猫猫徒弟,玩儿!” 韩齐修冲大宝娇冷冷看去,这两只和儿子了什么,猫的徒弟可不就是老虎么?大宝娇让圆圆壮壮去找老虎作啥? 大宝娇心虚地垂着脑袋,努力想和男主人明情况,可种族差异太大,韩齐修根本就听不懂它们的猫语。 圆圆壮壮四只大眼睛巴巴地看着韩齐修,面上的急切和恳求,让韩齐修也不忍拒绝,只得道:“爸爸带你们去看狼吧,猫猫徒弟在深山里,你们还太,等大一点再带你们去看,好不好?” “狼是啥?”圆圆好奇问道。 “和猫猫徒弟差不多。”韩齐修闭着眼睛瞎。 圆圆壮壮信以为真,一个劲地嚷着让要去找狼玩儿,韩齐修啼笑皆非,他们这一家子可真是同狼有缘,他以前在韩家祠堂和狼做朋友,媳妇拿狼做陪练,如今两个儿子也要同狼玩了! 韩齐修回去同沈娇了声,将野物放下了,便又带着儿子朝林子深处走去。 818大狗狗 韩齐修走得很快,这座山他不知来了多少遍,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那群狼的位置,这些狼同军营的官兵各自为营,互不干涉,相处得还是蛮和睦的。 很快他们便找到狼群,这群野狼约有三十来只,头狼是只眉心有撮白毛的成年公狼,体型硕大,皮毛光滑,就那么蹲着都有两个圆圆壮壮那么高,头狼看到韩齐修他们父子三人,耳朵竖得尖尖的,冲狼群啸了声,所有狼都围在了一起,绿光闪闪。 “这是我的儿子,他们想同你们玩玩!” 韩齐修冲头狼打招呼,面带笑容,他知道这只头狼十分聪明,一定能听懂他的话。 头狼朝圆圆壮壮看了过去,面露疑惑,这两个人类的奶娃似是有些不大寻常呢! 圆圆壮壮见到这么多好玩的朋友,开心得不行,从韩齐修身上滑了下来,想要同狼群一起玩耍,韩齐修忙拽住了他们,两个不知高地厚的子,万一狼群发怒了,他都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呢! “狗狗,好吃!” 壮壮指着头狼嚷着,他认识这些家伙,妈妈带他们上街时,指给他和哥哥看过,这就是条大狗狗,好多肉肉! 妈妈还狗狗的肉肉最最好吃了! 头狼不高兴了,他可是有着高贵血统的头狼,狗那种低贱的生物,连它尾巴上的一根毛都比不上,这两个奶娃实在是太过分了! “嗷!” 头狼仰头叫了声,群狼们的眼神变得不善,慢慢地围拢了过来,韩齐修心下一沉,冲头狼道:“我们父子没有恶意,是我们打扰诸位了,告辞!” 若是只有他一人,韩齐修自是不惧这些狼的,可现在有俩儿子在,他还真不敢冒险,要是圆圆壮壮擦破点皮,媳妇能让他睡一个月地板呢! 韩齐修想抱起俩儿子回去,只是平时听话的儿子却一点都不听话了,扭着身子不肯走。 “玩,狗狗玩!”壮壮大叫。 圆圆虽不出声,可他的眼神却热烈地看着头狼,眼里金光闪闪! 这只大狗狗很强壮,肯定比长虫更好玩,把它给揍老实了,以后就让它驮自己和傻弟弟来山上玩儿! 韩齐修哪里晓得自家大儿子狗胆包,想要驯服头狼呢,他一把抄起了挣扎不已的儿子,又想去抱圆圆,圆圆十分灵活地避开了,短腿蹬蹬蹬地冲头狼跑去,就跟出膛的炮弹一般,贼快! “圆圆快回来!” 韩齐修面色大变,先将壮壮抛到了树桠上,冲大儿子掠去,还不敢动作太快,就怕激怒了头狼,事情可就大条了。 圆圆恍若未闻,一心只想着要把这条大狗狗给揍老实,乖乖陪他和弟弟玩儿,家伙鼓着腮帮子,一口气就冲到了头狼面前。 奇怪的是,圆圆冲过群狼时,这些狼竟没有阻止他,眼里也没啥敌意,可对韩齐修却不一样了,他只要一靠近,群狼们就开始躁动了,阴狠地瞪着韩齐修。 韩齐修只得停了下来,冲群狼们比了个示好的手势,退到了一旁,手里紧紧捏着一把回旋刀,只要这些狼敢对圆圆不利,他的刀便会射出去。 不过,他却觉得这些狼并不会伤害圆圆,狼是一种十分排外的动物,就算是老虎进入了他们的领域,群狼都敢和老虎斗上一场,现在这些狼却没有排斥圆圆,还真是稀奇。 韩齐修不知道的是,群狼之所以没有攻击圆圆,是因为头狼下了不攻击的命令,头狼对圆圆壮壮这两个奶娃挺感兴趣的。 只能,狼的好奇心可不比人类少呢! 圆圆来到了头狼面前,仰头看着比他高大半截的大狗狗,只看了一会儿,脖子就酸得很,圆圆大人可不开心了。 “趴下来!” 头狼给了圆圆一个鄙视的眼神,人类奶娃胆子倒是不,居然敢命令它,要不是看这奶娃长得挺顺眼,它早咬断奶娃那细嫩的脖子了! 大狗狗不听指挥,圆圆大人相当不开心,紧皱着眉毛,腮帮子鼓鼓的,双手叉着腰,冲头狼吼了声。 “揍趴下!” 韩齐修嘴角抽了抽,为大儿子的勇气点赞,捏着回旋刀的手更是用力,警惕地看着头狼。 头狼的狼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很明显是讥讽的微笑,它高高在上地看着只及自己腰部的奶娃,心情十分愉悦。 看在这个奶娃取悦了它的份上,呆会就放这父子俩离开口吧,反正现在肚子也不饿,而且人类的肉一点都不好吃! 圆圆被头狼轻视的眼神深深地刺激了,拳头捏得紧紧的,狠狠地瞪着头狼,的身子竟也有着不的气势,头狼神情凝重起来。 这只人类奶娃不一般! “打你!” 声到拳到,圆圆还是蛮光明正大的,出拳时提醒了头狼,不搞暗自偷袭的下作事,韩齐修平时教他的那些话,圆圆童鞋可都牢记在心呢! 圆圆拳头虽,可力度可不,竟带起了一股劲风,头狼感受到凛烈的拳风,暗自心惊,不敢再觑这个奶娃,身子一闪,避开了圆圆的拳头。 拳头没收住,砸在了地上,竟砸出了一个深坑,溅了圆圆一头一脸的泥土和烂树叶,圆圆气得在脸上乱抹,见到头狼脸上的嘲笑,家伙受刺激了,想也不想又是一拳打了出去。 圆圆不过是个才一周岁半的奶娃,哪里懂什么拳法,打出来的拳毫不成章法,步子也乱得很,靠的全是他那身蛮力。 头狼轻松地避着圆圆的拳头,就跟玩儿一般,圆圆却累得直吐舌头,脑门上全是汗,漂亮的脸蛋也糊成了花脸猫,狼狈极了。 这一大一玩得挺开心的,群狼们也放松了警惕,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家老大调戏奶娃,十分惬意。 韩齐修却有些自责,圆圆主要就是吃亏在不懂拳法,若是他早些教儿子学打拳,就算打不过头狼,可也不会如此狼狈。 回去后就开始教儿子拳术,等圆圆学会了拳,看这只头狼还敢不敢瞧他儿子! 819将来一定打趴下 圆圆连着打了好几拳,头狼一根毛都没碰着,地上倒是砸了好几个坑,自己也累得够呛,吐着舌头直喘粗气。 韩齐修趁群狼们放松警惕时,嗖地一下掠了过去,待群狼反应过来时,韩齐修已经到了头狼跟前,群狼齐齐嚎叫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韩齐修,一点一点地靠拢了过来。 头狼惊讶地看着韩齐修,眼里有着忌惮,这个雄性人类很不简单,它有预感,这个雄性人类可以打败它和所有的手下,绝对可以! “嗷!” 头狼冲群狼们叫了声,群狼登时安静了,趴在地上听候指令。 韩齐修抱起累坏了的大儿子,圆圆沮丧地看着自家老子,眼泪打着旋,委屈极了,可嘴却倔强地抿着,一点都不肯服输。 “有什么好哭的?女人才会哭哭啼啼的,把眼泪给我收回去!”韩齐修的语气一点都不温柔,并且还有些严厉。 圆圆扁了扁嘴,伸出脏兮兮的爪子准备擦拭眼睛,韩齐修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帕子,仔细给圆圆擦脸,再把爪子也给擦干净了。 花猫重又变回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嫩娃,只是眼眶红红的,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韩齐修冲头狼道:“儿多有得罪,见谅,告辞!” 头狼探究地看着韩齐修父子,这两父子都很不简单,不过它并没有在这对父子身上感受到敌意,看起来像是真来玩儿的。 只是它堂堂狼王,怎么可能陪奶娃玩儿? 就算这奶娃再招人喜欢也不成,这关系到狼王的尊严! “爸爸,下来!” 上头传来了壮壮的喊声,家伙卡在树桠上动弹不得,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哥哥受大狗狗欺负,自己却帮不上忙,他可急坏啦! 韩齐修抱着圆圆在树身上接连点了几点,似猴子一般就纵在了树上,顺手一抄,壮壮就被他给抱在了怀里,家伙们特别喜欢这种荡高高的游戏,咯咯笑个不停,就连圆圆沮丧的脸蛋也舒展了许多。 一待落地,壮壮就扭着身子要下去,圆圆也同样扭着身子,傻弟弟来了,他可得和大狗好生道道。 韩齐修想到儿子的赋,倒也不急着离开,将家伙放了下来,壮壮挥着胖爪子,冲头狼啊啊地吼着。 “你是坏狗狗,欺负我哥哥,我让爸爸教训你!” 头狼眼里的讶异之色更甚,这只奶娃竟能通它们狼族的语言? 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头狼对壮壮兄弟俩不恭敬的态度很是火大,忍不住纠正道:“我是狼王,不要把我和狗这种低贱的品种相提并论!” 壮壮十分固执,妈妈都是狗狗了,妈妈肯定不会骗他的,这只坏狗狗谎,不是好孩纸! “是狗狗,妈妈你的肉肉可好吃了,香喷喷的,你身上有好多肉肉!” 壮壮看着头狼的硕大身躯,口水哗哗地淌了下来,这家伙不管啥,最后总能扯到吃的上头去,让人无语。 头狼无语地看着壮壮,若是换了别的人敢这样不敬,头狼早就咬断他的脖子了,可对壮壮这个奶娃,而且还是个能同它话的奶娃,头狼竟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我是狼王,奶娃你回去问你妈,她一定会告诉你什么叫狼王!”头狼十分有耐心。 “我不是奶娃,我叫壮壮,我哥哥叫圆圆!”壮壮也同样很有耐心。 “你们来这里干嘛?” “爸爸带我们来找狼玩儿,他狼特别好玩儿!” 头狼:…… 这对父子把它们赫赫有名的野狼看成什么了?真当成狗狗了吗? 真是岂有此理! “我们会吃人的,特别爱吃你这种娃娃!”头狼吓唬壮壮。 壮壮可一点都不怕,双手叉腰吼道:“爸爸和哥哥揍死你!” “你哥哥刚才都打不过本王!”头狼不屑之极。 心目中第二厉害的哥哥被这只大狗鄙视了,壮壮可受不了了,似发怒的豹子一般,冲到头狼面前,拳头挥了过去:“打死你,不准你哥哥!” 旁边的圆圆虽然听不懂狼王的话,可他却能听懂壮壮的,他本就聪慧之极,一听就知道定是头狼了他的坏话,傻弟弟受替他报仇呢,不禁大受感动,以后还是少拍傻弟弟几巴掌吧。 圆圆的力气虽然还未恢复,可也跟着冲了过去,他比壮壮速度快,很快挡在了弟弟前面,冷冷地看着头狼。 “壮壮你同他,下回我再来同他比试!” 壮壮挺着胸膛冲头狼嚷道:“我哥哥了,下次要把你揍老实了!” 头狼好笑地看着两只相亲相爱的奶娃,狼生太过无趣,有这两只娃娃打发时间倒是不错,便道:“本王随时恭候,只怕你哥哥又会哭鼻子喽!” “才不会,哥哥很厉害的,才不会哭鼻子!”壮壮誓死捍卫自家兄长的尊严。 圆圆有些惭愧,深感对不起傻弟弟的信任,刚才他不仅输了,还哭了鼻子,真是太丢脸了! 头狼欣赏地看着圆圆壮壮,这两个人类崽子真的很不错,要不是品种不对,它都想弄来养着了,它的妻妾们生的儿子,可没这两个奶娃优秀呢! 韩齐修抬腕看了看时间,道:“圆圆壮壮,我们该回去了,妈妈的肉肉已经烤好了哦!” 家伙到底年纪尚,一听肉肉二字,很快就忘记了头狼,冲韩齐修跑了过去,壮壮还回头和头狼炫耀道:“我妈妈做的肉肉可好吃了,不给你吃!” 圆圆却与头狼对视了三秒,神情冷峻:“一定打趴下!” 头狼也郑重地看着他,并没有什么,不知怎的,它有一种预感,这个叫圆圆的奶娃真的会打败它! 还有壮壮的肉肉很好吃是真的还是假的? 以前倒是见过山下的猎户烤肉,确实挺香的,它也偷偷叼回来吃过,味道是比生肉要好吃,要不呆会跟去看看,肉要真不错,就弄几块回来加餐。 沈娇这边已经已经香气四溢了,猎物有些多,她一半用烂泥糊了烤,一半则是在架子上烤,烤得滋滋响,金黄的油滴在火上,蓝色的火苗窜得老高。 820新朋友 韩齐修父子去了一个多时,沈娇有些担心起来,正想让韩齐威他们去看看,韩齐修抱着两只猪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我都担心坏了。” 沈娇嗔了他一眼,上前去抱家伙,一个多时没见,还怪想的,这一抱她就发现家伙们身上的泥土和树叶了,不禁箴了箴眉。 “你带圆圆壮壮去哪玩了?瞧这一身泥的,赶紧下来我给拍了,啧,圆圆你这是在泥地里打滚了吗?” 沈娇絮絮叨叨地念着,不断地在大儿子身上拍打,也没忘了拍几下儿子,只是家伙们早已被肉香给吸引了,哪里还耐得住,扭股糖儿似的,要不是沈娇拽着,俩人早溜了。 “妈妈,肉肉!” 壮壮可着急了,一个劲地嚷着要吃肉肉。 “不弄干净别想吃肉肉,跟我一道去把手洗了!” 沈娇板着脸,一手拖着一只,去旁边的山涧里洗手,家伙不情不愿地嘟着嘴,只得乖乖地跟着了,要是不听妈妈话,爸爸会打他们屁屁哒。 韩齐修冲某处瞥了眼,唇角微勾,有意走到篝火旁,拿起一只烤得金黄喷香的野兔,举得高高的,夸张地啃了口,不时还赞几声。 “味道真不错,可比生肉好吃多了!” 暗处一双绿光若隐若现,正是那只脑门有一撮白毛的狼王,韩齐修他们一离开,它就悄悄地跟了上来,韩齐修一早就知道了,起先他还不明白这只头狼跟上来作什么,可刚才瞟到头狼盯着烤肉的那贪婪的眼神,全都明白了。 敢情这只头狼也是个吃货啊! 头狼眼馋地看着韩齐修手上的烤肉,咕嘟咕嘟地咽着口水,鼻翼不断耸动,哪还有半丝狼王的风采? 圆圆壮壮的没错,可不就是只大狗狗嘛! 奶娃娘亲烤的肉肉卖相还真不错,闻起来这么香,吃起来一定更香,只恨这个雄性人类太机灵,它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被肉香勾得坐立难安的头狼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啥好办法来,韩齐修一直都守着烤肉,它可没把握能打得过韩齐修,肉吃不着不,还把命给送了,忒不划算。 圆圆壮壮洗干净了爪子,开心地走了过来,壮壮感应十分灵敏,才一靠近就发现了头狼,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大狗狗是不是舍不得他和哥哥? 家伙十分开心,刚才对头狼的不满也散了,妈妈过,朋友来家里玩,要拿好吃的招待朋友,什么是好吃的? 当然是肉肉啦,壮壮哒哒哒地跑到了火堆边,冲韩齐修嚷道:“爸爸,肉肉,狗狗!” 边还边用爪子指着头狼埋伏的地方,韩齐修赞赏地冲儿子竖了竖大拇指,这警觉性比一些特种兵都要高了,沈娇听得奇怪,好奇问道:“什么狗狗?哪来的狗狗?” 壮壮又指了指头狼的隐身处,讨好道:“妈妈,大狗狗!” 沈涵和韩齐威他们还以为草丛里有野狗,便想过去瞧个究竟,沈涵兴奋道:“烤狗肉可叫一绝,香飘十里呢,圆圆壮壮,舅舅去打狗狗给你们烤肉肉吃啊!” “不打狗狗,不打!” 壮壮使劲摇头,头狼是他和哥哥的新朋友,朋友不可以吃肉肉的,就跟花花一样。 隐在草丛中的头狼吸了吸鼻子,莫名有些感动,奶娃还是蛮讲义气的嘛,比某些人类要好多了! 韩齐修喝止了沈涵和韩齐威,别看头狼对圆圆壮壮那么友好,可对其他人却不会客气了,这两家伙哪是头狼的对手,咬得连骨头渣渣都不能剩下。 “都别过去!” 韩齐修将烤好的野兔和野鸡各弄了两只,再随手扯了几根草,搓成了草绳,把这些烤兔和烤鸡穿成了一串,随手一抛,正好落到了头狼身边。 头狼眼睛一亮,烤肉扑鼻的香刺激得它口水涟涟,哪里还忍得住,啊呜一口,半只野兔就没了,肉才一入口,头狼就被这奇异的香味给俘虏了。 难怪奶娃他娘亲烤的肉好吃,确实是真好吃啊,头狼连骨头都舍不得吐了,咔擦卡擦,烤得酥脆的骨头味道不比肉肉差,一只烤兔三下五除二就让头狼给造完了。 “好吃吧?” 头狼吓了一跳,警觉地扭过了头,却见壮壮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旁边还有他的哥哥,头狼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那群手下不在,要是让它们看到自己因为吃肉,连基本的警觉性都丧失了,它老大的尊严何在? “一般,味道还过得去。”头狼有些傲娇。 壮壮不高兴了,冲它吼道:“妈妈做的肉肉是最好吃的!” 圆圆直接就伸出爪子去拿剩下的三只烤肉,头狼在两只奶娃面前完全处于放松状态,圆圆很轻松就抢到了剩下的烤肉,头狼懊恼极了。 “不给你吃!”圆圆冷冷地道。 壮壮使劲点头:“不给你吃,坏狗狗,妈妈做的肉肉不好吃。” 头狼哭笑不得,崽子还挺护娘亲的,刚才远远瞅了眼,那个雌性人类长得虽没有它的妻妾好看,毛少了点儿,不过冲着她这一手烤肉手艺,这相貌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本王没不好吃,我只是味道还成。”头狼厚着脸皮耍无赖。 壮壮歪着脑袋看向哥哥:“狗狗没,肉肉给狗狗吃吧?” 圆圆想了想便道:“你同它,以后陪我们玩儿,肉肉有的是。” 头狼看了眼香气扑鼻的烤肉,同奶娃谈条件:“要都同这些肉一样好吃的?” “我妈妈做的肉肉都好吃!”壮壮鼓起腮帮子不满地瞪着新朋友。 头狼二话不就答应了,反正它不讨厌这两个奶娃,而且还有好吃的肉,傻子才不同意呢! 圆圆将烤肉还给头狼,这家伙叼上一串肉,身子一纵,极快地隐入了草从中,不多时便消失不见了。 沈娇不知道韩齐修和儿子们在搞什么名堂,到底那草丛里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圆圆壮壮认识了个新朋友!”韩齐修声道。 沈娇一听就明白了,没再追问下去,打算回家后再细问。 821终于快等到了 韩齐修拉着沈娇又去弄了不少野物回来,很快处理干净,都弄成了香喷喷的烤肉,大家饱餐了一顿,个个都打着饱嗝。 还剩下几只沈娇拿干净的树叶包了,准备拿回去分给史红梅刘爱芳她们,回去时又采了不少野菜,大部分是清明草,眼看快到清明节了,是做青果的时候啦。 东平这边没有做青果的习惯,应该北方好像都没有做青果的习俗,南方却是讲究这个的,尤其是海市那边,还没到清明节,家家户户都赶着做青果,自己吃送人都可以,有些饭店也会放上许多碧绿可爱的青果,又香又糯,特别吸引人。 沈家兴虽不是南方人,可他却极爱吃这一口,应该老爷子凡是糯米食物都爱吃,像芝麻汤团、青果、棕子、年糕等,要不是沈娇限制了他,他能吃。 路上沈娇还采了不少笋衣和竹叶,笋衣就是竹笋的外壳,当然得是大竹笋的壳,有些地方包棕子是用笋衣包的,像豫省的某些地方,就一直都是用笋壳包棕子的。 笋衣包出来的粽子有着淡淡的竹香,与粽叶包出来的粽子各有风味,若是再放上腊肉,味道可更绝了。 这种笋衣粽子她前世吃过,沈宅有位豫省籍贯的厨娘,颇有心计,在端午那献上了笋衣粽子,味道很不错,她为此多吃了一个粽子,她爷爷很开心,打赏了这个厨娘十两银子。 沈娇看到山上那些儿腰身粗的大竹笋,难得来了心情,就采了许多笋衣,打算回去包粽子吃,海市那边可是一年四季都能包粽子的,尤其是会稽那边,结婚要包粽子,生日要包粽子,生娃也要包粽子,过年过节都能包,大粽子粽子,大的有十来斤重,的只是刚刚一口,特别有意思。 前几沈家兴总念叨想吃粽子,她当然得让老爷子吃得开心啦! 竹叶也是用来粽子的,她采的是大的竹叶,西北一些地方包粽子是用竹叶和芦苇叶包的,味道又有所不同,总之,华夏地方辽阔,南北风俗的差异实在是大得很。 岂是那些番邦国能够比得上的? 一个国家怕都还没华夏一个省那么大呢! 回到军营,史红梅见了沈娇那么多的收获,眼热不已:“要不是牛牛太,我真想跟着你们一道上山,现在正是采荠菜的好时候,荠菜饺子多鲜哪!” “放心,我和妞儿帮你采回来了,就等着你包好了饺子,我们吃现成的呢!” 沈娇将烤肉和一袋子荠菜拿了出来,史红梅包的荠菜饺子那叫一绝,沈娇照着史红梅的步骤做,可那味道就是差了一层,索性也不学了,吃现成的。 “成,明儿个我去称肉,包好了就给你们送去!”史红梅笑道。 “行,我回去做青果和包粽子,弄好了你们都尝尝。” 史红梅见到筐里的笋衣和竹叶,纳闷道:“你不会是要用这些包吧?能吃吗?” “当然能吃,味道还很好呢!” 沈娇十分有信心,只要料足,就算是树叶包出来也一样好吃。 路上圆圆壮壮两只点着脑袋睡着了,沈娇把两兄弟放在后座,用毯子盖好,看着家伙甜美的睡颜,忍不住就亲了下去,也不嫌家伙的脸脏。 沈涵和韩齐威半路上就下车了,是和同学约好了看电影,韩齐修也不管他们,只规定他们晚饭前必须得回家,否则三个月不可以出去玩。 “圆圆壮壮的新朋友是什么?你们今到底去哪玩了?” 沈娇这才问了起来,沈涵和韩齐威只知道圆圆生神力,但不知道壮壮的赋,就连沈家兴都不知道,也不是不相信他们,只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的好。 韩齐修笑道:“就是找野狼玩了会儿,狼王很喜欢圆圆壮壮,舍不得他们走,跟过来告别的。” 沈娇松了口气,对儿子同狼玩耍并不担心,她自己时候不也同狼玩得很愉快嘛! “难怪滚了一身泥,真是!” 沈娇伸手在圆圆的脸蛋上摸了把,头发里还有细泥土呢,回去得给这两只猪好生洗洗,旁边打着呼噜流着口水,摊成了大字形的壮壮吧哒几下嘴。 “肉肉,好吃!” 沈娇啼笑皆非,真是个吃货,十次梦话,九回都是吃的,真不知道像了谁? “壮壮肯定是像你,这么贪吃!”沈娇埋怨道。 韩齐修好笑地看着自家媳妇,点头附合:“没错,百分百像我,不像老子像谁?” 沈娇嗔了他一眼,懒得同他嬉皮笑脸,韩齐修同媳妇调笑了几句,正色道:“娇娇,H城那边很快就能联系了。” “什么意思?你是内陆可以和H城写信了?”沈娇心头剧震,有些不敢相信。 这十几年一个‘海外关系’可把多少人给坑苦了,沈家兴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沈家兴之所以倒霉,一是因为有钱,二则是海外的兄弟了,五十年代有多让人羡慕,六十七年代就让多少人庆幸。 韩齐修点了点头:“没错,不止是通信,我估计没错的话,很快那边就可以允许探亲了,叔公和四叔他们都可以回来住了!” “真的?那爷爷也能过去了?” 沈娇激动极了,努力压低声音,沈家兴心心念念地就是闭眼前,能够三兄弟聚首,老爷子嘴上虽只要大家过得好,见不见无所谓,可沈娇知道,他老人家有多想和兄弟团聚啊! 韩齐修微笑地点了头:“顶多再一年,爷爷和大伯公叔公他们就能聚在咱家院子里喝酒了。” “老保佑,谢谢地,我这就回去告诉爷爷,他肯定要乐坏了。” 沈娇双手合十,拜了好几拜,爷爷可算是等到啦! 沈家兴独自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收音机正放着样板戏《智取威虎山》,老爷子躺在摇椅上,晒着日光浴,旁边还摆了一盘油炸花生米,时不时拈一颗送进嘴里,好不惬意。 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老爷子半闭的眼陡地睁开,以与他年纪不符的速度冲向了门口,大半没看见重孙子,这心里怪不是滋味呀! 822有孝心的小家伙 沈家兴兴奋地跑出来迎接,见到韩齐修怀里酣睡的猪,忍不住在壮壮脸上亲了口,心顿时就踏实了,人生重又变得美好! “你们真是的,搞得这么迟才回来,也不怕累着圆圆壮壮!”老爷子声埋怨。 沈娇强忍兴奋,把家伙放到了炕上,盖好被子出来,拽着沈家兴道:“爷爷,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听了一定开心!” 沈家兴有些意兴阑珊,这年头还能有啥好消息? 也就是前段时间打了胜仗,那个倒是好消息,其他的不是他老人家,实在是想不起来喽! 不过他还是配合问道:“你路上捡金条了?” 沈娇嗔道:“爷爷,我同您正经的,真是好消息,您心心念念的好消息哦!” 沈家兴疑惑地看着孙女,他心心念念的还能有啥? 不就是一家团圆嘛! 难道…… 老爷子心中剧震,心翼翼问道:“你叔公他们?” 沈娇用力点了点头,兴奋道:“韩哥哥,顶多再有一年,叔公和大伯公他们就能回来同您喝酒啦!” 沈家兴愣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在大腿上用力扭了一下,疼的慌,明不是在做梦,是真的,他们三兄弟可算是能见面了! “哎哟,这可太好了,不行,我要给祖宗上柱香,这事得同祖宗吱个声,让老祖宗也开心开心。” 老爷子抹了把不知是喜悦还是疼痛而流出来的泪花,一阵风地冲进了屋子里,沈娇看着老爷子发自内心的喜悦,欣慰极了。 不多时,沈家兴又乐颠颠地跑了出来,挎着菜篮子,是要去买菜,做一顿大餐好生庆贺一番。 “用不着买菜,今儿个在山上烤了不少野物,还有好些野菜,够咱们吃的了。” 沈娇劝住了兴奋得飘起来的老爷子,见他实在是太过兴奋了,便安排他去洗清明草,这事轻松繁琐,正好让老爷子静静心。 “爷爷,您洗干净啊,晚上我就包青果给您吃。” “这个好,多包些雪团,圆圆壮壮肯定喜欢吃。”沈家兴狡黠地笑着。 沈娇抿嘴笑了,老爷子真是的,明明就是他自己爱吃,还非要推到圆圆壮壮身上,不过她也不戳穿老爷子,并且还道:“不只是青果,晚上我把糯米和笋衣泡上,明再包粽子吃。” “好好好,我先去洗清明草,再去洗糯米和豆子,多洗些红豆,红豆粽子好吃。” 老爷子跟孩子一般,乐颠颠地拎着篮子回厨房了,糯米得他老人家亲自洗,多洗一点儿,这样就能多包一些粽子啦。 还有米粉也是,得让齐修呆会多磨一些,现在气凉快,东西放得住,让孙女儿多做一些,要不然下一回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吃上呢! 沈娇的兴致也很高,一点都不觉得累,先将清明草用碱水氽好,用冷水泡上,再开始煮红豆沙,这是要用来作甜馅的,老爷子就特别爱吃甜馅。 咸馅比较简单,五花肉,老豆腐,嫩笋,雪里蕻等材料切成丁,放进油里爆炒,炒熟收汁即可盛好备用,沈娇炒了大大的一盘,准备多做些。 剩下的就是和青团了,将氽好的清明草同糯米粉拌在一起,沈娇还搀了些粳米粉,这样青团吃起来更有筋道一些,纯糯米粉太绵软,易粘牙齿。 至于清明草的比例则依个人喜好,多一些则颜色碧绿清香可人,少一些则是浅绿色,香味也淡一些,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 这种和青团的体力活自然是韩齐修干的,沈娇和得要死要活的,这家伙三下两下就完成了,韩齐修以前在海市做过一回青果,驾轻就熟,青团和好,不须沈娇开口,就自动揪下一个个脐子,再将脐子捏成窝形,送到沈娇面前。 沈娇满意地飞过去一个媚眼,某人的半边身子都酥了,声在沈娇耳边调笑:“现在我给媳妇你捏,晚上媳妇你给我捏……” “快点捏!” 沈娇羞得红了脸,轻轻地踹了他一下,幸好沈家兴不在,要不可真羞死了! 某位厚脸皮的家伙浑不在意,一边捏一边同沈娇挤眉弄眼,间或几句荤话,他最喜欢看自家媳妇害羞的模样了,尽管已经是孩子妈了,可媳妇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啊! 逗弄起来可真有意思,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现在他好生表现,晚上就让媳妇好好表现,嘿嘿! 某人一边干活一边白日作春梦,眼里绿光大作,比手里的青团还要绿。 沈涵和韩齐威回来后,沈娇把韩齐修赶去给儿子洗澡了,不管寒冬腊月,家伙每都要洗个澡,他们特别喜欢在浴桶里玩水,一个澡能洗一个时。 沈家兴先蒸了一笼青果,甜咸各半,才刚一出锅,就用碗盛了两只甜果给还在洗澡的宝贝重孙子们送去了。 “圆圆壮壮,快吃甜果果。” 家伙正在大桶里玩皮球呢,赤着身子,抖着鸟,玩得不亦乐乎,一看见有好吃的,啪地一声,皮球砸到了水里,溅了旁边韩齐修一头一脸。 沈家兴暗搓搓地笑了,将两只碗递给家伙,他们现在已经可以用叉子吃东西了,不需大人管。 “好吃,果果好吃。” 壮壮啊呜咬了一口,吧哒吧哒嚼了几下,眼睛登时亮了,这个绿果果比红果果还要甜,好吃。 两兄弟的口味都差不多,水也顾不上玩了,抱着碗专心致志地吃东西,一个拳头大的甜果都不多时就啃去大半个了,两兄弟这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面面相觑了三秒,齐齐地把碗举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 “爸爸,吃果果!” 被水溅得湿漉漉的韩齐修瞅了眼碗里跟狗啃似的甜果,哭笑不得,崽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他剩点儿,尽管他是真心看不上糊满儿子口水的甜果。 “你们吃吧,爸爸不吃。” 家伙立马松了一大口气,极快地收回了碗,继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韩齐修看得好笑,起身给桶里加了半桶热水,家伙看来一时半会儿玩不够,多放些热水吧。 823荠菜饺子 第二上班,沈娇带了好些青果,虽不是值钱玩意儿,可东平市却很少有人吃,带些过去给张姨她们尝尝鲜。 张姨和王姐她们果真没见过青果,一看到这颜色就觉得稀奇,张姨好奇问道:“沈你这是啥做的?咋是这颜色?你放菠菜汁了?” 沈娇抿嘴笑道:“这是青果,我家乡的一种吃,清明节前是必定要做来吃的,绿色是清明草的颜色,就是艾青的嫩草,味道很不错的,你们快尝尝。” “艾青还能吃不成?我们这端午节是用来煮水洗澡的,是辟邪去毒。”刘姐道。 “我们那不光洗澡,还插在门框上,也是辟邪的。” 王姐边边拈起一只咸果,一口咬下去,鲜、咸、香,筋道,不出来的好吃,王姐一口咽了下去,又赶紧咬了一口,沈娇做的青果皮薄馅多,且馅的用料也实在,大都是肉,其他咸菜豆腐放的都不多,肉一多,味道自然就鲜了。 “哎哟,真好吃,比饺子还好吃,沈你这咋做的?” 王姐三口两口吃完了一只咸果,手指上沾了不少油,她舍不得浪费,三口两口舔干净了,还开玩笑道:“怪道这么鲜,沈你这只果子的油,都够我家炒一碗菜了。” “可不是嘛,这么多肉搁进去,就是树叶包起来也好吃嘛!” 刘姐也跟着打趣,她刚才一吃就知道沈娇这些果子没少下本钱,光是肉就不老少,一般人家谁会舍得? 就是她们这样拿双工资的人家,也不会舍得买这么些肉做吃的,平时包顿饺子都是菜多肉少呢! 沈娇笑道:“好吃你们就多吃些,把这些都吃完吧,省得我再拿回去了。” “放心,再多都能吃完。”王姐等人也不同沈娇客气。 沈娇四处看了看,没见着徐卫红,倒是难得的事儿,这姑娘每最早一个来上班,最迟一个下班,今儿个大家伙都来了,她却还没来,真是稀奇事呢! “徐卫红咋还没来?她请假了吗?”沈娇问张姨。 张姨笑道:“应该快来了,徐昨下班时就同我今上班要迟些时候,想来是家里有事吧!” “哦!” 沈娇应了声,去内室换了白大褂,刘姐招呼她:“沈你不吃果子啦?” “不吃了,我在家吃了好多,刘姐你们趁热吃了吧!” 糯米食物虽然好吃,可吃多了胃容易胀,还会泛酸,沈娇的肠胃弱,是以糯米食品向来是适可而止的,从不多吃,也就是十三岁那一年,同韩老爷子赌气多吃了一回,养了大半个月才好。 徐卫红兴冲冲地捧着饭盒进来了,喘着粗气,怕饭盒里的荠菜馅饺子凉了,她奢侈地搭乘了公交车,跑过来的。 这荠菜馅饺子是她央了她娘给包的,家里虽条件不算差,可也不算特别好,尤其是这些年因为帮她上大学找实习单位走动关系,费了不少积蓄,日子过得更是紧巴了,吃菜大都是素菜,逢年过节才吃顿肉。 这些日子她每上班最早,下班最迟,塌下来都不敢请假,从不迟到早退,还包圆了药房里所有的活儿,比劳模表现还要好几倍。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张姨她们对自己总是淡淡的,张姨还好,王姐和刘姐两个连理都不大理她,同沈娇倒是有有笑,融洽得似姐妹一般。 明明沈娇上班总是迟到早退,还常常因为一点事请假旷工,表现比她差了不知多少,可张姨她们却就是喜欢沈娇,不喜欢她。 还不是因为沈娇常常施恩惠,总是从家里带些肉菜或是吃来,跟打发叫花子一样,偏偏王姐她们就吃这一套,沈沈叫得别提有多亲热了,叫她时却连点笑模样都没有! 呸,狗眼看人低,等她以后…… 徐卫红再如何阿Q式地自我安慰,那种沮丧却仍然深深地打击着她,药房听只会留下一人,根据实习表现来决定的,她和沈娇,最终只能留一个。 沈娇是团长夫人,还同张姨她们的关系那么好,徐卫红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没有多大胜算,可她还是不甘心,她想博一博。 世事难料,兴许她赢了呢! 也所以,徐卫红才央着徐母包荠菜饺子,特意称了半斤肉,又去野外采了新鲜的荠菜,包了美味的荠菜饺子,昨晚上她和弟妹们吃了,可鲜了。 为了能让张姨王姐她们吃上热乎乎的饺子,徐卫红也是拼了,大清早就起来煮了十五个饺子,她也想多煮些,可这十五只都还是好不容易才剩下来的,要不是她昨晚看得紧,早让弟妹们给偷吃了。 因为煮饺子,徐卫红耽搁了不少工夫,也所以她才早早地同张姨请了假,心里满是期待,她这可是白面和玉米面三比一的二合面饺子,一般人家都舍不得用这么多白面呢。 就是王姐她们以前带来的饺子也大都是各一半二合面的,还是素馅占多数,她这馅里可搀了半斤肉,她特意央师傅给割的油汪汪的肥猪肉,王姐她们肯定喜欢吃。 她早算过了,十五只饺子,张姨王姐她们肯定不会多吃,顶多意思意思一人吃两只,兴许连两只都吃不上,那就至少还能剩下九只,够她美美地吃一顿了。 昨晚上她都没吃几只,稍多吃一些,弟妹就瞪过来了,她连吃带拿的,所以,这十五只饺子是徐卫红自己嘴里省下来的。 至于沈娇,徐卫红根本就没把她算进去,也没打算请她吃! 徐卫红笑盈盈地走进了药房,背挺得直直的,胖圆脸昂得高高的,浑身都充满着自信,神采飞扬,步伐矫健。 沈娇讶异地瞅了她一眼,这姑娘是打鸡血去了? “张姨,王姐,刘姐,我娘包的荠菜肉馅饺子,味还不错,你们吃点吧?” 徐卫红大声招呼张姨她们,声音特别嘹亮,手里的饭盒也举得高高的,仿佛翻身作主把歌唱的农奴一般,可算是扬眉吐气啦! 王姐她们才刚吃了沈娇带的青果,又是糯米又是肉的,肚子本就有点撑了,不过看徐卫红这殷勤的模样,要是不吃怕是会伤这姑娘的自尊心。 824苦心钻营 “那就吃一个吧,好吃不过饺子,可最鲜的还得数荠菜饺子呢!” 王姐是极喜欢吃饺子的,尤其是荠菜馅饺子,一到开春了,她三两头就会去挖荠菜回来包饺子,没有肉就素的,搁几个鸡蛋照样鲜。 沈娇她们都吃好几回王姐带来的荠菜饺子了,味道确实不错,就算是素的也好吃。 徐母包的饺子体型有点,没办法,僧多粥少,大家吃饺子都是按数计的,只得包点儿,好计数,王姐是包饺子的行家,她一看这饺子的家子气模样,就心生不喜,拿出来送人也不知道包大点儿,真是磕碜人! 再咬开饺子皮,一口没咬到馅,第二口倒是咬着了,馅倒也不算少,凭良心还是不错的,虽然肉少了点儿,油也少了点儿,可毕竟是白面占大头的肉馅饺子,要搁在平时,也还算是稀罕吃食的。 可今儿个才刚吃过沈娇带来的肉多菜少油汪汪糯滋滋的青果,一个用料十足,一个短斤少两,两相比较,高下立见,傻子才会选短斤少两的吃呢! 而且沈娇的青果都还没有吃完,饭盒里还剩下十来只呢,够她们中午再享受一顿了,犯得着啃这家子气的饺子? 个子这么,还只带了十五只,看着就不舒服,王姐只吃了一只就不再吃了,徐卫红笑道:“王姐再吃一只嘛,我娘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不吃了,刚才吃了沈带的青果,有些胀的慌,你留着自个慢慢吃吧。”王姐委婉拒绝了。 刘姐刚才吃得最多,肚子也最胀,一听王姐这么,跟着道:“对对对,徐留着自己吃,我这肚子也撑,哎哟,我得起来走走消消食儿,呃!” 张姨虽也有些胀,可还是吃了一只,感觉自然同王姐一样,她倒不是嫌弃徐卫红的饺子磕碜,而是不喜徐卫红的钻营。 昨徐卫红请假她本还以为是家里有事,可没想到却是为了带饺子,这一点她很不喜,她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一眼就看出徐卫红心里在想什么。 不就是学沈的样吗? 这姑娘大概以为王她们同沈关系好,全是因为那些吃食呢! 张姨对徐卫红有些失望,其实她本来还是蛮欣赏徐卫红的,工作勤勤恳恳,业务能力也不差,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只是这姑娘的功利心太重了,她更喜欢的还是沈娇这样心思简单的姑娘,王刘她们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还真当王刘是眼皮子浅只用吃食就能收买的人吗? 徐卫红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 也太让她失望了! 再则从徐卫红平时的穿着打扮来看,她家的条件不会太好,否则也不会包这种磕碜饺子出来了,张姨也不忍心让徐卫红浪费钱财。 “徐你娘包的饺子是挺不错的,只可惜我们都吃撑了,饺子徐你留着自己吃吧。”张姨笑道。 王姐有意道:“徐你也尝尝沈带的青果,圆的是豆沙馅,像饺子模样的是肉馅的,这是南方吃食,味道真不错,可鲜了!” 沈娇的饭盒就摆在桌子上,里头躺着十来只青果,甜咸各占一半,碧莹莹的,只看着就赏心悦目,可看在徐卫红眼里却刺眼睛。 她强憋着火气,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稀罕吃食呢,什么都要尝尝。” “挺好吃的,沈料放得足,咬一口油汪汪的,哎哟,我舌头都鲜掉了。” 刘姐快人快语,言者无心,可听者却有意,徐卫红面色微变,以为刘姐是故意这么的,就是嫌她的饺子料不足,肉放少了。 “听刘姐这么,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徐卫红强笑了笑,拈起了一只咸果,她倒是要看看,这里头是放了些宝贝材料,让大家都好吃。 只一口咬下去,徐卫红的眼眶莫名有些酸,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王姐她们都不肯吃她的荠菜饺子了,就是换了她,也会选择青果吃的。 这么多肉,还是糯米粉做的,傻子才不吃呢! 可她却只想哭,就算在北大荒那么苦,她也从没觉得沮丧过,因为她对自己有信心,熬过冬,春一定会来的。 她成功了,严冬熬了过去,她迎来了温暖的春,尽管她因此和家中的弟妹们闹得不是太愉快,因为父母为她走动关系费了不少钱财,这一回实习她和弟妹们算是彻底闹掰了。 可她不后悔,只要她混上了好工作,出人头地了,弟妹们一定会上赶着同她好的,她可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 就算是现在,她也没有后悔,她只是有些沮丧,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无论她付出多大的努力,却始终比不上沈娇,她累死累活地做老黄牛,沈娇却可以轻轻松松地休息聊,只需要经常带些吃食来就行。 她也想带,如果可以,她愿意带,可她带不起,就像她的荠菜饺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徐卫红艰难地吃下一只青果,果子很鲜,确实很好吃,可她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咽不下去,刘姐还好心道:“徐多吃点儿,这吃食平时可吃不到呢!” 王姐笑道:“就是吃得到也没人舍得搁这么多肉,也就沈这个败家娘们舍得了。” “王姐你背着我啥坏话呢?吃了我的果子还要我坏话!” 沈娇拎着两壶开水进来了,早上徐卫红没来,她作为年纪最的,自然是义不容辞去打水喽! 王姐笑道:“你是败家娘们呢,做顿果子搁这么老些肉,韩团长都让你吃穷了。” “我家那口子特别爱吃肉,要是不多放肉他连碰都不要碰,要不是他爱吃,我才不舍得放这么老些肉呢!” 沈娇白了王姐一眼,将开水壶放在了桌子上,甩了甩酸疼的手,两壶开水拎下来,手酸疼酸疼的,徐卫红见她们几人有有笑的,气氛融洽得很,只有她是格格不入的。 徐卫红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拖地擦药架,她突然有些厌倦了,做得再多都不能入王姐她们的法眼,何苦呢? 还不如不做! 825吃力不讨好 沈娇给自己泡上了一杯普洱茶,青果太油了,得喝点茶去去油才行,坐了一会儿,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眼角瞟到一动不动的徐卫红时,才想明白了。 今徐卫红没干活,开水是她打的,现在地没有拖,药架也没有擦,真是不可思议! 这姑娘今闹啥别扭了? 沈娇等了几分钟,见徐卫红是真没打算干活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起来徐卫红人虽然不咋地,可每干活还真挺好的,现在这姑娘罢工了,她身为另一名实习员工,不干也不成啊! 沈娇拿了拖把就去水房清洗,王姐和刘姐交换了一个眼神,声地咬耳朵。 “徐今儿个闹啥情绪呢?”刘姐问道。 “谁知道呢?这姑娘心思可深得很!”王姐十分不屑。 “咱们要不要去干点活?” “还是去干点吧,我家那口子,韩团长还得升,不是今年就是明年。”王姐神秘道。 “妈呀,再升可就是师长了,韩团长才多大?啧啧啧,沈可真是好福气!”刘姐艳羡不已。 “可不就是,而且我还听韩团长家也不简单,不比包家差呢!”王姐也是一脸羡慕。 两个女人感叹了一阵,沈娇正巧拎着拖把走了进来,刘姐起身嚷道人:“沈你放着我来拖,我这吃得太多了,得干点活消化消化。” 沈娇还没反应过来,拖把就被刘姐抢走了,她只得去拿抹布和盆子,准备去打水擦药架,王姐笑眯眯地抢过了盆子:“我也吃多了,食都顶到嗓子眼了,我来擦吧!” 一个拖地,一个擦药架,干得热火朝,开会回来的张姨大为惊讶,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娇也纳闷不已,两人这是哪根神经发作了?好生奇怪,以前也没见她们这么勤快过呢! 刘姐正好拖到了药架旁,同王姐窃窃私语:“韩团长是韩老将军孙子的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这回韩团长不听包家的指挥,包家咋不敢动他?还不是因为他是韩家人!”王姐笃定道。 “啧啧,韩家孙子哟,难怪升得这么快,沈也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气?” “你也不看看沈的相貌,就那勾人的模样,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 徐卫红静静地坐着,荠菜饺子孤零零地躺在饭盒里,已经冷却了,饺皮有些干,徐卫红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吃不下去,也坐不安稳,更酸涩难耐。 以前她干了那么多活,就算是来例假不舒服,她也没断过,王姐和刘姐可是一回都没帮她干过,沈娇才只干一回,这两人却抢着干活,这差别待遇还真是明显啊! 沈娇她凭什么受特殊照顾? 就只因为她是团长夫人吗? 徐卫红实在是不甘心,也更恨沈娇了,今要不是她带的那些青果,王姐她们也不会嫌弃她的荠菜饺子,不和沈娇的青果对比,她带的荠菜饺子还是很有面子的。 沈娇一定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她好,故意带那些青果来坏她的好事,徐卫红给她的失败找到了理由,充足的理由,也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她阴狠地偷窥着坐在前面的沈娇,来实习了这么久,她才只坐了三四回窗口,张姨她的业务还不熟练,得再学习,不让她多坐窗口,可沈娇却常常坐窗口。 本以为陆美樱走后,她和沈娇可以轮着坐,可张姨还是只让沈娇坐窗口,安排她的次数少得可怜,沈娇都快同正式工一样的待遇了。 沈娇察觉到不对劲,扭头往后看了过去,徐卫红忙收回了视线,装成看书的模样,沈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到底在发啥神经? 张姨今依然让沈娇坐窗口,王姐和刘姐自然是坐窗口的,总共三个窗口,正好三人分,徐卫红心里堵得慌,又是沈娇,这个月她还一回都没坐过呢! “张姨,我觉得自己学习得还成,能让我坐窗口不?” 徐卫红鼓起勇气,张姨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主动要求坐窗口,有些不悦,这是不满意她的安排了? “我看你还得再学习,你今就先帮你王姐取药吧,要是不出错,明让你坐窗口。”张姨轻声道。 “好,我一定好好同王姐学习!” 徐卫红大声保证,下定决心等会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明坐窗口,她就不信,她这个优等生会比不上沈娇这个差等生? 张姨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什么,药房的工作看似清闲,可也不是轻快活,至少那么多药你得分得清吧? 她之所以常让沈娇坐窗口,一是因为沈娇早已经是内定下来的药房员工了,另一个原因也是沈娇的业务能力确实比徐卫红强,起码沈娇就坐窗口以来,一次都没出过错,这就是真本事。 徐卫红别看理论成绩比沈娇要好,可真论手上功夫,可就及不上沈娇喽! 病人渐渐多了起来,药房窗口排着长长的三条队伍,沈娇有条不紊地配药,动作麻利,服务态度又好,张姨看得不由颔首。 这边王姐拿了药单给徐卫红,让她赶紧去药架找药,一心只想表现的徐卫红跑着去药架了,张姨皱了皱眉,轻声道:“药房禁止奔跑!” 徐卫红忙放慢了脚步,顺着药单找药,前头几种倒是轻松找到了,可后面两种药却怎么也找不到,徐卫红急得不住冒汗,可越着急却越找不到,豆大的汗流了下来,很快就糊住了眼睛,徐卫红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继续寻找那几种药。 明明前几擦药架时还看到过的,今儿个咋就找不到了呢? 她得快点找到,不可以让张姨看扁,她明一定要坐窗口! “徐你好了没?”王姐等得不耐烦,大声催了起来。 “快了,马上来!” 徐卫红快急死了,找了这么老半,药架都找遍了,那两样药还是没找到,到底是在哪里啊? 张姨早就发现徐卫红的窘态了,一直等着这姑娘来问她,可却没有等到,心里对徐卫红的不喜又深了些,不懂就得问,这徐卫红宁可自己浪费时间,也不肯来问她一声,真是太傲了! 826有客上门 其实这回张姨是误会徐卫红了,她之所以不问张姨,倒不是傲气,而是她怕张姨以为自己没学好,不让她去坐窗口,这才憋着不吭声。 张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拿过药单瞅了眼,很快就把那两样药找了出来:“把药拿给王吧!” 徐卫红懊恼不已,张姨拿药的那处儿,她刚才都找好几回了,为啥她就找不到? 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徐卫红根本就不认为自己的业务能力不精,她就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一时没看见那些药。 尤其是后面几回拿药,徐卫红都能轻轻松松地找到,她的自信更足了,之前那一回她就是运气不好,绝对不是她能力不行。 只是,张姨却不是这么认为的,第二照例没有安排徐卫红去窗口,而是让她继续跟着刘姐拿药,徐卫红的心顿时就凉了,她不就是只一回没找到药么? 张姨她就是存心打压她,徐卫红很想为自己据理力争,可她不敢,张姨是她的领导,她能不能留在医院,可全凭张姨一句话,她绝对不可以得罪这个老太婆。 只能,徐卫红还是太真了,掌管她的生杀大权的可不是张姨,而是医院院长,只不过张姨的态度或多或少会影响到院长的决定而已。 而且徐卫红并不知道,药房的最终人选早就已经确定了,至于徐卫红能不能留下来,就要看她的运气好不好了! 沈娇对这些一点都不关心,她下午准备休息,这个月她的休息时间还剩一些,自然得抓紧时间休休掉。 “沈下午要出去玩?”王姐随口问了句。 沈娇笑道:“哪有得玩啊?我爷爷想吃粽子了,昨晚我把糯米泡上了,下午包粽子刚刚好,我得费上半时间包呢!” 刘姐问道:“现在离端午还有好几个月呢,沈你咋想着包粽子了?” “我们那边不一定得过端午才包粽子,只要想吃了都能包,这不我家老爷子想吃了嘛!”沈娇解释道。 刘姐和王姐啧啧称奇:“怪道都南方人讲究吃,都能吃粽子,可不是讲究嘛,对了,现在你上哪摘粽叶去?” 沈娇抿嘴笑道:“我前上山摘了不少笋衣,用那个也能包,味道可香了,等我包好了明儿个带来给你们尝尝。” “笋衣也能包粽子?我这可是头一回听呢,这能吃吗?”两人十分怀疑。 张姨凑趣道:“笋衣粽子我以前吃过,那是豫省的一种包法,吃起来很香,我都好几十年没吃到过了。” “那我明多带些来,张姨你们早饭别吃了啊!”沈娇十分大方,财物对她等而言真不是个事儿。 张姨她们最喜欢的也正是沈娇的这点,不会有人拒绝和一个大方的人作朋友的,除非是傻子。 徐卫红眼热地看着沈娇离开的背影,她来这实习后,连休息都不敢多休,就连她应有的休息日,她都不敢全休完了,就是想给医院领导留下她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好印象。 她是真的想不通,明明她最勤恳最卖力最听话最好使唤,张姨她们为啥就不喜欢自己? 这姑娘是真的钻进死胡同了,根本就看不到自己同沈娇之间的根本差别—— 有靠山和无靠山! 你徐卫红就算是再优秀再听话,没有靠山也是惘然,更何况沈娇不比她差,有靠山,而且能力也不差,遇上这样的对手,你就安心认命吧! 沈娇回到家里和圆圆壮壮亲香了会儿,便开始动手包粽子,笋衣已经泡得很软了,糯米也胀鼓鼓的,咸肉摆了一盆,咸蛋黄也剥了好些个出来,都是沈家兴准备的。 壮壮蹲在装咸肉的盆子旁边,口水顺着下巴流到了围兜上,爪子就要抓向咸肉:“妈妈,肉肉!” 沈娇好笑地拿帕子给他擦拭口水,哄道:“这个肉肉是生的,妈妈把它们煮熟了再吃,好不好?” “好,吃肉肉!” 壮壮很好话,搬了凳子过来安静坐下,看着自己家妈妈做肉肉,等会妈妈就会同太公一样,喂他吃肉肉啦。 沈娇哪知道自家儿子打的心思,还以为家伙是舍不得她呢,开心地在壮壮脸蛋上捏了把,又忍不住啃了口,才动手准备包粽子。 笋衣包粽子和粽叶实际上差不多的,只是得把笋衣有毛的一面朝外,光滑的一面朝里,也就是反转成一个锥形,将米塞进去,再一一填入其他材料。 “咱们先包肉粽,放一块肉肉,再放一个蛋黄,再塞点米,然后把它们缠紧了,用棉线绑,棉的绑肉粽,麻线绑豆粽,壮壮觉得好不好啊?” 沈娇一边包一边同儿子聊,壮壮哪里懂什么棉线麻线,他就只知道肉肉,一看粽子里放了肉肉,忙不迭地点头:“好,肉肉好吃!” “煮好了给壮壮吃啊!” 沈娇把缠好的粽子泡进了冷水里,不多时就包了好些,沈家兴忙拿了些去煮,粽子起码得煮两个时,这样才能把糯米煮透,口感更绵软。 像有些七八斤重粽子,至少得煮一晚上呢,要不最里面的糯米肯定是生的,没煮透。 一般这种大粽子是结婚时才包的,俗称喜粽,会稽那边是很讲究喜粽的,粽子里边要放红枣红豆等,而且会稽那边的粽子都是四角的,不像其他地方是三角粽,十来斤的大粽子,四四方方的,一家人一顿都还吃不完。 煮了没多久,笋衣搀杂着糯米的清香传了出来,垂涎欲滴,整个院子都是勾人的香味,壮壮哪里还坐得住,蹬蹬蹬地跑到厨房投奔太公去了。 圆圆也被香味从后院勾过来了,厨房那里还没得吃,他果断地来到了前院,观察了一会儿沈娇包粽子,顿觉索然无味,准备再去后院逗鸡溜蛇。 “乖乖隆个咚,这是在煮啥子好东西呢,香得老子口水直流!” 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圆圆反应最快,骨碌骨碌地冲到了门口,大门只是虚掩着,外头的人一推就进来了。 827分道扬镳 “哎哟,家伙长这么大啦?你是大的还是的?我想想看,俊的是大还是来着?对对对,俊的是大的来着,你是圆圆吧?你娘在家不?” 来人是个话篓子,叽叽咕咕地了一大串,也不想想圆圆这么个奶娃娃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 圆圆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胖老头儿,看着有些面熟,应该在哪见过。 “妈妈!” 圆圆冲院子喊了声,沈娇只知道有人来了,却没反应过来是谁来了,便道:“圆圆,你让客人进来。” 董方正得到了家伙的许可,可算是能踏进门槛了,一进来就对沈娇嚷道:“你平时就没让家伙拜拜老子的相片?见到师公都不认识,真是不像话!” 沈娇惊喜地看着自家师父,忙起身把手洗了,冲上前喊道:“师父,您老人家咋想着回来了?” 这老爷子不是和管曰沉迷在麻沸散的研究中不可自拔吗?咋就想着回来瞅瞅了? 老爷子尴尬地笑了笑,老脸有些挂不住,含含糊糊道:“回来看看不成啊?” “成,当然成,谁不让您回来了,师父您运气不错,我这正包粽子呢,马上就能吃啦!” 沈娇又对圆圆道:“圆圆快去叫太公,就师公回来了。” 圆圆点了点脑袋,跑进屋去传话了,特别灵活,院子里都能听到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太公,胖师公来了。” 董方正面色微变,这崽子咋自己加词呢? 他老人家这几个月吃不好睡不香,都瘦上好几斤了,哪胖啦? 沈家兴一听胖师公就知道是何方神圣了,三步并做两步跑了出来,一年多没看见这庸医,他还是怪想念滴! “你个老家伙终于舍得回来啦?老子还以为你要在南平守到老呢!” 沈家兴笑骂着,上下打量老朋友,一如既往的珠圆玉润,仨下巴甚至都快变成四下巴了,不禁啧道:“你这在南平都吃啥了?瞧你这身胚,比猪都要壮喽!” 董方正白了他一眼,委屈道:“老子还能吃啥?吃兔子吃鸡,吃得老子现在看见兔子和鸡就腻歪。” 沈家兴骂道:“你个老东西越老越矫情,吃肉还嫌,今晚就煮一桌青菜萝卜招待你。” 董方正长叹了口气,他老人家就知道这种话出去肯定没人信,可这龙肉吃也会吃伤的嘛,更何况是兔子和鸡,最要紧的是管媳妇那烧菜水平着实不咋地,吃得他老人家吐血啊! “我是真想吃点菜菜萝卜,晚上我别的都不吃,你就给我来两只韭菜盒子,其他老子啥都不想吃了。” 董方正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太好,沈娇忙给他测了脉,脉息十分正常,身体除了胖点没啥毛病,看来是心病了。 “师父,您那麻沸散是不是不大顺利啊?”沈娇关心问道。 董方正大圆脸抽搐了几下,萎靡地点了点头:“不顺利,我和管实验了无数次,可还是没能找到那几味缺少的材料。” “师父别急,您这才研究一年多呢,不定再有一年您就能找到了呢!”沈娇安慰道。 董方正叹了口气:“我倒是不急,可岁月不饶人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几个一年?” 沈娇瞪了他一眼,嗔道:“师父您又乱话,您只要吃了咱们沈家的养荣丸,长命百岁绝对没问题,您的时间还长着呢!” 沈家兴也劝道:“好人不长命,坏人臭万年,你万年活不到,百年是一定有的,放心吧!” 董方正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只是想到这次回来的原因,老脸一红,难为情起来。 “师父,您还回南平吗?”沈娇问道。 “不回了,在你这住几我就回自个那去住。” “那您麻沸散不研究啦?”沈娇惊问。 “当然要研究,老子回去自己慢慢琢磨,总能在闭眼前整出来。”董方正哼道。 沈娇又问道:“那管大夫呢?您不和他一起研究了吗人” 这俩人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咋分就分了?挺不对劲的,果然,董方正面色变了,哼哼唧唧了半,才算是憋出一句:“老子自己单干,不同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搭伙了。” 沈娇同沈家兴面面相觑,这是起内杠了? “师父您和管大夫吵架了?”沈娇关心道。 董方正哼道:“老子能同他一般见识?老子就是教训了他几句,别以为喝了点洋墨水就了不起了,洋鬼子会的那些东西,咱们老祖宗早几千年前就去了,什么玩意儿,哼!” 老爷子的声音越越大,神情也非常激动,甚至还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口沫横飞。 沈娇同沈家兴齐齐退后一米远,沈家兴声道:“这老庸医绝对是同管吵架了,不定就是让管赶出来的。” “怎么可能?管大夫不是那种人的!”沈娇对管曰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就算管曰真急眼了,也还有韩齐莉在呢! 董方正骂骂咧咧了一通,可算是把憋了半的气给出了,顿时神清气爽,肚子里如雷鸣般响了起来,震响。 “铃” 客厅里电话响了,沈娇忙跑进屋接电话,电话得韩齐莉打过来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温柔,十分焦急:“大嫂,董先生他去你那了没?” “刚到,怎么了?” 韩齐莉长舒一口气:“回来了就好,老爷子没啥事吧?” “没事,挺好的,刚才还倍精神地把管大夫骂了通,他们俩出啥事了?”沈娇可好奇死了。 韩齐莉苦笑了声,道:“吵架了呗,两人前两大吵了一架,都掀桌子了,然后第二老爷子就不辞而别了,身上连点钱都没有,我就怕他老人家出事,现在可算是放心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老爷子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身上一分钱不带就敢闹离家出走,只是—— “我师父他可是有钱人,咋能身无分文呢?” 韩齐莉叹了口气:“都花完了,两人为了研究麻沸散,把积蓄全花完了。” 沈娇:…… 828成穷光蛋了 沈娇好奇问道:“他们俩为什么吵架?年前看着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呢!” 韩齐莉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那麻沸散,两人研究了一年多,一点头绪都没有,积蓄也花光了,我家阿曰就想放弃,可是董老爷子不同意,两人的意见不合,这就闹起来了。” 其实韩齐莉话并没有实话,管曰之所以不想继续研究下去,并不是他自己不想,而是他觉得对不起韩齐莉,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研究工作上。 可韩齐莉知道,管曰他心里其实是非常想把麻沸散研究出来的,但是经济上的窘迫,还有研究成功的渺茫,让他一时之间产生了动摇,也对麻沸散的真实存在有了怀疑。 沈娇拍了拍脑门,懊恼极了,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研究医药方子,要耗费很大的精力和物力,所以研究工作一般都是由国家支持的,私人实在是没有这个财力。 老爷子和管曰就算是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难怪老爷子会把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完了呢! 她当初就应该拿些钱出来的,对别人来,出钱是件极困难的事情,可对她来,钱真的只是个数字而已,她真是想得太不周全了。 真不知道这一年多,老爷子和管曰是怎样才撑下来的? 想来完全是凭着那一股对华夏古老医术的爱好,还有那股子执念才能够撑下来吧! 否则每看着白花花的钱填进去,却连个水花都不打一下,谁都坚持不下去的! 而且就算他们本人能够坚持下去,他们的家人也不一定会支持的,你可以不吃不喝,但你的家人总得吃喝吧,做什么都要花钱,没钱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这一年多,想来韩齐莉的压力也很大吧? “齐莉放心,你好好劝劝管大夫,师父这边我也会劝他的,不必担心!”沈娇道。 “嗯,大嫂你和老爷子声,就我不反对他和阿曰一起研究麻沸散,阿曰他其实也很想把麻沸散研究出来的。”韩齐莉柔声道。 只要是丈夫喜欢干的事情,就算是把她的嫁妆卖了,她也会支持的,而且麻沸散如果真能够研究出来,能救多少人的性命啊,这么好的事情她一定要支持丈夫干下去,再苦再难都要坚持下去! 沈娇安慰道:“齐莉放心,麻沸散的研究工作不会断的,我相信管大夫和师父,他们一定能够把麻沸散的方子还原的,我们要有信心!” “我一直都有信心,阿曰那么厉害,董先生也很厉害,他们要是再研究不出来,就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韩齐莉比沈娇更有信心,因为她对于自己丈夫有着无条件的信任和崇拜。 院子外董方正竖起耳朵听了半,没听到一点,不满地哼了声,冲沈家兴嚷道:“弄点吃的给老子,客人上门都不知道整点吃食出来,真是没礼貌!” 沈家兴心里那点老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顿时消失殆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是回屋子拿了一盘青果出来了。 董方正瞅了眼碧莹莹的果子,疑惑道:“这是啥玩意儿?能吃吗?” “爱吃不吃!”沈家兴呛道。 董方正立马闭嘴,夹了只咸果咬了口,眼睛一亮,狼吞虎咽地和吃了起来,嚼都不嚼一下,一只青果就没了,不一会儿,一大盘青果就这么给消灭了。 董方正满足地打着饱嗝,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叹了声:“哎哟,可算是吃饱了!” 沈家兴讶道:“瞧你这话的,难不成还有人不给你食吃?” 董方正眼窝泛酸,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想到这两的凄惨,心里头那叫酸哟! 没钱的日子苦啊! 沈娇走了出来,正巧见到董方正在吃青果,看他那毫不顾忌形象的吃相,不仅有些心酸,老爷子这是饿着了。 “师父,晚上我给您包韭菜饺子啊!”沈娇柔声道。 董方正奇怪地瞅了眼徒弟,咋突然这么温柔了?以前可从来没这么主动给他包韭菜饺子过呢! “成,多搁点肉沫和虾皮,别用二合面,全用上白面,还要……” 董方正毫不客气地提起了要求,可怜见的,他老人家可有些日子没吃到徒弟做的韭菜饺子喽! 沈家兴翻了个大白眼,骂道:“放你的臭狗屁,咱家啥时候包过二合面的饺子,董喜蛋你别在这胡搅蛮缠!” 董方正拍了拍脑门:“瞧我这记性,给弄混了,管媳妇总给我弄二合面的韭菜饺子吃,都忘了!” 沈娇又是一酸,管曰的工资可不低,韩齐莉也不少,她师父更是个土财主,却为了麻沸散沦落到只能吃二合面饺子了,唉! “今晚让您吃个饱,我不限着您了。”沈娇笑得越发和蔼可亲。 董方正狐疑地瞟了她一眼,徒弟突然这么好,他这心咋悬得慌呢? 管他呢,先吃了再,吃完了再冲徒弟要点钱,把这个月混过去,待他老人家再去宰几个当官的,他老人家一个人研究麻沸散,哼! 姓管的居然麻沸散是杜撰出来的,这个没文化的假洋鬼子,他老人家偏要研究出来,让这假洋鬼子眼珠子都弹出来! “师父,您这一路是咋回来的?票谁给您买的?路上吃的啥?”沈娇好奇问道。 董方正老脸一红,心虚地垂下了头,支支吾吾道:“还能咋回来的?不就是坐火车了!” 可怜见的,他老人家出来时是真的身无分文,穷得连叮当响都响不起来,好不容易混进站了,可娘老子的逃票的人实在是太多,他老人家这个目标又有点太大,没跑两站就给乘警抓了,当着那么老些乘客,他的老脸都丢光喽! 这事是万万不可以让徒弟晓得滴,要不然他这师父的威风还咋耍? 起来董方正这三确实是吃了点苦,先是逃票让给揪出来了,乘警让他补票,他哪来的钱啊,乘警便要他下一站下车,董方正灵机一动,就在车厢里随便找了个脸色不咋的穿得还人模狗样的老太太,这种老太太又怕死又有点钱,最好骗! 第二更! 829猪猪师公 董方正以前没混进齐家时,全靠的一张巧嘴在江湖上讨饭吃,老太太哪禁得起董方正的巧舌如簧,立马就相信了他的鬼话,当然也不能算是鬼话,董方正只是稍稍夸大了些罢了,而且他开的方子确实是对症的。 于是他便靠着糊弄老太太弄到了补票的钱,还剩下的那点钱买了几个大馒头,一路上就这么馒头就白开水过来了。 至于董方正为啥不多骗几个老太太吃好点儿,他老人家会非常不屑地回答你: 诊费那么低,他老人家也忒掉价了,得留着精力回来宰肥客才是! 沈娇没再追问下去,老爷子好面子,再问下去老爷子怕是得翻脸了,她没立刻就包饺子,骑车去了邮局,给韩齐莉寄了五十元钱。 都吃二合面了,还不知这两口子在家是咋过的呢,现在是快到月底了,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来月,五十块钱够他们夫妻俩过了! 回到家里时,董方正已经洗过澡上客房睡觉了,呼噜打得震响,圆圆壮壮守在炕边上,好奇地打量睡成猪似的胖老头儿,好像妈妈画的猪猪哦! “妈妈,猪猪!” 壮壮指着董方正,奶声奶气地着,圆圆使劲地点着脑袋,可不就是猪猪嘛,难怪他觉得辣么面熟,前几妈妈才刚画过。 沈娇哑然失笑,忙拽了家伙出来,声哄道:“这个是师公,不可以叫猪猪哦1” “师公!”壮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乖,以后要叫师公,妈妈包饺子给你们吃!” “嗯,吃饺子,肉肉饺子!” 家伙开心极了,能有饺子吃,那就不叫猪猪了吧! 下午沈涵和韩齐威他们放学了,带来了史红梅包的荠菜馅饺子,已经煮好了,装了一大袋子,得有五六十个,还冒着热气呢。 两只家伙刚睡醒,一看见白白胖胖的饺子就来精神了,嚷嚷着要吃,沈娇给他们一人盛了五六只,沾了点酱油,让他们自个慢慢吃,自从韩齐修教育过后,两只家伙现在吃饭基本上自己吃的,很少让沈娇喂。 干体力活的人回来了,沈娇上菜园割了一大捧鲜嫩的韭菜,这个时候正是吃韭菜的好时候,肉是上好的五花肉,她从宝碗里取出来的,让沈涵和韩齐威一个剁肉馅,一个和面擀饺子皮,她则负责包饺子,一顿饭工夫就能包好。 董方正睡到太阳落下才起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再拍了拍圆肚皮,董方正低头穿鞋时便见到了两只可爱的萝卜头。 “师公!”壮壮甜甜地叫着。 “哎!” 董方正应了声,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要不咋孩是上派来的使呢! “你妈包饺子了没?”董方正打探消息,逗弄壮壮。 “饺子好吃,壮壮猪猪!” 壮壮一听饺子就眼睛亮了,用力拍了拍肚皮,看着特别可爱,董方正忍笑在他圆鼓鼓的肚皮了点了点,点头道:“嗯,确实是只猪!” “师公猪猪!” 猪猪对于壮壮来可是个非常美好的名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肉肉,对于董方正这个圆圆滚滚的师公,壮壮童鞋还是蛮喜欢的,看着就觉得亲切。 董方正面色微变,低头瞅了眼自家的大肚皮,面皮抽搐了下,饿了三咋一点都不见? 呆会得和徒弟声,把儿子好好管教管教,傻乎乎的,人和猪都分不清了,回头让拍花子给拍了去! 圆圆拍了弟弟一下,壮壮这才想起来这儿的目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样宝贝,冲董方正笑得可甜蜜了:“师公,给!” 董方正好奇地看着伸到面前的黑爪子,肉嘟嘟的,看着可真想咬一口,不过家伙手里藏的啥,不会是好吃的吧? 孩子最喜欢藏吃的了,董方正登时来了兴趣,一觉睡醒来,他老人家的肚皮着实又饿了呢! 沈娇正好包好了饺子,白白胖胖的饺子整齐地摆放在淘箩上,摆了足足三个淘箩,够一家子吃上好几顿了,等韩齐修回来,饺子就能下锅煮了。 “涵,你去叫我师父起床,别总睡着,要不晚上该睡不着了。” 沈涵嘻嘻笑着去了,还没走到客房门口呢,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传了出来。 “啊哟妈呀!” 不一会儿,一个圆滚滚的球自屋里滚了出来,速度奇快,似龙卷风一般,沈娇吓了一大跳,忙跑出来看是咋回事,却只见到屋子里的两只萝卜头,一脸懵逼,董方正连个鬼影都没。 “我师父呢?出什么事了?” 沈涵耸了耸肩,指了指门外,他估计没错的话,刚才那只灵活的球,应该就是董老爷子了,啧啧,身手不凡哪! 沈娇狐疑地走到院子里,却见董方正蹲在石桌上,瑟瑟发抖,看见沈娇来了,气得吼道:“你家的崽子你还管不管了?” “圆圆壮壮咋了?师父,他们是不是叫你猪猪了?” 沈姑第一时间想到了称呼问题,不是她夸,她的儿子特别有礼貌,嘴巴也甜的很,就是有时候分不清人,乱叫一气。 “师父,您别怪圆圆壮壮,他们就是没分清,等多看几次就能分清了。”沈娇替自家儿子好话,沈家兴这时也走了出来,听到了沈娇的话,忍不住哼了声。 “你也不瞧瞧自己这身胚,猪都比你苗条,难怪我重孙子要认错了。” 董方正被堵得一句话都不出来,悻悻道:“我是肚鸡肠的人?我啥时候怪他们乱叫人了?你们都不听我把话完!” “那你是咋回事,圆圆壮壮把你咋了?”沈家兴呛道。 董方正蹲了半累得慌,吭哧吭哧地下了桌子,躺在太师椅上喘气,有心想你家的崽子存心不良,故意吓他老人家,可又觉得要是这样了,老奸商肯定会笑他胆子。 “算了,老子大人不记人过,不和崽子一般计较,韭菜饺子煮好了没?老子肚子饿了。” 沈家兴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同他废话,都花甲之年的老不死了,还同娃娃计较,白吃那么多年米了! 两只圆球滚了出来,壮壮开心地冲董方正嚷道:“师公,虫虫!” 家里都没人陪他玩虫虫,这个胖师公刚才看见虫虫时的模样特别有意思,真好玩儿! 830调戏师公 董方正一听见壮壮这魔星的声音,登时吓得跳了起来,敏捷地跃上了石桌,紧张地挥着手,冲沈娇吼道:“赶紧把你儿子给弄回去,让他离老子十米远!” 沈家兴不高兴了,吼了回去:“董喜蛋你有意思么?我家圆圆壮壮把你咋了?居然还敢嫌弃?他们可比你个老家伙顺眼几百倍。” 董方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他啥时候嫌弃崽子了,他是害怕崽子手里的毛毛虫啊! 老爷,他老人家最怕的就是这些扭来扭去的虫了,其他中医都是自己炮制药材,可他老人家却极少自己动手,即便动手也只炮制植物或是骨头皮子啥的,像那些虫子他可是从不沾手的,看着就恶心坏了。 刚才壮壮爪子里躺着一条肥死个人的毛毛虫,可没把他老人家吓去半条命,可怜见的,受委屈的是他好不? 壮壮一点都不怕董方正,似是同他较上劲了,跑到石桌下冲他伸出爪子,上面赫然是一只手指粗的毛毛虫,还是鲜活鲜活的,昂首看着董方正。 “哎呀妈,赶紧把这崽子弄走,快点弄走,来人,快点儿!” 董方正心肝都颤了,捂着脸不敢看那条恐怖的毛毛虫,有心想跳下桌子逃命去,可又怕摔断了腿,只得佝着肥身子,缩成了一只球,看着真是可怜。 沈娇这才想起以前董大姐起过,董方正这人胆子奇,蛇虫鼠蚁这些玩意儿都怕得要死,比鸡胆子还要。 以前她有些不大相信,现在可算是亲眼见识到了,果然是连鸡胆子都比不上啊! 沈娇走过去拖走了家伙,她是真的有些头痛,壮壮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对毛毛虫可真是情有独钟,每都会在衣兜里揣上一条肥肥壮壮的毛毛虫,时不时拿出来玩儿,玩腻了就扔到鸡舍喂鸡,如此。 了好几回都不听,沈娇也懒得再了,她观察了几回,壮壮玩虫子还是很规矩的,从不放到嘴里吃,也不拿出来吓人,便也随他了,谁让家伙喜欢呢! 只是今也不知咋了,壮壮竟会把毛毛虫拿出来吓董方正,还吓得这么惨! 沈娇同壮壮好话,让他把毛毛虫拿去喂鸡:“壮壮听话啊,师公他怕虫虫,咱们把虫虫喂给咯咯娘吃好不好?” 壮壮嘟起嘴不高兴地摇了摇头:“不要,师公玩!” 董方正可怜巴巴地看着家伙,苦着脸道:“师公不喜欢玩虫虫,你自个一边玩去啊!” 壮壮皱着脸,扁嘴道:“喜欢师公,一起玩!” 要不是喜欢师公,他才不舍得把虫虫分给师公玩呢! 董方正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苍大地,崽子喜欢他,他老人家当然是开心的,可崽子就不能同他老人家一起玩玩好吃的? 实在不行玩骑马也成啊,他老人家虽是胖了点儿,可骑两圈还是没问题滴! 沈娇哭笑不得,人还真讲究个眼缘,壮壮和董方正还是头一回见面吧,难不成是一见钟情? 沈家兴却些吃味,壮壮可是他的宝贝重孙子,咋能和董喜蛋这么亲呢? 沈娇好歹才把儿子给劝住了,家伙把虫虫扔进了鸡舍,看着毛毛虫被花花一口吃了,壮壮心疼了一下下,哀怨地瞅了眼董方正,嘟嚷道:“师公坏人!” 好吧,不和他一起玩虫虫就是坏人了,在孩子的世界里,只有好人和坏人两种,不是好人就是坏人。 董方正也有点伤心,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个崽子喜欢了,咋又变成坏人了? 不行,且等他慢慢勾搭这崽子,他就不信勾搭不过来! 圆圆鄙视的眼神冲董方正飞了过去,真是没用,胆子比娘亲都要,白长这一身肉了。 韩齐修回来了,沈娇把饺子下锅煮了满满一大盆,盛了一大盘让沈涵给朱婶子送去,朱四丫和钱书涯因为工作性质,一个月回不来几回,朱婶又是个节约的,常常是咸菜就馒头吃一餐,沈娇知道这类人道理是不通的,便常做些肉菜给送过去。 董方正一口一只饺子,连醋都不沾,连着吃了十来只才停了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神情惬意,南平美食再多,还是比不上东平的韭菜饺子嘛! “师父,您那麻沸散还研究吗?”沈娇问道。 “当然研究,老子要是不搞出来,死都闭不上眼!”董方正瞪了她一眼。 沈娇也白了他一眼,动不动就是死死死的,真是不吉利,她又问道:“那您还回南平不?” “不回了,那鬼地方连个韭菜饺子都不正宗,懒得去。”董方正对华夏的美食之乡不屑一顾。 “您这是准备单干了?”沈娇有意问。 “对,老子自己干,等老子搞出来了,看那假洋……呃…姓管的家伙还有话啥好?”董方正牛气哄哄的。 沈家兴就看不上他这调调,刺道:“人家管大夫可是百年难遇的才,有他帮着都没能整出来,你自己一人能行?” “咋不能行了?姓管的算个球玩意儿?老子当初名震京都的时候,这假洋鬼子还连刀都没摸过呢!”董方正不服气地嚷嚷。 沈家兴斜睨着他,哼道:“名震京都个屁,名震八大胡同还差不多,当老子不晓得你那点底呢!” 沈娇嘴角抽了抽,拽开了两只老乌眼鸡,各人瞪了眼,这两人这才老实坐下,气呼呼地看着对方。 “师父,您一人研究多累啊,管大夫虽然不及您的本事,可三个臭皮匠都能顶上一个诸葛亮了,你们两人一起总能有个商量,您是不是这个理?”沈娇耐心劝道。 董方正哼了声,表情有所缓解,可还是把大圆脑袋昂得高高的,傲娇十足。 沈娇笑了笑,抛出了最后一记底牌:“师父,您尽管放心研究,经费您不用担心,我负责到底。” 董方正脑袋懵了下,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娇,却见他的好徒弟肯定地点了点头,眼角突然有些酸,嗓子眼也有些堵。 831爷爷有钱 “你哪来那么多钱?老子有钱,用不上你的钱!” 董方正拒绝了,他都不知道啥时候能搞出来,这就是个无底洞,他可不能拖累徒弟,等他过几去找那几个官夫人吓吓她们,钱可不会少挣。 沈娇笑了,冲沈家兴怒了怒嘴,道:“我是没钱,可我爷爷有钱啊,咱让爷爷赞助。” 沈家兴条件反射一般跳了起来:“老子哪有……” “咚” 沈娇一脚踹了过去,又冲沈家兴使了个眼色,沈家兴不明白孙女儿搞的啥名堂,只得嘟嚷着坐下了,改口道:“唔,还算有点钱,反正比你个庸医多。” 董方正哼了声,故意刺道:“你再有钱不也照样让人给抄了?” “你……” 眼看两人又要斗起来了,沈娇忙拍了下桌子,板起脸道:“现在正事呢,都别闹!” “哼” 两只老乌眼鸡互看不顺眼,背对背地坐着,沈娇冲沈家兴安抚地看了眼,沈家兴也不想自家孙女为难,索性眼不见为净,跑厨房去了,缩在门背后,耳朵竖得尖尖的。 董方正道:“你爷爷能有多少钱?这事娇娇你别管了,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沈娇在他耳边声嘀咕:“师父您放心,我爷爷他有钱,保管够您和管大夫研究麻沸散的了!” “你爷爷的钱不是给抄了?哪来的钱?” “没全抄,我爷爷还藏了大半,要不我们咋能吃得这么好!”沈娇半真半假地吐露。 董方正愣了半晌,良久才感慨道:“这个老奸商,脑子就是比别人多几两,日他先人的,难怪日子过得比老子还滋润!” 沈娇皱紧了眉,不悦道:“师父,您怎么总脏话?我爷爷的先人可也是我的先人!” 董方正有些不好意思:“咳咳,顺口了,以后改啊!” 老爷子的心情十分不错,研究经费解决了,他可用不着委屈自己去和那帮老娘们打交道喽,哎哟,老爷真挺不错,上掉下个这么好的徒弟,既孝顺还有一手好厨艺,关键是有钱啊! “那我先在这边住几,等吃饱了再去南平。” 沈娇抿嘴笑了:“成,师父您就在家里住着,我给您包韭菜饺子。” “那啥韭菜盒子也得做啊!” “放心,都做!” 董方正顿时喜不自胜,拿起碗就进了屋,准备再去盛一盘饺子吃,心情好就胃口好,走进厨房就瞧见了才刚收回脚步的沈家兴,看着他就跟看见金山似的,和蔼可亲地打了声招呼,哼着曲儿盛饺子去了。 这老奸商可是财神钱,以后得好好供着! 晚上沈娇同沈家兴把董方正为了研究麻沸散,搞得山穷水尽的事了,沈家兴叹了口气,感慨道:“这董喜蛋倒是有股子拧劲儿,你是他徒弟,师父有难,徒弟自然是要支持的,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也件积阴德的好事。” “谢谢爷爷,我就知道您最开明了!” 沈娇开心地在老爷子脸上亲了口,沈家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可很快又笑开了花,孙女儿可是好长时间都没亲他了呢! 出钱的事沈娇也打了电话给管曰,那边管曰还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他也不该任由董方正身无分文地离家出走嘛! 当然他是一点都不怀疑这老头的生存技巧的,脸皮厚,嘴巴甜,还对那些歪门邪道门精,弄不到钱才怪! “管大夫,你和我师父只管安心研究,经费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每个月五百够了吗?”沈娇问道。 “不用那么多,一半就成。”管曰吓了一大跳。 “那还是按三百计算吧,多出来的钱你让齐莉多做些好吃的,研究工作费脑子,你和师父营养得跟上。” 沈娇定下了三百的标准,管曰也没再反对了,他好奇问道:“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就算齐修一个月工资也没三百块啊!” “你放心,钱肯定来路正,管大夫忘记我家以前的成分了,俗话烂船还有三斤钉呢!”沈娇笑道。 管曰恍然大悟,他对沈娇的话一点都不怀疑,真正的大富之家大都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沈家藏起财产十分正常,就如同他家以前举家迁往西洋的道理是一样的。 起来他要是能够联系上自己父母,也不用为这一月几百块钱担心了,管家的财力虽比不上沈家,可搞个研究还是没问题的。 沈娇又道:“我师父他脾气躁,话也不中听,管大夫您以后别同他一般计较,要是他闹得太过了,就打电话给我,我肯定教训他!” “咳咳咳,放心,我一定不同他吵!” 管曰其实早就后悔当日同董方正吵架了,吵完后韩齐莉也了他,毕竟董方正的年纪在那摆着,而且董方正除了贪吃气了些,其他方面还是蛮好的,大不了以后他就让着这老家伙好了! 看在他有个好徒弟的份上! 事情得到圆满解决,皆大欢喜,沈娇又问起了韩齐莉的肚子,韩齐莉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 “让齐莉吃好点儿,绝对不可以省钱,钱不够我再给你们寄。”沈娇叮嘱道。 “放心,我自己就是医生,谢谢沈你寄来的钱,等发了工资我们就还你。”管曰感激道。 “还什么还?齐莉可是我亲姑,她肚子里的是我亲外甥,别再提还钱的事了,你把这钱给齐莉买营养品就行。”沈娇嗔道。 管曰便不再还钱的事了,他知道沈娇是真不在乎这五十块钱,可他得记着,要不是沈娇寄来的五十块钱,他都打算向医院预支工资了,到底不是件光彩事。 这几日,董方正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还整日同圆圆壮壮一道玩耍,家伙也不知咋的,特别爱同董方正一道玩儿。 董方正一生未婚,也没能有个后代,这几日倒是体会到了含饴弄孙的乐趣,和家伙玩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给他们指认草药。 “这是车前草,可以当菜吃,也能当药,发热用这个捣碎喝了,治儿发热有奇效。” 董方正指着一株嫩绿的车前草,耐心地明它的药性和用途,家伙听得特别认真,也似懂非懂。 832天才圆圆 “车前草,治发热!” 圆圆突然口齿清晰地重复了董方正的话,董方正惊讶地看着家伙,哎哟,他才一遍大崽子就记牢了? 按理不大可能啊,像这种两周岁不到的娃娃,即便是再聪明,也不会有什么记忆的,过眼就忘,所以那些人贩子才最喜欢拐一两岁的娃娃,一是好养,二是养得熟。 这么大的娃娃根本就不记得父母的模样,只要真心对他好,不出一年就能同养他的人亲,不比亲生的差。 董方正为了试探圆圆,指着车前草问他:“这是啥?做啥用的?” “车前草,治发热。” 圆圆想也不想就回答了,董方正眉毛扬了扬,还真记住了,他又找了另一种野菜,道:“蒲公英,清热解毒的。” 两个家伙仔细辩认了蒲公英,壮壮皱着脸嚷道:“一样。” 也难怪家伙这么,好多野菜在嫩芽的时候确实长得很像,别是孩分不出来,有些大人都要弄错呢! 圆圆突然起身跑过去揪了根车前草过来,给壮壮看过了,又揪了株蒲公英,两种野菜放在一起,认真道:“蒲公英,车前草,不一样。” 壮壮把眼睛瞪成了斗鸡眼,还是一脸懵逼:“一样。” “啪” 圆圆火大地拍了一巴掌,吼道:“不一样!” 壮壮委屈极了,明明就是一样的嘛,哥哥为什么不一样? 董方正看得好笑,对于圆圆也更好奇,莫不成他这个大徒孙是个才? “圆圆,你能再找出几株车前草和蒲公英不?能找出来师公就再教你一样草药。”董方正有意道。 圆圆歪头看了他眼,蹬蹬蹬地跑了一圈,只是粗粗一看,双手左右开弓,不一会儿就拔了好几株野草回来了,而且还都给分开了。 董方正接过两种野菜,蒲公英五六株,车前草也是五六株,没一株弄错的,暗自心惊,拿出一株车前草有意问道:“圆圆,这个是不是蒲公英?” “啪” 圆圆火大地一巴掌拍了下去,正巧拍在了董方正的大肚皮上,好在家伙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力道了,要不然董方正非得屁滚尿流不可。 “车前草,笨!” 圆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董方正,这个师公和弟弟一样傻,真是笨死了! 董方正摸了摸肚皮,喜不自胜,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个长得比娘们还俊的徒孙,确确实实是个才,别的不敢肯定,可他在医药上的份,却是百年难遇的,上苍开眼啊! 老爷子强忍喜意,指着另一株野菜道:“这是马齿苋,用来治拉肚子不错,还可以治打摆子,用途特别多。” 圆圆认真地听着,将老爷子的话一一记在心里,旁边的壮壮眼睛一亮,嚷嚷道:“马……线!” 这回他记住了,这玩意儿长得和其他的草不一样,很容易分,哥哥可不能再拍他了,兴奋不已的壮壮伸手拗断了根同马齿苋极为相似的野草,断口处渗出了白色的液体。 “奶……!” 壮壮更加兴奋了,指着断口处的白色液体冲董方正大叫不已,他最喜欢喝奶奶啦! “啪” 圆圆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吼道:“不一样!” 壮壮可真委屈了,指着断草道:“一样!” 明明就是一样的,哥哥欺负人! “不一样,不是马齿苋!”圆圆得极为肯定。 董方正心中一动,问道:“圆圆哪里不一样?” “有奶!” 圆圆指着形似马齿苋的野草断口处的白色液体,再拗断一根马齿苋,放到了董方正面前,董方正大为满意,他这都还没呢,家伙自个就悟了,这么一个百年难遇的中药才,不学医可真是理难容哦! “圆圆真厉害,这个的确不是马齿苋,名叫地锦草,也叫奶汁草,清热解毒,消炎止血用的。”董方正冲圆圆竖起了大拇指。 圆圆傲娇地抬了抬下巴,神情十分得意,他本来就是最厉害的,这些东西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挺有意思的。 董方正又找了好几种野菜,像苦菜,马兰头,青艾,臭牡丹,鱼腥草等,都一一试过,圆圆每次都是一回就能记住,只是到了后面,数量多了些,他就有些混了。 “哎哟喂,你就是祖师爷派来的宝贝哟!” 董方正开心地举起了圆圆,努起大厚嘴唇,就要凑上去狠狠亲一口,以表达他老人家的喜悦之情,完全没注意到圆圆那皱成一团的脸,还有那嫌弃的眼神。 胖师公真烦,口水也臭臭,他才不要亲! 可这胖师公还是蛮好玩的,认识那么多有意思的草,不能把人吓跑了,打人肯定是不行的,圆圆脑袋瓜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绝佳的办法。 圆圆大人身子原地一转,屁股蛋蛋便对着了董方正的大嘴,脸蛋不可以亲,屁股蛋蛋勉为其难让胖师公亲亲吧! 董方正正巧亲了个正着,是圆圆大人的菊花位置,没有感受到意想中的奶香味脸蛋,董方正睁开了眼,瞄见了圆溜溜的屁股蛋蛋,登时气得退后两步,呸呸呸了好几声。 壮壮看得乐不可吱,跑过来撅起屁股嚷道:“师公,亲亲!” 董方正没好气地一巴掌拍了下去,壮壮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叫道:“亲亲!” “你个崽子,让老子亲你的屁股,老子打得你三瓣!:” 董方正自己也忍俊不禁,抱着家伙闹了起来,在壮壮脸上啃了好几口,奶娃又嫩又滑,口感超级棒,壮壮可不嫌弃,由着董方正闹。 晚上吃饭时,董方正兴奋地宣布:“我要收圆圆当徒弟!”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讶异地看向他,这老爷子又哪根筋抽了?收个才刚断奶的奶娃当徒弟?连字都认不全呢! “老爷子,别的不,您这辈分就没搞对嘛,我姐是您徒弟,如今您又要收我姐的儿子当徒弟,这辈分咋算?”沈涵道。 董方正梗着脖子嚷道:“那我就收徒孙,这总行了吧!” 沈娇头大地拍了拍脑门,劝道:“师父,圆圆他连话都不全呢,咋学医?再这学东西得看孩子自己的兴趣,咱们不能逼孩子去学!” 833有缘人 董方正嚷道:“圆圆就喜欢学医,他是百年难遇的药学才,肯定能将我这一门发扬光大的!” 药学才? 还是百年难遇的才,真的假的?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一旁正襟严坐吃饭的圆圆童鞋,胸前围着围兜,面容稚嫩,尽管平时表现得跟大人似的,可到底只是个奶娃嘛! 沈娇好奇问道:“师父,您咋知道圆圆他是才的?当然,我家圆圆壮壮都是非常聪明的孩子,可才……” 董方正也不吱声,从衣兜里掏出好几株已有些枯萎的野草,随手拿了一株在圆圆面前晃了晃,问道:“圆圆,这株草叫啥?” “车前草!” 圆圆抬头淡淡地瞟了眼,极快地答了出来。 沈娇和韩齐修交换了震惊的眼神,没有出声,等着董方正继续提问,董方正又问了好几株野菜,圆圆都能准确无误地答出来,总共五种野菜,一个都没有错。 所有人都惊得张大了嘴,沈涵随手拿了株荠菜,故意在圆圆面前晃了晃,逗他道:“圆圆,这个明明是叫马兰头的,不是荠菜。” “啪” 圆圆一巴掌拍了过去,沈涵手背上一个亮晃晃的爪印,圆圆傲娇道:“荠菜,笨!” 完他还从那捧野菜里挑了根马兰头出来,在沈涵面前晃了晃,大声道:“马兰头。” 沈涵和壮壮一样,将眼珠子瞪成了斗鸡眼,也没能找到这两种有啥不一样,懊恼道:“圆圆,这两个明明就是一样的嘛!” “啪” 圆圆火大地又拍了下去,吼道:“不一样,笨死了!” 一个个都这么笨,真是白瞎那么大脑袋了! 圆圆恨铁不成钢地给了自家舅舅一个傲娇的白眼,低头继续吃饭,舀了满满一勺,啊呜一口全给吞了,吃得干干净净,一颗饭都没剩在外面。 沈涵摸了摸被打出红印的爪子,惊讶不已:“圆圆还真能记牢?我都分不清,啧啧啧,我外甥居然是才!” 沈家兴自豪极了,夹了一大块肉送到圆圆碗里,慈爱地看着自家宝贝重孙子,壮壮那里当然也不能忘了,两个都是宝贝,不可以厚此薄彼。 沈娇有些激动,她知道自家大儿子很聪明,可她没想到圆圆会聪明到这个程度,他可才只是两周岁不到的娃娃啊! 居然能记住那么多草药,实在是太神奇了人! “圆圆厉害吧?他这么好的赋可不能浪费了,跟着我学医,从就学,保管以后是名扬海内外的神医!”董方正保证道。 沈娇皱了皱眉,摇头道:“我只想圆圆壮壮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不成名倒不重要,而且现在圆圆还这么,学习医术哪里吃得消,师父您还是去南平同管大夫研究麻沸散吧!” 智者早夭,自古以来,时太过聪明的人大都得不到善终,她宁可希望圆圆壮壮平凡安然地度过一生,也不希望他们只能有灿烂的短暂时光。 董方正不甘心这么好的苗子错失,也对沈娇的不配合很是恼火,嚷道:“你咋就这么没上进心呢?干啥都得趁早,要不另人早跑到你前头去了!” “我又不和别人攀比,有啥好计较的?师父您别再了,反正我不会同意圆圆这么就同您学习医术的。”沈娇语气虽柔,可却十分坚定。 董方正可真是要气死了,还想再游沈娇,沈娇不等他开口便道:“师父您放心,发扬师门我会努力去做的,犯不着让圆圆这么就去承受压力。” “你做?你咋做?你连圆圆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董方正没好气呛了句。 沈家兴可不乐意了,他孙女虽然是比不上圆圆聪明,可也不是董庸医能骂的,便顶了过去:“我家娇娇要是不好,你当初为啥收她当徒弟?现在却娇娇不好了,那时候眼瞎啦!” 董方正面有所思,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恍然地拍了拍脑门,大叫道:“我现在可算是明白大师那句话是啥意思了,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意思嘛!” 老爷子兴奋地看向圆圆,没头没脑地了句:“圆圆就是老赐给我的乖徒弟,是上注定的。” 大家听得莫名其妙,这老父子又抽抽了,董方正独自兴奋了好一阵,冲大伙解释道:“你们知道我当年为啥一见到娇娇就收她当徒弟了?” 沈涵凑趣道:“因为我姐聪明。” 沈娇不着痕迹地扬了扬下巴,有些得意,她可不就是聪明嘛,要不董方正找了那么些年都没挑到合适的徒弟,她一上门就中意了? 董方正瞟了眼沈娇,有些不忍心打击徒弟,可为了师门的未来,他还是狠下了心,道:“当然不是,这些年我遇到的好苗子也不少,实话其中比娇娇好的苗子虽不多,可也不少,但都达不到我的收徒标准。” “也就是我姐她达到了您老的收徒标准了?”沈涵问道。 “当然没有,你姐离标准还差得远呢!”董方正毫不留情地戳了沈娇一刀,沈娇的心肝嗖地一下就凉了。 “那师父您那时干啥要收我当徒弟?不是瞧不上眼嘛!”沈娇没好气道。 董方正嘿嘿笑了:“我那时不是找不到徒弟嘛,最主要是我之前得了大师一句偈语,我那只要呆在家里就能遇上有缘人,我这不等一了,就等到了你,想着你应该就是老爷送给我的徒弟了,再看你底子也还行,悟性也不差,就想着凑合凑合得了。” “哼!”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明儿个开始不给他包韭菜饺子了,居然她是凑合的,气死她了! 董方正嘿嘿地笑了,讨好道:“其实娇娇你也不是蛮差的,起码做饭水平就是一流滴!” 又飞了个白眼过去,沈娇索性不理这烦人老头儿了,她拜的是医术师门,不是厨艺师门,做饭一流算个屁啊! 董方正不以为意,反正他这徒弟心肠软得很,明几句好话,再装装可怜就成了,他继续解释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大师的有缘人就是指我的徒弟,可刚才细想了下,才明白我理解错了,大师的有缘人不是徒弟。” “不是徒弟是啥?”沈涵问道。 834不世奇才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董方正,被他得勾起了兴趣,沈涵问的没错,有缘人不是徒弟还能是啥? 董方正高深莫测地笑了,指着圆圆道:“有缘人是我徒弟的妈,大师提点我的徒弟其实是圆圆,不是娇娇。” 大伙齐齐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家伙为了骗圆圆当徒弟,费尽心思编了这么个故事来骗他们,真是卑鄙下流无耻! “董喜蛋,你别把你以前混桥的那一套拿来蒙老子,还大师有缘人,呸,老子信你才怪了!”沈家兴骂道。 董方正急了,梗着脖子吼道:“老子骗你是狗,就是大师的,圆圆就是我的徒弟!” “放屁,圆圆要是你徒弟,娇娇算啥?”沈家兴也站了起来,比董方正高出大半个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娇也问道:“师父,您是不是不想认我了?” 董方正怔了怔,否决道:“老子哪有不认你?你还是我徒弟!” “董喜蛋你韭菜冲脑了吧?娇娇是你徒弟,圆圆也是你徒弟,你个四六不分的狗东西!”沈家兴气得喷了他一脸口水。 董方正胡乱擦了一脸,忙改口道:“我错了,圆圆是我徒孙,我亲自教导的徒孙,这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反正我不同意圆圆这么就学医,您就算是想教,也得等圆圆长大后他自己决定,他要是想同您学,我就不反对。”沈娇语气十分坚决。 董方正气得使劲拍桌子:“大师的话你们都不信,大师我将来的徒弟,不,是徒孙,一定是资奇佳,惊才绝艳的不世奇才,圆圆就是这个不世奇才,沈娇你别浪费圆圆的好分。” 沈娇扁了扁嘴,她也一样不相信啥大师的话,她这师父骗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听到那些赞美圆圆的话,沈娇还是蛮开心滴。 沈家兴哼道:“狗皮膏药大师吧?董喜蛋你以前就是在桥下卖狗皮膏药的。” “老子不同你个奸商废话,什么狗皮膏药大师?老子的是盘龙寺的清泉大师,清泉大师你晓得不?算了,了你也不懂,老子不同你浪费时间!” 董方正看来是真急了,跑到屋子里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凉茶,又咚咚地冲了出来,准备再好生同徒弟道道,圆圆这个徒弟他是收定了。 一直没出声的韩齐修在听到清泉大师时眉毛挑了挑,问道:“你的是不是五年前圆寂的清泉大师?” 董方正拼了老命点头,可算是有个明白人了,他忙不迭地答道:“就是那个清泉大师,当年我同他关系还不错,他见我久寻徒弟无望,就替我测了一卦,是某年某月某日,让我守在家里不要出门,就能等到有缘人。 而且大师还我将来的徒弟是百年难遇的不世奇才,当时可把我乐死了,等啊等啊,可算是等来了娇娇,不过我当时也挺纳闷的,娇娇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不世奇才嘛!” 沈娇哼了声,撇过脑袋,后脑勺对着自家师父。 董方正不以为意,继续道:“我以为清泉大师年纪大了,测的卦不大准,想想娇娇还算是不错,做的一手好菜,就顺势收了当徒弟,现在想来,清泉大师并没有打逛语,是我理解错啦!” 韩齐修面色沉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这事得由圆圆他自己作决定,我们都不能替他作主,你自己问圆圆吧!” 董方正有些傻眼:“圆圆他晓得啥?问他不是白问嘛!” 韩齐修淡然道:“你不是圆圆是百年难遇的不世奇才吗?既然是奇才,想来总有不同之处的。” 董方正:…… 沈娇大觉解气,还是自家相公给力,三言两语就把讨厌师父给堵住了。 董方正呆怔了大半,还是不死心,跑到圆圆面前舔着脸问道:“圆圆,想不想和太公一起学医?” 圆圆懵懂地看着他,就算他是百年难遇的不世奇才,可也是个才断奶没多久的奇才,不晓得的东西多着呢! 董方正换了种方法,将刚才的野菜拿了过来,问道:“就是像今这样认草药,师公还认识好多这样的草药,圆圆想不想学?” 这回圆圆倒是听懂了,眼睛一亮,干脆道:“想学!” 董方正长吐口气,得意地冲沈家兴飞了个媚眼,对韩齐修嚷道:“圆圆他同意和我学医了,这下你们没意见了吧?” 沈娇着急地看着韩齐修,她一点都不想圆圆才这么就很辛苦地学习,那样得多累啊! 韩齐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沉声道:“圆圆可以和你学,但只限于在我家里。” 董方正脱口而出:“那我还咋教?” 韩齐修瞅了他一眼,淡淡道:“等圆圆八岁后,你想带他出去也成,八岁前,圆圆必须得呆在家里。” “没得商量!”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董方正缩了缩脖子,嗡声嗡气地应了声,不敢反抗韩齐修。 因为圆圆,董方正连自己的宅子都没回去,都呆在沈家,陪着圆圆壮壮两只家伙玩耍,顺便教他们唱汤头歌,还把后院所有能找到的草药都认全了,过得快活似神仙。 沈娇注意到,圆圆学习起来确实很快,很多草药看一眼就能记住,下一次也绝不会弄错,至于汤头歌,因为药名太长,圆圆只能模模糊糊地读出几句,沈娇觉得自家大儿子已经蛮厉害了,像她还是直到十二三岁才记全的呢! 至于壮壮的表现其实也很棒的,在同龄的孩子中来,壮壮已经很棒了,可因为有哥哥这个不世奇才的碾压,壮壮就显得不是那么出色了。 好在壮壮是个心大的好孩纸,一直都是傻呵呵的,同哥哥照样亲亲热热,感情好的很。 董方正在沈家住了一个来月,在全家人都快对韭菜饺子腻透了时,董方正可算是离开了,尽管他老人家有着一万分的激情,可无奈圆圆实在是太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于是董方正只得依依不舍地去了南平,且先把麻沸散弄出来再! 835破洞引发的战争(jly69和氏璧价+) 董方正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温度一日比一日高,沈娇把家里的大被子都拆洗晾干收了起来,换上了被子,袄子大衣啥的也都一一洗过晒干收好,并放上樟脑丸,能防虫咬。 圆圆壮壮的个子又窜了一截,平日里见着倒不觉得,可某一日,沈娇给两只家伙穿衣服时,赫然发现裤子竟短了一截,露出了白嫩嫩的脚脖子。 “猪猪长大啦,妈妈要给你们做新裤子了。” 沈娇抓着儿子的胖脚丫子各啃了口,还在脚板心上挠了几下,两只家伙咯咯地笑个不停,壮壮更是口水都笑出来了。 娘仨闹了好一阵,沈娇才给他们穿好了衣服,把袜子扯上去了些,遮住脚脖子,东平市早晚温差大,孩子的脚可不能冻着。 “你孩子咋就长那么快呢?一下子圆圆都快两岁啦,我也老了!” 沈娇站在镜子前打量,虽然容貌依旧美丽,可她却总觉得多了几分沧桑,忍不住冲韩齐修抱怨,这两个月韩齐修清闲多了,不像以前那样早出晚归的,总和沈娇朝面不着。 韩齐修看着妻子的如花脸蛋,笑道:“哪有老?我看着还更年轻了,就跟我闺女似的!” “放屁,敢占我便宜!” 沈娇嗔了他一眼,心中却十分得意。 韩齐修站了过来,同沈娇排排站,一黑一白,一高大威猛,一娇玲珑,黑如焦炭,人比花娇,这对比鲜明的,可真是差地别啊! “你看,咱们这可不就是爹跟闺女嘛,你都一点没变,我倒是老了。”韩齐修嘻嘻笑道。 沈娇在他腰间用力掐了下,斥道:“还?今晚睡地板去,你不我是你闺女嘛,哪有爹和闺女睡一张床的?” 韩齐修可一点都不怕威胁,坏笑道:“白你当我闺女,晚上我当你相公,不冲突!” “呸” 沈娇自己绷不住笑了,就知道这家伙一起来就没个正形,真真是个再表里不一的臭无赖了,狠狠地剜了眼臭无赖,沈娇推开他走到了箱子边,她得找块布出来给圆圆壮壮做裤子,正好今在家休息,能全做完了。 “我再给你做两条裤衩吧,你这条裤衩都破了个洞。”沈娇边找布边同韩齐修唠嗑。 夫妻俩能够这样聚在家里唠嗑的次数少得可怜,两人交流的时间大半是在床上,且还是的少做的多,每次没等她开口,韩齐修都是二话不就办事了,等他事办完,沈娇也累得睡过去了,再等醒来,枕边人已空,还个屁。 韩齐修低头瞅了眼大裤衩,老二的位置确实是破了个洞,洞再大点老二就要出来凉快了,韩齐修暗自得意,他的老二功力确实够深,连裤衩都能顶破嘛! “不用做新的了,打个补丁就成,弄块厚点的布啊,薄的不禁顶。”韩齐修特意交待。 沈娇先还没听明白,待见到韩齐修那破洞位置,才明白这无赖话里的意思,不禁啐了口,又剜了韩齐修一眼。 “我给你缝块牛皮成不?” 韩齐修去卫生间换下了裤衩,早上某处的生理反应将裤衩顶起了帐篷,他轻佻地冲沈娇扭了扭腰,邪笑道:“你就算是缝块铁皮都成,我这处的厉害娇娇你不是最清楚的嘛!” 沈娇恨得一脚踹了过去,用上了赵四教她的腿功,快如闪电,脚丫子停在那顶帐篷上方三公分处停下了,韩齐修其实是能够轻轻松松避开的,可他愣是没闪,还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就是想取悦自家媳妇。 “媳妇,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沈娇得意地收回了脚,扬眉道:“你不是那儿厉害吗?哪还能怕我踹?” 韩齐修瞅了眼不远处玩闹的儿子们,冲他们连连挥手,崽子太不识趣,没见他们老子要和媳妇亲热嘛! 壮壮还以为自家老子要同他玩游戏,乐呵呵地就要跑过来,让哥哥给拽住了,圆圆这个鬼灵精拖着傻弟弟就往外走,韩齐修冲大儿子竖起大拇指。 果然是百年难遇的不世奇才,这眼力见儿就是一流! 没了两只电灯泡碍事,韩大少爷大胆地搂住了自家媳妇,下身挺了挺,早已蓄势待发的某处坚硬如铁,顶得沈娇嗓子眼发干,脑子开始糊了。 “媳妇你还不清楚我这处的厉害吧?要不咱们这就试试?” 韩齐修含着白嫩的耳垂,含糊不清地着,两只手早已在温香软玉上不规矩起来,大清早本就容易春情勃发,媳妇偏还要挑逗他,他再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 “无赖,圆圆壮壮还在呢,快放手!” 沈娇羞窘交加,想要挣脱出来,可那双铁臂箍得紧紧的,越挣越紧,那处儿也顶得越发深。 “家伙早出去玩了,媳妇你专心点儿!” 韩齐修十分不满,大手在某处用力捏了下,娇呤声响起,沈娇的身子越发软了,无力地靠在韩齐修身上,媚眼如丝。 “现在是大白,你真是……” 沈娇尚有一丝清明,她有些抗拒白日做这些事情,要让人知道了,可真是没脸见人了,韩齐修早已被勾出了三昧真火,双手一捞,就将沈娇给抱了起来,直接抱去了浴室。 浴室里光线有些暗,韩齐修哑声道:“现在不是白了。” 沈娇还想再话,韩齐修堵住了她的嘴,双手开弓,不多时就将某只羊羔给剥得清洁溜溜的了,按在了大理石面的洗手池上,欺身压了上去。 身子触到冰凉的大理石面,沈娇打了个激灵,忍不住咝了声,身下却被某处填满了,不禁哼出了声,化为娇呤。 “你到底还去不去军营了?”沈娇嗔道。 韩齐修喘着粗气努力耕耘:“去,办完正经事再去!” 他再次堵上了自家媳妇的嘴,加快了活塞运动的速度,媳妇都还能分心,明他的速度太慢,得加速才行。 房事守则之一:绝不能让媳妇分心,否则就是做男人的失败。 韩齐修的速度越来越快,沈娇彻底坠入了沉沦! 836不速之客 韩齐修这个禽兽在浴室里把沈娇翻过去转过来,从头到脚吃得干干净净,吃得饱饱的,完事后殷勤地替沈娇冲洗了身子,最后还犯贱地来了句:“咱们以后还是来浴室办事方便,事办完顺便洗个澡,挺好!” “滚!” 沈娇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韩齐修嘿嘿一笑,替媳妇擦干了身子,顺便吃点豆腐,最后给沈娇穿上了衣服,服务周到之极。 韩齐修神清气爽地穿好了衣服,弯腰在沈娇嘴上亲了口:“娇娇你再睡会儿啊,裤衩不急着补。” “啪” 沈娇气得一巴掌拍了过去,声音清脆,用的力气不,只可惜某人的皮肤太黑了,根本就看不出来丝毫印子。 韩齐修抹了下脸,乐呵呵地出去吃早饭也。 床上的沈娇瞅到了那条破了个洞的裤衩,气得把裤衩给甩到一边了,都是这条破裤衩招的,害得她都没脸出去了。 不管有脸还是没脸,门还是要出的,沈娇仔细察看了一番,觉得没啥可疑之处了,这才出去吃早饭了,沈家兴出去买菜了,圆圆壮壮也已经吃过了,兄弟俩在院子里和大宝娇玩皮球。 沈娇随便吃了点早饭,将碗筷给洗了,再把厨房擦拭干净,准备给儿子做裤子。 先给韩齐修的裤衩打补丁,沈娇剪了块同色的碎布,麻利地踩着缝纫机,不一会儿就把洞给补好了,想到早上韩齐修要用牛皮补洞,沈娇忍不住笑了。 真该剪块牛皮给缝上的,沈娇恨恨地想着,一个人又笑了会儿,把线头剪了,开始裁剪儿子的裤子了,温度高了不少,只要给孩子做单裤就好,快一点半就能完。 沈娇做的是满裆裤,有些人家的孩子四五岁还穿着开裆裤到处跑,沈娇却觉得这样不好,男孩的丁丁可是非常娇贵的,成那样露在外面,多不安全呀! 以前她就听江玉英过,她娘家村子有个男娃,五六岁还穿开裆裤,有一回让邻居的狗给咬了,丁丁虽没有全断,可至少断了一半,虽然后面接好了,可还能不能用谁也不能肯定。 当时她还没怀孕呢,当时听了就想着要是生了儿子,非得让他从穿满裆裤不可,被狗咬这种事虽然机率较少,可蚊虫毒蚁叮咬却是极多的,叮一口虽然不会有大问题,可孩子得有多难受啊! 也因此,在圆圆壮壮他们能走路后,沈娇就给他们穿的满裆裤,除了头几回尿湿过裤子,后面一回都没有过。 沈娇将窗子打开了,干一会活就往外瞅一眼,这样就能注意到圆圆壮壮的情况,不过有大宝娇在,她是不怎么担心的。 她不知道的是,院门口有个中年妇女都来回走好几遍了,这个中年妇女约四十来岁,面相敦厚,打扮也十分朴素,在第三回路过时,她似是下定了决心,走进了沈家院门。 “娃娃,你们爸妈在家不?” 中年妇女推开了虚掩的门,笑眯眯地看着圆圆壮壮,特别慈祥,眼神十分热烈。 这女人话时,沈娇正巧踩着缝纫机,没注意到这女人进了院子,最主要是有大宝娇守着孩子,沈娇是十分放心的,只要一有动静,大宝娇就能通知她。 圆圆警惕地看向门口,冷声问道:“你是谁?” 妇人看着圆圆精致的脸蛋,暗自心惊,这娃娃可真俊啊,她还从没见过这么俊的男娃娃呢,就是女娃娃里也没长得这么俊的。 “我找你们爸妈,我是你们爸妈的亲戚。” 妇人边边笑着走了进来,慢慢朝圆圆壮壮靠近,大宝娇冲到了主人身前,弓起了身子,警惕地瞪着妇人,不时发出低吼声。 这妇人是个识货的,一看到大宝娇就认出了是名贵的波斯猫,再看这毛色和眼睛,怕还是纯种的呢,妇人暗自心喜,今儿个运气真不错,不光是两个漂亮娃娃,还有两只好猫儿,都能卖上好价钱。 原来这个看似忠厚老实的妇人,竟是个可恶的拐子,平时靠着她这副颇具欺骗性的相貌,不知拐了多少妇女和幼儿,实在是丧尽良,枪毙一百次都不嫌多。 妇人见这么长时间屋子都没大人出来,心中大喜,还以为这家大人都不在家呢,加快了脚步,打算迷晕了圆圆壮壮就走。 至于大宝娇,不过是两只猫儿,妇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若是两条狗她还能有几分忌惮呢! 圆圆的直觉十分灵敏,一看就晓得这妇人不是什么好人,不告而进门,且眼神飘忽,绝对就是妈妈常的拐子。 沈娇在圆圆壮壮很的时候就常告诫他们: 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食物,不可以和陌生人话,不可以和陌生人话,更不可以让陌生人进家门…… 隔几就要几次,圆圆壮壮从都记得牢牢的,也所以他们对于陌生人是非常抵触的,如同此刻的这位妇人。 妇人离圆圆壮壮他们越来越近,圆圆冲大宝挥了下手,妇人还没反应过来,白光一闪,大宝便跃到了妇人的肩上,对着她的脖子抓了下去。 “哎哟!” 大宝娇的爪子沈娇刻意没有剪得太短,依然很锋利,平时和圆圆壮壮玩耍时都是收进去的,此时全都露了出来。 妇人的脖子上现出了几缕血痕,紧接着娇也发起来了攻击,在妇人另一边脖子抓了一下,两只猫儿虽然已经是猫的高龄了,可因为有养荣丸的调养,身手不减当年,依然矫健灵活。 大宝娇各抓了一下后就回到了圆圆壮壮身前,保持进攻的姿势看着妇人,妇人两侧脖子火辣辣地疼,火气冲了上来,忠厚的脸也变得狰狞。 “老娘先抓了崽子再来对付你这两个畜生!” 妇人快步冲到圆圆壮壮面前,试图抓住家伙们,听到动静的沈娇已经跑了出来,正巧见到面相凶恶的妇人想要抓圆圆壮壮,吓得肝胆俱裂。 “你想干什么?” 沈娇顺手抓起花坛上半块砖头砸了过去,砖头砸中了妇人的脑门,顿时头破血流,这妇人见有大人跑出来了,先是一惊,再又是一喜。 837出师不利 原来她见沈娇长得娇娇弱弱的,想来力气不会太大,再看外面都闹成这样了,屋子里也没个男人出来,明这户人家没有男人在,只有沈娇这么个娘们。 不过只是个不足为惧的娘们,而且这宅子大,附近的宅子也隔得远,就算是闹得再大,一时片刻也不会有人过来的,只待她抢了这两个娃儿,上了汽车,谁也找不到她。 只可惜她只有一个人,若不然连这个娘们也一并抢了去,这么俊的娘们,就算不是黄花闺女了,一样也能卖上好价钱的。 妇人没想到沈娇竟如此凶悍,二话不就是一砖头,砸得她眼冒金星,伸手一抹,血糊糊的,连眼睛都给糊住了,但也把她的凶性给砸出来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娘仨都弄走,干一票大的! 把娘仨都弄晕了,弄个车子推走,别人问起来就是送闺女去医院看病的,保管没人起怀疑。 妇人越想越兴奋,连平时的警觉性都给忘了,一心只想着把这难得一见的漂亮娘仨给弄走,忘记了她们这一行的忌讳—— 出师不利就溜! 可是没等妇人想着制服沈娇娘仨,这边圆圆已经冲上去对着这妇人踹了一脚,踹的是妇人的腿处,卡嚓一声,妇人软倒在地。 腿骨断了! 妇人疼得冷汗直流,她都没想明白是咋回事,她的腿到底是咋断的? 沈娇已经冲了过来,手里拿着洗衣服的棒槌,没头没脑地冲妇人砸了下去,可恶的拐子,居然想打她儿子的主意? “敢拐我儿子,我打死你!” 沈娇是真气狠了,她都不敢想像圆圆壮壮可能被拐走的后果,圆圆壮壮是她的命根子,命根子都没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咔擦:” 接连好几下咔擦声响起,沈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专对着女人的骨关节处打,几下打下去,妇人的手脚全被打断了,疼得她不断嚎叫,凄惨之极。 “救命啊,来个人救救我啊!” 妇人在地上不断打滚,试图躲过沈娇的攻击,可哪里躲得开,不多时身上又挨了好几下,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此刻妇人是真心希望能有公安过来救救她,她不想死在这个疯娘们手里啊! 妇人的肠子都悔青了,她要早知道这个漂亮娘们是个狠角色,打死她也不敢抢娃啊! 沈娇的火气可没消呢,她恨不得杀死这个妇人才能消了心头火,下手也更加重了,沈娇早在出手前就让圆圆壮壮进了屋子,并不担心妇人的惨状会吓到儿子。 她不知道的是,两个家伙缩在门背后偷偷地看好戏呢! “哥哥,妈妈好厉害!” “妈妈不厉害,打了这么多下坏人还能动!” 圆圆觉得如果换了他出手,不出三下就能把这个坏人打得不能动弹了,就像爸爸以前过的,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杀招。 家伙们看得津津有味,一点都没觉得害怕,时不时还讨论几句。 妇人的惨叫声吸引了好些人,都是附近住着的邻居,平时同韩家也不怎么走动,顶多就是见面打个招呼,不过现在的人都还是蛮热情的,见韩家传出了惨叫声人,还以为他们家出啥事了,不约而同地跑了过来。 却见韩家漂亮的女主人正拿着棒槌打人呢,而且那被打的妇人,啧啧啧,哪里还有个人样儿? “这是出啥事了?这女人是谁?”有人问道。 “不知道啊,咋会打得这么狠?没想到沈平时不声不响的,打起人来还真带劲呢!” 大家伙议论纷纷,可没人敢上前去拉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沈娇手里的棒槌那么粗,万一要是挨一下,他们的骨头可就要断了。 再者这些邻居也有些忌惮韩家,韩齐修成穿着军装,开着军车的,一看就知道是部队里的大官,笔杆子玩不过枪杆子,大家伙不约而同地对韩家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 如今情况不明,他们谁敢上前去拉架,没得得罪人。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若再任由沈娇打下去,那可真要出人命喽! “沈消消气,有话好好,别再打了!”有人劝道。 沈娇这才注意到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忙停下了手,恨恨地在地上女人身上踹了脚,冲大家伙道:“这女人是个拐子,刚才想抢我儿子,幸好我家猫儿报警,要不然……” “我不是拐子,我就是上门讨口水喝!”女人矢口否认。 沈娇气得又是一棒槌砸了下去,咔擦,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乖乖隆个咚,又得断根骨头了吧。 “是不是拐子等公安来了就知道,你别想赖账!” 沈娇风风火火地跑进屋去打电话了,地上的女人有心想逃,可她的手脚全断了,连滚都滚不动,欲哭无泪地躺在地上,打定主意一会儿公安来了,那是啥都不能承认的。 大家伙有些半信半疑,看这妇人忠厚老实的模样,也不像是拐子啊,应该是有误会吧? 女人眼珠转了转,嚎啕大哭起来:“求你们救救我吧,我真不是拐子,就是想来讨口水喝,见这家的娃娃长得俊,想逗逗他们,可这媳妇一上来就打我,非我是拐子,我真不是啊,我是牛头公社石盘大队王家村人,你们上那打听王老四家的,一准就能打听到。” 这女人得煞有介事的,连哪户人家都出来了,大家不由更信了几分,认为沈娇确实是有些题大做,下手也忒狠了些。 沈娇出来时,有人还劝她:“沈,你会不会是误会了?我看这女同志不像是拐子呢,她连家庭住址都报出来了。” “是啊是啊,要真是拐子哪敢报家门的。” 大家伙都纷纷点头,对这妇人的话还是蛮相信的,只能现在的人还是太质朴了,心思也单纯,哪里晓得这些拐子个个都狡诈如狐,心狠手辣,做了多少伤害理的恶事! 沈娇也没同这些人多解释,只道:“咱们等公安来,若我真误会了她,那我跪头认错,还送她去医院治伤。” 838死不承认 公安来的很快,算是熟人,就是常玉柱的战友,名叫简春军的,三年前刘要侄子刘军想要欺负沈娇,还把常玉柱大儿子常海打伤了,经手的公安就是这位简春军。 简春军现在升为大队长了,其中自然有韩齐修的功劳,也是以沈娇一打电话过去,简春军二话不就来了。 “简队长,就是这个女人,她想抢我儿子,我肯定她是惯犯。” 沈娇指着地上哀叫不已的妇人着,简春军只瞅了眼,便看出这妇人身上有多处骨折,伤得可不轻,暗自心惊,韩团长的媳妇出手还真是狠。 “公安同志,我不是拐子,我就是想讨口水喝,我是牛头公社……” 妇人将之前的鬼话重又了一遍,简春军可没那么好糊弄,示意旁边的两个年轻公安去翻她的挎包,妇人面色微变,眼神闪烁。 这妇人拎的是洗得泛黄的军绿书包,鼓鼓囊囊的,年轻公安将里头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水杯,笔记本,几块毛巾,还有一些卫生纸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散了一地。 年轻公安蹲在地上察看这些东西,简春军问妇人:“叫什么名字?上城里来干啥?” “我叫牛大妮,就是来走亲戚的,我亲戚在华阳路,我给找到松阳路了,这不走累了就想讨点水喝。”妇人喘着气,额头上冷汗直流。 简春军冲妇人打量了几眼,又问道:“我记得王家村有个叫王瘸子的,他现在咋样了?娶媳妇了没?” 妇人愣了愣,暗叫不好,她哪里真的是王家村人,自然也更不知道什么王瘸子了,心思转了转,妇人含含糊糊道:“应该娶了吧,我这两年和男人在外头,不是太清楚村里的事儿。” 她得模棱两可的,简春军听了后又瞅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妇人看得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蒙对。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对地上的妇人指指点点的,妇人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哀求道:“公安同志,我真不是拐子,您能送我去医院不?” 这妇人得可怜兮兮的,又这一副惨状,引得许多人都挺同情她,帮着她话:“没错,瞧这大嫂伤得多重啊,咋能不送医院呢?” “就是啊,再不去正骨,怕是得残了吧?” “嘘,别出声,公安同志还用你教?” …… 一直躲在门口看戏的圆圆壮壮跑出来了,两人还搬着凳子,哼哼唧唧地走了过来,壮壮冲简春军仰头笑了:“伯伯坐!” 妈妈过,有客人上门要端凳子,那才是有礼貌的好孩纸,他要坐好孩纸,妈妈就会表扬他啦。 有些邻居并没有见过圆圆壮壮,只听过韩家有对双胞胎,而且一个漂亮一个壮实,特别招人疼,如今一看,哦哟哟,可不稀罕死人嘛! 一个像娘一样俊,一个像爹一样威武,这韩家女主人可真会生啊! 简春军在壮壮脑袋上摸了摸,温和笑道:“谢谢壮壮。” “不用谢!” 壮壮奶声奶气地着,瞅了眼地上的妇人,胖爪子指着她嚷道:“坏人!” 沈娇此刻从屋子里端出几把椅子,还泡了三杯茶出来,要不是儿子提醒,她都给忘了,年轻公安翻了翻妇人书包里的东西,没找到啥可疑的,冲简春军微微摇了摇头。 妇人得意极了,她干这行都十来年了,哪能那么轻易让公安给抓着? 沈娇急了,她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妇人是拐子,这回要是放跑了她,以后还不知得有多少孩子会遭她毒手呢! 简春军给了她稍安勿躁的眼神,蹲下身子将散乱的东随意拔一拔,手停在了笔记本上,妇人面色微变,很快恢复正常,简春人眼角瞟到妇人的神态变化,越发肯定这女人有问题,刚才他问的王瘸子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这妇人明显了谎话。 他拿起了笔记本,是本极普通的工作笔记本,可出现在这个农村妇人的包里却有些不太寻常,简春军第一眼瞧见笔记本,就觉得这个本子十分违和。 这个妇人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可想而知不会有多高的文化,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人,包里居然放了本笔记本,比和尚庙里住了个尼姑还要违和。 而且这个笔记本都起毛边了,显而易见,笔记本的使用频率很高,这就更奇怪了,简春军打开了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而且还有很多错别字,其中还有不少横杠竖杠,谁也看不懂这上面记的啥。 简春军直接翻到了最新的几页,只写了三个字——公羊路,写得七零八落,歪歪扭扭的,剩下的却是副简陋的图案,画工倒还不错,巷子屋子都画得特别清楚,比那几个字要好认多了。 而且每幢屋子都画得很有特点,还画上了门牌号码,而且旁边还会标上一个阿拉伯数字,有些是一,有些是二,还有些是三。 阿拉伯数字旁边还会标注记号,记号有两种,一种是主弯钩,呈‘J’形,另一种则是花瓣形,简春军皱紧了眉,这两个符号一定有特殊的含义。 沈家兴拎着菜篮哼着曲悠哉悠哉地回来了,手里还把玩着两只磨得油汪汪的核桃,核桃是沈涵孝敬的,这子和韩齐威上山训练时,发现了一株野核桃树,这子还有点眼力见儿,认出来是极难得的麻皮核桃,便摘了好些回来,挑了品相最好的两只狮子头孝敬老爷子。 老爷子自是爱不释手,没事干就把玩核桃,窝心得很,老爷子心情很是不错,圆圆壮壮昨要吃鱼汤,今运气不错,菜场有新鲜的鲫鱼,立马就包圆了,回来好生养着,炖鱼汤给宝贝重孙子喝。 还没走到门口,老爷子就发现了门口那乌泱泱的一群人,心里一咯登,抬腿就跑。 “咋了?我家出啥事了?娇娇,圆圆,壮壮!” 沈家兴边跑边喊,嫌菜篮太沉,连篮子也不要了,拼命地跑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圆圆耳朵抖了抖,从一群大腿里钻了出去,冲沈家兴脆生生喊了声:“太公!” 沈家兴看到完好无损的大重孙子,心放下了半截,忙抱起圆圆问道:“妈妈和弟弟呢?没啥事吧?” 圆圆冲院子指了指,使劲地摇脑袋,沈家兴长舒了口气,这才想起了被他嫌弃的菜篮,颠颠地又跑回去了。 839奇怪的符号 沈家兴从圆圆嘴里也问不出啥名堂,抱着圆圆往家里跑,到底还是担心家里,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那么多人总不会是来窜门的吧? 简春军指着笔记本上的图案问道:“你这画的是什么?” 妇人也没看笔记本,支支吾吾道:“就是画着玩的,我打喜欢画画,没事就爱描个绣样。” 简春军唇角勾了勾,讽笑道:“你画绣样把松阳路的屋子画进去作甚?难不成你还打算把松阳路绣下来?” 这个地形图一看就是十分熟悉松阳路的人画的,门牌号码和屋子的位置都十分清晰明了,一个迷路的乡下妇人,只看一眼就能画出来? 三岁孩都不会相信! 妇人又痛又急,装可怜道:“我看这边屋子又大又好看,想着画下来以后攒够了钱,以后也修这样的屋子,公安同志,我真不是坏人,您快送我去医院吧,我疼得不行了。” “你是不是坏人得调查了才知道,等查清楚了,自然送你去医院。” 简春军往前翻了几页,也同样都是些地形图,同样的画法,也同样有着奇怪的阿拉伯数字和那诡异的标记。 这个标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春军箴了箴眉,这个妇人是不是拐子还不能肯定,可有问题却是可以肯定的了,普通的乡下妇人怎么可能会画这么多地形图? “你走的地方还挺多啊?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流民么?”简春军厉声道。 “不是,我不是流民,我家男人是公社供销社的采购员,我有时候就跟着他上外头见识见识,公安同志,我真不是坏人,求你送我去医院吧?求求你了!” 妇人趴在地上磕起了头,磕得砰砰响,再衬着她那血糊糊的模样,有些人看得不忍心了,声地公安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咋也得给人弄去医院啊! 沈家兴抱着圆圆钻了进来,让地上的妇人给吓了一大跳,忙问沈娇发生啥事了。 沈娇声这妇人是拐子,想抢圆圆壮壮,老爷子眼睛都听得出火了,要不是简春军他们在,他老人家一定要再给这个恶女人几棒槌。 沈家兴给简春军他们拔了烟,义愤填膺道:“公安同志,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好人,你们看她这模样就不是好东西,还不知道拐了多少孩呢!” 老爷子的眼神还挺好使,一眼就瞟到了简春军手上的那本地形图,不禁好奇地多瞟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些屋子咋这么面熟嘛! “同志,这些图画的啥?”沈家兴好奇问道。 简春军大方地将笔记本给他看,指着上头‘公羊路’三字道:“这是松阳路的地形图。” 沈家兴拿过笔记本看了起来,翻了好几页,虽然这个女人的字跟鬼画符一样,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沈家兴走南闯北,整个华夏基本上都走遍了,竟让他看见了好几个熟悉的地名,不禁皱了皱眉。 “公安同志你看,这个汉林路是南阳市的,这条登高巷是南方松夏市的,还有这条金福巷也是南方的,她画这么多巷子做啥?肯定居心不良。”沈家兴道。 简春军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可只凭着这些图却没法抓她,毕竟法律也没规定不让人画地形图是吧? “先送去医院处理伤口吧!” 简春军有些无奈,这女人的伤不轻,要再拖下去怕是会恶化,而且影响也不好。 沈娇急了:“这明明就是拐子,干嘛还要送她去医院?赶紧把她抓起来啊!” 沈家兴也帮腔:“就是,这种拐子疼死活该,救啥救?” 妇人恨极,面上却装出可怜模样:“我不是坏人,你们把我打成这样,得赔我医药费,我没钱治伤!” “呸,我打你是为民除害,还想我赔你医药费?” 沈娇可气坏了,有些后悔找公安了,早知道公安办事这么一板一眼的,她还不如自己处理呢! 狠狠打一顿,再趁月黑风高时往乱葬岗扔了,吓不死这臭娘们儿! 简春军也很无奈,可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他不得不照办,要不然就是渎职,有时候想想还真不如古时候那些大侠痛快呢! 沈家兴知道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得找到这个臭娘们的把柄才是,关键一定在这些图上,可这个J和花到底是啥意思? “嘘嘘!” 壮壮有些着急,沈娇忙替他把裤子褪下,家伙来不及冲到卫生间,对着花坛就尿了起来,丁丁挺得高高的,尿了不少。 沈家兴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宝贝尿尿,他家壮壮尿尿都比别家射得远,就跟喷泉似的,尿完后,家伙还抖了抖,丁丁耷拉了下来,沈家兴突然灵光一现,格老子的,他咋没想到嘛! “公安同志,我晓得这图是啥意思了,这个女人肯定是拐子,你快把她抓起来。” 沈家兴十分兴奋,抱了还没穿好裤子的壮壮,把他的鸟对着简春军,再指着那个J的标记,问道:“你瞧着像不像?” 简春军拍了拍脑门,他怎么没想到? 壮壮这家伙一点都不晓得害羞,见太公盯着他的丁丁看,还指着自己的丁丁道:“太公,宝贝!” 大家哄堂大笑,家伙真可爱,沈家兴在壮壮脸上亲了口,把他放了下来,再把裤子穿好,打趣道:“壮壮的宝贝得收好了,不能让别人偷了啊!” “嗯,收好!” 壮壮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憨态可掬。 有了沈家兴的提醒,简春军再看那些图就一目了然了,冲看热闹的人问道:“有住56号的没?” “有,我家就是56号的,咋了?”有个老太太站了出来。 “你家是不是有两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简春军问道。 老太太愕然点头:“对,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儿!” 简春军又问道:“68号的人家在不?” “在!” “你家是不是一个男娃一个女娃?” “没错!” …… 简春军连问了好几户人家,都把这些人家的孩子情况得清清楚楚的,一点都没错,大家啧啧称奇,感慨不愧是公安,家家户户有啥娃娃都门清。 840成本太低了 简春军每问一户人家,地上妇人的脸就白一分,冷汗由绿豆变成了黄豆,簌簌地流了下来,眼前阵阵发黑,暗叫要亡她也! 两位年轻公安也觉得奇怪,凑过来看那本笔记本,可他们看了半愣是没看明白,这上面也没写男娃娃女娃娃啊,队长是咋知道的? “队长,你从哪看出来的?”年轻公安好奇问道。 简春军冷冷地看了眼妇人,指着地形图上每幢屋子旁边的那个J形标记以及花朵形标记,道:“这个J形是指男娃娃,花朵是指女娃娃,这个妇人事先在这一带踩过点,哪家哪户有多少娃娃她都作好了记录,只等着伺机偷孩子。” 年轻公安恍然大悟,周围看热闹的大伙也都冷汗直流,尤其是那几户有孩的,更是后怕不已。 好在沈娇逮着了这个丧良心的拐子,要是没逮着,他们家的娃娃可不就…… 几人越想越怕,也越想越恨,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生出来那么点大,一点一点地养大,付出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娃娃要真给偷了,他们可怎么活啊? “我打死你个黑心肠的,敢打我孙子的主意,打死你!” 一个老太太嗖地一下冲了上去,冲妇人拳打脚踢,其他几位人家也都冲了上去,大家都气坏了,下手比沈娇刚才更狠,妇人被打得哀叫不已。 旁边没有孩的人家,虽然没有上前去打人,可也个个义愤填膺,大声嚷着:“打死这畜生!” 简春军冲两位属下使了个眼色,年轻公安忙走上前,拉开了这几位怒火冲的人:“大爷大娘,你们消消火,可别真把人打死了,我们还要带回去审问呢!” 沈娇走过来道:“同志,你们是得好好审审,这个畜生以前还不知道拐了多少孩子呢,问问那些孩子被她弄去哪了!” “放心,我们一定会问清楚的。”简春军沉声道。 “这个丧良心的畜生,自己就没娃了?依我,就得把这畜生的娃儿也卖了,让她尝尝失去娃儿的痛。”有人大声嚷道。 “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妇人被这些人的愤怒吓坏了,起来她还真有娃娃,对待别人的娃娃她心狠手辣,可对于自己的娃娃,她却疼到了骨子里,一听这些人要报复她的娃娃,吓得肝胆俱裂。 “我娃娃他们啥都不知道,他们都是好娃娃,别动他们!”妇人连连求饶。 “呸,你害别人家的娃娃时咋不想想他们的爸妈心疼不疼?就你的娃娃是金子做的?你这种畜生就不配养娃娃!” “畜生不如的东西,老子最恨的就是拐子,比杀人犯还可恶,公安同志,这种恶人一定要枪毙,千万不能放她出来害人了!” “只枪毙太便宜这畜生了,依我看最好是株连九族,让这畜生一家人都吃枪子儿才解恨呢!” …… 大家伙个个咬牙切齿,帮着公安想起了如何惩罚拐子的招数,啥浸猪笼点灯都出来了,简春军哭笑不得,安抚众人道:“大家要相信政府,一定会给大家满意的交待的。” 气愤不已的众人渐渐散了,简春军也要带这妇人去医院治伤,不管这妇人有多可恶,伤还是要治的,这是人道主义。 沈娇虽然有上好的伤药,可她一点都不想给这妇人用,对简春军要带这妇人去医院治伤也看不惯,讲什么人道主义? 人道主义是对人才能讲的,就这妇人,畜生不如,她配讲人道主义吗? 痛死最好,省得浪费一颗子弹了! “简队长,这个拐子应该判死刑吧?”沈娇声打听。 简春军苦笑了声,压低嗓门道:“我也不瞒你了,人贩子还从没判过死刑呢,这个妇人我看也就判个三五几年,不定还更少一些。” 沈娇气极了:“她害了那么多娃娃,只判这么几年?就这种王八蛋,出来照样祸害孩子!” 简春军叹了口气,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就他抓过的人贩子,好些都是二进宫三进宫的,人家根本就不怕栽,进去呆个几年,出来照样卖孩子,反正死不了! 也所以那些拐子才会越来越猖狂,犯罪成本低呀! “这定刑是法院的事,我们只管抓人,唉,有什么办法!”简春军也挺无奈的。 简春军他们把妇人带走了,院子里一派狼籍,沈娇将圆圆壮壮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老保佑,宝贝儿幸好没事!” 圆圆壮壮两个胆大的,却屁事都没有,还拍了拍沈娇的脑袋安慰她,沈家兴得知妇人是自己推门进来的,悔恨莫及。 “都怪我,出门咋没把门锁好呢,唉!” 沈家兴懊恼地拍着脑门,砰砰响,幸好是没出事啊! 沈娇忙道:“爷爷,这和您没关系,我不是在家呢嘛,要怪也怪我没上心,幸好有大宝娇在。” ‘喵呜’ 大宝娇得意地甩了甩尾巴,有它们在,谁都别想伤害主人! 沈家兴连连点头:“大宝娇立大功了,今我买了好多鱼,呆会就炖鱼汤嘉奖它们。” ‘喵呜’ 大宝娇开心地叫了声,吃鱼汤最幸福啦! 壮壮急了:“太公,壮壮打坏人,鱼汤!” “好,圆圆壮壮是勇敢的男子汉,太公也炖鱼汤嘉奖你们!” 沈家兴豪爽极了,大手一挥,将预备养着慢慢吃的鱼全给炖了,宝贝重孙子没出事,就算是要吃鲸鱼,他老人家也得想法子给弄来喽!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娇把白的惊险了,沈涵和韩齐威吓了一大跳,忙表示以后周末他们不去军营练习了,每留一人在家里守着。 “不必,我不是在家嘛,以后我不离开孩子身边就没事了,而且还有爷爷呢,我就是气不过那个拐子不能判死刑,简队长她关上几年又得放出来,早知道我就不报公安了,还不如直接打死她得了!” 沈娇悔得肠子都青了,她随便给那妇人弄点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保管这妇人死了也没人知道是咋回事,何苦还走公安那道程序? 麻烦得要死,还不能治这王八蛋! 推荐《重生军嫂是影后》 作者:冬至的柚子 简介:刺猬郡主白又白,老干部兵蜀黎约不约? 841兄友弟恭 韩齐修安抚沈娇道:“别急,我回头去问问情况!” “嗯,要能行的话让法院多判几年,别让她那么早出来害人。”沈娇叮嘱道。 “放心。”韩齐修面无表情,心里已经判了那个妇人死刑。 感打他媳妇儿子的主意,杀无赦! 法院对这种拐子宽大处理,可他韩齐修却不会,像这种惯犯,根本就无需讲情面,一个字,杀! 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死在监狱里,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吃过晚饭后,韩齐修在后院忙了起来,截几根木头,然后再敲打一番,叮叮当当响,沈娇看了一会儿,赫然发现他竟然是在钉梅花桩。 “你钉梅花桩用来干啥?给涵和威用吗?”沈娇好奇问道。 “给圆圆壮壮用,他们现在可以开始练基本功了。”韩齐修边干活边答道。 沈娇愕然,朝旁边玩闹的儿子们看去,心有点塞,家伙们还没梅花桩高呢! “圆圆壮壮根骨好,早点练更好,练好了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韩齐修解释。 其实那从山上回来时,韩齐修就打算让儿子练梅花桩了,只是一直没抽出功夫来,今一听沈娇了拐子的事,他便下定决心要让儿子练起来了。 沈娇本有些心疼儿子,可想到白的拐子,她也就硬下了心肠,练好了功夫是自己的,对儿子总归是好事。 韩齐修第二一大早就带着两个家伙去站梅花桩了,先给他们示范了一下动作,家伙的悟性极高,只看两三遍就学会了,挺着身子站在桩子上,还挺像模像样的。 站梅花桩非常考验人的平衡力,很多人站上去不一会儿就会摔下来,圆圆壮壮的平衡力却很好,尤其是圆圆,在桩子上站得很稳。 就是壮壮也不差,别看他平时走路总是摔来摔去的,可一站到了桩子上,却稳得很,也就是头几回还摔一摔,后面却越站越稳,和哥哥一样棒了呢! 梅花桩是不光是考验平衡力,还特别需要耐力,家伙到底只是两岁不到的娃娃,只站一会儿就开始喊疼了,圆圆紧抿着嘴一声不吭,脸上满是倔强。 壮壮却吃不消了,眼泪汪汪汪地看着韩齐修,扁着嘴喊道:“爸爸,疼,呼呼!” 韩齐修严厉地看着他,斥道:“才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你看看哥哥,哥哥都没有叫疼,坚持下去,还有五分钟!” 圆圆听到自家老子的表扬,骄傲地挺起了胸膛,酸软的腿也不觉得疼了,站得更加挺,壮壮扭头看向哥哥,吸了吸鼻子也不再吭声,继续站下去,他不能让爸爸瞧扁了,他也是男子汉,和哥哥一样棒的男子汉,将来要保护妈妈的。 两个家伙如同两株傲然挺立的白杨一般,笔直地站在梅花桩上,韩齐修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娇一直躲在隐蔽处看,韩齐修带两个家伙们出门时,她就醒了过来,悄悄跟在了后面,看到儿子喊疼时,她当时就想冲上去把儿子抱下来,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玉不琢不成器,越是成大器的人,越需要狠狠的打磨,韩齐修这样训练儿子是对儿子负责任,她不可以扯后腿。 心疼的还有沈家兴,要不是沈娇拽着,老爷子起码得冲上去好几回,最后只得气冲冲地回厨房了,不住地骂她们是后爹后妈,虐待他的宝贝重孙子。 在韩齐修的严格要求下,圆圆壮壮在梅花桩上站了近一刻钟,家伙们的脑门上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 就连圆圆也有些吃不消了,韩齐修担心会练伤孩子,便将他们抱了下来,家伙们连站都站不稳,脚一沾地就趴在了地上,沈娇忙冲了过去,给儿子按摩腿,韩齐修也跟着一道按摩。 “圆圆壮壮最厉害了,是最棒的男子汉!” 沈娇不吝表扬他们,家伙们疲累的脸上绽开了笑颜,脸上全是得意。 “明还要不要练习?”韩齐修沉声问道。 圆圆毫不犹豫地点头,大声道:“练!” 壮壮本来还有几分犹豫,可看到哥哥都答应了,便也跟着点头了,反正跟着哥哥走总是不会错的。 “妈妈,这里疼,呼呼!” 壮壮指着腿撒娇,沈娇忙低下头,在他的腿肚子上用力吹了好几下,家伙这才满意,旁边的圆圆眼里有着艳羡,也很想自家娘亲帮他呼呼,可他却不屑像傻弟弟那样撒娇。 只有女人才会那样撒娇呢,他可是男子汉,最最厉害的男子汉! 沈娇将大儿子的神情看在眼里,暗暗好笑,大儿子实在是太倔强了,俗话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圆圆这样的性子虽然很适合做长兄,可却不免会受一些委屈。 十个手指头都有长短,做父母的虽然心里并不愿意偏心哪个孩子,可实际上却总是不能一碗水端平,难免会偏向某个孩子。 壮壮平时一有委屈就会哭会闹,圆圆却总是将委屈藏在心里,沈娇难免会多疼儿子一些,如今见到大儿子的表现,心里有些难受,笑道:“妈妈也给圆圆呼呼好不好?”。 圆圆眼睛亮了,用力地点头,紧抿的嘴微微上扬,沈娇心疼地在他的脸蛋上亲了口,再低下头吹了好几下,并为圆圆按摩。 壮壮有些不乐意了,爸爸捏起来没有妈妈舒服,忙冲沈娇嚷道:“妈妈,捏捏。” 沈娇柔声道:“妈妈先给哥哥捏,给哥哥捏好了,再给壮壮捏,好不好?” 壮壮皱了皱眉头,不是太情愿,沈娇耐心哄道:“壮壮最乖了,妈妈马上就好,哥哥也很累呀,壮壮不心疼哥哥吗?” “心疼,壮壮乖!” 家伙是最听不得表扬的,只要一听到表扬,整个人都不知飘到哪了,乖乖地趴着,眼巴巴地看着沈娇给圆圆按摩,一点都不闹。 沈娇十分欣慰,兄友弟恭神马的最有爱啦! 自此之后,圆圆壮壮每早上都会被韩齐修挖起来站梅花桩,风吹雨打不误。 推荐作者豆包不甜的作品《重生八零逆袭计》,且看蒋月华稳准狠的虐渣撩夫逆袭之路 842工作单位 自从那个拐子被抓走后,周围的邻居们同韩家的走动也近了,时不时会过来打听那个拐子的审案进度,特别关心拐子到底判了几年,有些人甚至巴不得这个拐子吃枪子儿。 沈娇也很关心,为了这个拐子,她都跑了好几趟公安局,简春军亲自审理,没几回就撬开了这个妇人的嘴,把她十来年犯的案子都给问出来了,而且还牵扯出了一个极大的拐子团伙。 原来这个妇人的娘家村子有很多干拐子的同乡,妇人被这些同乡揣掇,十二年前加入这个拐子团伙,拐卖妇女和儿童,干了几年后,她觉得团伙抽成太厉害了,就决定自己单干。 这些年她坑蒙拐骗坏事做尽,就连她自己都数不清,究竟卖了多少孩子和妇女,可谓是丧尽良,就算是扔进油锅里炸都不解恨。 因为这个妇人的招供,她娘家村子的那些拐子同乡都被抓了起来,让人气愤的是,简春军带人去村子里抓人时,竟然还被全村人给围了起来,要不是简春军带的人多,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饶是如此,还是有几位公安受了轻伤,被村民用扁担砸的,硬简春军他们冤枉好人。 最后还是简春军鸣枪示警,这才镇压住了这帮野蛮村民,抓走了十几人,有些甚至是一窝端了,只除了几个娃娃没搀和进去,其他人全是拐子,这户人家也是这个团伙的老大,村子里的拐子都是他带出来的。 此案涉案人数较多,法院决定公审,公审地点就在东平市广场上,那去了很多人旁听,十几人五花大绑站在台上,法官宣读了他们干的恶事,台下的群众一听这些人都是拐子,顿时群情激愤,烂菜叶子,臭鸡蛋,石头等,纷纷朝台上砸了上去,大家都嚷着让法官判他们死刑。 沈娇也去了,冷冷地看着台子上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人看起来都那么淳朴,那么忠厚,可谁知道这些人却是恶事做尽的拐子! 那个妇人也在台上,坐在轮椅上,耷拉着脑袋,其他人也都垂着头,不敢看台下愤怒的群众。 法官依然还在宣读罪状,沈娇听得不耐烦,无聊得四处打量,居然让她看见了陆美樱,拄着拐杖,和另一个年轻妇人混在人群中。 年轻妇人丰满俏丽,打扮也很时髦,神情轻佻,应该是陆美樱的那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姐姐陆美丽了,不知道这两姐妹怎么会跑来看热闹的? 沈娇不知道的是,这一伙拐子的村落正是陆美丽姐妹俩的老家,而且上面还有她们的亲人,就是那个被沈娇打得去了半条命的妇人。 妇人不姓王,而是姓陆,是陆美丽她们姐俩的亲姑姑,叫陆大妮。 陆美樱姐妹和这个姑姑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因为陆大妮跑的地方多,见多识广,而且每次都会给她们带外头的稀罕物事,比如新衣服头花一类,两姐妹从到大最盼望的就是姑姑回娘家了。 法官宣判了这伙人的量刑,果然不出简春军所料,判得最重的是七年,那个拐子团伙的头领,其他的两年三年四年五年不等,陆大妮倒是判了五年,这还是简春军特意打过招呼的原因,若不然顶多三年。 沈娇虽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气得不行,量刑这么轻,难怪这些人屡教不改,出来再犯,犯了再进,若是都判死刑了,还怎么出来? 去阴阴曹地府里拐鬼去吧! 沈娇恨恨地看着这些拐子,一个个被拉上了卡车,陆大妮瞧见了侄女儿,神情有些激动,她想和侄女几句话,让侄女帮着照顾她的两个娃娃,最终她还是没有喊出来,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别给娘家侄女丢脸了。 这些人即刻就会被押往东平市监狱服刑,没过几日,韩齐修回来告诉沈娇:“那个拐子死了,监狱发生群殴,她被打死了。” “打死最好,这种人死不足惜!” 沈娇痛快极了,也不去问韩齐修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她只看结果,死了就好! 其实她不问也知道,这个妇人的死肯定和韩齐修有关,若不然才只进监狱几而已,咋好端端的就会发生群殴了? 拐子的事算是了结了,自那以后,沈家兴每回出门都会仔细将门锁好,沈娇也时刻注意着,视线不离儿子左右,实在是不敢再掉以轻心了,一个不心便是万劫不复。 气一日热似一日,沈娇的实习工作也即将结束,她一点都不担心工作安排的,反正留在军区医院是板上钉钉的事。 徐卫红却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成跟在张姨背后,跟哈巴狗似的,张姨长张姨短,干活也特别勤快。 可因为那徐卫红的表现,张姨对她的印象大减,面上虽还是客客气气的,心里却有了芥蒂。 五月底,沈娇她们在医院的实习工作结束了,照例她和徐卫红是要回到学校等待六月毕业的,但沈娇却没回学校,而是在家里带孩子,反正回学校也没什么课好上。 和沈娇一样已经确定了工作单位的,还有董大姐和郝玉华她们,董大姐自然是去她丈夫的医院上班,郝玉华最近和黄海源走的特别近,听董大姐这两人应该是在处对象。 郝玉华和黄海源都在东平市的医药公司实习,两人的表现都很不错,苏为民两人留下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至于宋爽,她一早就表示将来是要回家乡工作的,她父母也早就联系好了工作单位,是老家的人民医院。 来去寝室里到现在还没有着落的,就只有徐卫红了,也难怪这姑娘急得什么似的。 董大姐和郝玉华好几次问起了苗水凤,他们都很关心苗水凤的工作单位,沈娇哪知道苗水凤在哪个犄角疙瘩呢,她都大半年没见到这姑娘了。 韩齐修当初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苗水凤就能回来,可现在半年过去了,苗水凤却连影子都没有,要不是韩齐修保证苗水凤没有问题,她都要问韩齐修寻人了。 843游泳 六月中旬,东平市的气温已经很炎热了,沈娇给圆圆壮壮换上了单衣单裤,可两个家伙还嫌热。总是趁沈娇不注意,把衣服给扯了,光着膀子在院子里吵闹。 家伙们已经跑得非常稳了,就跟皮球一般,骨碌碌滚来滚去,好在家里够大,家伙们不出门也能玩的很开心,后院的虫子都是他们的伙伴。 韩齐修特意在后院挖了约一丈见方的池子,令人惊喜的是,后院居然有水脉,挖了才不到两米,水就冒出来了,水质还很不错。 只是过了一夜,池子里的水就满了,都是地下冒出来的,韩齐修拉来了一车鹅卵石,铺在了池底。 池子也就一间屋子大,并没有占后院多大的地方,韩齐修池子让圆圆壮壮练习游泳,并且还可以练闭气功夫。 沈娇和沈家兴却各有打算,沈娇想养一池子睡莲,沈家兴却想养鱼,到时候可就能吃到新鲜鱼了。 圆圆壮壮都很喜欢这个池子,韩齐修为他们弄来了两只破轮胎,还教了家伙一些基本的游泳技巧,便随他们在水里折腾了,反正有破轮胎,出不了事。 炎热的夏泡在清凉的池水里,感觉不要太舒服,别家伙们喜欢,就连沈娇都想跳下去泡一泡。 特意去商场买了游泳衣,准备下午没事就去池子里游两圈,反正是在自己家里,没人来看。 下午睡好午觉起床,外面的知了一声声的叫着,沈娇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美滋滋地换上了泳衣,昨晚上她换了泳衣给韩齐修看,这个臭流氓兽性大发,狠狠地把她揉虐了一番,吃饱喝足后,还规定她不准在外面穿这件游泳衣,只准在家里穿。 其实沈娇买的这件淡蓝色连体泳衣和衣服也差不多,只露出了大腿和手臂,就这沈娇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要是在前世,女子若是露出了一点点肌肤,可是要吃排头的。 来到这儿这么多年,沈娇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很多以前觉得羞人的事,现在也慢慢适应了。 想到昨晚的火辣,沈娇冲镜子做了个鬼脸,在身上披了件大毛巾,往后院走去,两个家伙已经不在屋子里,想来自己跑到后院去玩了。 果然不出沈娇所料,还没走到后院呢,就听见了家伙们清脆的笑声,还有沈家兴的大笑声,看来这爷仨玩的挺开心。 “妈妈,快来玩!” 壮壮瞧见了沈娇,哧溜一下就游到了岸边,家伙们的悟性是真高,没有几就学会了游泳,自己抓着轮胎,扑腾几下就学会了,现在在水里就跟鱼儿似的,特别灵活。 沈家兴已经从水里出来了,沈娇不准他在水里多泡,一顶多泡一个时,老爷子年纪大了,池水到底清凉,泡时间长容易受寒。 就是沈娇自己也不准备多泡,顶多一个半时,她褪去了大毛巾,下了水,突如其来的清凉令全身的毛孔都收缩了,燥热顿时无影无踪。 圆圆壮壮游了过来,趴在她身上,壮壮还在她脸上亲了下,腻歪极了。 沈娇在俩儿子脑门上各亲了口,笑道:“我们来比赛游泳,看谁游得快,游得快妈妈有奖励哦!” “好,比赛!” 壮壮拍着手大叫,不用沈娇吩咐,已经做好了准备比赛的架势,圆圆也默默地游到了壮壮旁边,架势十足。 “开始!” 沈娇话音刚落,两只家伙就跟豌豆射手一般,扑通扑通地往前游了,沈娇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她的游泳水平虽然不高,可和两个奶娃比那是分分钟钟赢的。 她当然不可能赢儿子了,再这个池子只有这么点大,她一个大人才游几下就能到头了,还是慢慢地游吧。 “妈妈,我赢了!” 壮壮很快游到了终点,大声地嚷嚷,圆圆比他更快,在水里面比鱼还要灵活,速度比有些大人都还要快,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才两周岁不到的孩游出来的速度。 “哥哥第一,壮壮第二,妈妈最差,圆圆壮壮好厉害,真棒!” 沈娇游过去不吝表扬,家伙们可开心了,脸蛋红彤彤的,眼睛亮晶晶的,骄傲地挺着胸膛。 “妈妈,奖励!” 壮壮还记得奖励呢,趴在沈娇身上管她要,沈娇靠着池壁,抱着儿子,别提有多惬意了! “晚上妈妈给宝贝们做好吃的,圆圆壮壮想吃什么?” “冰冰,果果冰冰!”壮壮嚷道。 家伙的果果冰冰,是沈娇以前做过的冰沙,将瓜果切成丁,放一些冰沙混在一起,吃起来又冰又甜,家伙们都很喜欢吃,不过沈娇不让孩子多吃,怕伤了肠胃。 “好,吃果果冰冰,圆圆想吃什么?”沈娇很好话,又问圆圆。 圆圆没话,只是指了指弟弟,沈娇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和弟弟一样。 “妈妈现在去做好吃的,圆圆壮壮要一起来吗?” 家伙们已经在水里玩一个多时了,再玩下去怕是会着凉,圆圆壮壮一听有好吃的,很干脆地答应了。 “走喽,做果果冰冰去喽!” 沈娇将手往两边划了下,准备起身,可手心却感觉似是摸到了滑溜溜的东西,沈娇好奇地往水里看去,难不成这个水池里还有黄鳝? “妈妈,快走!” 壮壮见沈娇还不起来,使劲催她,还拽她往岸上走,沈娇找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东西,便也没多想,带着儿子们上岸了。 殊不知在她上岸后不久,两条婴儿手臂粗的大蛇从池底游了上来,窃窃私语。 “幸好幸好,没让女主人发现,要不然一顿蛇羹少不了了。” “谁让你自己找死,跑到女主人那边去的,以后机灵点儿!” “我这不是一时没注意嘛!” “得了得了,赶紧回家吧,晚上再来玩,晚上没人!” “好哒,晚上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两条大蛇游上了岸,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大蛇便消失在草丛中。 晚上沈娇遵守诺言给家伙们做了果冰,量并不多,每人都吃点儿,吃得最多的是韩齐修,他可热坏了。 夜晚十分寂静,只有蛙鸣和蟋蟀的叫声,沈家兴老早睡了,韩齐修让沈娇换上游泳衣,是带沈娇去玩水。 844有怪兽 沈娇一听就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虽然她对于晚上玩水很心动,可只要想到这家伙可能要干坏事,她什么也不同意。 可韩大少爷是何许人,同不同意是你的事,去不去可就是他的事了,某人二话不就把沈娇抗了起来,往后院去了。 媳妇穿着那身泳衣,在屋子里就那么好看,要是在水里肯定更好看,跟出水芙蓉似的,韩齐修岂能放过和媳妇洗鸳鸯浴的机会? 沈娇不敢叫大声,怕吵醒了沈家兴和圆圆壮壮,气得在韩齐修背上狠狠的咬了几口,臭流氓,每次都耍无赖! 韩齐修毫不在意,很快来到了池子边,在沈娇耳边调笑:“媳妇你自己换泳衣还是我帮你换?其实我蛮喜欢帮你穿衣服的!” 沈娇恨在他身上踹了几脚,懒得搭理他,也不换泳衣直接跳进了水里,一个猛子游到了对岸,冲韩齐修挑衅地扬了扬眉。 韩齐修嘿嘿笑了,媳妇居然还敢挑衅他,有意思,这样干起活来才带劲呢! “我让你三个回合,等我抓到媳妇了,你可得任我处置!” 韩齐修坏笑着,沈娇可不上当,白了他一眼,韩齐修并不在意,反正肥肉已经到嘴边了,是蘸酱油还是蘸醋吃,可全由他了算。 两人就这么在池子里打情骂俏着,却不知另外一对野鸳鸯已经吓得胆破心惊了。 晚上出来泡鸳鸯浴的两条大蛇,哪知道男主人和女主人居然也有这个闲情逸致,躲在池底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男主人比女主人还要可怕,万一让他给逮着了,怕是连点渣渣都剩不下来了。 韩齐修时不时游几下,就跟猫戏老鼠一般,笑眯眯的看着沈娇四处乱窜,池水将她的真丝睡衣给打湿了,若隐若现,比穿泳衣还要勾人,把某人的魂都给勾没了。 沈娇看到韩齐修那呆呆的模样,特别得意,童心顿起,一个猛子扎到了水底下,想和韩齐修玩捉迷藏。 “你来找我,三十秒内找到我,就算你赢,到时候你想……” 沈娇冲韩齐修飞了个媚眼,欲言又止,韩齐修半边身子都酥了,火热的心腾腾地蹦着,三十秒找个人,对他来太简单不过了,媳妇儿这是主动上菜呀! 待沈娇扎进水里十秒过去,韩齐修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始找人,雷达似的眼睛在池子一搜,立马就锁定了沈娇的位置。 某人坏笑着朝那个方向走去,可还没等他走到那儿,沈娇惊叫出声,极快地朝韩齐修投怀送抱,花容失色。 “娇娇怎么了?” 韩齐修哪里还有心思调戏美人,拍着沈娇的后背安慰她。 “有怪兽,滑溜溜的,白我也摸到了,好可怕!” 沈娇惶恐之极,刚才她的手碰到了滑溜溜的东西,而且还会动,晚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沈娇当时就给吓坏了。 韩齐修挑了挑眉,怪兽? 家里哪来的怪兽? 可媳妇吓到了却是真的,池子底肯定有东西,韩齐修拍了拍沈娇的后背,安抚道:“娇娇别怕,我去看看。” “你背着我,我不敢碰水。” 沈娇撒娇,韩齐修笑了,搂着自家媳妇骑在背上,朝刚才沈娇被吓到的那处方向游过去。 两条大蛇更是吓得厉害,将身子缩成了一团,悄悄地往角落游去,只恨不得此刻能有个洞让它们钻哪! “男主人看不见!” “女主人看不见!” 两条可怜的蛇暗暗祈祷,可惜老爷晚上不上班,听不到它们的心声。 韩齐修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它们,待看清楚怪兽的真面目,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是儿子的伙伴啊,瞧把媳妇给吓的,这两条家伙倒是会找地呢! 韩齐修出手如电,不一会手上就多了两条扭来扭去的大蛇,绿豆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娇,女主人心软,只好朝她求情了。 沈娇看清了韩齐修手里的东西,倒是没那么害怕了,刚才是因为未知才觉得恐惧,现在知道是两条大蛇,而且还是没有毒的菜花蛇,心便放了下来。 “呸,我当是什么呢,家里怎么有这么大的蛇?赶紧把它们送走,别吓着圆圆壮壮了。” 闯到家里来的蛇是不可以打死的,只能把它们送走,据如果打死了爬到家里的蛇,这户人家就会倒霉很长时间。 韩齐修掂了掂两条大蛇,有意笑道:“斤两还不少,能炖上一锅蛇羹,气热吃蛇羹正好。” 两条大蛇吓得身子都抽筋了,脑袋使劲扭向沈娇那边,只希望女主人能开恩把它们给放了。 沈娇反对道:“家里的蛇不可以吃的,想要吃蛇羹,咱们去山上抓,这两条就放了吧!” 大蛇长长舒了口气,男主人最听女主人的话,它们的命可算是能保住了,以后就算是热死,它们都不来池子游泳啦! 韩齐修看着两条如释重负的大蛇,不禁大感兴趣,他发现和儿子玩的动物似乎都很有灵性,像公鸡花花,还有这两条蛇,似是能听懂他和沈娇话。 也不知道是因为动物有灵性才和儿子玩,还是和儿子玩了之后才变得有灵性的。 韩齐修也不难为这两条蛇,将它们甩在了岸上,喝道:“赶紧回去,别再来池子玩了。” 两条蛇屁都不敢吭一声,悉悉嗦嗦地就滑走了,沈娇埋怨道:“你怎么把他们给放回家里了?得放到外面去呀,万一明把园园壮壮吓到了怎么办?” 韩齐修将背上的沈娇翻了下来,压在了水里,今晚的正经事他可没忘记,大蛇神马的都是浮云! “媳妇放心,那两条蛇是圆圆壮壮的好朋友,在一起玩,怎么可能会吓到?” 沈娇吓了一跳,她怎么不知道儿子有两条蛇朋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儿子还有什么朋友啊?”沈娇问道。 韩齐修忙得不可开交,烈火烹油的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回答问题。 “媳妇,长夜漫漫,咱们还是先办正经事要紧!”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先办事儿!” “你无赖…” “媳妇你不就喜欢我无赖嘛!” …… 845儿子的好朋友们 第二沈娇自然迟了,晚上被某臭无赖不知折腾了多久,她嗓子叫哑了都没用。 沈娇在床上躺了许久才下了床,圆圆壮壮都已经不在屋子了,肯定又是去后院水池了。 想到昨晚的那两条大蛇,沈娇心思一动,穿上衣服洗漱好,便去后院找儿子了,她想问问儿子到底还有些什么朋友。 圆圆壮壮果然在水池里玩水,家伙光着身子玩的不亦乐乎,见到沈娇冲她不断招手,想让沈娇下水池陪他们玩。 沈娇把两个家伙从池子里拉了出来,早上有些凉快,还是别泡太久为好。? “圆圆壮壮,妈妈问你们件事啊!” 沈娇用大毛巾给他们擦身子,家伙使劲点头,让沈娇尽管问。 “昨妈妈看见了两条大蛇,它们是你们的朋友吗?” “嗯,大虫虫!” 壮壮咧嘴笑着,还使劲拽着沈娇往前走,想要带她去看朋友。 沈娇挺好奇的,便跟着家伙们往那个土坡走去,家伙来到土坡前,在洞口拍了拍,不一会儿两条又粗又长的蛇,便乖乖地爬了出来,正是昨晚那两条。 两条足有三四米长的大蛇在圆圆壮壮面前乖驯得跟蚯蚓一般,壮壮抓起其中一条大蛇,送到沈娇面前,讨好笑道:“大虫虫!” 大蛇无奈地垂着头,好歹它也是一条蛇,哪里是食物链底端的那些虫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只是主人都这么叫了,它还能有什么办法? 沈娇惊讶地看着这两条乖得不像话的蛇,从壮壮手里接过了一条,却见这只蛇脑袋上竟出现了和壮壮一样的表情,阴冷的竖瞳里全是讨好。 真是成精了,沈娇哑然失笑,将蛇还给了壮壮,她见这两条蛇如此温顺,便不担心了。 “壮壮,还有其他朋友吗?”沈娇问道。 “花花,猫猫。” 壮壮板着胖爪子,一根手指一个手指数,只数了三根手指就不数了。 沈娇听明白了,猫猫是大宝娇,花花就是那种只大花公鸡,看来圆圆壮壮的朋友就这几只了。 让壮壮把两条大蛇送了回去,沈娇便牵着两只手回屋子了,现在是点心时间,得喂圆圆壮壮吃上午点心了。 早上沈家兴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在井水里镇着,娃娃不可以吃的太凉,镇这么些时候刚刚好,沈娇从井里把绿豆汤取了出来,盛了两碗,让家伙们自己吃。 “糖糖,不甜。” 壮壮喝了两口,皱紧了眉头,不满地冲沈娇嚷嚷,家伙最喜欢吃糖了,沈娇在绿豆汤里并没有放多少白糖,家伙自然不满意了。 “糖糖吃多了牙牙痛痛,壮壮乖,不可以吃那么多糖糖!” 沈娇耐心哄儿子,可是壮壮哪里知道什么叫牙牙痛痛? 人家总共才八颗牙齿,从来都没有痛痛过,妈妈骗人,壮壮童鞋的脾气还是挺大的,见妈妈不给他加糖,嘴一扁,脾气上来了,拍着桌子就要闹。 沈娇头都大了,壮壮其他啥事都好,可在吃糖上却十分顽固,每一回吃糖都要闹一回,真不知他怎么那么爱吃糖。 “壮壮不乖,妈妈就不喜欢你了哦,妈妈都了,吃糖糖会牙齿痛痛,你是不是不想要牙齿啦?” 沈娇好声好气地哄他,可吃不到糖的壮壮哪有那么好哄的,气的爪子一甩,调羹便摔在了地上,幸好是木调羹,摔不坏。 沈娇脸沉了下来,儿子的脾气可越来越大了,都是让沈家兴给宠出来的,她沉着脸,准备好生教训儿子,不能再纵容他的臭脾气了。 “啪!” 不耐烦的圆圆一爪子拍了下去,拍在了壮壮的后脑勺上,冷脸喝道:“赶紧吃!” 壮壮吸了吸鼻子,畏缩地看着自家兄长,乖乖地跑去把调羹捡了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也不敢再嫌弃绿豆汤不甜了。 沈娇愕然地看着自家大儿子,怎么也没想到大儿子在儿子面前尽有如此大的威信,比他们的老子都要好使! 哎哟喂,可真省她不少事了! “圆圆真乖,妈妈亲一下!” 沈娇在大儿子脸上重重地亲了口,圆圆淡淡地用袖子抹去口水,继续喝绿豆汤。 壮壮瞟了眼沈娇,有点嫉妒自家哥哥,可他知道自己刚才惹沈娇不高兴了,没敢提要求,只得缩着脑袋喝汤。 沈佳故意没去亲儿子,这家伙脾气太臭了,得好好治治他,没多久,圆圆壮壮便喝完了两碗绿豆汤,又跑到前院去玩了。 沈家兴没在家,去公园遛弯了,这段时间公园的几个老头憋着劲儿比文玩核桃,沈家兴手里的那对狮子头独占鳌头,把他给得意坏了,奖了沈涵十块零花钱。 之后老爷子没事就跑到公园去炫耀,拿着那对狮子头,不撒手,除了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 吸取了以往的教训,沈娇将大门给插上了门销,自己也拿了本书上院子看,可不能再出事了。 “扣扣” 门让人敲响了,圆圆很快跑到了大门口,踮起脚尖想要开门,只是海拔不够,半都没打开。 家伙脸憋得通红,沈娇看得好笑,冲门外喊道:“谁啊?” “是我!” 是个清脆的女声,十分熟悉,沈娇欣喜若狂,是苗水凤的声音。 本来还想看看圆圆会想什么办法开门,可一听到苗水凤的声音,沈娇就等不及了,冲过去将门打开了,苗水凤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她。 “水妹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这几个月在干什么呀?” 沈娇开心地抱着好朋友,圆圆好奇地打量面前的漂亮阿姨,感觉好亲切。 苗水凤注意到旁边漂亮的男娃娃,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哥哥,笑道:“圆圆,还认识阿姨不?” 圆圆迷茫地看着苗水凤,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见过。” “哈哈,娇娇,你儿子真聪明,这么点大就认得出我。” 沈娇得意的扬了扬眉:“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当然聪明了,快屋里坐,喝绿豆汤!” 846大变样的苗水凤 沈娇拉着苗水凤进了屋子,给她盛了一大碗绿豆汤,苗水凤也不同她客气:“多摆点糖,你这太淡了!” “哈哈,我给忘了,这是给我儿子吃的绿豆汤,没放那么多糖,你等会儿,我现在就去拿糖。” 沈娇跑到厨房拿出了一大瓶白糖,在苗水凤碗里放了好几勺,这姑娘特别爱吃糖,和壮壮一样。 壮壮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娘亲给漂亮阿姨放白糖,心酸的不行,妈妈对他这么气,对漂亮阿姨却那么大方,不禁扁了扁嘴,提醒道:“妈妈,阿姨牙牙痛痛。” 苗水凤愣了愣,不明白这家伙的啥意思,想了想冲壮壮呲着大白牙。 “阿姨牙齿不痛,好着呢!” 壮壮也呲了呲乳牙,奶声奶气道:“壮壮牙牙也好!” 完他希冀地看着沈娇,只希望自家娘亲能够再给他来一勺白糖。 沈娇苦笑不得,拿起调羹给他意思意思地来了一点,壮壮不是太满意,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我家这个的和你一样,特别爱吃糖,怎么都不听。”沈娇和苗水凤解释。 苗水凤嘿嘿地笑了,低头呼噜呼噜的喝起了绿豆汤,这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吃东西特别豪爽,没一会儿绿豆汤便见了底,沈娇又盛了一大碗。 “多吃点,锅里还有好多呢。”沈娇笑道。 “早饭没吃多少,到这就肚子饿了。”苗水凤有些不好意思。 沈娇笑了:“你到我家还客气啥?尽管吃吧!” 趁苗水凤喝汤的功夫,沈娇细细地打量她,这姑娘大半年没见,感觉身上的气质变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有些土气,英姿飒爽起来。 头发剪短了,显得很精神,穿着白衬衫和军绿长裤,解放胶鞋,当前非常流行的一种穿法,简单朴素大方。 苗水凤喝了三大碗绿豆汤,打出响亮的饱嗝,抹了抹嘴,冲沈娇笑了。 “水妹子,你这半年在干什么呢?”沈娇问道。 “就是跟着一伙人在训练,训练,然后还出了些任务,其他也没干啥。” 苗水凤的比较含糊,沈娇知道他们部门应该有保密规定,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那你这次回来还要走吗?” “暂时不走了,等有任务再走。”苗水凤笑道。 “那就好。” 沈娇喜笑颜开,这段时间韩德芙和苗水凤都不在身边,可把她给愁坏了,现在可好了。 她和苗水凤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主要是那场战争,还有韩德芙夫妻的事。 苗水凤叹了口气:“能活下来就是好事,德芙是有福气的。” “可不就是嘛,我当初也是这么劝德芙的,不过德芙也不用我们劝,她乐观的很,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沈娇信心十足。 苗水凤点头道:“希望咱们国家将来能比外国强啊。” 出这句话时,苗水凤面上的神情有些奇怪,沈娇没有注意,肯定道:“咱们华夏本就比那些番邦蛮夷要强得多。” 苗水凤感慨道:“可是我们国家现在还比不上外国,差的很远。” 这半年她跟着同事去外国出了几次任务,看到了以前从没有见过的稀奇东西,那里家家户户都有车,每家都有电话,还有那么高的高楼大厦,每一样都是现在的华夏没有的。 “水妹子,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暂时比不上,未必以后比不上,你看着吧,咱们华夏以后一定比外国强大!” 沈娇十分自信,华夏可是地球上文化最悠久的民族,吃苦耐劳,勤俭持家,怎么可能会比不上茹毛饮血的蛮夷? 正如那个叫啥拿破轮洋鬼子的,华夏是一头沉睡的雄狮,一旦它醒来,将会震撼全世界。 现在的华夏只是睡午觉罢了,离苏醒的时候不远了,很快就会让全世界震撼的。 苗水凤看着信心十足的朋友,沮丧的心情飞扬了起来,没错,她要对自己的祖国有信心! 众人拾材火焰高,华夏有这么多的人,每个人都贡献出一份力气,何愁国家不强? 苗水凤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漂亮的宝石,有红的绿的蓝的,大的如鸽蛋,的如蚕豆大,五彩斑斓,十分漂亮。 “这是我出任务时得到的石头,看着挺漂亮的,给圆圆壮壮玩儿。” 沈娇接过石头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些是宝石,虽然不是特别名贵,可还是非常值钱的,而且其中一颗蓝宝石十分澄静澈,若是镶嵌成吊坠,价值十分不凡。 “这些宝石太贵重了,水妹子你自己留着当嫁妆。” 沈娇把石头还给了苗水凤,苗水凤哪能要,又塞了回来。 “这些石头当嫁妆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的,也就只能给圆圆壮壮玩了。” 苗水凤对这些石头很是看不上眼,她的价值观和朱四丫差不多,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一般都不是太看得上眼。 一个馒头和一块宝石放在一起,这俩姑娘肯定选的是馒头,绝不会去选宝石的。 “石头玩!” 壮壮看见了沈娇手里的那些漂亮石头,大感兴趣,踮起脚尖掰开沈娇的手,想要玩这些宝石。 “壮壮乖,这些石头是阿姨的,不能玩。” 沈娇话还没完呢,苗水凤一把抓过石头,放在了壮壮的爪子上,笑道:“壮壮尽管玩,玩坏了阿姨再给你找,只是不可以放到嘴里吃,知道了吗?” 壮壮呲了呲乳牙,摇头晃脑道:“石头不吃,牙牙痛痛!” “哎哟,壮壮咋这么聪明呢,娇娇你可真幸福,有两个这么聪明的娃娃!” 苗水凤笑得前仰后倒,眼泪都笑出来了,语气里有着羡慕。 沈娇心中一动,似笑非笑道:“羡慕你就自己生两个呗,你又不是不会生!” 苗水凤啐了她一口:“呸,净瞎!” 沈娇看着她的桃花脸,故意取笑:“我怎么瞎了?你要不是心里有鬼,红哪门子脸啊?” 苗水凤的脸更红了,索性不搭理沈娇,和圆圆壮壮一道玩去了。 “我还想苏师兄的事呢,既然水妹子你不想听,那我就不了。”沈娇故意道。 847催嫁 沈娇有意了一半便不再了,苗水凤耳朵竖了起来,可等了半没见沈娇再下去,有心想问,又怕沈娇笑话她,可不问心里又痒痒。 过了许久,苗水凤还是忍不住了,假装不在意问道:“苏师兄他咋了?” 沈娇暗自好笑,故意逗她:“没咋的,我就是随口。” 苗水凤气得给了沈娇一个大白眼,继续和圆圆壮壮一同玩石头,沈娇自个笑了半,才大发慈悲道:“苏师兄来我这打听好几回了,他还以为水妹子你让人给拐走了呢!” “笨的要死的,我这么大人怎么可能会被拐走!” 苗水凤嘴上虽嫌弃着,心里却甜丝丝的,眼角都含着笑。 沈娇打趣:“那可不一定,人拐不走,心也拐走了。” 苗水凤听出了她的一语双关,又给了她一记大白眼,懒得再理沈娇了。 沈家兴从公园炫耀完狮子头回来了,见到苗水凤也很开心,嚷嚷着要杀鸡宰鱼,给苗水凤做接风宴。 “娇娇,你给苏打个电话,就水妹子回来了,难为这后生成见到我就打听,也让他高兴高兴。”沈家兴吩咐道。 沈娇噗地笑了,促狭地瞅了眼苗水凤,这姑娘脸已经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了,沈娇强忍着笑打通了苏为民公司的电话。 “苏师兄,水妹子回来了,刚到家,晚上来我家吃顿便饭吧!” “咣当” 电话筒里传出了一声巨响,也不知道那边是啥东西摔破了,沈娇忍不住又笑了。 “回来啦?我晓得了,下班后就过来。” 苏为民的声音过了许久才传出来,有点大喘气,像是跑了一百米后才话,沈娇同他寒暄了几句,可这苏为民同志却心不在焉的,回答问题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沈娇也不再逗他了,挂断了电话,笑眯眯地看着苗水凤,有意道:“苏师兄的魂也不知道去哪了呢?” 苗水凤脸红了红,没好气回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 “那可不一定!” 沈娇嘟囔了声,苗水凤气得又瞪了她一眼,沈娇嘻嘻笑了笑,不再逗她了。 苏为民来得特别早,沈娇觉得这家伙一定请假了,不到三点钟就来了,拎了一网兜水果,还有好几盒点心,十分激动,气喘吁吁的。 “苏师兄,你不会是跑过来的吧?”沈娇打趣。 “没有没有,骑车过来的。” 苏为民偷偷瞟了一眼苗水凤,长长地吐了口气,笑道:“苗同学回来啦?” “嗯,回来了。”苗水凤答。 “回来就好,苗同学工作单位联系好了吗?” “联系好了,刚实习回来。” “哦,挺好的,苗同学的工作单位是在哪呢?” “京都,不过我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没事就可以在东平呆着。” 苏为民讶异地看了眼苗水凤,很是奇怪她的工作单位,什么工作能有那么自由? 总觉得这姑娘的工作神神秘秘的,贸然问又不是太礼貌,可不问心里实在是好奇,苏为民想着请姑父鲁自建帮他打听打听,免得这姑娘傻乎乎的,让人给骗了。 沈娇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嘴抽得都要僵了,拿出西瓜出来招呼道:“吃西瓜了,别傻站着。” 这两个傻子只顾着话,连坐都不坐,可不是傻子吗? 苏为民俊脸红了红,走过去吃西瓜,苗水凤也羞红了脸,跟在苏为民的身后。 几人默不出声地吃着西瓜,只有呼噜呼噜的吃西瓜声,没有人话,气氛有些沉闷。 “水妹子准备回老家吗?”沈娇问道。 “嗯,明就回老家,我娘让我回去一趟。”苗水凤点头道。 苏为民停下了吃西瓜,耳朵竖得尖尖的,沈娇看得好笑,有心想帮这个老乡一把,便问道:“是家里有事吗?” “我也不知道,我娘就是让我回家一趟,没出啥事,我就回去看看,要是没事我待几就回来。”苗水凤道。 “那你先回去,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沈娇道。 “嗯,我晓得。” 苏为民清了清嗓子,道:“苗同学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我虽然能力有限,可一些事还是能帮的上忙的。” “谢谢苏师兄。”苗水凤感激道。 “不用谢,不用谢!” 第二一大早,苗水凤就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沈娇先前以为苗水凤的母亲打电话叫她回家,是家里人生病,或者是让她回去干活,可没想到却是另外的事情。 不到一个星期,苗水凤就跑了回来,神情有些无奈,对沈娇苦笑道:“我娘让我回去嫁人,他和我阿爹为我找好了对象,连彩礼都收了,打电话让我回去就是准备拜堂过门的。” 沈娇气愤道:“你娘和你爹怎么可以这样?现在不是不兴包办婚姻了吗?怎么可以不经你的允许就收别人的彩礼?” 苗水凤叹了口气:“国家虽然提倡婚姻自由,可我们寨子还是老式作风,不兴法律那一套的。” 沈娇急了:“那你就这么嫁了?” “没,我逃出来的,那个男人我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嫁给他!”苗水凤神情坚决。 沈娇松了口气,没有拜堂入洞房就好,只要没有打结婚证,收彩礼法律是不会承认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娇关心道。 苗水凤又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我也不知道该咋办,反正我已经逃出来了,他们也找不到我,就这么拖着吧!” “你还是好生同你爸妈清楚,让他们把男方的彩礼给还了,总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沈娇劝道。 苗水凤愁眉苦脸道:“我一早就让他们把那个男人的彩礼还回去,可我阿爹阿娘不肯听我的,还我这么大年纪都没嫁出去,寨子里的人都在笑话我们家!” “那你就尽快找个对象结婚呗!”沈娇道。 苗水凤脸红了红,脑子里闪过某个人的身影,嘴上却道:“哪有那么好找的!” 沈娇冲她挤了挤眼,打趣道:“可不就是远在边近在眼前呢!” 848我真挺丑的 苗水凤羞红了脸,冲沈娇恨恨地瞪了眼,闭上嘴不接她这话茬,这让她如何接,不管怎么回答都是要被沈娇笑话的。 沈娇一点都不在意,苗水凤和苏为民年纪相当,男才女貌的,多相配的一对儿,而且两个都是大龄青年了,她以前听苏灵起过,苏为民的父母也为他的个人大事操碎了心。 现在这两个老大难可不正好能凑一对嘛! “水妹子,我可不是同你笑,苏师兄和你真蛮配的,机不可失哟!”沈娇索性捅破了窗户纸,打开窗亮话了。 苗水凤没想到沈娇会把话透,猝不及防下,整个人都愣住了,跟煮熟的虾子一般,从头红到了脚。 “娇娇你别瞎,我哪里配得上苏师兄?”苗水凤眼里有些落寞。 沈娇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朋友一巴掌:“你苗水凤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现在还是光荣的特情处职工,你,你哪点配不上了?” 苗水凤龇了龇牙,娇娇这手劲越来越大了,打人还真特妈地疼! 沈娇得意洋洋:本姑娘可是刚才教训过拐子滴! “我哪有娇娇你的那么好,我就是个山沟沟里的妹子,家里穷,还没啥文化,长得也不好看,苏师兄家可都是大知识分子,条件还好,他自己又那么优秀,你我哪点配得上人家嘛!” 沈娇差点没让苗水凤气得呕血,谦虚是华夏流传几千年的美德,可过分的谦虚可就是自卑了,她哪知道苗水凤这个傻妹子,竟然会把自己看得这么底? 这样的想法若是不消除,就算她同苏为民在一起了,以后的婚姻生活也不会幸福的。 沈娇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书上过,人之所以会自卑,乃是因为他们自缺失了这些令他们自卑的东西,像苗水凤,从过着苦日子,因为营养不良而干瘦如柴,学习上因为底子太差就算是通宵不睡,也跟不上宋爽郝玉华她们这些尖子生。 她知道苗水凤一直都有些自卑,可却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这个傻妹子还是这样的想法,真是急死个人! 沈娇一把拽了苗水凤去她卧室的穿衣镜前,圆圆壮壮笑嘻嘻地跟在后面看热闹,尤其是壮壮,他还以为妈妈和漂亮阿姨玩游戏呢,也跟着沈娇一块儿拖苗水凤。 “娇娇你作啥子?” 苗水凤不敢使劲,怕弄伤了沈娇娘俩,只得跟着往前走。 沈娇指着穿衣镜里亭亭玉立的姑娘嚷道:“你自己看,这镜子里的姑娘漂亮不?” 苗水凤瞟了眼镜子里美若仙的沈娇,再瞟了眼自己,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好看,丑的很。” 沈娇头大地拍着脑门,水妹子眼神肯定有问题啊,虽然这妹子长得不算是仙,可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嘴,瓜子脸儿,绝对是漂亮妹子,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这妹子最让沈娇羡慕的是她那前面的波涛汹涌,刚进大学时,这妹子干瘪的跟男人似的,可营养一跟上来后,好嘛,就跟二次发育一般,个子窜了一大截,皮肤白了,脸也长开了,前面也跟发馒头一样,一晚上就发成了大馒头,走起路来晃得人眼晕。 也让到现在还只是型肉包的沈娇羡慕嫉妒恨,只恨不得这妹子能割点肉安到她前面才好呢! “水妹子你再仔细看看,你哪里丑了,啊?” 气得不行的沈娇又给了苗水凤后脑勺一巴掌,平地一声吼,苗水凤吓得忙缩紧脖子,娇娇现在咋变得这么凶? 一点都不温柔体贴了! 没有生过娃的妹子就不晓得了,再温柔的妹子,只要生了娃,而且还生的是调皮捣蛋总爱玩虫虫的熊娃娃,水做的姑娘立马就会沸腾,嗓门越来越粗,温柔指数急剧下降。 无他,不凶一点咋制熊孩子? 苗水凤又一次嫌弃地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坚决道:“哪都丑。” “啪” 沈娇无奈之极,再次给了这妹子一巴掌,不打她心里的火泄不出来。 瞅见旁边眼睛亮晶晶的俩儿子,沈娇眼镜一亮,问道:“壮壮,你阿姨漂漂不?” “漂漂,妈妈也漂漂。”壮壮腆着脸讨好地笑着,从就会拍马屁,果然是家学渊源。 苗水凤却不以为然:“娃娃晓得啥子好不好看的嘛,娇娇你别折腾了,反正我是配不上苏师兄的。” “娃娃的才是真话呢,水妹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你真挺漂亮的,又是工农兵大学生,还是国家重要部门的员工,响当当的金饭碗,你你哪点配不上苏师兄了?”沈娇苦口婆心。 可苗水凤这个死脑筋却一点都不开窍,任沈娇怎么都还是那句话:她配不上苏为民。 沈娇很不理解苗水凤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难理解,科学家做过实验,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人之所以认为某个人或是物漂亮或丑陋,并不是这个人或物本身是漂亮或丑陋的,而是因为人类的主观认知。 也就是人类判断美丑,并不是眼睛判断,而是由大脑皮层接收到眼睛看到的东西,然后再由大脑分析出这样东西是否美或丑。 苗水凤之所以认为自己长得丑,那是因为她的主观意念太强大了,认为自己是丑女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就算她长成沈娇的模样,也不会认为自己是美女的。 想要改变苗水凤的自卑,最主要的是改变她的主观想法。 沈娇正闲在家里无聊的很,对于当月老是相当的积极,此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很快就让她给憋出好主意了。 “水妹子,我们的话你不相信,有一个人的话你肯定得相信。” 苗水凤和圆圆壮壮一道啃西瓜,闻言抹了把嘴,意兴阑珊道:“娇娇别忙活了,模样是爹妈给的,我不嫌弃。” “啪” 沈娇没好气地又一巴掌拍了下去,懒得同这蠢妹子话了,再下去肯定得吐血。 苗水凤吸了口冷气,挤眉弄眼的,壮壮看得咯咯直笑,伸出沾满西瓜汁的胖爪子,也在苗水凤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他还以为自这娘亲是在和漂漂阿姨玩呢! 849下记猛药 苗水凤冲壮壮做了个鬼脸,壮壮被逗得咯咯直笑,胖爪子又在苗水凤脑袋上拍了一下,娃娃的力气不大,打在身上跟饶痒痒一样,只是那黏糊糊的西瓜汁有些愁人。 沈娇就不爱和壮壮在吃西瓜的时候玩,嫌弃西瓜汁恶心,苗水凤却一点都不嫌弃,和壮壮玩的特别开心,圆圆看的眼热,不多时也跟着玩了起来。 沈娇好笑的摇了摇头,冲苗水凤嚷道:“我儿子可是不和丑八怪玩的,他们不嫌弃你,明水妹子你不是丑八怪!” 苗水凤眼睛亮了亮,可很快就黯淡了,娃娃晓得啥子嘛,娇娇就是哄她的。 沈娇恨恨地咬了咬牙,看来是得下猛药了,她走到电话机那儿拨通了苏为民的电话,苗水凤疑惑地看着沈娇,不明白她打给谁。 “麻烦找一下苏为民同志。” 苗水凤听到沈娇出的话,吓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冲到了沈娇面前,想要夺下电话机。 “娇娇你打电话给苏师兄做啥子?”苗水凤声喝道。 沈娇用手捂着话筒笑道:“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嘛,那就让苏师兄来,他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你别闹了,赶紧挂电话!”苗水凤脸羞的通红。 “不挂,嘘,别吵吵,苏师兄来了。” 苗水凤吓得立马住了手,惶恐不安地看着电话机,神情复杂,有期待,又有害怕。 话筒里传来了苏为民好听的男中音:“喂,我是苏为民,请问哪位找?” 沈娇冲苗水凤挤了挤眼,道:“苏师兄,我是沈娇,找你问件事。” 苗水凤急得团团转,一个劲地摆手,想要让沈娇别自己在家。 沈娇白了她一眼,真是没出息,那头苏为民道:“沈同学有事尽管问。”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水妹子的……” 苏为民打断了她的话,急问道:“苗同学出什么事了?是她家里出事了吗?” 苗水凤站在一旁将话筒里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心里甜甜的,唇角也微微上扬,沈娇撇了撇嘴,口口声声自己配不上,一听到人家的声音就发春了。 那边苏为民没得到沈娇的回答,连着催了好几声,沈娇忙道:“没出事,是喜事儿。” 苏为民这才舒了口气,不是苗水凤出事就好,刚才可把他急坏了。 “什么喜事儿?”苏为民开玩笑道。 沈娇眼珠一转,狡黠笑道:“当然是水妹子的喜事了,水妹子她爹娘给她寻了门亲事,这次叫她回去就是成亲去的。” “咣当” 一声巨响,沈娇冲苗水凤挤了挤眼,苗水凤急得不行,声道:“你干嘛要骗苏师兄!” 沈娇耸了耸肩:“我又没有骗他,你回去不就是成亲的嘛!” “可我……” 沈娇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苗水凤只得闭上了嘴,悻悻地瞪了沈娇一眼。 苏为民大概是回过神来了,哑声道:“沈同学,苗同学真是回去成亲了?她已经成亲了吗?” 听到这家伙落寞的声音,沈娇有些不忍心,她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不过这两人都把心思憋在肚子里,不下记猛药,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吐出真言呢! 现在伤心,以后就能得意了! 沈娇清了清嗓子,给了这家伙一根救命稻草:“还没成亲,水妹子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嫁给那个对象。” 苏为民强忍狂喜,问道:“苗同学为何犹豫?” 沈娇笑眯眯道:“水妹子她娘找的那个对象长得太俊了,她觉得自己太丑,配不上人家,怕委屈了那个对象。” 苗水凤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她什么时候过这样的话了,她根本就连那个男人长啥样都不晓得,娇娇在搞什么? 沈娇用嘴型冲她道:“关键时候到了。” 苗水凤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她也想知道苏为民究竟会怎样,更想知道苏师兄是不是也认为她长得丑? “苗同学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教导过我们,心灵美是最重要的,相貌美丑并不要紧,苗同学怎么可以对相貌如此在意?”苏为民侃侃而谈,只是没一句到要点上。 沈娇可没那个耐心听他大道理,打断道:“万一水妹子那个对象特别在意相貌呢?” 苏为民愣了愣,气愤道:“这种以貌取人的男人不嫁也罢,沈同学你赶紧点给苗同学打电话,让她别嫁给这种男人。” 沈娇快要给他气死了,了这么老半,没一句是她想听到的,真是磨磨唧唧的,火大的沈娇没好气呛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又不是水妹子的啥人,我不让她嫁她就不嫁了啊!” “这种以貌取人的男人嫁过去,苗同学一定不会幸福的。”苏为民急道。 沈娇嗤笑道:“难道苏师兄你也认为水妹子长得很丑?那个男人就一定看不上水妹子?”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 沈娇眼睛一亮,绕了大半,可算是绕到点子上了,她冲苗水凤挑了挑眉,苗水凤眼睛亮晶晶的,直愣愣地瞪着电话机,嘴角泛着甜甜的笑。 发春了! 沈娇撇了撇嘴,继续道:“起来我是不大赞成水妹子嫁给一个陌生男人的,谁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会打老婆呢?我听有些山里男人特别喜欢打老婆,水妹子那个对象要也是这种男人,水妹子以后可惨喽!” 苏为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胆战心惊问道:“那…那…还是别让苗同学嫁人了!” 沈娇翻了个白眼,道:“这事可不是你我了算的,水妹子都二十四岁了,到现在还没结婚,也难怪她爹娘着急喽,要是现在有个好男人肯娶水妹子,我想她爹娘应该不会再逼她嫁人了。” 话点到止,沈娇也没有再什么了,如果到这个份上苏为民都还不能领悟的话,那也不值得苗水凤等他,一点决断力都没有,算啥男人嘛! 沈娇冲苗水凤扬眉道:“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人苏师兄可没觉着你长得丑呢,且安心住着,不定苏师兄不多时就去你家提亲喽!” 850妈妈最漂漂 情郎的话确实比圣旨还管用,听到苏为民在电话里自己不丑后,苗水凤的想法有了极大的改变,最明显就是变得爱照镜子了,时不时会跑到镜子前晃一晃,还偷偷摸摸的,不让沈娇看见。 她自以为做得隐秘,殊不知沈娇全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也有些心疼,便想着给苗水凤做几条新裙子,起来这姑娘从到大都还没穿过裙子呢! 干就干,沈娇从箱子时翻出了好些新布料,有色彩艳丽的,也有清闲典雅的,每一种花色都很美,沈娇自己都看得眼热,索性也给自己裁剪了两身,苗水凤则裁剪了三身。 沈娇现在做衣服已经很熟练了,且夏的裙子并不复杂,不多时她便缝合好了,再用熨斗熨一遍,便完成了。 “水妹子快来试裙子,看合不合身。” 正同圆圆壮壮玩骑马的苗水凤忙走了过来,看到这些漂亮的花裙子不禁眼睛一亮,可不多时又退缩道:“我…我还是不穿了吧?穿起来肯定不好看,娇娇你自己留着穿吧!” 沈娇火大地拍了她一巴掌,吼道:“你这么矮,我这么高,你我能穿得下?” 苗水凤委屈地扁了扁嘴,这几她都不知挨沈娇多少巴掌了,以前的娇娇多温柔啊,话细声细气的,力气也,就算是拍一巴掌也不疼,唉! “赶紧给我换上!” 沈娇凶巴巴地催苗水凤,这妹子好好话根本行不通,就得用吼的,这几她的嗓子都给吼哑了,可怜见的。 苗水凤只得接过一条大波斯菊图案的连衣裙,热情奔放的花色看得她眼晕,想也不想就换上了另一条碎花的,让沈娇又拍了一巴掌。 “先穿这条,你皮肤白身材好,穿这个花色肯定好看。” “这个太艳了,穿着不自在。”苗水凤还是不情愿。 “哪艳了?这叫用色大胆,晓得不?你看那些电影明星不都这样穿的,多好看。” “人家是电影明星,我哪能和人家比?” “啪” 沈娇又一巴掌拍了下去,狠狠地瞪着苗水凤:“你到底换不换?” 苗水凤吓得打了个寒颤,忙道:“换!” 沈娇这才满意,指着卧室让她进去赶紧换了,等了老半,在沈娇忍不住要去拍某人巴掌的前三秒,苗水凤别别扭扭地出来了,佝着腰,驼着背,使劲扯裙摆,想要往下拽一点。 “再拽就破了,把背挺直了,昂首挺胸。” 沈娇走过去在她的后背拍了一巴掌,苗水凤不由自主挺直了胸,胸前的波涛晃了晃,光涌澎湃,沈娇看得牙帮子痒痒。 起码是她的三个那么大,苏师兄倒是好福气! 她做的这条连身裙是服装厂今年的新款,腰身那儿有些掐腰,胸前有些褶皱,这样衬得苗水凤蜂腰盈盈一握,上围愈加丰满,只要是个男人都能爱上她。 “好看,我再替你把头发理理。” 沈娇特别满意,这件裙子就如同给苗水凤量身打造的一般,再适合不过了,苗水凤的头发有些乱,沈娇给她梳整齐,但也不是太整齐,刻意弄乱了一点点,整个人就生动了不少,很适合这条裙子的活泼风格。 “真漂亮,水妹子你自己去照镜子,你穿起来比我好看。” 沈娇拽着苗水凤走到穿衣镜前,她并没有假话,水妹子确实比她更适合这种色彩艳丽的花色,特别妩媚。 苗水凤不敢相信地看着镜子里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姑娘,这个人是她吗? 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看了? 好像比郝玉华还要好看呢! 难道她真长得不丑吗? 沈娇把她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抿嘴笑道:“现在你该相信我没骗你了吧?这么漂亮的妹子,苏师兄保管要看得迷了眼。” “你又瞎!” 苗水凤嗔怪地瞪了沈娇一眼,嘴角却含着笑,眼睛亮晶晶的。 沈娇白了她一眼,自己也换上了新裙子,是白底蓝点的花色,十分典雅,沈娇穿在身上清新得似杨柳一般,令人如沐春风。 “妈妈漂漂,姨姨漂漂。”壮壮拍着手嚷着。 沈娇有意逗儿子:“壮壮,妈妈和姨姨哪个更漂漂?” 壮壮歪头打量面前的两个漂亮女人,先瞅了眼热情奔放的苗水凤,再瞅眼清新典雅的娘亲,想也不想就答道:“姨姨漂漂!” 家伙特别喜欢苗水凤裙子上的漂亮花花,只怕就是沈家兴穿上这条裙子,他也会选择‘太公漂漂’的。 奶娃可不管脸盘子和身材,那是男人才考虑的事儿! “啪” 旁边的圆圆一巴掌拍在了傻弟弟的后脑勺上,声音清脆响亮,苗水凤听着都觉着疼,暗自感慨沈娇把娃娃带坏了,动不动就来一巴掌。 圆圆气得用他们独有的交流方式骂弟弟:“妈妈漂漂,你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 壮壮一听好吃的要没了,立马改口:“妈妈漂漂,妈妈最漂漂!” 沈娇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大儿子教唆的,真是个傻儿子,她抱起壮壮在他脸上啃了口,笑道:“晚上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肉肉,好不好?” “好,吃肉肉,妈妈漂漂!” 壮壮又忙不迭地拍了记马屁,自这以后,妈妈漂漂这四个字就成了他的口头禅,时不时就会蹦出来,尤其是在干了坏事的时候。 苗水凤被家伙们哄得多了不少自信心,便不再嚷着要换裙子了,出去同沈娇一道准备晚饭,院子里淋菜的沈家兴见到两朵美丽的花儿飘了出来,不由地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是自家孙女儿和苗水凤,不由笑道:“水妹子这么一打扮,我都认不出来了,不错不错,这样穿挺漂亮,姑娘就得穿得漂亮点儿!” 沈娇冲沈家兴挤了挤眼,打趣道:“爷爷,您也觉得好看吧?” “挺好看的,这花色不错。” 苗水凤羞红了脸,匆忙摘了一篮子青菜回厨房了,懒得听这爷孙俩挤兑她。 晚饭还没开始做呢,门口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沈娇忙跑过去开了门,是跑得满头大汗的苏为民,见到沈娇郑重道:“沈同学,我决定去趟苗同学家乡。” 851见色忘友 沈娇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得一头雾水,反问道:“你跑水妹子家做啥子?” 苏为民支支吾吾道:“我就是去劝劝苗同学,别嫁给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就算是要嫁,也得互相了解过了才行。” 沈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人家爹娘决定的亲事,你凭啥去给搅黄了?你就不怕水妹子对象揍你?” 沈家兴人老成精,又加上旁观者清,只听了没几句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帮腔道:“没错,水妹子那里的男人可是最喜欢同人决斗的,尤其是夺妻之恨,苏啊,你这细胳脯细腿的可挨不了几下,没准命都没了,还是别去了,听话啊!” 苏为民吓得脸都白了,可怜他一介书生,从到大和人吵架都没有过,更别提打架了,从受到的家训就是—— 看见有人打架,千万莫管闲事,有多远走多远! 如今他却要自己找上门去送死,实在是…… 厨房里的苗水凤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才一探出头就吓得缩了回去,苏师兄咋来了? 她有心想把身上的裙子给换了,苏师兄肯定会笑话她穿这身裙子的,可现在走出去肯定苏师兄肯定会看见,苗水凤只得躲在厨房里偷听外面的动静。 其实到底,这姑娘还是想让心上人看到她穿新裙子的模样滴! 要不然厨房离她房间才几步路,苏为民被沈娇挡着了,以她那同野狗抢食练出来的速度,几秒钟的事儿,苏为民能看见才怪呢! 苏为民脑门上冷汗直流,但还是坚定道:“我就是去劝劝苗同学,他们打我干啥,同学一场,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苗同学跳入火坑吧!” 沈娇嗤了声:“苏师兄你有病吧?水妹子爹娘又不是后爹后娘,怎么可能给水妹子找个火坑?再苏师兄你以啥身份去啊?同学还是对象啊?” 苏为民俊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就是……同……学,沈同学不要乱。” 沈娇讽笑道:“苏师兄你班上那么多女同学,怎么没见你关心人家的婚姻大事?咋就独独关心水妹子啦?” 苏为民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了,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强忍羞意道:“沈同学你不要再这样的话了,对苗同学名声不好!” 沈娇懒得再逗这家伙了,一点都不爽利,还不如钱书涯呢,钱书涯当初都不用她提点,自己就把心思热情奔放地表达出来了。 这家伙倒好,她都提醒得这么明显了,还在这儿同她装疯卖傻的,真是急死个人! “那你去吧,不定水妹子爸妈看你长得还成,就把水妹子嫁给你了。”沈娇半真半假地着。 “轰” 苏为民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无地自容,可心里竟有些跃跃欲试,心早飞到苗寨了! “那……我这就去订票,那个……沈同学你帮我再打个电话给苗同学,让她一定要坚持住啊,千万不可以盲目地嫁人!” 苏为民出了他来的目的,转身便推着自行车要走,他得赶紧去订明上午的火车票,要是去晚了,苗水凤真嫁人了,他该怎么办? 沈娇笑眯眯地冲苏为民招手:“苏师兄慢走啊,电话我会打的。” 厨房里的苗水凤见沈娇竟真的不阻止苏为民,急得不行,娇娇这个促狭鬼,越来越坏了,把苏师兄骗得好惨,她这次逃婚出来,爹娘肯定气坏了,苏师兄要是去了,才真要挨她爹娘的揍呢! 情急之下,苗水凤也顾不了那么多,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大声喊道:“苏师兄别去,我在这呢!” 已经抬起一只脚准备上车的苏为民,听到了多次在梦里出现的声音,猛然回头,只瞧见一朵炫丽的大波斯菊朝着他飘过来,那么耀眼,那么美丽! 地球停止了转动,周围的一切都可以忽略,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那朵美丽的波斯菊,正朝他飞来的波斯菊。 “砰” 一声巨响,所有的一切都被遗忘了,当然也包括苏为民手上的那部自行车,这家伙看漂亮妹子看得傻了眼,忘记扶自行车了,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脚上,惊动地,惨绝人寰。 “啊!” 苏为民惨叫一声,捧着伤脚金鸡独立,脑门上的汗跟黄豆粒似的,看来伤得不轻。 苗水凤可心疼坏了,飞一般冲到了苏为民跟前,着急问道:“苏师兄你没事吧?” 苏为民眨了眨眼,确定是朝思暮想的苗水凤没错,傻乎乎地答非所问:“苗同学你没嫁人就好!” 苗水凤羞羞答答道:“我跳窗逃出来了。” “跳得好,现在是新社会,我们就得勇于同包办婚姻做斗争!”苏为民似是忘记了疼痛,抱着脚爪子慷慨激昂。 沈娇翻了个白眼,问道:“苏师兄你脚不疼啦?” 被她这么一提醒,苏为民倒抽一口冷气,撕心裂肺的疼,连站都站不稳了,冷汗簌簌地流。 “苏师兄,我背你进屋上药去。” 勇猛的苗童鞋一个托举,瘦弱的苏为民就被她给负在背上了,腾腾腾地往屋子里冲,苏为民嗅着妹子身上好闻的清香,熏得头晕晕脑糊糊,虽然很想就这样趴在妹子背上一万年,可男人的自尊心却让他不得不下来。 “苗同学我自己下来走,你扶着我就成。” “扶你走还不如我背着快呢,就这几步路。” 的确只有几步路,苏为民下一句还没出来,苗水凤就把他给放在了沙发上,冲他盈盈一笑,如山花烂漫。 苏为民怔了怔,眼睛又开始晕了,他觉得好生奇怪,又不是头一回见苗水凤,为何他觉得今的苗水凤特别漂亮呢? 沈家兴看得好笑,冲沈娇声道:“咱们马上又有喜酒喝喽!” 沈娇挺得意:“到时候我得让苏为民给我买双最好的羊皮靴子,我可是大媒人!” 爷孙俩笑着走进了屋,着急不已的苗水凤忙道:“娇娇,苏师兄的脚肿得好厉害。” 沈娇走过去瞅了眼,一只大馒头赫然在目,确实肿得蛮厉害的,她戴上手套在馒头上戳了戳,苏为民咝地叫了声。 苗水凤忙道:“娇娇你轻点儿。” 沈娇白了她一眼,真是见色忘友,以前咋没看出来她这死德性! 852毕业啦 苏为民心里甜滋滋的,强忍着疼道:“我没事,苗同学不必担心。” 苗水凤急道:“都肿成这样子还没事?娇娇,你快些帮苏师兄治伤吧!” 沈娇又在苏为民的馒头另一侧戳了戳,苏为民疼得叫出了声,苗水凤一脸心疼,不满地看着沈娇,真是越来越不温柔了,沈娇这才褪下了手套,慢条斯理道:“没事,就是皮外伤,抹点药就能好!” 苗水凤明显不是太相信,嚷道:“肿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是皮外伤?会不会是骨头断了?” 沈娇给了她一记大白眼:“你是大夫?那你来治!” 苗水凤立马闭嘴,她只在沈娇那儿学了点皮毛,会治才怪! 苏为民自己却是懂些医术的,刚才沈娇戳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伤只是看起来厉害,其实却是不严重的,当下笑道:“沈同学医术高明,她是皮外伤那定然就是皮外伤了。” 苗水凤看着那只越来越肿的脚爪子,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连车子都扶不住呢?真是太不心了!” 沈娇冷笑:顾着看美人了,砸下脚算啥? 苏为民脚上虽痛,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痴痴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姑娘,傻乎乎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沈娇拿出一瓶药酒,扔给了苗水凤:“水妹子你替苏师兄擦药酒,记着我教你的,得用力擦,把淤血化了才行,知道了不?” 苗水凤拿着药酒傻眼了,愣愣道:“我擦?” “不是你擦难不成还是我擦?” 沈娇喷了她一脸口水,苗水凤乖乖地擦拭了口水,羞羞答答地去给意中人擦药酒去也,心肝如同鹿乱撞一般,砰砰砰地蹦得欢。 同样蹦得欢的还有苏为民,苗姑娘要给他揉爪子了,这么亲密的接触,只在梦里才有过,今却实现了,这一下砸真是来得及时啊! “苏师兄,有点疼啊!” “我不怕疼,苗同学来吧!” “我来了啊!” “嗯,来吧!” 苗水凤壮起胆子,左右开弓,倒了点些药酒在手心化匀了,运足丹田之力,按在了某只爪子上。 苏为民闷哼一声,将已经跑到嗓子眼的那声惨叫硬给咽了下去,他是堂堂男子汉,这么一点点痛怎么可以叫出来? 不可以让苗水凤笑话他! “苏师兄,疼不疼啊?”苗水凤紧张问道。 苏为民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努力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不疼,苗同学的手法特别高明,我一点都不疼。” 沈娇撇了撇嘴,苗水凤的手法确实不错,简单粗暴,比兽医都要生猛,苏为民忍到现在都还能笑得出来,忍功倒是一流。 得了表扬的苗水凤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晶亮的白牙,勾得某人意乱情迷,倒是真把疼给忘了,傻呆呆的。 苗水凤的手法虽连兽医都比不上,可效果却是直接了当的,一顿药酒擦下来,苏为民的脚消肿了许多,也不似先前那般疼了,只是这伤虽不重,还是要养上一个来月的。 苏为民在韩家吃了晚饭,便告辞回家了,可这一瘸一拐的,车子是万万不能骑了,热心的韩齐威童鞋张嘴就道:“我送苏大哥回去吧!” 沈涵在桌子底下狠踹了好兄弟一脚,大声道:“威你今的作业做完了?今的作业可有好多呢!” 韩齐威疼得呲牙咧嘴的,火大地想踹回去,沈娇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吃完饭给我老实写作业去,这次期末考试要是再不及格,下半年的零花钱全没了!” 沈涵得意地笑了,他上回期中考试可是都及格了的,数学61分,比及格还多一分呢! 沈娇冲沈涵也吼了过去:“涵也一样,期末数学要是再考61分,零花钱扣一半!” 两只被沈娇吼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地把碗里的饭扒拉完,老老实实地写作业去也,为了下半年的零花钱,拼了! 苗水凤看着犹如太后娘娘附体的沈娇,刚才可真威风啊,就跟她家里的阿娘一样,一发威,就连阿爹都不敢吭声了。 “水妹子,你送苏师兄回去吧!”沈娇发话了。 苏为民下意识地客气道:“不必不必,我自己会走!” 苗水凤忙道:“你自己咋走?还是我送你吧,我现在骑车很厉害了!” 苏为民既期待又忐忑,期待与心上人压马路的甜蜜,忐忑自己的脚会再次受到伤害,他的脚可再也禁不起折腾了呀! 苗水凤照例背起了苏为民,蹭蹭蹭地往外走,这一送便似黄鹤飞去,直到韩齐修披星戴月回到家里,苗水凤也没回家。 沈娇有些担心,想和韩齐修一道出去找找,苗水凤穿得这么漂亮,这黑灯瞎火的,不会出事吧? “放心,这大半年特训可不是白训的,出不了事。”韩齐修淡淡道。 沈娇这才放下了一半心,直到九点钟,她想拽着韩齐修出去找人时,苗姑娘这才珊珊回来了,哼着曲,一蹦一跳的,眉梢都是春情。 “你这是送了几回呢?再不回来我都要锁大门了。”沈娇没好气。 苗水凤嘻嘻笑了:“没事,我能翻墙,娇娇你不用等我!” 沈娇登时气结,懒得再理会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甩头回卧室睡觉去了,等到时候这两只成了,她一定要苏为民买双最贵的羊皮靴! 苗水凤站在原处顾自傻笑了好一会儿,才魂不守舍地去浴室洗澡了,相信今晚的梦一定会非常春光灿烂。 自这晚之后,苗水凤晚上就不怎么呆在家里了,常常吃过饭就溜出去了,嘴上是出去溜溜,可沈娇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去找苏为民约会去了。 两人的进展倒是蛮迅速的,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沈娇觉得她的羊皮靴很快就能穿到脚上啦! 很快就到了六月下旬,沈娇他们这一届毕业了,学校举行了毕业典礼,欢送他们这一届毕业生,沈娇自然是要去参加的。 她和苗水凤换上了新做的裙子,这么喜庆的日子,自然得穿得漂亮一些才是。 853描眉涂唇是毒草 沈娇和苗水凤去得比较早,便先去了寝室,董大姐郝玉华她们都在,大家见到焕然一新的苗水凤,眼睛都看直了。 “水妹子你这身裙子真漂亮,是在哪买的呢?” 宋爽艳羡地看着苗水凤身上的大波斯菊裙子,她也好想要一条这样的裙子啊! 苗水凤爽朗笑道:“商场里有得卖。” 她没有是沈娇做的裙子,大半年的特训,训练的可不仅仅是身手,还有人心。 徐卫红阴笑道:“这裙子是今年的最新款,要二十元一条,水妹子你可真有钱!” “二十元?这么贵,得一个月生活费啊,我可舍不得买。”宋爽遗憾地叹了口气。 同样喜欢这条裙子的郝玉华也可惜地叹了口气,二十元对她也同样也是文数字,她可舍不得花这么多钱去买一条裙子。 徐卫红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不外乎就是苗水凤连饭都吃不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二十元钱买裙子? 大家当然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没人吱声,尽管她们也有着同样的疑问,可谁也不愿意接着徐卫红的话下去。 自从徐卫红暗算郝玉华的事败露后,这姑娘在寝室里就没有啥人缘了,没人愿意同这种人打交道,顶多就是见面打声招呼吧! 沈娇就更不会搭理她了,这次军区医院实习,徐卫红并没能留下来,让军区医院给退回学校了,听是去了东平辖下的一个县级医院,待遇和工作环境同军区医院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得知自己没被医院留下来,徐卫红虽然没闹,可却对沈娇连最后一点面子情都没有了,成阴着张脸,看见沈娇就瞪眼,沈娇也懒得同她计较,她知道徐卫红这是憋着劲想同自己干架呢! 她可没那闲功夫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 幸好很快就完成实习了,不用成在医院看徐卫红那张鬼脸,只是今还得在学校里同这女人见面,实在是腻歪! 徐卫红见大家都没反应,暗骂了声,自己问道:“水妹子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苗水凤瞟了她一眼,憨笑道:“我有工资啊,一个月有好多,可以买好几条裙子了。” 徐卫红尖声叫道:“你不是在实习吗?怎么会有工资的?” 宋爽也来了兴趣,跟着附合:“对啊,实习期没有工资的,还是学校发的一个月十七块五角的生活费,水妹子你在哪里实习啊?” “京都实习,不过我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转正了,所以能拿工资。”苗水凤笑道。 这一颗炸弹的威力可够大的,实习单位是在京都,而且三个月前就已经转正了,工资还可以买好几条裙子,就算三条吧,也有六十块呢! 她们这类大专毕业生的工资都是国家规定的,第一年只有三十九块五角,定死的工资,苗水凤怎么会有那么高工资的? “水妹子你是在京都医院实习吗?咋会有这么高工资啊?”宋爽好奇问道。 其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每个人都很想知道,苗水凤这是在哪家医院实习呢! 苗水凤笑了笑:“是啊,京都第一医院,我会一些咱们苗寨的医术,而且又是少数民族,医院领导比较关心我,怕我吃不饱。” 沈娇嘴角抽了抽,水妹子居然会假话了,那个特情处可真厉害! 大家对苗水凤的话半信半疑,俱都羡慕极了,京都第一医院可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了,那里可是首都啊,能够见到安门升国旗,还离主席那么近,只是想想就觉得心潮澎湃! “水妹子你可真幸福,以后你就拿的可是首都户口呢!”宋爽羡慕不已。 首都户口,多么让人向往的一个本子,只要有了它,就可以成为光荣的首都居民,你的后代就能在首都学习成长,以后也可以在首都工作,多么幸福啊! 苗水凤憨笑了笑,没再什么了,再下去,旁边的徐卫红可要拿刀砍人喽,就是宋爽她们怕也不会太舒服的,人的嫉妒心总是会跑出来作怪,尤其是女人! 董大姐虽也羡慕,可她并不嫉妒,她的家在东平,根也在东平,就算是让她去首都,她也不会离开东平的,当下大声道:“赶紧换衣服吧,典礼马上要开始了,咱们可不能迟到!” “哎呀,我还没换裙子呢!” 大家重又忙活起来,换裙子的换裙子,梳头发的梳头发,郝玉华换上了淡蓝色的长裙和白衬衫,亭亭玉立,清雅动人,她在镜子里照了照,不是太满意,从抽屉里拿出了火柴。 划亮了一根火柴,烧了一半,吹熄了火,用火柴头上烧黑的木炭在眉上描,这算是最简单省事的眉笔了,很多爱美的姑娘都会在家里这样捯饬自己。 两根火柴棒,画出了两弯乌黑秀丽的柳眉,郝玉华生得秀气,只是眉毛有些淡,这一画为她增色不少,宋爽看得眼热,也划着了两根火柴,为自己描起了眉。 “玉华你要不要抹点儿?” 宋爽神秘兮兮地拿了张红纸凑了过来,郝玉华看了眼,顿时眼睛亮了,忙不迭地点头,原来宋爽当作宝贝一样的竟是胭脂纸,妇人常用来涂唇的。 这十来年提倡艰苦朴素,像描眉涂唇这些行为,都被视为资产阶级的毒草,哪有人敢做? 不过这两年民间又悄悄地兴起了,女人*****美,那些年的爱美之心被刻意压制了,只要环境稍一宽松,一些大胆的女人便开始带起了头,不多时便有更多人跟风,大街上多了许多颜色,风景美丽了不少。 郝玉华和宋爽两人抹了淡淡的胭脂,不是太明显,可只是这么一半点,两个姑娘便犹如雪中红梅一般,极为引人注目。 董大姐并没有什么,现在的大环境松泛多了,几乎都没有人再喊口号了,她何必惹人不开心,再只是描眉涂唇,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可有人却不这么想,徐卫红这个运动积极分子早在郝玉华描眉时就眼睛堵得慌,再看到宋爽拿出了胭脂,她哪里还忍得住! “宋爽,郝玉华,你们这是资产阶级的毒草!” 854最后的聚餐 对镜自我欣赏的宋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徐卫红你脑子有病吧?自己去大街上看看,描眉涂唇可不止我和郝玉华,大家都在干呢,有本事你去把那些毒草都抓了!” 郝玉华冷笑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资产阶级的毒草?我看你还在做梦吧!” 黄海原可了,南边的城市现在可都流行海峡对岸的靡靡之音呢,地下市场的磁带多的是,她在黄海原那儿偷偷听了一盘,女人的声音又嗲又甜,就算她是女人都听得全身酥软,更别提男人了。 黄海原寝室里的那些男同学个个都听得流哈喇子呢! 虽然听得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可那歌是真好听,比那些高亢激昂的样板戏可好听多了,要不是怕出事,她都想在寝室里哼唱呢! 徐卫红气得吼道:“郝玉华你竟然敢宣扬资产阶级毒草?你想干什么?” 郝玉华不屑地看着犹如疯狗一般的徐卫红,没了运动,没了口号,不能斗这个斗那个,徐卫红就如同离了土壤的野草一般,失去了活力,也找不到方向! 永远只活在过去的人,是永远都找不到前进方向的! “徐卫红,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该醒醒了!” 郝玉华声在她耳边着,艳丽的红唇似毒草一般,吞噬着徐卫红的心神,她有些恍惚,郝玉华戳穿了她一直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她一点都不想承认,她的那一套生存之道,确实已经落伍了! “你放屁!” 徐卫红疯了似地大吼着,将郝玉华堆到了一边,风一般地冲了出去,状态很不对劲,董大姐担心她出事,忙跟了上去。 郝玉华抿了抿头发,唇角微微上扬,眉如黛,唇如血,冰肌雪肤,比三年前刚进校的那个冰美人更为美丽,可沈娇却觉得,郝玉华似是变了些,哪里改变了,她却不出来。 典礼的时间差不多了,沈娇她们朝学校的操场走去,毕业典礼就在那儿举行,广播里播着他们刚进校时的那首《GNB之歌》,同样的曲调,同样的歌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 可却有着不同的心情! 刚进校时听着这首歌,大家有的只是激动和开心,还有着期待! 在离校之际,再听这首歌,大家伙依然很激动,也很兴奋,可更多的却忐忑,还有对于未来的迷茫。 与以往的朴素大不相同的几位女生,让男同学们眼前一亮,眼里多了几分欣赏,尤其是苗水凤,可以是改变最大的,任谁也无法将她同入校时那个黑瘦矮的丑八怪联系在一起。 郝玉华径直朝黄海原走了过去,黄海原声道:“玉华你今真美!”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美了?”郝玉华嗔了他一眼。 黄海原身子都酥了半边,忙表忠心道:“你都美,只是今美得与从不同一些,是全场最美的一朵花。” 郝玉华当然知道他的是假话,有沈娇在,她怎么可能是最美的一朵? 可明知是假话,她还是爱听,就好比一位八十岁的老太太,你若是夸她看着只像十八岁一般,这位没牙的老太太依然会十分开心的,还会你有眼光。 曾志杰痛苦地看着自己昔日的女友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快两年了,他本以为自己能够轻易忘记郝玉华,可事实却是他无法忘记,就算是和别的姑娘在一起约会,他脑子里想的还是郝玉华。 郝玉华感受到了曾志杰火热的视线,抬头朝他看了过去,眼里平淡无波,还有着隐隐的不屑,以前的她眼睛让屎糊了,竟会喜欢上这种男人? 起来她还要感谢徐卫红呢,要不然真等她嫁给了曾志杰这样的心眼男人,以后还能过上好日子? 郝玉华只看了眼就扭过了头,继续同黄海原窃窃私语,其实她并不是太喜欢黄海原这样的男人,有点娘气,可那段她人生最灰暗的日子,是黄海原陪在她身边,安慰她,鼓励她。 她之所以能够振作起来,全是黄海原的功劳,她对这个男人是感激的,渐渐的也不再排斥他了。 “玉华,过几我带你回海市见我爸妈好不好?他们都想见未来儿媳妇呢!”黄海原声道。 “谁是你媳妇了?别瞎!”郝玉华羞红了脸。 黄海原嘿嘿笑了,叽咕了句,逗得郝玉华捂嘴笑个不停,在黄海原身上捶了几拳,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这两人是在处对象了。 校长在台上了一通,又有优秀学生代表上去发言,再是校长亲自颁发毕业证书,不到中午,毕业典礼就结束了,沈娇看着手里大红烫金的毕业证书,感慨不已。 三年大学生活就这么结束了,起来她的收获可是最多的,圆圆壮壮比这个本子可重要多了! “沈,班上同学想最后聚一聚,一人凑两元份子钱,你来不来?”董大姐拿着笔记本走了过来。 “去,这是我和水妹子的份子钱,在哪聚呢?” 沈娇从包里掏出五元钱递了过去,也没让董大姐找了。 “就是复兴中路的和平饭店,晚上五点半,别迟到了啊!” 董大姐匆匆忙忙地去找其他人凑份子钱了,这是她毕业前干的最后一件事,可一定得干好了,为自己的班长生涯划上圆满的句号。 复兴中路有些远,又这么热,沈娇便开车去了饭店,苗水凤自然同她一路,她们去的不早不晚,刚刚好五点半多一点,好些同学都已经站在饭店门口了,见到沈娇和苗水凤从车上下来,艳羡不已。 他们都是挤公交车过来的,大热车上的味可真大,碰到一些不爱洗澡的,更是让人想吐,自己开车多舒服啊,又快又宽松,再不济有辆自行车不错啊! 可惜他们连辆自行车都买不起,可沈娇却已经直接开上车了,人和人真没法比,唉! 班上的同学都来参加聚餐了,就连平时最节约的几位同学都来了,这一顿饭后,大家便会各奔东西,以后能不能再见也不知道! 855 大胆地向前进 班导师也来了,是董大姐邀请过来的,二十多位同学挤满了大厅,十分热闹,沈娇和苗水凤找了离徐卫红远一些的座位坐下了,若是和这个女人坐一起,胃口都要倒了。 沈娇旁边坐着的是郝玉华和宋爽她们几位女同学,只有徐卫红没和她们坐在一起,而是在曾志杰那一桌,这姑娘对曾志杰还没死心呢! 饭店上菜还挺快,经费有限,都是些家常菜式,董大姐还要了两瓶酒,能喝的就喝,不能喝的就以茶代酒。 “三年前咱们有缘聚在一起,现在我们要毕业了,在这个离别的时刻,我希望大家还能够共同进步,为祖国建设发光发热!” 董大姐慷慨激昂,眼里含着泪花,一口气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其他同学也都十分激动,纷纷将杯中酒喝了。 沈娇没有喝酒,而是以茶代酒,苗水凤也是,郝玉华和宋爽倒是喝的酒,脸上布满红晕,粉面桃腮,煞是动人,尤其是斜对面的黄海原,眼睛都直了。 其他几位和黄海原住一个寝室的男同学见状打趣道:“海原,这一毕业你和郝同学的婚事也该上手办了吧?” 郝玉华羞得垂下头吃菜,黄海原大方地笑了笑,得意道:“过几先带玉华回海市见我爸妈,然后再商量结婚的事,以后诸位一定要来喝杯喜酒啊!” “一定一定,都在东平市上班,就算海原你不请我们,我们都要厚着脸皮去讨杯喜酒喝的!” “一定邀请,你们肯赏脸来喝酒可是我黄海原的荣幸,来来来,咱们干一杯,祝各位今后平步青云,早日找到共同进步的革命伴侣啊!” 黄海原的口才颇好,且特别擅长调动饭桌气氛,不一会儿,沈娇他们这一桌就热闹起来,大家杯酒交错,哥俩好地喝起了酒。 董大姐声问道:“玉华打算啥时候办喜事啊?” 郝玉华羞红着脸声道:“海原等见过他爸妈和我爸妈后,下半年就去领结婚证,酒就不办了,到时候请同学们一起聚个餐。” “那挺好,黄海原还是蛮有诚意的,你们一块好好过日子。”董大姐语重心长道。 郝玉华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这人就是看着有些滑头滑脑,实际上很有责任心的,只要他能一辈子对我好,我也会一辈子对他好。” 宋爽懊恼道:“可惜我吃不到你们的喜酒了,早知道我就不回老家啦,留在东平多好,唉!” “喜酒吃不到没关系,以后有空过来聚餐就成,咱们同学一场,可不能一毕业就淡了,还得时常保持联系。”董大姐道。 “那是自然,除了你们我在老家都没啥朋友,和我一般年纪的同学,娃都生好几个了,同他们也聊不到一块去,不和你们联系,我还能同谁玩?” 着着,宋爽的眼圈就红了,眼泪流了下来,吃过这顿饭,明她就要踏上回家的列车,离开这个她学习生活了三年的城市,还有相处了三年的同学和姐妹,心咋就那么酸呢! 郝玉华的眼眶也红了,同宋爽抱在一起抽泣,沈娇也觉得鼻子酸酸的,其实她和班上的同学感情并不深厚,可却被大家伙离别的愁绪影响了,心情自然明亮不起来。 男同学们虽没有流泪,可眼眶也有些红了,他们借着喝酒来掩饰感伤,大声地高谈阔论,就连平时不爱话的几位同学,在酒精的刺激下,话也多了起来。 沈娇他们班占了一半大厅,其他桌的客人吃不了多久就散了,只有他们班一直还在吃着,班导师只略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沈娇开车送她回去的,然后再回来吃饭。 宋爽和郝玉华两人最是伤感,眼泪就没停下来过,菜都没吃几口,越哭越伤心,董大姐劝好几回都不管用,便也不管她们了。 一位平时在班上似隐形人般的男同学突然站起了身,这位男同学好像是宋爽的老乡,而且还是一个城市的,皮肤白净,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成绩也很不错,叫贾明泽。 贾明泽的成绩还不错,只这家伙比女人还容易害羞,未语面先红的就是他了,性格也有些孤僻,总是独来独往的,在班里的存在感极低。 其实沈娇却觉得这位贾明泽还是很不错的,不爱话并不表示这人的性格不好,她觉得贾明泽应该同钱书涯是同一类人,都是闷头搞技术的那一类人。 只是钱书涯却是话唠型的,贾明泽却是一声不吭型的,本质却没啥差别,总是喜欢独自搞研究,听他寝室的男同学,这家伙的抽屉里都是药材,常一人缩在角落里做实验。 贾明泽被男同学灌了两杯酒,白净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往沈娇她们这边瞅了几眼,好几次起身了,又坐了回去,来来回回起码折腾了半个时,最后才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霍地一下站起了身,朝沈娇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如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荆轲一般! 英勇而悲壮,还有着兴奋! 这家伙直愣愣地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酒,表情十分郑重,他的举动很快就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大家都停下了侃大山,齐刷刷地看着贾明泽。 他想干什么? 宋爽还在黯然神伤,根本就没注意到某人的奇怪举动,贾明泽径直走到了宋爽旁边,大家顿时来了兴趣,心情真特妈地激动啊! 这是要表白了吗? 赶在分离前的最后一顿晚餐,向心爱的姑娘表白! “明泽加油,大胆地向前进!” “不要回头,不要犹豫,不要彷徨,幸福就在你的手中!”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黄海原也站了起来,双手作出拉手风琴的动作,大声地唱了起来,眼神不时地飘向郝玉华,其他的同学也跟着哼唱了起来。 一顿本是愁断肠的离别晚餐,在这首温情而浪漫的歌一唱出来后,顿时就变得暧昧起来,平时都十分收敛沉静的同学们,借着酒劲,借着离别的哀愁,变得轻狂起来。 856有奸情 其他客人都笑眯眯地看着这帮学生闹腾,并没有觉得突兀,谁都有过年少轻狂时,也曾有过爱慕姑娘的忐忑情怀,对于此时此刻的情景,大家都能够理解。 歌声唱得越来越响,宋爽也好奇地抬起了头,想知道大家伙都在闹啥子,一抬头就正好瞧见了站在旁边,憋红了脸直着眼的贾明泽,唬得差点没钻到桌子底下。 “你在我背后干啥?” 吓得不轻的宋爽语气不是太好,瞪着她这个老乡。 贾明泽的脸涨得更红了,支支吾吾了大半也没憋出一个屁出来,沈娇看得眼睛都出火了,真恨不得替这家伙把话了。 黄海原也不拉手风琴了,冲贾明泽吼道:“你倒是快点啊!” “对,贾明泽你再不,我们哥几个可替你了,只不过谁可就是谁的份喽!” “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开起了只有他们几个男人才知道的玩笑。 贾明泽一听就急了,他憋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借着酒劲鼓起了勇气,怎么可以拱手让人,情急之下,话便憋出来了,只是…… “宋同学,我来敬酒的,我……我……先干为敬啊!” 贾明泽把手中的酒一口气给干了,脸又红了好些,宋爽还是没搞明白这家伙想干啥,只得也喝了杯洒,人比桃花艳,看得贾明泽眼睛都已经没焦距了。 其他男同学见了他这个怂样,俱都摇头叹气。 酒壮怂人胆,贾明泽一杯烧酒下肚,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又了一句:“宋同学,明我们一起坐车回家吧?” 众人:…… 宋爽虽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可还是点头道:“好啊,我下午三点的火车。” “我也是三点的。” 贾明泽窃喜,他特意跟着宋爽后面买的票,为的就是与佳人同坐一趟车啊! “那就一起吧,正好我的行李有些多,你可以帮我扛行李了。”宋爽还挺开心的。 “没问题,我的力气很大的,行李全交给我扛吧。” 贾明泽拍着鸡排似的胸脯夸下海口,大家齐齐地飞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贾明泽目的达成,乐颠颠地回自己座位了。 郝玉华旁观者清,冲宋爽挤眼道:“贾明泽想和你处对象呢!” “别瞎!” 宋爽羞窘地啐了口,可看她的神情却并不排斥,看来她对这位老乡也不是全无感觉嘛! 董大姐笑道:“这么看来,咱们寝室的姑娘可就只剩水妹子和徐卫红了,水妹子你可要加油啊!” 苗水凤脸红了红,没摇头也没点头,沈娇哼道:“人家可早就有了!” “水妹子有对象了?是谁啊?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你那对象是干啥的?哪人啊?” 董大姐和宋爽她们就跟机关枪似的,追着苗水凤问她对象的情况,苗水凤哪里招架得住,只得含含糊糊道:“还没定下来,就是有那个意向。” 沈娇不屑地瞪了她一眼,一点都不老实,晚上溜出去,再半夜翻墙回来,孤男寡女的,谁知道这两家伙干啥好事了,还有脸没定下来? 饭店里又走进了几名客人,都是年青后生,气质看上去也很好,其中竟有一名熟人,果然是曹操就能到啊! 来的这群人里就有苏为民,白衬衫黑长裤,牛皮凉鞋,长身玉立,温文尔雅,在人群中十分显眼,苏为民以前是学校的校学生会干部,又是品学兼优的高才生,按照现在的话来,这家伙就是那株校草,女生们的梦中情人,男生们的全民公敌,不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 “为民你也来吃饭啊,快一起坐下吃点。” 黄海原同苏为民的私交还是很不错的,一见到他就大声打招呼,苏为民朝只差没钻到桌子底下的某人瞅了眼,唇角微微上扬。 “好啊,我们就不客气了。” 苏为民带来的人都是他玩得来的同事,为人十分大方,很快大家伙就打成一片了,苏为民招手叫来了服务员,让再上几道菜,并主动去付了钱,坐在了离苗水凤不远的位子上,不时朝她那边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苗水凤这家伙装死,把脸埋进碗里假装吃饭,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沈娇看得好笑,凑在她耳边道:“苏师兄怎么来了?” “我咋晓得?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 苗水凤嘴上这么,肚子里却骂得要死,都同他不要来不要来,偏偏还要过来,只希望他不要乱呀! 可这可能吗? 苏为民朝苗水凤又看了眼,微微一笑,继续同黄海原他们话,在他的有意下,话题很快从革命建设转到了人生大事上。 “恭喜海原,到时一定去喝喜酒。” 黄海原得意笑道:“为民你不去我都要拽你去的,话为民你的人生大事也要好好考虑了吧,你可比我大一岁呢!” 苏为民淡然笑道:“已经定下来了,过段时间我也要回趟老家。” 众人大惊,黄海原更是惊讶:“为民你不够意思啊,偷偷摸摸把人生大事办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老实交待,那姑娘是什么情况?” 沈娇咬牙在苗水凤耳边道:“你可真厉害啊,都要去拜见公婆了,还同我你和苏师兄是清白的,放你的臭狗屁!” 苗水凤都冤死了:“这事我真不知道,他没同我!” 沈娇才不信她,这妹子被特情处培训过后,鬼精鬼精的,就没过老实话,那头苏为民也被黄海原等人逼问着,苏为民但笑不语,吊着众人胃口。 服务员捧着几道菜上来了,都是大盘肉菜,其中一盘红烧肉直接端到了苗水凤面前,女服务员笑道:“姑娘,这是点菜的后生特意点给你的,姑娘你最爱吃肉。” 苗水凤脑子轰地一下炸了,又甜又恼又羞,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带上那大盘子肉。 苏师兄特意买给她的,舍不得落下。 全场沉寂了一分钟,在苏为民和苗水凤两人间不停扫视,似乎—好像—可能有奸情啊! 黄海原最先反应过来,指着苗水凤嚷了起来:“你…你…不会是和她……” 857人生赢家 大家都直愣愣地看着苏为民和苗水凤,一个是学校的风云男神,一个却是低到了泥泞里的狗尾巴草,当然,现在已经是一朵玫瑰花了。 可苗水凤刚进校时的形象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大家伙的脑海里了,每一个人只要一想到苗水凤,蹦出来的一定是个黑瘦干瘪一头枯草的形象,苏为民却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这样的两个人勾搭成奸了—— 为毛他们感到很惊悚? 苏为民很不喜欢这些人在到苗水凤时的那种神情,其实一直都不觉得苗水凤长得丑,就算是刚进校时也不丑,只是那时候的苗水凤太瘦了,瘦得连阵风都能吹走,又穿得那么土气,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丑姑娘。 可苏为民因为从习画,尤擅人物画,他一早就看出苗水凤的底子其实很好,只要一长开,定会十分美丽。 只能,这就是定的良缘喽! “我和苗同学志同道合,待气凉快一些,就带她回会稽见我父母。”苏为民大大方方地着,嘴角含着笑,不时还朝苗水凤那边看几眼。 黄海原他们惊吓过后,俱都平静了下来,此刻他们再打量这一对儿,只觉得男才女貌,着实是十分般配的一对儿。 “为民,有眼光!” 黄海原真心冲苏为民竖了竖大拇指,千万朵花中独挑中了苗水凤这朵披着狗尾巴草外衣的玫瑰花,如今破茧成蝶,美艳不可方物,这眼光还有啥好的! 一个字,牛! 董大姐和宋爽她们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半张着嘴,宋爽伸手把下巴合上,拿筷子想夹块红烧肉压压惊,苗水凤抱着红烧肉一点都不情愿。 “那边不是还有红烧肉嘛,别吃我这盘。” 这可是苏师兄专买给她的,她要一块不剩全吃完,吃不完拿回去当夜宵,一块都不给别人吃。 沈娇看得牙痒痒,色令智昏的东西,她一把抢下了红烧肉,冲宋爽她们龇牙道:“苏师兄买的肉可真不错,我们快点吃了,别浪费!” “对对对,不能浪费这么好的肉。” 宋爽等人跟着凑趣,这个时候的姑娘们吃肉可不比男人差的,根本就没有减肥的法,几人三下五除二,一大盘子肉就去了大半,苗水凤心都碎成三瓣啦! “别吃了,给我剩点儿,我还一块都没吃呢!” 没一人搭理她,大家伙凑在一起,憋着劲地把那盘子肉给造完了,个个都吃得满面红光,打着响亮的饱嗝,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这一盘肉能管一月的油水喽! 苗水凤欲哭无泪地看着只剩下姜片的空盘子,她男人给买的肉,她连滴汤都没吃到,这帮禽兽不如的家伙,简直不是人啊! 宋爽鼓着油汪汪的嘴,眨着八卦眼,打探道:“水妹子,你咋把苏师兄给勾搭上的?早知道苏师兄要求这么低,我当初也大着胆子试试啊!” 沈娇嘴角抽了抽,瞅了眼宋爽的苹果脸,这妹子长得虽还成,可和现在的苗水凤却是没有可比性的,胸没人家大,脸盘子没人家标致,皮肤也不如人家白。 其实苏为民的要求真心不低的,苗水凤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妹子呢! 苗水凤狠狠瞪了宋爽一眼,吃了她的肉不打紧,居然还想抢她的男人? 找死不成! 郝玉华捂嘴笑道:“苏师兄肯定瞧不上宋爽。” “咋瞧不上?我长得也不是太难看的嘛!”宋爽不服气。 郝玉华在苗水凤那伟岸的上身瞄了眼,又意味深长地瞅了眼宋爽的笼包,这妹子的笼包比沈娇都还要。 “男人都比较喜欢那个大一点,我看苏师兄绝对是让水妹子的那个给勾引了。” 郝玉华压低了声音,喝了点洒,这姑娘也有些荤素不忌了,听得宋爽和苗水凤俱都面红耳赤,纷纷啐了郝玉华一口。 宋爽哀怨地低头瞅了眼自己的飞机场,再羡慕地看着苗水凤前面那挡不住的风情,酸溜溜道:“开学的时候水妹子还没我的大呢,这是吃啥了?” 董大姐轻咳了声,越越不像话了,成何体统! 赦玉华捂嘴吐了吐舌头,扭转头正襟严坐,宋爽也同样端正坐好,装得倒还是蛮像回事的。 这一顿饭吃到将近九点才结束,有不少男同学都喝醉了,曾志杰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看着模样有些吓人,其他几个倒还好,神志尚有几分清醒。 曾志杰是骑车过来的,有人送他回家,可让曾志杰拒绝了,一个劲自己没醉,骑上车一眨眼就没影了,骑得飞快,大家见他骑车还能这么稳,便以为他醉得不太厉害,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大家都没注意到,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话的徐卫红趁人不注意,悄悄地跟上了曾志杰,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苏为民也喝了不少酒,可看着却跟没事人一般,只是脸特别红,眼睛特别亮,一个劲地冲苗水凤笑,苗水凤瞪了他一眼,扶着他准备上沈娇的车。 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停在了饭店门口,韩齐修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身笔挺的绿军装,高大威武,神情严肃,冲沈娇走了过来。 “圆圆壮壮不看到你不肯睡。” 韩齐修有些无奈,家里都快让两个魔星拆了,他扮黑脸都没用,家伙就是吵着要妈妈,他只得跑出来找媳妇喽!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也想媳妇了呢! 沈娇一听儿子在哭闹,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苗水凤,和董大姐他们道了别,便跟着韩齐修上车离去了。 “这个就是沈同学的爱人呀,感觉官不呢!”有人声议论。 “官当然不能,听是团长呢,年纪才三十岁不到,啧啧,沈同学才是我们班的人生赢家啊!” 其他人连连点头,虽然羡慕,可也没咋多想,沈娇长成这个祸国殃民的模样,要搁在古代,百分百是皇帝的妃子嘛,现在只嫁了个团长,委屈喽! 苗水凤将苏为民扶上车,发动了车子,送郝玉华她们几个先回寝室,再送苏为民回宿舍。 这一夜发生的事很多,地方不同,人物不同,可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样的。 858清白还在 沈娇远远地就听见了儿子那震响的嗓门,又是哭又是叫。 “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回来,要亲亲!” “坏人抢妈妈,打死坏人!” …… 家伙嚎的时候大概有些长,嗓门都有些哑了,沈娇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干嘛要吃那么长时间饭啊,早点回家不行吗! 沈娇三步并作两步,边跑边喊:“圆圆壮壮,妈妈回来啦!” 壮壮的哭声嘎然而止,跟皮球一样滚了出来,看到沈娇立马破涕为笑,扑进了她的怀里,脸上全是眼泪鼻涕,可怜样儿。 圆圆也跟着跑了出来,虽然没有大哭大闹,可眼眶里也含着泪,倔强地看着沈娇,沈娇将大儿子也揽在了怀里,在他脑门上亲了亲,又亲了下儿子。 “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玩得这么迟。” “妈妈讲故事,爸爸不会。”壮壮哼哼唧唧地撒娇。 韩齐修无奈道:“这俩子一定要听故事才肯睡,老子同他们了还不乐意。” “爸爸不好听。” 壮壮扁着嘴,十分委屈,爸爸的声音没妈妈的好听,的故事也没妈妈的好玩,还不会亲亲,一点都不好。 沈娇哑然失笑,她总是会在家伙们睡觉前读一个故事,再亲他们一下,自从圆圆壮壮半岁后就开始了,很少间断,原本以为家伙不会太在意,哪知道家伙竟记得牢牢的。 她打来了热水,给家伙们洗脸擦干净身子,再换了套干净衣服,家伙们乖得不行,同之前大闹宫的魔王大相径庭。 沈家兴见家伙们安稳了,打着哈欠就去睡觉了,沈娇拿了童话书,趴在炕上读故事,家伙们头一回没听完故事就睡着了,打着呼噜,手还紧紧地拽着沈娇的袖子,沈娇稍一动弹,家伙就会抽一下。 沈娇也不敢再动了,便抱起了两只猪,放到了大床上,晚上同她和韩齐修一道睡,安抚儿子受惊的心灵要紧! 因为家伙的大闹,一晚上忙到半夜才算清静,韩家没人注意到,本该回来的某人竟一夜未归,直到蒙蒙亮时,这人才鬼鬼祟祟地翻墙回来了。 第二沈娇和家伙们都起迟了,韩齐修直接去了军营,并嘱咐沈娇记得让圆圆壮壮白练习站一刻钟梅花桩。 沈娇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圆圆壮壮早就自己跑去吃早饭了,吃完饭又同苗水凤一同上后院抓蚂蚱,后院的蚂蚱也挺奇怪的,怎么抓都抓不完,家伙们都能抓一大瓶子,家里的鸡吃得油光发亮的,下蛋也积极,一一个从没跑空过。 喝了两碗绿豆粥,沈娇跑去后院找儿子玩儿,看见苗水凤顺口问道:“水妹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苗水凤心虚地避开沈娇的眼神,声道:“你们睡着没多久我就回来了。” 沈娇哦了声,并没有多想,苗水凤见沈娇不再追问了,长长舒了口气,脑子闪过昨晚的火热缠绵,脸又红了。 “你脸怎么了?”沈娇好奇问道。 苗水凤拿手扇了扇风,大声道:“热的,这破太热了。” 沈娇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这妹子怪怪的,很是不对劲,苗水凤把头垂得低低的,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希望沈娇能快点回屋,别在这儿杵着了。 “姨姨,举高高。” 壮壮跑了过来,指着旁边一株树不住叫‘虫虫’。 苗水凤笑着将壮壮举过头顶,壮壮开心地笑着,伸出胖爪子去抓树上的一只正叫得欢的知了,沈娇怕家伙摔着,站在苗水凤旁边伸手接着。 “高高,姨姨!” 壮壮还差了一点儿,急得不住地叫,苗水凤深吸一口气,手又往上举高了点儿,家伙正好够着了虫子,一把将知了抓在手里。 苗水凤累得直吐舌头,将家伙放了下来,沈娇伸手去接,无意中瞄到苗童鞋白皙的脖颈上竟有两道可疑的红痕,像是被蚊虫叮咬过了一般。 这种痕迹沈娇可不要太熟悉,她自己身上就常有,都是韩齐修那个臭流氓留下的,可苗水凤脖子上这两颗是谁种的? “水妹子,你昨晚到底几点钟回来的?”沈娇问道。 苗水凤吓得抖了抖,躲闪着沈娇的眼睛,答道:“就是你们睡了后嘛,大概十一点吧。” 沈娇指着她脖子道:“你脖子上的这两处是怎么回事?别跟我是蚊子咬的,我可不是圆圆壮壮,没那么好糊弄。” 苗水凤愕然地看向寒着脸的沈娇,她看得出来,沈娇是真生气了,只是她脖子上有啥东西? 沈娇见这妹子躲躲闪闪的,更是生气,也很后悔,她对苏为民太过放心了,忘记了男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色令智昏的东西,昨晚上苏为民喝了酒,又是孤男寡女的,不出事才怪呢! 存着一丝侥幸心的沈娇压低嗓门问道:“水妹子你昨晚上和苏为民没干啥吧?” 苗水凤顿时羞红了脸,手指不住地绞着,羞羞答答的,沈娇一看她这模样,心沉到了谷底,这两个肯定是干那事了,真是个傻妹子。 沈娇叹了口气,道:“你得尽快同苏为民打结婚证,下个月就打,别拖了。” 苗水凤眨巴眨巴眼,不解反问:“干啥要这么快?苏师兄等从他家回来后再打。” “啪” 沈娇气得在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骂道:“谁知道你运气好不好?万一要是走运,等你们回来肚子都遮不住了,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苗水凤面红如血,支支吾吾道:“娇娇你乱啥?我哪里会大肚子嘛!” 沈娇冷笑:“怎么不可能?你和苏为民昨晚上都那样了,肚子会不会大起来可不是你了算的。” 苗水凤脑子里又出现了昨晚上的火热场景,苏为民炙热的身体,激烈的动作,在车子里不断翻来滚去,该干的都干了,可不该干的还是没干嘛! 她可是好人家的姑娘,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的,而且苏师兄昨晚也忍住了,是要留到洞房花烛夜,都没干生崽的活,肚子咋个大得起来? “我和苏师兄没干那事,我们还是那个清白的。” 最后两个字苗水凤得特别亏心,都光着身子在车子里滚一晚上了,清白应该已经没有了吧? 859喝喜酒 沈娇有些不相信,问道:“真是清白的?没干那事?”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能不弄出点事来? 像以前韩齐修和她,可不就差点没坚持到最后嘛,沈娇也有些有脸红,起来她还真没资格人家苗水凤呢! 可她这不是担心苗水凤吃亏嘛,万一要是结婚前大了肚子,口水都能把苗水凤淹死,这一辈子可就翻不起身来了。 苗水凤声道:“嗯,没干,苏师兄要等到结婚时再干。” 沈娇松了口气,对苏为民倒是多了几分好感,能在最后一刻忍住,明这个男人确实是真心喜欢苗水凤的,若不然,换了不负责任的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顺势也就把事办了,过后又翻脸不认人,姑娘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喽! “那还不错,以后你们也注意着点,现在可是大热,也不怕别人笑话。”沈娇嗔道。 苗水凤傻乎乎地看着沈娇,真心没听懂她在做么,什么要注意着点? 昨晚上她都把车开到树林子里了,根本就没人看见,谁会笑话啊? 沈娇无奈地叹了口气,拽着这个傻妹子就往屋里走,直接拿了面镜子摆在她面前,指着她脖子上的两颗草莓瞪了她一眼。 苗水凤这才明白沈娇刚才为啥会那么生气了,羞得脑袋都快钻到档里了,这下可真没脸见人啦! 沈娇好笑地看着无地自容的傻姑娘,也难怪她不懂,第一次干,业务不熟练嘛,再当时两人肯定都意乱情迷的,哪里还会想太多? 她也没再什么了,苗水凤是个聪明人,稍微点到即可,剩下的她自己心里有数,多了反而不好,朋友间也是需要距离的。 苗水凤和苏为民之间没发生质的飞跃,可有一对却是真的发生质变了,就在聚餐后没多几,郝玉华跑到她家来了,神秘兮兮的。 “你怎么还没去海市啊?”沈娇十分好奇。 郝玉华笑道:“这几不是在办入职手续嘛,得耽搁几,等办好了就去,我和你们件事儿,大喜事。” 沈娇从井水里取出西瓜,剖开了递给郝玉华,再剖了两块给家伙们,让他们自个上一边吃去,打趣道:“大喜事?不会是你和黄海原的喜酒要提前办了吧?” 郝玉华脸红了红,很快便恢复自然,又兴奋道:“是要喝喜酒,不过不是我的喜酒,而是徐卫红的,她昨特意来给我发请帖的,还让我给你和苗水凤也送来。” 着她从包里取出两张大红烫金请帖,沈娇接到手中,请帖还弄得像模像样的,看来徐卫红对这门婚礼还是蛮看重的。 “徐卫红动作倒挺快,以前也没见她处好对象了呀!”沈娇笑道。 郝玉华讽笑了声:“动作不快点,新郎倌哪里去找?” 沈娇听着有些不对劲,这话里有话呀,不过她也挺好奇徐卫红的对象究竟是何人,顺手便打开了请帖,一笔漂亮的草书跃然纸上,吓了沈娇一跳。 “新郎倌是曾志杰?是不是重名重姓?” 郝玉华冷笑:“就是那个曾志杰,这俩人可算是在一起了,郎才女貌嘛!” 苗水凤有些不相信:“曾志杰他不是不喜欢徐卫红的,毕业聚餐那晚上都没理徐卫红呢,咋突然就要结婚了?” 沈娇连连点头,没错,那晚上徐卫红好几回找曾志杰话,曾志杰都没理会,只顾自己喝闷酒,要不就是同男同学几句,看起来不像是同徐卫红有奸情的模样呀! 郝玉华不屑地嗤道:“这俩人就是那晚上勾搭在一块的,该办的事都办了,曾志杰想赖帐也赖不掉,只能结婚了,不过这俩人也挺般配的,一对狗男女,凑一起正好。” 沈娇没听明白,什么叫该办的事都办了,那晚上办啥事了? 郝玉华四下看了眼,压低嗓门道:“那晚上曾志杰不是喝醉酒了嘛,徐卫红她偷偷摸摸跟着曾志杰回了家,听他们俩那晚上就那个了,徐卫红和曾志杰光着身子搂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哎呀妈,曾志杰不会是发酒疯了吧?”苗水凤惊呼。 郝玉华又嗤了声:“谁知道呢,不定是徐卫红先主动呢,这女人脸皮那么厚,啥事干不出来?” 沈娇其实同郝玉华的想法是一样的,都觉得曾志杰是让徐卫红给算计了,徐卫红要是没有想法,怎么会跟着曾志杰回家嘛? 要这女人也够狠的,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曾志杰的自身条件还是不错的,配徐卫红那是绰绰有余,徐卫红若是不用点手段,可是万万找不到同曾志杰条件相当的对象了。 只是用手段得来的婚姻,又谈何幸福呢? 徐卫红和曾志杰的喜宴时间是在最热的七月份,一般很少有人会在七八月办喜事的,气太热。 看来这两人的婚事真办得挺仓促的,面子里子都顾不上了,真是…… 喜宴地点倒是蛮客气的,在和平饭店,正是他们毕业聚餐的地方,这对新人同这饭店还是蛮有缘的。 来的客人挺多,有两家的亲戚朋友,班上留在东平的同学大多都来了,沈娇和苗水凤也去了,一人随了五元份子钱。 徐卫红并没有过多的打扮,同以前一样朴素,不施一丝粉黛,倒是穿了一件水红衬衫,看着多了几分喜气,曾志杰是身白衬衫,胸前戴了朵大红花,喜气洋洋的,只是面上的表情却有些苦涩,看着不像是新郎倌,倒像是死了老婆一般。 徐卫红却是笑盈盈的,同曾志杰站在饭店门口迎接客人,笑得春风拂面的,同身旁面无表情的新郎形成鲜明对比。 沈娇是同郝玉华他们一块到的,曾志杰看到鸟依人般同黄海原站在一起的郝玉华,只想转身逃离饭店,不结这个狗屁婚了。 可看到另一旁的父母亲戚,曾志杰的脚依然死死的钉在原地,他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不可以把烂摊子甩给父母。 郝玉华同黄海原一道走了过去,笑盈盈道:“恭喜恭喜,祝你们早生贵子啊!” 曾志杰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徐卫红面色微变,也笑着回道:“肯定比你们要早。” 郝玉华眼里流露不屑,笑道:“那是肯定的嘛,今吃你们的结婚酒,过几个月又可以吃孩的满月酒啦!” 860僵尸女人 喝完徐卫红的喜酒没几日,苗水凤就同苏为民回苏家了,提前回去的,苏为民是他父母等不及了,可沈娇却觉得应该是苏为民自己憋不住了。 这就好比长时间吃素的和尚,突然有一吃到了美味绝伦的红烧肉,这一旦开了荤,想要再吃素就难喽! 苏为民便是如此,尝到了男女情事的甜头,他还能做柳下惠才怪呢! 果然不出沈娇所料,苗水凤一回来就羞羞答答地宣布,等特情处的报告一下来,她就要同苏为民结婚啦。 “你不带苏为民给你爹娘看看吗?”沈娇问道。 苗水凤摇了摇头:“不回去了,我逃婚出来都不知道那边是啥情况,还是等过两年风平浪静再吧,爹娘那边我拍个电报回去,反正他们本来就喜欢苏师兄的。” 沈娇促狭笑道:“敢情你那时候就同苏为民勾搭上了呀!” “没有没有,那时只是大巫师我和苏师兄有缘,其他都没啥子。”苗水凤慌乱不已。 沈娇听得奇怪,再三逼问她大巫师了什么,苗水凤只得将大巫师她同苏为民是定良缘的事了,还再三强调她同苏为民那时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反正你们俩现在不清白了。” 沈娇没好气地呛了句,苗水凤躁得垂下了头,一声也不敢吭了。 特情处的报告倒是很快下来了,有同事出差顺便给苗水凤带过来的,批复得还是蛮快的,据苗水凤的同事,本来是没这么快的,可因为有鱼家出面,特情处一看苏为民身家清白,根红苗正的大好青年,便顺势卖了鱼家面子。 这位同事也给苗水凤派来了任务,让她去边境找人,苗水凤的赋在寻人上特别有用,过几会有人来找苗水凤。 沈娇有些担心,苗水凤安慰她道:“我啥都不用干,就只问问路,干活都有其他人呢!” “那我给你准备些伤药吧,以防万一。” 沈娇给苗水凤预备的都是最好的伤药,并没有预备还魂丹,不是沈娇舍不得,而是韩齐修不同意。 韩齐修特情处的能人异士太多了,苗水凤如果身上有还魂丹这种逆的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也会为他们带来大麻烦,他们现在还不够实力同特情处抗衡,没有必要去招惹他们。 再者特情处出任务一般都只是辅助作用,真正出生入死的是其他部门,危险性却是不大的,苗水凤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过了几,家里来了三位不速之客,两男一女,一个男人四十来岁,瘦长高个,鹰钩鼻,神情有些阴郁,看着不是太好相处。 另一男一女年纪约二十出头,和苗水凤差不多,男的娃娃脸,笑嘻嘻的,女的却十分瘦,比刚开学时的苗水凤还要瘦,纸片人一般。 而且这个女孩脸色有一种病态的白,大热还穿着两件衣服,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沈娇看着都觉得疹得慌。 “娇娇别怕,这些人都是我同事,那个女的别看她长得跟僵尸一样,可本事却是三人中最厉害的。”苗水凤解释。 沈娇又好奇地瞅了眼那女人,就这风吹就能倒的模样,能厉害到哪里去? 苗水凤见她不相信,便压低嗓门道:“这个女人的特异功能是喷火,她要是生气了,发出来的火能把一片森林给烧了,连只虫子都逃不出来。” 沈娇吓了一跳,乖乖隆个咚,这女人居然这么厉害,不会是成精了吧? “那另两人有啥本领?”沈娇好奇问道。 “瘦高个的是我们组长,他的本领是念力,可以用念力轻而易举地杀死敌人,娃娃脸能与水沟通,只要有他在,不愁找不到干净的水源。”苗水凤道。 沈娇听得啧啧称奇,下之大,无奇不有,要不是亲耳听苗水凤,谁知道世上竟还有么多奇人呢! 这两人只顾着窃窃私语,一时间忘记招待客人了,两个男人倒没啥,僵尸女人却不耐烦了,冷声道:“苗水凤,你家连杯茶都没有吗?” 苗水凤似是对这女人极忌惮,虽不满,可还是笑道:“易同志你搞错了,这里不是我家,是我朋友家。” 僵尸女人看着冷冰冰的,脾气还挺大,闻言就要发作,鹰钩鼻看了她一眼,女人这才忍住,阴冷地看了苗水凤一眼。 沈娇忙站起身,跑到厨房捧来了凉茶和茶杯,本来还想剖西瓜的,可这女人实在是讨厌,凉茶招待得了。 “几位贵客请喝茶,刚才失礼了,见谅啊!” 沈娇笑眯眯地倒上茶,娃娃脸冲她笑道:“这水是上好的泉水,不错。” “好喝就多喝点儿,茶管够!” 沈娇笑得格外真诚,什么上好泉水,就是前院的井水,想喝多少都够。 苗水凤也没同沈娇介绍这三人,沈娇也没问,这几人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还是少搭理为妙。 这三人当然不是坏人,可也不能是好人,特情处是个极特殊的部门,在这里工作的人个个都身怀绝技,手上有两把刷子,有本事的人大都狂傲,特情处的人也是如此,一个个都拽得眼睛看,不把凡夫俗子放在眼里的。 而且这些人的性格也十分古怪,亦正亦邪,行事只凭喜好,上头对他们也是放养政策,只要不是太过头,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管他们的。 像这三人其实还是比较和善的,只除了那个僵尸女人,这女人名叫易淼,可她的绝技偏偏是喷火,看着跟僵尸一般,实际上却是个火爆性子,一言不合就开始喷火,也不管对方是否受得了。 这也是苗水凤忌惮易淼的主要原因,她可打不过易淼。 鹰钩鼻姓燕,是他们这一组的组长,还算比较和善,娃娃脸姓萧,叫萧拾儿,因为他是特情处的前老大捡来的孩子,随了前老大的姓,取名叫拾儿。 这萧拾儿倒是蛮好相处,成笑嘻嘻,嘴巴也挺甜,一口一个‘凤姐姐’叫得特别欢。 “凤姐姐,你朋友家的井里漂了几个大西瓜,咱们捞一个出来吃好不好?” 861沙发没了 萧拾儿虽是同苗水凤话,可眼睛却是看着沈娇的,眼里全是笑意,沈娇难为情地笑了笑,这家伙咋跟狗鼻子一样,井那么深都能闻到。 “那西瓜是我刚放下去的,怕没冰透,就没拿出来待客了,既然贵客不嫌弃,我这就同水妹子去捞一个上来。” 沈娇打着哈哈,拽了苗水凤就去院子里捞西瓜,忍不住声埋怨:“你同事肯定是狗变的,连这都能闻到。” 苗水凤呵呵呵笑道:“拾儿他可以同水沟通,只要有干净的水源,他就能晓得好多东西。” 沈娇瞪大了眼珠子,这样起来,这个萧拾儿岂不是地上全知,个知一半了? “也不一定,也不是所有的水都能同拾儿沟通的,以前我听拾儿,能同他沟通的水,都是有灵性的,喝了对身体也好。”苗水凤解释道。 沈娇顿时眉开眼笑,这么起来她家的井水是有灵性的啦! “水妹子你这回出任务可要心点,我看那个僵尸女人不是善茬,提防着点儿!”沈娇声嘱咐。 苗水凤点了点头:“我晓得,我就不去招惹她,敬而远之。” 两人挑了最大的西瓜捞了起来,苗水凤抱着大西瓜,一起回了屋,萧拾儿看见她们两人,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瓜是好瓜,刀锋只刚碰着,瓜就裂开了,露出了红壤黑子,看着就甜到心窝里了,苗水凤擦擦几刀,将瓜切了好几块,递给了燕组长三人。 易淼接过瓜,冷冷道:“这瓜明显镇了一晚上不止,不舍得拿出来直便是,何必骗人!” 沈娇面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这娘们脑子有病吧,不知道啥叫为客之道吗? “瓜确实是早上刚放的,大概是我家的井水够凉吧,你们吃得满意就成。”沈娇笑道。 “瓜挺好吃的。” 萧拾儿呼噜呼噜啃完了一块瓜,又拿起了一块,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燕组长慢条斯理地啃着,十分优雅,速度也不慢,冲沈娇微微笑了笑:“瓜不错!” 易淼也不知是看沈娇不顺眼,还是看苗水凤不顺眼,又或者是看所有女人都不顺眼,她反正是同这瓜杠上了。 “我不会看错,你这瓜就是昨镇的,绝对不可能是今早,你为什么不承认?” 沈娇可是真笑不出来了,她现在可以肯定这女人脑子肯定是有病的,且还病得不轻,和这种病人争论没意思,徒然浪费时间。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大概是昨晚上放的吧!” 沈娇本以为这女人应该会满意了,可哪知易淼的脸更冷了,喝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家里有西瓜不招待我们,只肯拿便宜的凉茶出来,是看不起我们吗?” 卧槽! 沈娇前世今生都没见过这么蛮横不讲道理的人,这横竖都得由着她了是吧? 什么叫便宜的凉茶? 她家的水是有灵性的水,泡的可是高级杭白菊,哪里便宜了? 苗水凤虽然忌惮这个女人,可她却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受欺负,起身骂道:“易淼你要发神经去外面发,别在我朋友家发,凉茶你爱喝不喝!” 易淼苍白的脸更冷了,阴疹疹地看着苗水凤,细长没有血色的手不断伸缩,苗水凤暗叫不好,这娘们每次要喷火都是这个死德性。 “易淼!” 燕组长轻喝了声,易淼狠狠地瞪了眼苗水凤,不甘地收回了手,可还是忍不住弹出了一丝火苗,淡蓝色的火苗,细若发丝,极快地冲苗水凤飞了过去。 火苗一沾苗水凤的头发,立刻便烧了起来,发出了焦臭味,苗水凤自己还没察觉,沈娇鼻子灵,很快就发现苗水凤头发的不对劲了。 “着火了,水妹子你头发着火了!” 沈娇吓得手足无措,萧拾儿反应快,抓起凉茶杯就往苗水凤头上倒,一杯凉茶下去,啥火都没了。 苗水凤的头顶烧去了好几缕头发,看着跟枯草一般,还顶着几片美丽的杭白菊,一头凉茶水,好不狼狈。 易淼得意地冲苗水凤看了眼,没人可以顶撞她,顶撞她的人都该受到教训,哼! 苗水凤伸手在头上抹了把,一手的焦灰,若换在以前,苗水凤也就罢了,可现在的苗水凤却是坚决不会罢休了。 前两苏师兄可还夸过她的头发呢! 现在让这臭娘们烧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 “易淼你个狗杂种,你敢烧我头发,我把你头拎下来!” 苗水凤似豹子一般扑了上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度快得惊人,易淼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这家伙给扑倒了。 论喷火苗水凤是比不上易淼的,可要论打架,十个易淼也打不过苗水凤,不一会儿,苗水凤就骑在了易淼身上,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并且拿带子绑得结结实实的,带子是沈娇贡献的,她也早看这女人不顺眼了。 “苗水凤你胆大包,竟敢绑我?我一定要把你烧成灰人!” 易淼火大地吼着,苗水凤冷笑:“有本事你烧啊,咱们单位的第一条规定是啥?易淼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 “快放开我,快点儿!” 易淼似是对苗水凤的规定十分忌惮,不敢再要烧死苗水凤的话了,身子不断扭动,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燕组长和萧拾儿对此视若无睹,依然淡定地啃西瓜,连眉毛都不眨一下,易淼挣了好几回都没挣脱,一气之下,手腕上的麻绳冒起了青烟,又是一股焦臭味传来。 易淼手腕上的绳子很快便烧断了,而且火还顺着绳子烧到了沙发上,沙发上的竹席也烧了起来,紧接着是竹席下的皮沙发,臭味越来越浓。 “妈妈,臭臭!” 壮壮跑了进来,皱着鼻子,后面紧跟着圆圆,以及大宝娇。 “圆圆壮壮别过来,妈妈把火扑灭再过来啊!” 沈娇都要让这个疯女人气死了,烧就烧,这沙发算是报销了,呆会一定要这女人赔钱,沈家可不能做亏本生意。 “妈妈,吃瓜瓜!” 壮壮不愿意站着不动,看着茶几上的西瓜不住地流口水,他好想吃瓜瓜啊! 862赔钱 沈娇拿了两块西瓜递给圆圆壮壮,跑到厨房端了一盆水泼在了沙发上,接连泼了三盆水,才算是把沙发上的火给灭了。 空气里飘荡着醉人的焦臭味儿,还有青烟袅袅,易淼这个疯女人也被泼得湿漉漉的,冻得瑟瑟发抖,嘴都变青紫了。 沈娇可一点都不同情她,在她家放火,冻死活该! “快给我拿盆火来,我冷!”易淼喊道。 “你不是会喷火嘛,自己喷点火烤吧!”沈娇没好气呛了过去。 沈娇拿出了算盘,当着燕组长的面,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通,将算出来的最后数字报了出来:“二百二十八元四角八分。” 燕组长愣了愣,不解地看着沈娇,沈娇耐心解释道:“我家沙发买来时二百八十元,只用了两年不到,还有沙发上的竹席,以及我钩的沙发垫,七七八八算下来,再给你打个八九折,就是这么个数字,燕组长你是现在付还是……” 萧拾儿嘴角抽了抽,对沈娇这一手算盘工夫着实佩服,也没想到沈娇这看着跟仙似的,算起帐来却如此接地气。 燕组长愣了好半晌,讶异问道:“你想让我赔沙发钱?” “当然,你的手下把我家的沙发烧坏了,我不找你要钱找谁要?”沈娇不耐烦道。 燕组长实在是哭笑不得,出了那么多任务,还是头一回有人让他赔钱的呢,这个漂亮女人不是应该吓得瑟瑟发抖的吗? “你不怕?” 沈娇箴了箴眉,这家伙拖着不提钱,肯定是想赖帐,便道:“燕组长,你们好歹也是国家重要部门的干部吧,子弟兵都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呢,你们弄坏了我家东西,怎么可以不赔钱?” 易淼这边已经冻得快成冰块了,气得大骂:“赔什么钱?再提赔钱我把你家全烧了!” 沈娇柳眉一竖,憋了半的火可真憋不住了,吃她的西瓜,躺她的沙发,还口口声声要烧了她家,直是岂有此理,火大的沈娇冲过去在易淼身上拍了一巴掌,可手才一触及这女人身体,就冻得缩回了手,手指尖都快冻木了。 这个臭娘们身上就跟万年寒冰似的,根本就沾不得手。 “水妹子,把这神经病扔到外头晒晒,可别冻死在我家了,晦气。” 苗水凤提着易淼就往外走,只是这个妹子的身体太冻了,她只能拽着易淼的脚在地上拖着,就跟拖尸体一样,拖到院子外一扔,拍了拍手就进来了,院子外易淼就跟死鱼一样躺在地上。 萧拾儿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易淼可是特勤处的火药桶,就连燕组长看见她都愁,因为这个妹子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而且身体又极差,特勤处的人一是害怕,二则怜惜她的身体,大都让着她。 这也养成了易淼横蛮不讲理的火药性子,而且这几年脾气越来越大,就连他有时候都受不了,没想到沈娇这个娇滴滴的女人,居然一点都不怕易淼,到底是无知者无畏啊! 等过一会儿易淼发威了,且看这个女人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萧拾儿唇角微微上扬,吃西瓜的速度放慢,期待着一会儿精彩大戏上演。 苗水凤在沈娇耳边声叽咕:“这娘们一晒太阳就能恢复,她要真发起火来,真能把咱们家给烧了。” 沈娇眼珠子转了转,也不急着要账了,跑到屋子里找出一包药,蹬蹬蹬地跑到院子,掰开易淼的嘴,把药给灌了进去,又给她灌了一杯水。 易淼使劲抠喉咙,想把吃进去的药给出来,可那药都是粉末,又被水一冲,哪里还吐得出来,气的大吼:“你给我喝的什么?你找死!” 沈娇拍了拍手,得意笑道:“放心,就是点麻药,让你乖乖躺一会儿。” 燕组长被沈娇的大胆动作吓了一跳,苗水凤安慰他道:“组长您放心,我朋友她就是喂点麻药,对身体没害处的。” 虽然放下了心,可燕组长还是十分不高兴,虽然他也觉得易淼的行为有些放肆,可人都是护短的,自己的手下做的不对,自有他会管教,沈娇一个外人凭什么欺负他的手下! 沈娇冷笑了声,纵容自己的手下,在她家里又是烧沙发又是烧房子的,好歹她家还是军属家庭呢,真是无法无! 既然你这当领导的不管教,那她也只能出来操点心了,她就不信特勤处真的能够为所欲为了! 沈娇走到燕组长面前,重又拿起了算盘,冷声道:“燕组长你不会是打算赖账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去找特勤处要钱!” 燕组长很是无奈,沈娇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对他们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而且还的头头是道,就连他听了都觉得的确应该赔钱。 可问题是他身上没那么多钱啊! “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等……” 燕组长黝黑的马脸有些尴尬,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底气足了。 沈娇还是很好话的,闻言拿出了纸笔,递过去道:“那就打欠条吧!” 萧拾儿嘴角又抽了抽,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娇,这个女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只可惜年纪轻轻就已嫁做人妇,真是想不开呀! 燕组长的脸色很不好看,更加阴郁了,冷脸接过纸笔,刷刷刷地写下了他此生第一张也是最后的一张借条。 沈娇瞅了一眼,略皱了皱眉,道:“燕组长,你这借条也太不规范了,数字要用大写,然后日期和你的姓名都要写上,还有我的姓名。” 在沈娇的耐心指导下,燕组长可算是把借条给完成了,沈娇接过借条看了遍,勉强算是满意。 圆圆壮壮啃完了一块西瓜,糊了一脸的西瓜汁,跑到沈娇面前,把啃得干干净净的西瓜皮递给她看。 “圆圆壮壮真乖,待会儿再吃西瓜好不好?” 沈娇的声音很温柔,燕组长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和他话就这么凶,真是一点都不礼貌。 不过这女人生的两个儿子倒是挺不错,年纪口齿就这么伶俐,还跑得这么稳,真的很少见。 燕组长忍不住朝圆圆壮壮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欢喜,童心大作,地上的一只木马竟缓缓地飞到了圆圆壮壮的面前。 863没有发觉 木马缓缓地飞到圆圆壮壮面前,就这么在半空停住了,家伙们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看到了新奇的世界一般。 壮壮伸出胖爪子,想要抓住木马,燕组长狡黠地笑了,木马抖了抖,闪开了壮壮的胖爪子,壮壮又扑了上去,可是依然落空,木马就像调皮的蝴蝶一样,调戏着壮壮。 家伙急坏了,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可是木马怎么也抓不到,圆圆也跑过去帮忙,可是两兄弟合伙都没能把木马抓住。 “妈妈,姨姨!” 壮壮又努力了好几回,眼泪都快急出来了,扭头冲沈娇和苗水凤求救,沈娇瞪了眼燕组长,准备过去帮儿子抓木马,圆圆突然跑到了五斗柜前,指着鸡毛掸子宠大宝娇叫了声。 大宝敏捷地跳上五斗柜,将鸡毛掸子扒拉下来,圆圆捡起了鸡毛掸子,又冲木马跑了过去,大家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家伙,沈娇也停下了脚步,很好奇大儿子拿鸡毛掸子想做什么! 圆圆抓着鸡毛掸子,冲到了还在调戏壮壮的木马面前,猛地挥起了手,一下子就把木马给砸在了地上。 燕组长没想到家伙会使这么一出,许久才回过神来,萧拾儿也有些惊讶,这个漂亮的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 圆圆捡起地上的木马,递给了眼泪汪汪的弟弟,冲燕组长挑衅地瞄了一眼。 燕组长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起身走到圆圆面前,沈娇心猛地一沉,想到了这几人的身份,万一要是看出圆圆壮壮的赋…… 圆圆一点都不害怕,淡淡地看着蹲在他面前的燕组长,燕组长笑着问道:“朋友叫什么?” “先报姓名。”圆圆冷冷道。 一点礼貌都不晓得,问别人姓名之前,不知道把自己姓名报上来吗? 萧拾儿好笑地看着家伙,也走了过来,刚才他和这户人家后院的泉水聊了会儿,可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呢! 这户人家的女主人不简单,两个娃娃更不简单,养的猫儿也不简单啊! 沈娇紧张地看着这两人,手心都沁出了汗,苗水凤轻轻地拍了她几下,让她稍安勿躁。 燕组长被圆圆堵了一下,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更对圆圆感兴趣了,好声好气地道:“我姓燕,你可以叫我燕伯伯,你叫什么?” “圆圆。” “圆圆几岁了?” “你几岁了?”圆圆又反问。 沈娇虽然很紧张,可还是忍不住想笑,她的圆圆宝贝咋就这么可爱呢? 萧拾儿噗的喷了,这个漂亮娃娃和他娘可真像,半点亏都不肯吃的。 燕组长问了圆圆好几个问题,只是圆圆不爱搭理他,只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拽着弟弟就要去后院玩,燕组长只得又使出他的看家本领,把地上的鸡毛掸子给飞了起来。 壮壮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又去追鸡毛掸子了,圆圆虽然也有些意动,可却一动不动地站着,静静地看着燕组长。 这个家伙总是弄些把戏出来逗他和弟弟,肯定没安好心,得心着点儿,他可是男子汉,要保护妈妈和弟弟的。 “伯伯地这个把戏好不好玩?”燕组长有些自得。 “不好玩!” 圆圆断然摇头,也不再看燕组长了,跑过去拽壮壮,并且一巴掌把鸡毛掸子给拍下来了。 这家伙忒讨厌,把他弟弟当猫猫玩呢! 虽然傻弟弟是挺傻的,可别人就是不准逗傻弟弟,要逗也只能他逗。 燕组长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两个家伙真是好苗子,可身上却没有灵性,太可惜了! 萧拾儿瞅了燕组长一眼,暗自好笑,家伙身上有没有灵性他不确定,但这两个家伙绝对不简单。 不过这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要紧的是,这两个娃娃可是韩齐修的儿子,他犯不着得罪韩齐修。 萧拾儿趁燕组长不注意,走到圆圆壮壮跟前,声道:“叔叔陪你们去抓虫虫好不好?” “好!” 壮壮开心地拍着手,他最喜欢抓虫虫了,圆圆瞪了傻弟弟一眼,在壮壮背上使劲拍了一巴掌,冲萧拾儿冷冷道:“不用!” 完便拖着壮壮往后院跑去,甩给萧拾儿一个后脑勺,这些家伙都不是好人,不用给他们好脸色! 待会还得好生教育一下傻弟弟,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得数钱。 沈娇悄然松了口气,大巫师的护身符还真挺有用,只是她却不知道,大巫师的护身符是很管用,可是无处不在的水源,却泄露了不少秘密。 萧拾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娇,有意大声道:“组长,这两个娃娃可真是太可惜了。” 燕组长心有戚戚焉,叹了口气,可惜了两个好苗子啊! 苗水凤也松了口气,走过来问什么时候出发,燕组长抬腕看了看手表,沉声道:“就现在,走吧!” 沈娇忙跑到屋子把她准备的药给拿了出来,声嘱咐:“那个神经病你心一点,她要是再发神经,就用我给你的麻药对付她!” 苗水凤点了点头,将药包收好,同燕组长他们一道离开,院子里易淼已经恢复正常了,可却全身没力气,瘫软地趴在地上,看到沈娇和苗水凤,只恨不得能撕了她们俩。 燕组长冲沈娇看了过去,不悦道:“解药呢?” 沈娇耸了耸肩:“没有解药,要不再泼一盆水?” 燕组长脸一下子黑了,让苗水凤背起易淼,苗水凤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易淼负在肩上,顶得易淼心肝肺都疼了。 沈家兴从外面回来,见到家里的狼藉,吓了一大跳,见沈娇和圆圆壮壮都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 晚上韩齐修回来,沈娇把白发生的事情了,沈家兴气的使劲拍桌子:“这些人是土匪不成?无法无了都!” 韩齐修皱紧了眉,以前他倒是有所耳闻,特勤处的人十分嚣张,而且很不讲道理,可却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嚣张,根本没有把他韩齐修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 864爸爸是榜样 韩齐修心里虽不满之极,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和家人一道吃晚饭,时不时还夹菜给妻儿。 圆圆壮壮现在不用喂饭了,自己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吃着,壮壮两只爪子抓着一块排骨,用他那才刚长出来的十颗乳牙费劲的啃着,胖脸和爪子上全是油,围兜上全是饭粒,地上也是。 每次这个家伙吃饭,一碗饭吃进去一半,得倒出来一半,好在家里养的鸡鸭,倒出来的饭也不会浪费。 圆圆却是和壮壮完全不一样的画风,同样是啃排骨,圆圆大人却啃出了诗情画意,桌上地上身上清清爽爽的,连一粒饭粒儿都没洒出来,排骨也啃得干干净净溜溜光光的。 壮壮啃完了一块排骨,豪爽地将骨头一扔,冲沈娇嚷道:“妈妈,肉肉!” 沈娇看着满身油光光的儿子,哭笑不得,拿帕子将他的身上的油给擦了,嗔道:“你看哥哥是怎么吃的,哪像你身上全是油!” 壮壮朝旁边的哥哥看了眼,傻呵呵地笑道:“哥哥厉害!” 圆圆得意地挺了挺胸膛,啃排骨的动作也更有范了,可得给傻弟弟做好榜样,瞧他啃的那磕碜样儿,都带不出手。 沈娇看着儿子的可爱模样,嗔怪地点了点他的大脑门,给家伙收拾干净了,再夹了一大块排骨放到碗里,壮壮开心地一把抓住,又开始哼哧哼哧地啃了起来,才刚擦干净的爪子,重又沾满了油。 沈家兴看得眼皮子直抽,埋怨道:“我就得先帮着壮壮把肉剔下来嘛,这样壮壮吃起来才不费劲,又不会糊一身油了。” “爷爷,壮壮自己吃不是蛮好的,弄脏了洗干净就成。” 沈娇其实一开始也想给儿子把肉剔下来的,甚至还想给家伙喂饭,这样家伙也不会吃一半漏一半了,可韩齐修不同意,韩家的男娃娃就得自己动手,还要从培养孩子的独立性。 虽然孩子大部分时间是沈娇在管教,可教育孩子的大方向却是韩齐修了算的,于是俩家伙能坐稳后,就一直都是自己吃饭。 前一个月自然是吃得一派狼籍,不只是壮壮,就连圆圆也一样,家伙把握不好力道,一碗饭能漏出来大半碗,着实是看得人难受,尤其是对于有洁癖的沈娇来,根本就看不过眼,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给孩子喂了。 好在一个月不到,家伙就已经熟练了许多,圆圆不消,没几日就和大人一般了,只有壮壮还吃一半漏一半,不过比起刚开始也好了许多。 至于沈娇的洁癖,看着家伙吃饭的这埋汰样,再不适应也看惯了,所以人的可塑性确实十分强大,洁癖神马的,都是矫情! 和一帮熊孩子关上一个月,看还能不能洁癖得起来,累都能累死你! 沈娇夹了几片丝瓜放进儿子碗里,圆圆壮壮同时皱起了眉,两兄弟默契地将丝瓜给挑了出来,同时摇头:“不好吃,吃肉肉!” “瓜瓜也要吃,要不然肉肉就没得吃了哦,你们看爸爸就是吃了好多瓜瓜才长得这么壮的。” 沈娇耐心哄儿子,并以家中的顶梁柱打比方,家伙们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们的老子,韩齐修正在想如何教训燕组长这几人的事儿,没听到媳妇的话,一脸懵逼,同儿子大眼瞪眼。 “爸爸每都要吃好多瓜瓜,你们看爸爸吃得多香!” 沈娇还以为韩齐修故意不吃丝瓜,这家伙和两个儿子一个死德性,无肉不欢,对蔬菜避之不及,平时不吃倒也罢了,可现在拆她的台就不行,沈娇俏脸一沉,将半盘子丝瓜倒进了韩齐修的碗里,并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敢不吃,晚上等着睡地板吧! 韩齐修此刻才明白自家媳妇的懿旨,暗悔刚才警觉性太低,惹怒了媳妇,结果现在要吃这么多的丝瓜,苍大地,还不如让他啃生肉呢! “爸爸没吃!” 壮壮眼珠子都瞪酸了,惊喜地发现自家老子一口都没吃难吃的瓜瓜,开心地嚷嚷起来,爸爸不吃,他也可以不用吃啦! 圆圆也同样舒了口气,比弟弟还积极地将碗里的丝瓜挑了出来,准备继续啃排骨。 沈娇笑容僵了,对拆自己台的韩齐修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如三月飞霜,韩齐修激灵灵地抖了抖,忙冲儿子笑道:“爸爸怎么可能不吃嘛,爸爸是在想这么好吃的瓜瓜,是一口吃完呢,还是慢慢地品尝!” “爸爸不知道有多喜欢吃瓜瓜,你们看爸爸一口就能吃这么多!” 沈娇才不给某人机会慢慢吃,敢不配合她,让你吃丝瓜,哼! “爸爸好厉害!” 圆圆壮壮惊叹不已,这么难吃的瓜瓜可以一口气吃完,好牛逼啊! 被俩儿子崇拜的眼神瞪得全身有些轻飘飘的韩齐修,只得深吸一口气,冲家伙们挤出垂涎欲滴的表情,捧起盘子闭上眼睛,将丝瓜全扒拉进嘴里,连嚼都不嚼,一古脑儿全咽下去了,看得沈家兴沈涵他们都觉得噎得慌。 “爸爸吃了那么多瓜瓜,你们应该怎么做呀?” 沈娇笑眯眯地看着家伙们,圆圆壮壮无奈地低头看碗里的丝瓜,他们也想变得和爸爸一样厉害,可这些瓜瓜真的好难吃啊! 在沈娇的耐心快到极限时,圆圆率先吃了起来,和韩齐修一样,将丝瓜全塞进了嘴里,吧哒吧哒嚼几下给咽下去了,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将吃完丝瓜的碗拿给沈娇看。 “圆圆真棒,妈妈奖你块排骨,壮壮,你看看哥哥都吃完了哦!” 沈娇笑容收敛,打算儿子再不肯吃,就要罚他三不能吃肉。 壮壮委屈地扁了扁嘴,叉起一片丝瓜送进嘴里,脸皱成了松树皮,吃药都没见他这么痛苦过,明明丝瓜这么好吃,真心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不爱吃丝瓜! “妈妈,瓜瓜不好吃,我要吃红瓜瓜!” 壮壮好不容易才算把几片丝瓜给吃完了,别提有多难受了,强烈要求吃西瓜,都叫瓜瓜,为什么味道相差那么多? 865韩齐修被调戏了 沈娇哭笑不得,东西倒是精,她给壮壮也夹了块奖励的排骨,有奖有罚,家伙才能有积极性嘛! “红瓜瓜是当点心吃的,绿瓜瓜是当菜吃的,现在是吃绿瓜瓜的时间哦!” 壮壮闻言又扁了扁嘴,年纪的他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红瓜瓜不能当菜吃? 要是红瓜瓜当菜,他能吃好多好多,肯定比绿瓜瓜吃得要多! 虽然不理解,可家伙对自家娘亲还是支持的,没再什么了,继续专注啃排骨,这项运动他们可是百啃不厌,可以专注一百年。 电话铃声响了,韩齐威跑去接电话,是个陌生人打来的,指名要找韩齐修,韩齐修挑了挑眉,这个时候会有谁找他? “韩团长吗?” 电话那头是个清越的男声,年纪并不大,是个陌生的声音,韩齐修心生警觉,沉声问道:“你哪位?” “我萧拾儿,特情处三组成员,今与令夫人和两位公子有见过面。”男声笑道。 韩齐修有些讶异,这个萧拾儿他是听过的,特情处前任主任的养子,能耐在特情处不算顶尖的,而且他的身份有些尴尬。 特情处的前任主任是被现任主任逼走的,萧拾儿却是前任的养子,别他的本领不高,就算真的顶尖一流,他也不会受到重视。 好在萧拾儿在特情处的人缘很不错,这么多年同新主任还算是相安无事,只不过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了。 这人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韩齐修不动声色问道:“你有事?” 萧拾儿轻笑了声:“韩团长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打电话过来一声,心燕九,他对令公子颇有兴趣哦!” “什么意思?我儿子不过只是普通孩子,燕九他怎么可能会对普通孩子感兴趣?”韩齐修有意道。 萧拾儿又笑了声,道:“谁让韩团长的两位公子太可爱了呢,再普通不普通可不是你了算哦!” “萧拾儿,你打电话给谁?”有道女声响起。 萧拾儿不慌不忙道:“当然是给女人喽,走了这么几,夜夜空虚寂寞冷,不知道有多想念我家宝妹妹呀,宝儿,你是不是呀?” 听着萧拾儿这轻佻的话语,韩齐修脸都绿了,他娘的,他韩大少爷还是头一回让人调戏呢! 而且还是个男人,男人! 真特妈地恶心! 韩齐修知道从萧拾儿嘴里是问不出啥来了,咣当一下挂断了电话。 萧拾儿啧啧叹了口气,将话筒放了回去,埋怨道:“都怪你,我家宝儿妹妹都吃醋了,唉,这下回去可又得花不少钱喽!” 打断萧拾儿电话的人是易淼,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冰冷,此刻却染上了些许红晕,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萧拾儿你总有一日会得花柳病的!” 易淼气冲冲地嚷着,扭头就跑了,萧拾儿满不在乎地抬了抬眉,走去柜台付了电话费,还冲收钱的漂亮邮政妹吹了声口哨,再加一记火辣辣的媚眼。 邮政妹羞得俏脸通红,羞羞答答地看着面前的英俊男人,萧拾儿心中一动,趴下身子冲姑娘挤了挤眼,似变戏法一般从衣兜里掏出一朵鲜艳欲滴的月季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鲜花赠美人!” 邮政妹的心肝都快要蹦出来了,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回有男人送她花呢,而且还是个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 春心哒哒哒地开始骚动了,邮政妹含羞带怯地接过月季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情意绵绵,萧拾儿暗自心喜,他的魅力果然是上至八十老太,下至八岁女孩都逃不掉啊! 正准备再几句甜言蜜语,勾搭邮政妹一起吃晚餐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邮政大妈窜了过来,一把扯过娇艳的月季花,甩在了萧拾儿的脸上。 “敢在邮政局耍流氓,王张李刘,抄家伙!” “来了!” 平地一声吼,四位膀大腰圆的妇女同志抓着木棒走出来了,杀气腾腾,萧拾儿暗叫不好,哪里还有心情勾搭漂亮姑娘,身子灵活地一转,便飘到了大门口,再一转,人便不见了踪影,声音从大门口飘了进来: “姑娘,有缘再见,下回我请姑娘吃西餐啊!” “吃你妈个逼,敢对我闺女耍流氓,老娘砸死你!” 大妈气得冲出了大门,抓起路边一块板砖就冲萧拾儿砸了过去,正中他的右膀子,力道之大,方向之精准,令人叹为观止。 萧拾儿吊着右膀子回了旅社,手让大妈给砸得伤了筋,得吊上十半月的,燕九轻蔑地瞅了他一眼,取笑道:“这是又上哪去调戏良家妇女了?” 易淼气得冷哼了声,恨恨地咬了口排骨。 萧拾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人生苦短,不多抱几个美人岂非太亏了,燕组长你这样跟和尚一样过日子忒没意思,要不要晚上我带你去玩玩?” “你以为燕组长和你一样恬不知耻吗?燕组长可是要练童子功的!”易淼吼道。 萧拾儿挺起了胸膛,大声道:“练童子功和抱美人不冲突,我也是练童子功滴!” “咣当” 苗水凤不心打翻了饭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萧啊,你这眼眶都泛青了,悠着点儿啊,平时多吃吃猪腰子,以形补形嘛!” 着她还热情地夹了一大筷爆炒腰花送到萧拾儿碗里,三组也就这个萧拾儿还是不错的,不忍心看他年轻纪纪肾亏啊! 萧拾儿嘴角一抽,冲苗水凤感激笑道:“谢谢凤姐姐啦,我这手不大方便,要不凤姐姐好人做到底,喂我把饭吃了吧?” “咣当” 苗水凤一勺子砸在了萧拾儿脑袋上,连她都敢调戏,砸不死你! 萧拾儿疼得龇牙咧嘴的,无奈叹了口气,只得用左手笨拙地抓起调羹,如同壮壮一般吃起了饭,吃一半漏一半,看得辣眼睛。 易淼看得不忍心,主动提出要喂他吃饭,萧拾儿忙不迭地拒绝了:“别介,我怕啃一嘴冰渣子。” “咣当” 易淼气得又敲了他一勺,饭也不吃了,气冲冲地跑回了房间。 萧拾儿对燕九嘚瑟地笑了笑:“人长得好看就是没办法啊!” 燕九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种没啥本事且只会拈花惹草的废物有啥好忌惮的,主任也太心了! 866都有麻烦 韩齐修面色凝重地回到了座位上,沈娇问道:“谁打来的?” “萧拾儿。” 沈娇大感好奇:“他打电话干啥?” 起来,今来的这三个人,也就这个萧拾儿看着还顺眼一点,不像燕九和易淼眼睛朝,还四六不通的。 “没什么,以前同这个萧拾儿有过一面之缘,他打电话来叙旧的。” 韩齐修并没什么,事关俩个家伙,现在出来没得吓坏媳妇了,还是等他调查妥当后再吧,沈娇并未多想,她对韩齐修有着充足的信心,他没事肯定就会没事的! 韩齐修自己却并不是太有信心,特情处太过神秘,他的那些手下是查不出什么的,只有向鱼席要进林打听了,这家伙同特情处的主任还是有些交情的,应该能知道些许内情。 电话是鱼席林亲自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像是心力交瘁一般。 韩齐修讶然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媳妇又闹离家出走了?” 鱼席林苦笑道:“怎么可能?思烟同我不晓得有多恩爱呢!” “那你咋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鱼席林叹了口气,想到这段时间的糟心事,忍不住就冲韩齐修倒起了苦水,再憋下去,他可真要愁断肠喽! 韩齐修只得将他的事暂且放一边,耐心听鱼席林倒苦水,只是这家伙忒罗嗦,了半都没到点子上,韩齐修实在是不耐烦了,喝道:“重点,别整一筐废话!” 鱼席林吓了一跳,委屈道:“重点就是有人和我抢饭碗,想把我鱼家挤走,取而代之!” “谁?” “与我同宗,是鲁门旁支的。”鱼席林恨道。 韩齐修冷笑道:“现在你还不肯实话?老实交待,到底是旁支还是庶支?不实话老子管你去死!” 鱼席林吓了一跳,生怕韩齐修真不管他了,忙道:“庶支庶支,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兄长,算是我的大伯吧!” 韩齐修挑了挑眉:“你那祖父还挺风流嘛!” 鱼席林又叹了口气,可不就是这个理,祖父倒是好,两腿一蹬万事不用管了,他却倒大霉喽,也不知得同这祸害斗多久,能不能斗赢都没底。 “这家伙怎么突然冒出来了?”韩齐修问道。 鱼席林不停地唉声叹气,自怜自叹了好一会儿,韩齐修冷哼一声,鱼席林吓得全抖露出来了。 “以前也出来闹过,那时我父亲还在,后来同我父亲比试时输了,遵照赌约他得避世二十年,这不二十年时间到了嘛!” “他的本领如何?和你比起来怎么样?” “同我不分伯仲。”鱼席林苦笑道。 他这个便宜大伯可不是善茬,本领高超,且还身强体健,鱼家的诅咒在他身上竟似失效了一般,不比本领,只是寿数这一项他就比不过了。 “齐修,我担心的是我死后,思烟和团团哪里会是这个豺狼的对手?还不得让他给生吞了,齐修,到时候还得请你多照看她们娘俩啊!” 韩齐修听得哭笑不得,骂道:“放你的臭狗屁,那个可是你大伯,怎么也是他比你先死,你急个屁!” 鱼席林更是愁苦,道:“我们鱼府嫡支一派的寿数都不会太长,一代比一代短,我父亲去世时四十不到,也所以我绝不会活过四十岁,今年我已二十有七,顶多还能再活十三年,我那便宜大伯却正是大好春秋年华,十三年后也才不过花甲,肯定能活得好好的。” “这就有意思了,你这便宜大伯也是鱼家人,他怎么就没受诅咒?按理他也是嫡支一派嘛!”韩齐修问道。 “我也很纳闷,为何这家伙活得好好的,身子骨比我还结实!” 鱼席林都快愁死了,忍不住又骂了声自家祖父,给他留下了这么棘手的一个祸害! 韩齐修也想不透其中的深意,诅咒这种事情玄乎得很,谁搞得清楚鱼家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过鱼席林这麻烦还真是愁人,万一鱼席林真让他那个便宜大伯给弄下去了,就凭他那软蛋样,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趁你那便宜大伯还没羽翼丰满前,把他灭了!”韩齐修道。 鱼席林吓了一大跳,他虽然讨厌这个便宜大伯,可还真没想过要他的性命,怎么也是鱼家人啊,更何况鱼家本就人丁单薄,要是再自相残杀,鱼家可就要绝了! “你不出手就乖乖等死吧,还有你媳妇和女儿,也一块等死好了。”韩齐修冷笑道。 鱼席林打了个激灵,眼前浮现出便宜大伯阴狠的面庞,后背心冷汗直流,韩齐修得没错,他若是不再在了,便宜大伯一定不会放过思烟和团团的。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亲人的残忍,好好想想吧,别成活在童话世界里,跟傻子似的。” 韩齐修又忍不住骂了几句,看着蠢货就来火,不骂他对不起自己,鱼席林还不算是朽木,闻言顿时如醍醐灌顶,感激道:“谢谢齐修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韩齐修冷哼了声,对鱼席林谦虚的学习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家伙虽然蠢了点,可胜在听话,孺子还是可以教的,做生不如做熟,那个便宜大伯一听就不是啥好鸟,与其与虎谋皮,倒不如帮着鱼席林站稳脚跟。 鱼席林心里敞亮了许多,便问韩齐修找他有何事,韩齐修并没有出圆圆壮壮的赋,只是提到燕九对家伙有兴趣。 “你同特情处比较熟,帮我打听一下,这燕九怎么突然会对我儿子感兴趣了,特情处不是向来只对有灵性的孩子有兴趣的吗?我儿子不过是普通娃娃罢了。” 鱼席林讶然问道:“燕九同你的?” “不,萧拾儿的,他让我心燕九。” “萧拾儿这人很不简单,他应该是想交好于你,确切地是想得到韩家的支持,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鱼席林这人只要不是牵涉到自家的事,脑子还是蛮活络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倒是有一代家主的气势了。 韩齐修嗤了声:“你能想到我还想不到?这事你帮我打听打听,我总觉得燕九他们那一伙像是憋着劲干啥坏事呢!” 鱼席林也不生气,笑道:“成,我一会儿就去打听,打听到了就给你电话。” 韩齐修挂断了电话,立在原地沉思了许久,又再次拿起了电话,打给了韩青野,老爷子在京都的人脉比他强,还得老爷子出马,不能光指望鱼席林。 867拉不死你 暑假很快过去,沈娇也已经在医院上班一个多月了,药房的工作十分清闲,不过因为她已经是正式工了,张姨便为她安排了晚班,不多,一个星期也就两个晚上。 沈娇当然是不喜欢上晚班的,而且韩齐修也不喜欢,要是他知道医院还要上晚班,能立马让沈娇把工作辞了。 晚上媳妇可是要陪他的,上劳什子晚班? 当然这事也很圆满的解决了,上晚班是有补助费的,一个晚班补助费大概是五毛左右,一个月若是晚班,能多出约十五块钱,相当于药房工资的半了。 所以药房的其他两位家庭负担重的职工,一年三百六十五都是晚班,和王姐她们调换的,沈娇要是不想上,只管找她们调换就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日子就这么一过去,气也渐渐转凉,苗水凤一直都没有回来,不过有打电话给沈娇,是要再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安全没有问题,让沈娇不用担心。 圆圆壮壮很快就要满两周岁了,家伙们长得特别壮实,个子窜猴似的,比好多三四岁的都要高。 在家伙们生日前的一个月,苗水凤她们一行回来了,看样子都没吃啥苦,苗水凤看着还胖了些,只有易淼一如既往地病态,沈娇怎么都看不顺眼。 沈娇不知道这些人又到她家来做啥,看见燕组长,直接拿出借条就问他要钱。 “沈同志别急,我找韩团长有事,他什么时候回来?”燕组长笑道。 沈娇警觉地看着他,无声冲苗水凤看了眼,苗水凤微微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我丈夫工作很忙,回不回来不一定,有什么事你同我吧!”沈娇道。 燕组长摇了摇头,好声好气道:“无妨,我会等韩团长回来的。” 沈娇更是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只得道:“那你先把钱还给我吧!” 易淼鄙夷地哼了声:“八辈子没见过钱了,穷光蛋!” 苗水凤面色剧变,撸起袖子就要发作,沈娇拽住了她,冲她微微摇头,苗水凤只得按捺住了火气,恨恨地瞪了眼,易淼还以为沈娇怕了,得意地笑了。 沈娇当然不会怕她,只是韩齐修交代过,让他不要和特情处的人正面冲突,以免吃亏。 既然不能正面冲突,那她背后暗算总可以吧? “最近收了些好茶,我给各位泡几杯尝尝鲜啊!” 沈娇笑眯眯地着,一点都不见生气,燕组长对沈娇的态度非常满意,十分愉悦地把钱给了她。 “水妹子,和我一道去泡茶!” 沈娇冲苗水凤使了个眼色,苗水凤心神领会,跟着沈娇去了厨房。 “水妹子,那个死僵尸拉几回肚子应该没问题吧?” 沈娇虽然想惩罚神经病,可也没想让她死在自己家里,她还嫌晦气呢! 苗水凤眼睛一亮,压低了嗓门:“放心!这个神经病别看她半死不活的,命大着呢!” “行,不死就成!” 沈娇从柜子里取出一包药粉,在茶杯里倒了半包,苗水凤有些担心:“娇娇,神经病喝下去拉肚子了,肯定会怀疑是我们俩干的。” 沈娇得意地笑了:“我这药喝下去,要到晚上才能发作呢,她就算怀疑也没用,有证据吗?” 两人这边得意地窃窃私语,殊不知她们的对话,早被屋外的萧拾儿听得一清二楚,萧拾儿唇角上扬,冲毫不知情的易淼投去同情的眼神。 沈娇捧着三杯清香扑鼻的雨前茶出来了,热情洋溢地将茶递给三位客人。 “这是今年的雨前茶,味道还不错,大家尝尝。” 易淼本是不想喝茶的,可听沈娇是今年的雨前茶,再闻到那扑鼻的清香,不禁心动,顺手接过了茶杯。 “好茶呀!” 燕组长喝了一口茶,齿颊生香,交口称赞,并朝沈娇投去‘你懂的’眼神,沈娇假装没有看懂,视而不见。 “燕组长觉得还不错,就多喝几杯,茶水管够!” 燕组长没有等来想要的答案,十分失望,对沈娇的愚钝更是恨铁不成钢,听话听音,这个女人徒然一副好外貌,连音都听不出来。 沈娇暗自冷笑,要不是为了勾搭那个死僵尸上当,她连这点子雨前茶都舍不得呢! 沈家兴买菜回来了,见到燕组长他们还以为是沈娇的朋友,当下便准备再去买些好菜回来。 “爷爷不用买了,燕组长他们对吃不计较的,青菜萝卜都能对付。” 燕组长撇了撇嘴,懒得反驳沈娇,反正他只要等到韩齐修回来,和他聊聊就成,希望这韩齐修能够深明大义,以国家为重。 要不是这两个娃娃赋太好,他还不想破例呢! 谁让现在有灵性的孩子越来越少了呢,特勤处都十来年没有收到有灵性的娃娃啦,迫不得已也只能降低要求啦! 若不如此做的话,特勤处的后备力量将会枯竭,还拿什么同别的部门争? 燕组长他们是上午来的,这人还真有些四六不通,果真在沈家等了一,厚着脸皮吃了中饭,还有晚饭,韩齐修还没有回来,看样子这家伙是打算在沈家过夜了。 “燕组长,你们先回旅馆休息,明你们去我丈夫的部队找他,如何?”沈娇打着哈欠道。 也不知道这家伙找韩齐修有什么事,等得荒地老的,脑子有病! 最要紧的是,神经病的那个药快发作了,她可不想这神经病霸占自家厕所,熏死个人! 外面有了些动静,是停车的声音,沈娇面上一喜,跑着出去了,韩齐修不满地看着她:“你怎么还没有睡?不是了不用等我吗?” 沈娇无奈地指了指跟着跑出来的燕组长,韩齐修面色微变,燕九在他家想做什么? “娇娇赶紧去睡吧,燕组长他们有我招待。”韩齐修柔声细语地着。 沈娇打着哈欠回卧室了,韩齐修关上了门,刚才的柔情蜜意即刻间变成冰霜剑骨,面无表情地看着燕组长。 “有什么事吧!” 868主动出击 半夜睡得香甜的沈娇翻了个身,熟悉的温度并没有感应到,沈娇下意识地惊醒了,并没有看见韩齐修,房间里也不在,沈娇全无睡意,披上睡袍走出了卧室。 韩齐修独自静静地躺在前院椅子上,竟是在吸烟,忽明忽暗的火光在夜幕中闪烁,沈娇心一沉,这是遇上事了。 韩齐修烟酒从来不禁,可他很少会主动吸烟喝酒,尤其是吸烟,沈娇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也就只看他抽过一次,就是年前准备奔赴战场的那一夜,韩齐修半夜起来,也和现在一样,坐在这儿静静地吸烟。 一定有事发生了,而且还是和她或是圆圆壮壮有关的事情! 如果是韩齐修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塌下来,他你眉毛都不会眨一下。 韩齐修猛然回头,瞧见了沈娇,忙起身走了过来,揽住了她嗔道:“你咋起来了?快进屋去,外面冷!” 沈娇撒娇:“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韩齐修得意地扬了扬眉:“这就去睡。” 两人躺回床上,韩齐修紧紧地搂住她,声道:“娇娇睡吧,有我在!” “嗯,你也早点睡!” 沈娇并没有问他为何发愁,这家伙总是喜欢把事一个人扛在心里,问了也肯定不会的。 第二,待韩齐修走后,沈娇把大宝娇给叫来了,猫儿夜晚警惕,它们一定知道韩齐修昨晚上和燕组长他们了啥。 沈娇用脚趾头都能肯定,韩齐修之所以发愁,一定和姓燕的那王八蛋有关。 韩齐修不肯,那她就自己找,大宝娇静静地看着女主人,十分纳闷,女主人又不是主人,这让他们咋沟通? 语言不通自然是难不住沈娇的,她把苗水凤给拽了过来,冲她道:“水妹子,你问问大宝娇,昨晚上燕组长和韩哥哥了什么?” 苗水凤犹豫道:“我试试吧,也不知道它们肯不肯,你家的这两只猫儿口风特别紧,好些事儿都不同我。” 沈娇抓了一把鱼干放在大宝娇面前,柔声道:“宝贝这回出来好吗?姐姐很担心!” “喵呜” 大宝娇没有吃鱼干,而是伸出粉红的舌头,在沈娇的手上舔了几舔,似是在安慰她。 圆圆壮壮跑过来了,壮壮一看自家猫儿在撒娇,也跟着抱住沈娇在她脸上使劲亲,糊了沈娇一脸口水。 沈娇被亲得心都化了,揽住两个宝贝,让苗水凤开始问,苗水凤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大宝娇,不多时,苗水凤就面色微变,沈娇的心迅速沉到了谷底。 “怎么了?”沈娇着急问道。 苗水凤脸色很难看,咽了咽口水,艰涩道:“燕组长想要带走圆圆壮壮……” 她的话还没有完,沈娇跳了起来,厉声道:“这个王八蛋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苗水凤忙道:“娇娇你冷静一下,燕组长他见圆圆壮壮资质很好,想把他们带回去从接受训练。” 沈娇深呼吸了好几下,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圆圆壮壮身上有大巫师的护身符,姓燕的王八蛋是怎么看出来的?” 苗水凤也想不明白:“按理是绝对看不出来的,难道这个姓燕的有透视眼?” 沈娇气的骂道:“昨就应该也给这王八蛋下药的,拉不死他!” 难怪昨晚上韩齐修彻夜未眠,他这是把所有事都扛着呢,沈娇心疼自己丈夫,更是对燕九恨之入骨,脸色铁青,只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燕九给宰了。 苗水凤看她脸色不对,安慰道:“娇娇别着急,韩团长他已经拒绝燕组长了。” 沈娇担忧道:“我就是担心这王八蛋先礼后兵,来蛮的。” “不至于吧,你们家可不是无名卒,燕组长应该不敢乱来的。”苗水凤觉得不大可能。 沈娇却并没有那么乐观,韩齐修一早就过,特勤处的这些人,仗着身负绝技,持宠而娇,为所欲为,上位者对他们也颇为宽容,只要不是谋逆造反的大罪,素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若不然,昨晚韩齐修也不会背着她抽烟了,他一定是没有太大的把握斗赢燕九,这才发愁的。 韩齐修确实没有太大的把握,他不怕燕九明抢,却担心这王八蛋来暗的,特情处的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是非观念,自然也不会把韩家放在眼里。 燕九这伙人不是普通的武者,若是明刀明枪的干,他自然是不惧的,可他担心的是暗箭难防,而且他百分之百肯定,大老板是不会管这些闲事的。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绝对不可以让燕九得逞! 他要主动出击! 这两夫妻还都想到一块了,半夜韩齐修看了眼旁边熟睡的沈娇,在她额头亲了下,起身去换夜行衣,他打算今晚去探探虚实,据他所知,燕九三人还待在东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齐修不知道的是,燕九他们之所以滞留在东平,还是他媳妇的功劳呢! 沈娇给易淼下的药量并不少,再加上易淼本就是个林妹妹的身子骨,哪承受得起沈娇的虎狼之药,回到旅馆后就开始拉肚子,到现在都没能爬起来,燕九他们自然就不能出发了。 韩齐修穿好夜行衣准备跳窗时,沈娇叫住了他,眼神晴明,哪里还有一点睡意。 沈娇递过来一个纸包:“你带上这些药,这药能让人死得无声无息,谁也查不出来死因。” 韩齐修面色微变,娇娇是怎么知道的? 沈娇笑了:“你忘记大宝娇啦,我让水妹子问它们问出来的。” 韩齐修懊恼地拍了拍脑门,他怎么把这两个家伙给忘记了呢! 沈娇眼睛红了红,埋怨道:“你总是把事情闷在心里,咱们可是夫妻,我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可你也不能瞒着我呀!” 韩齐修顿时手足无措,揽住沈娇哄她,沈娇其实哪有生气,她就是心疼韩齐修,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扛,多累啊! “我没你想的那么弱,以后你不许再自己扛,你要是再瞒着我,你就睡一辈子地板吧!” 沈娇下了最后通牒,韩齐修无奈只得应了。 869死人才最安全 韩齐修看了眼手里的药包,狐疑问道:“真的能让人无声无息死了?” 沈娇点了点头:“嗯,只要服下这包药粉,一个时内必会心肌梗塞而死,就算是最优秀的法医也查不出来!” 这种毒药也是前世嬷嬷教她的,可因为太过阴毒,沈娇从来没有用过,就算是前世她被逼到了死路,她也没有想过要用这种药对付母亲和姐姐,只当是还了这份生养之恩吧! 可现在燕九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儿子头上了,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谁也别想欺负她儿子! 为此她不惜用尽一切手段,就算是杀人放火她也心甘情愿! 这还是沈娇头一回主动提出来除去敌人性命,以前她虽也杀过人,比如在h城那回,可那都是在被动的状态下,她还从没有主动要杀人,顶多也就是下点药惩罚他们。 “这姓燕的王八蛋打圆圆壮壮的主意,我都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让他这么舒舒服服地死,还是太便宜他了!” 沈娇恨极,毫不掩饰她对燕九的杀意。 韩齐修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放心,燕九不会有机会活着回到京都的,谁也抢不走圆圆壮壮!” 沈娇揽着韩齐修的脖子,坚定道:“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嗯,不分开,你去睡吧,我去去就回来!” 韩齐修亲了下沈娇,毅然转身跳窗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沈娇叹了口气,将睡得香甜的两兄弟抱到了大床上,并且放在了最里边,这样她才觉得心安些。 沈娇毫无睡意,轻轻地抱着儿子们柔软的身体,在家伙们的胖脸蛋上亲了又亲,怎么亲都亲不够。 壮壮嘟囔了几声,翻身滚进了沈娇怀里,胖爪子习惯性地伸向了沈娇的耳朵,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捏了捏,嘴角浮现满足的微笑,吧嗒吧嗒嘴,继续去梦里吃好吃的去了。 圆圆的睡姿却特别规矩,呈大字型躺着,一动也不动,这个姿势能躺一晚上。 “宝贝儿,爸爸妈妈会好好守护你们快乐成长的,绝不让别人伤害你们!”沈娇喃喃道。 韩齐修来到了燕九他们住宿的旅馆,是东平市最好的宾馆,夜深人静,宾客们都陷入了梦乡中,韩齐修悄无声息地摸进了燕九的房间。 燕九住的是二楼单间,旁边住的是萧拾儿和易淼,韩齐修极轻松爬到了阳台,从窗户跳进了房间,比壁虎还要灵活,床上躺着的燕九睡得死沉死沉的,丝毫没有察觉。 韩齐修的运气还不错,燕九虽然异能比较厉害,可他的体能却并不咋的,平时也没怎么锻炼,若是不用异能,他连韩齐修一个手指头都拼不过,也所以韩齐修才能够轻而易举地潜进来。 隔壁房间的萧拾儿睁开了双眼,唇角上扬,眸中精光闪烁,娃娃脸上竟现出几丝冷意。 韩齐修找到了茶杯,将药粉全部倒了进去,待药粉溶解后,端着茶杯来到了燕九床边,在刚进房间时,他就点了燕九的昏睡穴,现在就算是房子塌了,燕九也醒不过来。 他其实很想知道燕九为何会对圆圆壮壮动心思,明明圆圆壮壮的灵性已经被大巫师的护身符压制住了,燕九他带走圆圆壮壮又想做什么? 这些事燕九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可他不打算审问燕九,这家伙的异能太过厉害,一旦清醒,他也没有把握能打赢,而且还会泄露了行踪,得不偿失! 还是偷袭比较安全,至于其他事情,以后再慢慢调查吧。 把掺了药粉的茶水悉数灌进了燕九嘴里,韩齐修冷冷地看着熟睡的燕九,耐心等待死神的到来。 燕九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扭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看起来十分痛苦,身子扭曲成一团,韩齐修暗自心惊,没想到自家媳妇的药竟然这么厉害! 看来他以前还真是瞧媳妇了呢! 燕九并没有挣扎太久,一刻钟不到,燕九变停止了挣扎,蜷曲着身子,脸色铁青,身子渐渐变冷。 韩齐修在他鼻下探了探,没有呼吸了,这才安心,仍从窗户跳了出去,原路返回。 “韩团长,晚上好呀!” 韩齐修刚落地,一道戏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韩齐修警觉地转过身,枪口指向了来人,并已上了膛。 “韩团长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出来打个招呼!” 来人正是萧拾儿,他摊开了双手,笑容可掬,韩齐修冷声道:“别给我打花腔,有屁快放!” 萧拾儿面上笑容微敛,轻声笑道:“韩团长,得罪了!” 韩齐修下意识地想钳制住萧拾儿的脖颈,他的手刚碰到萧拾儿的颈间大动脉,一道白光自他背后射来,带着丝丝寒意。 暗骂了声娘,韩齐修只得放弃萧拾儿,身形一扭,同时回旋刀射出,想把萧拾儿发出的暗器打落,可回旋刀一碰到那道白光,只是稍滞了滞,继续朝前飞去。 那道白光却碎成了点点露珠,滴落在地上,并无影无踪,赫然竟是一把由水化成的水刃! 韩齐修面色微变,萧拾儿在特勤处是属于没有攻击力的一类异能者,他的主要作用就是找干净水源,不像易淼和燕九是属于攻击型的,但是现在看起来,萧拾儿的攻击力可不比燕九差。 甚至还要强上几分,就算是对上易淼,也不一定能分出胜负来,这个萧拾儿藏拙了! “韩团长,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是否可以把枪收起来了呢?”萧拾儿笑道。 韩齐修冷哼了声,收回了回旋刀和枪,双手抱胸问道:“吧!” 萧拾儿轻声道:“燕九已经死了吧?” 韩齐修面无表情道:“不清楚,你们才是一伙的,岂不更清楚?” 萧拾儿也不在意,继续道:“我是很有诚意的,韩团长尽管放心!” 韩齐修当然不能放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个萧拾儿是敌是友! 萧拾儿一看韩齐修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不相信自己,忙问道:“你知道燕九为何要抱走圆圆壮壮吗?” 870丧心病狂 韩齐修闻言神色微变,冲萧拾儿看了眼,略思考了几秒钟,便道:“就在这儿么?” 萧拾儿舒了口气,笑道:“当然不,怎能让韩团长吹冷风呢,咱们去后面的林子吧,那儿背风!” 韩齐修没什么,让萧拾儿在前头带路,招待所的林子并不大,可树木茂盛,林子中央寂静无声,一丝风都没有。 “这儿确定安全?没人会偷听?” 韩齐修略皱了皱眉,林子虽然挡风,可却极善敌人埋伏,还不如之前的风口呢,地形空旷,无处可遁,且一有风吹草动就可跑路,比这林子可好多了。 萧拾儿轻笑出声:“韩团长身手不凡,这区区树林又岂能挡得住你?” 韩齐修冷哼道:“再身手不凡也害怕人暗算,有话快,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 萧拾儿收敛笑容,正色道:“韩团长放心,这道林子外有处荷花池,只要有人靠近,我就能知道,安全无虞。” 韩齐修挑了挑眉,他记得没错的话,林子外面的那个荷花池里的水可不是太干净,不是萧拾儿只能同有好水沟通吗? 难道…… 萧拾儿笑了:“人在江湖混,哪能不藏拙呢?要是底牌都让人知道了,还怎么在特情处混?” 韩齐修内心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就不怕我知道了,和你们茅主任吗?” “你不会这样做,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茅主任是我们共同的对手。”萧拾儿肯定道。 韩齐修依旧面无表情,冷声道:“吧,燕九为何会打我儿子的主意?特情处不是只要有异能的孩子吗?” 正好他也想弄明白原因,萧拾儿肯,省得他再去打听了,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萧拾儿暂时应该是友非敌的。 萧拾儿眉毛略皱了皱,道:“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灵性的孩子一年比一年少,自十五年前起,特情处就再没有找到有灵性的孩子了。” “不可能,据我所知,这十五年特情处陆陆续续都有孩子被送去培训,数量且还不少,你们三组的那个易淼不就是十二年前被找到的。”韩齐修反驳道。 萧拾儿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苦笑道:“你的没错,这十五年特情处的确找了很多孩子,易淼也是其中之一,可你知不知道,这些孩子都是没有灵性的。” 饶是韩齐修心如磐石,可也还是被唬了一跳,追问道:“易淼她也没有灵性?” “是的,她在刚进特情处时是没有灵性的。” 韩齐修捕捉到了萧拾儿话中的关键字眼,去特情处时是没有异能的,也就是易淼的异能是在去特情处后才有的。 “那她的异能是怎么来的?总不可能是后开发的吧?”韩齐修有些不相信。 异能这个东西十分玄乎,看不见摸不着,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懂,只知道灵性是先从娘肚子里带出来的,如圆圆壮壮,亦如苗水凤。 他还从没有听过有人生出来没有灵性,长大的反倒有了的情况呢! 萧拾儿唇角微勾,讽笑道:“可不就是后开发的?这些没有灵性的孩子送去特情处后,都会被注射一种特殊的药物,这种药物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人体的潜能,运气好的就能获得异能。” “运气不好呢?” 韩齐修下意识追问,不知怎的,他有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萧拾儿恨道:“运气不好自然就是死路一条了,而且死得很惨,就算饶幸活下来的,也大都会有后遗症,像易淼就是其中的典型,异能力量很强,可她的身体素质却极差。” 这也是他为何对易淼比较宽容的原因,起来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只不过是茅达开培养的一具机器而已,能用的时候宠着你,一旦没用了,便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这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萧主任知道吗?” 韩齐修虽然心冷如冰,可也被萧拾儿的这事给气坏了,拿无辜的幼儿来做药物实验,这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最让他气愤的是,这帮家伙竟还把主意打到了他儿子上头,只要一想到圆圆壮壮可能会被注射药物,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他的火气就蹭蹭蹭地窜了上来,只恨刚才让燕九死得太轻松了! 而他口中的萧主任,正是特情处当年的老主任,也是萧拾儿的义父,十二年前不知怎的辞去了特情处主任职位,也不去其他部门任职,过起了隐士生活,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萧拾儿悲愤道:“我义父当年正是发现了茅达开在干这缺德事,开会当众批评了他,茅达开怀恨在心,趁一次出任务时,暗算了我义父,要不是我义父身上有保命符,差点连命都保不住,可一身异能却毁了,之后没多久我义父就主动辞职了,带着我去终南山隐居。” 韩齐修也有几分唏嘘,萧主任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其风采直到现在韩青野都还津津乐道呢,没想到竟会遭了人暗算,难怪十二年前会无声无息地退隐江湖了! “那你为何还要在仇人手下干活?”韩齐修不解。 萧拾儿微笑道:“我义父临终前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觉得他没能阻止茅达开,对不住那些孩子,我深受义父大恩,自然是要替他完成遗愿的。” “萧主任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韩齐修面色大变,这么大的事他竟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看来他的消息系统还有很大的不足啊! 萧拾儿悲伤道:“我义父当年虽保住了性命,可身体变得十分糟糕,五年前没能熬过去,在终南山去世了,我把他老人家安葬在了终南山。” 韩齐修也感慨万分,一代大侠,竟落得如此下场,唉! “也就是,燕九他也想让我儿子接受那类药物的注射?”韩齐修问道。 萧拾儿点了点头:“是的,你儿子身上的灵性虽被宝物遮挡了,可在普通孩子中却还是出类拔萃的,燕九能不看上才怪!” 韩齐修挑了挑眉,不禁问道:“你怎么看出我儿子与常人不同的? 871喂麻雀 萧拾儿得意地笑了:“我其实也没能看出你儿子身上有灵性,他们身上带的宝贝很厉害,就算是茅达开亲自来了,也看不出来。” 韩齐修暗自舒了口气,大巫师那个邋遢老头儿还真是有点本事,可这萧拾儿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虽然看不出你儿子身上的灵性,可我能感应到你家的猫儿十分特别,再同你家的池子聊了聊,得知你儿子能同猫儿沟涌,这才猜出来的。” 韩齐修暗骂了声娘,这个萧拾儿的异能实在是太诡异了,竟能同水沟通,且还不拘净水和脏水,水这玩意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这样起来,萧拾儿只要想,就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儿! 萧拾儿又道:“来也怪,华夏已经十五年没找到有灵性的孩子了,你儿子竟然会有灵性,实在是不可思议。” 韩齐修却是知道些原因的,他觉得应该同媳妇的那个宝贝有关,严格起来,他媳妇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否则岂能一生就是俩,且还都赋异禀呢! 韩齐修并没有同萧拾儿多聊,问清了燕九的目的后,他便打算离开了,萧拾儿喊住了他:“你暂时可以放心,燕九并没有把你儿子的事汇报给茅达开,所以你儿子暂时还是安全的。” “谢了!” 韩齐修冲他抱拳笑了笑,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不见踪影。 萧拾儿摸了摸鼻子,无声地笑了。 可算是和韩家搭上线了,义父,您且看着吧,我一定会弄垮茅达开的,您耐心等着! 韩齐修回去时沈娇依然是醒着的,他将茅达开利用普通孩子培训异能者的事了,沈娇听得后怕不已,要是圆圆壮壮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现在只怕也注射了药物吧? …… 沈娇都不敢想像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想心就疼得慌,对燕九更是深恶痛绝,只恨她拿出来的药太温和,让燕九死得太轻松了! 第二韩齐修依然去了军营,沈娇一夜未眠,第二还是跟打了鸡血一般,特别精神,没能亲耳听到燕九的死讯,她这心总有些不安。 沈家兴买菜回来了,一回来就嚷嚷:“哎哟,东平宾馆那里死人了,听死的还是京都过来的干部,公安局去了一车人,还去了不少武警,都把宾馆给戒严了呢!” 沈娇心中一喜,燕九他们不就是住在东平宾馆的吗,这个死了的干部应该就是燕九吧? 她冲水妹子使了个眼色,假装慌张道:“燕九他们就是住在宾馆里的,我爷爷的不会是易淼吧?会不会是我下的药太多了?” 苗水凤也有些拿不准,安抚道:“易淼别看她半死不活的,命大的很,应该不会是她,宾馆里住的客人又不止他们三个京都来的,可能是别人吧!” 嘴上虽这么,苗水凤也有些不放心,便准备去宾馆打探一番,沈娇自然是跟着去了,她得亲眼看见燕九的尸体才能安心。 圆圆壮壮她也带上了,不放在身边更不安心,东平宾馆门口人山人海,围了好些人,大门口还有一些荷枪实弹的武警,将宾馆大门守得严严实实的,闲杂人等都不可以进去。 沈娇随便拽了个老太太打听了句,可却什么都没问出来,消息封锁得十分严实,当地人只知道宾馆里出了人命,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苗水凤声道:“娇娇你在车子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沈娇点了点头,苗水凤走到武警面前,拿出了她的证件,武警只是看了眼,便神色恭敬地放她进去了,沈娇抱着圆圆壮壮坐回车上,等待苗水凤出来。 “妈妈,伯伯死了!” 一直睁大眼睛好奇打量周围环境的壮壮突然出声了,出来的话却吓了沈娇一跳,关紧了车窗,声问道:“哪个伯伯?” “飞木马的伯伯,死了!” 壮壮认真地着,还挺遗憾的,家伙其实并不懂得死亡是什么,之所以知道死了,也是听麻雀的,他只知道这个死去的伯伯以后再也不能飞木马了,真是可惜! 沈娇这才确定儿子的伯伯正是燕九,又惊又喜,好奇问道:“壮壮你怎么知道伯伯死了?谁同你的?” “鸟儿,我要玩玩!” 壮壮指了指车窗外窜来窜去的一只麻雀,拍了拍窗户,沈娇忙打开了车窗,麻雀怯生生地看了眼沈娇,似是在犹豫要不要飞进来,壮壮冲它招了招手,麻雀的绿豆眼一亮,想都不想就飞进来了,停在了壮壮的手上。 “饼饼吃!” 壮壮从口袋里掏出了半块饼干,放在了麻雀的面前,笑眯眯的。 麻雀先是看了眼沈娇,见她似是不像其他人类那么凶,便放心地啄食起来,麻雀胃口,只吃一点就吃饱了,还剩下大半块饼干。 “吃饼饼,吃!” 壮壮还将饼干往麻雀嘴里送,麻雀盛情难却,只得又啄食了几口,撑得眼睛都翻白了,壮壮还一个劲地喂,沈娇忙拿过了饼干,再让家伙喂下去,麻雀可真要撑死了。 “鸟儿吃饱了,咱们把饼饼给其他鸟儿吃好吗?” 车子外面的树上停了不少麻雀,此刻气渐冷,麻雀的食物特别少,这么一块饼干可以让好些麻雀吃饱呢! 前些年麻雀因为被列为四害,数量急剧下降,差点都灭绝了,后来上头意识到了错误,给麻雀洗刷了冤屈,这两年麻雀的数量又多了起来。 真是群可怜的鸟儿! 沈娇从包里拿出了好几块饼干,牵着圆圆壮壮下了车,来到了路边的大树下,将饼干掰成碎片,洒在了地上,让壮壮招呼树上的麻雀下来吃食。 壮壮对手上的麻雀叽咕了几声,麻雀嗖地一下飞上了树,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通,一大群麻雀飞了下来,欢快地吃了起来,沈娇看麻雀数量有些多,便又掰了好些饼干洒下,和俩儿子一起笑眯眯地看着。 872萝卜没肉好吃 待麻雀吃得差不多了,麻雀又飞了下来,旁边还跟着两只大点的麻雀,都停在壮壮肩头,沈娇担心太过显眼,就又上了车,连同三只麻雀一起。 在圆圆壮壮的翻译下,沈娇的心可算是踏实了,死的那人正是燕九,是易淼发现的,发现时燕九已经冰冷僵硬了,现在法医正在上头检查,确定燕九的死因。 沈娇暗自得意,查吧,就算是把燕九剥皮抽筋剔骨,也查不出他是怎么死的,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 心肌梗塞! 等了约一个时,苗水风出来了,利索地上了车,道:“燕九死了,昨晚突发心肌梗塞,当时身边没人,死了。” 沈娇强忍激动,笑道:“老还真是开眼呢!” 苗水凤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笑道:“可不是么,老爷这回算是办了件大好事。” 沈娇被她看得不大自在,低头给壮壮整理衣服,苗水凤这姑娘自从去京都培训过后,眼神越来越利了,也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苗水凤微微一笑,她又不是傻子,燕九才要带走圆圆壮壮,这边就心肌梗塞了,傻子才不会多想呢! 再者别人不清楚沈娇的配药水平,她却是清清楚楚的,配出迷惑法医的毒药,对沈娇来并不困难,那些法医就算是本领再高,也查不出端倪的。 “燕九的死亡结论已经定了,好几个法医都是心肌梗塞,我出来的时候,简队长已经准备撤了。”苗水凤给沈娇吃了个定心丸。 沈娇吐了口气,定下来就好,想了想她又问道:“易淼她怎么样了?” “没事,现在已经可以下床了,她和萧拾儿准备明回京都,顺便把燕九的骨灰送回地去,我也得跟着一道回京都。”苗水凤道。 沈娇更安心了,一把火烧成灰,可真是一了百了喽! “走嘞,咱们先去菜场买牛肉,晚上萝卜炖牛腩,给水妹子你送行。” 沈娇心彻底安了,发动了车子疾驰而去,留下两道车辙,萧拾儿自人群中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去的车影。 若他猜得没错的话,燕九喝的药粉肯定是沈娇制的,以前只打听到韩齐修妻子懂医,可却并不知道还擅制毒,且还非常高明,无声无息,连丝毫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 韩齐修这一家还真是有意思,没一个简单的呢! 晚上韩齐修提前回来了,本想和沈娇燕九的事,却见自家媳妇哼着曲儿在厨房里张罗,屋子里异香扑鼻,两只家伙和大宝娇全都趴在厨房门框边,眼巴巴地流口水。 “今这是有啥喜事了?” 韩齐修有意打趣,壮壮蹬蹬蹬地跑到自家老子身边,下巴上流着晶亮的口水,仰头嚷道:“爸爸,肉肉,妈妈煮肉肉。” “你是不是想吃肉肉了?” 韩齐修拿出帕子擦干净家伙下巴上的口水,一把抱起了儿子,再一只手将大儿子也挂在了手臂上,一只手臂挂一个,家伙们可乐坏了,抱着他们爸爸强壮的铁臂,似荡秋千一样荡个不停。 “吃肉肉,爸爸,骑马马!” 壮壮大声地嚷嚷,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韩齐修宽阔的肩膀,肉肉要吃,马马也要骑! “好嘞,骑马马!” 韩齐修心情也很不错,一把抄起儿子,往头顶一甩,家伙就跟耍杂技似的,稳稳地站在了韩齐修的右肩,一点都不害怕,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哥哥,快来!” 壮壮冲下面有圆圆嚷着,开心得不行,因为他比爸爸都要高啦! 韩齐修再一个抄手,如法炮制,圆圆也同样稳稳地站在了左肩,脸蛋上全是欣喜,骑马马是他和弟弟最喜欢玩的游戏了,站得高,看得远,而且高处看到的风景和下面完全不一样,真好! 沈家兴看得心惊肉跳的,心翼翼地跟在旁边,只想着一会儿家伙们要是摔下来,他老人家能接得住,老爷子却不想想,韩齐修怎么可能让儿子摔下来嘛? 当年背着沈娇都还敢翻山越岭呢! “媳妇行行好,给施舍点肉吃吧?” 韩齐修爷仨声势壮阔地走进厨房,壮壮学他老子,拍着韩齐修的脑袋,滴着口水嚷道:“妈妈行行好,给点肉肉吃!” 沈娇本还想板着脸的,可见到儿子这馋样,哪里还绷得住,噗地笑出了声,恨恨地瞪了眼韩齐修,嗔道:“儿子都是跟你学坏的。” “是,好的都像媳妇,不好的都像我。” 韩齐修腆着脸着,沈娇给他逗得更开心了,笑得如春花绽放,旁边的沈家兴没好气地哼了声,这臭流氓从就会哄孙女儿,现在越大嘴倒是越甜了。 壮壮见自家爸妈只顾着打情骂俏,把他给忘记了,急得使劲揪起韩齐修头发,大声叫道:“妈妈行行好,给点肉肉吃!” 沈家兴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暗地瞪了眼韩齐修,笑得老脸如盛开的菊花一般,踮起脚尖柔声哄道:“壮壮,以后这这话可不兴了,咱们不当叫花子,没出息的人才当叫花子呢,咱们壮壮以后可是顶顶有出息的。” 韩齐修撇了撇嘴,屁孩晓得屁个出息,他们就只想着吃肉肉,有奶就是娘,没奶滚一边! “吃肉肉,吃肉肉!” 壮壮不耐烦起来,在韩齐修肩膀上扭股糖似地扭个不停。 沈娇只得再给家伙盛了半碗萝卜牛腩,两块牛腩加三块萝卜,都炖得酥烂了,入口即化,放到了凳子上,冲壮壮严肃道:“这回要是再不把萝卜吃掉,妈妈可就再不让你吃肉肉了哦,还有圆圆也是,你是哥哥,要做好榜样!” 刚才哥俩也吃了半碗牛腩萝卜,可俩家伙嘴刁得很,只把牛腩吃了,萝卜原封不动地躺在碗里,沈娇这才罚他们俩不准吃肉,把这哥俩给馋的呀! 圆圆壮壮看着碗里的萝卜,眉毛拧成了倒八字,为什么妈妈总让他们吃萝卜? 萝卜哪有肉肉好吃嘛! 873爷仨一个德行 两兄弟交换了你知我知的眼神,捧起碗碗,舀了块萝卜殷勤地送到沈家兴面前,奶声奶气道:“太公,吃!” 沈家兴眉开眼笑地把两块萝卜吃了,只觉得这萝卜比上的蟠桃还要好吃一万倍呢! “圆圆壮壮乖,萝卜真好吃!” 圆圆壮壮也眉开眼笑的,碗里的萝卜只剩下两块啦,家伙精打细算极了,又颠颠地跑到了韩齐修面前,两只胖爪子舀起了萝卜:“爸爸,吃!” 沈娇嘴角抽了抽,儿子越大越不好对付了,呆会一定要让家伙多吃几块萝卜,吃上面和他们老子就是一个模板印出来的,有肉吃的时候,蔬菜是丁点都不会去碰的。 韩齐修看着面前油光发亮的萝卜皱了皱眉,儿子的孝心那是绝对不可以辜负的,可这萝卜他也不想吃,咋办? “爸爸自己舀啊,谢谢儿子喽!” 韩齐修接过儿子的勺子,将萝卜放回碗里,重舀了块牛腩吃了起来,一个儿子碗里吃一块,决不厚此薄彼,公平对待。 圆圆壮壮张大着嘴,傻愣愣地看着自家老子吧哒吧哒地嚼着肉,嚼得可真香啊! 可这肉肉是他们的啊! 他们总共也就两块肉肉,爸爸吃掉了一块,还剩下一块,只有一块啦! 圆圆最先反应过来,控诉地看着韩齐修,并第一时间把手盖在碗上,生怕他家不要脸的老子又来抢肉吃。 壮壮的反应更为激烈一些,嘴一扁,眼眶红了,委屈地看着沈娇,嚷道:“妈妈,爸爸吃肉肉了,肉肉没了。” 沈娇没好气地看着儿子,板着脸道:“你要是再不把剩下的萝卜吃完,以后连一块肉肉都没得吃了。” 妈妈那里得不到抚慰,壮壮可委屈坏了,心酸地瞅了眼韩齐修,那眼神看得韩齐修难得地愧疚起来,不敢正面俩家伙,亏心! 圆圆一声也不响的,他晓得这事找谁都没用,还是先把这可怜的一块肉吃到肚子里最安全,先嗷呜一口把自己碗里的肉肉给吞了,见自家傻弟弟还在伤心委屈,一巴掌拍了下去。 “快吃!” 傻得要死,再不吃又得让爸爸吃了,晚上妈妈还不知道会不会给肉吃呢! 壮壮这才反应过来,顾不上伤心难受,舀起牛腩送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汤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糊了一下巴汤。 沈娇拿干净毛巾给儿子擦了脸,见碗里的两块萝卜还没动静,无奈地叹了口气,咋就这么不爱吃蔬菜呢? 为了让家伙吃点蔬菜,她可真是绞尽了脑汁,不能打不能骂的,只能同他们讲道理,要不就—— “吃两块萝卜才能吃一块肉肉哦,你们要是不吃萝卜,那就没肉肉吃了!” 圆圆眼睛一亮,仰头问道:“妈妈,萝卜多吃,肉肉也多吃吗?” “对,萝卜多吃就能吃很多肉肉。” 圆圆也不用沈娇吩咐,一口一块就把碗里的萝卜给吃了,这萝卜已经炖得很烂了,嚼也不用嚼,送进嘴里就化了,特别适合老人和孩吃。 壮壮本还有些犹豫,可见自家哥哥吃得这么干脆,便也跟着吃掉了,举着空碗放到沈娇面前炫耀,一个劲地嚷着:“妈妈,吃完了!” “真乖,圆圆壮壮比爸爸还要乖,妈妈最喜欢你们了!” 在两只家伙脸上各亲了口,沈娇兑现承诺,又给家伙们舀了一块肉和两块萝卜,这回家伙们挺刁的,先把萝卜闭着眼睛吃完,再慢条斯理地享受起了肉肉,口口地吃着,这么难得的肉肉,可不就得细细品尝嘛! 沈涵和韩齐威他们一回家,沈娇就把菜给端上桌,牛腩炖萝卜,红烧鲫鱼,木须肉,腊肉炒蒜苗,木耳炒鸭蛋……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今儿个是啥好日子啊?都快赶上过年了!”沈涵馋得口水直流。 沈娇笑道:“水妹子明要回京都了,这顿就算是她的送行宴吧!” “苗姐回京都记着帮我弄些像章啊?各种款式都要。” 沈涵最近迷上了收集像章,陶瓷的,五角星的,镀金的等等,挂了一墙壁,零花钱全花在这上头了,沈家兴暗地里还支持了不少。 苗水凤满口应下,还对圆圆壮壮道:“姨姨给你们带驴打滚和茯苓糕,还有豌豆黄,都是好吃的,好不好?” 家伙们一听是好吃的,哪会不愿意,异口同声道:“好!” 圆圆壮壮正在努力吃萝卜,只要把萝卜吃完,他们就可以享受美味的肉肉啦,圆圆眼睛尖,一眼就看到自家老子正一口一块肉肉,吃得贼香了。 然并卵,一块萝卜都没吃! 圆圆大人愤怒了,爸爸吃了他和弟弟的肉肉,现在还连萝卜都不肯吃,凭什么? “妈妈,爸爸不乖!”圆圆童鞋指着韩齐修冲沈娇告状。 韩齐修正巧将一大块牛腩咽下了肚,满意地砸巴嘴呢,冷不丁听大儿子这么一嗓子,咕嘟一下,还在喉咙口的牛腩就这么卡住了,噎得他直翻白眼。 沈娇忙盛了碗汤递给他,一股脑儿灌了下去,这才算通了,韩齐修长长地吐了口气,在大儿子的脸上轻拍了下,这崽子还挺会告状! “子,你老子是大人了,想咋吃就咋吃,晓得不?” 韩齐修嘚瑟地又夹起了一块牛腩,呱唧一口咽了进去,特意嚼得吧唧响,勾得壮壮的那口水哟,哗哗地流。 圆圆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扭头看向沈娇,眼神别提有多委屈了! 沈娇一把抢过了韩齐修的碗,给盛了一大碗萝卜,连点肉丝都没有,咚地一下摆在了韩齐修面前,斥道:“把这些萝卜全吃了,不吃完不准吃肉!” 韩齐修急得站起身想要理论,可却从自家媳妇的大眼睛里看到了其中的深意—— 不吃萝卜就睡地板! 无奈地叹了口气,韩齐修只得认命地啃起了萝卜,在大儿子滑嫩的脸蛋上捏了几下,笑骂道:“这下你满意了?咱爷仨一块儿当兔子!” 圆圆朝自家老子的碗里瞅了眼,山似的萝卜,比他和弟弟碗里多多了,顿时满足无比,冲韩齐修甜甜地笑了笑,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萝卜,突然他觉得萝卜其实也没那么难吃嘛! 爸爸都吃辣么多呢! 874长生不老 晚上将两只猪哄睡了,韩齐修还在浴室洗澡,沈娇按捺不住,跑到浴室门口告诉韩齐修白的事。 “水妹子法医没查出燕九的死因,死因结论是心肌梗塞。” 韩齐修其实早就知道了,不过他还是假装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把沈娇好生夸了一顿,啥好话都似不要钱一般往外,直把沈娇夸得心花怒放。 “我本来就很厉害,你总是瞧人家。”沈娇傲娇道。 “没错,我媳妇长得漂亮还这么能干,我韩齐修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可真是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喽!” 韩齐修顺着沈娇的话往下,时地利人和,前两样都占全了,只要把媳妇哄开心了,呆会儿可就能泡个鸳鸯浴啦! 沈娇哪知道这家伙心里的九九,还在同韩齐修燕九的事:“水妹子萧拾儿打算把燕九火化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弄好。” 韩齐修摇头道:“燕九的尸体还在公安局,到现在还没火化。” 沈娇问道:“水妹子还她明要和萧拾儿他们一起回京都呢,现在还不火化,咋还来得及?” “火化不须多少时间的,且等明看吧!” 韩齐修有着隐隐的担忧,直觉告诉他,燕九的尸体怕是没那么容易烧掉呢! “如果燕九的尸体不火化,你那个药会被人查出来吗?”韩齐修问道。 沈娇沉吟一会儿,肯定道:“不会的,就算我师父他亲自出马,也查不出来。” 前世嬷嬷同她过,有位受宠的娘娘让人给毒害了,用的正是这种毒药,全宫的太医都让皇帝下旨去查爱妃的死因,却无一人查出来,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所以沈娇很有信心,就算有人怀疑燕九死的不正常,也一样查不出蛛丝马迹来,没有证据,再多的怀疑都是枉然。 韩齐修这才舒了口气,既然查不出来,燕九那副臭皮囊爱谁谁要! 正事谈完,余下的自然是谈情爱时间喽! 韩齐修笑眯眯地冲沈娇招了招手,沈娇不疑有他,身子探了过去,韩齐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就把沈娇给拖进浴缸里了。 浴缸可是韩齐修特意让人做大的,一家四口躺进去都绰绰有余,两口子更是宽敞,房中十八术全施展一遍都够,还能来个浪打浪! “你个坏蛋,我睡衣都湿了,快放我上去!” “反正已经湿了,媳妇你陪我洗个澡吧?” “我才刚洗过,你混蛋,我不洗澡!” “不洗澡就陪我干正经事吧?” “韩齐…唔……嗯……” …… 只剩一池春水收不住,一浪更比一浪高! 第二苗水凤接到萧拾儿电话,回京都的时间推迟一日,燕九的尸体还没火化,沈娇一听就知道事情有变了,韩齐修得没错,特情处想带回燕九的尸体。 又过了一,苗水凤和萧拾儿他们回京都了,押送着燕九的尸体,京都特意打来了电话,是让萧拾儿他们着把燕九的尸体带回京都,而且还是茅达开亲自打来的电话,萧拾儿焉敢不从! 沈娇并不是特别担心,苗水凤却很焦急,特意抽时间赶回来通知沈娇,就是想让韩齐修想办法解决,别让特情处的人查出问题来。 “娇娇,特情处有很多能人,懂医的能人也不少,你和韩团长趁早想办法啊,明早九点我们就要坐飞机走了。” 苗水凤得并不隐晦,沈娇自然听明白了,笑道:“我们有啥要想办法的?燕组长虽死在了东平,可谁知道燕组长年纪轻轻心脏会有毛病呢?这事怎么也算不到我们两夫妻头上的吧!” “没事就好!” 苗水凤见沈娇镇定自若,一点也不慌张,她还以为韩齐修有万全之策,便也不着急了,安心地上了飞机。 苗水凤他们走了之后没几,鱼席林打来了电话,他是找韩齐修的,语音十分急促。 韩齐修听了没多久就沉了脸,十分难看,一声不吭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是不是鱼席林他们两口子又吵架了?”沈娇问道。 韩齐修摇了摇头,沉声道:“没事,就是了些京都最近发生的事,和鱼家无关。” 沈娇听他得含含糊糊的,知道一定是不方便在大家伙面前,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准备等晚上睡觉时再问。 晚上不等沈娇追问,韩齐修主动了:“最近京都那个圈子流行一种秘药,是吃了能够青春永驻,长命百岁。” 沈娇皱紧了眉头,疑惑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药?就算是我的养荣丸也没有如此奇效呀!” 韩齐修冷笑了声:“还真有这样的药,那些人吃了后效果十分明显,个个都年轻了十好几岁。” 沈娇更是奇怪,竟还真有这样的秘药? 这比她的养荣丸还要厉害呢,养荣丸虽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却并不能青春永驻,也不知道这些秘药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制出这些药丸的大师是哪位?比我师父还要厉害!”沈娇十分好奇。 韩齐修哼道:“是熟人,赵光秀。” 沈娇激动地跳了起来,怎么会是这个人? “赵光秀哪来的这个本事?不可能,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沈娇一点都不相信。 “就是这个人,他的这些药丸也不是这几年才出来的,十年前就已经在京都上层圈子流行了,也正是因为这种药丸,赵光秀才能在那个圈子吃得开。”韩齐修道。 沈娇还是不相信,从古至今,多少帝王都想长生不老,稿费无数财力人力,可却到头来一场空,现在赵光秀仅凭一人之力,就能攻克古人几千年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怎么看都有些不大可能啊! “那药丸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沈娇问道。 韩齐修的脸色有些难看,道:“鱼席林刚才打电话过来就是的这事,他怀疑这药的材料有问题。” “什么问题?” 沈娇心下一沉,她想到了前世听嬷嬷起过的一个古方,效果正和赵光秀的这个药丸十分相似。 875阴毒之药 沈娇想到了前世听来的一个古方,再联想到刚才韩齐修的那些话,心里有了不妙的猜想,心道:“这药的材料是不是十分阴毒?” 韩齐修点了点头:“鱼席林他是这么怀疑的,可他没有证据,所以这才打电话给我。” 沈娇气得柳眉倒竖,骂道:“这个赵光秀他想做什么?这种药丸竟然也敢做出来?他还有没有人性了?” 韩齐修冷笑了声:“这种人为了往上爬,什么做不出来?人性对他们来随时都可以丢弃!” 相比较沈娇和鱼席林的愤怒,韩齐修要冷静得多,刚开始听到时他还有些气愤,可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这么多年他见到的脏事恶事数也数不清,赵光秀的这种药,实在只是儿科而已。 沈娇骂了几句出了些气,问道:“鱼席林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这长生丸在他们那个圈子特别流行,尤其是那些官夫人,几乎人手一瓶,有人向越思烟引荐了这长生丸,越思烟觉得不太对劲,就回去同鱼席林了,鱼席林他本就于此道精通,一听就知道有猫腻,便派人去打听了。” 沈娇啐了口,气愤道:“公安怎么就不把这王八蛋抓起来呢?” 韩齐修冷声道:“赵光秀的服务对象大都是上层人物,好些还是管着公安的,谁敢抓他?” “难道就任由这个恶人为非作歹了?还不知道他要祸害多少孩子呢?”沈娇愤愤不平。 这个所谓的长生丸,她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原材料应该是同**有关的,就如同古时的皇帝和妃子总爱用羊羔进补的道理一样。 可就连古代的皇帝也不会做太损阴德的事,怕遭报应,只用羊羔进补,赵光秀这王八蛋却敢冒下之大不玮,真是胆大包! 韩齐修安慰道:“我且去查查,只要有证据,我就同上面反应。” “绝对不要放过这种恶人!” 沈娇也不知她为何会如此气愤,若是在圆圆壮壮出生前听此事,她可能还不会这么生气,那时的她对旁人的性命并不是太关心,她只对自己在乎的人上心。 可有了儿子后,沈娇觉得她的心柔软了许多,尤其是对孩子,一点都看不得孩子受苦,如同此前的那个妇人拐子,还有燕九,她觉得这类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幼的孩子那么可爱,那么纯真,还没来得及沾染这个世界的脏污,这些恶人怎么就狠得下心? 沈娇常常会拿这些孩子同圆圆壮壮比较,可却连想都不敢想下去,只要一想都会觉得疼,心口那里生生地疼。 可想而知,那些受到伤害的孩子的父母,如果知道他们的孩子被这般残忍对待,他们怎能受得住? “妈妈,吃肉肉,不吃萝卜!” 睡梦里的壮壮又起了呓语,大概是这几沈娇炖萝卜,不是牛肉炖就是羊肉炖,又或者是排骨,现在刚刚冷,正是吃白萝卜的好时候,俗话冬吃萝卜夏吃姜,一年到头不用找大夫,这话虽有些夸张,可也不是毫无根据的。 白萝卜俗称土人参,沈家兴他最好这一口,凉拌清炒炖汤包饺子做点心,一旦入冬,他老人家便会让沈娇变着花样地做萝卜,这样最养人,也是以,沈家冬的菜单上,常常都会出现萝卜。 沈娇走过去给家伙们盖被子,圆圆睡觉十分板正,从来不会踢被子,壮壮却是个不安份的,没一个晚上不踢被子,无论你盖多厚的被子,睡不到一个时,他都能把被子给踹到一边,身上光溜溜的,且越大越不安分,沈娇一晚上得起来好几回,就这样家伙还总是要流清鼻水。 壮壮的屁股翘得高高的,似驼鸟一般将脑袋扎在枕头上,就这么趴着睡得可甜了,沈娇每回看到儿子这奇葩的睡姿,都佩服不已。 就这样都能睡着,可不就是个猪么! 将儿子轻柔地翻了身,壮壮吧哒几下,唇边露出大大的笑容,也不知梦见啥好吃的了,沈娇将被踹到一边的被子给家伙盖好包好,又掖了掖大儿子的被子。 “宝贝儿,爸爸妈妈一定会护着你们的!” 沈娇亲了几下家伙散发着奶香的脸蛋,在他们耳边喃喃细语。 京都 夜深人静,京都宽阔的大道上,一辆黑色的车子疾驰而过,朝着京效驶去,车上坐着的赫然是赵光秀,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车子来到了近郊一座宅院,这座宅院面积十分大,高墙耸立,庭院深深,看起来像是以前的大户人家,四周也没什么人家,孤零零的。 赵光秀下了车,跟着司机进了宅院,宅院里面看着更大,黑鸦鸦的,一丝灯光都看不见,偏偏今晚上还没有月光,更是黑得连影子都没了。 饶是来过这座宅子许多次,赵光秀每次来到这宅子都觉得不自在,阴气森森的,感觉像是一座鬼宅。 “我你们头儿就不能给安几盏路灯?瞧这黑的连路都看不清,我还怕摔沟里呢!”赵光秀忍不住抱怨。 司机是个面色惨白的瘦长中年男子,眼睛白多黑少,闻言朝赵光秀看了几眼,阴疹疹的眼神让赵光秀后背心冷汗都出来了。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旁边这男人的赫赫威名,一根手指就能把他给碾成泥,暗悔自己一时嘴快,忙赔笑道:“茅主任这种勤俭朴素的作风是我辈学习的楷模,楷模!” 司机又瞧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前面有沟!” 赵光秀愣了愣,一脚踏空,差点没摔进沟里,让司机给拽住了。 老老实实地跟着司机走到了宅院的最深处,一幢种满了竹子的院子,名字也很清幽——潇湘馆。 当然里面住的绝不可能是林妹妹,不过此院主人应该是林妹妹的粉丝,院子的布置与书上的描写完全一致。 秀玉初成实,堪宣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进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 司机来到门帘边,沉声禀报,里屋传来了略有些尖细的声音:“进来吧!” 赵光秀暗自撇了撇嘴,好好的院子住了这么个怪人,真是糟蹋了林妹妹的好竹子,唉! 876阴森的屋子 赵光秀跟着司机进了屋子,屋子里倒是灯火通明,只却不是电灯,而是油灯,四个角落里摆满了油灯,火苗窜得高高的,将屋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只是森森的冷气却扑面而来,赵光秀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暗自骂娘。 这老怪物也太抠门了吧,路灯不装也就罢了,可这屋子里就不能生个炉子? 都能把人冻成冰碴子了! 赵光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掏出帕子擦了擦冻出来的清鼻水,这时他才觉得不大对劲了,这屋子里咋比外头还冷? 冷气嗖嗖地往大衣里钻,比数九寒都还要冷,咋回事? “茅主任,您这屋子咋这么冷?不对劲啊!”赵光秀赔笑道。 “没什么不对劲的,我在房间里房了冰块。” 尖细的声音响起,一个五短壮实的男人自里屋走了出来,男人一脸络腮胡,鼻子嘴巴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阴森的眼睛,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赵光秀似是对这男人十分忌惮,下意识地弯了弯腰,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茅主任您的身体可真是好,大冬都要靠冰块下火,厉害厉害!” 门口似棍子一样杵着的司机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 茅主任却面无表情,当然他就算有表情也让胡子给挡了,他淡淡地瞟了眼赵光秀,轻声道:“随我过来。” “好嘞,茅主任您有事尽管吩咐,我同您,咱们的长生丸可是越来越行俏了,简直是供不应求啊,只可惜咱们的原材料太少了,要是能多做一些,那可就太好喽!” 赵光秀其实也早就想找茅主任的,想让他多提供一些材料,看着大把大把的银子从手指缝里溜走,他这心比刀扎还要疼啊! 只可惜这老怪物一点材料都不肯多提供,且这两年还越来越少,他怎能不急? 他能在京都混得开,可全靠的是这长生丸呢! 茅主任回头看了眼赵光秀,眼里的冷意让赵光秀不自觉地停止了喋喋不休,可想到那些流失的银子,还是壮起胆子道:“好多钱都没了,真的蛮可惜的!” “涨价!”茅主任冷声道。 赵光秀面有为难,申辩道:“我已经涨好几回价了,再涨的话那些人怕是会闹起来,宁主任,咱们只要多做些药丸就成的。” “可以,你想做就做吧!” 赵光秀欣喜若狂,这老怪物可算是松口了,他强忍喜悦,问道:“材料什么时候能给我?那边客人可都等着呢,我得抓紧时间做出来一批。” 茅主任嘴边的胡须动了动,赵光秀面上的狂喜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同这老怪物打了十来年交道,一看就知这家伙此刻绝不是在微笑,而是冷笑。 “材料你家里不是有现成的?哪用得着我去找?” 茅主任的声音十分轻柔,同他粗犷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海边的轻风一般,可赵光秀听到耳里,却只觉得是龙卷风,还是带着冰刀子的龙卷风,将他扎了个透心凉,血都冻住了。 赵光秀努力抻了抻脖子,想让自己精神一些,可脖子冻住了,是真被冻住了,里屋的温度比外屋还要低,呼出的白气在脸上结成了白霜。 可他的心却比脸更冷,因为茅主任刚才的话,儿媳妇刚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还没百日呢,可招人喜欢了,他现在每回家就得去抱抱大孙子,一不抱心里就空。 “还是茅主任得对,咱们这么好的药,只卖这么点钱忒便宜了,就得涨价,明儿个我就涨价,物以稀为贵嘛!” 赵光秀强抻着冻僵的脸,结结巴巴地着,讨好而乞求地看着对面能够掌管他一家生死的煞星,茅主任嘴角一哂,并没有什么,走到了墙边,那儿放着一张长桌,铺着厚厚的毯子,桌子旁边则有好几个大盆,盆里全是晶莹的冰块,咝咝地冒着白气。 “叫你来是让你看个人,过来吧!” 茅主任冲赵光秀招了招手,赵光秀吊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掉了下去,老怪物不再提药丸的事,明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唉! 以后打死他都不敢再多一个字喽! 伴君如伴虎,伴着这个老怪物比陪老虎还要胆战心惊,赵光秀不止一次后悔上了这艘贼船,只有一条道黑到底,一辈子都下不来了! 可如果时光倒退到十二年前,让他重新再选择一次,赵光秀也仍然会选择上贼船的,只因为他根本就抗拒不了这艘贼船带来的好处,更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贼! 赵光秀跑着来到宁主任身边,舔着脸笑道:“人在哪呢?得啥病了?” 茅主任掀开了桌子上的毯子,指着桌子上躺着的人道:“看见了没?” 赵光秀探起身子朝桌子上的人看去,待看清那人的脸时,不禁愣住了,下意识问道:“燕组长这是咋的了?” 问完他也才意识到不对劲,虽然他的医术不咋地,可看活人死人还是能看出来的,桌子上的燕九明显已经死了嘛! 难怪屋子里要放这么多冰块! “看看阿九是怎么死的!”茅主任道。 “是,我这就看。” 赵光秀唯唯诺诺地应着,靠近了几步,桌子上的燕九全身赤裸,面色青白,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可怖,赵光秀自然是不害怕的,医生要是连死人都害怕,那可真是连庸医都算不上了。 燕九的面容扭曲得厉害,看起来十分痛苦,身上还有缝合的伤口,这针线活在赵光秀看来着实是忒不能入眼了,一点都不美观,当然,人都死了,你还能要求法医能给你缝个蝴蝶结出来? 赵光秀重新打开伤口,细致地检查了起来,茅主任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对那些翻滚的内脏视若无睹,过了许久,赵光秀才停止了检查,褪下手套,对宁主任道:“心肌梗塞,燕组长死于心肌梗塞。” “确定是心肌梗塞?不是中毒身亡?”宁主任的声音提高了些,听起来有些刺耳。 赵光秀缩了缩脖子,再次肯定道:“不会是中毒,燕组长没有丝毫中毒的症状,茅主任您节哀顺变啊!” 877堆太公雪人 气越来越冷,东平市下了第一场雪,路上的环卫工人和热心群众一起铲雪,干得热火朝的,每个人都脱去了袄子,只着单衣,可还是热得满头大汗。 沈家兴和邻居们自发去铲巷子里的雪,巷子的老头老太太多,每都要出门买菜锻炼身体的,万一要是摔一跤,可不是事儿。 沈娇今没上班,领着圆圆壮壮在院子里堆雪人,家伙们一点都不怕冷,在雪地上滚来滚去的,胖爪子和鼻子都冻得红通通的。 “妈妈,堆太公!” 壮壮从屋子里扯出一条灰色的围巾,连滚带跑地出来了,一个劲地把毛巾往雪人身上绕,只是人腿短,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沈娇看得好笑,想去帮儿子,壮壮这边脾气上来了,恨恨地跺了跺脚,朝四周看了眼,一群麻雀在雪地上啄食早上沈娇洒的稻谷。 这些麻雀都是上回那只麻雀带来的,气一冷,麻雀的食物更加匮乏,好多麻雀都熬不过冬,沈娇便每都在家门口洒一些稻谷,希望能帮这些鸟儿度过严冬。 壮壮冲麻雀们嚷了几声,声音含糊,沈娇一个音节都听不懂,不过她知道壮壮应该是在同麻雀们话,果然,啄食的麻雀都朝壮壮飞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叫着。 家伙指着围巾又嚷了几声,麻雀们朝围巾飞去,尖喙叼起了围巾,只是围巾着实太重了,这么一群麻雀也只是稍稍拖动了围巾。 沈娇看得来了兴趣,便站在一旁观看,倒是要看儿子会如何把围巾挂上去,麻雀们努力了几回都没能叼起围巾,壮壮可火大了,大声地嚷了几句,那只麻雀叽喳了几声,扑愣几下就飞走了。 不多时,院子上空就聚满了一大群麻雀,叽喳声不绝于耳,间或还有几滴鸟粪掉下来,沈娇忙退后几步,她可不想沾一头鸟粪。 壮壮冲麻雀们招了招手,这一大群麻雀整齐有序地飞向围巾,每只麻雀都叼起了一头围巾,不一会儿,沈家兴那条围巾上就落满了麻雀。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条围巾可是老爷子最喜欢的一条,都围着,今因为要铲雪,所以才放在家里的。 这下可倒好,全落满鸟粪了,老爷子还咋戴? 人多力量大,麻雀多力气自然也不的,在这一大群麻雀的努力下,沈家兴的那条围巾可算是抬了起来,在壮壮童鞋的指挥下,一圈一圈地缠在了雪人脖子上。 “妈妈,太公!” 壮壮开心地拍着胖爪子,指着雪人冲沈娇嚷嚷,沈娇冲儿子举了举大拇指:“壮壮真棒!” “肉肉,吃肉肉!” 得到表扬的壮壮立马就提要求了,他一点都不想吃萝卜,半块都不想吃,可妈妈却总是让他吃萝卜,真伤心! 沈娇立刻收敛笑容:“不吃萝卜的壮壮一点都不棒,妈妈不喜欢了!” 壮壮的脸立马就垮了,眼睛也失去了光彩,沮丧地看着围在他身边的麻雀,麻雀飞到他肩头,冲他叽喳了几声,壮壮立马拍着胸膛,大叫:“管饱!” “妈妈,鸟鸟饿了!” 壮壮忘记了肉肉,为他的新朋友要求福利,人家鸟儿特意过来帮他的忙,他可不能连顿饭都不招待,这样也忒不懂礼数了。 沈娇见儿子不再纠结肉肉,也松了口气,柔声道:“妈妈去拿稻谷,壮壮和哥哥一起喂它们吃好不好?” “好!” 圆圆壮壮拍着手,沈娇端了一盆稻谷出来了,抓了一大把给家伙,圆圆壮壮想也不想就把稻谷全洒了出去,麻雀们兴奋地扑愣着翅膀,在雪地上啄食起来。 沈娇看着面前的景象心有触动,将盆放在桌子上,跑着回去拿相机了,她得把这难得的景象拍下来,留作纪念。 相机里的胶卷并没有用完,自从圆圆壮壮出生后,沈娇就会经常给家伙们拍照,并且写日志,记录下家伙的成长故事,当时可能不觉得有意思,可过段时间去看,沈娇和韩齐修每次都会笑到肚子疼。 给儿子拍好了照,麻雀们也吃得饱饱的,三三两两地飞走了,只剩下一群麻雀还停留在院子里,这群麻雀是住在家里的,大概是觉得韩家有吃有喝还有得玩吧! 沈家兴穿着单衣提着铲子回来了,健步如飞,头顶上还冒着白气,精神劲特别足,一进院子就喊道:“出一身汗真痛快,娇娇给我端杯茶来,口渴得紧!” 沈娇忙从屋子里倒了壶热茶出来,沈家兴有些嫌弃茶太热:“你咋不倒冷茶嘛?这么热喝了更热了!” “现在可是冬,您还要喝冷茶,成心想肚子疼啊!” 沈娇嗔了一眼,接过老爷子手上的大衣给他穿上,刚出过汗再风一吹,百分百能得伤寒,老爷子年纪大了,可生不起病! “爷爷,您也自觉一点儿,干好活就把衣服穿好不成吗?要是生病了,您自个受罪,还得传染圆圆壮壮!” 沈娇是有意提家伙的,不提家伙老爷子根本就不会上心,果不其然,沈家兴懊恼地拍了拍脑门,自责不已:“瞧我这记性,以后一定牢记在心啊!” 老爷子喝完了一紫砂壶热茶,再把大衣穿好,还戴上了帽子,穿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不透,圆圆眼珠一转,跑到雪人面前扯下了围巾,拖着过来嚷道:“太公,围巾。” “谢谢圆圆,哎哟,我重孙子就是聪明孝顺,谁都比不上!” 沈家兴的脸上菊花开得那个欢哟,眼睛都眯成了缝,乐呵呵地接过了围巾,三下两下地围在了脖子上,动作之快,沈娇都没来得及制止,再看老爷子已经围好端正了,她强忍着没笑出声,索性也懒得了。 “咦,脖子咋痒痒?还有股味儿!” 沈家兴才戴一会儿就不对劲了,忙解下了围巾察看,赫然发现了围巾上一片一片的羽毛,以及一坨一坨的鸟粪,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咋回事儿?谁干的?” 878偷渡 沈家兴在浴室里泡了一时都不止,直到沈娇烧好晚饭,他这才箴着眉出来了,不时还冲脖子嗅嗅,一脸嫌弃。 圆圆壮壮早已坐好端正,等待沈娇为他们分肉肉,一之中,只有晚上这一顿是最幸福的,因为可以多吃两块肉肉哦! “你们两个坏蛋,祸害太公的围巾,太公生气啦!” 沈家兴板着脸吓家伙,那条他最心爱的围巾已经躺在麻雀窝里了,沈娇本来想给洗干净的,可老爷子却嫌弃,二话不就扔了。 圆圆壮壮一点都不怕老爷子,他们都是鬼灵精,早就摸清家里大人们的脾气了,爸爸妈妈最凶,舅舅叔叔最好玩,太公最好,有好多肉肉。 “太公,吃肉肉!” 壮壮嘻嘻笑着叉了块肉送进沈家兴嘴里,老爷子就算是有再大的火气也让这块肉给泄了,更何况他本就没生气,不过一条围巾而已,就算是金子打的,也没有宝贝重孙子要紧嘛! 心满意足地咽下两个宝贝投喂的肉肉,沈家兴脸上重又菊花盛开,沈娇撇了撇嘴,她就知道老爷子的火气持续不了三秒钟。 明明刚才还要打得家伙们屁股三瓣的呢! 给每人都盛了一碗羊肉汤,气冷喝点羊肉汤补气,韩齐修那碗她特意多添了几块萝卜,这家伙和儿子一样不自觉,不硬性规定了,他能一年到头不吃蔬菜。 韩齐修冲同儿子们做了个鬼脸,爷仨看着碗里的萝卜,神同步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吃起了萝卜,父子三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皱紧了眉,还苦着脸,就跟吃药一样。 沈娇有意绷紧了脸,可不能在这爷仨面前破功,若不然以后可没法在儿子们面前立威了! “铃” 电话铃声吃了,十分急促,一声接着一声,沈涵跑去接了电话,冲沈娇喊道:“二姐,是钱师母。” 鲁萍这时候打电话有啥事? 沈娇纳闷不已,钱文良夫妻现在的生活过得又忙碌又充实,钱文良重新负责了实验室,每忙得焦头烂额,连周末都不休息,虽然忙,可精神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足。 用鲁萍的话来,当年钱文良在Y国读博士都没这么有劲头,恨不得一能当成两用呢! 鲁萍在家照顾恬恬和钱文良,恬恬已经四岁了,不像时候那么操心,鲁萍便会利用空余时间翻译,她只翻译童话,华夏的童话太匮乏了,不能让恬恬圆圆壮壮他们这一批孩子,生活在没有童话的世界里。 这两夫妻都重拾了老本行,还有乖巧的外孙女儿陪伴,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每回打电话时的精神劲都特别足。 “娇娇,书梦出事了!”鲁萍急道。 沈娇皱了皱眉,这钱书梦又在作什么妖了? “师母别着急,您慢慢把事情清楚,书梦她怎么了?”沈娇柔声安抚道。 钱文良抢过了话筒,让妻子先冷静一下,他将事情经过简单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钱书梦失踪了,抛弃儿子离开了那个山村,现在钱书梦的公公婆婆一大家子抱着儿子找上门闹了,是钱文良夫妻把钱书梦给藏起来了,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书梦失踪几了?”沈娇问道。 “已经有半个月了,唉!” 钱文良叹了口气,这个女儿他是真没想到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刻都不得安宁,到底是这个时代的错,还是他没有教好? “先生您别着急,书梦兴许是和她丈夫赌气,没准过几她自己就回去了。”沈娇安抚道。 钱文良又叹了口气:“不会回去了,我估计书梦她应该是去对岸了,她以前就过,这辈子最错误的就是回来,将来她一定要重新回到Y国。” 沈娇惊道:“回Y国?书梦她是不是疯了?她是华夏人啊,怎么可以去Y国?那边哪有自己家乡好?” 钱文良苦笑连连,他也搞不懂自己女儿的想法,他们是炎黄子孙,根在华夏,梁园虽好可非吾乡,当年他和妻子费尽心思回到祖国,尽管遭受了诸多折磨,可他和妻子却从没有抱怨过,祖国是母亲,他们就是儿子。 儿子怎么可能会怨恨母亲呢? 只要身在祖国,就算啃粗粮穿粗布,他的心也是踏实的,不像在Y国,虽然喝牛奶啃面包穿洋装,可却如浮萍一般,总是心里不踏实,而且还要遭受Y国人的轻视,华夏人就算是再有钱再有能耐,贫民窟的西洋人都会鄙视你! 有好几回妻子出门买菜,皮包让当地偷给抢了,去警署报案,那些警察根本就不管,只是同他们打花腔,可如果是当地人被抢了,这些警察则个个都化身为福尔摩斯,半不到就能破案。 类似的差别待遇数不胜数,也所以他和妻子才会下定决心回来,回到家里就算是受苦,也比在外面受白眼要好。 他是真的很不理解女儿的想法,现在的华夏生机勃勃,环境越来越好了,他都和妻子商量好了,女儿如果实在是不愿意和那家人生活下去,就想办法帮女儿离婚,孩子自然也要弄回来,那户人家明显就不会养孩子,不能让他们害了孩子。 本是打算把关系走好后再通知女儿的,可还没等他们走好关系,钱书梦就闹了这么一出,唉! 钱文良叹道:“恬恬爸爸书梦以前过要去对岸,还了好几回,这次离家出走前他们还吵了一架,书梦又了,我猜她应该是去H城了。” 沈娇急道:“书梦她不要命了吗?那边现在查得严,一旦被边防兵发现就要吃枪子儿的,而且那边乱得很,就算过去了,没有身份证工作都找不到,还得跟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书梦她这是脑子进水了啊!” 鲁萍心急如焚,她虽对女儿十分失望,可一旦钱书梦出事了,最着急的却还是她,她抢过话筒喊道:“娇娇,书涯和四丫那儿我们联系不上,你让韩和他们声,给我们回个电话。” “师母您别急,我这就让圆圆爸爸同四丫姐联系,南平那边也我们也会让人找的,不定书梦还在南平呢!” 沈娇柔声安抚,鲁萍哽咽着冲她道谢,伤心不已。 879寒心 沈家兴也接过电话安慰这两口子,还让钱文良夫妻去他家住,省得看见钱书梦公婆那一家人糟心。 钱文良苦笑道:“不必了,我看恬恬爷爷奶奶也坚持不了几日了,村子里的农活多,家里没人可不成,顶多再闹几就得回去了。” 鲁萍恨声道:“我也不怪他们,这是书梦的错,是我和老钱没有教好女儿,她就算不想过下去了,完全可以用法律手段,怎么可以把这么的孩子抛下?我怎么会生出这么狠心的女儿出来?” 沈娇其实也觉得钱书梦很不可理喻,听钱文良起来,钱书梦的公婆对她虽不算好,可也不算差,再者她家的条件在村子里还是不错的,毕竟公公是村支书。 就算是再苦再累,可你还有孩子,一个才三岁不到的孩子,正是需要妈妈贴身照顾的时候,钱书梦怎么就狠得下心来? 沈娇自问她是做不到的,只要一想到会很长时间看不到圆圆壮壮,不能亲自照顾孩子,甚至孩子还可能受后妈的虐待,她的心就会疼,什么也不能把孩子抛下喽! 就算是要走,也得带上孩子一道,反正娘仨不能分开! 沈家兴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韩齐修对钱书梦着实是讨厌的紧,根本就不想管这女人的闲事,不过媳妇下了命令,他自然是要遵从的。 吃完了饭他就开车去了研究所,钱书涯的工作单位没法通私人电话,没多时韩齐修就回来了,冲沈娇道:“朱四丫明去南平,应该能找到钱书梦。” 沈娇忙打电话给钱文良夫妻报喜,鲁萍担心道:“四丫会不会出事?娇娇你让四丫别干危险的事,书梦她不管是死是活,只要给我们带回个口信就成,其他都不用管。” “师母放心,四丫姐她很厉害的,一定能把书梦给找回来的。”沈娇安抚道。 鲁萍苦笑了声:“书梦回不回来我无所谓,可四丫却是不能出事的,娇娇你要不还是让四丫给我打个电话,我亲自嘱咐她,这孩子胆子太大,我是真怕她出事,要不还是让书涯去吧,四丫别去了。” 电话里鲁萍絮絮叨叨的,沈娇听得哭笑不得,可也为朱四丫感到开心,能够遇上真心待她的亲人,苦尽甘来了。 朱四丫当然没来接电话,第二一大早她就出发了,钱书涯手头的工作虽然很紧,可他还是强烈要求要同妻子一起去找钱书梦,结果自然是让朱四丫给镇压了—— 一个劈手刀,钱书涯晕了大半夜! 醒来时枕边人已经踪影全无,钱书涯失魂落魄地跑到沈娇家里哭哭啼啼的,口口声声也要去南平,韩齐修听得不耐烦,又一个手刀劈了下去,拎着这家伙就回研究所了,并叮嘱研究所的人把钱书涯看紧了。 就这家伙跑得比圆圆壮壮都慢,跟着去就是个累赘,能顶球用? 三后,朱四丫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钱书梦并没有跟在身边。 “钱书梦已经到H城了,她是坐蛇头的船过去的,我找到了那个蛇头,他钱书梦已经安全着陆了。” 钱文良夫妻听了朱四丫的话,沉默了许久,话筒里只有这两夫妻沉重的呼吸声。 “爸,妈,要不我再多请几假,亲自跑趟H城,把人给带回来。”朱四丫主动请缨。 鲁萍忙道:“这事四丫你就别管了,只要人活着就没事,你安心上班去,别因为书梦再耽搁你的工作。” 沈娇道:“师母放心,我听两岸很快就能互通往来了,到时候您和先生还能去H城看书梦呢!” 鲁萍愣了愣,随即苦笑道:“书梦她这又是何苦呢,唉,自投死路啊!” 钱书梦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得知人还活着,钱文良夫妻也不像之前那么焦急,而钱书梦的公婆一家没几也回乡下了,家里的活可不能耽搁。 鲁萍几次表示想让恬恬爷奶把钱书梦的儿子留下来由他们照顾,孩子户口仍然留在乡下,他们只是帮着照顾而已,可这对老夫妻却断然拒绝了。 孙女儿他们不在乎,孙子可是要传香火的,他们怎么可能让外人养? 大概是担心钱文良夫妻会抢孙子吧,这老两口带着孙子仓惶离去,连声招呼都没打。 鲁萍后来倒是去了趟乡下,给外孙带了些麦乳精一类的吃食,还留下了一些钱,尽管这老夫妻十分疼爱孙子,可山村条件有限,孩子吃不好穿不好,长得黑瘦黑瘦的,同他姐姐恬恬判若两人。 沈娇也收拾了好些圆圆壮壮穿过的旧衣服,从鲁萍那问到了地址,给钱书梦公婆家寄了过去,孩子是无辜的,只希望这孩子的爷爷奶奶能够善待他吧! H城那边沈娇其实暗地委托了赵四帮忙打听,到底是时候的朋友,沈娇还是希望钱书梦平平安安的,赵四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便查出了钱书梦的下落。 钱书梦就如同早年的朱婶一样,住在鸽子笼里,因为没有身份证,只能打黑工,在一家餐馆里洗碗,每日挣的钱只够付房租和一日三餐。 赵四托人带话问要不要资助钱书梦,沈娇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是她狠心,她是真对现在的钱书梦心寒,从以前她对鲁萍和恬恬,再有现在对儿子的态度,这姑娘就是个中山狼,只记仇不记恩的中山狼。 她犯不着费神去帮这么一个不懂得回报的人! 再者,钱书梦不是心心念念Y国的好吗? 且让她在Y国管辖下的H城好生领会吧,放着家里的好日子不要过,偏生要去外面吃苦,真是自作自受! 赵四其实也不是太想帮助钱书梦,这个女人他一眼就看出不是吃得了苦的,顶多再捱一个月,这个女人一定会走上歪路的。 既然沈娇不愿意帮,明这女人不是丫头放在心上的朋友,他自然是不会管这闲事的,H城受苦的人那么多,他哪里管得过来! 这个冬就这么静悄悄地过去了,很快便到了新年,圆圆壮壮已经两岁了,这个新年沈娇要带孩子们回南平过,韩青野几次三番打电话来,是想重孙子了。 韩齐修抽不开身,沈娇只得自己带孩子回南平了,韩齐威和同她一道回家,沈家兴和沈涵则回了海市,那边还有不少老伙伴呢! 880小家伙巡车 韩齐修让沈娇先去,等他忙好也过去,沈娇很早就请好了假,她请了一个月,张姨没权利给一个月假,韩齐修一个电话打给了院长,假就这么批下来了。 这个时候,沈娇才觉得朝里有人好办事这句话,的确是千古名言哪! 韩齐威买的是卧铺票,韩齐修亲自送他们上的车,叮嘱了韩齐威好半,韩齐威信誓旦旦地立下了军令状,韩齐修这才稍稍放了点心。 沈娇看得好笑,她又不是孩子,哪会出什么事,不过心里却很窝心。 “你快回去吧,我到了南平就给你打电话,圆圆壮壮,和爸爸再见!” 正兴奋打量火车的家伙们闻言冲韩齐修不住摆手:“爸爸再见!” 韩齐修看着没心没肺的儿子,哭笑不得,忍不住捏了捏儿子的鼻子,让沈娇他们上车了,直到火车启动后,沈娇还能看到站台上的韩齐修,鼻子不禁酸了。 壮壮本来还挺乐呵的,可见自家老子半没跟上来,这才急了,身子一个劲地往车窗探,嚷嚷个不停:“爸爸没上来,爸爸没上来!” 沈娇吓得忙抱住了儿子,让韩齐威赶紧把车窗关上,这要是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哄了许久,沈娇才把家伙给哄住了,只是家伙们还有些不高兴,闷闷不乐的,全无刚上车时的兴奋。 “爸爸过几就来了,我们先去太爷爷那儿玩,好不好?” 壮壮扁嘴刷怏怏道:“没人举高高。” 韩齐威忙凑过来笑道:“叔会举高高。” 圆圆不屑地瞅了他一眼,连他的一拳都受不住,举啥高高啊? 梗直壮壮更是直接:“叔没爸爸厉害,不要!” 韩齐威捂着胸口作出伤心欲绝的模样,还在脸上抹了点口水,壮壮被逗得咯咯直笑,圆圆面上也有了丝笑模样,沈娇这才松了口气。 孩子的哀伤来得快也去得快,又有韩齐威在一旁扮丑,圆圆壮壮不一会儿就把爸爸给抛到脑后了,新奇地打量着火车上熙熙攘攘的旅客,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两兄弟胆子特别大,总让韩齐威领着他们去其他车厢转悠,东看看西看看,家伙骑在韩齐威的肩膀上,一边一个,跟山大王巡寨一般。 沈娇也随他们,韩齐威年纪大了一岁,办事也更加稳妥,有他领着家伙是不会出问题的,再者家伙们自己也特别机灵,一般人可欺负不了他们。 圆圆壮壮把整个卧铺车厢都巡罗了一遍,越看越兴奋,韩齐威累得直吐舌头,硬抱着俩侄子回来了,再走下去可到司机车厢了。 “妈妈,叔没用!”壮壮冲沈娇告状。 韩齐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吃力不讨好的就是他了,这累死累活的还得不着侄子一句好! 沈娇沉下脸斥道:“壮壮你这么沉,叔背得多辛苦啊,你不谢谢叔还这样他,你这样子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 壮壮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声道:“不是。” “那应该怎么做?” 壮壮摸了摸后脑勺,冲韩齐威害羞地道:“谢谢叔,壮壮不是乖宝宝。” 韩齐威哪里会真怪侄子,闻言一把抱起壮壮,在他脸上使劲亲了几口:“壮壮是乖宝宝,叔再亲一下,嗯嘛。” 壮壮咯咯地笑着,主动把肉乎乎的脸蛋凑上去,给韩齐威糊了一脸口水,旁边的圆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自己从包里找到一个苹果,咔擦咔擦地啃了起来。 白沈娇让韩齐威看着孩子,她自己趁机眯了会儿,晚上她是不打算睡了,恬恬当初的事情可不能在圆圆壮壮身上发生。 韩齐威到底少年心性,很快就睡着了,家伙也睡得极香甜,沈娇把家伙移到床铺里边,自己拦在了外边,就这样靠着睁大眼睛,直到东方破晓,韩齐威醒来了,她这才敢放心睡过去,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圆圆壮壮很早也醒来了,大概是在陌生环境,家伙们睡得不是太安稳,两兄弟见沈娇还在睡,不约而同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自己吭哧吭哧地穿衣服,头穿到脚,脚套在头上,韩齐威看得笑死了,忙过去帮侄子穿,叔侄仨费了老半才算是给穿好了,只是咋看咋有些不大对劲,鞋穿同脚了。 这个时候车厢的旅客大都还在睡觉,十分安静,家伙们坐不住,吵着要去逛车厢,韩齐威无奈只得一手牵着一只,慢慢地逛着车厢。 壮壮特别调皮,一个劲地朝车厢里凑,尤其爱盯着那些打呼噜的旅客,笑个不停,其他醒过来的旅客见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也都觉得有趣,随家伙们在车厢里乱窜。 一个中年大叔个子太高了,两只脚全露了出来,腿上还全是毛,呼噜震响,睡得贼香,圆圆壮壮盯着看了许久,特别感兴趣。 “哥哥,猪猪!”壮壮观察了半,得出了结论。 “不是猪猪,是伯伯。”圆圆纠正道。 “伯伯是猪猪,呼呼叫。” 壮壮学着这大叔打呼噜的模样,扯着鼻子叫了起来,那模样别提多招人爱了,其他旅客们个个都捧腹大笑,就连中年大叔的妻子也乐坏了,是个富态的大嫂,看起来十分喜欢娃娃,从包里拿出几块饼干递给圆圆壮壮。 “谢谢婶婶,妈妈不可以吃别人的东西。”圆圆摇了摇头,口齿十分清晰,他可是把妈妈的话都牢记在心呢! 壮壮把头点得啄米似的:“不可以吃,会痛痛!” 韩齐威忙过来解释:“多谢大姐,我侄儿他从就不吃外面的食物,您别介意啊!” 富态大嫂挺好话的,并没有不高兴,反而笑呵呵道:“这明孩子妈妈教得好,这么可爱的娃娃可不就得仔细点嘛!” 韩齐威冲她笑了笑,对这大嫂的印象还是挺好,不像有些人,要是不接受他们的食物,一下子就变脸了,还会些膈应人的酸话,特别腻歪。 “婶婶再见!” 圆圆壮壮和富态大婶挥手再见,壮壮这个调皮的,临走时还在睡觉的大叔脚板底挠了挠,大叔似抽筋一样扭了起来,壮壮被逗得咯咯直笑。 韩齐威哭笑不得,只得冲富态大嫂不住道歉,这大嫂自己都笑个不停,哪里会同娃娃介意,摆手让他们走。 881豪爽的新朋友 韩齐威带着两只家伙回来了,沈娇眯了一会儿也醒了,全身都酸疼,不过看到可爱的家伙们,又精神起来。 “圆圆壮壮早上乖不乖?” 抱过家伙们各亲了口,沈娇替他们把别扭的衣服整好,再把壮壮脚上穿错的鞋子换了回去,也真是难为家伙了,穿着这么别扭的鞋子咋走路的。 “乖,壮壮是乖猪,妈妈,有猪猪伯伯!” 壮壮趴在沈娇怀里特别乖驯,还指着刚才回来的方向献宝似的着,神情很是夸张。 韩齐威忙笑着把刚才的事了,一边一边笑,沈娇也被逗乐了,忍笑教育家伙:“壮壮这样不乖哦,伯伯怎么会是猪猪呢?不可以这样叫哦!” 壮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沈娇又教育道:“还有你吵伯伯睡觉对不对?假如壮壮你在睡觉,叔吵你了,你会不会开心?” “不开心,打叔!” 壮壮立马翻脸,冲韩齐威做了个打的手势,沈娇在他的脚爪子上轻轻拍了下,嗔怪地看着他,壮壮忙趴在韩齐威脸上重重地亲了口,讨好地看着沈娇。 韩齐威在一旁好话:“壮壮可招人喜欢啦,而且也挺有礼貌的,嫂子可别在他了。” 壮壮的脑袋使劲地点着,就是就是,人家是最乖的猪啦! 看着家伙可爱的模样,沈娇哪里还得下去,在儿子胖乎乎的额头上点了下,准备带着家伙们去餐厅吃早饭。 路上遇上了那位富态大嫂两口子,这两口子一看就是那种豪爽性子,男的应该是听妻子了家伙,看见圆圆壮壮就呵呵地笑了。 “伯伯好,婶婶好!” 圆圆壮壮骑在韩齐威身上,同这高大男子竟能平视了,特别开心。 “家伙真是招人疼嘞!” 高大男子看着也是喜欢孩子的,面相看着虽有些凶,可圆圆壮壮却一点都不怕他,笑得跟使一般。 沈娇同这两夫妻笑道:“孩子不懂事,打扰你们睡觉了。” “哪里的事儿,这么可爱的娃娃来打扰都没事,我看着就稀罕。” 富态大嫂看起来是真喜欢圆圆壮壮,和沈娇话时眼睛不住地往家伙那边瞟,她丈夫也一样,顺手就变了个魔术,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朵塑料花,圆圆壮壮看得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妹子长得可真俊,难怪生的娃娃也这么俊,这俩娃娃是双胞胎吧?” 富态大嫂很有谈兴,不一会儿就同沈娇聊上了,基本上是她沈娇听,沈娇倒也没有不耐烦,这大嫂话虽多了些,可妙语连珠,听她话挺有意思的,并不让人厌烦。 “是的,安静的是哥哥,吵闹的是弟弟,太会吵了,一刻都不得安宁。” 沈娇无奈地看着一个劲地吵着让高大男子再变魔术的壮壮,富态大嫂羡慕地看着家伙们,悠悠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有娃娃吵多幸福啊,妹子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哟!” 她的声音虽然,可沈娇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神色微动,听起来这两夫妻没有孩子呢,只不知道是谁的原因了! 两家都是要去餐厅吃早饭的,路上大嫂自我介绍她夫家姓富,叫富成山,沈娇一听到这名字就想笑,不用猜就知道这富成山父母定是做生意的,一般人家取不出这么有钱味儿的名字来。 果然,听富大嫂她丈夫家是点心世家,在南平以前有好几个点心铺子,不过后来都充公了,他丈夫也去点心厂当起了采购经理,日子过得还算是逍遥自在,只除了膝下无子令人遗憾。 韩齐威眼睛一亮,道:“南平以前有家叫富记的点心铺,做的老婆饼味道是一绝,只可惜现在吃不到那么正宗的老婆饼了。” 富大嫂爽朗笑道:“以前的富记就是我夫家的,现在改成食品公司了,做老婆饼的师傅是我公公的徒弟,这人心性不大好,心性不好的人做出来的点心哪里能好吃?” 沈娇一听这话就明白其中的隐情了,就如同以前沈家的纱厂充公了,那个叫李拥军的人却当上了厂长,想来这个做老婆饼的师傅也差不多吧。 “大嫂的没错,人都做不好,哪里能做得出好吃食?”沈娇十分赞同。 不管是做点心还是制药,品性比技术更重要,这些都是要入口的东西,若是良心不好,谁还能放心地吃进肚子里? 这边富成山已经去买来了瘦肉粥和笼包,还有油条馅饼,装了满满两盘子,是两家人一道吃,沈娇要把钱给他们,让富大嫂给拒绝了。 “一顿早饭而已,沈妹子就别同我们客气啦,我们这是请圆圆壮壮吃的,你别管!” 沈娇只得受下了,主要是她看出这两口子不是缺钱的主,穿着打扮都挺时髦的,一顿早饭对他们来不过是意思罢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圆圆壮壮,谢谢伯伯婶婶。” 家伙们一手抓了块馅饼,大口大口地吃着,腮边全是芝麻粒,闻言抬起头含含糊糊道:“谢谢……伯伯婶婶。” “不谢不谢,多吃点儿,不够再让伯伯去买,哎哟,看着娃娃吃饭就是香,我胃口都好了。” 富大嫂跟着抓起一只馅饼,一口下去就是个月牙儿,她丈夫更狠,一口下去一只饼差不多没了,壮壮看得眼热,也努力地张大嘴,啊呜一口,咬出个月牙儿。 家伙不甘心,又是一口咬下去,还是个月牙儿,且还有个缺口,壮壮可不高兴了,和这只馅饼算是较上劲了,一口接着一口,不一会儿,比他巴掌大的馅饼就给吃完了。 “哈哈,真有意思,沈你福气可真好,我要是看着圆圆壮壮吃饭,保管还能再胖十斤。” 富大嫂胃口还真不错,两只馅饼一笼汤包都让她给干掉了,她男人吃的则是她的两倍还多,满满的一座山很快就给消灭了。 沈娇暗自打算着中餐时得把这顿还了,素不相识的可不好白吃白喝,中午她特意去叫富家夫妻吃饭,却见富大嫂正在吃药,黑乎乎的药丸孩手指肚大,药味特别重,沈娇一闻就知道里头有搀了人参黄芪等,可这味道却闻着有些不大对劲。 882长生丸 沈娇略箴了箴眉,正想问富大嫂吃的什么药丸,韩齐威肩上的圆圆壮壮齐齐地捂住了鼻子,不住口地嚷道:“臭臭,婶婶臭臭!” 富大嫂抬头见到了沈娇他们,忙将药丸放回盒子里,笑道:“圆圆壮壮来啦,快来吃点心,这是京都的豌豆黄,味道还不错。” 圆圆壮壮并没有接豌豆黄,还用手捂着鼻子,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壮壮还不断嘟嚷:“臭臭!” 富大嫂闻了闻点心,狐疑道:“不臭,香的。” “臭臭,不香!” 沈娇忙道:“他们是在药丸的味道,不好闻的东西他们都臭臭,嫂子别理他们。” 富大嫂恍然大悟,将装药丸的盒子给盖上了,可外面还是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味,特别怪,沈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药丸绝对是有问题的,好药丸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怪味? “嫂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吃的什么药啊?”沈娇问道。 富大嫂面色微变,欲言又止的,似是有难言之隐一般,旁边的富成山打哈哈道:“就是这几冻着了,吃点药丸去去寒,没啥大事,咱们去吃饭吧。” “对对对,就是伤寒。”富大嫂舒了口气。 沈娇只得暂且搁下,准备等一会儿再问这药丸的事,这两夫妻都还不错,她不可能见富大嫂吃坏药丸而不出声的。 中饭富成山还想请客,沈娇婉言谢绝了,率先拿出钱付了帐,富成山也不同她争,面上的笑容更甚,对沈娇的印象也十分不错。 谁都喜欢同识相知趣的人打交道的,若是沈娇是个爱占便宜的人,他请完了这顿中饭,晚饭自然是不会再掏腰包了的。 钱再多也没人愿意当冤大头的! 吃过中饭,沈娇特意让韩齐威请来了富大嫂,她的车厢没有外人,四张床位全让她买了,话比较方便,富大嫂带着一包豌豆黄过来了,顺手递给了圆圆壮壮。 “沈你这儿真不错,清静。” 富大嫂也是有见识的妇人,一看就知道沈娇车厢是全包了的,对沈娇的身份来历有了几分好奇,要知道包车厢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做到的,还得有关系才行。 沈娇笑了笑,问道:“嫂子刚才那药丸还没吃吧?” “还没,正打算吃呢,韩就过来叫我了,有啥事?”富大嫂笑着问道。 沈娇收敛笑容,正色道:“我还没同嫂子吧,我是名中医大夫,制药技术是祖传的,所以我一闻那药味就知道不可能是治伤寒的。” 富大嫂瞪大眼睛,惊道:“沈你是大夫啊?真厉害,你的没错,我那药的的确不是治伤寒的,这里没外人,我也不瞒你了,那是我特意上京都花大价钱买来的妇科药。” 沈娇邹眉道:“妇科药?嫂子是哪里不舒服?我且帮你测测脉吧!” 着她便抓过富大嫂的右手,搭在上头测了起来,很快她就松开了手,轻声道:“嫂子的身子保养得很不错,只是稍有些贫血,平时饮食注意些即可,是药三分毒,嫂子还是别吃那药丸的好。” 那颗花重金买来的药丸,沈娇虽不知其中的具体成分,可一闻那味道就觉得不对,这种药吃了对身体岂会有好处? 富大嫂疑惑道:“其他大夫也是这么的,可我就是怀不上孩子,我要是身体没事,怎么会生不出娃来?” 沈娇其实也挺奇怪的,富大嫂的身体十分康健,生孩子对她来再简单不过了,怎么可能会生不出孩子? 难道—— “嫂子,你有带富大哥去看大夫吗?有时候生不出孩子不只是女人的问题,男人也……” 沈娇凑在富大嫂耳边,压低了嗓门。 富大嫂惊讶地瞪大眼睛,声激动道:“我家成山怎么可能有问题?他身体那么好,壮得都能打死老虎了,他不可能有问题的,肯定还是我的毛病。” 沈娇哭笑不得,生不生得出孩子和身体壮不壮有啥联系的,两夫妻生不出孩子,不是女的有问题,就是男的有问题,又或者就同鲁自健夫妻一样,型号不配,得去找大巫师重新配型号。 “嫂子你是肯定没有问题的,相信我,你回家后还是抽空带富大哥去医院查查吧,那药也别吃了,好好的人吃什么药,没的吃出病来!” 富大嫂半信半疑,沈娇得信誓旦旦的,她自是有些相信的,沈娇骗她也没啥好处,犯不着这些话来哄她。 “真的可能是我男人的问题?” 沈娇柔声道:“是不是嫂子你们上医院查查不就知道了,早点查出来早些想办法治疗,别走冤枉路了。” “那沈你能帮我给成山看看吗?我家成山好面子,他肯定不愿意去医院。”富大嫂有些不好意思。 沈娇想了想便道:“我于男科不是太精通,要不这样吧,等到了南平,我介绍我师父给你们看诊,他老人家医术特别高明,比我强几百倍呢!” 富大嫂忙问道:“敢问令师尊姓大名?” 沈娇笑道:“我师父姓董,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出山了,嫂子你应该没听过他的名号。” 富嫂子歪头想了许久,面色微变,心问道:“沈你师父是不是二十年前在京都十分有名的董神医?” 沈娇轻笑道:“二十年前家师在京都算是有点名气,没想到嫂子还听过他老人家。” “哎哟,我我大清早咋左眼皮直跳呢,敢情喜事早就来了呢,沈,不,沈大夫,我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富大嫂十分激动,看着沈娇两眼放光,就跟看见金山一般。 “嫂子快坐下,你还是叫我沈吧。”沈娇声安抚她。 富大嫂兴奋地坐下了,絮絮叨叨地了起来,原来她们两口子去京都就是为了找董方正看病的,南平的一位老中医介绍的,只是这老中医却不知道董方正早就不在京都了,富成山夫妻去了京都,打听了老半都没董方正的下落。 “我们就想着好不容易来了趟京都,咋也不能空手回去吧,正巧成山的一位朋友就同我们介绍了长生丸,是吃了……” 沈娇面色微变,激动地打断了富大嫂:“嫂子的是长生丸吗?” 883肉肉的鞭策 富大嫂点头道:“对,就是长生丸,成山朋友这药在京都上层圈子特别流行,好多官太太都吃这药丸,有钱也难买到的宝贝,我当时就心动了,想弄几颗回来试试,不定能治我的毛病呢!” “嫂子刚才准备要吃的药丸就是长生丸?”沈娇问道。 “没错,就是那长生丸,你可别看它不起眼,你富大哥可是花了二百块钱呢,就那么一颗,我当时可心疼死了,卖药的得身上干净才能吃,我等到今才干净,正准备吃呢!” 沈娇皱紧了眉,二百块一颗药丸,而且还是颗有问题的药丸,赵光秀这人的心也太黑了! “嫂子,那药你千万别吃,吃了对身体不会有好处,你相信我!”沈娇劝道。 富大嫂紧张道:“药是不是有毒啊?那我得让成山找他那朋友算帐去,二百块钱呢,不带这么坑人的。” “有毒无毒我现在不好,总之嫂子你还是别吃的好,二百块钱就当买个教训吧!” 沈娇突地心思一动,看着富大嫂一脸心疼的模样,忍不住道:“嫂子你若是愿意,可以把这药丸转卖给我,我原价收。” 富大嫂奇怪道:“沈你不是这药不好嘛,买了它作啥用?我还打算回头就扔了它呢!” 沈娇笑道:“我不吃那药,只是想拿那药研究,想看看那药到底有没有毒,要真有毒的话,就通知京都的朋友,让他们别上当受骗。” 富大嫂一听沈娇是要做研究用的,立马道:“那沈你把药拿走吧,钱不钱就别提了,我就当是积阴德了吧!” 沈娇当然不能同意,只不收钱就不要药了,富大嫂这才勉强收下,跑过去将那颗药丸拿过来了,富成山也跟了过来。 “大哥嫂子就不怕我是骗你们的吗?”沈娇笑道。 富成山爽朗道:“董神医的徒弟怎么可能是骗子?再也没有骗子会带着这么可爱的娃娃出来行骗的,我跑了这么些年采购,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沈娇打开盖子,黑乎乎的长生丸露了出来,趴在床上玩耍的两兄弟立马又捂起鼻子嚷道:“臭臭,妈妈臭臭。” “大哥嫂子你们看,好的药丸颜色很润,药香十分浓郁,是绝不可能有臭味的,这颗药丸的气味很刺鼻,明显不对劲。”沈娇解道。 富大嫂拍着大腿道:“我当初刚拿到药丸也觉得不大对劲,味太怪了,要不是心疼那二百块钱,我也不敢吃。” 沈娇笑了笑,把药丸收进了包里,准备到南平后,和董方正一道研究研究,到底这神乎其神的长生丸是什么庐山真面目! 第三上午九点左右,火车到南平站了,富成山夫妻同沈娇他们一道下车,韩青野早就派了身边的新警卫员刘候在车站了。 一直跟着韩青野的李云杰两年前去了地方部队锻炼,是韩青野主动提出来的,李志杰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换了现在的这位刘,年纪很轻,但挺机灵的。 富成山见多识广,一看刘开的那辆吉普车的车牌,就知道沈娇的夫家大不简单,绝对是军区的高官,官吏地可没资格开这种车。 沈娇同富成山夫妻告别,本想送他们回家,可富成山婉言谢绝了,住的地方离车站不远,走几步就能到。 “过两我抽空就带你们去看我师父,本来是应该请大哥嫂子上我家里坐坐的,可我那边进出有些麻烦,你们肯定不会自在,还是以后我去拜访大哥嫂子吧!” “沈尽管来我家玩,我让成山做最正宗的老婆饼,外头买不到的。”富大嫂十分热情。 “一定!” 沈娇同这两口子告辞后,就牵着家伙上了车,富成山目送着车子离开,眼神闪烁,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之前沈同你她夫家姓啥不?” “好像提了下,姓啥来着了?对了,姓韩,沈她儿子姓韩。”富大嫂肯定道。 富成山面色微变,姓韩,又是军区的,难道会是那个韩家? 富大嫂也想到了这一层,同自家丈夫面面相觑,富大嫂咽了下口水,声道:“我听军区里有好几家姓韩的,沈可能是那几户人家吧。” 富成山没好气道:“那几户咋了?人家可都是沾亲带故的,哪个混得差了?都不是咱们老百姓惹得起的!” 富大嫂再次咽了咽口水,颇有一种撞大运的赶脚,富成山拎起背包大步地往前走,却不是回家的方向,富大嫂在后面嚷道:“你这是上哪呢?” “买老婆饼的材料!”富成山嗡声嗡气回答。 富大嫂重重地拍了下大腿,跑着跟了上去,沈这么粗的大腿,可不能让她飞走喽! 韩青野早已在院子门口候着了,背着手不停地踱方步,孙子,重孙子,哪个都想死他老人家了,要不是南平实在脱不开身,他老人家早就跑东平住喽!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了,韩青野嗖的一下就窜到门口了,却见一黑一白两只萝卜头从车上滚了下来,黑的那只一看见他就嚷道:“太爷爷,新年好!” 圆圆也跟着喊了声,两兄弟手拉着手稳稳当当地朝韩青野走了过来,韩青野向来冷着的黑脸,此刻笑成了一朵墨菊,眼睛都眯成缝了。 “圆圆壮壮新年好,让太爷爷抱抱。” 韩青野老当益壮,一手一只抱了起来,对重孙子一眼就认出他老人家,那是相当地满意,明血缘至亲,就算是远隔千山万水,可该认就得认出来。 其实是沈娇在来之前的一个月,每都拿老爷子的相片教家伙们,认出来了就吃肉肉,认不出来就吃萝卜,有肉肉的鞭策,家伙们能记不住才怪呢! 在家呆了两,家伙们已经同韩家的人都熟悉了,大家都特别喜欢两个宝贝,尤其是舒明兰,因为自己的孙子和外孙都不在身边,看见圆圆壮壮可别提有多稀罕了,只要一下班就带着家伙们玩儿。 沈娇回来时已是年了,南平市街上都挂满了大红灯笼,歌舞升平,年味儿特别浓,她将两兄弟放在了家里,让韩齐芹骑车带她去了富成山家。 884隐疾有吗 富成山家的确离车站不远,是幢老式的花园楼房,面积不算太大,不过住一家人是尽够了的,且还处在南平市中心,地段极好。 沈娇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富大嫂,见到沈娇十分开心,冲屋子喊道:“成山,沈来啦!” “沈和这位姑娘快屋里坐,心着些门槛。” 富大嫂笑容满面地将沈娇和韩齐芹让进了屋,富家前院种了许多花,院子中间一株红梅正傲然绽放,特别精神。 沈娇赞道:“嫂子你家的花养得真好。” “我哪懂这些,是我公公养的,他退休后没事干,就爱上了养花溜鸟,养了十来年倒是养出心得了。”富大嫂笑道。 富成山笑呵呵地走了出来,这两夫妻的心可算是落地了,等了两沈娇都没上门,他们还以为沈娇把这事给忘了,贵人事多,忘记了也正常,没成想沈娇还真上门了,能不乐嘛! “这是老婆饼,你大哥的拿手绝活,你们尝尝味道咋样?觉着好吃就带回去给圆圆壮壮吃。” 富大嫂将富成山精心制成的老婆饼拿了出来,点心巧精致,外表看起来并不是太出彩,普普通通的模样,可一旦入了口,便再也停不下来了,皮薄馅厚,滋润软滑,甜而不腻,沈娇这个麻雀胃都吃了两个,韩齐芹就更别提了,一个接着一个,赞不绝口。 “真好吃,比外边买的好吃多了,我能一气吃二斤。” 韩齐芹两口就是一个,吃相比男人还要豪爽,富家人看得目瞪口呆,姑娘也太生猛了吧! 沈娇拽了拽韩齐芹,让她吃得温柔些,韩齐芹抹了下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饼太好吃了,一时间忘记大嫂你的教诲了。” “噗” 门口传来了笑声,是个年轻男子,相貌同富成山有些相似,瘦瘦高高的,比富成山秀气,皮肤也更白一些,约二十三四岁。 富大嫂介绍道:“这是我叔子,富成海。” “噗” 这回笑的是韩齐芹,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这个梗直姑娘忍笑道:“我就是想到个笑话,一时没忍住,没其他意思。” 沈娇轻轻踹了她一脚,瞪了她一眼,真当别人是傻子呢,明显就是笑话别人名字来着,真是太没礼貌了。 韩齐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笑,拿起老婆饼继续啃,富成海走过来同她们打招呼,彬彬有礼,还有些害羞,眼睛不敢看沈娇她们。 “我家成海可是大学生呢,他自己考上的,在南平大学读书。”富大嫂十分自豪。 沈娇笑道:“真了不起,南平大学可是名牌大学呢!” 富成海更是羞涩,头垂得低低的,韩齐芹倒是意外地瞅了他一眼,并主动同富成海聊了起来,原来这姑娘今年也准备考南平大学,一听富成海是南平大学的,便想着打听打听。 同富家人聊了一会儿,沈娇便提出带这两口子去董方正那儿,富成山虽有些别扭,但还是跟着去了,这一点让沈娇觉得很不错,不像有些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折腾自己还折腾妻子。 董方正住在韩齐修以前住的那处花园楼房里,实验室也搬到了这儿,沈娇他们去的时候,老爷子正同管曰在实验室做实验。 沈娇特意带了满满一篮韭菜盒子,是她早上起床做的,香味扑鼻,董方正果然心情大好,对沈娇不经他老人家允许就带人来的不满也少了许多。 管曰看着倒是胖了些,姿色稍减,不管男女,大凡都是一胖毁所有的,管曰也不例外,韩齐莉年前给他生了宝贝千金,可把他乐坏了,心一宽体就胖,好在管曰底子不错,虽胖了点儿,可还是个美男子。 沈娇介绍了富成山夫妻,管曰一听他们是富记传人,大感兴趣,笑道:“我以前可是你们家的常客,每都要去你家称老婆饼,只可惜十来年没吃到喽!” “管大夫你今儿个倒是有口福,我把圆圆壮壮的点心分你几块吧。” 沈娇笑着拿出了从富家打包的老婆饼,管曰是个正宗的吃货,一闻到这老婆饼的香味就眼睛一亮,拈了一块吃起来,边吃边竖大拇指。 “就是这个味,真是久违了,沈你多分我几块,我带回去给齐莉也尝尝。” “二姐夫,你也少吃点儿,瞧你都胖成啥样了。” 韩齐芹有点嫌弃管曰的不争气,好好的翩翩美男子,愣是让他给糟蹋成胖子了,忒伤眼睛。 旁边的富成山耳朵抖了抖,这个管大夫看来是韩家的女婿了,而且看他那穿戴和风度,肯定不是一般人家,也是根粗大腿啊,得抱牢! “管大夫啥时候想吃就来我家,就算我不在家,我兄弟也会做的。”富成山笑呵呵道。 管曰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去,也没有不去,富成山朝圆圆滚滚正在大口吃韭菜盒子的董方正看去,知道这个就是传中那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神医了,当下笑道: “董神医要是想吃也只管同管大夫一道来,我家就在火车站附近的玉簪巷,特别好找。” 董方正撇了撇嘴:“老婆饼有啥好吃的,甜腻腻的,还不如韭菜盒子,不去。” 富成山笑容滞了滞,有些下不来台,沈娇瞪了自家师父眼,董方正拿人钱手软,腰杆挺不起来,悻悻地哼了声,继续啃韭菜盒子。 “师父您别吃了,先替富大哥他们看诊。” 沈娇伸手夺去了董方正手里的韭菜盒子,连同篮子都拿走了,董方正气得叉腰就要骂人,沈娇声道:“您要是不看,我就不让圆圆跟您学医。” 董方正一下子就萎了,独自生了会儿闷气,还是乖乖地给富成山看病了。 沈娇让韩齐芹去外头逛逛,富成山这得的是隐疾,让韩齐芹一个姑娘家听见总归不好,而且这也是个人隐私嘛。 管曰倒是没避讳,他本身就是大夫,而且又是男人,富成山对他自是没啥心结的。 董方正给富成山测了几分钟的脉,又问了他一些日常生活习性,可富成山的生活习惯非常好,不吸烟,喝酒也只是偶尔为之,早睡早起,没有任何不良爱好,平时还喜欢打打球,或是爬爬山,身体十分健壮。 885吃错东西了 “你老婆我也测测脉。” 董方正冲富大嫂招了招手,富大嫂忐忑地坐在董方正对面,鼻尖沁满了细密的汗珠,董方正给富大嫂并没有测多久,正如沈娇的那样,只是稍稍有些贫血,身体在同龄女人中算是健康的了。 “董神医,我的身体有问题吗-?”富大嫂心问道。 董方正摇了摇头:“没问题,你这身子骨就是生十个八个都成。” 富大嫂先是一喜,再是一惊,富成山沮丧问道:“董神医,那就是我有问题了吧?还能治不?” 董方正又摇了摇头:“你的身体也没问题,你们两口子的身体都很好,按理都能生一窝了。” 富大嫂失声道:“可我们从结婚到现在,十五六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不是董神医的威名太甚,富大嫂都想董方正是庸医了,两口子都没问题咋就生不出孩子? 明显就是有问题嘛! 沈娇皱紧了眉头,对于董方正的医术她自是毫不怀疑的,难道富成山夫妻也同鲁自健一样,得去找大巫师重新配配型号? 董方正不耐烦地瞪了眼富大嫂,斥道:“急啥?我这还没问完呢!” 富大嫂吓得忙捂住了嘴,一声也不吭了,就怕董方正一生气不给他们看病了。 管曰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出声,此刻是董方正在看诊,他可不能喧宾夺主,这在同行中极大的忌讳。 董方正让沈娇和管曰都出去,沈娇知道董方正定是有隐私问题要问了,便起身去了院子,屋内董方正问起了富成山夫妻的房事,两口子羞得满面通红,也暗自庆幸没有外人在了,否则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房事也一点问题都没有,董方正倒是来了点兴趣,行医这么多年,一般的毛病他老人家还真是提不出劲来,怪病看好了,才能体现出他的高水平呢! 董方正略想了想,问起了富成山的饮食习惯,尤其是问他平时最爱吃什么,富大嫂抢着道:“他最爱吃芹菜了,炒着吃,拌着吃,包饺子包子,甚至还做成点心吃,三不吃芹菜就浑身不自在。” 富成山憨笑道:“没错,我没别的爱好,唯独吃芹菜,不吃就难受。” 董方正眉头舒展开来,原因可算是找到了,这病除了他老人家,其他人还真治不好呢! “你是从就爱吃芹菜?”董方正问道。 富成山点头:“对,打就爱吃,吃三十几年了,都没断过。” 董方正吁了口气,看着富成山的眼神倒是慈爱了许多,同道中人啊! 只是这倒霉孩子咋偏偏喜欢吃芹菜呢? 就不能学学他老人家,吃一辈子韭菜,保管家里娃都能排一个班了! “你这芹菜得停了,从今开始就别吃了,连片叶子都不能吃,回去后多吃韭菜,这么好吃的韭菜不吃,偏生要去吃芹菜,造孽哟!” 院子里的沈娇听到屋子里传来惊呼,紧接着是富成山懊恼的痛哭声,她同管曰面面相觑,一起冲了进去。 富成山两夫妻趴在地上抱头痛哭,哀伤之极,旁边董方正则抱着韭菜盒子吃得津津有味,没心没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师父,他们怎么了?”沈娇问道。 董方正撇嘴道:“吃错东西了呗,好好的韭菜不吃,偏生要去吃芹菜,出事了吧!” 完他老人家也懒得搭理沈娇,顾自又啃起了韭菜盒子,看到富成山夫妻的悲剧,他老人家愈发觉得自己吃韭菜是明智之举,韭菜壮阳补精,可是男人的宝贝呀! 只是老爷子也不想想,他这孤家寡人的,壮哪门子的阳,补哪门子的精哟! 沈娇还是没弄懂芹菜和生孩子有什么联系,旁边管曰声解释:“芹菜能杀精,男人长期吃的话,可能导致不育,这位富同志一定吃的比较多。” 沈娇这才恍然大悟,也暗自庆幸她和沈家兴都不爱吃芹菜,是以家里极少烧芹菜吃,就是烧了,韩齐修也不会吃几口。 待富成山两口子哭完了,董方正这才慢条斯理道:“我给开个方子,你吃上一个月,再戒掉芹菜,多吃点韭菜猪腰子啥的,保管一年后你老婆就能有动静。” “多谢董神医!” 富成山夫妻感激之极,眼睛红红的,是悔恨,也是喜悦,更是庆幸他们遇上了沈娇,否则他们夫妻俩这满世界地瞎转,肯定得孤寡一生了。 董方正冲沈娇招了招手,让她写方子,他老人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那狗爬字着实有些丢人现眼,他得在富成山两口子那儿保持神医风范! 送走了感激涕零的富成山夫妻,沈娇并没有离开,董方正嫌弃道:“你咋还不走?也不知道把圆圆壮壮带过来,真是不孝顺!” “下回给带过来,这回我可是有正经事找您和管大夫的。” 沈娇从包里取出了个盒子,正是从富大嫂那儿买过来长生丸,董方正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斥道:“这是你制的药丸?可别丢人现眼了!” “当然不是,这颗药丸可是我费二百元买回来的呢,而且在京都是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到。”沈娇笑道。 董方正好奇地拈起药丸,放在鼻下嗅了嗅,眉头皱得更深了:“就这还要二百大洋?京都的人脑子让狗日了?” “此药名叫长生丸,据能让人延年益寿青春永驻,在京都上层圈子十分流行,特别是那些官太太们,抢着买这长生丸。” 管曰面色微变,讶道:“这事我听齐修提过,当时我就这种药肯定有问题,人的衰老是自然规律,怎么可能用药物改变呢!” 董方正点头道:“没错,生老病死是常情,药物顶多只能让人活得健康一点,时间长一点,不可能让人长生不老,而且这药丸用药十分不合理,怎么可能会长生?” “师父,事实是这药确实有效,这种药丸在京都流行了十来年,若是无效的话,京都那些人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会被骗十来年?” 沈娇十分不解,明明是颗失败的药丸,为何会有那么多人追捧呢? 886扯掉了遮羞布 董方正明显不相信:“怎么可能?这药我一闻就知道是含有毒性的,京都那些当官的那么好骗?” 不过很快他又自言自语道:“当官的都好骗,尤其是怕死,不过这药难不成真能有效?” 管曰接过药丸闻了闻,刺鼻的味道熏得人头晕,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再用手指甲抠了点粉末送到嘴里,味道也怪怪的。 “我觉得这药很不对劲,味道十分古怪。”管曰皱眉道。 沈娇想了想,将她的怀疑了出来:“我怀疑这药丸里有**,这事齐修还在查,只是这个赵光秀后面似是有人帮他,一直都查不出头绪。” “赵光秀?这药是赵光秀制的?”董方正扯着嗓子叫道。 沈娇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她都忘记药是谁制的了。 “没错,正是赵光秀这人制的,也正是因为这长生丸,赵光秀才在京都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王八犊子,赵光秀这王八羔子还真有可能干这种生儿子没**的缺德事,管,咱们得找个实验室把这药丸成分分析出来,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这帮缺德玩意儿!” 董方正气得破口大骂,他老人家虽然有些贪财,可黑心事却是从来不干的,人在做在看,只可惜老爷瞎眼的时候居多。 若不然,赵光秀这王八蛋干了这么多坏事,咋还在那蹦哒呢! 沈娇将药丸留给了董方正和管曰研究,只希望他们能够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沈娇对此事不是太乐观,赵光秀的后台太过强大,就算查出来了,怕也奈他不得呀! 第二,沈娇带上圆圆壮壮去了韩齐莉那儿,还有韩齐威,韩齐莉刚做完月子,舒明兰本是让韩齐莉回家做月子的,可韩齐莉给拒绝了。 舒明兰便每都过去看看,再给请了个有经验的保姆,韩齐莉的月子做得还不错,整个人养得皮光水滑,看着比生产前更有韵味了些。 韩齐莉生的是个胖乎乎的丫头,管曰取名为管眉,名就叫月月,因为丫头的眉毛特别漂亮,弯弯的跟月牙似的。 月月眉眼同管曰很像,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挺漂亮,就是有点认生,只让爸妈和保姆抱,其他谁抱都不肯,一抱她就哭。 “孩子太会闹腾,要不是有林姨帮忙,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 韩齐莉的林姨正是舒明兰帮着请的保姆,是个朴实的中年妇人,在南平做了十几年保姆,口碑很不错,为人也确实不错,管曰夫妇便让她留了下来,帮着一起带孩子。 沈娇笑道:“闺女可不就是金贵些嘛,哪能像臭子一样呢!” 壮壮不乐意了,嘟嘴抗议:“妈妈,壮壮不臭臭,妹妹臭臭!” 此时林嫂正给月月换尿布,丫头刚拉了便便,圆圆壮壮嫌弃地捂着鼻子,一个劲地喊臭臭,把韩齐莉逗得使劲笑。 沈娇故意道:“你们时候也是这样的,比妹妹还要臭臭。” “不臭,妈妈,壮壮香香的。” 壮壮急坏了,踮起脚尖将脸蛋凑了上来,一个劲让沈娇亲,沈娇在他脸上狠狠啃了几下,壮壮童鞋这才满意,就他香香的嘛,要是臭臭的,妈妈咋还亲得下呢! 韩齐莉看得眼热,拽过壮壮也在他脸上啃了几口,壮壮笑得更开心了,他是香香宝贝,谁都喜欢亲他! “壮壮和我大哥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这性子可比大哥好多了,大嫂你不知道,我和威时候看见大哥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韩齐莉感慨万分。 韩齐威跟着使劲点头,别时候,就是现在见到大哥还是害怕呀! 沈娇不赞同道:“你们大哥性子蛮好的,哪有你们的那么凶!” 韩齐莉姐弟齐齐翻了个白眼,大哥对你当然性子好了,外面是老虎,家里是老鼠! 又聊了一会儿,韩齐威吱吱吾吾地问起了金玉琴:“二姐,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 韩齐莉面上笑容消失,叹了口气,道:“就那样呗,前几咱…妈来我这了,是没钱过年了,你姐夫给了她二十元钱。” 沈娇皱眉道:“他们两人加起来的工资也有四十多块,只是两人吃喝,怎么会过不下去?” 有些人家一个月四十块可是要养活六七口人呢,金玉琴住不用花钱,又不用养老人和孩子,只是养他们自己两个人,按理还能有结余呢! 韩齐莉愤愤道:“四十块只是吃喝当然是够的,可她要买好衣服,时不时还要上外头吃,每个月工资不到半个月就花完了。” “那他们下半个月是怎么过的?哪来的钱?”沈娇问道。 韩齐莉躲闪着沈娇的目光,不敢直视她,沈娇一看就明白了,气道:“不会这一年都是你在养他们吧?” 韩齐莉嗫嚅道:“我给的也不多,每次就二十块。” “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还不多?别忘了你现在还要养月月呢!”沈娇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 这个姑子性情实在是太软了,也亏得是嫁给了管曰,要是嫁给有个厉害婆婆的男人,还不知会被欺负成啥样呢! 韩齐莉无奈道:“我是不想给的,可不给她就在医院闹,又是哭又是跪的,医院里的人都在背后闲话,我就想着花钱买个平安吧!” 沈娇的眉头皱得更深,没想到金玉琴现在竟变成这种无赖了,为了一点钱,怕是连最后那点遮羞布也扯掉了吧! “我找他们去!” 韩齐威突然喊了声,气乎乎地冲了出去,待沈娇追上去,这家伙已经没影了。 韩齐莉急道:“威一定是去那边了,这可怎么办?” 沈娇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金玉琴又不是老虎,她哪里会吃掉威不成?” 韩齐莉还是有些担心:“我还是不放心,谁知道金玉琴会冲威乱些啥呢?大嫂,我得去看看。” “你在家看孩子,我过去瞅眼,一会儿同你打电话。” 沈娇拿出了大嫂的威风,命令韩齐莉呆在家里,她牵着圆圆壮壮回去了,先把家伙送回了家,再自己骑了辆车去了韩世白夫妻住的地方。 887没有资格 韩世白本还可以住在军区大院的,毕竟是韩青野的儿子嘛,谁敢不卖韩青野的面子,可韩青野实在是腻烦这两口子了,让他们搬出了军区大院,给安排去了金玉琴现在工作的厂子宿舍,一幢十分简陋的筒子楼。 金玉琴夫妻分了两间房子,在一楼,一间是他们两口子的,一间是韩齐威的,韩齐威虽然不在南平住了,可这间房子厂子也没收回去,是以他们夫妻的住处还是很富余的。 沈娇刚走近楼房,就看见金玉琴家围了不少人,个个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指指点点的。 她暗叫不妙,费劲地挤进了人群,却见金玉琴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泪的,旁边韩世白正怒目瞪着韩齐威。 “你个不孝子,一回来就惹你妈哭,我打死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韩世白扬高了手掌,冲韩齐威抡了下去,韩齐威这个傻的也不知道躲,沈娇看得眼睛都出火了,跑上前推了韩世白一把,把他推了个趄趔。 “你连躲都不知道躲啊?回去我就同你大哥,每加训一个时!” 沈娇恨得在韩齐威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平时的机灵劲儿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傻到家了都。 韩齐威看见沈娇,鼻子酸了酸,眼眶不由红了:“大嫂,我……” “哭什么哭?你个没用的东西,呆一边去,回头让你大哥教训你!” 沈娇可没好脸色给他,最讨厌的就是愚孝之人了,金玉琴韩世白这两个玩意儿根本就不值得辈孝敬,凭啥站在那儿挨打! 地上的金玉琴却不干了,起身骂道:“你凭什么骂威?你有什么资格骂他?” 沈娇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已经收回眼泪的女人,穿着崭新的枣红锻袄,显然是头回上身,没准就是从韩齐莉那儿拿了钱做的,发尾稍烫了烫,颀长的颈子系着米黄纱巾,依然如同两年前一样高雅,岁月对她似是特别宽容,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我是威的大嫂,他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上学的学费都是我交的,你我有没有资格?”沈娇冷笑。 旁边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早就看不惯这两口子了,一把年纪还成腻腻歪歪的,尤其是那个老娘们,不就是个集体厂的工人嘛,搞得自己跟官太太一样,呸! “俗话长嫂如母,人家做大嫂的咋就没资格管教啦?别是骂了,就连打都打得呢!” “可不就是,自己成打扮得跟妖精一样,儿子却让大儿子养,哎哟,有那钱捯饬自己,没钱养儿子?” “都做奶奶的人了,还打扮得跟姑娘一样,别不是外头有人了吧?” “没准就是,我看她那男人就不是个中用的,屋里吃不饱,可不就得上外头打野食嘛!” “哈哈……” …… 这群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韩世白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瞟了眼自己身上穿了近十年的呢大衣,再看了看光鲜亮丽的妻子,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怨意。 其实在韩世白出事时,他就对金玉琴有隔膜了,若不是金玉琴,他现在还在研究所呆着,还是人人尊敬的韩组长,工作清闲,生活体面。 现在的生活都成什么样子了? 成同这群没文化的人为伍,还住在这种贫民窟一般的房子里,以前大前都叫他韩组长或是韩同志,现在却变成了老韩,甚至有时候连老韩都不叫了,直接一声‘喂’。 这种差地别的落差,韩世白能受得了才怪呢! 只是长期以来对于金玉琴的宠爱和顺从,让韩世白已经养成习惯了,明明脑子里想的是要好生金玉琴,可实际上却还是同往常一样,金玉琴又再几句软话,掉几滴眼泪,韩世白哪里还能强硬得起来? 只能,金玉琴早已把韩世白吃得死死的,韩世白再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韩世白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在这些热心的吃瓜群众们的议论下,又开始躁动了,看着金玉琴的眼神隐隐不善起来。 更是起了一丝丝的怀疑! 妻子不吃不喝都要穿新衣服,难不成是真的在外面……? 金玉琴自然听见了这些议论声,又是羞又是气,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楚楚可怜地看向韩世白:“世白,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 若是往常韩世白看到金玉琴这个样子,定会冲一怒为红颜,把这些乱嚼舌根的人狠狠骂一顿,可现在的韩世白正心里有刺杵着呢,看见妻子如此作态,竟不耐烦起来。 “那你以后少换几件衣服不就成了!” 金玉琴惊得停下了哭泣,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家丈夫,他怎么可以这么? 为什么不帮她骂过去? 沈娇唇角微微上扬,双手抱胸地看好戏,看来这是起内杠了嘛! 她还以为这两口子要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到阴曹地府呢,看来再恩爱的夫妻也抗不过柴米油盐啊! “世白,连你也这么觉得吗?我的心好痛……” 金玉琴双手捂胸,一脸痛苦,表情痛苦,一幅随时都会晕倒的模样,韩世白心又有些软了,正要几句好话时,旁边看得起鸡皮疙瘩的群众们又炸开了。 “哎哟喂,我真是受不了了,想和男人谈情爱上屋里浪去,别在这外头伤我们大家伙的眼睛!” “可不就是,还心好痛?你倒是直接让男人给你揉揉不就成了,实在不成我也能代劳嘛,我不嫌你老!” “哈哈,人家还嫌你活儿不好呢!” …… 这些人的话越来越不堪入目了,沈娇虽觉得这些话太过低俗,可却觉得十分解气,她就想看着金玉琴被人踩到泥泞里,人人都踩她才痛快呢! 就算是这样都不能抵消她对韩齐修造成的伤害! 韩齐威已是半大不的少年了,岂能听不懂这些荤话,难堪之极,头垂得低低的,虽对金玉琴失望透顶,可听到别人这样议论自己母亲,韩齐威哪里受得了! 888不需讲情面 沈娇眼角瞟到了韩齐威的窘态,不禁叹了口气,韩齐威同沈涵其实经历特别像,都有一个同样自私自利的母亲,只是沈涵比较幸运,沈哲之可比韩世白要好多了。 最关键的是,柯美君已经死了,金玉琴却还好端端地活着,如鲠在喉! 沈娇正准备喝退那些围观群众,韩齐威却受不了了,疯狂地冲了过去:“都别了,快滚!” 韩齐威身材高大,力气也不,睚眦迸裂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害怕,这些看热闹的人哪里敢惹他,不一会儿就散了,远远地看着。 金玉琴欣喜地看着儿子,开心道:“威,我就知道你还是爱妈妈的,我……” 韩齐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道:“你想多了,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闹二姐了,二姐养女儿的钱被你要来做新衣服,你怎么就穿得上身?” 金玉琴面色微变,斥道:“是你二姐让你来的?我是她妈,她有赡养我的义务,拿点钱给我花怎么了?” 沈娇冷笑连连,这个女人以前还要点脸面,现在更是连最后那点脸都不要了,年纪轻轻居然好意思提赡养? 韩齐威也惊讶地看着自家无耻到了极点的母亲,要不是他自己亲耳听到,他都不敢相信这些话会是金玉琴出来的。 “你要这么也可以,那请你和爸爸把这两年我的生活费拿出来吧,每个月二十块,总共四百八十块。” 韩齐威赌气似地伸出了手,金玉琴哪里拿得出四百八十块,就连零头都拿不出来,家里的钱可都全变成衣服躺在箱子里了呢! “你不是在你大哥那儿住吗?要什么生活费?”金玉琴压低了嗓门。 韩齐威梗着脖子吼道:“大哥又没抚养我的义务,法律上规定的抚养人是你们,我就朝你们要钱!” 沈娇听得解气不已,韩齐威这傻孩子可算是开窍了,对付不要脸的人,就得比她更不要脸,根本就无需讲情义。 和无耻的人讲情义,还不如与狼共舞呢! 畜生都比这种人有情义! 金玉琴被韩齐威怼得无言以对,也无比难堪,因为她拿不出钱,在儿子面前,她还是有几分羞耻心的。 “妈妈和爸爸现在没钱,年都过不下去了,哪里有钱?”金玉琴得极声,怕让沈娇听到。 韩齐威看着金玉琴身上的新衣服就来火,吼道:“没钱养我却有钱做衣服烫头发?你为什么永远都这么自私?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母亲,不配!” 最后一句韩齐威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他对自家母亲是真的心寒了,时候那样对大哥,现在又这样对二姐,这哪里是一个母亲做出来的事? 换做以往,韩齐威这样吼金玉琴,韩世白一定会冲上来骂他忤逆不孝了,可现在他却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就跟一个陌生人一样。 沈娇冷眼看着,她觉得其实在这个家里,最凉薄的人应该是韩世白才对,这种人心里没有父母,没有儿女,只有一个金玉琴。 只不过,金玉琴在他心里怕也快没地位了吧? 她就不相信这两个都自私到了极点的人,会一辈子恩爱下去,她等着这对夫妻反目的时候! 沈娇走过去拉开了面红脖子粗的韩齐威,这孩子面上全是泪,哭得似孩一般,看到沈娇有些不好意思,拿手挡住了脸。 沈娇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示意韩齐威退下,韩齐威乖乖地照做了,刚被韩齐威吼过,伤心之极的金玉琴见了,心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她的儿子,曾经被她当做眼珠子一般疼爱的儿子,现如今也被这个贱人收买了,贱人煮的好迷魂汤啊! “沈娇你个贱人,挑拔我和威的母子感情,还有齐修和齐莉,都是被你挑拔的,你好黑的心哪!”金玉琴咬牙切齿地瞪着沈娇。 沈娇冷笑道:“自私的人总是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你就不想想为何你的儿女都不愿意同你亲近?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只要你自己过得舒服,儿女们再苦再累都是应该的,你都没有对儿女付出过,凭什么要求他们来同你亲近?” 金玉琴哪里听得进这些话,而且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一心只以为是沈娇在挑拨离间! “我生了他们,养了他们!”金玉琴低吼。 沈娇最不愿听的就是这句话,骂道:“你生了又怎样?你的生恩韩哥哥早就还给你了,像你这种黑心肠的女人,老爷就不该让你活在这个世上,当年被抓走的人就应该是你!” 不待金玉琴回神,气愤之极的沈娇又骂了过去:“以后你要是再去齐莉医院里闹,我就让韩哥哥让你们去边疆开荒。” “你个畜生,你还是不是人了?”金玉琴怕极,她都不敢想像,去了寸草不生的边疆要如何生活,她连一日都过不下去。 沈娇鄙夷地看着她:“对付畜生我自然是用畜生的办法了,你如果还想在南平呆着,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若不然,立马让你们去边疆吹沙子。” 完她拽着韩齐威就走,和这种不要脸的人她根本就不想多,浪费口水浪费时间。 金玉琴失魂落魄地看着沈娇的背影,无助地看向韩世白:“世白,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我不想去边疆呀!” 韩世白静静地看着自家妻子梨花带泪的脸庞,看了近三十年,每次看到都会让他心疼,可现在他却只觉得腻歪,莫名地烦躁起来。 “不想去以后就不要去齐莉那儿要钱了。” “不要钱我们的钱哪里够花?”金玉琴不高兴了。 “你少做几件衣服就够了。” 韩世白看着妻子勃然变色的脸,油然升起些微快感,这两年的郁气竟消了许多,这让他无比兴奋,再接再厉道:“以后家里我管钱,就从这个月开始。” 韩世白的画风转变得太快,金玉琴根本就接受不过来,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往日对自己疼宠有加的丈夫,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还护着她的呢,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 889开心果 沈娇没直接带韩齐威回家,而是去了家茶餐厅,这孩子哭得稀里哗拉的,根本就不能见人,而且韩青野看见了还得担心。 叫了些点心和热茶,沈娇摆在了韩齐威面前:“把眼泪擦干净了,这么大人还哭,幸亏你大哥不在,他要是看见了,看怎么罚你!” 韩齐威有些不好意思,从衣兜里掏出手帕,三下两下擦干净了,扭捏地垂着头,不敢看沈娇。 “快把东西吃了,再拿热茶熏熏眼睛,别让老爷子看着担心。” “嗯!” 韩齐威口口地吃着东西,并将眼睛凑到了热茶上,袅袅的雾气滋润着他的眼睛,暖暖的,心也很暖。 “以后别傻不拉叽地站在那儿等挨打,就算是爹娘,也不能平白无故打你吧?你那不是孝顺,是蠢!” 沈娇啜了口茶,好生教训了韩齐威一顿,看到刚才这孩子傻乎乎地等着挨打,她就一肚子的火气! 韩齐威红了脸,唯唯诺诺地应了。 待韩齐威恢复得差不多了,沈娇这才带着他回了家,顺便在邮局给韩齐莉打了个电话,并再次叮嘱她不能拿钱给金玉琴了。 金玉琴这个德性就是让人给惯出来的,一分钱都不给她,看她会不会真的去死! 家里圆圆壮壮正在院子里同韩青野韩齐芹一块儿玩球,四人玩得挺欢腾的,连袄子都脱了,只穿着单衣跑来跑去。 壮壮看到沈娇跑了过来,连滚带跑的,嚷道:“妈妈,猫猫呢?” 沈娇抱起家伙,摸了摸他的后背心,湿答答的,卫衣都湿了,脑袋瓜上腾腾的白气,她忙跑到屋子里拿了干毛巾,给两只家伙擦汗。 “妈妈,猫猫呢?” 壮壮又问了起来,太爷爷和姑姑实在是太不机灵了,根本就比不上大宝娇。 “猫猫在虎子哥哥家,过几爸爸就会把猫猫带过来的,再陪壮壮玩,好不好?”沈娇柔声道。 壮壮虽不是太满意,可还是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歪着脑袋道:“爸爸把花花也带来吧?” 其实他还想长虫,可现在长虫都在睡觉,不能吵着它们,还是等回去后再和长虫玩吧! 太爷爷这儿一点都不好玩,连虫子都没有,没有家里好玩,壮壮童鞋挺不满意的,越发想念自家的后院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难以想像韩青野一路带着只大花公鸡的情景,耐心哄道:“花花要在家里看家的,要是没花花看家,咱们家的东西都得让坏人偷走啦!” 壮壮还在思考看家的重要性,圆圆跑了过来,一巴掌拍了过来,斥道:“玩球去!” 傻子立马闭紧了嘴,乖乖地跑过去玩球了,胖腿一踹,球滴溜溜地冲韩齐芹飞了过去,韩青野到底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精力旺盛,退到一旁休息去了,笑眯眯地看着两只圆球滚来滚去。 沈娇把韩青野的大衣递了过去:“爷爷,您把衣服穿上。” 韩青野随意地披在了身上,这时圆圆正巧踢了一个极漂亮的球,角度方向都计算得十分巧妙,韩齐芹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球便砸中了她。 “姑姑笨,哥哥厉害!”壮壮拍手大叫。 圆圆傲娇地抬了抬下下巴,漂亮精致的脸依然清冷,还有些许得意。 韩青野眼里精光闪烁,这几的观察再加上以前韩齐修电话里也提起过,他的老心肝可别提有多欣慰了,原先还以为大重孙子会和他娘一样的性子,现在看来,圆圆可比他老子时候要出挑多啦! 重孙子也不差,看着是傻了点儿,实际上可精着呢,绝吃不了亏! 哈哈,他韩家后继有人啦! 老怀欣慰的韩青野看着沈娇的眼神也更加慈祥,暗自庆幸当初韩齐修意志够坚定,要不然娶了其他女人,哪能一下生两个这么好的重孙子? 韩家可没有双胞胎的基因呢! 现在又搞了计划生育,齐修是现役军人,根本就没得再生了,沈娇要不是一次生俩,他老人家可就只有一个大重孙子喽! 这个孙媳妇娶得真不错,相当不错! 春节很快来临,韩齐修没来得及赶回来,虽然韩家的除夕过得很热闹,可沈娇还是觉得没啥意思,才只分开几而已,她就开始想念韩齐修了。 和韩齐修通过了电话,他要到初六才能赶到,沈娇顿时开心起来,家伙也很开心,争先恐后地和韩齐修在电话里了话。 特别是壮壮,叽叽喳喳地了老半,从花坛里的毛毛虫到了太爷爷的胡子,还有姑姑笨得要死的球技,里里外外全让他给遍了,沈娇和韩家人一个个都被逗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 “真是个管家公,哎哟,稀罕死我了!” 舒明兰抹去眼泪,抱起壮壮使劲亲了几口,其他人也都接过去啃了起来,壮壮是来者不拒,好脾气地让大家糊口水。 因着家里多了圆圆壮壮这两个开心宝贝,韩家的新年过得比往年都要喜庆,从早到晚笑声就没断过,韩青野更是时不时地带上两个宝贝重孙子去大院里溜达,获得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每都过得无比充实。 快乐的日子过得特别快,很快就到初五了,再一韩齐修就能回来啦,沈娇的心情美妙极了,神采飞扬。 心情极好的沈娇一大清早就出去买菜了,准备包饺子,韩齐修一来就可以下饺子吃,肉放得多多的,让他一次吃过瘾。 她依然骑的自行车,家里的车子是部队配给韩青野的,老爷子自己都很少用这部车子,更是严禁家里人用,除非是特别紧急的事情。 也所以韩家人大都是骑自行车,要不搭公交车或是走路,没有谁会去占公家便宜。 韩家人多力量大,沈娇只负责调馅,其他人剁馅和面擀皮,分工合作,没一会儿就包了好几淘箩,排得整整齐齐的。 沈娇把生饺子放进冰箱冻了冻,骑车给韩齐莉送饺子去了,却见这两口子喜气洋洋的,嘴都笑得合不拢了,尤其是管曰。 890似曾相识 韩齐莉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沈娇好奇问道:“你们这是捡金子了?” “大嫂,阿曰和Y国的亲人联系上了,我家公家婆已经通过了审核,过几日就能来南平了。”韩齐莉开心地着。 沈娇大吃一惊,以前听韩齐修内陆要和两岸互通往来了,可没想到这一日竟来得这般快,不禁也为管曰高兴。 他可是和亲人失散近二十年了呢! “真是太好了,伯父伯母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准备接风宴。”沈娇笑道。 管曰感激道:“我刚收到大哥的信,信上明做飞机过来,想来两三就能到了。” “那敢情好,我这就回去准备,还得把这好消息告诉爷爷他们,让他们也高兴。” 沈娇其实不止是为管曰开心,她更多的还是为沈家兴高兴,管曰虽然因为身份特殊,得到了特别照顾,可既然国家开了先例,明两岸的互通是真的开始了。 沈家兴三兄弟一起聚首的日子是真的不远啦! 韩齐修第二下午赶到了南平,是自己开车来的,信守承诺为儿子们带来了大宝娇,四只分开了半个月的宝贝,你亲我一口,我舔你一下,亲热得不行。 沈娇同韩齐修了管曰父母回国探亲的事,韩齐修点头道:“管曰是受照顾了,普通居民申请不会那么容易,不过娇娇放心,关卡会越来越松的。” “我知道,这一一定不会太久的,没准明年就可以了呢!” 沈娇信心十足,这几她出去逛街,发现了好多私人摊贩,虽然仍然有纠察队在抓,可摊贩就如同烧不尽的野草一般,抓了一个则会冒出来一批,有人被抓,可街上的摊贩却仍然还有那么多,随处可见。 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是这些摊贩抓不尽,而是国家根本就没有真正想除尽他们,像前几年,街上哪里看得到一个摊贩? 一旦被抓去,轻则劳教,重则批斗,弄得不好送命都有可能,哪个不怕死的敢去顶风作案? 现在虽然也会抓,可顶多不过是罚点款,再就是没收货物,这点处罚对于一本万利的摊贩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也所以街上的摊贩才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地冒了出来,而且街上还出现了不少穿着时髦的年青男女。 蛤蟆镜,波浪头,阔腿牛仔裤,男的花衬衫,女的大红连身裙,给灰扑扑的街道添了不少亮色,不像以往不论男女老少,都是清一色的黑灰兰。 还有那些靡靡之音的磁带,东平市沈娇还没觉出来,可一到南平,因为这边与海岸靠得近,海岸那边流行的东西很快就能传到南平这边,像那些蛤蟆镜牛仔裤一类,都是H城流行过的。 这些在以往可都是资产阶级的毒草,早个两三年,谁要是敢烫头发穿花衬衫,纠察队不抓走你才怪呢! 可现在虽然老人家对这些年青人骂不绝口,他们是伤风败俗,可政府却并没有出面管过,甚至还有一些公职女员工都开始烫头发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明了,华夏这头沉睡的雄狮,正在悄悄地苏醒! 风要变了,云也要滚了,翻覆地的变革即将来到! 沈家这个大家族团圆的时候也很快就能到来的! 本来沈娇是打算等韩齐修来了后,就一家人去看望韩德芙夫妻的,韩德行转业到了G省辖下的玉阳县政府工作,夫唱妻随,韩德芙跟着一道去了玉阳县,成为了玉阳县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 韩德行刚到陌生的工作环境,又憋着一股劲儿,过年都不给自己放假,更别提回家过年了,沈娇好些日子没看到韩德芙了,就想着去看看儿进好友。 可管曰的亲人回国探亲也是大事,韩世白和金玉琴这两口子半点都指望不上,韩齐修和沈娇作为长兄长嫂,自然得留在南平接待姻亲了。 沈娇只得给韩德芙打电话明了此事,答应等事情忙完后再去玉阳县看她。 管曰父母是初八到的南平,同来的还有管曰大哥和二哥,他们兄弟三人,管曰排行最,也是最不安分的一个。 管老爷子和老太太看着年纪不了,不过精神头挺不错,一看到管曰就老泪纵横,管曰大哥和二哥也不住地抹眼泪,管曰更是跪在二老面前,不住磕头,只自己不孝。 韩齐莉自然是跟着一道磕头的,还抱着月月,管家二老忙搀扶起了韩齐莉,夸她是好孩子,没嫌弃他们儿子。 “能够嫁给阿曰是我的福气,我会和阿曰一起孝顺爸妈的。”韩齐莉声着,娇羞不胜。 “好孩子,委屈你了,以后有机会再好好操办,咱们管家的儿媳妇可不能这么草草地迎进来,阿曰太不懂事了。” 管老夫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虽已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可却雍容华贵,端庄大方,依稀可见年青时的风采。 管曰的眉眼同老太太十分相似,难怪长得这么勾人了,至于管家老大和老二却长得像管老先生,虽然十分俊朗,可同弟弟的姿色却是不能比的,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政府也派了华侨办的工作人员前来接待,并且给安排好了住处,南平最好的招待所,也是最好的房间,此刻他们一家就在招待所里。 管老太太十分喜欢韩齐莉,更是欢喜似粉团子般的月月,抱着就没撒过手,还直月月就跟管曰时候一模一样。 管家大哥和二哥都是生意人,且生意做得还算不错,一看就是那种成功人士,风度翩翩,气场十分强大,兄弟二人也就是初见时有些失态,可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管曰同家人介绍了韩齐修夫妻,当介绍到沈娇时,管家大哥冲沈娇看了好几眼,越看越惊讶,他的失态引起了管曰的注意,用眼神询问自家大哥。 管家二哥轻扯了扯管家大哥,示意他注意点,管家大哥管言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笑道:“在下失礼了,主要是韩夫人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不要见怪!” 891叶莲娜祖母 沈娇对管家大哥挺腻歪的,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看,若不是顾及管曰的面子,她早就骂过去了,即算管家大哥出了理由,沈娇也对他没了好印象。 “管先生言重了。”沈娇强笑道。 管家大哥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很不礼貌,可确实是情不自禁,沈娇和那个故人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一丝都不差。 不过他也挺奇怪,自家弟妹的嫂子明明是华夏人,怎么会有双蓝眼睛呢? “韩夫人,恕我冒昧,你祖上是否有白俄血统?” 管家大哥越看沈娇越吃惊,心里就似猫抓一般,再想到那位故人以前在华夏生活过,不定沈娇同她真有联系呢! 沈娇略箴了箴眉,对管家大哥着实是厌烦,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管曰不满地看着自家兄长,管家大哥假装没看见,他是真想弄清楚,要不然他今晚肯定睡不着觉了。 不得不,管家兄弟都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哪! 虽厌烦管言,沈娇还是回答了:“家祖母是白俄人。” 韩齐莉和管家人都惊讶极了,没想到沈娇还真有白俄血统,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呢! 管言更是欣喜,下意识问道:“敢问令祖母也在华夏吗?” 沈娇此时也想到了一丝可能,难道管言的故人竟是…… “家祖母战乱时同家祖父走散了,几十年都没有音讯。”沈娇黯然道。 要沈家兴一直耿耿于怀的除了兄弟团圆外,就是找到沈娇祖母叶莲娜了,老爷子常,只要这两个心愿完成,他就是立时闭眼都甘心。 兄弟团圆很快就能实现,剩下的就是找到祖母了,沈凯他们在国也一直在打听,是有了点消息,可之后也没再听他们带信回来,沈娇一度怀疑,叶莲娜祖母会不会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现在看来,管言口中的那位故人极有可能是就是叶莲娜祖母,沈娇哪里还按捺得住,抢先问道:“管先生,您的那位故人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管言笑道:“是位女士,据是白俄的贵族,大家都叫她叶莲娜,姓太长我没记住,俄国人的姓都是一长串,记性不好根本就记不住……” 沈娇激动地跳了起来:“我祖母也叫叶莲娜,管先生,我同我祖母长得特别像,您的那位故人一定就是我祖母,她现在在哪儿?” 太过激动的沈娇一连串问了许多,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觉得就跟演戏似的,明明戏文里才会发生的寻亲大戏,可却在他们身边上演了。 韩齐修拍了拍沈娇的背,让她先冷静下来,沈娇眼里含着泪,希冀地看着管言,只希望能够从他嘴里听到好消息。 管言也挺意外的,只是因为觉得相像,这才想着多问了一句,没想到却真的是亲人,真是太惊喜了! “我同叶莲娜夫人是做生意认识的,她的家族在Y国很名,对了,叶莲娜夫人是接受过女王授勋的伯爵夫人,在Y国的地位很高。” 到这里,管言咽了咽口水,颇有些同情沈家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得了? 沈娇眨了眨眼,半没反应过来,伯爵夫人啥意思? 而且叶莲娜祖母的家族不是白俄吗? 怎么会是在Y国? 韩齐修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娇娇祖母在Y国又嫁人了?而且嫁的是Y国的伯爵?” “是的,叶莲娜夫人的丈夫是Y国的亚伯拉罕伯爵,亚伯拉罕家族在Y国的地位十分高,与王室的关系也很密切,而且亚伯拉罕家族的生意做得很大,我有幸同叶莲娜夫人认识,大概因为我是华夏人吧,叶莲娜夫人照顾了我不少生意。” 管言言谈间对叶莲娜夫人十分感激,华夏人在Y国举步维艰,若非叶莲娜夫人的帮助,他和二弟的生意可没那么轻易做大呢! 沈娇眼前一阵发黑,叶莲娜祖母竟已经嫁人了? 还是嫁的洋鬼子? 这姑娘却忘了,她的叶莲娜祖母自己就是个洋鬼子嘛! 沈娇着急地抓住韩齐修手臂:“爷爷他等了祖母这么多年,祖母她怎可以嫁人呢?我该如何同爷爷?” “娇娇莫慌,也许其中另有隐情呢,且再问清楚些。”韩齐修安慰道。 管老太太叹了口气,可恶的战乱不知拆散了多少家庭啊! 管言想了想道:“叶莲娜夫人的丈夫老亚伯拉罕伯爵去年因病去世了,现在的亚伯拉罕伯爵是叶莲娜夫人的儿子亚伯拉罕伯爵。” 言外之意就是,你家的祖母现在又恢复单身了,你家老爷子还是有机会滴! 沈娇又眨了眨眼,祖母她不仅嫁了洋鬼子,还生了洋鬼子? “我祖母她……和那个洋……伯爵有几个孩子?”沈娇问道。 管言笑道:“就两个,约克公爵夫人和亚伯拉罕伯爵。” 沈娇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公爵夫人亚伯拉罕伯爵的?洋鬼子那边就是乱七八糟,老子和儿子都叫一个名字。 管言解释道:“约克公爵夫人是长女,嫁给了约克公爵,约克公爵也是Y国王室的王子,而亚伯拉罕伯爵娶的又是特丽丝公主殿下,所以亚伯拉罕家族同王室的关系十分亲近。” 沈娇拍了拍脑门,想让自己清醒点儿,这么听起来,她在Y国的便宜亲戚还都是皇亲国戚呢! 可那又如何? 她一点都不想同洋鬼子做亲戚,祖母可真是,干嘛要嫁人呢,还生了那么多,亏爷爷那么记挂着她! 韩齐修问道:“那位叶莲娜夫人有同管先生提起过沈家吗?” 管言摇头道:“没有,叶莲娜夫人虽然很喜欢同我聊华夏,可却从来不提她在华夏的经历,不过她提得最多的是海市,那里是她的第二故乡,也是她终生难忘的地方。” 沈娇眼眶陡地红了,扭过头靠在韩齐修背上轻泣,韩齐修掏出手帕给沈娇擦泪,并同管家人解释:“娇娇的家乡就在海市,她的父亲也是在海市出生的。” 管家人恍然大悟,难怪叶莲娜夫人海市是她的第二故乡呢! 管老太太叹道:“我觉得叶莲娜夫人对沈祖父还是有感情的,也许她再嫁也是有苦衷的吧,那个时候处处都是战火,年青漂亮的单身女人能够活下来都很难很难!” 892另嫁他乡 管老先生附和道:“是的,那些年我们在外面看得太多人间惨剧了,不只是女人孩,就是健壮的男人也很难生存下去,沈你祖母离开华夏时,正是最动乱的时候,欧洲不比华夏好多少,能清清白白地嫁人,已是大多数女人最好的选择了。” 沈娇叹了口气,管曰父母的她焉能不知,可理智上能够理解,情感上她却无法接受,主要还是心疼沈家兴。 沈家兴对叶莲娜祖母的感情是极深的,当初叶莲娜祖母离开时,沈家兴还正当壮年,虽然是有夫人的,可他那时已同沈思之兄弟的母亲闹僵了,老死不相往来,住都不住在一起了。 也就是,沈家兴他在壮年时就开始单身了,一直都在等着叶莲娜祖母回来,很多人包括沈家和兄弟都劝他再找个姨太太,可都让沈家兴拒绝了。 他老人家曾经答应过叶莲娜的,一辈子都只爱她一人,以前不计,可以后却得为她守身如玉了,男子汉言出必守,他不可以对叶莲娜食言。 老爷子倒是做到了守身如玉,可叶莲娜却在Y国嫁人生子了,生了还不只一个,沈娇很为自家爷爷抱屈,她甚至觉得老爷子孤苦这么多年,完全是一片真心倒向了沟渠,所托非人啊! 知妻莫若夫,韩齐修一看沈娇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冲管言问道:“叶莲娜夫人她就一直没提起过娇娇爷爷吗?或者是打听华夏的一些情况?” 管言正要摇头,一旁的管曰二哥管然出声道:“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听人起过,好像的是亚伯拉罕伯爵家的秘事,亚伯拉罕老伯爵和伯爵夫人的感情其实并不好,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般恩爱。” 沈娇扬了扬眉,对此并不感兴趣,感情不好又如何? 到底还是嫁了! 韩齐修想了想,问道:“叶莲娜夫人和伯爵是如何认识的?” 管言道:“你们知道,欧洲有些国家地方巴掌大,还没咱们一个省大,王子公主公爵伯爵多得出奇,而且好些国家的贵族都有联姻的传统,叶莲娜夫人和亚伯拉罕伯爵的家族就是这么回事,同咱们华夏以前的大户人家一样,也讲究个门当户对嘛!” 沈娇以前倒是听沈家兴起过,叶莲娜祖母之所以会被家族带走,好像就是为了让她回去嫁人的,没想到竟是嫁去了Y国。 “那亚伯拉罕老伯爵知道叶莲娜夫人曾经嫁过人且生过孩子吗?”韩齐修问。 管言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觉得应该是不知道的,洋鬼子那边虽然对这方面不是太讲究,可贵族还是蛮讲究的,亚伯拉罕家族要是知道叶莲娜夫人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怕是不会同意联姻的。” 管然又道:“我刚才的话没有完,老伯爵和伯爵夫人之所以感情发生变故,好像就是因为老伯爵知道了伯爵夫人以前的一些事情,不过这些都是坊间流传的道消息,具体情况我不是太清楚。” 管言皱了皱眉,道:“我和老伯爵打交道次数少,十年前有幸和他们夫妻花进午餐,那时候伯爵夫妻还是Y国贵族圈的恩爱夫妻,可我却觉得这两口子的关系十分微妙,看着倒是蛮恩爱的,可我总觉得不对劲,那种感觉不出来,反正就是很怪。” 沈娇又问了些叶莲娜夫人的事情,只是管言兄弟虽是成功商人,可同Y国的贵族圈却是丝毫沾不上边的,对亚伯拉罕家族的家务事所知极少。 “要不我回去后再去拜访叶莲娜夫人吧,同她沈的爷爷,看她是什么样的反应。”管言道。 韩齐修却不赞同:“叶莲娜夫人在华夏有丈夫孩子的事,亚伯拉罕家族应该是不知道的,管先生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以免惹祸上身,这事管先生就别插手了。” 在招待所略坐了会儿,韩齐修和沈娇便同管家人告辞离去了,别人一家团圆的时候,他们总呆在那儿也不像样。 上了车子,沈娇面上的笑容顿时就收敛了,垮着脸道:“叶莲娜祖母的事,我要不要同爷爷啊?” 韩齐修关了车窗,揽住沈娇安慰道:“娇娇先别和爷爷,待我和赵四联系上,他会派人去Y国调查的,看叶莲娜祖母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娇有些担心:“万一叶莲娜祖母她心里没爷爷了呢!” 人的心统共就那么点大,能装下多少东西? 就算叶莲娜对那啥老伯爵没感情,可她的一儿一女总是亲骨肉吧,哪个女人会不爱自己的亲骨肉的? 而且还是朝夕相处的亲骨肉,比沈家兴和沈哲之的感情可要深多了,至于她自己和沈涵这些孙辈,她就没想过叶莲娜还能记挂他们。 隔代亲她可一点都不相信,再这还隔着千山万水呢,哪亲得起来? 韩齐修也有着同样的担心,不过他向来喜欢用事实话,事情没有得到核实前,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娇娇别胡思乱想了,一切等我调查清楚再,兴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沈娇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她干着急也没用,当然她也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样沈家兴多年的孤苦,也能得到安慰了! 韩齐修笑着拍了拍自家媳妇的脑袋,发动车子准备回家,此时已是正月初九,街上的年味依然没有散去,不过行人却少了许多,大家都忙着上班呢! “韩哥哥,先去趟玉簪巷,我去那儿拿老婆饼,家里的吃完了。”沈娇道。 不只是圆圆壮壮喜欢吃富家的老婆饼,韩家人也都很喜欢吃,富成山也是个会来事的,每次都做一大袋子,做好了就打电话让沈娇去拿,从来不主动来韩家,这一点让韩家人特别满意,对富家人的观感很好。 韩齐修却是不认识富成山夫妻的,沈娇把火车上如何认识这两口子的事了遍,笑道:“富家夫妻虽然精明,可为人还是真爽的,尤其是他们做的点心真好,这段时间家里人都吃上瘾了,一不吃就难受。” 893我都是孩子妈了 韩齐修倒是听过富记,应该南平市长大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富记点心,富记点心的规模虽然不大,可在南平市的名头就好比冠生园在海市一般,人人皆知,无人不晓。 而且真要论起来,富记的历史可比冠生园要悠久多了,冠生园不过才百年不到,可人家富记做点心的手艺却传了十好几代,用富成山的话来,他家随便一个做点心的模子,都比他的岁数要大好几轮。 “可惜富大哥他们现在不能开店,这样总是上他们家去拿点心实在是太麻烦了。”沈娇感慨道。 韩齐修挑了挑眉,问道:“我记得富记点心公有化后更名为富隆食品公司了,富成山应该也在那儿上班吧?去食品公司的铺面去买不就行了?” 沈娇白了他一眼,嗔道:“像这种私家作坊就算是公有化了,也不会将秘方上交的,像我们家的药方,还有农场周家的酒方子,都在自家人手里攥着呢,那可是一家人的后路,交出来就等于是断了后路,富家人不可能把点心方子交出来的。 富成山在食品公司也只是干采购的活,不管点心制作的,那里卖的点老婆饼虽不难吃,可根本就不能同富家人做的比,不是一个档次的。” 韩齐修轻笑道:“娇娇很喜欢吃富家点心?” 沈娇耸了耸鼻子,爱娇地白了他一眼:“我才没那么贪吃呢,是你儿子喜欢吃,还有你爷爷叔叔婶婶兄弟姐妹,就没一个不爱吃的。” 当然她也是喜欢吃的,不过她前世就连宫廷点心都吃过不少,富家点心虽好吃,但她也还没到非吃不可的地步。 再,她也就是懒,真要用心去做,做出来的点心可不会比富家点心差多少。 韩齐修又笑了笑,没再什么,玉簪巷很快到了,巷子有些狭,车子开不进去,韩齐修只得停在巷口,一些在巷口聊的老头老太太,见到这部威风凛凛的吉普车,面露惊疑,时不时瞄韩齐修和沈娇两眼。 只觉得这对年轻夫妻真是养眼,男的威武,女的美丽,真是般配极了! 一对年轻男女骑车从巷子里冲了出来,两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约十七八岁,恣意潇洒,青春飞扬,女的胸前垂着两条辫子,穿着白衬衫和大红背带格子裙,时下非常流行的装扮。 男的则是格子衬衫和牛仔阔腿裤,裤腿那儿就跟蒲扇似的,拖到了地上,走路时顺便把地给扫了,男的还带了茶色墨镜,头发有些卷,留得长长的。 女孩坐在单车前杠,远远看去就像男孩搂着她一般,后座却空荡荡的,男孩把车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来了沈娇他们面前。 “哎哟,靓女,和哥哥去看电影哦!” 骑车的男孩见到沈娇,眼睛就跟胶着了一般,脚尖点在地上,做出一种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还甩了甩他的大波浪,轻佻地冲沈娇笑着。 后面又来了两部自行车,都是年轻男女,且和这对打扮差不多,坐法也一样,一看就是走在时代前沿的时髦人士。 也是一干老人家极看不顺眼的一帮人,在他们看来,这些年轻人都是不学好的典型代表,爹妈没管教好! “阿非,你个死子一到晚不干正经事,等会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揍你!”一位老大爷冲头前的年轻男子骂道。 年轻男子翻了个白眼:“龙阿公,你闲事真是管得宽,自家孙子不晓得管管好,我听阿隆前两又让纠察队抓进去了哦!” 龙阿公面色大变,气得直喘粗气,大概是面上挂不住了,狠狠地瞪了眼阿非,负手走了。 阿非得意地打了个唿哨,又冲沈娇甩了下他的大波浪,自认为潇洒之极,可沈娇却着实看得辣眼睛,这种打扮她以前在H城时就觉得不好看,沈涵那时候也爱这样装扮,被她骂了许久才改过来的。 好好的大男人烫头发,还带这种蛤蟆镜,真是丑到了极点,尤其是那条裤子,沈娇每次看到都想把那裤腿剪下来当扫把。 真想不明白这些年轻人咋就会喜欢这种怪模怪样的裤子? 男人不就得像韩齐修那样,穿得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又大方又利落,看着就舒服,像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沈娇是真没觉得哪里好看了。 阿非冲沈娇挤眉弄眼的,后面的两个年轻男孩也跟着打唿哨,停下来看热闹,阿非前面坐着的年轻姑娘不乐意了,狠狠地瞪了眼沈娇,当着她面勾引她男人,真是岂有此理! 沈娇懒得搭理这些年轻人,虽然她的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可她看这些人就跟看沈涵韩齐威一样,总觉得他们还是孩子,身心都没成熟呢! “别理他们,我们走吧!” 沈娇冲冷脸的韩齐修笑了笑,有心为这些年轻人开脱,看韩齐修的模样,怕是要出手教训这些胆大包的家伙呢! “靓女别走呀,你要不要听歌?甜蜜蜜哦,还有城故事,月亮代表我的心,刘方正的,这些歌我都有,还有那边的海报,你要不要看?” 阿非热情地邀请沈娇,对美女旁边脸越来越黑脸的韩齐修视若无睹,难得看到这么美的绝世美人,阿非一点都不想浪费机会,就算是追不到美人,一起听听歌跳跳舞也是蛮不错的嘛! “没时间,我要回去带孩子,我孩子都快三岁了,你们还是好好念书吧!” 沈娇有意这么,这些年轻人本性并不坏,虽然有些轻佻,可神情并不邪恶,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打什么坏心思。 阿非和其他男孩惊得眼珠子都弹出来了,绝世美人已经是孩子娘了? 而且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旁边黑脸的韩齐修,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卧槽,这男人咋那么凶? 看起来相当不好惹,风紧扯呼,赶紧溜啊!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拼命跑路的三部自行车,哼了声,从地上捡起三枚石子,随手一抖,三道白光射了过去。 “哎哟喂!” 三部自行车同时摔倒在地,三男三女齐齐摔了个屁股墩,趴在地上大呼叫,阿非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察看自行车情况,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苍大地哎,三部车子后轮的钢条都断了一根,这明显就是人为的嘛! 894靡靡之音 韩齐修冲落荒而逃的六人瞅了眼,倒也没再难为他们,这也是沈娇求情了,若不然非得弄折他们三条腿不可。 当着他的面敢调戏他韩大少爷的媳妇,活不耐烦了! 沈娇抿嘴笑了,伸手牵住了韩齐修的大手,这些人都能搂着上街了,她和自家相公牵个手应该没啥关系吧! 韩齐修的大手包住了沈娇的手,一黑一白,一大一,竟莫名地和谐。 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往里走,玉簪巷比较狭长,住了不少住户,富家比较靠里,得走好几百米。 只这几百米的巷子,沈娇他们就碰到了好几个鬼头鬼脑的人,都是些年轻人,帽沿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半张脸,还穿着厚厚的大衣,看着不像是好人。 其实这些人都是移动摊贩,有卖电子手表的,靡靡之音磁带的,还有收音机等东西,价钱还比商场要便宜一半不止,沈娇看了样品,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沈娇买了几盘磁带,正是那个阿非的甜蜜蜜,还有一个男歌手叫刘文正的,封面上有他的画像,长得很俊朗,留着波浪长头发,听在台岛那边是非常有名的男歌手。 这些磁带是为沈涵买的,这孩子特别喜欢听歌,他在东平就搞了些做工十分粗糙的磁带回来听,都是那些摊贩自己用空白磁带自己翻录的,音质极差,可沈涵和韩齐威照样听得津津有味。 南平这边的磁带大都是直接从H城走私过来的,虽然也是翻录磁带,可音质却要好很多,而且还有封面和歌词呢,比东平买的强几十倍。 卖磁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黑黑瘦瘦的,眼睛毒的很,一看就知道沈娇不差钱,压低声音道:“妹你上外头打听打听,整个南平也就我阿隆手里的磁带是正品,其他人都是自己翻录的,没法听,我阿隆的磁带物美价廉,保管妹你买了不吃亏,买了一回还有二回,以后只管来玉簪巷找我阿隆哥,我给你打八八折!” 沈娇忍俊不禁,这个阿隆应该就是之前阿非的被纠察队抓进去的家伙了,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你不是才刚被抓进去吗?”沈娇打趣道。 阿隆讪讪地笑了笑:“这不是才刚放出来嘛,咱这是劳动致富,不干坑蒙拐骗的事,行得正坐得端,不丢人!” 沈娇也笑了,阿隆的也没错,经商挣钱确实不丢人,只要不卖假货黑心货就成! “每一样都来一盘吧,也别打八八折了,直接打个七五折吧!”沈娇利落地还价。 这些磁带卖一元五一盘,成本不过几角钱,阿隆起码能挣一半以上,她还七五折阿隆肯定愿意。 果然阿隆极干脆地同意了:“妹真是会砍价,一下子就砍掉我好几块,行行行,看在妹长得靓的份上,我就赔本卖啦,你可别同别人是这个价钱买的,我还得挣钱娶老婆呢!” “放心,绝对不!” 沈娇强忍着笑,在阿隆的袋子里每样挑了盘,并不是太多,也就六盘,三盘邓丽君的,三盘刘文正的,据阿隆,目前这两人最火,也最好卖。 “过几我还要拿货,听邓丽君出新歌了,妹要不要买呀?”阿隆问。 “要啊,只要是新歌都要,我到时候会来你买的。” 沈娇付了钱,将磁带装进了包里,这些靡靡之音她其实也挺喜欢听的,听多了群情激昂的样板戏,突然听见这些软绵绵甜腻腻的歌,就好比平时吃多了煎饼大葱腻了,吃到江南的汤包的赶脚。 尤其是邓丽君的歌,初一听能让人起鸡皮疙瘩,可越听越想听,越听越欲罢不能,没人的时候,沈娇都会不时哼几句自娱自乐。 阿隆得了沈娇的准信,开心地将袋子藏好,拉低了帽沿,准备去人多的集市兜售了,家门口能有多少客户嘛! 韩齐修看着沈娇喜滋滋的模样,故意道:“这些歌有啥好听的,还没娇娇你哼的曲好听呢!” 沈娇当然知道韩齐修是在好听话哄自己,可她就是爱听,要不咋女人好哄呢? 明知你的是假话,可就是喜欢听你,可不就是好哄嘛! 富成山夫妻都在家,沈娇挺奇怪,问道:“富大哥怎么还没上班?” “昨去了趟公司,今请假了,过两再去。” 富成山倒是没啥异常的,可富大嫂的笑容却有些勉强,眉眼间有着担忧,不像平常那样晴朗,看来这两口子一定是有事发生了,而且也不像是夫妻吵架,应该是外头的事。 沈娇想了想,有意拽了富大嫂去房间问,吃了富家那么多点心,若不是有违原则的事情,能帮得上就帮帮吧! 富大嫂起先还不肯,富成山特意叮嘱过她,不能让沈娇以为他们别有用心,沈娇这张王牌一定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可不能提前打出来。 经不住沈娇的再三追问,富大嫂最终还是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富成山的工作问题,当年食品厂的厂长是富老爷子的手下的大掌柜,尚有些良心,让富成山去做了油水多的采购。 可好景不长,今年大掌柜退休了,新上任的厂长却是同富家不对付的,一上台就撤了富成山采购的美差,安排他去了车间干和面的体力活。 “和面从早到晚都得不停歇地干,脏累不,工资也低,成山又不是年轻了,哪里吃得消干?那个黑心鬼就是有意整治成山!”富大嫂义愤填膺。 沈娇心有戚戚焉,当初沈家兴可不也是一样的遭遇嘛! “那你们是咋打算的?不上班了吗?” 富大嫂叹了口气:“我是想让成山别去上了,妹子我同你实话,咱家还真不差那点工资,可成山却想去,他不能让别人抓着把柄。” 沈娇明白富成山的担忧,实在是被吓怕了,就如同沈家兴,老爷子就跟惊弓之鸟一般,只想守在家里过安分日子,也没啥雄才壮志了。 895想吃就开店 趁富成山夫妻去里屋装点心时,沈娇将富成山的遭遇简单地了,韩齐修挑了挑眉,并没有什么。 “妹子,这是你富大哥今早新鲜做好的,你看还温乎着呢!”富大嫂笑道。 沈娇忙拿了块吃了起来,口感果然别有不同,富大嫂招呼韩齐修也吃,沈娇忙道:“嫂子别管他,他是从来不吃这些甜食的。” 富大嫂便也没再啥了,主要是她有些怵韩齐修,比冰块还冻人,真不知沈这么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咋就嫁给黑脸包公了呢? 韩齐修虽只和富家夫妇才只打了一个照面,可阅人无数的他,却能确定这两夫妻确实如同沈娇的那样,人品不错,值得相交。 “富同志就没有想过把富记重新开起来?” 韩齐修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沈娇刚吃到嘴里的饼渣子,一下子呛进了喉管里,猛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韩齐修哪里还顾得上富成山,媳妇要紧。 他一只手给沈娇拍背,另一只手喂她喝茶,那个温柔,那个体贴,看得富大嫂眼热得不行,也明白了沈娇为啥会嫁黑脸包公了! 只要男人有本事,还对你知冷知热,黑脸包公咋了? 沈娇好不容易缓下来了,嗔怪地瞪了眼韩齐修:“你乱什么呀?现在哪能开店?这不是害富大哥嘛!” 富成山夫妻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可不就是嘛,好不容易熬过了那十年,老保佑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可不能顶风作案哪! 韩齐修轻笑道:“放心,我让你们开店,自然是会保你们平安的。” 富成山怔了怔,随即面露喜意,要这段时间见那些摊贩大把大把的挣钱,富成山也是动过开店的念头的,可最终还是在老父和妻子的劝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妻子得没错,家里的钱够花了,平安最要紧!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他不想让传了十几代的富记点心,断在了他的手上,而且他也有野心,他并不只想让南平人知道富记点心,他还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富成山心试探道:“韩同志是做什么工作的?” 韩齐修明白他的意思,淡然道:“我是部队的,我们家人都在部队,别的本事没有,保富同志开个店还是没问题的。” 富成山心中狂喜,韩齐修都这样了,他哪还有不放心的,当下感激道:“多谢韩同志照顾,我下午就去辞职,回来准备开店。” 富大嫂还是有些不放心,轻轻地扯了扯丈夫的衣服,想提醒他别太冲动,富成山冲她使了个眼色,富大嫂便闭上了嘴。 韩齐修又道:“开店的文件我会替你办妥的,三后会有人送来,你只需准备开店即可。” 富成山激动得连话都不出来了,只知道不住嘴地:“真是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不必谢,之所以帮你开店,是因为我家里人都喜欢你们做的点心,以后开了店,也希望你们做出来的点心不会失了原味!”韩齐修道。 富成山正色道:“韩同志放心,我们富家的点心传了十几代,从没做过以劣充好的黑心事,若是点心失了原味,我们没脸去见老祖宗的。” 韩齐修笑了笑,没再什么,他向来都是不喜欢听口号的,雷声大雨点的人比比皆是,行不行不是嘴上的,得需时间来证明。 且看着吧,若是富成山能一如既往地坚持这个味道,那就帮一把也无妨,若是坚持不下去,也无所谓,会做点心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差人! 沈娇和韩齐修只略坐了会儿便告辞了,拎了一大袋子老婆饼,富成山夫妻送他们到了巷子口,待见到那辆停在巷子口的车时,富成山的心那是更安定了,恨不得能长双翅膀飞回厂子去。 把辞职申请甩在那个王八蛋的脸上,再大吼一声:“老子不干了!” 车上沈娇问道:“平白无故的你怎么就让富大哥开店了?” 韩齐修在她鼻子上轻轻勾了勾,笑道:“你和儿子不是都爱吃嘛,让他们开个店,想吃就去买,多方便。” 沈娇心里暖洋洋的,娇嗔地看了他眼,嘴上却道:“你真是傻的,我们又不在南平久待,等富大哥他们把店开出来,我们都回东平了。” “不怕,让他们以后再去东平开分店,以后我们去哪,就让他们上哪开分店,反正得供应我媳妇吃到热乎新鲜的点心。” 韩齐修一边开车一边着甜言蜜语,比袋子里的老婆饼还要甜腻,哄得沈娇眉开眼笑,俏脸含春,韩齐修心中得意,晚上他又可以多来几个回合啦! 富家今日注定是不能太平了,一家人都郑重地聚在了客厅,富家老爷子,富成山夫妻,还有富成海,都在商量着决定影响富家的大事。 “爸,这个店我要开,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了,我绝对不能放弃!”富成山神情坚定。 富大嫂担心道:“可上面的政策变来变去的,万一要是再搞运动,我们家可就完蛋了。” 富老爷子也是同样的想法,他比儿子更不想富记断了传承,可他更不愿意家里人出事,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富成海笑道:“我觉得大哥的店可以开,那位韩同志可不是简单人物,他既然保大哥平安无事,大哥绝对不会有事的。” “成海知道韩同志的来头?他是韩家哪一房啊?”富成山好奇问道。 富成海道:“我估计没错的话,大哥的这位韩同志应该就是韩老将军的长孙,也是韩家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位,他在G省只手遮,没人敢惹他!” 富成山吓了一跳:“不会就是那位人称魔头的韩家大少爷吧?” “就是他!” 富成山和富大嫂不约而同地拍了拍胸口,哎哟妈呀,他们今居然和大魔头话了? 而且大魔头还冲他们笑了! 太激动了有木有! 【六零符医军嫂】:重生回到六七年,啥?穿衣吃饭都要票?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苏茹发誓绝对不要再饿肚子! 手掌符医秘术,这一世,爹妈兄弟妹都由我罩着了! 某人举爪:我罩你! 896要漂漂妹妹 韩齐修的动作十分快,在G省办事对他来真心比吃顿饭要简单,再现在国家正在发展经济,开店本就是政策允许范围的,办起来可就更简单了。 当然这个简单是对韩齐修而言,若是富成山自己去办,那得经过层层关卡,不知得跑多少家相关部门,打多少张报告,反正一个月能办下来那是快的,拖你个半年也不是不可以。 两不到,韩齐修手下的人就把一应文件送去了富家,富成山看着那鲜红的印章,热泪盈眶,他富家又可以东山再起啦! 开店的一应东西都是现成的,就连门面韩齐修都替他们找好了,正是富家以前充公的店面,当然店面仍然还是公家的,不过韩齐修给他们签了十年的租赁合同,租金还便宜得就跟白菜一样。 富家人暗自震惊,更是庆幸他们抱到了韩齐修这根比罗马柱还要粗的金大腿,只要和韩齐修搞好了关系,他们以后还怕个球! 富大嫂在开店前一特意打了电话约沈娇喝茶,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找沈娇,沈娇如约而至,富大嫂同她闲聊了几句,从包里取出了一份合同书,让沈娇签字。 沈娇接过合同书看了起来,竟是一份红利分成的合同,她成了富记点心的合伙人,不用管事不用出资,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分二成利。 “这使不得,嫂子把它拿回去吧!” 沈娇将合同书还给了富大嫂,她明白富成山夫妻的意思,无非两个原因,一是感谢韩齐修的帮忙,二也是想和韩家搞好关系,就好比他们沈家的铺子,每一家都有海市官员夫人的份子,这些夫人啥都不用干,坐等年终分钱即可。 她最终没在合同书上签字,一份店铺的二成红利她是真不放在眼里,当然这是次要的,她不能因失大,给韩齐修惹麻烦。 “嫂子放心,只要你和富大哥规规矩矩开店,你们的生意一定会红火的,现在已经不是以往啦!” 沈娇安慰富大嫂,也没有把话得太透,不过富大嫂夫妻都是聪明人,应该能听明白的。 富大嫂眼睛一亮,她自是听出了沈娇的话外之意,忐忑的心安定了些许,告辞离去了。 沈娇回去后同韩齐修了此事,韩齐修并未在意,笑道:“娇娇若是想挣些零花钱,收下也无妨。” “我缺钱吗?你的钱都还没我多呢!” 沈娇嗔了他一眼,她有宝碗在,怎么可能缺钱? 单只是沈家兴和赵四在H城为她存的那些钱,她这一辈子都花不完了,根本就不需要再去费心思挣啥子零花钱。 韩齐修看着自家媳妇爱娇的俏脸,爱得不行,抱着接连啃了好几口,朗声笑道:“那以后娇娇养我吧?” 沈娇忍笑拍了拍韩齐修的脑袋,就跟拍大宝娇一样,道:“成,养就养吧,就当多养个儿子了!” 谁让这家伙总占她便宜,她是闺女来着,这会子机会难得,可得占回来才行! 床上和大宝娇玩耍的两兄弟耳朵竖了竖,儿子? 妈妈又有儿子了? “妈妈,我不要弟弟,要妹妹,漂漂妹妹!” 壮壮忙连滚带爬地挪到了沈娇旁边,大声地嚷嚷,一个劲地不要弟弟,只要妹妹,圆圆虽没出声,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明显的嫌弃。 再来一个傻弟弟,他可得操心坏了,不过妹妹也不好,像月月妹妹那样的,一到晚总是哭,比傻弟弟还愁人,还有团团妹妹,也和傻弟弟一样,笨得要死。 沈娇让儿子吵得也没精神逗韩齐修了,只得先哄家伙:“没有弟弟,也没有妹妹,就只有壮壮和哥哥。” 壮壮却不相信:“妈妈骗人,刚刚弟弟了,骗人。” 沈娇嘴唇抽了抽,自己挖的坑,把自个可坑死了! 韩齐修幸灾乐祸地飞了个媚眼给沈娇,一点都不打算出手帮忙,一脸看好戏,沈娇恨得牙痒痒,眼珠转了转,指着韩齐修道:“妈妈在爸爸呢,爸爸不听话,妈妈准备跟教训儿子一样教训他。” 壮壮的脑袋瓜子着实是消化不了这么多字,愣了好半才有些搞明白了,自家娘亲应该是在和自家老子玩游戏,别以为他年纪就不明白大人的游戏了! 一个个那么幼稚,哼! 壮壮飞了个大白眼给沈娇,拍拍屁股和猫猫相亲相爱去也,圆圆也同样飞了个大白眼,高冷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沈娇同韩齐修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被儿子鄙视了? 同大宝娇玩了一会儿的壮壮觉得他应该再叮嘱一遍,大声嚷道:“妈妈,我要漂漂妹妹,不要弟弟!” 自家娘亲记性太差,总是会数错他的肉肉,他得常常提醒妈妈,免得她又弄错了,弄回来讨厌的弟弟。 沈娇没好气回道:“什么都没有,弟弟妹妹都没有!” 她倒是想生漂亮女儿呢,可国家都实行计划生育了,她要怎么生? 除非韩齐修不想在部队混了! 韩齐修却是正中下怀,他本来还想着怎么才能打消媳妇生第二胎的念头,国家就下了计划生育的文件,这么多年来,韩齐修从没觉得有哪一项方针政策这么合他的心意过,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嘛! 壮壮扁了扁嘴,很是不满意,想了想又爬了过来,郑重其事地指着沈娇的肚子道:“月月妹妹装进去,再生出来,就是妹妹啦!” 沈娇被逗得大笑,抱起壮壮连着亲了好几下,她儿子咋就这么可爱啊? “月月本来就是你妹妹呀,干嘛还要妈妈生?以后壮壮还会有好多漂漂妹妹的。” 壮壮眼睛一亮,问道:“妈妈生的吗?” “妈妈怕痛痛,生不出来了,让其他姨姨生好不好?”沈娇耐心哄着。 可是—— “让其他姨姨和爸爸一起生吗?”壮壮眨着大眼睛问,一脸懵懂。 沈娇勃然变脸,儿子一点都不可爱了,叉着腰吼道:“你爸爸只能同我生,别乱!” 要不是自己生的,她都要把这崽子扔进马桶了! 壮壮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脖子,委屈极了:“妈妈姨姨生的,妈妈坏人!” “啪” 赶过来的圆圆在傻弟弟后脑勺上使劲来了一下,拖着壮壮回去进行深刻教育了,圆圆只觉得心累,碰上这么傻的弟弟,他心都操碎了! 897来一箱 韩齐修见自家媳妇被儿子气坏了,可乐坏了,连两岁娃娃都不过,自家媳妇的智商,堪忧呀! “媳妇你和壮壮较啥气?壮壮懂个屁!” 沈娇没好气呛道:“你是不是憋着劲乐呢?壮壮让你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哼!” 韩齐修忙举手表忠心:“媳妇,我对你的心堪比明月,只愿和你一起生孩子,其他女人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她们哪有媳妇你好看啊!” 沈娇有些忍不住,强绷着脸没笑出来,瞪了眼:“别同我嬉皮笑脸的,你的意思是比我好看的就可以了?” “哪能呢?我媳妇可是比嫦娥都要美,底下还有谁能比你美?就算是西施貂蝉啥的来了,也得靠边站,连娇娇你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韩齐修极尽谄媚,意殷勤的,还给沈娇捏肩敲背,力道恰到好处,把沈娇服侍得极舒服,韩齐修看着自家媳妇慵懒的模样,某处开始痒痒了,只可惜时辰尚早,两只电灯泡还没睡呢! “圆圆壮壮过来,学爸爸这样给妈妈按摩。” 招手叫来了儿子,让他们学着按摩,家伙可来劲了,争先恐后地服侍沈娇,一个捏肩,一个敲背,再一个老子捏脚,沈娇就跟太后娘娘一般,别提有多惬意啦! “妈妈,我敲得好不好?” 壮壮敲背,吐着舌头,跟哈巴狗似的,乐颠颠地看着沈娇。 “好,壮壮好厉害,比爸爸都厉害。”沈娇不吝表扬。 壮壮可开心了,冲自家老子投去不屑地眼神,噼里啪啦地一顿猛敲,把沈娇的背当成了锣鼓,敲得可欢了。 沈娇当然不会忘记捏肩的圆圆:“圆圆也比爸爸厉害!” 圆圆嘴角上扬,虽没什么,可动作也加快了些,两兄弟撒着欢儿地服侍自家太后娘娘,韩齐修一点都不在意自家媳妇贬低自己,嘿嘿奸笑。 越卖力越好,力气用尽了,就给老子乖乖睡觉去,别打扰老子同媳妇干活! 果不其然,家伙们没多时就开始打哈欠了,沈娇忙让他们停了下来,在儿子们脸上各亲了口,把他们给抱到了另一张床,是临时给他们搭的,韩齐修坚决不同意儿子同他们睡一张床。 美其名曰是要培养儿子的独立能力,可实际上是为了啥,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喽! 安顿好儿子,沈娇也准备睡觉了,才一上床就被某人拉进了被窝,对上了某人的热情。 “你又不戴套,这几我不安全,赶紧戴上了!” “那玩意儿戴了不得劲,媳妇放心,我一准不弄在里面。” “万一要是忍不住了呢?咱们可不能再生了。” “保证不会,媳妇你相信我,我啥时候骗过你嘛!” 韩齐修可都要急坏了,他等得,兄弟可等不得呀,憋不住的韩齐修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挺,可算是进入了桃源圣地,爽得他全身三百六十个毛孔儿都淌开了。 一阵巫山行雨,韩齐修的事儿算是办完了,也没忘记把雨露洒在外头,男子汉大丈夫,话就得算话,不在里面就不在里面! 韩齐修殷勤地为沈娇擦拭身体,雨露着实有些多,得好生擦擦才行,沈娇不满地抱怨,韩齐修有套子不晓得用,偏偏要弄到她身上。 “媳妇你不懂,那玩意儿用了影响咱们干活质量,真的,你想想戴着一层塑料布,多不得劲,哪有我这真肉舒服?是不是?” 韩齐修万分真诚地看着沈娇,这话他确实是真心真意的,那个玩意儿就是个气球,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发明出来的,绝对是个反人类的发明! 沈娇被逗得噗嗤笑了,白了他一眼,有意怼他:“那我明儿杀条大鱼,把那膘给你留着,那个不是塑料,保管你舒服了。” 韩齐修嘿嘿笑了,媳妇居然还知道反击了,不错,果然是孺子可教! “我还是喜欢和媳妇你亲密接触的感觉,隔了一层膘,媳妇你哪里能感受得到我火辣辣的热情嘛!” “讨厌!” 沈娇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越来越无赖了。 韩齐修毫不在意,继续为沈娇擦身,顺便还能吃点豆腐,暗地里却琢磨着让赵四给他弄些高级套子回来,听洋鬼子做的套子还不错,用了不影响干活质量。 每次到关键时候硬生生地出来,着实影响性致,当然也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要不他去结扎,要不就沈娇去结扎,可两样他都不愿意。 沈娇挨一刀他心疼,自己挨一刀他倒不心疼,可这好好的大男人给阉了一半,他还能像现在一样生龙活虎? 绝对是要影响他和媳妇的房事质量滴! 这些都是下下之策,他还是得去H城那边想办法,顺便把那娇娇祖母的事给办了,省得媳妇总惦记着。 H城 赵四收到了韩齐修托人带来的口信,当即便联系上了他在Y国的手下,让他同那边的亚伯拉罕伯爵老夫人碰头。 带口信的手下并没有离开,面有难色,欲言又止,赵四抬眼奇怪地看向他:“还有事?” “是,韩先生有私事交待,我在想要不要同您汇报。” “我不是过那边同姐有关的事都要同我禀报的吗?”赵四沉声道。 手下头皮一紧,忙道:“韩先生让我给他在这儿买最新款的安全套,还要买一箱,他这只是事,不用同您,可我想着还是得同您声。” 赵四眉头紧皱,哭笑不得,这个姓韩的臭无赖,简直是臭不要脸,还要买一箱? “这事你看着办吧,以后不用同我了,这回有相片吗?” 手下忙从衣兜里掏出一摞相片,都是沈娇同圆圆壮壮的,有沈娇的单人照,也有他们娘仨的合影,赵四看着相片不禁笑了,丫头是真的长大了,都是两个娃娃的妈妈了呀! 便宜韩齐修这臭子了! “这些相片翻洗几张,给沈哲之送过去。” “是!” 手下领命而去。 赵四站起了身,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如蚂蚁般的行人,这栋楼是他和顾尘合资建成的,全城最高楼,位于H城的市中心。 来到H城,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这座高楼,就如同国的自由女神像一般。 回去的时刻即将来临,他赵光华会以最体面的方式荣归的! 898回家吧 正月初十,韩家个个都忙得热火朝,因为管家人要来家里吃饭,姻亲上门,且还是隔着千山万水过来的,韩家自然要拿出一万分的诚意。 为了表达诚意,沈娇亲自下厨,舒明兰和韩齐莉打下手,韩齐威帮着杀鸡剖鱼,动作十分麻利,早被沈家兴给训练出来了。 管家人上午就到了,同韩青野及韩世辉他们在客厅里聊,起来管曰父母和韩青野算是同龄人了,可这辈分却短了一辈,还是蛮尴尬的。 而且管曰父母本就对韩青野颇为忌惮,俗话,民不同官斗,商不与兵斗,商人不怕当官的,大不了花点钱完事。 可商人却怕当兵的,尤其是在乱世,遇上那些不讲理的兵匪,根本就听不进好话,能把你家抢得寸草不生,你还连个屁都不能吭。 管家人当初背井离乡漂洋过海地去Y国,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被抢怕了,一个月就遭了三股不同的流兵洗劫,日子还能过? 韩青野的赫赫威名,G省人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管曰父母自是晓得的,且韩家的男人个个都穿着威风的绿军装,可怜的老两口着实是有些心肝颤啊! 真是让大兵们抢怕了哟! 心惊肉跳的老两口哪里还顾得上辈分的问题,就如同学生一般,乖乖地坐着,韩青野问一句,他们答一句,还都是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绝不多一个字废话,神态极为恭敬。 与前两的谈笑风生判若两人。 沈娇大展身手,做了一大桌好菜,其中还有好几道粤系名菜,几十年没能吃到家乡菜的管家人吃得热泪盈眶,不住口地称赞。 管老先生拿出手帕擦拭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在外乡飘泊这么多年,最想的就是家乡菜,用那边的材料做出来的家乡菜总是少了那份味道,家乡菜家乡菜,只能用家乡的材料才可以做出来呀!” 管老太太也不断点头:“是哦,这些和别人白话我就觉得亲切,走路也觉得自在,金窝银窝,都没有自家的狗窝好哦!” 韩青野深表赞同:“那是自然,洋人那儿有什么好的,吃不好住不好,的还是鸟语。” 管曰父母心有戚戚焉,即算他们在外面住了几十年,牛奶面包牛肉,住着别墅洋楼,出门车,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们却宁愿回到家乡,穿着布衣,走到街上去吃一碗肠粉,那才叫惬意呢! “当初要不是战乱,我们什么也不会背井离乡哟,这几十年我是日思夜想,只想着能闭眼前回一次家乡,这一回我可算是达成心愿了。” 管老先生感慨万分,一脸满足,管老太太也是同样的神情。 韩青野大手一挥,嚷道:“我你们还回洋鬼子那儿作啥子,难不成真在外面呆一辈子?赶紧地回来,华夏现在多好,自个家不住,非要跑到外面去受罪!” 管曰父母被韩青野的话惊呆了,回来? 真的可以回来吗? “韩将军,不是我们不想回来,我们在外头也听了,像我们这样的身份,贵政府是不大喜欢的。”管老先生心道。 他们虽然人在国外,可内陆这十年的动乱他们却是有所耳闻的,为此他们还暗自庆幸当初的背井离乡,否则他们管家岂不是也要倒大霉了! 现在虽然是可以回来了,可他们还是不放心啊,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场呢? 那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一直未出声的韩齐修笑道:“你们尽管放心,现在您这样的华侨商人,政府是大力欢迎你们回国投资的,现在咱们国家百废待兴,是个极有前景的市场,你们回来投资不仅有优惠政策,而且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 管曰父母半信半疑,他们实在是吓怕了,不敢轻易作决定,管言管然却极为心动,欧洲那边的市场已经饱和,若是真的有优惠政策的话,回国投资的确是个好的选择。 至于安全问题,他们可从没担心过,有韩家作靠山,他们还有啥好担心的? 再富贵险中求,为了荣华富贵,冒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韩齐修之所以极力服管家人回国投资,一半是为公,另一半也是为私,他韩齐修拉来的人,自然得为他所用,管家如果真能回国投资,一定不会是项目,对他的帮助自也是极大的。 来去,都是互为所用罢了! 第二管言兄弟三人便约了韩齐修谈话,得到了韩齐修的保证,管言管然终于拍板了,决定回国投资,他们出钱,韩齐修出力,成功地绑在了一艘大船上。 韩齐修对此结果十分满意,再过段时间他就安排赵四回国,这家伙贼有钱,还有顾尘,都得忽悠回来,有钱不回来投资干球! 正月十一,沈娇本是打算去玉阳县看韩德芙的,可韩齐修却要再等等,他要等赵四那边的消息,也不完全是叶莲娜夫人的事,而是他托赵四给韩德行上国弄了个义肢,是完全按照韩德行的身材比例定制的。 算算日子应该这几就能到了,顺便就给韩德行带过去,这样韩德行干活就能方便多了。 晚上韩齐修可算是等到了,一款做工十分精良的义肢,还附有使用明书,赵四已经让人给翻译成中文了,操作很简便。 至于叶莲娜那边还没联系上,毕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伯爵夫人,贵族圈子可没那么容易融入的,韩齐修也不着急,反正不管是叶莲娜还是沈家兴,都还健壮着呢,耗得起! 玉阳县离南平约三个时的车程,路况也非常不好,坑坑洼洼的,圆圆壮壮被颠得睡着了,沈娇却晕车了,中间吐了两回,把早上吃的包子全吐完了,整个人也跟萎了似的,脸惨白惨白的。 韩齐修可心疼坏了,怒道:“回头就让德行把这路修了,这么大的县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真是不像话!” 推荐清风使的书重生剩女逆袭记:别人重生是秀内涵她打算秀身材人生就是秀着自己的蛮腰让别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899欠骂的两人 一路就这么颠着到了玉阳县政府,韩德芙早就在大门口候着了,这姑娘看着沉稳了许多,不过见到许久不见的好朋友,又恢复了姑娘时的跳脱,撒着欢儿地跑了过来。 “娇娇你可算是来了,我都想死你了,还有圆圆壮壮,来,赶紧让我亲一口!” 韩德芙抱起睡眼迷蒙的壮壮就亲了好几口,娃娃身上的奶香味,熏得她眼眶都红了。 沈娇有气无力地躺着,有心想起身同好友拥抱一下,可身子着实不争气,韩德芙同圆圆壮壮亲热完了,这才注意到沈娇的惨状,惊呼:“娇娇你这是咋了?” 韩齐修冷哼了声,韩德芙吓得头皮一紧,下意识地垂手站立,恭敬道:“修叔新年好!” “婶新年好!” 见韩齐修的眉头还紧皱着,韩德芙忙又补充了句,暗自懊恼自己一时得意忘形,把韩齐修这尊大佛给忘记了。 韩齐修这才满意,问道:“德行呢?” “他在上班,一会儿就下班了,咱们先回屋休息。” 韩德芙一手一个抱起了圆圆壮壮,引着韩齐修他们往县政府家属楼走,韩德芙家是住的平房,两间屋子,厨房就在门口,十分简陋。 沈娇下车走了几步感觉好多了,见了韩德芙家的居住环境,不禁道:“你们县政府的家属楼也太磕碜了些,连幢楼房都没有。” 韩德芙笑了:“有这就不错啦,玉阳县本就不富裕,政府哪来的钱?” 韩齐修冷声道:“没钱不会去挣?都来快一年了,连条路还没修好,都干啥去了?” 刚才那条破路害得媳妇那么难受,这笔帐自然是要算到韩德行头上的,韩德芙脖子再次缩了缩,很想为自家男人辩解一番,可还是没那个狗胆。 沈娇嗔了他一眼,解围道:“德行才来不过一年,你让他上哪去挣钱?馒头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点一点修,急什么!” “对对对,不能急,咱得慢慢来!” 韩德芙连连点头,感激地看着沈娇。 韩齐修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刚才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谁让这两口子一个害媳妇昏车,一个没大没的,不骂他们骂谁? “德芙,德行的手怎么样?能适应吗?”沈娇关心问道。 韩德芙用力点了点头,开心道:“现在好很多了,左手已经很熟练了,可以吃饭穿衣写字,和平时差不多,就是写出来的字要差点儿,还再继续练。” 沈娇也为她高兴:“慢慢来,我看有些人用脚都能一笔好字呢,德行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做到的。” “嗯!” 韩德芙信心十足,她的男人就算少了一只手,也不会比别人差的,更何况还有她这么优秀的贤内助呢! 韩德行中午急匆匆地赶回来了,模样变了许多,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和跳脱,变得更稳重了,也更瘦了,以前胖成了球,现在虽不至于成排骨,可也没见太多肉,大变样了。 “修叔,婶。” 韩德行拘谨地和他们打招呼,神情羞涩,右臂空荡荡的,看着就心酸。 韩齐修取出了那套义肢,包装得十分严实,韩德芙笑着打趣:“修叔你带啥好吃的来了?” 沈娇火大拍了她一巴掌,斥道:“就知道吃!” 韩德芙疼得挤眉弄眼的,沈娇这啥时候这么大力气了,跟修叔呆久了,出手都变狠了啊! 义肢的包装着实太好,韩齐修费了许久才解开,重重包装下,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十分漂亮的合金金属,闪耀着熠熠的光泽。 “这是我托人从国量身订做的,是那边的最新科技,这是明书,你戴上试试看。”韩齐修道。 韩德行十分惊讶,刚得知失去了右手时,他整个人都十分沮丧消沉,韩齐修跑过来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还让他脱了衣服量尺寸,当时都羞死他了,不知道韩齐修要做啥子,现在看到义肢才明白,原来韩齐修那个时候就要为他订做义肢了。 而且还是特意去国订做,都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和钱财! 韩德行鼻子有些酸,眼眶也红了,傻乎乎地看着韩齐修,不知道什么,韩齐修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喝道:“赶紧过来试戴,磨磨唧唧跟娘们一样,快点!” “哎!” 被斥了一顿,韩德行却觉得舒服多了,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倒是有了几分少时的跳脱,沈娇看得好笑,韩德行这两口子都是欠骂型的,韩齐修骂得越凶,他们反倒越来劲,感情也越深。 韩德芙跑过去帮丈夫戴义肢,操作并不复杂,而且明书也十分详细,很快就戴上了,前端的钩子十分灵活,可以做抓捏提钩等多种动作,只除了一些细微动作不能做外,其他动作都没问题。 只不过韩德行初次使用动作还有些生疏,若是熟练起来,日常生活中的动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戴在断肢处也不会伤到皮肉,因为是量身打造的,义肢就仿佛是韩德行重新长出来的手一般,只除了不是血肉制成的。 韩德行用义肢做了几个动作,搬凳子,抱圆圆壮壮,还折衣服,就跟得到新玩具的孩一般,兴奋得不能自已。 “谢谢修叔,有了这义肢,我都还能再上战场呢!”韩德行激动道。 韩齐修一巴掌拍了下去,嘭嘭响,拍得韩德行差点没摔倒,一脸懵懂地看着韩齐修,不晓得他又哪里错了。 “老老实实地给我在政府干,干了一年连条路都没修好,你是在混日子么?明年我再来看,要还是那条破路,看我怎么教训你!” 韩齐修又提起那条路了,韩德芙吐了吐舌头,她家修叔这是和路杠上了? 今年啥子也得让德行想办法把路修好喽,要不然明年连年都没法过了呀! 韩德行苦着脸嚷道:“修叔,不是我不想修路嘛,政府没得钱,你让我一个残疾人有啥办法?” “现在手给你装上了,再给你一年时间!”韩齐修冷冷道。 韩德行的脸皱得更深了,就政府这穷样,别是一年,就是再有十年也不一定能修好路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得钱你让他咋个修路! 900玉雕 韩德芙帮自家男人好话:“修叔,玉阳县是真的穷,这里山多地少,农民辛辛苦苦种一年的收成,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有余钱?老百姓都这么穷,县政府自然不会有钱了,德行他是真想修路,可攒一年了,都没攒下多少钱,连个路基都修不起。” 韩德行苦着脸不住点头,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他当然晓得,可玉阳县衙门的底子真心太差了,就算是把衙门榨干了,也挤不出几块钱来,修啥子路哟! 韩齐修问道:“玉阳县有什么特产?” 韩德行道:“能有啥特产,也就是竹笋茶叶荔枝这些东西,其他县都有,不过这边的炒茶方法有点特别,泡出来的茶很香,德芙快给修叔和婶泡上。” 韩德芙拍了拍脑袋,懊恼地喊了声:“哎哟,我这猪脑子,一上午连杯茶都没泡!” 这妹子风风火火地跑去泡茶了,用上了这边独有的炒茶,乍一看并无特殊之处,可一注入开水,茶叶的清香便袅袅升起,的确十分特别,与其他茶叶不一样。 “这茶还挺香的,德芙呆会给我包上些,我带回去喝。”沈娇笑道。 “成,我这还有两斤呢,你全带上,反正我和德行都不爱吃茶。”韩德芙爽朗道。 韩齐修却对这茶叶不是太满意,就这么点茶叶并不足以吸引管家人,原来他早就作好了打算,让管家人来玉阳县投资,这样一是能帮助玉阳县的百姓改善生活,二则可以为韩德行的仕途添光加彩,一举二得。 只是想让别人来投资,总得拿出些让人心动的东西出来,光是县门口那条破路就够呛。 “其他就没了?”韩齐修问道。 韩德行摇了摇:“真没了,玉阳县是真穷,农民连肚皮都填不饱,一年有半年是吃蕃薯和木薯的,我每次下乡都不忍心看,太穷了。” 沈娇皱了皱眉,G省一直都是经济大省,可贫富差距也大,富裕的地方是真有钱,穷的地方也是真穷,可能连边疆都比不上。 圆圆壮壮坐了好一会儿,吃完了一个苹果外加两块饼干,肚皮倒是填饱了,可家伙的屁股却坐不住了,好奇地打量四周环境。 “牛牛!” 壮壮突然冲墙角的桌子跑了过去,圆圆也跟在后面,房间就这么点大,家伙很快就跑到了桌子边,只是桌子比他们的个子都要高,腿短手短的家伙们根本就够不着。 “哥哥,够不着!” 有事找哥哥,壮壮努力了几次,沮丧地看着自家兄长。 圆圆果然是好哥哥,二话不就抱起了弟弟,壮壮开心地咧嘴笑了,胖爪子朝着他的目标伸去,赫然是一件暗褐色的石雕。 雕像是老黄牛,低头正在努力耕田,雕工十分不错,栩栩如生,且雕像并不大,也就一个巴掌大,壮壮两只手捧着乐颠颠地跑回来了。 “妈妈,牛牛!” 壮壮似献宝一般,把石牛捧到沈娇面前,沈娇笑着接了过来,仔细端详。 “这石牛雕得真不错,只可惜这材质不行,若是换成玉石,这件雕像就值钱喽!”沈娇有些遗憾。 前世沈家金银珠宝无数,各式玉雕也不在少数,光是她的闺房就摆了不少,且都是当时有名的玉雕大师的作品,不光玉好,雕工更是不凡。 这好东西看得多了,眼力自然而然就练出来了,这和久病成良医的道理差不多,也所以沈娇虽不懂玉雕,可她一眼就能看出雕石牛的匠人手艺非凡。 韩德行笑道:“这是我下乡时结识的朋友送的,他父亲是当地有名的玉雕师傅,只是这些年没人请他雕玉,老爷子就回来种地了,这石牛是老爷子闲来无事用山上的石头雕的,我看着挺别致,就拿回来摆着了。” “这位老爷子的手艺是真不错,回来种地可惜了。”沈娇叹道。 韩德行无奈道:“可不是嘛,好好的手艺人却要回来种地,我朋友的村子家家户户都是玉雕师,当年他们那儿的玉雕可是相当有名的,日子也过得蛮不错,可现在却成最穷的村子了,唉!” 沈娇好奇问道:“你是那个村子都是玉雕师?” “对,其实是他们那个镇都是干这行当的,不过我这位朋友的村子最有名,家家户户都学这手艺,也学得最好,只是现在的年轻一辈都不爱学这了,手艺都快失传喽!” 韩德行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话他不方便,可他是真心觉得那些年真是操蛋,害得他连修路的钱都攒不出来! 沈娇一听就来了兴趣,整个村子都是干玉雕的,真是少见呢! 韩齐修也来了兴趣,他从儿子手里拿过石牛,打量了许久,他虽不懂玉雕,可能看出这石牛雕得颇有水准,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我记得玉阳县并不产玉,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学玉雕?”韩齐修问。 韩德行解释道:“这就要从前朝起了,玉阳县山多地少,我朋友的村子更是在山窝里,地少得可怜,蕃薯都吃不饱,有人就想到出去挣外快,跑到邻近的缅国弄来了玉,想办法雕成摆件售卖,渐渐的有了名气,倒是解决了肚皮问题,只是这十来年又开始倒霉了。” 这就是穷则生变了,肚子填不饱就出去想办法,有些人去偷去抢,韩德行朋友的祖先则是靠着他们的智慧和勤劳的双手,想到了靠手艺吃饭,真是可敬! 韩齐修这时也想起来了,以前仿佛是听过G省有个地方的玉雕很有名,没成想竟是玉阳县,当初他选择韩德行上任的地方时,随手在G省几个穷县挑了个,竟让他选中了玉阳县,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玉雕,这倒是个好东西,韩齐修脑子活络起来,洋鬼子可是最喜欢这些玩意儿的,华夏想要富裕,可不就得从洋鬼子的口袋里骗钱嘛! 洋鬼子喜欢啥,他们就卖啥,越喜欢就卖得越贵! 这事得同管言管然这两人好生商讨一番! 901哥哥还是弟弟 韩齐修让韩德行带他去他朋友的村子看看,韩德行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没问什么,在韩齐修面前,他向来都是服从惯了的,吃过中饭后,他便带韩齐修和沈娇去了他朋友的村子。 韩德行朋友的村子所在的公社名叫美田公社,以前叫美田乡,离玉阳县政府有四五十里路,路况十分差,比他们来时那条路还要差,而且还是崎岖的盘山公路,颠得沈娇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韩齐修气的使劲拍了下方向盘,冲韩德行吼道:“挣了钱就给老子把这些破路都修好!” “是,一定修!” 韩德行连连点头,暗自嘀咕,修叔这是站着话不腰疼,他要是有钱还能不修? 在路上颠了一个多时,总算是来到了韩德行朋友的村子,韩齐修搀扶着沈娇下了车,扶她在旁边的石头坐下,意殷勤的给她按摩拍背,再吹了一阵山风,沈娇觉得舒服多了,有精神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只一看她就知道为何这个村子的人都要出去想办法挣钱了,村子的地理环境实在是太差了,虽是靠着山,可却不能吃山,都是些贫瘠的山坡,希希落落的长了些野草和灌木,大部分都是石头。 山上也只有一些似野兔和毒蛇这样的型野兽,数量肯定也不会太多,让这些村民如何靠山吃山? 山多地少,而且还是贫瘠的荒山,也难怪这里的村民会那么穷了! 韩德行朋友姓石,名俊峰,是这个村落的村长,曾经是韩德行的战友,三年前退伍回来后,成为了村民的带头人。 这个村子就叫石家村,山间路就跟羊肠道一般,连自行车都没法骑,更别是车了,韩齐修把车停在了村口,慢慢地沿着山路进村。 石俊峰接到信已经从田地里回来了,裤腿挽得高高的,还沾了不少烂泥,约三十出头,精瘦身材,皮肤黝黑,已经成家生子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得有十来岁,黑皮猴子似的,女儿最,比圆圆壮壮大不了几个月,也黑乎乎的,瘦瘦的,看着倒像是圆圆壮壮的妹妹。 “老石,这是我常同你提起过的修叔,这是我婶和堂弟。”韩德行同朋友介绍韩齐修一家。 石俊峰闻言立即挺胸收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喊道:“韩教官!” 韩教官是G军区的士兵对于韩齐修的尊称,当年韩齐修曾是G军区特种兵教官,手下训练了不少优秀的特种兵,所以他虽然年纪不大,可在G军区却是威名远扬,无人不服。 韩齐修也回了个军礼,点头应了声,旁边的圆圆壮壮看得眼热,跟着自家老子一道行起了军礼,家伙们还挺像模像样的,只是动作却显得十分稚嫩。 大家被家伙们逗得哈哈大笑,韩德芙爱得抱起壮壮啃了几口,家伙的胖脸蛋又滑又嫩,怎么啃都啃不够! “咱们快上我家坐吧,外边山风大,别冻着孩子了。” 石俊峰激动地搓着手,在前头带路,不时还回头提醒沈娇她们女眷注意路,韩德行没好气拍了他一下:“你瞎操啥心,有我修叔在,还能让我婶摔着?” “对对对,我一时给忘了。” 石俊峰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专心地带起路来,他家在半山坡,普通的农村房子,有四间,还带着前后院,旁边围着猪舍和鸡舍,看来石家在当地的生活条件算不错的了。 前后院面积挺大,种了不少蔬菜,郁郁葱葱的,屋旁边的空地上堆积了好些石料,石俊峰的三个孩子都在石料那儿玩耍,跟着他们的爷爷,一位瘦的老人家。 相貌同石俊峰有几分相似,不用想就知道,这老人家定是那件石牛的雕刻者,石俊峰的父亲了。 石老爷子拿着工具在石料上叮叮当当地敲着,时不时还几句,似是在指点两个孙子,一点点大的丫头也听得极认真。 “阿爹,您咋又在弄那些破石料了?浪费时间还不能当饭吃!”石俊峰埋怨道。 老人家气得连头都不回,破口大骂:“放你的臭狗屁,我的手艺怎么不能当饭吃了?当年要不是老子这门手艺,你能长这么大?还能讨老婆生孩子?” 石俊峰面上有些挂不住,无奈喊道:“阿爹,来客人了!” 石老爷子猛地回头,见到了韩德行和韩齐修他们几位,忙扔了手上的榔头,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路过石俊峰时,顺手跳起来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来客人了不早,越大越蠢了,还不让你老婆去煮茶!” 沈娇虽听不懂这老爷子的土话,可看这两父子的互动就觉得好笑,这位石老爷子还真是性情中人,同她师父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的。 石俊峰摸了摸后脑勺,冲大儿子招手:“阿生,去叫你妈回来,家里来贵客了。” “晓得了。” 石俊峰的大儿子就跟猴子似的,哧溜一下没了踪影,他弟弟则牵着妹妹,羞涩地走了过来。 三个孩子都有些瘦,眉眼同石俊峰有些像,不过儿子和女儿更秀气一些,应该是像他们妈妈了。 沈娇从包里拿出点心递给两个孩子,是富成山做的老婆饼,两个孩子看着他们父亲,害羞的笑着,却不伸手接点心。 壮壮抓了块饼放到丫头手里,笑呵呵道:“妹妹吃饼饼,好吃。” 丫头羞涩地抿嘴笑了,抓着饼声道:“谢谢哥哥!” 韩德行笑了起来:“翠翠得叫他弟弟,你是姐姐!” 丫头翠翠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声音也更:“谢谢弟弟!” 壮壮可不高兴了,嘟嘴嚷道:“哥哥,叫哥哥,我高!” 家伙走到翠翠身边,伸着胖爪子比了比,果然比翠翠高了半个头,看着确实是像哥哥,壮壮得意地冲韩德行抬了抬下巴,加重语气道:“哥哥!” 可怜的翠翠却给弄糊涂了,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啊? 丫头有双极美丽的大眼睛,羞怯地看着石俊峰,不知所措。 902喜欢妹妹 大家都笑眯眯地看着家伙们互动,石俊峰冲儿女轻微地点了点头,两个孩子如释重负,抓起点心吃了起来,美味的点心瞬间征服了他们的胃,神情满足无比。 沈娇柔声道:“喜欢吃就尽管吃,姨这里还有好多。” 壮壮似乎特别喜欢丫头翠翠,拍着胸脯笑呵呵地道:“妈妈有好多糕糕,吃!” 韩德芙笑着打趣:“壮壮这么就知道哄女孩子,真是家学渊源!” 话才一出口,韩德行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服,无奈之极,自家媳妇这话没遮拦的坏毛病还是改不掉啊! 韩齐修和沈娇一人飞了一只大白眼过去,韩德芙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讨好地冲沈娇和韩齐修笑着,沈娇又狠狠地白了她眼,什么家学渊源,乱放狗屁! 她家壮壮以后可是响当当的男子汉,怎么可以从就学哄女孩子呢! 就是他老子韩齐修也是到了十五岁后,才开始哄她的呢! 石俊峰的妻子很快回来了,是个相貌秀丽的年轻女子,只是皮肤有些黑,应该是常年在外劳作的缘故。 石嫂子十分羞涩,话也不是太多,进屋只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去厨房忙活了,不一会儿就煮了茶捧出来,抿嘴笑着送到他们面前。 “修叔,婶,你们快尝尝,这当地特有的炒茶得用当地的山泉水煮出来才有味道。”韩德行笑道。 沈娇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确实与在韩德行家里喝的泡茶别有不同的味道,茶香更加浓郁,回味无穷。 “好茶好水,真好喝!”沈娇赞道。 石俊峰爽朗笑道:“好喝就多带些回去喝,咱们山里别的没有,炒茶多的是。” “成,多谢石大哥!”沈娇也不同他客气。 石俊峰的大儿子阿生从外头搂了一大捆柴禾送进厨房,后头跟着位黑瘦的老太太,挎着菜篮子,里头装满了各式蔬菜,石俊峰介绍是他的母亲,沈娇他们站起来同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比儿媳妇要大方多了,只是她的话沈娇一个字也听不懂,全靠石俊峰翻译,无非就是让他们吃好喝好。 韩德行从包里取出了带来的肉菜,还有一袋大米,单手扛着送进了厨房,石俊峰嗔道:“德行,我不是和你过别再给我送米菜了吗?我家地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了,回去的时候带走啊!” “带啥呀?让嫂子赶紧煮了吃了!” 韩德行二话不就把菜和米放在了石嫂子面前,石嫂子吓了一跳,无措地看着丈夫,石俊峰无奈地点了点头。 韩齐修这头和石老爷子相谈甚欢,聊起了玉雕,石老爷子长叹了口气,伤感道:“都快绝喽,和我一辈的那几位都十几年没拿刀了,家里的辈也不爱学这个,是填不饱肚子!” “可我看老伯您的手艺却依然如火纯青呢!” 沈娇从包里取出了那件栩栩如生的石牛,石老爷子眼睛一亮,很快又黯淡了下来,叹道:“这是我八年前雕的,现在老了,手不稳喽!” 韩齐修问道:“老伯您的意思是如今村子里能雕出这个手艺的人没了?” 石老爷子愣了愣,讶异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是想雕物件吗?” “对,我想雕个摆件,可又不知道雕什么好?想着来请教石老伯您!” 韩齐修取出了一块翡翠,约成人巴掌大,色泽有些杂乱,似绿非绿,似墨非墨,还掺杂了其他颜色,看着就像坨苍蝇屎一般。 这块玉是沈娇在宝库里找了大半才找出来的,宝库里大都是上好的羊脂玉和翡翠,想要找出这么一块不咋地的玉出来,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石老爷子接过这块苍蝇屎玉,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韩德芙嘴角抽了抽,声道:“修叔这是上哪找来的破石头?我上河里随便摸一块,都比这块要漂亮。” 石俊峰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这可不是普通石头,而是翡翠,虽然不是什么高档翡翠,可还是比石头值钱多了,要是能雕成摆件,那就更值钱了。” 沈娇听他得头头是道,不仅赞道:“石大哥这才是家学渊源呢!” 石俊峰不好意思道:“我就是略懂些皮毛,糊弄外行人还成,内行人面前不敢班门弄斧。” 石老爷子哼了声:“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石俊峰无奈道:“阿爹,有客人在呢,你给我留点面子。”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冲韩齐修道:“你要是相信我,也别催我,等我雕好了,就让俊峰给你们捎口信,成不?” “成,我不急,老伯您慢慢来!”韩齐修道。 石俊峰有意挤兑道:“阿爹,您不是手不稳了吗?可别把韩教官的玉给弄坏了。” “啪!” 石老爷子一巴掌狠狠地拍了下去,吼道:“老子那是谦虚晓得不?” 沈娇他们在石家睡了一晚,第二一大早就离开了石家村,路上韩德行好奇问道:“修叔,你为什么让石老伯雕玉呢?” 韩齐修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吩咐道:“石俊峰那边多注意些,那块翡翠雕好了就通知我。” “知道了!” 韩德行没有继续追问,恭敬地点头。 壮壮有些不开心,从石家出来他就这样了,嘴翘得高高的,沈娇知道他是舍不得石俊峰的丫头翠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壮壮和翠翠才一见面就玩的特别来,这不是要离开了,家伙就不高兴了。 “壮壮喜欢翠翠姐姐吗?”沈娇问道。 壮壮点着脑袋:“喜欢妹妹。” “圆圆喜欢吗?”沈娇再问。 圆圆淡淡地道:“不讨厌。” 沈娇惊讶地看了韩齐修一眼,壮壮喜欢翠翠并不稀奇,这孩子见了谁都喜欢,可圆圆就不一样了,他一般见了谁都不喜欢,现如今却不讨厌翠翠,这可真是稀奇呢! 沈娇脑海里闪过翠翠丫头的身影,长相很普通,瘦巴巴的,唯一让她记忆深刻的是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特别有灵性。 推荐“圆瓜”的书《红楼二大爷》:穿越成为林如海的庶弟,作为曹公钦点的没命之人,林流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深深恶意。 903学学我家男人 沈娇想了想又问道:“圆圆壮壮喜欢阿生哥哥和阿土哥吗?” 阿生和阿土是石俊峰的两个儿子,阿生是大儿子,阿土是二儿子,都是十分机灵的孩子,壮壮笑呵呵地点头:“喜欢!” 沈娇摸了摸家伙的圆脑袋,看向大儿子,儿子的喜欢标准太低了,不能作数的,得看圆圆是咋回答的。 圆圆想也不想就断然摇头:“不喜欢。” 韩德芙噗嗤笑了:“哥哥不喜欢,妹妹就喜欢,圆圆可真是家学……” 后面两个字她卡在了喉咙里,没敢出来,韩德行又在后头捅了她一下,德芙姑娘这才幡然悔悟,把最重要的两个字咽了下去。 沈娇瞪了她一眼,结婚了也没个正形,不过她眼下没心思韩德芙,她总觉得儿子对丫头翠翠一见钟情实在是很奇怪,明明昨也没见他们在一起玩嘛,反而和阿生和阿土玩的时间要多一些,真是奇怪! 难道儿子真的只喜欢妹妹? 呸呸呸! 沈娇很快就否定了,他家圆圆又不是那个废物宝玉,怎么会眼里只有妹妹呢? 再圆圆就一点都不喜欢团团和月月,连正眼都不瞧她们的,每次问起来都是一脸嫌弃,可见翠翠定有特别之处,才能得到圆圆的青睐呢! 韩齐修先把韩德行两口子送回县政府,并没有多逗留,韩德芙依依不舍地送他们。 沈娇拿出一摞钱塞给韩德芙,声道:“这些钱拿着多买些肉吃,你们俩到了这儿都饿瘦了。” 韩德行夫妻的工资并不低,又没有老人孩子拖累,按道理日子过得不会太差的,可沈娇却发现这两口子的生活质量着实不高,住就不了,吃穿都是最平常的,两口子都是无肉不欢的人,可昨中午的菜也就一碗肉菜,剩下的都是蔬菜。 还有韩德芙穿的衣服也都是以前做姑娘时的,现在还是正月呢,都没做件新衣服穿,可见这两口子手头没啥钱了。 昨趁无人时,沈娇问了韩德芙是咋回事,韩德芙支支吾吾地了,原来这两口子心肠甚好,看到谁家有困难都想着帮一把,比如昨给石俊峰家捎米捎菜,这样一来,两人的日子可不就过得紧巴巴了。 韩德芙不想收沈娇的钱,以前当姑娘时花沈娇的钱没啥感觉,可现在她都结婚了,再花可就不应该喽! 沈娇一巴掌拍在了下去,喝道:“给你就收着,我不是你长辈嘛,当是我给你的压岁钱了!” 到这里,沈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韩德芙白了她一眼,倒是没再拒绝收钱了,哼哼唧唧道:“那我以后年年都问你要压岁钱,要到老!” “想得美!” 沈娇给了她一记大白眼,两个儿时好友噗地笑了,眼里有着暖意,真正的友情便是如此,不管何时何地,你都不需在对方面前掩饰自己的窘迫和失意,你可以自在地向对方展示自己的困境,不须担心他(她)会嘲笑你。 “你和德行以后可别再傻乎乎的帮人了,升米恩,斗米仇,帮人不是不好,可也得量力而行,别因为帮助别人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沈娇劝道。 韩德芙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有空我劝劝德行,他这人就是心软,看到人家过得苦就忍不住了。” “钱不是在你手上掐着嘛,以后他再问你要钱,你就家里没钱了,时候你不是蛮厉害的,把德行治得服服帖帖的,现在咋这么没用?真是越大越怂了!” 沈娇又给了她一记大白眼,结婚前就同她过,家里的钱是一定要抓牢的,这姑娘倒好,一句都没记牢。 韩德芙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是看德行断了手,心疼他!” “再心疼也得讲原则,把钱都花完了,连块肉都吃不起就是心疼啦?笨得要死,你你时候的机灵劲都上哪去了?” 沈娇恨铁不成钢地拧了拧韩德芙的耳朵,毫无原则地心疼男人,最后受苦的肯定是女人自己,真是个傻蛋。 数来数去,还是她男人最好了,啥事都不用她操心,还这么心疼她! 沈娇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炫耀道:“以后让你家德行学学你们修叔,不是我夸,只要德行学到我家韩哥哥一半,你以后就啥心都不用操了。” 韩德芙看着沈娇那一脸炫耀的脸蛋,心里那个酸哟! 谁不知道修叔对你当闺女疼呢! 犯得着在她面前显摆嘛? 被刺激得酸溜溜的韩德芙顺手把沈娇的钱给塞进了衣兜里,不拿白不拿,让你显摆! 那头韩齐修也在教训韩德行:“帮人不是不可,可为了帮人却让自己老婆过苦日子,你这是想当圣人?” 韩德行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哪里有资格当圣人?”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当圣人,那就当个普通人,普通人就得有私心,你想要帮助别人可以,但前提是不可以让老婆孩子跟着你受苦,明白了吗?”韩齐修沉声道。 韩德行额头上冷汗直流,连连点头:“明白了!” “嗯,好好干吧,玉阳县就是你大展身手的地方!” 韩德行不解问道:“修叔,您为何要石老伯雕玉呢?我记得您不喜欢这些玩意的!” 韩齐修淡淡地看了他眼:“我自有我的用处,那边你得盯紧点,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知道了!”韩德行恭敬答道。 同韩德行夫妻告辞后,韩齐修直接开车回南平了,他还得回去找管言他们兄弟商讨事情,沈娇却一直都在想翠翠。 “圆圆,你能告诉妈妈为什么喜欢翠翠吗?”沈娇问道。 躺在车子上昏昏欲睡的圆圆打了个大哈欠,睡眼迷蒙的,旁边壮壮早已呼呼大睡了,流着哈喇子,沈娇特意挑了这个时候问,大儿子平时都警醒得很,只有这个时候警觉性才最低。 果然—— 圆圆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老实回答道:“味道喜欢!” 完家伙就彻底睡过去了,趴在弟弟身上,睡得极香甜。 沈娇把俩只猪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并盖好被子,思考儿子的话,喜欢翠翠的味道? 904女人味 “韩哥哥,你翠翠身上能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出来?” 沈娇丈二摸不着头脑,丫头身上除了奶味还能有啥味道? 韩齐修坏笑道:“莫不成是女人味?就跟娇娇你身上的味道一样,特别好闻!” “去,翠翠还只是个奶娃呢,你别胡八道!”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过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韩齐修嘿嘿地笑了,四下打探无人,凑过去啃了口媳妇的如花脸蛋,沈娇轻啐了口,撒娇地捶了他几下。 “人家在想正经事,别吵吵!” 韩齐修不以为然,儿子喜欢妹妹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喜欢哥哥才让人担心呢,这便是男人同女人看问题的不同之处了,男人总是比女人要好糊弄多了! 即便是精明如韩齐修,在这方面也一样好糊弄,谁让他与儿子心有灵犀嘛! “那翠翠同咱们又不住在一块,你想这么多干啥?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想想你男人呢!”韩齐修打趣。 沈娇嗔了他一眼,倒是听进了劝,没再想这件事了,主要是她怎么想也想不透,还是不浪费赶时间了,再者韩齐修的也没错,翠翠不过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过客,于他们的生活离得太远了。 只是韩齐修和沈娇却都没有想到,有的时候,看似不想干的人,无论距离多远都会同你的生活相交呢! 他们赶回南平市正好赶上吃中饭,韩齐修吃过中饭就去找管曰的两位哥哥了,回来的路上沈娇听他了发展玉阳县的想法,觉得此法虽然不错,可却还有不足之处。 前世的大食(阿拉伯)商人将他们那边的奇巧珍玩运过来贩卖,很受华夏人欢迎,而大食商人则又把华夏的茶叶丝绸以及瓷器玉饰都东西运回去,据洋人就喜欢这些东西,能卖很多钱。 沈家的海船运送的也大都是这些,其中以茶叶丝绸瓷器最多,洋人的上层贵族特别喜欢东方的这些特产,那些贵族每都要喝下午茶,还以拥有一套精美的华夏瓷器为荣,若是身上穿着的是真丝衣服,那可就更体面了。 也所以,沈家的海上贸易可是稳赚不赔的,可以沈家的大部分财富都是靠海上贸易积攒而来的,用华夏的东西挣洋人的钱,再运回来洋人的东西挣当地人的银子,其中的差价足以令世人疯狂,包括皇帝。 沈娇给韩齐修出了主意,提供了茶叶竹饰的主意,玉饰一般人可买不起,想要发展并不是件事,现在的玉阳县穷得连路都修不起,哪里有钱发展玉雕? 玉阳县到处都是茶山,而且茶叶的品质十分不错,当地人炒出来的茶也很有特色,还有当地的一些竹编饰品,颇有特色,如果能够发展起来,前景是非常可观的。 至于玉饰这个行业,可以等到玉阳县有经济实力后,再大力发展嘛! 古人的好,饱暖思**,连温饱都没解决,还谈什么玉雕嘛! 韩齐修当时就乐得抱住沈娇啃了好几口,夸赞她是贤内助,沈娇得意极了,别的本事她没有,可这做生意却是真的家学渊源呢! 前世今生都是经商大家,耳濡目染,就是傻子都能看会了嘛! 管言兄弟二人对韩齐修的提议非常感觉兴趣,众所周知,Y国这个国家可是相当喜欢喝茶的,每定时定点都要喝,一不喝就难受,而且还非常讲究那个茶具,比华夏人还来得讲究。 若是玉阳县的茶叶品质真的不错,这档子生意还真是相当可行的,韩齐修当场就把带来的炒茶泡了,悠然的茶香令管言管然二人赞不绝口,当即拍板,是要去玉阳县考察。 后续的事情韩齐修并没有参与了,他给韩德行打了电话,将管言管然投资的事了,也把他的初步构思了,韩德行这才明白了韩齐修让石老伯雕摆件的苦心,感动万分。 “修叔,我一定会把玉阳县建设成经济强县的,五年内!” 韩德行立下了军令状,并且订下了年限。 “喊那么响有个屁用,先把那破路给老子修好了!” 韩齐修没好气,那该死的路要是不修好,他可不带媳妇去了,可心疼死他了。 H城那边一直没来消息,沈娇虽有些失望,可也知道要在异国他乡查人是很难的,而且对方还是伯爵夫人。 他们的假期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结束了,除去路上耗费的时间,他们还能在南平呆四,韩青野特别不舍,不住地让韩齐修把圆圆壮壮留在南平,由他老人家亲自教导。 “不成,我儿子当然得我自己教导!”韩齐修断然拒绝,连半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韩青野瞪眼吼道:“你都是老子我教导出来的,老子教起来还能比你差!” 韩齐修挑了挑眉,淡淡地了句话怼了过去:“那可不一定,您也就是碰上我这株好苗子,自学成才,没让您教歪了。” 别的不,就他老子和叔,一个自私自利的废物点心,一个勇猛有余智谋不足,虽底子是差了点,可老爷子的教导也是有问题的。 打得好仗可不一定能教好孩子,他儿子可不能让老爷子糟蹋了! 韩青野气得眼珠子都弹出来了,脱下脚上的布鞋就砸了过去:“老子打死你个兔崽子,老子会养歪人?放你娘的臭狗屁!” 韩齐修灵活地扭了下身子,布鞋打了个空,落在了沙发上,可怜巴巴地躺着,韩青野更气了,脱下了另一只鞋子又砸了过来。 兔崽子,老子打你还敢躲? “老爷子您也别大话,您咋就不养废物了?远的不,就我那个老子,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呢!” 韩齐修又避过了鞋子,忍不住怼了句,老爷子对他当然是没得的,可韩世白这样的性格,和老爷子的宠爱也是有极大关系的。 慈母多败儿,同理,慈父养出来的也大都不会是啥好玩意儿! 韩青野身子一震,似是被人抽去了精气神一般,颓废地佝了背,韩世白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败笔啊! 905药丸有毒 沈娇狠狠地瞪了眼韩齐修,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要去戳老爷子的痛处,尽管她也是这么认为的,韩青野和沈家兴都差不多,个个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没得。 可在父亲这一职业上,却都是失败者! 韩青野还算可以,只有韩世白一个失败品,而且还有韩齐修这么优秀的成功品嘛,沈家兴却真是大写的失败了,没一个养成的。 只除了她这个半成功品,还不是原装货! 韩齐修其实在完那句话就后悔了,韩青野是他最尊敬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伤他老人家的心呢? 沈娇朝一旁睁大眼睛看戏的家伙们使了个眼色,笑道:“圆圆壮壮,太爷爷累了,你们该怎么做啊?” 壮壮这个机灵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沮丧的韩青野面前,两只胖爪子给他敲背,奶声奶气道:“太爷爷,敲背,舒服!” 屁孩敲起来哪里真的会舒服哟,可韩青野却如同六月吃了冰西瓜一般舒爽,全身三六十五个毛孔都通透了,刚才的伤心失意早不知滚到哪个犄角疙瘩喽。 “舒服,真舒服,我重孙子就是厉害,比你老子强多了!” 得了表扬的壮壮童鞋敲得更卖力了,吭哧吭哧地跟电动马达一般,左边敲完敲右边,上下左右全敲到。 圆圆跑到沙发边,一手掂了只鞋子,嫌弃地皱紧了眉,太爷爷的脚味真大,家伙被熏得不行,皱着鼻子,飞一般冲到了韩青野面前,把鞋子套在了他脚上。 “穿鞋!” 韩青野乐呵呵地把鞋子重套上,又表扬了圆圆几句,心里可比吃了蜜瓜还要甜一百倍呢! 韩齐修见老爷子重拾笑颜,不禁舒了口气,嬉皮笑脸道:“老爷子您可真是享福,我儿子都没给他们老子敲背穿鞋达,您老倒是先享用了!” 韩青野更是得意,心里虽乐开了花,可面上却板得端端正正的,冷哼道:“我重孙子可不就是孝顺,知道谁好谁赖呢!” 韩齐修嘿嘿笑了笑,没敢再反驳老爷子了,就让他老人家得意着吧,要让他知道自己和媳妇在家享用儿子的敲背按摩,老爷子可得酸死喽! 韩青野也没再提让圆圆壮壮留下来的话了,只是这几更粘家伙们了,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带着家伙玩耍。 沈娇看着不忍心,问韩齐修为何老爷子不跟着他们去东平住,这样岂不就能和重孙子玩了嘛! 韩齐修叹道:“现在南平市还得老爷子坐阵,我二叔他一人撑不起来,再过五年,等齐旭齐源他们都能独当一面了,老爷子就能轻松许多。” 沈娇纳闷道:“那当初你为何要去东平?留在南平老爷子不就能退休了?” 对于自家男人的本事,沈娇自然是毫不怀疑的,只要有他在南平镇宅,老爷子想去哪就去哪,哪有那么多顾忌。 韩齐修讽笑了声,解释道:“上面忌惮韩家势大,就把我分出去了。” 沈娇撇了撇嘴,没再什么,朝廷的事情她根本就搞不明白,还是安心在家做贤妻良母吧! 这日,管曰打来了电话,她拿去的那颗长生丸有点头目了,让沈娇过去一趟,沈娇和韩齐修一道去了董方正那儿。 管曰和董方正的神情都有些严肃,沈娇问道:“那药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那颗药丸送去南平医药公司实验室去检验了成分,发现其中含有诸多活性因子,这个成分十分复杂,我一时也不清,而且了你们也听不明白。”管曰道。 董方正白了他眼,没好气道:“你都不清,让我们咋个整明白?” 管曰无奈道:“我不是同您老解释了好几回,可您老每次都听得打呼噜。” 董方正气道:“你的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我听得懂个屁,你就不能点人话?” 管曰翻了个大白眼,自己是文盲,还怪别人话太有学问,有没有理了? “简单来就是药丸里含有很多延缓新陈代谢,呃,就是延缓衰老的物质,所以这长生丸确实能够让人变年轻。”管曰道。 “可这药丸明明就不对劲嘛,怎么可能会有用?不合理啊!”沈娇大为奇怪。 董方正跟着道:“没错,老子行医几十年,一眼就能看出这药丸有问题,你那个实验室肯定是骗人的。” 管曰苦笑道:“老爷子你听我把话完成不成?从药丸拿回来到现在,你都没听我完一次话,我什么时候这药丸没问题了。” 沈娇忙问道:“难道这药丸检验出来有问题?” 管曰点头道:“没错,药丸里面含有毒素,虽然数量微少,可这些毒素并不能排出体外,而是会在人体内堆积,所以,长期以往,服用药丸的人就会慢性中毒。” 董方正顿时就得意了,他就知道他老人家不会错的,只是—— “你怎么不早?你早有毒不就行了!” 管曰被喷了一脸唾沫,气得喷了回去:“你给我机会了吗?哪一次你听我完了?” 董方正抹掉脸上的口水,梗着脖子喊:“都怪你一上来就那些球活性因子,你一早药丸有毒,老子能不听?” 眼看这两人头发都竖成鸡冠了,沈娇忙插在两人中间,制止了两只乌眼鸡,她师父还真是人越老脾气越大,在家和她爷爷吵,到这和管曰吵,唉! 沈娇总结道:“这么来,这药丸虽然有效果,可吃了也有害处。” “对,这就如同饮鸩止渴的道理一样,毒素一旦在人体内达到饱和,服用者就会毒发。”管曰道。 “毒发有什么后果?会死吗?”韩齐修问。 管曰摇了摇头:“现在不好,这些毒素成分十分特殊,我还没分析出来,不能有什么后果。” “那药丸的原材料查出来了没?”韩齐修又问。 董方正抢着道:“查个屁,都是那些狗屁不通的几巴名字,什么活性因子氨基酸什么酸的,老子又不是吃饺子,要那些酸有个屁用。” 906丧心病狂 沈娇却是知道什么叫氨基酸的,好歹也是GNB大学生嘛,便问道:“这不就是普通的蛋白质吗?药丸里怎么会有这成分?” 话还未完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骇地张大了嘴,她怎么那么傻,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想到,明明之前韩齐修都有过怀疑了的。 一旁的韩齐修问道:“可以证明那些氨基酸来自于何种动物吗?” 管曰无奈摇头:“暂时还不能,现在的检验仪器没有那么先进。” 董方正这时倒是听明白了,他建议道:“要不要弄个紫河车去对比一下?” “没用,在仪器看来,紫河车同猪肚的成分并无区别,都是高蛋白。”管曰道。 董方正气得骂道:“连紫河车和猪肚都分不出来,那些机器有球用?医药公司也是有病,花那么多钱买堆破铜烂铁回来。” 沈娇和管曰俱都哭笑不得,沈娇劝道:“师父您话可不能这么,机器不是分析出药丸有毒了嘛!” “老子用鼻子闻一闻就晓得了,三秒钟的事儿,那破机器分析了这么些才分析出来,不是破铜烂铁是啥子!” 董方正梗着脖子大骂,对医药公司那些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进口机器贬低到了泥泞里,沈娇也懒得再劝了,老爷子口水骂干了,自然就会停下来的。 管曰对韩齐修道:“这事要不要通知上面?不能让这种毒药丸泛滥下去了。” 韩齐修皱紧了眉:“赵光秀他一人是搞不出这么大阵仗的,我查出他同特情处来往特别频繁,就是十年前接上头的。” 管曰大惊:“难道这药丸是特情处搞出来的?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为了利益有些人是可以不择手段的,特情处的那帮人本就没有大是大非,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药丸也不是不可能。”韩齐修讽笑道。 董方正也是知道特情处的,而且他同前主任的关系还很不错,便问:“萧主任他怎么不管?我记得他在特情处的威信还是蛮高的。” “萧主任已经故去了,而且他就算还在世,也管不了如今的特情处,现在的特情处可是茅达开的下。”韩齐修道。 董方正和管曰俱都大惊失色,齐齐问道:“萧主任还是壮年,怎么就故去了?” “受了茅达开的暗算,没撑几年就死了。” “茅达开这个阴险人,老子要是在京都,定要用金针废了他个龟儿子,黑心肝的东西,当初要不是老萧扶持他,这龟儿子能有今?指不定还在哪个山窝窝里混呢!” 董方正气得背手在屋子里转圈圈,吭哧吭哧喘粗气。 韩齐修凉凉地看着他,道:“我现在可以送你去京都,而且直接送到茅达开面前,你去为民除害吧!” 董方正愣了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韩齐修了些啥,吓得立马萎了,乖乖隆个咚,他老人家也就是嘴上,哪里敢真的去找茅达开算帐嘛? 连老萧那么牛逼的人都打不过,他哪里是茅达开的对手? “不用劳烦齐修你大驾了,等我抽出空了,亲自坐火车去啊,眼下忙得紧,抽不出时间来。” 董方正缩紧了脖子,也不敢再大话了,他是真怕韩齐修这个煞星,真的一下子把他老人家送到茅达开那里去哟! 他的韭菜盒子可还没吃够呀! 沈娇好笑地看着自家师父,连毛毛虫都害怕,还敢大言不惭要去京都废特情处的主任?真是笑掉大牙喽! “那这药丸该怎么办?总不能任由它们害人吧?”管曰问。 韩齐修道:“这事你们别管了,我来处理。” 管曰和董方正都是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特情处随便派个喽罗出来都能灭了他们,就是他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调查特情处,好些资料都是萧拾儿同他的。 回去的路上,沈娇担心问道:“茅达开那个人是不是很厉害啊?韩哥哥你会不会有危险?” 韩齐修若无其事地笑了:“放心,我不会同他们硬碰硬的,没事。” “要不我们别管这闲事了吧,好不好?” 沈娇是真后悔了,早知道这长生丸同特情处有关,她什么都不会让韩齐修管这个闲事,别人无辜失去性命固然可怜,可她更在乎的是家人的性命。 韩齐修轻笑了声:“不会有事的,我查这事也不只是管闲事,主要还是为了圆圆壮壮。” 沈娇讶异地看着他,长生丸同圆圆壮壮有什么联系? 韩齐修想了想解释道:“燕九不是想带走圆圆壮壮嘛,萧拾儿特情处这十来年找了很多资不凡的普通孩子,可这些孩子都莫名失踪了,只有少数存活了下来,像那个易淼就是其中一个,萧拾儿一直在查那些孩子的下落,他怀疑那些失踪的孩子同长生丸有关。” 沈娇吓得花容失色,不敢相信地看着韩齐修,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做?” 韩齐修冷哼道:“茅达开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在他眼里,普通人的性命比蝼蚁还要低贱。” “畜牲不如,韩哥哥,你打得过这茅达开吗?”沈娇十分担心。 此刻她已经明白了韩齐修的苦心,茅达开一日不除,圆圆壮壮一日就不能安全,为了家伙们平安长大,茅达开必除不可。 韩齐修咧嘴笑了,大咧咧道:“茅达开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娇娇只管放心,你相公可厉害着呢!” “那茅达开可是会术法的,我听水妹子,茅达开以前是茅山派的,会符术,韩哥哥你是血肉之躯,哪里挡得住符术?对了,我有毒药,符术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毒药肯定能管用,回头我多配些毒药出来,你在身上备着。” 沈娇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韩齐修听得哭笑不得,不过也没阻止,沈娇的毒药确实厉害,不管是茅达开还是燕九,术法再厉害也都是普通肉身,肯定惧怕毒药的。 燕九不就是绝佳的例子! 907命不久矣 直到沈娇他们离开南平,赵四那边依然没有叶莲娜的消息,沈娇只得失望而归,但也悄然舒了口气,叶莲娜祖母现在的情况,她是真不知要如何同沈家兴呢! Y国某幢威严的庄园里,一位雍容美丽的老太太躺在床上,看起来十分憔悴,脸上虽有了不少皱纹,可却无损她的美丽,尤其是那双如大海一般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不见一丝老态。 老太太紧皱着眉,看起来十分痛苦,不时闷哼几声,旁边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贵妇,相貌同老太太有些相似,但没有老太太的精致,而且看起来有些高傲,她难掩担心:“母亲,您要是受不住就叫出来吧!” 另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也:“母亲,您听凯瑟琳的,叫出来会减轻痛苦一些,别强忍着。” 还有一位同样雍容华贵的美丽贵妇也跟着劝,只是老太太却十分倔强,轻声道:“叫出来就能让我的病好了吗?只不过是增加我的狼狈罢了!” 英俊男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自家母亲,苦笑道:“母亲,我已经派人去国请顶尖的专家了,您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老太太哼了声:“我不相信国人,他们都是流氓无赖的后代,我不会把我的生命托付给一群流氓无赖,你给我去找华夏中医,我的病中医能治好。” 名叫凯瑟琳的中年贵妇,也是老太太的女儿,闻言不满道:“母亲,您怎么那么相信华夏人?只是一群黄皮猴子而已,能有什么本事?” “放肆,就是你嘴里的黄皮猴子当年救了我,否则我连活都活不下来,你和你弟弟也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 老太太声色俱厉,额头冒出豆粒般的汗珠,表情十分痛苦,凯瑟琳身为公爵夫人,地位十分尊崇,就连女王陛下见到她都十分客气,如今被老太太当着弟弟和弟妹的面训斥,面上哪里挂得住。 “母亲您应该是对华夏的某些人念念不忘吧?” 大家看到这里应该猜出来了,老太太正是沈娇的叶莲娜祖母,凯瑟琳是那位约克公爵夫人,英俊男子则是亚伯拉罕伯爵安德烈,另一位年轻一些的贵妇则是嫁给伯爵的特丽丝公主,也是叶莲娜夫人的儿媳。 凯瑟琳的话令安德烈夫妇面色大变,叶莲娜夫人曾经在华夏有过婚史之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也就是他们家族的几个人知情,毕竟这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不管哪个国家的贵族,都是要面子的,Y国也不例外。 安德烈不满地冲凯瑟琳嚷道:“凯瑟琳你在胡什么?” 凯瑟琳自知失言,看到叶莲娜夫人痛苦的神情,又有些后悔了,嘟嚷了几声,不再话了。 叶莲娜夫人强忍着痛苦,冷笑道:“凯瑟琳的没错,我的确想念我在华夏的丈夫和孩子,我克制了一辈子,现在我快要死了,如果你们还有一点爱我,就请满足我最后的这个愿望,让我死也能瞑目吧!” “母亲,您就一点都不顾及家族和我们的颜面吗?”凯瑟琳气得吼道。 叶莲娜夫人闷哼了声,眼前阵阵发黑,身体的疼痛令她连呼吸都无法进行,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死前她要肆意一回。 她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为了顾及你们的颜面,我不会直到快死时才提出来。” 叶莲娜夫人再也忍受不住疼痛,晕厥了过去,一旁的医生忙为她施救,待她的病情稳定下来后,安德烈他们三人才退出了房间,去了书房。 安德烈的神情十分严肃,书房里的气氛很沉寂,凯瑟琳率先问道:“那些国的专家什么时候来?” “约一个星期能到,可是国那边也,母亲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再做手术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过来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母亲的痛苦,让她体面地离开。” 安德烈眼里含着泪,他和母亲的感情十分深厚,同凯瑟琳不一样,凯瑟琳一出生就被他们的祖母弄去教养了,直到十二岁才被送回来,同叶莲娜的母女感情很是生疏。 而他却是从就养在父母身边的,如今见母亲受苦,他的心里如同刀绞一般,只恨不得能替母亲受苦才好。 凯瑟琳烦躁之极,埋怨道:“母亲太固执了,当初如果听我的劝开刀,现在也不会扩散了。” 一直未出声的特丽丝公主柔声道:“母亲她确实有些固执,我介绍的乔治医生可是相当有名的外科医生,能够把肿瘤割得干干净净,母亲那时若是肯让乔治医生主刀,不定早就好了呢!” 凯瑟琳心有戚戚地点头,她同这位公主弟妹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十分有共同语言,而且这位公主弟妹性情温柔,很好相处,也不知道她母亲为何就是不喜欢特丽丝,甚至拒绝特丽丝的好意。 安德烈不耐烦道:“事已至此,你们再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我决定了,要派人去华夏寻找母亲的孩子。” “你疯了?见鬼,安德烈你的脑子呢?咱们亚伯拉罕家族可丢不起这个脸!” 凯瑟琳气得大骂,特丽丝公主的表情也十分震惊,不满地看着丈夫。 安德烈更加不满:“凯瑟琳你只顾及颜面,难道就一点都不为母亲考虑吗?难道你就真的要任由母亲死不瞑目吗?” “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那些人还能不能活下来?那个时候华夏到处都在打仗,不定他们早化成灰了!”凯瑟琳嘟嚷道。 安德烈表情坚定,道:“不管是生还是死,我总要给母亲一个交待。” 凯瑟琳和特丽丝又劝了许久,可安德烈已经下定了决心,什么都要去华夏寻人,凯瑟琳气得摔门而去,懒得管这破事了。 赵四派去追踪亚伯拉罕家族的人打听到了亚伯拉罕伯爵调查华夏的消息,喜不自禁,可算是能同老大交差了。 三后,安德烈同一位相貌普通的男子约在了高级会所见面,一个钟头后,那位手下开心地出来了,给赵四回复了。 908酸黄瓜好吃 沈娇回到南平没多久就喝上了苗水凤同苏为民的喜酒,这俩人的结婚报告早就批下来了,可因为苗水凤有任务在身,一直拖到了现在才办喜酒。 同他们一起办喜酒的还有另一对,黄海原和郝玉华,大家都是同学且还是同事,外加还是老乡,索性便一道办喜事了,喜酒地点还是在和平饭店,这家饭店还真同他们有缘。 两对新人结婚,留在东平工作的老同学们都来喝喜酒了,沈娇自然也得去的,苗水凤那儿随了五十块,黄海原那儿随了十块,都算是大礼了。 苗水凤穿的是沈娇为她做的大红旗袍,紧致的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性感,期间新郎倌眼睛都直好几回了,杯里酒洒了都不知道,惹得众宾客哈哈大笑。 苏为民在沈娇家附近买了套宅院,和朱四丫他们家隔得并不远,面积也差不多,并不贵,只花了六百不到,苏为民父母出了一半钱,苗水凤和他的积蓄凑在一起还差一百块,问沈娇借的。 房子是苗水凤坚决要买的,她想同沈娇住一块儿,而且住在单位宿舍一点秘密都没有,都是些好事大妈,有点风吹草动都能闹得人尽皆知,住着着实不得劲。 黄海原和郝玉华却没有苏为民这样的经济实力了,他家条件在海市也就一般,根本就拿不出几百块钱,至于他们自己就更拿不出来了,才参加工作不到一年,一个月工资四十块不到,两夫妻加起来连一百块都没有,哪里存得下钱。 再者就是黄海原也没有想在东平买房的心思,他压根就没想过在东平久呆,东平虽是省会,也是历史悠久的城市,却是比不上海市的。 而且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年纪大了,于情于理他都要回海市,东平只不过是他的暂住地罢了,犯不着浪费钱去买房子,有那钱还不如回海市买呢! 朱四丫也来喝喜酒了,她同苗水凤处得挺不错,好姐妹的喜酒她自是要来喝的,同沈娇坐在一块儿,这姑娘看着胖了些,气色很是不错。 “四丫姐你和书涯哥过年回海市了没?”沈娇问道。 “回了,同沈先生还有涵他们一道回来的。” 朱四丫夹了好些泡黄瓜吃,一口一片,眉毛都不眨一下,反倒对面前的那盘红烧肉视而不见,沈娇看得奇怪,朱四丫自从当年征兵时喝醋倒了牙后,对泡菜一类的酸食可是特别不待见的,这一下子咋又爱吃了? 沈娇夹了块酸黄瓜尝味道,又酸又脆,味道挺不错,吃个几片倒是能开胃,可像朱四丫这么个吃法,不倒牙才怪呢! “四丫姐,你不酸哪?” 朱四丫夹了一大片黄瓜送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看得沈娇不住地咽口水,牙帮子都酸了。 “不酸,挺好吃的,哎哟吃完了,这饭店真是不大气,酸黄瓜整这么一盘子,服务员!” 朱四丫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酸黄瓜给吃了,冲服务员招手,只是今客人多得很,服务员哪里顾得过来,理都没进她。 “你们这酸黄瓜不吃吧?我拿去吃啊!” 朱四丫无法只得上隔壁桌顺了盘酸黄瓜,其他客人都没啥意见,上饭店来自是要喝酒吃肉的,傻子才去啃酸黄瓜呢! “咯吱咯吱” 朱四丫又抱着一盘子酸黄瓜啃了起来,津津有味的,沈娇看得嘴里口水泛滥,只得夹了块肉解解馋,纳闷不已。 “四丫姐,你肉不吃吗?” 沈娇夹了块油汪汪的肉放到朱四丫碗里,朱四丫本是没兴趣的,可肉是沈娇夹的,朱四丫还是吃了,肉才一送进嘴里,肥腻感顿时涌了上来。 朱四丫难受地皱紧了眉,将呕吐感强咽了下去,这可一块肉呢,还是娇娇给她夹的肉,绝不能浪费了! 看着朱四丫那犹如吃药一般的表情,沈娇也给难受得没了胃口,朱四丫好不容易才把肉给吃了,忙抱着酸黄瓜啃了起来,不一会儿,又一盘子酸黄瓜让她给造得差不多了。 沈娇心中一喜,想到了一种可能,直接抓了朱四丫的手开始测脉。 “我最近挺好的,用不着测!” 朱四丫还想再去其他桌子顺盘黄瓜来吃,只是手让沈娇拽着,没法动弹。 沈娇才一上手就确定了她的想法,瞪眼你吼道:“你怀孕了晓得不?都怀孕二个月了,你可真是傻的!” 朱四丫吓得手里的盘子差点没摔了,傻愣愣地反问:“啥子怀孕?” 沈娇哭笑不得,干脆道:“就是你肚子里有娃了,再有七个月,娃就能出来了。” 朱四丫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怀疑问道:“你不是我生不出来娃嘛?” 沈娇没好气道:“我是你生娃的机率比较低,又不是你绝对生不出来。” “也就是我走狗史运了?” 朱四丫傻愣愣的,沈娇又好气又好笑:“我可没这么,是你自个的。” “我再去顺盘黄瓜,压压惊。” 朱四丫起身从另一桌又摸了盘酸黄瓜造了起来,眼睛木木的,只看见她腮帮子鼓鼓的,嚼了好一会儿,这姑娘才算是回过神来,一脸惊吓。 “娇娇你刚才我要生娃了是吧?” “没错,再有七个月你就能生娃了!” “哎哟妈,又来个同我抢食的,娇娇你还得好好学学,功夫没到家,看得不对!” 朱四丫不同于其他新生孕妇的惊喜,不甘不愿的,对于生娃她着实是提不起激情来,沈娇被她弄得啼笑皆非。 喜酒吃完,沈娇特意送朱四丫回了家,同朱婶了朱四丫怀孕的喜事,朱婶差点没乐晕过去,连声祖宗保佑。 “这事同祖宗有啥关系,姑你真是糊涂了!” 朱四丫一听见祖宗就头大,祖宗要是有灵的话,时候她吃苦受难咋不出来治朱家那帮人? 朱婶没像以往那样训她,笑眯眯的,孕妇最大,她可算是等到这一喽,这几年侄女一直没动静,她连睡觉都不踏实,生怕钱家人会嫌弃侄女儿。 现在可好了,四丫总算是能在钱家站稳脚跟啦! 909熊孩子离家出走了 朱四丫怀孕的大喜事,钱书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父母,钱文良和鲁萍自是十分开心的,有心想过来看看,可钱文良手头的工作走不开。 鲁萍便寄了一些营养品过来,并且还汇了二百块钱,让朱四丫多买些营养品补身体,朱婶也一改往日的节约,三两头炖补汤,让钱书涯过来拿了带回去给朱四丫喝。 韩齐修回来后就有些忙,据他是快要升职了,大概是在明年,再升上去自然就是师级了,韩齐修才三十岁不到,这么年轻的师长,怕是只有战争年代才有可能存在。 眼看又快要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了,今年的春似是来得比较早,迎春花很早就盛开了,两只家伙一直记挂着山上的狼王朋友,这期间,韩齐修一直有带圆圆壮壮去山上玩耍,同后山那群野狼已经混得很熟了,尤其是那只贪吃的狼王,更是成了圆圆壮壮的好朋友。 因为和野狼一道玩耍,圆圆壮壮的身手更是练得灵活,而且经过韩齐修特训过的圆圆,现在已经能够同狼王走十几个回合了,之所以落败,还是因为圆圆身形太的缘故。 韩齐修十分有自信,圆圆只要再练两三年,狼王肯定打不过他,为了让狼王保持体力巅峰,韩齐修让圆圆壮壮喂它吃了几粒养荣丸,大宝娇就是因为服用了养荣丸,所以才能陪家伙闹腾呢! 狼王自然是识货的,药丸才一入口,它便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惊喜之极,更是对自己的慧眼识珠庆幸无比。 它现在虽然正值壮年,年前还打败了两头挑衅的年轻公狼,看起来依然威风凛凛,可只有它自己知道,它的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也许再过两年它就再也教训不了那些不听话的公狼了,它会被年轻的公狼打败,失去狼王的尊崇地位,甚至还会被赶出狼群,成为流浪的孤狼。 这一切都让它十分恐慌,也无比沮丧! 但现在却不会了,家伙们喂它吃的药丸可以让它青春长驻,体力保持巅峰,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不听话的崽子啦! 感激再加上敬畏,狼王同圆圆壮壮的友谊越来越深厚,也成了家伙的最忠诚的朋友,在这片森林里,不会有不长眼的动物敢去欺负圆圆壮壮,因为他们是狼王的朋友,身上有狼王的味道。 饶是如此,韩齐修也不敢单独把家伙们放进后山,到底太了些,他可不敢用儿子去试探动物的自觉性,每次去后山都是由他亲自陪同的。 可这段时间他着实太忙了,都一个月没陪儿子去玩儿啦,家伙们可不乐意了,于是—— “哥哥,我想大狗狗。”壮壮手里抓着一根大骨头,坐在板凳上十分忧桑。 圆圆的手里同样也抓了根大骨头,沈家兴在厨房里炖猪大骨,现如今菜市场买菜可不凭票了,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只要你有钱。 而且菜市场的物资比以前丰富了许多,不像从前鸡鸭鱼这些大菜极少能买到,还得大清早去排队,市场开放后,附近的农民会挑了鸡鸭蛋蔬菜等农产品来市场或是巷贩卖,物美价廉,很多人都愿意去农民那儿买。 最高兴的就是不差钱的沈家兴了,今买肉,明买鸡,后买鸭,都不重复,那些常来贩卖的农民都同老爷子混熟了,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沈家兴。 今老爷子就在炖猪大骨汤,香味吸引得家伙们来厨房探头探脑的,他便顺手一人捞了一根大骨头,让家伙们上院子外头坐着啃,安静一会会儿。 圆圆撕下一大块肉肉,鼓起腮帮子嚼了起来,低头沉吟了一会,拍着傻弟弟的脑袋,断然道:“找大狗狗玩去!” 壮壮眼睛一亮,挥着油光光的爪子就要抱哥哥,圆圆嫌弃地一巴掌拍了下去,埋汰死了! 傻弟弟也不介意,乐呵呵地问:“哥哥,咋去找狗狗?” 圆圆胸有成竹:“坐车去!” “要同太公不?” “笨蛋,了还能去吗?” “笨蛋不了!” “乖!” 两兄弟暗搓搓地商量好了,并溜回房间带上了他们的包包,里头装了好吃的,大部分都是肉干,狼王最喜欢吃的零食,家伙对新朋友还是很不错滴! 沈家兴在厨房里忙得昏地暗,哪里晓得他的宝贝疙瘩正在蓄谋离家出走呢! 家伙们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大门边,门被栓得好好的,自从上回出过拐子事件后,沈家兴极为心,只是老爷子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家贼难防啊! 圆圆个子长高了不少,只是稍一踮起脚尖,就轻轻松松地拔开了门栓,门应声而开。 大宝娇此刻才想明白它们的主想要干啥子,吓得瞌睡都没了,下意识就要给老主人示警,圆圆一个眼刀子射了过去,可怜的猫儿哪里还敢出声,瑟瑟发抖。 圆圆满意地扬了扬眉,率先走出了大门,壮壮紧随其后,两兄弟手拉着手,背着背包,还各捧着根大骨头,开开心心地去找朋友喽! 大宝娇哀怨地看着厨房里浑不知情的老主人,也不敢出声,最后只得跑到鸡舍,找到了正同母鸡卿卿我我的花花,冲它喵喵叫了好几声,只可惜种族不同,语言不通,猫同鸡讲,你让它们咋个整? 最后还是大宝拽着花花去了门口,指着敞开的大门,再冲门外叫了几声,花公鸡才算是整明白,主人不见了! “要死了要死了,你们两只笨猫找我有啥子用,还不去找老主人?” 花花扑愣着翅膀就要去找沈家兴,让大宝一爪子给按下了,冲它示威地叫了几声,和娇走出了大门,又甩了甩爪子,让公鸡等一会儿再去通知老主人。 这回的花公鸡智商还是在线的,瞬间明白了大宝的意思,激动地点了点头。 大宝娇这才哧溜地闪出了大门,循着主人的气息追了上去,它们可是主人的守护者,怎么可以离开主人呢! 910孩子没了 圆圆壮壮手拉着手走得溜快,一边走还一边啃着大骨头,萌死个人,此刻正是早上约九点时辰,年青人都上班去了,年纪大的也没出来,谁让今没太阳呢! 也所以两只家伙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巷子,无一人发现,大宝娇也很快地跟上主人,一边一只守护着圆圆壮壮。 “哥哥,坐哪个车?” 两只家伙已经来到了大街上,街上人来车往,汽车自行车挺多,家伙们都看花了眼,这还是他们头一回独自来逛街呢! 壮壮啃了口大骨头,肥嘟嘟的腮帮子鼓鼓的,脑袋瓜子实在是摸不清得坐哪辆车啊,看起来都不像爸爸的车车嘛! “跟哥哥走。” 圆圆抓紧了弟弟的爪子,灵活地在人行道上穿梭,妈妈过,走路得走人行道,不然就不是好孩纸,他可是最乖的了! 两只漂亮可爱的家伙很快吸引了行人的注意,尤其是他们身边还跟着两只美丽的波斯猫儿,更加引人注目了,很多热心的群众围了过来。 “朋友,你们爸爸妈妈呢?” “你们是不是同爸爸妈妈走散了?叔叔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这些前来询问的有真正的热心人,也有不怀好意思之徒,笑眯眯地表示要带家伙们就找爸爸妈妈,还口口声声他和朋友的父母是认识的。 “我爸爸在前面!” 圆圆岂能上当,一把抓住弟弟就钻出了人群,风一般往前跑,这些人都是坏银,不可以同他们话,家伙跑得贼快,才一眨眼就不见影儿了,热心群众还真以为家伙的爸爸在前头等他们,很快便散了。 圆圆壮壮跑得气喘吁吁,可爪子却还是把大骨头抓得牢牢的,肉肉他们吃,骨头要给大狗狗吃的,当然不能弄丢啦! “哥哥,车车在哪里?我跑不动了!” 壮壮累得吭哧吭哧吐舌头,自己走路真累,好想爸爸背背啊! “快到了,哥哥牵着你!” 圆圆四下打量了环境,确定了他要去的方位后,用力拖着弟弟往前走,只可惜他个子还太,否则他就能可以背弟弟走啦! 两兄弟走了约二十来分钟,路上遇到了无数热心群众,谁让两只宝贝太惹眼了呢,圆圆烦不胜烦,最后看见有人靠近就拖着壮壮跑,两兄弟累得够呛,可算是到了目的地。 “哥…哥,脚痛痛!” 壮壮皱着脸,眼泪打着转,圆圆自己其实也走累了,可他是哥哥,当然不能在弟弟面前示弱的,他低下头在弟弟腿上捏了捏,又吹了几口气。 “哥哥给你呼呼,不痛了!” 壮壮破涕为笑,眼泪也收回去了,四下打量所处的环境,好奇问道:“哥哥,车车呢?” “那边有车车,可以去爸爸那儿。” 圆圆拉着弟弟往侧门走去,那边赫然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卡车,正是韩齐修部队炊事班的采购车,沈家兴有好几回都带家伙们来买菜,遇上炊事班的车子,就会指给家伙们看,没成想圆圆年纪竟记住了。 壮壮开心地拍着手,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跟着哥哥一道往车子摸去,此时的车子后门大开,应该是准备装货回家了,这倒是方便了家伙们。 圆圆蹬着垂下的后车拦上的绊锁,轻轻松松就爬上去了,大半年的梅花桩可不是白练的呢,壮壮在哥哥的帮助下,也很快就爬进了车子,车子里装满了各式蔬菜,大白菜,土豆,萝卜,大葱,蕃茄等。 “哥哥,菜菜!” 壮壮抓起一只蕃茄笑眯眯地着,圆圆严肃道:“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 “嗯,不拿,壮壮是好孩纸!”壮壮乖乖地把蕃茄放了回去。 大宝娇不停地往回看,焦急万分,老主人咋还没来,再不来主人可真要远走高飞啦! 该死的花公鸡,就知道这家伙办事不靠谱! “老王,东西都办齐了,赶紧把车拦板栓好!” 一道男声响起,紧接着脚步声朝后头走了过来,圆圆壮壮忙趴下了身子,隐蔽在一堆土豆山后头,大宝娇失望地叹了口气,轻身一纵,也跃上了车子。 ‘咣当’ 车拦板被栓牢了,随后响起了马达发动声,车子摇摇晃晃地驶离了市场。 办事不靠谱的花公鸡过了好一会儿,才踱着方步去了沈家兴厨房,路过客厅时,还特意看了看钟,延时了一刻钟,主人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老主人,主人出去玩啦,赶紧去找,再不找就来不及啦!”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沈家兴只看见家里的花公鸡飞进了厨房,冲他一阵乱叫,然后便叼了串肉溜了,沈家兴气得抓起扫帚就追了上来,死公鸡,仗着圆圆壮壮宠爱它,不知在厨房里偷了多少肉吃! 花花叼着肉连飞带跑地来到了院子,飞到大门口停住了,又冲沈家兴叫了几声,沈家兴本是要一扫帚抹过去的,可没成想却看到了敞开的大门,本应该在院子里的重孙子却不见了人影,登时吓得心都弹了出来。 “圆圆壮壮!” 沈家兴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均没回应,急得眼前直发黑,他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门是从里面开的,最重要的是大宝娇没有报警,而且还有花公鸡的异常,沈家兴觉得圆圆壮壮应该是自己走出去玩耍了。 这么一想沈家兴的心安了许多,忙骑上自行车去找人了,家伙腿短力,应该跑不远的,可是—— 沈家兴一路问一路找,一直骑到了菜市场,圆圆壮壮就没信了。 老爷子的冷静又没了,他生怕圆圆壮壮会遇上坏人,忙一路人飚车去了医院,插进队伍里,冲收药窗口里吼道:“娇娇,圆圆壮壮不见啦,赶紧给齐修打电话!” 正在找药的沈娇忙冲了出来,沈家兴又同她了遍,沈娇还以为又有拐子上门了,眼睛一阵发黑,冲张姨喊道:“张姨我娃儿丢了,我请个假!” 911千里送骨头 沈娇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急匆匆地跟着沈家兴出了医院,她虽然着急,可看到老爷子自责焦急的模样,还是强作镇静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得知圆圆壮壮不是拐子抱走,而是自己走出去时,沈娇暗自舒了口气,儿子虽傻了点儿,可大儿子却是十分机灵的,且还有一身蛮力,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还有大宝娇跟着呢! “我一路问过去,找到菜市场就没了,这俩孩子能去哪啊?哎哟,可急死我喽,都怪我,我咋就不吸取教训呢!” 沈家兴自责地捶着脑袋,要是重孙子出点事,他可咋活啊! 沈娇安慰道:“爷爷别急,圆圆壮壮不会有事的,他们可机灵着呢,我先给韩哥哥打个电话。” 韩齐修正在训练士兵,得知沈娇打电话过来,面色微变,沈娇很少会在工作时间打电话给他,是怕打扰他工作,一旦打过来,就明定是家里出事了。 “娇娇出什么事了?” 沈娇言简意赅地把圆圆壮壮出走的事了:“爷爷他找到菜市场就没消息了,可我和爷爷把市场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圆圆壮壮,你他们能去哪了?会不会是京都那边的人过来了呀?” 在韩齐修面前,沈娇平静的表象崩溃了,难掩担心。 “娇娇别担心,应该不是京都来的人,我马上就过来,你不要离开。” 韩齐修同严肃打了声招呼,开车去了菜市场,当他驶离军营时,正巧炊事班的采购车也慢慢地开了进来,与他背道而驰。 待车子停稳后,被颠得晕头转向的圆圆壮壮从土豆山中爬了出来,身上全是灰,糊成了花脸猫,爪子里还紧紧地捏着那根大骨头。 “哥哥,到狗狗家啦!” 闻到大山独有味道的壮壮开心地嚷着,圆圆一巴掌拍了下去,低声吼道:“闭嘴!” 圆圆冲大宝娇指了指,命令道:“去下边看看!” “喵呜” 大宝娇领命而去,轻盈地跃下了车子,下边正准备来搬菜的士兵见到了它们,笑道:“韩团长媳妇来了,这猫是团长媳妇养的。” “韩团长媳妇长得俊,养的猫儿也俊,不像俺家的婆姨,养的猫也同她差不多,肥的很。” “肥婆姨才够劲呢!” “对头,瘦不拉叽的娘们有啥好的,咯得慌!” “哈哈,赶紧搬菜吧!” 几人了阵荤话,利落地一人扛了袋蔬菜,眼看着圆圆壮壮就要暴露了,待这几人走远了,大宝冲车上叫了声,圆圆忙爬了出来,顺着车栏板跳下了车,在地上打了个滚,滚了一身泥。 又把弟弟给弄下了车,两只泥猴就这么往后山去了,食堂就建在临山处,摸过去可再简单不过了,直到家伙们上了山,也无一人发现。 圆圆拽着弟弟爬到了半山坡,两兄弟可再也爬不动了,壮壮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也不肯走了。 “脚痛痛,要背背!” 圆圆也撑不住了,坐在了地上,眼珠一转,道:“要狗狗背。” “好哒,狗狗背!” 壮壮开心极了,颤巍巍地站起了身,挺起胸膛,冲深山方向嚎叫了几声,音律十分奇怪,且有些刺耳,无人听得懂他在叫什么。 深山里闲来无事的狼王,趴在高处,悠闲地看着自己的子女和手下在玩耍,山风送来了壮壮的呼唤,狼王耳朵竖了竖,神情变得严肃,冲另一头年轻的公狼嚎了声,两只狼离开了狼群,朝着圆圆壮壮这边奔了过来。 不多时,两匹狼就找到了两只泥猴,有些不敢相信它的眼睛,家伙的老子呢? “狗狗吃骨头。” 壮壮笑嘻嘻地将大骨头塞给狼王,圆圆也把他的骨头塞给了另一头公狼,狼王哭笑不得,这是真把它们当狗啦! 不过家伙们千里送骨头的情谊还是让狼王十分感动,咔擦几下就把骨头给啃了,另一头公狼也如法炮制,沈家兴炖的骨头还是很鲜美的,狼王和公狼都十分满意。 将家伙们驮在了背上,狼王想了想撒了泡热气腾腾的尿,便驮着家伙们绝尘而去。 韩齐修在菜市场转了一圈,又问了好些人,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侧门的车辄处,这里并不是市场内部,来的人并不多,是以他可以轻松地找到几只猫爪印。 再一打听上午这儿只停了军营的采购车,韩齐修已有了几分推测,道:“你们先回家吧,我去找圆圆壮壮,不会有事的。” 沈娇哪里肯安心回去,便让沈家兴先回家了,她跟着韩齐修一起去了军营。 “你圆圆壮壮是去了军营?”沈娇问。 “是的,他们应该扒上了炊事班的采购车。”韩齐修道。 沈娇一听是摸去军营了,心又放下了大半,咬牙切齿道:“等找到这两家伙,我非得狠狠教训他们不可,吃熊心豹子胆了!” 韩齐修唇角微扬,媳妇也就是嘴上,待真找到那俩兔崽子,她哪能舍得揍,疼还来不及呢! “是得狠狠教训,臭子胆大得飞了都,找回来就给我站三时桩。”韩齐修有意骂道。 沈娇心里一咯登,三时站下来,儿子的腿还不得断了? “你现在忙得很,就不要管他们两个混帐了,我来教训就好,肯定狠狠教训他们!”沈娇劝道。 韩齐修了然地看了眼沈娇,唇角上扬,没再什么,沈娇讪讪地笑了笑。 车子很快便开到了食堂门口,采购车上的货已经下完了,韩齐修在地上查看了一番,果然看见了几只清晰的猫爪印。 “团长好!” 有人走了过来,见到韩齐修忙敬礼,韩齐修回了礼,问他们有没有看见大宝娇。 “看见了,刚才俺扛菜时就看见它们了,团长您家子呢?咋不跟着一道来啊?” 韩齐修已经确定家伙们是上山了,有壮壮的赋,家伙在山上反而比在城市里更安全,他一点都不担心。 “他们上山玩去了!” 韩齐修随口了句,拉着沈娇就往后山走,炊事班士兵傻愣了半,才猛然醒悟。 我的个娘哎,团长公子才多点大就敢上山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嘞! 912大狗狗 韩齐修刚走到半山坡就发现了那泡气味销魂的狼王尿尿,冲沈娇笑道:“儿子让狼王接走了,没事。” 沈娇的心这才彻底放下,忍不住埋怨道:“这俩臭子真是太可恨了,一定要好生教训他们,非得让他们长记性不可。” 这么点大就敢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再大点还不得翻了? 韩齐修背起沈娇朝着狼群所在地跑去,几个纵落就到了,狼王早就闻到了他们的气息,冲部下打了招呼,是以韩齐修和沈娇一路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狼群里。 沈娇远远就看见两只泥猴坐在狼群中间,同一群狼们嬉戏,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玩得可开心了。 那些野狼警惕地看着韩齐修和沈娇,满是敌意,韩齐修将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唿哨,两只泥猴猛地抬起头,开心地嚷道:“爸爸,妈妈!” 家伙们起身朝沈娇他们跑了过来,两只狼也跟着过来了,狼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萌萌的像是狗一般,可狼的野性也是从就有了的,它们嗅到了陌生人的气味,低耸着脑袋,发出怒吼声。 “叫啥?别吓我妈妈,边去!” 壮壮一巴掌拍了下去,把狼给拍到一边了,冲沈娇咧嘴笑了,脸上糊得只能看见几颗白生生的乳牙了,旁边的圆圆也一样,头回整得这么狼狈。 沈娇又好气又好笑,从衣兜里掏出手帕,给家伙们擦干净脸蛋,不一会儿,手帕就成抹布了,沈娇气得在俩狗胆包的家伙们额头上用力点了点,回去再找他们算帐! “圆圆壮壮和你的朋友们再见,咱们要回家了!”韩齐修。 圆圆壮壮跑回去把他们空瘪瘪的背包拿了回来,冲狼王挥了挥手,壮壮童鞋还嚷道:“狗狗再见,下回再来玩儿!” 沈娇嘴角抽了抽,再让这俩兔崽子来几回,沈家兴的老心脏可受不了喽! 狼王优雅地颔了颔首,冲手下叫了几声,躁动的狼群都安静下来,目送着它们的朋友离开。 韩齐修将家伙们负在背上,同沈娇走出了树林,一下山就给沈家兴打了电话,家伙找到了,老爷子这才长舒了口气,重新活过来了。 家伙们大概是玩累了,一趴上韩齐修背就睡着了,还打着呼噜,看着儿子甜美的睡颜,沈娇的满腔怒火登时就烟消云散了,两只眼珠子都移不开,时不时瞅儿子几眼。 韩齐修暗想,他就知道媳妇是刀子嘴豆腐心,教育儿子还得靠他,回去就好生罚俩兔崽子,招呼都不打就偷跑出去,胆肥了啊! 回到家里家伙还在呼呼大睡,沈家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看到宝贝重孙子,可算是安心了,双手合十,声嘀咕:“菩萨保佑哟!” 激动的沈家兴忙跑回去上香了,待沈娇安顿好家伙,他这才想起问家伙去哪了。 沈娇将两兄弟偷爬上军营的采购车,再自己摸到山上去玩了,中间隐去了家伙同野狼作朋友的事,免得吓坏了老爷子。 沈家兴听得倒抽一口冷气:“哦哟哟,我重孙子就是聪明,这么就晓得摸到山上去了,真是聪明哟!” “爷爷,您还夸他们?这也就是他们运气好,山上多少野兽啊,万一要是出点事怎么办?”沈娇不满道。 “对对对,山上是绝对不能去的,以后要好好教圆圆壮壮。”沈家兴举双手双脚赞同。 沈娇随便吃了点中饭就回医院上班了,让沈家兴等家伙们醒来洗澡,山上滚一圈,别提有多埋汰了。 回到医院里张姨刘姐她们都围上来关心家伙,沈娇又将同沈家兴的话再了遍。 “可差点没把我爷爷吓得爆血管,回头下班一定要好生教训他们,太无法无了!”沈娇生气道。 张姨她们也松了口气,连声道:“找到就好,我们都还以为是让拐子抱了呢,担心得要死,不过沈你儿子胆子也太大了,才这么点大就敢摸到山上去?” 沈娇早已想好了应对的话:“我家那口子常带他们两兄弟上后山去玩儿,然后我爷爷带他们去买过几回菜,也不知道他们咋就记住军营的采购车了,唉!” “这就叫虎父无犬子呢,一般人家的娃娃哪有这个胆量?沈你家娃儿以后是有出息的。”刘姐笑道。 “没错,男娃娃时候不能太乖巧了,就得胆子大。”张姨也十分赞同。 沈娇听得心花怒放,谦虚道:“我也没想太多,只要他们两兄弟长大后能做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就成。” 几人又聊了些家常理短,便开始工作起来。 家伙们应该是累狠了,直到下午一点多才醒来,一醒来就嚷嚷肚子饿,沈家兴早把温着的大骨头汤和饭菜捧了出来,笑眯眯地招呼两兄弟吃。 “圆圆壮壮快吃,都是肉肉哦。” 圆圆壮壮眼睛一亮,齐声甜甜道:“太公最好了!” 沈家兴给哄得眉开眼笑,让家伙们赶紧吃饭,看着两兄弟大口吃饭的模样,老爷子只觉得岁月如此美好,最好就这么停着别走了才好呢! “圆圆壮壮,太公同你们啊,以后要去哪儿得同太公声,今你们不同太公就走了,太公都急坏啦,爸爸妈妈也急坏了。”沈家兴试图和家伙们讲道理。 壮壮童鞋嚷道:“和太公了,就不能找狗狗玩了!” 沈家兴狐疑问道:“哪来的狗狗?” “山上的大狗狗,好玩儿!” 壮壮啊呜一口吞了块肉,嚼得可香了,沈家兴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山上的流浪狗,便叮嘱道:“狗狗要咬人的,别跟它们玩儿。” “不咬,哥哥揍!”壮壮嚷道。 沈家兴想到大重孙子的神力,特别自豪,谁家孩子能有他大重孙子这么牛! 旁边趴着的大宝娇真心蛋疼,它们脆弱的心肝,还没从与狼共舞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尽管它们是猫中之王,可那些可是狼中之王啊,它们才打上照面就腿软啦! 老主人要是晓得主人口中的狗狗是野狼,还能笑得这般欣慰吗? 913严父 晚上韩齐修回来了,吃过晚饭就把两个家伙提溜去了后院,沈家兴不放心,忙跟了过去,沈娇也跟了上去。 圆圆壮壮正站在梅花桩上,韩齐修背着手训话:“知道哪里错了吗?” “不知道!” 壮壮懵懂地摇头,好奇地看着自家老子,他和哥哥都没干坏事,爸爸为什么要罚他们? 沈娇嘴角抽了抽,强忍住笑,并把身子又往树后面隐了些,不让家伙看见她,免得影响韩齐修教训儿子。 韩齐修板着脸冷呵斥:“你们今出门有没有和太公打招呼?” “没有!” 圆圆壮壮老实回答,似是有些意识到错误了,耷拉着脑袋。 “这样对不对?” “不对!” “该不该罚?” “该!” “在这上面站一刻钟,头顶上的碗不可以摔下来,摔下来重新计时,明白了没?”韩齐修喝道。 “明白!” 家伙们挺起胸膛,似松一般站桩,可这站桩看起来简单,实则却是很费力的,尤其是对于连路都还走得不是太稳的奶娃来,实在是极考验人的。 ‘砰’ 瓷碗落地摔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圆圆还好,只是摔了一只碗,壮壮却已经连摔三只了,韩齐修毫不留情,冷着脸给他们重新放上碗,并重新计时。 “爸爸,脚痛痛!” 壮壮已经接连站半个时了,腿直发软,身子也不停地颤抖,家伙眼里含着泪,冲韩齐修撒娇。 “忍着,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是想做懦夫吗?”韩齐修硬起心肠喝斥。 壮壮下意识地摇头,却忘记了脑袋上的碗,啪,又碎了。 “重来!” 韩齐修冷脸为儿子放上一只碗,重新计时,壮壮委屈极了,他是想回答爸爸问题才摔碗的,不是他没顶好,哇! 委屈的壮壮哭出了声,眼泪哗哗地流,韩齐修却无动于衷,喝道:“再哭就延长时间!” 壮壮吓得忙收回了眼泪,抽噎着继续站桩,脸上全是眼泪,可怜兮兮的,旁边的圆圆倔强地抿着嘴唇,身子也有些颤抖,可却强撑着。 男子汉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他肯定能坚持下去! 暗处的沈家兴看得那个心疼哟,气得吼道:“这是虐待,这么的娃娃就让他们顶碗站桩,不是虐待是什么?韩齐修他这比后爹都狠心哟,不行,我得去救圆圆壮壮,不能让这臭混蛋虐待我重孙子!” 气愤难当的沈家兴着就要冲上去,沈娇使劲拽住他,她当然也心疼儿子,可她知道韩齐修这样做是为了儿子好,她和沈家兴都太过溺爱孩子了,总得有个人出面扮黑脸,这样孩子才不会养歪呢! “你别拉我,圆圆壮壮不是你们亲生的啊?比后妈后爹都不如!”沈家兴怒吼。 沈娇无奈道:“爷爷,韩哥哥他有分寸的,圆圆壮壮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无规矩不成方圆。” “规矩是要有,可这惩罚也太过了,拿戒尺打几下手板心不就得了。” “打几下手板心您确定圆圆壮壮能长记性?”沈娇反问。 沈家兴顿时语结,气道:“那也不能这么狠吧,圆圆壮壮才多点大?把腿站坏了后悔死你们!” “才多点大?这俩臭子可是敢独自摸到山上去的!”沈娇提醒老爷子。 沈家兴:…… “我当然也心疼的,可圆圆壮壮这回可是真太过分了,不好好教训他们,以后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沈家兴在沈娇的劝解下,渐渐平静下来,可还是有些意难平,索性掩面不看了,可又舍不得离开,就这么同沈娇守着。 圆圆已经顺利完成了惩罚,韩齐修将他抱了下来,壮壮却还没完成,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不住地抽噎着。 “爸爸,我帮弟弟站!”圆圆道。 韩齐修断然拒绝:“惩罚是不可以替代的!” “那我陪弟弟站!” 圆圆跑到梅花桩下,努力想要爬上去,他是哥哥,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弟弟受罚呢? 既然不能替代,那他就陪着弟弟一起吧! 韩齐修赞赏地看了眼大儿子,将他抱上了梅花桩,也给他顶了只碗,圆圆冲壮壮看了眼,无声道:“不怕,哥哥陪着你!” “哥哥,脚痛痛!” “坚持住!” 得到哥哥鼓励的壮壮吸了吸鼻子,重打起精神,站得笔直,比刚才要稳多了,韩齐修暗中舒了口气,要是儿子再不能坚持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硬下心肠呢! 沈家兴看得直竖大拇指:“圆圆壮壮真棒!” “时间到!” 其实时间并没有到,韩齐修提前五分钟结束了,圆圆壮壮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再站下去就会伤到筋骨了,在两个家伙摔下梅花桩前,韩齐修一手一只接住了他们。 “以后出门要不要打招呼了?” “要!”爱伙虚弱地着,满身大汗。 沈娇和沈家兴忙冲了过去,给家伙们按摩,沈娇在儿子们脑袋上各亲了下,表扬道:“圆圆壮壮是最棒的男子汉!” 家伙疲累的脸上现出开心的笑容,累得连话都不出来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沈娇和韩齐修给两兄弟松了筋骨,再给他们换了干净衣裳,这才抱进了屋里。 沈家兴感慨地叹了口气,刚才见韩齐修教育圆圆壮壮,老爷子感触很深,他想到了沈思之和沈念之两兄弟,还有仍在农场受苦的沈家宜。 如果当初他也能像韩齐修这样严格要求儿子和妹妹,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这个问题他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经过韩齐修的深刻教育,家伙们有了明显的改变,尤其是壮壮,不像之前那么爱哭了,坚强了许多,做事情也多了些坚持,少了几发浮躁。 口口声声骂韩齐修是后爹的沈家兴也不禁感叹:“孩子还是要弄个人怕怕的哦!” 转眼间春姑娘便真正来临了,山上的野菜鲜嫩的,韩齐修收到了赵四带来的消息,Y国那边有信了。 914媳妇你说了算 安德烈下决心满足母亲最后的愿望,便同赵四的人接上了头,得知他同母异父的兄长还活得好好的,而且也在打听他母亲的下落,安德烈的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心。 母亲曾经的婚史他是听祖母的,因为这个原因,祖母一直都不喜欢母亲,父亲也终生耿耿于怀,直到去世时都不曾释怀。 他是有些怨母亲的,可他也认真想过,这其实不能怪母亲,母亲并没有对父亲隐瞒她的婚史,并且也让父亲放弃联姻,可父亲却对母亲用情甚深,坚持要娶母亲。 只是爱情在初见时是美好的,时间一长,这份爱情也就变了质,尤其是两个人中,一人有着心结,一人心中爱着其他人,注定了这个婚姻的悲剧。 安德烈知道,父亲和母亲在最后十五年已经分居了,父亲在外面甚至有不少情人,母亲也对此毫不在意,这对夫妻只是维持着表面的恩爱,实际上早已貌合神离。 赵四的手下同安德烈了沈家情况,并拿了沈娇的相片给他看,当看到相片中与母亲酷肖的女孩时,安德烈本有些犹豫的心立刻便坚定了。 起来他和凯瑟琳都不是太像母亲,他比较像父亲,凯瑟琳更像祖母,而且他们的女儿也无一人遗传母亲的美貌,这不得不是件极为遗憾的事。 要知道,当年亚伯拉罕伯爵夫人的美貌可是轰动了整个Y国呢,连女王都父亲艳福不浅,娶了个绝世美人。 母亲也常引以为憾,是亚伯拉罕家族的基因不好,所以才中和了她的基因,没能让孙女和外孙女长得更漂亮一些。 其实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女已经够漂亮了,可在看到相片上的沈娇时,他才察觉到,为何母亲总是自家女儿和外甥女儿长得丑了! 相信母亲见到这个叫做沈娇的女孩,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这姑娘比母亲年轻时还更美呢! 按照华夏那边的排法,这位沈娇应该是他的侄女儿吧?有个这么漂亮的侄女儿,倒也挺不错的。 安德烈的意思是让沈娇和沈哲之他们去Y国,相关手续他可以同华夏政府协商,若是几年前还有点麻烦,可现在却是十分简单的。 赵四派人过来就是想咨询沈娇的意见,她若是想去,那他就让手下回复安德烈,若是不愿意,那此事就作罢。 “我祖母时日无多了?”沈娇着急问道。 韩齐修点头道:“是的,癌症晚期,已经扩散了,撑不了多久。” 沈娇叹了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叶莲娜祖母,可却是这样的情况,癌症晚期她并不担心,她有还魂丹,什么癌症都不怕。 可是—— “韩哥哥,你我要不要救祖母?”沈娇犹豫不决。 叶莲娜祖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毫不知情,值不值得她救?救了会不会带来麻烦? 韩齐修想了想便道:“其实我觉得还是别救的好,癌症晚期病人突然好转,肯定会引起旁人注意的,而且那些洋鬼子都很狡诈。” 沈娇皱眉苦恼道:“可是爷爷他会不会难过?他都想了祖母这么多年,再见面却是决别,这样对爷爷太残忍了。” “这个娇娇不须担心,叶莲娜夫人特别强调不想见老爷子,她只愿意见她的儿孙。”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愿意见爷爷?亏爷爷对她念念不忘,她倒好,重投他人怀抱,还生了两个洋鬼子,哼,哪里对得起爷爷了?” 沈娇气极了,叶莲娜的这个要求打破了她对于这个祖母的唯一幻想,沈家兴是她最为重要的亲人,叶莲娜在她心里哪里比得上沈家兴! “不去了,索性就当没找到过好了!”沈娇火大道。 “那我这就回复赵四那边,娇娇你不去了。” 韩齐修对叶莲娜却是无所谓的,他还巴不得沈娇去不成呢,这回沈娇如果去Y国,可是光明正大的探亲,他身为现役军官,根本就无法陪同,这样就得分开至少一个月,他能乐意才怪? “等等,要不我还是去吧,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好不好?”沈娇矛盾重重。 “我全听媳妇你的,你去就去,你不愿意去就不去。” 韩齐修才不发表意见呢,女人心海底针,就跟以前买衣服一样,有一回他好心给了意见,让媳妇买了条裙子回来,舍弃了另一条红色的,结果好了,回家媳妇就开始后悔了,还是那条红色的好看,还她本来是要买红色的,就是他出的馊主意,把他好一通埋怨。 自那以后,与原则无关的事情,他就再也不发表意见了,全凭媳妇自己作主。 沈娇想了半,最后还是决定去了,实在是她自己也对叶莲娜祖母很好奇,应该是血液里那丝亲情在牵引着她吧! “韩哥哥,你我要不要同爷爷这事?”沈娇又矛盾了。 韩齐修照常道:“全听娇娇你的,你愿意就,不愿意就……” “啪” 沈娇不满地在韩齐修手上拍了下,瞪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嘛?” 韩齐修苦笑:“媳妇,我也不知道啊!”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快!”沈娇耍起了无赖。 “成成成,我我,媳妇你还是同老爷子了吧,这事瞒不了一辈子,好歹让老爷子知道,断了他的念想。” 沈娇眼眶红了,含泪道:“那样爷爷得多伤心啊!” “那要不别了?就让老爷子一辈子都有个念想!”韩齐修忙。 “可纸包不住火,爷爷要是知道我们瞒着他,他一定会伤心的。” 韩齐修头都大了,这样不成,那样也不成,媳妇你到底想咋办? “媳妇要不咱们抛硬币吧,老爷做决定。” 韩齐修想出了绝妙主意,沈娇也实在想不通了,便点了点头。 “字是,花是不,媳妇你看好喽!” 韩齐修朝弹出一枚五分硬币,硬币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极快地落下,沈娇瞪大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硬币总算是落下了。 “这是去还是不去?”沈娇傻眼。 硬币嵌在了沈娇的脚缝里,正好竖着,花和字都木有。 韩齐修也傻眼了,他韩大少爷抛了这么多年硬币,咋这回就失手了呢? 老爷也罢工了嘛! 915还是救了吧 最后沈娇还是同沈家兴了,这事瞒不了一辈子,他老人家有知情权。 “你祖母找到了?她在哪?好不好?”沈家兴连声追问,情绪十分激动。 沈娇不停为老爷子顺背,柔声道:“爷爷您别激动,听我慢慢。” “好,不激动,你快!”沈家兴强装镇静。 沈娇先了叶莲娜已经嫁人一事:“爷爷您别太在意了,兴许祖母她是有苦衷的。” 奇怪的是,沈家兴一点都不激动,比刚才可要平静多了,他淡然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你祖母的家族同Y国贵族一直都有联姻的规矩,当初你祖母的族人把她骗回去,就是为了让她嫁人,这样也好,起码她是平安的,能活下来就好。” 沈娇心疼地看着沈家兴,老爷子还不知道心里有多痛呢! “你祖母嫁的人对她好吗?”沈家兴再问。 “听他们很恩爱,不过亚伯拉罕老伯爵已经去世了,现在爵位是由祖母的儿子继承,祖母在那边的地位很高,是和那边的女王关系很不错。”沈娇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干什么,大概是为了拖延时间吧,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叶莲娜时日无多的事,也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受得住呢! “去世了啊?洋人不懂养生,寿命都不咋地。”沈家兴扁了扁嘴,又问:“那你祖母身体如何?那边吃肉喝奶,你祖母哪里受得了嘛,她可是最爱吃华夏菜的,连她们本国的菜都不爱吃。” 沈娇躲不过去了,只得老实回答:“祖母她的身体不是太好,得了重病,那边时间不多了。” “咣当” 沈家兴手里的紫砂壶摔在了地上,茶水流了一地,壶也碎成了裂片,这把壶可是他用了十几年的宝贝,平时圆圆壮壮都不让他们沾手,如今却被他自己摔碎了。 “你祖母得的什么病?” “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胃癌?叶莲娜怎么会得胃癌的?我就洋鬼子的东西吃了要不得,吃生菜,胃不出毛病才怪!” 沈家兴又急又气,在屋子里不断转圈圈,沈娇眼睛都快转晕时,沈家兴停了下来,决然道:“我要去Y国,把你祖母接来这边治病,让你师父治,洋鬼子的医术不行,不定中医能治好你祖母,娇娇你快打电话问齐修,去Y国要办啥手续?” 沈娇忙道:“爷爷您先冷静下来,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屁,你祖母命都快没了,你不打我打!” 沈家兴有些不耐烦,头一回因为圆圆壮壮以外的事吼沈娇,沈娇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道:“爷爷,祖母她特意交待了,她不想同您见面。” “啥?你啥?” 走到电话机前的沈家兴惊愕地停了下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娇,叶莲娜不想见他? 怎么可能? 沈娇点了点头,狠心道:“祖母她是这么的,她让她儿子安排父亲和我去Y国,还不要同您见面。” 沈家兴打了个趄趔,沮丧地坐在椅子上,背都佝了,一下子似老了十来岁。 沈娇心里特别难受,安慰道:“爷爷,兴许祖母她是害怕见您吧?就如同近乡情更怯一样,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 沈家兴苦笑了声,长叹了口气,道:“不见就不见吧,娇娇你替爷爷把你祖母接过来,兴许中医能治好你祖母呢!” “好的,我会劝祖母的。” 看着沈家兴颓然的模样,沈娇心里一点都不好笑,她没想到沈家兴对祖母的感情这么深,如果祖母真的死了,爷爷怕是会承受不住吧? 既然这样,叶莲娜祖母她得救啊! 其实让叶莲娜祖母来华夏更为方便,也不会让人起疑心,可听叶莲娜祖母已经卧床不起了,根本就无法长途颠沛,只能他们去Y国了。 安德烈那边的速度十分快,很快就同华夏政府联系上了,明了他母亲同沈娇的关系,沈娇若是个普通百姓倒也罢了,可沈娇却是韩齐修的妻子,这个身份就有些特殊了。 这事甚至还惊动了上面的大老板,他亲自过问了此事,韩齐修本就是他颇为欣赏的年青军官,而且沈家捐献药方的事他也是听了的,是以大老板亲自回了批复,同意沈娇去Y国探亲。 原本沈娇还想带沈涵去的,可沈涵的身份只是沈家的族亲,真要解释起来挺麻烦,还是自己一人去得了。 至于安全上韩齐修是不担心的,赵四在Y国有不少人手,定能护沈娇周全的,再者亚伯拉罕家族在Y国可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若是连客人都不能护得周全,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有了大老板的批复,相关手续办下来特别快,三月底沈娇就可以启程了,她要先去H城与沈哲之会合,这一趟沈哲之才是主角,叶莲娜最想看到的人,应该是沈哲之了。 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韩齐修没法送沈娇去南平,便让韩齐威一路护送,沈娇同圆圆壮壮尽了好话,并答应他们这一个月多吃肉肉,家伙这才同意她离开那么长时间。 沈娇并没带多少行李,大部分是药丸,用来装样子的,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宝碗里呢。 韩齐威送沈娇上了通往H城的轮船,海峡两岸如今互通往来,每都有很多人去对岸寻找亲人,也有很多人过来团圆,渡口十分热闹。 这一回去H城不同于以往的偷偷摸摸,沈娇可是持了探亲证的,光明正大地过去,沈娇看着穿制服检查行李的工作人员,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 H城这边有些人颇有些狗眼看人低,对内陆人很是瞧不上,她可不能给内陆人跌面子。 沈娇的穿着打扮都是十分时髦的,时新的衣服,手腕上又是名表和名贵首饰,这回来H城,沈娇一改往日的朴素打扮,身上戴了不少饰品,就是为了不跌份。 世人大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工作人员一看沈娇这通身的气派,不禁暗暗咋舌,一改对其他内陆客人的傲慢态度,变得恭敬起来。 916房子还回来了 赵四派来的司机一看到走出来的沈娇,立马神情恭敬地喊道:“姐,您来了!” “嗯,四叔他在H城吗?”沈娇问。 “在的,老爷在家等您。” 司机的家正是当年沈娇住过的那幢别墅,赵四每次来H城都会住在这里,沈娇见到并未怎么变样的赵四,开心地扑了过去,就和时候一样。 “四叔!” 赵四也很开心,一改往日的冷脸,笑得眼睛都眯了,令别墅的一众手下瞠目结舌,老大原来也会笑啊! “怎么不把圆圆壮壮带来让我瞅瞅?”赵四有些不满。 “太会闹腾啦,以后四叔您自己过去看嘛,反正现在两边开放了,您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沈娇笑道。 “好,我以后抽空过去看家伙。” 赵四爽朗地笑了,心情十分愉悦,这一可算是让他等到喽! 晚上照例在顾尘家的酒店吃饭,顾尘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越发显得沉稳了,眼神也锐利了许多,更显家主风度。 自从顾老夫人中风后,顾家就全由顾尘掌控了,这几年同赵四联手,顾家的生意越发如日中,H城都快让顾赵两家给瓜分了。 在沈娇面前,顾尘却依然如同往日一般,欢声笑语,还会起个笑话,当听朱四丫成了钱文良的儿媳妇时,顾尘大叹有缘。 “钱教授现在做什么?有空定要回趟海市,也不知道咱们顾家的老宅子还在不在?”顾尘感慨道。 “顾叔放心,顾家的老宅保管得都挺好的,我回头让韩哥哥想想办法,把宅子还给您,应该没问题的。”沈娇安慰道。 顾尘惊喜万分:“真的能归还吗?” “当然,我们沈家的宅子都还回来了,顾叔您家的宅子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想要全部归还怕是有些困难。”沈娇先道。 “不用全部,只要我们顾家的老宅能还回来就成,其他的还不还都无所谓啦!” 顾尘看得很开,以他现在的身家,对那几套房产也不是太看得上,更多的还是那份情怀,顾家老宅是父亲至死都念念不忘的,他得替父亲了却这个遗憾。 顾家当年为全国的纺织大享,比沈家可要出名多了,顾家老宅也是海市相当有名的一幢宅子,全都是西洋的设计师和建筑队承办的,占地一万多近两万平米,当时顾家家大业大,顾尘父亲光是姨太太都有七八房,房子自然得盖大一点喽。 至于顾尘却是从未在大宅住过的,因为他母亲连姨太太都算不上,只是顾长生的外室,时候的顾尘十分羡慕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因为他们可以日日住在大宅子里,最主要的是可以同父亲住在一起。 也所以,顾尘之所以想要弄回顾家老宅,除了了却父亲的遗愿外,大概也想弥补他幼年的那份遗憾吧! 顾家当然不止这一套房产,同沈家一样,在其他各个路段都有房产,华夏的有钱人都有共通点,喜欢买房子,明明都住不过来,可房子还是拼了命地置办。 沈家兴以前也是爱置办房子的,老家鲁省的祖宅不算,光是海市就有七八套,大不一,他和沈娇住的那一套是最的,剩下的那些虽比不顾家老宅气派,可也不差了。 动乱才刚结束,韩齐修就想办法把沈家的宅子陆陆续续搞回来了,这些宅子都让政府分给官员住了,就如同以前隔壁住的陆姨黄婶她们一样,占了徐家的宅子。 沈家的房子也是如此,且住的大都是干部,没怎么破坏,直到年前,沈家的所有房子全还回来了,那些住户却还没全迁完,有些人倒是自觉,通知一到就搬走了,有些却没寻好下家,让再宽限些时日,沈家兴也好话,就答应了。 主要是他老人家没想到房子还能还回来,感觉就像是意外之财一般,心情一好,啥事都好商量啦!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至于顾家的房产倒是没沈家那么多,除了老宅,大约还有四五处,都是海市极好的路段,若是放到现在,有这么一套房子一辈子也就不愁吃喝喽! 沈娇自信道:“顾叔您只管放心,韩哥哥一定能替您把宅子要回来的,等弄回来了,我请人把宅子好生清理干净,下回您回去就能住了。” “好,谢谢娇娇。” 顾尘十分激动,儿时没有圆的夙愿,现在可算是能完满了。 沈娇开玩笑:“没事,顾叔到时候给我包个大红包就成,一定得大啊,不大我可不依的。” “保管大,不大我自己都不依的。” 顾尘爽朗地大笑,沈娇带来的喜讯让他的心情十分好,招手让侍者进来上酒:“把我上回喝剩下的那瓶红酒拿出来。” “是!” 侍者恭身退下,不一会儿就有人捧来了半瓶红酒,还有量器高脚玻璃杯等,看起来相当正式,且分酒的人也不是穿侍应生服饰的侍者,而是西装革履的一位中年男子。 赵四笑道:“娇娇,你今可是有口福了,这瓶红酒我可是讨好几回了,好不容易你顾叔才松口,也就只让我喝了半瓶,剩下半瓶非得藏起来,气得要死。” 顾尘白了眼,不甘心嚷道:“让你喝半瓶还不情愿?上回总督来我可都没舍得用!” “总督算个球,给他弄个84年的喝喝就不错了。” 赵四对H城人敬畏不已的总督不屑一顾,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中国人的地盘,凭什么要让洋鬼子来管? 总有一日得把这些洋鬼子赶出去! 西装男子心地用量杯将剩下的半瓶红酒平均分成三杯,瓶子本就不大,半瓶酒也没多少,分成三杯就更没多少了,让韩齐修去喝也就一口的事儿。 “给我弄个口尝尝味道吧,这么多别喝醉了。”沈娇道。 “听这位女士的,给她少倒点儿,多出来的都倒我杯里。”赵四笑眯眯着。 顾尘忿忿地鼓着腮帮子,连飞了好几个大白眼过去,赵四浑然未觉,只是盯着西装男子倒酒,这些年年岁渐长,钱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女色这一口也不好,便爱上了品酒。 世界各地的好酒都收集了不少,每浅酌一杯美酒,赛似活神仙啊! 917比唐僧肉还要贵的酒 顾尘声冲沈娇抱怨:“娇娇,你四叔现在可越来越奸了,一点亏都不愿意吃的。” 沈娇俏皮笑道:“顾叔您以前也从没在四叔手里得着便宜,吃亏是福,多吃几次就习惯啦!” 顾尘登时气结,没好气地瞪了眼沈娇,将本要夹给沈娇吃的刺生送进自己嘴里了,还有意嚼得咯吱响。 沈娇乐了,故意气他:“顾叔您多吃点,我和四叔都不爱吃生食,这一大盘子都给您。” 刺生是倭国的饮食习俗,其实还是由华夏传过去的,华夏在周朝时就有食鱼脍的风俗,到了唐宋时,鱼脍文化达到了极盛,上至皇帝妃子,下至平民百姓,都十分喜爱鱼脍,倭国唐朝时来华夏学习,顺便把这些都带回去了。 严格起来,除了倭国的那些个变态文化外,其他的文字、服饰、武器、饮食等,哪样不是华夏引进的? 所以世界上最忘恩负义的民族,倭族认第一,其他无人敢认第二。 沈娇本身就不爱吃鱼脍,赵四更是不吃,虽然他以前在执行任务时,连鼠脍都吃过,可那是没有办法,现在他却是一点都不愿意吃的。 顾尘气呼呼地把一盘子刺生捧到了自己面前,也就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又把盘子给移走了,看着闹心。 “顾叔,您还是少食些生食,对肠胃不好。”沈娇劝道。 顾尘不以为然:“怎么可能?倭国人吃都没事,我不过是偶尔吃吃罢了,我听鲤鱼做出来的鱼脍才叫鲜美呢,只可惜H城没有好鲤鱼,以后回内陆再吃。” 沈娇皱了皱眉,道:“顾叔,您要吃鱼脍还是用深海的鱼吧,别吃淡水鱼,淡水鱼不干净,有很多寄生虫的。” 顾尘却没有放在心上,他觉得沈娇太过题大做了,鱼脍华夏人从古吃到今,就没听吃鱼脍出事的,学医的人就是怕死。 沈娇也没再劝,淡水鱼里虽含有寄生虫,可因此而感染的机率却是极低的,顾尘一年也吃不了几回,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她还是别把气氛弄僵了。 西装男子已经分好了酒,沈娇杯里果真只有浅浅的一层,她轻啜了口,酒香馥郁,唇齿留香,确实是好酒,只沈娇对红酒并不是太感冒,总觉得有股子酸味。 “还成,我喝着还是周家酒好喝,那个香。” 顾尘没好气道:“这酒可是我花五千刀拍卖回来的,周家酒才多少钱一瓶?” “五千刀是多少钱?”沈娇不解,虚心求教。 “大概五六万港币吧!” 见沈娇还是没明白,顾尘索性帮她换算好:“按照大团结来算,大概是六七万吧!” “噗” 沈娇嘴里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呛得她连连咳嗽,忙掏出手帕捂住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惊骇地指着那只顶多装八两的空酒瓶。 “就这一瓶要六七万?” “当然,老贵了。” 顾尘还是有点心疼的,当初也是同别人赌气,要不然他也不会花这么多钱去瓶酒回来摆着,良心话,他其实也真没觉得这酒有多好喝。 只是每回喝的时候,想到一滴酒都得好几百块了,莫名就觉得好喝了,特有逼格! 沈娇再啜了口几百块的酒,特妈地,就这一口,一幢四合院都没了,这喝了是能成仙还是能上山下海? 比唐僧肉还精贵嘛! “顾叔,幸好顾家家大业大,就是这么败您也能败到一百岁了,否则您以后的日子可咋过?”沈娇叹了口气。 赵四被逗得酒也喝不下去了,笑眯眯地看着丫头气顾尘,顾尘被气得无言以对,也就是沈娇,要是换了别的人敢这么出言不逊,他可早翻脸喽! “放心,你顾叔可能干着呢,就算是一喝一瓶这样的酒都没问题。” 心塞的顾尘灌了一大口红酒,几千块没了,特爽! 沈娇把杯子里的红酒都给喝了,瞅了杯子几眼,想想有些不甘心,将茶杯里的水给倒了进去,酒杯晃了晃,又一咕嘟给喝完了,这才满意了。 “娇娇你这是干啥?咋喝漱杯水?”顾尘惊讶道。 “杯里还剩几百块的酒呢,不漱干净多浪费。”沈娇得理直气壮。 “哈哈哈!” 顾尘给逗得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不住口地沈娇是傻姑娘,赵四也满脸笑容,H城两位跺跺脚都要让总督心颤一颤的大佬,此刻却笑得跟二傻子似的,真是稀奇事啊! 守在门边的护卫们面面相觑,更是对沈娇不敢觑,这位美得跟仙一样的姑娘,一看就和两位大佬关系不一般,可不能得罪哟! 顾尘给沈娇夹了只大明虾,笑道:“吃虾!” 沈娇伸出葱白手指,将虾细心地剥了,动手十分优雅从容,顾尘看得笑了:“韩齐修那黑子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要是晚下手一年,顾叔就给娇娇你在H城找更好的青年才俊,肯定比韩齐修强几十倍。” “才不要,谁都没有韩哥哥好。” 沈娇撇了撇嘴,将剥出来的白嫩嫩的虾肉沾了酱,递给赵四,又夹了只大虾剥起来。 顾尘感慨道:“也不知道那黑子给娇娇你灌了啥迷魂汤,搞得你这死心塌地的。” 沈娇又把剥出来的虾给了顾尘,白了他一眼,脆生生道:“韩哥哥是真心待我好的,把我看得比他的性命都要紧,其他人哪有这么好?” 如果不是韩齐修几年如一日的真心待她,她又岂能轻易打开冰封两世的心? 顾尘摇了摇头,没再什么了,沈娇瞅了面前的两个老光棍一眼,忍不住道:“顾叔您啥时候给我找个婶子啊?再不找可就成老头了。” “不急不急,你四叔都没找呢,急啥?”顾尘推出了赵四这个挡箭牌。 赵四啜了口酒,淡然道:“你和我比作什么?我都不准备结婚了,你难道也想学我?” 顾尘梗着脖子怼道:“不结婚挺好的,我怎么就不能学你了?” 赵四又吃了块沈娇剥的虾,无所谓道:“随你便,爱结不结,我又不是你老子。” 918正品和赝品 沈娇看着顾尘被怼得似吃了大便似的脸,不由噗地笑出了声,将剥好的虾放进顾尘碗里,又看了眼赵四,虽两鬓有了些许白霜,可却依然英挺不凡,气势逼人,且因为服用养荣丸之故,面容十分年轻,看着比顾尘大不了几岁。 再者赵四才五十出头,正是男人最美好的年纪,而且还有那么漫长的岁月,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 “四叔,您可不能把话死了,没准就能遇上志同道合的女人呢?有个老来伴总比一个人孤单生活要好一些。”沈娇好言相劝。 赵四轻笑了声,道:“这事看缘分吧。” 他又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将话题岔了过去,他可不觉得单身生活有什么孤单的,相反他十分享受孤独,这样他才觉得安全。 没错,赵四不信任这个世上的所有人,曾经的喋血生活,令他多疑而心,对每个接近他的人都存着怀疑的心态,让他找个女人生活,时时刻刻处于高度警戒状态,简直是在找罪受。 这个世界上,他只相信沈娇一人,只有在沈娇面前,他才会完全放下戒心,这是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的,而且他也早已立好了遗嘱,他所有的私人财产都会留给沈娇,如果沈娇死在他前面,那这些巨额财产则将全部捐献给华夏政府,就当他赵光华为国家做的最后一点贡献吧! 顾尘和赵四都是大忙人,平时吃饭都是简便的工作餐,今若不是沈娇来了,他们两人是不会抽出这么奢侈的一个多时来吃顿中餐的。 沈娇知道他们忙,吃过饭便表示她要去沈家平家,正好顾尘的手下进来找他,看起来有急事,赵四的手下也如此,真是连吃顿饭都不得闲。 “四叔,顾叔,你们这就是想不通了吧?早些给我找个婶子,再多生几个孩子,长大后就能替你们分担工作了,你们不就能退休颐养年了?”沈娇又劝。 顾尘不以为然,哂道:“生儿子风险太大,就算不是败家子儿,等待期也太长,着实不划算,还不如我多培养几个助手呢!” 沈娇撇了撇嘴,强词夺理,不过她也没再什么,顾尘和赵四都是极有主见的长辈,她个当辈的劝几句可以,多可就不合礼性了,且凡事还是得适可而止的好。 “这两瓶药你们拿着,按我以前的法子服用。” 沈娇从包里取出两瓶养荣丸,赵四那瓶是宝碗复制的,顾尘那瓶则是她自己用宝碗里的好药材配制的,效果虽比不上祖宗留下的,可比市面上卖的却要强好几倍。 顾尘接过药瓶十分开心,心谨慎地将药装进包里,道:“我这正等着呢,娇娇以前给我的吃完了,我就去城里最好的宝芝堂买了养荣丸,据还是百年野参配制的,可效果就是比不上娇娇你配的,差得可远了。” 沈娇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哧道:“听他们瞎吹呢,能有野山参搀在里头就不错了,别是H城,就是内陆的药店里都买不到真正由野山参配制的养荣丸了,大都是养殖参,其他的药材也是如此,效果当然比不上我配的了。” “娇娇你的难不成全是野生药材配的?”顾尘惊问道。 “当然,不光是野生的,且全都是百龄以上的野生药材,顾叔,您这一瓶子药丸可比咱们内陆政府领导人吃的都要好呢!” 后一句话沈娇是贴在顾尘耳边的,她也没虚话,确实全是由百年份的药材配制出来的,沈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药材都是极品,少于百年的就没有,她想配差点都不成。 而政府领导人虽然都是吃的特供品,可那些原材料还真比不上沈娇的,否则当年韩齐修献了那二十颗药丸,上头也不会当成宝贝一样了。 顾尘闻言,心肝吓得砰砰跳,忙将包里的药瓶拿了出来,贴身放进了内兜里,跳了几跳,还按了按,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笑道:“这下可安心了。” 这么好的宝贝还是贴身放着的好! “娇娇,你哪来的那么多好药材啊?”顾尘十分好奇。 沈娇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山上找来的,韩哥哥本事好,别人进不去的深山老林他能进去,自然就能找到吸收日月精华的好药材了,顾叔您可别把这药丸给别人吃,要让我知道了,以后就不给您了。” “怎么可能?这么好的宝贝我自己都舍不得多吃呢!” 顾尘拍着胸脯保证,他又不是傻子,这两年吃了沈娇给的药丸,他明显觉得身体的改变,显然都是这药丸的功芝了。 这就跟传中的唐僧肉一样,哪个傻子会把唐僧肉分给别人吃! 赵四斜眼看着似捡到了宝一般的顾尘,暗自好笑,他才不会告诉这个傻子,你吃的只是赝品,他吃的才是正品呢! “娇娇,顾叔这就去忙了,你出去不管是买东西还是吃东西,只要是在H城,报上我名字就行,店家会记帐的啊。” 顾尘看起来确实是有急事,急急忙忙地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记叮嘱沈娇,沈娇笑着应下了。 赵四哼了声,道:“娇娇你上商场去买些首饰,挑贵的买,都记你顾叔帐上,别给他省钱。” “对对对,别给我省钱,你顾叔我有钱着呢,比你四叔还有钱,哈哈!” 顾尘得意大笑着离开了,步履轻扬,大摇大摆的。 沈娇看得好笑,让赵四也顾自去忙,赵四冲外头拍了下手,两人走了进来,赫然是老熟人,当年跟着沈娇的文姐和老傅,两人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只文姐看起来胖了些。 “文姐,老傅!” 沈娇开心地叫着,同文姐拥抱,并同老傅握手。 “你过几日要去Y国,让阿文和傅陪着你去,那边还有我的人,也会保护你的。”赵四道。 沈娇窝心极了,感激道:“谢谢四叔!” “谢什么谢,就这样吧,我这几要回A城,就不陪你了,等以后我回内陆,到时娇娇你再做好菜给我吃。”赵四淡淡地着。 “好啊,到时候我给四叔您做好吃的。” 沈娇开心之极,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919不作不会死 赵四同手下走后,沈娇也同文姐老傅一道上了车,依然还是以前的老规矩,老傅开车,文姐贴身护卫,看见了故人,沈娇心情十分愉悦。 “文姐,看起来你这两年过得还不错,都胖了呢!”沈娇打趣。 前头专心开车的老傅脸红了红,只是他皮肤黝黑,红了脸也看不出来,沈娇根本就没看到,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文姐。 文姐大大方方地笑道:“我去年和老傅结婚了,先生体谅我们,让我和老傅转做内勤了,比以前要轻松许多。” 沈娇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巧笑倩兮的文姐以及一脸凶相的老傅,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会凑在一起过日子? 明明以前都没看出这两人有啥暧昧的呀,啥时候勾搭上的? 沈娇不晓得,老傅和文姐以前虽是一个队的,可那时成都是过的喋血生活,今都不知道明上哪睡的日子,根本就没人会考虑婚姻生活,大部分人都喜欢露水姻缘。 恰恰是在沈娇身边呆的那几个月,让这对认识了好几年的拍挡有了近一步接触,加之年纪都不了,对的时机遇上了对的人,两人就这么对上眼了呗! 沈娇虽还觉得纳闷,可也替这两口子开心不已,笑道:“那可真是好事儿,你们的喜酒我都没喝上,礼物却是一定要补的,等一下,我找找。” 她装模作样在包里找了一会儿,掏出了一瓶药,同之前顾尘那瓶一模一样,沈娇把药抛给文姐,笑道:“你们运气不错,这回我多配了些药,文姐你们两口子分着吃了吧。” 之所以送这两人药丸,是因为沈娇知道这两口子年纪虽不大,可身上的暗伤却有许多,难免会影响寿数,老傅和文姐对她十分忠心,又是赵四的心腹,对他们好一点只有好处的。 果然—— 文姐登时动容了,她自然是识货的,顾尘那么个大佬都只得了一瓶子药,可见这药的珍贵了,现在沈娇竟给了他们一瓶。 “姐,这礼物太贵重了,您还是收回去吧!”文姐劝道。 沈娇把药塞到文姐怀里,嗔道:“给你了就收下,这也是你们运气不错,这回韩哥哥多采了些药材,也就多配了一瓶子,要不然我想送你们也没了,快收起来吧,服药方法你们都是知道的,我就不交待了。” 文姐见她是真心要送,只得收了下来,也对沈娇更是信服。 沈娇又问了文姐沈哲之一家的情况,文姐简单介绍道:“沈先生在姐您回去后没多久,先生就资助他重开了家事务所,现在做得很不错,在H城颇有名气,沈芝已经大学毕业了,嫁给了您叔婆介绍的一位男子,已经结婚两年了。” “已经结婚了?那男子是做什么的?” 沈娇扬了扬眉,颇感兴趣。 文姐道:“男子是名牙医,家里有间诊所,家境还是不错的,而且这男子也很有上进心,就是长得略普通了些。” 沈娇哼了声,倒是便宜了沈芝,起来沈周氏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虽不喜欢沈芝,可在最容易做手脚的婚姻大事上,她却没有做一点手脚,否则,给沈芝找个家境优越,可却游手好闲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沈芝哭都没地哭去。 “那沈芝过得咋样?应该不错吧?” 文姐的表情有些奇怪,欲言又止,沈娇让她直便是,文姐只得了:“沈芝并不喜欢她丈夫,嫌弃他长相太普通,头半年还算恩爱,可近几个月却在冷战,据我所知,沈芝丈夫已经在找律师准备起诉离婚了。” “离婚?” 沈娇气得拍了下座位,这个作死的东西,真是丢尽了沈家脸面。 “沈芝她是怎么想的?知道她男人要离婚的事吗?” “不知道,沈芝还以为她男人对她一往情深呢!”文姐道。 “蠢货,当自己是金子吗?” 沈娇又气得拍了下座位,男人都已经在找律师了,这个蠢货却还真地以为自己是男人的心头宝,呸,蠢得不可救药了,只遗传到了柯美君的黑心和虚伪,一点精明算计都没有学到。 “沈哲……我父亲他知道这事吗?”沈娇再问。 文姐看着沈娇别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过了这么多年,姐还没跨过那道坎呢! “沈先生自是知道的,这两年他和沈芝的关系也十分紧张,不过他还是找男方家里谈了话,不过沈芝有些事实在是做得比较过份,沈先生也无话可,只得同意了。” “沈芝做了什么事?”沈娇问。 文姐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才好,沈娇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文姐只得了:“沈芝不仅不尊重公婆,还好吃懒做,花钱如流水,这些倒是其次,让男方不能容忍的是两点。” “哪两点?” 沈娇强忍怒火,寒着俏脸。 “第一是沈芝去年有了身孕,她瞒着丈夫和公婆偷偷把孩子打掉了,纸包不住火,这事让她夫家人知道了,大闹了一通。” “她为何要打掉孩子?”沈娇寒声问道。 “沈芝自己是因为身体不好,怕对孩子不好才打掉的。” “还有一件是什么?” 沈娇的脸已经冷得能冻出冰碴子了,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还打胎?当别人是傻子吗?再者沈芝的身体可不要太好,至少比她是要好的,这个女人打胎定有其他原因。 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当母亲,同柯美君一样的黑心肝。 文姐的脸色又有些奇怪了,期期艾艾的,沈娇气得瞪眼:“文姐你结婚后一点都不干脆了!” 前头的老傅莫名又脸红了,文姐嗔了眼沈娇,道:“第二件应该是沈芝丈夫狠下心要离婚的主要原因,沈芝在外头有人了,最近打得十分火热。” 卧槽! 沈芝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这死贱人居然还敢不守妇道! 皮痒了是不是? 沈家还有啥脸面? 难怪沈哲之连个屁都不放就妥协了,男方可是有理有据的,不管到哪都有理! 920重逢 沈娇是真被沈芝这个贱人气坏了,杀死亲生孩子不算,还敢养情人? 七出没一条不犯的,要是搁在古代,沈芝肯定要被扒光了衣服骑木驴游街了,而且还要被家族除名,可没哪个家族敢收留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子,没得影响家族里其他姑娘的声誉。 “我叔公他们知道了吗?” 文姐摇了摇头:“沈先生没告诉他们,怕两位老人家年纪大气着了。” 沈娇气得嗓子眼直冒烟,连着灌了大半杯水才灭了些火,这事不能这么便宜沈芝了,也就是现在这个朝代,而且还是在灯红酒绿的H城,离婚出轨都不是啥要紧的事,顶多也就是被人在后面三道四罢了。 也难怪沈哲之不敢同沈家平夫妻,这两口子都是老派人,要知道了这事,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沈家平家还是老样子,下面的那间茶餐厅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十分热闹,旁边的街道也依然那么老旧,听文姐这一条街都让顾尘和赵四他们买走了,准备盖成商业街。 至于沈家平他们这些屋主,会得到高额的拆迁赔偿以及房屋,只是不再是现在这种独栋的房子了,而是高层公寓,房子的大按照原来房子的面积来算。 沈家平家房子大,又是四屋楼,文姐能分到手的房子至少得有四套,还会有很多赔偿金,以后沈家平他们光是吃租金都能衣食无忧了。 再沈家平还是沈娇的叔公,看在沈娇的面子上,顾尘和赵四都会优待他们的。 沈家平夫妻早在家里候着了,还有沈凤之夫妻,沈哲之也在,他得到赵四通知沈娇来了,激动得昨晚就把工作全交待秘书了,给自己放了一假,只等着沈娇过来。 沈哲之现在的事业虽比以前还要好,可他并没有再买房子,而是陪着沈家平夫妻,沈家平夫妻怎么也是他叫了四十多年的父母,而且对他也是不错的,他得留在两老身边尽孝道。 “叔公,叔婆,姑姑,姑父。” 沈娇拎着礼物进门就叫开了,叫到沈哲之那儿,声音又卡住了,怎么也叫不出口,沈哲之开心的表情滞了滞,心里有点酸。 沈娇看到沈哲之的落寞神情,心里也不是太舒服,声地叫了声:“爸爸。” 声音是真的细如蚊呐,可听在沈哲之耳里却如同之音,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眼眶也雾了,只是不住地傻笑,话也不出来了。 沈家平也十分欣慰,父女就得亲亲热热的嘛,搞得跟陌生人一样成什么样子,现在这样才是家族兴盛之道呢! 沈娇别扭地撇过了头,从包里拿出了礼物,梅干菜、干笋等会稽特产,都是沈家平夫妻念念不忘的家乡口味,带了好大一包。 “哎哟哟,这么多又够我们家吃上许久了,自从娇娇上回带的梅干菜吃完后,我和你叔公吃饭都不香了。” 沈周氏看着这些家乡特产就欢喜,头一回表现出了对金子以外的热情,宝贝似地收了起来。 “叔婆,这些您别省着吃,现在两岸互通往来,您和叔公可以回家去吃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爷爷在家等着你们呢!”沈娇笑道。 沈家平和沈周氏俱都十分激动,身子微微颤抖,不敢相信问道:“真的可以回去了?娇娇,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我骗你们干啥?你们看,这是我来这边的探亲证,这回我可是光明正大过来,你们想想,我都可以过来了,你们怎么就不能过去?” 沈娇从包里取出盖着大红印戳的探亲证书,递给沈家平夫妻看,老两口忙取出老花镜戴上,仔细地看了起来,只是寥寥数语的一张纸,老两口却看了许久许久,十分激动。 “阿爹,姆妈,娇娇的没错,我有一个同事的父母就在办回家乡的手续,听下个月就能办好了,到时他父母就可以回内陆了。”夏明渊笑道。 “谢谢地,老保佑,我和你阿爹可算是盼来这一了,老头子,你赶紧去办手续,争取今年就能回去。” 沈周氏双手合十朝拜了好几下,眼里含着泪花,连声嚷嚷着让沈家平去办返乡手续,她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 知道她有多想回家,想得心口疼哟! “姆妈,您别想一出是一出,申请返乡的人太多了,没那么容易办下来的,我早就已经在申请了,原本想等申请下来给您和阿爹惊喜的。”沈哲之劝。 “哲之的没错,我同事他父母是最早一批申请的,都要轮到下个月呢!”夏明渊附和。 沈周氏夫妻在大家伙的劝解下,平静了许多,沈家平兴奋地跑到电话机旁,嚷嚷道:“我要给大哥打电话,和他这个喜事儿,到时候我们兄弟仨就能凑一道喝酒喽!” 大概是心情极度愉悦吧,沈周氏并没像以往那样心疼电话费,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一点都没有不高兴。 沈家平并没有打太久电话,很快就挂断了,沈家和也已经晓得这事了,正准备同他打电话呢,两兄弟都想到一块了。 一个下午沈家都是欢声笑语的,沈娇拿出了圆圆壮壮最新照的相片,胖乎乎的家伙可招人喜欢了,沈周氏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哎哟,瞧这两个胖子,真真是招人疼的,娇娇你可真好福气,一生就生俩,真是稀罕死我了!” 沈周氏赞不绝口,捧着相片怎么看都看不厌,沈哲之他们也同样如此,尤其是沈哲之,他可是升级当外公了呢! 能不开心嘛! 想到不争气的大女儿,沈哲之面上一黯,很快就不去想了,现在是开心的时候,不能想糟心事儿败兴致。 沈娇关心问道:“我大哥和艳表姐有孩子了吗?” “别提了,这俩人不肯生,什么现在是事业期,等事业稳定后再要孩子,气死我了!”沈周氏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心心念念就盼着抱重孙子,这两人倒好,居然不生娃? 921先成家后立业 沈杰的学业已经结束了,因为表现极为优异,在导师的推荐下,去了国首屈一指的医院工作,不过因为年轻资历浅,在国这种竞争激烈的国度,每都忙得焦头烂额。 夏艳却还在学习,并进入了导师安德鲁夫人的工作室,听安德鲁夫人还是比较赏识夏艳的,常会亲自指点她,暂时不生孩子也是安德鲁夫人给夏艳的建议。 安德鲁夫人夏艳还年轻,不应该让家庭和孩子束缚住自己,应该在事业有了一点起色后再考虑要孩子的事情,这样也可以给孩子更优渥的生活环境。 沈杰和夏艳都觉得很有道理,就采纳了安德鲁夫人的建议,准备三十岁之后再考虑要孩子,沈凤之和夏明渊夫妇都是开明的,虽然有些遗憾,可对女儿女婿还是理解的。 沈周氏和沈家平却不理解了,要不是沈杰和夏艳在国呆着,他们老两口没法过去,否则沈周氏定能把这两人骂个狗血喷头。 饶是如此,沈周氏还委托沈家和三两头给这两口洗脑,让他们加紧生娃娃,还他们只管生,生下来后都不用管,送回H城她来养,保管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可沈杰和夏艳没同意,要么不生,只要生了就一定要把孩子养在身边,亲自教养孩子,他们决不能做不负责任的父母。 沈周氏到现在都还没消气呢,如今见沈娇问起了这事,她老人家可算是找到诉苦的人,抓着沈娇好生抱怨了一通。 “都是那个洋老太婆教坏了艳艳,她自己一辈子没儿没女的,也想把我家艳艳给教成孤家寡人,呸,什么等事业稳定了才能生孩子?我们华夏向来都是先成家后立业的,没有孩子算什么家嘛?” 沈周氏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安德鲁夫人头上,认为都是她才把夏艳带坏了,沈凤之不满道:“姆妈,安德鲁夫人是关心艳艳才这么的,您可别冤枉安德鲁夫人。” “屁个好心,好心还不让艳艳生孩子?你和明渊一个个都书读傻了,三岁孩子都能把你们给骗了。”沈周氏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 因为生孩子这事,她老人家头一回同女儿闹翻了,口口声声女儿和外孙女是一丘之貉。 沈凤之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妈这真是想重孙子想疯了,要不是心疼去国的机票钱,她老人家都能跑到国去骂安德鲁夫人喽! 沈娇其实也没觉得生娃和工作有什么冲突的,起来这一点上她同沈周氏的观点是一致的,自古以来,先成婚后生子,哪有结婚后不生孩子,非要等到年纪一大把再生? 这不是给自个找罪受嘛! 女人年纪大了再生孩子,不仅对孩子有影响,就是大人自身恢复也不好,何苦呢! “叔婆,大哥和艳表姐这事做得的确不对,我抽空去见上他们一面,好好劝劝他们,趁年轻赶紧生孩子,叔婆您身体康健,孩子生出来您辛苦带带,这坎可不就过去了嘛!” 沈娇的这番话可真是到沈周氏心坎里头了,抓着沈娇的手激动不已:“可不就是这个理嘛,你叔婆我别是带一个孩子,就是生三五个都没问题嘛,娇娇你可一定要好生你艳表姐,赶紧给我生重孙子!” “叔婆放心,我一定会劝表姐的。” 沈娇拍着胸脯保证,让沈周氏带孩子她还是蛮放心的,沈周氏虽然贪财势利还气,可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却是极正的,从她教养出来的沈凤之沈哲之以及夏艳夏彤几个就能看出来,比沈家兴可要强太多喽! 沈家平关心问道:“娇娇你找到你祖母了?” “嗯,祖母她在Y国,过两等手续一办好我就去那边看她老人家。”沈娇回道。 “你大哥以前也同我起过,你祖母她在Y国,而且还嫁了个了不得的贵族,你大哥没法同他们接头,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沈家平叹了口气。 沈娇没想到沈杰竟然早就找到叶莲娜祖母了,想来那个时候亚伯拉罕家族对这事极其忌讳吧,所以才不让沈杰查探下去。 这回要不是因为叶莲娜祖母命不久矣,亚伯拉罕家族怕也不会松口呢! 最开心的就是沈哲之了,叶莲娜离开时他还连一岁都不到,只依稀记得梦里有一双如同蓝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睛,还有好听的歌谣。 常常会在午夜梦回时响起,也所以,最想找到叶莲娜的人,除了沈家兴外,便是沈哲之了。 “娇娇,你祖母她现在如何?过得好不好?赵先生也没同我太多。”沈哲之急切问道。 赵四只是同沈哲之找到叶莲娜了,并让他和沈娇一道去Y国看望她,其他的事一概都没,是以沈哲之并不知道他母亲已经病入膏荒的事情。 沈娇看着他兴奋的神情,有些不忍心,才刚找到亲生母亲,却得知亲母将不久于人世,这个真扎心了! “祖母她一到Y国就嫁给了当地的亚伯拉罕老伯爵,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是公爵夫人,儿子娶了王族的公主,过得十分体面。” 沈娇简短地介绍着,对于Y国的贵族等级,沈周氏还是知道一二的,毕竟H城是Y国辖下的,很多Y国的风俗及国情当地人都知道些。 听到叶莲娜竟是伯爵夫人,女儿又是公爵夫人,儿子还娶了王室公主,沈周氏羡慕不已,酸溜溜道:“叶莲娜这二婚都能嫁这么好,还真是好福气哟!” 沈家平瞪了她一眼,真是越老越不会话,得不好听点,就叶莲娜的相貌,三婚四婚也照样有男人抢着要。 沈哲之却有些失落,他的母亲已经是别人的夫人了,还有别的儿女,母亲她还记得他和父亲吗? “只要她过得好就成。”沈哲之强笑着道。 沈娇看着她同沈家兴如出一辙的强颜欢笑,心里也不好受,狠心道:“祖母她生病了,病得很严重,这次叫我们过去,就是为了结她老人家的最后心愿。” 922戏子是坚决不好当的 沈娇的话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沈哲之更甚,惊骇之极,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祖母她得的什么病?Y国的医术不是很高明吗?怎么可能会治不好?” “Y国的医术有啥高明的,依我还不如让娇娇祖母回国来治,咱们华夏几千年的中医文化可不是的,一定能治好娇娇祖母。”沈家平对洋人的医术不屑一顾。 沈娇对他的话却是颇为赞同,这次去Y国,她就是打算建议叶莲娜回华夏治疗的,这样她也可以为自己的还魂丹找到借口了。 “叔公得没错,不定祖母她回国就能治好了,所以咱们先去Y国,好生劝劝祖母和亚伯拉罕伯爵,让祖母回华夏治疗,我师父可是当世名医,他老人家一定能治好祖母的。” 沈娇抬出了董方正的名头,沈周氏不清楚,沈家平却是听过的,一听董方正竟是沈娇的师父,更是高兴。 “哲之你也别着急,董大夫的医术就连我二哥都赞不绝口的,他出手了,你母亲是绝不会有问题的。”沈家平安慰道。 沈哲之心稍安了些,思路也清晰了不少,听沈娇亚伯拉罕伯爵,不禁问道:“娇娇,老亚伯拉罕伯爵怎么了?” “他已经去世了,爵位由祖母的儿子继续,就是亚伯拉罕伯爵。”沈娇解释。 沈哲之面上一喜,老伯爵死了,母亲现在又恢复了单身,是不是就能和父亲…… 沈娇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起来她以前也想过让沈家兴和叶莲娜重在一起,可这事哪是她一个辈能管的? 再还不知道当事人是啥想法呢,沈家兴并没有提过这事,叶莲娜更是连沈家兴面都不要见,沈娇就觉得这事有些玄乎。 沈周氏听得唏嘘不已,前一秒钟她有多羡慕叶莲娜,此刻她就有多庆幸,长得再好看嫁得再好有啥用? 命都没了,啥都是虚的,还是像她这样平平淡淡的好,起码身体好吃饭香嘛! 做一短命皇后和一百年普通老百姓,傻子都会选后者滴! 这一趟去Y国就只沈哲之和沈娇,安德烈只要求他们父女二人,其他人都不同意,起来,安德烈对他的这些异国亲人还是有些排斥的。 要不是叶莲娜时日无多,他根本就下不了决心。 沈哲之随时都可以出发的,沈娇的手续却沿那么快,得等两三,这还是赵四出面的结果,谁让沈娇是内陆过来的呢! H城现在的当权者又是Y国人,对内陆过来的人本就十分敏感,就算赵四是H城大佬也无用,他影响不了H城的制度。 晚上沈娇留在沈家平家吃饭,得了沈娇一只大金镯子的沈周氏大展身手,烧了满满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而且都是极新鲜的海鲜。 “彤彤怎么不回来吃饭?” 吃饭时夏彤还没回来,沈娇不禁问了起来,对这个表妹她还是蛮欢喜的。 沈周氏一听到夏彤的名字就脸一沉,哼道:“她哪里还舍得回来?都在外头玩野了!” 沈娇听得奇怪,看起来沈周氏对两个外孙女都怨念甚深啊! 沈凤之剥了只虾递给沈周氏,柔声道:“姆妈您吃虾,彤彤那儿我和明渊会她的,您别气着了。” “你管个屁用,她能听你们俩的?都是你们把她给宠得无法无了,这回她要是不把工作辞了,我……我……我就去她公司吵!” 沈周氏恨极了,放出了狠话,当然也不忘记把那只虾给吃了,女儿的孝心还是要顾的! 夏明渊和沈凤之无奈苦笑,自家姆妈年纪越大,越不讲道理了,夏明渊好言相劝:“姆妈,彤彤的工作不是蛮好的,您干嘛总让她辞职?您这样让彤彤也很为难的。” “好个屁!” 沈周氏喷了夏明渊一脸口水,夏明渊缩紧了脖子,跑到老婆身边求安慰去也。 “彤彤的工作有啥好的?不就是戏子嘛,什么叫戏子侬晓不晓得?就是个下三滥的工作,比要饭佬都要低一级,阿拉沈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以前听戏都是花钞票把戏班子请到屋里向来唱的,现如今我的外孙囡要去当戏子,别人笑都要笑死了!” 沈周氏太激动了,许久不的家乡话都蹦哒出来了,叽哩咕噜一顿骂,夏明渊听得一头雾水,他哪里听得懂海市活嘛! “总之我和你阿爹是坚决不同意彤彤去当戏子的,她要是要当下三滥的戏子倒阿拉沈家的门楣,我坚决要到她公司里去闹,看她怎么演戏!” 沈周氏的态度十分坚决,沈家平也是如此,这一回老两口倒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一致对外孙女儿。 沈凤之劝道:“姆妈,现在是新时代了,职业不分贵贱,只要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就是光荣的,彤彤她清清白白的工作挣钱,您怎么能是下三滥嘛!” “清清白白个屁,那个圈子多少腌渍哦,那里面的人吃喝嫖赌哪样不沾?有几个是好的?彤彤她再清白的人跳进了那个大染缸,还能清白得到哪里去?以后还怎么嫁个好人家?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好人家会娶戏子当媳妇的?” 沈周氏振振有词,饭也顾不上吃了,对女儿女婿十分埋怨,都是这两个不争气的帮着外孙女瞒着,否则她岂能会这么迟才发现夏彤演戏的事儿? 要不是她老人家眼神好,在电视里看到外孙女儿了,还不知要被瞒到啥时候呢! “反正你们给老娘听好了,我们沈家的姑娘是绝对不可以去当戏子的,就算呆在家里当米虫,也比去当戏子强!” 沈周氏下达了最后通谍,沈凤之夫妻一个屁也不敢多放,谁让沈周氏是他们长辈呢! 总不可能真和她老人家干仗吧! 沈娇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沈周氏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是相当理解的,就算到现在她都不觉得演员是个多么高尚的工作,主要还是前世的观念太根深蒂固了。 不过,她这些年也有了些改变,觉得只要夏彤自己洁身自好,去娱乐圈呆着也不是不可以,可问题在于—— 正如沈周氏的,再清白的人跳进了那个大染缸,真能出淤泥而不染吗? 923霸权主义 沈凤之趁沈周氏没注意,偷偷跑到卧室给女儿打了电话,夏彤刚忙完工作,她在给新剧配音,因为她的国语得还不错,且还有配音的份,配音成了她现在的主要收入来源。 虽然她的志愿是演戏当明星,可进了这个圈子她才知道现实有多么残酷,像她这种没背景还姿色一般的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多少机会。 得难听一点,那些大佬连包养她的欲望都没有! 当然,她也不会走那种出卖自己身体的捷径,到底,她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圈子真混不下去了,她还可以回家当米虫嘛! 父母和外公外婆还巴不得她回去呢! 得知沈娇过来了,夏彤十分开心,穿好衣服就准备回家了,坐电梯时有人叫住了她。 “夏彤是吧?我是汪黎,这是我的名片。” 叫住夏彤的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三十来岁,长得喜气洋洋的,笑起来得有仨下巴,看起来倒是蛮和气的,不像有些人,鼻孔比眼睛还要高。 夏彤先是一愣,继而一喜,恭敬地双手接过名片:“汪先生您好。” “你认识我?” 汪黎有些讶异,他虽然在主持界有名气,可真算不是大明星,再又是这个其貌不扬的模样,走在大街上绝对没人认得出来。 “汪先生您主持的节目我很喜欢看,您是我的偶象。” 夏彤眼睛亮晶晶的,她有好几回去现场看了汪黎主持的节目,妙语连珠,临场反应特别强,整个现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真的是位一流的主持人,太棒了。 当时她在台下看着就想着自己要是能学到汪黎的一半本事,那她也不枉来这个圈子走一遭喽! 姑娘眼中的崇拜让汪黎不禁有些得意,他因为平凡的长相在这个圈子处处碰壁,很多能力不如他的人只因为长得好,早早成名,比他顺利太多了。 能够取得今的这点成就,他付出了比旁人多几十倍的努力和心血,有时候想想真的很累,是心累! 可他却又不甘心放弃,既然都已经爬到半山腰了,那么再拼一拼,爬到山顶又何妨? 夏彤的崇拜和恭谨,让汪黎对她的好感多了几分,笑道:“偶像不敢当,我不过是比你多吃十来年米而已,你有急事吗?我有事找你。” “汪先生,您的事着急吗?” 夏彤有些不好意思,偶象找她事,按理就是塌了也得赴约嘛,可现在表姐在家里,她可想表姐了。 汪黎看着对面年轻姑娘难为情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问道:“怎么?夏姐是要赶着去约会吗?那我就不打扰夏姐了,改日再约!” 夏彤顿时羞红了脸,解释道:“不是的,我还没男朋友呢,是我内陆的表姐过来了,我母亲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而且我也想我表姐了。” “那却是我的不是了,亲人难得团聚,的确是大喜事,夏姐快回去吧,我的事不着急,改日再约你谈。”汪黎忙道。 “好的,谢谢汪先生您理解,再见了。” 夏彤冲汪黎欠了欠身,跑着往电梯冲去,再不快点楼下的巴士可就要走了,再等下一趟巴士得要半个时呢! 汪黎看着年轻姑娘活力四射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年轻真是好哦,亲人团聚就更好了! 夏彤还是慢了一步,刚跑到车站巴士就开走了,她懊恼地跺了跺脚,只得站在车站等下一趟车,只希望阿婆不要骂她回去得太迟。 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汪黎从车窗里探出头,冲她喊道:“我送你回家吧,赶紧上车!” 刚才夏彤没搭上车的情景他都看在眼里,这事还真是他的责任,要不是他叫住了人家姑娘,也不至于赶不上巴士嘛! 夏彤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还是上车了:“谢谢汪先生,你送我到下一车站就行了。” “没事,不差这一点路了,起来也是我的错,害你赶不上车。” 汪黎笑眯眯的,扭头见夏彤还有些紧张,便开玩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没有,我没紧张。”夏彤红着脸辩解。 汪黎又笑了笑,问了夏彤家的地址,咦了声,道:“那里马上要拆迁了吧?夏姐家划进去了吗?” “划进去了,是等明年就要动工,汪先生您别叫我夏姐了,直接叫我名字吧!”夏彤渐渐大胆了些。 “行,我叫你阿彤吧,阿彤你也别叫我汪先生了,我比你虚长几岁,你就同别人一样叫我黎哥吧。” “好的,黎哥。” 夏彤大方地叫了,两人之间熟识了许多,很快便到了沈家的楼下,夏彤下了车,指着楼房道:“这里就是我家,谢谢黎哥了,我不请您上去啦,对不住。” 要是她敢请陌生男人回家,沈周氏绝对能把她关在家里一个月,她可不敢捋虎须。 汪黎理解地笑了,瞅了眼沈家的楼房,心里对夏彤家就有大致的了解了,能在寸土寸金的H城有这么一幢楼房,家境又岂会差到哪去? 更别这儿马上就会被拆迁了,到时至少能分到手四套房子,还有大额的赔偿金,夏彤就算是不工作也能吃喝不愁,也难怪夏彤和圈子里其他女孩不一样,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毫无底限。 夏彤送走了汪黎,忐忑地上了楼,一声表姐还没叫出口,沈周氏斜眼瞟了过来,冷哼道:“舍得回来啦?” “阿婆,有您在家里,我就是隔着千山万水都得飞回来呢!”夏彤讨好地笑着,意殷勤。 沈娇看得好笑,夏彤虽然相貌长开漂亮多了,可这性子还和时候一样,活泼得很,嘴皮子也灵活。 “去去去,别想好话唬我,你要是不把工作辞了,我明儿个就上你们公司闹去。”沈周氏板着脸,口气十分强硬。 夏彤的笑脸一下子垮了,阿婆要真去公司闹,她的饭碗可就要砸喽! “阿婆,您这是霸权主义,我又没偷没抢没去干坏事,您干嘛要这样子嘛?” 夏彤委屈极了,她没姐姐漂亮,也没姐姐成绩好,大学也考不上,也就是在演戏上还有些赋了,外婆不仅不支持她,还要处处打击她,她是真伤心了! 沈周氏气得又要大骂,沈娇忙劝住了她:“叔婆消消气,咱们好好,彤彤是乖孩子,和她讲道理她一定会听的。” 924保证书 沈周氏到底还是疼爱外孙女的,听了沈娇的话,又看夏彤那委屈的模样儿,面容虽还板着,可心已经软了。 “我和她讲的道理还少吗?哪里听得进去?” 沈娇抽了抽嘴角,您这河东狮吼的模样,讲的就算是孔圣人的大道理,也没人能听得进去的嘛! “彤彤快坐下来吃饭,这么迟还没吃饭,饿坏了吧?” 沈娇笑魇如花地招呼夏彤吃饭,夏彤怯生生地瞅了眼沈周氏,沈周氏撇过头哼了声,夏彤媳妇似地坐在了沈娇旁边,喉咙咕嘟了下,她是真饿坏了,为了赶进度,她连中饭也是胡乱对付过去的,早都饥肠辘辘了。 看着外孙女儿那跟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吃相,沈周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忍不住骂道:“你看看你,好好的学不要上,偏偏要去当下三滥的戏子,连饭都吃不饱,你是在自找苦吃哟!” 夏彤吓得一口饭堵在了嗓子眼,噎得直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沈娇狠狠地拍了她几下,才算是缓过气来。 “叔婆,雷都不打吃饭人,您等彤彤吃好了饭再教训也不迟。”沈娇无奈劝。 沈周氏早都后悔了,沉着脸低头吃饭,看也不看夏彤一眼,夏彤顿时如释重负,感激地看着沈娇,继而大口地吃了起来。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了,吃饱了饭的夏彤精神了许多,沈周氏的脸却还沉着,夏彤胆怯地看了眼自家外婆,生怕沈娇一走,沈周氏就把她大卸八块了。 灵机一动,夏彤讨好地看着沈娇,央求道:“表姐,我都想死你了,今晚我去你那里睡吧?” 沈娇暗自好笑,这个机灵鬼还不是为了逃脱沈周氏的惩罚,看着她的可怜样儿,沈娇心软了,冲沈周氏道:“叔婆,就让彤彤上我那儿陪陪我吧?让我们姐妹俩悄悄话。” 沈周氏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了,咋沈娇之前都送了她那么大一只金镯子呢! “不准吵着你表姐,还有你那工作趁早给我辞了,我再给你三时间,否则别我不客气!” 沈周氏可没那么好糊弄,冷冷地下了最后通谍,夏彤本因为逃出一劫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 沈娇带着忐忑不安的夏彤回了别墅,赵四并不在,他回A城了,家中的佣人依然还是先前那几人,一切都保持着原状,只不过沈娇当年种的玫瑰花,已经由苗变成了花海,开得十分灿烂。 让佣人安排好了客房,沈娇便去了自己的卧室休息,夏彤紧巴巴地跟在后面,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你不睡吗?女人要早睡晚起才会皮肤好!”沈娇笑道。 “表姐,你能帮我劝劝阿婆不?我不想辞职,其他工作我不喜欢做,我就想干现在这份工。”夏彤央求。 沈娇直言:“彤彤,你觉得叔婆会听我的?” “会,肯定会,我阿婆最听表姐你的话了!” “怎么可能?” “真的,表姐你送了我阿婆那么多金器,她最喜欢你了。”夏彤老实道。 沈娇嘴角抽了抽,哑然失笑。 “叔婆也是担心你,那个圈子确实非常乱,常言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真能保证自己在那个圈子洁身自好?”沈娇问。 “肯定的,我是有原则的,绝不会做触底线的事情,表姐你相信我!”夏彤急着保证。 “有些事情不是你保证就可以的,彤彤,有很多时候你会身不由己的。”沈娇委婉道。 娱乐圈她虽然不清楚,可这两年工作后,光是医院里的那些龌蹉事儿,都让她恶心得很,她要不是有韩齐修护着,也不能过得那么自在! 夏彤她那个圈子更甚,听文姐,有些女明星表面看起来冰清玉洁,可背地里却被那些大佬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都是老板用来谈生意的筹码,让你去陪谁就得陪谁,如同妓子一般,只不过后者是明码标价,前者却是暗渡陈仓。 这么一个比鱼龙混杂的圈子,夏彤这只白羊羔跳进去,可就真和羊入狼群一般了,难哦! “表姐放心,如果真到了被强迫的那,我一定会辞职不干的,大不了回家当米虫。”夏彤立下了保证。 她可做不出那种丢祖宗脸的事儿,这种事情一旦做了,她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生不如死! “你舍得辞职?你不是喜欢这份工吗?”沈娇怀疑。 “当然舍得,工作可以再找,可清白却是不能丢的,要不然阿婆真要打死我了!” 夏彤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她都可以想像得到,要是沈周氏晓得她做了那种有辱门风的丑事,绝对会打断她的两条腿。 沈娇满意地颔首,沈周氏的家风还是挺不错的,只要有了这样的底线,夏彤应该能够把持住吧? “那你给我写份保证书,保证在那个圈子不闹出丑事来,而且也不能学其他人那样乱来,若是让我查出来了,哼,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沈娇神情迅速变冷,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夏彤心颤了颤,咽了咽口水,乖觉地点头。 “我写保证书,我要是不按照保证书的做,让我立马长一脸麻子!” 夏彤写就写,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保证书,全都按照沈娇的要求来写,还主动加了几条,沈娇仔细看过,让文姐拿来印泥,又让夏彤签上大名并按上指印儿。 “成,我明早约叔婆吃早茶,帮你几句吧!” “谢谢表姐,谢谢表姐,爱死你了。” 夏彤开心地抱着沈娇要亲她,被沈娇嫌弃地拍了回去:“行了行了,你记牢自己的话就行,赶紧回你屋睡觉去,我都困死了。” 沈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挥手让夏彤赶紧滚,夏彤吐了吐舌头,轻快地回客房了。 第二沈娇约了沈周氏去茶楼吃早茶,沈周氏挎着大包包来了,沈娇看着那能盛十来斤东西的大包,暗自好笑,这包可真是越来越大喽! 沈娇有意点了满满一桌吃的,沈周氏一看登时眉开眼笑,心情愉悦极了。 925抗倭英雄 沈娇将水晶虾饺递给沈周氏:“叔婆,您最爱吃的虾饺。” 沈周氏接过盘子,乐滋滋地夹了只,三口两口吃完了,心情更是愉悦了几分,再一看桌上的点心全是她爱吃的,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待沈周氏吃饱喝足,沈娇结束闲聊,提起了今日的主题:“叔婆,彤彤昨晚同我她不想辞职。” 没等沈娇完,沈周氏原本笑容满面的胖圆脸立马就黑了,气道:“这可由不得她,我绝不充许她做有辱沈家门风的事。” 沈娇委婉劝道:“叔婆,其实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演员也是正当的工作,并不会辱没门风的。” “什么演员?换汤不换药,骨子里还是戏子,娇娇你在内陆不晓得,H城的娱乐圈比以前的梨园还要脏,那些腌攒事儿,我都没脸,彤彤她去了那样的大染缸,还能落着好?” 沈周氏言语间难掩担忧,沈娇是看出来了,沈周氏之所以反对夏彤进娱乐圈,主要原因还是担心她受到伤害,其他有辱门风什么的还是次要。 “叔婆,我知道您担心彤彤出事,如果彤彤她保证洁身自好,您同意她继续呆在那里吗?”沈娇问道。 “怎么保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彤彤她拿什么保证?到时候都由不得她了!”沈周氏不以为然。 “叔婆您看看这个。” 沈娇取出了夏彤昨晚写的保证书,沈周氏取出老花镜看了起来,那几条保证她并不在意,倒是最后一条走投无路就回家当米虫吸引了她。 “彤彤她舍得回来?”沈周氏不是太相信。 沈娇笑道:“当然舍得,彤彤可是叔婆您亲手教导的,怎么可能和娱乐圈的其他女人一样没有原则,再咱们家又不是缺钱花,就让彤彤去那个圈子撞一撞,等撞破了头,她自己就乖乖回来了,也省得您现在骂了,彤彤还会怨您,叔婆您看我的有没有道理?” 沈周氏被沈娇这一通马屁拍得十分舒服,觉得沈娇的十分有道理,骂得再多都不抵不上自己醒悟,彤彤要是真能回头是岸,那可就是阿弥陀佛喽! “彤彤她到时候真愿意回来?会不会让那个圈子迷了眼,舍不得回来了?”沈周氏还是有些担心。 “叔婆您放心,到时候她要敢不回来,我让我四叔派人把她抓回来,交给叔婆您处置。” 沈娇拍胸脯保证,沈周氏这才安心,沈娇四叔的本事她自然是清楚的,夏彤还能跑得出五指山? “叔婆,要不我同我四叔声,让他同彤彤公司打声招呼?”沈娇试探。 “不用,打什么招呼,就得让她在那儿撞南墙才好呢,娇娇你要不同你四叔声,让彤彤的上司刁难刁难她,这样她就能老实回家了。” 沈周氏突发奇想,到底她还是不希望自己外孙女去混啥子娱乐圈,清清白白地在家当淑女不好? 沈娇哭笑不得,又点了一大桌点心打发走了沈周氏,准备回去和夏彤这个好消息。 回到家里时夏彤不在,佣人是去上班了,沈娇便呆在家里看电视,看的是部叫《上海滩》的电视剧,背景是海市,的是解放前的事儿,当时正是海市最为混乱的时候。 沈娇对那个年代的事情并不了解,不过沈家兴却是十分清楚的,以前常同沈娇那个年代的事情,他的货让斧头帮给截了,他拿了二十根黄鱼找青帮帮忙,最后那批货当然是拿回来了,不过沈家兴挣的钱还不够二十根黄鱼的呢! 沈家兴却他赚了,因为那二十根黄鱼,他同青帮的一位中层头目交了朋友,这位头目十分讲义气,帮了沈家兴很多忙。 只可惜这位头目却死在了倭国人手中,中了十好几枪,死得很惨,因为这头目是位热血男儿,暗地里杀了好几位倭国军官,让倭国人知道了,残忍地杀死了他,并且还把他的尸体挂了出来示众。 青帮当时的处境有些艰难,牺牲了好几位兄弟的性命都没法弄回这位头目的尸身,沈家兴便花重金买通了宪兵队的官员,是真的重金,据沈家兴那位倭国官员眼珠子都弹出来了,最后自然同意了。 反正人都死了,再挂了那么好几,早不成人样了,随便找个死人替上,上面的人根本就认不出来。 在丰厚的财帛面前,不管是华夏人,还是倭国人,都会心动的。 那位头目残缺不全的尸身到底是给弄回来了,为了这事,沈家兴获得了青帮帮众的友谊,只可惜,这个泱泱大帮在大佬避走H城病亡后,竟就这么散了,不了了之。 沈娇当时听了这位头目的事迹,也特别心痛,追着沈家兴问了这位头目的事情,沈家兴并不是太清楚,像这些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早早就会把老婆儿女安顿好的,只有极信任的朋友才知道,沈家兴可还不够资格。 不过沈家兴大概也能猜出来,青帮大佬都避走H城了,想来这位头目的家室应该也在H城吧! 老爷子头一回没想起来这事,这回来H城,爷孙俩偶然又起这事了,老爷子一下来了兴致,让沈娇抽空找找这位青帮头目的后人,看看他们生活得咋样,若是过得还不错就不用打扰他们,若是生活拮据就帮把手。 到底是搞倭英雄的后代,能帮就帮一把。 沈娇昨就把这事同赵四了,赵四答应查到就通知她,对于杀倭人的英雄,赵四还是十分欣赏的,惺惺相惜吧! 此刻电视剧里正放到了夜总会的场景,舞女在池中翩翩起舞,台上有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唱歌,穿着紧身旗袍,妖娆得让沈娇都看直了眼,这个女人的身材绝对是她见过最棒的。 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还有那完美的上围和腰,电视里虽然有很多美艳的舞女,可只有她却是最引人注目的。 沈娇饶有兴致地看向这位歌女的脸,不禁箴了眉头,脸都让颜料糊得不成样了,可还是可以看出这位姑娘的生丽质,而且年纪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 五颜六色的颜料根本就遮不住歌女面上的稚嫩! 926故人之后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 电视里的歌女咿咿呀呀地唱着这首《夜上海》,当年的夜总会顶顶流行的一首歌,在坊间流传也十分广,由那时有名的金嗓子周旋演唱,后世有无数人翻唱过这首歌,可却无一人能够唱出周旋的那种味道,可以是绝版经典了。 沈娇在家中的留声机偶然听到这首歌,大感兴趣,便又找出了周旋的其他唱片,还让沈家兴翻出了他以前收藏的周旋海报,惊为人,只可惜周旋一代佳人,结局却颇为凄苦。 自古以来,红颜大都薄命,佳人也多坎坷,沈娇觉得她勉强能算红颜一类,不过却是幸运的,遇上了韩齐修,在韩齐修强壮的臂膀下,生活安然无忧。 沈娇甜蜜地回忆起同韩齐修的往事,思念不可抑止地如潮水般涌来,想老公,想儿子,也想爷爷,甚至还有些相念沈涵和韩齐威。 唉,她的心越来越软了! 电视里歌女的镜头并不多,一分钟都不到,毕竟只是个不起眼的龙套,能让她哼唱几句已很不错了。 不过这歌女的唱功却十分了得,虽未完全唱出原版的韵味,可感觉却有些到了,而且那副嗓子同周旋也差不离了,若是再稍加培训一番,又一个金嗓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电视切换到了其他场景,沈娇有点可惜,她还没听够呢,下回找夏彤打听打听,演歌女的是哪位,电视里的歌是不是她自己唱的,如果是自己唱的话,那这歌女前途定然无量。 先资源这么好,不红才怪! 只若这位歌女没有靠山的话,难免会误入歧途,走上歪路呢! 沈娇叹了口气,也难怪沈周氏要千方百计阻止夏彤进娱乐圈,真正爱你的亲人,怎么会舍得让你踏入狼窝呢? “铃” 文姐接起了电话,看起来是找文姐的,的时间有些长,挂了电话后,文姐捧了碗莲子羹过来,先递给了沈娇,道:“姐,您上次让打听的陈凤生后人已经有消息了。” 沈娇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凤生是谁,正是那位被倭人残忍杀害的青帮头目,因为沈家兴总是称呼陈当家的,很少叫他本名,沈娇一时间竟没联系到一块去。 “爷爷的没错,陈家人果然来了H城,文姐,他们生活得如何?”沈娇高兴问道。 文姐的表情有些奇怪,沈娇好奇问道:“怎么了?不好吗?” “不是,我得想想该如何,如今的陈家有些复杂,准确来分成了两支,嫡支和庶支。” 沈娇对文姐的话并不觉得奇怪,陈凤生当年大也是帮派头目,钱财并不缺,找几个姨太太十分正常。 “两支生活在一起吗?”沈娇问。 “三年前还在一起生活的,不过三年后嫡支搬出来了。” 文姐索性坐了下来,将陈家的故事娓娓道来,故事有些长,中间老傅还给她端来了一杯茶,是让她润喉,体贴得不行,真是白瞎他那副穷凶极恶的脸蛋了。 陈家的事情有些曲折,简单来就是当年陈凤生对家人的安排并不是H城,而是他的家乡湖州,原配夫人和受宠的姨太太,各一个儿子,其他未生儿育女的姨太太在陈凤生死后就各奔东西了。 原配夫人是个老实忠厚的,没有什么主见,姨太太却是个机灵变通的,她一看当时内陆的情势十分严峻,也不情愿呆在封闭落后的农村,就找了陈凤生昔日的同门帮忙,带着偷偷存下的金银和儿子来到了H城。 因为她是当年海市的交际花出身,来到灯红酒绿的H城,更是如鱼得水,靠着风韵犹存的姿色和一张如簧巧舌,在H城颇混得开,入幕之宾不少,生活是不愁的,现在年纪大了,便安心在家含饴弄孙,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而且姨太太的儿子也挺争气的,有自己的工厂,虽然不大,可生活却是无虞的,在H城也算是体面的中产阶级了吧。 至于原配夫人娘俩却些不大顺利了,那十年里家财全被充公,还得去扫厕所,原配夫人贫病并加,没几年便撒手人寰,而且陈凤生的嫡子脾性却是像他娘的,懦弱无主见,娶的媳妇却是有名的母老虎。 原配夫人的死同这儿媳也脱不了关系,若是这母老虎能够安心持家倒也罢了,可她却是个败家娘们,自私自利,同金玉琴差不多的德性。 后来不知怎的这家人就偷渡来了H城,先是投靠的姨太太,生活了一年不到,就让姨太太赶出去了。 “这姨太太能收留一年还算不错。”沈娇感慨道。 文姐道:“凭良心这姨太太还真不错了,不仅收留了这一家子,还让原配儿子一家去她儿子厂里干活,若是这一家安心做活,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只是这家有两个搅屎棍,把姨太太一家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姨太太儿媳妇好几回气得回了娘家,最后姨太太无奈只得让他们搬出去了,还给了他们一笔生活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怎么回事?”沈娇十分好奇。 “这个原配的儿媳和孙子是个滥赌鬼,到了H城好的不学,偏偏学会了赌,不仅自家带来的钱财输得精光,还偷厂里的东西去卖了还赌债,赌庄讨债的人赌在姨太太家里要债,姨太太这才下定决心把他们赶出去的。” 沈娇听得唏嘘不已,陈凤生当年何等英雄,岂料竟会有如此不争气的儿孙,而且还是嫡系一派,倒是姨太太的儿子争气许多。 “这家男人就一点都不管吗”沈娇问。 “怎么管?比面团都要软的性子,老婆眼珠子瞪一瞪就蔫了,只可惜苦了他女儿,全家都靠她一人撑着,唉!”文姐叹了口气。 原来这个原配是有一个孙子和孙女的,孙子已经废了,不须提起,娶的媳妇是个软弱的,和她公公一样,在家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孙女却是争气的。 长得姿国色且不了,还十分聪明懂事,只十五岁的年纪就要挑起养家的重担,真是苦了她哟! 927十五岁的风情 沈娇这个十五岁的陈姑娘还是蛮有好感的,问道:“这姑娘不过只有十五岁,她做什么工作?” “白在剧组里跑龙套,晚上在街上卖吃,全靠了她一个月挣上几百块钱,才能养活一大家子人。”文姐道。 “剧组跑龙套?你她是个演员?”沈娇兴趣更浓。 “没错,这位姑娘长得是真好看,不过现在还没长开,等以后长开了,定能比夏梦都要美上几分的,而且她生的好嗓子,在剧组里颇吃得开,要不是她不肯随波逐流,早大红大紫了。” 文姐看起来对这位叫陈菲儿的女孩十分欣赏,也颇觉得可惜,她陈菲儿的相片一会儿会有人送过来,到时候拿给沈娇看。 赵四的手下办事速度很快,文姐才完没多久,老傅就拿了一摞相片进来了,正是陈菲儿的相片,一看到相片,沈娇便惊讶不已,暗叹世界真是。 原来陈菲儿正是刚才电视里出现了三十秒的歌女,虽让颜料遮住了本来面目,可那眉眼却是一样的,沈娇一眼就认出来了。 相片应该是偷拍的,拍的都很随意,有些是剧照,有些是晚上在路边卖吃的素颜照,沈娇却觉得素颜照比浓妆艳抹的剧照要美多了。 那些化妆师也不知是咋回事,把好好的脸蛋给化得似猴子屁股一般,十分的姿色生生给减掉了七分,剩下的那三分还能在剧组里鹤立鸡群,可见这姑娘的底子是多么禁得起考验了。 反倒是那几张素颜照,然去雕饰,美艳不可方物,简陋的粗布衣服也挡不住她的风情,没错,正是风情,沈娇在这个十五岁的年轻女孩身上,看到了风情。 什么是风情? 美人和绝世美人之间,差的就只是风情而已! “这个陈菲儿是真美,我十五岁时可没她这么美!”沈娇感慨。 “姐您过谦了,陈菲儿哪能和您比?”文姐不赞同。 沈娇笑而不语,她又不是自大狂,论外貌陈菲儿是及不上她,可这与生俱来的风情却是她比不上的,是真正的红颜祸水呢! “陈菲儿长相是随她母亲吗?陈家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基因。”沈娇有些疑惑。 文姐从那摞相片中翻了几张出来,分别是陈菲儿的父母兄姐,看起来陈菲儿同她父母都有几分相似,可她父母兄姐连她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据陈菲儿最像的还是她祖母,她祖母长得很美,只是性子太过懦弱,以至于不得陈凤生的欢心,不过陈菲儿比她祖母要美得多,算是陈家的一个异数了,几代人的优点都让她给集中到了一块儿,而且据她时候并不好看,越大越美,也真是怪了。”文姐感慨不已。 “陈菲儿晚上出摊不会出事吗?我可听H城的治安并不好。” 沈娇有些担心,H城鱼龙混杂,各方势力抢夺地盘,每都会有血案发生,陈菲儿长得这么美,又无依无靠,不受欺负才怪呢! “当然不会太平,每都有人去闹事,不过陈菲儿性情刚烈,又有一身好功夫,对付十来个壮汉没有问题,到现在为止倒还算安全。”文姐道。 沈娇恍然,陈凤之之所以能在青帮混到头目,靠的就是那身好功夫,陈菲儿身为他的嫡支孙女,自习武十分正常。 “这个陈菲儿倒是有她祖父的风采,不错。”沈娇赞道。 “是啊,只是可惜遇上吸血鬼一般的亲人,滥赌鬼哪里有人性?迟早有一会害死陈菲儿的。”文姐愤然道。 沈娇箴了箴眉,想到沈家兴的嘱托,便打算帮帮这个陈菲儿,只她现在时间不够,且等她自Y国回来再,想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事的。 “铃” 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夏彤打来的,刚才沈娇打电话找她人不在,这会儿回过来的吧,沈娇将沈周氏同意她继续留在娱乐圈了,电话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表姐,我爱死你了,嗯嘛!” 夏彤在话筒里亲了好几下,沈娇哭笑不得,板起脸警告道:“我可是在叔婆面前给你担保了的,要是你乱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表姐放心,保证不会乱来,规规矩矩哒!” 夏彤夸张地着,立下了军令状,还要请沈娇吃中饭,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表姐您一定要来啊,这里新开了家杭帮菜馆,你一定喜欢吃的。” 沈娇却没有什么兴趣,再好的厨子也没有赵四给她找来的厨娘手艺地道,而且不是她,杭菜一定得在江浙本地吃才有味道,离开了家乡,也就失去了它那份原汁原味,寡淡了。 耐不住夏彤的软磨硬泡,沈娇勉为其难答应了。 “好了好了,我一会儿过来,你是在剧组还是公司呢?” “公司,我在门口等表姐。” “成!” 沈娇挂了电话,和老傅文姐一道去和夏彤碰头了。 剧组大门口人来人往,有好多穿着古代装束的人,其中有一个面色青白,穿着前朝服饰的男子把沈娇吓了好大一跳,夏彤隔壁剧组在拍僵尸片,这家伙是演僵尸的。 “真有意思,呆会吃好饭我去看你们拍戏。” 沈娇看着这些奇装异服的演员们觉得非常有意思,准备一会儿去看个热闹,夏彤自是热烈欢迎的。 夏彤的杭帮菜馆并不大,来这里吃饭的客人很多,大都是剧组的演员,也有当地居民,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以江浙泸祖籍居多。 战乱时,这三个地方有很多商人举家迁移到H城避难,是以,H城的江浙泸人数并不少,当然主力还是粤闽两地的人。 夏彤点了不少菜,狮子头,糖醋里脊,宋嫂鱼羹,西施豆腐,东坡肉等,要不是沈娇阻止她,这姑娘还能再点不少,看来是真开心坏了。 “够了,你当我是猪不成,先吃着,不够再点。” 沈娇阻止了兴奋过头的夏彤,让文姐和老傅捧了些过去吃,再给他们两口子另叫了些菜,这两口子胃口都不,得多叫些才行。 “真是巧,夏姐也来这儿吃中饭啊?” 一道男声响起,声音十分好听,且很有磁性,如同经年的陈酒一般,浓而不醉。 928世界真小 来者正是汪黎,他应该才刚来饭店,正在四处找位子,只是现在正是吃饭高峰期,座无虚席,汪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空位子,正巧就见到夏彤她们了。 “黎哥你没找到位子吗?不嫌弃就同我们一道吃吧?这位是我表姐。”夏彤热情招呼。 沈娇礼貌地冲汪黎点了点头,汪黎自问在娱乐圈沉浮十来年,阅美无数,可还是被沈娇的美震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难为情地笑了笑。 “哈哈,黎哥你这还算是好的,上回有个大哥在路上见到我表姐,一不心撞电线柱上了,好大一个包。”夏彤打趣。 沈娇瞪了她一眼,真是个大嘴巴。 夏彤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了,起来她还还是蛮怕自家表姐的。 汪黎到底是见多了风浪的,不多时便恢复了正常,大方地做了下来,旁边座位上的文姐冲沈娇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此人不须顾虑。 沈娇便放心了,同汪黎打了招呼便安静地吃饭,对于陌生人她根本就没有谈话的欲望,更别提是陌生男子了。 汪黎一听沈娇的口音便知她是夏彤那位自人内陆而来的表姐了,更是心惊,不是他贬低内陆,这些年自内陆过来了很多人,有贫穷的,也有富有的,有农民也有学生,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着共同的特点—— 土气! 尤其是穿着打扮上,更是土得掉渣,和当地人有着云泥之别,一眼就能区分开来。 可这位夏彤表姐美艳不可方物,身上衣饰一看就知是名家设计,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起,还有那通身的气派,H城的那些所谓名媛怕也就如此了吧? 再有旁边的那一男一女,很明显是沈娇的贴身侍从,服饰华贵,气质独特,出入有人跟随。 这位表姐绝非是普通身份,有点意思了! 汪黎虽对沈娇的身份十分感兴趣,可他在H城混迹这么多年,自是明白好奇心杀死猫的道理,强按住自己的好奇心,同夏彤起了他那晚没完的事。 原来电视台新出了一档综艺节目,男主持已经定下来了,正是汪黎,而且汪黎还争取到了自己挑选搭档的机会,电视台已有的女主持人他都不看好,他想在新人里找。 有人便向他推荐了夏彤,这姑娘吹拉强唱都能来,国语也很标准,随机应变能力也强,可以试试看。 汪黎特意翻出了夏彤曾经跑龙套的录像带,也觉得甚是不错,便特意找上了门,想同夏彤这事。 夏彤没想到会是这事,受宠若惊地看着汪黎,有些担心:“黎哥,我…我…我从没干过主持,能行吗?” “一回生二回熟,你的潜力很大,多来几次就没问题了。”汪黎鼓励道。 “谢谢黎哥看得起我,我一定会努力干的。” 夏彤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上掉下来这么大一只烤鸭,傻子才会拒绝呢! 再者汪黎可是她的偶像呢,能跟着汪黎一道学习,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怎么可能拒绝嘛? 夏彤特别开心,嚷嚷着要上红酒,让沈娇给狠狠镇压下去了。 “上什么酒?我可警告你,酒可以让你喝一点儿,烟一点都不可以碰,要让我知道你碰烟了,我让叔婆来收拾你。” “知道了,不喝就不喝嘛。” 夏彤哪里还敢再喝酒,老老实实地吃菜,汪黎看得好笑,对沈娇的身份更是好奇,看来这位表姐在夏彤家的地位很高嘛。 汪黎见多识广,南地北都能扯上点儿,而且他竟还是钱文良的老乡,起来还沾了那么一点点亲的呢。 “真是巧了,我一个表姑嫁给了钱先生的堂哥,两家算是沾了点姻亲吧,我时候还喝过钱先生的喜酒呢,之后没多久我们一家就来H城了。” 汪黎笑呵呵地着,沈娇也十分意外,这还真是巧了,本就不相识的陌生人,竟都有着共同熟悉的人,真是巧极了。 沈娇一听是钱文良的姻亲,面上也多了几丝笑容,语气也亲切起来:“确实是赶巧了,钱先生是家祖父的忘年之交,而且他也是我的授业恩师,我是十分尊敬他的。” “那沈姐的学问定然十分出众了,钱先生可是我们家乡出名的神童,过目不忘,我们那儿一百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呢!” 汪黎对钱文良很崇拜,语气十分尊敬,还带着自豪,沈娇对他的好感又深了些。 三人侃侃而谈,主要是汪黎和夏彤,沈娇间或也插几句,气氛十分融洽,无人注意到厨房门口有位面容憔悴的女人,正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话,神情十分复杂,有震惊,有喜悦,也有疑惑。 沈娇她怎么来H城了? 还那么光明正大地在餐厅用餐,她就不怕被警察抓走吗? 还有那个男人竟然是父亲的亲戚,真是意外,她有好几次见到这男人来饭店吃饭,听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名气不,就是长得平常了些。 大家应该都猜到了,这个女人正是钱书梦,她偷渡来了H城,没有身份证,每只能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她的英文再好也没法去写字楼工作,只能干洗碗扫地这些粗活,拿着可怜的薪水。 来了h城快一年,她的生活都还没有起色,钱书梦却一点都不后悔,她有才有貌,H城遍地是黄金,只要她耐心等待,机会总会有的。 现在可不就来了吗! 钱书梦强忍着对沈娇的嫉妒,定定地看着汪黎,眼里有着算计,直到厨房管事骂人了,她才依依不舍地去洗碗了。 沈娇哪里知道钱书梦就在咫尺之隔的厨房里洗碗,这次来她有考虑过去找钱书梦,听赵四她过得并不好,可想了又想她还是没去,也许钱书梦过得不好就会回去了呢! 钱文良夫妻嘴上随她便,可心里却是十分记挂的,尤其是鲁萍,有好几次提起钱书梦都湿了眼眶。 可沈娇却不知道,钱书梦已经铁了心要出人头地后,再衣锦还乡,又岂会现在就回去? 929出手帮忙 汪黎他的节目还在筹备中,让夏彤这段时间可以去他的其他节目实习,先熟悉熟悉主持这项工作,夏彤自是欣然同意。 三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一餐中饭便吃完了,汪黎和夏彤都抢着值钱,两人推阻之时,沈娇冲文姐使了个眼色,文姐心神领会,叫来服务员把帐结了。 “表姐,我都请你吃的,我有钱的。”夏彤嘟嘴道。 沈娇轻笑:“你那几个钱还是自己留着当嫁妆吧,行了,我要去趟你家,跟我一道回去吗?” “不了,下午我还有戏,我自己做巴士回。” 沈娇也没多,拿了包便准备出饭店,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听起来像是巴掌声,沈娇循声望去,声音是从斜对面的客人那边传来的,大圆桌坐了十来个人,看起来应该都是剧组拍戏的演员。 一位化着大浓妆的年轻女人趾高气扬地看着面前的一位年轻女孩,年轻女孩背对着沈娇他们,看不清面容。 “陈菲儿,今本姑奶奶就教教你怎么做人,才演几戏就敢抢老娘的戏,胆肥了啊!” 浓妆女子显然气得不轻,脸都有些扭曲了,撸起袖子准备再扇一巴掌,对面的女孩出手挡住了她的手,冷冷道:“凤仙,你自己演的不好,还有脸怪人抢你的戏?本姑娘可不怕你,再敢出手,我打断你的爪子!” “哟嗬,陈菲儿你吃熊心豹子胆了?还敢还手?知道我是谁不?” 叫凤仙的女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张牙舞爪,扑到陈菲儿身上准备撕她,陈菲儿轻轻松松地避开了,夹住了她的两只手,再一扭,凤仙便不能动弹了,嘴时不断地叫嚣着。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就是演了好几年都还不会演戏的贾凤仙嘛,我可不怕你!”陈菲儿嘴角带着讽笑。 蠢得似猪一样,别人拿她当枪使都不知道,打压她一个跑龙套的有什么意思,有那精神还不如好生钻研演技! 贾凤仙气得不住扭身子,只是陈菲儿看着瘦,力气却不,贾凤仙根本就挣不开,桌上的其他客人有些起身拉架,几个女的大都是帮着贾凤仙的,话里话外都在陈菲儿不懂得尊重前辈。 “我可不是面团性子,打了我一巴掌再让你打第二巴掌,自己没那个本事出彩,就不要怪别人抢了你的光彩,哼,前辈?别以为在圈子里混上几年就能叫前辈了?就你那屎一样臭的演技,连剧组看门的林大爷都比你要强。” 陈菲儿口齿十分伶俐,几句话就把那几个女演员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她们这几人哪个不是在圈子里混了好几年的龙套呢! 沈娇听得好笑,陈凤生的这个孙女还真是锋芒毕露呢! 这样挺好,年轻美貌的女孩子,处在这么个大染缸里,又无依无靠的,不厉害一点儿,连渣子都不能剩下喽! 陈菲儿的话可是惹了众怒了,那几个女演员纷纷指责起陈菲儿来,言语十分难听,要换了一般的女孩子哭哭啼啼了,可陈菲儿却浑然不惧,以一挡十,把一干人得毫无还手之力。 “陈菲儿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家里两个烂赌鬼,你迟早有一会去站街的,你这皮子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气极的贾凤仙声音十分尖,整个饭店的客人都看向了这边,指指点点的。 “我打死你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自己站过街就当别人同你一样贱了?呸!” 贾凤仙的话似是刺激到了陈菲儿,她一改先前的冷静,冲上去就要揍人,让其他人挡住了,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饭店大堂经理也赶过来拉架。 陈菲儿的武力值还是很不错的,十来人都没能拉住她,最后还是冲到了贾凤仙面前,骑在她身上左右开弓扇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陈菲儿面容狠绝,隐含戾气,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再劝了,连连后退。 贾凤仙让陈菲儿打得跟猪头一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躺在地上哀鸣不已。 这时五六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大堂经理脸上堆满笑容跑了过去,点头哈腰地将他们迎了进来,地上的贾凤仙透过肿胀的眼睛缝看到了这帮人,眼前一亮,大声喊了起来。 “阿基,阿飞,你们快来帮我教训这个贱人!” 流氓们闻声走了过来,见到地上的贾凤仙,费老半劲才认出她来:“原来是嫂子啊,咋了,谁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欺负嫂子?兄弟们弄死她!” 贾凤仙顿时有了底气,哼哧着爬了起来,狐假虎威地指着陈菲儿,让流氓们教训她。 几个流氓一见陈菲儿便直了眼,嬉皮笑脸地着不三不四的荤话,陈菲儿冷眼看着他们,并不惧怕,只是不一会儿,又走进了五六个流氓,看起来这些人是一伙的。 陈菲儿面色微变,知道她一人是斗不过这么多壮年男子的,不着痕迹地朝人开阔处移动,瞅准时机就要逃。 流氓们看出了她的意图,哄笑着围住了她,将陈菲儿的后路都给堵住了,有几个都开始动手动脚了。 贾凤仙登时得意了,走过去就要扇陈菲儿耳光,把刚才受的气找回来。 沈娇看陈菲儿的样子是要同这些人死拼了,以一挡十,她肯定干不过这些流氓,难免要吃亏,沈娇冲文姐看了眼,文姐微微点头,朝这群人走了过去。 文姐只是伸出两只手指,就将一个混混的手夹住了,轻声道:“这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你们大哥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我靠,关你屁事,滚一边去,惹火了老子,连你一起揍。” 老傅轻哼了声,从旁边桌子上取了只筷子,轻轻一抖,骂人的混混便捂住嘴哇哇大叫,吐出了两颗大门牙。 “和我老婆话客气点,再敢乱,把你舌头割了。” 老傅的声音并不大,可他那通身的气势,不怒而威,只一个眼神就把那伙没受过大风大浪的混混们吓得胆战心惊。 930准备去Y国 文姐冲老傅飞了个媚眼,慢条斯理道:“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有个混混不服气,张嘴又想骂人,文姐脸一沉,也不见她如何出手,那个混混脸上就多了两个巴掌印,连带吐出来四颗大牙。 文姐和老傅两夫妻各出一招,就把这群混混吓得屁滚尿流,他们不过只是最底层的混混,顶多就是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在文姐老傅这样的顶级杀手面前,真心连看都不必看,一根手指头就搞定了。 混混们吓得连饭也顾不上吃,哧溜一下作鸟兽散,只剩下猪头脸贾凤仙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儿。 人都跑哪去了? 文姐冲陈菲儿微笑了笑,转身走了回来,陈菲儿走过来想道谢,她知道文姐是听命于沈娇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这位美得似仙女一般的贵姐为何要帮她,可受人之恩,暂时还不上,道谢却是必须的。 “谢谢你们出手相助,我叫陈菲儿,耳东陈,草头菲。” 陈菲儿深深鞠了一躬,报上了她的姓名,她并没有问沈娇的姓名,看沈娇的派头,定是豪门姐,岂是她这种人高攀得上的! 沈娇笑道:“不客气,顺手之劳而已,鄙姓沈,三点水的沈,你现在很好,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她并未同陈菲儿深谈,且等她从Y国回来后再吧,而且看陈菲儿的性格,不是那种软弱的包子,这一个月应该还能撑得下去的。 陈菲儿目送着沈娇五人离开了饭店,夏彤和汪黎她都是认识的,也更迷惑了,沈娇到底是谁? 感觉像是认识她似的,话口气就像是旧相识一般,可他们家在H城除了姨奶奶一家外,一个熟人都没有啊,就算有认识的人,也都避她如蛇虫一般。 谁敢和烂赌鬼家打交道? 一走出饭店,夏彤就忍不住好奇心问了起来:“表姐,你认识陈菲儿?” “不算认识。” 夏彤还想再问,沈娇已经上车了,只得闭上了嘴,沈娇从车窗里探出头,同汪黎挥手再见,便关上了窗,车子缓缓离去。 汪黎看着沈娇的黑色宾利车,更是震惊,这种车子可真是有钱人才能开得起的豪车,忍不住问道:“彤彤,你表姐真是内陆过来的?” 夏彤噗哧笑了,含糊道:“我表姐的叔叔在H城,很有钱,把她当女儿一样疼的。” 汪黎大概有数了,看沈娇的这架势,她的叔叔应该不是一般的豪门了,只他在脑子里将H城的各大豪门提溜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家姓沈的,不禁更是纳闷。 车上沈娇交待文姐:“你明抽空给陈菲儿送些钱过去。” “明白。” 沈娇叹道:“陈菲儿这姑娘还是有很有傲骨的,只可惜命不大好,遇上了那样的亲人,也不知道她的傲骨能坚持多久?” “姐是想帮她?”文姐试探问道。 沈娇歪头想了想,笑道:“且等我从Y国回来再吧。” 才只一面之缘,到底不是太清楚陈菲儿的品性,多观察几吧! 第二,赵四的手下过来沈娇去Y国的手续办下来了,买了明的飞机票,沈娇准备晚上过去通知沈哲之,顺便蹭顿饭吃。 文姐也回来了,把钱还给了沈娇:“陈菲儿不要钱,她无功不受禄,不能平白无故地收姐您的钱。” 沈娇挑了挑眉,对陈菲儿的好感倒是多了几分,让文姐将钱收了起来,既然陈菲儿不要钱,那就明日子还能支撑得下去,不急。 晚上沈娇去了沈家平那儿,沈哲之早早就回来了,沈周氏给他收拾行李,絮絮叨叨地交待他一些事情,自从柯美君死后,这娘俩的关系倒是好了许多。 “你们这趟顺便去国转趟,催催阿杰和艳艳,早点给我生重孙子,再不生我就亲自跑国,催,看他们生不生!” 沈周氏着着又来火了,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果然都是生出来讨债的。 夏彤一看不对,忙了个笑话岔开了,哄着自家老佛爷开心,有了夏彤这个开心果,屋子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大家都喜笑颜开的。 只是—— 总有不识相的人会跑过来破坏气氛! 沈芝竟然回来了,她一人回来的,模样没怎么变化,妆化得有些浓,看着倒是越发像柯美君了,也更不讨人喜欢了。 “爹地,我同你一道去Y国吧?” 沈芝开门见山要同沈哲之一道去Y国,还拽着沈哲之的胳膊撒娇,看得沈娇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跟着去干嘛?好好在家照顾你公婆和丈夫,别成只想着跑外面。” 沈哲之板着脸斥责,他对这个大女儿已是失望透顶,耐心也到了极限。 “他们有手有脚,家里还有佣人,干嘛还要我侍候啊?爹地,我也想祖母的,您就让跟着去吧?”沈芝不停地撒娇央求。 沈娇箴了眉,叶莲娜的事并没人同沈芝,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Y国是公干,我跟着去干啥?”沈哲之加重了语气。 沈芝不满道:“爹地你又骗我,我知道你找到我亲祖母了,就在Y国,你只带沈娇去,却不肯带我去,为什么?” 亲祖母可是Y国的伯爵夫人,听和女王的关系都很亲密呢,她要是早知道自己有个这么显赫的靠山,早跑去Y国抱粗大腿了,那个可是亲祖母呢! 不是沈周氏这种偏心眼的假祖母,凭着她的相貌和才华,一定能讨得祖母欢心的,不定还能给她介绍个Y国贵族! 以她的美貌,就算伯爵夫人混不上,子爵男爵夫人啥的那是绰绰有余啊! 只恨她已经结了婚,嫁的还是个普通人,长得丑不,还跟着那两个老不死一起欺负她,哼,等她找到Y国贵族了,立马就同这个丑八怪离婚。 她听Y国的贵族都喜欢二婚女人,有一个还为了个寡妇抛弃了国王的宝座,典型的爱美人不爱江山,那个寡妇长得还没她好看呢! 还有她的亲祖母,不也是二婚嘛! 沈芝对她的美貌才华有着十二分的自信,也百分百相信自己能让Y国的贵族男人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所以她才会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吵着闹着要去Y国。 931有点倨傲的管家 沈哲之对沈芝的胡搅蛮缠很不耐烦,责问道:“谁同你找到亲祖母了?赶紧回你自己家去,成就知道去外面鬼混,当心文树同你离婚。” “离就离,我还不想同他那个窝囊废过了呢!”沈芝满不在乎。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沈周氏闻言跳了起来,大骂道:“我们沈家怎么出了你这种不肖子孙,结婚了也这么不安分,都是你那个死鬼娘教的,我告诉你,你要是让人休了,不许回来!” “不回就不回,当我想回来吗?” 沈芝也懒得再装面上情了,自从沈周氏给她找了这么个窝囊废男人后,她便恨死了沈周氏,背地都不知咒多少回让沈周氏出门给车撞死了! “啪” 沈哲之一巴掌扇了下去,冷声斥道:“你怎么同祖母话的?你在徐家也是这样对你公婆的?你学的礼仪都喂狗了吗?” 沈芝不敢相信地抚着脸,从到大还是沈哲之头一回冲她动手,还是当着沈娇的面,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怒火也更是高涨。 “爹地你不爱我了,自从沈娇来了后,你的心里只有沈娇,妈咪死了你也不难过,涵你也不管了,还把我嫁给徐文树那种窝囊废,现在更是打我了,爹地你好狠的心,难道就只有沈娇是你的女儿吗?” 沈芝含泪泣述,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沈娇听得头痛,这要是在她家,啪啪两个巴掌下去,保管老实了,沈哲之这个磨叽性子,实在是腻歪。 沈周氏让沈芝那句窝囊废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初给沈芝挑老公时,她是有想过做点手脚的,可最后还是选择了家境殷实,人品不错的徐家。 到底沈芝也是她从看着长大的人,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孩,可也不想害她跳入火坑,再者沈周氏是信佛的,讲究因果业报,也所以别看她嘴上骂得凶,可恶事是真没做过,不敢做。 她千挑万挑选的好男人,现如今却被沈芝如此嫌弃,沈周氏焉能不气? 夏彤心疼自家外婆,骂道:“沈芝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徐文树哪点配不上你了?就你这德行,还是高攀了呢!” 沈芝冷笑了声,尖声道:“我是配不上徐文树,这么好的男人你们夏家自己留着当女婿呗,我就不奉陪了!” “沈芝你的是人话吗?” 夏彤还是个未婚姑娘,又是气又羞,平时的伶牙俐齿也给气没了,有些话她是真羞于启口。 “啪” 这回出手的是沈娇,她实在是不愿再听这个女人满嘴喷粪,好好的一顿晚饭,让她给弄得乌烟瘴气,真是败兴。 “沈娇你敢打我?” 沈芝气急败坏,张牙舞爪地想要还手,沈娇又扇了一巴掌下去,冷声道:“打的就是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还有脸嫌弃别人?就你这种东西,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把这东西丢出去!” 沈娇懒得同沈芝浪费时间,让文姐将她给叉出去了,叽叽歪歪地听着烦,还不如扔出去耳根清净。 “沈娇你凭什么赶我?这里又不是你家,你放手,再不放手我报警了!” 任凭沈芝叫得如何大声,文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给你拖出门外了,沈周氏大概是回过神来了,怒气冲冲地跑到门口骂道:“这里是我家,你下次要是再来,我就报警告你私闯民宅,赶紧滚!” 将沈芝好生骂了通,沈周氏这才出了心口的郁气,脸色也好看多了。 文姐不多时就回来了,轻声道:“姐,人已经走了。” 沈娇满意地点了点头,夏彤却奇怪极了:“沈芝她肯老实回去?” “老实不老实可由不得她了,好了,咱们开饭吧,我都饿了。” 沈娇的轻描淡写,夏彤却听得脖子缩了缩,暗骂自己蠢,表姐身边的这个女人功夫那么高,自然能让沈芝老实听话了。 第二的飞机是下午一点,文姐和老傅都陪着她去,还有沈哲之,一行四人,沈周氏为他们准备了不少食物,飞机上的伙食不好,让他们带着飞机上吃。 H城飞往Y国伦城得十好几个时,要在飞机上过一夜,到了伦城正好是中午的时间,因为Y国同华夏有八个时的时差,比这边要晚八时。 这些都是沈哲之同沈娇的,他以前去过几回Y国,对这些还是比较清楚的。 沈娇同沈哲之并不是太亲密,总觉得隔着一层纱,而且她对沈哲之的性子也不是太喜欢,人是个好人,只是太优柔寡断了些。 沈哲之却很兴奋,与女儿同行的开心,即将见到亲生母亲更开心,自然也有一些忐忑,还有着担忧,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都全了。 兴奋不已的沈哲之话也多了不少,文姐和老傅他不上话,便寻着了沈娇,叽叽咕咕地同沈娇他以前碰到的趣事,沈娇听得着实不耐烦,拿起毯子便蒙头大睡。 无人可以倾诉的沈哲之只得怏怏地闭上了嘴,闷闷地数窗外的云朵。 十几个时的漫长飞行,沈娇屁股都要坐出茧子了,飞机可算是着陆了,安德烈早已派人在机场外接机,是亚伯拉罕家族的管家,一位精神矍铄西装笔挺的Y国老头儿,看着一丝不苟的。 “您好,我是亚伯拉罕家的管家史蒂文,欢迎你们来到伦城,伯爵大人已经在家恭候各位大驾了。” 这位叫史蒂文的管家礼仪无可挑剔,十分完美,可沈娇就是不喜欢,总觉得这老头儿在他们面前有点倨傲,隐隐有着不屑,看不起他们似的。 这管家虽然隐藏得很好,可却瞒不过敏感的沈娇,心下就有了不喜,连带着对那位亚伯拉罕伯爵也没了好感。 观仆可知其主,管家这个德性,那个劳什子伯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哼,不过是番邦蛮夷而已,有啥好嘚瑟的? 沈娇高傲地抬起了下巴,拿出了她前世对付恶仆的态度,淡淡道:“前头带路!” 不过就是个佣人而已,在她面前摆啥子谱? 932劳斯莱斯 史蒂文看着沈娇鼻孔朝的模样,心口堵得慌,穷乡僻壤过来的蛮夷人而已,居然敢觑他堂堂亚伯拉罕家族的资深管家,岂有此理! 果然是不懂礼仪的野蛮人! 史蒂文虽然对沈娇一行看不上眼,可他是一流的职业管家,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就算是面对敌人,他也得表露出完美无缺的礼仪,让这些野蛮人好生见识见识! “尊贵的客人请往这边走,车子就在那边。” 史蒂文弯腰行礼,微笑着在前头带路,文姐为沈娇翻译了他的话,沈娇箴了箴眉,这劳什子管家实在是看不过眼,她想了想便声问道:“四叔他在这边有人,能派出车来吗?” 文姐笑道:“姐放心,先生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车子就在外面候着。” 沈娇喜笑颜开:“四叔真好,呆会气死这老头儿,咱就不坐他的车,哼!” 文姐也笑了,Y国那些所谓的贵族向来都是鼻孔朝的,尤其是对华夏人十分不善,赵四老早就吩咐了这边的手下,绝不能让姐在亚伯拉罕家族的人面前落了面子。 一部豪奢的黑色宾利停在机场门口,史蒂文径直走了过去,打开了车门冲沈娇他们比了个上车的手势,礼仪的确无可挑剔,只是那眼神让人很是不爽。 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史蒂文家好几代都是亚伯拉罕家族的管家,也就是华夏的所称的那种世仆,像这样的仆人最是忠心,史蒂文同老亚伯拉罕伯爵年纪相仿,自一块长大,感情极为深厚。 老伯爵去世前并不快乐,叶莲娜曾经有过丈夫和孩子,这让老伯爵如鲠在喉,年轻时两夫妻比较恩爱还不觉得,可年纪一大,矛盾就开始尖锐了,夫妻二人到最后已成了陌路人,要不是为了顾全亚伯拉罕家族的颜面,怕是早就离婚了。 史蒂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连带着对叶莲娜夫人也有意见了,觉得叶莲娜对不住老伯爵,尤其是老伯爵因病去世后,这种不满达到了顶点。 对叶莲娜这个伯爵夫人都尚且如此,更别提沈娇和沈哲之他们了,在史蒂文看来,这父女俩是害死老伯爵的重要因素,不是元凶也是帮凶。 能有好脸色才怪呢! 沈娇淡淡地瞟了眼史蒂文,抬着头颐指气使问道:“我们的车子呢?怎么还没来?” 文姐暗自好笑,面上却恭恭敬敬的:“已经来了,就在那边,姐。” “嗯,开过来吧!” 话音刚落,一辆贵气逼人的劳斯莱斯幻影驶了过来,劳斯莱斯是Y国皇室的专用车,也是Y国贵族们用来炫富的一种工具,毕竟这么贵的车子,能买得起的也只是少数而已。 亚伯拉罕家族自然也有劳斯莱斯车的,只是史蒂文在选择车子的时候,下意识就忽略了这部车,就算是在Y国王室,劳斯莱斯也多用来接待重要的贵宾,一般人可没那个资格坐。 就沈娇和沈哲之这些蛮荒之地过来的客人,怕是连车都没咋见吧?用宾利已经是十二分的面子了。 司机开着车子驶到了沈娇面前,是位英挺潇洒的年轻男子,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比史蒂文年轻,比他英俊,比他高大,才一个照面就把这老头儿比下去了。 当初在选拔人时,赵四就只交待了一句,什么都要最好的! 赵四手下闻弦知雅意,车是堪比王室御座的劳斯莱斯幻影,司机自然也得找最最英俊的,还得机灵擅变,简直比公主选附马都还要夸张,大海捞针,可算是把眼前的这位司机给找出来了。 “姐,快请上车!” 司机殷勤地打开了车门,笑容可掬,礼仪完美,沈娇满意地冲他点了点头,又扭头同愕然的史蒂文道:“我们先行一步了,再见!” 完她便抬脚上了车,管都没管背后勃然变色的史蒂文,文姐把沈娇的话翻译给了史蒂文听,又补充道:“我家姐的眼界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平平常常的物事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多谢管家先生拔冗前来接我们,回见!” 文姐的语气极为平淡,可史蒂文听在耳里就自动翻译了,你们亚伯拉罕家的车子太平常了,她家姐看不上眼,也不屑坐。 史蒂文心口憋得慌,脸上隐现青色,全世界一流的管家素养也平息不了他内心的怒火。 他开来的车子可是宾利,上回F国的莫特公爵大人来坐客,他都是派的这辆宾利车,人家尊贵的公爵大人都没嫌弃,你个蛮荒之地来的野蛮人竟还敢车子太差? 史蒂文想找沈娇好生理论一番,事关亚伯拉罕家族的荣誉,他必须得追究到底,不能任沈娇觑亚伯拉罕家族。 只是待他反应过来时,逼格高大上的劳斯莱斯幻影已经疾驰而去,留给管家先生一脸的尾气。 史蒂文懊恼地低吼了声,伯爵交待的任务他竟没有完成,这是他完美的管家生涯的一个污点,简直比用刀子扎他的心还要难受。 “先生,我们怎么办?”司机探出头询问。 “回去吧!” 史蒂文阴沉着脸,赌气般上了车,他得好好想想,呆会要如何同伯爵大人回禀。 劳斯莱斯车子果然不愧是全球顶级的豪车,坐在车子里绝对是超一流的享受,沈娇也是头一回坐,一见钟情。 “这车子真不错,坐着舒服,还不气闷。”沈娇夸赞。 文姐笑道:“这可是全世界最贵的车,私人订制,据每一个零件都是手工制作的,是Y国王室的专用车,也是全球富豪最喜欢的车子。” 劳斯莱斯绝对是顶级豪门的门脸,连劳斯莱斯都买不起,那就没有资格自己是豪门,了也没人会相信。 沈娇并没有问车子的价钱,她对钱向来是不关心的,不过她还是关心其他的。 “比那洋老头的车子贵吗?” “当然,必须的!”文姐认真点头。 “那就好!” 沈娇满意极了,能压住那个洋老头就行,旁边的沈哲之却有些不安,他被沈娇的出手不凡惊住了,以前只知道沈娇有个相当有钱的叔叔,可却不知道这个叔叔竟有钱到这个地步,他的心有点酸涩,都怪他这个当爹的没本事,连劳斯莱斯都买不起啊。 同志,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买得起劳斯莱斯的! 933镀金拜帖 “娇娇,咱们这样摞脸子,会不会不太好?”沈哲之心地问道。 沈娇白了他一眼:“不过只是个仆人而已,要给他什么面子?” 沈哲之讨好地笑了笑,实在是很想,在Y国,贵族家里的管家可是相当有颜面的,可他又怕惹沈娇生气,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 反正只要娇娇开心就好,而且看起来娇娇的那位叔叔在Y国的势力并不,应该能护得住娇娇。 史蒂文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城堡,安德烈满心期待地在家等着,可却只见史蒂文一人回来了。 “人呢?他们没来吗?”安德烈惊讶问道。 史蒂文羞愧不已,请罪道:“大人,我失职了,没把客人带回来,您惩罚我吧!” “怎么回事?”安德烈问道。 史蒂文细细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言语间难免对沈娇有些不满,尤其是沈娇的傲慢无礼,明着暗着都提到了,安德烈越听脸色越难看,对沈娇也有了些许不满。 沈娇虽然从血缘上来是他的侄女儿,可对他而言却只是个陌生人,自然不能与朝夕相处的史蒂文管家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史蒂文对安德烈来,如同父辈一般,尤其在老伯爵去世后,安德烈对史蒂文更是依恋,感情自是十分深厚的。 如今听到沈娇竟对他视作父辈一般的管家大人傲慢无礼,安德烈哪能舒服,虽还未见面,可却已经打上了粗鄙的标签。 要不是为了满足母亲的心愿,他是真不想同这种横蛮无礼的粗人打交道,空长了那么美丽的外貌! “大人,老夫人醒来了,她让您过去一趟。” 叶莲娜夫人的贴身女仆跑过来回话,安德烈面色微喜,这几母亲的病情加重了不少,可她又拒绝让国的医疗团队治疗,是不想在死前还要忍受折磨和痛苦,让她体面地离开就好。 安德烈哪里拗得过固执的叶莲娜夫人,他和凯瑟琳好话尽,可叶莲娜夫人却什么都不肯再接受治疗,不仅是国的医生,就连本国的医生也拒绝了,只肯吃药接受保守治疗。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德烈才会下定决心与沈娇他们联系,母亲在刚得知自己患癌时,其实是提出让他去华夏找人的,可他和凯瑟琳当时连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了,此后母亲再也没提过此事。 可安德烈知道,母亲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这个念头,也所以他才会冒着让其他家族耻笑的风险,接沈哲之他们过来,了却母亲最后的心愿,让她能够走得安心。 叶莲娜夫人这几试了一种新药,岂料药物的反应十分强烈,昨甚至昏迷了一一夜,直到现在才醒来,精神看起来倒还不错,只是瘦得厉害,暗淡无光,唯有那双湛蓝的眼睛,依然闪耀着光芒。 “母亲,您今真漂亮,看来咱们一家很快又可以出去野餐了呢!”安德烈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叶莲娜夫人看着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儿子,心柔软了不少,她总共生了三个孩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都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骨肉,哪一个孩子她都爱。 可她现在却只想见一见大儿子,这是她最亏欠的孩子,她的离开虽非自己心甘情愿,可她还是觉得愧对大儿子,也不知道沈家兴的新夫人会不会善待他们的孩子? 至于沈家兴,她却是无颜再见他了! 因为她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不仅另嫁了他人,还生了两个孩子,虽非她所愿,可结果却是如此,现在她生了恶疾,就是老爷在惩罚她呀! “安德烈,他们来了吗?” 叶莲娜夫人希冀地看着儿子,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此刻她只想再见一面大儿子,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这样她死也无憾了。 安德烈看着自家母亲憔悴不堪的面容,心疼如刀绞,强作欢颜道:“母亲再等一会儿,我已经派史蒂文去接他们了!” 叶莲娜皱了皱眉,不悦道:“为什么要派史蒂文去接?他的眼睛可是长到头顶的。” 史蒂文对她不满她岂会不知,虽然平时恭敬有礼,可眼神里的轻慢和不满叶莲娜夫人却是能够感受得到的,对她这个老夫人都尚且轻忽,更何况是沈哲之父女了? 能有好脸子才怪呢! “母亲,您误会史蒂文了,他的礼仪完美无缺。”安德烈箴眉道。 叶莲娜冷笑一声,哑声道:“礼仪的确完美无缺,可却不是发自内心的。” 安德烈微叹了口气,自家母亲也不知道为何对史蒂文芥蒂甚深,特别是这几个月,一点面子情都没了,在他看来,史蒂文对母亲十分尊敬,根本就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母亲这样子实在是有些过分。 可到底是他的母亲,而且还生着重病,安德烈只能息事宁人,尽量少让史蒂文同母亲接触,以免惹她老人家生气。 “母亲,您先休息一会儿,等他们人来了,我就带他们过来见您。”安德烈轻声道。 叶莲娜夫人淡淡地嗯了声,嘱咐道:“你去叮嘱那些下人一声,在客人面前得恭敬守礼,别学史蒂文的样,要让我知道有人敢怠慢客人,定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完这段话,叶莲娜夫人气喘吁吁的,面色潮红,安德烈虽有些不满,可还是恭顺地应了,劝叶莲娜夫人安心休息。 叶莲娜虽迫切想见到沈哲之父女,可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不多时又陷入了昏迷中,安德烈面色沉重地退出了房间,他得派人去查查,沈娇他们到底上哪了。 “大人,沈家送来了拜帖。” 史蒂文递上了一张烫金且亮光闪闪的帖子,这是时下Y国贵族圈最为流行的一种拜帖,真正的镀金拜帖,而且镀的黄金还不少,一般人可用不起这么昂贵的帖子。 安德烈打开了拜帖,字体十分华丽,一看就知道此人受过良好的教育,帖子上的用词造句也十分得体,没有一点问题。 完美无缺! 934桑切斯特郡 安德烈注意到拜帖的下方写着:桑切斯特郡沈哲之,心下一惊,桑切斯特郡在伦城十分有名,那儿是伦城的郊区,风景十分优美,女王十分喜欢那儿,在那儿有庄园,常会去那儿渡假。 也所以Y国的贵族或是有钱人很多都会在桑切斯特郡购置庄园,他家在那儿也有房产,春夏季会去住一段时间,顺便还可以和王室联络联络感情。 沈家竟然在桑切斯特郡有房产? 这真有些不可思议,安德烈此刻才意识到不对劲了,沈家看起来有些不简单呢! 有钱那是可以肯定的了,桑切斯特郡的房子可不是一点点钱能买得起的,而且也不是一般人能有资格买的。 可调查报告里只沈家在华夏是普通的商人,从没来过Y国,怎么会在桑切斯特郡有房产? 而且还开着劳斯莱斯幻影,用的镀金拜帖,完全是Y国上层圈子的作派,怎么可能会是普通商人? 安德烈收起狐疑,问道:“送帖子的人呢?” 史蒂文恭敬回道:“已经走了,还他家主人明日会准时来拜访的。” “知道了。” 安德烈摆了摆手让史蒂文退下,可又叫住了他,嘱咐道:“你同家里的人打声招呼,明日都警醒点儿,别怠慢了客人。” “是的,大人。” 史蒂文恭身退下,内心却觉得安德烈的嘱咐有些多些一举,亚伯拉罕家的佣人可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职业素养一流,堪比王宫的侍者,怎么可能会怠慢客人? 就算是客人是贫民窟来的,他手下的人也会拿出十二万分的尊敬的,他就是绝佳的榜样。 史蒂文却忘记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里在想什么,眼睛会完完全全地透射出来,想要做到完美无缺,还是先磨磨心吧! 沈娇打量着赵四在伦城的房产,典型的Y国乡村别墅,建筑面积并不是太大,可却有一个型马场,让沈娇很开心,风景也很好好,空气十分宜人。 “这儿是Y国的贵族区,周围的邻居都是Y国的上层阶级,就连女王也是姐您的邻居呢!” 前来接机的年轻男子名叫乔治,虽然是华夏人,可却从生活在Y国,对Y国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且巧舌如簧,知识渊博,正史野史都能一大串,十分适合给沈娇他们当导游。 沈娇以前夏彤过,Y国的皇帝是个女人,只不过这个皇帝没啥权力,大事做不得主,权力都在一个叫首相的人手里,和傀儡一般,没啥了不起的。 和华夏的则皇帝比都没法比! 乔治擅长察言观色,一看就知沈娇对Y国王室不是太看得上,立马便转换了话题,起了当地的风俗,果然沈娇感兴趣了,时不时还会插几句。 因为要倒时差,沈娇他们当并没有去拜访亚伯拉罕伯爵,而是在庄园里休息了一晚,看史蒂文那个德行,这个亚伯拉罕家的人应该不是太好相处,得养足了精神再去,不可落了大华夏人的面子。 第二沈娇很早就醒来了,乔治早已准备好了得体的礼物,沈娇十分满意,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四叔有心了。 “你随我们一起去吧,若是有不当之处,就提醒我们一声。”沈娇道。 乔治按捺住砰砰跳的心肝,假意道:“不敢,姐言重了。” 沈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懂这家伙有啥好兴奋的,这就是沈娇不懂了,Y国的等级划分是十分严格的,贵族享有尊荣的地位,以及许多特权和优待,这些都是平民无法享受到的。 而且因为现在的资讯并不发达,贵族在像乔治这样的平民眼中是十分神秘的存在,他们对贵族的日常生活十分好奇,也满是向往。 能够去亚伯拉罕家族作一回客,对于平民来都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情了,乔治从生活在Y国,自然也同当地人有着一样的想法,能不激动嘛! 依然由老傅和文姐陪同,他们一行来到了亚伯拉罕家,亚伯拉罕家离伦城也有些远,外围是一片森林,入口处有着‘私人领地’的牌子。 “这一片森林都是亚伯拉罕家族的,未得主人允许是不可以进去的。” 乔治一脸艳羡,沈娇平淡地瞅了眼,林子不算太大,也就两三亩大吧,她前世的农庄最的都有几十亩大,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有啥了不起的。 “专心开车!” 文姐了声,乔治立马噤声,专心一致地开车,不敢再一句话了,这个文姐他就是远在Y国都听过她的赫赫威名,他连人家的一根手指都弄不过啊! 亚伯拉罕家族的门房将沈娇他们一行给引了进去,史蒂文站在大门处,依然是昨的那副装扮,一丝不苟的,尤其是脖子上的那个领结,看得沈娇都脖子疼,也不嫌勒得慌。 “尊敬的客人辛苦了,我家大人早已恭候多时。” 沈娇斜睨了他一眼,自动切换到了昨的大姐模式,史蒂文看得心塞,强忍着在前头带路。 亚伯拉罕家的房子十分古老,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内部却装潢得十分华丽,金碧辉煌的,能闪瞎一众人的眼睛。 沈娇却对此毫不感冒,全是金子堆出来的,一点意境都没有,洋人果然没啥品味。 “大人,夫人,客人到了。” 史蒂文将沈娇他们带到了客厅,上首坐着一对衣饰华丽的年轻夫妻,男的看起来同沈哲之竟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叶莲娜的另一位儿子——亚伯拉罕伯爵。 而那位洋女人想必就是安德烈的妻子——特丽丝公主。 “欢迎你们,我是安德烈,这位是我的妻子特丽丝。” 安德烈笑容满面地起身招呼,特丽丝公主淡淡地笑着,眼里闪过些许惊讶,沈娇父女的装扮和气度可不像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呢! 尤其是沈娇身上佩戴的首饰,每一件都让她心动无比,胸前那块心形的蓝宝石坠子,竟让她有些妒忌了。 因为她今佩戴的项链也是蓝宝石坠子,是她的陪嫁,成色大都是顶级的,可和沈娇身上的一比起来,明显就落了下乘。 935母子连心 沈娇感受到了特丽丝公主的艳羡,有得意,为了不在洋鬼子面前撂面子,她可把宝碗里的家底儿都掏出来了。 不讲究好看不好看,什么个大有排场有逼格就戴什么! 就好比她胸前的这颗蓝宝石大坠子,她真心不喜欢,拽得脖子疼,不过现在看到特丽丝公主的表情,沈娇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特丽丝公主到底是皇家公主,很快就收敛了表情,恢复了公主应有的矜持和高傲,淡淡地看着沈娇他们。 “伯爵大人,公主殿下,我是沈哲之,这是我的女儿沈娇。” 沈哲之的y文的很流利,h城是y国的所属地,当地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会流利的y文,沈哲之身为高等精英,能够流利的y文是他的必备职业素质。 沈娇根本就听不懂一句鸟语,不知道沈哲之他们在些什么,只是矜持地微笑着,风度完美无缺。 安德烈和沈哲之寒暄了几句,大概是被沈家的排场和阔气镇住了吧,这一家子的态度还算客气,比那个老管家史蒂文可强多了。 “家母还在睡觉,劳烦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安德烈笑道。 沈哲之尽管想立刻能见到叶莲娜夫人,还是强忍着激动的情绪,淡然笑道:“不着急,夫人的身体要紧。” 沈娇注意到沈哲之在到夫人时,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明白沈哲之此刻的心情,亲生母亲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更不能喊一声母亲,这种酸涩的心情外人是无法体会的。 沈娇轻轻地拍了拍沈哲之,冲他安抚地笑了笑,沈哲之见到女儿如花的笑颜,心顿时安定了。 “大人,老夫人醒了,让您带客人去见她” 叶莲娜夫人的贴身女仆匆匆地跑了过来,沈哲之自然能听懂她的话,面上一喜,呼吸都急促了。 “家母已经醒了,你们随我来吧!” 安德烈在前面带路,特丽丝公主跟在他身边,沈娇和沈哲之紧随其后,到了叶莲娜夫人的房间门口时,史蒂文拦住了他们。 “这三人不能进去。” 史蒂文的是乔治和文姐他们三人,沈娇没有听懂他在什么,文姐声地翻译了,沈娇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他们都是保护我的,为什么不能跟着?”沈娇冷冷地着。 “我们亚伯拉罕家的老夫人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可以觐见的。” 斯蒂文傲然抬着下巴,神情十分自豪,看在沈娇眼里却只觉得是傲慢,火气噌的就上来了。 若是这个斯蒂文好好地,文姐他们不进去也无所谓,反正这个亚伯拉罕家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可现在这老家伙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沈娇顿时就不爽了,你不让我带人进去,我还偏要带进去了。 “我沈大姐的人,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可以拦下的,既然贵府的规矩这么多,那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沈娇的下巴抬得比史蒂文可要高多了,如同看蝼蚁一般看着这个老管家,模样别提有多嚣张了,韩齐修要是在这儿,准保要抱着媳妇啃两口。 前世在皇宫里见多了屈炎附势的狗腿子,对付史蒂文这种看人下菜的下人,她可有的是办法,反正对方比他们更着急。 完沈娇转身就走,还拽了沈哲之一道,沈哲之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状况,懵懵懂懂地跟着女儿行动。 安德烈面色微变,心里也是有火气的,沈娇她的态度实在是太嚣张了,根本就没有把亚伯拉罕家放在眼里,心里有气的安德烈,并没有立时出声拦住沈娇他们,场面一时间僵住了。 又一位贴身女仆走了出来,恭敬地冲安德列夫妻行礼:“大人,老夫人让客人全部都进去。” 安德烈脸一下子沉了,心里对沈娇他们十分不喜,可想到房间里病重的母亲,强笑道:“诸位随我一道进去吧!” 史蒂文还想再什么,安德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了,史蒂文只得不甘地闭上了嘴。 沈娇唇角微扬,对安德烈的感觉倒是好了一些,这个洋人虽然有点傲慢,可对母亲却还是孝顺的,尚有可取之处。 “文姐随我一道进去,乔治和老傅守在外面!” 沈娇主动退让了一步,刚才她不过是和史蒂文呕气而已,本来她就只打算带文姐进去的。 安德烈面色缓和了一些,有了些笑模样,带着沈娇他们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并不像外面的布置那样华丽,倒是有几分华夏的风格,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可还是比外面的金碧辉煌要顺眼多了。 大床上躺着一位形销骨立的老太太,头发枯黄干涩,全身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看着似骷髅一般,令人心酸。 沈哲之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泪汪汪地看着他的亲生母亲,不需要别人介绍,他就知道这位老太太是他的母亲。 母子之间的那种心电感应已经告诉了他! 沈哲之嘴唇剧烈地颤抖,过了许久才道:“老夫人您好,我是沈哲之,沈家兴的儿子,这是我的女儿沈娇。” 沈娇跟着问了好,她并没有沈哲之那么激动,但她却能够理解沈哲之现在的心情。 叶莲娜夫人也很激动,招手让沈哲之父女靠近一点,而且她的居然是十分标准的华夏文。 “我的孩子,靠近一点,让妈妈看清楚一点。” 安德烈和特丽丝公主幸好是听不懂华夏语,若不然他们怕是不能保完美的礼仪了,叶莲娜夫人笑眯眯地着看沈哲之和沈娇,精神好了许多。 沈哲之激动地走了过去,泪流满面,似孩儿一般哭泣不已,叶莲娜夫人也同样哭个不停,两双相似的蓝眼睛被水淹没了。 只是叶莲娜夫人的身体太虚弱了,哭了一会儿就开始抽搐起来,情形十分危急,旁边随时待命的医生护士立刻上前注射药物,过了好一会儿,叶莲娜夫人才悠悠醒来,可看起来却比刚才更加虚弱了,脸却红得似要溢出血一般,十分不正常。 936病入膏肓 叶莲娜夫人太虚弱了,声音十分微弱,就算贴在她嘴边也听不清她在什么,看起来真的很心酸。 沈哲之虽早有心理准备,可他却没有想到叶莲娜夫人的病情会这么严重,看这个样子,随时都会殒命一般,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娇娇,你想办法救救你祖母吧?” 沈哲之希冀地看着沈娇,娇娇一定有办法的,沈娇成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娇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别急,我先看看情况。” 叶莲娜夫人刚才的情形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明显是注射了那支药物之后就变了。 “文姐,你问他们这是什么药?”沈娇嘱咐道。 文姐和那些家庭医生攀谈起来,不一会儿就问出了药的来历,声道:“这是y国最新研制出来的抗癌药,据能够杀死癌细胞,效果特别好。” 沈娇却不是太相信这个最新药的疗效,如果真的有效,为何叶莲娜夫人会越来越严重了? “夫人,我能为您测脉吗?”沈娇问道。 幸好叶莲娜夫人能华夏语,沟通起来很轻松,否则还要让别人翻译,真心蛋疼。 叶莲娜夫人慈爱地看着沈娇,微笑着点了点头。 沈娇抓住她枯瘦的手腕,根本不需要测脉,她就已经知道自家祖母的生机已经所剩无几了,不禁多了几分酸涩。 到底是亲生祖母,血缘关系在那摆着,岂能做到无动于衷,不过是否用还魂丹她还要看看情况,若是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的好。 叶莲娜夫人的脉象很奇怪,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很明显是用了虎狼之药。 “老夫人,我想为您针灸,可以吗?”沈娇又问。 “好!” 叶莲娜夫人恢复了些许气力,心情很不错,笑眯眯地看着沈娇。 沈娇从包里取出了药箱,一样一样地将器具取了出来,安德烈和特丽丝公主惊愕地看着她的动作,不明白沈娇想要做什么。 待看到沈娇拿出了那包寒光闪闪的银针时,安德烈再也忍不住了,喝问道:“你想做什么?” 这些针这么尖,这么利,这么长,完全可以杀死一个人,这个沈娇到底想干什么? 沈娇微微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针灸包,介绍道:“这是我们华夏传了几千年的针灸术,能够救治无数的病人,你们不要惊慌,我只是想救老夫人而已。” “只凭这几根针就能救人?” 安德烈明显不相信,特丽丝公主和史蒂文就更不用了,神情极为不屑。 他们大y帝国都治不好的病,华夏那种蛮荒民族能有什么好办法? 沈娇淡然一笑:“能不能救人你们且看着吧,我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荒唐,我们亚伯拉罕家的老夫人岂能当你的实验品?”史蒂文厉声呵斥。 安德烈和特丽丝公主也十分不高兴,沈娇实在是太乱来了,要不是顾及叶莲娜夫人,他们可早就翻脸了。 叶莲娜夫人轻声了几句话,她的贴身女仆大声道:“伯爵大人,公主殿下,老夫人她相信华夏的医术,她想让这位姐试一试,不管是什么后果,都请伯爵大人不要追究这位姐的责任。” “母亲,您再好好考虑一下?”安德烈急了。 叶莲娜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又了几句,贴身女仆继续传话道:“大人,老夫人她很开心,她要谢谢您。” 安德烈无力地叹了口气,没再什么了,母亲已经时日无多,就让她老人家在最后的岁月开心一点吧! “那就劳烦沈姐了,只希望您能让家母减少一些痛苦。”安德烈祈求的看着沈娇。 感受到了安德烈内心的伤痛,沈娇不禁动容,安慰道:“伯爵大人请放心,老夫人不会有事的,我能治好她。” 安德烈无奈地笑了笑,根本就不相信沈娇的话,那么多国际顶尖的专家都没法治好的病,沈娇她年纪轻轻,能有什么办法? 沈娇没多做解释,的再多都无用,且让事实话吧! 她让贴身女仆将叶莲娜夫人躺好,取出了酒精灯和银针,足有半尺长的银针在火光下寒气逼人,安德烈他们看得倒吸一口冷气。 “老夫人别怕,不会疼的。”沈娇安慰道。 叶莲娜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她当然不会怕针灸,就算沈娇拿几把尖刀戳她,她都不会害怕。 沈娇之所以给叶莲娜夫人行针,主要是为了逼出她体内的药毒,那些毒素滞留在体内,若不清除出来,就算她用了药,叶莲娜夫人的身体仍然会很虚弱。 “文姐替我守着,别让任何人打扰我。”沈娇嘱咐。 “姐放心。” 文姐站在沈娇身后,看似随意,可却绷紧了神经,警惕着周围情况。 一切准备就绪,沈娇开始为叶莲娜夫人行针,一根根银针插到了叶莲娜夫人的身体上,不一会儿就变得似刺猬一般,安德烈还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特丽丝公主却早已看不下去了,跑到了门外,再让她看下去,她肯定会晕厥的,华夏果然是野蛮民族,简直不可理喻。 “特丽丝,你在这儿干什么?” 门外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闻其声如见其人,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好性子的人。 安德烈面色大变,来者是他的姐姐凯瑟琳,凯瑟琳是强烈反对让沈娇她们过来的,所以安德烈很多事情都没有和他姐姐,若是让凯瑟琳看到沈娇和沈哲之他们在母亲的房间里,还不知会怎么闹呢? 安德烈本想出去阻止凯瑟琳进来,可是凯瑟琳的动作十分快,还没等他走到门口,门就推开了。 一位贵气逼人,头戴着夸张滑稽帽子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沈娇他们,神情愣了愣,很快就怒不可竭。 “安德烈,他们是什么人?在对母亲干什么?” 凯瑟琳大声质问安德烈,并冲上前想夺走沈娇手里的银针,只是她才刚冲到沈娇身边,文姐就拦住了她。 “我家姐在救老夫人,任何人不得打扰!” 凯瑟琳被文姐挡着,不能前进半步,只觉得失了面子,她可是堂堂的约克公爵夫人,如今竟然被一个黄种人给挡了路,气死她了! 937青门的葱 气急败坏的凯瑟琳冲安德烈大吼:“安德烈,他们到底是谁?” 安德烈无奈道:“他们是华夏过来的沈家人。” 凯瑟琳一听是沈家人,就明白了沈哲之他们的身份,表情有些微妙,但很快便又怒火高涨,厉声喝道:“安德烈,你为什么要把他们请来?你是不是疯了?” 凯瑟琳都能够预见到,伦城第二的报纸会有什么样的报道,亚伯拉罕家族的老夫人,在华夏竟然有私生子,而且私生子还上门来拜访了,简直是滑下之大稽。 他们亚伯拉罕家族还有什么颜面? 一定会成为整个大y帝国的笑柄,也包括他们约克家族,她要怎样才能和丈夫交代? “赶紧让他们离开,快离开,别让你姐夫知道,安德烈!” 凯瑟琳神情十分紧张,眼里竟然有着些许恐惧,安德烈并没有感觉出来,可沈娇却看出来了。 看来这位风光无比的公爵夫人的婚姻,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美满呢! 不过沈娇也没有多管闲事,这个穿得跟花公鸡一样的女人,比那个老管家还要不讨喜,她来y国只是救人的,其他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躺在床上的叶莲娜夫人同贴身女仆交代了几句,女仆大声道:“老夫人让公爵夫人先回去,您太吵了!” “母亲,您是不是糊涂了?您到底还要不要颜面了?”凯瑟琳气愤之极。 “我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叶莲娜夫人神情冷淡,她和大女儿的感情本就淡漠,此刻更是形如路人。 凯瑟琳气得大吼:“您不要颜面,还有我和安德烈呢,我们的颜面您就不顾及了吗?您看着吧,明的报纸一定会乱写一通的,亚伯拉罕家族和约克家族会成为大y帝国的笑柄。” 安德烈忙道:“凯瑟琳不用担心,我已经交代了下面的人严堵消息,那些记者不会知道的。” 凯瑟琳冷笑:“不会知道?安德烈你太真了,那些记者就和苍蝇一样无孔不入,伦城还有什么是他们打听不到的?” 正是因为这些记者,她才不得不每在报纸上看到约克公爵的花边消息,她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办不到,记者们会随时过来提醒她,并在她的心口上狠狠地扎刀。 叶莲娜夫人冷笑了声:“颜面?约克家族还有什么颜面?” “母亲!” 安得烈不满地看着叶莲娜夫人,他一点都不希望母亲和姐姐闹得这么僵,可事实上却是,母亲和姐姐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凯瑟琳面色苍白,犹如被戳破了的气球一般,十分沮丧,叶莲娜夫人看着这样的女儿,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恨其不争,哀其不幸。 当初凯瑟琳与约克家族的联姻,她是坚决反对的,她早就打听到约克公爵是一个花花公子,根本就不是良配。 可她并没有决定权,而且当时的老伯爵夫人有心与她作对,她越反对的事情,老伯爵夫人越要达成,而她丈夫又是个大孝子,她的抗议根本就无用。 凯瑟琳当时又被约克公爵的花言巧语给迷了心,对她祖母言听计从,还跑过来骂她,她想要破坏自己的美好姻缘。 就这样,凯瑟琳如愿嫁给了约克公爵,她的悲剧也由此开始。 叶莲娜夫人因为这件事,和亚伯拉罕伯爵起了裂痕,再加上别的原因,两夫妻貌合神离,最后竟成了陌路夫妻。 文姐出声道:“诸位但请放心,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绝不会走露一丝半毫,我可以打包票。” “你打包票?你凭什么打包票?你是哪根葱啊?”凯瑟琳一脸不屑。 文姐淡然笑了,轻声道:“因为我是青门的葱!” “什么青门白门?本夫人从来都没有听过!”凯瑟琳斥道。 安德烈却面色微变,迅速朝史蒂文看了过去,这位老管家此刻的神情有些不可描述。 身为一流的管家,信息更新那是一定要跟得上时代发展的,史蒂文当然知道什么是青门。 青门是这几年y国崛起的一股新生力量,据首脑是华夏人,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且这个组织的中坚力量也都是华夏人,听大本营在h城,那位首脑也在那个城市,也所以y国的警察对此十分无奈,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这位首脑。 当然,就算他们找到了也无可奈何,首脑可是规规矩矩的商人,警察局没有证据抓他。 尽管他们十二万分地相信,y国这些年流落在市场的大烟,绝大部分是由青门销售的,正因为青门的出现,y国青少年的吸大烟率大幅量增长,当局伤透了脑筋。 史蒂文在安德烈耳边声地了几句,安德烈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他可是规规矩矩的贵族,怎么就和黑涩会混在一起了呢? 要是让警察局知道了,亚伯拉罕家族还有什么颜面? 这边凯瑟琳还在大吼大叫,安德烈吓得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苍大地的,他可一点都不希望明在报纸上看见凯瑟琳横尸街头的新闻。 黒涩会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此刻安德烈万分后悔,他就不应该鬼迷心窍,把这帮瘟神给请进来! 文姐微笑道:“伯爵大人不要担心,我们华夏向来是礼仪之邦,人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 “没错,在下一直对华夏神秘的东方文明十分仰慕,那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人杰地灵啊!” 安德烈笑容满面,还略带着丝讨好,文姐虽然笑眯眯的,可他却愣是在在这个女人的笑容里,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气,好话不要命的了出来。 “安德烈你发什么神经?和这些野蛮人有什么好的?赶紧让他们滚蛋!” 凯瑟琳挣脱安德烈的束缚,又吼了起来,深受刺激的她失去了以往的风度,如同泼妇一般。 安德烈魂都吓没了,把凯瑟琳拽了回来,在她耳边低声吼道:“你不要命了?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可是黑涩会,和黑手党一样的黑涩会!” 凯瑟琳的喉咙就像被人掐住了似的,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文姐。 938欺软怕硬 文姐淡淡地笑了,和颜悦色道:“伯爵大人言重了,我们青门可都是规矩的商人,什么黑涩会白社会的,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安德烈忙点头道:“对对对,是我错了,青门是规规矩矩的商人,我们亚伯拉罕家族怎么可能请不规矩的人来做客呢?呵呵呵!” 可怜见的,他可真是再规矩不过的贵族了,咋就让他碰见这些倒霉事儿了! 凯瑟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圈,气焰顿时灭了,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 起来这两姐弟都是差不多的脾气,欺软怕硬,死要面子,一听文姐他们是青门的人,屁也不敢再放一个了。 沈娇哪知道青门是什么玩意儿,但她知道肯定和赵四有关,她完全可以相信,自己人嘛! 冲文姐赞许地看了眼,沈娇继续给叶莲娜夫人扎针,安德利和凯瑟琳他们都处在惶恐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叶莲娜夫人的脸色慢慢好转,刚才还和凯瑟琳了那么多话。 安德烈慢慢冷静下来了,朝四周看了眼,发现在房间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家族的世仆,只除了医生和护士。 他冲史蒂文使了个眼色,史蒂文心神领会,将医生和护士叫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来,医生和护士的脸上布满了汗珠,神情惊惶。 文姐瞅了眼他们,轻声细语道:“伯爵大人请放心,我们青门虽然是规矩的商人,可要是谁敢和我们作对,我们自然不会同他客气的。” 到最后一句,文姐加重了语气,脸上多了几丝杀气,素手轻轻一拍,旁边桌子上一只精刚制成的餐盘,竟被她拍得变了形,再随手一抓一揉,餐盘就跟纸团一样,被揉成了一团渣渣。 所有人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文姐手里的渣渣,这难道不是精刚制成的吗? 难道这个女人的爪子不是肉爪子吗? 沈娇扎完了最后一针,就看见了房间里的一群木头人,十分得意,有心想显摆一番。 “文姐,你可真没有礼貌,赶紧把伯爵大人家的餐盘恢复原状。”沈娇假意斥责。 文姐心领神会,恭敬道:“是我的不是,这就恢复原状。” 完她冲门口喊了声:“老傅,进来干活!” “来了!” 声到人到,老傅一闪身便飘进来了,文姐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团渣渣,老傅不用老婆吩咐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立马走过来拿起渣渣,东拽一下西扯一下,不多时餐盘就又恢复了原状,只不过皱巴得厉害,跟咸菜干似的。 老傅干好了活,冲文姐憨憨地笑了笑,又走出去了,沈娇道:“伯爵大人见谅,要不我去买个新的餐盘……” “不必不必,沈姐客气了,不过只是一只餐盘而已,而且实在是这餐盘的质量太差了,让沈姐见笑了。” 安德烈连连摆手,后背心冷汗直流,乖乖隆个咚,这要是换成他的脑袋,脑浆都能被捏爆呢! 他要早知道沈家是干黑涩会的,打死他也不去沾边啊! 沈娇十分满意,她要知道这些洋鬼子这么怕死,早让文姐和老傅露两手了,这就是三句好话抵不过一根棒棒啊! 至于医生和护士,早已被吓得魂不守舍了,不须文姐吩咐,他们主动发了誓,而且是以主的名义,这可比华夏人的毒誓更可信了。 文姐当然不怕这些人出去乱,y国的法律可是讲证据的,青门做事十分妥当,没有证据当地的警察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 沈娇抬腕看了看表,开始为叶莲娜夫人拔针,当拔到一半时,她又取出了一把巧的玉刀,让叶莲娜夫人伸出了手。 “夫人,我要将体您内的毒血放出来,会有点疼,您且忍一忍!”沈娇道。 叶莲娜夫人明显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十分惊讶,她没有想到沈娇真的医术不凡,刚才之所以同意让沈娇救治,不过是存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同时她也不想让沈娇和沈哲之失望。 但现在的结果却让她十分惊喜, 难道是老看她可怜,准许她能够和亲人多呆几吗? “当然可以,我不怕疼,而且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叶莲娜夫人微笑地看着沈娇,这是她的孙女儿,比她年轻的时候还要美丽,而且还比她能干,真好啊! 沈娇淡淡地笑了,将玉刀在酒精灯上消了毒,对着叶莲娜夫人的手指割了一刀,安德烈和凯瑟琳吓了一大跳,冲上来大声喊道: “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用刀子割我母亲?” 文姐拦住了他们,道:“我家姐在为老夫人驱毒。” “驱毒?哪来的毒?我母亲是得了癌症,不是中毒!”安德烈大声嚷到。 叶莲娜夫人开口道:“我现在很舒服,你们不要吵,相信沈姐。” “母亲………” 凯瑟琳不满地看着叶莲娜夫人,都拿刀子放血了,怎么可能会舒服?母亲她是不是老糊涂了? 文姐瞪了她一眼,凯瑟琳立马就不敢出声了,怯怯地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安德烈的身后。 “,怎么会这样?” 一直盯着沈娇的安德烈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出声,不敢相信地看着叶莲娜夫人。 凯瑟琳好奇地看了过去,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安德烈立马捂住了她的嘴,怕惹文姐这个煞星生气。 原来叶莲娜夫人被割破的地方,竟流出了汩汩的黑血,比墨汁还要黑,而且还有一股刺激的恶臭味,味道十分难闻。 “安德烈,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的血怎么是那种颜色?” 凯瑟琳实在是忍不住了,声的问安德烈,安德烈哪里知道,纳闷地摇了摇头。 黑血足足放了近一刻钟,直到变成了鲜红色,沈娇才拿出止血药涂在了伤口上,不一会儿血便止住了,又看得安德烈他们啧啧称奇,感觉就跟在看变戏法一般,太神奇了。 “老夫人这段时间用的药太多,我们华夏有一句话,是药三分毒,那么多药长年累月积下来,便形成了毒素,我刚才放出来的黑血便是那些毒素。”沈娇解释道。 939我能治好 叶莲娜夫人跟着补充道:“我确实觉得舒服了很多,华夏的医术本来就很厉害,没想到沈姐年纪轻轻,竟然还是位高明的大夫。” 沈娇客气道:“夫人过奖了,我只是和师父学了点皮毛而已。” “我可以叫你娇娇吗?其实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叶莲娜夫人希冀地看着沈娇。 沈娇狐疑地看着她,自己出生的时候,这位老夫人都已经在y国了,怎么给她取名字? 叶莲娜夫人笑道:“当年我怀着你父亲的时候,因为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就和你祖父商量……” 到这里,叶莲娜夫人脸上的笑容滞了滞,眼里闪过伤感,很快又微笑道:“我和沈先生商量,如果是儿子就叫哲之,如果是女儿就叫沈娇,我希望我的女儿这一生都能做一个娇宝贝,结果我生的是儿子,这个名字你祖父就用在了你身上。” 沈娇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还有这等来历,以前都没有听沈家兴提起过。 想来应该是沈家兴不想提起伤心往事吧! “可以,夫人尽管叫我娇娇。”沈娇道。 叶莲娜夫人笑了,轻轻地叫了声“娇娇”,沈娇应了,叶莲娜夫人笑得十分开心,又道:“娇娇可以叫我祖……” 这句话叶莲娜夫人并没有完,她朝旁边的安德烈及凯瑟琳看了眼,黯然地叹了口气。 沈娇明白她想什么,无非是想让她叫祖母,可又顾及安德烈姐弟,便打消了念头。 旁边回过神来的安德烈可算是把沈娇的话给消化了,忙问道:“沈姐,家母体内的毒素是不是清除完了?” “当然没有,还需要再放几次血,老夫人的身体太虚弱了,一次放太多血她的身体吃不消,得隔一段时间放一次,这段时间其他药都不要再用了。” 对于y国的所谓特效药,沈娇一点都不相信,这药虽然是有点效果,可却是虎狼之药,叶莲娜夫人现在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本来还能再拖个一年半载的,用了这药之后连半年都熬不过。 凯瑟琳不假思索拒绝了:“怎么可以?那些药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抗癌药,我费了很多关系才弄来的,如果不用这些药,母亲的病怎么能好?就只凭你的这些刀子和针吗?” 沈娇冷笑:“你的这些特效药对老夫人而言就是毒药,用了这些药之后,老夫人的身体好起来了吗?是不是变得更加虚弱了?” 安德烈犹豫了,沈娇的没错,自从用了这些特效药后,母亲的身体确实是越来越虚弱了。 可医生却这是正常的,还—— “专家了这是因为药物在体内杀死癌细胞,所以母亲的身体才会虚弱一些,等把癌细胞都杀完了,母亲就会好起来的。”凯瑟琳道。 沈娇冷哼一声:“没等癌细胞全部杀完,你母亲的命也没了!” 虎狼之药便是这点不好,可以杀死坏的细胞,也可以杀死好的细胞,叶莲娜夫人现在这么虚弱,哪里吃得消? 凯瑟琳恨恨地看着沈娇:“你胡八道什么?那些可都是世界一流的专家,你算什么东西?” “专家又算什么东西?都是吹牛吹出来的,现在他们治不好老夫人,只有我能治好,你我算什么?” 沈娇傲然地看着凯瑟琳,如果不是为了低调一些,她现在就给叶莲娜夫人服用一颗还魂丹,保管让这狗眼看人低的女人眼珠子都弹出来。 安德烈内心十分矛盾,他是真的想要治好母亲,可他不知道该选择相信谁。 一面是世界一流的顶级专家,一边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 问题是现在沈娇为叶莲娜夫人扎针过后,他母亲的病情明显好转了许多,这让他又有些相信沈娇了,可他又不愿意放弃那些专家。 “沈姐,可不可以让专家和你一起为家母治疗呢?”安德烈问道。 沈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呛道:“那你为什么不娶两个老婆?” “你怎么能这么?这明明就是两码事嘛!” 安德烈被沈娇呛得面红耳赤,极快地朝旁边瞄了眼,特丽丝公主还在外面,安德烈顿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沈娇看着好笑,这个伯爵大人竟是个耙耳朵,看来妻管严这个毛病全世界都有啊!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码事,专家和我,你只能二选一。”沈娇再次强调。 安德烈头都大了,他本就不是特别有决断的人,性格和沈哲之差不多,有点粘粘糊糊的,不愧是一个妈生的。 叶莲娜夫人出声道:“不用选了,就让娇娇为我治疗,那些特效药我用了后特别难受,别给我用了!” “母亲,那些可是最新的特效药,你用了就能好起来的。”凯瑟琳着急大吼。 叶莲娜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凯瑟琳你不懂,我宁愿体面的死去,也不愿意苟延残喘地活着。” “就这样吧,让沈姐为我治疗。” 叶莲娜夫人阻止了还想再话的凯瑟琳,做下了决定。 安德烈叹了口气,母亲特别固执,既然她一意要求沈娇治疗,那就依了她吧。 其实安德烈此刻也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每看见自己母亲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他的心有多么难受,不忍心看可又不得不看。 也许这样的选择对母亲是最好的吧! “沈姐,家母就拜托给您了,希望你能让她少受些折磨,拜托了!” 安德烈冲沈娇深深地鞠了一躬,沈娇也弯下了腰,毕竟安德烈在血缘上来,算是她的长辈呢! “伯爵大人请放心,老夫人她也是我的亲人,我一定会治好她的。” 沈娇给安德烈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是安德烈却并不是太相信,无奈地笑了笑。 凯瑟琳生气地拍了安德烈一下,低吼道:“安德烈,你真是太胡来了,怎么可以把母亲交给陌生人?” 沈娇听了文姐的翻译,哼了声,故意道:“我们可不是陌生人,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姑姑呢!” 940天壤之别 凯瑟琳面色大变,抬起了圆润的下巴,高傲地看着沈娇,嗤笑了声,“你别乱来攀亲戚,你们不过只是陌生人而已。” 沈娇也抬高了下巴,她的个子实际上比凯瑟琳还要高一点,只是凯瑟琳戴了一顶夸张的帽子,看起来就比她要显得高了,这让沈娇很不满意。 她努力挺直了背,尽量俯视凯瑟琳,绝不能在洋人面前输了气势,沈娇的神情十分高傲,声音也很冷:“你以为自己是金子啊,个个都要贴着你,嗤,我才不要你这种野蛮亲戚呢!” 安静看好戏的叶莲娜夫人突地笑了,神情十分愉悦,沈娇一看就是沈家兴养大的,连口头禅都一模一样。 那个男人就总是夸她比金子还美,他比爱金子还要爱她。 记忆里的沈家兴依然还是年轻英俊,可自己却已是松树皮一般的老妪了,叶莲娜夫人神情黯然,不再去回忆往事。 叶莲娜夫叫住了气愤的凯瑟琳:“就这样决定了吧,凯瑟琳。” 凯瑟琳看着自家形销骨立的母亲,骂人的话怎么也不出来了,恨恨地哼了声,“我不管了,反正已经丢脸了,多丢几次就习惯了。” 吼过后,凯瑟琳一阵风地跑了出去,门外传来了特丽丝的喊声:“凯瑟琳!” 叶莲娜夫人冲沈娇歉意地笑了:“凯瑟琳她太失礼了,我向你道歉。” 沈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不同她一般见识,不过夫人,您的女儿可一点都不像您。” 长得没叶莲娜夫人美,脾气还那么差,最要紧的是没啥脑子,真不咋地。 叶莲娜夫人苦涩地笑了,凯瑟琳的确不像她,也没有学到她祖母的精明强势,她婆婆为了同她作对,故意将凯瑟琳宠成了这副不知世事的真性格。 沈娇从药箱里掏出养荣丸,让叶莲娜夫人用温水服下,旁边的医生大着胆子问了声:“姐,这是什么药?” “养荣丸,咱们华夏的灵丹妙药,比你们的那些特效药强百倍。”沈娇没好气,瞪眼呛了过去。 医生吓得立时噤声,连个屁都不敢放了,伯爵大人都不管这事了,他们不过只是拿工资的,犯不着得罪黑涩会嘛! 叶莲娜夫人自然是知道养荣丸的,沈家药堂的招牌药,当初生哲之时,沈家兴让她吃了一段时间,效果很不错,她接过药丸,不假思索地咽了下去。 沈娇同安德烈夫妇告辞回家,尽管安德烈邀请她住在家里,让沈娇给拒绝了,这房子金光闪闪的,她在这里住下去,眼睛绝对会瞎。 赵四的房子可舒服多了,她犯得着来受这个罪么! 之后几,沈娇每都会上门为叶莲娜夫人诊治,安德烈倒还是很守信的,叶莲娜夫人的所有药都停了,只吃沈娇留下的药丸。 凯瑟琳和特丽丝公主意见很大,觉得安德烈在胡来,特丽丝公主到底只是儿媳,而且本就不大爱管事,只了几句,见安德烈一意孤行,她便不再了,也很少来叶莲娜夫人这儿转悠。 可凯瑟琳却似是和沈娇杠上了,每都会过来,打扮得十分夸张,如同一座移动的珠宝山,同亚伯拉罕家的装潢一样,金光闪闪。 这倒也罢了,让沈娇无语的是,每当她为叶莲娜夫人诊治的时候,凯瑟琳总是会跳出来指手画脚。 大概她也瞧出了沈娇不会真拿她怎么样,不像第一回那么怕文姐了,胆肥了许多,让沈娇烦不胜烦。 “你是不是成没事干了?”沈娇没好气问。 凯瑟琳哼了声:“我回自己家关你什么事?” 沈娇听得好笑,这几相处下来,她对凯瑟琳的观感并不是太差。 这女人实际上就是被宠坏了,心思并不坏,别看她对叶莲娜夫人大吼大叫的,实际上内心却很关心她,否则也不会每跑过来了。 “你回自己家自然不关我的事,不过你吵到我工作就干我事了,给我安静点儿,要不然我让文姐缝了你的嘴,信不信?” 沈娇有意恐吓她,凯瑟琳吓得缩紧了脖子,狠狠地瞪了眼沈娇,倒是没敢再吭声了。 沈娇笑了笑,继续为叶莲娜夫人扎针放血,这一回放出来的血颜色淡了许多,并没有多久就变成了鲜红色。 “您身体里的毒素基本上清除干净了,感觉怎么样?”沈娇问。 叶莲娜夫人看起来和几前有着壤之别,精神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些光彩。 她笑着点了点头:“很好,我觉得非常棒。” 安德烈十分开心,她和凯瑟琳一样,每都会来叶莲娜这儿,眼见着母亲一一好转,他更是庆幸无比,也对华夏的医术佩服无比。 “母亲,您很快就能和我们一起出去野餐了,露丝和艾伦每都念叨着祖母呢!”安德烈微笑着。 叶莲娜夫人也很想念孙子和孙女儿,笑着:“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去野餐了。” 安德烈愣了愣,看向了沈娇,叶莲娜夫人也希冀地看着她,她都已经在房间里躺大半年了,真的好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啊! 沈娇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出门是没问题的,只是不要走太远,不能太过劳累。” “不远不远,就在桑切斯特郡,我家在那儿有一处农庄。”安德烈连声。 沈娇扬了扬眉,桑切斯特郡,可不就是她住的地方嘛,那儿野餐倒确实不错。 “娇娇也同我们一道去野餐吧,好吗?”叶莲娜夫人问。 沈娇本想拒绝,可看到老太太的眼睛,又不忍心了,点了点头。 叶莲娜夫人如同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让安德烈快点去准备。 “我要吃牛肉羊肉,还要吃鸡翅,对了,娇娇你爱吃什么?” 叶莲娜夫人报了一串肉菜,都是她爱吃的,沈娇抽了抽嘴角,乌泱泱的一大堆肉,就不能弄点蔬菜吗? “您现在肠胃还很虚弱,只能吃一点点廋肉,平时的饮食都要清淡一些。” 沈娇毫不留情地将叶莲娜夫人的菜单全盘否定,亲自拟定了一份清淡的菜单。 叶莲娜夫人黯然地看着那份大部分是蔬菜的菜单,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941女王召见 周末风和日丽,有着y国难得的明媚阳光,十分适合野餐,亚伯拉罕家族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桑切斯克郡。 凯瑟琳也跟着来了,带上了她的两个孩子,十五岁的儿子哈里和十二岁的女儿安妮,这两个孩子和安德烈的孩子都长得很漂亮,只是沈娇却不喜欢他们。 不是孩子们没有礼貌,而是他们太有礼貌了,就如同那位老管家一样,全身上下都充斥着虚假,礼仪完美无缺,但却缺少真心。 就算是面对他们的祖母(外婆),也是恭谨而疏离的,一点都没有一家人该有的亲热劲。 沈娇并不觉得很奇怪,这些贵族都是如此,不只是y国,华夏也一样,皇宫里的公主们,同他们的皇帝老子相处时就是这股子别扭劲。 安德烈夫妇还带了好几位仆人,全程为他们服务,把肉烤好撒上调料装盘送上来,只差没喂到他们的嘴里了。 沈娇拒绝了仆人的服务,自己动手烤肉,烤肉烤肉自然是要自己烤的才香,就如同吃螃蟹一样,当然,如果是韩齐修烤的,自然也是香的。 叶莲娜夫人并没有吃多少,不过她的精神很好,一直都面带笑容,也没有去休息,难得能够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她可要在外面多呆一会儿。 史蒂文在安德烈耳边声了几句,安德烈十分欣喜,对叶莲娜夫人:“母亲,女王陛下也在这儿,陛下邀请我们去她那儿做客。” 凯瑟琳更是惊喜:“这可真是太好了,今真是个好日子啊!” 叶莲娜夫人其实并不是太想去,因为沈娇在这儿,万一女王问起来,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是女王相邀,她怎么可能拒绝,叶莲娜夫人让沈娇稍等一会儿,她去去就来。 “您只管去吧,我如果觉得无聊,就会回自己家休息的。”沈娇无所谓。 “沈姐,女王陛下也邀请了您。”史蒂文恭敬地着。 沈娇十分惊讶,y国的女王想见她? 凯瑟琳和安德烈也很奇怪,女王陛下为什么想见沈娇一个华夏人? 沈娇却不想去见那个老女人,又不是她的女王陛下,有什么好见的! “姐,你还是去见一见吧?咱们在他们的地盘。”文姐劝。 沈娇只得跟着去了,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凯瑟琳看着就来火,女王陛下邀请都还敢摆这么大的谱,气死她了! 女王陛下的农庄距离亚伯拉罕家并不远,只走了十来分钟,那边的人也很多,有十来个人,都穿着着华丽的服装,叶莲娜夫人这些都是王室的公主和王子。 沈娇悄悄的瞥了眼,长的都不咋地,个子倒是蛮高的,没有华夏的王子公主好看。 女王陛下是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看起来倒是挺和蔼的,并没有上位者的凌厉,她笑着让沈娇他们一起烧烤,这些王室们也是在进行烧烤。 叶莲娜夫人为女王陛下介绍了沈娇,只是华夏过来的亲戚,沈娇注意到,女王陛下在听到亲戚时,嘴唇弯了弯,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 想来这个老女人应该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吧,大家不过是表面装糊涂而已,沈娇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拿了串鸡翅在火上烤了起来。 “听沈姐的医术十分高明?”女王突然冲沈娇发问。 沈娇正往鸡翅上刷蜂蜜,闻言只得放下刷子回答问题。 “陛下过奖了,我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叶莲娜夫人充当了沈娇的翻译,文姐被留在了外面,那些保镖不准她和老傅进去。 女王轻笑着:“沈姐太谦虚了,若不是你的高明医术,叶莲娜夫人可没有这么快康复呢?” 沈娇抬头看向女王,她的眼神十分深邃,意味深长,似乎在:本王什么都知道,别想在本王面前耍花招。 “陛下您弄错了,夫人她之所以这么快康复,只是我的药对症而已。”沈娇笑眯眯地着。 女王反问:“沈姐的意思是,叶莲娜夫人以前用的药都不对症吗?” 沈娇继续忽悠:“没错,贵国的医生连病都诊断错了,药怎么可能对症呢?” 这一句话可谓是石破惊,所有人都被沈娇惊呆了,叶莲娜夫人却十分平静,她早就和沈娇串通好了,对外就y国医生诊断错误。 女王神情不渝,当着她的面居然敢y国医生医术不好,真是太狂妄了。 “既然你叶莲娜夫人的病症诊断错了,夫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问话的是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看起来比凯瑟琳还要高傲,鼻孔都快要朝了。 沈娇轻声细语回答:“就是普通的胃病,却让医生诊断成了胃癌,要不是我赶过来,叶莲娜夫人可真是死的太冤了!” 这些大话她可一点都不脸红,事实本就是如此,只不过她给y国医生背了一个大黑锅而已。 谁让y国人这么讨厌,抢他们华夏的地盘,黑锅不给你们背给谁? “吹牛不要本钱,我们大y帝国的医术怎么可能比不上华夏?”刚才的女人讥讽道。 沈娇笑了,“可事实却是贵国医生治不好的病,我给治好了,咱们要尊重事实。” 年轻女人面色微变,愤恨地瞪了眼沈娇,她旁边的一位年轻男子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话,年轻女人这才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女王微笑地看着沈娇,和颜悦色道:“沈姐不止医术高明,口才也这么好,你在华夏一定很受男士追捧吧?” “哪里哪里,像我这样的姑娘华夏有很多,数都数不清,我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罢了。” “而且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生两个了,哪个男人会来追求我,那可是犯法的。”沈娇开玩笑。 “沈姐看起来很年轻,你孩子多大了?”女王随意问着。 “我都二十一岁了,两个儿子也三岁了。”沈娇并没有隐瞒。 “那你十八岁就生孩子了,你们华夏的女人结婚都比较早。” “那是以前,现在我的祖国正在提倡晚婚晚育。” 沈娇和女王闲聊家常,气氛十分轻松,时间过得很快,不久叶莲娜夫人就告辞了。 942美食攻略 从女王的农庄出来,凯瑟琳再也按捺不住了,沉着脸教训沈娇:“你刚才太没有礼貌了,怎么可以这样和女王陛下话?” 沈娇挑了挑眉,没搭理她,拿了串烤好的鸡翅啃了起来,刚才净顾着和女王话了,一口肉都没吃着,饿死她了。 “我和你话,你怎么不回答我?你太无礼了!” 凯瑟琳十分生气,冲沈娇大吼,要不是看在沈娇治好了母亲的份上,她才懒得管这破闲事呢! 沈娇啃完了一只鸡翅,心情好多了,看着面前依然同花公鸡一般的凯瑟琳,只觉得好笑。 这个女人总是用张牙舞爪来表达她的关心,真是有够蠢的。 “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看见我在吃东西呀!” 沈娇故意逗弄她,果然凯瑟琳就跟炸药桶一样,腾地一下就窜起来了,眼看着就要发飙。 “你还我没有礼貌,像你这样大吼大叫就是有礼貌了吗?” 沈娇只一句话就浇熄了炸药,凯瑟琳立马安静了下来,拿出化妆镜整理仪容,还补了补妆,倒是有了点公爵夫人的风范了。 “您刚才和女王陛下话就十分没有礼貌,这样很不好,幸亏女王陛下宽宏大量。” 凯瑟琳的女儿安妮突然出声了,轻声细语的,可出来的话却和她母亲一样让人不爽。 沈娇瞥了眼这个一本正经的淑女,笑眯眯地逗她:“我哪里的不对?是我了谎话吗?” “没有,您没有谎。” 淑女还是实事求是的,沈娇心情很不错,又逗她:“难道是我的礼仪不对吗?” “不,您的礼仪并没有不对。” 虽然不是y国的礼仪,可人家是华夏人,行华夏礼仪无可厚非。 “那我到底哪里不礼貌啦?”沈娇直接问。 “您……您……” 安妮不上来了,神情十分纠结,到底是哪里不礼貌呢? 好像确实没有哪里不礼貌的,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礼貌呢! “噗” 看着为难的淑女,沈娇不厚道地笑了,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以大欺。 凯瑟琳见不过女儿受欺负,挺身而出:“你对女王陛下一点都不恭敬,这就不礼貌。” 安妮使劲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沈娇嗤了声,“她是你们的女王陛下,又不是我的女王陛下,我干嘛要巴结她?” “你……” 凯瑟琳气结,拿沈娇一点办法也没有,沈娇耸了耸肩,拿了一串新鲜的鸡翅,自己烤了起来,那些仆人烤的不好吃。 “安妮,露丝,艾伦,过来一起烤鸡翅。” 沈娇心情十分不错,招呼这帮屁孩,十二岁的露丝,八岁的艾伦,十四三岁的安妮,至于十五岁的哈里,早已自己跑到马场去骑马了。 “玛丽会帮我们烤好的,用不着自己动手。”安妮和露丝嫌弃地看着沈娇沾上了油渍的手。 “玛丽烤的不好吃,自己烤的才好吃,艾伦要不要烤?” 沈娇也不为难两个淑女,递了一串鸡翅给跃跃欲试的艾伦,艾伦不顾凯瑟琳的反对,学着沈娇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烤了起来。 沈娇对还未失去儿童性的艾伦感觉挺不错,耐心地教他如何上调料,很快两串鸡翅就烤好了,艾伦兴奋地将鸡翅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一改先前的食欲不振。 “真好吃,我还要再烤一只。” 艾伦很快将一只鸡翅啃完了,嘴油光光的,十分兴奋,旁边的安妮和露丝好几次将头撇了过来,最后实在忍不住问:“真的很好吃?” “好吃!” 艾伦使劲点头,也不用沈娇招呼他,自己拿了好几串鸡翅放到火上去烤,沈娇又放了几串蔬菜。 “别总是吃肉,蔬菜烤起来也很好吃的。” “真的吗?我不喜欢吃沙拉。”艾伦十分怀疑。 沈娇保证:“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看我怎么烤的。” 蔬菜很快就烤熟了,沈娇烤了几串土豆片,还有蘑菇青菜等,调料是她自己配的,绝对能镇住洋鬼子。 “吃吧,看好不好吃?” 沈娇自己拿了串土豆片啃,艾伦迟疑地拿了串土豆咬了一口,眼睛顿时就亮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比刚才啃鸡翅还要快。 “沈姐姐,你的土豆真好吃,比我家厨师做的好吃多了。” 艾伦已经被沈娇的美食俘虏了,沈姐已经变成了沈姐姐,叫的可亲热了,只可惜洋鬼子不会华夏文,沟通实在是不方便。 安妮和露丝看得眼热,到底是孩心性,忍不住也拿了串土豆啃起来,不用,沈娇又多了两位崇拜者。 “这些不过是华夏美食中最普通的,咱们那可有许多好吃的,能把你们的舌头都给吃掉。” 沈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吹牛,要底下最会做菜的是哪个国家? 自然是华夏人了,这可是全世界都公认的,哪像洋人,不是啃生的就是油炸,能好吃才怪! 沈娇又和三个屁孩科普了一些华夏美食,把三个孩子勾得口水涟涟,不胜向往。 叶莲娜夫人笑着:“娇娇得没错,华夏确实有很多好吃的,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南翔汤包,那个汤汁真是鲜美,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个味道,可惜有好几十年没吃到了。” 老夫人遗憾地叹了口气,沈娇心中一动,笑道:“想吃汤包还不简单,我等会就做给您吃。” “那可太好了,娇娇会不会太辛苦?”叶莲娜夫人惊喜之极。 “事一桩,在家我也经常做。” 沈娇不以为然,她列了一张清单,吩咐乔治去采购材料,伦城有唐人街,采购材料十分方便,很快乔治就买回来了。 因为沈娇要做汤包,安德烈他们也没有回城市,都去了沈娇家里做客,赵四的房子可不比亚伯拉罕家,装潢也十分豪奢,又不失华夏的民族特色,安德烈他们更是不敢觑沈娇。 叶莲娜夫人先去房间休息了,沈娇让沈哲之招呼客人,自己指挥仆人在厨房忙碌,今她可得给这些洋人好好露一手,让他们见识见识大华夏的美食文化。 943面对现实 沈娇并不只打算做汤包,她让乔治买了很多菜,鸡鸭鱼肉海鲜买了一大堆,准备弄一桌丰盛的宴席,尽到地主之谊。 赵四在y国的手下想得十分周到,给沈娇安排的佣人基本上都是华人,厨娘的手艺甚至还很不错,沈娇只需动动嘴就可,不需费太多精力。 她也没有做太多花样,主食是汤包,其他也都是些比较简单的菜肴,像红烧肉、煎鱼排、糖醋里脊、地三鲜等家常菜,还炖了一大锅牛腩番茄汤。 厨房里时不时传出来的一张香味,勾得客厅里的众人饥肠辘辘,口水咽不停,大人们倒还忍得住,不得不保持优雅的风度,孩却忍不住了,艾伦噔噔噔地跑到了厨房。 “姐姐,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艾伦眼巴巴地看着灶台上冒着热气的锅子,沈娇看得好笑,正好汤包已经蒸好了,她用盘子装了几只,还给他夹了好几块红烧肉。 “和哥哥姐姐分着吃。” “好哒,谢谢姐姐。” 艾伦捧着盘子开心地跑到了外面,路上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块肉,好吃得他连话都不出来了。 “姐姐的没错,果然好吃得连舌头都要掉啦!” 艾伦三口两口吞掉了肉,又叉了一块送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露丝和安妮哪里还忍得住,各自叉了一块肉吃,也不话了,吃东西要紧。 几块肉很快就吃完了,孩子们又吃起了汤包,照样把他们的胃给俘虏了。 “这个包子也好吃,就是有点烫。” 艾伦吃的太急,让汤汁给烫了一下,眼睛都红了,可还是忍不住要吃。 露丝鄙视他:“谁让你吃的这么急,像我和安妮你一样吃就没事。” 两个淑女优雅地吃着汤包,动作却一点都不慢,旁边的大人们也被勾的馋死了,尤其是凯瑟琳,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太跌份啦! “我来尝尝味道,你们孩子懂什么。” 凯瑟琳不服气地叉了一只汤包,心地咬开了皮,慢慢地品尝着味道,可不多时就加快了咀嚼,一只汤包变没了影,她不假思索地想再去叉一只,可盘子已经空了。 “姑姑,好吃吧?”艾伦问。 凯瑟琳咳了几声,假装不以为意:“一般般,比我家的厨娘可差的远呢!” 艾伦不高兴了,扁着嘴:“姑姑骗人,姐姐做的菜比你家厨娘做的好吃,安妮姐姐你是不是?” 安妮十分为难,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淑女是不可以撒谎的。 露丝也使劲点头:“是真的很好吃,艾伦你再去弄几只包子来。” “好哒。” 艾伦一听正中下怀,捧着盘子又跑去找沈娇了。 凯瑟琳面上有些挂不住,假装去看博古架上的摆设,不理这些熊孩子了。 晚饭开得十分早,沈娇听了文姐的建议,没有像在华夏那样摆盘,而是每人分了一只大盘子,把菜分给了他们,吃完了再去厨房拿,而且也没有用筷子,大家都用叉子和调羹。 入乡随俗嘛,总不能勉强他们洋人用华夏的筷子吃吧! “真好吃,母亲您的没错,华夏的美食的确是下第一。”安德烈赞不绝口。 特丽丝公主和凯瑟琳虽然没有话,可她们却埋头吃个不停,用行动表达了她们的想法。 “好吃就多吃一些,这些不过只是家常菜,你们要是有机会去华夏,那些顶级厨师做出来的菜才叫好吃呢!”沈娇笑着。 叶莲娜夫人道:“我以前吃过杭市楼外楼的西湖醋鱼,还有海市的城隍庙,那里的吃特别好吃。” “现在也依然好吃,夫人,您可以去华夏再吃过。”沈娇有意试探。 叶莲娜夫人怔了怔,面上有着向往,可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已经走不动了,今能吃到汤包就很满足了。” 沈娇看的出来,叶莲娜夫人是很想回华夏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不愿意回去,难道她对沈家兴就真的没有一点情意了吗? “夫人您就一点都不想念华夏吗?” 叶莲娜夫人面色微变,苦笑道:“孩子,物是人非,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可爷爷却还是当年的爷爷,他一直都在等您,终身未娶。” 沈娇终于忍不住提到了沈家兴,沈家兴不让沈娇提起他,可沈娇却觉得这样对沈家兴很不公平,就算叶莲娜夫人已经不喜欢沈家兴了,可也得让她知道沈家兴的牺牲。 叶莲娜夫人脸色变得苍白,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娇,喃喃问道:“你爷爷他没有再娶夫人?” “是的,祖母,爷爷他一直都记挂着您,他他答应过您,一辈子都只爱您一人。” “咣当” 叶莲娜夫人手里的叉子摔在了盘子里,她痛苦地摇了摇头,似是在和沈娇,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我违背了诺言,我没有脸去见他,上惩罚了我。” 沈娇这才明白为何叶莲娜夫人死活不肯让沈家兴来y国,她对沈家兴应该还有情义的吧,否则又怎可能害怕面对? 凯瑟琳等人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什么,见叶莲娜夫人痛苦不堪,凯瑟琳质问沈娇:“你和我母亲了什么?” 沈娇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华夏的一些事情。” “华夏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和我母亲,有什么好的?”凯瑟琳十分气愤。 沈娇也不高兴了,沉下了脸,“怎么就不能了?华夏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就算你们不提他也是存在的,你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凯瑟琳,别了,扶我去房间休息。” 叶莲娜夫人叫住了准备咆哮的凯瑟琳,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沈娇给她服了一颗养荣丸。 “娇娇,我会好好考虑的。” 叶莲娜夫人突然了这么一句话,神情十分坚定。 沈娇开心地笑了,旁边的沈哲之也十分开心。 这段时间他就如同隐形人一般,寡言少语,从不多一句话,顶多就是和叶莲娜夫人家常,就连今的烧烤他都没有参加,是不想和亚伯拉罕家族有过多的牵扯。 沈娇理解他的心情,在安德烈他们面前,沈哲之的身份确实十分尴尬。 944十项全能的姐姐 虽然有了不和谐的插曲,可这顿饭还是完美地结束了,四个孩子特别捧场,将菜吃得干干净净,还打包了很多汤包回家。 “我要留着晚上吃。”艾伦哼哼唧唧地。 沈娇让厨娘将剩下的汤包全用袋子装好,分给了安德烈和凯瑟琳两家。 临走时,安德烈叫住了沈娇,“沈姐,家母的病是不是真的能治好?” “当然可以,但是要回华夏治。”沈娇回答。 她并没有骗安德烈,以她目前的医术,还不能完全治好叶莲娜夫人,得董方正出手才行,除非她用还魂丹,可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用上还魂丹。 安德烈无奈地笑了,“真的一定要回华夏吗?不可以留在y国治疗?” “是的,y国条件不行,我需要很多药材,y国都没有。”沈娇半真半假。 凯瑟琳扶着叶莲娜夫人出来了,听到了沈娇的话,断然拒绝:“不可以回华夏,需要什么药材,我们可以派人去华夏购买。” 安德烈兴奋地点头:“对对,沈姐,你可以列一张清单,我派人去华夏购买你需要的药材。” 沈娇冷笑:“你派什么人去,他们懂中医吗?你以为是买衣服买鞋子吗?” 安德烈语结,不好意思地看着沈娇,他还真没有懂中医的手下。 “不就是买点药吗?有什么难的,我让奥利弗派人。”凯瑟琳不满道。 沈娇懒得同她再,冷声道:“我丑话在前面,如果夫人的身体因为你们买的药出了问题,我可概不负责。” 叶莲娜夫人拍了拍凯瑟琳,柔声细语劝她:“凯瑟琳,华夏的中医确实博大精深,奥利弗的手下买不好来的,你就别麻烦奥利弗了。” 她那个好女婿整忙着沾花惹草,哪有精力管她这个丈母娘的死活,也根本就不会听凯瑟琳的话,何必再让女儿去受气呢! “安德烈,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再讨论吧。” 叶莲娜夫人现在的精神十分不错,做事也恢复了年轻时的雷厉风行。 沈娇拿了一些药丸给叶莲娜夫人,叶莲娜夫人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除了,她就不用每都上门去扎针了,只需用药丸养着就行,最要紧还得回去让师父调养。 这几日沈娇都没有去亚伯拉罕家,安心呆在桑切斯特郡的庄园里,每骑骑马,散散步,画会儿画,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倒是是艾伦和露丝他们经常会过来,由他们的大哥哈里带着,跑过来蹭饭吃,沈娇也随他们,反正有厨娘烧,不过是多煮几盘菜而已。 短短几工夫,这几个孩子的脸蛋就圆了一圈,尤其是艾伦,胖成了圆球,还有露丝和安妮两个淑女,也变成了胖淑女。 凯瑟琳和特丽丝公主十分担忧,有心禁止孩子们在跑到沈娇那儿去,可问题是孩子们打包回来的食物,她们也吃了,而且还吃上了瘾,她们都不敢想象,若是哪一没有美食吃了,日子该怎么过? “姐姐,我妈妈和姑姑最近都很忧愁。” 露丝捧着红枣糕吃得津津有味,这是她最爱的点心之一,多出来的两个圆下巴,绝大部分是这红枣糕的功劳。 看着圆溜溜的两只淑女,沈娇十分有成就感,这段时间因为美食,她和这几个弟弟妹妹的感情突飞猛进,亲近了很多。 “他们为什么忧愁?难道你爸爸也和你姑父一样在外面乱来了吗?” 沈娇开玩笑,约克公爵在外面乱来的事情,全y国的人民都知道,哈里和安妮两个孩子也清清楚楚,十分漠然。 露丝惊讶地瞪大了蓝眼睛,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我爸爸和妈妈的感情特别好。” “那是因为什么事情忧愁?不少吃不少穿的。”沈娇好奇问道。 安妮咽下一块红豆糕,抢着:“因为她们都长胖了,以前的衣服穿着太紧啦!” “噗” 沈娇忍俊不禁,长胖了的确是件忧伤的事情,尤其是凯瑟琳和特丽丝本来就有些丰满,不,应该白种女人都属于高大丰满型的。 “她们怎么会长胖呢?” 露丝叹了口气,忧桑地看了眼自己肥肥嫩嫩的爪子,再瞄了眼隔壁同样肥肥嫩嫩的表姐,欣慰了很多。 不怕不怕,好歹有表姐陪她一起胖呢! “还不是姐姐你的东西太好吃啦,妈妈和姑姑每都吃好多,我和安妮姐姐也吃好多,我们大家都胖了。” 完,两个胖淑女齐齐地叹了口气,可吃糕点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沈娇被逗得哈哈大笑,故意将糕点收了起来:“既然都吃胖了,那以后就别吃啦!” “不要,我不怕吃胖。” 胖子艾伦强烈抗议,抱紧盘子死也不撒手,露丝和安妮也不停点头,她们宁可肥死,也不愿意放弃眼前的美食。 “那吃完了,我们去骑马吧,瞧你们都胖成啥样啦!”沈娇建议。 “好!” 四只十分赞同。 哈里十分积极,带上仆人。跑回去牵来了弟弟妹妹们的马,他们家在这边都有庄园,也都建了马场,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骑马,很方便。 哈里看了沈娇家的马场,有些不满意,:“你家的马场有点,去我家骑吧。” “可以啊。” 沈娇其实也有点嫌弃自己家的马场,这栋庄园什么都好,只有一点就是马场偏,不能撒欢骑,文姐是因为当时没有更好的庄园了,毕竟这儿的房子是有价无市的。 公爵大人家的庄园果然不同凡响,马场十分大,一望无际,沈娇特别满意,骑上马就先溜达了一圈,跑的特别畅快。 “姐姐你的马术真厉害,你怎么什么都会?” 艾伦崇拜的看着沈娇,眨着星星眼,他可是最怕骑马的了。 露丝和安妮也很羡慕沈娇,她们同样也有些害怕骑马,可马术是她们必修的功课之一,学不好会被别人耻笑的。 沈娇哈哈大笑,特别得意:“我骑的不好,你们姐夫骑的才好呢!” “姐夫是你的丈夫吗?他是干什么的?”露丝十分好奇。 “对呀,就是我的丈夫,他是一名很厉害的军人。” 沈娇骄傲地着,哈里顿时来了兴趣,他可是最崇拜军人的。 945约克公爵 哈里问了沈娇好些有关韩齐修的事情,沈娇挑了一些简单了,哈里听得不胜向往,十分艳羡。 “华夏功夫很厉害,我以前看过华夏军人表演,很棒!”哈里竖起了大拇指。 沈娇顿时眉开眼笑,对哈里的印象更好了,这个孩子不像他母亲,字里行间对华夏人十分不屑,哈里似乎对华夏很有好感。 “我时候经常听外婆华夏的事情。”哈里解释。 沈娇恍然大悟,感情是受了叶莲娜夫人的影响,看来叶莲娜夫人对华夏的感情确实很深。 “如果你到华夏来,我让你姐夫教你中国功夫。”沈娇笑着。 “好,我一定会去华夏的。”哈里点头。 “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 安妮他们跟着嚷嚷,异口同声地要去华夏。 沈娇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异国弟弟妹妹们,暗自得意,你们敢看不起华夏,我就把你们的孩子给拐到华夏去,哼! 一位仆人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哈里了几句,哈里看起来很不高兴,对沈娇:“我父亲他过来了。” 沈娇挑了挑眉,约克公爵他不去外面泡妞,跑到这个穷乡辟壤来干什么? 没等她问哈里,远处就传来嬉闹声,听起来不止是一个人,好像还有年轻的女孩。 哈里和安妮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爸爸他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把女人带到庄园里来,一点都不给妈妈留面子。 “姐,应该是约克公爵带了情人来这儿骑马。”文姐解释。 沈娇沉了脸,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简直就是渣男中的战斗机,他这样置凯瑟琳于何地? 虽然她也不喜欢凯瑟琳,可这是内部矛盾,对外还是要团结的,尤其还是在所有女人都痛恨的找情人一事上。 约克公爵他们很快就过来了,他和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年纪并不大,顶多二十出头,但是西方女人发育都很早,十五六岁就前凸后翘了,所以这两个女人到底几岁,沈娇也不确定。 而且据约克公爵特别喜欢找未成年的嫩女人,尤其是那种才十六七岁的中学生,全英国人都知道。 约克公爵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高大,长得也很英俊,风度翩翩,又是公爵大人,的确有勾搭年轻女孩的本钱。 他见到哈里他们愣了愣,笑着打招呼:“你们也来骑马么?我给你们介绍认识我的新朋友,莉莉和安娜。” 哈里冷着脸:“我并不想认识您的新朋友,她们应该是玛格丽特夫人或是丽迪亚夫人训练出来的吧,您觉得她们有资格做我的朋友吗?” 约克公爵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旁边的两位年轻女孩面上的笑容也僵硬了,看来哈里的并没有错。 沈娇听得不明所以,什么玛格丽特夫人和莉迪亚夫人,她们是做什么的? “这两位夫人是伦城最高级的老鸨,手下培养了许多姐,他们的客人都是像约克公爵这样的贵族男人。”文姐声解释。 沈娇恍然大悟,感情这两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女孩都是青楼女子啊,呸! 她对约克公爵的感观更差了,竟然找这种女人,也不怕染上脏病回来祸害妻子和孩子。 约克公爵注意到了沈娇,眼睛顿时一亮,这个华夏美人可真水灵啊,十八岁有没有? “美丽的姐你好,我是约克公爵,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约克公爵走上来准备行吻手礼,笑得特别殷勤,看在沈娇眼里却是猥琐的不行,尤其是这家伙还想亲她的手。 哈里和安妮脸色大变,想上前阻止自家父亲,沈娇后退了好几步,避开了约克公爵的猪嘴,其实她很想踹这渣男一脚,可到底是哈里他们的父亲,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约克公爵并不在意,对于美人他向来是极有耐心的,尤其是像沈娇这样的绝世美人,他的耐心可以无限延长。 “姐叫什么名字?你是我儿子的朋友吗?” 约克公爵可从没有不抢儿子女朋友的底线,曾经他就抢了好几次哈里带回来的女朋友,这位渣男还不要脸地声称:因为他的魅力比儿子大,所以那些女孩才爱上了他! 哈里忍无可忍,大声喊道:“他是安德烈舅舅家的朋友,您不要乱来!” 沈娇和沈哲之的身份是不可以公开的,虽然哈里知道一点内情,但他不可以出来。 约克公爵不以为然,只是朋友而已,而且还是黄种人,只要他送点珠宝,这个美人肯定会乖乖听从他的。 “我叫什么与你无关。”沈娇冷冷地着,连看都不想看这男人一眼。 “姐火气不要这么大嘛,你喜欢什么珠宝?钻石还是宝石,又或者珍珠?东方人都喜欢珍珠,我们一起去百世大道挑珍珠吧,你喜欢什么样的牌子?蒂凡尼还是卡地亚?随便你挑。” 约克公爵使出了以前泡妞的老招式,而且这一回他还大方了许多,让沈娇自己挑,以前他可没有这么大方,都是随便选一条送过去。 旁边被冷落的两位年轻女孩脸色微变,来这之前约克公爵才刚送了她们一人一条宝格丽白金手链,这让她们十分得意,可现在约克公爵却对沈娇如此另眼相看,这让她们非常不满,觉得失了面子。 醋海翻波的两位女孩当然不会怪约克公爵,她们只会对深沈娇不满,觉得是沈娇勾引了约克公爵。 这是世界上大部分女人的通病,只会为难女人,不会去找男人算账。 “父亲,您失礼了!”哈里冷声抗议。 约克公爵还是有些忌惮大儿子的,见哈里脸色阴沉,倒也没有再纠缠沈娇,而是带他的新女朋友骑马去了。 沈娇他们哪还有心思骑马,都一致决定回沈娇家里吃东西,他们将马交给了仆人,换下骑马装,准备回去。 沈娇动作快,很快就换好了衣服,站在外面等哈里他们,一匹马骑了过来,是那位叫莉莉的女孩。 莉莉见沈娇独自站在草地上,还是位黄种人,歹念顿生,骑马朝沈娇冲了过来。 946大展雌威 沈娇是背对着马场的,而且文姐因为来葵水,刚才去厕所换卫生纸了,身边并没有人。 所以她并不知道莉莉想做坏事,好在她耳目灵敏,听到了背后的动静,下意识就朝旁边退去。 莉莉的马扑了个空,她十分不甘心,看见约克公爵和安娜在远处嬉闹,咬了咬牙又冲了上来。 反正没有人看见,就是这只黄皮猴子自己撞上来的,不过只是黄种人而已,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和安娜费尽心思才钓上了约克公爵这只大凯子,可不能让沈娇这个黄皮贱人给破坏了。 高头大马直直地朝沈娇冲了过来,她一看就明白了这女人的歹毒心思。 竟然敢招惹本姑娘,且让你个死洋婆子尝尝本姑娘的厉害! 哈里他们换好衣服出来了,正巧见到莉莉想对沈娇行凶,大惊失色,哈里急忙冲了过来,想阻止莉莉。 莉莉看到了哈里他们,心下惊慌,下意识就收起了缰绳,她可不能在哈里面前做有损形象的事情,谁知道这个哈里公子和他老子是不是一个德行呢? 只是现在刹车已经来不及了,马儿根本就不听莉莉的指挥,径直朝沈娇冲了过去,眼看惨剧即将发生。 “快闪开!”莉莉大吼大叫。 沈娇快速地退到旁边,马儿从她身旁冲了过去,哈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马儿渐渐停了下来,悠闲地打了几个响鼻。 莉莉自己也吓坏了,颤颤巍巍地从马上下来了,含羞带怯地冲哈里微笑:“多谢公子救了我。” 哈里连看都没有看她,跑到沈娇身边问她的情况,沈娇摇了摇头:“没事,你闪一边去。” 沈娇阴沉着脸,走到一旁卖弄风骚的莉莉身前,顺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子扇了过去,清脆的响声震住了所有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娇。 华夏人竟然敢在y国的地盘上打y国人,吃熊心豹子胆了吗? 文姐从厕所出来,看见沈娇冲莉莉动手,极快地冲了过来,似闪电一般,哈里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身影。 “姐,这人做了什么?” 文姐冷冷地看着莉莉,只就这么看着,莉莉就已经吓得不出话来了,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 沈娇道:“你闪一边,我要亲自教训她!” 文姐安静地退到了一边,她已经看出莉莉并不会功夫,沈娇足以应对她。 “敢来撞我,知道本姑娘是谁吗?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沈娇趁莉莉不注意,又冲她踹了一脚,直接踹在了她的肚子上,打耳光手太疼,还是用脚踹比较过瘾。 莉莉疼得连话都不出来了,捂着肚子冷汗直流,恐惧的看着沈娇,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沈娇出手会这么狠,而且还胆大包。 另一边的安娜看见好姐妹受人欺负,忙骑着马冲了过来,气愤地喊叫:“黄皮猴子,贱人,赶紧住手!” 沈江哪里听得懂,扭头询问文姐,文姐淡淡的道:“姐,她骂你是黄皮猴子贱人。” 卧槽! 沈娇顿时火冒三丈,所有的气都朝莉莉发泄了,拳打脚踢,莉莉被他她打得毫无兆还手之力,不停的哀叫。 “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女支女,好好的人不要做,偏要去破坏别人家庭,你怎么就这么犯贱呢,打死你!” 哈里他们木愣愣地看着沈娇大展雌威,没想到沈娇看着娇娇弱弱的,居然会这么厉害? 明明那个莉莉比她要壮那么多! 文姐将沈娇骂人的话翻译给了哈里他们,安妮和哈里大为感动,认为沈娇是在帮凯瑟琳出头,心里对沈娇又更亲近了一些。 “姐姐她是不是会功夫?”安妮好奇问。 文姐笑着点头:“会一点点。” 安妮和露丝崇拜地看向沈娇,会治病,会煮好吃的东西,还会华夏功夫,还长的这么美,这个姐姐好厉害啊! 安娜已经冲到了沈娇面前,快速的下了马,嘴里咒骂着,冲上前去教训沈娇,约克公爵也跟了过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他还以为是三个女人在为他争风吃醋呢,这让他十分得意,坐在马上看热闹。 哈里担心沈娇一人对付不了,想过去拉架,文姐拉住了他。 “不需担心,姐一人对付得了。” 沈娇听到安娜的咒骂声,不用文姐翻译,她都知道这个洋婆子骂的不是什么好听话,没管地上躺着的莉莉,径直朝安娜冲了过去。 一个是打,两个也是打,索性把这两个不要脸的洋婆子都打一顿。 沈娇的动作很快,安娜虽然个子比沈娇高,可她没有学过功夫,反应也不是很灵敏,猝不及防就挨了沈娇一拳,正巧打在她的鼻子上,血哗哗的流了下来。 “啊,该死的黄皮猴子,我要打死你!” 安娜被沈娇刺激得凶性毕露,顾不上装淑女了,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脸上还糊着红红的血,就如同疯婆子一样。 看好戏的约克公爵吓了一跳,卧槽,咋这么丑? 他本来还准备和这两个美人晚上浪漫浪漫的,现在性致全没了。 沈娇一点也不怕,三拳两脚就把安娜打倒在地,和她的好姐妹做伴,安妮和露丝惊讶地张大了嘴,对于沈娇的崇拜之情,犹如泰晤士河一般滔滔不绝。 沈娇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安娜和莉莉,冷哼了声,扭头喊安妮:“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揍她们!” 安妮惊呆了,脑子也糊了,揍人? 她的淑女课程里根本就没有揍人这一项,而且淑女是禁止打架的呀! 沈娇恨铁不成钢,走过来教训她:“那两个贱人勾引你们老子,害你们的母亲伤心难过,更害得你们在外面没有面子被人耻笑,都被人骑在头上拉屎啦,你还忍得下去?” 沈娇一句,文姐就翻译一句,哈里和安妮的脸青红交加,憋了很多年的怒火,可算是让沈娇给点着了。 没错,都是这些贱人害的,害得他们在学校里抬不起头,也让母亲在皇室里抬不起头,揍死她们! 947教训渣男 哈里兄妹成功地被沈娇煽动了,两人怒火冲,磨拳霍霍。 沈娇拽住了哈里,“你别去凑热闹,你可是男人,男人不必和女人动手,让安妮上。” 哈里很快就冷静下来了,知道沈娇得很对,他的确不适合动手,如果他今动手了,明伦城报纸的头条一定就是他。 妹妹安妮却没有事,她还只是个孩子,孩子生气想要发泄一下,无可厚非。 安娜和莉莉已经被沈娇制服了,就算安妮只是孩子,她们也对付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妮揍她们。 “打死你们,你们这些该死的女支?女,以后再也别让我看见你们!” 安妮先还有些顾忌,可打到后面,越打越畅快,只觉得这些年的郁气都散发出来了。 旁边的露丝看得眼热,她也好想打人啊,姑娘眼珠转了转,大声喊道:“安妮姐姐,我来帮你!” 完她便冲了上去,如旋风一般,两只胖淑女分别骑在安娜和莉莉身上,左右开弓,一边打一边骂,哪里还有半点淑女的模样! 约克公爵看得傻了眼,这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的女儿和侄女都变成野蛮人了? “快住手,像什么样子!”约克公爵大喊。 安妮和露丝根本就不想听他的,今这一顿揍,她们觉得可解气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揍人呢! 约克公爵只得下马去拉她们,好不容易才把两只愤怒的淑女拉回来,地上的安娜和莉莉已经惨不忍睹,没有人样了。 “你们简直是无法无,还有没有淑女的风度了?”约克公爵很生气,非常生气。 安妮和露丝这时也冷静下来了,垂着头乖乖听克公爵训话,一句话也不敢回,委屈地流着泪。 哈里看不过去了,上前道:“父亲,您凭什么骂安妮和露丝?她们只不过是替母亲出气而已!” “你给我闭嘴,这些就是你们在学校学的礼仪吗?打架,骂人,还和长辈顶嘴!” 约克公爵连儿子也一道骂了,哈里脸色铁青,到底不敢顶撞父亲,只是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 “您要骂就骂我吧,是我让他们去打那两个女支女的。” “放肆,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大感失了面子的约克公爵,涨红着脸,扬起手就要打儿子,哈里也不闪避,就这么瞪着自己的父亲。 沈娇可气坏了,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渣的男人,自己在外面做错了事情,居然还有脸来教训儿女? “你凭什么打哈里?他们替母亲出气有什么不对?” 沈娇上前推开了约克公爵,挡在哈里的前面,愤恨地瞪着这个渣男。 约克公爵面色大变,他以为沈娇是哈里的女朋友,十分嫉妒,阴笑道:“美人,你应该知道我才是公爵大人,跟着我比跟着我儿子更有前途。” “父亲您在胡什么?他是安德烈舅舅的朋友!”哈里大喊。 “安德烈的朋友?美人的眼光倒是不错,不过美人你就不考虑考虑换一个金主吗?我可是公爵大人!” 约克公爵又误会了,他以为沈娇是安德烈的情人,有心想挖墙脚。 文姐将约克公爵的话一字不漏的翻译给了沈娇,沈娇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死洋鬼子大卸八块。 “王八蛋,敢打我的主意,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气愤难耐的沈娇一脚就冲约克公爵踹了过去,用的还是撩阴腿,不过她没敢用十分的力气,留了几分,免得将这个渣男踹得不能人道了,不好同凯瑟林交代。 约克公爵疼得眼前发黑,弓着腰半直不起来,不敢相信地瞪着沈娇,真心不明白她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居然连他这个公爵大人都敢打? 就连安德烈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这女人真以为仗着自己的姿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美人,你在玩火!” 约克公爵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阴冷的看着沈娇,仿佛沈娇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再叫我美人,我揍死你!” 沈娇听见美人这三个字就来火,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火气冲的沈娇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回约克公爵有了防备,避开了这一脚。 “美人应该知道适可而止,否则本大人可不会怜香惜玉了!” 约克公爵的神情越发阴冷,他虽然爱美人,可却不喜欢不听话的美人,沈娇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沈娇根本就不想听他话,闪过身子又踹了一脚,并且还用上了肘拳,韩齐修教过她,人的肘子是最坚硬的,打人也是最容易造成伤害的。 约克公爵避开了沈娇的脚,,可却没有避过她的肘拳,被打得连连后退,胸口一阵闷疼,嗓子眼都有些甜了。 沈娇一拳得手,立刻便躲到了文姐身后,她有自知之明,约克公爵人高马大,真要打起来,她可不是对手。 “贱人找死!” 约克公爵对于沈娇的最后一点怜惜也消失殆尽了,现在他只想把这个不知好歹的黄种美人,拖到床上狠狠蹂虐,然后再卖到最低贱的地方。 哈里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家父亲是什么德性,心狠手辣,三教九流都有来往,沈娇得罪了父亲,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父亲,这位姐是安德烈舅舅的朋友,很亲密的朋友。” 哈里再次强调,希望约克公爵能看在安德烈的面子上饶过沈娇。 约克公爵狞笑着:“安德烈的朋友算什么?如果美人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放她一马!” “放肆!” 文姐冷冷的看着约克公爵,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横在约克公爵的脖子上,谁也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 “大胆,知道我是谁吗?” 约克公爵厉声呵斥,今真是见鬼了,这些黄皮猴子一个比一个胆大,都要造反了! “大名鼎鼎的约克公爵殿下谁不认识,可你知道我家姐是谁吗?” 文姐毫不示弱,手加了点劲,约克公爵的脖子上立刻便出现了一道红痕。 948带歪小萝莉 约克公爵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疼,一点也不敢动弹,面前的女人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倒像是他认识的那些杀手。 这个渣男的眼力还是不错的,一眼就看出了文姐的底细。 约克公爵此刻才意识到不对劲了,普通的黄种人可没有这么大胆子,见到他别是打人,就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你们是什么人?”约克公爵问。 文姐冷笑,并没有话,而是在约克公爵面前极快地比了个手势,沈娇和哈里他们都没有看懂,但约克公爵却看懂了,面色大变,骇然看着文姐。 居然是青门的人,安德烈什么时候和青门有联系了? 安德烈他想干什么? “你们是安德烈的朋友?” 文姐见震慑住了约克公爵,便极快地收回了刀,依然快如闪电。 “我们是谁的朋友和阁下无关,记住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家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文姐放完话,冲沈娇甩了甩头,“我们回家!” 沈娇见约克公爵不敢出声了,得意地冲他比了比拳头,对安妮她们道:“走,回家去,我给你们包饺子。” 两个姑娘完全被沈娇镇呆了,对于她的崇拜之情更上一层楼,特别听话,乖乖地跟在了沈娇后面。 “哈里,等一下!”约克公爵叫住了儿子。 哈里只得留了下来,让沈娇她们先走,约克公爵拿出手帕擦拭了脖子上的血迹,看到雪白帕子上的殷红,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长到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被人用刀子威胁! 换了任何一个人,不管是黄种人,还是白种人,他都会让这个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可对方却是青门,一个连他也不敢惹的组织。 “这两个黄种人真是安德烈的朋友?”约克公爵有些怀疑。 安德烈他最了解不过,胆懦弱,连情人都不敢找,哪来的胆子和青门来往。 “是的,她们就是安德烈舅舅的朋友,而且那位沈姐医术特别高明,外婆的病就是她治好的。”哈里回答。 约克公爵扬了扬眉毛,“你外婆的病好了?” “是的,今还和我们一起出来野餐了呢,还去女王陛下的庄园坐了一会儿。” 约克公爵十分奇怪,叶莲娜那个死老太婆居然好了? 明明前几凯瑟琳还她快要死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 “你母亲不是你外婆快不行了吗?” “一个星期前的确如此,可经过沈姐的妙手回春,外婆好了很多,而且沈姐她老人家很快就能康复了。” 见自家儿子不像是在假话,约克公爵倒是有些相信了,他没想到那个美人居然还是高明的大夫,早就听华夏的医术十分神秘,果不其然呢! 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美人他却不能品尝滋味,太可惜了! 约克公爵不断摇头,神情遗憾,哈里一见便知他在想什么,故意道:“沈姐年龄其实不了,她还生了两个儿子呢!” 哈里知道约克公爵只对十六七岁的少女感兴趣,超过二十岁他就没有兴趣了,只希望约克公爵听了他的话后,能够打消对沈娇的邪念。 约克公爵十分惊讶,美人居然是孩子妈了,真是看不出来啊,东方人果然一点都不见老。 文姐的震慑,再加上哈里的话,约克公爵对于沈娇的心思也掐灭了,下美人何其多,他何苦吊死在一棵树上! 沈娇带着安妮她们回到了家,沈哲之被他们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沈娇只是骑马摔了一跤,免得吓坏了这个老实人。 她让厨娘包了许多猪肉白菜馅饺子,本来还有些伤心的安妮和露丝,见到美味的饺子,伤心顿时飘然而去,不一会儿就眉开眼笑了。 “以后要是再有人敢笑话你们,就揍他们,揍趴下就不敢再笑话了。” 沈娇把韩齐修的那一套,全部交给了两位淑女,安妮和露丝听得心动,可还是十分犹豫。 “妈妈知道会骂我们的,他不让我们和人打架。” “又不是让你们和人打架,我们华夏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还之!” 文姐耐心地解释了这句话的含义,安妮和露丝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们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理论,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看到了新的世界。 “真的可以打人吗?” “当然可以,难不成你们喜欢被人笑话?” 安妮和露丝使劲摇头,她们一点都不喜欢被人笑话,每次听到那些人父亲(姑父)的风流韵事,他们都恨不得杀了那些讨厌的家伙。 “不喜欢就揍他们,一次不够,就揍第二次,多揍几次,这些人就不敢再了。” “嗯!” 两位淑女不断的点头,十几年的贵族礼仪培训,被沈娇一个时不到就带歪了。 从此以后英国的贵族圈多了两位暴力萝莉,无人敢惹。 沈娇和约克公爵干仗的事情,凯瑟琳当就知道了,她头一回和约克公爵干了起来。 约克公爵在外面怎么胡来她不管,可他却把女支女带到了庄园,还当着儿子女儿的面调情,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公爵夫人看在眼里。 她凯瑟琳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而是伯爵大人的千金,约克公爵他凭什么这么羞辱她? 还要欺负她的儿女,她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 凯瑟琳和约克公爵大干了一场,当就带着哈里和安妮回了娘家,安德烈从露丝嘴里知道了事情经过,也十分气愤。 约克公爵这样做,不仅是羞辱了凯瑟琳,更是羞辱了亚伯拉罕家族。 “妈妈,您别伤心了,我和露丝,还有姐姐,帮您教训了那两个坏女人。” 安妮安慰哭泣的凯瑟琳,凯瑟琳看着懂事的女儿,更是伤心不已,眼泪流得更凶了。 叶莲娜夫人见到不争气的女儿,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呵斥道:“哭有什么用?你连安妮露丝比不上,逆来顺受只会让男人变本加厉,我早就让你反抗奥利弗了,你到现在才醒悟,你可真是……” 949必须离婚 叶莲娜夫人对女儿是恨铁不成钢,明明是伯爵家的千金,却像平民老百姓一样忍气吞声,真是气死她了。 “奥利弗了,只要我和他闹,就和我离婚。”凯瑟琳抽抽噎噎地。 “离婚就离婚,难道离开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吗?”叶莲娜夫人骂道。 凯瑟琳愣了愣,没想到自家母亲竟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可祖母过,淑女是不应该离婚的,离婚是平民的把戏。”凯瑟琳喃喃地。 “放她的臭狗屁!” 叶莲娜夫人气得面色涨红,她只恨不得将那个老太婆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都把她的女儿祸害成什么样了! “母亲,您怎么可以这样祖母?” 凯瑟琳十分不满,老伯爵夫人可是她最尊敬的人。 “她把你教养成愚昧的木头,我都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叶莲娜夫人恨恨地着。 “母亲!”凯瑟琳大喊。 安德烈扯了扯她,示意她不要再和母亲顶嘴,凯瑟琳这才想起叶莲娜夫人大病初愈,虽然心里很不满,但还是闭上了嘴。 “凯瑟琳,我问你,你还爱奥利弗吗?”?叶莲娜夫人问。 凯瑟琳痛苦地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还爱他,在被他百般羞辱之后,她剩下的只有恨。 “真的不爱了吗?” “不爱了,我和奥利弗在五年前就已经分居了。”凯瑟琳声着。 “你怎么不和我们呢?”安德烈大惊。 凯瑟琳苦笑了声:“了又有什么用,那时父亲的身体不好,你操心的事情够多了。” 安德烈十分自责,都怪他太无能了,约克公爵才会这样轻贱姐姐。 “离婚吧,凯瑟琳!”叶莲娜夫人道。 凯瑟琳惊讶地抬头,她连想都没有想过离婚,那是平民才会干的事,她可是伯爵千金。 “我会成为全y国的笑柄,所有人都会耻笑我的!” 凯瑟琳不是太想离婚,她的自尊心受不了。 叶莲娜夫人冷笑:“你以为你现在就不是全y国的笑柄了吗?” 凯瑟琳脸刷的一下白了,毫无血色,叶莲娜夫人的话戳到了她的心灵深处,生生的疼。 “约克家不用再回去了,明我就打电话让辛普森律师过来一趟,为你打离婚官司。” 叶莲娜夫人作下了决定,她绝不容许自己的女儿再受羞辱,就算是公爵家也不行。 “母亲!” 凯瑟琳还在犹豫,尽管她的内心十分想离婚,可自到的教育让她又不敢离婚,还有对约克公爵的畏惧,她的心比乱麻还要纠结。 叶莲娜夫人沉声道:“这事你听我的,必须得离婚,就算是为了亚伯拉罕家族的颜面,你也得离婚。” 听到有关家族的荣誉,凯瑟琳不敢出声了,十分自责,都是她的错,让家族蒙羞了。 叶莲娜夫人受了气,身体又差了一些,安德烈打电话给沈娇,沈娇很快便赶来了。 她给叶莲娜夫人扎了针,又喂她吃了药丸,叶莲娜夫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不是过不要让夫人生气吗?”沈娇十分不满。 凯瑟琳弱弱道:“是我的错,是我让母亲担心了。” 沈娇大为奇怪,凯瑟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温柔了?昨还对她张牙舞爪的呢! “到底怎么回事?”沈娇问。 安德烈犹豫了一会儿,将凯瑟琳和约克公爵干仗的事情了。 “家母十分生气,她让凯瑟琳离婚。” “肯定得离婚,和这种渣男亏你还过得下去?早就该离了!”沈娇拍双手赞成。 “你们不知道,奥利弗他手段很厉害,沈娇你也要心一点,他一定会报复你的。” 凯瑟琳有些担心,她并不希望看到沈娇受到伤害,尤其沈娇还长得这么美,奥利弗会怎样对沈娇,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沈娇扬了扬眉:“我可不怕他,你忘记我是什么人了吗?” 凯瑟琳这才想起沈娇的身份,倒是有几分庆幸了,奥利弗是绝对不敢惹青门的。 “那样就好,不过你还是心一点。” 沈娇看着低眉顺眼的凯瑟琳着实不习惯,忍不住问她:“你到底怎么啦?变性啦?” 凯瑟琳白了她一眼,傲娇地抬起了下巴,“我只是感谢你替我教训那两个贱人而已!” 沈娇这才明白,忍不住想笑,昨她可是为自己出气来着,倒没想到将凯瑟琳这个炸药桶给收服了。 也算是意外之喜啦! “不用太客气,举手之劳!”沈娇笑嘻嘻地着。 叶莲娜夫人十分雷厉风行,三后就起诉了,还提出了分割约克公爵一半财产的要求。 “凯瑟琳你的年纪不了,我得为你多争取一些钱。”叶莲娜夫人。 “母亲,我的嫁妆也不少,够花了,奥利弗他不会把钱分给我的。” 凯瑟琳有些害怕,和约克公爵生活了近二十年,她是知道自家丈夫手段的,现在她只想快点把婚离了,财产她真的不在乎。 叶莲娜夫人气道:“你的嫁妆能够花多久?我告诉你,钱财永远比男人更可靠,女人钱包里的钱越多越好,它会让你生活得更加幸福。” “没错,有谁会嫌钱多啊?你和那个渣男生活了二十年,为他生儿育女,青春没有了,凭什么不要钱?” 沈娇十分赞同叶莲娜夫人的话,现在她越看这个祖母越顺眼,有魄力有手段,还不迂腐,真心不错,只可惜嫁了洋鬼子。 叶莲娜夫人赞许地看了眼沈娇,她也觉得这个孙女和自己挺投缘的,比凯瑟琳可要聪明多了。 “你们不了解奥利弗,他绝对不会同意的。”凯瑟琳一点都没有信心。 “同不同意可不是他了算,不是有法官吗??得由法官了算!”沈娇道。 凯瑟琳苦笑,奥利弗能找出一百种方法让法官闭嘴。 叶莲娜夫人却不担心:“我有奥利弗出轨的证据,法官会站在我们这边。” “母亲,您太乐观了。” 果然第二,辛普森律师鼻青脸肿地上门了,是来辞职的,宁可赔钱他都不愿意接这个案子了。 ********* 推荐七星草《重生甜妻之最强经纪人》,莫米重生之后决定抱大腿,不心就抱到了土豪的第三条腿,于是土豪怒了,要抱就要抱一辈子,不准放手! 950自家有律师 叶莲娜夫人有些不高兴,辛普森律师是亚伯拉罕老伯爵的朋友,为亚伯拉罕家族服务了十多年,怎么出尔反尔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莲娜夫人问。 辛普森律师羞愧难当,唉声叹气:“夫人您就别问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赔偿所有损失。” 无论叶莲娜夫人如何劝,辛普森律师都坚决不肯再接这个案子,话也含含糊糊的,临走时他犹豫再三,劝道:“夫人,我劝您还是放弃吧,你们斗不过约克公爵的。” 完他便匆匆离去,叶莲娜夫人脸色很难看,凯瑟琳担忧道:“母亲,一定是奥利弗动手了。” 叶莲娜夫人恨声道:“该死的奥利弗,我就不信他能在伦城只手遮。” 安德烈也十分气愤,他安慰母亲和姐姐:“伦城的律师那么多,辛普森他不肯干,还有其他人,我就不信还有不肯挣钱的律师。” 可事实却是,律师也都是怕死的,钱可以以后再挣,命没了挣再多的钱也没处花,安德烈找了很多位律师,可他们都拒绝了,什么也不肯接凯瑟琳的离婚案子。 不仅如此,约克公爵还派人给安德烈带了口信,只要凯瑟琳放弃起诉,他大人大量,既往不咎,若不然,就让凯瑟琳一分钱也捞不着。 安德烈被约克公爵的嚣张气坏了,更是恨自己的无能,他严词拒绝了约克公爵,绝不容许这个男人羞辱他亚伯拉罕家族。 “母亲,凯瑟琳,你们放心,特里丝她回去和她父亲商量,让她家的律师帮我们打这个官司。” 安德烈神情有些疲惫,强打着精神,叶莲娜夫人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儿子的建议。 特丽丝公主的父亲安德鲁王子,和约克公爵的关系十分不错,他是绝对不可能帮助自己家的,安德烈太真了。 特丽丝公主很快就回来了,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并没有出她父亲拒绝的话,可大家一看就知是什么结果了。 沈娇下午来给叶莲娜夫人看诊,却见这一家人都愁眉苦脸的,便问发生什么事了,得知是因为没有律师打官司,沈娇不以为然。 “为什么要从外面请律师?我们自己家就有。” “谁?”安德烈问。 “我父亲啊,他可是h城有名的律师,离婚官司这种案子对他来再简单不过了。”沈娇。 安德烈恍然大悟,用力拍了大腿一下,他怎么把沈哲之是律师的事给忘了呢! 实在是沈哲之太低调了,低调的他差点连这个人都忘记了。 当初的调查报告里就写着,沈哲之最擅长的就是离婚官司,曾经帮h城很多豪门太太打过离婚官司,果然是无绝人之路啊! 在桑切斯特郡当隐形人的沈哲之很快就被找来了,得知了凯瑟琳的事情,再看了叶莲娜夫人的证据,沈哲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为凯瑟琳争取到她应有的财产。 此刻的沈哲之神采飞扬,同之前的低调判若两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h城现在属于y国管辖,所以沈哲之的律师执照就是y国政府颁发的,自然可以受理凯瑟琳的离婚案子。 其实凯瑟琳和约克公爵的离婚官司十分简单,有了沈哲之的加入,法院很快就受理了这桩案子,并定下了开庭时间,约克公爵也收到了法院的诉状。 约克公爵火冒三丈,千算万算他把沈哲之给算漏了,到底这对父女和亚伯拉罕家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尽心尽力的帮助凯瑟琳? 实在话,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和青门作对,连黒手党都不愿意硬碰硬的组织,他何必去触霉头! 可让他分一半财产给凯瑟琳,他又实在是不甘心,那些财产都是约克家族的,凭什么要分给这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胆大包,竟然敢同他离婚? 就算是要离婚,也是他先提出来,轮不到这个女人来休他! 沈娇让文姐找了两个保镖,一二十四时保护沈哲之,约克公爵这家伙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不定会派人暗害沈哲之,还是心为上的好。 除了要分走约克公爵的一半财产外,凯瑟琳自己提出了要两个孩子的监护权,她绝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那样的父亲身边。 但是这一点比分走财产还要困难,没有哪家贵族会同意把孩子分出去的,这可事关家族的荣誉,约克公爵能答应才怪。 凯瑟琳的离婚官司这几一直占据伦城报纸的头条,这可是公爵家族的离婚官司啊,百年难遇的大事儿。 记者们就如同猎狗一般,紧盯着亚伯拉罕和约克两大家族,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蜂拥而至。 这事也惊动了女王陛下,她派人叫去了叶莲娜夫人和凯瑟琳,做她们的思想工作,意思就是让她们不要把事情闹大,丢了贵族圈的颜面。 但叶莲娜夫人十分坚决,她表示如果约克公爵同意协议离婚,她自然可以撤诉,但问题是约克公爵怎么可能同意,这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女王陛下很不高兴,她觉得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自己的威慑力受到了挑衅,神情变得越发威严,凯瑟琳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要不是有叶莲娜夫人在,她哪有那个胆子违抗女王陛下,肯定会妥协的。 叶莲娜夫人神情坚定,轻声道:“陛下,请您理解我作为母亲的心情,我不会容许奥利弗再羞辱我的女儿,绝不容许。” 女王陛下叹了口气,从私人感情来,她当然理解叶莲娜夫人,毕竟她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可现在这事闹得太大了,影响很不好。 “这样吧,我找奥利弗谈一谈,大家各让一步,别弄得太僵了,让全国人看笑话。” 女王陛下面色有点差,忍不住伸手在太阳穴上揉捏,她的头疼症又发作了,让她苦不堪言。 “陛下,吃点药吧。”女王的贴身女仆道。 女王陛下有些不耐烦:“不吃了,这些药吃了根本就没用,我的头疼越来越厉害,睡也睡不好。” ********** 书名:《重生军嫂是影后》 作者:冬至的柚子 简介:刺猬郡主白又白,老干部兵蜀黎约不约? 951为女王看病 女王陛下虽然对药很不满意,可头实在太疼了,她不得不吃了药,脸色更差了。 “陛下,给您添麻烦了,我和凯瑟琳这就告辞。” 叶莲娜夫人顺势起了身,同女王陛下告辞回家,凯瑟琳忙跟着站了起来,反正跟着母亲总是不会错的。 直到此刻,凯瑟琳才意识到,以前她错的太多,不应该不听母亲的话,如果当初她听了母亲的话,不嫁给奥利弗,现在她也不会成为全国人民看热闹的笑柄了。 女王陛下看到叶莲娜夫人红润的脸色,精神也很不错,比上次在桑切斯特郡看见时还要好,心中一动,和颜悦色道:“叶莲娜你的精神看起来很好呢!” 叶莲娜夫人心回答:“还可以,也是强撑着的,这不是凯瑟琳出事了嘛。” 旁边的凯瑟琳以为叶莲娜夫人的是真的,羞愧地垂下了头,她太不争气了。 女王可不相信,半个月前快去见上帝了,就算再怎么担心女儿,也不可能会好的这么快吧? 听华夏的医书十分神秘,难道那个漂亮的沈姐真的能起死回生? “叶莲娜你也看到了,我的头疼实在要命,你家的沈姐医术这么高明,你看能不能请她为我看看头疼呢?” 女王的口气听着是和你商量,可谁敢真和女王陛下商量事情? 虽然女王陛下没有实权了,可对付你个的伯爵夫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叶莲娜夫人心里一咯噔,不知道女王打的啥主意,她是一点都不想沈娇管女王的闲事,万一惹上麻烦可不好。 “陛下,那位沈姐只是来伦城游玩的,哪里真的会看病,不过是闹着玩的,陛下身体贵重,还是让宫廷医生医治吧,沈姐她学艺不精,免得耽误了陛下。” 叶莲娜夫人委婉拒绝,女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莲娜夫人,意味深长道:“沈姐家学渊源,沈家在华夏的名声可不呢,我这点头疼病,沈姐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叶莲娜夫人面色微变,抬头看向女王,不明白她提起沈家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已经知道沈娇和自己的关系了? 叶莲娜夫人并没有担心多久,知道就知道吧,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女王扯开了,她一定会承认的,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认儿子和孙女了。 只不过女王并没有就此下去,转换了话风,笑着:“叶莲娜你回去问问沈姐,兴许她愿意为我看病呢!” “好的,我一定转达陛下的意思。” 叶莲娜夫人有些失望,女王这个老狐狸,故意在她面前显摆自己的能量,不就是想表明伦城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嘛! 沈娇听叶莲娜夫人了女王的意思,十分奇怪,“宫里那么多医生,干嘛找我去看病?这老太婆搞什么鬼?” 凯瑟琳吓了一跳,道:“你得叫陛下,可千万别叫老太婆了。” 沈娇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啊,当着她的面,我当然不会叫老太婆了。” 凯瑟琳没好气地哼了声,坐在一旁生闷气,懒得搭理沈娇了。 叶莲娜夫人慈爱地看着沈娇,笑眯眯道:“我也不是太清楚陛下的意思,娇娇你如果不愿意,我就去回绝了陛下。” 沈娇眼珠转了转,狡黠地笑了:“祖母你她得的是头疼病?” “是的,陛下的头疼病已经有很多年了,吃了很多药,可一直都没有好转,而且最近还影响睡眠了。” “那我去给她看,不过我得收医药费,我师父有规矩,不可以干白工。”沈娇道。 凯瑟琳瞪大了眼珠子,气得低吼:“给陛下看病多么荣耀,你居然还想收费?你……你……,气死我了。” 沈娇飞了个大白眼,傲娇道:“给老太婆看病有什么荣耀的?” “那可是女王陛下!” “又不是我的陛下,在我眼里她就是个老太婆,反正不给钱我就不看。”沈娇哼道。 凯瑟琳气的胃疼,灌了两杯水才觉得舒服了,安德烈笑着问道;“娇娇打算收多少费用呢?” 沈娇耸了耸肩,“现在还不知道,我都还没看见病人呢。” 这也是她口头,实际上她早就打算好了,不管那个女王陛下的病好不好治,她都得狮子大开口,多要点钱! 谁让这些洋鬼子以前在华夏抢了那么多东西,活该这老太婆头痛! 女王得到了特丽丝公主的口讯,知道沈娇收费的意思,顿时来了兴趣,这个叶莲娜夫人的华夏孙女胆子还挺大的嘛! 没错,叶莲娜夫人在华夏结婚生子的事情,女王一清二楚,她不过是当作不知道而已。 对于无伤大雅的事情,她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沈娇和叶莲娜夫人以及文姐一道去了王宫,y国的王宫还是蛮宏伟的,可看在沈娇眼里,却还是觉得家子气了点,根本就没法同华夏的王宫比。 起来,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国家的王宫能比得上华夏呢! 女王陛下身旁还有位二三十岁的年轻金发男子,长得还算模样端正,个子也高高瘦瘦的,只是那只十分显眼的酒槽鼻有点煞风景。 还有位和哈里差不多大的少年,倒是蛮英俊的,两人的长相同女王有些相似。 “他们是女王陛下的长子亚瑟殿下和儿子安东尼奥殿下。”文姐声。 沈娇对y国的王子公主并不感兴趣,长得又不是特别好看,有啥好关心的。 她与女王客套了几句,便开始为她诊治,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中医的望闻问切也不知道适不适合洋鬼子,洋鬼子这人体构造应该同华夏人差不多吧! 沈娇为女王测脉,听到熟悉的脉息,这才舒了口气,心里有了底。 女王的病很简单,就是以前生孩子的时候吹了风,才导致了头疼病,年纪越大,头疼的越厉害。 听洋人是没有做月子的习俗的,生了孩子没几就可以上街逛了,真是造孽。 难怪这些洋女人老的这么快! 952请女王说和 其实女王陛下得的就是月子病,想要除根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有点麻烦,需要好几个针灸疗程,得费不少时间。 沈娇可没那个耐心,又不是她的女王陛下,死了都和她没关系。 不过沈娇表面工夫还是要做做的,同女王道:“不是大毛病,不过治起来要费点时间。” 女王没想到沈娇真能治好,微笑:“只要沈姐治好了我的头疼,诊金好,绝对让沈姐满意。” “陛下,我当时收费不过是笑的,我们华夏有句话是这么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文姐将沈娇的话精准地翻译了,女王微微皱眉,不明白沈娇这话什么意思,明明就是在医药费的事情嘛。 “沈姐的意思是?”女王问。 沈娇笑眯眯道:“我们华夏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做人做事都不要做绝,都是一个圈子混的,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陛下您是不是?” 女王这时也听懂沈娇话里的深意了,是在约克公爵呢! “沈姐得的确没错,做事确实得留后路。”女王和沈娇装糊涂。 沈娇也不再多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不和陛下绕弯子了,陛下的病我能治好,诊金我也不收了,不过有一件事要请陛下帮忙。” “什么事?” 问话的是旁边的亚瑟殿下,看起来很感兴趣。 沈娇瞅了眼这位大王子,看起来风度翩翩,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何会喜欢人妻? 还是位貌不惊人的人妻,并且还是他朋友的妻子,明明他的未婚妻年轻美丽,出身高贵。 所以沈娇觉得,这位大王子殿下绝对脑子有病,而且还病的相当不轻。 沈娇有些同情那位即将和王子殿下结婚的贵族姐,亚瑟王子和那位人妻的婚外情,y国民众现在还并不知情,王室将这事隐瞒得密不透风,就连嗅觉灵敏的狗仔也没有捕捉到。 也因此沈娇觉得这位女王陛下相当不厚道,这和骗婚有什么区别,活该她要头疼。 沈娇之所以能够知道亚瑟王子的艳情史,当然是因为文姐灵通的情报机构,青门有专门的情报人员,可比那些狗仔要厉害多了。 “只是一件事而已,对陛下来一句话的事。”沈娇笑着。 亚瑟王子低声笑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又问:“沈姐倒是一,究竟是什么事?” 沈娇这时才有些明白以前沈家兴为何总洋人是直肠子了,老爷子,和洋人话你不能太委婉,有一一有二二,别和他们绕弯子,绕到最后,洋人肯定会被咱们给绕糊涂的。 “就是约克公爵和凯瑟琳离婚的事情,希望陛下能和约克公爵一,让约克公爵别把事情做绝了。” 沈娇把她的意思表明了,微笑看着女王陛下,王宫里有权利的是这位老太婆,亚瑟王子不过只是摆着好看的,话不管用。 女王陛下神情怔了怔,没想到沈娇会挑明了,亚瑟王子却有些意外,他和约克公爵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物以类聚嘛。 “沈姐,贵国有句话叫做劝和不劝离,您为何一定要让凯瑟琳同奥利弗离婚呢?”亚瑟王子问。 沈娇听得来火,又是个大混蛋,什么劝和不劝离,不离开难道让那个王八蛋约克公爵欺负死吗? “劝和不劝离也是看人的,约克公爵不忠于婚姻,也不尊重妻子儿女,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应该结婚害人,你们的上帝要是有眼睛,就应该打几道雷,劈得他不能人道。” 沈娇这话时,注意到了亚瑟王子的神情,看着有点恍惚,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哼,和约克公爵一个死德行,都应该让雷劈了! 俗话做贼心虚,沈娇虽然在约克公爵,可亚瑟王子和女王却总觉得沈娇实在王室,自古以来,哪个王室没有几件风流韵事? “我会同奥利弗的,有些事情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谈,别动不动就闹到法院去,徒然让人笑话。” 女王松了口风,叶莲娜夫人心情激动,忙道:“陛下的对,只要奥利弗愿意协商,我们亚伯拉罕家绝对会撤诉的。” 女王满意的弯了弯嘴角,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非常完美,很好。 沈娇给女王扎了几针,那些寒光闪闪的银针把两位王子吓坏了,女王不愧是王者风度,表情十分平静,让王室医生过来鉴定过银针后,就同意沈娇扎针了。 “陛下放心,针扎进去一点都不疼。” 沈娇见女王有些紧张,皮肤绷得很紧,便和她闲聊了几句家常,待她放松时,便开始扎针,不一会儿,女王脑袋上就扎了好几根银针,亮晶晶的。 女王此时还毫无所觉,顾自同沈娇聊,安东尼奥王子拿了面镜子摆在她面前,女王吓了好大一跳,脸都白了。 过了一会儿,沈娇将银针拔了,女王顿时觉得脑袋前所未有的轻松,似是缷下了好几十斤的重物一般,这种感觉真令人舒服。 她都有几十年没有体验到了,最后一次好像是在十年前,或是二十年前? “沈姐的医术果然精湛,我感觉好多了。” 女王不吝表扬,欣赏地看着沈娇,容光焕发。 沈娇微微一笑,道:“三后我再为陛下扎针,另外我再教陛下的随从一套按摩手法,头疼发作时,用我的方法按摩,效果很不错。” 按摩手法并不复杂,沈娇示范给了女王的贴身女仆,这位女仆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立刻就为女王按摩了,女王被按的昏昏欲睡,竟打起了呵欠。 叶莲娜夫人及时提出告辞,女王也没有多留她们,她实在是困倦了。 走出王宫,叶莲娜夫人激动地抱着沈娇亲了几下。 “娇娇,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是上帝派来的使!” 沈娇不习惯这种西方人的热情,忙伸手擦脸,让个老太太亲的感觉着实不是太美妙。 953僵局 之后几沈娇都有去王宫为女王扎针,经过沈娇的治疗,女王这段时间的精神特别足,睡眠也从来没这么好过,她对沈娇越来越欣赏了。 “沈姐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做我的随行医生?”女王突然问道。 沈娇愣了愣,没想到女王竟会想让她留下来,女王见她发愣,还以为她是在犹豫,便继续游道:“只要沈姐愿意,我会同贵国政府交涉的,所有手续都会为沈姐办好,工资待遇方面沈娇不须担心,一定让沈姐满意。” 女王对沈娇会留下来十分有信心,华夏那里十分落后,吃不好穿不好,而且工资还特别低,就连王宫里的侍女工资,都比华夏的政府官员工资要高。 还有其他各方面的生活设施,华夏都没法同Y国比较,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沈娇她怎么可能不愿意留下来? 沈娇看着女王笃定的笑容,似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般,心中莫名有了厌烦,礼貌笑道:“多谢陛下赏识,可惜我不能答应您。” “为什么?是Y国不好吗?” 女王十分惊讶,有些愕然,她是真没想到沈娇会拒绝。 沈娇笑了笑,:“当然不是,Y国很好,严格起来,Y国比华夏要先进很多,你们吃的住的穿的用的,我们华夏百姓有些甚至见都没见过。” “那沈姐为何不愿意留下来呢?贵国有句话不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吗,沈姐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女王不死心,极力游沈娇,她是真心希望沈娇留下来,自从沈娇为她诊治后,她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前所未有的高,胃口也好了许多,相信以后有了沈娇的照顾,她的生活质量会越来越好的。 沈娇微笑道:“陛下,我们那儿还有一句话是这么的,金窝银窝永远都不及自家的草窝,我还是在自家的草窝住着舒服一些。” 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转了话锋:“再,华夏现在虽然暂时比不上Y国,可谁也不能肯定她以后就比不上了,不定未来十年或是二十年后,华夏也会成为金窝,到时可能贵国很多人,也会想着去华夏生活呢!” 沈娇得还算是客气的了,她其实想华夏那么大的地方,又有聪明勤奋的子民,底子在那摆着,怎么可能强大不起来? 这个死洋老太婆狗眼看人低,且让她等着瞧! 女王有些不高兴,她觉得沈娇太不识好歹了,华夏虽然现在是在改革发展,可想要十年超过大Y帝国,真是痴人梦! “沈姐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急着回复我。”女王淡淡地着。 “不必再考虑了,我的丈夫儿子祖父这些亲人都在华夏,我是不可能离开的,再,陛下您觉得我会是缺钱的人吗?” 沈娇边边有意无意地展示了她手腕上的血翡手镯,女王是识货人,一眼就看出沈娇的手镯价值不菲,一只这样的手镯就可以在伦城买到一幢漂亮的别墅了。 女王此刻才开始打量沈娇身上佩戴的珠宝,今沈娇戴的是一套玉首饰,耳坠,项链等,都是成色特别好的翡翠,最让她惊艳的是沈娇胸前的那块绿得没有一丝杂色的帝王绿吊坠,就算她藏宝无数,可也被这块帝王绿翡翠吸引了。 真的好美啊! 女王暗自心惊,这时她才想起来,每次见到沈娇,她身上佩戴的珠宝似是都没有重复过,珍珠,翡翠,钻石,宝石等,品种特别多,而且都品相不凡,比她王宫收藏的都还要好。 这个沈家到底是多有钱? “是我眼拙了,沈姐别在意啊!” 女王倒是能屈能伸,很快便收敛了惊讶,恢复平静,和颜悦色地笑着,同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般平和。 沈娇也见好就收,笑眯眯地道:“应该是我要感谢陛下的赏识才对,陛下请放心,我会治好您的头疼再离开Y国的。” “有劳沈姐了,时间你不须担心,我会派人同贵国政府交涉的。” 女王一听沈娇会治好她的头疼,心情好了许多,只要头疼治好了,沈娇留不留下来也不那么重要了。 沈娇一听正中下怀,她申请在Y国逗留的时间只有二十,现在看来肯定是不够的,女王肯出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了沈娇的投桃,女王很快也报了李,没几她就同约克公爵谈了心,约克公爵虽然是个浑不吝,可在女王面前还是只听话的绵羊,便同意了与凯瑟琳协商。 谈判依然还是沈哲之出面,他尽力为凯瑟琳争取财产和孩子的监护权,只是约克公爵只同意分财产,孩子却是怎么也不肯放手的。 若是连孩子都保不住,他还有何颜面? 全Y国的人都会笑话他,他是个懦弱的男人,连个女人都斗不过。 谈判在这儿僵住了,女王派来调和的律师见势不妙,就让他们第二再谈,沈娇得知约克公爵不肯放弃孩子,倒是有些理解这个家伙,没有哪个大家族会同意放弃孩子的,就算是洋鬼子也不例外。 “为什么一定要争取孩子的监护权?哈里和安妮都那么大了,腿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约克公爵他能管得着吗?” 沈娇有些不理解,如果哈里和安妮都还只有圆圆壮壮那么点大,自然是什么都要争取过来的,可现在这两兄妹,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二岁,洋人本就早熟,都是半大伙和姑娘了,凯瑟琳还有啥好担心的? 就算是留在约克公爵家里,两个孩子想去母亲那儿,也无可厚非的吧! 叶莲娜夫人觉得沈娇的有道理,约克公爵已经在财产上让步了,孩子上他应该不会再让步了。 这时女王的人也过来传达了她的旨意,是让凯瑟琳不要在孩子的事情上太过纠结,大家各让一步最好。 “母亲,您就听姐姐的吧,我和安妮都这么大了,不管在哪生活都没有问题的。”哈里也跟着劝。 954阉了算数(感谢Jly69和氏壁+) 叶莲娜夫人也劝凯瑟琳,让她放弃孩子的监护权,她得更加直白:“哈里已经十五岁了,再有一年他就是成年人,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凯瑟琳其实就是钻了牛角尖,对于丈夫绝望后,她所有的心都扑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可以,儿女是她每斗志昂扬的动力来源。 也所以,她和约克公爵离婚,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财产,而是两个孩子,她都没法想像没有孩子在身边,自已的生活该如何过下去。 “可是,我一不看见哈里和安妮心里就空落落的。”凯瑟琳苦着脸。 叶莲娜夫人表情严肃,沉声道:“凯瑟琳,你要学会放手,像母鸡一样把孩子绑在身边,孩子永远都不会成为老鹰,难道你希望哈里和安妮成为没有出息的鸡吗?” “不,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鸡?” 凯瑟琳不开心了,不满地看向叶莲娜夫人,她的哈里会成为勇敢的骑士,安妮也会成为Y国最美丽的淑女,所有人都会羡慕她的。 “你这样绑着他们,他们将来肯定是鸡。”沈娇没好气。 她虽然理解凯瑟琳身为母亲爱孩子的心情,可却不赞同她的做法,爱孩子就要学会放手,绑在身边能有屁出息! 古往今来,看那些成就了一番大事业的名人,读万卷书是不一定个个都有的,可行万里路却是必需的。 尤其是男孩,更应多出去走走,不求有大出息,眼界总是能开阔一些的吧! 母亲就算是再舍不得,也要学习老鹰,狠下心来,让鹰与长空搏击,流血流汗,成长为雄鹰。 凯瑟琳狠狠地瞪沈娇,倒是没像以前那样张口大骂,沈娇也不甘未弱地瞪了回去,得更直接:“你这样做不是爱孩子,而是在害他们。” 凯瑟琳脸刷地一下白了,沈娇的话戳中了她的痛点,道理人人都明白,可有些人只是不愿意去正视而已,凯瑟琳就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担心奥利弗他以后娶了新夫人,再生了孩子,会虐待哈里和安妮。”凯瑟琳声解释。 沈娇翻了个白眼,呛道:“你这不是杞人忧吗?哈里和安妮又不是三岁孩子,怕什么?” 凯瑟琳再也挤不出理由了,沮丧地垂着脑袋,旁边的叶莲娜夫人却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凯瑟琳担心的不无道理,奥利弗他才四十出头,肯定是要再婚的,还会再生孩子,这个王八蛋黑心的很,不定不会把爵位同财产留给哈里。” Y国贵族虽然也同华夏一样,爵位绝大多数时候是传给长子的,可法律并没有硬性规定要传给长子,约克公爵这家伙就是个泼皮无赖,叶莲娜夫人的担忧并不是不可能的呢! “那怎么办?母亲,要不我还是不离婚了吧!” 凯瑟琳十分着急,如果离婚会伤害到儿子,她宁可不离婚,就这么拖着,反正二十年都熬过来了,再熬二十年又何妨? “母亲,我不在乎爵位和财产,您不必担心。”哈里劝。 “不行,那些本就是你该得的,凭什么要让别人抢走,绝不可以!”凯瑟琳恨声道。 叶莲娜夫人无奈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女儿,似困在笼子里的母兽一般,作着无用的挣扎。 “凯瑟琳,冷静下来,我只是有可能,并没有一定会发生,你不要这么激动。” 凯瑟琳哪里冷静得下来,她低吼道:“母亲,奥利弗一定会这么干的,他做得出来,不行,我现在就去和陛下,我不离婚了。” 着她就往门口跑去,安德烈都没能拽住她,沈娇冲文姐使了个眼色,文姐闪身而上,只轻轻一拉,凯瑟琳就乖乖跟着她回来了。 “别拉我,我要去找陛下!”凯瑟琳大叫。 沈娇听得不耐烦,冲她吼道:“别叫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就不会好好想想,那王八蛋就算是再结婚生孩子,也得一两年后了,你急个屁!” 凯瑟琳被喷了一脸口水,还不敢去擦,她从没见沈娇这么凶过,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沈娇一发威,她就不敢动弹了。 沈娇是真让这个洋姑姑给气死了,脑子比猪都还要蠢,一点都不像叶莲娜夫人,绝对是那个老伯爵的种不好,绝对是的! “再了,那个王八蛋娶十八个新夫人都没关系,你就知道他一定能生得出孩子了?”沈娇哼了声。 凯瑟琳听得不明所以,声:“奥利弗的身体很壮的。” 沈娇又哼了声,“壮又怎么样?本姑娘想让他生就生,想不让他生就不生。” 当年师父他老人家可以一针让刘要生两个儿子,她学艺不精,让约克公爵这个渣男下不了蛋还是可以做到滴! 一针的事儿,再简单不过了! 凯瑟琳一脸懵逼,沈娇啥时候还管别人生孩子了? 叶莲娜夫人却听明白了,惊喜问道:“娇娇,你是不是有办法让奥利弗没法生孩子?” 沈娇得意地抬起了下巴,“没错,把他阉了不就得了。” 叶莲娜夫人噗地笑了,她这个孙女可真是个妙人儿,把阉人得这么轻松,也不知道沈家兴他是怎么教养的? 凯瑟琳听文姐解释了‘阉’的意思,惊得使劲咽口水,沈娇果然是混黑的,阉人就阉人,比阉鸡还轻松。 约克公爵被阄的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叶莲娜夫人给女王传了口信,同意放弃孩子的监护权。 约克公爵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女王都出面了,他只得在财产转让协议书签字了,签字的那一刻,他的心痛如刀绞,那些可都是他的钱啊! 如今却是那个可恨的女人的了! 可恶! “凯瑟琳,你会后悔的!” 约克公爵阴沉着脸,放下了狠话,对于凯瑟琳生的两个孩子也起了厌倦之心,哼,他现在年富力强,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生好几个孩子,爵位和财产都留给以后的孩子,气死贱女人! 他一定会让这个贱女人后悔今日做出的选择的! 走着瞧! 955准备离开 约克公爵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后,叶莲娜夫人就让沈哲之上法院撤诉了,事情可算是圆满解决了,女王和叶莲娜夫人都非常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约克公爵了。 心有不甘的约克公爵根本在家呆不住,晚上还没到去跑去苏荷区了,听莉迪亚夫人那儿新到了上好的货色,还没开过苞呢,晚上去乐呵乐呵。 苏荷区是伦城的富人区,住在这儿的都是体面人家,当然也有不体面的,像玛格丽特夫人和莉迪亚夫人就是其中之二,这两位全Y国人民都认识的高级老鸨,将窝布置在了富人区,为那些有不少闲钱的男人服务,钞票似流水一般流进了她们的口袋。 约克公爵就是她们两家的常客,他开着车来到苏荷区街上,此刻已经有些暗了,不少商家都开了霓虹灯,五光十色,十分美丽。 两位高级老鸨既是死对头,可也是老邻居,就在门对门,门口的霓虹灯早早就亮起来了,看着像是高级会所一般。 约克公爵志得意满地朝莉迪亚夫人那里走去,不料脚下一滑,气得低声咒骂。 “shi” 原来他踩到了一团新鲜出炉的狗便便,伦城人爱养狗,大街巷都能看见很多人溜狗,溜哒一圈,留下便便无数,也所以,走在伦城街上,你得时刻注意地上,一不心就会中奖。 约克公爵走到路边的花坛,想蹭掉鞋底的便便,他低头一边蹭一边骂,这鞋子可是他才订做回来的鳄鱼皮鞋,真是气死他了。 “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戴着帽子的人直直地撞了过来,将约克公爵撞得连连后退,身子也疼得厉害,约克公爵火冒三丈,站稳身子就要找这个撞他的人算帐,可那人早不见踪影了。 “该死的!” 约克公爵独自生了一会闷气,伦城人的素质可真是越来越低了,走路都不长眼的吗? 他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腰,感觉舒服了许多,想到娇嫩的处女,约克公爵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朝莉迪亚夫人家走去。 不远处的黑色车子上,沈娇观察着约克公爵的动静,见他那副急色的模样,鄙夷之极,逛吧逛吧,就算你逛也是空包弹! 一道身影上了车,正是刚才撞约克公爵的那个人,她取下了帽子,再将衣领扯下,赫然竟是文姐。 “姐,事情办妥了。” 文姐将手里闪着光的银针还给沈娇,刚才她在约克公爵身上的要紧地方扎了一针,那是沈娇教她的,是一针下去,保管肾水枯竭,永绝后患。 沈娇接过银针收好,冲文姐竖了大拇指,:“这事办好我们就可以回H城了。” 文姐问道:“老夫人同我们一道回去吗?” “嗯,一起,这边人多眼杂,还是回H城安心一些,祖母她已经同意去H城了。” 不光是叶莲娜夫人同意了,安德烈姐弟都同意了,随时都可以出发,至于女王那边,她也已经交待妥当了,有了她的药丸和那套按摩手法,头疼虽然不能断根,可绝对能让女王舒舒服服地过后半辈子。 “姐,您不是不喜欢凯瑟琳夫人的吗?怎么还要这么帮她?”文姐笑着打趣。 沈娇面上一红,傲娇地哼了声:“我本来就不喜欢她,蠢得跟猪一样,我帮她不过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要不然我才不管她死活呢!” 文姐轻声笑了,不去戳穿自家姐的口是心非,明明就是关心凯瑟琳的,嘴上还得那么凶。 回到安德烈家,沈娇冲叶莲娜夫人比了安心的手势,叶莲娜夫人长长地舒了口气,抱住沈娇连着亲了好几口。 “娇娇,你就是上帝派来帮助我们的使!” 沈娇实在是腻歪这洋人的亲脸礼节了,阻止了也想过来亲她的凯瑟琳:“打住,都别来亲我,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搞不懂你们干啥总喜欢亲来亲去的。” 凯瑟琳气得飞了个大白眼过去,悻悻地坐回去喝茶吃点心,点心是沈娇带过来的红枣糕,她都吃好几块了。 叶莲娜夫人被逗得又笑了,忍不住抱着沈娇又亲了好几口,她孙女真可爱! 老太太这段时间有沈娇的养荣丸调养,再加上心情好,她的精神大不同以往,神采飞扬,皮肤也有了光泽,年轻了十几岁,竟是个十分美丽的老太太,同沈娇也越发像了,一看就是一家人。 沈娇回H城的时间定了下来,三后,这三她没什么事干,就在伦城逛街购物,买了许多国内稀缺的东西,好些她都趁文姐没注意放进宝碗里了,留在外面的都是珠宝和名表这些。 给赵四顾尘及韩齐修他们带的都是名表,自然也少不了沈周氏他们的礼物,都是价格不太昂贵可又别致的珠宝,用来送人很合适。 沈娇还给沈哲之买了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当然也给安德烈和凯瑟琳他们都买了礼物,男的手表,女的珠宝,价格都十分昂贵。 “你太客气了,娇娇。” 特丽丝公主有些不好意思,论理应该是她这个当长辈的送礼物才是,她实在是太失礼了。 “没事,希望您喜欢我的礼物。” 沈娇不以为意,钱能解决的事情真是事情,这个特丽丝公主其实还是不错的,不多管闲事,也不爱人是非,只是总有些看不起华夏,她送给特丽丝的是一条红宝石项链,宝石虽然不是太大,可品相却是极好的,就算是戴在公主身上也不会掉份。 价格自然是不便宜的,一条项链算下来得要近一万华夏币,一般人可买不起。 最高兴的就是沈哲之了,他二话不就将以前的旧表摘了,戴上了沈娇送的新表,冲安德烈显摆地晃了晃手腕,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离开前一日,女王派人送了些礼物给沈娇,最昂贵的是一串漂亮的蓝宝石项链,品相比外面买的要好得多,一看就知是王宫的收藏。 沈娇也不客气地全都收下了,就当是她替女王诊病的酬劳了,安德烈和凯瑟琳他们也送了沈娇礼物,都是价格不菲的珠宝,比沈娇送他们的要贵重多了。 她也都来者不拒,全都收下了,反正这些人都不差钱嘛! 956女人就得矫情 来的时候沈娇只带了两件行李箱,轻车简从,可回去却多了一堆东西,有她买的礼物,也有安德烈他们送的礼物,不过大部分还是叶莲娜夫人的行李,光是她的衣服首饰就装了十来箱。 占了所有行李的三分之二,浩浩荡荡的一大堆,看得沈娇眼晕。 “祖母,您就不能把东西减一减吗?”沈娇无奈问。 叶莲娜夫人白了她一眼,傲娇地哼了声:“我已经尽量精简了,也就是现在我老了,要是早二十年前,我的行李岂能这么少?” 沈娇都要跪了,十来只箱子还算少? “您都带了些啥东西啊?咱们只要带些贴身衣物就成,其他东西H城都能买到的,用不着这么麻烦。”沈娇好心建议。 她对于叶莲娜夫人的作派并不奇怪,前世她的行头比这些更夸张,出门一趟光是拉她行李的马都得有好几匹,还有侍女和婆子,比叶莲娜夫人都还要夸张。 可那是因为前世交通不方便,买东西也不方便,有些东西外头根本都买不到,爷爷怕她在外面受委屈,所以才把仪仗弄得比公主还浩大,其实沈娇自已真心觉得那样太麻烦。 现在的交通这么方便,商场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出门只要带足钱就行,啥不能买到? 也所以沈娇现在出门都是一应从简,只带一些自已常用的贴身东西,其他都是能省则省。 叶莲娜夫人对孙女的好糊弄十分不满意,女人可不能太亏待自已了,就得矫情一点儿。 “要带的东西数都数不清,枕头,睡衣,晨褛,抱枕,礼服和便服,鞋子,化妆品,珠宝,包包,帽子,刷牙的杯子,喝茶的杯子……” 叶莲娜夫人报了一大串,沈娇听得头都大了,伸手作投降状,光是杯子就带了四套,下午茶的,喝咖啡的,晚上冲牛奶的等,这简直比她前世都还要会作啊! “祖母,这些东西H城商场都能买到,我给您买景德镇的瓷器可以吗?”沈娇。 “这些杯子陪伴了我很多年,其他杯子我用着没胃口,不过景德镇的瓷器我还是蛮感兴趣的,我还要再去看看紫砂壶,这次去H城我要好好逛逛街。” 叶莲娜夫人劲头十足,一点都不像是患了重病的老太太,兴致十足地指挥她的贴身女仆玛莎收拾行李,玛莎约四十来岁,看起来十分忠厚老实,也很健壮,她在叶莲娜夫人身边服侍了近二十年。 据文姐,玛莎以前只是叶莲娜夫人身边最普通的女仆,因为长得太平凡,叶莲娜夫人喜欢美丽的女孩儿,所以她身边的仆人都长得很漂亮。 只不过后来她最为倚重的一位女仆竟同亚伯拉罕老伯爵勾搭上了,成功爬床上位,成为老伯爵的情人之一。 叶莲娜夫人大受打击,沈娇觉得她主要应该是觉得失了面子才难受,之后,叶莲娜夫人就解雇了身边的一众女仆,只留下了玛莎,就这样一直服侍到了现在,成为了叶莲娜夫人离不开的左膀右臂。 这么多行李当然是拿不走的,安德烈派人将这些行李办了托运,H城那边会有人接收,史蒂文的儿子约瑟夫已经先行出发去了H城打点,会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的。 安德烈在伦城的公务十分繁忙,没有时间陪同叶莲娜夫人去H城,而且叶莲娜夫人也不要他跟着去,让他专心在家打理生意。 亚伯拉罕家族的财产可不比约克家族少,现在约克公爵分了一半财产给凯瑟琳,元气多少要受伤害,叶莲娜夫人让安德烈专心打击约克公爵的生意,非得好好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爵位既然比不过,那就用钱砸死你! 出发时,沈娇一行越发庞大了,除了叶莲娜夫人主仆二人外,还多了位凯瑟琳,之前她还舍不得孩子,可不知咋的,临出发了,又跟着过来了。 凯瑟琳的行李可不比她母亲少,除了没带佣人外,其他排场都同叶莲娜夫人一样,沈娇现在才算明白了,Y国这些贵族女人一个比一个矫情。 本来哈里兄妹也想跟着来的,他们学校放了春季假,有大半月的假期,可约克公爵不同意,是让他们在家里跟着家教学习,哪都不准去。 沈娇知道这是约克公爵故意膈应凯瑟琳,只能这个男人的品德实在渣到家了。 安德烈一家在机场同沈娇他们道别,安德烈在沈娇脸颊亲了两口,并在她耳边声用中文:“娇娇,能叫我叔叔吗?” 他的中文很生硬,应该是刚学的,沈娇惊讶地抬了抬眉,见到他的蓝眼睛里有着期待,还有着忐忑,心里不禁一暖,声地叫了声:“叔叔。” 安德烈开心地笑了,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转而同沈哲之拥抱,这两位同母异父的兄弟,虽只是短短的一月不到,可感情却急剧升温,血缘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母亲,我这边事情忙完就去H城照顾您,您一定要听娇娇和玛莎的话,别太任性。”安德烈叮嘱道。 “知道了,你回去工作吧,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比我这个老太婆还要啰嗦。”叶莲娜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沈娇忍不住想笑,她这位祖母的性子真的十分活泼,一有精神就如同女孩一样调皮了,真不知道她以前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性子。 同一时间,沈家兴这边去H城探亲的申请已经下来了,老爷子开心之极,他们三兄弟可算是能团圆啦! “圆圆壮壮,咱们一道去看你大太公和太公,还有你家爷爷啊!” 沈家兴抱住壮壮亲个不停,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圆圆睁大眼睛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都好长时间没看见妈妈了,好想妈妈啊! “我要妈妈,不要大太公太公,要妈妈。” 壮壮扁了扁嘴,眼睛红通通的,爸爸一点都不香香,讲的故事也没有妈妈的好听,他好想妈妈回来啊! 沈家兴忙哄两只家伙,只是家伙越大越不好哄,根本就不听他的,一个劲地嚷着要妈妈。 957血鹰大队 韩齐修冷眼看着沈家兴手忙脚乱的,根本就不打算帮忙,这一个月夜夜独守空房,军营里看糙汉子,回家又是看糟老头子和臭子,抱不到香香软软的媳妇儿,可别提有多糟心了。 臭子想妈妈,他还想媳妇呢! 问谁要去? 沈家兴急得满头大汗,最后没办法只得上厨房捞了两根大骨头,才算是勉强哄住了家伙,悠然长叹一口气。 唉哟喂,重孙子可越来越不好哄了哟! 韩齐修幸灾乐祸,他就不告诉老爷子沈娇已经回H城了,老爷子和臭子能够和媳妇见面,他却还得守空房,他这心酸着呢! 沈家兴抹了把额头,问道:“齐修,娇娇这走快一个月了,那边有信没?啥情况啊?” 韩齐修本还想吊吊老爷子胃口的,可看他眼里的急切,又不忍心了,得了,还是同他吧。 “你那老情人死不了,放心。” 沈家兴先是一喜,继而老脸一红,啐道:“呸,你在孩子们面前瞎咧咧啥?” 韩齐修哼了声,老头儿装啥子装?明明心里记挂得要死,这一个月都成老相思了,动不动就唉声叹气的,当他没看见呢! “我老爷子你咋想的啊?就没想过和老情人破镜重圆?”韩齐修有意打趣。 沈家兴老脸有些挂不住,不过韩齐修的话还是让他浮想连翩,叹了口气:“我都快古稀之年了,还想这些事作啥,只要她过得好就行,其他的不想喽!” 韩齐修冷笑:“老爷子你可别口是心非了,成抱着老情人的相片不撒手,还不想?” 沈家兴惊慌地捂住胸口,韩齐修这臭子咋知道他看叶莲娜相片的? 韩齐修得意地看了眼沈家兴的胸口,哼,不就是个洋婆姨嘛,连娇娇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当啥宝贝呢! 这话他可就得有些亏心了,叶莲娜夫人年轻时可真是个大美人,绝代风华,与沈娇的美是完全不同的,再,沈娇之所以长得美,还全亏叶莲娜的好基因呢! 韩齐修瞧不上沈家兴那黏黏糊糊的样子,眼珠一转故意:“老爷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啊!” “啥好消息?” “娇娇已经从Y国回来了,今下的飞机,你这趟去H城就能见到她人。”韩齐修笑眯眯的。 沈家兴惊喜交加,跑到大口啃骨头的圆圆壮壮身边叫道:“圆圆壮壮,咱们马上就能看到妈妈啦!” “妈妈在哪?妈妈呢?” 壮壮开心地东张西望,胖脸蛋上油乎乎的,圆圆只是稍一打量,便又继续专心啃骨头,太公又哄他们,明明妈妈就没回来。 沈家兴拿毛巾给家伙擦脸,慈爱笑道:“妈妈在另外一个地方等我们,太公和舅舅带你们去找她,好不好?” “好,爸爸也去,还有猫猫。”壮壮拍手叫好。 韩齐修心里一酸,臭子倒是有点良心,可他去不了啊! 国家的边境一直都很紧张,尤其是西南那边,战事就没断过,上面想让他训练一支特种大队,代号血鹰,他是特种大队长,行政级别比现在的团长还要高两级。 这事上面同他了不止一回,可都让他拒绝了,这支特殊的特种大队不同于以往的特种兵,而需要去雪域高原训练,那里与世隔绝,就算是当地牧民都找不到基地。 他要是去了,可就真是日日独守空房了,起码得旱三年,抱不到亲亲媳妇,他能受得了,老二兄弟也受不了嘛! 然而今年上面又提起了这事,而且还给了他一个超级大的胡萝卜,他动心了,现在十分纠结。 上面的条件是,给他五年时间,为华夏部队特种兵的训练打好坚实的基础,并创立具有华夏特色的特种兵模式,不能比国海豹队差,只要这些都完成了,上面就同意他回到G省军区。 回G省军区一直是韩齐修的目标,G省是他的大本营,只有在那儿他才可以如鱼得水,发挥自已十二分的本事。 现在可算是有机会回去了,韩齐修自然动心了,训练不输于国海豹队的特种大队,这对他来一点都不算难事。 国的所谓海豹队听起来很牛逼,可很多都是噱头,他以前特意去单挑了海豹队的特种兵,感觉也不过如此,虽然是很厉害,可他们更多的还是依靠高科技设备,自身的格斗术和耐击打力是绝比不过华夏特种兵的。 真论起来杀人功夫,国的格斗术哪里比得上华夏功夫呢? 所以,韩齐修十分有信心训练出优秀的特种兵,不会比那海豹队士兵差,他答应了上面的提议,而且把时间缩短到了三年,五年守空房,可真要他的命喽! 这段时间他就是在忙这事,严肃是他的副手,这是毋庸置疑的,常玉柱就算了,他年纪太大,身体素质不行,根本就吃不消高原的气候,别是练兵了,连生活都成问题。 剩下的士兵他在自已的部队里挑了一些,剩下的就得去其他部队选拔,全部都得由他和严肃亲自考核,一点要求达不到就不能通过。 韩齐修抱起俩儿子,柔声道:“爸爸有事去不了,你们去那边要保护好妈,不能让坏人欺负妈妈,知道了吗?” “嗯,坏人打死!” 壮壮霸气地甩了甩爪子,憨态可鞠。 这会轮到沈家兴幸灾乐祸了,他抱过壮壮笑道:“壮壮真乖,咱们一道去找妈妈,让你爸爸在家看房子,好不好?” “好,爸爸看家。”壮壮拍着手咯咯笑着。 韩齐修冷眼看着乐颠颠的沈家兴,幽幽道:“不只是娇娇回来了,据叶莲娜夫人也一起来了。” 沈家兴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吓了一大跳,叶莲娜也来了? 他强笑着打哈哈:“来了就来了嘛,都是老朋友,又不是仇人见面,有啥子好担心的。” 韩齐修冷笑,继续插刀子:“那可不一定,叶莲娜夫人不是她不想见你嘛!” 沈家兴脸上的笑可再也撑不住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嗖嗖地刮冷风,韩齐修这才觉得舒服了,抱过壮壮乐道:“走,爸爸带你们玩高高去!” “哦,玩高高啦!” 两只家伙眉开眼笑地跟着韩齐修去后院荡秋千了,剩下沈家兴还在那儿顾影自怜,半晌才魂不守舍地回房间看照片去了。 958山顶的房子 飞机到达H城时已快中午了,早已来到H城打点的约瑟夫已经在机场等候,约瑟夫不同于他父亲史蒂文那么古板,是个十分机灵的伙子,对沈娇也很尊重。 同来接机的还有赵四的人,亚伯拉罕家族在H城是有产业的,沈娇本想让叶莲娜夫人去她那儿住,可叶莲娜夫人拒绝了,她不习惯在别人家里休息。 经过十来个时的飞行,叶莲娜夫人的身体虚弱了很多,脸色有些苍白,一下飞机就上车回她在半山的住处了。 没错,叶莲娜夫人在H城的别墅位于半山,比顾宅还要高一些,在山顶的位置,在H城,能够住在半山的一定都是有钱人,可有钱人却不一定能在这儿住。 有资格住在半山的人不仅得有钱,还得有地位,地位越高的住得越高,可华人也仅止于山腰,再往上则是洋人的地盘了。 像H城总督,或是其他在H城置办产业的Y国贵族等,比如叶莲娜夫人,就连凯瑟琳在山顶也是有产业的。 叶莲娜夫人邀请沈娇去她那儿住:“我那个房子的风景还不错,娇娇就去我那儿住几吧!” 沈娇笑道:“好啊,等我先回家安顿好了,就去您那儿住,要不是沾了您的光,我可没资格住山顶的房子呢!” 叶莲娜夫人对Y国在H城划分三六九等是十分不屑的,她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不过她没出来,打算等事情办好后再同沈娇,她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先走了。 来接机的人同文姐耳语了几句,文姐过来和沈娇声:“姐,你爷爷和弟弟后过来,还有两位少爷。” 沈娇开心极了,后就可以见到儿子啦,这一个月可想死她了。 “爷爷一定很高兴,他们兄弟总算团圆了。”沈娇真心为老爷子感到高兴。 文姐声提醒:“姐,你别忘了叶莲娜夫人,她可也在H城呢!” 沈娇笑容滞了滞,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都在H城,他们这是见面还是不见面呢? “文姐,这事要不要同我祖母?” 文姐想想便:“H城就这么点大,他们俩不可能见不着面的,还是趁早了吧,不定叶莲娜夫人现在想通了呢!” 沈娇觉得也有可能的,这些她和叶莲娜夫人一块聊,觉得她对沈家兴还是有感情的,以前之所以不见,应该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吧? 现在绝症有望治好,不定想法又发生改变了呢! 沈娇先回了浅水湾的住处,沈哲之则同沈娇道别先回家了,这一个月朝夕相处,他们父女俩的感情亲密了许多,虽然不如同沈家兴那样亲密,可沈哲之已经很满足了。 “娇娇,晚上回家吃饭。” “好的。” 沈娇本就打算去沈家平那儿吃饭,顺便把礼物分给他们,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和沈周氏见面了,去之前还信誓旦旦要去国劝夏艳,可因为叶莲娜夫人的病反反复复,且又要为女王看病,她一直没能抽开身,只是打了几个电话过去,不过沈哲之却亲自过去了,只是无功而返。 夏艳国的生活压力很大,现在要孩子真的很难,而且对孩子也不好,沈杰也是一样的法,听得沈娇火大。 她就不明白要孩子和生活怎么就会起冲突了,若不是实在抽不开身,她是真想跑过去看看到底压力大到啥程度了,竟会连个孩子都生不起! 电话里也不清楚,沈娇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给沈杰他们汇去了一笔钱,数目不是太大,一万美元,而且沈哲之也给他们留了些钱,应该够生一个孩子了吧。 可这两口子倒好,打电话给沈娇问地址是要把钱寄回来,还他们钱够花,不用沈娇的钱。 气得沈娇把他们骂了顿,“你们钱够花咋就不生孩子?不知道叔婆和叔公都念着抱重孙子吗?再忙生孩子的功夫总得抽出来吧?” 夏艳苦笑:“娇娇,国这边的竞争非常大,我如果现在生孩子,就会失去很多机会,事业也会止步不前的。” 沈娇却不以为然:“你们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国?回H城不好吗?我就不知道呆在别人的地盘有什么好的?” 那一万块钱沈娇自然是不会收的,同这两口子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气得把电话给挂了,地址自然也没。 之后她便没再同夏艳夫妻联系了,憋着火呢,这回要上沈周氏家才想起来,有点难为情,事情办砸了。 在家睡了午觉倒好时差,沈娇和文姐一道整理礼物,除了沈芝,其他人她都有带礼物,就连陈菲儿她都带了礼物,毕竟也算是故人后代嘛! 等抽出空了,她就去拜访这位故人后代,看看能帮什么忙。 晚上沈娇带上礼物去了沈家平家,大家都在,沈家平和沈周氏笑容满面,看着年轻了好几岁,尤其是沈家平,走路都带着风。 “娇娇,你大爷爷和大婆婆今晚的飞机,明就能到,后我们一家就能团圆了,啊哟,今我一定要喝酒,这么大的喜事不喝酒不行。” 沈周氏也一改以往的抠缩,大方地表示让沈家平尽情地喝,还她也要喝上两杯。 待见到沈娇的礼物后,沈周氏就更高兴了,两杯酒也改成了三杯。 礼物都是些精致的饰品,除了沈周氏是一只金手镯外,女的都是施华洛世奇的手链,男的则是真皮带,价格不是太昂贵,可也不便宜,用来当礼物恰恰好。 “谢谢表姐,这个四叶草可是今年的最新款呢,表姐,我爱死你了!” 夏彤当即就将手链戴在了手上,爱不释手,抱着沈娇亲了好几下,沈娇给嫌弃地拍到了一边,净学洋人的礼节,好好的亲啥啊! 沈周氏的晚宴特别丰盛,大家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着,气氛很好,可总是有人会跑过来破坏气氛。 沈芝又跑回来了,她是坐出租车回来的,大包包的行李,神情也有些憔悴,看起来跟逃难似的,脸上还有几道青痕。 959沈芝的真爱 沈芝自已拖不动行李,跑上来叫人帮忙,大家都被眼前这个衣衫凌乱,且还鼻青脸肿的女人吓了一跳,这是遇上强盗了? “你搬回来作什么?是不是你又和文树吵架了?”沈周氏质问。 沈芝低着头避而不答,只是让人帮她先把行李拖上来,沈周氏气坏了,追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家平劝住了她。 “哲之,明渊,你们去搬行李吧。”沈家平道。 沈哲之和夏明渊下楼去了,夏彤也跟着下去帮忙,沈周氏很不高兴:“干嘛要帮她搬?她不是打死都不回这个家了吗?咱们家庙,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沈芝羞窘地涨红了脸,强忍着没冲出门,她身上已经没钱了,现在出去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去睡桥洞了。 “奶奶,我以前不会话,您大人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计较。” 沈芝低声下气地好话,姿态放得十分低,沈娇十分惊讶,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一定是出事了,否则这个眼睛鼻孔朝的女人可不会这么委曲求全的! 沈周氏面色缓和了些,可还是冷嘲热讽道:“哎哟,我可受不起你大姐的礼,你别逃避话题,老实交待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徐家把你赶出来了?” 这时沈哲之他们已经把行李搬上来了,分了好几趟,大大的箱子足有十来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了。 沈芝难堪地垂着头,要不是实在无处可去,她是真不愿意在这儿受这等羞辱,且先忍着,待她东山再起时,一定要从这儿搬出去,才不受这老太婆的狗气呢! 沈哲之大概猜到了一些,问道:“文树同你离婚了?” 沈芝点了点头,沈周氏气得直捂着胸口大喘气,要换了是夏彤姐妹,她早大耳光子扇过去了,丢人现眼哟! 沈哲之也觉得奇怪,当初徐文树同他沈芝有外遇的事时,他同徐文树也好好聊过,徐家还算是有情有义的,愿意给沈芝一笔钱,虽然不多,可也够沈芝生活一段时间了,怎么现在会这么狼狈? “文树没有给你钱?” 沈哲之有些不高兴,如果徐文树真的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那他明一定要和徐家打官司。 沈芝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声回道:“给了,没多少。” “没多少到底是多少?” 沈哲之的声音十分严厉,音调也提升了不少,沈芝吓了一跳,只得老实回答:“两万块。” “两万块?怎么只有两万块?不行,徐家这是打算白吃吗?我要打电话给徐家问问,也太不将我们沈家放在眼里了。” 沈周氏激动地跳了起来,愤愤不平,她虽然不喜欢沈芝,可一听到徐家只给了沈芝两万块分手费,她又站在了沈芝这边,口口声声要去找徐家算帐,真是个可爱的老太太。 沈哲之拦住了她:“姆妈,徐家给两万块已经不少了,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一会儿我再同您解释。” 沈周氏狐疑地看着沈哲之,女人的直觉让她很快就想到了问题所在,三角眼立马瞪向沈芝,喝问道:“是不是你在外面做对不起徐家的事了?快,是不是?” 沈芝垂着头,一声也不敢吭,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已做错了,可她知道这事若是让沈周氏知道了,一定会狠狠教训她的。 沈哲之劝住了沈周氏,让她先消消气,沈周氏气乎乎地坐在凳子上,哼哧哼哧地喘粗气,恶狠狠地盯着沈芝,随时准备出手。 “两万块也不算少,省着点花能过两年,现在才一月不到,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你的钱呢?”沈哲之沉声问道。 沈芝半晌才:“花完了。” “花完了?两万块你一个月就花完了?我打死你个败家子,两万块哦,你去买唐僧肉了啊!” 跳起来的还是沈周氏,一个月就花光了两万块,她这么一大家子人,一个月的花销都从没超过两千块,沈芝两万块是咋个花的? 沈周氏抄起鸡毛掸子,没头没脑地冲沈芝扫了下去,这回沈哲之也没拦着她,他对大女儿是真的失望了,以前还觉得挺机灵的,可现在看起来却愚不可及,最让他寒心的还是她的自私与寡情,同死去的柯美君简直就是翻版。 “你,两万块花去哪了?就买了这十只箱子?” 沈周氏觉得她的心在流血,两万块连个响声都没听见就没了,当初她给沈芝办的嫁妆都有五千块呢,现在连本都没捞回来,气死她了! 经过沈周氏的严刑逼问,沈芝总算是松了口,交待了那两万块钱的去向,大家听了后,原本还有些同情沈芝的,可现在却只觉得这姑娘实在是自已作死! 原来徐文树虽然貌不惊人,可能力智商却是不差的,要是差的话也做不了医生了,他虽然早就知道沈芝在外面有人了,可一直都按兵不动,直到掌握了确切证据才去找沈哲之,得到岳父大人的同意后,才同沈芝提出了离婚。 而且他也遵守了承诺,给了沈芝两万块的分手费,否则以他掌握的证据,沈芝作为过错方,一分钱都休想拿到。 徐文树这边已经仁至义尽了,沈哲之根本就挑不出一丝错来,错的全是他自已的女儿。 只可惜沈芝实在是不争气,拿了那两万块钱就去找她的情人了,一位健身教练,是她在健身时认识的。 健身教练长得比徐文树英俊,身材更壮,嘴巴更甜,最要紧的是活儿还好,把沈芝迷得神魂颠倒,死心塌地。 只可惜沈芝对健身教练是真爱,可人家却只是玩玩而已,顺便再挣点外快。 沈芝从徐家搬出来后就去健身教练那儿住了,算是过了大半个月的恩爱日子,其中也给情人买了不少奢侈品,都是花的那两万块钱,还有她以前的一些积蓄。 这么似流水一样花钱,沈芝很快就破产了,身上的钱连出租车都坐不起,还是沈哲之下去付的钱。 再然后那位健身教练就露出了真面目,甚至动起了手,将沈芝赶了出来,走头无路的沈芝便只有回娘家了。 960四叔的义子 沈周氏被气得脸直发白,她没想到沈芝竟然还敢在外头吃野食,她家怎么会养出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不要她住进来,让她滚出去,我家不可以住这种水性杨花的东西,她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 沈周氏颤抖着手指着沈芝,让她立马滚。 沈芝心里暗恨,使劲咬了下舌尖,立刻便红了眼,可怜兮兮道:“奶奶,我一时鬼迷心窍忘记了您的教诲,求您原谅我一回吧,以后我一定重新做人,您别赶我出去,您要是不收留我,我只有去跳海了呀!” “你去跳,现在就去跳,你怎么不去跳海?跳了我们沈家还能留点名声。” 沈周氏冷眼着着哭哭啼啼的沈芝,恨不得拿刀子杀了她,彤彤还没有结婚,要是让人知道沈家有位不守妇道让人休回家的女儿,还有哪个好人家会要彤彤? 沈芝这回做的事犯了沈周氏最大的忌讳,又很有可能会害了夏彤的姻缘,沈周氏都恨不得吃沈芝的肉,又岂会因为那几滴眼泪心软! “奶奶,我知道错了,我是真的想去跳海的,都已经到海边上了,可想到自已还没给爷爷和您尽孝道,就又回来了,爷爷,奶奶,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重新做人,好好孝敬你们。” 沈芝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冲沈家平和沈周氏磕头,头都磕出血了。 沈凤之看着不忍心,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侄女儿,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难道真不管她的死活吗? “姆妈,您别生气了,我看阿芝她是真心想要改过了,您就……” “真心个屁,这种人我早就看透了,得意时连理都不会理你,落难了才会想到来装可怜,你们看她现在装出一副可怜样,我同你们,等她一发达了,立马又会眼睛朝,我们这儿是贫民窟了。” 沈周氏早已把沈芝看穿了,和她的死鬼娘一个死德性,她才不会上当受骗呢! 同她一样不相信的还有沈娇,一直冷眼旁观,不发表一点意见,不过,依她的意思,自然是同沈周氏一样的,将这个女人赶出去,看她会不会真去跳海! 得难听一点,沈芝这种女人就算是去做站街女,也不会舍得去死的。 只不过,沈家平他们却被打动了,看着跪在地上血泪模糊狼狈不堪的沈芝好不可怜,纷纷同沈周氏求情,让她宽宏大量一点,收留沈芝。 沈周氏又是气又是恨,气的是家人单纯好骗,恨的是沈芝太会演戏。 “你滚,我可没那么好骗,你这颗老鼠屎不要回来污我家阿彤的名声,滚!” 沈周氏跑过去推搡沈芝,她的力气可比沈芝大多了,沈芝被她推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死死地抱住沈周氏的腿,苦苦哀求,什么都不肯离开,一个可怜兮兮,惨不忍睹,一个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看起来就是沈周氏在凌虐沈芝。 沈家平和沈凤之都过去拉架,还劝沈周氏别和孩子一般计较,孰不知,他们越劝,沈周氏的火气就越旺,面目也更加狰狞。 沈娇知道再这样下去,就不是沈周氏和沈芝的战争,而是沈周氏和家人要起隔阂了,岂不是中了沈芝的奸计! 她走过去搭住了沈周氏的手臂,用了点巧劲,沈周氏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便动弹不得了,惊讶地看向沈娇。 沈娇冲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来到了厨房,声劝:“叔婆,叔公和凤之姑姑他们都被沈芝蒙蔽了,您要是再赶沈芝走,会让叔公他们误会您的,倒不如先收留这个女人,以后再作打算。” 沈周氏气极,恨声道:“你叔公他又蠢又瞎,吃了那么多次亏还吸取不了教训,真是气死我了。” 沈芝深以为然,沈家平他就是个老好人,耳根子软,心更软,也幸亏是娶了沈周氏这种厉害媳妇,要不然现在可没这么舒服的日子过。 “叔婆别生气了,反正这个家是您当家作主,沈芝过得好还是不好,还不是您老了算。”沈娇笑。 沈周氏此刻也冷静下来了,知道若是硬赶沈芝出门,夫妻母女之间怕是得生芥蒂,沈娇的对,且让这个贱人住下来。 “没错,我倒是看她在我手里能吃到什么好果子!” “叔婆您可一定不能心软啊!” 沈娇再次提醒,沈周氏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着凶巴巴的,可心肠也不大硬,看她给沈芝挑的夫婿就知道了。 “放心,这回我绝不手软,不要脸的贱人,让她呆在家里,我家彤彤还怎么嫁人!”沈周氏咬牙切齿。 关系到宝贝外孙女的婚姻幸福,沈周氏对沈芝恨之入骨,怎么可能让她留在家里祸害外孙女儿! 沈娇十分理解沈周氏的心情,H城就屁股点大的地方,有点啥事都能传得四处皆知,沈芝偷情被休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街坊,别看H城是被Y国管辖,可居民大部分都是内陆过去的,思想还是比较老派的。 不管是嫁女儿还是娶媳妇,打听对方家中人员的为人和品性,那是必须的,若是让别人知道沈芝的事情,势必会影响别人的想法,觉得沈家的女儿都是这样的品性,谁家会愿意找个水性杨花的姑娘进门! 如果把沈芝赶出家门,还能补救一些,明家里是容不下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儿的,这样也是给那些人表明态度,沈周氏为了外孙女儿,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沈芝最后自然留下来了,沈周氏把她安排去了阁楼,现在H城已经有些热了,阁楼住着可不会太舒服。 因为沈芝的出现,本来好好的一顿饭顿时索然无味,沈娇没吃几口就告辞了,她看见沈芝就倒胃口,回去让厨娘煮红豆沙喝。 第二赵四从A城过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边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袭黑衣,瘦高个子,眉清目秀,是个挺英俊的后生,可给人的感觉却十分阴郁。 是个有故事的年轻人呢! “娇娇,这是我收的义子,叫杜仲。” 赵四的话让沈娇惊得跳了起来,怎么她才去了Y国一个月,四叔就有儿子了? 961二上半山 杜仲神态十分恭敬,微微欠身行礼:“姐,我是杜仲。” 沈娇错愕了一会儿,很快恢复平静,笑着点了点头:“阿仲你好,你是四叔的义子,那就是我弟弟了,叫我姐姐就好。” 杜仲神色微讶,并没有即时叫人,而是看向了赵四,赵四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笑着点头:“听娇娇的,她比你大一岁,叫姐刚刚好。” “姐。” 杜仲也不矫情,很快就叫了声,他的声音很好听,十分清澈,如同山中泉水一般,而且还带着沈娇熟悉的口音。 “阿仲也是海市人吗?”沈娇惊讶问。 杜仲点头:“是的,我是海市人。” 沈娇惊喜道:“我们还是老乡呢,我也是海市的。” “我听义父过,我家在华阳路,离松阳路不远。”杜仲淡淡地笑着,面上多了丝暖意。 沈娇是知道华阳路的,沈家在那儿也有房产,华阳路在海市十分有名,那里一条路都是欧式洋房,而且路两旁都种满了法国梧桐,一到秋时,路上会铺满金灿灿的叶子,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响,很有意思。 能够在华阳路有房产,看来这杜仲家也不是普通人家,一般人可买不起华阳路的房子。 沈娇没有再多问杜仲家的事,她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戾气很重,应该以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外乡闯荡呢? 今他们没有去酒店吃饭,沈娇一早就开始准备了,和厨娘一道准备了赵四爱吃的菜。 “四叔吃这道炖肉,我用火煨了一晚上。” 一大块肘子肉盛在大盘子里,肥嘟嘟,油光光,用筷子轻轻一碰就会化,赵四用调羹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连嚼都不用嚼,入口即化,肥而不腻,齿颊留香。 “好吃,阿仲也吃点,娇娇的手艺比得越楼的大厨还要好呢,只可惜不常做。”赵四招呼杜仲吃肉。 杜仲稍有些拘束,不过很快就放开了,也舀了块送进嘴里,连连点头。 沈娇有些得意,冲赵四撒娇道:“四叔你就知足吧,韩哥哥他成央我炖肘子肉给他吃,我都没答应呢!” 赵四哈哈大笑,也不管沈娇是不是的真话,开心的不行。 杜仲看着昔日不苛言笑的义父在沈娇面前放松的模样,暗自称奇,同时也十分庆幸,幸亏沈娇是个女子,若是男子的话,恐怕他也不会被赵四看中收为义子了。 而且赵四收他做义子那,只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将他的事业好生发展,二就是要护着沈娇,一直到她死为止。 趁杜仲上卫生间,沈娇凑在赵四耳边声问:“四叔,阿仲不会是你以前留在内陆的儿子吧?” 赵四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地沈娇是个傻丫头,沈娇扁了扁嘴,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也难怪她会这样想嘛。 “阿仲是我以前一位故友的儿子,我的故友在几年前去世了,阿仲就只身渡海来了H城找他父亲,只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赵四解释。 此刻杜仲已经回来了,沈娇有些尴尬,背后议论别人却被抓了包,杜仲却若无其事,接着赵四的话下去。 “我父亲他和姨太太一家在这边过得很好,我不是太受欢迎。” 杜仲得十分平淡,似是在述别人的故事,没有一丝情感起伏,沈娇一听就明白了,嫡子回来了,姨太太为了自已的孩子,自然是要想方设法地赶嫡子走喽。 如果遇上好父亲,姨太太的奸计自是不能得逞的,可杜仲的父亲看来并不是位好父亲,而是同约克公爵差不多的混蛋。 “我四叔比你父亲可要强一百倍,跟着我四叔好好学,以后把你属于你的东西抢回来。”沈娇安慰他。 杜仲轻声笑了,笃定道:“我会的。” 赵四吃完午饭憩了一会儿就带着杜仲出门了,是要带他去会见朋友,沈娇知道这是赵四在培养杜仲,希望杜仲能够不负赵四重望吧! 沈娇不知道的是,若干年后,杜仲已成了H城叱咤风云的人物,比之赵四有过之而无不及,提起一声杜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下午沈娇去了半山,叶莲娜夫人打电话让她去吃晚饭,沈娇没让约瑟夫过来接,问了地址就和文姐出发了,老傅没跟着,已经到了赵四的地盘,没必要弄得那么紧张。 半山是她第二次过来,第一次是接受顾老夫人的邀请,去的顾家,坐落于半山腰,想到当年那位娇媚入骨的顾老夫人,沈娇微有些恍神。 听顾老夫人现在还在疗养院里,有专人照料,只是不能自由行动,而且她想动也没法动弹,半边身子都瘫了,吃喝拉撒都得有人侍候。 叶莲娜夫人的宅子位于山顶,车子盘旋了好一会儿才到,沈娇依然被盘得头昏脑胀,最后半段路索性下了车,自已慢慢走上去,她宁可腿酸都不愿意坐在车上了。 剩下的路并不长,沈娇很快就走到了,约瑟夫候在大门口,叶莲娜夫人的房子并不是太大,比顾宅要一些,但在H城,尤其是山顶,这么一幢房子可真是寸土寸金了。 “祖母,下午好。” 沈娇上前问好,叶莲娜夫人的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精神也很不错,客厅里除了凯瑟琳和玛莎外,还有几位西装男子,有洋人也有华夏人。 “娇娇你先坐一会儿,你父亲还没来。” 叶莲娜夫人让沈娇坐下,也不同她介绍那几个男人,沈娇挺奇怪,只可惜同凯瑟琳语言不通,要不然就能问问她,那些男人是做啥的了。 沈哲之很快就来了,他自已开车过来的,只有他一人,他见到那几位男子愣了愣,很快便过去同他们打招呼了,显而易见,他同这些人是认识的。 “弗朗西斯先生,我们开始吧。”叶莲娜夫人冲那位中年洋人道。 “好的,夫人。” 这位金发碧眼的中年Y国男子从包里取出了一摞文件,叽叽咕咕地了一堆,用的都是Y语,沈娇一个字都没听懂,旁边的文姐倒是听明白了,表情有些惊讶。 962遗产分割 文姐声同沈娇:“姐,老夫人要把这幢房子的产权转让给你。” “房子给我,为什么?”沈娇吓了一跳。 “老夫人她要趁手术前把财产安排好,她在H城的财产都分给了你和沈先生,你是这幢房子和一些珠宝,沈先生是位于铜锣湾的两间铺面以及一层写字楼,还有一些现金和珠宝留给了沈涵和沈芝他们四个。”文姐解释。 “不,母亲,我不能要您的财产。” 提出拒绝的竟是沈哲之,他十分激动,声音提高了些:“母亲,娇娇您的身体现在很好,做手术没有任何风险,您不必现在就立下遗嘱的。” 沈娇也跟着点头:“没错,祖母,我敢同您打包票,保管您手术后能去参加舞回呢!” 叶莲娜夫人的身体底子是非常不错的,原本沈娇以为需要用还魂丹才可以救回她,可慢慢发现,也许不须用到还魂丹,直到现在,沈娇都没用上还魂丹,只是用养荣丸结合针灸,叶莲娜夫人的身体竟慢慢好了起来。 只要做手术将她体内的肿瘤割除,再用养荣丸调养,身体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以前叶莲娜夫人之所以病入膏荒,一则是因为她没有求生意志,另一个很大的原因是那些所谓的特效药。 中医在于调养为主,西医却是哪坏杀哪儿,这就要看运气了,命大的或许能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的,还没等癌细胞杀死,自已就先去见上帝了。 叶莲娜夫人慈爱地看着沈哲之和沈娇,笑道:“这和手术无关,在来之前我已经把Y国的财产分好了,Y国的财产分给安德烈和凯瑟琳他们,H城的财产就给你们,都别了,就这样办吧。” 沈娇瞅了眼凯瑟琳,见她表情平静,并没有不豫之色,不过她还是道:“那我也不要,您还是给留给露丝安妮她们吧,我要这么多房子干嘛!” 她和沈哲之只不过是半路跑出来的,冷不丁地来分遗产,谁知道以后安德烈和凯瑟琳他们会不会有意见,这房子烫手,还是不拿的好。 再,她是真的不差这点财产啊! 沈哲之也表示他不要,铜锣湾的店面和写字楼固然令他心动,可他不能要这些,能够和母亲团圆,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现在还年轻,钱财可以自已挣的。 只不过叶莲娜夫人却十分固执,非要把这些财产留给他们,旁边凯瑟琳也跟着劝,这都是她和安德烈早就商量好了的,让他们不要拒绝。 凯瑟琳得很诚恳,沈娇救了她母亲的性命,还帮她打赢了离婚官司,争取了那么多财产,可比H城这些铺面房子值钱多了,这么点财产她是真没放在眼里。 眼看叶莲娜夫人都要发怒了,沈哲之和沈娇只得答应收下,沈芝沈涵他们分到的并不多,只是一些现金和股票等,虽然数目也不少,可比起山顶的房子和铜锣湾的铺面,那就差得远了。 沈芝倒还多一些,除了现金和股票外,还有一些珠宝,叶莲娜夫人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孙女儿,感情并不是太深厚,可还是尽所能地给她安排好了。 “母亲,阿芝的那份您能否加上一条,二十年后再给她。”沈哲之突然。 “为什么?”叶莲娜夫人十分惊讶。 沈哲之叹了口气,委婉解释道:“阿芝被她姆妈教坏了,很不懂事,钱到了她的手上,会被乱花掉的。” 沈娇撇了撇嘴,沈芝倒是好运,坐在家里都能掉下金山,便宜她了! 叶莲娜夫人注意到沈娇的神情,好奇问道:“娇娇不喜欢你姐姐?” “不喜欢,很讨厌,和她妈妈一样讨厌。” 沈娇毫不掩饰她的厌恶,旁边的沈哲之尴尬地笑了笑,娇娇这孩子还真是梗直,也不晓得委婉一些。 叶莲娜夫人感兴趣地挑了挑眉,这架势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姐妹矛盾呢! 凯瑟琳噗地笑了:“你这话的好不奇怪,那个沈芝的妈妈不就是娇娇你的妈妈,难不成安迪(沈哲之的Y国名)你娶了两位夫人?” 沈哲之羞得忙摇头:“当然没有,我只结了一次婚,外面也没有情史。” “那是为何呢?”叶莲娜夫人问。 沈哲之无奈只得将柯美君以前做的恶事简略了,还有沈芝她因为偷情而离婚的不光彩的事。 凯瑟琳闻言皱紧了眉,一脸厌恶:“安迪你可真是不幸,怎么会有这种妻子和女儿?幸好那个柯美君已经死了。” 沈娇耸了耸肩,附合道:“可不是,幸好她已经死了。” 凯瑟琳却又不满了,教育沈娇:“娇娇你可不能这么,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不能出来。” 沈娇嘴角抽了抽,文姐还洋人都很肆意妄为,可她这个洋姑姑看着却比华夏人还要保守,一点都不洒脱。 “我又不是傻子,外面当然不会乱的。” 凯瑟琳满意地笑了,觉得沈娇孺子可教,比那个叫沈芝啥的强一百倍。 叶莲娜夫人同意了沈哲之的提议,将属于沈芝的那份财产设定了二十年的年限,二十年后沈芝才可以得到这笔钱。 财产分起来还是蛮快的,沈芝和沈哲之各自签了字,那些西装男子就告辞离开了,叶莲娜夫人吩咐佣人上菜,精神十足。 叶莲娜夫人已经很多年没来H城住了,佣人厨子啥都是约瑟夫临时找的,默契和配合度都不是太高,菜做得也有些失水准,手忙脚乱的。 老太太倒是没啥,年纪大了对事情要宽容许多,凯瑟琳却很不高兴,觉得失了面子,准备训斥那些佣人。 沈娇劝住了她,并表示会从自已那儿派个厨师过来帮忙,给叶莲娜夫人煲营养汤喝。 “好吧,谢谢娇娇了,这些人的专业素质可真是太差了,早知道我就把佣人带过来了。”凯瑟琳有些懊恼。 沈娇笑了笑,没再什么,凯瑟琳这人心直口快,有时候话虽不中听,可心思却不坏的,就让她抱怨几句吧! 963久别重逢 晚餐质量虽不咋地,可大家还是吃得十分愉快,沈娇犹豫了许久,还是把沈家兴要过来的事情了。 “祖母,我爷爷他明就过来了。” ‘咣当’ 叶莲娜夫人手里的银勺摔到了盘里,神情有些惊慌,不一会儿她就恢复了平静,重新拾起银勺,优雅地喝起了鱼汤。 “他怎么会过来的?”叶莲娜夫人假装不在意地问。 “祖母您大概忘了,我的叔公他就在H城,大叔公在国,我爷爷同他们分开好几十年了,这回政策放松,他就迫不及待过来兄弟团聚了。”沈娇解释。 叶莲娜夫人捏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更是漫不经心地问:“你爷爷他不知道我在这边吧?” “不知道啊,祖母您不是不让我同爷爷嘛。” 手指又紧了紧,那人不是来见她的,是来见他兄弟的! “哦,没事了,娇娇你还是别同他。” 叶莲娜夫人不在意地着,似是没把沈家兴放在心上,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都有些扭曲了。 沈娇见她对爷爷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满,忍不住呛道:“不就不,祖母您真心狠,亏我爷爷还记挂您这么多年,白瞎了。” “娇娇,你不懂。” 叶莲娜夫人苦笑了声,她何尝不想见沈家兴,可现在的她已非当年的叶莲娜姐,而是亚伯拉罕家的老夫人,她怎么能够坦然地面对沈家兴? 她没有那个脸啊! 相见不如不见,就这样知道对方过得好就行了,这样就好! “我哪里不懂了,您何必这样绝情呢?只是见见面,叙叙旧,怎么就不可以了?您和我爷爷又不是仇人。”沈娇十分不理解。 叶莲娜夫人长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倒宁愿是仇人啊!” 沈娇还想再,文姐扯了扯她的衣袖,用眼色示意她别再了,沈哲之也是同样的神情。 晚餐因为沈娇提起了沈家兴,气氛变得有些僵,沈娇他们便告辞离开了,叶莲娜夫人站在阳台上,目送着沈娇他们的车子离开,又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凯瑟琳看到一下子变得颓废的母亲,神情十分复杂,犹豫了许久,她走进了叶莲娜夫人的卧室。 “母亲,您还爱那个华夏男人吗?” 叶莲娜夫人身子颤了颤,缓缓地摇了摇头,语调平静:“不爱了,我这个年纪还谈什么爱不爱。” 凯瑟琳知道她母亲在谎,如果对那个华夏男人没有感情,刚才叶莲娜夫人的反应不会这么大,她虽然替老伯爵不值,可逝者已逝,生者还在,她只剩下母亲了,自然希望母亲过得快乐。 “母亲,您如果还爱他,就去见他吧。”凯瑟琳咬着嘴唇,最终还是出了口。 叶莲娜夫人惊讶地看着凯瑟琳,根本就不敢相信这话是她出来的,凯瑟琳的神情有些不自然,道:“我还是不喜欢那个华夏男人,可我希望您能快乐。” “谢谢你,凯瑟琳。” 叶莲娜夫人笑了,走过来在凯瑟琳的额头上亲了口,眼里含着泪花,她和女儿之间的那层隔膜终于化解了。 也许她会去见沈家兴,可她只会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去见他,她的美丽不再,而且还背弃了诺言,以老朋友的身份见沈家兴,才是最合适的。 第二沈娇很早就醒来了,精神十分亢奋,一大早就让厨娘炖肉,圆圆壮壮最喜欢吃肉肉,一个月没看到儿子,她想得心都疼了。 只可惜韩齐修没法过来,要不然他们一家可就能团圆啦,唉! 沈家兴他们得上午十点多到,沈家和夫妻早上就已经到了,在沈家平家,精神好得很,还要同沈娇一起去接沈家兴,沈娇拒绝了,让沈家和一家休息倒时差。 沈娇同沈哲之一起去接的,沈哲之比沈娇还要激动,不时朝出境口看着。 “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沈哲之急了。 “五分钟都不到,你急啥?” 沈娇没好气呛了过去,十分钟不到都问三回了,她能不火大嘛,沈哲之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了,在女儿面前,他的底气总是有些不足。 沈家兴他们可算是出现了,两个家伙精神抖擞,像皮球一样在前头跑着,而且很早就发现了沈娇,欢叫着朝沈娇冲了过来。 “妈妈,妈妈!” 圆圆壮壮开心极了,哒哒哒地跑了过来,钻进了沈娇的怀里,使劲地亲她,就连平时最不爱亲人的圆圆都亲了沈娇好几下,香香软软的家伙抱在怀里,沈娇瞬间觉得心被填满了。 当然,还是给某位可怜的男人留下了一个角落滴! “宝贝儿,妈妈都想死你们了,让妈妈好好看看,哎哟,又长高长胖了,都成猪猪啦!” 沈娇在两个儿子脸上亲了又亲,怎么亲都亲不够,一个月不见面,她明显看出家伙们脸上多了不少肉,个子也蹿了些,可见这一个月的肉没少吃。 壮壮嘻嘻笑了,拍着肚子嚷嚷:“吃肉肉,长得高。” 沈娇噗地笑了,点了点儿子的额头,真是个猪,胖得连下巴都没了。 沈涵看见好几年没见到的父亲,开心地扑过去同沈哲之拥抱:“爹地!” 沈哲之欣慰地看着变得稳重懂事的儿子,暗自庆幸他当初的决定,涵跟着沈娇他们生活,果然是对的。 “瞧你都比我要高了,成大伙子啦!”沈哲之感慨万千。 沈涵嘻嘻笑了:“爹地,我在爷爷那儿吃肉,姐夫还带我去部队训练,不长高才奇怪呢!” 沈哲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却看向了沈家兴,沈家兴的眼里蓄满了泪,他可算是和儿子团聚了。 “父亲,谢谢您!” 沈哲之强笑着叫了声,眼泪也夺眶而出,沈家兴更是老泪纵横,连话也不出来了,两人就这么泪眼婆娑地看着,跟傻子似的。 当然没人会笑话他们,旁边那些久别重逢的亲人更为夸张,哭得惊动地的,沈家兴他们这样还是含蓄的呢! 964团圆 沈家兴的眼泪越聚越多,颇有发大水的架势,呜呜地哭出了声,索性同沈哲之抱在了一起,爷俩抱头痛哭。 “不准欺负太公!” 稚嫩的童声响起,一只愤怒的圆球朝沈哲之冲了过去,抱着他的大腿又是咬又是踹,就跟豹子一般,弄得大家伙措手不及。 “坏人,打哭太公!”壮壮哼哼唧唧地吼着。 大家都才反应过来,忍俊不禁,沈哲之和沈家兴都被逗笑了,伤感顿时无影无踪,沈家兴更是窝心地老泪直流,没白心疼重孙子哟! “太公没哭,太公是高兴的。” 沈家兴抱起还虎着脸的壮壮,在胖脸上亲了又亲,怎么亲都亲不够,沈哲之艳羡地看着,他也好想去抱抱呀! “圆圆壮壮,这是你们外公,叫外公。”沈家兴兴致盎然地介绍沈哲之。 “外公是啥?好吃的?” 壮壮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沈哲之,圆圆却紧抿着嘴,一脸高冷,大人一样审视沈哲之,似是想看他到底是不是好人。 对于一切接近妈妈的男人,都要替老子好生审查! 这是韩齐修在来之前,暗搓搓交待圆圆童鞋的,身为家里最聪明的人,圆圆觉得他应该帮帮他老子。 “你是谁?干什么的?”圆圆开口问。 沈哲之觉得好笑,蹲下身子与家伙平视,十分正式地回答:“我叫沈哲之,是你们妈妈的爸爸,你要叫我外公。” “外公!” 壮壮想也不想就叫了,是妈妈的爸爸,一定是好人啦! “啪” 圆圆一巴掌拍了过去,不满呵斥:“别乱叫!” 壮壮忙用胖手捂住嘴,乖乖地靠在哥哥身后,黑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古灵精怪的,圆圆又审视了沈哲之许久,还抓住他的手感应了一会儿,大家伙都不明白家伙想干什么,沈哲之更是忐忑无比,生怕自已过不了外孙这一关。 “好了,可以叫了,外公好!” 圆圆总算是结束了审视,把手抽了出来,恭敬地冲沈哲之行礼,壮壮拿开了爪子,咧嘴又叫了声:“外公好!” “好,这是外公给你们的大利市,拿去买肉吃。” 沈哲之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从袋子里掏出两只大红包,家伙听到买肉,眼睛顿时一亮,忙伸出胖爪子接过了红包,又甜甜地叫了声‘外公’,对沈哲之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错。 看起来外公挺有钱,以后可以让外公给他们买肉肉吃,嘻嘻! 文姐也给了家伙一个大利市,沈娇让文姐抱了家伙们好一会儿,H城这边的老风俗,是备孕的女人抱了身体健康的娃娃,很快就会有孕的,而且也会生出健康的孩子呢! 当然这不过是无稽之谈,不过是添好彩头罢了,毕竟可爱又健康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回沈家平那儿了,沈家兴更是激动得只想立马飞过去,不停埋怨车子开得太慢,路上的交通灯太多,街道又太窄。 “爷爷您二三十年都等下来了,怎么连这几分钟都等不及了?”沈娇嗔道。 沈家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也知道自已有些无理取闹了,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已的情绪啊。 文姐往车后镜瞄了眼,嘴角微微上扬,刚才在大厅她就发现了约瑟夫,这家伙自以为隐藏得十分巧妙,拿着部拍立得相机拍个不停。 她并没有揭穿约瑟夫,想来是叶莲娜夫人想知道沈家兴的近况,特意让约瑟夫过来拍照的,她又何必让人为难呢! 约瑟夫急匆匆地回到了山顶别墅,叶莲娜夫人难得地着急起来,问道:“怎么样?到了吗?” “到了,老夫人您看,这是沈老先生的相片。” 约瑟夫将刚才拍的相片递了过来,全都是沈家兴的取景,还有圆圆壮壮,相片中的沈家兴虽头发苍白,可依然身材笔挺,且红光满面,英姿焕发。 叶莲娜夫人看得着了迷,喃喃自语:“他还是这么英俊,可我却已经老了,现在都丑得不能见人了。” “老夫人您依然还是舞会上最耀眼的那朵玫瑰。”玛莎柔声道。 叶莲娜夫人让玛莎拿一面镜子过来,镜子里的老太太有着灰白卷曲的头发,碧蓝有神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只是上面布满了细纹,可饶是如此,老太太依然优雅迷人,美丽耀眼,绝对秒杀H城的一众大妈。 “老了。” 叶莲娜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厌烦地摆了摆手,让玛莎把镜子拿走了,心里却庆幸自已不见沈家兴是对的,就让沈家兴永远都记得自已最美丽的那个模样吧! 凯瑟琳拿起相片看了起来,撇了撇嘴,这个华夏男人一点都比不上父亲英俊,真心搞不懂母亲为何对他死心塌地的! 沈家和早已醒了,他根本就睡不着,这回陪他过来的是妻子沈许氏和大女儿沈梅之,沈梅之是沈哲之他们这一辈中最大的,已经五十岁了,不过保养得宜,看着顶多四十岁。 沈梅之同沈凤之的温婉不一样,她是位事业型女性,自已有公司,生意做得不比丈夫,性子风风火火的,是位风一般的女子。 沈许氏却和沈周氏截然不同,倒是同管曰母亲有些像,一丝不苟的妆容,还有那优雅的气质,一看就知是大家闺秀出身,让人赞一声好风度。 “老二咋还不来?”沈家和背着手转圈。 “爸爸您别急,兴许堵车了。”沈梅之劝道。 “肯定是,H城这个破地方,从早堵到晚,真是烦人!”沈家和抱怨不已。 一直在阳台观望的夏彤大声叫道:“来了来了!” “来了?我去门口看看。” 沈家和兄弟二人齐齐朝门口走去,争先恐后地想要下楼,沈周氏在后头喊:“你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嘛,二哥他们马上就要上来了。” 沈梅之过去将二老拽了回来,两人哪里坐得住,一个劲地朝门口张望。 楼下沈家兴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身姿矫健,一点都不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他顾不上等沈娇他们,三步并做两步就朝楼梯冲去。 965新女性更好 “爷爷,您慢点走,别摔着。” 沈娇看着老爷子的速度十分担心,沈家平家的楼梯可不是太低,就是她平时走都很心的。 “没事!” 沈家兴哪里嘴里应着没事,脚步却更加快了,轻快地冲到了三楼,沈家和同沈家平早已候在玄关处了,三兄弟打了个照面,愣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谁最先叫出了声,又或者是三兄弟同时叫了出来。 “大哥,老三!” “老二(二哥)!” 三位年纪加起来超过二百岁的老头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旁边沈周氏和沈许氏,以及沈梅之也都拭着泪,十分感伤。 沈娇带着圆圆壮壮跟在了后面,见到三位抱头痛哭的老头儿,心里也不好受,那一道并不宽阔的海峡,却将这三兄弟隔断了三十几年。 人生有几个三十年? 而且还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兄弟,夫妻,父子,母女……等等,像沈家兴他们三兄弟的情况,华夏有着千家万户,遭遇虽各不相同,可那扯不断的情,却都是一样的。 三兄弟抱着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分开了,个个都泪流满面,眼睛红红的。 “太公羞羞脸,又哭了。” 奶声奶气的童声响起,是一直好奇观察的壮壮,他是真想不明白,自家太公今这是咋的了,接连不断地哭,比他都爱哭。 大家这时才注意到了沈娇手里牵着的两只胖家伙,一个精致美丽,一个憨态可掬,都可爱之极,让人想抱抱亲亲。 “圆圆壮壮是吧?让姨亲一下。” 夏彤开心地跑过去搂住地圆圆壮壮,稀罕地在壮壮的脸蛋上啃了好几口,倒是没去啃圆圆的,沈娇早就同他们特意交代过了圆圆的怪癖,是不喜欢别人亲他,夏彤自然不会去招惹圆圆喽。 沈娇带着圆圆壮壮认人,家伙嘴都很甜,又长得这么可爱,让两位老太太爱得不行,大利市早就拿出来了,尤其是沈周氏,一改往常的心精明,红包一看就不薄。 “哎哟,子长得真俊啊,瞧这胳膊腿,多有劲儿,还有这嘴,多甜哟,让太婆再亲口。” 沈周氏和沈许氏一人揽着一只,她抱着是讨喜的壮壮,右边胖脸亲一口,右边也来一口,怎么亲都不不够,心里也越发埋怨夏艳了。 “要是艳艳也一结婚就生孩子,肯定也有圆圆壮壮这么俊,这俩人,唉!” 沈周氏又想起糟心事了,这事她谁也不怪,就怪自家外孙女,好好的女人不肯生孩子,也是嫁给了沈杰,要换了别人家,看依不依你。 这时她又有些庆幸了,亲上加亲果然不错,知根知底,不怕外孙女儿受委屈。 沈许氏却是体谅夏艳的,劝道:“艳艳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若是生孩子的话,她的资源肯定会被其他人抢走,现在她和阿杰都还年轻,等过五年再要孩子完全来得及,你也别总催他们,本来工作压力就大,你再给他们生孩子的压力,阿杰和艳艳都快愁死了。” 沈周氏哼了声:“我就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女人不就是相夫教子嘛,让阿杰去外面打拼,艳艳在家里生孩子做家务,不是蛮好的,咱家又不是缺钱花,非要把自已搞得这么累,还要等五年?五年都成老女人了,还生得出来?” 沈许氏微笑道:“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哪里还是咱们以前那个时候,女人只要在家呆着,现在的女人独立得多,经济独立,人权独立,什么都不比男人差呢,我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的。” 沈周氏却不以为然,反驳道:“有什么好的,自已累得要死,三十岁了还嫁不出去,别的不,你看H城有多少老姑娘,都是为了事业不要结婚的,真是脑壳坏掉了。” “干嘛女人一定就要结婚?玉华你的思想太落伍了,我倒觉得现在的新女性蛮好,自已有钱不用看男人眼色,哪像咱们以前,只能老老实实守在家里,还得给男人物色漂亮的姨太太,你觉得那种生活好?” 周许氏到这里,淡淡地瞅了眼沈家和,沈家和老脸一红,不自然地扭过了脖子,咳了几声。 沈娇知道沈许氏为何会这么,以前沈家兴带她看过沈家的家谱,沈家和那一栏里,可不只一位夫人。 正室是沈许氏,上了族谱的姨太太就有两房,其他没上的她就不知道了,由此也看得出来,她的这位大外公,可不是啥安分的主儿。 也难怪沈许氏会这么了,恐怕搬去国沈许氏是最开心的吧! 因为国是实行一夫一妻制的,不准男人娶老婆,到了国后,沈家和的那几位姨太太就同沈家和离婚了,沈许氏也没亏待她们,每人都给了一笔足够生活的钱财。 沈周氏的思想却还比较老旧,依然很不满,道:“阿杰和艳艳不一样,他们可是从一块长大的,阿杰要是敢去外面乱来,我打断他的腿。” 沈许氏撇了撇嘴,没出声,心里却觉得沈周氏太过真,男人想要吃野食,可不会管你是青梅还是一夜情,不定他们还觉得一夜情更刺激呢! 现在还没出轨,那是因为他们衣兜里没钱,等有钱了,你看去不去外面找女人? 女人呀,还是好生看紧钱包最要紧,与其指望男人与你相伴终生,还是让老时有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更可靠一些! 沈娇一看气氛都让沈周氏歪到太平洋了,忙笑着打圆场:“中饭都去我那儿吃,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沈家平还要在自家吃,沈周氏却率先开了口,要去沈娇那儿吃,这么多人的饭菜,光是烧烧都要累死她了。 去酒店吃又太费银子,还是去沈娇那儿吃最划算,又好吃又省银子,还能顺便在豪宅里住一晚,多好! 沈娇还邀请沈家和一家三口也去她那儿住,沈家和自是没意见的,沈许氏更没意见,她同沈周氏从年轻时就不对盘,现在虽然老了,可也不到一块去,住在一个屋檐下更是别扭。 966献殷勤 文姐又让老傅开了部车过来,加上沈哲之自已的车,三部车刚刚好能载下,下楼时,沈娇声问夏彤:“沈芝怎么没在家里?” 刚才一家人都在,只是没看到沈芝,挺奇怪的。 夏彤回道:“阿婆一大早就把她赶出去找工作了,是没找到工作不准回来。” “是得找工作,年纪轻轻难不成守在家里当米虫吗?”沈娇大为赞同。 呆会还得叮嘱沈哲之声,别同沈芝叶莲娜夫人给她留了一笔财产的事,要是让这女人知道了,肯定会跟蚂蟥一样死缠烂打,这女人现在已经不要脸了。 所有人都上了车,沈娇留在最后一个,她把圆圆壮壮抱上了车后面,正要上车时,一道身影扑了过来。 “爷爷,我是您孙女阿芝,我日思夜想,您可算是过来了,爷爷,我好想您啊!” 扑过来的人是沈芝,脸上的伤还没好全乎,化了大浓妆,看着略显老气,失去了往日的清纯,看着竟像三十来岁了。 她扑在沈家兴的腿上哀哀哭泣,看着跟生离死别一般,沈娇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怕是一直候在楼道下吧? 沈娇还真没猜猎,沈芝偷听到沈家兴要过来,早就打定主意要抱牢沈家兴这根粗大腿了,她现在才想明白,沈家兴这个亲祖父并不像柯美君的那样穷酸,否则沈娇哪来的那么多钱? 她也是沈家兴的亲孙女,凭什么只有沈娇能花那些钱! 她也有份的呀! 这回一定要好生哄沈家兴开心,她才不要住阁楼,更不要出去工作,她可是当太太的命,怎么可能去做上班姐? 沈家兴愕然地看着趴他腿上哭得死爹死娘的沈芝,抬头看向沈哲之,询问他是咋回事。 沈哲之还未出声,沈周氏从另一辆车子钻下来了,正要破口大骂,沈许氏拦住了她,柔声道:“玉华息怒,先把阿芝带过去吧,免得让邻居看笑话。” 沈芝的哭声如此惊地泣鬼神,早就吸引了众多邻居过来看热闹,还有好些来吃饭的客人,也探头探脑指指点点的。 沈周氏顿感面上无光,恨恨地瞪了眼沈芝,这个贱人,过一会儿再收拾她。 沈娇皱了皱眉,冲文姐使了个眼色,文姐走过去轻轻一挟,沈芝就被她给弄上了车,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爷爷,这事我车上同您。” 沈家兴点了点头,沈芝他自然认识的,一直以来他都对这大孙女很想念,可上回沈娇回去后同他了沈芝的人品和行事,老爷子顿时就不喜了。 现在再一看沈芝虚假到极点的哭样,他则更不喜了,活了大半辈子,虚情还是假意,他老人家岂能看不出来? 车子上沈芝依然哭哭啼啼的,不住地抹眼泪,颜料糊了一脸,看着令人恶心,沈娇甩了一块手帕给她,冷声道:“把脸给我擦干净!” 沈芝心中恨极,接过手帕将脸擦拭干净了,恢复了素颜,倒是清纯了不少,看着也顺眼了。 “爷爷,我是阿芝。” 沈芝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家兴,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沈家兴不禁又皱了皱眉,冲沈芝摆了摆手,让她先不要话。 “娇娇,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家兴想先听沈娇,他只相信沈娇。 沈娇瞟了眼沈芝,不屑地笑了,将沈芝不敬公婆,打掉孩子,不守妇道,被人休弃,还让姘头骗钱殴打并赶出家门的事简单了,也没添油加醋,一切都是事实。 沈家兴越听眉头越皱得紧,七出之条全给犯了,柯美君养的什么女儿? 还有那个打掉孩子,这是最让老爷子不能容忍的,尤其是柯美君当年有过先例,老爷子一听就对沈芝没了好感。 “爷爷,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沈娇她故意抹黑我,徐文树他们家虐待我,对我一点都不好……” “不用再了,我相信娇娇。” 沈家兴打断了沈芝,他一点都不想再听这女人瞎扯,别看老爷子对沈娇是百依百顺,慈爱无比,可他却不是个心思柔软的老好人,看见谁都会付出一腔真心的。 身为沈家的掌门人,闯南走北,挣下这么大一份家业,心怎么可能会是软的? 沈芝恨恨地瞪着沈娇,又是沈娇,只要有她在,她的生活就再也没太平过,真是个扫把星。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沈娇的住处,沈家兴打量了眼宅子,还算是满意。 “赵四这屋子还不错,就是了点儿。” 沈家平笑了:“二哥,这可是H城,港督的别墅都没这么大呢,你以为是在咱们老家呢!” 沈家兴嘿嘿笑了,得意道:“咱们沈家的房子都还回来了,以后你们都回咱自已家住,老三你那屋子那么点大,住着真憋屈,都给我回家住去。” 沈周氏兴奋之极:“二哥,咱们的房子真的还回来了?我和家平以前住的那幢也还回来了?” “嗯,都回来了,齐修在上头的关系不错,他随便走动几下,房子就搞回来了,一幢都不少。” 老爷子顺便炫了炫孙女婿的能力,别看他在家总是臭子臭无赖的叫,可一到外面,那可是分分钟钟都要把孙女婿夸赞一番的。 沈周氏双手合十,连声了好几声‘阿弥陀佛’,老保佑,她的房子可算是回来喽! 沈芝听着这几人聊,越听越对柯美君怨念,沈家兴哪里是个讨饭佬,明明就是个土财主呀,那么多房产,就算是守着房子都能过上好几辈子了。 她一定要把沈家兴哄开心了,只要能分几幢房子给她,她还用找什么工作? 屋子里文姐早已指挥佣人把菜摆好了,菜香诱人,大家都被刺激得饿了,加之心情大好,每个人的胃口都十分不错,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沈芝硬要坐在沈家兴身旁,殷勤倍至,又是剥虾,又是夹菜,嘴也甜得很,看得沈周氏更是怒火冲。 贱人,连杯水都没给她倒过! “沈芝你去给你阿奶剥,我这用不着你。” 沈家兴也受不了了,沈娇给她剥的虾,吃起来又香又甜,沈芝剥的却让他难以下咽。 967男子汉要自力更生 沈周氏冷哼了声,阴阳怪气道:“二哥,我可不敢让大姐服侍,受不起哟!” “怎么受不起?你是她阿奶,孝敬你是她的本分。”沈家兴表情严肃。 沈芝一心想在沈家兴面前留下好印象,心中虽极不愿意,可还是堆满笑容,意殷勤地给沈周氏剥虾了,心里却不断诅咒,希望沈周氏早点死了才好。 “妈妈,吃虾虾。” 壮壮喜欢吃大虾,可惜自已剥不好,不像哥哥,早就可以自已剥虾了,而且还比有些大人都剥得好。 沈娇手都没停过,以前没生孩子时,她自已都极少剥虾,每次吃虾都有韩齐修服侍,哪用得她动手,生了孩子后,也不怎么动手,有韩齐修呢! 这家伙动作极快,一人就能应付他们娘仨了。 沈娇剥得要死要活,还是供应不上壮壮,壮壮有点不满意,噘嘴嘟嚷:“妈妈慢,爸爸快。” “妈妈都累死了,你让舅舅剥。” 沈娇没好气地白了眼儿子,懒得侍候这少爷了,沈涵笑嘻嘻地将他剥好的虾仁塞到壮壮嘴里,夏彤也凑热闹,赶着喂他吃。 “谢谢朱朱(舅舅),谢谢一一(姨姨)。” 家伙乐坏了,嘴塞得满满的,含含糊糊地着,逗笑了大家伙,而见到一丝不苟剥虾的圆圆,更是惊讶不已。 “圆圆这么点大就剥得这么好,真是难得哟!”沈许氏夸赞。 沈娇笑道:“大的从就比较独立,现在他啥事都自已干,不让我们插手。” 圆圆抬起头字正腔圆地道:“爸爸男子汉要自已动手,才可以丰衣足食,除了生孩子要找人帮忙。” “哈哈哈哈!” 全场哄堂大笑,夏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呼肚子疼,其他人虽含蓄一点儿,可也笑个不停。 “哎哟,表姐,表姐夫咋这么逗呢?圆圆也好可爱,真是乐死我了。” 圆圆傲娇地瞄了眼笑个不停的夏彤,哼了声,真是幼稚,有什么好笑的! 壮壮傻呵呵地跟着大伙儿笑,都不知道人家在笑啥,夏彤逗他:“壮壮,哥哥男子汉要自已动手,你怎么还要我们帮忙啊?” “哥哥厉害,壮壮还。” 壮壮啊呜一口吞了夏彤投喂的虾仁,津津有味地啃着,理直气壮。 有了两只宝贝,餐桌上的气氛十分轻松,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圆圆壮壮吃饱喝足,不多时就犯了困,脑袋点个不停,沈娇把他们抱到房间哄睡了。 出来时却见沈芝又在沈家兴面前尽孝心,是要给他捏肩按摩,沈家兴实在是烦了这位孙女,可到底是亲孙女,不好太重的话。 “阿芝,你工作找好了没?”沈周氏出来解围了。 沈芝身子抖了抖,做出十分害怕的模样,看着像是受虐待的媳妇一般,怯生生地看着沈家兴。 只能,这姑娘的戏还真是多呢! “还没找到。”沈芝声着。 “没找好现在就去找,你这么大一个人,还是大学生,怎么会找不到工作?你是不是打算在家里当米虫啊?”沈周氏有意放轻了语调,可声音里的火气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阿奶,我……” 沈芝嘴上是回答沈周氏的问题,可眼睛却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家兴,沈周氏看得眼睛都出火了。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别想偷懒,我家可不养懒虫,赶紧出去找工作去,三内找不到就给我搬出去。”沈周氏声色俱厉。 “爷爷……”沈芝冲沈家兴喊,欲言又止的。 沈家兴皱紧了眉,这个孙女彻底让柯美君养歪了,只是今才第一次见面,他也不好太重的话。 “阿芝,出去找工作,现在就去!”沈哲之出声了,神情十分不善。 沈芝缩了缩身子,怯怯地看着沈哲之,自从沈哲之打了她一巴掌后,她就有些害怕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父亲了,再看沈家兴一直都不出声,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顾着同沈家平他们话,沈芝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今看来是没什么进展了,沈芝只得委屈地出去了,沈哲之亲自送她去了巴士车站,让她自已坐巴士去面试的公司。 对于大女儿,沈哲之下决心要好好管教她,并决定再也不心软,否则这个大女儿可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待沈哲之回来,沈家兴不满问道:“沈芝怎么成这样了?时候不是蛮好的,哲之你怎么教的?” “是我的错,没把阿芝教好。”沈哲之十分羞愧。 “现在开始教,不准给她钱,要让她学会自食其力,明白了吗?”沈家兴了番肺腑之言。 他也是这两年看韩齐修教育圆圆壮壮,才有的感悟,并反思自已以前的错处,他以前最大的错,就是没教会两个儿子自食其力呀! “明白了,我会照办的。”沈哲之恭敬应是,并暗自决定将沈芝的零花钱减半。 席间沈家和提起了叶莲娜夫人,问道:“娇娇,你祖母也在H城?” 沈家兴神色微变,笑容滞了滞,心乱了。 沈娇点了点头:“是的,祖母是前到的,她过来治病,手术安排在一个星期后。” “你祖母她不会有事吧?”沈家平问出了沈家兴的心里话。 “应该不会有问题,为祖母主刀的外科医生是H城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是大哥的师兄,大哥推荐的,只要手术顺利,祖母的身体只要好生调养,不会有问题的。” 沈娇十分有把握,不过她也没得太绝对,世事无绝对,话还是留点余量的好。 沈家兴暗自松了口气,紧握的拳头也悄悄松开了,没事就好,见不见面无所谓,只要知道她安好就行。 “老三,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听她现在也是单身。”沈家和关心问道。 沈家兴苦笑了声:“没什么打算,只要她身体安康就成,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啥想头。” 沈家和叹了口气,心疼地拍了拍自家二弟,二弟这一辈子也真够苦的,奉父母之命娶了二弟妹,原本想好好过日子,可二弟妹却不是个好的,好不容易遇上了叶莲娜,本以为会幸福下去。 可没想到才过了没几年好日子,叶莲娜又让族人给抢回去了,唉! 这都叫什么事哟! 968去见美人 沈家兴三兄弟一的精神特别亢奋,晚上还痛饮了一场,三兄弟都醉了,又是哭又是笑的,最后都喝趴了,一觉到明。 沈家和一家都住在了沈娇这儿,沈家平也搬了过来,难得的兄弟团聚时光,他一分钟都不想浪费,过一少一喽! 沈娇又去了叶莲娜夫人那儿几次,是给她针灸的,手术前得将她的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这样手术成功的把握才更大。 因为叶莲娜夫人的手术安排在半个月后,时间比较富余,沈娇便打算去看看陈菲儿,沈家兴这回又提起了,沈娇同他了陈菲儿的情况,老爷子唏嘘不已,让沈娇能帮就帮一把。 “那个圈子太乱,娇娇你问问那位姑娘,看她还想不想读书,如果不想念书,做生意也成,咱们可以提供资金。”沈家兴是这么交待的。 沈娇奉了老爷子的旨意,去找陈菲儿了,文姐这位姑娘在剧组跑龙套,正巧夏彤也在那里拍戏,沈娇便开车过去了。 陈菲儿和夏彤不是一个剧组,夏彤是民国剧组,陈菲儿是古装武侠剧,只是她那打扮着实辣眼睛,大红大绿,头上还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羽毛,脸上涂的颜料比头上的羽毛还要多彩多姿。 本是个姿国色的大美人,愣是让剧组给整成了花公鸡。 夏彤先拍好了戏,便带着沈娇去找陈菲儿,此时正是到吃午饭的时候,沈娇特意挑这个时候过来的,就是打算请吃中饭的。 陈菲儿也拍好了戏,正在后台卸妆,她只是个龙套,和一群没名气的龙套挤在大房间里,十分凌乱,也吵得很。 夏彤过去找到了她,在她耳边声了句,陈菲儿抬头看向沈娇,一眼就认出是上个月帮她解围的那位贵姐,匆匆忙忙卸好妆,跑着出来了。 “姐您好!” 陈菲儿的声音很好听,如黄莺出谷一般,难怪能唱出金嗓子的韵味呢! “我请陈姐吃中饭,陈姐可否赏光?”沈娇笑道。 “是我的荣幸。”陈菲儿欣然应允。 沈娇也没去其他地方,还是上回吃过的那家杭菜馆,因为她们去得有些早,客人并不是太多,沈娇便找了个僻静的座位,便于谈话。 穿着整齐的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只是走到一半她便退了回去,神情有些慌张,将菜单交给另一名服务员。 “阿梅,帮我顶一下啊,我突然肚子疼。” “那位客人一看就是有钱人,费肯定不少,阿梦你真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啊,谁让我肚子不争气呢!” 肚子疼的服务员捂着肚子朝卫生间走去,只才转过身,她脸上的痛苦就消失了,也没去卫生间,而是找到僻静角落观察沈娇她们,这人赫然是钱书梦。 不过现在的钱书梦可同以前的落魄样大不相同了,打扮时髦,化着淡妆,年轻了好几岁,而且因为自练习芭蕾舞,在一众平凡的服务员中十分出挑。 钱书梦暗自狐疑,沈娇怎么还在H城,难道她也来这边定居了? 听汪黎沈娇是夏彤的表姐,夏彤是当地人,沈娇想要办张身份证再简单不过了,呸,老真是不公平,什么好的香的都给了沈娇! 沈娇并不知道钱书梦同她只是一墙之隔的距离,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起一丝涟漪的,现在的钱书梦,于她就只是个路人而已。 “陈姐是客,你点菜吧。”沈娇将菜单递给了陈菲儿。 陈菲儿也没客套,拿过菜单点了两道中等价位的菜,便将菜单还给了沈娇,沈娇抬了抬眉,她总觉得这位姑娘不像是只有十五岁,话做事十分老练,不卑不亢,既不寒酸,可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沈娇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陈菲儿是从吃苦才历练出来的。 她让夏彤也点了菜,还再添了些,便让服务员快些上菜,客人少,上菜速度也很快,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菜就上来了。 “陈姐快吃菜,这些菜手艺虽不是太正宗,可能在这边吃到也是难得了。” 沈娇笑着招呼陈菲儿,夏彤早就大口地吃了起来,哪用得着沈娇招呼,陈菲儿其实很纳闷,不明白沈娇找她来究竟想做什么? 她也沉得住气,一声不吭,就这么静静地吃菜,吃饭的动作十分优雅,看得出是家教特别好,比之名门淑女也不逊色了。 “陈姐应该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姓沈,三点水的沈,叫沈娇,海市人,家祖父名叫沈家兴,同令祖父陈老爷子有过几面之缘。”沈娇介绍了自已的身份。 陈菲儿先是一愣,可很快便面色微变,问:“敢问沈姐祖父可是济民堂的老东家?” “正是。” 陈菲儿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原来是沈姐,恕我眼拙了,请受我陈菲儿一拜。” “快起来,陈姐别这样。”沈娇忙扶起了陈菲儿,只是陈菲儿却坚持要行完大礼。 “沈姐,这一躬是替家祖母拜的,家祖母,当年她因为离开海市太匆忙,没好生拜谢沈老先生,实在是太过失礼,家祖母到死都引以为憾。”陈菲儿轻声道。 沈娇正色道:“陈老爷子铁骨铮铮,侠肝义胆,只是不幸死在倭族枪下,家祖父十分敬佩陈老爷子的血性,比起陈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家祖父他做的事不值一提。” 旁边的夏彤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表姐和陈菲儿都好严肃哦,什么铁骨铮铮,侠肝义胆? 还有倭族都出来了,难道是在拍抗倭大片? 陈菲儿得知了沈娇的身份,戒心少了不少,话也放松了很多,她口才十分了得,且见识也很不凡,同沈娇夏彤谈得很愉快。 “表姐,你们不要左一个姐右一个姐好不好?这样听起来好别扭,咱们就叫名字吧。”夏彤建议。 沈娇噗嗤笑了:“彤彤的没错,叫姐的确别扭,我就叫你菲儿吧。” 陈菲儿笑道:“沈姐要是不嫌弃,我就叫你娇姐吧。”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沈娇笑魇如花。 969跑了四年的龙套 饭吃到一半,沈娇见气氛轻松了许多,便将沈家兴的意思了。 “菲儿,你长得这么美,那个圈子实在太乱了,家祖父很担心你,让我问你一声,你是否愿意继续学习?他可以资助你学费。” 陈菲儿先是一愣,继而摇了摇头,感激道:“谢谢沈老先生的好意,我家的情况不允许我继续读书的。” 沈娇想到了陈家那些糟心的家伙,十分理解陈菲儿,便又问道:“菲儿想不想从家里分出来?” 陈菲儿苦笑了声:“我做梦都想,可我现在只有十五岁,法律上是未成年,没法分出来。” 要不是因为顾忌她母亲和兄长,她这些年也不至于忍气吞声,低调行事了。 仲哥要去求赵先生帮忙,让她给阻止了,仲哥好不容易才获得赵先生赏识,可不能拿这么点事去烦赵先生,反正她已经十五岁零两个月,再有十个月就可以摆脱这些吸血鬼了。 沈娇笑道:“如果菲儿想分出来,我可以帮你。” 陈菲儿惊讶看向沈娇:“真的吗?会不会很麻烦?” “不麻烦,只不过你的年龄要改大一岁了。”沈娇笑着。 “没问题,只要能分出来,就是改大五岁都成,谢谢娇姐,你可真是我的救命菩萨。” 陈菲儿欣喜若狂,难怪今出门左眼跳个不停,果然是遇到贵人啦! 开心了一阵儿,陈菲儿很快便回复平静,又成为了那位冷静自持的姑娘,只是眉梢多了几抹喜悦。 “菲儿有没有想过今后的路?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做生意的,资金不用发愁,我要以借给你,不收利息哦!” 沈娇没有白给,她看得出来,陈菲儿的自尊心很强,没必要让这位姑娘觉得她是在施舍。 陈菲儿对沈娇十分感激,可还是委婉拒绝了:“谢谢娇姐,我还是想演戏,我喜欢演戏,也喜欢唱歌,我想在这个圈子闯一闯。” “你可想想仔细了,也许你会撞得头破血流呢!”沈娇提醒她。 “不怕,只要不死,就继续撞!”陈菲儿神情坚决。 沈娇感受到了陈菲儿的倔强,便没有再什么,人各有志,而且她和陈菲儿也没有多熟,多无益。 陈菲儿担心沈娇会不高兴,又补充道:“我知道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可是,我只喜欢演戏,我想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夏彤十分开心,她觉得陈菲儿就是自已的知音呢,笑着:“菲儿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呢,我也喜欢演戏,可是我没你长得美,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唉!” 到这里她有些颓然,曾经抱着一腔热血进了这个圈子,以为只要她有冲劲肯吃苦,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的。 可事实上她是真的太真了,像她这种长得不够美,又不愿意随波逐流,根本就不受欢迎,好的角色也轮不到她,混了两年多还只是个龙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头? 陈菲儿看着苦恼的夏彤,微笑道:“其实彤姐你的赋很好的,只不过你太有原则了些,所以失去了很多机会。” 她与夏彤虽今日才认识,可以前却早就听过这个圈里的异类,在娱乐圈混的姑娘居然还有门禁? 晚上九点前一点要归家,真的很有意思,圈子里的人,不全部,大部分都是昼夜颠倒的吧,九点钟,美妙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回什么家? 不随波逐流的下场,就是被排挤出大流,除非你有深厚的背景,不过貌似夏彤没有,跑两年还能有龙套演,已经很幸运了。 夏彤苦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啊,要是不这样做,我外婆能跑到公司来吵的,我可不想丢脸。” 陈菲儿羡慕地看着夏彤:“你真幸福!” 夏彤烦恼地揪着头发,哼哼道:“幸福在哪里啊?我只觉得自已前途黑暗,再没有起色的话,我就要乖乖地回家嫁人生子,做H城千千万万的黄脸婆之一。” “只要想到我夏彤会去过这样的生活,我都恨不得跑去跳海,啊!” 夏彤越想越苦恼,沈周氏规定的时限一比一少,她急啊! 沈娇不置可否,夏彤跑龙套才好呢,她和沈周氏的想法是一样的,好好的女孩子混什么娱乐圈,再了,谁结婚生子就一定是黄脸婆了? 她就觉得自已是快乐的家庭主妇,再幸福不过了! 陈菲儿好笑地看着夏彤,很喜欢夏彤简单真爽的性子,她好心建议道:“彤姐,我觉得你可以换个方向试试。” “换什么方向?唱歌我更不行了。”夏彤有自知之明。 “不是唱歌,我觉得你其实可以考虑去当主持的,主持那边的黑幕要少一些,而且汪先生很有才,有他提携,彤姐你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夏彤这段时间都在汪黎的节目里打酱油,以前在台下看主持人,觉得十分轻松,只要站在上面话,耍耍宝,再轻松不过了。 可轮到她自已上去,才知道真的是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她一上去就卡壳,别是话,就连气都呼不出来了。 “可我主持不行啊,一上去就卡壳,笑起来也跟僵尸一样。”夏彤很不看好自已。 “慢慢来,密斯黄早先上台不也和僵尸一样吗,现在不都成名嘴了,而且还演了好几部戏,大家都唱而优则演,其实也可以而优去演的,前提是你能出名。” 夏彤眼睛一亮,对啊,只要她能出名,还怕没有主角演吗? “菲儿,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好好跟着黎哥学的,你懂得真多啊!”夏彤感激无比。 陈菲儿笑了:“我可已经跑四年龙套了,资历比你老呀!” 沈娇讶异地抬眸,这么好的先条件,居然会跑四年龙套? 夏彤也很惊讶:“菲儿你的本钱这么好,演技也棒,唱歌又好听,为什么也出不了头?” 陈菲儿微微笑了笑:“大概是我的机会还没到吧,不着急。” 下午陈菲儿和夏彤都有戏要拍,沈娇便同她们告辞了,临行前她拉了陈菲儿去车上,想给她一些钱,被陈菲儿拒绝了。 970小竹马 陈菲儿没要沈娇的钱,并解释道:“娇姐,我身上有钱,真的有钱。” 沈娇有些不相信,怕这姑娘脸皮薄才不肯收,便劝她:“这些钱就当是我借你的,等以后你宽余了再还我,晚上就不要去街上卖糖水了,太不安全了。” 陈菲儿很窝心,她能感受到沈娇的真心实意,比她的狼心狗肺的母亲兄长可要强百倍,这两个吸血鬼关心的只是能从她这儿拿到多少钱,才不会管她死活呢! “娇姐,我真的有钱,都藏起来了,等以后脱离了那个家,我就拿出来用。” 陈菲儿把她藏了好几年的秘密都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沈娇,沈娇惊讶地眨了眨眼,这姑娘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既然有钱你还半夜三更去卖糖水?多危险啊!”沈娇埋怨。 “不怕,我会功夫,那条街的混混都让我打怕了,不敢来欺负我。”陈菲儿十分自信。 再还有仲哥呢,仲哥可是管着那些混混的,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来欺负她? 沈娇看着眼前面上尚有几分稚气的姑娘,话做事比大人都要滴水不露,此女若是不成大器,她就不姓沈了! 韩齐修嘿嘿笑:媳妇你早就不姓沈啦,是咱韩家人,姓韩! 陈菲儿年纪虽,可做事却十分稳妥,且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包子性格,沈娇放下了心,那笔钱她也没给了,看陈菲儿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差钱。 沈娇看着陈菲儿瘦弱的背影,实在还只是个孩子,可却蕴含着无限的能量。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厉害了吗?” 沈娇感慨万千,和陈菲儿比起来,她只觉得自已就像是废物点心啊,真是太难为情了。 文姐笑道:“姐你不必妄自菲薄,陈菲儿她固然能干,可也是被逼出来的,我想她肯定是十分羡慕姐的。” 正如她,不知有多羡慕沈娇呢,哪个女人从生下来就喜欢战斗的? 若是可以,谁都想做大树下幸福的花朵,而不愿意穿上铠甲,似男人一般披荆斩棘呀! 沈娇笑了笑,让文姐抽空把陈菲儿的身份证办妥,现在H城对身份证的管制还不是太严格,只要有关系,办张身份证很简单。 “我觉得好奇怪,陈菲儿她有貌有才又心性坚定,怎么会到现在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龙套?”沈娇十分疑惑。 陈菲儿十一岁就出道了,她长得这么美,想来时候应该也十分可爱才是,孩成名十分容易,按理陈菲儿应该早就成名了。 文姐忍笑从前面的屉里翻出几张相片,沈娇接了过来,才瞄一眼就皱眉道:“这孩子是谁啊?长得也太磕碜了些吧!” “噗” 文姐忍俊不禁,冲沈娇眨了眼,示意她再看下去,沈娇纳闷地翻着相片,还是这个丑孩子,前面几张真是惨不忍睹,到了后面却看着顺眼多了,最后一张竟是陈菲儿的相片,扎着辫子,笑得十分开心。 “这……这不会是陈菲儿吧?”沈娇惊问。 文姐笑着点头:“没错,正是陈菲儿,她也就是去年才变得好看的,以前去跑龙套都只能演叫花子。” 沈娇惊骇地眨眨眼,又将相片重新翻了几遍,仔细看倒是看出来了,眉眼都没怎么变化,不过是长开了,然后头发变黑,皮肤变白了。 “这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呀,跟变戏法似的,啧啧!”沈娇感慨极了。 文姐也觉得挺有意思的,要不是真确定是同一个人,她也不敢相信,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些。 “文姐你怎么有菲儿时候的相片?”沈娇很奇怪。 文姐抿嘴笑了,显得有些神秘,笑眯眯道:“来也巧,我正巧认识陈菲儿的竹马,从他手里拿到的相片。” “竹马?谁啊?”沈娇大感兴趣。 “姐你也认识的,还一起吃过饭呢!”文姐卖关子。 一起吃过饭的竹马? 沈娇苦苦思索,内陆的一概可以排除,可H城会有谁是陈菲儿的竹马? “不会是涵吧?他什么时候和菲儿认识的?”沈娇问,倒是对陈菲儿成为她的弟媳妇没有意见。 文姐没好气道:“涵少爷离开H城都三年了,他哪来的时间去认识陈菲儿?” 沈娇拍了拍脑门,对哦,沈涵没工夫勾搭陈菲儿,那会是谁? 突然脑海中跳出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沈娇大叫:“我知道是谁了,杜仲,对吧?” 文姐笑着点头:“没错,仲少爷和陈菲儿感情很好,他们五年前一同渡海过来的,仲少还陈菲儿是他的救命恩人,从鲨鱼嘴里救下了他。” 沈娇啧啧稀奇,世界还真是呢,杜仲竟和陈菲儿有这一层关系! 难怪陈菲儿不差钱,杜仲是赵四的义子,怎么可能差钱? “那陈菲儿为何还愁身份证的事?只要杜仲开口,四叔不可能不帮忙的。”沈娇更是奇怪了。 文姐笑道:“仲少没和四叔提这事,不过他自已在想办法,好像快成了。” “我这倒是多此一举了,文姐你要不帮阿仲一把吧,把我和陈菲儿的关系了,别让阿仲以为我在多管闲事呢!”沈娇笑着。 “哪能呢,姐心善,仲少只会感激的。”文姐嗔道。 知道陈菲儿背后有杜仲撑腰,沈娇便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虽然欣赏陈菲儿坚强的性子,可毕竟不是一路人,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有交集,萍水相逢即可。 回去后沈娇没对沈家兴多什么,只陈菲儿过得还不错,沈家兴便也放下了心,对故友也有个交待了。 文姐的动作很快,第三就回来同沈娇事情办妥了,沈娇便将此事放下,赵四在H城呆了几,便要回A城了,带着杜仲一道。 “谢谢娇姐!” 临行前,杜仲冲沈娇鞠了一躬,沈娇知道他是为了陈菲儿,笑道:“好生照顾我四叔,别让他伤心。” “放心,我杜仲此生此世都不会背叛义父,若违此誓,就让我永生永世都不得翻身!” 杜仲并没有发万箭穿心之类的毒誓,可沈娇却相信他了,对杜仲而言,苟延残喘地活着,比万箭穿心更受折磨。 971语言天才 夏彤听了陈菲儿的建议,对于学习主持也更为上心,一心一意只想着而优而演,兴许她是真的在主持上有赋吧,又兴许她是用心了,就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夏彤在舞台上的表现一日千里,让汪黎都不敢相信。 “阿彤,你生就是搞综艺的,真的,你相信我,我在这一行这么多年,看人是不会错的。” 一日下了节目,汪黎兴奋地对夏彤,前几次夏彤表现不尽人意,他还想着要不要换拍档,可这两夏彤的表现,却让他有了百倍的信心。 他的新节目一定会成功的,他甚至都可以预见节目场场爆满的沸腾场景! “谢谢黎哥,要不是你有耐心教我,我都不知道自已能不能行呢!”夏彤十分感激,自已前段时间的表现太差了,也亏汪黎能够忍受下来。 汪黎老脸一红,他没好意思自已有了换人的念头,他轻咳了声道:“我们的节目还有几就要正式开始了,阿彤你一定要保持好状态,争取一炮打响。” “黎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夏彤激动点头,她一定要成功,只要成功了,就可以当女主角啦! 沈娇这几无所事事,每都是陪着几位老人家逛逛街,喝喝茶,要不就是唠唠嗑,再有就是去叶莲娜夫人那儿坐坐。 今她还把两个家伙也带去了,叶莲娜夫人特别要求的,凯瑟琳也想看双胞胎,沈娇只得带过去让两位寂寞的女人欣赏家伙了。 “妈妈,我们去哪儿?” 壮壮闲不住,一上就扭来扭去,还问个不停,打听这打听那的。 “去太奶奶那儿,还有一位姑奶奶,噗!” 沈娇忍不住喷了,前面开车的文姐也笑意盈盈,壮壮重复地叫着“姑奶奶”,对这个称呼特别上口,沈娇也没管他,凯瑟琳是沈哲之的妹妹,按照华夏的排辈来,确实应该叫姑奶奶,没错! 凯瑟琳站在门口等待,来到H城后,她的打扮素净了许多,不像在Y国那样夸张,头上的帽子也没带了,只梳了简单的发髻,妆容也很淡,看着竟年轻了许多岁。 “这就是你儿子吗?那对双胞胎?怎么一点都不像?” 凯瑟琳夸张地看着圆圆壮壮,左看右看都没看出这哥俩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一黑一白,一个精致,一个粗犷,就连头上的毛,都是一个卷的,一个直的,哪像了? 文姐强忍笑给沈娇翻译,沈娇不高兴了,指着圆圆壮壮:“哪不像了?明明就很像,都一样高,一样聪明,一样可爱,还有他们都很能吃,你哪里不像了?” 凯瑟琳瞅了眼乍毛的沈娇,耸了耸肩:“好吧,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挺像的。” 来了了华夏,梗直的前公爵夫人也学会了话的艺术,真是孺子可教也! 沈娇这才满意了,壮壮好奇地打量与旁人长得大不一样的凯瑟琳,为神马这人长得和姨姨她们不一样? 还有她的是啥话,为神马他听不懂? “哥哥,这个婶婶的话听不懂。”兄弟俩又开始了无声的交流。 “没事,多听几次就能懂了。” 圆圆箴着眉,仔细分辨凯瑟琳与他们不一样的发音和音频,第一次听虽然很奇怪,可听多了几次,他发现这种语言其实并不难学,只要再听几次,他肯定能学会。 叶莲娜夫人在客厅等他们,并吩咐佣人捧上了点心,是新鲜出炉的曲奇,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壮壮吸了吸鼻子,口水哗哗地淌了出来。 “太奶奶。” 也不需沈娇教,壮壮主动就叫人了,他年纪虽,可也知道年纪大的肯定是太奶奶,那个年轻的肯定是姑奶奶。 “姑奶奶。” 壮壮又叫了声,嘴比点心还要甜上几分,凯瑟琳虽然听不懂,可还是被家伙哄得眉开眼笑,端过点心盘子,放在哥俩面前。 “快吃曲奇,很好吃的。” 壮壮抓起一块曲奇,开心地往嘴里送去,圆圆却并不着急,看了曲奇了一会儿,突然精准地吐出了一个单词“库克已斯”,沈娇并没有在意,叶莲娜夫人却注意到了,惊讶地看着圆圆。 “圆圆,这是什么?” 叶莲娜夫人指着盘子里的曲奇,问的也是Y语,圆圆只是瞟了眼,又出了那个单词: “库克已斯” “娇娇,圆圆学过Y语?”叶莲娜夫人问。 沈娇茫然摇头:“没有啊,我们在家都是的华夏语,再家里也没人会Y语啊。” 韩齐修倒是会几句,可他也得有人跟他才行,一个人根本就不出来,更别提教儿子了。 “圆圆刚才的啥?啥库克斯?”沈娇好奇问。 “就是这种饼干,我们那边叫库克已斯,你们这边翻译成曲奇。”凯瑟琳指着曲奇。 沈娇也没多想:“兴许是刚才你们的时候,圆圆记住了吧,不是我夸,我家圆圆可是特别聪明的,什么事同他一遍就能记牢。” 她就同大多数母亲一样,不遗余力地夸赞着自已家儿子,凯瑟琳想想也是,孩子模仿能力特别强,兴许就是刚才听她了,学着好玩的,不过这个漂亮家伙还真是聪明,发音比Y国本土孩子都要标准。 叶莲娜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她慈爱地看着自已的重孙子,长得好像她,隔代遗传真是件奇妙的事情。 “热带么(法语我爱你)”叶莲娜夫人突然。 圆圆歪头思索了一会儿,这次太奶奶的话好像又变了,真有意思。 “热带么!” 圆圆将嘴时的曲奇咽了下去,精准地重复了叶莲娜夫人的单词,字正腔圆,如同传声机一般。 叶莲娜夫人惊喜地瞪大眼睛,又道:“牙留不留节比亚(俄语我爱你)” 圆圆也来兴趣了,太奶奶每次的话都不一样,这回的音节有些长,他起来有点吃力,第一回还有些打顿,可第二回却得十分流利了。 “MYGD,上帝,圆圆你是个才,语言才,太让我惊讶了,娇娇,你把圆圆壮壮留在我这,我要教他们八国语言。” 叶莲娜夫人激动地跳了起来,苍大地,她可算是找到了遗传自已语言赋的后代了,安德烈和凯瑟琳的几个孩子,一个个笨嘴拙舌的,可真是气人。 972成精的老鼠 晚上沈娇独自一人回家了,沈家兴吓了一跳:“圆圆壮壮呢?咋没跟着你回来?” “祖母要教他们八国语言,硬留下了。” 沈娇无奈地摊了摊手,她一点都舍不得留下儿子,可叶莲娜夫人拧起来比牛都还倔,沈娇怕她生气,只得同意了。 最重要的是两只没良心的家伙也乐意留下来,圆圆是对八国语言感兴趣,壮壮却是喜欢那里的曲奇和山鹰,叶莲娜夫人家在山顶,每都有许多山鹰在空中盘旋,也和壮壮成了好朋友。 沈家兴瞪大了眼珠子,不知啥好,良久才嗡声嗡气地‘嗯’了声,转身和沈家和去下棋也。 沈娇撇了撇嘴,要换了其他人试试,老爷子肯定是要逼着她去把圆圆壮壮带回来了,爷爷他肯定还对祖母余情未了。 叶莲娜夫人有了两位可爱的宝贝陪伴,似是焕发了青春一般,每都精神百倍,单日英法德俄,双日意拉丁日,还亲自做了许多卡片,每化身成为辛勤的园丁,诲人不倦。 当然也只有圆圆喜欢听,壮壮还是比较喜欢点心和肉肉一些,闲时再同上的大鸟话话家常,日子过得还是蛮舒服滴。 唯一让壮壮童鞋不是太满意的地方,就是太奶奶和姑奶奶都吃得太素了,一只吃一顿肉肉,还这是为了他和哥哥好,要多补充维生素。 很不满意的壮壮计上心头,男子汉大丈夫,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家伙跑到阳台上和新朋友唠了会嗑,山鹰们心疼地看着朋友,可怜见的,吃都吃不饱。 晚上沈娇一家团聚一堂开饭,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电话来的是凯瑟琳,叽里咕噜地一串,沈娇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忙让文姐听电话,想着以后还是劝劝凯瑟琳,没事干可以学学华夏语,入乡随俗嘛! “姐,凯瑟琳夫人壮壮少爷抓了好多老鼠,都是又肥又大的老鼠,让厨子煮肉吃,凯瑟琳夫人和老夫人吓坏了,是要姐帮她们请人去抓老鼠,要不然她们都不敢再在那儿住下去了。” 沈娇还没应声,沈家兴就着急了,“哲之你快过去看看,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那么多老鼠,你母亲她可是最怕老鼠的了。” 闷声吃饭的沈芝忙道:“我和爹地一起去吧,祖母她现在一定很害怕,我去陪她老人家。” “哪都有你的事,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去丢人现眼么!”沈周氏低声呵斥,别以为她看不出这贱人打的啥心思,哼,门都没有。 沈哲之匆匆扒了几口饭,便要去叶莲娜夫人那了,沈娇晓得这老鼠同壮壮一定脱不了关系,只这事也不好出来,便跟着沈哲之一道去了,沈家兴很想跟着去,可又担心叶莲娜夫人生气,只得留在了家里,心里难受得紧,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挠一般。 还没进大门,沈娇就听见凯瑟琳的大叫声,沈哲之还以为出事了,吓得忙冲进去,沈娇跟在了后面,待看清眼前的场景,不由啼笑皆非。 叶莲娜夫人和凯瑟琳都蹲在了沙发上,表情惊恐,一人抱着一只家伙,搂得紧紧的,约瑟夫和家里的佣人全部出动,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弄出很大的动静。 “哲之,娇娇,你们心点,家里的老鼠都成精了,好大好大。”叶莲娜夫人高声叫着。 沈娇嘴角抽了抽,壮壮弄来的老鼠得有多大,才能把老夫人吓成这样啊! 早已不耐烦的圆圆壮壮跳下了沙发,冲沈娇跑了过来,壮壮委屈地撅着嘴:“妈妈,姑奶奶把肉肉扔了,没肉肉吃。” “壮壮,那个是老鼠,不是肉肉,不可以吃的。” 叶莲娜夫人纠正家伙,一脸嫌弃,她只要一想到那些恶心的动物,就不寒而栗,恨不得从这幢房子里逃出去。 老爷,如果她事先知道这幢屋子有那么多老鼠,她半步都不会迈进来。 “就是肉肉,大鸟……” 没等壮壮完,沈娇就打断了他,笑道:“壮壮和哥哥玩一会儿,妈妈给你们带了肉干哦。” 她从包里抓出一大把牛肉干,家伙们眼睛一亮,抓起肉干就乖乖地去一旁啃了,有肉肉吃,啥话都好。 “老夫人,夫人,家里没有老鼠,整幢楼都找遍了。” 约瑟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汇报,灰头土脸的,看着特别滑稽。 “不可能,那些老鼠是哪来的?你们再仔细找找。”凯瑟琳不相信,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沈娇顺着凯瑟琳手指的大纸箱走过去,里面躲着十来只肥壮的老鼠,只只都有一斤多,果然是成精了。 也真难为壮壮的新朋友了,把这么多口粮贡献了出来。 约瑟夫看着这些老鼠精苦笑,可怜见的,老夫人搬进来之前,他可是带着佣人搞了三三夜卫生的,喷了无数杀虫剂,别是老鼠,就连只蟑螂都找不出来。 可眼前这几只老鼠却打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这些该死的老鼠到底是哪里钻出来的? 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一定会狠狠地骂他了,他没有做好本职工作。 沈娇觉得有些对不住约瑟夫,壮壮造的孽,约瑟夫给背锅了,真是作孽! “兴许这些老鼠只是路过这儿的,祖母您不知道,壮壮他抓老鼠很厉害的,比猫还厉害,既然他只抓了这么几只,那就明您这儿已经没有老鼠了。” 沈娇睁眼瞎话,叶莲娜夫人听得木愣愣的,半信半疑问道:“真的只是路过?不是家里的?” “当然不是,您想想您才搬进来这么几,怎么可能把老鼠养得这么肥嘛!”沈娇的瞎话越编越顺溜。 见叶莲娜夫人还不放心,沈娇便道:“要不我明儿个给祖母您送只猫过来,家里有猫就不会有老鼠了。” “行,我要波斯猫,那种蓝眼睛的,要母的,不要公的。”叶莲娜夫人正中下怀,养只猫儿倒是不错。 专心啃肉干的壮壮耳朵抖了抖,大声嚷嚷:“猫儿,猫儿没来。” 沈娇只得又去哄的,再抓了把肉干才让家伙忘记大宝娇,叶莲娜夫人听沈娇养了两只波斯猫,大感兴趣。 973风韵犹存的老太太 沈娇大概了大宝娇的模样,“大宝娇很通灵性,是圆圆壮壮的好朋友,有它们帮忙看孩子,我省心许多。” 叶莲娜夫人本身就是极喜欢猫的,听了沈娇对大宝娇的形容,心生向往,极想看看这两只通灵的猫儿。 “可惜娇娇你没把猫儿带过来,真是遗憾。”叶莲娜夫人叹道。 沈娇脱口而出:“这还不简单,等祖母您手术做完,就同我一道回去看呗,反正您得回去调理身体的。” 原本沈娇是计划让叶莲娜夫人回南平由管曰做手术的,再让董方正为她调理身体,可叶莲娜夫人和凯瑟琳的身份不是太普通,去内陆的手续没那么简单,一时之间竟办不下来。 沈娇只得更改了计划,让叶莲娜夫人在H城先开刀,等手续办好后,再回内陆调理,沈杰介绍的师兄应该是可以信得过的。 叶莲娜夫人面上现出少女般的羞涩,没接沈娇的话,顾左右而言他,起了其他的话题。 沈娇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两人这都近在咫尺了,还憋着不肯见面,像什么样子嘛! “祖母,您是不是真打算不同我爷爷见面了?”沈娇单刀直入。 叶莲娜夫人手抖了抖,不敢看沈娇的眼睛,也不出声,不像以前一聊到这个话题就连连摇头,沈娇一看就知道有戏。 “您和我爷爷又没有生死大仇,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您真就这么绝情?”沈娇继续游。 叶莲娜夫人别扭了许久,才哼哼唧唧:“我现在这么丑,怎么见他?” 声音细如蚊呐,好在沈娇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好笑,敢情老太太是这个原因才不肯见沈家兴呢! 沈娇让玛莎拿了梳妆镜过来,摆在叶莲娜夫人面前,指着镜子里风韵犹存的老太太:“祖母您可仔细看清楚,这么美的老太太哪去找呢?全H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您还想美成啥样?” 叶莲娜夫人听得心花怒放,狐疑问:“真的不丑?” “不丑,不信您问圆圆壮壮,孩子不会撒谎,他们的话您总能相信了吧?” 沈娇叫了儿子,指着叶莲娜夫人和凯瑟琳问:“圆圆壮壮,太奶奶好看,还是姑奶奶好看?” “太奶奶好看!”壮壮想也不想就脆生生的回答了。 圆圆想了想便:“太奶奶和姑奶奶都好看。” 两个奶奶都还不错,爸爸不可以女人不好看,以后会找不到媳妇的。 叶莲娜夫人彻底安心了,脸上光彩更甚,上前抱住圆圆壮壮亲了几口,起来也奇怪,圆圆竟肯让叶莲娜夫人亲她,一点都不生气。 “这下祖母您相信了吧?”沈娇笑问。 叶莲娜夫人娇羞地嗯了声,神态宛如二八少女一般,沈娇又问:“那您什么时候见我爷爷?” “等我做完手术吧。”叶莲娜夫人还是有些胆怯,她都不知道自已该如何面对沈家兴。 沈娇没再逼她,做完手术就做完手术吧,反正时间大把,耗得起。 趁人不注意,沈娇声告诫壮壮,让他以后不可以把死老鼠弄回来了,也包括其他的肉肉,并让圆圆管着弟弟,这回是老鼠,下回要是换成蛇,老太太还不得吓出心脏病。 第二沈娇去宠物市场买了只漂亮的母猫,同娇长得十分像,只是体型了许多,脾气也很温驯,叶莲娜夫人一看就喜欢上了,为母猫取名叫‘贝蒂’,还给她做了好多漂亮的衣服,跟打扮闺女一样装扮母猫,看得沈娇辣眼睛。 距离叶莲娜夫人的手术还剩下一个星期,叶莲娜夫人已经住进了医院,沈杰师兄她的状态非常好,恢复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这是沈娇预料之中的结果,可她还是觉得开心,这还是她头一回没用还魂丹救治将死的病人呢! 叶莲娜夫人自已倒是十分镇静,有有笑,一点都不紧张,紧张的是沈家兴和沈哲之父子,比他们自已做手术还要着急。 正巧夏彤跑过来送票,是她的节目第一次表演,让沈娇他们去捧场,人越多越好,沈娇正想分散沈家兴父子的注意力,便欣然应允。 夏彤的节目是在周末下午,沈娇特意带了沈家兴沈家和他们,浩浩荡荡一群人,沈周氏也特意跟着去了,她要亲自看看夏彤的工作环境。 节目在电视公司大楼里进行,是个很大的房间,已经坐了很多人,夏彤给的票都在前面,位置十分不错。 汪黎和夏彤搭档德十分不错,一个稳重诙谐,一个搞笑耍宝,逗得台下的观众笑声不断,沈家兴他们也乐个不停。 “彤彤这丫头还真是不错,时候看她的相片蛮文静的嘛,没想到现在都敢在台上表演节目了。”沈家兴赞不绝口。 他老人家应该是三兄弟里最开明的了,对于夏彤要进娱乐圈是不支持也不反对,老爷子向来都觉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能在某一行做到顶尖,那就是成功的。 沈周氏十分得意,忍不住就夸起了自家外孙女:“我家彤彤从胆子就大,学校每年有活动都会让我家彤彤去上台表演,年年都是如此。” “那明彤彤有这方面的赋,挺不错的,以后必能成大器。”沈家兴下了定论。 沈周氏听得心花怒放,二哥是家里最英明决断的了,他彤彤能成大器,那就一定能成,难道她家彤彤以后还会是名人不成? 沈娇看着沈家兴忽悠沈周氏,忍不住就想笑,沈家兴之所这么,还不是昨夏彤在老爷子面前求了老半的缘故。 旁边的圆圆壮壮坐不住,一个劲地扭着身子,沈娇只得从包里拿出果干给他们,只有好吃的才能让家伙们安静下来。 沈娇抻了抻脖子,朝四周打量,演艺厅的观众越来越多,好些都是其他节目那儿过来的,个个看得津津有味。 由此看来,这个节目已经成功了,沈娇不禁为夏彤开心,起码她找到适合自已的方向了! 沈娇扭过头准备继续看节目,赫然发现了一个熟人,坐在她的左斜侧五六米远,打扮得十分时髦,与几年前的土气完全判若两人。 974弥天大谎 沈娇惊讶地捂住了嘴,钱书梦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起来钱书梦过得十分不错,身上的衣服虽不是名牌,可也不是便宜的地摊货,而且她身上还佩戴了雅致的珍珠首饰,耳钉和项链,应该是成套的,款式也是今年流行的,不会太便宜。 这可不是一个打黑工的洗碗妹应有的状态! 沈娇记得她去Y国前还特意让文姐调查过,确定钱书梦那时还是个穷困潦倒的洗碗妹,没有身份证,只能去中餐厅打黑工,住在鸽子笼里,过得很惨。 她本来还想着从Y国回来帮她办个身份证的,虽然讨厌她的所作所为,可到底是钱文良和鲁萍的亲生女儿,就帮她最后一回吧。 可眼下看来,钱书梦身上哪里有半点穷困潦倒的影子,比H城很多普通人都生活得要好呢! “文姐,钱书梦她是怎么回事?”沈娇声问。 文姐朝钱书梦那头看了过去,不好意思道:“是我失职了,我明就给姐答案。” “没事,文姐你慢慢来,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沈娇没太在意,她不过是好奇罢了。 不过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根本就不须等到明,沈娇为了恭贺汪黎和夏彤的节目大获成功,表示节目结束后,请大家伙去洒楼吃晚饭。 汪黎自然也被邀请在列,汪黎欣然应邀,还能不能带家属,沈娇打趣:“汪先生的妻子也来了吗?自然是要一道去的。” “不是妻子,我还没结婚呢,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沈姐认识的,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她过来。” 汪黎跑着去了后台,十分兴奋,看来他对这位未婚妻感情甚深,脚后跟都不着地了。 沈娇讶然地看着夏彤,问:“彤彤认识汪先生的未婚妻吗?怎么会是我认识的?” 夏彤茫然地摇头:“没见过啊,倒是知道黎哥好事近了,可他女朋友很少来这边,我只看过一回背影,身材很不错,气质也蛮好的。” 沈娇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了,一会儿本人就到了,一看就能明白。 她又给沈家兴了汪黎同钱文良的关系,沈家兴得知是钱文良的姻亲,不由感慨:“世界可真是哟,不认识的人随便扯一扯,肯定能扯出关系来。” 要这世界还真是,不光是能扯出亲戚关系,还能碰到熟人呢! 汪黎牵着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孩走了过来,女孩的个子有些高,看着比汪黎还要高半个头,从外貌来,女孩是完胜汪黎的。 沈家兴笑道:“汪的艳福还不错嘛,找的女朋友像明星一样漂亮,将来生的……” 话没完,老爷子的话卡住了,神情变得十分奇怪,怔怔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女孩,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 沈娇也吃惊不,她怎么也想不到,汪黎的未婚妻竟然会是钱书梦? 之前的疑问也迎刃而解了,汪黎是名主持人,收入颇丰,钱书梦搭上了他,生活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可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 明明他们之前并没一丝一毫的交集呀! “我给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钱书梦,书梦,沈姐和沈老先生都是你的老朋友了,不用我介绍了吧!” 汪黎笑眯眯地着,看着钱书梦的眼神隐含柔情,可见他是真心喜欢钱书梦的,沈娇有些为汪黎不值,钱书梦很明显不爱汪黎,不过是拿汪黎当踏板而已。 沈家兴很快恢复了平静,问道:“原来是书梦啊,你给你爸妈写信了吗?” 钱书梦眼里闪过慌乱,她一直都担心同沈娇碰面,也所以她才会很少来汪黎公司,就是怕碰到沈娇。 可时间一长,汪黎就有些不高兴了,她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工作,还他想在心爱的人面前表演,钱书梦担心失去汪黎这个大踏板,只得答应今日来看他的节目,还暗自祈祷别遇见沈娇。 可老爷没听到她的声音,不仅让她遇到了沈娇,还连沈家兴也碰到了,真是祸不单行。 “沈爷爷,娇娇,真是巧,你们也搬来H城了吗?” 钱书梦没有回答沈家兴的问题,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现在她还没出人头地,她不想同父母联系,她要成为人上人后,才光光彩彩地回去,让那些曾经看扁她的人,包括她父母,都对她刮目相看。 沈家兴微箴了箴眉,对钱书梦十分不满,看起来她在这边生活得很不错,而且现在两边都能通信了,为何就不给家里写信报个平安,让父母也放心。 书梦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钱两口子可真是造孽哟! “我和娇娇来这边探亲,书梦你还是给你爸妈写信报个平安,别让他们担心。”沈家兴劝道。 汪黎讶异问道:“书梦,钱先生他们不知道你来H城了吗?” 钱书梦神情有些慌乱,强笑道:“我当初来这边是偷偷过来的,没同我爸妈,怕他们担心,前段时间自已没安定下来,也不敢写信过去。” 汪黎笑道:“现在你安定下来就可以写了,最好是能让你爸妈过来参加我们的婚事呢!” “好,我一会回去就写信。”钱书梦的笑容都快撑不住了。 沈娇冷眼看着,故意道:“我来之前同师母刚通过电话,师母恬恬现在特别喜欢洋娃娃,书梦你要是有心,就买些洋娃娃给恬恬寄过去,起来恬恬长这么大,书梦你连件衣服都没买过。” 钱书梦面上的笑比哭都要难看,哀求地看向沈娇,沈娇心里有火,故意撇过头,懒得看这女人。 汪黎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笑问道:“恬恬是谁?书梦你没同我起过呢!” 钱书梦支支吾吾道:“是……是我哥……的女儿,很漂亮的姑娘,我爸妈帮着带。” 沈家兴和沈娇俱都面色大变,对钱书梦也更加失望,当着他们的面胡八道,亏她得出口。 沈娇忍不住想揭穿钱书梦的假话,沈家兴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并冲她使了个眼色,沈娇只得把话咽下了。 975是拆穿还是不拆穿 见沈娇没有跳出来拆穿自已,钱书梦长舒了口气,现在没有出来,以后应该也不会的,再沈娇他们只是来这边探亲的,不会在H城久呆,不用担心。 钱书梦渐渐恢复了正常,她本就是开朗活泼的性子,学识也不浅,又在Y国从长大,谈吐不俗,沈许氏和沈周氏对她的印象都很不错,夸汪黎福气好,找到了这么优秀的未婚妻。 开心的汪黎不知不觉多喝了点酒,醉意盎然,只是一个劲地傻笑,钱书梦扶着他先走了,叫的计程车,看她十分自然地报出汪黎家的住址,想来这两人早已住在一起了。 沈娇却吃得极不开心,一肚子火气,回到家里都还没消,埋怨沈家兴:“爷爷,您为什么不让我拆穿钱书梦?这个黑心肠的,连自已亲生女儿都不认,气死我了。” 沈家兴劝道:“何必呢,咱们犯不着把事情做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呀!” 沈娇气哼哼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这么自私,恬恬有这样的妈真倒霉!” “别气了,恬恬她跟着外公外婆很好。”沈家兴劝道。 沈娇发了牢骚,郁气散了不少,又问道:“爷爷,汪黎肯定不知道钱书梦的事,咱们帮钱书梦骗他不好吧?” “别人夫妻之间的事不要去插手,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沈家兴神情很严肃。 沈娇只得不甘地同意了,只觉得对不住汪黎,以后还是少去夏彤那儿,免得碰上汪黎不知道是还是不。 第二沈娇本是要带大宝娇去游乐场玩耍的,钱书梦打来了电话,是要请沈娇喝茶,沈娇想了想便让沈涵和老傅带着家伙们出去玩,自已和文姐去赴钱书梦的约。 钱书梦换了套红色洋装,首饰也变成了金饰,看起来很贵气,沈娇暗自冷笑,哄男人倒是有一套,把汪黎哄得死心塌地的。 “找我什么事?”沈娇冷着脸。 钱书梦赔着笑脸,轻声:“娇娇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以前我是做错了很多事,现在我已经后悔了。” “你后悔了?连自已的亲生女儿都不认,这就是你后悔的表现?钱书梦,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自私?”沈娇质问。 “沈娇,你不要总是摆出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吃过我受过的苦吗?你以为我不想认恬恬?我总有一会认回恬恬的,我会给她最好的生活,送她去国外学习。”钱书梦收敛了笑容,也不同沈娇装姐妹情深了。 沈娇嗤了声:“如果真有那一,恬恬她已经不需要了,她一点都不在乎这些。” 钱书梦急道:“怎么会不在乎?总之我一定会给恬恬姐弟最好的生活,让他们生活得比其他人更好。” “那汪黎呢?你要怎么同他解释恬恬姐弟的身份,还是你哥的孩子吗?”沈娇冷笑。 钱书梦神情微变,躲闪着沈娇的眼神,她都不知道,儿时那位只会撒娇的朋友,眼神竟变得这么犀利了! “阿黎那儿我会慢慢解释的,娇娇你给我些时间。”钱书梦央求。 “我给你时间干什么?你钱书梦的这些破事同我没关系,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我不会同一个抛弃自已孩子的人做朋友的,祝你好自为之。” 沈娇根本就不想同钱书梦交谈下去,她从包里抽出一张钱,压在杯子下,起身离开了,不再看钱书梦一眼。 沈家兴不让她拆穿钱书梦,她也只得憋着了,能不见这个女人就不见,看见就一肚子火气。 钱书梦心中暗恨,也更助长了她要变强的决心,只要她爬到最顶峰,看沈娇还敢在她面前嘚瑟不? 恨虽恨,可钱书梦还是松了口气,听沈娇的口气,她应该不会去汪黎那儿乱话了,一切等她同汪黎结了婚再。 沈娇越想越觉得对汪黎很不公平,想了想便找到夏彤,故意透露了钱书梦人品有问题的口风,让汪黎再好好考虑,不要急着结婚。 夏彤也很尽责,当就把话传给了汪黎,只可惜汪黎早已坠进了钱书梦编织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哪里听得进劝告! 甚至还沈娇误会了钱书梦,是不是约个时间一起喝茶,把误会澄清了,以后继续做好朋友。 沈娇见状,只得为汪黎叹息一声,希望以后他不会被骗得太惨吧! 叶莲娜夫人的手术时间很快就到了,沈娇也没那闲工夫管钱书梦的破事,早早地去了医院,沈家兴再也忍不住,也跟着去了。 不亲自去盯着,他实在是不能安心啊! 手术从早上九点一直做到了下午,沈娇还是比较冷静的,凯瑟琳和沈家兴一样,在医院走廊来回走个不停,两人难得的神同步。 手术终于结束,沈娇不用问,一看医生的表情就知道手术很成功,昏迷的叶莲娜夫人被推了出来,沈家兴总算是见到了牵挂四十来年的人儿,不禁老泪纵横。 叶莲娜还是那么美丽,可他却成糟老头了! 沈家兴见到了日夜思念的妻子,又听到她康复有望,心情特别好,每都会亲自去菜场买来新鲜的黑鱼或是鸡,煲好汤,让沈涵或是沈娇送去医院。 至于沈芝,那就算了吧,这么不懂事的姑娘,还是别去惹叶莲娜心烦了。 “祖母,这是爷爷亲自煲的黑鱼汤,他黑鱼对刀伤很好,您喝了很快就能康复了。” 沈涵不失时机地为沈家兴好话,这子嘴巴甜的很,每次来都能把叶莲娜夫人哄得开开心心的。 叶莲娜夫人心里甜滋滋的,以前的沈家兴可是连荷包蛋都不会煎的呢,现在却连汤都会煮了,而且味道还这么好。 不知不觉,一大碗鱼汤就让叶莲娜夫人给喝完了,每喝着爱心补汤,还有沈娇的药丸调养,叶莲娜夫人的恢复速度十分惊人,和她差不多日子做手术的病人,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老太太已经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就连医生都对她的复原速度惊讶不已,细胞的活跃程度比年轻人都要厉害,医生将原因归结为是叶莲娜夫人心态好,且营养均衡,否则他们也想不通是咋回事了。 976老情人聚首 其他病房的病人从医生口中得知叶莲娜夫人是营养充足才恢复这么快的,纷纷过来打听叶莲娜夫人的食谱,得知她喝黑鱼汤或是鸡汤,这些病人的家属也一一效仿,一时间,H城的黑鱼特别行俏。 喝了好些的补汤,再加上沈涵和沈娇在她耳边嘀咕,当然最主要也是叶莲娜夫人自已心动了,可算是同意同沈家兴见面了。 沈娇回家和沈家兴了这事,老爷子激动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沈家和他们也为老爷子开心,可算是盼到团圆啦! 叶莲娜夫人一大早就起来打扮了,换了好多套衣服,均觉得不满意,首饰也是如此,蓝宝石,红宝石,祖母绿,钻石等,床上摆满了各式衣服和首饰。 凯瑟琳被她使唤得腰酸背痛,还不敢出声抱怨,怕气着了老太太,最后还是玛莎出了主意,让叶莲娜夫人戴珍珠首饰,再穿上一件宝蓝色的旗袍,老夫人这才觉得满意了。 沈娇把同样盛装装扮的沈家兴送到了叶莲娜夫人的病房门口,凯瑟琳和玛莎都出来了,把房间留给了这一对老情人。 沈家兴在房间里呆了很久,足足有一个时,凯瑟琳好几回都想进去叫人,被沈娇拽住了。 “早着呢,让我爷爷和祖母多聊会儿。” “都快一时了,聊哪能聊这么长时间?我得进去看看。” 凯瑟琳其实没好意思,她担心自家老娘和沈家兴旧情复燃,在病房里做出啥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她可就太对不起死去的老爸了! 沈娇哪知道她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玩意儿,两只手死死地拽着,就是不让她进去。 “几十年没见面,肯定有聊不完的话了,你给我坐下吧,再等半时。” 凯瑟琳拗不过沈娇,无奈只得坐下,时不时朝病房门口瞅一眼,又过了十来分钟,沈家兴出来了,眼睛微红,精神还是不错的。 旁边的凯瑟琳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却见叶莲娜夫人已经靠着枕头睡着了,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十分安详。 “你祖母她有些激动,刚才睡着了。”沈家兴着。 沈娇进去给叶莲娜夫人测了测脉,的确只是情绪激动,并无大碍,便放下了心。 有了第一,便会有第二,之后沈家兴每都会去医院,陪叶莲娜夫人聊,还会扶着她去花园散步,两人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亲密可却并不失礼。 沈家和一家三口已经回国了,沈家和老两口是准备回去办申请归国手续的,他们的年纪已经不,过一少一,老两口只希望最后的岁月,是在家乡度过,最后躺着的地方也是故土呵! 沈家兴和沈涵带着圆圆壮壮也先回去了,是回去准备准备,等叶莲娜夫人回来,就不会没地方住了。 沈娇这边的探亲证延期了,就是为了等叶莲娜及凯瑟琳她们,在沈家兴他们走后没几,叶莲娜她们的手续可算是办好了。 这几沈娇都在准备行李,文姐帮着她一道收拾,叶莲娜夫人的行李依然有十好几只,约瑟夫早已给她办了托运,沈家兴会接收的。 临出发前,沈芝总算是见到了她亲爱的祖母大人,只是任由沈芝如何巧舌如簧,叶莲娜夫人的情绪都十分平静,她见多了想一心向上爬的姑娘们。 那些姑娘的眼睛里充满了欲望,为了向上爬,她们会不择手段。 很不幸,她的孙女就是这样的姑娘,也是她最讨厌的一类人! 自已的孙女她没法去讨厌,只能敬而远之了! 叶莲娜夫人虽然不喜欢沈芝,但该有的礼性她还是做到了,给了沈芝一个大红包,同沈涵的一样,里面装了两千块,比普通白领的月工资还要高。 可沈芝的目的却不是为了两千块,当然,两千块她也喜欢,可她更想让叶莲娜夫人提携她一把,能够给她介绍个Y国贵族那就更好了。 叶莲娜夫人人老成精,不须沈芝多,就看穿了她的谋算,心中对于这个孙女更是不喜,华夏老话得真没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一个娘肚子钻出来的,沈娇那么懂事可爱,沈芝却是这个德性。 老太太不愿意同沈芝撕破脸,凯瑟琳却没这些顾忌,她比叶莲娜夫人更讨厌沈芝这类人,以前围绕在约克公爵身边的莺莺燕燕,不都是沈芝这副嘴脸吗? 沈娇并不知道沈芝已经去过叶莲娜夫人那儿了,第二她过去时,凯瑟琳同她起了这事。 “娇娇,你和你姐姐真是一点都不像,你长得这么漂亮,沈芝却这么丑,还贪心得很,昨可把我烦死了,一点眼色都没有,我让玛莎把她赶走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凯瑟琳真是梗直得可爱啊! 也幸好她同沈芝关系不好,要是关系尚可的话,听到这些话得有多尴尬。 “以后让祖母别搭理沈芝,这个女人很烦。” “知道,我已经吩咐玛莎了,不让沈芝进来,昨母亲被她吵得连午觉都没法睡。”凯瑟琳十分不满。 沈娇没多什么,反正再有两他们就要回内陆了,沈芝的缠功再厉害,总不能跟去内陆吧。 之后沈芝果然又来了几回,玛莎得了凯瑟琳的吩咐,都是直接回老夫人休息了,将沈芝拒之门外,沈芝只得无功而返。 后来这事让沈周氏知道了,自然是把她狠狠地修理了一顿,沈哲之看着大女儿这样实在是不像样,便让她去了自已的的事务所当助理。 助理也就是听着好听,实际上就是写字楼的妹,什么跑腿的活儿都是助理干,从早到晚都没喘气的工夫,沈哲之也是有意为之,就是想磨去沈芝身上的惰性。 可沈芝都已经是定型了的懒精,再怎么打磨也磨不成蜜蜂来,沈芝没干几就罢工了,和沈哲之大吵了一架,从沈家搬了出去,据夏彤是在电视公司附近租了套单间。 为什么是在电视公司附近? 因为沈芝她也跑去混娱乐圈了,找了这么多工作,她发现还是这个圈子来钱最快,也最能扬名立万。 沈芝非常有自信,她有才有貌,哪一点都比夏彤强,肯定能比夏彤混得更好,到时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贱人,都得跪在她面前! 977以军嫂为荣 夏彤因为跟着汪黎主持节目一炮打响,虽不能是大红大紫,可在这个圈子也是有点名气了,起码她现在的龙套角色,不再是扮死人或是扮叫花子,而升级成了有十来句台词的角色。 这些角色大明星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可对于夏彤来,她已经开心得不行了。 也因此她十分感激陈菲儿,如果没有她的点拔,现在她还只是个没有台词的龙套呢! 夏彤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纸,自已有了点人脉,便给陈菲儿介绍角色了,也是同她差不多的龙套角色,比陈菲儿之前的自是要好许多,两人年纪相仿,一来二去,倒是结成了好姐妹(这里就不细了,另一本书里再她们的故事哦)。 沈娇从夏彤那儿知道了沈芝的事,也觉得头痛不已,沈芝可不比夏彤,这女人贪图享享受,一心只想往上爬,沈娇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沈芝她今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沈家的颜面都会因为她而败尽! 沈家平老两口自然也有同样的担心,沈周氏表示要去把沈芝抓回来:“我把她关在屋子里,再跑出去就打断她的腿,决不能让她败了沈家的名声。” 沈娇摇头劝道:“叔婆,你关得住她的人,也栓不牢她的心,就随她去吧,不必管她了。” “那怎么可以?沈芝不是我看扁她,本身就不干不净,进了那个灯红酒绿的圈子,还能指望她规规矩矩?到时候咱们沈家就是全城的笑话,我连门都迈不出去。” 沈周氏十分激动,涨红着脸,如果沈芝现在就在她面前,沈娇觉得老太太肯定把沈芝狠狠揍一顿。 当然,她也是同样的想法,这个糟心玩意儿咋就没跟着柯美君一道走了呢! “将来阿芝如果真的乱来败坏家风,我就登报与她脱离父女关系,将她逐出沈家。” 沈哲之一字一句地着,神情决然,还带着痛苦。 沈周氏愕然地看着沈哲之,良久才长叹了口气:“作孽哟!” 对于沈哲之的决定,沈娇举双手双脚赞成,要不是怕刺激沈哲之,她都想建议他现在就去登报了。 离别的时候很快来到,沈家平一家都来送行了,除了沈芝,这姑娘大概也想清楚了,知道家里人都不待见她,索性也懒得过来装模作样。 “叔公,叔婆,爸爸,等你们的手续办好就回来,我和爷爷在家里等你们。” 沈娇有些感伤,最不喜欢的就是离别了,尤其还是在渡口,更是让她觉得难受。 “放心,我让你叔公去催,我这心呀,早都飞回去了,做梦都梦见了城隍庙,也不知道变了没。”沈周氏笑着。 “基本上没怎么变,听爷爷那儿每都热热闹闹的,尤其是赶庙会的时候,和以前一样,进去前得把鞋子脱了,要不然鞋子都得让人给踩掉了。”沈娇打趣。 大家都被沈娇逗乐了,离别的伤感淡了许多,船开了,沈娇站在甲板上同沈家平他们告别,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 此次回去只有她和叶莲娜夫人母女以及玛莎四人,约瑟夫自然是极想去的,可叶莲娜夫人不让他跟着,只让他安排好H城的产业就回Y国帮安德烈。 约瑟夫可不是普通的家仆,他有名校学历,业务能力也很强,是安德烈的好帮手,留在H城当管家太委屈他了。 叶莲娜夫人主仆三人在船上十分打眼,现在两岸虽然互通往来,可洋人还是去得极少的,尤其叶莲娜母女的气度不凡,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 “祖母,别总在外面吹风,心感冒了。” 沈娇把在甲板上看风景的叶莲娜夫人拽了进去,叶莲娜夫人在她面前还是蛮听话的,不像在玛莎面前,就跟三岁孩童一般,让玛莎很是头疼。 “娇娇,我们去哪里?海市吗?”叶莲娜夫人问。 “不,我们先去东平,东平市祖母知道吗?我和爷爷这几年都在东平生活。”沈娇解释。 叶莲娜夫人歪头想了想,笑道:“你爷爷以前同我过,东平是华夏皇帝很喜欢住的城市,很古老。” “是的,东平是个很美很古老的城市,那里还有许多好吃的,我以后带祖母您去吃东平吃,羊肉汤泡馍,葫芦头,凉皮,肉夹馍等,好吃极了。” 沈娇得自已都馋死了,都H城的美食多,可她还是觉得内陆的更好吃一些,不味道,只是品种都比H城要多得多了。 “好啊,等我不用忌口了,我一定把华夏所有好吃的都要吃个遍。” 叶莲娜夫人也是个吃货,否则她也不会将华夏视为第二故乡了,一般来,喜欢华夏的洋人,百分之八十是被华夏美食给勾搭住的。 船很快就到了岸,来接她们的是韩齐旭,韩齐修的堂弟,穿着威武的军装,神情严肃,一板一眼的,同叶莲娜夫人她们也没怎么话。 “娇娇,为什么是军人来接我们?是不是来抓我们的?” 凯瑟琳吓得要死,听华夏同Y国的关系不是太好,起来也是他们Y国不对,抢了华夏那么多东西,这回她和母亲不会是自投罗网吧? 沈娇忍笑解释:“怎么可能?您和祖母可是贵宾,这位是我丈夫的堂弟,他来接我们去酒店的。” 凯瑟琳松了口气,不是来抓她们的就好,叶莲娜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女儿,就是个不中用的银枪烛蜡头,窝里都横不起来。 “娇娇,你丈夫是做什么的?”凯瑟琳好奇问道。 “军人,他在军队服役。”沈娇回答。 “他的兄弟也在军队吗?“ “是啊,我丈夫一家都是很厉害的军人,我丈夫的爷爷是老将军。”沈娇自豪地着,叶莲娜夫人一字不漏地翻译了。 前面开车的韩齐旭唇角微勾,对沈娇赤果果的炫耀感到很窝心,可不是所有的军嫂都像沈娇这样以丈夫为荣的! “大嫂,你是回家住吗?”韩齐旭问。 “只一晚上我就不回去住了,我祖母这边离不了人,齐旭你回去同爷爷一声。”沈娇歉然道。 “好的,我会同老爷子的,大嫂,我就先回去了,部队里还有事,你们安心休息就好,政府官员我都给回掉了。” 韩齐旭帮着她们把行李提上去,略坐一会儿就离开了,行色匆匆。 978八国语言 晚上果然十分清静,不像在H城,那些政府官员都会骚扰,不是参加饭局,就是参加舞会,叶莲娜夫人一概回绝了,凯瑟琳倒是去了几回,后来也懒得去了。 “我觉得华夏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嘛,虽然比不上伦城,可也不像他们的那样破烂呀!” 凯瑟琳站在宾馆的落地窗前欣赏南平市的夜景,感慨万分。 沈娇一听到这种话就来气,不管是Y国还是H城,很多人一提起华夏都是一种鄙夷的神态,把华夏得一文不值。 在伦城她每次出门逛街,都会被人误会成R国人或是H城人,而当听她是华夏人时,都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连连不可能,听得她真是一肚子火气。 华夏人怎么就一定要过得苦哈哈的了? 现在可能赶不上R国和Y国,可以后一定会比他们强的,走着瞧吧! “那些华夏不好的都是眼瞎脑残了,我们华夏一锅汤都比国的历史长,怎么可能会不好?”沈娇没好气地呛了过去。 叶莲娜夫人笑着翻译了,凯瑟琳听得心虚,起来她也是眼瞎脑残者之一呢! “凯瑟琳,华夏有句古话是这么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以后别听风就是雨了,什么事必须得亲眼看见才行,华夏历史很悠久,你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它的美妙了。” 叶莲娜夫人语重心长地着,凯瑟琳不像从前那样乍毛,认真地听了进去,面上若有所思。 第二一早韩齐旭就过来送她们去机场了,因为叶莲娜夫人是回来治病的,又是和女王交好的伯爵夫人,这事就连上面的大老板都知道了,亲自作了指示,让南平市作好接待工作,行方便之门。 有了上面的指示,又加上韩家的关系,方便之门自是大开,韩青野索性大手一挥,派出了军机,还让韩齐旭亲自送过去。 “虽然是洋婆娘,可好歹是老亲家,不能失礼喽!”韩青野的原话。 飞机自是十分快的,两个多时就到了东平市,韩齐修早已经在机场等候了,韩齐旭朝他行了个军礼:“大哥,顺利完成任务。” “嗯,回去吧!” 韩齐修强忍着抱媳妇的冲动,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可内心的骚动,却蹦哒得越来越欢,只恨不得快点黑了,他好一解饥渴。 叶莲娜夫人和凯瑟琳同韩齐旭拥抱告别,凯瑟琳甚至还在他脸上亲了口,把个大伙子羞得落荒而逃。 乖乖隆个咚,洋婆娘果然个个骚得很,一见面就想勾搭他,他可不上当! 沈娇不满道:“姑姑,你别把Y国的那一套在咱这儿使,咱们这儿只有夫妻才可以亲的,你要是乱亲可就是流氓了,要抓起来吃牢饭的。” 凯瑟琳不知真假,给唬得一愣一愣的,此后还真的收敛了许多,不敢随随便便地亲人了。 “祖母,这是我丈夫韩齐修,韩哥哥,这是我祖母和姑姑。”沈娇介绍。 叶莲娜夫人打量着神情肃穆的孙女婿,虽然不懂华夏的军衔高低,可看韩齐修的气势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兵卒。 “祖母,姑姑,欢迎来东平。” 韩齐修面带微笑,可他身上的冷意还是把凯瑟琳冻住了,脖子又往里缩了缩,声同叶莲娜夫人嘀咕:“娇娇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凶神恶煞?和这样的男人住在一起,晚上不会做恶梦吗?” 叶莲娜夫人冷哼了声:“男人长得好有什么用?奥利弗倒是长得英俊,把你迷得团团转,也把外面的野女人给迷倒了,凯瑟琳你就是被你祖母教傻了,眼瞎脑残。” 凯瑟琳悻悻地闭上了嘴,母亲总是拿她的婚姻事,可偏偏她也无话可,谁让奥利弗确实不是个玩意儿呢! 沈娇坐在前座,这几照顾叶莲娜母女,操心操肺的,累得很,不多时她就睡了过去,韩齐修停车给沈娇调整了位置,再盖上薄毯,开车速度也缓了不少。 叶莲娜夫人看得不住点头,又教训女儿了:“你看看,齐修他看着凶恶,可对娇娇却是没得,瞧他把娇娇照顾得多周到,女人嫁男人是为了图什么?不就是为了过舒心的日子吗?你呀,以后还得多跟娇娇学学,别一到晚只盯着那具皮囊。” “那我也不能找个丑八怪回来吧?”凯瑟琳声顶嘴。 “对你好的丑八怪,也比奥利弗那种王八蛋强一百倍。” 韩齐修将她们母女的嘀咕声一一听在耳里,虽然有好几年没去Y国了,可这鸟语还是能听懂几句的,听到叶莲娜夫人对自已的夸奖,韩大少爷无比受用,对这洋祖母的观感好了不少。 “谢谢祖母夸奖!” 得意洋洋的韩大少爷还是蛮讲礼貌的,笑眯眯地用Y语谢了声,后座的两母女如同吞了鸡蛋一般,眼珠子都弹了出来。 “齐修你……你……会Y语?” 叶莲娜夫人羞得老脸涨红,也暗自庆幸她刚才没孙女婿的坏话,老太太又回想了遍,确定没坏话,长松了口气,平静了不少。 韩齐修笑了笑:“会几句,好些年没,忘得差不多了。” 叶莲娜夫人对韩齐修更是顺眼无比,文武双全啊,长得虽然有些像非洲人,可看时间长了也觉得挺顺眼的,她想到重孙子的语言赋,一下子来了谈话兴致。 “齐修啊,我和你件事,咱们家圆圆可不得了,是个语言才,我教他学外语,一教就会,果然不愧是我的重孙子,有我的语言赋。” 叶莲娜夫人沾沾自喜,十分得意,多亏了她的好基因,圆圆才能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 当然壮壮也是很可爱的,她老人家同样喜欢,可要是能长得再多像她一点就更好了,瞧见韩齐修,老太太才明白壮壮那黝黑的皮肤是从何而来了。 韩齐修看着老太太的得意模样,忍不住问:“您会几国语言?” 叶莲娜夫人挑了挑眉,脸上的得意连盆子都盛不住了,伸出手比了个八字,嘚瑟道:“八国!” 979讨厌的孙女婿 也难怪叶莲娜夫人这么得意,普通人能两三种语言就很了不起了,能八种国家的语言,那真是相当牛逼了。 凯瑟琳也与有荣焉,自豪道:“我母亲的语言能力就连陛下都称赞过的。” 韩齐修看着照后镜里神采飞扬的母女俩,有点不太忍心,不是他想打击老太太,可千不该万不该,老太太不能圆圆的语言赋是从她那儿遗传的。 明明就是他韩大少爷的种嘛,那不管香的臭的都是从他身上遗传的,关洋人啥事儿! “老太太,我同您件事儿!”韩齐修笑眯眯地着。 “啥事儿?”叶莲娜夫人心情颇佳,笑容满面。 “我跟你,我会十八种,不,准确地我自已也不知道有多少种,姑且就算十八种吧。” 韩齐修得云淡风轻,可那嘚瑟样儿,却让叶莲娜夫人对他的好感一瞬间烟消云散,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 “韩,做人要真诚,撒谎是不好的习惯。” 老太太半点都不相信韩齐修的话,十八种?还数不清? 骗三岁孩吗? 她学习八种就已经是极限了,有时候都还会脑子打结,明明想法语,结果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德语,八种都已经要打架了,十八种岂不是要弄大杂烩? 韩德修微微一笑,一串不同的单词从嘴里冒了出了来,叽里咕噜的,有些叶莲娜夫人能听懂,有些她听不懂,她的神情越来越惊讶。 “母亲,他在什么?”凯瑟琳好奇问。 “你好,用了十几种语言。”叶莲娜夫人愣愣地着。 “老,他真的会这么多语言?他怎么学会的?”凯瑟琳惊呼出声。 韩齐修耸了耸肩,神态轻松:“学话对我而言比吃饭还简单,不管是去哪儿,顶多一个月,我就能学会他们那儿的语言。” 这可不是韩齐修吹牛,正因为他独特的语言赋,才会被多次派到外国执行任务,而且每次都能顺利完成任务。 凯瑟琳崇拜地看着韩齐修,对于语言渣的前公爵夫人来,她最羡慕的就是语言赋好的人了,韩齐修此刻在她眼中,犹如使下凡一般,全身都闪耀着圣洁的光辉。 “母亲,圆圆他一定是遗传了齐修的语言赋,您看圆圆他学语言也比喝水都要轻松,真厉害。” 叶莲娜夫人飞过去一个大白眼,心里着实不得劲儿,明明重孙子就是遗传了她的,凭什么把她的功劳给抹去了? “圆圆他还是像我的,你看他长得同我多像!” 韩齐修轻笑道:“圆圆像娇娇,壮壮像我。” 言下之意就是同老太太您别多大关系,别来抢功劳。 叶莲娜夫人心口堵得慌,据理力争:“娇娇她像我,所以圆圆肯定也是像我的。” “哪能,娇娇可比您老好看多了。”韩齐修这嘴就跟腊月的风刀子般,毫不留情。 老太太对于韩齐修的好印象可是一丁点都没了,紧紧地抿着嘴,独自生闷气,真是个讨厌的华夏男人,嘴巴一点都不甜,孙女真是眼瞎脑残了,咋就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韩齐修嘿嘿笑了,有点心虚地瞅了眼旁边睡美人般的媳妇,后悔刚才一时口快,把老太太气着了,媳妇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当然,老太太您还是有功劳的,没有你就没有我媳妇,没有我媳妇就没圆圆壮壮,您就如同那酿酒的母酵一样,万万少不得滴!” 只是叶莲娜夫人虽然通八国语言,可一些生活常识却是不懂的,她哪懂啥母酵子酵的,她就知道韩齐修她长得不好看了。 而且还抹杀了她的功劳,真是可恨之极! 太讨厌了! 韩齐修从镜子里瞅到生闷气的老太太,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媳妇的洋祖母脾气还不嘛,老爷子咋就找了这么个洋大姐? 真是想不拎清哦! 想不拎清的沈家兴激动地在院子里布置,一会儿让沈涵把院子扫干净了,一会又让韩齐威去看看后院的鸡宅关好了没,心那讨厌的花公鸡跑出来吓着了客人。 第五次扫院子的沈涵,以及第六次去后院关鸡舍门的韩齐威,齐齐地坐在椅子上,没搭理老爷子。 “涵哥我跟你讲,你家老爷子真心是发春了,啧,你瞧他那样儿,新郎倌都没他那么嘚瑟。”韩齐威声涮老爷子。 沈涵心有戚戚,不住点头:“能不发春吗?都分开四十来年了,老情人好不容易凑一块了,我爷爷他还能稳住就不错了。” 两个少年偷偷朝红光满面的沈家兴瞟过去,捂嘴笑个不停。 旁边悠闲吃花生米的董方正,看不得沈家兴那个样儿,斜眼讽刺:“喂,老情人来了激动吧?啧啧啧,也不知道那大洋马长啥模样,瞧把你勾成啥样了?能比花无艳美?” 花无艳是当年海市出名的交际花,长得美是不消的,也不知咋就看上沈家兴了,那时叶莲娜夫人已经走了,沈家兴单着呢,花无艳投怀送抱,主动示好,可惜让老爷子给拒绝了。 黯然失意的佳人只得嫁给了大马的一位富商,据过得还不错,只不知现在是何情况。 沈涵大感兴趣,忙冲董方正打听花无艳是何方神圣,董方正神秘地笑了笑,嚼了颗花生米后,再灌了口雨前茶,心满意足地叹了声。 “花无艳这事起来可就长喽,今老子我心情好,就细细给你们道来吧!” 沈涵和韩齐威眼睛一亮,一听就是有故事啊,忙一左一右给董方正捏肩捶背,意殷勤。 沈家兴老脸涨红,冲董方正斥道:“你别当着孩子面胡八道,什么花无艳,老子认都不认识她。” “姓沈的你可别胡口白牙,当年花无艳可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了,不在乎名分都要跟着你,这事你别想赖,老子当时就在海市,门清着呢!” 董方正得意洋洋,又扔了颗花生米嚼着,又火上浇油道:“你要是和那花无艳没一腿,人家干嘛要这么委曲求全啊?沈家兴你可真是不男人,敢做不敢认!” “老子什么都没做,我认个屁啊!”沈家兴火了。 “什么都没做,人家花无艳干嘛想嫁给你个老奸商,长得也就这几巴样,她咋就不想嫁老子?”董方正吼的声音更大。 “花无艳是谁?她和你爷爷是什么关系?” 门外听了好一会儿的叶莲娜夫人神情十分严肃。 980风流老帐 沈娇才刚睡醒,脑子还没清醒呢,这一下让花无艳给吓得门清,茫然地看着叶莲娜夫人。 苍大地,她哪认识什么花无艳啊,爷爷咋还有这风流老帐? “不知道,兴许是爷爷以前的客户吧!”沈娇笑道。 叶莲娜夫人看了眼沈娇,唇角微勾,似是讽笑,又似是无所谓,沈娇暗自咽了咽口水,爷爷哟,这下我可帮不了您喽! “爷爷,我们回来啦!” 沈娇故意冲院子里大声吼,想让两个争得乌眼鸡似的老头儿停下来,再吵下去,她都不知道叶莲娜夫人会不会留下来吃中饭呢! 刚才叶莲娜夫人可是要回政府安排的宾馆去住的,还是她好一通劝才肯来吃顿中饭,口水都干了。 沈家兴吓了老大一跳,后背心的冷汗不由自主就冒了出来,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叶莲娜听到了没? 地良心,他同花无艳是真清白的。 当然,他也不否认那个时候同花无艳有点那个意思,可每次他只要一想到对叶莲娜许下的誓言,心就凉了,起来花无艳嫁的那个大马富商还是他介绍的呢! “你们来了啊?快进屋吃饭,有些是我做的,有些是我上外头买的东平吃,保管叶莲娜你没吃过。” 沈家兴狠狠地瞪了眼董方正,上前热情招呼,脸上堆满了笑。 叶莲娜夫人矜持地笑道:“辛苦你了,这位老先生是……” 董方正一看到叶莲娜夫人就直了眼,乖乖隆个咚,这洋婆姨长得真是美啊,难怪老奸商连花无艳都看不上哩! “你好你好,我叫董方正,是娇娇的师父,也是你的主治大夫。”董方正笑眯眯地上前同叶莲娜夫人握手,甚至还在衣襟上擦了好几下,看得沈家兴眼睛直出火。 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这么讲究过了,成心的吧! 叶莲娜夫人微微笑了笑,伸手同董方正轻轻地握了握:“原来是董神医,久仰大名了,以后还请董先生您费神了。” 董方正得意之极,连洋人都久仰他的大名啦! “叫我老董就成,你是我徒弟的祖母,自家人,不必同我客气。”董方正拍着胸脯,豪爽之极。 沈家兴咬牙切齿地瞪着董方正,只恨不得把厨房里炖的那锅鸡汤全给泼上去,臭不要脸的玩意儿,跟谁自家人呢! “快进屋吃饭吧,别在外面吹风!” 沈家兴一个箭步上前,将董方正撞到了一旁。 沈娇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难不成这就是传中的争风吃醋? 叶莲娜祖母的魅力果然不减当年啊! 圆圆壮壮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身后跟着大宝娇,脆生生地叫道:“太奶奶,姑奶奶。” “噗!” 董方正一粒花生米喷了出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沈涵和韩齐威也垂着头,肩膀抖啊抖。 沈娇冲他们狠狠瞪了眼,三人顿时噤声,强绷着脸,一声也不敢吭了。 叶莲娜夫人见到两个可爱的家伙,脸上的笑容这才真实起来,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一人给了一个,自然旁边的沈涵及韩齐威也少不了,反正她不差钱。 韩齐威悄悄地捏了捏红包厚度,喜得他差点没憋住,待沈娇他们都进屋了,才开心地地将红包拿了出来,抽出一摞花花绿绿的票票,是港币,十张十元的,总共一百块。 港币在内地这边的汇率很高的,如果去黑市的话,一元港币甚至能换到两元华夏币,这十张钱可是不的数字了。 “哇,发财了,涵哥你家老太太可真阔气,出手就是一百块,不错不错。” 韩齐威将十张票子数了又数,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沈涵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那是,我沈家出来的人能磕碜?咱们去十里桥那儿换,那儿比银行给的多。” “晓得,明咱们一起去,别全换了,一次换十块,这笔钱够咱俩用一年了,嘿嘿!” 好兄弟相视而笑,幸福从头淌到了脚,可算是又成有钱人了,真特妈地爽! 中饭沈家兴拿出了十八般武艺,摆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菜香扑鼻,圆圆壮壮最开心,家伙闷着头大吃,一点都不用操心。 只气氛却有些凝滞,叶莲娜夫人只是优雅地用餐,偶尔夹菜给圆圆壮壮,根本就不话,凯瑟琳倒是想,可她的话只有韩齐修和沈涵能听懂,个毛。 玛莎就更不用了,她连坐都不肯坐,只站在叶莲娜夫人身旁,专心服侍她,忠心耿耿。 沈娇看着不对劲,狠狠地踹了只顾闷头吃饭的沈涵一脚,这个不争气的,平时嘴就没停过,关键时候连个屁都不放了。 沈涵倒吸了口冷气,接收到了沈娇凌厉的眼神,只得放下筷子,夸张地起了笑话,旁边韩齐威也跟着捧哏,被这俩家伙插科打诨,气氛倒是轻松了许多。 “谢谢你的款待,我先回宾馆休息了。” 叶莲娜夫人并没有吃多少,吃喝了碗鸡汤,再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表示要回宾馆了。 凯瑟琳其实还没吃饱呢,她觉得这次来华夏最大的收获,就是吃到了数不清的美食,她前三十几年都是白活了。 “母亲,您急什么,我再吃点儿,这盘排骨真好吃,比牛排还要好吃。” 凯瑟琳叉了一大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满足地嚼着,愈发圆润的下巴上的肥肉,幸福地颤动着。 叶莲娜夫人偷偷地踹了女儿一脚,蠢货,一点眼色都没有,没感受到她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吗? “你再吃下去,带来的衣服都穿不上了,瞧你现在的腰,只比猪苗条一点儿。” 叶莲娜夫人毫不留情地戳刀子,凯瑟琳身子抖了抖,低头看了眼微微隆起的肚腩,还有愈发肥嫩的手,嘴里的肉顿时索然无味,悻悻地吐了出来。 不能再吃了,来到华夏后她都胖好几斤了,她一定要减肥,不能让奥利弗那个王八蛋笑话她是母猪! 韩齐修开车送叶莲娜夫人去宾馆了,是东平市最好的东平宾馆,房间也是宾馆里专门用来接待中央领导的贵宾房,专业培训过的服务员,还有懂Y语的翻译陪同,服务百分之二百的周到。 981久别胜热恋 沈家兴看着满桌子佳肴,心里满不是滋味,明明之前在H城还聊得蛮开心的嘛,咋突然又使性子了? “娇娇,你祖母她怎么了?谁惹她生气了?”沈家兴问。 沈娇无奈道:“爷爷,祖母她刚才听到花无艳了,花无艳是谁啊?您和她啥关系?” “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同她啥子关系都没有,董喜蛋你个老王八,让你胡八道,你还有脸吃我煮的菜?打死你个老东西!” 沈家兴恍然大悟,气得冲大口啃鸡头的董方正冲了过去,都是这个老东西,让叶莲娜误会了他,连接风宴都没好好吃。 “我咋乱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和花无艳要真没奸情,你怕个球!” 董方正抓着鸡头避到了一边,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 “你个老家伙满嘴胡言,白的都让你成黑的了,你现在就去同叶莲娜清楚,你刚才是在放屁!”沈家兴吼道。 董方正眼珠转了转,抖了抖手里油光光的鸡头,挤眉弄眼:“要我你还得感谢老子,洋婆娘不高兴使性子可不就是吃醋了,女人吃醋是啥意思?明这洋婆娘心里还有你个老奸商的嘛!” 沈家兴老脸一红,火气顿时便散了,董方正这一番话可是到他心坎了,莫非叶莲娜真是吃醋了? “反正你以后要是再胡八道,当心我给你韭菜饺子里下巴豆,拉不死你个老东西!” 沈家兴放下狠话,回去继续吃饭也,走路轻快了许多。 董方正哼了声,洋婆姨就是骚,一把年纪了还玩吃醋,偏生老奸商就吃这一套,蠢得要死! 韩齐修很快就回来了,看着沈娇的目光炙热得吓人,可算是把媳妇盼回来了,两个月啊,憋死他了都! “圆圆壮壮吃好了就回房睡觉。”韩齐修神情威严,两兄弟乖乖地去了他们的房间,现在他们已经有专门的房间啦。 沈家兴和董方正年纪大,早就回去睡午觉了,沈涵和韩齐威也不知溜去哪了,手里有了钱,哪能不出去浪呢! 现在只剩下他和媳妇了,时地利人和,完美! “媳妇,咱们也回屋去睡觉吧?” 韩齐修凑在沈娇的耳边,哑着嗓子,呼出的热气熏得沈娇腿都软了。 憋了两个月的可不只有韩大少爷呢! “还要洗碗!” “呆会再洗,咱们先去睡觉。” 韩齐修果断地抱起沈娇回了屋,箭在弦上,两个月的公粮再不交,可真要憋出毛病啦! 沈娇瘫软地趴在韩齐修身上,一走近屋子,韩齐修就将门关上了,还给反锁了,此时此刻,王老子都别想来打搅他和媳妇办事。 “媳妇,你可想死我了,你摸摸,我有多想你!” 韩齐修吻上梦里亲了无数遍的红唇,用力地亲着,似狂风骤雨一般,沈娇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承受着韩齐修的火辣。 韩齐修两只手也没闲着,三下五除二就将多余的障碍给去除了,还拉着沈娇的手探向昂首挺立的韩同志,硬得吓人,也热得烫手。 “我也想你,做梦都梦见你了。” 沈娇气喘吁吁地着,热情地回应韩齐修,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地握着韩同志,调皮地捏了捏。 韩齐修咝地吸了口冷气,差点儿就要缴械投降了,他用力地咬了口比蜂蜜还要甜的香唇:“妖精,你真是老派来折磨我的妖精!” 沈娇气得又捏了捏,韩齐修忙气沉丹田,锁住精元,正事还没办呢,可不能泄气。 再也受不住了的韩齐修低吼一声,往前一挺,舒服得他长叹了口气,沈娇也娇呤出声,似猫儿一般,刺激得韩齐修更是动个不停,只想将眼前的娇人儿揉成水才好呢! “哥……你慢点儿,累!” 沈娇颤声央求,身体透着诱人的粉色,细密的汗珠不断沁出,渐渐凝结成晶莹的露珠,在如雪的肌肤上滚动,柔软的身体大幅度的弯曲着,无一处不是魅惑,只让她身上的男人越来越饥渴。 “娇娇你别动,躺着就行!” 韩齐修哪里收得住,不仅没有放慢,反而更快了些,沈娇已经没空话了,似海上的船一般,不断被海浪冲到了高处。 一浪接着一浪,她也被冲得越来越高,眼前一片模糊,快感令她全身都颤动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只想和身上的男人一道去极乐世界畅游。 沈娇都数不清韩齐修到底来了几回,极致的快感之后便是疲惫,沈娇被某人榨成咸菜干了,沉沉睡去,金山砸下来都不愿意动弹了。 吃了个半饱的韩齐修可算是身心都舒服了,看着沈娇身上的各种诱人痕迹,忍不住就拍了自已两耳光,刚才怎么就没收住手呢! 唉,媳妇太诱人了呀! 能收住手的肯定不是男人! 韩齐修打了盆温水,轻柔地给沈娇擦拭干净,再给自已随便擦了擦,美美地搂着媳妇睡觉了。 先养精蓄锐,晚上继续干活,公粮才只交一办呐! 沈娇这一睡就到了黄昏,韩齐修同圆圆壮壮打了招呼,家伙也不来吵她,顾自去后院同胖师公玩游戏,对于圆滚滚的胖师公,家伙们还是很喜欢哒! 晚饭沈娇只随便吃了点儿,便又回房睡觉了,白韩齐修闹得太厉害,她腿到现在都还是软的呢! 可是—— “别闹了,你白还没够?”沈娇无奈地看着在自已身上上下其手的某人。 “没,一顿哪吃得够,我都饿俩月了。”韩齐修理直气壮。 “我累了。”沈娇撒娇,可这一招今儿个不管用人,眼前的男人都已眼冒绿光兽化了,撒娇只会滋长他的兽性。 “没事,媳妇你躺着别动,不用出力,我出力。” 韩齐修很好话,他是心疼媳妇的好男人,决不会累着媳妇的,反正他力气有的是,尤其是在床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 几番回合,沈娇累得连手指都不愿动一下,悲愤地看着依旧神清气爽的某人,为什么每次累惨的都是她? 明明她只是躺着不动的呀! 982葫芦头 第二一早韩齐修就去部队了,昨因为叶莲娜她们的到来,上面特许了韩齐修一假,要不现在他忙得团团转,哪能抽得出时间? 沈娇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六月的东平已经开始热了,不过早晚还是有些凉的,沈娇穿了件碎花连身裙,再在外面套了件淡黄的针织开衫,身材窈窕,青春灵动,走出去是二八少女,绝不会有人怀疑。 本来她打算去上班的,可院长了,目前以接待外宾为主,务必要让外国贵宾感受到华夏人民的热情,还要让她们宾至如归。 沈娇听得好笑,哪门子的外宾,是她的亲祖母好伐? 祖母到自已家里做客,搞得这么隆重做啥子! 今她要带董方正去给叶莲娜看诊,本来沈娇是想让老太太住到家里的,这样调养身体比较方便,可叶莲娜夫人什么都不肯来,是名不正言不顺,住进来不方便。 老太太拗起来牛都拽不回,沈娇也只得依了她,不过只是麻烦点罢了,老太太开心就好。 沈家兴早早就炖好了鱼汤,今是鲫鱼汤,奶白色的汤上飘着碧绿的葱花,又好看又好闻,老爷子将汤盛在了保湿杯里,让沈娇带去宾馆给叶莲娜夫人喝。 “爷爷,宾馆有厨子会煲汤的,我都把菜单给厨房了,您别费这个劲。”沈娇有些心疼老爷子。 “那些厨子煲汤哪能用心去煲,火候也不一定足,你就把这汤给你祖母送去。” 沈娇只得收下汤,叫了董方正去宾馆,沈涵和韩齐威都没去上学,沈娇这才想起来是周末,便叫上沈涵一道去了,她和凯瑟琳语言不通,让沈涵去当个翻译。 沈涵又拽上了韩齐威,这俩好兄弟总是同时行动,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好得都穿一条裤子了。 去东平宾馆的路上要路过一条吃街,以前这儿当然不是吃街,只是一条普通街道,也不知是谁在这条街上摆了第一个早点摊,再然后,吃摊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卖早点的,卖各式吃点心的,也有卖夜宵的,数不胜数。 开到吃街时,董方正让沈娇停车,老爷子迈着大肥腿,灵活地跑到了街上,几个摊头走下来,手上就多了一大摊美食。 汤包,煎饺,肉夹馍,还有一大茶缸热气腾腾的葫芦头泡馍,车里全是这葫芦头汤的香味儿,勾得大家伙口水直流。 明明才刚吃过早饭的,且还吃了不少呢! “老爷子,您吃得了这么多吗?”沈涵打趣。 “怎么吃不下?我早上特意留着肚子呢,这泡馍先这么泡着,等到了宾馆刚刚好,嘿嘿!”董方正看着饭盒垂涎欲滴。 除了韭菜盒子外,他老人家最爱的就是这口葫芦头了,以前饭店的葫芦头吃起来总觉得不对胃口,大饭店忒讲究,洗得太干净了,味道可就差远喽。 这吃摊老板却没那么讲究,煮出来的葫芦头汤才叫正宗呢! 可馋死他老人家喽! “师父,您也少吃点儿,当心胆固醇升高。”沈娇劝。 “我可是神医晓得不?洋人都听过你师父我的名头,我自已是神医还能胆固醇升高,嘁!” 董方正不以为然,掂了只煎饺送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人生在世,吃是顶顶要紧的,他老人家挣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吃好一点嘛! 叶莲娜母女早已打扮齐整等候他们了,除了玛莎,还多了位年轻的姑娘,二十出头,眉清目秀的,是华侨办派来的翻译,姓方。 “祖母,您今看起来很不错。”沈娇笑着上前同叶莲娜夫人拥抱。 老太太化了点淡妆,还穿了件大红长袖连身裙,惊艳得让人眨不开眼,是真的很美! 董方正将手上的吃食放在桌上,准备先给叶莲娜夫人看诊,再安心吃大餐,现在的食物都是用纸包着的,董方正随手一放,纸便散开了,香气四溢。 沈涵打开了一包煎饺,掂了只送进嘴里,眼睛一亮,招呼凯瑟琳:“姑姑,快来吃好吃的,你肯定没吃过。” 凯瑟琳早被这些香气勾得口水涟涟了,早上她只喝了一碗白粥,嘴巴都淡出个鸟了,此刻哪里还忍得住,倒是没忘记名门夫人的风范,用了只叉子,没用手去抓着吃。 煎饺酥脆的口感令凯瑟琳欲罢不能:“真好吃,比这家酒店的早饭还要好吃。” 沈涵嘿嘿笑了:“姑姑,我告诉你美食的秘密,真正的美食永远不可能在大酒店吃到,您得去吃街,那里的吃才是真正的美食呢!” 凯瑟琳心动不已:“吃街在哪儿?涵你带我去!” “您不减肥了?”沈涵问。 “等吃过吃街我再减。”凯瑟琳急不可耐,美食在前,还减什么? “那明放学我带您去吃,我请客,十块钱包你吃饱。” 凯瑟琳哪能让辈请客,从包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钞票,塞给沈涵:“这些钱你帮我去换成华夏币,够不够吃吃的?” 沈涵愣愣地看着怀里足有好几百块的钞票,激动地连连点头:“够,足够了,还有得多,用不了这么多。” 老爷,这么多钱就是十个凯瑟琳都够了嘛! “你全收着,多了给你当零花钱。”凯瑟琳财大气粗,根本就没把这几百块放在眼里。 “谢谢姑姑,你要不要吃泡馍?” 感激不已的沈涵借花献佛,打开了董方正宝贝一般的葫芦头泡馍,此刻馍已经泡胀了,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充分吸收了汤汁的鲜香,最好吃的时候。 “这是什么?味道真香。”凯瑟琳吸了吸鼻子,看着泡馍眼冒绿光,每一样都好好吃。 “葫芦头泡馍,当地有名的一道吃,很好吃,舌头都能掉下来。” 沈涵猛地吸了口,这一他自已都饿了,让玛莎给他拿了两只碗,舀了两碗,同凯瑟琳分食,韩齐威却不是太想吃,他向来不是太喜欢吃内脏,再香都吸引不了他。 “好吃,咬起来很有劲道,还特别香,涵这是什么做的?” 983猪的痔疮 凯瑟琳只吃一口就误了终生,对葫芦头泡馍赞不绝口,呼噜呼噜就把一碗吃完了,看着饭盒里剩下的那些,忍不住和沈涵分着吃完了。 董方正这边已经给叶莲娜夫人测好了脉,正色道:“脉象还不错,没什么大问题,我给开个方子,是固元补气的,先吃上半个月。” 叶莲娜夫人的恢复情况十分好,来这边之前她去了H城医院检查过,结果让医生都很吃惊,老太太体内的癌细胞竟大部分陷入了沉眠,就如同死火山一样,只要不是受太大的刺激,它可以睡上几千年。 像叶莲娜夫人的这种情况,基本上就是已经痊愈了,因为叶莲娜夫人的个例,那家医院甚至将老太太的治疗过程当成了研究样本,仔细分析其中是否有可以借鉴之处。 “谢谢董先生。”叶莲娜夫人笑着道谢。 她的心情很好,得到了董方正的肯定回答,她的心才彻底安了,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两个月前她是真的以为自已即将不久于人世了呢! 董方正洋洋洒洒地写下了药方,交给了沈娇,给了叶莲娜夫人她也看不懂,老太太只会听华夏语,却并不会写,也不会看。 “姑姑,这玩意儿叫葫芦头,是用猪身上最美味的部位做成的,好吃吧?” 沈涵笑嘻嘻地着,不是他故意欺骗凯瑟琳,实在是葫芦头的原材料有些不可描述,他也不知该如何用Y语形容。 写完药方的董方正舒了口气,准备回头享用大餐啦,可是—— “我的葫芦头呢?哪个王八羔子吃了?” 董方正气急败坏地看着眼前的空饭盒,连滴汤都没剩下,而旁边的沈涵却嘴上沾着油,打着轻微的饱嗝,老爷子气得只想掐死这兔崽子。 “老爷子您瞧您身上的肥肉,我和姑姑可是在帮您降低胆固醇。”沈涵嘻嘻地笑着。 董方正一听凯瑟琳也有份吃,倒是没那么气了,洋人面前他还是要尽地主之谊滴,不能让洋人笑话华夏人气。 “回去找你算帐,好歹也给老子剩只肉夹馍吧?”董方正狠狠地瞪了眼,心疼地看着桌子上油乎乎的纸。 娘老子的,这洋婆娘还真能吃嘛,难怪长得这么壮实,啧! 听了方的翻译,凯瑟琳有些难为情,她没想到自已吃的竟是董方正的早餐,真是太失礼了。 “董老先生,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您的早餐,要不我赔您钱吧?”凯瑟琳歉意道。 董方正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一点吃而已,哪用得着赔钱嘛,你尽管吃,我等会回去再买就是了。” 一般来,吃货与吃货是最容易成为好朋友的,什么都不用,一起去撸个串就能叫上哥或姐了。 董方正和凯瑟琳也是如此,一碗葫芦头让他们有了共同的话题,董方正为她科谱:“我同你,这葫芦头一定要去吃摊吃,那里的味道最正,知道什么原因吗?” “因为那里的厨师才是真正的大厨。”凯瑟琳回答。 董方正嘿嘿笑了:“大厨个屁,都是半路出家的厨子,葫芦头想要好吃,最要紧的就是那玩意儿不能洗得太干净,吃的就是那个味儿!” 翻译员方面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她是知道Y国人的一些饮食风俗的,应该大部分西方人都是不吃动物内脏的,尤其是贵族。 像凯瑟琳这种贵族夫人,百分百是不吃的,若是她知道了葫芦头的原材料,会不会发疯? 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直接翻译董方正的这段话了,准备大概地一下葫芦头原材料十分美味,旁边的沈涵出声了:“没错,猪大肠这玩意儿就是不能洗得太干净,把味儿都洗掉了,味道不正宗。” 凯瑟琳面色微变,猪大肠? “涵,你的猪大肠是指猪的大肠吗?那个用来装粪便的大肠?” “对,就是那个猪大肠,那可是好东西,最好吃就是葫芦头了,味儿真是一绝。”沈涵着肚子又饿了,作为大肠控,沈涵喜欢任何猪大肠做的食物,来者不拒。 凯瑟琳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尖声问:“刚才吃的葫芦头是猪大肠做的?” 沈涵先是点头,凯瑟琳的心沉入谷底,脸色苍白,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可沈涵又开始摇头了,凯瑟琳心提上来了,恶心感消失,舒了口气。 “葫芦头的原材料准确来不是猪大肠,应该是属于猪大肠的一部分。”沈涵侃侃而谈。 “哪一部分?”凯瑟琳强忍恶心问,她就是死也要搞清楚,自已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想想啊,该怎么形容呢,有了,就是猪的钢门,也可以是痔疮,就是这玩意儿。” 沈涵得意非常,他可真是聪明,居然能想到这么贴切的词,太特妈厉害了。 “恶” 凯瑟琳再也忍不住,捂嘴冲进了卫生间,上帝,她竟然把猪钢门和痔疮给吃了,还是没有洗干净的钢门和痔疮,上帝,她这样和吃便便有什么区别! “你姑姑她这是怎么了?有娃了?”董方正来了兴致,吃了就吐,明显是有喜了呀! 沈涵茫然地摇头,他也不知道呀,明明刚才还吃得辣么开心,咋吐就吐了? 方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这对活宝,解释道:“Y国人是不吃动物内脏的,你们刚才又是钢们又是痔疮,凯瑟琳夫人不吐才怪呢!” 沈涵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哎哟,他咋把这茬给忘了,以前在H城倒是听老师过,可他老早给忘得爪哇国了。 董方正撇嘴:“洋人就是不聪明,内脏才是最好吃最有营养的部位,真是蠢!” 沈涵埋怨叶莲娜夫人:“祖母,您刚才为啥不同我明白?这下姑姑可恨死我了。” “没事,你姑姑吃了这顿难忘的美食,会铭记终生的,应该可以让她瘦下几斤。”叶莲娜夫人淡淡地着,唇角还带着笑意。 凯瑟琳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脚步虚浮,脸色青白,刚才她连黄胆汁都吐出来了,可还是恶心。 大家瞅了眼鬼似的凯瑟琳,再看了眼心情愉悦的叶莲娜夫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老太太这刀插得够狠哪! 984鸭血粉丝汤 被沈涵的钢门和痔疮刺激,凯瑟琳的减肥效果非常明显,不管啥好吃的,闻着香,吃着吐,身上的肥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了下来,一胖毁所有,一瘦成美人,瘦下来的凯瑟琳看着倒是年轻了好些岁,青春活泼了不少。 叶莲娜夫人对此还不是太满意,水桶腰两只手掐不住,下巴还是圆的,胳膊肘太粗,大腿同大象没啥区别,改造空间还相当大。 不过对比起之前的油桶形象,老太太还是很满意的,特意包了个大红包给沈涵,感谢他的毒舌之功。 “以后没事多带你姑姑去吃吃鸭血粉丝蛇羹啥的,吃之前别同她,就和上回一样,吃好了再啊,祖母给你奖大红包。” 老太太笑眯眯地着,看着沈涵的眼神是相当地慈爱,可沈涵却只觉得后背心凉叟叟的,他家祖母是亲的不? “祖母,姑姑会打死我的。” 沈涵怯生生地着,依依不舍地瞅了眼大红包,爷爷了,降横财不可取,这笔钱不好挣啊,还是算了吧。 叶莲娜夫人给他吃定心丸:“放心,有我在,你姑姑不敢打你,祖母替你撑腰。” “真的?祖母您别唬我!” 沈涵咽了下口水,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大红包,爷爷还过,富贵险中求,胆鬼肯定发不了大财。 叶莲娜夫人哈哈大笑:“百分百真的,我骗你作什么,乖,带你姑姑去吃好吃的啊,我听东平的鸭血汤还是很不错的,就吃那个,快去吧!” 沈娇为凯瑟琳默哀了一分钟,和叶莲娜夫人接触得越久,她越发现自家祖母的顽劣,自从身体康健后,就越发调皮了,和少女一样活泼,十分有趣的老太太。 “祖母,您就不担心姑姑会得厌食症?”沈娇为凯瑟琳求情。 “绝对不会,你凯瑟琳姑姑那么爱吃,全世界人都得厌食症,她也不会得的。”叶莲娜夫人不以为然。 沈涵闻言放心大胆地去了,顺便把正在吃煎饺的凯瑟琳叫走了:“姑姑,我带您去吃好吃的,好吃得不行。” 好不容易恢复了胃口的凯瑟琳吞下一只饺子,怀疑地看着沈涵:“不会又是葫芦头吧?我不去吃。” “不是,一种华夏布丁,比Y国布丁好吃,又滑又嫩,唉呀,真是好吃到爆!” 沈涵做出夸张的吞咽动作,凯瑟琳的口水一下子就泛滥了,布丁她最喜欢吃了,华夏人做的食物那么好吃,布丁应该也会很好吃吧? 只是猪钢门对她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凯瑟琳还在犹豫,旁边的叶莲娜夫人添了把火:“我也去吃,好长时间没吃到华夏布丁了,还真是想念呢!” 凯瑟琳眼睛一亮:“母亲,您也吃过华夏布丁?” “当然,我在华夏呆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吃过?” 凯瑟琳再无犹豫,自家母亲都好吃,应该没问题了,她将最后两只煎饺一口一只吃了,一溜烟地回房间换衣服,动作十分快,一改以前出门打扮半时以上的习惯,素素净净的,看着比浓妆艳抹时顺眼多了。 方也跟着去,让叶莲娜夫人拒绝了,方这姑娘虽然很好,可到底是外人,跟在身边总让她觉得不自在,回头让那讨厌的孙女婿同当地官员一声,把方姑娘弄回去吧,她又不是不懂华夏语,要什么翻译嘛! “快走快走,去吃布丁,我要吃八块,不,十块。”凯瑟琳十分兴奋。 “姑,咱这儿吃布丁不以块论,单位是碗。”沈涵纠正。 “一碗几块?” “大概十几块吧,里头还有其他配菜呢,姑你肯定能吃饱。” “K,我先吃一碗。” 沈娇搀扶着叶莲娜夫人,却见老太太面带迷之微笑,再次同情了凯瑟琳十秒,碰上这种亲娘,自认倒霉吧! 现在虽已经过了早饭点,可吃街还是挺热闹的,不仅是当地人来吃,很多外地来的游客也会慕名而来,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好几口大锅上都扑腾着袅袅的白气,以及摊主带着乡音的吆喝声,不出的亲切。 “老板,来四碗,少搁辣,少放香菜。” 沈涵径直走到鸭血粉丝汤摊前,冲摊主吆喝,看他的熟络样儿,怕是常来吃的。 “好嘞,你们稍等啊!” 摊主是位中年大叔,一看咋还有老毛子呢,还是两个女老毛子,长得怪好看的,大叔笑得更是热情,手脚也麻利起来,舀汤添配料一气呵成,让人眼花缭乱。 “华夏布丁怎么是红色的?”凯瑟琳看着碗里红通通的鸭血有些疑惑。 沈涵打着哈哈:“我们华夏人向来喜欢红色,很多食物都会做成红色的,姑您快吃,这味道真的是一绝,保管您吃了停不下来。” 他完还舀起一勺鸭血,呼噜吞了,摇头晃脑的,凯瑟琳本就不是太灵光的脑子,一下子就让沈涵给带偏了,情不自禁地舀了块鸭血送进嘴里。 鸭血滑嫩Q弹的口感,还有汤汁的鲜香,瞬间就征服了凯瑟琳的胃,她冲沈涵竖了竖大拇指,埋头苦干起来,华夏布丁真的太好吃了,和Y国布丁完全不一样的口感啊! 大姐,这俩玩意儿都不是一家人,口感能一样吗? 沈娇早上吃得饱饱的,根本就没有胃口,把自已那份给了沈涵,可凯瑟琳却嚷着她也要,和沈涵两人分吃了。 摊主大叔见自家的鸭血汤这么受老毛子追捧,乐得嘴都咧到耳根上了,还鸭血不收钱,他请客,沈娇自是不肯的,从包里拿出了两块钱,直接塞到老板钱盒子里了。 “华夏布丁太好吃了,明我们再来吃过,涵,这布丁是用什么做的?又好看又好吃,华夏人真是太神奇了。”凯瑟琳吃饱喝足,成为了好奇宝宝。 沈涵心虚地垂下了头,没脸看自家姑姑真诚的笑脸,这要是让凯瑟琳知道她吃的是鸭子的血,会不会化身成吸血鬼,把他的血给喝了? 叶莲娜夫人喝完了碗里的汤,优雅地擦拭干净嘴唇,缓缓地道:“将鸭子的血加点盐,就会凝固成块,就是华夏布丁,凯瑟琳,好吃吗?” 凯瑟琳呆愣了三十秒,惊愕地看着自家母亲,歇斯底里地大喊:“上帝,我喝血了,见鬼!” 985 下个台阶 一碗美味的鸭血粉丝汤,成功地让健壮的前公爵夫人倒下了,可爱的鸭血比猪痔疮的杀伤力还要大,凯瑟琳一直未能从自已喝血的残酷事实中走出来,在床上躺了三。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悔断肠! “娇娇,涵呢?他怎么不来见我?”凯瑟琳抱着水果沙拉,咬牙切齿地啃食着,应该是把水果当成了沈涵。 沈娇看着那超大的盘子,眼皮子都要抽了,难怪叶莲娜夫人敢这么祸害凯瑟琳了,瞧这能盛三斤的大盘子,还是伤到后的胃口,能得厌食症才怪呢! “涵最近学习紧,没空过来。”沈娇睁眼瞎话。 沈涵又不是傻的,从叶莲娜夫人那得了个大红包,再过来找打啊? “可恶的臭子,以后我一定要她好看。”凯瑟琳恨恨地叉起一块苹果,咔擦咔擦地咬了起来。 一旁站着的方强忍着笑,那她虽然没跟着去,可后面却听凯瑟琳抱怨了,真是乐死她了,鸭血居然是华夏布丁,想出这个名字的人真是才! 沈娇今带了个大西瓜过来,黑皮西瓜,红瓤黑子,甜的不得了,她拿了西瓜刀切开了,递了块给叶莲娜夫人及方,又递给凯瑟琳。 “姑,这西瓜可甜了,吃一块。” 凯瑟琳抬起头,满心欢喜在看到那诱人的红瓤时,荡然无存,胸口一阵憋闷,又想到了那吃的鸭血。 “赶紧拿走,拿走,别把红色的食物放我面前,我坚决不吃。”凯瑟琳低下头,叉了块香蕉塞进嘴里。 沈娇撇了撇嘴,她倒是看凯瑟琳能坚持几,现在可是吃西瓜的好时候,就她这馋样,能忍得住? 又切了两块递给早已流口水的家伙,圆圆壮壮接过西瓜开心地啃了起来,叶莲娜夫人想重孙子了,让沈娇把两兄弟带过来,沈娇自然是要遵命喽! “祖母,您要不就搬回去住吧?您看我给您送药多累啊,跑来跑去的。”沈娇又劝上了。 真不知道老太太在较啥劲,明明之前都好了,变卦就变卦了。 叶莲娜夫人让玛莎将西瓜切成块放进盘子里,用牙签插着吃,就算是吃西瓜,老太太都要吃出优雅范来。 “不去,你不是有车嘛,开车有什么辛苦的。”老太太坚决不答应。 沈娇眼珠一转,有意笑道:“祖母,我那问爷爷了,他同那花无艳半点关系都没有,清清白白的,花无艳的老公都还是爷爷牵的线呢!” 叶莲娜夫人面色缓和了些,可还是不松口,只去沈娇那儿住不方便,沈娇也没多劝,她可是已经领教过老太太的固执了,口水干了都不会改口的。 瞅到一边吃得满头满脸西瓜汁的儿子,以及同他太奶奶一样优雅高冷的大儿子,沈娇计上心来,笑:“圆圆壮壮,想不想太奶奶去我们家住啊?” “想,太奶奶和壮壮一起住。” 壮壮仰起沾满红汁的胖脸,乐呵呵地着,还伸出胖爪子拽叶莲娜夫人的裙子,胖爪子上全是西瓜汁,叶莲娜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对淡蓝纱裙上鲜明的红印毫不在意。 圆圆也跟着点头,脆生生道:“太奶奶会好多话。” 叶莲娜夫人更是心花怒放,孩子才是最明白的呢,知道她的厉害,不像那个韩齐修,讨厌的要死! “祖母,您就不想陪圆圆壮壮一起玩吗?”沈娇趁热打铁。 叶莲娜夫人其实早已经心软了,不过是自尊心在那梗着,现在沈娇给了她这么大一个台阶,老太太也就顺势下了:“看在圆圆壮壮的面子上,过两我就搬去你那住吧,我是给圆圆壮壮面子啊。” “知道,您是舍不得圆圆壮壮,大家都知道。”沈娇忍笑。 叶莲娜夫人满意地笑了,从盘子里叉了块西瓜送进壮壮嘴里,又喂了块给圆圆,投喂两个胖子,让老太太觉得十分满足,太有成就感了。 沈家兴得知叶莲娜夫人肯搬过来住,自然很高兴的,其实老爷子也没啥别的想法,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有啥想法? 只要能和叶莲娜夫人距离近一点,时常能看到她,知道她过得安好,老爷子也就安心了,别无他求。 凯瑟琳对于搬过来倒没有什么意见,来到华夏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她对于华夏的观感改变了许多,也更理智地对待沈家人了。 如果母亲真的和沈家兴复合,她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吧,因为她发现,回到华夏后的母亲,变得更有生气,也更加爱笑了,应该是因为那位沈老先生吧! 叶莲娜夫人的搬家工作可不是一般地隆重,光是那十几只箱子就不是工程,华侨办特意派了车子和工人帮着一起搬,人多力量大,倒是很快就完成了。 “大家辛苦了,意思,请各位师傅收下。”叶莲娜夫人抓了一把红包,给来帮忙的师傅们一人发了一个,华夏语得比当地老太太可要标准多了。 师傅们错愕地接过红包,傻愣愣地道了谢,拿着红包上车走了,车子开出老远,有个师傅打开了红包,是张崭新的大团结。 “哎呀妈,这洋老太太咋比我妈还亲切呢!” 沈娇发现,她家祖母叶老太太有个十分典型的华夏习惯,包里无时无刻都装了各种各样的红包,大不一,见人就发红包,跟财神爷似的。 “你祖母她在华夏这几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发红包,以前每年光是折红包都得老大一张红纸了。”沈家兴声同沈娇嘀咕。 叶莲娜夫人抬着下巴,矜持地走了过来,递过来一样东西,当然不是红包,而是一摞钱,毛估估得有大一千。 “这是我住在这儿的生活费和伙食费,少了再补。”叶莲娜夫人话真是越来越有华夏特色了。 “成,就这么办。”沈家兴笑眯眯地把钱收下了。 这老太太比牛还犟,不收钱能翻脸就跑出去,还是别刺激她了,反正她不差这点儿钱。 ********** 银狐音《少将的学霸娇妻》,冰山少将与学霸道姑不得不的故事~~~先婚后爱,甜宠上。 986观音像 叶莲娜夫人住进来后,家里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董方正被沈家兴教训过,也不敢再乱话了,而且有了他的插科打诨,家里时常笑声不断。 沈娇没多久也去上班了,在家呆着挺闷的,而且叶莲娜夫人她们也用不着她成陪着,还是去上班吧,好长时间不去上班,骨头都要松了。 才一到医院,沈娇就感受到了医院气氛很奇怪,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特别怪,像是看啥稀罕物儿般。 “你们晓得不,沈是老毛子的后代,她奶是老毛子。” “难怪沈眼睛是蓝色的,我先前还以为她是回民呢,敢情是老毛子生的啊!” “你们晓得个屁,沈她奶可不是一般人,听Y国的女皇帝都是沈她奶的朋友,来头大的很,咱们东平市长都要客客气气的呢!” “哦哟哟,咋啥好事都让沈撞上了?我咋就没个老毛子奶呢,唉!” “得了吧,你奶这会儿在乡下老家喂鸡呢!” “哈哈哈哈!” …… 沈娇听到了身后大伙儿的言论声,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进药房了,哪想到到了药房,又被刘姐她们逮住好一通问,都是问的叶莲娜夫人的事儿。 “真没啥,我祖母早就同我爷爷分开了,现在不过是回来治病的,等病好了她就要回Y国,刘姐你们别想歪了。” 虽然她很希望叶莲娜夫人同沈家兴复合,可对外只能这么,毕竟叶莲娜夫人现在还挂着亚伯拉罕老伯爵夫人的名号呢! 张姨看出沈娇有些不耐烦了,出面呵退了这几个八卦老娘们,沈娇感激地冲她笑了笑,让人追着问家里的私事,就算是性子再好都会不耐烦的。 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啥好性子的人,早让韩齐修宠坏了。 按步就班地上班下班带孩子,再偶尔陪老太太出去逛街,时间如飞梭一般,气越来越热了,沈涵他们学校也快放暑假了。 韩齐修更是忙得连人影都难看见,有时几都不回来吃饭,今倒是早早地回来了,一回来就和两只家伙去后院玩荡秋千,沈娇懒得跟去看,这爷仨的荡秋千法,她看着心惊肉跳的,还是不看的好。 男人回来了,沈娇心情不错,亲自去厨房做茶,打算多做些肉,韩齐修爱吃。 “上帝,娇娇,你老公在虐待,不,在谋杀,快去阻止他!” 没多时凯瑟琳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神情惊恐,大喊大叫的,只可惜沈娇一句也听不懂,方已经下班了,沈涵还没放学,叶莲娜夫人在前面吹凉风,没人帮她翻译。 凯瑟琳急了,使劲拽着沈娇往后院走,还特意叫上了叶莲娜夫人,沈娇这才听懂她在什么,忍俊不禁:“姑姑你胡什么,韩哥哥怎么可能虐待圆圆壮壮?” “真的,飞得那么高,起码有十英尺高,上帝,那么高的距离,圆圆壮壮万一掉下来……” 沈娇可算是明白咋回事了,也难怪凯瑟琳会吓成这样,就算她都受不了韩齐修同家伙们的互动方式。 她们来到了后院,韩齐修正轻轻推了下秋千,圆圆和壮壮一起站在秋千上,手紧紧抓着绳子,秋千荡得老高,绝对超过一层楼的高度,沈娇看得眼睛都晕了,家伙们却咯咯笑个不停。 “爸爸,还要高!”壮壮欢快地喊着。 “不可以,等你们可以在桩子上站十五分钟了,爸爸就再让你们飞高点儿。”韩齐修断然拒绝。 这个高度是他计算过的,家伙完全可以承受,若是再高,恐怕就会有危险了。 沈娇拍了拍还在喘气的凯瑟琳,安抚道:“姑姑放心,我家韩哥哥功夫很厉害,不会让圆圆壮壮出事的。” “华夏功夫?会飞的华夏功夫?”凯瑟琳呆愣愣地看着,脖子仰成六十度,崇拜无比。 华夏真是太神奇了,这么的孩子都能飞这么高,上帝! “对,华夏功夫非常神奇,能和鸟一样飞。” 沈娇随口敷衍,她的红烧肉正在收汁呢,没那工夫同凯瑟琳瞎磨叽,随意聊了几句,她便回厨房了。 因为韩齐修的关系,沈家今的晚饭开得挺早的,韩齐威和沈涵回来得有些迟,沈娇也就不等他们了,饭吃了一会儿,这俩家伙才回来,韩齐威手里有个包。 “大哥,二哥托人稍过来的,正好我在巷子口碰上了。” 韩齐威将包递了过来,韩齐修接过包裹,一层层解开了外头的布,缠了好多层,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怎么解都解不完。 “这里头包的啥宝贝啊?”沈涵好奇不已。 大家都挺好奇的,饭也顾不上吃了,耐心等结果,桌子上放了一堆布,可算是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在灯光下莹光闪闪,惊艳了所有人。 原来这些不起眼的粗布里头缠裹着的竟是一件美伦美奂的玉雕摆件,约半尺高,四指宽,并不是太大,可却让人移不开眼。 玉雕是观音像,淡绿色的观音像后面却是片碧莹莹的竹林,虽只雕了几株竹子和竹叶,可就是让人觉得观音身后有片茂盛的竹林,而且这里的观音也不同于以往的端庄,衣着随意,还赤着脚,手里不是捧的玉净瓶,而是一只精致的竹篮,看着像是要出门的模样。 “这是要观音娘娘要出去收服鲤鱼精呢!”沈家兴笑眯眯地着。 沈娇这才想起了这个典故,《西游记》里有一回的就是观音穿着睡衣,从紫竹林里砍了竹子编成竹篮,跟着孙行者下去收服鲤鱼精了,这摆件雕的就是那个故事,真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 “这不会是石老爷子雕的吧?” 沈娇想起了正月放在石老爷子处的那块苍蝇绿翡翠,不敢相信地看着韩齐修,眼前令人移不开眼睛的摆件,怎么也没法同那块劣质翡翠联想起来呀! 987放长线钓大鱼 韩齐修将摆件心翼翼地摆在桌子上,笑着点了点头,实话他也没想到石老爷子会有这么好的手艺,真是巧夺工。 “没错,正是那块翡翠,德行让齐旭给稍过来的,怎么样?”韩齐修笑问。 “上帝,太美了,这是上帝的作品,韩,这艺术品能卖给我吗?” 平地一声吼,凯瑟琳激动地冲了过来,似看情人一般灼热地看着这件观音像,叽叽咕咕地念个不停。 韩齐修本来还想让管曰两个哥哥带着去Y国溜达一圈,勾搭几个老外过来投资,没成想倒是把自家人给钓上了。 “自家人谈什么钱,这摆件就送给姑姑你了。” 韩齐修特别大方,心里打着九九,凯瑟琳虽然是前公爵夫人,可她在Y国上层圈子的地位可并不低,认识的都是Y国的有钱人啊! 若是她能帮着宣传,可比管曰哥哥他们要有用多了,他这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嘛! “不不不,钱是一定要给的,一万块够不够?太少了点儿,两万好不好?”凯瑟琳连连摇头,她可不想占便宜。 只她哪里拗得过狡诈多端的韩大少爷,不一会儿就让他给带偏了,接受了韩齐修的礼物,感动得要死。 “韩你可真是个大好人,你放心,我回Y国后,一定会邀请很多朋友来参观我这件艺术品。” 凯瑟琳将韩齐修当成了下无双的大好人,是这个世界除了沈娇外,第二个夸赞他的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 “多谢姑姑,只要你能让朋友去我家乡玩儿,你想要什么样的摆件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韩齐修许下了承诺。 “那我现在可以要吗?一件摆件太单调了,我想在我的新房里全部都摆上华夏风格的艺术品,越多越好,我会付钱买的。”凯瑟琳提出要求。 她从约克家搬了出来,住回了自已的庄园,现在正在装修,正巧发愁要弄什么风格,这摆件激发了她的灵感,决定全部弄成华夏风格,再请几个华夏厨师,生活不要太幸福呀! “当然没问题,这样吧,我让雕这摆件的大师过来一趟,你有什么想法同他,他会按照你的要求雕的。”韩齐修道。 其实最好是去趟玉阳县,可他实在是走不开了,特种兵的选拔已经快结束了,不出意外的话,暑假结束他就要派往雪域高原,最快也要三年才能回来。 这两个月他可得把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还得同媳妇好生解释,还得抓紧时间交公粮,忙着呢! “这样最好了,谢谢韩。”凯瑟琳十分满意。 沈娇听了沈涵的翻译,建议道:“要不让石老爷子过来时,带些玉阳那边的竹编吧,那些玩意儿很有意思,姑姑一定会喜欢的。” 她着从卧室里拿了几只竹编出来,是石俊峰媳妇编的,这家人个个都是能工巧匠,有一双巧手。 凯瑟琳一看见这些惟妙惟肖的工艺品,顿时便直了眼,想都没想就点头:“要,都要,我都付钱。” 叶莲娜夫人也对这些竹编很感兴趣,她对玉雕兴趣并不大,以前在沈家见的太多,已经不稀奇了,反而是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让她觉得新鲜。 沈家兴见叶莲娜母女对这些竹编爱不释手的模样,心中一动,不禁问道:“这些玩意儿如果弄去Y国卖,会有人买吗?” “肯定有人买,不用怀疑。”凯瑟琳笃定道。 沈家兴眯了眯眼睛,笑问:“凯瑟琳,你不是想做生意吗?我这有个好生意,咱们一起合作,干不干?” “什么生意?”凯瑟琳茫然问道。 沈家兴笑眯眯地指了指那些竹编,道:“就是这些玩意儿,还有玉雕摆件,咱们华夏这些好玩意儿多的是,我这边收上来,你去Y国卖,挣的钱咱们按照协议分,怎么样?” 沈娇这才明白沈家兴的打算,不禁拍手叫绝,老爷子不愧是老生意精,只看到这些竹编就想到了挣钱的法子,她都看半年了,也没想到这层上头。 凯瑟琳有些犹豫,她之所以想做生意,就是不想在家里混吃等死,更不想让奥利弗笑话,可毕竟从没有做过生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莲娜夫人却很赞同:“就这么办吧,我觉得这门生意很有前景,细节慢慢协商吧。” 凯瑟琳才四十岁不到,不能这样废了,女人可以没有男人,可是却不能没有钱,凯瑟琳的财产虽然不少,可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得让她找点事情做,而且女人有了事业,才会变得自信起来,她可不希望自已的女儿,成为那种畏首畏尾的家庭主妇。 “那我听母亲的,沈叔,合作愉快。” 凯瑟琳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奥利弗不是她是只会花钱的废物吗,她偏偏要做出一番成就来,让那个王八蛋眼珠子都弹出来,也让哈里和安妮以她这个母亲为荣。 沈家兴笑眯眯地同凯瑟琳握了手,成呆在家里着实无聊,弄点生意打发时间还是蛮不错滴。 韩齐修问:“老爷子您不管圆圆壮壮啦!” 沈家兴宠溺地给壮壮夹了块肉,没好气道:“怎么可能,我出钱你出人,挣的钱归我家娇娇管。” “成,您老了算。” 韩齐修欣然应允,人他有的是,只要有人出钱就行。 凯瑟琳有了奋斗的目标,心情更是愉悦,准备将那件宝贝玉雕收进房间,这么珍贵的艺术品陪着她睡觉,一定可以夜夜做美梦的。 可是—— 圆圆不知何时竟坐在了摆件旁边,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摆件,脸上的神情特别认真,还不时用胖爪子在雕像上抚摸。 “圆圆宝贝,这不是玩具,姑奶奶把它收起来好吗?” 凯瑟琳吓了一大跳,尽量放慢声调,怕吓着孩子,失手打坏了玉雕。 “我知道不是玩具,我只是看看。” 圆圆现在已经能够很流利的Y语了,同凯瑟琳对话没有一点问题,他就是想看清楚这雕像是如何下刀的,感觉很奇妙。 凯瑟琳有些情急,她是真担心家伙会失手弄坏自已的宝贝,可又怕惹圆圆不开心,一脸纠结,沈娇走过去想拿起雕像,叶莲娜夫人不高兴了。 “不过只是个雕像而已,圆圆喜欢玩就让他玩,瞧你们这家子气儿!” 老太太口气那是相当地牛逼,一件价值不凡的玉雕在她嘴里就像是一只玻璃杯似的。 988必须强大 沈娇苦笑:“祖母,这是玉雕摆件,很值钱的。” 沈家兴出来帮腔了:“能有多值钱,咱家又不是没钱,没事,圆圆你尽管玩儿。” 叶莲娜夫人赞许地看了眼老爷子,还和四十年前一样大气,一点都没变,老爷子被看得心里美滋滋的,他就知道叶莲娜喜欢大气男人。 沈娇有些头疼,为沈哲之庆幸不已,幸好是没让这两人养大,就他们俩的想法,不养出败家子儿才怪了。 “圆圆,咱们把这摆件还给姑奶奶,再去洗澡好吗?”沈娇柔声细语地着。 “好。” 圆圆很好话,干脆地起了身,他已经把这雕像的纹路研究透了,也没啥好看的了,还是和傻弟弟去洗澡好玩。 凯瑟琳松了口气,抱着宝贝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得找个好地方收好,不能让孩子找到。 韩齐修面有所思,刚才大儿子看玉雕的眼神不像是在玩儿,倒像是在研究,圆圆在研究啥呢? 他并没有多想,一到晚上他的脑子就大部分让精虫钻了,不想去思考别的问题,床上办事的抓紧。 沈娇安顿好两只家伙,才一走进房间,就让某人给压在墙上了,火辣辣的吻印了上来,还有不规矩的禄山之爪,在她身上游动。 “讨厌,我还没洗澡呢!”沈娇娇嗔地推开某人。 “一起洗,我给娇娇搓背。” 韩齐修顺手抱起美人,三步并做两步去了浴室,一起洗个澡,顺便再交点公粮,一举两得,浴室实在是个干活的好地方。 “不要,我要自已一个人洗,嗯……你让开,我要一个……” 沈娇最后的声音化成了呢喃,再变成了娇呤,身上被某人的唇舌点燃到炙烧,春情泛滥,身子化成了一摊水,欲拒还迎。 “娇娇你一点都不诚实,瞧你的花蜜,多甜。” 韩齐修将指上晶亮的密汁舔干净,冲沈娇邪魅地笑了,这回他不急着办事,时间大把,慢慢来,慢工才能出细活呀! 沈娇被韩齐修的动作逗弄得口干舌燥,心里更是空得厉害,情不自禁地伸出粉嫩的舌,舔了舔干燥的红唇,不经意间的妩媚,看得某人更是要爆炸了。 “宝贝,这儿……” 韩齐修哑着声音,诱惑着已经意乱情迷的美人,沈娇迷蒙地看着神情痛苦的韩齐修,有些心疼,乖乖地俯下头。 “咝” 韩齐修倒吸了口冷气,表情很奇怪,似痛苦又似愉悦,仿佛压抑着什么,在沈娇累坏时,韩齐修再也忍不住,将她压在了身下。 …… 花洒里的冷水也浇不熄浴室里的火苗,处处都弥漫着暧昧的气味,令人沉醉。 这一次的欢爱缠绵而漫长,沈娇昏过去又醒来,最后醒来是在浴缸里,韩齐修为她抹香皂,温柔地为她搓背。 “你这几是怎么回事?上班都还有休息呢!” 沈娇抱怨,自从她回来后,韩齐修这流氓就跟吃了药似的,只要回家就抓着她办事,每次都把她累得够呛,再这样下去,她迟早得累垮在床上。 韩齐修嘿嘿地笑了,眼里却流露出不舍,要不是为了日后的长远,打死他都舍不得离开温柔乡,特妈地比以前戒毒都还要难。 沈娇察觉到了不对劲,韩齐修肯定有事瞒着她,他有心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韩齐修又笑了笑,三下五除二地为沈娇冲了泡沫,再给自已也冲了冲,就抱着沈娇回床上了。 “你老实交待,到底什么事瞒着我?”沈娇见他不似以前嬉皮笑脸,心下一沉,有些着急了。 “娇娇别急,我一会儿就同你,你先把衣服穿上。”韩齐修无奈地看着自家媳妇儿。 沈娇这才注意到自已未着寸缕,羞得忙去抢过韩齐修手上的睡裙套上,又斥道:“你也赶紧把衣服穿好。” 韩齐修嘻嘻笑着将裤衩套上了,要不是担心媳妇着凉,他才不会提醒呢,不穿衣服的媳妇可比穿着衣服美多了。 “其实我今晚就要同你的,我的升职文件下来了。”韩齐修。 “升职是好事啊,你干嘛搞得跟那什么一样?”沈娇没出生离死别四个字,觉得不吉利,可韩齐修这几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就跟以前要参战前那个月一样,缠缠绵绵的。 韩齐修叹了口气,道:“娇娇,上面让我训练一支特种兵大队,我是大队长。” 沈娇心里一紧,特种兵大队她听朱四丫过,很苦很累,也很危险,她忍不住问:“你不是已经不去特种队了?为什么还要你去?韩哥哥,不要去!” 韩齐修拍了拍沈娇的背,安抚道:“放心,不会有危险的,只是训练特种兵而已,我已经答应了。” “你又骗我,如果没有危险,你怎么会是这种样子?”沈娇不相信。 “真的,我不骗你,我难受是因为舍不得你和儿子,特种大队的营地离这儿很远,我要同你们分开,舍不得。” 韩齐修将头埋在沈娇怀里,趿取着醉人的女人香,美人怀,英雄冢,有了家人的牵挂,他再也没有以前的果断了。 沈娇先是松了口气,可很快又沉了下去,问道:“在哪儿?我可以随军的,我带圆圆壮壮随军,我不怕吃苦的,你看农场那么苦我都过得那么好。” 韩齐修亲了亲媳妇,轻笑道:“傻媳妇,那儿是高原,你吃不消去的,圆圆壮壮更吃不消,你们就安心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你就不能不升职吗?咱们安安稳稳呆在东平不好吗?” 沈娇着着眼泪就出来了,不知为何,她心里闷闷的,总有着不好的预感。 韩齐修可心疼坏了,不断亲吻沈娇,吻去她的泪水,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出不去的话,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他必须成为妻子和儿子的艰实后盾,圆圆壮壮的危险并未解除,还有媳妇的美貌,也永远会遭到坏人的觊觎。 他岂能不强大起来,只是三年而已,再苦再难他都能熬过去! 熬过去了就是晴! 989圆圆雕的小猪 韩齐修虽未明他之所以答应去雪域高原那种苦寒之地的原因,可沈娇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韩齐修他有时也会有无奈的,她得理解支持。 这一夜,沈娇前所未有的主动,所有的不舍,都溶进了绵绵情意中,耳鬓厮磨,娇喘呻吟,美人窝,温柔乡,韩齐修头一回竟觉得累了。 沈娇早已沉沉睡去,韩齐修吸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哆嗦的腿肚子,难怪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就媳妇这身板都能累着他呢! 看来媳妇的潜力还没完全发挥出来,趁这两个月有时间,得好生探索一番! 沈娇空闲时特意去书店查了雪域高原的资料,看了那儿的介绍,她的心更是凉如水,那是个比宁古塔还要苦的地方呀! 上面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这么多地方不好去,偏偏要弄去那种鬼地方训练,不是折磨人嘛! 沈娇心疼不已,可事已成定局,她再抱怨也没用,还是给韩齐修多准备些药品才是正理,还魂丹上回打仗时复制的都没用完,可以不必再准备了,其他的也就是一些伤药。 其实那种地方最缺的还是食物,只可惜宝碗不能让韩齐修带走,若不然就啥都不用操心了。 这休息,沈娇在家配制药粉,是一些毒药,她想让韩齐修带着防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准备周全总是不会错的。 “上帝,母亲,娇娇,你们快来看,快来!” 凯瑟琳的叫声从前院传了过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沈娇忙将药粉收好,跑了出去,却见凯瑟琳蹲在圆圆面前,兴奋地叫嚷着。 见不是圆圆壮壮出事,沈娇松了口气,平静地走了过去,凯瑟琳身上有着洋人的通病,总是喜欢大惊怪,一丁点事都会去呼唤上帝,他们的上帝可真够忙的。 被凯瑟琳虚惊了好几回后,沈娇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这一回,她还真冤枉了凯瑟琳,人家并没有大惊怪。 圆圆手里拿着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坐在板凳上,专心致志地比划着刀,让沈娇惊吓的是那把刀,虽不致于削铁如泥,可也足够削断家伙的爪子了。 “圆圆把刀给妈妈好吗?妈妈想削苹果吃。”沈娇的声音十分温柔,怕吓到家伙,弄伤了自已。 “等一会儿,我把眼睛画好。” 圆圆头也没抬,握着匕首划着,擦擦的声音让沈娇无比难受,要不是担心弄伤圆圆,她早动手抢匕首了。 好在没多久,圆圆就完成了,将匕首递给沈娇,看着手下的成品,微微箴了眉,为什么一点都不像大宝,真差劲! 沈娇赶紧将匕首收好,她记得很清楚,这把刀是放在衣柜最上端的,圆圆他除非是真能飞,否则没法拿得到。 “圆圆你刻的是什么?” 沈娇才刚问出来,凯瑟琳又开始呼唤上帝了,她捂了捂耳朵,这嗓门可真够大的,凯瑟琳指着圆圆手里的东西,哇啦啦的叫着。 叶莲娜夫人优雅地走了出来,听见了自家女儿的吼叫声,面色微变,加快脚步走了过来,朝圆圆手里看去。 “这是圆圆雕的?”叶莲娜夫人惊讶之极。 沈娇有些茫然,圆圆雕什么了,她也朝圆圆手看过去,却见他捧着一块灰白的石头,石头的形状有些奇怪,有头有脚的,竟像是只猪。 她好奇地拿过石头,确实是只猪,虽然丑了点儿,可那大肚子,短腿,大耳朵,还有长鼻子,明显是猪没错。 沈娇一阵兴奋,难不成这猪是圆圆雕的? “圆圆,这猪是你雕的吗?我家宝贝真厉害,都会雕猪了。”沈娇的语气里满是自豪,谁家儿子有她家圆圆这么能干呢! 圆圆却不像以往那样,得了沈娇表扬会很笑得很开心,反倒皱紧了眉头,不高兴地扁了扁嘴。 “不是猪,是大宝。” 圆圆有些失落,是他做得不够好,所以妈妈才会认错大宝的,他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沈娇愣了愣,再拿起手上的石头打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错,就是只猪,和大宝没一点相像的地方。 不过—— “果然是大宝,唉呀,妈妈最近这眼神咋越来越不好了,连大宝都没认出来,是妈妈的错,我家圆圆太厉害了,真棒!” 沈娇不吝夸奖,在圆圆脸上亲了好几口,圆圆的脸这才有了笑容,眉头舒展了不少,妈妈都夸奖他了,明他雕得还可以呀! 凯瑟琳接过石头看,惊呼道:“圆圆宝贝太厉害了,雕出来的猪真可爱……” “是大宝,你眼瞎了?”叶莲娜夫人冷声喝斥。 凯瑟琳揉了揉眼睛,又再看了好几遍,委屈道:“母亲,真是只猪,不是……” “啪” 叶莲娜夫人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凯瑟琳的背上,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的女儿,猪都比她聪明。 “就是大宝,蠢货!” 叶莲娜夫人一把抢过石头大宝,仔细打量它,刀法拙劣,比例也不协调,眼睛还一只大一只,任何人见了都会认为是不成功的次品。 可这件次品却是由一位连三周岁都不到的家伙雕出来的,而且还是无师自通,真是个聪明得过分的宝贝。 “圆圆,你是怎么学会的?”叶莲娜夫人问。 圆圆指了指凯瑟琳,:“姑奶奶的人像看了就会雕了。” 沈娇和叶莲娜夫人面面相觑,只是看看就能学会,圆圆他这已经不能用才来形容了,而是绝世才。 晚上沈娇把这事告诉了韩齐修,还把那只石头猪也给他看了,韩齐修这才想明白,那晚上大儿子看雕像的眼神,敢情他那时就在学习石老爷子的手法了呀! “韩哥哥,圆圆他这么聪明,我是真担心他……” 沈娇没出后面的话,慧极必伤,圆圆这样早慧,她是真担心啊! “娇娇多虑了,不是还有老祖宗留下来的秘籍嘛,出不了事!” 韩齐修安慰沈娇,装出无所谓的模样,实际上他的内心也在翻江倒海,也更坚定了变强的决心。 这样不管何时何地,他都能护着妻儿,谁也不敢来欺负他们! 990接连受惊 圆圆这几愣是迷上了雕刻,沈娇担心他伤到手,有心想阻止他,可韩齐修却反对,还别限制孩子。 “只要不是干伤害理的事,我韩齐修的儿子想干啥就干啥,不用拘着。” 他千辛万苦地变强,不就是为了让妻儿过得畅意嘛,憋屈着过日子,还有啥人生乐趣? 不仅不拦着,韩齐修还让钱书涯特意为圆圆设计了把刻刀,刀头用的是金刚石,沈娇提供的,反正这种石头她碗里多的是。 钱书涯也是个妙人儿,听圆圆最近在学雕刻,一点都不奇怪,乐颠颠地跑去做刻刀了,他自已有专门的实验室,弄把刻刀轻而易举,没两就让韩齐修去拿了。 刻刀确实设计得很安全,只要不是故意用拿刀子去刺手,一般是不会伤到手的,而且这刻刀还很锋利,圆圆大人只一上手,就满意地笑了。 圆圆于雕刻上的赋是真的很不错,头两回还雕得很拙劣,可后面却越雕越好,到最后雕出来的,已经有几分大宝的神韵了,栩栩如生。 “真可爱,圆圆宝贝,你还会雕什么?”凯瑟琳崇拜地看着家伙,学渣总是对才有着高山仰止般的仰慕之情的。 圆圆抬头瞄了一眼,随手从地上摸了块鹅卵石,这些都是韩齐修特意寻来让儿子练手的,家伙认真思索要雕什么,旁边的壮壮嚷嚷:“哥哥,画虫虫。” “好。” 圆圆欣然同意,拿起刻刀坐了下来,擦擦擦地开始雕刻,蛇雕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有了前几雕大宝的经历,雕一条蛇对圆圆来十分轻松,没多久就完工了。 吹去石头上的灰尘,再拿布擦一擦,一条活灵活现盘着身子吐着信子的黑蛇出现了,阴冷地看着凯瑟琳。 “上帝,圆圆你雕了什么?快收回去,别让我看见。” 凯瑟琳吓得连连后退,她不仅怕老鼠,还更怕蛇,就算明知只是石头雕出来的,她还是觉得害怕。 圆圆不屑地撇嘴,将石蛇递给了壮壮,壮壮眉开眼笑,嚷道:“谢谢哥哥,我要去找虫虫玩。” 壮壮迈着胖腿哒哒地跑去找好朋友了,他要去献宝,让长虫看看哥哥的手艺,还要同长虫虫炫耀,他有个超级厉害的哥哥,谁都没有他哥哥厉害。 嗯,除了爸爸。 凯瑟琳担心家伙摔跤,跟着壮壮一道去了后院,沈娇在上班,叶莲娜夫人在客厅里和沈家兴一道下棋,董方正则絮絮叨叨地烦人,得了两人无数白眼,可还是乐此不彼地做灯炮。 圆圆将刻刀收好,跟着跑去了后院,气有点热,去水池里游几圈。 壮壮跑到了土坡前,哇哇地叫了几声,凯瑟琳看得好生奇怪,好奇地站在壮壮旁边,想弄清楚家伙想干什么。 只一会儿,吃得油光水滑的蛇夫妻慢慢从洞里爬了出来,壮壮嫌弃它们爬得太慢,伸手就往洞外拽,将两条越发粗壮的黑蛇给拽出来了。 “扑通” 凯瑟琳连哼都没哼一声,轰然倒地,地面都震了几震。 壮壮吓了一跳,跑过去在自家姑奶奶鼻子下探了探,还有气儿,家伙松了口气,抬头问:“哥哥,要不要叫醒姑奶奶?” 圆圆蹲下身子,在凯瑟琳脸上拍了拍,没反应,想了想董方正以前过的急救办法,伸出爪子,用力在凯瑟琳的人中按下去。 凯瑟琳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脑子一个激灵,眼睛便睁开了,见到两个使可爱的笑容,不由舒服了口气,幻觉,刚才她一定是幻觉,今晚早点睡觉,最近睡得太迟,神经都衰弱了。 “姑奶奶您醒啦?”壮壮咧嘴笑,跟着凯瑟琳时间长了,几句简单的Y语还是会的。 “嗯,醒来了,我先起来。” 凯瑟琳忍不住摸了摸家伙的胖脸蛋,准备起身,壮壮朋友又冲她介绍好朋友:“姑奶奶,这是我朋友,你看!” 可怜的前公爵夫人扭头看了过去,两只可爱的蛇首正冲她热情地吐着红信子,咝咝的响,凯瑟琳眼睛朝上一翻,再次轰然倒地。 接二连三地受到巨大刺激,圆圆再怎么掐人中都不管用了,凯瑟琳根本就不醒来,家伙只得跑回去找董方正。 董方正只用一根银针就叫醒了凯瑟琳,悠悠醒转,见到董方正就跟见到亲人似的,含着热泪叫嚷:“蛇,大蛇!” “什么死奶?还逼哥死奶?你这洋姨不厚道,幸好老子奶都不知投几回胎了,要不老子非同你急!” 董方正没好气地哼了哼,背着手回去继续观战,那俩家伙下棋忒臭,没他老人家在一旁指导,可早都乱了! 老童子鸡哪里晓得,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俩臭棋篓子的心思也不在棋上呀! 沈娇下班回来时,凯瑟琳可怜巴巴地冲了上来,叽里咕噜地嚷道:“娇娇,你家有大蛇,非常大的蛇,得找人去把它们抓了,太危险了。” 圆圆不高兴了,朗声道:“那不是蛇,是大虫虫,我和弟弟的好朋友。” “圆圆宝贝,那些蛇很危险,它们会伤害你和弟弟的。”凯瑟琳努力服家伙。 “才不会,你是坏人!” 圆圆懒得搭理凯瑟琳,拉着壮壮跑去后院玩了,刚才长虫受到了惊吓,他和弟弟要拿肉干去安慰朋友。 叶莲娜夫人有些不耐烦:“凯瑟琳,那些只是无毒蛇,而且还是圆圆壮壮的宠物,你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大人连孩子都比不上。” 沈家兴安慰她:“凯瑟琳尽管放心,那蛇很乖的,从来不跑到屋子里来,特别听话。” 沈娇这才明白是后院那两条蛇惹的祸,也安慰她,把两条蛇得比蚯蚓还要温柔,凯瑟琳忐忑问:“真的不会来我屋子?” “放一百个心。”沈娇打下包票,凯瑟琳这才心安了些,大不了她以后不去后院就好了。 之后沈娇抓住儿子耳提面命,并严令五申,规定他不可以随便抓老鼠,毛毛虫,蛇等各种软体动物类,尤其是当着姑奶奶的面,如有违反,十不可以吃肉。 十不吃肉的威力是相当巨大的,壮壮委屈地作下了保证,明明都是很可爱的朋友,为什么姑奶奶和妈妈都不喜欢? 991天眼 惊蛇事件过去没多久,石老爷子来了,带了大孙子和孙女一道,穿着虽然简朴,可神色间的从容,看得出老爷子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头儿。 阿生和翠翠穿得却有些土气了,丫头还是瘦瘦的,眼睛却更亮了,深遂得似是星空一般,仿佛有流光在里面溢动。 壮壮一看见翠翠开心,妹妹妹妹叫得可欢了,圆圆的心情也很不错,难得的把他雕刻的玩意儿给翠翠看。 翠翠接过石雕,心地摸了起来,神情十分虔诚,看得沈娇一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石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孙女,面上满是慈爱,上回在石家沈娇就听石俊峰起过,他父亲同一般的农村老人不一样,石老爷子对两个孙子只是一般,对孙女却十分宠爱,真是当成眼珠子一样疼,一分钟都舍不得分开,也难怪他出远门都要带着翠翠呢。 翠翠将石雕摸了个遍,脸上满是笑容,将石雕还给了圆圆,声道:“好看。” 得了翠翠一句表扬,圆圆更开心了,比沈娇表扬他还要开心,石老爷子挑了挑花白的眉,神情有些讶异。 能得孙女一句表扬可是十分难得的,这娃娃雕的啥宝贝? 老爷子拿了圆圆的石雕仔细端祥,只一眼就大惊失色,扭头问沈娇:“这些都是家伙自已雕的?” “是啊,他上回看了石老伯您的那观音像,就自已琢磨着雕了,我也没管他,随他自已瞎折腾。”沈娇笑道。 石老爷子心地将石雕放在桌上,似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面上甚至还带着点恭谨,让沈娇更是纳闷,不过几个石头蛋蛋而已,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沈同志,你家大儿子是百年难遇的绝世才啊!”石老爷子感慨万千,且十分激动。 “石老伯您别开玩笑了。” 沈娇最近听多了绝世才,听见这个词就头大,她一点都不想儿子当劳什子绝世才,只要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就成。 石老爷子叹了口气,拿起一件石雕递到沈娇面前:“你看看这雕像有啥特别的?” 沈娇随意瞄了眼,这几件石雕她观摩,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从最初的拙劣,到现在的熟络,进步堪比火箭速度,沈娇的神情十分自豪。 “刀法还有些稚嫩,可以圆圆的年纪来,确实很难得。”沈娇实话实。 石老爷子笑着摇头,赞道:“不是一般的难得,而是绝无仅有,就连我雕了一辈子,也自愧不如。” 沈娇睁大了眼,着实不敢相信:“石老伯您太过谦了,圆圆他不过是雕着玩儿的,哪能同您比?您可是这一行的翘楚呢!” “我是这一行的翘楚不假,这点我不谦虚,可我顶多只能称为匠,能雕出精品来,可我却永远都无法雕出灵品,当然,能雕出灵品的大师根本就是凤毛麟角,百年难出一人。” 石老爷子遗憾地叹了口气,他在玉雕上潜心钻研大半辈子,可却只能卡在‘匠’上,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得到孙女一个‘好’字,可圆圆这么个屁孩的玩儿之作,却让孙女头一回夸好了。 师父的果真没错,想成为大匠师容易,勤能补拙,付出比常人更多的血汗,总能达到。 可成为大师却是难于上青,就算是把命熬没了,也雕不出一件有灵性的作品来,这得老爷赏饭吃,羡慕不来的。 沈娇听石老伯得郑重,拿起桌上的石雕仔细打量,看得极认真,想找出这些石雕的非凡之处,何以让石老爷子如此推崇! 石雕确实雕得不错,尤其圆圆还是个奶娃,能雕出这样的作品,的确让人惊叹,可沈娇真心没觉得这些石雕比那件观音像要好,差得太多了呀! “老伯,圆圆的石雕和您的观音像真的没法比,您可别再夸他了。”沈娇笑道。 沈家兴也跟着点头:“没错,我家圆圆当然厉害,可石老弟你不兴这么夸他的,娃娃不禁夸,会骄傲的。” 石老爷子也不多解释,让沈娇把他的那件观音像拿出来,沈娇也给勾起了兴趣,怂恿凯瑟琳拿出来,观音像被凯瑟琳擦拭得碧荧荧的,全身上下都透着光,特别美。 “真美,石老伯您的观音像足可以流芳百世了。”沈娇真心夸赞。 石老爷子略有些自得,这件作品可算是他的得意之作了,得了孙女一句‘还成’,足以让他得意一辈子喽。 “还成,可比不上圆圆的石雕,差得远呢!”石老爷子笑道。 大家伙都听得奇怪,明明就是这件观音像更美,石老爷子为啥比不上圆圆的,他们真心没看出来圆圆的石雕比他的好呀! 石老爷子神秘笑了笑,将他的观音像和圆圆的石雕摆在了一起,招手叫来同圆圆壮壮一道玩耍的翠翠,声问:“翠翠,哪个好看?” “这个!” 翠翠用手指着圆圆的石雕,神情羞涩,连头都不敢抬。 大家哑然失笑,沈家兴虽然对石老爷子夸赞自家宝贝大重孙子很开心,可他还是凭良心了:“老弟你可真是有意思,丫头晓得啥子嘛,你问她有啥用?” 旁边的阿生却不依了,大声嚷道:“我妹妹是全村都承认的眼,她哪个好看就一定好看,你们才不晓得呢!” 男孩话有很重的乡音,勉强倒是能听懂,众人面色微变,眼是什么? 沈娇却想到了正月圆圆壮壮哥俩对于翠翠的喜爱之情,当时哥俩还是因为丫头身上的味道才喜欢的,难道就是指的眼吗? 她再次打量丫头的眼睛,只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感觉那双大眼睛似是有着巨大的吸力一般,能摄人心魂。 “石老伯,阿生的眼是什么意思?翠翠她……”沈娇问道。 石老爷子自豪地道:“眼以前只存在传中,几百年也出不来一个,眼能看见凡人看不见的东西,也能判断一件雕刻成品是不是灵品,是咱们玉雕行业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咱家翠翠就是这个宝贝!” 992天眼 沈娇感觉像是听书一般,沈家兴却面有所思,他去的地方多,听过见过的事情多了,一听阿生眼就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传,再听石老爷子了后,他更是确定了,不禁怜惜地看向丫头。 那么美的眼睛,可却…… “老弟,翠翠她看起来不像是眼神不好啊?”沈家兴觉得奇怪。 要不是阿生出来,任谁都看不出来丫头是个瞎子,走路啥的很正常,也没见她磕着碰着哪儿。 没错,传中的眼最基本的先决条件就是——盲。 也就是,丫头翠翠她是个瞎子,她那美丽的大眼睛,看不见任何色彩,也不认识这个世界。 沈娇唬了一跳,又朝翠翠看了过去,大眼睛平静无波,依然那么美丽,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为何丫头身上总有一种违和感了,从她第一回见到翠翠时就有这种感觉,丫头的眼神太平静了,都没见她眨过眼。 石老爷子却一点都没觉得遗憾,相反他很骄傲,看不见凡世俗物有什么可惜的,能看见凡人见不到的东西,才叫厉害呢! “这才是眼的厉害之处呢,虽然看不见东西,可却不影响生活,和平常人一样,没啥区别。”石老爷子宠溺地看着孙女。 凯瑟琳听了叶莲娜夫人的翻译,惊讶地看着翠翠,惊叹道:“她应该是上帝派到人间的使,忘记回家的路了。” 圆圆抬头反驳:“翠翠和你们上帝没关系,别乱攀扯关系。” 翠翠妹妹和他还有傻弟弟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和那劳什子上帝有毛关系,哼! 凯瑟琳耸了耸肩,不和屁孩一般计较,沈娇这边还是没弄明白,这雕像的好坏,到底看啥? “石老伯,为什么翠翠圆圆的石雕好看?我觉得还是您的观音像好看啊!” 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齐齐点头,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石老爷子指着圆圆的雕像问:“沈你仔细看这只猫的眼睛,多看会儿。” 沈娇和沈家兴他们都凑到了大宝雕像前,圆圆雕的是大宝扑蝶的动作,没有过多的修饰,憨态可掬。 “乖乖隆个咚,这猫在看老子。”董方正大惊怪地嚷了起来。 “不对,是在看我。”沈家兴反驳。 “我觉得是在看我。”叶莲娜夫人笃定道。 沈娇也不敢再她觉得猫在看自已了,心下大惊,狐疑地看向旁边的观音像,却没有看石雕大宝的感觉了,知道眼前的观音是假的,可圆圆雕的大宝,却让沈娇总觉得石雕大宝要活过来似的。 “石老伯,这眼睛有些怪。”沈娇声道。 石老爷子点头道:“正是眼睛,圆圆雕出了猫儿的灵性,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会觉得猫儿在看自已。” 闻言大家双看向观音像,果然观音像美则美矣,那眼睛却似是死的,根本就没有之前看石雕的感觉。 “这是咋回事?莫不成这石猫儿成精了不成?”董方正啧啧称奇。 石老爷子笑了:“这就是灵品同精品的区别了,精品再美却还是个死物,灵品却不然,能让死物变成活物。” 沈娇有悟了,这就同画画一样,好的画作就同叶公画龙一般,添上眼睛可以飞上,这法虽有些夸张,可却同石老爷子的法大同异,都是的灵性。 “怪了,也没人教圆圆,他咋会雕的?”董方正大感奇怪。 “匠师是可以教出来的,大师却是教不出来的,这只能是老爷赏饭吃,几百年也出不了圆圆这么一位。”石老爷子看着圆圆的眼神十分火热。 这么好的孩子咋就不生在他家呢? 石老爷子也没太遗憾,他并不贪心,能出个翠翠他就觉得很满足了,人得知足哟! “乖乖隆个咚,娇娇你咋把这么个宝贝生出来的?这脑袋瓜子还是人不?别不会是上的文曲星投胎来的吧?” 董方正啧啧称奇,他老人家自诩是百年难遇的才,可却也不敢同家伙比,没法比啊! 沈家兴得意非常:“那是我们沈家的风水好,再加上沈家人本就聪明,你董喜蛋懂个屁!” 董方正冷哼了声,斜眼道:“圆圆可是姓韩的,和你们沈家有个球关系?臭不要脸!” 沈家兴面色微变,眼看着又要闹起来了,这回不用沈娇出手了,叶莲娜夫人只是轻轻地哼了声,两只乌眼鸡立马乖觉,毛自已就捋顺了。 这边壮壮拉着翠翠的手,乐颠颠地要带妹妹去看好朋友,沈娇面色微变,忙拉住了家伙,劝道:“妹妹胆子,壮壮别抓虫虫吓妹妹啊!” 壮壮有些不乐意,他还想给妹妹介绍大长虫呢,这么热的,抱着大长虫可凉快了,翠翠突然声:“姨姨,不怕虫虫。” 壮壮顿时眉开眼笑,拉着翠翠就跑了,沈娇根本就没反应不过,三个家伙早没了影儿,石老爷子笑道:“没事,我家翠翠胆子大,山里娃啥虫没见过,翠翠连蛇都敢抓呢!” 沈娇这才放下了心,同石老爷子道:“之所以让老伯您赶过来,主要是我姑姑她想雕一些摆件,数量要的不少,电话里不清楚,还是当面同您比较好。” 石老爷子笑眯了眼:“那是自然,不知你姑姑想雕些啥?” 凯瑟琳对石老爷子十分尊敬,叽叽咕咕地了一堆,叶莲娜夫人给她翻译了,凯瑟琳的表达有些乱,应该是她自已都没弄清楚她想要什么吧,花鸟虫兽都让她全了。 石老爷子皱了皱眉,问道:“你们自已有玉料没?” “没有,石老伯若是有的话,我姑姑连玉料一道付钱,请老伯放心。” 沈娇其实是有玉料的,可她不好拿出来,平空拿出来一堆玉料,肯定会招祸的。 只是石老爷子也没现成的玉料,前几年破四旧,谁家里敢藏这些玩意儿,有也给砸了。 石老爷子他得走趟玉腾县,那儿有他需要的玉料,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极品翡翠。 后一句话老爷子没出来,只要带上翠翠,极品翡翠是必须的! 993都回海市 晚上韩齐修回来,沈娇同他了石老爷子要去玉腾县找玉料之事,自然也了丫头翠翠的眼。 “难怪圆圆壮壮会喜欢翠翠,他们应该是同类人吧。”沈娇。 韩齐修挑了挑眉,有点意思,萧拾儿近十来年有灵性的孩子越来越少,几近绝迹,可圆圆壮壮还有翠翠是咋回事? 他实在是想不透,圆圆壮壮可以是媳妇那只宝碗的缘故,可翠翠呢,难道和苗水凤一样,大山里的灵气多么? 韩齐修并没有多想,而是问凯瑟琳他们何时出发,玉腾县在边境,同缅国交界,十分复杂,甚至还有当地武装势力,凯瑟琳这么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到了那里,无异于是只大肥鸭,等着人来宰呢! 沈娇道:“石老伯就这几,他让姑姑不要跟着去,可姑姑非要去见识一下玉料原产地,石老伯挺为难的。” 韩齐修好笑地看了眼撅着嘴的媳妇,安慰道:“你同你姑姑声,再过两去玉腾,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真的?你能抽出时间来?”沈娇喜形于色。 “嗯,我这边的工作已经交接完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正好陪你和儿子出去逛逛。” 韩齐修爱怜地揽着沈娇肩膀,心里是内疚的,自从结婚后,他都没好生陪陪媳妇,家里也没顾得上,娇娇却一点都没有怨言,很快他又要离开那么长时间,是他亏待了媳妇儿!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同圆圆壮壮去,他们一定很开心。” 沈娇乐得跑了出去,白圆圆壮壮就嚷着要去看玉料,让她给严词拒绝了,家伙晚上饭都吃少了些,要是知道爸爸和他们一道去玉腾,肯定高兴坏了。 韩齐修宠溺地看着沈娇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不多时,隔壁房间就传出儿子的欢呼声,韩齐修面上的笑意更浓,心也更暖。 沈娇乐颠颠地回来了,韩齐修笑着问:“娇娇想回海市住吗?” “为什么要回海市?东平不是住的很好吗?”沈娇奇怪。 “我这边的工作关系已经解除了,不出意外三年后就能回南平,这三年娇娇想去哪里生活?”韩齐修解释。 沈娇心酸了酸,很快便笑道:“那我可以回海市不?爷爷和祖母都想回海市生活,我想陪着他们。” 叶莲娜夫人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董方正他可以不用盯着了,沈娇的医术足以应付,他老人家还要回南平研究麻沸散呢! 韩齐修点头道:“当然可以,娇娇想去哪里都行。” 其实他一早的计划也是海市,那里是娇娇的家乡,以后看起来回海市定居的可能性是很了,倒不如现在让娇娇回去住几年,解解她的思乡之苦。 至于安全方面,他并不是太担心,接受去高原培训特种大队的任务时,他就已经同上面沟通好了,这三年必须确保他家属的安全。 韩齐修知道上面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特情处的那些事,他就不信上面某些人不知道,不过是互取其利而已! 又或者是时机还没有到吧,没关系,他可以在后面推动一把,等他从高原回来。 沈家兴得知韩齐修离开三年的事情,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可以回家乡生活,却又觉得孙女儿太辛苦了。 沈娇却并不觉得辛苦,起来她比其他军嫂要幸运多了,起码她有爷爷帮忙,还不用为生活担心,儿子又这么懂事可爱,她觉得很知足。 唯一遗憾的只是和韩齐修要长时间分开,夜晚的孤单和寂寞总是会折磨她,更多的还是对丈夫的担忧。 沈娇在东平的工作关系,韩齐修已经在想办法调回海市,很轻松的一件事情,对于韩齐修来轻而易举。 也所以沈娇这几都没有去上班,为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收拾行李,叶莲娜夫人很想念海市,她已经等不及沈娇他们从玉腾回来了,决定提前回去,沈家兴自然是要陪同的。 董方正早几就已经去南平了,给沈娇交待了一些叶莲娜夫人的注意事项,潇潇洒洒地走了。 石老爷子也安心在沈家住下,闲来无事就会指导圆圆雕刻,每次翠翠都会乖巧地守在旁边,用那双澄澈的大眼认真看着,也不知道她到底能看到什么。 八月的东平就如同火炉一般,韩齐修空了下来,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已经回海市了,凯瑟琳跟着去住了几,让沈娇电话叫回来了。 玉腾县在y省边境,离都回东平并不近,韩齐修决定自己开车过去,两部车足够了。 临出发前,苗水凤过来了,嫁人后的苗姑娘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看得出婚姻生活十分河蟹。 “娇娇,苏师兄他工作调到海市了,气死我了,都不同我商量一下。”苗水凤一来就发牢骚,她一点都不想和沈娇分开。 沈娇却很开心:“可真是太巧了,我还正舍不得同你分开呢!” 她将自己回海市的事了,本闷闷不乐的苗水凤顿时喜笑颜开。 “不分开就好,我本来还想着让苏师兄自己回海市的。” 沈娇似笑非笑地看着苗水凤,打趣她:“你舍得?” 苗水凤俏脸微红,嘴硬回道:“怎么舍不得?离了他就不过日子啦!” 沈娇撇了撇嘴,懒得戳穿她,苗水凤自己叽咕笑了会儿,同沈娇:“娇娇,你知道郝玉华他们也想回海市不?” 沈娇摇了摇头,上半年都在外面,和同学都没联系了,哪里晓得。 “黄海原他以前就同苏师兄过,他想调回海市,一直都在想办法。”苗水凤道。 沈娇并不觉得奇怪,“黄海原他父母都在海市,他又是独生子,想回去很正常,他的实际情况摆在那,调动应该不难吧?” “难倒是不难,不过也没这么简单,我觉得黄海原会来找娇娇你帮忙。”苗水凤十分肯定。 沈娇笑了笑,若是黄海原找上门来,能帮就帮吧,毕竟是老乡,且还是老同学。 最主要还是这事儿对韩齐修来,实在就是一句话的事,不难办。 994求人办事 曹操曹操就到,苗水凤来的第二,郝玉华夫妻就上门了,提着一罐麦乳精,一个大西瓜,再两瓶西凤酒,隆重地登门了。 “你们来就来,拿东西干嘛?”沈娇嗔道。 “不是啥好东西,别嫌少。” 黄海原嘿嘿笑了,不同于平时的随意轻松,看起来有些拘谨,背也微微佝着,点头哈腰的,看得沈娇心里不太舒服。 这便是生活的无奈了,再有棱角的人,为了生活也不得不低头,变成八面逢迎的人。 “快坐下吃块西瓜,刚从井里拿出来的。” 沈娇将圆圆壮壮刚吃剩的半个西瓜拿了出来,擦擦切了几刀,招呼这两夫妻吃。 黄海原见沈娇一如往常,并没有变得生疏,不禁松了口气,心安了些。 “我听沈娇你的工作要调回海市了?”黄海原仔细斟酌用词,想要找个合适的切入点。 沈娇笑着点头:“是的,已经在办了,大概九月份能好,苏师兄好像也调回去了,真是挺巧的。” “是挺巧的,你们以后还可以常走动。”黄海原笑的有些不大自然,心里酸酸的。 他一毕业就开始想办法调动了,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办好,沈娇和苏为民他们却这么轻松,就跟回趟家一样简单,就是因为他们有关系,在华夏,没有关系寸步难行啊! 沈娇笑了笑,见黄海原夫妻顾左右而言他,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便主动提到了要点上。 “我听水妹子你们也在想办法调回海市?” 黄海原舒了口气,虽有些难为情沈娇看出自己的来意,可还是感激沈娇的善解人意。 郝玉华点头道:“是的,海原父母身体不是太好,身边没有人照顾。” “老人身边确实离不开人,你们这样的情况,领导应该会考虑的。”沈娇道。 黄海原唇角微勾,自嘲地笑了,领导可不管你的实际困难,他们只想着自己能挣多少钱。 “领导还是蛮照顾我的,我的调职报告已经批了,而且我父母帮我在海市联系好了接收单位,就是济民药业公司。” 黄海原没单位领导的坏话,尽管他对那些酒囊饭袋鄙夷之极,可不在背后人是非是他的做人原则。 山不转水转,世界太,谁知道这些话会不会传到当事人耳朵里,能不得罪人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这是他那做了一辈子伙计的老父亲,从教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郝玉华却对黄海原的温吞很不满意,对沈娇抱怨道;“那些领导都死要钱,我们东西送的太少,故意卡我们,气死我了。” 黄海原不满地看向妻子,郝玉华不以为然:“沈娇又不是外人,怎么就不能了?” 沈娇好奇问:“黄海原不是已经办好了吗?” 郝玉华气呼呼道:“他的报告是批了,可我的却死活不同意,是还要再考虑考虑,呸,的好听,还不是想要钱!” 大概是真被气着了,郝玉华一改以前的斯文,将药业公司的领导狠狠骂了一顿。 黄海原苦笑道:“现在的问题是我十月份调回海市了,玉华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这不上不下的,让我们很为难。” 沈娇十分理解他们,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冷不丁要做牛郎织女,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你们单位领导没有一点商量余地了吗?”沈娇问。 黄海原苦笑:“余地自然是有的,领导从来都没有把话死,可我们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满足不了领导的胃口,所以今才厚着脸皮过来了,想请老同学你帮个忙。” 好不容易出了目的,黄海原和郝玉华都松了一口气,求人办事可真不是那么轻松的,尤其还是面对老同学,心里别扭啊! 沈娇并没有立时答应他们,笑道:“这事我现在没法答应,这样吧,我家那口子也在家,你们自己同他吧。” 黄海原十分惊喜,还有些惶恐,韩齐修那个黑面司令,看着着实挺吓人的。 韩齐修陪着儿子在后院玩水,这几难得有空,圆圆壮壮缠着他,爷仨可亲热了。 “你们稍等一会,我去叫人过来。” 沈娇起身走向后院,气太热,石老爷子他们也在后院乘凉,圆圆壮壮则和韩齐修泡在水池里乐呵,老远就听见了家伙的声音,咯咯笑个不停。 “爸爸,扔这边!” 壮壮大声嚷着,爷仨在水里玩球呢,韩齐修就跟遛狗似的,把球扔的远远的,让兄弟俩游过去捡回来,玩的不亦乐乎。 “妈妈看我捡球,我厉不厉害?” 壮壮灵活得似鱼一般,轻轻松松地游到了球边,将球举得高高的。 “好厉害,壮壮真棒!” 沈娇冲家伙竖起了大拇指,又蹲下身子亲了口大儿子,今年开始,圆圆就不怎么同弟弟争抢了,很多时候都会让着壮壮,特别懂事儿。 韩齐修坏坏的笑了,伸手在水面上轻轻拍了拍,水花溅了沈娇一身。 “讨厌!” 沈娇气得轻轻踹了他一脚,韩齐修嘻嘻笑了,抓住自家媳妇的白嫩脚丫子,放到嘴上亲了口,沈娇羞得忙要抽回脚,可韩齐修抓得紧紧地,根本抽不回。 “别闹,有正经事找你。” 沈娇只得坐在池边,将黄海原夫妻的事了,韩齐修心不在焉地听着,爪子时不时地摩挲着媳妇的玉足,脑子里想的是要不要晚上把媳妇拐过来水战一番,最近媳妇可好话了。 “你倒是句话啊,能不能办?” 沈娇看他半没反应,气的又踹了脚,韩齐修回过神来,笑道:“媳妇你亲我一口,亲一下就起来。” 旁边捡球回来的壮壮眼睛一亮,扑到自家老子身上糊了一脸口水:“爸爸,我亲你了!” 沈娇忍俊不禁,在韩齐修背上重重地拍了下,板着脸道:“你给我快点啊!” 完她便忍笑走了,韩齐修懊恼地把儿子举起抛向了远处,跟下饺子似的,他要臭子亲啥,臭子能和香香甜甜的媳妇比嘛! “咯咯,爸爸再来!” 没心没肺的臭子哈巴狗似的游了回来,还要韩齐修扔他,韩齐修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个傻子。 995找媳妇 沈娇回到客厅,同黄海原夫妻道:“你们先吃西瓜,他换了衣服就来,刚才在陪儿子游泳。” 郝玉华好奇问道;“沈娇你家里有游泳池?” “就是自己随便挖了个池子,让孩子们夏玩水的。”沈娇随口解释了句。 郝玉华却羡慕不已,听西方那些有钱人家家户户都有游泳池,沈娇的生活和西方资本家也差不离了吧! 还有个有权有势的老公,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韩齐修很快就过来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冲黄海原夫妻点了点头,自动切换到了冷肃模式。 没办法,对着其他人他根本就笑不出来,谁都没有自家媳妇赏心悦目。 黄海原心里一愣登,生怕韩齐修不愿意帮忙,脸上不自觉就堆上了讨好的笑容,沈娇看着不忍心,主动提起了话题。 “那边的接收单位找好了吗?”韩齐修问道。 “找好了,和我一样在济民药业公司,就是沈娇她家以前的济民堂,只等着这边在报告上签字了。”黄海原心里一喜,韩齐修肯这么问,应该是肯帮忙了吧。 “你们单位管这事的是谁?”韩齐修又问。 “是刘厂长,他主要分管人事调动。”黄海原更是惊喜。 “妈妈,我要吃西瓜!” 壮壮赤着身子跑了过来,短裤不知啥时候脱了,丁丁一晃一晃的,后面跟着的圆圆却整整齐齐地穿着短裤。 沈娇忙从房间里拿出一块大毛巾包住儿子,家伙还不乐意,扭着身子不让沈娇擦。 “不穿衣服,热!” 穿了衣服热死了,还是不穿衣服凉快,就不知道妈妈为啥总让他穿衣服,大狗狗和猫儿他们就从来不穿衣服。 “啪” 圆圆一巴掌拍了下去,壮壮顿时就老实了,哼哼唧唧的要吃西瓜。 郝玉华看的稀奇,羡慕道:“沈娇你家孩子真可爱。” 沈娇笑道:“可爱啥啊,可皮了,尤其是这个的,一到夏就不爱穿衣服,愁死我了都。” 郝玉华当然不能跟着沈娇孩子不好,可着劲地夸了好一会儿孩子,脸上笑容满面,可心里却只觉得酸涩难耐。 读书时还不觉得,可工作后,差别却这么明显,她和沈娇的距离越来越大了,这一辈子都赶不上了啊! 韩齐修不想同黄海原他们多寒暄,直接了当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抽空同你们刘厂长打个招呼。” “太感谢了,麻烦韩团长了!” 黄海原感激不尽,根本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原以为韩齐修还要打打官腔呢! 韩齐修神色淡然:“不必谢,你们是娇娇同学,又是老乡,帮忙也是应该的。” “于韩团长可能只是件事,可对我们夫妻却是大的恩情了,以后如果有我帮的上忙的,韩团长尽管吩咐!”黄海原拍着胸脯表态。 郝玉华突然觉得这样的丈夫有些刺眼,心里不大舒服,假意嗔道:“韩团长是什么人,哪里就要你的帮忙了?你可真是!” 黄海原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场面话他习惯了,倒是忘记了韩齐修的身份,人家团长做不到的事,他一个职员有啥能帮到的? 韩齐修微微一笑:“那也不一定,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定以后我真有事请黄同志帮忙,到时候黄同志可不要拒绝!” “哪里哪里,只要我黄某人帮的上的,韩团长只管开口!” 黄海原心里舒服多了,对韩齐修也更是感激,他当然知道韩齐修的不过只是客套话,给他顾全面子而已。 送走了黄海原夫妻,沈娇问韩齐修这事麻不麻烦:“要是麻烦你就别管了,别影响你自己的工作。” “事一桩,你男人一句话的事儿!” 韩齐修嬉皮笑脸的着,趁没人在沈娇脸上亲了口,自从沈家兴他们回海市后,这家伙总是喜欢动手动脚的。 “讨厌,孩子们看着呢!” 沈娇推开了他,越来越磨人了,比儿子还要缠人。 壮壮捧着西瓜啃得满脸汁水,看着眼热,跑过来凑热闹,在沈娇脸上重重地啃了口,糊了沈娇一脸西瓜汁。 韩齐修一下子就把家伙拽开了,冷着脸教训:“不可以亲妈妈,壮壮现在是大人了,只能亲自己媳妇,妈妈是爸爸的媳妇,只能爸爸亲。” 臭子,老子都没亲够呢! 壮壮仰着脑袋问:“爸爸,我媳妇在哪?” “要媳妇你自己找去,你妈妈就是你老子自己找的。” 韩齐修一脸得瑟,沈娇拿了块西瓜塞进他嘴里,讨厌家伙,儿子才多大点儿,和儿子吃的哪门子醋! 壮壮摸着脑门懵了,媳妇长啥样啊,他要咋找? “爸爸,媳妇咋找?”壮壮虚心求教。 韩齐修也认真指导:“你喜欢哪个妹妹,那个妹妹就是你媳妇!” 壮壮顿时豁然开朗,眼睛亮晶晶的:“我喜欢翠翠妹妹,她是我媳妇儿!” 沈娇狠狠瞪了眼韩齐修,幸好石老伯他们在后院乘凉,要不然老爷子可得着急了,他把丫头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宝贝呢! “壮壮还,媳妇不着急,等你长大了再媳妇的事儿,翠翠是妹妹,不是媳妇,以后别乱啦!” 沈娇耐心纠正儿子,壮壮急了:“翠翠妹妹就是我媳妇,爸爸的。” “是妹妹,壮壮要是再乱,妈妈不喜欢了哦!”沈娇扳起了脸。 壮壮怏怏不乐得耷拉着脑袋,韩齐修拽过家伙,在他耳边声:“媳妇咱心里明白就好,不能叫出来,翠翠妹妹会害羞的,妹妹一害羞就要跑了。” 壮壮使劲点头,保证道:“不叫了,妹妹不跑,在家里。” 韩齐修轻轻拍了拍儿子脑袋孺子可教也,果然是他韩齐修的种,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圆圆鄙视地看了眼自家老子和傻弟弟,一到晚就只想着媳妇,真是不务正业! 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主,媳妇神马的都是浮云啊! 他才不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呢! 996去玉腾 韩齐修的动作很快,黄海原夫妻走后的第二,他出去走了趟,回来就同沈娇事情办好了,让她通知黄海原夫妻。 “你打个电话给他声,就他们刘厂长已经答应了,不过要等到十月份。” “韩哥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办好了。”沈娇可着劲表扬他。 韩齐修一脸嘚瑟,“媳妇你都发话了,我敢不快么,媳妇,我办事办得好,有表扬不?” 沈娇一把推开腆着脸的某人,故意问:“你想要啥表扬?” 韩齐修嘿嘿笑了,暧昧地挤挤眼,附耳声:“晚上咱们去水池……” 后面的话沈娇不用听他完都知道是啥,气得一脚踹了过去,软绵绵的脚丫子踹在身上只能挠痒痒,根本就没啥杀伤力,沈娇不过就是出出气而已,韩齐修却是一脸享受,还让沈娇多踹几脚,十足一付无赖样,看得沈娇又好气又好笑,懒得搭理他,臭无赖越搭理越来劲。 沈娇白了韩齐修一眼,去给黄海原他们打电话了,凯瑟琳明就能回来,等她一回来就要出发去玉腾了,没时间通知黄海原他们了。 黄海原听了沈娇的话,半没有回过神来,愣了老半才想到感谢沈娇:“多谢,真的谢谢你,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我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平时口若悬河的黄海原似是连话都不会了,结结巴巴的,有些语无伦次,沈娇理解他的心情,笑道:“不用客气,我们一家过两要出去旅游,所以就先帮你把事情办了,电话里我就不多了,以后回海市再联系吧。” 黄海原呆愣地挂断电话,激动地挥了挥拳头,此刻他精明的脑子开始活动了,沈娇老公的能量比他想像的还要大得多,这可是条比罗马柱还要粗的金大腿呀,一定要牢牢抱住。 他黄海原日后是否能发达,可就全在这条大腿上喽! 了却了黄海原的这件事,沈娇开始准备收拾行李,气热得多带些衣服,其他也没啥要收拾的了。 晚上夜深人静时,拗不过某无赖的沈娇,半推半就地答应稿劳某人,去了后院的水池(至于去做什么,大家自行想像,此处省略一万字) 凯瑟琳是同沈涵以及韩齐威一道回来的,自已开了车子,车子是韩齐修后面添置的,仍然是吉普车,部队闲置下来的,花不了多少钱,可却需要极大的关系,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 回到家里的凯瑟琳特别兴奋,扎着两根华夏流行的麻花辫,白恤加蓝色牛仔裤,外加白球鞋,化着淡妆。 因为猪痔疮和鸭血而食欲不振的凯瑟琳,这段时间起码瘦了二十斤,身材窈窕,凹凸有致,年轻了至少十几岁,看着顶多二十几,青春美丽。 长途旅行的凯瑟琳精神焕发,容光照人,一点都不见疲倦,沈娇总觉得现在的她和Y国那位刻板且浓妆艳抹的公爵夫人,完全就是判若两人,有了质的改变。 “亲爱的,华夏真是太神奇了,那么大,那么广阔,而我去的地方却只是冰山一角,上帝,我以前的三十几年,就是井里的那只青蛙呀!” 凯瑟琳一下车就兴奋地抱住了沈娇,在她脸上亲了又亲,韩齐修看得直皱眉,一把将自家媳妇救了回来。 娘的,儿子同老子抢媳妇,你个洋婆姨也同老子抢! 凯瑟琳一点都不计较,她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母亲得对,生活可以过得多姿多彩,不要太在意礼仪,也不要把自已封锁在枷锁里,多出去走走,就会发现世上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女人的生活可不只仅仅只是围绕着男人和孩子! 世界那么大,那么多的精彩,干嘛只盯着一个臭男人看! “我太开心了,我觉得玉腾一定会给我更大的惊喜,哈哈,单身可真是美妙啊,要是能在路上遇到一位像左罗一样的帅哥,那可就更完美了!” 凯瑟琳在沈涵脸上啃了两口,乐颠颠地跑去屋子换衣服了,哪还有一丝半毫前公爵夫人的矜持! “姑姑她这是受啥刺激了?” 沈娇声问,沈涵耸了耸肩,拿手帕擦拭脸上的口红印子,鬼知道自家姑姑在发啥春呢? 以后一定要同姑姑好生道道,他已经是男子汉了,别动不动亲他的脸,那里可是未来媳妇的地盘,要让未来媳妇看见了,可不得打翻醋瓶子呢! 第二,他们一大早就出发了,家里的家禽蔬菜等,一早就同朱婶打过招呼了,她会定期过来看看。 沈娇一家在一部车里,还多了个翠翠,其他人在另一部车,两部车刚刚好,还能放下不少东西。 圆圆壮壮同翠翠玩得很好,圆圆拿着他的专用刻刀,在一块木头上雕着,家伙这几日在石老爷子的指点下,雕艺突飞猛进,雕出来的作品也越来越有灵性了。 “圆圆,妈妈睡会儿,你看着弟弟妹妹,好不好?”沈娇打了个呵欠,最近某人需求旺盛,她的体力透支实在是太大了,无时无刻不想睡觉。 圆圆听话地收起了刻刀,乖乖地点着脑袋,沈娇忍不住就在大儿子脸蛋上啃了口,相比起儿子,大儿子真的懂事得让人心疼,很少让她操心。 后面车子上的凯瑟琳却是精神亢奋,手里捧着照相机,看见啥好看的景色,都会让沈涵停下来,下车将美景照下来,一路上走走停停,都不知费了多少胶卷。 “姑姑你照这么多相片有啥用?浪费胶卷和电池。” 沈涵看得十分心疼,自家姑姑啥都要用最好的,胶卷电池全是进口的,一卷胶卷就得五块钱,这一路上都不知烧掉多少个五元了,真是个败家老娘们! “怎么没用,等我回国就会把这些相片拿去发表,让更多的人见识到华夏的美丽,用处可大着呢!” 凯瑟琳傲娇地着,熟练地换下胶卷,再装上新胶卷,其实刚才的话,是叶莲娜夫人以前的,她哪有那么大的理想,她就是觉得好玩,这么玩她觉得无比开心,觉得人生很有意义。 只是凯瑟琳自已都没想到,只是不经意间的玩儿,她却玩出了大名堂。 997林三眼 车子开了两一夜,总算在第二黄昏来到了玉腾县,这个与缅国交界的边缍县城。 县城真的很,也很破,街的行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摊贩也没能看见,同东平市比都没法比。 “大哥,咱们去住旅店吗?” 韩齐威停下车子,冲前头大喊,韩齐修伸手往前指了指,慢慢地朝前开去,韩齐威忙跟了上来。 “咱们不住旅店,这儿离县城不远,明早咱们再进城。” 韩齐修带着他们出了县城,去了离城十几里远的郊区,风景倒是不错,有水有树林,很适合野营。 “姐夫,咱们为啥不住旅店?这荒郊野岭的太委屈孩子了。”沈涵十分不解。 “玉腾县旅店条件还比不上这荒郊野岭呢,你要愿意去住也行,可别沾一身跳蚤回来。”韩齐修白了他一眼。 沈涵一听有跳蚤,吓得脖子一紧,一声也不敢吭,乖乖地和韩齐威去拾柴禾了。 石老爷子看着韩齐修的眼神有些凝重,这一路行来,他能看出,韩齐修对玉腾很熟悉,常来玉腾县的老人都不会去住旅店,宁可在荒郊野岭吹冷风,喂蚊子。 当然若是有当地熟悉的人就更好了,可以住在熟人家里,安全就不用担心了。 当年有好多新到玉腾的人不懂规矩,傻乎乎地住进了旅店,没收获也罢,若是得了好东西,住进旅店就是进了锅里的饺子,破财还是事,送命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虽是新社会,可玉腾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复杂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心为上哟! 凯瑟琳却十分开心,这一路上经历的一切都刷新了她以往的认知,太刺激了有木有! “石老伯在当地有熟识的人吗?”韩齐修朝石老爷子打听。 “以前认识的不少,最熟悉的是位叫林三眼的人,这这伙在玉腾还是有点面子的,只是我十来年没到这边了,也不知道林三眼现在是啥光景。”石老爷子有些感慨。 “这位林三眼是不是大名叫林三?年纪同石老伯你差不多。”韩齐修问道。 石老爷子惊疑地看了眼韩齐修,点头道:“没错,就是叫林三,不过我们大都叫他林三眼,大名知道的人倒是少了,韩你也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名声,林三眼在玉腾势力不。” 韩齐修其实是认识林三眼的,而且还打过几回交道,只是那时他是易过容的,而且也不是用的本名,现在他就算站在林三眼面前,林三眼也认不出他来。 石老爷子知道他并没有真话,不以为意,继续道:“只要林三眼不倒,咱们找他一人即可,他那有足够的石料,供应我们绰绰有余。” 沈涵好奇问:“这人为啥叫林三眼?是有三只眼吗?” 石老爷子哈哈大笑:“当然不是,又不是二郎神,叫他三眼是因为他看石料的本事了得,任何一块石料只要看三眼,就能判断出里头有没有玉。” “这么厉害?这都成透视眼啦!”沈涵吃惊不已。 石老爷子微微一笑:“林三眼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可也不至于这么神乎其神,也就是有几回看准了,名气让人给吹大了,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就传成了林三眼,其实后面这老哥都不亲自看石料了。” “为啥不看?”韩齐威问。 “怕看走眼了,损了林三眼的名声。”石老爷子笑道。 韩齐威和沈涵面面相觑,刚才对于林三眼的高山仰止的心情,一下子便散了,有一种原来高人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韩齐修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从来都对这种吹得神乎其神的高人不在意,所谓真人不露相,咬人的狗大都是不叫唤的,往往那些传很牛逼的人,实际上却不会那么厉害,真正厉害的高人,都不显山不露水的,生活中绝对很不起眼,可不声不响就能给我致命一击。 玉腾县的第一夜就在荒郊野岭中度过了,好在他们有带帐篷,住着确实不比旅店差,起码空气就比城里好嘛。 他们很早就进了城,石老爷子带路去找林三眼,他们去了县城的最西边,这边的房子看着还不错,都带了前后院。 林三眼的屋子看着更气派,朱漆大门,高墙大院,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 石老爷子敲了敲大门上的铜锁,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很快门就开了一道缝,一个十四五岁的漂亮女孩探出了头,眉间有颗殷红的朱砂痣。 “你们找谁?”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脆生生的,比冬的冻梨还要脆,炎热的夏听着这声音,就跟冲了个凉水澡一般,特别舒爽。 “我是玉阳的老石头,姑娘你是叫红玉吧?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你爷爷在家不?” 石老爷子一看见女孩眉间的朱砂痣就认出了她,乐呵呵地看着她。 女孩愣了愣,面上有些恍然,但并没有多少惊喜,淡淡地道:“你找我爷爷有事吗?” 石老爷子怔了怔,没想到女孩这么冷淡,笑着道:“红玉姑娘,能让我们先进屋不?咱们屋里。”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不就走人,我没工夫陪你们耗。”林红玉神情十分冷漠,完全没有同石老爷子叙旧的感觉。 石老爷子面上有些尴尬,没想到老友的孙女这么不给他面子,之前他还夸下了海口,实在是太丢脸了。 林红玉双手一推,吱呀一声就合上了门,门里传出了清脆的声音。 “没事就出城了,好端端地跑到这儿来做啥!” 之后就没有动静了,石老爷子难为情地笑了笑,不知该啥好,太没面子了。 “孩子不认识我了,要不我再敲门吧。” 石老爷子想再去敲门,让沈涵拦住了:“老伯看我的,敲啥门啊!” 沈涵嘿嘿笑了笑,吸一口气,噔噔噔地就朝高墙冲了过去,蹭蹭蹭地三步并作两步,一眨眼就纵到了墙上。 “舅舅厉害!” 壮壮开心地拍着胖爪子,沈涵得意地甩了甩额额前的碎发,正准备跳下去,却见他面色大变,整个人从墙上摔了下来。 998眼睛没了 沈涵双手捂着屁股,以一种不可描述的姿势,从地上爬了起来,两腿还夹着,看着就蛋疼。 “吱呀” 门又被打开了,林红玉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根晾衣杆,又直又挺,大家这才明白沈涵为何会从墙上掉下来了,不禁菊花一紧。 这姑娘手黒啊! “你们想干什么?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林红玉冷着脸,俏脸含霜。 沈涵气得扭着鸭子步,冲到了林红玉面前,怒吼道:“你这女人好生不讲道理,我们都了是来找林三眼前辈的,你又不是林前辈,凭啥不让我们进屋?” “我是林三眼孙女,现在林家我当家,我了算。” 林红玉不屑地瞄了眼沈涵,长得跟白切鸡一样,一看就是没经过风雨的家雀,刚才一竿子就该捅穿了他。 石老爷子忙走上前,赔笑道:“红玉,我是老石头,你爷爷的好兄弟,特意过来看你爷爷的。” 林红玉面色微变,冷笑道:“好兄弟?我爷爷可没有好兄弟,也不敢有,你们走吧,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哎呦,娘们口气倒是不,本公子倒要看你有多大能耐!” 沈涵阴阳怪气着,一脸吊儿郎当,被个姑娘,还是个漂亮姑娘爆了菊花,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他气哼哼地冲上前,看起来是想硬闯了,沈娇皱了皱眉,想出声阻止沈涵,虽然她也不喜欢这姑娘的咄咄逼人,可沈涵这样硬闯还是不对的。 韩齐修拽住了沈娇,冲她微微摇头,声道:“让涵试试这姑娘的底细。” “涵没轻没重的,不会伤了这位姑娘吧?”沈娇有些担心。 “放心,涵不定还不是这姑娘的对手呢!”韩齐修笑了。 果然,他话音才刚落,只听沈涵一声惨叫,捂着屁股又摔在了地上,悲愤欲绝。 “你还是不是女人了?老子都不打你前面,你凭啥总捅我后面?” 大家伙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没笑出声,沈涵这惨样,笑出声就太不厚道了。 林红玉面色缓和了些,唇角微微勾了勾,声音还是冷冷的:“你们走吧!” 这些人应该不是坏人,看这个白切鸡就知道是温室里养出来的,和人打架还讲规矩? 哼,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讲什么规矩,先弄死了再!, 韩齐修制止了还要大叫的沈涵,走上前沉声道:“姑娘为何不去问问你爷爷,不定你爷爷他想见我们呢?” 林红玉一看韩齐修就知道这人不同于那个白切鸡,是她到现在为止见过最厉害的人,她收敛了些许傲气,正要回答韩齐修,屋子里传出了沙哑的声音。 “红玉,谁来了?” 林红玉皱紧了眉头,都是这些讨厌的人,爷爷好不容易才睡个安稳觉,现在又被吵醒了。 石老爷子闻言大喜,冲院子里喊道:“老哥,是我,老石头啊!” “老石头来了?红玉快让我兄弟进来,都多少年没见面了!” 沙哑声音十分惊喜,连连催着林红玉,林红玉懊恼地叹了口气,只得避开了身子。 沈涵得意地哼了声,第一个走进了院子,只是那走路的姿势,实在是有些不可描述。 林红玉沉着脸在前面带路,院子并不大,同外面看着不一样,沈娇一看明白,这屋子应该是有暗室的,前世的沈家有很多这样的屋子。 “我爷爷身体不是太好,你们长话短吧。” 林红玉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屋子前,神情十分严肃,还带着点祈求。 “老弟快进屋,红玉你瞎啥,我身子硬朗着呢!” 沙哑声音不悦地着,石老爷子神情激动,主动推开了门,一股浓浓的药味传了出来,十分刺鼻。 “老哥,你眼睛咋了?你这是怎么了?” 石老爷子才一进屋就叫出了声,带着哭腔,还有着惊骇。 跟在后面的沈娇努力睁大眼睛,屋子里光线很暗,灰蒙蒙的,只有几道微弱的阳光从从窗棂射了进来,光柱里飞舞着无数的灰尘。 床上躺着一位身形瘦削的老人,同之前的叶莲娜夫人差不多,皮包着骨头,更让人惊骇的是,这位老人的眼睛处,竟只剩下两只黒窟窿了。 在这个幽暗的屋子里,躺着一位鬼似的老人,还带着两个黒窟窿,真是比白日撞鬼还要恐怖。 林红玉走上前扶起老人,动作很心,并给他在后面垫上了枕头。 “爷爷,您要喝点水吗?” 林红玉的声音很温柔,一点都不同于刚才的冷漠,沈涵哼了声,臭女人,本公子非得找回场子不可! “石老弟身体可好!” 这位像鬼一般的老人定是林三眼无疑了,他看起来很开心,精神也振奋了些。 石老爷子含着泪点头:“我还算硬朗,老哥,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红玉爸妈呢,他们咋不在家里?” 林红玉面色大变,神情悲愤,林三眼哀戚地叹了口气:“没了,六年前就没了。” “是谁害的?” 石老爷子气愤之极,林红玉父母同他关系极好,就跟自已的儿子媳妇一样,如今突闻噩耗,他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眼睛血红。 “老弟别问了,咱们惹不起他们,惹不起啊!” 林三眼哀怨地摇头,黑窟窿里流下两行浑浊的眼泪,唉声叹气,旁边的林红玉红着眼,轻柔地给林三眼顺背。 石老爷子不甘地看着林三眼,低吼道:“老哥你咋变成这样了?你不是我认识的林三眼了,林三眼可不是孬种!” 林红玉骂道:“我爷爷才不是孬种,他的眼睛就是因为给爸妈报仇才没了,身体也垮了,你不许我爷爷!” “红玉别了!”林三眼阻止了孙女。 石老爷子神情变得严肃,林三眼在玉腾的势力可不,连他都没法抗衡,对方的来头不啊。 “老弟来这儿办啥事,他们是老弟你朋友?”林三眼狐疑地看向韩齐修他们,虽然眼睛看不见,可他能感觉出来韩齐修身上的煞气。 石老爷子介绍了韩齐修他们的来意,道:“就是想请老哥帮忙弄些石料,只我没想到老哥你……” 999娃娃亲 石老爷子痛心地看着林三眼,林三眼没了眼睛,还叫什么林三眼? 还找什么石料? 林三眼似是看出了石老爷子的犹豫,朗声笑道:“别以为老子没眼睛就找不到好石料了,老弟你大老远跑来,怎么着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爷爷!”林红玉不满喊道。 林三眼安慰地拍了拍孙女的手,石老爷子这次就算不过来,他也要托人给他带口信的,自己的身体是没几好拖了,孙女儿可一定要安排好。 “爷爷您又痛了?您等着我给您拿药!” 林三眼脸色涨红,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神情十分痛苦,不时还哼几声。 林红玉急急忙忙地跑出去,眼里含着泪,应该是去拿药了,沈娇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上前为林三眼测脉。 只是一搭上林三眼的脉,沈娇的心就沉了下去,林三眼比之前的叶莲娜夫人还要病得严重,生机微弱,已经快要断了,就算是董方正亲自出手,也救不了他,除非是用还魂丹。 但就算是叶莲娜夫人那里,沈娇都没有用上,林三眼虽然可怜,可沈娇还是不会用的。 人之生死注定,她若是过多扰乱机,只怕会遭到反噬,不是至亲之人,她绝不会再用还魂丹了。 沈娇取出养荣丸,给林三眼服下,再在他身上扎了几针,药丸可以提神,针灸可以减轻他些许痛苦。 服下药丸的林三眼神情轻松了许多,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感激道:“多谢姑娘的药。” “不客气,只可惜我的药救不了你的命。”沈娇直言不讳。 林三眼哈哈大笑:“三年前我就做好准备了,能多活三年已是老垂怜,够了。” 石老爷子不住抹泪,多年未见老友,哪知才一见面就是死别,让他怎么受得了! “老弟别难受,我其实早就想找你了,你过来就更好了,我有事想要拜托你。”林三眼精神好了不少。 石老爷子抹了泪,点头道:“老哥你只管,我豁出命都要办到。” 林三眼笑了:“不用你豁命,舍个孙子就成,你大孙子多大了?” “十二岁,这就是我大孙子,阿生,叫林爷爷。” 石老爷子有些猜到了兄弟的意思,将羞涩的阿生推倒了林三眼面前。 林三眼伸出枯瘦的手,似是想要摸阿生,阿生缩了缩身子,有些害怕这个像鬼一样的爷爷,不过还是勇敢地靠上前。 林三眼在阿生面上摸了许久,心里是有些失望的,相貌平平,性子倒是不错,心地也很善良,罢罢罢,只要心好就成,又是老朋友家里,不会亏待孙女的。 “老弟,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红玉,她比阿生大了三岁,性子虽然厉害了点,可是个好孩子,是我拖累了她……” 石老爷子打断他道:“老哥别了,只要红玉不嫌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红玉,阿生要是敢欺负红玉,我打断他的腿。” 阿生瑟缩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最近乖的很,爷爷干啥要打他? 沈涵声在他耳边:“子,恭喜你啊,媳妇都有了!” 阿生羞红了脸,反驳道:“涵哥你别乱!” “林老爷子刚才不就把他孙女许配给你了嘛,相貌倒是不错,就是那性子,啧啧啧,兄弟,你有福喽!” 沈涵同情地瞅了眼阿生,可怜见的,找个母老虎回来,还是个大三岁的母老虎,哎呦,还能活! 阿生才不过十二岁,对男女情事似懂非懂,听着沈涵的话羞得不行,可又想到刚才林红玉对付沈涵的手段,不由锁紧了菊花,心惊肉跳。 林三眼听了石老爷子的话,欣慰地笑了,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算是落了地。 林红玉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进了屋,药味十分刺鼻,正是屋子里的味道,沈娇吸了吸鼻子,面色微变,这药里竟掺了罂粟壳。 “爷爷,快把药吃了,吃了药就不会痛了。” 林红玉捧着药准备喂林三眼,并没有注意到自家爷爷不像之前那么痛了。 沈涵大声嚷道:“你眼睛不好使啊,没见你爷爷都让我姐姐治好了?” 虽然同情这姑娘的悲惨身世,可刚才两次的被暴菊花,让他大失面子,这个梁子结大发了,哼! 林红玉没功夫搭理沈涵,打量着自家爷爷,这才注意道他的状态好了很多,不禁大喜。 “爷爷,您不疼了?” 林三眼指着沈娇笑道:“这位姑娘妙手回春,治好了爷爷,不疼了。” 林红玉想也不想就冲沈娇拜倒,恳求道:“姐姐,求你救救我爷爷吧,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赔罪。” 完她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等沈娇回过神来,这姑娘已经磕好几个响头了,额头红红的,沈娇忙扶起了林红玉,心里有些酸涩,此刻的林红玉让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前世爷爷病重时,她也是这样束手无措,只知道给人磕头,希望能够遇到好心人救救爷爷。 沈娇狠下了心,道:“姑娘,我医术不精,顶多只能让你爷爷多活几日,走的不那么痛苦……” 林红玉呆呆地看着沈娇,眼泪簌簌地流,每个医生都是这么的,还让她早些给爷爷准备后事,可她是真舍不得爷爷走啊,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沈娇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林红玉比她要坚强的多,会挺过去的。 林三眼笑着叫红玉起来,同她了许多,不外乎就是生老病死为常事的话,林红玉哭了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乖乖地听着。 “红玉,这位石爷爷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已经把你许配给了他孙子阿生,我走后你石爷爷会照顾你的,你也要像待我一样孝敬你石爷爷……” 林三眼了他的安排,林红玉愣了愣,冷冷地朝阿生看去,似腊月飞刀一般。 阿生同她对视了三秒,吓得扭过了头,连个屁都不敢放,后背心凉飕飕的,菊花更是隐隐约约疼。 爷爷,您可害死我了,咋给我找了这么凶的婆娘哟! 1000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三眼的身体状况十分差,了一会儿话就昏迷了过去,沈娇又为他针灸了一回,再给他服下一颗养荣丸,权当是续他的生机,让他多活几日。 林红玉见爷爷睡得很安稳,对沈娇十分感激,态度也和之前大不一样,恭恭敬敬的,请他们去了客厅。 “沈大夫,你们喝茶,我去准备午饭。” 林红玉为他们沏了茶,便去了厨房,她看着厨房里简陋的食物,实在是犯了愁,家里都没有啥子吃的,要咋个待客呀! 沈娇一看林家家徒四壁的模样,就知道林家日子过的艰难,他们这么多人,林红玉从哪去弄吃的招待他们。 “齐威,涵,你们开车去菜场买米买菜,多买些啊!”沈娇嘱咐道。 “知道了,姐给我钱!”沈涵等了半没见沈娇给他钱,手又伸长了些,还晃了几下。 沈娇一巴掌拍了下去,脆响脆响的,白了他一眼:“你们从姑姑那里拐的钱还不够?给我多买些,鸡鸭鱼肉都不能少,米至少一百斤,少一两我让你姐夫揍你们!” 这俩臭子奸滑的紧,凯瑟琳又是个手松的,臭子三句好话就把她哄了,给钱不要太大方。 沈涵和韩齐威缩了缩脖子,恍然大悟,难怪二姐(大嫂)最近不来管他们,敢情在这里等着呢! 两只怏怏地出去买菜了,暗自估算了下,这一刀子下去,他们的资产至少得是缩水一半,哎呦,心疼死了! 林红玉想了半,准备去杀只鸡,总不可能让客人吃素吧,爷爷的营养大不了她以后多跑几回山,也能对付过去的。 沈涵他们回来的很快,菜场离林家并不远,又是开车过去,还不差钱,自然快了。 “姐(大嫂),你瞧着咋样?” 沈涵和韩齐威一人背着只大麻袋,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头上还顶着几根鸡毛,讨好地看着沈娇。 沈娇抽了抽嘴角,强忍着笑,冲厨房努了努嘴:“去帮着林姑娘干活,勤快点儿。” “好勒!” 两人扛着麻袋,拎着鸡鸭,麻利地走进了厨房,正巧见到林红玉已经在杀鸡放血了,不禁愣了愣,瞅了眼自个买回来的公鸡。 “你你杀那么快做啥子呢,我这公鸡咋办?”沈涵提溜着大花公鸡,傻眼了。 林红玉见到这两人大包包的,心里有些暖,自从爷爷倒下后,雪上加霜的多,送炭的少,几乎没有。 再瞅了眼沈涵头上的几根漂亮的毛,林红玉眼里有了笑意,端着脸道:“先放鸡圈里,晚上吃。” 沈涵和韩齐威一道将鸡鸭扔进了鸡圈,过来帮着林红玉烧饭。林红玉当然不能让他们做事,三人起了争执。 “姑奶奶,你可别害我们,我们今儿个要是不干活,我姐夫饶不了我们。”沈涵急了,韩齐威也跟着点头。 林红玉看着这两人牛高马大的,却做出生怕怕的模样,不由噗地笑了,她本就是个漂亮姑娘,这一笑更是春花绽放,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 两只看得直了眼,乖乖隆地咚,母老虎瞧着还是蛮顺眼的嘛! 沈涵挺纠结的,暴菊花的大仇那是必须得报滴,可这姑娘挺苦的,关键还蛮漂亮,他就有些下不了重手喽! “涵哥你有啥好犹豫的,那么大的仇,不报你还是男人嘛?”韩齐威怂恿沈涵。 沈涵被激得热血沸腾,但还是犹豫了:“人家到底是姑娘,咱可是男子汉。” 韩齐威哼了声,嗤之以鼻:“你是瞅人家姑娘漂亮,怜香惜玉了吧?” 沈涵挺直了胸膛,死不承认:“怎么可能?我是怕欺负的太狠了,她找我姐告状。” 两人在厨房外头杀鸡褪毛,并声商量报仇大业,韩齐威想了想,出了个馊主意。 “我有个好办法,保管她不敢找大嫂告状。” 沈涵眼睛一亮,忙问他啥办法,韩齐威得意洋洋,压低嗓门道:“她不是爆你菊花了嘛,咱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你也爆回来,看她敢不敢和大嫂。” “对呀,我咋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威真有你的,就这么办了!” 沈涵冲韩齐威竖了大拇指,韩齐威得瑟地哼了声,他可是韩齐修的兄弟,亲的,能不厉害嘛! 有两个免费劳动力的帮忙,林红玉很快就烧好了中饭,菜很丰盛,香气四溢。 “妈妈,吃肉肉!” 壮壮拍着爪子直嚷嚷,旁边的凯瑟琳也跟着流口水,她突然发现,华夏人似乎个个都是大厨师,做出来的菜都那么好吃呀! 林红玉没有跟着一道吃,她盛了半碗饭,再舀了碗鸡汤,去给林三眼喂饭了。 “沈同志,我林老哥还能奥多久?”石老爷子问道。 沈娇也不瞒他:“顶多三月,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若不然一月都熬不过去。” “唉!” 石老爷子眼泪又流出来了,满桌的肉勾不起他一点食欲,多年未见,再见却是永别。 “沈同志,你姑姑的活我得延迟了,先告个罪,我得留在这儿给我兄弟料理后事,不能让他孤孤单单地走。”石老爷子有些难为情。 沈娇十分理解他,点头道:“我姑姑的活不急,老伯只管先忙林前辈的事。” 石老爷子道了谢,又长叹了口气,强撑着吃了几口饭。 林三眼因为沈娇的药,精神好了不少,下午竟起床了,只身子瘦的厉害,风一吹就能倒。 “明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看石料,那里都是老坑料,干货多。”林三眼道。 石老爷子拒绝了:“老哥你安心在家养着,石料的事不着急,我去找其他人也成。” 林三眼沉了脸,不高兴了:“咋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了眼睛,就看不准了?” “哪里的话,三哥你向来都不是靠眼睛吃饭的,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石老爷子笑道。 林三眼神情微有得意,更是振奋了些:“放心,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多少年没碰石料了,我也想去看看呀!” 老人的脸上有着英雄迟暮的哀伤,石老爷子哽咽写点了点头,哑声道:“成,就劳烦三哥你了!” 1001去看石料 当晚上他们都在林三眼家里住下了,林三眼让林红玉去外面打听了一圈,就明去看石料。 “我带你们去大老黄家,他那里新到了一批缅国货,能有干货。” 石老爷子不认识大老黄,问起了以前打过交道的几人,林三眼叹了口气:“死的死了,没死的也金盆洗手了,老弟,现在的玉腾已经不是以前的玉腾喽!” 石老爷子愣了愣,想到前几年的动乱,也跟着叹了口气,别玉腾了,玉阳也是这样啊! 他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道啦! “你们放心,这个大老黄还是规矩的,不会有啥事。”林三眼安抚他们。 晚上林三眼早早睡了,沈娇却睡不着,安顿好圆圆壮壮,就去院子里乘凉了,大家伙都在院子里。 石老爷子低声问林红玉:“红玉,你同我实话,你爷爷到底是谁害的,还有你爸妈他们,这事我得弄明白。” 林红玉闭口不言,只爷爷交待了,不让她出来。 石老爷子急了,按照他想的一些仇家问了个遍,林红玉都给否了,最后她也给问急了,道:“不是玉腾的人,石爷爷您别问了,我不能害您!” “不是玉腾的?你爷爷还会惹上啥人?”石老爷子疑惑不已,感觉这事越来越看不透了。 林红玉了这几句就后悔了,转身回屋睡觉,怕自己又漏了嘴。 沈娇也觉得很奇怪,以前听石老爷子起过林三眼,是个义薄云的侠义人,向来与人为善,怎么可能会惹上那么厉害的仇家? 看这爷孙俩的模样,这个仇家的手段应该不,否则不会连提都不敢提了。 第二下午,林三眼带着沈娇他们去大老黄那里,他本想让孩子在家呆着,可石老爷子却执意要带翠翠去。 沈娇自然更不可能留下圆圆壮壮了,没有什么比呆在自己身边更安心的了。 大老黄家离林家有些远,林红玉指路,看着是往郊区的方向。 “现在还不太平,搞石料的都不敢明目张胆,弄个偏僻地方安全。”林三眼解释。 车子很快到了大老黄家,就是个普通的农舍,前院有着菜园,还养了几只鸡,根本看不出这儿会有石料。 “黄婶在家不?” 林红玉在院子里大声喊,清脆的声音很悦耳。 “来了,是红玉啊,有啥事?”一个四十开始来岁的中年农妇走了出来,看见林红玉,精明的脸上堆满了笑。 “我爷爷来了,他有事找黄叔。” 黄婶的神情顿时变得恭敬,微佝着背来到了院门口,笑容满面:“您老来了啊,快快请进,老黄在屋子里呢!” 林三眼看了眼黄婶,微微点头,让林红玉扶着他进屋,一改在家里的虚弱,昂首挺胸,背也挺得笔直。 林红玉看了眼笑得恭敬的黄婶,心里酸涩,以前爷爷不管去哪家,这些人不管在干什么,都会跑出来迎接,可现在都这么久了,大老黄仍然缩在屋子里不出来。 林三眼并不以为意,做人就得服老,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个废物还能有人记得就不错喽! 黄婶把他们请到了客厅,一个五十来岁的胖男人跑了出来,这男人和他老婆一样,看着憨厚,可实则精明,眼里精光闪烁,看到了金发碧眼的凯瑟琳,他的笑容更是真诚了许多。 “黄顺子,我今不是来话家常的,这位是玉阳的老石头,你应该听过。”林三眼指着石老爷子道。 大老黄恭敬赔笑:“玉阳石师傅的大名我哪能没听过,石师傅这是想要石料?” 石老爷子点头道:“没错,我接了批活,要的货不少,你带我去看看货。” 大老黄笑得眼睛都眯了,点头哈腰:“没问题,要石师傅你运气真不错,我这昨才刚弄来的新货,缅国的老坑,差不了。” 石老爷子端着架子,沉声道:“好不好我得看了才知道,只要货好,钱好。” “那是必须的,石师傅跟着我来。”大老黄笑眯眯地走在前面。 沈娇他们跟在石老爷子后头,大老黄见到他们这么多人,犹豫道:“人有些多,要不孩子们跟着娘留在这儿喝杯茶?” 韩齐修冷哼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弹到了大老黄怀里,再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大老黄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收了钱,屁都不吭一声。 大老黄带着他们去了后院,后院也很普通,只是面积大了许多,不过也没看见啥石料,倒是有一间简陋的棚子,门口拴着好几条大狼狗,一看到沈娇他们就竖起了耳朵,凶相毕露。 韩齐修怀里的壮壮冲大狼狗嘘了几声,圆圆只是淡淡地瞅了它们一眼,大狼狗顿时摇起了尾巴,耳朵也耷拉了,呜呜呜地叫着。 大老黄奇怪地看着自家恶狗,自言自语:“咋就不叫了?这么多人都不叫,哑巴了!” 林三眼朝韩齐修这边扭过了头,神情也有些疑惑,可很快就变了脸色,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边请,里头有些乱,心点儿。” 大老黄推开了棚子的门,里头别有一番地,地上堆满了各色各样的石头,大的有半间屋子大,的只有孩拳头大。 “这边都是昨的新货,你们自己挑,规矩三叔知道,我就不多了。”大老黄递过了几只电筒。 规矩昨晚林红玉就同他们了,大的论斤买,一块一斤,的论个买,五块一个,概不还价。 沈娇还是头一回买石料,前世虽然有不少翡翠玉石,可都是打磨加工好了的,这些石料并没有见过。 林三眼让林红玉搀着他过去,他在石头上摸了又摸,神情十分恭谨,连着摸了好几块。 “不错,是老坑。” 摸了好几块,林三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大老黄笑道:“我哪能骗三叔您带来的朋友呢,货真价实的老坑,不是我以一赔十!” 林三眼走了过来,让石老爷子他们去挑石料,他自己则坐在旁边,并不插手,大老黄对林三眼的做法十分满意,再看到林三眼的可怜样儿,心里酸了不少。 唉,三叔也够可怜的,待会儿从金库里拿出十块钱,让三叔称几斤肉吃吧! 1002傻子 凯瑟琳特别兴奋,她从韩齐修那里得知漂亮的翡翠都是从这些丑陋的石头里开出来的,高兴坏了,恨不得把这些石头都买回家。 “这么多翡翠,我都可以用来铺地板了,太美妙了。” 沈涵翻了个大白眼,声道:“姑姑,不是所有的石头里都有翡翠的,运气不好可能连翡翠渣子都没有。” 凯瑟琳一下子泄了气,拽着沈涵去给她买有翡翠的石头。 “姑姑,我又不是透视眼,哪知道里头有没有翡翠,您就碰运气呗,看那个顺眼就买,碰到一个就发财了,反正您又不差钱。” 沈涵叽里咕噜地把凯瑟琳忽悠走了,自己和韩齐威一道蹲在地上捡漏,他的金库才缩水了大半,只买得起这些玩意喽。 “涵哥,咋看?” 韩齐威寻摸了半,也没发现有可能含有绝世翡翠的石头,资金紧张,得省着点花啊。 “凉拌,看着顺眼就行,撞大运,撞着了以后媳妇的首饰就有着落了!” 沈涵在石头堆里翻来覆去,咋就没一个看着顺眼的呢! 旁边的林红玉听着哥俩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鄙夷地哼了声,年纪就想着媳妇了,不是好东西。 沈娇跟着韩齐修一起在后面看热闹,她也不懂啥水头和色泽,领着圆圆壮壮一道研究,娘仨嘻嘻哈哈地,看着哪个模样丑就要哪个。 “妈妈,这个像便便,买了。”壮壮指着一块便便模样的大石头,开心得不行。 沈娇一看乐了,拿出粉笔在上头勾了记号,不一会儿圆圆也看中了一块丑石头,黑不溜秋的,个还挺大。 大老黄看得嘴都合不拢了,沈娇这一看就不是行家,这种客人他最喜欢喽! 石老爷子却带着翠翠一道看石头,表面看着是他在看石头,翠翠在一边玩儿,可实际上却是每一块石头都是翠翠看中的,石老爷子不过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韩齐修也挑了几块,这一行他是真不懂,随便选了几块,能有一块撞上就是赚了。 凯瑟琳却买的最多,足有十来块,还都很大个,果真是不差钱。 “我们都挑好了,黄师傅给算算账,记得打个折啊!”石老爷子笑道。 大老黄看着几乎清了半间屋子的石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笑道:“一定一定,石师傅放心,八五折,够公道了吧。” “还成,称重吧!” 石老爷子眉头舒展了些,可看着这么多石头,他又愁了,声问韩齐修:“这么多咋弄回去?” “放心,运输你不用管。”韩齐修十分沉着。 “的十五颗,五元一颗,共七十五块大的共四千六百七十公斤,算九千三百四十块,加起来是九千四百十五,打个八五折,是八千零两元七毛五,零头抹掉,您给八千就成。” 大老黄和他儿子费了不少劲称好重量,再噼里啪啦在算盘上打了一通,笑得贼开心。 这一笔生意他能吃一年喽! “石师傅,要不要我给您切开了?”大老黄殷勤问道。 “不必,你吧石头送到三哥家里就成。”石老爷子断然拒绝。 “成,我办事您放心,保管晚上送到三叔家,一斤都不少。” 沈娇从大包里掏出八扎崭新的大团结,推到大老黄面前,这两父子眼睛都笑眯了。 “三叔,这是你的。” 大老黄从一摞钱里抽出了三张,想了想又抽了两张,递到了林三眼面前,这是玉腾的规矩,谁带了客人去买石料,老板德抽成给带路人,多少不拘。 林三眼面色微变,很快就笑出了声,对林红玉道:“红玉,谢谢你黄叔。” 大老黄不好意思地笑了:“三叔您别磕碜我了。” 林红玉收下了钱,声的道了谢,心里又苦又涩,可又有些欢喜,有钱就能给爷爷买好药了。 付清了钱,沈娇他们准备回家,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抱着一块黑乎乎的石头走了过来,看见大老黄便咧着嘴笑了。 “哥,嘻嘻……” 大老黄看见这个男孩脸就垮了,冲旁边努了努嘴,大老黄儿子走过去笑着哄男孩:“叔,我带你去抓鱼吃啊!” “好,抓鱼吃,嘻嘻!” 男孩乐的使劲拍手,拽着大老黄儿子往外拖,傻乎乎地笑着。 林三眼问道:“他就是你那弟弟吧?” 大老黄叹了口气,皱眉道:“可不就是我那傻弟弟,我爹妈两腿一蹬倒是轻松了,我可就……唉!” 沈娇刚才仔细瞧了眼,发现这个男孩并不是真正的男孩,面容十分老成,起码得有三十岁,只是个子矮了点,智商看着也有问题。 大老黄傻弟弟不心崴了下,摔在了地上,怀里的石头骨碌碌地朝沈娇他们这边滚了过来,正巧滚到了石老爷子面前,翠翠也在旁边,她乌黑的眼睛闭了闭,蹲下身子朝那块石头探去。 “宝宝没了!” 傻弟弟从地上起来,冲翠翠这边跑了过来,想要拿回他的宝贝石头。 翠翠扯了扯石老爷子的衣服,石老爷子心思一动,抓起那块甜瓜大的石头,仔细打量一番,笑道:“这石头不错,我估摸着能出好货,黄师傅,开个价!” 大老黄愣了愣,这破石头是他傻弟弟玩了大半辈子的宝贝,一到晚没撒过手。 圆圆朝石头看了眼,也朝石头走了过去,壮壮自然是跟着哥哥的,两兄弟走到石头边,踮起脚尖摸了摸,两兄弟开始无声的交流。 “哥哥,里面有东西,不好的东西。” “嗯,不可以把坏东西放出来,让爸爸弄走它。” “哥哥,看我的!” 壮壮突然抢过了石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声嚷道:“爸爸,我要这个蛋蛋,我要!” 傻弟弟跑过来了,看到壮壮怀里的石头,愣了愣喊道:“宝宝是我的。” “蛋蛋我要,给你肉肉吃。” 壮壮从口袋里掏出几块肉干,递给傻弟弟,傻弟弟接过肉干全塞进了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几下子就吃完了,流着口水傻笑着,问壮壮:“还要肉肉!” 1003邪恶的石头 傻弟弟冲壮壮要肉干吃,圆圆眼珠转了转,指着壮壮怀里的石头:“肉肉换蛋蛋!” 完圆圆就从自已背上的包拿出了一大把香喷喷的肉干,别是傻弟弟,就连大老黄儿子都馋得流口水,这年头,谁家会舍得拿净肉去做肉干啊,就算他家不差钱,可他老娘也不舍得买肉吃,倒是对这几只狼狗挺亲,一两只肺头少不了。 “肉肉都给你,蛋蛋给我弟弟玩!” 圆圆将肉干递到傻弟弟面前勾引他,傻弟弟看着眼前的肉干,不住地流口水,又留恋地看了眼壮壮怀里的宝贝石头,本就不高的智商一点都不够用了。 肉肉想吃,宝宝也舍不得,咋办? “哥,嘻嘻,想吃肉肉,宝宝不想。”傻弟弟冲大老黄傻呵呵地笑。 大老黄气得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斥道:“这你倒是不傻了,想吃肉就把石头给人家,不给就没肉吃。” 这块破石头他总觉得有些邪性,也不知他这傻弟弟从哪弄来的,时候弟弟还是蛮灵光的,好像就是这石头来之后没几年,他弟弟就变得不对劲了,个子也不见长,几十年过去就成这样了。 好几回他偷偷把石头扔了,可这傻弟弟却总是能找回来,见地抱着,他也懒得管了,现在倒是个好机会,把这邪性的石头转给这家人,省得他看着心烦。 圆圆把肉干塞了块到傻弟弟嘴里,傻弟弟没几下又给吃了,还想再去抢圆圆手里的肉干,圆圆缩回了手。 “蛋蛋换肉干,不换就不给你吃。” 壮壮趁机又大喊:“我要蛋蛋,蛋蛋是我的。” 傻弟弟实在是太想吃肉干了,他咽了咽口水,再瞅了瞅肉干,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石头,实在是忠孝两难全呀! “肉肉太少!” 傻弟弟提要求了,他那没有光泽的眼睛里,流露出狡黠的光芒,提出了自以为聪明的要求。 圆圆将他的包翻了个,露出了里头所有的肉干,足有一斤,他再把壮壮背上的包也翻了个,也约有一斤肉干,傻弟弟的眼睛顿时亮了,将大脑袋点得鸡啄米似的。 “宝宝给你,肉肉是我的。” 完他就要来拿肉干,圆圆索性将两只包都给他了,用两包肉干换坏东西,实在是太划算了。 壮壮抱起黑石头蛋蛋,咧着嘴笑了,走到圆圆面前冲他扬了扬石头,圆圆暗暗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石老爷子有些遗憾,冲孙女看了过去,翠翠却一点都没不高兴,走到壮壮面前扯了扯他的衣服,声:“蛋蛋一起玩。” “好,一起玩蛋蛋。”壮壮十分大方。 韩齐修朝这三只看了过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不出来,他朝大老黄道:“晚上子时前把货送到。” “放心吧,子时前一定送到。” 大老黄心情特别好,挣了大钱,还把那块邪性的石头给转出去了,呆会让老婆杀只鸡,这么好的日子一定得喝两盅。 圆圆从弟弟怀里抢过石头,一上车就放进了车后箱,还拿了只麻袋将它仔细包住了,沈娇看得奇怪,问道:“壮壮你不是想玩蛋蛋吗?” 壮壮不住地摇头:“坏东西,不能玩。” 沈娇听得奇怪,什么坏东西? 韩齐修却心思一动,他想到了刚才三个家伙的奇怪举动,这三个孩子都不是一般孩子,难道这石头…… “回去再!” 他很快发动了车子,驶离了黄家。 回到林家后,韩齐修将那块黑石头抱下了车,他不敢大意,包了两层麻袋,圆圆提醒道:“坏东西在睡觉,现在不出来。” 韩齐修看了大儿子一眼,将麻袋给掀了,直接抱起石头蛋蛋进了屋,脸上有点发烧,自已竟让儿子瞧了! 色已近黄昏,林红玉跑到厨房去烧晚饭,林三眼有些累了,撑不住要去屋子休息,路过那块黑石头时,不心绊了下,身子陡地一僵,面上竟露出恐惧的神情。 “这是哪来的?谁拿来的?快埋了,赶紧埋了。” 林三眼慌张地喊着,声音十分刺耳,手舞足蹈的,厨房里的林红玉听见声音忙跑了出来,扶住了林三眼。 “爷爷,您怎么了?” “红玉,快把那害人的东西扔了,别招那些人上门,快扔了!”林三眼指着黑石头方向,惊叫出声。 沈娇走过去在他身上迅疾扎了两针,又喂他吃了颗养荣丸,林三眼慢慢平静下来,虚弱地靠在藤椅上,身子微微颤抖。 “三哥你咋了?啥害人的东西?在哪儿?” 石老爷子走过去问他,刚才真是被林三眼吓了一跳,像是羊癫疯发作一样,看着老吓人了。 林三眼只是颤着身子,面上带着恐惧,似是在回忆往事,并不回答石老爷子的问题。 韩齐修单手托着那块黑石头,走到林三眼面前,林三眼感应到石头的靠近,身子颤得更厉害了,神情变得伤感。 “你们相信我,这石头会带来噩运,赶紧扔得远远的,越远越好。”林三眼幽幽地着。 “你为什么判定这石头会带来噩运?难道你以前拥有过这样的石头吗?”韩齐修问。 林三眼身子剧烈地颤抖,神情更是伤感,还有着悔意,他痛苦地叹了口气,林红玉不满地道:“你们别逼我爷爷,让我爷爷休息一会儿。” “红玉,爷爷没事,你去烧饭吧,爷爷有话同他。”林三眼道。 林红玉不放心他,什么也不肯离去,林三眼也随她,躺在藤椅上歇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你们知道我这林三眼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吗?” 石老爷子呵呵笑道:“玉腾县的人都知道,三哥你看石头只需三眼就能定下来,绝不看第四眼。” “没错,我确实只要看三眼就成,可实际上我只要一眼就能定下来,其余两眼不过是我放的障眼法,想着不要太打眼,可我想差了,三眼和一眼终究是没有差别的,一样打眼啊!” 林三眼痛苦地叹了口气,悔不当初,都是他害了儿子跟儿媳哟! 沈涵惊讶道:“您老这岂不是透视眼吗?” 1004仇人是京都的 林红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沈涵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老人已经没了眼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闭嘴不吭声了。 林三眼不在意地笑了:“没错,我以前的眼睛正是透视眼,能透过石头看到里面,虽然不是太清楚,可足够我判断里面有没有翡翠了。” 石老爷子大惊失色,他以前还以为林三眼不轻易看石头,是怕看走眼坏了名声,哪知道人家却是为不打眼呢! 林三眼继续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能有透视眼吗?” 石老爷子瞅了眼翠翠,心问道:“三哥,难不成您是传中的眼?” 林三眼摇了摇头:“当然不是,眼可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我哪有那个资格当眼。” “那您的透视眼是咋来的?难不成是让神仙开了光?”石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 林三眼苦笑了声:“哪有神仙开光,我之所以能有透视眼,全是因为我以前得到了一块石头。” 大家听到石头,不约而同地朝地上的那块黑石头蛋蛋看去,难不成就是这块石头? 林三眼似是能看见大家的表现,笑道:“不是这块石头,那块石头现在已经不在我这儿了,不过那块石头和这块石头是一样的,都是害人的东西。” “三哥此话怎讲?你不是那石头让你有了透视眼吗?这还不够好,咋会是害人呢?”石老爷子很是不解。 林三眼冷笑道:“我以前也是这样以为的,把那块石头和祖宗牌位放在一起,每一柱香敬着它,可正是因为这块石头,我家才会家破人亡,落到今这个地步。” 韩齐修突然问道:“那块石头是不是在害你的仇人手里?” 林三眼面部扭曲,痛苦地点头:“是的,那些人就是为了要这块石头,是我害了红玉爸妈呀!” 林红玉哽咽道:“爷爷不是您的错,都是那些恶人害的,总有一我要杀了他们……” “红玉,你要是想让爷爷安心地去,就把这仇忘了,一辈子都别提报仇的事。”林三眼厉声喝斥。 林红玉不甘心地答应了林三眼,保证再也不提报仇的事了。 石老爷子问道:“三哥,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要这石头作啥子?既然是要石头,为何还要害红玉爸妈?” 一连串的问题让林三眼的神情更是痛苦,他长叹道:“那些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他们有很多人,应该是有组织的,个个都有厉害的本事,六年前他们问我要石头,我不肯给他们,他们就抓了红玉爸妈,我当时以为他们只是吓吓我,可没想到,他们真的对红玉爸妈下了毒手,我……” 到这里,林三眼老泪纵流,浑浊的泪水布满了他满是皱纹的脸,旁边林红玉也泣不成声。 “真是畜生,简直没有王法了,三哥,你就一点都没线索吗?”石老爷子十分气愤。 林三眼表情有些奇怪,摇了摇头:“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把红玉爸妈的尸体扔在了我家后院,还再不交出石头,就把红玉也杀了,我没办法,只得把那块石头给了他们。” “三哥,你的眼睛也是他们害的?”石老爷子恨声问。 林三眼奇怪地笑了:“不是,眼睛是我自已挖的。” 林红玉面色大变,不敢相信地看着林三眼:“爷爷,您的眼睛不是他们害的吗?” “不是,是爷爷自已挖出来的,就是这双眼睛,才害了你爸妈的性命,孽眼啊!”林三眼自责不已。 大家都听得骇然,将自已的眼珠活生生地挖出来,可见林三眼当年有多痛了! 完了往事,林三眼似大病初愈一般,十分虚弱,沈娇又喂他吞了颗养荣丸,现在的林三眼完全靠着养荣丸里的那点生机续命,药断了,他的命也不久矣! 林红玉扶着林三眼回房间休息,走了几步,林三眼对韩齐修道:“听我的,趁早把这石头处理了,那些人要是知道你有这石头,会再找上门来的,他们个个都心狠手辣呀!” 石老爷子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看着韩齐修,他要早知道这石头如此邪性,什么也不会答应孙女买这石头了。 韩齐修笑了:“多谢提醒,我会处理这石头的。” 林三眼这才放心地回房间去了,沈娇担心地看着地上那块黑石头蛋蛋,心里有点怵,林三眼的遭遇,让她有些害怕,忐忑地看着韩齐修。 “韩哥哥,这石头怎么办” 韩齐修安抚地看着她,冲她安抚地笑了:“没事,交给我。” 沈娇闻言便安心了,韩齐修没事,那肯定就没事啦! 壮壮走到那块石头蛋蛋前,伸出胖脚踢了踢,嚷道:“哥哥,玩蛋蛋。” 沈娇吓得忙走过去抱起了儿子,这么邪性的石头,得让儿子离得远一些,她却忘了,之前可是两个家伙将这石头弄回来的呢! “蛋蛋是坏蛋蛋,壮壮别玩,咱们去吃肉肉。”沈娇耐心哄家伙。 壮壮嘻嘻笑着,胖爪子拍着沈娇脸,安慰自家胆的娘亲:“坏蛋蛋睡觉觉,不怕。” 韩齐修心思一动,对石头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圆圆壮壮都里面的坏东西在睡觉,可林三眼却又石头有邪性,到底是为什么呢? 晚上沈娇领着儿子先去睡了,韩齐修让大宝娇守在屋子里,自已则去了林三眼屋子。 林三眼的屋子里黑漆漆的,韩齐修并不受影响,他受过夜视训练,基本的视物是没有问题的。 “林前辈是不是睡不着?”韩齐修冲着床铺的方向出声。 “等着你上门呀!”林三眼的声音依然沙哑。 韩齐修轻声笑了,开门见山问道:“十年前害你家的那些人是京都来的吧?” 林三眼身子震了震,面容扭曲,点了点头:“没错,是京都过来的。” 韩齐修更是有了底,再问:“他们是不是个个都身负异能?本事很大?” 林三眼的神情愈发痛苦了:“没错,这些人不是普通人,韩同志认识他们?” 1005来自特情处 韩齐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了眼他面上的两只黑窟窿,突然问道:“你的眼睛不是自已弄瞎的吧?” 林三眼的面容扭曲得更厉害了,他没有否定韩齐修的话,也没有承认,韩齐修一看就明白了。 “为什么要是自已弄瞎的?” 林三眼苦笑道:“挖我眼睛的人不准我出来,她对她的同伙是我自已挖的,这个女人拿红玉威胁我,我不敢不听她的话。” 韩齐修眉头紧皱,竟是个女人! “她为何要挖你的眼睛?” 林三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在挖我眼睛时,世上只能有一双透视眼,还我的是赝品,就得挖掉喂老鹰。” 韩齐修这时已经确定害林三眼的人是何方神圣了,身负异能,来自京都,杀人不眨眼,无法无,这些人只能来自一个地方—— 特情处! 特情处为何为会为了块石头杀人? 这石头有什么用处? “那些人为什么要你的石头?你知道他们拿去做什么用吗?” 林三眼再次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块石头有邪性,我无意中得到那块石头,突然有一,我的眼睛能看到石头里面的东西,为我带来了财富和地位,可也带来了噩运。” “你的石头是从哪里得到的?” 林三眼回忆道:“就在离我这不远的一处废矿,那里以前是翡翠矿,好多年前就废了,我们这有很多人还会去那里碰运气,那一年我二十七岁,也想去碰运气,无意中看到了那块石头,巴掌大,像个很大的蛋,我也不知道自已为啥把它带回家了。” “再后来我突然有一发了烧,烧得差点死过去,等我退了烧后,就发现自已有了透视眼,能看见石头里的翡翠,再然后我就有了林三眼的称号。” 林三眼慢慢地叙述着,脸上带着悔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愿自已从没有遇见那过石头,宁愿自已没有林三眼的称号,一家人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可惜时光不可能倒流,他的儿子和儿媳也永远不能再活过来了! 韩齐修越听越觉得诡异,一块有邪性的石头,能让人在发烧后拥有透视眼,最邪性的是,特情处为何要千方百计得到那块石头? “那些人是怎么知道你有这块石头的?你和别人了石头的事?”韩齐修问。 林三眼摇头:“没有,石头的事我一个人都没起过,就连我儿子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从哪知道这石头的,他们一来就让我交出石头,我一开始不承认,他们就杀了我儿子儿媳。” 韩齐修更是想不透了,特情处应该是根据林三眼的称号推断出来的,也就是,特情处知道这石头能让人拥有透视眼。 林三眼知道的也有限,韩齐修见他十分虚弱,便不再问了,转身准备回屋,林三眼幽幽道:“韩同志,我现在想明白了,大老黄他弟弟之所以变傻,应该也同这块石头有关。” 韩齐修又回转了身,问:“为什么这么?他弟弟不是先性的吗?” “当然不是,要起来大老黄弟弟时候很机灵的,胆子又大,一个人都敢跑到山上去玩,也不知怎的七岁那年开始就变傻了,还不长个子,现在看来,应该是那块石头作祟。” 韩齐修同林三眼告辞,心事重重地回了屋子,那块黑石头蛋蛋,被他用麻袋包着放到了鸡圈里,虽然儿子坏东西在睡觉,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太邪性了,决不能放在屋子里! 林三眼的石头让他拥有了透视眼,大老黄弟弟的石头,却让他变成了傻子和侏儒。 明明林三眼这两块石头是一样的,可为何发生的作用却如此大相径庭呢? 这石头里到底有着想来什么? 韩齐修头一回想不明白一件事情了,他索性也不去想了,决定回到东平后,让钱书涯看看这块石头,这家伙应该能看明白。 十点半左右,大老黄亲自开车将一车石头送过来了,同他儿子一道,韩齐修叫起了沈涵和韩齐威,一起将石头卸在了院子里。 “同志,我弟弟那块石头蛋蛋还在不?” 卸完石头,大老黄突然问起了那块黑石头蛋蛋,韩齐修假意道:“别提那块石头蛋蛋了,我儿子当球玩,把他哥哥的手都砸了,我媳妇一气之下,把石头蛋蛋给扔茅房了。” 大老黄失望地叹了口气,却又有些解脱,扔了也好,那玩意儿是真邪性啊! 韩齐修不经意问:“咋了?” 大老黄儿子发牢骚:“还不是我那傻叔叔,把肉干吃完就想起这破石头了,吵着要出去找石头,都闹一晚上了,再这么闹下去,我们一家都甭睡了。” 韩齐修故意拍了拍脑门:“那咋办?要不去茅房里捞起来?反正我儿子也玩厌了。” 大老黄儿子恶心地撇了撇嘴,他才不去茅房捞那破石头呢,捞一回他能一年吃不下饭。 “不用了,我弟弟闹几就忘了,傻子能有啥记性!” 大老黄并不以为意,他也不想去捞那石头,倒不是嫌恶心,而是真心不想这邪性的石头弄回去。 韩齐修送走了大老黄父子,和沈涵他们清点了石头,一块不少,林三眼的没错,大老黄虽然精明了些,生意还是讲规矩的。 “你们在这候着,零点后有车子过来运石头,你们帮着一道搬,明白了吗?”韩齐修完就回屋了。 沈涵傻愣愣地问:“姐夫你不帮着一道搬啊?” 韩齐修回头给了他一记大白眼,沈涵吓得缩紧了脖子,把嘴捂得严严实实的,后悔死他这大嘴巴了。 韩大少爷冷哼了声,步伐轻快地回屋,他可是要搂媳妇睡觉去的,谁愿意陪着这帮臭子吹风! 深夜,一辆卡车悄无声息地驶进了后院,一个时后,又悄悄地驶离了玉腾县。 第二沈娇他们并没有离开,因为凯瑟琳要在这里再玩几,她要多拍几张相片,而林三眼的针灸也没有完成,大家便留了下来。 1006叠罗汉 林三眼的身体虽然已经油尽灯枯,不过沈娇若是针灸一番,尚能够多拖延几日,也算是给林红玉一点安慰吧。 对于林红玉这位姑娘,沈娇总觉得看见她就似看见前世的自已,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身患重病,她竭尽全力也救不了亲人,那种伤心和难受,沈娇深有体会。 可还魂丹是真不能用了,沈娇只能尽量让林三眼多活几日,养荣丸也似不要钱一般给林三眼服用,若不然,这段时间林三眼可不会过得如此轻松。 这几的菜都是沈娇他们买的,十分丰盛,林红玉也没推拒,沈娇他们买来啥菜,她就做啥菜,也不藏私,而且这姑娘的手艺十分不错,年纪虽不大,料理家务井井有条,做出来的菜也十分美味。 趁着这几日家中有人,林红玉想着多跑几回山,虽然才刚挣了五百块,可她打算带爷爷去大医院看看,那点钱也不知道够不够,还是趁现在气好,多挣些钱要紧。 “沈姐姐,我去山上走一趟,中饭我会回来做的。”林红玉对沈娇的态度十分恭谨。 沈娇笑道:“红玉只管去吧,中饭你不用操心,我的手艺虽比不上你,还是能做出一桌菜的。” 林红玉抿嘴笑了,背起篓子带上砍刀就出发了,沈涵眼珠滴溜溜一转,也跟着嚷道:“我也去山上砍柴,威一道去。” 他冲韩齐威连使了好几个眼色,韩齐威心领神会,跟上了沈涵,可凯瑟琳却拿着相机出来了,笑眯眯地喊道:“我要出去照街景,谁同我一道,有跑腿费哦!” “我去,姑姑!” 韩齐威一听跑腿费,立马抛弃了好兄弟,腆着脸跑到了凯瑟琳身边,笑得跟哈巴狗似的,只差没摇尾巴了。 沈涵恨恨地瞪着韩齐威,臭家伙居然叛变,韩齐威扭过头不看沈涵,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可为了钞票,他可以再把刀子拔出来嘛! 凯瑟琳见以往最积极的沈涵竟没跑过来,大感惊讶,可看到他旁边的林红玉,又恍然大悟,暧昧地冲沈涵眨了眨眼,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涵加油,今争取KISS到啊,姑姑赞助你十块钱,泡妞绝对不能气滴!” 凯瑟琳从包里取出一张硬挺的大团结,塞进沈涵的前襟口袋,又暧昧地笑了笑,带着羡慕嫉妒恨的韩齐修扬长而去。 沈涵摸了摸口袋里的十块钱,头一回觉得原来钱也会烫手,这钱他是收呢,还是收呢! “姐夫,姑姑她想歪了,我就只去砍柴的,真的只是砍柴!” 沈涵瞅着韩齐修似笑非笑的眼神,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番,报仇是绝对不可以出来的,必须砍柴。 “唔,多砍点儿,弄个二百斤吧!”韩齐修淡淡地着,连瞟都不瞟一眼沈涵,泡妞啥的同他有个毛关系。 沈涵顿时苦了脸,只得跟在林红玉背后,苦兮兮地砍柴去也,身后还跟了只尾巴阿生,石老爷子觉得自家孙子忒没眼色劲儿,一点都不晓得讨好媳妇儿,一巴掌就把他给扇出来了。 吃早饭的沈娇看着这几人奇怪的互动,总觉得有啥不对劲的,问韩齐修是咋回事,韩齐修剥了个水煮蛋,吃了蛋黄,将蛋白留给沈娇,淡然道:“没啥,春快来了。” 沈娇:…… 阿生离林红玉起码有三米远,苦着黑瘦的脸,心情和他的脚步一样沉重,爷爷一点都不懂他的心,他根本就不想娶林红玉当媳妇儿,他喜欢村里的桃花妹妹,桃花妹妹多温柔,比林红玉这只母老虎要好多了。 林红玉也不管身后的两只尾巴,很快就来到了附近的山脚,玉腾县山多地少,整个县城周围都是山,而且山上有很多毒蛇,抓蛇是林红玉的主要挣钱之道,林三眼的药费,家里的米菜等,都是靠她抓蛇卖的钱。 “你们要砍柴就去那边,别跟着我。”林红玉冷冷地着。 阿生缩了缩脖子,乖乖地跑到另一边灌木多的坡上,沈涵眼珠转了转,嬉皮笑脸地跟在了林红玉身后,准备伺机打她的屁股。 沈同志昨晚辗转反侧了一夜,觉得爆一个姑娘的菊花有违绅士风度,他沈涵不能做这种跌份的事儿,便决定只打林红玉的屁股,当然要重重地打,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林红玉也不管他,大眼睛警惕地在草丛中搜索,很快就锁定了目标,面上带了喜色,猫着身子作好了抓蛇的姿势。 沈涵背对着她,看不到林红玉的神态和动作,甚至还窃喜林红玉主动翘好了屁股呢,看着面前姑娘浑圆的翘臀,沈涵不由咽了下口水,喉咙口干的厉害,早上出门忘记喝茶了。 他随手拗了根荆条,蓄势待发,准备来个三连发,保管把这母老虎抽得嗷嗷叫,想到得意处,沈涵面露奸笑,离林红玉越发近了。 而林红玉的猎物也正昂着头,吐着腥红的信子,阴冷地看着林红玉,这是一条三米来长的银环蛇,奇毒无比,也更能卖上好价钱。 林红玉紧张地与毒蛇对恃着,背上的篓子早已到了手中,只等寻好时机,将这篓子罩在银环蛇头上,这样就能抓住它了。 其实她抓蛇完全是野路子,不像当地的其他人,赤手空拳就敢抓眼镜蛇,林红玉没那个本事,她完全是凭着胆大心细,再一个就是逼上梁山,这几年倒是平平安安地过来了。 当蛇发动进攻时,林红玉手里的篓子飞了出去,正巧盖在蛇脑袋上,林红玉也扑了上去,准备压住篓子,同时扑上来的还有沈涵。 他抽荆条时用力过猛,抽了个空,身体不由自主就扑上去了。 这一连环扑,两人一蛇就跟叠罗汉似的,叠在了一起,而且—— 林姑娘反应十分灵敏,她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就下意识地在半空中扭转了身子,这样一来,凯瑟琳这个乌鸦嘴可真是灵光了。 沈涵和林红玉来了个正面叠罗汉,KISS自然是杠杠的,杠上开花呀! 俊男靓女的接吻还是很唯美的,只不过身下压着一条恐怖的毒蛇,而且被亲的姑娘一脸怒容,这就不咋美了。 听到动静的阿生跑了过来,先是一愣,再是一惊,继而大喜,背着一捆柴禾就溜回了家。 1007谁非礼了谁 沈娇等家伙们吃完早饭,就将饭碗收了准备洗碗,却见阿生兴奋地跑了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他的声音了。 “爷爷,我不用娶媳妇了。” 石老爷子正扶着林三眼到院子里坐坐,听到大孙子的话,莫名其妙,阿生跑进来将柴禾甩在地上,又补充道:“爷爷,我不娶林姐姐当媳妇了。” “放屁,老子打死你个兔崽子!” 石老爷子怒火冲,随手抄起地上的柴禾棒就要揍阿生,阿生吓得在院子里四处逃窜,可委屈死他了。 林三眼叫住了石老爷子,表情十分严肃,问阿生:“你为啥不娶我家红玉?是嫌她不漂亮还是不能干?” 石老爷子羞恼极了,阿生此举让他觉得很对不住老友,也大感失面子,他脱了鞋子就冲阿生砸了过去,骂道:“红玉又漂亮又能干,你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大的福气,你不不知足?老子打死你个畜生!” 阿生没避开鞋子,啪地一声,左边脸上多了个黑脚印,他也不敢去擦,低着头听自家爷爷训斥,心里的委屈比长江水还要深。 “老弟别骂了,让孩子个明白,如果阿生真不乐意娶红玉,咱不能勉强孩子,强扭的瓜不甜,别委屈两个孩子。” 林三眼得十分平静,其实这几他想了很多,觉得自已将孙女许配给阿生有些太草率了,不是阿生不好,可万一要是这两个的对不上眼,他可不就是害了两个孩子吗? 今阿生的这些话,更是让林三眼后悔无比,同时也十分庆幸,幸好他还没闭眼,事情有回转余地。 阿生眼泪汪汪地道:“林姐姐和涵哥亲嘴了,她是涵哥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 看热闹的沈娇瞪大了眼睛,咋同沈涵扯上关系了? “韩哥哥,涵挖阿生墙角了?”沈娇声询问,暗地里把沈涵骂了个狗血喷头。 韩齐修却十分淡定,轻轻拍了拍沈娇:“别急,听阿生。” 石老爷子比沈娇还要震惊,他火大地脱下另一只鞋子,在阿生右边脸上印下了另一只鞋印,骂道:“放你的臭狗屁,你要再败红玉名声,老子抽死你!” 阿生可委屈死了:“是真的,刚才林姐姐和涵哥亲嘴了,我亲眼看见的,只有两口子才能亲嘴,林姐姐是涵哥媳妇儿!” 沈娇觉得她不能这么袖手旁观,好歹她也算是家长吧,自家混子惹出了桃花债,咋也得出面吱个声吧! “阿生别着急,你慢慢清楚,如果你涵哥真亲了你媳妇,我一定狠狠教训他!” 阿生纠正她:“沈大夫,林姐姐现在不是我媳妇,是涵哥媳妇。” 苍大地,刚才看见沈涵和林红玉嘴对嘴亲上,他不知有多开心,总算是没辜负桃花妹妹啊! 沈娇哭笑不得,还要再问,门口一道惨绝人寰的身影滚了进来,滚到了沈娇身后,嘴里还嚷着救命。 大家眼前一花,又一道身影冲了进来,手里抓着粗粗的荆条,在沈娇面前急刹车,冷冷地看着她身后:“沈涵你要是男人就滚出来!” “姓林的,别以为老子怕你,好男不跟女斗,老子是让着你,你别不识好歹!” 那道凄惨的身影正是沈涵,沈娇扭头往身后看去,嘴角抽得厉害,自家弟弟这模样,简直比被坦克辗过还要惨。 身上挂着几块破布条,脸上身上全是青紫的印痕,头上还沾了好几片枯草叶,鞋子也只剩下一只了。 沈娇一点都不同情自家弟弟,看这样子,定然是沈涵做了怒人怨的事情,再联想刚才阿生的话,沈娇觉得一定是沈涵对林红玉耍流氓了,否则林红玉岂会这么生气? 该,对付流氓就得下狠手! 沈娇义不容辞地回到了自家相公身边,懒得管沈涵的死活,林红玉一看没了阻碍,荆条旋风一般抽了过去,这荆条又粗又韧性十足,打在身上生疼,却伤不了筋骨,着实是教训人的好法宝。 沈涵穿着一只鞋四处逃窜,时不时挨几下,倒是一下都没还手,被打得狠了,沈涵气得大骂:“姓林的,老子都了不是我要亲你的,是你自已撞上来亲的,别以为就你委屈,老子比你还冤哪,初吻都没了!” 林红玉又是羞又是气,手里的荆条抽得更厉害,沈涵不时哇哇大叫,另一只鞋子成功退休,一时间院子里是鸡飞狗跳,闹腾得不行。 韩齐修听得烦燥,出声了:“都停下来把话清楚,到底是谁非礼了谁?” “她,姐夫,是她强亲了我,我是受害者!” 沈涵理直气壮地指着林红玉,一脸欠扁样,林红玉俏脸涨红,只恨不得抽死这个臭流氓才能出了那口恶气。 沈娇随手抽了根晾衣竿,在沈涵屁股上抽了下,疼得沈涵龇牙咧嘴,可在韩齐修的淫威下,一声也不敢吭。 “老老实实把事情交待清楚,再敢打花枪,我让你姐夫削你!”沈娇怒斥,占了姑娘便宜还死不承认,打不死他。 沈涵稍有迟疑,韩齐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沈涵吓得打了个激灵,一古脑把事情全交待了,不敢有一丝隐瞒。 “姐,姐夫,我就是想打她屁股,没想干别的,我哪知道她会往前扑,还转个身啊,我真是冤枉的,比窦娥还冤哪!” 沈涵欲哭无泪,他咋就那么倒霉,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了。 “你没事抽林姑娘屁股干啥?”沈娇问。 沈涵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弱弱道:“我就是想报仇,谁让她那捅了我两下屁股来着,威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觉得对姑娘还是要有绅士风度的,就只想抽几下屁股。” 众人:…… 下午才挣了一笔跑腿费,乐颠颠回到家的韩齐威,被韩齐修一巴掌拍到了屋顶,连同沈涵一道,头顶着满满的一碗水。 “在屋檐上站足三时,洒了一滴水就多罚一时!” 韩齐威半摸不着头脑,还是看不过去的阿生爬上屋顶,将上午发生的事情了,韩齐威气得要死。 “你自已作死扯上我干啥?” 沈涵吸了吸鼻子:“好兄弟就得有难同当,一个人站屋顶太寂寞。” “姓沈的,咱们从此绝交!” 1008磕头赔罪 沈涵又吸了吸鼻子,鼻子让母老虎抽了好几下,总觉得咸咸的,忍不住想吸吸。 “你有啥冤的,不就是站三时嘛,你瞅瞅我,都让母老虎欺负成啥样了!” 怒火中烧的韩齐威眼珠子朝旁边斜了斜,瞅着好兄弟那八袋长老的凄惨样,火气莫名就消了。 “喂,你就只亲了口?别的没干啥?”韩齐威有些怀疑。 沈涵冤死了:“都了不是我亲她,是母老虎自己撞上来的,老子的初吻都没了。” 韩齐威嗤了声:“这就是涵哥你的不是了,占了姑娘便宜还想抵赖,过了啊!” 沈涵急得对发誓:“老子要是假话,让我穷一辈子!” “要真是人家姑娘强吻了你,她干啥把你打成这样?你不会是还干了其他的吧?” 韩齐威见他赌咒发誓的模样,倒是有些相信了,开起了玩笑,沈涵却有些难为情了,韩齐威一看就知道有事。 “老实交代,到底还干啥了?” 沈涵哼哼唧唧半,一个字也没出来,韩齐威冲旁边的阿生使了个眼色,阿生心神领会,作势要去掀沈涵头顶的水碗。 沈涵吓得连连求饶,只得老实了,支支吾吾道:“就……就是不心摸了摸母老虎那里,真是不心。” “哪里?” 韩齐威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催着沈涵清楚。 “就是那里了,还能是哪里?你傻啊!” 沈涵来火了,梗着脖子吼着,韩齐威笑得一脸暧昧,斜眼看着他。 “行啊你,打一顿不冤,我才冤呢!”韩齐威打趣,沈涵懒得搭理他,悻悻地吸了吸鼻子。 韩齐威站着无聊,没话找话:“涵哥,和姑娘亲嘴啥滋味啊?甜的还是酸的?” 沈涵面色涨红,脑子里回想起之前的柔软,还有淡淡的香甜,脸更是红的紧,不敢再想下去了。 “苦的,母老虎的味道能有多好!” 韩齐威不相信,怀疑地瞟向沈涵,沈涵恼羞成怒,哼道:“不相信你自己去亲一个。” “我可不去亲,朋友妻不可欺,林红玉是阿生媳妇,我哪能像你一样不讲道义!”韩齐威大义凛然。 沈涵苦笑地看向阿生:“阿生,这事真是误会,你别多想啊!” 阿生毫不在意:“不多想,林姐姐以后就是涵哥你媳妇了,你们都亲嘴了。” 沈涵气急败坏:“都是不心了,阿生你咋能这样不负责任?” “又不是我亲林姐姐,干嘛要我负责?”阿生很是不解。 韩齐威帮腔:“没错,占便宜的是你,该负责的当然是你了。” 阿生愉快地点着头,没错哒,要是他亲了桃花妹妹,一定也会负责滴! 沈涵被这两人得无还嘴之地,气急了甩下一句:“反正母老虎是阿生媳妇,和我没关系,我还是受害者呢,谁替我主持公道?” 墙角下的林红玉将上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色先是涨红,再是苍白,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却被这几个臭流氓作贱,林红玉再坚强也只是十五岁的姑娘,哪里受的住。 “爷爷,我谁也不嫁,就算是当一辈子老姑娘,我也不嫁臭流氓!” 完林红玉捂着脸冲到了屋子里,呜呜的哭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林三眼心疼死了,来不及和屋顶上的臭流氓算账,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安慰孙女。 “红玉别哭了,爷爷都听你的,咱不嫁了啊!” “谁都不嫁,那个阿生也不是好东西!” “对,不是好东西,咱不嫁了!” 林三眼着急上火,也顾不上什么面子情了,孙女开心最重要。 石老爷子气冲冲地跑到院子,盛了一碗水,爬到屋顶上,沉着脸让阿生也顶上。 死兔崽子,回去揍不死他! 晚上,三只一瘸一拐地下了屋顶,沈涵看见沈娇讨好的笑了笑,沈娇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四下一看,拿起晾衣杆就冲他抽了过去。 “不学好的东西,得了便宜卖乖,看我不打死你,回头给我冲林姑娘磕头认罪!” “不要,凭什么啊?我才不要……” 沈涵的话卡在了喉咙口,让惨叫声给替代了,沈娇这回可是真来火了,也幸亏现在是新社会,要是换了前世,林红玉让人亲嘴摸胸,还能有活路? 沈娇越打越来气,沈涵惨叫声不绝于耳,凯瑟琳吓得半死,头一回觉得沈娇的确是混黑涩会的呀! “姐,你还是我亲姐不?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啊!” 沈涵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沈娇打起来可比母老虎重多了,他这都没法活了。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你要是不给林姑娘磕头赔罪,我打断你的腿。”沈娇声色俱厉。 沈涵还想替自己辩解几句,韩齐威踹了他一脚,声道:“咱不吃眼前亏,先答应了再。” 沈涵这才醒悟过来,忙不迭地求饶,答应给林红玉赔罪,沈娇才算是消了气,暂时饶过了沈涵。 其实沈娇这样也是做给林三眼看的,虽然沈涵不是成心占便宜,可到底是林红玉吃了亏,而且这家伙还得了便宜卖乖,换了她是林三眼,也会生气的,可不兴这样欺负他们爷孙二人。 鼻青脸肿的沈涵在沈娇的淫威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跑到林红玉屋门口,咬牙跪在了地上。 “林姑娘,是我的错,我给你磕头赔罪了。” 阿生也让石老爷子一脚踹了过来,莫名其妙的阿生向来顺从惯了,也跟着沈涵一起哼哼。 “林姐姐,我也错了,你别哭了,再哭我爷爷要打死我了!” 石老爷子气得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兔崽子没诚意,揍不死他! 屋子里的林红玉其实早就没哭了,她又不是林妹妹,哪里就伤悲春秋了,抓蛇卖钱都来不及呢! 门吱呀开了,林红玉冷着脸出来了,看也不看地上的两人,冲林三眼笑道:“爷爷,我去烧晚饭!” 林三眼听孙女声音正常,这才放下了心,松了一口气,让石老爷子扶他回屋子休息了。 “老弟,我对不住你,这门婚事就当我没!” 石老爷子一脸羞惭:“是我对不住三哥,三哥放心,红玉就是我的孙女,将来我会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谢谢老弟,我能安心闭眼喽!” 1009翻译的错 在玉腾逗留了三,沈娇他们决定回东平了,石老爷子和阿生留在这里照顾林三眼,实际上就是等着林三眼归西,他们要帮着料理后事。 林三眼的身体被沈娇调理了一下,有了一点起色,可也就是拖日子罢了,多则半年,少则一月半月都有可能。 沈娇给他留下了一瓶养荣丸,只有三十颗,多了也无用,林三眼已经吸收不进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上面有我在海市的地址和电话,林姑娘以后可以来海市找我。” 沈娇留下了她的电话和地址,林三眼她没法帮助了,林红玉却是可以帮一帮的。 而且这个姑娘确实很不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值得帮! 再给石老爷子留下了足够的钱,沈娇他们离开了玉腾,翠翠也带走了,石老爷子托沈娇带走的,林三眼即将归,翠翠她年纪还,待着不合适。 沈涵别别扭扭地冲林红玉:“你年纪还,得去学校读书,哥好男不跟女斗,来海市我带你去读书啊!” 林红玉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看着他,沈涵缩了缩脖子,觉得他就是自己没事找虐,干啥来找这母老虎啊! “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后会有期,不,后会无期,撒由那拉嘞!” 沈涵一溜烟跳上了车子,韩齐威暧昧地瞥了他一眼,待车子开了老远,才打趣道:“舍不得吧?瞧你这黏黏糊糊的样儿!” “放屁,谁舍不得了,老子就是同情她,同情晓得不!” 沈嗯梗着脖子吼,韩齐威不屑地哼了声,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圆圆壮壮都骗不过。 “同情还是爱情,知道喽!” 韩齐威愉快地吹着口哨,油门踩到底,飞一般朝前驶去,扬起一片黄沙。 待看不到车子的影子了,林红玉吐了口气,扶着林三眼回屋子,阿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钱,怯生生地道:“林姐姐,这钱是涵哥让我给你的。” 林红玉冷眼看着他,阿生吓得冷汗直流,忙把钱塞到她手上,转身就要走,林红玉叫住了他。 “这钱是什么意思?” 阿生声道:“涵哥是给你的学费,他还女孩子一定要读书,涵哥还……” “滚!” 阿生如释重负,点头愉快地答应了:“哎,我这就滚!” 林红玉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很是不错,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字条,暗自作下了决定。 三后,沈娇他们回到了东平市,凯瑟琳一下车就嚷着要切石头,原来在大老黄那儿买的石头都运到了海市,可后面几凯瑟琳也没闲着,钱多人傻嘛,跟着沈涵他们几个在玉腾县转悠,让人给忽悠了不少石头回来。 好在还没傻到底,都是五块钱一块的石头,就算里头全是石头渣子,也损失不了多少钱,权当一乐子了。 沈娇无聊时,也跟着出去转了几圈,带着三只家伙,家伙买啥她就买啥,眼都不眨一下。 玉腾县就那么一点大,沈娇他们在林三眼家住,县里的人很快都知道了,林三眼虽然老了残了,可余威尚在,是以沈娇他们才敢在县里悠闲自在地逛街,没人会不长眼色。 “涵威,咱们把切割机搬出来,割石头了!” 凯瑟琳下车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想验收自已的收获,沈涵和韩齐威也挺来劲,都想知道自已买回来的石头里有没有翡翠。 “等一下,我先接个插座出来,威去库房找根电线,起码得要十米长,咱得接到后院去割石头。” 沈涵和韩齐威一道将切割机抬了下来,切割机是林三眼家的,据林三眼是他从缅国那边弄过来的捷克造,很先进,切石头就跟切豆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全玉腾也就只有这么一台。 林三眼对这台切割机感情很深,大老黄上门好几回出高价收购,林三眼都没舍得卖,这次他直接将切割机转送给沈娇了,当然沈娇也没白要他的,付了足够的钱。 “这切割机可真沉,不愧是进口货,瞧这砂轮,啧,还跟新的一样。”沈涵看着切割机赞不绝口。 韩齐威从库房找出了一盘电线,以前装修房子时剩下的,沈涵拿了工具,临时接了个插座,放到了后院,凯瑟琳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先切我的石头,上帝,我都等不及了,奇迹即将发生了!” 凯瑟琳十分激动,亲自从石头堆里挑出一块她买的石头,约西瓜大,圆溜溜的,相貌还是蛮清秀的。 这就是凯瑟琳和沈娇挑石头的不同之处了,两人都爱以貌取人,但是—— 凯瑟琳挑的是美貌,专挑那些看着顺眼的,沈娇恰恰相反,只挑丑的,她们娘仨特别有默契,翠翠也一样,都爱挑奇形怪状的石头,越丑越好。 “涵你当心点啊,别把我的翡翠切掉了。”凯瑟琳十分忐忑,只恨不得自已动手。 “姑姑您可别大惊怪了,这石头里有没有翡翠还不定呢,我先给外头磨一层。” 沈涵不以为然,但还是心地用砂轮将石头外面慢慢打磨,磨得很心,担心真有翡翠给磨掉了。 凯瑟琳对自已的石头很有信心:“我买的肯定有翡翠,瞧这些石头多美。” 沈娇嗤了声,对凯瑟琳的嘚瑟很是看不上,她让圆圆给传话:“赌石可不是选美,长得美的不定一肚子渣渣。” 圆圆如今驾驭Y语没有一点问题,已经是沈娇的贴心翻译了,只是到底年纪还,词汇量不是太丰富呀! “姑奶奶,我妈妈你的石头里都是便便。” 圆圆汲取了沈娇语句中的精华,缩减成了一句,还自作聪明地将渣渣理解成了便便,圆圆童鞋觉得这两者之间应该没啥区别。 凯瑟琳气愤地看向沈娇,居然敢她的石头里是便便? “你的才是便便,一坨大便便!”凯瑟琳怒怼回去。 圆圆乖觉地同声传译,当然还是四舍五入了:“妈妈,姑奶奶你是大便便。” “噗!” 本不想管闲事的韩齐威忍不住喷了,忙上前拽住了怒目圆睁的沈娇,他要再不出面,这两个女人可就要爆发世界大战了。 1010七色彩虹 韩齐威的Y语水平进步也是蛮快“”的,他简单地将圆圆弃掉的那些句子重新翻译了一遍,沈娇和凯瑟琳长长地吐了口气,集体看向始作俑者—— 圆圆童鞋! “圆圆宝贝,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凯瑟琳又好气又好笑,抱起一脸茫然的圆圆啃了好几口,圆圆难得犯了迷糊,让凯瑟琳偷袭成功了,圆圆反应过来生气地瞪向凯瑟琳,腮帮子鼓鼓的,可爱的不行。 沈涵那边磨了十来分钟,石头表面都磨去十来毫米了,仍然没有一点动静,沈涵不耐烦,索性直接一刀切了下去,削成了两半。 里头果然是渣渣,石头渣渣。 凯瑟琳还不死心,让沈涵将剖开的两半都切开了,每块都切成了方块,实在是不能再切了,翡翠的影子都没看到。 连着切了三块凯瑟琳买来的貌美石头,果然让沈娇中了,都是渣渣,沈涵也切得没了脾气,将切割机让给韩齐威,边去休息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感觉不可能出错的呀!” 凯瑟琳失望地看着一地的石头渣渣,喃喃自语,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她的雄心壮志一下子就破灭了。 沈娇得意地抱来了她的成果,像一坨超级牛粪堆的石头,是壮壮非要买的,沈娇看着也挺顺眼。 “别切,慢慢磨,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宝贝。”沈娇紧张地盯着石头。 沈涵翻了个白眼,都自已的石头里有宝贝,这就是赌徒的心理,不撞南墙不回头。 韩齐威很听话,喷了水慢慢地磨,刺耳的声音响起,沈娇拿棉花球塞住了三只家伙的耳朵,自已也塞了两坨,听得心烦意乱的。 “哎哟,这是啥?不会是翡翠吧?” 只磨了一会儿,韩齐威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往石头上喷了不少水,露出了一点红晕,沈涵忙冲了过来,只一眼就大叫:“出翡了,石老伯同我过,有晕就是有翡,你心点儿,别把宝贝磨掉了。” 沈娇也来了精神,她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而已,没想到还真有宝贝啊,忙凑上前看热闹。 沈涵和韩齐威合力将这块牛粪堆磨出来了,是一位艳红如血的翡翠,约足球大,外面只裹了不足一厘米的壳,幸好韩齐威刚才是磨的,若是割的话,一刀子下去就得损失不少。 “真美,这么红,这么透,这么澄净,姐,你这狗史运可真是不错。” 沈涵看着这块美丽的红翡发呆,良久才回过神来,幽幽地夸了沈娇一句。 沈娇得意洋洋,兴冲冲地又抱了块点的石头,依然丑得不能入眼,韩齐威和沈涵不敢不大意,还是先磨一层,果然又出现了晕,这回是绿色的了。 两人强忍激动,气沉丹田,将颤抖的手稳住,又合力将这块冰种苹果绿翡给弄出来了,比那块红翡个头点儿,约两个成人拳头大。 沈娇几人面面相觑,对这好到爆的运气有些不敢相信,沈涵咽了咽口水,:“姐,你买的石头都拿来,我和威一道开了。” “哦,我这就去拿。” 沈娇傻愣愣地去抱石头,连着抱过来五块,她总共就挑了七块石头,开了两块,还剩五块,个头都不大,大的篮球一般,的同甜瓜一样,都奇丑无比。 “都在这儿了。” 沈娇神情有些严肃,她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这些石头其实没有一块是她挑的,全都是圆圆壮壮翠翠三人选的。 一次是运气,二次也可以是运气,可若是次次都能中奖,那就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沈娇深吸了口气,等着剩下五块石头的结果。 切割声不绝于耳,沈涵和韩齐威动作麻利了不少,很快就将五块石头都切开了,看着地上由大至摆放整齐的七块石头,大家伙的眼睛都直了。 红橙黄绿蓝黑紫,七色彩虹都没这么标准的颜色。 “姐,你这是想在家排彩虹?” 好半,沈涵才憋出一句话,一脸见鬼的表情,同样见鬼的还有韩齐威,看着沈娇如同看大仙一般。 买来的石头里只只都出翡翠也罢了,走狗史运了嘛,可这颜色也太邪性了吧? 沈娇使劲咽了下口水,道:“我又不知道这里头是啥,我就把那家店里最难看的几块石头给买了,谁知道会是这情况。” 绝对不可以是圆圆壮壮买的石头,一次出这么多翡翠,还一溜彩虹色,出来谁也不会相信是巧合,人怕出名猪怕壮,林三眼不就是因为那双眼睛惹来的祸吗? 宁可让别人以为是她买的石头,有啥事都冲她来,不能让别人联想到圆圆壮壮身上。 沈涵和韩齐威交换了眼神,沈娇买石头时,他们其实是在一旁的,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他们注意到沈娇的神情十分紧张,心里更有数了。 “姐你这可真是走狗史运呢,姑姑专门挑的全是渣渣,你这倒好,挑这一堆丑的却都开出了宝贝,看来以后咱们买石料也得挑丑的买。”沈涵笑着打哈哈。 韩齐威跟着帮腔:“我觉得大嫂这挑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们看买苹果时,长得歪瓜劣枣的那些苹果肯定甜,长得好看的果子反倒不好吃,这下万物都是相通的,你们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对,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就买了这些石头回来,可不就中奖了嘛!” 沈娇连连点头,恢复了平静,凯瑟琳听了沈涵的翻译,纳闷不已,难道真的是越丑的越有宝贝? “以后我就只挑丑的买,长得好看的都是王八蛋,和奥利弗一样的王八蛋!” 凯瑟琳恨恨地骂了声,将她买的那堆漂亮石头都抱出来切,也不再让心了,就让沈涵跟切豆腐一样,东切西切,切得七零八落的,倒也不算是全无收获,切出了两块花花绿绿的翡翠,和沈娇之前的那块苍蝇绿差不多。 “还成,比我那块还强一些,石老伯给捣鼓一下,不定又是一件精品呢!”沈娇安慰道。 凯瑟琳瞥了眼地上的彩虹翡翠,再瞥眼自已手里的低档货,心里满不是滋味,随手就给扔到了地上,是给圆圆雕着玩儿。 1011休眠期 凯瑟琳对沈娇的彩虹翡翠十分艳羡,尤其是喜欢那块紫罗兰的,和沈娇出钱买这块,沈娇并不想这七块翡翠现世,不过也不想让凯瑟琳失望,便答应等石老爷子回来后,给她雕个手镯。 “我不要手镯,你让石老先生给弄个心形的吊坠,越大越好,我回Y国镶嵌好了就能戴。”凯瑟琳兴致勃勃。 劳伦斯公爵夫人有一颗很漂亮的紫罗兰翡翠吊坠,总是在她面前嘚瑟,哼,这回她弄个更大的,回去就邀请这老娘们来参加舞会,眼红不死她! “行,保管大得把姑姑你的脖子拽下来。” 沈娇很好话,这块紫翡块头并不,有足球大,够凯瑟琳雕N个超级壕的吊坠了。 “我呆会就给你钱,哈哈,华夏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有美食还有美丽的翡翠,太神奇了。” 凯瑟琳十分开心,着就要去屋子里取钱,让沈娇拽住了:“不用钱,这吊坠就算是我送给姑姑你的礼物。” 几经劝下,凯瑟琳才打消了付钱的念头,没办法,人傻钱多,不让她付钱还挺不得劲的。 东平市某大山深处,群山环绕,人烟罕至,韩齐修开车在山道上盘旋,一个多时后,来到了某处森严的铁栅门前。 门口有着荷枪实弹的士兵,韩齐修掏出了他的证件,士兵行了军礼后,给他放行了。 韩齐修是来找钱书涯的,这座大山深处的建筑物,正是钱书涯工作的研究所,因为工作的机密性,这里的进出是十分严格的,普通人根本就不能入内。 钱书涯在会客室接待了韩齐修,讶异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有重要事情,韩齐修是不会来研究所的,一般都是电话里一声,亲自过来的次数极少。 韩齐修将缠了好几层麻布的石头摆在了桌子上,道:“有件事情想不透,想请你帮忙看看。” 着他慢慢解开了石头外面的麻布,一层又一层,钱书涯也来了兴趣,待见到石头的真面目,更是稀奇。 “这块石头怎么了?” 韩齐修将石头的来历始末了,当然隐瞒了圆圆壮壮石头里有坏东西的事,他和沈娇的想法是一样的,潜意识地都会保护儿子。 “那位林三眼这石头令他拥有了透视眼?”钱书涯眼睛亮晶晶的。 “不,林三眼的石头不是这块,但他这两块石头是一样的,都有邪性。” “林三眼的那块石头呢?为什么不一起带过来?”钱书涯有些可惜。 韩齐修沉声道:“十年前被特情处抢走了,林三眼也因此家破人亡,还被挖了双眼。” “老!” 钱书涯惊呼出声,他虽然是书呆子,可特情处也是听过的,只是没想到这个部门竟会如此无法无,真是太恐怖了。 “所以这块石头你要保密,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特情处若是知道你这里还有第二块,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韩齐修嘱咐。 钱书涯淡笑:“不必担心,我现在可是国宝,特情处不敢拿我怎么样!” “还是心一些的好。” 韩齐修倒也不是太担心,正如钱书涯所的,他可是国宝,这座研究所其实就是为了钱书涯而设置的,整个研究所都是为他一人服务的,钱书涯的重要性,堪比一个军区,特情处不会顶风作案的。 茅达开没那么傻! 钱书涯又问:“这块石头的原主人是个傻子,对吧?” “对,据得到石头前很聪明活泼,可得到石头后就开始变傻了,还是一个侏儒,我觉得应该同这石头有点联系。” 韩齐修复杂地看了眼石头,只觉得这石头真如林三眼的,十分邪性。 钱书涯面有所思,不一会儿,他的面色大变,似是想到了什么,额前竟沁出细密的汗珠,拽着韩齐修冲出了会客室,他深吸了口气,又从实验室取出两套沉重的铅制衣服,让韩齐修穿上。 “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这么沉?”韩齐修不解。 钱书涯苦笑:“铅衣,防辐射的,你就祈祷咱们走狗史运吧,要不然咱俩都得完蛋。” 韩齐修面色微变,辐射他当然明白,倭国不就是因为国的两颗原子弹才投降的嘛,据那原子弹就是有辐射的,倭国现在原子弹爆炸的地方还寸草不生呢,那原子弹就是绝户武器。 “那块石头有辐射?怎么可能?”韩齐修不相信,可还是穿上了铅衣。 “很有可能,除了石头里有放射性物质外,我想不出更好的解释。”钱书涯神情严肃。 “不会的,这石头可是跟我们一家好几了,现在我一家人都好好的,吃饭睡觉都正常,你一定是弄错了。” 韩齐修先是一惊,可随即便想起大儿子石头里的坏东西在睡觉,心又安了,他百分百相信大儿子,尽管圆圆还只是三岁的奶娃。 钱书涯解释:“所以我咱们得撞运,如果石头里的放射性物质正处于休眠期,咱们自然是没事的,可如果它是活跃期的,那咱们可就倒八辈子霉了。” “肯定在睡觉,放一百个心!”韩齐修笃定地着。 同时也暗自心惊,自家儿子早就判断出这里面的东西是在睡觉,根本就不用任何仪器,圆圆壮壮的赋越来越厉害了。 两人将自已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再次进入了会客室,钱书涯捧着石头打量了一番,带着韩齐修去了他的实验室,也是他的私人王国。 “我先大致检查一下。” 钱书涯的声音自头罩里传了出来,闷闷的,韩齐修点了点头,打量钱书涯的实验室,有很多他不认识的机器,还有一些半成品的武器枪械,十分有意思。 “暂时查不出有放射性,应该是在休眠期,我们的运气还不错,不过你最好还是带娇娇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钱书涯脱下了防护衣,这沉重的衣服穿起来真特妈地不舒服,闷的慌。 韩齐修也跟着脱了,长松了口气,问道:“为什么同样的石头,林三眼会有透视眼,另外一个却变成傻子了?” 1012高层会面 这个问题韩齐修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他觉得只要弄懂了这个问题,特情处之所以要抢石头的原因,也就能知道了。 钱书涯想了想便解释道:“我对元素方面不是太了解,不过我觉得这应该同放射物的活跃期,以及个人体质有关,这个很复杂,我不知道怎么同你。” “这么吧,像这种有着活跃期和休眠期放射物质的然石头是极少的,同陨石一样稀少,而且每块石头的放射物质又有所不同,发生的作用也不一样,再加上林三眼和那个傻子的年龄体质也有着区别,所以就有了不一样的结果。” 钱书涯尽量用通俗的法解释了他的想法,韩齐修听得似懂非懂,他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问道:“是不是这种石头都会对人产生作用?当它们醒过来时。”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任何事情都有突变性,会产生好的作用还是差的作用,谁也估算不到,而且这石头苏醒的规律,谁也不清楚,什么都不好。”钱书涯摇了摇头。 韩齐修有些失望,钱书涯并没有出他想知道的答案,钱书涯见了他的神情,便问:“你是不是很着急?” “也不算着急,只是我想不明白特情处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这块石头,他们拿去有什么用?” 钱书涯略一思索,便道:“这方面我实在是不精通,不过我父亲他在这方面颇有研究,他应该能帮到你。” “钱教授他不是搞化学的吗?”韩齐修不解。 钱书涯耸了耸肩:“化学物理本就有关联的,像著名的居里夫人,她就是位伟大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并且分别在这两个领域里获得了诺贝尔奖,我父亲他的导师也同样如此,在物理化学这两个领域都有涉猎。” 韩齐修听着居里夫人挺耳熟,向钱书涯打听,得知了居里夫人的伟大生平后,不禁感叹了句:“这洋婆娘还真特妈的厉害!” 钱书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居里夫人可是他的偶象,韩齐修真是口无遮拦。 韩齐修在钱书涯这儿得不到答案,便回屋去拿了石头,钱书涯看着他大大咧咧的模样,心惊肉跳的,跑到实验室做了个简易的防护盒子,让韩齐修把石头装进去。 “这玩意儿比定时炸弹还要恐怖,没事别把这石头拿出来,万事心为上。”钱书涯千叮咛万嘱咐。 韩齐修嘿嘿笑了,拎起盒子走了,回头喊道:“和你媳妇声,我媳妇马上要搬回海市了。” 钱书涯摸了摸脑袋,一下子苦了脸,本来他老娘就让四丫回海市生孩子,四丫没同意,是不想同沈娇分开,可现在她要知道沈娇回海市了,保管能撇下他一人撒腿往海市跑。 难不成和上头声,把研究所搬回海市? 会不会太麻烦了点儿? 韩齐修回去后将那块石头埋进了后院某处,也没同沈娇,省得她担心,他的假期还有近一个月,这个月一定要好好陪媳妇,让她都开开心心的。 “娇娇,告诉你个好消息,赵四他过几要来这边。” 八月初,韩齐修接到了南平传来的消息,赵四会过来,立马把这好消息告诉了沈娇,让她乐呵乐呵。 果然—— 沈娇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开心极了,一个劲地追问赵四什么时候来东平。 “媳妇你别急,赵四这次过来呆的时间长,有的是时间相聚,他得先去趟京都,之后才会来东平。”韩齐修笑道。 沈娇不解:“四叔他去京都干啥?” 随即她便紧张起来,抓紧了韩齐修的手,慌道:“不可以让四叔去京都,他和上面那位不对付,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啊!” 当年赵四之所以逃离农场,就是因为同这边的老大不对付,四叔他怎么糊涂了,竟主动跑回来了! 韩齐修瞧着沈娇的着急样,心里满不是滋味,最不喜欢的就是媳妇操心赵四那家伙的事了,这老家伙成心不找媳妇,总是来麻烦他媳妇,没得烦死人。 “媳妇别急,赵四他和当局不对付是以前的事,现在他可是爱国华侨,京都欢迎的紧呢!” 韩齐修无奈安抚沈娇,倒是没假话,现在政策宽松了许多,赵四现在可是头顶戴红帽子的爱国商人,在上面很能得上话。 所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呀! 沈娇将信将疑:“四叔回来真的没事?上面会不会是故意哄四叔回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韩齐修被沈娇的阴谋论弄得哭笑不得,笑道:“放一百个心,这边还指望赵四的钱发展经济呢,怎么可能动他?再了,赵四他又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好骗?” 沈娇这才放下心,只要有所求就好,有所求才会有商量余地嘛! 此时的赵四已经身在京都了,接受了大老板的邀请,晚上同几位大佬一道聚餐,算是一种并不正式的会面。 国宾馆布置得十分高档,赵四在房间里憩了一会儿,精神焕发,陪他前来的赫然竟是文姐夫妇。 “先生,晚上需要我和老傅跟着去吗?”文姐询问。 赵四微微笑了,摇头道:“不必,你们在房间休息,我带着孙去就成,放心,这边的新掌权人还是很不错的,思想十分开明,我相信晚上一定会聊得很愉快。” 文姐虽不放心,但也只得依了赵四,同老傅呆在了宾馆。 赵四的聚餐也在宾馆,不过是在餐厅,他带着助理孙便去赴宴了,神情十分轻松,闲庭漫步,似是在自家后院一般。 他的举动早已被不远处楼上的几人看在了眼里,一位神情威严的老者放下了望远镜,平静问道:“这位就是当初让倭国人恨之入骨的血鹰?” “是的,就是他,我以前同他打过一次照面,身手十分利索,一粒子弹就把当时驻海市的倭国高级间谍结果了,那次的事情闹得有些大,您应该还记得。” 一位身着戎装的老军人感慨万分,言谈间对赵四十分欣赏。 1013维护统一 神情威严的老者侧头想了想,面有恍然:“这事我有印象,当时全国的报纸都登了,海市好像还封了三城,原来是赵光华干的,不错。” 戎装老者也笑了:“赵光华杀的倭国军官以及汉奸可不在少数,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旁边另一位相貌斯文的老者轻哼了声,不满道:“再有血性又如何?他可是那边的人。” 戎装老者面色微变,牛眼一瞪,讥笑道:“反正比你有血性,你杀了几个倭国人?对喽,你和那帮鬼子还称兄道弟呢!” 斯文老者气道:“你讲不讲道理?我那时候是在倭国留学,师夷之技以制夷懂不懂?” “反正干仗时没见你站出来,不管赵光华是哪边的人,他杀了那么多鬼子我就心服口服。”戎装老者讽笑。 “你这是胡搅蛮缠,我不和你废话,反正我对赵光华持保留意见,谁知道他是不是居心叵测?”斯文老者懒得同戎装老者了,后面的话是冲威严老者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戎装老者讥笑了声,也表明了他的态度:“赵光华如果真是居心叵测,当年他可是在海市潜伏了十几年,以他的手段,把海市掀翻都有可能,他为什么不做?而且当年赵光华为何金盆洗手,还不是因为他不想沾同胞的血! 不管他走的什么道,可他对祖国的热爱和统一的心是不容置疑的,我相信他!” 戎装老者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力挺赵光华。 斯文老者不屑地撇嘴,本想反驳回去,威严老者轻轻摆了摆手,沉声道:“赵光华的诚心我们都能看到,前事不须太过计较,而且他也没啥子前事嘛,抗倭杀汉奸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对于爱国和维护两岸统一的人,我们都应该欢迎! 时间快到了,咱们一起下去吧,远方来客,我们要尽好地主之谊,让客人宾至如归。” 威严老者率先走在前面,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一众人里算是最矮的,可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觑。 其他人跟在了后面,戎装老者一个箭步抢在了康维的前面,紧跟在老大其后,并冲斯文老者投去得意的一瞥,斯文老者憋着口气,恨恨地瞪着老对头的背影。 八月的东平市因为秋伏,依然还是个大火炉,沈娇也不想出门,这几她都在家里收拾行李,一些用不着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韩齐修弄了辆卡车,让沈涵和韩齐修这两哥俩给运回海市了。 家里还能剩下一卡车东西,不是沈娇不想搬,而是想等赵四过来,总不能让四叔来家里做客,住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吧。 凯瑟琳这回没跟着沈涵他们去海市,她想等凉快一点再过去:“两边都是火炉,可东平这边早晚好歹能歇歇火,还是在这边的火炉呆着吧!” 闲极无聊的凯瑟琳成都在家里整理她这段时间的收获,铺满了一房间的相片,都是她一路上照的风景人物照,沈娇看了些,确实有股子味道,是和画像截然不同的感觉。 “娇娇,一起去游泳吧?” 凯瑟琳整理好相片,出了一身汗,吵着要去后院水池乘凉,沈娇刚泡了会儿,自然是不去。 “不去了,姑姑你也少泡一会儿,那水有些凉,泡多了对身体不好。” 沈娇着不伦不类的Y文,并搀了些华夏语,沈涵他们不在家,韩齐修出去有事,圆圆宝贝总喜欢偷工减料,沈娇只得自力更生了,倒是能和凯瑟琳上几句了,不,应该是能比划几句了。 凯瑟琳从冰箱里拿出了她自制的水果冰沙,满满一大盘,红红绿绿的,堆得冒了尖,还散发着袅袅的白气,炎热的夏看着就是享受。 “棒极了,娇娇你们华夏人就是穷讲究,冷了不好,热了也不好,吃多了不好,吃少了也不好,生个孩子还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啧,还不能洗澡刷牙,上帝,一个月不洗澡刷牙,这人还能活得下去吗?” 凯瑟琳夸张地耸了耸肩膀,苍大地,她头一回听叶莲娜夫人她做月子的事,眼珠子都没掉下来。 他们Y国人可从来没有做月子的讲究,她生哈里和安妮都没做月子,也就是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就出门社交了,照样活蹦乱跳的,女人哪有那么娇弱! “你们华夏女人太弱了,还把脚缠成那种畸形,上帝,真是不可思议!” 凯瑟琳脸上有着惊悚,赶紧吃了一大口水果冰沙压压惊,玉腾县有位很有名的老太太,不是长得有多美,而是因为她有双真正的三寸金莲,每都足不出户,不是不想出门,而是根本就没法走路。 对于三寸金莲沈娇并不陌生,前世她身边的朋友都缠过脚的,当时朝廷下令,贱民不可缠足,所以缠脚的都是官吏之女,又或是条件尚可的人家。 不过前世的沈娇却是足,时候倒是缠过,可她怕疼,哭得撕心裂肺的,爷爷心疼她,什么都不让她缠了。 尽管前世见过的金莲不少,可像玉腾老太太这么的金莲,沈娇也被震憾了,凯瑟琳给了老太太十块钱,给她照了不少相,是要让全世界人都了解华夏这种落后的陋习。 沈娇虽也觉得缠足是陋习,可她很不喜欢凯瑟琳这些话时的模样,骨子里还是带着Y国人的优越感,让她很不爽。 “你们Y国女人就是因为不讲究,所以才老得这么快,同样的年龄,我们华夏女人就是比Y国女人要年轻得多。” 沈娇不怀好意地看着凯瑟琳,西方女人比华夏女人显老,这是毋庸置疑的,凯瑟琳来到华夏后,就比以前起码年轻了十来岁,到底是华夏的水土养人嘛! 凯瑟琳没法反驳沈娇,她是尊重事实的前公爵夫人,憋着气的凯瑟琳挖了勺水果沙冰塞进嘴里,披着大毛巾就往后院走,还是三只宝贝可爱一些。 “圆圆壮壮,翠翠,快来吃好东西,超级棒哦!” 凯瑟琳捧着大盘子摇曳生姿地走到了水池边,跳进了水池里,同三只家伙一道戏水,顺便吃一口果冰。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准备晚饭,并不知道后院却发生了大事儿。 1014爬墙的坏人 玩水玩得贼开心的凯瑟琳,和壮壮翠翠一道很快就解决了大半盘子果冰,全身都舒爽得厉害,可乐极生悲,凯瑟琳以她二点五的视力,发现了一道突然出现的身影。 吓得她身子都木了,下意识挡在三只家伙身前,壮起胆子想同‘坏人’谈判,手里的大盘子居然还稳稳地抓在手上。 果然是正宗的吃货,一点都不搀假的! 赵四一眼就认出了圆圆壮壮,好笑地看着水池里的洋女人,看着有些面熟,好像是娇娇的那位前公爵夫人姑姑,比相片瘦了不少,就是穿得少了点儿,真是伤风败俗。 他也不想想,这是在水池里呢,除了泳衣还能穿啥,总不能让人裹着大毯子下水吧! “钱……钱……都给你,别……别再靠近了。” 凯瑟琳吓得牙关上下打架,咯咯咯地响着,圆圆壮壮鄙夷地看着自家姑奶奶,忒没出息了,也忒笨了点儿。 大宝娇都没闹,明来的人猫儿认识,有啥好怕的! 赵四看着水池里该玩玩该吃吃的家伙,唇角微微上扬,心情很是不错,难得地起了点童心,故意问:“钱在哪儿?” 凯瑟琳这才想起一个严峻的事实,她穿着泳衣来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哪来的钱? “没钱吗?没钱就拿你后面的孩抵吧!”赵四有意试探,看这个洋女人对沈娇能有几分真心。 凯瑟琳被赵四身上若有若无的冷意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可听到坏人竟还要打三只宝贝的主意,凯瑟琳的火气瞬间压住了恐惧。 可恶的坏人,连这么可爱的使都不肯放过,真是丧尽良! 怒火高涨的凯瑟琳却忘记了,她认为的坏人操着流利Y语,在如今的华夏内陆,会洋文的凤毛麟角,岂会跌份去打家劫舍? “该死的王八蛋,连孩子都下黑手,上帝会惩罚你的!” 凯瑟琳手里的大半盘子果冰朝着赵四甩了过去,她犹如战神附身,刷地一下就冲上了岸,手里还抓着一条长绳子,是她刚才在水里摸到的,又粗又有韧性,应该能充当武器。 “圆圆壮壮你们带妹妹去找妈妈,姑奶奶打坏人!” 凯瑟琳将手里的长绳子舞得密不透风,只是却没一下命中对手,避开水果暗器的赵四听到凯瑟琳嘴里笨拙的‘姑奶奶’三字,嘴角抽了抽,忍得好辛苦。 壮壮可惜地看着散落一地的果冰,同情地瞅了眼凯瑟琳手里已经昏乎过去了的大蛇:“哥,姑奶奶她不怕蛇了!” 圆圆淡定回答:“姑奶奶她不知道是蛇。” 另一条更粗的雄大蛇急得滑上壮壮胖腿,苦苦哀求:“主人,俺媳妇有身子了,可不能动胎气啊!” “啥叫动胎气?”壮壮不解。 “就是肚子里有俺儿子了,再让你姑奶奶摔下去,我儿子可就要摔死了喽!”雄大蛇眼泪汪汪的,心疼死自家媳妇了。 可怜见的,下回再也不带媳妇来泡水池子了,真不带了,不太平啊! 壮壮眼睛一亮,大蛇有宝宝啦,蛇肯定很好玩。 “姑奶奶,别打大蛇媳妇了,她有宝宝啦!” 壮壮冲凯瑟琳大声嚷嚷,情急之下忘记切换成Y文了,凯瑟琳能听懂才怪,手里的绳子挥得更厉害了,虎虎生风的。 赵四却是听懂了,定睛看明白了凯瑟琳手里的物事,嘴角抽得更加厉害,娇娇这洋姑姑倒是有点意思,傻乎乎的。 厨房里准备晚饭的沈娇听见了敲门声,忙跑出去开门,纳闷是谁来做客了,却见门口站着文姐和老傅,笑盈盈地看着她。 “文姐,老傅,你们怎么来了?我四叔呢,他在哪儿?” 沈娇惊喜交加,抓住文姐问个不停,文姐笑道:“先生他不耐烦绕路,从后院翻墙进去了。” “四叔真是的,好好的大门不肯走,总爱翻墙,哎呀,我姑姑……” 沈娇想到后院游泳的凯瑟琳,拍了拍脑门,转身就往后院跑去,凯瑟琳这人咋咋呼呼的,别和四叔对上了。 文姐和老傅面面相觑,也跟着跑进了后院,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啼笑皆非,他们先生还是头一回这么顽皮呢! 赵四不耐烦同凯瑟琳再闹下去,灵活地避过了那条可怜的大蛇,淡淡道:“我是娇娇四叔。” 凯瑟琳停下了攻击,怀疑地看着赵四:“放屁,我母亲什么时候生的你?胡八道!” 赵四略皱了皱眉,指着凯瑟琳的手道:“你的宠物快不行了。” 凯瑟琳狐疑地低下头,正与耷拉着脑袋的大蛇来了个亲密对视,身子颤了颤,这才感应到了手里油腻的触感,上帝! 这不是绳子,是蛇! 连哼都没哼一声,凯瑟琳便光荣倒地,惊地地一声响,漫漫黄沙满飞,雄大蛇忙滑了过来,拱了拱自家媳妇,滑呀滑,滑回了自家的窝。 沈娇来不及同赵四叙旧,跑过去准备掐醒凯瑟琳,自家姑姑也忒怂了些,蛇有啥好怕的,竟能吓晕两回! “四叔,您可真是的,为啥总喜欢翻墙?”沈娇嗔道。 赵四耸了耸肩:“翻墙方便。” 他瞅了眼地上挺尸的凯瑟琳,突然道:“你这姑姑虽然傻了点,心思倒是不坏。” 沈娇哑然失笑,她早就知道了,要不是因为凯瑟琳品性不错,她怎么可能会接受这门洋亲戚? 在掐人中的剧烈刺激下,凯瑟琳悠悠醒转,惊慌嚷道:“娇娇,有坏人,他要抢圆圆壮壮。” 沈娇还是挺感动的,笑道:“姑姑,这是我四叔,不是坏人,他同你开玩笑的。” “娇娇你不是你爷爷没娶夫人吗?哪来的四叔?”凯瑟琳的脑回路有些转不过来了。 沈娇简单地明了赵四的身份,凯瑟琳勉强算是听懂了,不过她对赵四的印象极差,爬墙的能是什么好人? 换好衣服出来的凯瑟琳见到了煞星文姐及老傅,心肝颤了颤,再见到这两个煞星对赵四恭恭敬敬的样子,有了不妙的赶脚。 “娇娇,你四叔是不是那个啥青门的门主?”凯瑟琳拽过沈娇声询问。 1015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赵四的身份在Y国是十分微妙的,凯瑟琳虽然心不坏,可脑子着实不够用,不定就会漏嘴。 赵四耳聪目明,早听见了凯瑟琳的问话,又见沈娇犹豫的表情,主动笑道:“正是在下,在下还想在桑切斯特郡购置大一点的庄园,亚伯拉罕夫人可以帮我留意一下,价钱不是问题。” 凯瑟琳面色一白,脑子飞速运转,沈娇住的桑切斯特庄园的主人是青门门主,赵四他是庄园主人,也就是,这个爬墙的家伙—— 就是那个恶名昭著的青门门主! 上帝,她刚才竟然袭击黑涩会老大了? 会不会遭到报复? 会不会去害哈里和安妮? 凯瑟琳脸上的血色尽失,恐惧地看着赵四,颤声问沈娇:“娇娇,你让你四叔只管冲我来,别去动我的孩子啊!” 沈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家四叔又不是毒虫猛兽,哪至于吓成这样? “姑姑,我四叔人很好的,他怎么可能会害人?你真是想多了!”沈娇嗔道。 凯瑟琳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踮起脚尖趴在沈娇耳边:“娇娇,你四叔是青门的门主,青门是黑涩会,杀人不眨眼,还卖大烟,我们Y国好多人都被你四叔害了。” 到这里凯瑟琳语气愤然,这几年Y国青少年的吸毒率直线上升,甚至很多都是贵族家的孩子,她每都提心吊胆的,担心哈里会去抽大烟,也因此对青门十分厌恨。 沈娇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赵四竟还会在Y国贩大烟,可很快她就理解了赵四的想法,冷笑道:“姑姑,我四叔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当年你们Y国卖到我们华夏的大烟可不少,害了多少人?现在我四叔不过只是弄了点零头过去而已。” 赵四唇角上扬,面上带着笑意,沈娇的这番话可是到他心窝里了。 在Y国贩大烟,他就是想出出那口恶气,华夏人因为大烟,被西方人叫了好几十年的‘东亚病夫’,就算是到了现在,这个称号也仍然有人在叫,华夏人在西方的地位低得可怜。 这一切的罪孽,就是从Y国运进华夏的那一船大烟开始的,时至今日,他当然要让Y国人自已也尝尝大烟的滋味。 什么日不落帝国? 哼,不过只是披着人皮的强盗而已,博物馆里堂而皇之地挂着从华夏抢走的文物,总有一,要让这些强盗主动交还华夏国宝! 凯瑟琳被沈娇得哑口无言,一百多年前Y国对华夏做的那些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如果她是华夏人,可能会觉得赵四的做法情有可原。 可她是Y国人,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娇娇,咱们要就事论事,那些吸大烟的孩子都是无辜的,一百多年前他们都还没有出生,上一代的罪孽不应该转移到下一代身上,尤其是孩子。” 凯瑟琳提高了声音,希望赵四能听见,她有位玩得很好的朋友,是位伯爵夫人,她的儿子和哈里差不多大,就在朋友的蛊惑下吸了大烟,烟瘾犯的时候特别吓人,连他妈妈都要打。 沈娇看着凯瑟琳认真的脸,心中一动,有些理解凯瑟琳了,她有两个孩子,也许有一,哈里和安妮也会去听大烟,她对大烟深恶痛绝很正常。 “可当年华夏也有很多孩子被大烟害了。”沈娇不甘心地道。 凯瑟琳无言以对,幽幽地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呀! 赵四将她们的对话全听进去了,心思微动,冲旁边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两只家伙看去,心柔软了很多。 “我要叫你啥?”壮壮乐呵呵地问。 “叫叔公。”赵四淡笑道。 “叔公好!”壮壮毫不犹豫地叫了,这个叔公看起来本领很高,和爸爸一样厉害,他喜欢。 圆圆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也跟着叫了声,并问道:“叔公和爸爸谁更厉害?” 赵四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旁边的壮壮却哼了声:“肯定爸爸厉害!” 沈娇听到家伙的声音,走过去在壮壮脑袋上拍了拍,兄弟俩对韩齐修有着盲目的崇拜,总认为他们老子下第一。 “四叔,您歇一会儿,我去做晚饭,您爱吃的回锅肉。”沈娇笑道。 “去吧,这个女娃是哪家的娃娃?”赵四早就注意到了默不作声的翠翠,且一眼就发现了翠翠的异常之处,大感好奇。 “是一位朋友托在我这儿的孩子,叫翠翠,圆圆壮壮同她玩得很好。” 赵四又朝翠翠看了过去,丫头也朝他看了过来,眼睛黑沉黑沉的,十分死寂,他心中一动,用眼神询问沈娇。 沈娇微微摇了摇头,以口型一会儿再解释,便去厨房先烧饭,韩齐修也快回来了,时间正好赶趟。 凯瑟琳不敢呆在外头,她一看见赵四就害怕,索性跑到厨房给沈娇打下手,顺便打听:“娇娇,你四叔他在家住多久啊?” “应该会多住几吧,我也不清楚。” 凯瑟琳缩了缩脖子,漫不经心地择空心菜,盘算着是不是要去海市,和赵四这个黑涩会老大同住屋檐下,她的心脏受不了呀! 早知道她就跟着沈涵他们一道回去了,现在就她一人,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咋回去? “姑姑,你瞧你择的啥菜,得了,你还是去外头吧,别给我帮倒忙。” 沈娇看着扔进垃圾筐的一堆好菜哭笑不得,二话不就将凯瑟琳给赶出去了。 晚上沈家自是高朋满座,菜也异常丰盛,韩齐修从酒窑里拿出了好酒,给赵四满上,当着媳妇的面,他得表现好点儿。 “你们前段时间去玉腾了?”赵四随意问道。 “是的,去那里买了些石料。” 韩齐修突地想到赵四以前走南闯北,见的世面不少,饭后他便拉着赵四去了书房,将那块石头的事了。 赵四面色微变,让韩齐修带他看了石头,神情十分严肃,半晌才道:“这事我以前有听过,和倭国有关,但是他们并没有成功。” 1016悲伤的回忆 韩齐修的脸色也变得十分严肃,问:“具体怎么回事?” 赵四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他幽幽叹了口气,缓缓道:“这是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只有二十岁……” 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悲伤的故事,在这次任务中,赵四失去了三个朋友,都是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在这次任务中消逝了。 “那时我们从学员班毕业并没有多久,还不能单独参加任务,我、黑狐、孤狼、梅影以及桃夭五人接到了这个任务,当时组成了临时行动组,我是组长,桃夭是副组长,我们要做的是查清倭国在东北的一处实验室,查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韩齐修并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赵四述,赵四的情绪平静了些,继续道:“我们先前以为那里是细菌实验室,可当我们潜进去时,却发现和细菌无关,里面关的都是华夏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都会有人带出去,有人回来了,有人却消失了。” “后来我查到他们都是被带去注射一种特殊药剂了,在另一处隐蔽的地方,关着很多被注射过药剂的人,这些人有的长出了一身的毛发,似猩猩一般,有的却有三只手或是四只腿,还有些人力大如牛,又或是能自已喷火,总之十分古怪。” 赵四到这里顿了顿,表情变得更加奇怪,韩齐修也是同样的神情,脑子里似是有什么飘然而过,就是那一瞬间,可他却没能抓住。 “当时我们都被这些古怪的人吓了一大跳,也更想弄清楚那些特殊药剂的来历,查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才查到药剂的主要成份是石头,一种奇怪的石头,被倭国人做成了药剂,并拿华夏人做实验。” 赵四神情悲愤,他因为工作特殊,能够更多地接触到倭国的罪恶,也能够更多地看到倭国对华夏人的残忍,这也是他誓死铲除倭国人的主要原因。 他可以原谅D国F国等其他国家,甚至Y国他都可以原谅,唯独倭国,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华夏政府可以和倭国建交,可他赵光华不能,他的兄弟、同僚、亲人,都惨死在了倭人手里,他垮不过自已心里的那道坎,永远也不能。 韩齐修听了也十分气愤,同赵四一样,他对倭国也恨之入骨,这就是个忘恩负义、丧尽良的种族,迟早得收拾他们。 “那些石头就是我这种石头吗?”韩齐修问。 赵四有些不确定:“倭人将那些石头称为魔力石,是里面有神奇的物质,可以激发人体的无限潜能,我觉得和你的这块石头非常像,只可惜我后面接到另外的任务,没再调查下去。” “其他四人还在查吗?有没有结果?”韩齐修问。 赵四神情肃穆,点了点头:“梅影他们都有在查,可是……他们四人只有桃夭活着回来了,梅影三人都牺牲了。” 韩齐修注意到,赵四提到梅影时,眼里划过痛意,梅影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女人,想来这个梅影在赵四心里有着特别的意义吧! “是倭人发现了他们?” 赵四点头:“当时我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桃夭是他们暴露了,倭人发现了他们,只有她逃了出来。” 韩齐修挑了挑眉,桃夭?这个女人可没那么简单! “其中有隐情没?只有桃夭一人逃出来,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我也觉得不对劲,论身手,他们四人里梅影是最好的,我后来又去调查过了,只查到出事那梅影他们三人是在一起的,桃夭却在另一处。”赵四道。 韩齐修冷笑:“调虎离山啊,这事绝对同桃夭脱不了干系,你问过她没?” “自然问过的,只是这个女人嘴硬的很,什么也不承认,这事我怕是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赵四长叹了口气,面上满是感伤,眼前晃过一位抿嘴微笑的姑娘,齐耳短发,长得并不让人惊艳,可却如空谷幽兰一般。 姑娘冲他笑了笑,身形很快闪过,无影无踪。 赵四差点叫出了声,很快意识到身边还有韩齐修在,忙打起精神,将脑子里的幻象除去,不能让这臭子看他的笑话。 韩齐修自然注意到了刚才赵四的恍惚神情,那是一种思念,对好友的思念,也可能是情人,他用脚趾头都能确定,赵四同那位梅影绝对有猫腻。 “桃夭她为什么要暗算同僚?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韩齐修好奇问道。 赵四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实际上桃夭和黑狐孤狼他们的关系都很不错。” “和梅影不好么?” 赵四滞了滞,轻轻点头:“是的,她同梅影的关系有些疏离,不过也没听她们有仇怨,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当年的一期学员,只剩下他和桃夭了,想到在疗养院里苟延残喘的顾老夫人,赵四又叹了口气,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桃夭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就让她孤独地等死吧! 韩齐修瞅了眼神情费解的赵四,突地笑了,:“女人有时候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没准桃夭就是嫉妒那个叫梅影的女人,想要除去她,然后其他两人受了牵连。” 赵四断然摇头:“不可能,当年那一期学员中,梅影的表现并不是太出色,不管是相貌还是能力,都是桃夭更胜一筹,不可能是因为嫉妒。” 韩齐修似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四,也难怪这家伙弄不明白了,打了几十年的老光棍,能搞得懂女人心才怪! “兴许是桃夭喜欢的男人不喜欢她,反而喜欢上了梅影,像桃夭这种心眼的女人,嫉妒起来很可怕的哦!” 韩齐修意有所指,暧昧地看着赵四。 赵四先是愕然,很快神情大变,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有着不可思议。 韩齐修笑了笑,还不算笨到家嘛,当初他在农场见到赵四和顾老夫人时,就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猫腻,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他家娇娇嫉妒起来都能狠下心出手揍人,更何况顾老夫人那种蛇蝎女人了,暗算同僚算个屁! 1017手干净吗 大概是韩齐修的话刺激了赵四,第二他并没有似往常一样很早起来,而是迟了好些时候,眼睛里还有不少血丝。 “四叔,您多休息一会儿啊!”沈娇关心道。 赵四笑了笑:“已经睡够了,早上吃什么?” “米粥过炒酸豆角,还有葱油饼和肉包子,四叔您想吃啥?”沈娇脆生生地问他。 “娇娇做的都好吃,就这么吃吧,呆会上吃街逛逛,好长时间没吃泡膜了,怪想念的。”赵四神情充满怀念。 沈娇笑了:“我就知道四叔您想吃泡膜,韩哥哥已经去买了,您爱吃的葫芦头泡膜,保管您吃到肚子撑。” 才刚完韩齐修就回家了,捧了两大茶缸葫芦头泡膜,香气四溢,洗好脸出来的凯瑟琳闻到这股熟悉的香味,面上的神情有些不可描述。 赵四吸了吸鼻子,哈哈笑道:“就是这个味道,H城的泡膜店就熬不出来这股味,谢谢齐修啦。” 韩齐修轻哼了声,沈娇立马瞪向他,他忙堆上笑脸,殷勤道:“谢啥啊,你是娇娇四叔,也是我四叔嘛,跑点腿应该的。” 沈娇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魇如花地招呼赵四坐下吃早饭,韩齐修心里酸溜溜的,每次赵四一过来,媳妇就把他踹一边了,他这比白菜还苦哟! “这葫芦头的火候不错,阿文傅你们也来尝尝,这可是东平有名的吃,H城吃不到的。” 赵四自已舀了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并招呼文姐夫妻,文姐两口子也不拘束,自已动手舀着吃,一尝味道就竖了大拇指。 “确实不错,嚼劲十足,呆会出去再弄几碗回来吃。” 老傅是名副其实的大肠狂人,鸡肠鸭肠猪肠牛肠鱼肠,除了人肠不吃,其他肠子都是他的最爱,一吃到这销魂的葫芦头,哪里还停得下来。 旁边的凯瑟琳看得心塞,本来旺盛的食欲也让这两大茶缸子葫芦头给弄没了,食难下咽。 圆圆壮壮这两个吃货早被香味吸引过来了,眼巴巴地看着赵四,壮壮咽了咽口水,故意问:“叔公,肉肉好吃吗?” 赵四扭头看向壮壮,却见这家伙张大了嘴,晶亮的口水都快滴到桌子上了,不禁哑然失笑,夹起一块葫芦头,喂到壮壮嘴里。 “好不好吃?”赵四笑眯眯地问。 壮壮吧哒吧哒嚼了几下,很快就咽了,脑袋也点得似鸡啄米一样:“好吃,叔公我还要吃。” 赵四哈哈大笑,索性将他的碗给了壮壮,他自已再盛了一碗递给同样眼睛发光的圆圆,慈爱地看着两只家伙。 “谢谢叔公,翠翠吃肉肉,可好吃了。” 壮壮甜甜地道过谢,捧过碗并不急着自已吃,舀了一块葫芦头喂给翠翠,傻呵呵地看着丫头吃,当然自已也没忘记吃喽。 赵四看得好笑,打趣道:“壮壮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比齐修强。” 韩齐修得意的挑了挑眉:“我的种能不强嘛!”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眼,对壮壮的举动颇觉心酸,家伙这还没娶媳妇呢,她这亲娘就给忘到一边了。 只可惜没得生了,要不然定要生个贴心的棉袄,肯定比傻子强一百倍。 旁边的圆圆感觉到自家娘亲的失落,忙舀了块葫芦头喂给沈娇:“妈妈吃肉肉。” 沈娇失落的心顿时甜如蜜,在大儿子脸上重重地亲了口,还是大儿子有良心哦! 和翠翠卿卿我我的壮壮童鞋眼珠一转,立马想到自已刚才的不妥之处了,忙也舀了块大大的葫芦头,举得高高的,喂到沈娇嘴边:“妈妈,吃肉肉!” 沈娇噗地笑了,在家伙额头上点了点,真是个滑头! 吃了两勺儿子的爱心葫芦头,沈娇的心情很是不错,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韩齐修看得酸意难耐,明明葫芦头是他大清早去买回来的嘛! 跑到儿子那儿死皮赖脸地蹭了几口吃的,韩齐修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座位上吃早饭,葫芦头再好吃也没有媳妇做的葱油饼香。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着香喷喷的早饭,其乐融融,惟独凯瑟琳一口也吃不下去,她的旁边坐着三只家伙,使自然是可爱的,可是吃着葫芦头的使却一点都不可爱了。 看着三只家伙津津有味地吃着葫芦头,凯瑟琳胸口的恶心感一阵一阵的朝上涌,实在是忍不住了。 “圆圆壮壮别吃了,这些很恶心的。” 两兄弟停了下来,朝碗里扒拉了一下,狐疑道:“姑奶奶,不恶心,干干净净的。” 着壮壮还舀了块葫芦头送到凯瑟琳面前表孝心:“姑奶奶吃肉肉,好吃。” 凯瑟琳可再也忍不住了,捂嘴冲进了卫生间,一阵稀里哗啦后,她才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却见壮壮还举着葫芦头等她,窝心的同时,也更加恶心了。 “壮壮,这个东西是猪身上最脏的,每都要通过很多便便,你脏不脏?”凯瑟琳苦口婆心,想要改正两个家伙的饮食文化,可不能让他们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壮壮又低头检查了一番,真地摇头:“不脏,干净的,好吃。” 凯瑟琳的表情顿时凝滞,她要怎么和家伙解释这个脏的含义呢? “壮壮,猪便便恶心不恶心?”凯瑟琳决定采取迂回战术。 壮壮皱紧了眉,使劲点头:“恶心!” 凯瑟琳吐了口气,暗自得意,继续:“那装便便的东西恶心吗?” “恶心!” 凯瑟琳指着碗里的葫芦头道:“你瞧,这些就是装便便的东西,你恶心不恶心?” 旁边正吃葫芦头的赵四微箴了箴眉,对凯瑟琳有了些微不满,还是贵族夫人呢,怎么一点餐桌礼仪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净扯便便作啥! 心大的壮壮童鞋又仔细检查了自已的碗,认真道:“没有便便,不恶心!” 凯瑟琳颓然地看着家伙,这怎么就不通呢? 赵四唇角微弯,故意道:“亚伯拉罕夫人,其实我觉得世上最恶心的东西应该是手,上厕所是手,洗厕所也是手,我觉得您以后可以训练用脚吃饭,这样就不会恶心了!” 凯瑟琳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怒目圆睁,恨恨地瞪着赵四。 赵四耸了耸肩,心情更是愉悦,洋鬼子就是矫情,非得逼他毒舌! 1018白鸽酒店 自从早上的葫芦头事件后,赵四和凯瑟琳之前的气氛就变得更是水火不容了,当然这是凯瑟琳单方面的,赵四对凯瑟琳可是不放在眼里滴,不过偶尔逗逗这个脑子不大灵光的洋女人,倒是能增添几分乐趣。 八月中旬,沈涵和韩齐威两只开着大卡车回来了,雄纠纠气昂昂的,他们都不认识赵四,可一看他的风度,俱都情不自禁地对他顶礼膜拜,一口一个四叔叫得特别亲热。 “四叔,您是不是要回来投资啊?”韩齐威问。 “是的,钱太多了没处用,回来用用掉。”赵四轻描淡写地着。 韩齐修不屑地撇嘴,瞧这嘚瑟劲,真是看着蛋疼。 韩齐威和沈涵却对赵四的敬仰如同黄浦江的水一般滚滚而来,做男人就得有这股子霸气劲儿,多威风,多痛快! “四叔您回来办啥厂?”沈涵请教。 “先弄个酒店,最近来华夏的洋人挺多的,得建个星级大酒店,不能让洋人看笑话。”赵四淡然道。 “四叔您真是高见,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咱得建个五星级的,让洋人眼珠子都掉出来,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瞧不起华夏了!” 沈涵拍手赞同,这几年在沈娇的熏陶下,他的民族荣誉感大幅度上涨,曾经羡慕嫉妒的西方世界,也被他挥一挥手,甩在了身后。 赵四赞赏地看着面前的两位少年,不错,比那些个崇洋媚外的软骨头强多了,华夏若是人人都有这股子傲气,何愁祖国不强盛! “四叔,您酒店的名字想好了没?咱得取个高端大气的,一叫出来就得震住那些洋人!”韩齐威眉飞色舞。 “酒店还没动工呢,名字也不是我一人了算,得和政府商量着来,不过你们可以想些好名字,要真不错,我就建议政府采纳。”赵四微笑着,兴致很不错。 韩齐威和沈涵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高逼格的名字冒了出来。 “朝大酒店,绝对霸气!”沈涵得意洋洋。 “不好,太霸气了,咱们得取个有意境的,有凤来仪不错!”韩齐威出了自已的创意。 “我还潇湘馆呢,你这取的啥破名字!”沈涵讥笑。 “夜来香,大上海,郁金香……” 一个个名字想了出来,沈娇和韩齐修也来了兴趣,跟着凑热闹,可听到沈涵和韩齐威两只想出来的名字,沈娇越听越不对劲,一人赏了一只爆粟壳。 “你们当是夜总会吗?这是酒店,取正正经经的名字!”沈娇斥道。 沈涵和韩齐威吐了吐舌头,俱都跑去灌茶了,得太多,喉咙都干了。 赵四笑眯眯地看着沈娇,:“娇娇也取一个听听。” 沈娇不想打消赵四兴致,略想了想就:“我看就叫白鸽宾馆吧,只希望今后能太太平平的,不再有任何动乱了。” 这句话是沈家兴时常挂在嘴边的,可怜的老爷子一辈子就没过上太平日子,所以他才那么渴望和平,时不时就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赵四微微动容,没有经历过战乱的人,是无法体会到和平有多么难得的,华夏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的确需要好好地休养生息了啊! “娇娇这个名字取得不错,我会好生同政府建议的。”赵四正色道。 沈娇愣了愣,笑容绽放,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那么大的一个酒店名字,哪里就会用她的名字,四叔哄她开心呢! “酒店的建造计划我已经同上面沟通好了,只等设计图一好就可以动工,争取三年内峻工,早日开业盈利。”赵四信心百倍,他对华夏的前景很看好。 韩齐修正色道:“若是有人为难,您只管去找韩家,在南平还没有人敢同韩家作对。” 赵四瞟了他一眼,轻笑:“要不你以为我为何要把酒店选在南平?” “四叔您钱够吗?造酒店要花不少钱吧?”沈娇关心问道。 赵四轻描淡写道:“我准备出资五千万港币,你顾叔那里我拐来了两千万,南平政府出四百万,再不够找南平银行贷款,政府已经同意了。” 他的钱当然是够的,就算是由他一人承担都没问题,可做人不能太贪心,酒店这么大一块面包,还是要分给别人吃的,再者他也不想让华夏政府晓得他的底细,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嘛! “反正钱要是不够,四叔您就打电话给我,我爷爷那里有钱。”沈娇二话不就出卖了沈家兴。 赵四笑了:“这事你爷爷不适合插手,以后有机会再同你爷爷合作。” 沈家兴要真拿出一大笔钱出来,那才真是麻烦大喽! 赵四这几日过得十分悠闲,一点公事都不管,每日都是带着三只家伙出去溜哒,家里饭也不吃,东平的吃异常丰富,顿顿不重样都能吃上一个月,没几日三只家伙就圆了好几圈,肥嫩嫩的。 凯瑟琳在家里呆不住,想抓了沈涵陪她出去逛街,可沈涵最近同赵四打得火热,哪里顾得上自家姑姑,凯瑟琳无奈只得委委屈屈地跟着赵四一道逛街,每次回来都是怒火冲的,可第二照样跟着。 沈娇也懒得再听凯瑟琳抱怨了,她这姑姑就是受虐体质,脚长在你自已身上,又没人强迫你跟着,真是活该! 开心的日子过得特别快,眼看着到八月下旬了,气也变得凉快,赵四本是要陪沈娇回海市的,可H城那边来了消息,是酒店设计图出了点问题,赵四只得提前回H城了。 这回的离别沈娇并不是太伤感,两岸互通,以后和赵四见面的机会又岂会少! 赵四走后没多久,沈娇他们也开始准备回海市了,东西都已经打包好,只要装上卡车就成,很方便。 至于东平的房子,沈娇委托给了朱婶,朱四丫他们还在这边,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东平的。 三三夜,他们终于回到了海市,阔别多年的家乡,听着熟悉的吴侬软语,还有空气中淡淡的汤包香味,沈娇的眼睛不由自主就雾了。 1019美味的小汤包 他们回来时正是早上,海市街头比东平更热闹,有不少贩卖吃的摊,还有好听的叫卖声: “糯糍糍的饭团,干菜榨菜咸菜免费加,一角一个,加油条五分一根啊!” “香喷喷的汤包,三角一笼,吃了还想吃咯!” “老虎脚爪,一角一只咯!” …… 熟悉的叫卖声自街头传来,都是时候常在沈娇耳边飘荡过的,那时候她每次上街都眼睛饿得慌,听见什么都会嚷着要吃,沈家兴也全依着她,一个字——买,结果就是抱着一大堆吃食回家。 沈娇吃上一样就饱了,剩下的吃食沈家兴就会分给弄堂的朋友们,也所以,那个时候沈家那条弄堂的朋友们,最盼望的就是沈娇出去逛街了,这样他们就能分到好吃的啦。 “妈妈,肚肚饿饿。”壮壮看着外面热气腾腾的吃摊,口水又开始酝酿了。 沈娇其实也有了食欲,她让韩齐修停了车:“我们下车去吃点东西吧,再给涵他们带些回去。” 沈涵他们开的是大卡车,在进市区时就同沈娇他们分开了,走的另一条道,凯瑟琳自是跟着沈涵他们一道,是要去郊区拍照。 韩齐修当然没意见,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抱起了儿子,沈娇也抱起了丫头翠翠,一家人朝吃摊走了过去,想挑一家干净的摊子吃。 “同志,糯糍滋的饭团要弗要?便宜哉,弗要粮票哦!”一位中年大娘热情招呼沈娇,她一看沈娇这一家子的穿戴,就知道不差钱,绝对是好主顾。 “好啊,来两个饭团,一个夹咸菜,一个夹干菜,都要夹油条啊!”沈娇欣然道。 好几年没吃到饭团了,还真是怪想念的。 中年大娘抽了张桑麻纸,将热乎乎的糯米饭舀在纸上,用调羹挑了些炒熟的咸菜放在饭上,再从篮子里拿了根金黄酥脆的油条,折成两段放在饭上,并再添上一勺饭,合起纸使劲一捏,便成了个团形。 再依样画葫芦做了个干菜馅的饭团,大娘笑眯眯地把两个饭团递给沈娇,接过三角钱,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同志慢走啊,好吃再到我这来买,保管分量十足。” 沈娇也笑着应了,找了家看起来比较讲究的汤包摊,还配有桌椅等,客人也没那么多,便拉着韩齐修做下了。 “来三笼汤包,再来三碗豆浆,两碗甜的,一碗咸的,酱油少放不要葱花啊!”沈娇熟练地用海市话点餐。 “来嘞,三笼汤包,两碗甜豆浆,一碗咸豆浆,少摆酱油不放葱花,马上就来!” 摊主是位个子不高的年轻男子,系着白围裙和白口罩,还戴上了帽子,看起来就跟大酒楼的厨师一样讲究,虽然在这种吃街有些不伦不类,可沈娇却挺顺眼,也是她挑这家摊贩的原因。 起码吃着顺心嘛! “翠翠,姨这边的汤包可好吃了,马上就能吃了啊!”沈娇将丫头放在凳子上,从调料瓶里倒了些醋,还倒了点辣子油,一会沾汤包吃。 一位年轻姑娘捧着豆浆过来了,动作很麻利,同样系着围裙和口罩,声音脆生生的,是地道的海市话。 “同志先喝豆浆,汤包还要再蒸一会儿,马上就好啊!” “不急,火候一定要足,我们不赶时间。”沈娇笑道。 年轻姑娘朝沈娇看了几眼,眼里闪过疑惑,捧着托盘回到蒸包子的男子身边,朝沈娇那儿指了指,还了几句。 男子往这边看了过来,正巧沈娇在给丫头喂豆浆,能看见侧脸,轮廓分明,起来沈娇的相貌同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更加妩媚了些,五官轮廓却是没啥分别的。 “同志,你是不是叫沈娇?” 男子犹豫了一会儿,端着三笼热气腾腾的汤包走了过来,迟疑地问了。 沈娇讶异抬头,只看见了男子的口罩,根本就认不出他是谁,男子忙解下口罩,笑着指了指自已的脸,少了些稚嫩,多了坚毅和沧桑。 “是光辉大哥吗?”沈娇惊喜问道。 徐光辉笑着点头,他正是沈家以前的邻居徐贵福的大儿子,之后搬到棉花街也是同沈家做的邻居,只是沈娇他们去了农场后就分开了,后来沈娇再回海市,徐光辉已经下放去了农村,没想到刚回海市,竟会碰到熟人。 “这是丫,现在取了大名叫徐莉,莉过来,刚才还是莉先认出你的。” 徐光辉叫过了年轻姑娘,姑娘解了口罩,是位漂亮的女孩,只是皮肤略粗了些,身形也比较单薄,和时候那个可怜兮兮的黄毛丫头比较,完全是判若两人。 “沈姐姐好。”徐莉落落大方地叫着。 沈娇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丫都成漂亮大姑娘了,丫得有十七岁了吧?我记得丫比我五岁的。” “嗯,刚满十七岁,沈姐姐才是真漂亮,我就是个烧火丫头。”徐丫笑着打趣,伶牙利齿的。 沈娇介绍了韩齐修父子给徐光辉兄妹,徐光辉感慨万分:“你孩子都这么大了,刚分别时娇娇你自已也还是个孩子呢!” “我都二十二啦,光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现在住在哪儿?搬回来了没?”沈娇问。 徐光辉笑容滞了滞,面上带着落寞和失意,徐莉快人快语,道:“我大哥今年年初才回来的,街道也不给安排工作,房子也不还给我们,还是住在棉花街,我二哥和三哥也都没安排工作,所以就来摆早点摊挣点钱。” 此时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沈娇也不打扰他们兄妹,让他们去忙了,看得出来,徐家这几年过得不是太顺心,以后抽空再去徐家拜访吧! 徐光辉做的汤包十分地道,汁多皮薄,辣子油也带劲,豆浆更是鲜香扑鼻,价钱还公道,来吃的客人络绎不绝,两兄妹忙得脚都不沾地。 圆圆壮壮特别喜欢吃汤包,两兄弟一人都能消灭一笼,韩齐修更是三笼没问题,沈娇又打包了五笼汤包,给沈涵他们带的。 1020老邻居 徐光辉有些为难,他本来是准备免费请沈娇一家吃的,三四笼汤包他还是能请得起的,可哪知道沈娇一家这么能吃,连吃带打包就去了十一笼,他要是不收钱,心疼得慌。 “娇娇给一块钱吧。”徐光辉半才憋出一个价钱,心口刺拉拉地疼。 沈娇噗地笑了,从包里拿出四块钱,塞进了徐光辉怀里:“亲兄弟都要明算帐呢,光辉大哥和我讲这虚头巴脑的作啥?” “不用这么多,总共也就三块五角,我找你。” 徐莉机灵地拿了五角钱跑过来,递给了沈娇,沈娇也接下了,同徐光辉兄妹告辞离开。 “大哥,沈姐姐她爱人是做啥的呀?都开了吉普车呢!”徐莉艳羡地看着远去的车影。 徐光辉摸了摸后脑勺,道:“好像是部队的干部吧,以前听沈家阿公起过,莉赶紧收拾桌子,马上客人又要多了。” “哦!” 徐莉面有所思,麻利地去擦桌子了,不多时客人便越聚越多,她也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一心做着生意,爸爸的矽肺越来越严重了,得多挣点钱送他去大医院看病。 沈涵他们先到了家,正在院子里卸家具,沈家兴守在门口翘首观望,许久没见到车子,心里失落落的。 “涵你姐他们会不会迷路了?”沈家兴不确定地问。 沈涵好笑道:“爷爷,就算我姐不认得路了,我姐夫他总认识吧,我姐夫连南极到北极的路都能摸到,海市这点弄堂哪里难得倒我姐夫!” 沈家兴轻哼了声,没搭理沈涵,这个傻孙子对韩齐修比对他老人家还要尊敬,傻不拉叽的。 等啊等啊,沈家兴可算是盼来了沈娇他们的车子,乐颠颠地跑出了院子,从车子里接过了壮壮,在家伙脸上是亲了又亲,啃了又啃。 “想死太公了,你和哥哥都是没良心的,不晓得早点回来,太公心都等焦了。” 沈家兴怎么亲也亲不够,这两个月陪着叶莲娜夫人虽然是很开心,可他还是想重孙子啊,每次烧肉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多烧点儿,想着重孙子爱吃,可想死他喽! 旁边被冷落的沈娇心里酸溜溜的,从回来后,沈家兴都没正眼瞧她一眼,她是彻底失宠啦! “太公吃汤包,汤包可好吃了。”壮壮甜蜜蜜着。 老爷子又重重地啃了口大胖子,喜不自禁道:“我重孙子就是有孝心哟!” 沈娇忍不住凉凉道:“爷爷,汤包可是我掏钱买的。” 沈家兴笑眯眯地:“我孙女也有孝心,都是好孩子。” 着沈家兴便牵着两只臭子,乐颠颠地进屋去了,身后沈娇撇了撇嘴,对沈家兴的敷衍相当不满意,什么叫也有孝心,这回答一点都不走心! 韩齐修看得好笑,在沈娇耳边声道:“媳妇不吃醋,我只疼你,臭子闪边去!” “讨厌!” 沈娇忍笑飞了个大白眼,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从车子里取了汤包跟着进了屋,客厅还是沈娇离开时的老样子,不过多了台留声机,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厨房里也重新弄了台冰箱。 “爷爷,您干嘛不买录音机?一盘磁带够您听好多戏了。”沈娇问。 “你祖母录音机声音没留声机好听,我就没买了。” 沈娇环视了一圈,没看见叶莲娜夫人,便问:“祖母呢?她怎么不在家?” “她和玛莎住在华阳路那儿,不过常过来串门。”沈家兴笑着解释。 沈娇略一思索就明白叶莲娜夫人的顾虑了,名不正言不顺,住在沈家确实不是个事儿,而且叶莲娜夫人主仆还那么引人注目,要真住下来,口水都能淹死人了。 可是这老两口这么分着住也不是个事儿啊! “爷爷,您和祖母到底咋打算的?总不能老这么分着住吧?”沈娇问。 沈家兴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羞羞答答道:“你祖母回Y国和安德烈商量商量,不急不急。” 他是真不急,现在叶莲娜的身体越来越好,他的身体也健着,有的是时间,年纪大了也不讲究什么情情爱爱,想的还是老来伴哟! 叶莲娜夫人主仆不多时也过来了,是坐公交车来的,老太太精神饱满,脸上长了不少肉,头发也长了不少出来,看着起码年轻了十好几岁,光彩照人。 “宝贝儿,让太奶奶抱抱。” 老太太的反应和沈家一样,一见面就同圆圆壮壮亲热去了,沈娇这儿只给了个笑脸,没心思搭理她。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隔壁的邻居,黄婶爬在墙头见到了沈娇,激动地嚷道:“哎哟,娇娇回来啦,那三个人是你孩啊,哦哟哟,你不会是生了三胞胎吧?” “黄婶好,我孩子是这两个皮子,双胞胎,姑娘是朋友的孩子,来我家住一段时间。” 沈娇笑着同黄婶话,也有些感慨,几年不见,黄婶也老了,两鬓多了许多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看起来这些年黄家的生活并不如意呢! “娇娇来啦,哦哟,娇娇你的人儿真当漂亮,啧啧,双胞胎哟,你福气好上喽!” 墙头多了位女人,还是老熟人,同黄婶极不对付的陆姨,这位陆姨倒是没怎么变化,可岁月依然在她额头留下了不的痕迹,看样子,陆姨的长夜班依然没停过,皮肤蜡黄蜡黄的。 看到两位熟悉的婶子,沈娇也觉得亲切,同她们闲聊了起来,却没见到秦婶子,便问了起来。 “你秦婶她老公升官了,单位分了好房子,不同咱们挤喽!”黄婶咬牙着,嫉妒多于羡慕。 虽然秦婶一家搬走后,她家住的地方宽敞了许多,可她宁愿分了房子的是自已家,而不是那个讨厌的女人,有了自已的房子才能安心呀! 沈娇从车子里拿了些东平的土特产,一包大红枣,再一块腊肉,两家都一样,平均分配。 “哦哟,娇娇你真当客气,谢谢啊!” 黄婶子脸上堆满了笑,手的动作却不慢,迅疾地接过了东西,快如闪电,陆姨还客气了几句,她刚包了馄饨,一会儿送一些过来。 1021没一个省心的 沈娇又同两人聊了几句,便回房了,脸上长时间维持热情洋溢的笑容,腮帮子都酸了,不多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捧着一大盆馄饨过来了,少年长得白白净净的,个子不是太高,不过看着很讨喜,身后还跟了位白白嫩嫩的姑娘,大约五六岁。 “沈姐姐,我妈让我送馄饨过来。” 少年腼腆地笑着,将馄饨盘子递了过来,沈娇惊喜道:“翰翰长这么高啦,都成大人了,这是你妹妹吧,快吃点心。” 当年离开时姑娘还只在陆姨肚子里,没想到却这么大了,丫头长得像她妈妈,很漂亮的姑娘。 沈娇将盘子里的糖果抓了一把塞到丫头的裙子口袋里,装得鼓鼓囊囊的,再将馄饨倒了出来,一时间也想不到啥合适的东西,就从坛子里捞了十只咸鸭蛋,装在了盘子里。 “帮我谢谢你妈妈啊,今家里乱,明翰翰带你妹妹来我家和弟弟玩啊!” 翰翰不好意思地接过盘子,沈姐姐还同以前一样,从来不占人家便宜,以后还是让妈妈别送东西了,弄得好像是上门去要东西一样,忒难为情了。 面皮薄的少年捧着咸鸭蛋回了自家院子,如今的院子一分为二,黄家一半,陆家一半,各不搭介。 黄婶正准备去上班,见到翰翰盘子上圆滚滚的大鸭蛋,牙帮子都酸了,十只鸭子,好吃一个月喽,姓陆的贱人做的好生意,一碗馄饨换十只鸭子,真当是精明! 只可惜她连一只馄饨都拿不出来,要不然也送到沈家换十只咸鸭蛋回来,稳赚不赔的买卖哟! 心疼得紧的黄婶揉了揉胸口,吸了口气,匆匆去上班了,再不赶过去就要迟到了,一个月全勤有好几块嘞,可不能飞走了。 沈娇一都没闲着,和沈涵韩齐威一道收拾家,直到中午才弄好,累得不行,沈娇饭也没吃就去睡了,韩齐修却一回到家里就抱着一个箱子出门了,是晚上再回来。 待沈娇睡醒时已是傍晚时分,院子里传来圆圆壮壮的嬉闹声,还有叶莲娜夫人及沈家兴的谈话声,十分温馨。 “娇娇醒了啊,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馄饨吃吧。” 沈家兴看见沈娇嘘寒问暖的,让沈娇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撒娇:“我还以为爷爷您有了圆圆壮壮就不管我了呢!” “去,都当妈的人了,还吃自已儿子的醋!” 沈家兴笑骂了声,乐颠颠地跑到厨房去给沈娇煮馄饨了,正是早上陆姨送来的那些,他全给煮了,给家伙们也装了三碗出来。 沈娇喝了口汤,感觉舒服多了,有一句没一句同沈家兴闲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徐光辉兄妹。 “你徐阿嬷前两年没了,徐贵福两口子去年回来了,是办的病退,你徐伯伯得了矽肺病,挺严重的,一点活都干不来,每还要吃药,徐光辉三兄弟都没个正式工作,唉,这一家子也挺难的。” 沈家兴长叹了口气,对徐家的遭遇十分同情,一大家子只有徐贵福有工资拿,可病退工资少得可怜,连药费都不够,也难为徐光辉喽! 沈娇没想到徐家竟是这么个情况,难怪徐光辉兄妹会去摆早点摊了,她声问:“爷爷,徐家的房子是不是要不回了?” 徐家在棉花街只有两间房子,徐光辉三兄弟都是大伙子了,徐莉又是大姑娘,再加上徐贵福夫妻,两间房哪里够住! “徐光辉去找过几次政府,可每次都让他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下来,现在气热,住在那种房子就跟蒸笼一样,苦哟!” 沈家兴又叹了口气,他虽想帮徐家,可政府不是他能干涉的,顶多也就是把他在棉花街的那间房子借给徐家住,好歹能住得宽余一些,其它的他也无能为力喽! 沈娇没再问徐家的事了,徐家的房子其实只要韩齐修出面,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沈娇却有些为难。 主要是因为黄婶和陆姨他们,这两家做邻居也有十来年了,相处得还算是和睦,如果她让韩齐修干涉此事,徐家倒是搬回来了,可这两家却没地方住了。 最主要的还是她家和徐家也不是那种特别深的交情,徐贵福夫妻为人颇有些势利,且也同黄婶一样气,只进不出的,当年同沈家做邻居,明里暗里占了沈家不少便宜,实话,沈娇对这两夫妻的观感并不是太好。 沈家兴谈兴挺浓的,完了徐家又到了沈念之兄弟,沈念之夫妻自不必了,没好起来过,一直呆在疗养院里,两个儿子倒是都回来了,老大沈杰都三十了,前两年娶了媳妇,日子过得还不错。 老二沈安也二十七了,呆在Y省没回来,他娶的媳妇是生产队长的闺女,生了两个娃,就算想回来生产队长也不让,Y省那儿的农村生活自然不会太舒服,听沈杰他正在想办法把弟弟弄回来。 “沈杰有那么大能力把沈安一家四口弄回海市?”沈娇怀疑。 沈家兴表情有些奇怪,道:“沈杰弄一个沈安都费劲,怎么可能弄回一家子?” “难道沈安想抛妻弃子?”沈娇皱眉问。 沈家兴叹了口气没出声,儿子他都管不了,孙子就更别想管了,沈杰沈安随了他们父母的自私,只怕是真打算抛弃那边的妻儿喽! “混帐王八蛋,老婆孩子都要抛弃,真是畜生!” 沈娇怒火中烧,脱口骂了出来,可很快她便意识到骂错了,沈安是畜生,沈家兴和她算啥了? 沈家兴也懒得提这些糟心事儿,同沈娇又起了沈思之一家:“你爸……你二叔一家最近也不太平,鸡飞狗跳的,唉!” “沈思……我二叔他又来闹了?”沈娇皱紧了眉,回到家乡的喜悦淡了许多,她怎么就把这一窝不省心的人给忘了。 沈家兴摇头道:“你二叔自从让你师父给教训了后,倒是安分了不少,不省心的是宝,这个混帐犊子不学好,成闹事!” 院门让人敲响了,沈涵过去开了门,是对憔悴苍老的中年夫妻,手里拎着一只篮子,看见沈涵愣了愣。 1022剪不断理还乱 来者正是沈思之夫妻,他们并不认识沈涵,沈涵也不认识他们,三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着,张玉梅脑子灵光一些,想到以前听人老爷子身边跟了个族孙。 “你是不是那个远房亲戚?”张玉梅问。 沈涵又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已的身份,当初过来上户口时,的确是将他成远房亲戚的,可现在政策宽松了,他可不乐意做啥远房亲戚。 “不是,我是我爷爷的孙子,亲的。”沈涵强调了后面两个字。 沈思之仔细打量比他还高的沈涵,心中一动,问道:“你是沈哲之的儿子?” “是啊,我爸爸就是沈哲之,你们是谁?” 沈涵其实也猜到这两人的身份了,据他大伯夫妻成了傻子,不可能过来,剩下也只有老二夫妻了,这两口子可不是好东西,时候对二姐一点都不好,才不要同他们好好话呢! “涵,谁来了?”沈家兴边问边走了出来,见到沈思之夫妻愣住了。 “爸,您身体还挺硬朗的呀!” 沈思之脸上堆满笑容,讨好地看着沈家兴,旁边的张玉梅也同样如此,以往的趾高气扬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进来吧!” 沈家兴面无表情,转身进了屋,看到沈思之夫妻现在的这潦倒样,他的心里并不好受,如果对方是敌人,现在他会笑着看好戏,可现在这两人是他的儿子和儿媳,他并不希望看见如今的景象,宁可对方过得比他更好。 沈思之夫妻惊喜地跟在沈家兴身后,头一回沈家兴没有拿大扫帚赶他们,是不是意味着父亲原谅他们了呢? “爸,这是我包的白菜肉馅饺子,您放冰箱冻着,早上煮煮就能吃了。”张玉梅将手里的篮子拎高了一点儿。 沈娇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见到沈思之夫妻不禁皱紧了眉头,人真是不禁念叨,才刚到这两口子,他们就上门了。 “娇娇也在家啊,啊哟,这是娇娇你的双胞胎儿子吧,真当漂亮,这个是见面礼,出门急没带红纸,别见怪啊!” 张玉梅见到圆圆壮壮暗自叫苦,她没想到沈娇也回来了,还有三个孩儿,看这死丫头病怏怏的,生人倒是蛮会生哦! 她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三张一块钞票,分别塞到圆圆壮壮翠翠口袋里,心疼得都无法呼吸了。 沈娇挑了挑眉,张玉梅居然给圆圆壮壮见面礼,真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奇呢,这是受啥刺激了? “娇娇,谁过来了?”叶莲娜夫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才她回屋去躺了一会儿。 本想出来意的沈思之见到走出来的叶莲娜夫人,顿时呆若木鸡,眼珠子鼓鼓的,下巴也合不上了,他愣愣地指着叶莲娜夫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家兴。 “爸,你啥时候把你老情人找回来了?你们这是住在一起啦!” 沈思之心里酸溜溜的,老情人回来了,老情人生的儿子的儿子也回来了,老爷子这会子心里全是老情人,他这个原配生的,比白菜还要苦哟! 沈家兴冷脸哼道:“我的事你少管,你过来作什么?” 这几年沈家兴其实一直有在反思,他从韩齐修教育儿子的事上看到了自已的很多不足,深觉沈思之兄弟变得那么自私,他自已有很大的责任。 养不教父之过,儿子过得不好,他面上也没有光彩,罢了,看在血缘亲情上,他还是再帮一回吧! 叶莲娜夫人虽不认识沈思之,可她猜也能猜出来,定是那个讨厌的女人和的儿子,和他母亲一样讨厌,也一样自私。 沈思之还想问叶莲娜夫人的事,他是真觉得不甘心,明明他才是嫡子,凭啥要跟过街老鼠一样讨人嫌,旁边的张玉梅使劲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他别忘了正事,儿子还等着钱救命呢! 被妻子提醒,沈思之猛地打了个寒颤,没错,儿子那边更要紧,老情人的事情以后再,先把宝救了。 “爸,宝出事了,我想找你借钱。”沈思之开门见山了来意。 沈家兴眉头皱得更深了,沈嘉这个孙子最近越来越不像样了,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事生产,成就和社会上的无赖混,沈思之夫妻根本就管不了他。 “沈嘉又和人打架了?我早就过这个混帐迟早要惹出祸来,你们还不相信,现在让我中了吧?”沈家兴大骂。 沈思之自是后悔莫及,张玉梅却听不得别人她的宝贝儿子差,不满道:“爸,我家宝一直都很乖的,这次他是被人连累的。” 沈家兴气极反笑:“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别人怎么不去连累其他人,就只挑你儿子下手?明你儿子他自已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和那伙人是一路货色!” 张玉梅脸一下子沉了,要不是有求于沈家兴,她是真要和老爷子好生理论一番,她家宝不晓得有多乖,就是太单纯了点,容易相信人,又交了一帮坏朋友,这才会出事的。 “爸,以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宝的,这回还请您帮帮忙,宝他被公安局抓走了,是强女干妇女,弄不好就要吃枪子儿了,爸,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这身体又这样,想生也生不出来了,宝要是出事了,以后我还能指望谁呀?” 沈思之到伤心处,抽抽噎噎地抹起了眼泪,旁边的张玉梅也一样,眼泪不要钱似的流着,沈家兴听得不耐烦,喝道:“号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再号就滚出去。” 沈思之夫妻只得止住了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家兴,沈娇看得不耐烦,问道:“沈嘉他怎么会去强女干妇女了?他要真做了这种坏事,枪毙十次都不过分。” 她一向认为有两种人是最可恨的,一个是人贩子,一个就是强女干妇女,犯了这两种罪的畜生根本就不用审判,直接拉出去枪毙才解恨呢! 张玉梅被沈娇气得脸色铁青,可想到牢房里受苦的儿子,她强咽下了恶气,辩解道:“宝他没有强女干,是那个女人故意冤枉他的。” 1023没出息的东西 张玉梅将事情经过了,原来沈嘉谈了个对象,是常同他们一道玩的一个混混的妹妹,所谓物以类聚,混混的妹妹还能单纯到哪里去? 这位姑娘长得还是蛮漂亮的,可生活作风极不好,据同她哥哥很多朋友都有一腿,目的自然是为了钱,这回他们兄妹俩将目标锁定住了沈嘉,于是便有了强女干的法。 “这个臭表子张口就要两千块,不给两千就不肯撤诉,爸,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我打听到上个月枪毙的死刑犯里,就有好几个强女干犯,我家宝他……” 张玉梅到这里泣不成声,害怕,担心,恐惧让她迅速崩溃,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沈家兴气得骂道:“沈嘉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夫妻放纵的结果?” “爸,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生管教宝,可这一回还请您老帮帮忙,那个女人只给了我们三时间,是到时不给钱,一定要让宝吃枪子儿。”沈思之沉痛道。 “那个女人凭什么沈嘉是强女干?当时有人看见吗?”沈涵问道。 沈思之看了他一眼,答道:“有人证,是那女人哥哥的朋友,是亲眼看见宝强女干那女人。” 沈涵道:“你们就没有去找那个目击证人吗?与其拿钱给这个女人,还不如找这个证人呢,只要证人改口,没有看见沈嘉强女干,只凭那个女人一句话,法院是不会判沈嘉刑的。” 沈家兴赞赏地看着自家孙子,不错,脑袋比其他几个要灵光多了,果然不愧是他的孙子,沈思之夫妻也恍然大悟,对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里是五百块,你们去找那个证人吧。” 沈家兴也懒得同他们废话,拿出五百块给了沈思之,便不打算再管这破事了,只要目击证人改口,沈嘉不可能有事,其实他更希望公安能把沈嘉抓起来,枪子自是不能吃的,劳教却可以有,既然沈思路之夫妻教育不好这混帐东西,就交给公安去调教。 沈娇原本以为有了五百块钱,这事就能够轻轻松松解决,可没想到,第二一大早这两口子又上门了,愁眉苦脸的,沈思之脸上还有几块青痕。 “又怎么了?”沈家兴不耐烦问。 张玉梅未语泪先流,哭哭啼啼地了一大通,前言不搭后语的,根本就没法听明白,沈家兴火大地让这女人闭嘴,让沈思之。 沈思之还是比张玉梅有出息一些,虽然磕磕绊绊的,倒是把事情清楚了,沈家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儿子,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又无用又自私的混帐东西哟! 原来沈思之夫妻昨得了五百块,便去找了那位目击证人,想着让他改口,可哪知道那位目击证人同沈嘉对象居然是一伙的,自然不会松口,而且还打了沈思之一顿,那五百块钱也给抢了。 “你个没用的货,本都顾不牢,对付自家人是老虎,在外面就成老鼠了,混帐东西!”沈家兴气得破口大骂。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那帮人顶多就是混混,哪里就敢真弄死你,横的都怕不要命的,只要沈思之愤起抵抗,他就不信那帮混混能横到什么程度? “你不会是乖乖地自已把钱交给那些人了吧?”沈娇问。 沈思之面带羞愧,不敢看沈娇,张玉梅抹着眼泪道:“那帮人都很凶的,我们要是不把钱交出来,思之要被打死的。” “你看他们敢不敢真杀人?反抗都不敢反抗,活该钱让人抢了,不抢你个窝囊废抢谁的?”沈家兴实在是气得要死,手痒痒了,看见门口竖着的大扫帚,便拿起来冲沈思之扫了过去。 “没用的废物,对老子和娇娇就这么横,到了外面就死了,老子打死个王八蛋,白吃这么多年米饭了。” 沈思之抱头四处逃窜,身上被扫帚抹得生疼,可也不知咋回事,他居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腰板也直了些,还是扛着扫帚的老爷子让他安心啊! “爸,我是王八蛋那你是啥?你这不是骂自已是老王八嘛,唉哟,你别打了,再打真出人命了!” 沈思之忍不住回了几句,气得沈家兴扫帚抡得呼呼响,沈思之这人以前花酒地,酒色无度,身子骨本就不硬朗,沈家兴却是老当益壮,还上公园打拳,真要打起来,沈思之还不定打得过老爷子呢! 张玉梅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这女人虽然对沈娇无情无义,刻薄尖酸,可她对丈夫儿子却是真心实意的,就算沈思之这几年废了,她也没去外头乱来,顶多就是晚上抱着柱子蹭蹭。 “娇娇,你劝劝老爷子,你爸……你二叔身子骨不好,禁不住打的哟!”张玉梅在沈娇旁边抹泪好话。 沈娇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起来她对张玉梅只是不喜欢,要以前可能还会恨,因为那时不知道自已的身世,可得知自已不是张玉梅的亲生女儿后,她便不再恨了。 张玉梅不是她生身母亲,只是个婶子而已,没有养她的义务,对她不好也正常,不过她也不会喜欢这个女人,当年因为玉碗举报沈家兴的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放心,死不了!” 沈娇淡淡地着,对沈思之毫不同情,这家伙对自已不好倒也罢了,可他当年在爷爷背后插刀,得让爷爷好生出出气。 沈家兴追着打了好一阵,沈思之跑不动了,索性赖在地上挺尸,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沈家兴一看就没了兴致,懒得再打了,气喘吁吁地坐下,沈涵忙殷勤地递上茶水,又给老爷子捏肩捶背,沈家兴的气消了一大半。 “你们先回去,以后没事别来我这儿晃荡,班不好好上,等把工作晃没了,看你们喝西北风去!”沈家兴灌下一壶茶,精神抖擞地又骂了一通。 沈思之急了:“爸,宝他可是您亲孙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玉梅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张大嘴又要嚎哭,沈家兴狠狠地瞪了过去,张玉梅的声音就卡在喉咙口,傻呆呆地看着地板。 1024清官难断家务事 沈家兴当然不会不管沈嘉,虽然不喜欢这个游手好闲的孙子,可到底是他的亲孙子啊,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死! “宝我会想办法弄出来,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以后如果再犯事,你们也不用来了,看在他是我孙子的份上,我会买只好点的骨灰坛,让他睡得舒服些。” 沈思之夫妻先是一喜,继而变得黯然,张玉梅心里极不舒服,忍不住回道:“爸,宝他可是您亲孙子,您怎么好咒他死呢?” “他要真死了就是你们当爸妈的责任,养不教父之过,我当初没教好你们,所以我受到了报应,你们在背后捅我刀子,我也认了,现在你们没教养好宝,以后宝他捅你们的刀子,你们也别来找我,一代管一代,我只管这一次。” 沈家兴声色俱厉,沈思之夫妻羞愧地低下了头,起来这两口子也并非真正冷血无情的人,当年之所以同沈家兴脱离关系,主要还是怕死,更怕连累孩子,而且这些年,他们的心里也并不好受,毕竟做了亏心事嘛! 沈思之夫妻让沈家兴骂走了,沈家兴长叹了口气,养不教父之过,一切都是他的错啊! “爷爷,您别难受了,他们现在这样都是咎由自取,和您没关系。”沈娇安慰道。 沈家兴苦笑着摇头:“不,我有责任,是我没有教好你二叔和大伯,你二叔他自身都不正,更加教不好宝了,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沈娇不知该什么了,老爷子这么当然没错,沈思之兄弟的确是他没有教养好,可沈嘉却真同沈家兴无关了。 “爷爷,您别把责任都揽到自已身上,您刚才也了,一代管一代,沈嘉不学好是沈思……二叔和二婶的错,同您没关系。” 沈家兴又叹了口气,心里满不是滋味,理是这么个理,可看着自已的儿孙如此不争气,他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啊! 沈涵从后院抱来了家伙,老爷子现在心情不好,也只有看见大重孙子能开心了,果然被马屁精壮壮一顿讨好卖乖,老爷子面上就有了笑模样,再享受了一番圆圆的马杀鸡,沈家兴立马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我就再管这一回,总不能真让宝去死,以后他要是再不学好,我也不管他的死活了。”沈家兴同沈娇。 沈娇看得出老爷子也就是嘴上硬,到时候沈嘉要真出事了,他老人家没准还得管,也难怪老爷子没原则,清官难断家务事,又是血缘亲人,岂可真做到无动于衷? 沈思之家这个烂摊子可真麻烦,得想个办法才行,要不然就帮沈嘉擦屁股吧! “爷爷,这事您别管了,让我和涵去处理,一定保住沈嘉的命。”沈娇道。 沈家兴有些犹豫,对方可是混混,他担心沈娇出事,沈娇冲沈涵使了个眼色,沈涵赔笑道:“爷爷您就让我和威去锻炼锻炼,我们处理不好再请您老出山?” “好吧,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我拿钱给你们。” 沈家兴长吁口气,下定了决心,是得让年轻人多出去锻炼锻炼,涵比宝那个废物可强多了,再想到国的沈杰兄弟,沈家兴心里舒服多了,他的儿孙也不全都是废物嘛! 沈娇没要老爷子的钱,只她身上有钱,沈家兴便没再拿钱了,沈娇心底冷笑,那些无赖混混还想要钱? 门都没有,一分钱都不给他们,还得把那五百块钱拿回来,就算是给叫花子都比给这帮渣滓强! 沈嘉的事沈娇昨晚没同韩齐修,韩齐修自从来了海市后就挺忙的,早出晚归,沈娇知道他有要紧事办,沈嘉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没得浪费韩齐修的时间。 她也没直接去找那帮混混,而是去了看守所见沈嘉,本来是没那么轻松的,可沈娇有人呀,她直接去了马杏花家,叙旧顺便找马杏花丈夫胡安平帮忙。 马杏花还是在大学教书,胡安平却已经升职了,现在是海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两口子的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 沈娇先打了电话给马杏花,电话里马杏花就乐坏了,要不是家里有孩要照看,她能立马跑过来,沈娇问清了地址,便带着圆圆壮壮上门了,自然也带着翠翠的,壮壮别提有多喜欢妹妹了,去哪都得带着。 马杏花一家住在公安局的家属楼,楼是新造的,三楼的两室一厅,布置得十分温馨,马杏花看见沈娇就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她,眼里含着热泪。 “你个死没良心的,当初还大学毕业就和四丫一起回来,害我眼巴巴地等着,你们就知道骗我。”马杏花又是哭又是笑,一个劲地埋怨。 沈娇讪讪地笑了,当初她不是顺嘴安慰马杏花的嘛,再她是真想着大学毕业就回海市的,哪知道—— “我是想回来的,韩哥哥不让我回来……” 马杏花瞪了她一眼,嗤道:“我看是你自已压根舍不得同情郎分开吧?和四丫一样,见色忘友!” 沈娇嘿嘿地笑了,不同马杏花争,事实上她也的确舍不得同韩齐修分开,两地分居多痛苦啊! “杏花姐别气,你看我这不就回来了嘛,这回我能在海市呆上好几年呢,四丫姐应该也能回来住段时间,她马上就要生娃了,坐好月子就能回来住。” 马杏花哪里是真生气,没一会儿就被哄得眉开眼笑了:“那敢情好,四丫回来我们仨又能和以前一样耍了,只可惜红梅姐得去京都,要不就是四人了。” 沈娇也觉得挺遗憾的,严肃同韩齐修一样得去高原,史红梅本是想回海市的,可严肃父母却强烈要求史红梅去京都,其他啥事都不用管,只要人回去就成,工作房子他们都安排好。 两老都做出这么大让步了,史红梅也狠不下心了,再总让严肃扮黑脸也不是个事儿,最主要还是严肃妈妈这几年改了很多,毕竟是一家人,闹得太僵不好,于是她便带着孩子回京都了,沈娇送她上的车。 1025小男子汉 沈娇同马杏花好几年没见,怎么也不够,旁边大眼瞪眼的几只家伙不耐烦了,壮壮出声问:“妈妈,这是弟弟还是妹妹?” 壮壮指着马杏花的儿子问的,这家伙胆子有点,长得也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大眼嘴高鼻梁,乍一看就跟洋娃娃似的,特别萌的孩儿,比他爹妈都要出挑。 沈娇噗地笑了:“这是你雷雷弟弟,不是妹妹。” 马杏花的儿子比圆圆壮壮一岁,大名叫胡奔雷,胡安平取的,男子汉的名字得响亮才带劲,奔雷奔雷的确是够响亮了,名他们也懒得再想,就叫雷雷。 雷雷长得不像爸妈,性格也不像,马杏花泼辣胆大,胡安平更不用了,特种兵出身,胆能到哪去,可雷雷却胆子的很,还很怕生,动不动就红眼圈,也难怪壮壮会以为是妹妹了。 沈娇开玩笑:“雷雷这咋同媳妇似的?可不像你,也不像他爸。” 马杏花悻悻道:“就是像的胡安平,我婆婆了,胡安平时候就是这死性子,比女娃娃还能哭,胆子比鸡胆子还,哼,这家伙还死不承认。” 沈娇哑然失笑:“不会吧?胡大哥可是立过功的特种兵呢,连一个人在丛林里都不怕,胆子哪能那么?” 马杏花自已也掌不住笑了:“谁知道他吃啥熊心豹子胆了呢?反正他时候就和雷雷一样,我现在都愁死了。” “你有啥好愁的?还嫌日子过得不安逸啊?”沈娇嗔了她一眼。 马杏花满足地笑了,生过孩子的她胖了些,皮肤因为在海市呆着白嫩了许多,气色也极佳,衣着时髦大方,头发养长了些,发尾稍稍烫了烫,显得更有女人味,一看就是家庭幸福美满,工作顺心的新时代知识女性。 “雷雷再一年就上幼儿园了,他这么胆,我不是怕他在幼儿园受人欺负嘛!”马杏花出了原因。 沈娇恍然,这倒是挺让人愁的,不过—— “雷雷明年也才三岁,这么上幼儿园多遭罪,你就舍得?” 马杏花苦笑:“舍不得也得舍,这两年我为了照顾雷雷都没咋顾自已的工作,眼看着学校的年轻老师个个都窜上来了,我要再不充电学习,很快就会被淘汰掉,只能把雷雷送到幼儿园了。” 沈娇了然,马杏花同她不一样,这姑娘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事业心很重,不像她对事业毫无追求,三打鱼两晒网,有个工作糊口就成,就没想着能干出啥事业来! 其实她偶尔也想过振作一下的,可每次她稍微勤快一点,韩齐修就会出来破坏,外头有他冲锋陷阵,沈娇只要在家好好享受就成,另外再就是床上多努努力…… 想到以前韩齐修的笑言,沈娇面红了红,忙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甩出脑子,想着该如何帮朋友解决难关。 “你婆婆她不能过来帮你照看雷雷吗?”沈娇问。 马杏花摇头:“她当然想的,可我没让,我婆婆人倒是蛮勤快的,可她卫生习惯不是太好,我可不放心把雷雷交给她,宁可自已辛苦点儿。” 沈娇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农村可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勤快干净的,也有好些懒婆娘,更多的还是那种田里活一把抓,家里活一眼瞎的女人,马杏花婆婆应该就是属于这种,地里干活不比男人差,性子也糙得似男人一般,家里的活就不精细了。 “那你娘呢?马大娘可是干干净净的,你总不能嫌弃了吧?”沈娇再问。 马杏花叹了口气:“别提了,我大嫂前两年生了第二胎,我娘一心扑在我侄子那儿,哪有工夫来管我这。” 这话时马杏花有些落寞,在她爸妈心里,儿子永远都是比闺女重要的,明明大嫂那边有外婆照顾着,她娘还非得去凑热闹,也不肯过来帮她。 沈娇想了想便:“咱不求人,杏花姐你忙的时候把雷雷放到我家,我反正空得很,让雷雷同我家圆圆壮壮一道玩儿,正好也能给雷雷练练胆。” 马杏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那哪成,你当是养狗养猫昵,我家雷雷可不是好性子,我自已带着都嫌烦,娇娇你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让雷雷上幼儿园吧,三岁也不算了,我家兰花三岁都能自已上山拾柴禾了呢!” 再好的朋友之间也是要有距离的,马杏花不想因为孩子而令她和沈娇之间生间隙,知心朋友难得,她要好好维护这段友谊。 沈娇也没多劝,这事得马杏花自已愿意才行,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了好办法:“不来我家也成,反正我家圆圆壮壮明年也要上幼儿园了,让雷雷同他们一个班,有圆圆壮壮看着,保管没人敢欺负雷雷。” 马杏花拍了拍大腿,喜道:“对啊,圆圆壮壮这么壮实,保管能以一挡十。” 沈娇得意挑眉:“那是,不是我夸自已儿子,有圆圆壮壮护着,雷雷他一根毛都不会掉。” 旁边正教雷雷搭积木的壮壮耳朵一竖,立马站起来拍着胸脯嚷嚷:“我会保护弟弟,我是男子汉,坏人通通打死!” 雷雷崇拜地看着壮壮,大眼睛亮晶晶的,哥哥真厉害,比爸爸还厉害! 马杏花噗地笑了,将装了点心的盘子放到壮壮面前,不遗余力地夸赞:“壮壮真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弟弟就拜托你和哥哥了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壮壮又使劲地拍了拍胸脯,砰砰响,一脸义薄云,把马杏花逗得乐坏了。 “哎哟,壮壮这性子可一点都不像他爹,韩齐修那人冷冰冰的,看着就疹得慌,壮壮可爱多了。”马杏花至今提到韩齐修还怯怯的,没办法,时候的印象太深刻了。 沈娇撇了撇嘴:“我看雷雷的胆子就是随了杏花姐你,我家韩哥哥性子多随和,哪吓人了,你眼神不好。” 马杏花嗔了沈娇一眼,懒得同她争,总别人眼神不好,韩齐修那脸可不就长得跟阎王似的,十个人得有十个人是,沈娇这和韩齐修也是定的缘分,两人不知咋就对上眼了! 1026天赋异禀 中饭沈娇自是在马杏花家吃了,马杏花要去买菜,沈娇没让:“别去买了,我刚才顺路买了些,都在车上呢,给忘拿了。” 沈娇急匆匆跑到楼下去拿菜,刚才下车时壮壮一个劲地往前窜,她担心儿子就没来得及拿菜,又聊聊得特别开心,也就把这菜给忘了。 “你你过来还买这么多菜作啥?这不是磕碜我嘛!”马杏花埋怨。 沈娇嘻嘻笑了:“我磕碜你有啥好处,这不是顺路嘛,再你去买菜得一个钟头,有那工夫还不如咱们多唠唠嗑呢!” 马杏花也笑了,拿了肉鱼等菜去厨房清洗,沈娇跟着去打下手,顺便唠嗑。 “红旗哥大学毕业了没?” 马杏花笑道:“还差两年呢,他也在海市上大学,就是钱先生的学校,钱先生让他考研究生,以后去他实验室。” “那敢情好,钱先生的实验室在全世界都有名的,红旗哥有钱先生提携,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呢!”沈娇挺为儿时好友开心的。 马杏花瞅了眼笑颜如花的好友,再想到一心读书不肯找对象的弟弟,心里有些酸,明明是她弟弟先认识娇娇的,可却让韩齐修抢走了。 可这能怪谁? 谁都不能怪,只能怪那个世道啊! “是钱先生念旧情,要不红旗打死都轮不到进实验室的。”马杏花对钱先生很感激,也暗自庆幸当初在农场时,她家对钱先生有一点点照顾,而钱先生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兰花得有十五岁了吧?现在长啥样?有相片没?”沈娇兴致勃勃。 马杏花擦干净手,跑回屋子去拿了几张相片出来,上面是个年轻女孩,活脱脱就是当年的马杏花,一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杏眼鹅蛋脸,花布衣裳,站在杏树下羞涩地笑着,比头顶盛开的杏花更美丽。 “真漂亮,兰花都是大姑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沈娇感慨之极,一眨眼,她都来这儿十二年了,有爱她的丈夫,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子。 沈娇也不急着问沈嘉的事,还有两期限呢,就让沈嘉在看守室多吃点苦头,反正死不了,不能让这糟心事影响她同好友聊的气氛。 马杏花切菜洗菜,沈娇没话找话起时候的趣事,不知怎的就到了胡草,沈娇将胡草假冒朱四丫妹妹朱五丫之事了,马杏花气得杏眼圆睁。 “呸,这一家人可真不要脸,这种下三滥的事也干得出来,幸好娇娇你拆穿了这贱人,要不朱婶子和四丫还得瞒在鼓里呢!” “胡草现在还在海市不?她让H城给遣送回来了,是送回了海市,杏花姐你瞧见她了没?”沈娇打听。 马杏花不屑道:“瞧见了,胡香玉她不是嫁给王会计了嘛,住在离这不远的弄堂里,我去上班得经过那条弄堂,常能看见他们一家子,过得不太好,王会计常打胡香玉,胡草已经嫁人了,胡香玉给我送了请帖,我没去喝酒,听也过的不好,具体啥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对于胡草这种人,沈娇和马杏花都不屑提起,很快就转移到其他话题了,多年未见面,两人有着不完的话,就连一株菜都能扯一大堆话,得特别起劲。 客厅里几只家伙玩得还是蛮融洽的,圆圆自然是高冷地顾自玩,壮壮却是热情似火,拉着害羞的雷雷弟弟一起拼积木,连同翠翠妹妹,壮壮俨然大哥一般,这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是不是有很多人欺负你?”壮壮关心起了弟弟的日常,刚才他好像听到杏花阿姨有人欺负弟弟,这怎么可以,雷雷弟弟可是他和哥哥罩着的。 雷雷羞愧地垂下了头,他也很想同那些人对抗的,可手脚就是不听使唤,真的好丢脸哦! 壮壮大人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怕,以后我和哥哥保护你,我哥哥很厉害哒!” “圆圆哥哥……厉害吗?”雷雷童鞋眨着星星眼。 壮壮站起身自豪道:“当然,我哥哥是最最最厉害的,只比我爸爸差一点点儿!” 圆圆听到自家傻弟弟的宣言,心情十分愉悦,抬头冲这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高冷的微笑,继续低头研究玩具手枪了。 雷雷声,结结巴巴地道:“我爸爸……也很……厉害,他是……他是……抓坏人的。” 在每一个孩子的心目中,他们的爸爸都是比超人还厉害的超级爸爸,没有之一,只是唯一。 壮壮抬起下巴嚷道:“你爸爸肯定没我爸爸厉害,我爸爸是解放军,解放军你晓得不?就是最最最厉害的人,我爸爸是最最最厉害的解放军!” 这么长一段话对三岁的娃娃来,还是蛮吃力的,壮壮完喘个不停,口水还喷了雷雷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雷雷。 “我爸爸……也是……解放军,厉害!” 雷雷眼眶红红的,声音虽然,可却异常坚定,爸爸是他心目中最最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比不上壮壮哥哥的爸爸嘛! 壮壮无奈地看着比自已矮大半个脑袋的弟弟,这咋比妹妹还爱哭嘛,一点都不像男子汉! “翠翠都没你爱哭,你是不是想做娘们?”壮壮不耐烦问。 雷雷忙收回眼泪,使劲摇头:“我不……是娘们,我有丁丁!” 实诚的家伙着就把裤子一把撸到底,露出了他娇玲珑的丁丁,并指给壮壮看,一脸自豪的模样,壮壮不屑地撇了撇嘴,起身也撸下了自已的裤子,挺起了自已的丁丁,一脸嘚瑟。 “你的是鸟,我的是大大鸟!” 雷雷的脸顿时垮了,默默地提上裤裤,对壮壮的崇拜再次更上一层楼! “哥哥真厉害!”雷雷诚心夸赞。 壮壮得意极了,裤裤也没提上,重重地在雷雷肩上拍了拍,弟弟虽然娘气了点儿,可还是蛮会话的。 “你别和我比,哥哥我这是赋异禀!” 这嘚瑟的声音有些大,沈娇和马杏花在厨房里都听见了,好奇地走出去看热闹,正巧就见到挺着鸟的壮壮童鞋,还笑得那么欠扁! 1027乖儿子 结合前面那句赋异禀,傻子都能想到壮壮是在啥,马杏花噗地笑出了声,走过去仔细瞄了眼壮壮童鞋的鸟,点头肯定:“这赋还真不错,比我家雷雷的大多了。” 沈娇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走过去给还得瑟傻笑着的壮壮提上裤子,忍不住在他的屁股蛋蛋上拍了好几下,教训道:“妈妈怎么的,不可以在外面随便脱裤子,你都忘记了吗?” 壮壮委屈地扁着嘴,辩解道:“没有在外面,是姨姨家里。” 马杏花又忍不住乐了,笑得前仰后倒:“嘴皮子还挺机灵,的没错,确实没在外面。” 沈娇满脸黑线,端着脸继续训斥:“妈妈的外面是指除了卫生间的其他地方,而且翠翠妹妹在旁边,你好意思脱裤子吗?” 壮壮偷偷瞄了眼安静的翠翠,眼睛黑漆漆的,不禁有几分心虚,旁边的翠翠却突然起身,走到沈娇旁边声:“哥哥穿上裤子我也能看见。” 沈娇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就把翠翠的赋给忘了,这么来,他们所有人在翠翠眼里岂不都是没穿衣服的? 马杏花没听清翠翠的话,顺口问了声,沈娇也随便回答了句,担心翠翠又乱,便没再提这事了,准备回家后再好好教训家伙,咋能随随便便在外面脱裤子呢? 还有那句赋异禀,肯定是韩齐修教的,回头再找他算帐,都和儿子了些啥玩意! 胡安平中午不回家吃饭,沈娇让马杏花给胡安平打个电话,她在电话里问问沈嘉的事,胡安平效率也很快,不一会儿就给回了,让沈娇下午去看守所,他都已经打好招呼了。 “那个沈嘉不就是你堂弟嘛?他咋给弄进局子了?”马杏花好奇问。 沈娇将沈嘉被仙人跳的事了,马杏花嗤之以鼻:“这笨得跟猪一样,娇娇你别管他死活,以前他们一家对你那么坏,这是报应到了呢!” “我也不想管,可他们毕竟是爷爷的亲儿子亲孙子,要真出事了,爷爷会伤心的,我就管这一回,以后要再惹事,死了我也绝不插手!”沈娇有些无奈。 马杏花也就是嘴上气话,真轮到她自已,她也做不到狠心不管,哪家都有这样几个糟心亲戚,哪能真万事不管呢,除非真是六亲不认了! 吃过中饭,沈娇带着孩子回家了,雷雷同圆圆壮壮虽只玩了半,可分手时却哭得哗啦啦的,跟生离死别一样,真不知这半哪积攒的这么深的情谊? “哥哥不走,妈妈,我要哥哥!” 雷雷抱着壮壮的腿,趴在地上哭得震响,还打起了嗝,看着真是不落忍,壮壮吸了吸鼻子,闯荡江湖这么久,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忠心的弟呢! 好感动! “妈妈,把弟弟弄回去养吧!” 壮壮的就如同养只阿猫阿狗一样轻松,最让人无语的是,眼泪哗哗流的雷雷童鞋特别配合地收起了眼泪,把头点得鸡啄米一样。 马杏花瞪大了眼睛,问道:“雷雷你不要爸爸妈妈了?” “要,都去……哥哥家!”雷雷话不是太利索,勉强能听懂,沈娇同情地瞄了眼马杏花,都养女儿是给别人家养的,马杏花这儿子也是给她家养的嘛,瞧多孝顺! 雷雷朋友虽然爱哭,可性子也是蛮执拗的,什么都要跟着壮壮,壮壮也是一副大哥大的样子,口口声声要把雷雷弄回家养着,还他以后少吃点肉,省出来给弟弟吃。 沈娇和马杏花好话尽都不成,和熊孩子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两人嘴巴都干了,一直没出声的圆圆不耐烦了,走过来二话不就提溜起了雷雷,冲壮壮甩了甩头。 “哪那么多废话,走!” 壮壮乐呵呵地点头,牵着翠翠的手就跟在了哥哥后面,他就知道有哥哥出马,万事K! 沈娇和马杏花张大嘴傻愣愣地看着这些朋友,好半晌还是马杏花最先回过神,她儿子让人给抢了,还是当着她的面。 两人追着下了楼,却见圆圆稳稳当当地提溜着雷雷,已经走到了楼下,雷雷开心得咯咯直笑,对于圆圆大哥的敬仰更是滔滔不绝。 “杏花姐,要不就让雷雷上我家住几吧,你放心,保管不让雷雷少根汗毛。”沈娇笑道。 马杏花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儿,她惊愕地看着高冷的圆圆,又走过去提了提自家儿子,家伙虽只有两岁,可却是个胖墩,她有时候抱久了都会手酸,可圆圆才多大啊,却把她儿子一路提溜下来了。 “圆圆他的力气是不是很大?”马杏花好奇问。 沈娇笑容滞了滞,懊恼极了,出门忘记嘱咐圆圆低调了,她想想便含糊其辞道:“还成,主要是吃得多,力气就比一般孩大一些,他在家也常背壮壮玩的,习惯了。” 马杏花并没有多想,虽然舍不得儿子,可看他跟着圆圆壮壮那开心的模样,也只得同意了,心里有些酸,臭子真是没良心,还没娶媳妇就把她这娘给忘了。 带着四只朋友回了家,沈娇把圆圆壮壮拉进房间好生教育了一番,壮壮是随处脱裤子的错,圆圆是随便展示大力气的错,得两只家伙头垂得低低的,沈娇还以为他们认识到错误了,满意地让他们出去玩儿去了,自已趴回床上睡觉觉,忙和了大半,累死她了都。 孰不知—— “哥哥,妈妈的话越来越多了!” “妈妈什么你乖乖听着。”圆圆训斥弟弟,尽管他也觉得妈妈确实挺唠叨的,可爸爸了,不可以不听妈妈的话。 壮壮乖乖点头:“嗯,我全听着,现在又倒出来了。” 圆圆满意地拍了拍傻弟弟的脑袋,可还是叮嘱道:“有些不能倒,得听着!” “晓得,吃肉肉时我都听话的。”壮壮乐呵呵地傻笑。 圆圆唇角微弯,深觉自家傻弟弟还是孺子可教也,没傻到家嘛! 1028比猪还蠢 下午沈娇去了看守所,负责人对她很客气,径直带她去了关押沈嘉的房间,同沈嘉关在一起有不少人,老老少少,看着都不是好惹的模样,沈嘉这个白白胖胖的家伙,在其中特别显眼。 这家伙同时候倒是没多大区别,只是越来越胖,吃进去的饭全往横向发展了,像只刚出锅的大白馒头,又暄又软,处处都写着:我是肥羊,快来宰我吧! 沈嘉看见沈娇先是愣了愣,可不久就热泪盈眶了,哭喊道:“姐,你是来救我的吧?” 苍大地,这个鬼地方他连一秒钟都不想呆了,那些人都是魔鬼,他的生理和心理都受到重度创伤,而且还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总担心自已会吃枪子儿,只一个晚上他就受不了了! 沈娇满意地看着鼻青脸肿的沈嘉,看守所果然是个好地方,瞧这拳头打得多结实! “别叫我姐,我可没你这种窝囊废弟弟。”沈娇嫌弃地看着对方,时候看着还有点灵性,现在却是彻底废了,让张玉梅养成了四体不勤,一脑袋浆糊的草包。 沈嘉不高兴了,他从娇生惯养,让张玉梅惯成了少爷性子,张玉梅话重了点儿,他都要发脾气,现在从被他欺负的沈娇竟然敢这么训他,吃熊心豹子胆了? “沈娇你找揍呢?赶紧花钱把我弄出去,要不我让我妈削你!”沈嘉扬着胖下巴,看着就让人想揍。 沈娇冷眼看着这只死胖子,往身后瞄了眼,看守所的人离得有些远,唇角勾了勾,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元钱,冲铁栏杆空隙扬了扬。 “谁替我教教他怎么话?这五元钱是报酬。” 沈娇话音刚落,一个墩实的男人便站了出来,冲沈娇嘿嘿笑了,接过了那五元钱,转身就冲沈嘉踹了一脚,动作快得出奇,只一分钟不到,沈嘉就被揍趴下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和人姑娘好好话,再不会老子把你舌头给揪了!”壮汉冷冷地着。 沈嘉连连点头,屁也不敢放一个,更不敢呼救,只要不弄出人命,这些公安是不会出面的,他们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呢! 沈娇满意地再抽出一张十元钱,弹给了壮汉:“多谢大哥了,我这弟弟不太会做人,这两麻烦大哥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别弄残就成!” 沈嘉吓得冷汗直流,这个壮汉手上功夫特别厉害,所有人都惧怕他,他刚一进来就被壮汉好生教训了顿,要再让壮汉教育,他还能活? 壮汉乐滋滋地接过钞票,拍着胸脯道:“姑娘你只管放心,我大老张绝对把你弟弟调理得服服帖帖的,连个不字都不敢。” “有劳大哥!” 沈娇冲地上的沈嘉勾了勾手指,沈嘉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这家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一看沈娇的彪悍作风,立马就服帖了,哪还敢再口出狂言! “老老实实把那的经过交待了,一点都不准隐瞒,否则你就等着吃枪子儿吧。”沈娇冷冷着。 沈嘉心中一喜,他还没有笨到家,一听沈娇这口气,就明白沈娇是要出面救他了,忙一五一十地把那晚上的事了。 原来这个对象名叫玉,是沈嘉新找的,才交往不到一个月,顶多也就是压压马路,看看电影,连亲亲摸摸都没有过,那晚上沈嘉去他哥们家玩,这哥们正是他对象的哥哥,晚上多喝了点酒,就睡在这对象家里了,再然后就是警察上门了,二话不就抓走了沈嘉。 “姐,我真没强女干她,我喝多了,啥都不知道。”沈嘉喊冤枉。 沈娇骂道:“你就是头猪,难怪人家要宰你,摆明人家就是想骗钱,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沈嘉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辩解:“玉不是那种人,她是真心喜欢我的,一定是她哥逼她这么干的。” 沈娇气了个仰倒,爷爷这么英明睿智的人,怎么就有这种蠢货子孙,肯定是张玉梅那边的基因不好。 一旁听得受不了的壮汉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来,将沈嘉扇得转了好几个圈,他冲沈娇咧嘴笑了:“这回我免费帮忙,实在是蠢得没治了,有个这么蠢的弟弟,难为姑娘你了!” 沈娇冲他笑了笑,也懒得再同沈嘉废话,这头蠢猪就是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家伙,确实是蠢得没救了! 她回家时沈涵和韩齐威也回来了,他们是去调查那位玉姑娘的,两人打听了大半,成果还是挺不错的。 “姐,那个玉在她家弄堂是出了名的浪,十四五岁就同男人不清不楚的,也不晓得谈了多少个对象,名声烂大街了都。”沈涵鄙夷道。 这种女人就是传中的破鞋,也只有沈嘉那种蠢货才会上当,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先去打听打听,他怎么就有这么蠢的堂哥,唉,家门不幸哟! “先歇会儿,一会儿去那玉家走一趟,那五百块钱我可得拿回来,便宜谁都不能便宜这破鞋!”沈娇恨声道。 “没错,就得拿回来,五百块呢!” 沈涵和韩齐威磨拳霍霍,一脸兴奋,呆会儿一定要表现好一点,不定二姐(大嫂)心情好能给他们提点成呢! 玉的家离沈家不是太远,穿过棉花街就是,那里的房子比棉花街的还要破,全是那种老式的木板阁楼,而且还很破。 玉家在二楼,两间房间,并不是太大,住了一家五口,在海市来还是比较宽裕的,还有好些人家七八人挤一间屋子的呢!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警戒地看着沈娇他们,眼里闪过淫邪,可看到沈娇旁边牛高马大的沈涵哥俩,他立马就把心思掐灭了,出来混最要紧就是识时务,这俩男人一看就不好惹,还是过过眼瘾得了。 沈涵喝问:“你是玉她哥吧?” “是,你们有啥事?”男人狐疑地看着他们。 “没啥事,就手痒痒了。” 沈涵着就抡过去一拳头,砂钵一般大的拳头,将这男人打得轰然倒地,鼻间两管血红流了下来人,发出的动静将隔壁房间的人都引了过来,看见倒在地上的男子,惊叫出声。 1029套路 韩齐威瞅见人群中一位烫着大波浪头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上前就将她揪出来了,还顺手卸了她的下巴,省得她叫着烦。 “大嫂,这个就是那破鞋。” 韩齐威将玉揪到了沈娇面前,沈娇定睛打量,长得还算是漂亮的,且身材丰满,确实有吸引男人的本钱。 将这一家人震慑住了,沈娇才道:“昨收的五百块钱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男人很不情愿,沈涵不耐烦又抡了一拳头过去,男人心下暗恨,可他打不过这些煞星,只得老老实实地把钱拿出来了,五十张崭新的大团结,厚度并不薄,男人不舍地看着这些钱,到手都还没热乎呢! “我们坚决不撤诉,强女干罪可是要判死刑的,你们真不管沈嘉死活了?”男人神情阴狠。 韩齐威嗤了声:“就你家这种千人骑的破鞋还用得着强女干?早不知让多少男人睡过了,呸!” 卸了下巴的玉脸色大变,被高大俊郎的年轻男人这么羞辱,玉就算是脸皮再厚,她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羞窘地垂下了头。 她哥哥冷笑了声,得意道:“现在我妹妹是受害者,我们可是有目击证人的,只要我们咬死不松口,沈嘉他肯定要吃枪子儿。” 沈娇冷声道:“随便你们撤不撤诉,到时我们法院见。” 完她便走了出去,这对兄妹心狠手辣,根本就没想过撤诉,胡安平以前这对兄妹也这样弄过一个年轻男人,男人父母出了五百块钱,可最后这兄妹根本就没撤诉,后来那男人就这么冤死了,谁让强女干是大罪呢! 沈娇过来就是为了那五百块钱的,没想过让这兄妹撤诉,她招手叫来沈涵,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沈涵连连点头,和韩齐威走了。 第二沈娇又去了看守所,沈嘉比昨老实了许多,看来那壮汉挺讲信用,确实是好生调理了,瞧多服贴。 沈娇懒得同他废话,直接道:“你那心上人不肯撤诉,非要告你强女干!” 沈嘉吓得瘫倒在地,哭喊地:“姐,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想活就听我的话,要不然我看在姐弟一场的情分上,给你买只坛子装你的骨灰。”沈娇厉声喝斥。 沈嘉哪还敢不听话,抹了眼泪乖乖地听沈娇训话,沈娇在他耳边声嘱咐:“开庭时法官肯定会问你和那破鞋的关系,你得你们在搞对象,而且睡过十好几回了……” “可我和玉没睡过,就那晚上我还喝了酒,睡没睡也不知道。”沈嘉老实纠正。 沈娇气得一巴掌拍了过去,骂道:“睡一回是强女干,睡得多就是正常搞对象,你你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我知道了,我和玉睡了十几回,数不清了。”沈嘉诚惶若恐,大胖脸也没了血色。 沈娇又交待他:“反正你就得自已同玉是在搞对象,而且在她家住了好多回,明白了吗?” “明白,可这样会不会对玉名声不好?”沈嘉有点心疼自已对象。 沈娇狠狠地踹了一脚,骂道:“你那个玉都不知陪多少男人睡过,她还能有什么名声?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想不想活随你便!” 这些话其实都是胡安平教沈娇的,他这方面经验老道,也知道如何能够最大程度减轻刑罚,如果沈嘉够聪明,就能够安然无事地出来。 玉兄妹果然没有撤诉,法院的动作很快,没几就开庭了,沈娇他们都去旁听了,张玉梅看到鼻青脸肿的儿子,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哭,宝变成这个结局,还不是你惯出来,他要真判死刑了,也是你害死了他!”沈家兴低声训斥。 张玉梅捂脸痛哭,这几的担惊受怕,让她老得很快,头发也白了一大半,看着竟似老妪一般,又可怜又可恨。 法官的问话果然不出胡安平所料,套路都差不多,先是问沈嘉同原告玉的关系,沈嘉看了原告席上的玉,咬牙道:“我们在搞对象,玉她比较开放,常留我在她家过夜,她家地方,我就同她睡一张床,我们那个啥都干了,干了好多回,我自已都记不清了。” 沈娇听得嘴角直抽,这个蠢货还不算蠢到家嘛,这临场发挥得挺不错! 玉气急败坏地大吼,沈嘉胡八道,沈嘉痛苦地闭上眼,沈娇没错,玉一点都不爱他,真想他死! “法官同志,我的是真的,我晓得玉她胸前有颗黑痣,就在左边,屁股上还有块胎记,还有玉她跟我时不是处女,我当时还挺别扭的呢!” 沈嘉狠下心肠,闭着眼睛就开始胡编乱造了,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些鬼话是信手拈来,再者他也想活命,自是乱一气了,台下旁听的群众顿时哗然了。 “法官同志,我就是没给玉买她中意的金项链,她才同我闹翻的,可我没想她这么狠,俗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她都做了几十日的夫妻了,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嘛,法官同志,我是真的冤枉啊!” 沈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想到可能会吃枪子儿,沈嘉更是真情流露,闻者落泪。 法官传出了最重要的目击证人,这家伙走上来时怯怯地瞅了眼旁听席的沈涵和韩齐威,后背心凉嗖嗖的,也不待法官问,他就一古脑地交待了。 “法官同志我该死,我不该见钱眼开,色迷心窍,玉她哥给了我一百块,玉陪我睡了一回,我就答应做假证了,我这几一直都在反省,我知道错了,求法官同志给我改正的机会……” 因为目击证人的反水,这个案子轻轻松松就结案了,沈嘉当庭释放,玉兄妹却被抓了起来,至于那位证人,因为及时醒悟,将功补过,法官口头警告了他,也给放出来了。 沈嘉走出法院大门,看见久违的阳光,陡地热泪横流,可算是活着出来了呀! 张玉梅抱着儿子痛哭,心肝肉啊地叫个不停,沈娇听得腻歪,懒得管他们一家子,拉着沈家兴径直走了。 1030小惩罚 韩齐修得知了沈嘉这事,埋怨沈娇为何不同他,这些破事咋能让媳妇操心嘛,没得污了她眼睛。 沈娇拍着马屁:“杀鸡不用牛刀,韩哥哥你是要干大事的,这些事就让我去解决好啦!” 韩齐修面有得意,不过他还是教训了媳妇儿:“男主外女主内嘛,娇娇你管好家里的事,外面不管大事事都交给我,咱们得分工明确。” “嗯,以后全让你办!” 沈娇也懒得同他争,反正到时她不,韩齐修咋管? 韩齐修满意地亲了亲媳妇儿,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手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了,再有几就得出发了,肉是吃一少一喽! “别闹,我问你,壮壮那个赋异禀是不是你教他的?”沈娇强忍着情动,找男人算起了帐。 韩齐修愣了愣,没听明白沈娇的啥,沈娇把在马杏花家的事了,羞恼道:“你儿子可真长能耐了,脱下裤子就自已是赋异禀,我的脸都让他丢光了。” “噗” 韩齐修这才想起这茬,因为要离开好几年,韩齐修最近同儿子常一块互动,去得最多的就是水池,爷仨裸裎相对,家伙的好奇心又比较大,一看爸爸的丁丁同他们的不一样,自然会问个不停,韩齐修也不晓得该咋,只得随口了句‘赋异禀’,哪晓得家伙竟记牢了,还活学活用! 不愧是他韩大少爷的儿子嘛! 沈娇听了韩齐修的解释,气得使劲扭了他一下,嗔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净教儿子这些乱七八糟的。” 韩齐修身子往前一挺,热辣辣的身体贴着沈娇。 沈娇往下瞥了眼,想到了赋异禀,脸红了红,有意损道:“你这脸皮也够厚了,就这也是赋异禀?” 韩齐修可不依了,被媳妇怀疑他的能力,这事情相当严重,明他以前没有好好地展现能力嘛。 “媳妇要是不相信,我今晚大展雄风,定能让媳妇你体会到你家相公的赋异禀的!” 韩齐修眼里燃烧着火苗,看着沈娇就如同看白羊一般,沈娇缩了缩身子,她好像错话了! …… 努力为自已正名的韩某人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原本还只想办个两三回就完事的,可现在他决定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一定要让媳妇知道他的厉害! “哥,我错了,你是真的赋异禀,我错了!” 沈娇也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她欲哭无泪地看着依然兴致勃勃的男人,身子似舟一样在浪里翻滚,又像是灵魂脱了窍,整个人都飘在了上空,晕晕乎乎的。 韩齐修努力耕耘着,看着身下娇媚动人的娇人儿,他只觉得自已有用不完的力气,韩齐修坏坏地笑着:“媳妇你的认错不是太诚心,看来我的表现还不够好,咱们继续!” …… 沈娇只能发出嗯嗯哦哦的声音,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叫不出来了,再次陷入漩涡的沈娇悲愤之极。 明明她很有诚心认错的,臭流氓! 这一夜注定春潮澎湃,深受刺激的韩齐修犹如吃了大力金刚丸一般,将沈娇似炒咸鱼一般,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只剩下半条命了。 韩齐修自已也累得腿软了,餍足地看着娇美的媳妇,他强撑着打了水给沈娇和自已擦了身子,便抱着媳妇满足地睡过去,养好精神,明继续战斗。 第二日沈娇和韩齐修都睡迟了,早已经醒来的壮壮忍不住跑来叫人了:“爸爸,站桩子啦,快起床!” 韩齐修立时醒转,灵活地翻身下床,打开门让家伙进来了,并让他们噤声:“别吵妈妈睡觉,爸爸一会就来。” 家伙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神态特别可爱,韩齐修会心地笑了,再想起儿子的赋异禀,笑意加深,真是个机灵鬼。 韩齐修一到海市就在院子里钉了梅花桩,练功一日都不可以辍,不仅能够打好扎实的下盘功夫,也能够锻炼儿子的毅力。 身为男子汉,有着如同钢铁一般的意志是必不可少的,他韩齐修的儿子可以不聪明不能干,可却决不可以做软蛋! 圆圆壮壮灵巧地跳上桩子,跟着跳上去的还有翠翠,丫头一点都不怯场,站得笔直,雷雷在下面艳羡地看着哥哥姐姐,他也好想上去啊。 “叔叔,我也要!”雷雷弱弱地要求。 韩齐修摇了摇头:“你太了,等明年再。” 雷雷的身体素质可没有圆圆壮壮好,现在站桩不仅无用,反而会伤了筋骨,得不偿失,雷雷还是蛮听话的,扁着嘴不再吭声了,只仰头看着。 韩齐修看着已有架势的儿子,满意地勾了勾唇,沉声道:“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应该怎么做?” “保护妈妈!”圆圆壮壮异口同声,清脆的童音带着浓浓的奶香,可仍然掷地有声。 韩齐修的笑意加深,又问:“怎样才可以保护妈妈?” “学好本领!”家伙们的胸膛挺得更直,沐浴在晨曦下。 雷雷张大了嘴,脖子都仰酸了,哥哥好威武,声音都能喊得那么大,还那么整齐! 韩齐修对自家儿子的表现也十分自豪,谁家孩子有他儿子这么赋异禀,还这么威武不凡,也就只有他韩齐修才有这么牛逼的种啦! 可是,自豪归自豪,做错了事还是应该罚滴! 当然,他觉得无伤大雅,可媳妇认为错了,这种事自然是得听媳妇的,韩齐修同情地瞅了眼两只家伙,收敛了笑意,沉声道:“既然想要学好本领,那就要吃得了苦,今加练十分钟,翠翠先下来。” 圆圆壮壮顿时垮下了脸,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们的老子,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韩齐修板着脸斥道:“为什么要加练?因为壮壮随处脱裤子露丁丁了,而圆圆你作为哥哥,没有阻止弟弟的流氓行为,跟着一起罚!” 两兄弟眨了眨眼,欲哭无泪! 1031成精的儿子 这两韩齐修哪都没去,钱文良那儿也不去了,前几之所以跑出去,是因为想要尽快确定石头的内部物质,可钱文良实验室的仪器太简单,只能确定石头里含有沉睡的放射物质,可却并不能确定这种物质的成分和功用。 钱文良让韩齐修别着急,他已经申请购买一批先进的进口机器了,等有了齐全的仪器,就可以开始测试那些物质了。 韩齐修自然是等不到了,好在也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他便暂且将这事搁下,并嘱咐钱文良不可以把石头对任何人,以免惹来祸端。 去高原的时间还剩下两,严肃会赶来海市同他集合,再一起去高原,第一批血鹰的成员都是他和严肃亲自挑选的,他们日后都会成为华夏特种部队的中流砥柱。 雷雷第二就让胡安平马杏花夫妻接回家了,家伙还哭着闹着不肯回去,是不要和哥哥姐姐分开,哭得那叫撕心裂肺哟,搞得马杏花夫妻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拐卖孩子的呢! 后来还是壮壮出面了,他跑到家伙面前悄没声地了几句话,家伙很快就安静了,虽然还是一脸委屈,可还是乖乖地和马杏花夫妻回家了。 沈娇对壮壮的话挺好奇,等雷雷走后就搂着壮壮问他了些啥,这屁孩结果大剌剌地来了句:“男人的事,女人别管!” 沈娇听得风中凌乱,明明前两个月还躺她情里撒娇呢! 啥时候成男人了? 韩齐修忍笑着一巴掌拍了过去:“老子还在家呢,等老子走了再当男人,老老实实和妈妈。” 壮壮摸着后脑勺,只得哼哼唧唧地了:“就让弟弟自已坐车过来。” 沈娇急得跳了起来,这个不省心的,自已离家出走不算,竟然还敢教唆雷雷也离家出走,无法无了都。 “弟弟咋知道做哪部车?”韩齐修却很感兴趣,饶有兴致地问家伙。 壮壮不以为然:“当然知道,出门右拐就有15路车,上车能到我家。” 沈娇大感奇怪,马杏花那儿她就只带孩子去了一次,还是自已开车去的,壮壮咋知道坐15路车可以到自已家。 “姨姨的,她以后就坐15路车来我家玩,哥哥告诉我右拐有车子坐,我告诉弟弟了。”壮壮胖脸上全是得意,坐车这么点事,才难不倒他和哥哥呢! 沈娇也不知她是该生气,还是该自豪,毕竟别人家的孩子还真没她的两个熊孩子聪明,马杏花不过随口一句,他们就记牢了。 可聪明的孩子吃了豹子胆,可真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儿,孩子好奇心旺盛,而且还没有畏惧心,她是真担心两个家伙以后出事,可又怕过分指责他们,压抑了孩子的好奇心。 沈娇想要惩罚壮壮,这回却让韩齐修拦住了,他笑嘻嘻地:“罚啥?我儿子就得这样胆大心细,我时候就这样,瞧我多有出息!” “你就惯着,以后出事了怎么办?”沈娇反驳。 “能出啥事?我不照样长得这么好,还娶了漂亮媳妇儿,放心,我韩齐修的儿子可没那么容易出事!” 韩齐修一脸不以为然,起来他时候可比圆圆壮壮要无法无多了,那时韩世白和金玉琴对他不闻不问,韩青野忙得要死,对他就是放养,然后管个饱饭,再就是教他热爱祖国,不可以给韩家蒙羞,其他只要不出人命就随他去了! 那时的他啥没干过,G军区的混世魔王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沈娇还有些不甘,韩齐修却冲壮壮甩了甩手,家伙心神领会,抓着翠翠就往后院去了,乐颠颠的,沈娇狠狠瞪了韩齐修眼,也懒得管儿子了。 也许韩齐修是对的吧,像那些刻意修整的盆景树木,美则美矣,可却永远少了野外风吹雨打的树木的那份风流味道,她的儿子自然不可以做盆景,得成为抵抗龙卷风的茁壮大树才行。 沈娇又给马杏花打了个电话,电话才刚接起就专来了雷雷震耳欲聋的哭声,听得那个揪心哟! “娇娇你不知道我家这臭子,刚才下了车就往公交站台跑,跑得那个快,胡安平都差点没抓住他,臭子抱着站台的柱子不撒手,什么也不肯回家,还要坐15路车去找哥哥,真是奇了怪了,雷雷他咋知道15路车能去你家的!” 马杏花噼里啪啦一顿诉苦,雷雷朋友的哭声就没停过,沈娇心虚地笑了笑,还是把自家儿子的教唆罪给老实交待了。 “杏花姐,这事怨我家壮壮,是他教雷雷咋坐车的,你别再骂雷雷了,他懂啥啊!” 马杏花愣了好一会儿,半晌才憋出句:“娇娇,你儿子这是成精了?” 沈娇:…… 教唆屁孩离家出走一事算是不了了之了,沈娇口头严厉教育了壮壮,并让他保证再也不教唆弟弟去做危险的事情了,沈家兴和韩齐修的看法却是一样的,觉得沈娇对孩子要求太严厉了。 “孩子就得无拘无束地长大,你这个不许他干,那个不许他干,还有啥意思?”老爷子为重孙子抱不平。 沈娇无奈道:“爷爷,无规矩不成方圆,别的咱不讲,是非观总是要有的吧?万一雷雷真独自坐公交车去了,出事了咋办?咱们怎么和杏花姐交待?” 真话,她之所以这么生气,倒不是担心这哥俩出事,而是担心雷雷,雷雷年纪,又被马杏花养得有些娇,要真独自跑出来了,出事那是必须的。 圆圆壮壮两兄弟她倒不是太担心,不是她夸自已儿子,就这哥俩贼精贼精的,一般人还真骗不了他们。 韩齐修在家闲着没事,见大儿子捧着石头雕着玩儿,他也心痒痒的,便跑到库房去找了段桃木,是要给沈娇做个桃木手镯,能辟邪趋吉,这家伙干就干,找出工具热火朝地干得挺欢。 沈娇自是美滋滋的,要做一大桌好吃的犒劳韩齐修,兴冲冲地开车出去买菜了,等她买完菜回来时,正巧在门口碰到了不断徘徊的徐家兄妹。 1032野心 来者正是徐光辉和徐莉兄妹,他们拎了一网兜水果,还有两瓶好酒,两人看起来有些犹豫不定,在门口不断地走着,最后还是徐莉鼓足勇气,伸手准备敲门,正巧沈娇回来了。 沈娇停好了车,下车冲他们问道:“光辉大哥,你们怎么不进屋?” 徐光辉面色涨红,支支吾吾:“我以为你家没人,本还想回去了。” 沈娇笑道:“家里孩子不安份,我们家的大门从早关到晚的,你们快进屋吧,家里有人的,我把菜拿下来,中午我家吃饭。” 她冲屋里叫了声,韩齐修就跑来开门了,见到徐光辉兄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走过去将车里的菜都提在了手里,沈娇连根葱都不用拿。 “光辉大哥,莉快进屋,呆会这些东西都拿回去,以后可别再买东西来了。” 沈娇看出徐光辉的不自在,热情地招呼他们,同时也对徐莉有些刮目相看,比起徐光辉的拘束扭捏,徐莉的表现可要强多了,没有一点怯场。 徐光辉拎着东西不知所措,徐莉见状赔笑道:“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给圆圆壮壮和沈爷爷买的,第一回上门空手不像样,以后再来我保管连根葱都不带了,这一回的东西沈姐姐别嫌弃,还是收下了吧。” 沈娇想想也没再回绝,打算着呆会儿回多些礼,便道:“成,这回我就收下了,你们在这坐会儿,我去切西瓜。” 沈家兴听到动静也从后院过来了,跟着一道来的还有叶莲娜夫人母女,徐莉见到同沈娇有着相似面容的叶莲娜夫人,眼里闪过讶异,以前就听没了的奶奶念叨过,沈家爷爷年轻时风流得紧,在外头养了个洋女人,那个洋女人还给沈爷爷生了个儿子,也就是沈姐姐的爸爸。 这事老上海人知道的不多,她奶奶因为和沈家兴做了几十年邻居,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个洋女人就住在现在这幢别墅里,虽然不怎么出门,可也还是看见了几回。 爸妈那时在乡下没到海市,不怎么相信奶奶的话,只有她是相信的,沈娇那双异于华夏人的眼睛可不正明了一切,再看这个贵气逼人的洋老太太,徐莉更是确定她奶奶的完全正确。 徐莉羡慕地看着旁边貌美如花的沈娇,看这位洋老太太的装扮,身上挂的首饰都够他们吃喝一辈子了,爷爷有钱,奶奶也有钱,沈娇真是投了个好胎啊! 沈家兴对徐光辉还是蛮中意的,他要还是厂长,招工就一定会招徐光辉这样的,踏实厚道,只会埋头干活,不像那些心思活泛的人,屁股还没坐热就要想花头,那种员工他可是最最不喜欢的。 沈娇牛肉先炖上,便出来同徐光辉兄妹聊了,韩齐修全程同这对兄妹无交流,一直都在雕手镯,十分心。 “光辉大哥今收摊有点早呢,生意怎么样?”沈娇笑问。 徐光辉兄妹面上的笑容滞了滞,沈家兴人老成精,一看便知是出了事,主动问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徐莉看自家大哥扭扭捏捏的,抢着回答:“我们今没出摊,摊子让市场管理处的人给没收了,我们是无证经营,不合法。” 徐光辉结巴着解释:“我去办过证,可市场管理处也不不办,只是让我们等着,我后来实在等不及了,就和莉先摆出了摊。” 徐莉忿忿道:“市场管理处就同我们耗着,都耗两个月了,家里等着钱用呢,再街上没证的摊那么多,我和大哥就偷偷出摊了,可这帮人也不知咋地,就只没收了我家的摊,其他没证的都好好的。” 昨他们因为生意好,忙得迟了些,市场管理处的人一来就把他们摊给收了,还让他们去交罚款,其他摊屁事都没有。 沈家兴关心问:“市场管理处的人咋处理的?” 徐光辉回答:“罚款一百块钱,还证不下来不准出摊了,以后再抓住了就要翻倍罚。”‘ 徐莉忍不住埋怨:“我大哥从半夜两点就起床干活,一直忙到中午才能休息,一也就只能挣个十来块,一百块我们一个月就白忙活了。” 沈娇这时也明白他们的来意了,要市场管理处她以前也打过交道,就是办服装厂的那回,当初那些人也同她打官腔,还是江玉英领着一帮嫂子上人家办公室闹才办下来的,要不然营业许可证还不知啥时候能办下来呢! 但是她和一帮军嫂可以闹,毕竟她们身后是部队,底气十足,就算真闹大了也不会出啥事,徐光辉兄妹是平头老百姓,只能吃这个闷亏了! 想到她一手创立的服装厂,沈娇心里有些难受,这次回海市,她和史红梅就主动提出退出厂子了,刘爱芳和江玉英当然极力挽留她们,可沈娇同史红梅都没同意,人都不在了,还拿厂子的工资干啥,没得给家里男人惹闲话。 沈娇想起了往事,一时没接上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看起来有些尴尬,徐光辉窘得手脚都不知该摆何处了,徐莉隐晦地朝一旁的韩齐修打量。 虽然皮肤黑长得只能算端正,一点都不符合白马王子的要求,可徐莉却觉得韩齐修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呢! 男人长得再好看有啥用,得有本事才行,听沈娇老公年纪轻轻就是军队高官,而且还家世不凡,能量特别大,沈家那些被充公的房产全都还回来了,她家直到现在都还挤在房子里,爷爷奶奶吃咸菜省出来的房子,还是让那些强盗住着。 如果她能找个像韩齐修一样的老公,她也能过得同沈娇一样幸福,还可以让家里翻身,别人再也不敢瞧她家! 徐莉眼神闪烁着野心,更是坚定了同沈娇搞好关系的决心,她的娘家根本不能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帮助,一切都需要她自已去想办法。 人都是有个圈子的,她以前认识的都是同徐家一样的穷苦老百姓,想出头也找不到门路,现在机会来了,她徐莉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她要和沈娇一样,住洋房,开洋车,喝牛奶,吃面包,穿新衣! 1033感觉不一样 野心勃勃的徐莉将沈家当成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块跳板,当然她是个城府颇深的姑娘,表面不动声色,只是想请沈娇帮忙办证。 “沈姐姐,我和大哥实在想不到谁帮忙了,就厚着脸皮来求你帮忙,沈姐姐你人头广,我们难得要死的事,你肯定很轻松就能解决了。” 徐莉赔着笑,口才十分了得,姿态也放得很低,不着痕迹地捧了沈娇,未动声色的叶莲娜夫人朝她看了眼,眉头微敛了下,倒是没什么。 沈娇还是蛮同情徐家的,一家都指着这个早点摊过日子,要是不能出摊了,一家连吃饭都要成问题,她想了想便:“莉你太看得起我了,这事我帮你去问问吧,看能不能帮上忙。” 一张营业许可证对韩齐修来,就一个电话的事,可沈娇却不想让徐家人认为她办起来很轻松,这是沈家兴教她的,如果不是至亲之人,帮人可以,可不要给人非常轻松的假象,否则便不是施恩,而是结怨了。 这就和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差不多吧,可以帮人,但却要适可而止! 徐光辉感激不尽:“谢谢娇娇,太感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徐莉却有些遗憾,沈娇的回复在她的预料之外,这种事都没给句肯定话,她以后还想指望沈娇帮她家要回房子呢! 徐光辉兄妹并没有留下来吃中饭,徐莉倒是想的,可徐光辉却坚决要回去,东西留下就拉着妹妹离开了,沈娇也没强留他们。 沈家兴叹了口气,:“娇娇你过几去趟徐家,多买些东西吧。” “知道,我让胡大哥帮我去市场管理处问问,有确定答案了就去徐家。”沈娇回道。 用砂纸打磨手镯的韩齐修抬眸看向沈娇,不满地咳了声,沈娇笑眯眯地哄他:“这种比头发丝还的事就不劳你大驾了,韩哥哥你可是宰牛刀,要干大事的,办这种事跌份儿。” 韩齐修马上就要离开,这两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十分珍惜,一点都不想浪费在无用的事上,再胡安平在海市的人头广,只是办张营业许可证而已,对他来也是事一桩。 “嘴越来越甜了,壮壮都是随了你,还是随的我。” 韩齐修嘻笑着轻弹了沈娇下巴一下,也没再过问徐家的事了,胡安平严格算起来也是他在海市的人脉之一,沈娇出面同他自已出面是一样的。 沈娇嗔了他一眼,瞄到了韩齐修手里即将成型的手镯,已经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桃木独有的木纹神秘而美丽,而且还是韩齐修亲手制作的,沈娇觉得它比宝碗里的那些稀世珠宝要珍贵一百倍。 “真好看,现在可以戴了吗?”沈娇跃跃欲试。 “等一下,我再磨一下就能戴了。” 韩齐修极快地用砂纸磨了磨,便给沈娇戴上了,大刚刚好,淡褐色的木纹戴在沈娇洁白如玉的皓腕上,特别地有格调,不输于那些名牌珠宝。 “好看,韩哥哥你真厉害。”沈娇爱不释手,将手比了又比,决定以后就都戴这只手镯了。 凯瑟琳也挺喜欢,赞不绝口:“没想到普通的木头也能做出这么美丽的手镯出来,齐修也帮我做一只吧,行不行?” “不行!” 韩齐修断然拒绝,他韩大少爷又不是工匠,要做也只给媳妇做,其他人哪有那个资格! 沈娇心里甜滋滋的,给凯瑟琳出主意:“姑姑,木手镯不费劲,你让涵和威做。” “姑姑有工钱没?只要您给工钱,别一只手镯,就是一百只咱都替您做了,保管您一戴十只都不重样!”沈涵特别积极,资金紧张,得开源啊。 凯瑟琳喜笑颜开:“钱不是问题,只要东西让我满意。” 三只愉快地达成了协议,沈涵和韩齐威乐颠颠地跑去裁桃木了,桃木而已,山上要多少有多少,别一百只,一千只都不成问题嘛。 徐家的事沈娇打电话给了胡安平,他在电话里就给肯定答复,让徐家兄妹自已去市场管理处办证,他会同那边的负责人打招呼的,没啥大问题。 这便是朝里有人一句话,无人只得跑断腿了! “胡大哥没问题,我过两就去趟徐家,同他们这事。”沈娇放下电话同沈家兴。 沈家兴点了点头:“那就好,都是老邻居了,能帮就帮一把吧。” 叶莲娜夫人皱了皱眉,:“帮这一回忙就得了,我看那位姓徐的女孩野心不,别到时候招惹一头狼回家。” 那个徐光辉倒是个老实人,可妹妹徐莉,她一眼就看出不是个安分姑娘,长得漂亮,家庭贫困,又有野心,这样的女孩子她老人家看的可太多了。 不能她们是坏人,可万事却不得不防,伦城可是有不少贵族夫人,亲手引狼入室,再亲眼看着自已的丈夫与狼共舞,她叶莲娜可不就是其中之一。 危险太多,防不胜防,还是从源头就掐断的好! 沈家兴却不以为然:“应该不至于吧,徐莉性子活动也是家庭所逼,做生意就得活动,要也和徐光辉一样木讷,他们的吃摊生意根本就做不下去。” 对于徐莉沈家兴还是蛮同情的,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年纪就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也真难为这个姑娘喽! 一旁和韩齐威裁木头的沈涵也跟着凑热闹:“我觉得徐莉也蛮好的嘛,开朗大方,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女人要好多了,祖母您是不是想多了?” 韩齐威也跟着点头,他同沈涵的看法完全一样,最烦的就是那种还没话就脸红的姑娘了,声音和蚊子叫一样,听半都听不明白,偏偏他有好多哥们儿都喜欢那样的姑娘,真是眼睛瞎了。 凯瑟琳这回却是帮着母亲的,她也不是太喜欢徐莉,约克公爵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嫩女孩了,也所以,除了安妮和露丝,凯瑟琳对所有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都不会喜欢。 只能,男人看女人是用眼睛看,而女人看同性却是用的直觉,所以往往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 1034老两口吵吵 叶莲娜夫人狠狠瞪了眼沈家兴,沈家兴缩了缩脖子,没搞清楚叶莲娜为啥要瞪他,明明他都没做错事。 “齐修你觉得徐莉怎么样?”叶莲娜夫人又问韩齐修,她可没把徐莉打量韩齐修的举止忽略了。 韩齐修抬头茫然地看着叶莲娜夫人:“不认识,刚才都没注意,她长啥样?” 叶莲娜夫人十分满意韩齐修的答复,明孙女婿眼里只有娇娇一人,其他女人都没放在眼里,这样就很好,非常好! “长得不咋样,连娇娇一根手指头都比上。”叶莲娜夫人昧着良心。 韩齐修忍笑点头:“那就更不用瞅了,我还是多看看娇娇得了,我媳妇养眼。” 沈娇娇羞地轻捶了他几下,就知道花言巧语唬人,还不知道徐莉长啥样,鬼都不会相信,韩齐修记忆力绝佳,只要是瞅了一眼,就能精准地记住对方的长相特征,一丝都不会差的。 徐莉在她家呆了那么久,韩齐修怎么可能会记不住,还不是哄人的! 可沈娇还是觉得开心,女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男人的是假话,可她还是觉得开心,因为她们在意的不是那些假话,可是男人愿意哄女人的那颗心。 叶莲娜夫人也被哄得心花怒放的,对沈家兴却更加不满了,再次飞了个白眼过去,哼道:“眼睛长着就只是摆设,看见漂亮女孩子就瞎了,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死德性,都向齐修好好学习吧!” 沈家兴老脸涨红,替自已申辩:“莉可是叫我爷爷的,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叶莲娜这样过了啊!” “我哪过了?明明那个徐莉就是个不安分的姑娘,你还把人家夸得跟朵花一样,你你是不是眼瞎了?是不是鬼迷,不,色迷心窍?” 好家伙,老太太的华夏语绝对是过了八级的,连色迷心窍都整出来了,杠杠的。 沈家兴羞怒交加,提高声音嚷道:“你就是无理取闹,莉就同我孙女一样,我夸她性子好怎么就不行了?你这些话亏心不亏心,莉她哪得罪你了?” 叶莲娜夫人更是生气,起身同沈家兴对恃:“我一点都不亏心,就徐莉这样的女孩,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姓沈的你睁大狗眼瞧清楚,看徐莉以后会怎么干!” 沈家兴皱紧了眉,实在是想不明白叶莲娜夫人为何会对初次见面的徐莉有这么大的成见,这样一个勤劳上进的女孩子也太过分了点儿! “叶莲娜,你不能轻易就否定一个人,莉她……” 叶莲娜夫人冷声道:“我早已看透了这个女孩充满欲望的本质,我的话要是没灵验,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凯瑟琳,玛莎,我们走!” 叶莲娜夫人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凯瑟琳茫然地跟在后面嚷:“母亲,中饭还没吃呢,有香喷喷的牛腩炖番茄啊!” 她都闻到厨房里传出来的异香了,才不想回去吃难吃的土豆泥和沙拉呢! 玛莎的厨艺连沈娇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叶莲娜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女儿,低吼:“要吃你自已留下来吃,反正我不吃!” 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 凯瑟琳扁了扁嘴,依依不舍地瞅了眼厨房,母命不可违,只能舍弃美味的牛腩了,沈娇好笑地指了指沈涵和韩齐威,眨了眨眼,凯瑟琳开心地以嘴型道:“多整点啊!” 沈娇也用嘴型回答:“放心!” 凯瑟琳这才心满意足,屁颠屁颠地跟在叶莲娜夫人身后,沈涵奉命开车,真心搞不懂祖母咋翻脸就翻脸呢! 沈家兴听到外头的汽车发动声,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冲沈娇抱怨:“你祖母真是无理取闹,娇娇我同你,这一回我坚决不会妥协的,哼,叶莲娜要是不同我道歉,我坚决不同她话。” 众人鄙视地瞅着他,每次都这么,可每次主动求和的不还是老爷子? 沈家兴被刺激得恼羞成怒,恨声道:“你们看着,这回我决不低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当老子是好脾气的!” 看着老爷子冒着火焰的背影,大家集体耸了耸肩,该干啥照样干啥,这段时间老爷子和老太太时不时吵吵,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沈娇也没想明白老太太为啥对徐莉看不顺眼,这姑娘虽然有些城府,但比那些出卖身体的姑娘可要强多了。 “那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值得她出卖身体的对象,处女的那一层膜可是十分珍贵的,岂能低价售出?”叶莲娜夫人冷笑。 第二叶莲娜夫人照例过来了,当然没理沈家兴,只是过来看重孙子的,某个糟老头子请自动有多远滚多远,把老爷子又气得够呛。 沈娇有些头痛:“祖母,您不觉得您这样对徐莉很不公平吗?就算她以后可能会做一些不好的事,可她现在还在勤勤恳恳地劳动挣钱,您不能这样否定她。” 叶莲娜夫人瞪眼道:“我这叫防患于未燃,等羊丢了再补有什么用?” 沈娇对自家祖母的成语运用佩服无比,华夏的成语和典故张口就来,比有些华夏人都得要好,不愧是语言才啊。 “祖母您别太担心了,就算是丢羊也不会是我们家里的羊,咱们不操心。”沈娇笑道。 老太太点了点沈娇的脑袋,嗔道:“我就是担心自家的羊丢了才会这么的,要不然徐莉她是什么样的人,关我屁事!” 着急的叶莲娜夫人忍不住爆了粗口,又苦口婆心叮嘱沈娇:“娇娇你还年轻,经历的丑恶太少,相信祖母,徐莉她对咱们家的男人绝对抱有不好的心思,你得上心点儿。” 沈娇不禁哑然失笑,安慰老太太:“祖母您想多了,韩哥哥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心里可只有我一人的。” “男人的心比女人还要善变,咱们女人可不得不防。”叶莲娜夫人却没那么乐观。 沈娇反驳:“祖母,有些男人可能会善变,可韩哥哥他不是这样的人,还有爷爷,他对您可是一心一意的,一直为您守着呢!” 叶莲娜夫人脸红了,竟有了几丝少女的娇态,支支吾吾道:“当然也有好的,也没所有男人都是不好的。” ******** 推荐七星草《重生甜妻之最强经纪人》,重生一世,莫米觉得抱大腿势在必行,金大腿,配上自己的金脑子,处心积虑抱大腿被反扑的姑娘,萌蠢蠢地扮猪吃虎,华丽丽的逆袭,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1035聚少离多也不怕 沈娇为自家爷爷叫屈:“那您昨还那么爷爷,爷爷可伤心了,晚饭都没吃!” 实际情况是,沈家兴化悲愤为食欲,中午造了两碗米饭,两碗牛腩汤,撑得一下午直打嗝,沈娇不得不煮了山楂消食汤,老爷子这才好受一点儿,可晚饭却只能粒米不进了,得让肠胃缓缓。 叶莲娜夫人眼里闪过几分自责,她昨也确实得太过分了,明明徐莉和沈家兴一点关系都没有嘛! “你爷爷他早饭吃了没?这么大人还玩绝食的把戏,拿自已身体不当回事,真是的!” 沈娇强忍笑意,声道:“早饭也只喝一碗粥,还是我和涵劝了半时才喝的,祖母,我觉得爷爷他是真伤心了。” 叶莲娜夫人更是后悔莫及,朝在院子里陪圆圆壮壮玩耍的沈家兴瞅了眼,看着脸色确实差了许多,腊黄腊黄的,玩起来也不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了。 沈娇看在眼里,声劝:“祖母您以后别再气爷爷了,您和爷爷这么多年多不容易呀,心平气和的不好吗?” 这段时间沈娇统计过,老爷子和老太太就没一不拌嘴的,有时候吵得狠了,两人立即翻脸,虽然打是亲骂是爱,可这打骂也不是个事嘛! 叶莲娜夫人有些别扭,假装低头喝茶,她又不是故意想和沈家兴吵架的,可两人看事情的观念总是不一样,着着就能吵起来,根本就控制不住。 “只要你爷爷不来惹我,我肯定不同他吵!”叶莲娜夫人作了保证。 沈娇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管了,哪回不是您老人家先同爷爷吵的,韩齐修的没错,这老两口比年青人还会折腾,没准人家自已乐在其中呢,她操的哪门子咸心。 叶莲娜夫人大概也觉得心虚,捂嘴咳了几声,声:“娇娇你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徐莉这姑娘野心不,少同她来往。” 沈娇不以为然,在她心里,徐莉一直都是那个瘦瘦的黄毛丫头,怎么也无法将她同那些不择手段的女人联系在一块儿,再者她对韩齐修可是有着一百二十个放心的。 “祖母放心吧,韩哥哥明就要出任务了,什么时候能回来都不知道,我都找不到韩哥哥人,有什么好心的。”沈娇笑嘻嘻地。 叶莲娜夫人这才安心,人都找不到,自然不用担心不怀好意的人撬墙了,不过—— “娇娇,齐修他要经常出任务吗?夫妻聚少离多可不好,这样你会很辛苦的。”叶莲娜夫人心疼孙女儿。 沈娇耸了耸肩:“不辛苦,有爷爷帮着我呢,韩哥哥在外面出生入死才辛苦。” 叶莲娜夫人一听到出生入死,不禁皱紧了眉,她是知道韩齐修的职业的,军人是一门高贵而伟大的职业,身为军人的家属自然也是无比荣耀的,可她却不希望自已的孙女是军人的家属,过日子不求表面光,要的就是实在,男人成在外头生死不知像什么样子。 “不可以让齐修退伍吗?可以让他开公司,本钱不够我有,人脉可以让安德烈帮忙,保管可以做得风生水起,比当兵强多了。”叶莲娜夫人道。 沈娇婉拒了老太太的好意:“祖母,韩哥哥他喜欢当兵,他的祖父,叔叔,堂兄弟,以及很多族人都在军队里,保家卫国已经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他是不可能放弃作军人的,在嫁给韩哥哥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聚少离多的准备,祖母放心,我能应付得过来的。” 叶莲娜夫人慈爱地看着沈娇,是她瞧孙女了,娇娇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她不会惧怕风浪的。 “还有我也会帮你的。” 沈娇心里一阵窝心,主动在老太太脸上亲了口,祖孙二人笑得如同花儿盛开,虽然年纪不一样,可都是极美丽的花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太公,妈妈和太奶奶都好看,是吧?”壮壮乐呵呵地看着沈家兴,爪子里捏着一根大骨头,津津有味地啃着。 沈家兴悻悻地朝沈娇这边瞅了眼,心里满不是滋味,他都吃不下饭了,这老太婆还笑得这么开心,哼! “孩子懂啥好看不好看,啃骨头,把骨髓吸出来啊,那个有营养,吃了能长高。” 沈家兴絮絮叨叨地念着,背过手酸溜溜地回厨房了,懒得同老太婆搁一个地方,瞅着心酸,叶莲娜夫人将老爷子的举动一一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身也朝厨房走去,这回她就大人大量先低个头吧! 免得呆会中饭又不吃了! 沈娇摇头无奈地笑了,都年轻人喜欢打情骂俏,她家这两个老人家,可一点都不输年轻人的激情呢! 晚上沈家齐聚一堂,菜比过年还要丰盛,明韩齐修就要出发了,这顿就当是送行宴了,沈娇忙活了一,拿出了看家本领,全都是韩齐修爱吃的菜,她甚至还炖了佛跳墙,从昨晚就开始焖,一日一夜的熬制,所有材料都化在了汤里,如同化学反应一般,异香扑鼻,真真是香飘十里。 “上帝,这简直是上帝的食物,太勾人了,太美味了,娇娇,以后咱们喝这汤吧,材料我去买。” 凯瑟琳造下一碗汤后,真是好吃得连舌头都要掉了,主动点餐,沈娇白了她一眼,佛跳墙之所以好喝,就是材料的丰富,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山珍海鲜,飞禽走兽,全都混杂在这坛汤里了,不好喝才怪呢! 正宗的佛跳墙想要凑齐材料可是相当难的,尤其是现在物资紧缺,好些材料都要取其鲜,南北距离这么远,不等运过来就坏了,她要不是有宝碗,就是凑十年都不一定能凑齐。 还喝,能偶尔喝一顿就不错喽! “姐,你的佛跳墙比我以前在酒楼喝的好喝多了。”沈涵竖起大拇指。 沈娇得意地抬起下巴:“酒楼有我的材料齐吗?为了这一锅汤,你姐我可是准备了大半年呢,不好喝就见鬼了!” 凯瑟琳一听光是材料就得准备大半年,识趣地不再喝了,不过喝汤的速度却加快了,其他菜都不吃,只盯着那锅汤了。 其他菜能吃到,佛跳墙却吃不到,傻子都知道吃哪样,只可惜哈里和安妮没跟着来,吃不到这么多好东西喽! 1036离别后 这一顿时送行宴虽然美味无比,可真正吃得开心的,大概只有没心没肺的凯瑟琳了,就连圆圆壮壮都有些食难下咽,两兄弟知道爸爸明就要出远门了,好久都不能回来,平时好吃的肉肉,现在不觉得好吃了。 如果不吃肉肉能够换爸爸呆在家里,家伙们也是愿意的,壮壮苦恼地吃着肉肉,扁着嘴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圆圆也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哥俩依恋的眼神,让沈娇强撑了一的心,再也撑不下去了,心里酸溜溜的,眼里也酸酸的。 韩齐修伸手拍了拍哥俩的脑袋,微微叹了口气,他舍不得媳妇,自然也舍不得儿子,他的心同样也是酸的,韩齐修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爸爸去外面守卫大家,你们在家守护家,看谁做得棒,好不好?” 圆圆眨了眨眼,点头保证:“我和弟弟会守好家的,等我长大了,也帮爸爸守卫大家。” “好样的,儿子!” 韩齐修心窝一暖,忍不住一手一只举起了家伙,用力往上抛了几抛,他韩齐修的儿子就该这样,决不能当孬种! 沈娇拭了拭眼角的泪,笑着招呼玩得开心的爷仨吃饭:“吃完了再玩,仔细肚子疼。” 沈家兴轻叹了口气,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孙女嫁给普通人倒是不用夫妻分离,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可却不能过得如此安逸,不定还在农场接受改造呢! 有所得就得有所舍啊! 这一夜,韩齐修和沈娇自是极尽欢愉,缠绵一整夜,两人就似是沙漠里饥渴了好几日的行人一般,相互汲取对方的柔情蜜意,怎么要都要不够。 韩齐修离开时还未明,在沉睡的沈娇额头上不舍地亲了好几下,毅然下了床,带上了沈娇为他准备的一大包伤药,又走到了儿子的房间,赫然见到圆圆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熠熠发光。 “圆圆,爸爸要走了,好好练功,守护咱们的家。” 韩齐修并不惊讶,大儿子的警觉性并不比特种兵低,再者还有大宝娇报信,他肯定知道自已何时离开的,圆圆认真地点头,伸出白嫩的爪子,抓住了韩齐修的大手。 “我会守好家的,等爸爸回来。” 韩齐修眼窝有些湿,俯下身子在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下,沉声道:“我儿子是最棒的!” 再往旁边瞧了眼,却见儿子屁股朝地趴在席上睡得正香,口水哗哗地流,屁股蛋蛋也翘得老高,不时还咂巴几下嘴,韩齐修哑然失笑,也在家伙的脸蛋上亲了口,从窗户里跳下离开了,落在地上的韩齐修深深地瞅了眼身后的沈宅,决然走向了车子,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三年,顶多三年他韩齐修定会归来,此后再也不会同妻儿分离了! 沈娇趴在窗台上看着韩齐修一点一点地隐没在黑夜里,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三年不能看见韩齐修,她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捱得住。 捱不住也得捱,她还有圆圆壮壮,有爷爷,他们都需要自已的照顾,必须得坚强起来。 沈娇抹去泪水,去了儿子的房间,见到睡态可掬的儿子,酸涩的心好受了些,也不想回自已房间了,就这么搂着两只家伙朦朦胧胧地睡过去了。 沈涵和韩齐威已经读高三了,学校是鲁萍帮着联系的,FD大学附中,应该是海市最好的中学了,只要不出意外,考上FD大学是顺理成章的事。 沈娇也没管这两只,开学报道都是这两人自已去张罗的,她就只负责提供学费,其他万事不管,都是大伙子了,她可不操这份咸心。 圆圆壮壮很快就要满三周岁了,沈娇打算着明年夏再送他们去上幼儿园,这样更放心一些,反正幼儿园就是玩儿,在家玩儿和在学校玩儿差不多。 至于沈娇自已的工作,还得等上半个月再上班,这回她去的是海市中医院,成为了一名坐诊大夫,以她的学历和资历,自然是没资格当坐诊大夫的,可谁让她老公能量大呢,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咯。 沈娇在床上躺到九点多才起来,圆圆壮壮早已经去院子玩儿了,家伙主动放低了声音,就连大宝娇叫两声都被壮壮训斥了。 “憋着,别吵我妈妈睡觉觉。” 大宝娇委屈地闭上嘴,夹着尾巴去树上乘凉了,叫都不可以叫,还是去树上抓毛毛虫吧! 沈娇心里暖暖的,离别带来的伤感瞬间消散,简单梳洗好就下楼了,冲客厅里听收音机的沈家兴喊道:“爷爷,我呆会去趟徐家啊。” 沈家兴看到精神奕奕的孙女,欣慰地笑了:“多买点东西,不要买水果点心这些虚头巴脑的,买些实惠的啊!” 沈娇打趣:“爷爷,我总不能拎着一只鸡一只鸭去吧,又不是回娘家。” 想到那首歌里唱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背着个胖娃娃’,沈娇忍不住噗嗤笑了,那个场景只是想想就滑稽。 沈家兴也忍不住笑了:“鸡鸭怎么不行,你就称二斤肉,再买只鸡,徐家人生活紧巴,平时连自已做的包了都舍不得吃一个,鸡肉比水果点心好。” “成,就听您的。” 沈娇随便吃了几口早饭,就准备骑车出门了,每开车太显眼,菜场不远,骑车也不慢,她骑的还是那部好几年前的海鸥女式自行车,沈家兴每年回来都要给车上遍油,光圈锃亮锃亮的,链条也油光光的,韩齐修这两又重新上了漆,看着就同新的一样,骑起来也很舒服。 “娇娇出去啦,今朝怎么不开车哦?我还想着搭你的顺风车方便哦!” 才刚走出门就碰到了出门准备上班的黄婶子,夸张地叫着,沈娇不禁箴了箴眉,她之所以不开车,黄婶子也是主要原因之一,为了蹭她的顺风车,还特意把班调到了中班,真是用心良苦了。 “最近长胖了些,我要骑自行车锻炼身体,婶子,我先走一步啊!” 沈娇笑眯眯地冲黑脸的黄婶子摆了摆手,骑上车子飘然而去,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1037只进不出 徐家人都愁眉苦脸地坐着,不时能听见徐贵福如同风箱一般的呼吸声,间或能有几声咳嗽声,或是喉咙里的呼噜声,让人听着难受。 徐婶子已经变成了徐老太,头发大半都白了,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蚊子,背也佝得厉害,眼睛浑浊不堪,苍老的速度快得惊人。 “光辉,沈家是不是不肯帮忙啊?要不咱们再找找别的关系吧?”徐婶子苦着脸。 徐光辉摇头道:“娇娇会帮忙的,现在才只过了两,哪有那么快?” 徐婶子还是有些担心:“要不光辉你上沈家再问问,这没个准信我心不踏实,家里一日日只出不进,撑不了多久的哟!” 每徐贵福要吃药,一家人要吃饭吃菜,就是吃咸菜都要不少钞票,徐家人向来是挣一块都要存五角的性子,每严格遵守‘开销于进项’的家规,认为这样才能存得下钞票。 这几的开销都大于了进项,让徐婶子慌了,也失去了安全感,总担心着会坐吃山空,去过要饭佬的生活。 徐光辉无奈劝道:“姆妈你别担心,这几我和文辉他们不是有在卖磁带嘛,也有挣钱的。” “卖磁带能挣几块钱?饭是要吃的,磁带哪个听?卖磁带只是权宜之计,把早饭摊摆起来才是正道,我看再等一晚上,明朝要是再没有消息,你就上沈家去问问,东西也收了,总不能不办事吧!” 徐婶子想到那一网兜水果和两瓶酒就万分心疼,七八块钞票哦,是她家一个月的菜钱了,年轻人就是大手大脚,一点都当不好家。 “姆妈,咱们还住着沈家的房子呢,沈爷爷都没收咱们的房租费。”徐光辉提醒自家姆妈。 徐婶子顿时不吭声了,一间屋子一个月租金至少一块,一年就是十二块,这帐她不敢算哦,越算越心虚。 徐莉心底极为鄙视自家母亲的家子气,把钞票看得比命还要紧,除了咸菜还是咸菜,阿爹要不是吃的这么差,身体也不会垮得这么快的。 挣钱不就是为了把日子过得好一点儿,她姆妈恰恰相反,挣钱是为了存的,每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一坛子钢崩倒出来,和阿爹一道数钢崩,不数一遍,他们连觉都不会睡得安稳。 可他们也不想想,靠这么一分两分地从嘴里省钱,能省下多少来? 反倒把身体也弄垮了,要不是吃得这么差,大哥二哥三哥不会这么矮,还有她,身材肯定也会更好一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干瘪。 徐莉对自家父母是有些怨恨的,她知道呆在这样的家里,永远都不会有大出息,爸爸姆妈最大的愿望就是拿回自家的房子,再给三个哥哥娶上媳妇。 可她不想这样,房子她没有份,她迟早要嫁出去,嫁得好或不好就要撞运了,撞得好也顶多只是不用为生计发愁罢了,撞得不好可能连吃饭都成问题。 她的梦想可不是这样,她要成为人上人,她要离开这个穷困的家,离开海市,去更富裕的地方,她能倚仗的只有她年轻的身体,还有她愿意放低的自尊。 徐婶子絮絮叨叨地收拾吃剩的早饭,一钢精锅饭少水多的泡饭,再一碟子自家做的腐乳,碟子里还剩下大半块,颜色已经有些发黑了,因为这块腐乳已经吃了三个早上,并且还要再吃四个早上。 一块腐乳就是他们一家一星期的早饭菜,每个人都是拿筷子戳一下,就着筷子上的咸鲜味,呼噜呼噜喝一碗泡饭,很下饭,因为腐乳是她姆妈做的,只有在做腐乳和咸菜时,她姆妈才会大方起来,比别人家多放一半的盐。 徐莉嫌弃地看着桌子上招惹苍蝇的腐乳,肚子有点饿,自从摆早饭摊后,她都不在家里吃早饭了,大哥心疼她,会分一笼汤包给她吃,自已是一只也舍不得吃的,吃惯了鲜美的汤包,她哪里还吃得下这种简陋的泡饭就腐乳? 沈娇费劲地提着一大块白多红少的猪肉,再拎了一只大花公鸡,额外还有两条宽带鱼,来到徐家门口,门并没有关,站在门口都能听见里头徐婶子的唠叨声。 “徐伯好,婶子好,我是沈娇。” 沈娇大声打招呼,提着东西进了屋子,将鸡鱼肉放在了桌子上,甩了甩酸溜溜的手。 “沈姐姐赶紧坐,我给你泡茶。” 徐莉热情地笑着,一改先前的颓废,特别积极,徐婶子早已被桌子上的鸡肉鱼迷了眼,脑子自动开始运算了,肉八角一斤,这么大一块至少二斤,就是一块六,鸡得有七八斤,起码五块,宽带鱼可是好东西,这么大两条起码得五六块,三样加起来至少就是十二块。 十二块的价钱让徐嫂子心花怒放,笑成了老桔子皮,冲到用布隔出来的里间,准备同徐莉声,泡最高档次的龙井茶。 不过徐莉哪用得着她嘱咐,早已把徐家收藏了十来年的龙井茶给泡上了,徐婶子暗骂了声败家子儿,悻悻地走了出去。 沈娇接过散发着一股霉味的茶杯,茶的颜色有些暗沉,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份的陈茶,以徐家的勤俭节约作风,这年份应当得以十来算了。 她笑着将茶杯放到一旁,不同他们绕弯子了,直接道:“你们去市场管理处办证吧,直接找孟主任,他会给你们办好的。” “啊哟哟,娇娇你真当有能耐,才两工夫就办好了,谢谢侬啊,真是帮我家的大忙了,中饭我家吃吧?”徐婶子脸上堆满了药,难得大方地邀请沈娇吃中饭。 床上躺着的徐贵福也让沈娇留下来吃饭,他气喘得厉害,几个字就喘个不停,呼哧呼哧的,声嘶力竭,看得沈娇不由皱起了眉,徐贵福只是矽肺病,应该不至于会这么严重啊! “婶子过奖了,只不过是正巧认识市场管理处的朋友而已,若是换了别的就帮不上了。” 沈娇也是有意这么的,叶莲娜夫人的话到底对她有了些影响,再者徐家人她并不是太熟,也就是徐光辉时候有过接触,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可现在看徐婶子的行事,她觉得还是适当同徐家拉远距离方是上策。 1038精明过头 徐莉试探问道:“沈姐姐,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办证了吗?” “是的,现在就可以去。”沈娇点头。 “要不要提一下沈姐姐朋友的名字?我怕孟主任不认识我们。”徐莉笑得很羞涩,脸红通通的。 沈娇看了她几眼,轻笑道:“不必,我的朋友已经同孟主任提起你大哥的名字了,不会不认识你们的,只管放心。” 徐光辉憨笑道:“多谢娇娇了,我现在就去办证,我其他也不会弄,要不给你包些汤包吧,我看家伙都挺喜欢吃的。” 徐婶子心里一咯噔,挤出笑脸道:“娇娇她啥都不缺,哪看得上你的那几个汤包,咱们老邻居了,恩情记在心里就是,不用常挂在嘴边的。” 一笼汤包就是三角,大儿子这个败家子儿肯定要送上十好几笼,好几块钱哦,以前都送了那么多东西,哪里就要再送了! 真是不会过日子,败家子儿! 徐光辉无奈地看着徐婶子,歉意地冲沈娇笑了笑,自家姆妈也太精明了些,沈家帮了这么大的忙,做些汤包感谢才是应当的呀! 沈娇似笑非笑地瞅了眼精明过头的徐婶子,笑眯眯道:“婶子的是,我爷爷也大家都是老邻居,一些事能帮就帮一把,帮不上忙老邻居也不会有意见的,婶子您是不是这个理?” 徐婶子并没听懂沈娇的画外音,她还在为省掉几块包子钱开心呢,连连点头:“可不是嘛,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万年才能修成老邻居哦!” 沈娇打消了想为徐贵福诊脉的打算,徐光辉倒是个好的,可他娘却精明过头了些,这种人她一点都不想沾上,再者她刚才无意中看到徐家的早饭,那块颜色发黑的腐乳,以及淌着大半碗水的剩泡饭,无一不明了徐家的伙食质量。 那么徐贵福何以会垮得这么快的原因,也就不得而知了! “婶子,我听爷爷徐伯伯得的是矽肺病,这种病严重也不严重,最要紧是平时得好生调养,营养一定要保证,这样就会慢慢调理好的。” 沈娇委婉地提示徐家人,矽肺病虽然不好治,可也不是必死无疑了,只要平时调养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也不是难事,再徐贵福在矿里呆了十年都不到,应该不至于严重到哪里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极大可能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一个健康人吃咸菜腐乳,时间一长也会被拖垮身体的,更何况徐贵福本身就是病人,再吃这些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了。 沈娇再看向苍老佝偻的徐婶,矮黑瘦的徐光辉,其他两个虽然没看到,可想来也不会健壮到哪里去,这一家子也只徐莉看着健康一些了,听沈家兴徐光辉三兄弟都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可却没有女孩相中他们,就算是倒插门都没人要。 其实三兄弟人品都很不错,也勤俭持家,就算没有正式工作,可做倒插门还是有人家抢着要的,之所以这么滞销,同他们的貌不惊人也有很大关系。 哪个姑娘愿意找其貌不扬,且还家贫如洗的男人作老公嘛,就算是倒插门也不愿意,不光男人是以貌取人的动物,女人其实也一样的。 沈娇微叹了口气,对徐婶的生活方式十分不理解,以身体健康为代价到底能存下多少钱财? 就算真存下了,又有什么划算? 可以这是最不划算的一笔生意了,像徐贵福,如果平时吃得好一点,营养跟上了就不会没有力气起床,甚至还可能做一些轻便的体力活,像糊纸盒搓麻绳之类的活,挣个十来块也不是不可以,最要紧的是,身体好了就不用吃药,那些药钱都能买不少肉了。 还有徐婶徐光辉他们的身体,因为营养跟不上都十分瘦弱,身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笔帐仔细算起来,可真是亏大发喽! 沈娇虽看不过眼,但也没有多,只是点到即此,徐婶子一听沈娇提到了徐贵福,脸一垮眼一红,抹着眼泪就开始诉苦了:“娇娇你不晓得我们过得多少苦哟,连药都吃不起,哪里还有闲钱买菜?道理人人都明白,可真正要做到难哟!” 言下之意就是你个不识人间愁苦的大姐,可别站着话不腰疼了! 徐光辉不豫道:“姆妈,你和娇娇这些话做什么?” 徐莉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她这个姆妈真是丢脸丢到黄浦江了,她厉声斥道:“姆妈,爸爸他的药煮好了没?你去看看!” 徐婶子似是有些怵女儿,缩了缩脖子便去了走廊上的灶台,那里炖着徐贵福的药,正扑扑扑地冒着热气,一股子中药味儿。 徐光辉不好意思地冲沈娇笑了笑,徐莉觉得很难堪,如果换了是别人还好,可偏偏是沈娇,这让她更觉得无地自容。 沈娇看出了这两兄妹的尴尬,主动提出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劝劝徐婶子,中医有句话得好,药补不如食补,徐伯伯得的是慢性病,吃十贴中药也不如一日三餐营养全面,那些咸菜腐乳还是少吃的好,你们也一样,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 徐莉觉得沈娇的话真真是到她心坎上了,倒不是心疼徐贵福,而是心疼她自已,别的姑娘都是十三四岁来了红,只有她还是去年来的。 “沈姐姐你懂得真多,也难怪,你是大学生,肯定懂很多呢!” 徐莉十分羡慕沈娇,她以前读书的成绩也是很好的,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可后来家里没钱交学费了,姆妈又女孩子用不着读太多书,只让她读到学毕业就不供了。 沈娇微笑道:“我学的就是医学,不懂才不对呢!” “哎呀,沈姐姐你是大夫呀,真厉害,你在哪里上班呀?”徐莉更是羡慕,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可别提有多威风了。 沈娇也没瞒她,如实回道:“中医院,过半个月再上班。” 1039爆发 沈娇同徐莉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徐家,才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了徐莉的低斥声,谁让她耳聪目明呢,全听得清清楚楚。 “姆妈你要干什么?” “楼下你黄阿婆的儿子儿媳晚上过来吃饭,我去问问她要不买肉和鸡,大不了我比市场便宜个一角钱,黄阿婆肯定会要的。” 徐婶乐颠颠地拎着花公鸡和肉准备下楼售卖,这么好的菜自家人哪里可以吃嘛,要打雷劈的哟! 徐莉真要让自家姆妈气死了,自已舍不得买好菜吃也就算了,人家沈姐姐送过来的鸡和肉竟要拿去售卖了,真真是要气死她了。 “姆妈,你刚才没听沈姐姐的话?她爸爸就是营养不良才会起不来床的,不定吃了这些好菜,爸爸就会好起来呢!” 徐莉强忍怒气,好言相劝,可一心钻进钱眼里的徐婶哪里听得进,脸沉了下来,骂道:“我就从来没听过生病不吃药能好的,沈娇她哓得个屁,吃香的喝辣的,晓得什么叫生活艰难啊?哪个不想吃好一点,你有钱吗?有钱老娘也想吃肉吃鸡哦!” 楼梯口的沈娇无奈地摇了摇头,徐婶这种人愚昧不堪,且还顽固不化,徐莉几兄妹有这样的母亲,确实是挺不幸的。 此刻沈娇也无比庆幸自已是沈家兴的孙女儿,沈家兴的口头禅就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其他都是个屁! 若非当初沈家兴花费重金调理她的身体,她焉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徐婶实在是看不透哦! 沈娇不想再听徐家人的争吵,轻轻地走下楼,骑车离去。 徐莉还想服徐婶,好声好气道:“沈姐姐是中医院的医生,姆妈你她懂不懂?你看大哥二哥他们这么辛苦,回来连顿好的都吃不到,身体哪里能好?” 徐婶见大儿子瘦的身躯,心微微软了下,可想到那长久不见充盈的钱罐,又狠下心骂道:“沈娇她年纪这么轻,就算是医生又能晓得多少?我和你爸你爷奶几十年吃咸菜都过来了,你们才吃这么几年,怎么就吃不下了?以前还连顿饱饭都吃不到,现在能饱喝足,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看还有谁家像我家一样,一块腐乳吃一个礼拜的?早上是腐乳,中饭晚饭全是咸菜,你连把青菜都不买,我和哥哥挣的钱全都交给你了,就给我们吃咸菜,你比周扒皮还要黑心。” 长久以来的不满终于在这一爆发了,深觉在沈娇面前丢了面子的徐莉从没有像今这么难堪过,也没有像今这样恨这个家过。 徐婶被女儿吼得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怒火中烧,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时候最疼的就是她,熬油剩下的油吱吱,三个儿子都没舍得给,女儿那儿一让她吃一块。 如今竟然骂她比周扒皮还黑? 徐婶的气愤大于痛心,眼睛都红了,徐光辉吓了一大跳,冲过去训斥:“莉你怎么和姆妈话的?赶紧和姆妈道歉!” “我没有错,她就是黑心肝,把那些钱看得比命还重要,也不想想我们过得好不好,大哥你还帮她话,她除了让我们吃咸菜,还有什么本事,连给你娶媳妇都娶不起!” 徐莉将她憋了十几年的话一古脑都骂出来了,看到对面徐婶气得铁青的脸,只觉得痛快无比,十几年的郁气可算是发泄出来了。 “我是没本事,我没本事也把你们兄妹四个养大了,你有本事你可以去外面挣大钱啊,干嘛还要呆在家里吃咸菜?”徐婶冷漠地着,心如刀扎一般疼。 徐莉胸口一堵,脱口而出:“你把我和大哥这段时间挣的钱还给我们,那些是我和大哥的钱。” 里屋的徐贵福急得连连咳嗽,一个字也不出来,脸涨得如猪肝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神情无比痛苦。 徐婶冷笑:“你总共才挣了几块钱?觉得自已翅膀硬了是吧,我和你爸爸养你到十七岁,那些钱都不够交生活费,我不问你要钱就是好的了。” 徐莉胸口不断起伏,她没想到自家姆妈会这么无耻,就和戏文里的黑心父母一样,为了钱能把亲生女儿推进火坑,不管她的死活。 这样的家还有什么希望? 她再呆下去,迟早有一会被姆妈当货物一样卖掉,她得为自已尽早做打算,不能困死在这个家里,徐莉尽管很想就这样破门而出,可她还是克制住了,现在她身无分文,户口本还在姆妈手里,她得等待时机。 徐光辉都快急死了,好话尽,才将母亲和妹妹劝开了,里屋的徐贵福气得不断拍打床板,徐光辉忙进去搀扶起了父亲,徐贵福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浑浊的眼在妻子和女儿之间来回扫视,悠悠地叹了口气,:“鸡先养着,肉先吃了,带鱼太费油,卖给黄阿婆。” 徐婶不满之极,张嘴就想抗议,徐贵福一眼瞪了过去,虽然病得走路都走不动了,可大家长的威望还在,徐婶只得闭上了嘴,不甘地放回了鸡,拎着宽带鱼下楼了,心比刚才女儿骂她黑心鬼时,还要疼十倍哟! 徐贵福看着漂亮的女儿,心也刺刺地疼,都是他拖累了这个家,害得儿子娶不到媳妇,女儿穿不了新衣服,唉,他就是个累赘呀! 徐莉看着摇头叹气的父亲,心里慌了慌,一直以来爸爸都是最疼她的了,刚才她之所以不同意姆妈卖鸡和鱼,也是希望能让父亲吃好一点儿。 “爸爸,等会儿肉你多吃一些。”徐莉笑着。 徐贵福咳了几声,笑着摇头:“你和哥哥吃,咳……咳,我老了,咳咳咳,吃不吃没关系。” 他一个快要死了的废人,吃那么多肉有啥用,浪费了呀! “爸爸……” 徐莉心里一痛,忍不住又叫了声,徐贵福回头冲她笑了,眼神十分复杂,复杂得徐莉心乱了,不知什么才好。 徐贵福摆了摆手,颓然道:“你们都去咳……咳……忙吧,我睡会儿。” 1040孤枕难眠 从徐家回来,沈娇也没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家,韩齐修才刚离开,她都没缓过劲来呢,哪都不想去。 “你徐伯伯他身体啥光景?”沈家兴关心问道。 沈娇耸了耸肩:“不咋地,我本来还想给徐伯伯测个脉的,可徐婶那人实在是太精明了,我也懒得多找事,就回来了。” 她将徐婶的那些话,还有徐家的伙食,以及徐婶准备卖她带去的鸡肉这些事都了,沈家兴笑着叹了口气:“徐家人都是这德性,把钱看得比命还要紧,真是想不通透哟!” 沈娇撇了撇嘴,不想再讨论徐家的事,不过只是不太熟悉的邻居而已,不值得她付出太多的关注,她朝客厅看了眼,沈涵和韩齐威都去上学了,圆圆壮壮翠翠坐在垫子上玩儿,气氛很和谐。 “祖母和姑姑没过来吗?”沈娇问。 叶莲娜夫人和凯瑟琳每早上都会过来,再吃了晚饭离开,今咋不过来了? 沈家兴笑道:“你祖母今要出去逛街买好布料做新衣服,得迟点过来。” 沈娇也笑了,她这祖母身体越来越好,精力也越发充沛了,每都有逛不腻的街,看见啥欢喜的就是买买买,布料、纱巾、瓷器、首饰……,什么好看就买什么,家里都堆满了她买来的东西,沈娇觉得有些东西,她老人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打开呢! “爷爷,祖母可真是个败家老娘们,是吧?”沈娇一本正经地,眼里有着笑意。 沈家兴爽声大笑:“你祖母她从就没差过钱,不买东西她还能干啥?再咱们家又不是没钱败,娇娇你得向你祖母学着点,别太亏着自已了。” 沈娇看着春风得意的老爷子,冲旁边傻呵呵跟着笑的壮壮挤了挤眼,声:“壮壮,你太公有的是钱,过年问他要大红包啊!” 壮壮口水滴答了下来,使劲点头:“大红包,买肉肉吃。” “成,太公晚上就给大红包!” 沈家兴笑着摸了摸家伙的圆脑袋,乐呵呵地去厨房准备中饭了,叶莲娜和娇娇都爱喝鱼汤,重孙子爱吃肉,可得多准备些,从多吃饭才热闹嘛! 叶莲娜夫人带着凯瑟琳和玛莎凯旋归来了,战果累累,她们去的是华侨商场,因为是Y国籍,在那里买东西是不会限量的,而且还可以去顶楼买特供商品,那里都是用来专供外宾的,虽然品种没有Y国和H城那么多,可价格却要便宜许多,叶莲娜母女见猎心喜,哪里还收得住手。 “娇娇,这付珍珠耳坠很不错,你戴了一定好看。” 叶莲娜夫人向沈娇展示她的战利品,珠宝手表布料等,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随手就递给沈娇一只首饰盒,里头是一对手指肚大的珍珠耳坠,珠子光泽柔和,浑圆没有一丝瑕疵,品相没得,价格自然也没得。 “谢谢祖母,我明就戴上。” 沈娇道了谢,将耳坠收进了屋子,最近社会风气开放了许多,街上好多年轻女孩都开始化妆打扮了,沈娇看得心痒痒的,自是不愿太委屈了自已。 叶莲娜夫人豪爽地甩了甩手,一付珍珠耳坠而已,再还这么便宜,同样的耳坠,在伦城可是要花两三倍的价钱才能买到呢! “宝贝儿,这是给你们的,快戴上试试看。” 叶莲娜夫人又从包里取出三只漂亮的银手镯,准备给三只家伙戴上,壮壮晃了晃他的胖爪子,嚷道:“太奶奶,我有圈圈。” 壮壮指的正是苗水凤送的那对护命手镯,一直都让家伙戴在手上,过了这么些时间,手镯一点都没见褪色,还和刚戴上时差不多,锃亮锃亮的。 沈娇解释了手镯的来历,叶莲娜夫人一听就把她买的手镯收起来了,只给翠翠戴上。 “这两只留着,以后送给涵和威的孩子。”叶莲娜夫人笑道。 “那祖母您且慢慢等着,就这两只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收心呢!”沈娇打趣。 沈家兴冷眼瞧着,老太太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东西,就连玛莎都有条手链,唯独他连根毛都没有,脸上不知不觉就有些不好看了。 沈娇斜眼瞅见老爷子的表情,悄悄冲老太太努了努嘴,叶莲娜夫人轻哼了声,从包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长方盒子,端着脸递给沈家兴。 “送你的,给我和凯瑟琳做饭辛苦了。” 沈家兴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啥好,沈娇抢过盒子帮着给打开了,是一块百达斐丽的手表,看起来并不是太华丽,低调奢华,很适合沈家兴这个年纪。 “爷爷,您这块表可能买咱们这一堆了呢,啧啧啧,祖母真偏心!”沈娇夸张地嚷着。 叶莲娜夫人傲娇地抬起了下巴:“不过只是百达斐丽而已,不算什么,娇娇你真是没见过世面。” 沈家兴喜笑颜开地将手表给戴上了,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走路都扬起了脚后跟,沈娇忍笑低下了头,还她没见过世面,商场明明还有便宜的梅花手表嘛,她都懒得拆穿而已。 沈娇吃过中饭就去睡午觉了,明还得去钱文良家,还有苗水凤那儿,都没抽出时间过去,都得趁上班前走一趟,再不去水妹子可得要跑过来骂她了。 迷迷糊糊的沈娇沉沉地睡了过去,是被一双胖乎乎的手叫醒的,三只家伙站在她的床边,壮壮趴在她身上,不停地拿胖爪子揉她的脸。 “妈妈起床了,太阳公公都下山啦!” 沈娇在家伙脸上使劲亲了口,大儿子那儿自然也不放过,翠翠也跟着咬了口,丫头恬静地笑了,这段时间在沈家吃得好,丫头个子蹿高了一截,皮肤也白了好多,白白嫩嫩的,同刚来时完全变了个样儿。 “妈妈再睡会儿,宝贝陪妈妈睡会儿好不好?” 沈娇故意赖着不起来,一手就把三只都搂了过来,满怀都是奶香味,太好闻了,壮壮一巴掌拍了过来,难得板着脸教训:“不可以,爸爸不可以让妈妈白睡懒觉,晚上会孤……” “孤枕难眠!”圆圆及时补充。 沈娇看着面前三只严肃的脸,只觉得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 姓韩的,回来有你好看! 1041忘性真大 晚饭才刚捧出了菜,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沈涵窜出去开门,跟着进来的是沈思之一家三口,沈嘉低头跟在后头,一家仨的精神气看着都不是太好。 “爸,你们这是吃的中饭还是晚饭呢?”沈思之舔着脸没话找话。 沈家兴没好气的指着五斗柜上的座钟:“时辰不会看的?现在是吃啥饭的时候?” 沈思之摸了摸鼻子没敢出声,做了亏心事,腰板总是提不起来的,更别提他这几年腰一直都不好了,想到自已枉为男人的悲哀,沈思之不由心中一酸,鼻子也酸了。 张玉梅将手里的篮子递到桌子上,赔笑道:“爸,这是我包的大馄饨,给孩子们当点心吃。” 篮子上盖着洁白的纱布,纱布下隐约可以看见铺得整整齐齐的大馄饨,要张玉梅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海市吃做得都蛮好吃的,而且也干净。 沈家兴看着在自已面前点头哈腰的儿子儿媳,一点都不觉得得意,他是宁愿他们过得好好的,趾高气扬地跑过来炫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落魄。 “沈嘉最近在干什么?”沈家兴看到后面缩头缩脑的沈嘉就来火,冷下了脸。 沈嘉脖子缩了缩,没敢吭声,张玉梅忙道:“爸,宝现在很乖的,都不出去和以前的朋友一起混了,呆在家里面。” “呆家里?不用去上班吗?”沈家兴的声音更冷了,沈嘉的脖子都快垂到肚子上了,半点都不敢抬头。 张玉梅笑容滞了滞,张嘴想,让沈家兴打断了:“他是哑巴吗?让他自已!” 沈嘉半没吭声,张玉梅急了,扯了扯他的袖子,声催他:“爷爷问你话,你快回答呀!” “我……我……我工作没了。”沈嘉胀红着脸憋了出来,结结巴巴的。 沈家兴眉毛跳了跳,面无表情问:“工作怎么会没了?” “让单位给开了。”沈嘉声回答。 张玉梅怕沈家兴生气,赶紧解释:“爸,这事真不怪我家宝,都是那个狐狸精害的,法院都宝是冤枉的了,可单位却死活不让宝回去上班了,是影响不好。” 沈娇忍不住呛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那个玉咋不害别人就只害沈嘉?你儿子本身就不是个好货,换我是单位领导也得开。” 张玉梅胸口堵得慌,可还是强忍住了,赔着笑脸没敢回嘴,儿子的工作还得求沈娇帮忙呢,就让这死丫头挤兑几句,没事,不会少块肉。 沈娇轻哼了声,懒得管这家人,顾自坐了下来,给家伙们舀了汤,再给他们剥虾,早上才打捞出海的大明虾,又鲜又嫩,营养还丰富,孩子吃了好。 “沈嘉是怎么打算的?在家混吃等死当米虫?”沈家兴冷声问。 沈嘉哼哼唧唧了半也不出来,其实他觉得在家呆着也挺好的,外面的世界太可怕,还是家里比较安全,可爸妈却非让他去上班,上班有啥好的,又苦又累还没多少钱。 “爸,我们就是想请您帮帮忙,给宝找份工作,我家宝他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张玉梅恳切央求,一脸焦急。 “妈,我不想上班,上班好苦,家里舒服。”沈嘉忍不住嘟嚷。 张玉梅使劲冲他眨眼,声劝他:“宝听话啊,你没工作人家姑娘就相不中你,难道你想打一辈子光棍啊?” 养儿子她当然没意见,她也心疼儿子去工厂受苦受累,可现在的姑娘们都眼高于顶,一打听男的没正式工作,连面都不肯见,她可不想宝贝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呀! 沈嘉一听娶媳妇眼睛顿时亮了,撒娇道:“那我先去上班,等娶了媳妇再回家呆着。” 沈思之听这娘俩越越不像样,一脚冲沈嘉踹了过去,狠狠地瞪了眼,沈嘉吓得低下头,张玉梅不满地瞪沈思之,声抱怨:“咱就宝一个儿子,把他踢坏了看还有谁送你上山?就你这破身体,想生都生不出来了。” 沈思之顿时黯然,腰也佝了不少,因为身体出了问题,他在老婆面前都直不起腰板了,真是男人的悲哀啊! 正剥虾的沈娇听到了张玉梅的抱怨,心里一咯噔,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哎呀,我咋给忘了!” 沈娇的叫声引得大家伙都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她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儿,继续给家伙剥虾,眼睛却不敢瞟沈思之,有些心虚,不,是相当心虚。 难怪沈思之看着成没精打采的,老得也特别快,师父他老人家那一针到现在都没解开呢! 原来四年前董方正为了给沈娇出气,偷偷给沈思之扎了一针,就如同沈娇对付约克公爵一样,封住了沈思之的肾水,董方正原本是想等三年后让沈娇抽空给沈思之解开的,可时间一长,沈娇哪里还记得这屁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回沈娇才想起来,同情地瞅了眼沈思之,倒也没觉得多亏心,这家伙当初那样对爷爷,旱四年就当是惩罚他们夫妻二人了。 不过张玉梅倒是挺让人意外的,守了四年活寡居然还没沈思之散伙,看来她对沈思之的确是真爱啊! 沈家兴脸色铁青地瞪着沈嘉,看着这个孙子刁儿郎当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跑到楼梯口抓起扫把,对着沈嘉一顿狂揍。 “打死你个懒汉,二十来岁的后生还要爸妈养,你还有什么脸活?” 张玉梅心疼坏了,使劲拽住老爷子,大喊:“爸,宝他很乖的,您别打他呀!” 沈家兴一扫帚朝张玉梅抡了过去,其实他更气的是张玉梅,好好的一个孙子,让她给养成了废物点心,气死他老人家了。 “慈母多败儿,沈嘉现在成了废物,就是你造成的,沈思之你是个死的?养不教父之过,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子告诉你们,再这么惯着沈嘉,就等着他来吸你们血,吃你们的肉吧!” 气坏了的沈家兴拿起扫帚将沈思之一家三口打得嗷嗷直叫,沈娇本想去劝架,让淡定的叶莲娜夫人扯住了:“不急,让你爷爷先出气再,这一家人欠揍。” 1042调教子孙 沈家兴老当益壮,把沈思之一家三口都给狠揍了一顿,打得最狠的是沈嘉,脸上手上全是扫帚扫出来的血棱子,看着触目惊心的,张玉梅可心疼坏了,儿啊肉啊地抹着眼泪,沈嘉索性躺在地上直哼哼,嚷着这疼那疼的。 沈娇听得烦,走过去在沈嘉身上狠踹了几脚,斥道:“再哼哼我踹断你骨头!” 沈嘉畏惧地看着沈娇,他早就从以前的狐朋狗友处听了,沈娇带了人把玉家给掀了,当时他朋友是这么形容沈娇的——一只相当彪悍的母老虎,遇见这种女人,有多远就走多远。 如今他倒是想走,可腿软了呀! 张玉梅敢怒不敢言,她知道沈娇嫁了个当官的老公,老爷子能翻身都是沈娇老公的本事,现在宝想要找工作,还得让沈娇帮忙,不能惹这姑奶奶生气。 沈家兴匀好了气,板着脸问:“沈嘉你给我老实,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沈嘉哼哼道:“我……我去上班,我一定好好干活。” 先把眼前这关糊弄过去再,以后打死他都不来爷爷这儿了,再来几次,他的命都得完。 “都让单位给开了你上的哪门子班?”沈娇冷笑,看着这家伙的怂样忍不住又一脚踹了过去,时候这王八蛋没少抢她的东西。 张玉梅抹着眼泪:“娇娇你老公人面广,能不能帮宝……” “不能!”沈娇断然拒绝。 让她给沈嘉找工作?门都没有,就沈嘉这种懒猪,可别去祸害其他单位了。 “娇娇,你到底也是宝的姐姐,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哟?”张玉梅苦苦哀求。 沈娇哼了声:“我可没有这种又懒又蠢的弟弟,出去都丢人现眼。” “你……”张玉梅气极,沈嘉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哪里受得了沈娇这么,可想到儿子的工作,她使劲吸了口气,硬忍了下来,也真难为她了。 沈思之好声好气央求:“爸,娇娇,宝他以前是没学好,可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给他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沈家兴陷入沉思,沈思之的也有几分道理,不给沈嘉找工作肯定是不行的,就沈嘉这种有前科的家伙,学好难,学坏却简单的很。 优雅喝汤的叶莲娜夫人慢悠悠地道:“想要改过有很多种方法,何必一定要去上班,我在路上看到很多年轻人卖东西,都在勤勤恳恳地工作。” 沈家兴眼睛一亮,对啊,现在政策放宽了,做生意是政策允许的,只要肯吃得了苦,摆摊可不比拿死工资低呢。 “娇娇,你给沈嘉弄张营业许可证,让他去摆摊。” “卖啥的证?”沈娇问。 沈涵凑热闹:“我们学校门口好多卖吃的,还有晚上卖夜宵的也多,我觉得卖吃的最挣钱。” 沈家兴赞许点头:“不错,吃摊本钱少利润空间大,只要肯吃苦,挣钱不是问题。” 地上的沈嘉心比黄莲还苦,他什么都愿意吃,可就是不愿意吃苦哟! 再去摆摊他可跌不了那份儿,要让以前的兄弟见到了,还不得笑话死他了。 张玉梅率先反对:“爸,咋能让宝去摆摊嘛?多丢人啊,您老面上也无光是不?” “怎么丢人了?靠自已的双手挣钱有啥丢人的?总比他在家混吃等死,和女人鬼混要长脸!”沈家兴怒喝,手心又开始痒痒了,这帮欠揍的东西。 沈嘉还想垂死挣扎:“爷爷,我不会……不会做吃的,肯定没人来买。” 沈家兴气得一扫帚抡了过去:“不会就给老子去学,沈思之,张玉梅,老子警告你们,从今开始你们要是再给沈嘉一分钱,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以后一分钱都不留给你们。” 沈思之面上一喜,摇着尾巴问:“爸,您的意思是以后遗产有我的份啦?” 张玉梅也忘了心肝儿子的事,急切地看向老爷子,沈家兴气得扫帚又是一通扫,破口大骂:“老子还没死就想遗产,打死你们个黑心东西,想分老子的遗产?行,那就给我好好做人,要是让我不满意了,老子宁可把钱拿去给叫花子。” “爸,您放心,从今以后我们一定好生孝敬您老,您让我们往东,我们决不往西,全都您了算。”沈思之不断献殷勤,张玉梅也一样堆满了笑脸,两人一改先前的颓废,似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 “沈嘉摆摊的事?”沈家兴喝问。 沈思之忙道:“爸,您只管放心,我一定会监督宝去摆摊的,他要是敢偷懒,老子……我揍不死他。” 着他还用力踹了一脚沈嘉,以表忠心,张玉梅心疼了疼,到底还是忍住了,为了遗产,儿子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沈家兴冷笑了声:“我事先警告你们,沈嘉摆摊你们不许帮他,全都得他自已张罗,我会不定时去抽查,要让我看到一回你们去帮忙了,照样一分钱没有。” “爸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插手。”沈思之保证。 “不插手还不够,第一个月得上交三十块,第二个月五十块,第三个月八十块,钱都交到我这儿,沈思之张玉梅你们不可以支援一分钱,要让老子发现了,后果你们清楚。” “不支援,绝对不支援!”沈思之夫妻屁都不敢放一个。 沈嘉叫苦连,他鼓起勇气反驳:“爷爷,您让我上哪去挣这么多钱啊?挣不到的。” 以前上班一个月顶了也只有四十来块,现在摆吃摊要交八十块,还不如把他卖了吧! 沈家兴一扫帚又抡了过去:“别人能挣到,你怎么就挣不到?老子警告你,这些钱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你就饿肚子吧,你们给我听着,沈嘉从你们那里搬出来,自已一个人住,做饭洗衣都得他一个人,谁要是去帮他就一分钱都不……” “爸您放心,保管不帮。”沈思之心颤了颤,咬牙保证,为了遗产,且都顺了老爷子。 沈嘉欲哭无泪:“爷爷,我啥都不会啊,咋出摊?” “啥都不会你不会去学?这个月你给老子搬过来。” 沈家兴一扫帚抡了过去,宣布了惊地泣鬼神的新规定。 1043拳头侍候 房间里大家伙对沈家兴的话反应不一,沈娇是惊讶,沈思之和张玉梅却是惊喜,他们心心念念地就是搬回来住,如今虽然不是他们自已搬回来,可儿子也是一样的嘛! 再儿子都搬回来了,离他们搬回来也不会太远了哦! 沈嘉却是万般的不情愿,住在家里饭来张口,每睡到自然醒,多么舒爽的人生,爷爷比阎罗王还凶,还有个母老虎沈娇,他能过得舒服才怪! “爷爷,我就不过来打扰……” 沈嘉话还没完,沈思之一脚就踹了过去,低声斥骂:“给老子闭嘴!” 张玉梅更是苦口婆心:“宝,爸妈没机会孝敬你爷爷,你得替爸妈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听话啊!” 沈娇不屑地哼了声,好好孝敬爷爷?得比唱的都好听,沈嘉住进来也成,看她怎么教训这家伙,把时候受的气都找回来。 沈家兴懒得再同沈思之一家废话,直接让沈思之夫妻走人,沈嘉可以留下了。 “你们走吧,三个月内不要上门,让我看见就一分钱……” 沈思之和张玉梅身子激灵灵地抖了抖,乖乖地离开了,沈嘉心如刀割,感觉自已就似被世界遗弃了一般,好凄惨! “晚饭吃过了没?”沈家兴喝问。 沈嘉瞅了眼桌子上丰盛的大餐,口水直流,忙不迭地摇头:“还没吃,爷爷我自已去拿碗筷啊!” “吃你个大头鬼,去拿抹布把客厅的地板擦干净了,不擦好没饭吃。” 沈家兴拽着呆若木鸡的沈嘉指了指客厅的地板,特别强调了圆圆壮壮玩耍的那块地方:“这里一定要擦干净,一点灰都抹不出来,要是不合格,今晚就饿着。” 沈嘉憋了一肚子的气到现在,再也忍不住了,大少爷脾气也上来了,将抹布一甩,气冲冲地就往外走:“老子不干了,你不是同我爸妈断绝关系了,还管老子作啥?” 沈娇冲沈涵努了努嘴,沈涵心神领会,一个箭步冲上前,轻轻松松就把沈嘉给制住了:“敢在爷爷面前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沈涵一手箍住了沈嘉的脖子,拖死狗一样拽到了沈家兴面前,老爷子拿起鸡毛掸子在沈嘉身上乱抽一气,大骂道:“给老子去擦地,擦不干净不准吃饭也不准睡觉,涵威你们给我看着他,要是敢走就打断他的狗腿。” “是,您老放心吧!” 沈家兴这才满意,背着手回去吃饭了,背后的沈嘉恐惧地看着阴笑的沈涵和韩齐威,后背心冷汗嗖嗖地流,他这是进强盗窝了? 沈娇剥了只大明虾放进沈家兴碗里,声道:“爷爷吃虾消消气,犯不着同这种懒汉生气。” 沈家兴朝用别扭姿势擦地的沈嘉嫌弃地看了眼,幽幽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出了这种不肖子孙,我哪还有脸见老祖宗!” 沈娇也不知道该什么好,其实她是真不是太关心沈思之一家的死活,可沈家兴不一样,那些人是他的儿子和孙子,真真正正的血缘在那摆着呢,沈家兴又不是冷血动物,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沈家兴自嘲道:“你们一定奇怪我为何还要管他们吧?” “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是你的儿孙,你要是真能做到冷漠无情,也不是沈家兴了。”叶莲娜夫人淡淡地着。 沈家兴一阵窝心,知他者,还是叶莲娜呀! “我其实也不是以怨报德,这几年我也有认真反思,沈思之兄弟二人走到今这一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沈思之兄弟算是废了,可沈嘉我却想再补救一番,不管能不能成,试过了我才不会后悔。” 沈家兴重重地叹了口气,嘴上断绝关系是很轻松,可实际做起来,哪有那么轻松哟! 叶莲娜夫人朝沈嘉瞥了眼,轻声道:“只要狠得下心,就没有调教不好的人,我看这个沈嘉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来得及补救。” 沈娇也跟着点头,对沈家兴道:“爷爷您把沈嘉交给我,保管把他调理得服服帖帖的,不过您老可别心软。” 沈家兴冷笑:“娇娇你只管下狠手,只要不弄死弄残就成。” “好咧,爷爷您就看着吧!” 沈娇得意地磨了磨拳头,擦地板的沈嘉只觉得背后阴风嗖嗖地吹,前途灰暗无光,暗无日啊! 第二一大早沈娇就起床了,神清气爽,拿着鸡毛掸子就冲上了二楼客房,震的呼噜声一楼都能听见,沈嘉穿着沈家兴的大裤衩,四脚朝地摊着,如同一头大白猪。 “沈嘉起床干活了,我数到三,一二三!” 沈娇拿起鸡毛掸子就朝沈嘉身上抽了过去,细皮嫩肉上很快就留下了一道道红痕,沈嘉只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哪还能睡得着,跳起来就要打沈娇。 “涵威!” 沈娇往后退一步,冲楼下喊了声,沈涵和韩齐威立马就冲了上来,磨拳霍霍,冷笑着朝沈嘉走来:“姐(大嫂),这子又不听话了?看我们教训他!” “嗯,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别弄残了,呆会还要干活呢!”沈娇嘱咐了几句,便背着手下楼了,哼着曲儿,心情如同空的晨曦一样明媚。 “砰砰啪啪咚咚” 听着楼上的交响乐,沈娇的心情更美了,放了张金嗓子周旋的唱片,跟着哼唱,顺便监督三只家伙站桩,翠翠歪着脑袋好奇地听了会儿,声问:“壮壮哥哥,涵叔和威叔为什么要揍那个胖叔叔?” “因为胖叔叔不听话,就得挨揍!”壮壮将胸膛挺得笔直,脸上全是得意,那么大的人还要挨打,真是羞羞脸。 “专心点,再话我揍你们!” 圆圆冷声呵护,壮壮和翠翠吓得闭上了嘴,认认真真地站桩,目不斜视。 过了好一会儿,鼻青脸肿的沈嘉一瘸一拐地下楼了,恭恭敬敬地站在沈娇面前:“姐,您有活尽管吩咐。” 沈娇得意地笑了,韩齐修的一点都没错,世上就没有打不服的人,还没服气那是因为打得不够狠,沈嘉这个软骨头就更不用了,三拳两脚就能让他服服帖帖。 1044煎饼果子 沈娇指着地上的便桶:“给这桶里添满水,把花和菜都给浇了,得多添点水啊!” 沈嘉嫌弃地看向便桶,里头是黄澄澄清亮亮的便,虽然不多,可它还是臭烘烘的便啊,沈嘉嫌弃地捂住鼻子,央求道:“我只浇水成不?” 沈娇斥道:“这些是我儿子的童子尿,哪里就臭了?不肯浇我明煮了鸡蛋给你吃!” 沈嘉胸口一阵恶心,他喜欢吃鸡蛋,可不喜欢吃童子尿煮的鸡蛋呀,老爷,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我这就去浇,马上去。” 沈嘉吓得立马拎起便桶,上水笼头那儿接了一桶水,哼哧哼哧地拎到了花坛边,捂着鼻子一勺一勺地浇水,动作十分心,尽量不让水溅到自已身上,要不然他能恶心死。 “先每株菜根部少浇点儿,呆会儿再浇清水,听到了没?”沈娇冷声道。 沈嘉憋着气应是,捏着勺子的手都发白了,可他还是不敢反抗,背后可有两只煞星瞧着,那两人打起来贼痛啊! “浇好菜再把院子扫扫,落叶扫到花坛里啊!” “知道了。” 沈娇这才满意地从桩子上抱下了翠翠,又在圆圆壮壮脸上亲了口:“宝贝儿,咱们去吃早饭,有香喷喷的肉包子哦。” “我要吃一百个。”壮壮拍着爪子嚷嚷。 “好,吃一百个。” 沈嘉朝娘仨的背影悻悻地瞅了眼,嘴里口水直流,肉包子他也喜欢吃啊,要呆在这边唯一让沈嘉安慰的,也只有美食了,这边的伙食可比家里好几十倍,餐餐都有肉吃,还有大明虾和牛肉,啧啧,他们家过年都吃不到一回呢! 想着屋子里香喷喷的肉包子,沈嘉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倒也不敢马虎,沈娇过,事情做得不好就没早饭吃,为了肉包子他也不能马虎啊! 早饭吃到一半,沈嘉跑着回来了,恭敬汇报:“爷爷,姐,菜浇好了,院子也扫好了。” 沈娇起身去了院子,菜倒还算是马马虎虎,可是地上的落叶却没扫干净,沈娇捡了起来回到餐厅,拈着落叶道:“地没扫干净,只完成了一半任务,早饭扣一半,涵给他拿三只包子。” 今的肉包子是巧的汤包,圆圆壮壮这种屁孩子两三口都能消灭一只,更别提沈涵这样的后生了,一口下去,大半只就没了,嘴再大点儿,一口一只也不是问题。 三只汤包对沈嘉来哪里够嘛,他哀怨地看着碟子里精致的包子,鼓起勇气争取福利:“姐,三只吃不饱。” “粥管饱,包子只有三只,这是按照你干的活计算的,活干不好就饿肚子吧。” 沈娇连瞧都不瞧他,夹了只包子放到翠翠碗里,圆圆壮壮根本就不用她管,一手抓一只,吃得津津有味,面前的碟子里装了五六只包子,堆成了山。 沈嘉心寒地看着自已面前的三只包子,屁孩都比他吃得多,再看向旁边一口一只包子的两只煞星,沈嘉的心更是堵得慌,也不敢再什么,呼噜灌下一大口粥,秀气地咬了口包子,不敢粗犷地吃,怕一下子吃完了,嘴馋得慌。 “爷爷,我昨想了想,觉得让沈嘉去涵他们学校门口卖煎饼果子还不错,煎饼果子做起来简单,容易上手。”沈娇道。 沈家兴笑道:“咱们想到一块去了,起煎饼果子我都有些馋了呢,我一会儿去铁匠铺弄块铁板,再弄辆推车,在家练习几就能出摊了。” “那我再给胡安平打个电话,办证的事得找他。” 呼噜喝粥的沈嘉听得一脸懵逼,什么煎饼果子,他不会弄啊! 沈娇吃过早饭就出门了,今是周末,市场管理处不上班,沈家兴同沈涵他们在家叮叮当当地准备工具,她也帮不上忙,便准备去趟钱文良家。 家里鲁萍在,还有已经长成美女的恬恬,梳着羊角辫,穿着花裙子,就跟公主一样,特别漂亮,恬恬还认识沈娇,怯生生叫道:“娇姨好。” “恬恬好,这是姨给你买的娃娃,喜不喜欢?” 沈娇将她在Y国买的一套芭比娃娃拿了出来,恬恬一眼就喜欢上了,独自抱着娃娃回了她自已的房间,应该是去打扮她的宝贝了吧。 “娇娇有心了,这些娃娃海市可买不到。” 鲁萍是识货的,一看那包装就知道不是内地买的,她将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自已也坐了下来。 沈娇笑道:“我前两个月不是去了Y国嘛,见娃娃好看就买了套,顺手的事儿,先生呢?他周末也不休息吗?” 鲁萍无奈道:“现在实验室就是他的家,呆在那儿的时间比在家还长,再这样下去在,我家恬恬都要忘记外公长啥样了。” “恬恬怎么可能忘记我?鲁你总是喜欢夸大事实,这是你们文学家的通病。” 门口响起了爽朗的笑声,精神矍铄的钱文良走了进来,看着瘦了些,可精气神却很不错,进门就抱起朝他奔过去的恬恬亲了口,也走过来坐下。 沈娇起身行微微欠身,同钱文良打了招呼,在钱文良面前,沈娇向来都是行半师礼的,以示她的尊重。 “娇娇这回准备在海市呆多久?”钱文良问道。 “这次要长住,至少得三年。”沈娇笑答。 “那敢情好,只可惜四丫和书涯他们没法回来,要不然咱们可就齐了。”鲁萍有些遗憾,要不是这边实在走不开,她都想跑去东平照顾儿媳了。 “四丫姐她做了月子就回来住段时间,师母您马上就可以看到大孙子啦。”沈娇早已为朱四丫测过脉,她肚子里是个子,朱婶十分开心,钱书涯却有些遗憾,埋怨上帝把他的情人给抢了。 钱文良夫妻对孙子孙女并不在意,他们是极为开明的,只要孩子健康聪明,男孩女孩又有什么区别,鲁萍听得眉开眼笑:“那可太好了,我得好好收拾收拾,恬恬穿过的衣服我都收着呢,正好用得上。” ****** 《影帝想吃回头草》 作者:姣姣如卿 简介:重生归来,遭遇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黑(忠)化(犬)大明星前男友。大明星很认真:不恋爱就黑化,这次你休想再甩掉我! 1045告之真相 恬恬安静地躺在钱文良怀里,静静地听大人们话,听到她自已的名字,细声细气道:“恬恬的娃娃给弟弟玩,还有巧克力也给弟弟吃。” “恬恬乖宝贝,外婆亲一个。”鲁萍欣慰地亲了外孙女一口。 沈娇看着与钱书梦有几分相似的恬恬,心里十分纠结,不知道要不要把钱书梦的事出来,这个女人做的事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娇娇有事?”鲁萍讶异道。 沈娇为难地箴了箴眉,是真不知要从何起,鲁萍面色微变,女人和母亲的直觉令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钱书梦,急问道:“娇娇你是不是见到书梦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出事,师母您别紧张,书梦她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沈娇忙着解释,生怕鲁萍会受不住刺激犯病。 鲁萍一听没事就放心了,平静问道:“娇娇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Y国还是H城?” “H城,她在那边过得还不错,而且还找到了对象,准备结婚了。” “结婚?她这边都还没了断,怎么就要结婚了?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做什么的?”鲁萍提高了声音,神情急切。 钱文良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沈娇下去,沈娇索性便将汪黎和钱书梦的事都了:“先生,那位汪黎是您的姻亲,他以前还来参加过您和师母的婚礼。” “汪家的汪黎?我想起来了,他有个姑姑嫁给了我的堂兄,不过他们这一支都去了H城,他是怎么认识书梦的?”钱文良很是好奇。 沈娇道:“据是书梦在汪黎常去的一这饭馆洗碗,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现在书梦已经拿到了H城的身份证,还进了写安楼工作,生活得十分体面,汪黎到时候还要请先生和师母去H城参加他们的婚礼。” 鲁萍面上倒是带了些喜意,汪黎有着体面的工作,学历也不低,当然比乡下的那位前女婿更令她满意,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如果能过上好日子,她只会觉得开心。 “书梦她以前的事,那位汪先生知道不知道?汪先生介意吗?”鲁萍想起了要紧处,忙问了起来。 沈娇面现为难,支支吾吾道:“汪黎不知道书梦以前的事,书梦没同他,还让我也不要。” 鲁萍的脸一下子黑了,深吸了口气,低声问道:“汪先生是不是只当书梦是未婚姑娘?” 沈娇点了点头:“汪黎他毫不知情,书梦以后会同他解释的。” “放屁,这是赤果果的欺骗,老钱,我们怎么会教育出这样的女儿出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连骗婚都开始干了,而且还骗的是姻亲,要让汪家知道了,我们还有什么脸回老家?” 鲁萍气得够呛,脸色也有些发白,沈娇不断为她顺背,她就知道出来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不也不是个事,唉! 钱文良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略想了想便问:“娇娇知道书梦他们的婚期是什么时候吗?” “快了,上回听汪黎是十月份,就是下个月中。”沈娇回道。 “老钱,这可怎么办?骗来的婚姻又哪里会幸福哟!”鲁萍又气又恨,还有着担心。 钱文良安抚道:“别急,还来得及的,这个月我们学校会派人去H城参加研讨会,我本来准备回绝的,现在看来,我们得去趟H城了。” “好,我们过去,不能让这个孽畜胡来。”鲁萍气道。 “先生师母,这里是我叔公在那边的住赴和电话,你们可以找我表妹夏彤,她和汪黎是工作拍档,也是好朋友。”沈娇将夏彤的联系方式也给了钱文良夫妇。 “谢谢娇娇,要不是你过来告诉我们,我们的脸可真要丢尽了。”鲁萍叹了口气。 “师母您也不必太着急,我觉得汪黎的心胸还是很开阔的,也许他并不介意书梦的过去呢!”沈娇安慰。 鲁萍冷笑:“哪个男人会不介意?就算真的不介意,可书梦她的欺骗就是不对,这样的婚姻就算是结了,也不会获得幸福。” 沈娇深以为然,纸包不住火,钱书梦的婚史很快就会被揭穿,到时候汪黎他心里能舒服才怪呢! 在钱家没坐多久,沈娇就告辞离开了,她又去了趟苗水凤那儿,可是苗水凤不在海市,苏为民是出任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沈娇便回了家,家里沈家兴他们还在忙活,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地上摆了好些工具,看着倒是有模有样了。 “好嘞,咱们先烧火,把这铁板烤烤消毒,再配点儿杂粮面和酱料,可以开工了!”沈家兴拍拍手,十分得意。 沈娇跑到厨房找各类面,绿豆面,玉米面,麦面等,一样拿了些,放进盆里添水拌匀了,煎饼果子她以前在农场还做过,是马杏花教她的比例,调配出的面摊出来的饼子才劲道有嚼劲。 酱料更没问题,海市人偏爱甜,沈娇多放了点甜面酱,再加了些芝麻等材料,她自已调的味,沈涵和韩齐威都香,凯瑟琳更是捧场,从厨房里找了个馒头就把酱料当黄油抹了,口口声声中饭就要吃这个。 沈娇先给沈嘉做示范,她拿着勺子拈了拈,试图寻找当年摊饼的感觉,舀了满满一勺面糊倒在铁板,便拿篱子向四周抹,头一回动作有些生疏,煤炉的火又太旺,摊出来的饼有些糊了,相貌也不是太好看。 “嗤” 沈嘉从鼻孔里哼了声,不屑地看着铁板失败的煎饼,就这水平还想要教他挣钱,特妈地除非学校的学生都是瞎的才能上当吧! 沈娇看得心头冒火,一脚便踹了过去,这个死胖子就是欠揍,敢笑话她的饼不好,活得不耐烦了! “好吃,娇娇再做几张,味道真好。” 凯瑟琳和家伙们对失败的煎饼也是很给面子滴,一人抓了一块狼吞虎咽地吃着,让沈娇颇有成就感,后面几回她的感觉越来越好,摊出来的饼也越来越漂亮了,卖相超级棒。 “刚才我的手法都看到了吧?按照这个练,什么时候练好就什么时候出摊,练不好就吃饼吧!”沈娇冷冷地看着沈嘉。 1046吃到你胃疼 沈嘉瞅了眼做煎饼的材料,鸡蛋,面糊,葱花,还有油条,酥饼,都是好东西,吃他吃不厌嘛,只要不干活就成。 “饼要做,活也要干,涵威,这两你们就在家监督沈嘉,扫地浇水洗碗摊饼,这些活都不能少,他要是敢偷懒,你们就大脚丫子踹他。” 沈娇又叮嘱了一番,得意地瞥了眼黯然无神的沈嘉,哼,到了她手下还想混日子? “臭臭,胖舅舅的饼好臭臭。” “胖舅舅你快点儿,又臭臭了,快点儿!” “胖舅舅好笨,比花花还笨!” …… 壮壮失望地看着手忙脚乱的沈嘉,摊出来的饼不是黑的就是臭的,像便便一样,怎么就这么笨嘛? 旁边悠闲啄食虫的花花抗议地叫了起来:“主人,人家比这死胖子聪明多啦!” 这次回来,在壮壮童鞋的强烈要求下,花公鸡和那两条苦命蛇鸳鸯也跟着一道搬家了,在沈家的院子里重新安家,当然这一切凯瑟琳是不知情的,要让她知道自已最爱坐的葡萄架下,正是那两条恐怖的大蛇的新家,她一定会激动得去见上帝的。 本还满心期待吃饼的凯瑟琳嫌弃地瞅了眼篮子里一坨坨黑褐相间的便状物,啧啧啧地摇了摇头,拉着家伙们去厨房沈娇处寻找安慰了。 “先练抹面糊,面糊都没抹好你打啥鸡蛋,鸡蛋得二分钱一个呢,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沈涵实在是看得眼睛直抽抽,这个胖败家子儿,饼都没成形就开始敲鸡蛋了,死败家子儿,气愤心疼的沈涵将一篮子鸡蛋全给没收了,只让沈嘉练习摊饼。 沈嘉火大地瞪着沈涵:“我是你哥,你怎么话的?” 沈涵嗤之以鼻:“你也就这一身肉能炫了,连个饼都摊不好,还想当老子哥,你脸大啊?” 韩齐威跟着帮腔:“就是就是,还能让个骚娘们给仙人跳了,猪脑子撒!” “威你可别污辱猪了,猪可比他聪明多了,那种骚娘们老子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眼瞎脑残地才会上当,看什么看,赶紧摊饼!” 沈涵冲不甘心的沈嘉亮了亮砂钵一般大的拳头,旁边韩齐威的拳头同样也不,两双铁拳的淫威下,沈嘉纵是满心怒火,也不敢反抗分毫,老老实实地开始摊饼。 这两个煞星出手可比母老虎狠多了,形势比人强,他不吃眼前亏,以后有机会再出了这口恶气! 中饭是沈娇做的,依然是海陆空大餐,现在秋风刚起,海里江里的水产还是蛮丰富的,每去市场都能买到极新鲜的螃蟹和虾鱼,很适合孩子和老人吃。 “妈妈,我要吃大虾。”壮壮一看到红彤彤的大虾就嚷嚷着要吃,圆圆却早已自立更生,抓了只开始剥壳了,自已剥着吃才香,傻弟弟真是傻。 沈娇笑眯眯地给儿子还有翠翠剥虾,剥的速度根本就赶不上家伙吃的速度,壮壮急得使劲催:“妈妈快点,舅舅要把虾吃完了。” 沈涵气得在家伙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他总共才只吃了两只大虾,壮壮都吃三只了,真是个强盗,沈家兴笑眯眯地看着,跟着剥起了虾喂重孙子。 沈嘉哀怨地瞅着这边其乐融融的一家,难耐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已的眼睛从那些大菜上头移开,看得再久也没用,这些都不是他的菜。 他的菜是—— 沈嘉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一大盘子成便状物的煎饼,都是他刚才摊残了的煎饼,沈娇果然没有食言,中饭就让他吃这些,相信不出意外,晚上也依然还是这些。 头两口味道还是不错的,可吃到后面沈嘉只觉得自已就是真的在吃便便,食难下咽。 “我不吃了成不?要吐了。” 沈嘉捂着肚子痛苦之极,实在是吃不下了,盘子里还剩下一半煎饼,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更何况还是并不怎么美味的失败煎饼。 “去外面做二十个俯卧撑再回来吃,总之这些饼你得吃完,不管你啥时候吃完都成,只一条,这些饼唯一的去处就是你的肚子。” 沈娇满脸笑容,可出来的话却比腊月的北风还要刺骨,沈嘉从头凉到了脚,近乎绝望地看着煎饼,头一回他有些恨自已了,为啥不把饼做得好吃一点儿? 吃饼吃到伤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下午的沈嘉就进步了许多,起码没再摊出又黑又臭的饼了,虽然还是有点残败,可与上午相比真是壤之别。 “哦哟哟,娇娇你家在做啥好东西哦?看着像是面饼,黄澄澄香喷喷的,还有鸡蛋油条哟,啧啧啧,这饼比洋人的三明治都要好吃喽!” 闻到香味心痒难耐的黄婶趴在围墙上侦探敌情,口水止不住地流,肚子也咕咕地响,眼睛贪婪地看着篮子里那些摊好的煎饼。 沈娇眉头微箴,这次回来她发现黄婶一家改变还是蛮大的,以前虽然也贪财,可尚有一丝傲骨,宁可躲在家里啃咸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赤果果地觊觎食物,就好似都处在饥饿中一样。 “只是做点饼,做得不好黄婶别笑话。”沈娇客气道。 “哪里做得不好了?瞧这饼多漂亮,又香喷喷的,都好拿去卖喽!”黄婶赔着笑脸拍马***睛却死死地盯着煎饼。 沈嘉听得心花怒放,看到黄婶的眼神,他不禁灵机一动,拿起篮子就走过去:“谢谢黄婶夸奖,你尝尝这饼味道怎么样?” “那我就不客气啦!” 黄婶抓起一份煎饼啃了起来,只吃了一口就眼前一亮,冲沈嘉竖起了大拇指,沈嘉得意洋洋,竟有了几分成就感。 “姆妈你在吃啥好东西?给我也吃点。” 黄婶家院子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多时,院墙上又多了个男人的脑袋,尖嘴猴腮,头发还是留的三七分,眼球滴溜溜地转着,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 沈娇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长相猥琐的年轻男人,正是黄婶儿子黄宝根,生了三个女儿才得来的宝贝疙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和沈嘉差不多德性。 1047防的就是你 严格起来,黄宝根比沈嘉还不如,沈嘉起码还有一点底线,不偷不抢不干犯法的事,只是蠢点懒点胖点,而且长得还是五官端正的,黄宝根长得歪瓜劣枣就不了,最要紧的是手脚不干净,这个还是听陆姨的。 刚搬回来陆姨就特意过来提醒他们,家里的东西一定看牢了,黄宝根这家伙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最爱吃的就是窝边草,大到钱财粮票,到吃食,就没他不下手的。 沈娇嫌恶地看着墙头上的黄宝根,面丑心更丑,有这样的儿子,难怪黄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傲骨这种东西,多磨几次也就没了,更何况,黄婶这人身上本就没有多少傲骨,禁得起几回磨? 黄宝根见到篮子里的煎饼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伸手抓了一份吃起来,吃相同他娘一样狼狈。 “味道不错,谢谢沈家阿姐啊!” 黄宝根笑得一脸猥琐,肖似黄婶的三角眼肆无忌惮地看着沈娇,暗叫可惜,他刚懂得男女之事时,沈娇就跑到外头读书了,本还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哪晓得让个兵哥哥抢了个头筹,可惜哟可惜,要是他娶了沈家阿姐,起码少奋斗五十年嘛! 至于沈娇比他大三岁的现实,黄宝根完完全全给忽略了,女大三抱金砖,古人的话那是绝对有道理滴! 沈娇很不喜欢黄宝根的眼神,沉下了脸冲沈嘉喝道:“饼别摊了,去把院子收拾干净,再上煤站去拉一车煤饼回来。” 沈嘉激灵灵地抖了抖,不敢拖延,转身就走,黄婶和黄宝根同时在篮子里又捞了份煎饼,美滋滋地吃着,看向沈娇的眼神带着探究。 好像比时候凶了蛮多嘛! 沈娇不再理会黄婶母子,她隐晦地看着那道院墙,冲沈涵招了招手,声道:“你和威抽空在院墙上弄些碎玻璃和钉子。” “知道了。” 沈涵心神领会,实话他也不喜欢这对母子,一看就是那种鸡鸣狗盗之徒,还是早做预防的好。 墙头的黄宝根眼神闪烁,不怀好意思地看着和圆圆壮壮玩耍的凯瑟琳,洋人都有钱,这个洋女人穿金戴银的,肯定钱不能少,还有那个洋老太婆,听是沈家老头的洋姘头,啧啧啧,沈家老头那么有钱,这个洋姘头手上的好东西肯定也不少。 黄宝根下了墙头,又偷偷溜出去找他的狐朋狗友了,蹲点放风都得要帮手,他虽然想独吞,可没有那么大的肚子,只能同别人分食了。 沈嘉在厨艺上应该还是有点分的,起码这个煎饼他只三就学会了,手法虽不是太快,可摊出来的饼味道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都很不错,凯瑟琳和家伙们都非常捧场。 “成了,明一大早就去涵他们学校摆摊吧,上学和放学是高峰时段,你只要动作麻利,肯定能赚钱。”沈家兴沉声道。 沈嘉心有忐忑,让沈娇打磨了好几日,这家伙倒是像点干活的样子了,少了很多以前的懒散,可这也是暂时的,若没人在身后拿着皮鞭监工,沈嘉依然会打回原形。 “我……我……我快不起来。”沈嘉很没有信心,生怕自已完不成第一个月的份子钱。 沈涵和韩齐威笑嘻嘻地一左一右搂着他肩膀:“没事,我们帮你。” “谢谢你们啊!”沈嘉感激不已,热泪盈眶,到底是兄弟,比母老虎可有人味多了。 “甭客气,挣的钱咱仨分。” 沈嘉的大胖脸垮了,刚被暖热的心凉嗖嗖的,悲愤地看着面前的两位,他这还没挣钱呢,就跑来俩分钱的,他的命咋就这么苦哟! 外头传来了夸张的叫声,是黄婶在骂人,声音尖利刺耳,沈家人想不听见都难,沈娇跑出去听了几句,不外乎是在指桑骂槐,骂沈家做事没人情味,防着她们老邻居之类的。 “哦哟哟,都做十几年的邻居了,刚刚回来就往墙头插碎玻璃,这是防的哪个?发达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朋友了,真真是叫人寒心哟!” 黄婶似唱戏一般,高一声低一声的,出来的话字字指向沈家,听得人好不恼火,沈涵年轻气盛,准备同黄婶理论,沈娇拽住了他,微微摇头。 “这种人越搭理越来劲,犯不着同她浪费时间,就当她在放屁好了。” 沈涵愤愤道:“和这种人做邻居真是倒霉。” 沈嘉鼓起勇气出主意:“要不我们搬到大屋子住吧?爷爷不是有好多大屋子嘛。” 沈娇狠狠瞪了他一眼:“事情没解决就想着逃,你你除了当逃兵还会干啥?老实干活去!” 沈嘉吓得缩紧了脖子,乖乖地拎着圆圆壮壮的尿桶去浇菜了,打定主意以后坚决不发言,他算是看清了,不管他啥沈娇那只母老虎都能挑出毛病来。 黄婶见沈家人不吱声,越骂越起劲,沈娇皱紧了眉,准备过去几句,真以为她没脾气吗! “姆妈你有啥好骂的?别人家的墙头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真当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道女声响起,是个年轻女人,听起来很不耐烦。 “我就是看不惯几句,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看不起人啊!”黄婶越越来火,一股浓浓地酸味隔着院墙都能闻到。 黄梦娣不耐烦地看着自家姆妈,她千辛万苦才回到家,一路上只能吃干粮咸菜,她啃了一个星期干馒头,胃里直冒酸水,原本想回家能吃上碗热乎乎的汤面,可现在…… “姆妈,你给我煮碗汤面,我没力气了。” 黄梦娣捂着胃脸有些苍白,刚回到家她就只来得及洗澡,坐了一星期火车,全身都发臭了,现在胃疼得厉害,根本就没力气给自已煮面。 黄婶嫌弃地看着二女儿,让她不要回来不要回来,偏偏就要死回来,回来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安排工作呢,这下倒好,家里又多了个吃闲饭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老娘哪有功夫煮面,让你在那边找个人家嫁了,你偏偏不听,现在回来了你你能干啥?二十几岁的老姑娘,又没有工作,哪个男人看得中你?” 黄婶越骂越来火,将院墙上碎玻璃的火全转嫁到了黄梦娣身上,骂得也越来越难听,完全忽视了黄梦娣全无血色的脸。 1048亲妈比后妈还狠 沈娇听出了年轻女人是黄梦娣,讶异地挑了挑眉,黄梦娣啥时候回来的,都没听黄婶提起过,上回听陆姨黄梦娣在边疆农场插队,别的人这几年陆陆续续都想办法回来了,而且早两年回来街道是给安排工作的,不用等太多时候。 但这两年因为待业的人越来越多,海市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就业岗位,也因此市里多了好些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有些自已想办法去做生意,比如徐光辉兄妹四人,有些就成为了社会渣滓,比如黄宝根。 沈娇对黄梦娣的感觉并不差,尽管这姑娘时候把她当作仇人一样,可她知道黄梦娣心不坏,做事也是有原则的,比她母亲和弟弟要好多了。 听着黄婶骂女儿的话,沈娇眉头越皱越紧,女儿在外头受了好几年的苦,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嘘寒问暖,反倒还这么难听的话,简直比后妈都要心狠呢! “梦娣回来了呀?真是件大喜事呢,婶子你是不是高兴过头了呀?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沈娇推开院门走进去,故意着反话,黄婶悻悻地闭上嘴,还是不敢当着沈娇的面骂人,只低声骂道:“喜事个屁,又来一个只吃饭不干活的,气死老娘了。” 黄梦娣痛苦地闭上眼,脸白如纸,心冷似冰,这样的家人,比边疆的风沙还要伤人啊! 沈娇注意到黄梦娣异常的脸色,心里一咯登,再打量黄梦娣瘦削似芦柴棒一般的身材,对这姑娘还是蛮同情的,上前扶住黄梦娣,笑道:“起来我同梦娣都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梦娣上我家坐坐,同我边疆的风光。” 着她搀扶着黄梦娣朝走了出去,黄梦娣虽不情愿,奈何她根本就没啥力气,只得顺着沈娇走,沈娇回头冲一脸愕然的黄婶道:“婶子以前一定是唱戏的,您那中气可足了,南京路都能听到您的声音。” 黄婶下意识地笑了笑,可随即就反应过来,沈娇这是明着损她呢! 尖牙利嘴的死丫头,要不是嫁了个好男人,老娘定要撕了你的嘴! 沈娇扶着虚弱的黄梦娣回到了家里,同沈家兴:“梦娣今刚从边疆回来,我让她过来坐坐。” 沈家兴愣了愣,笑眯眯道:“回来就好,外面哪有家乡好嘛,梦娣快吃点心。” 黄梦娣强笑了笑,她现在啥都不想吃,只想吃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可这里不是自已家,她哪有资格提要求,自已家都没人管她呢! 沈娇抓过黄梦娣细瘦的手腕测脉,眉头微箴,宫寒,胃病,贫血都有,看来黄梦娣在边疆那几年没少受苦,她微叹了口气,给她去厨房煮了碗红糖鸡蛋,卧了四个鸡蛋,两大勺红糖,黑红的糖水冒着袅袅的白汽,也温暖了黄梦娣的心。 “趁热喝了吧。” 黄梦娣面有犹豫,无功不受禄,她同沈娇又不是什么要好的关系,吃下这碗红糖鸡蛋,她人情就欠下了。 “再不吃可就凉了,我们再怎么也是同学兼邻居,请你吃碗红糖鸡蛋总可以吧!”沈娇开玩笑。 “谢谢!” 黄梦娣实在是疼得紧,面前这碗热糖水对她而言诱惑太大了,她根本抗拒不了,冲沈娇道了谢,黄梦娣端起碗吃了起来,起先还是口口地喝,越到后面速度越快,不一会儿就全给吃了,四个鸡蛋一口一个,看得沈涵他们都傻愣愣的,还是头一回见女孩子吃东西这么狠呢! 沈家兴叹了口气,没有饿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饥饿的滋味,饿狠了时,就连一块糠饼都是人间美味呀。 “谢谢你,我这就回去了。”黄梦娣有些拘束,两只手放在膝上,不安地扭着,脸色却好看多了,红糖鸡蛋的功效还是很不错的。 “别急,我还没问你边疆的事呢。”沈娇按住了她。 黄梦娣的胃痛没那么快恢复,起码要休息半时,以黄婶的性子,黄梦娣回去能休息才怪,肯定是一大堆活等着她去干。 “边疆有啥好的,处处是风沙,没水没电,每有干不完的活,去那里就是去当老黄牛的。”黄梦娣声音暗沉,她并不愿意提起边疆,那儿的经历并不令人愉悦。 沈娇笑了:“我知道,其实我也在边疆呆了一年,那时我和爷爷在农场改造,吃土豆萝卜大白菜,喝的水还是苦的。” 黄梦娣讶异地看向沈娇,眼里有了波动,不似先前那样疏离了,她苦笑道:“可不就是,那边就不是人呆的地儿。” 沈家兴劝道:“回来了就好,你还年轻,大不了从头来过。” 黄梦娣自嘲地笑了:“沈爷爷,我都二十三了,别人像我这个年纪早已结婚生子,只有我还一事无成,没工作,年纪还大,长得也不好看,还能有什么前途!” 大概是憋得狠了,黄梦娣一肚子委屈只想找个人诉一番,若不然她会憋疯的,眼前的沈家人虽不太熟悉,可刚才的一碗红糖鸡蛋让她的心一下子柔软了。 “我姆妈让我在边疆嫁人成家,可我不愿意,我不要一辈子呆在那里,就算是回来讨饭我都愿意,再让我在那里呆下去,我真会死的。” “姆妈她嫌弃我了,她从就嫌弃我,可我这些年挣的钱全都给她了,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二百多块,连碗汤面都不给我煮,我……” 黄梦娣悲从中来,眼泪汹涌而出,趴在膝盖上抽泣,沈娇也没劝她,哭一顿也好,起码心里能舒服些,家伙们也都同情地看着黄梦娣,翠翠走过来在她身上拍了拍,递过去一块糖。 “姨别哭了,吃糖。” 黄梦娣听到孩的声音,忙擦干眼泪抬头,心里敞亮多了,看着面前的巧克力,还有可爱的孩子,她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特别窝心。 “谢谢你,沈娇,这些都是你的孩子吗?”黄梦娣十分羡慕。 “两个臭子是我儿子,丫头是朋友闺女。”沈娇笑了。 壮壮不满抗议,跑到沈娇身前,一个劲地让她嗅自已的身子,嚷嚷道:“不臭,香香的,妈妈快闻闻。” 大家都被逗乐了,黄梦娣也不自禁地笑了,伤感的气氛让可爱的孩子们给驱逐了,轻松了许多。 1049挣钱了 黄梦娣在沈家并没有坐多久,待胃好了些,她便告辞回家了,再不回家她姆妈怕是又要骂人了,果不其然,黄梦娣才走没多久,隔壁就传来了黄婶的骂声,沈家兴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涵擦了擦手臂,嫌弃道:“这个大婶真是没教养,姐,刚才的姐姐不会是那黄婶从垃圾桶捡回来的吧?” “亲的,不过黄婶重男轻女,儿子当宝,女儿当草,从就没好好待女儿过。”沈娇冷笑。 “就黄宝根那样的儿子还当宝,这一家人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明明女儿比儿子要强很多呀!”沈涵只觉得不可思议。 沈嘉又忍不住了,得意地摇头晃脑:“女儿再强有屁用,迟早是别人家的,儿子可是要传宗接代的,当然得当宝贝了。” 这些都是张玉梅常挂在嘴上念叨的,起来张玉梅和黄婶差不多德性,都是把儿子当宝女儿当草的偏心眼,不过张玉梅还算好一点,起码沈娇不是她亲生的,黄梦娣却是黄婶的亲闺女。 沈娇听到这些话就来火,狠狠地瞪向沈嘉,冷笑道:“就你这种废物儿子,还传什么宗接什么代?连自已都养不活,拿什么去养老婆孩子?给我干活去,干不好不准吃饭。” 沈嘉懊恼地拍了下自已的嘴,每次都忍不住,明明知道沈娇是母老虎,偏偏还要去招惹她,唉! 第二沈嘉在沈涵和韩齐威的催促下,蒙蒙亮就起来了,睡眼惺松地准备出摊,沈嘉抬头看了眼色,心疼死自已了,在沈家被折磨了一个星期,腰细了,下巴尖了,以后怕是得瘦成林妹妹喽! 爸爸姆妈啥时候来接他回去啊? 张玉梅对儿子牵肠挂肚,好几回都忍不住想来沈家看看,可都让沈思之给拽住了,这她是再也忍不住了,踢醒了酣睡的沈思之。 “宝今要出摊了,咱们去看看吧,一个星期没见着宝,我这心里空得慌。” 沈思之有些不耐烦:“你咋知道宝今出摊?” “我同老爷子家邻居陆打听的,是今出摊,就在FD附中门口摊煎饼,快起来随我去看看,也不知道宝过得咋样?能吃饱不?”张玉梅使劲推醒了沈思之,念叨个不停。 沈思之不以为然,悻悻道:“咱爸家的伙食能差?没看沈娇的俩儿子长得多皮光肉滑,都是吃出来的。” 归,他到底也是挂念儿子的,便跟着张玉梅出了门,骑车朝FD附中去了。 已经亮了,FD附中门口有好些老头老太出来锻炼身体,又或者出来买菜的,见到沈嘉他们三人的煎饼摊,俱都好奇地走了过来。 煎饼摊的字幅是沈娇写的,杂粮煎饼四个大字,俊秀有力,迎风飘扬。 “这字不错,有点功力,伙子,这字是你写的?” 有人冲沈嘉他们打听,都是些精神矍铄的老头老太太,沈嘉有些紧张,不知道啥好,沈涵抢着:“大爷您真是识货的,这字是我姐写的,我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画的画才叫一绝呢,大爷来个煎饼不?加蛋和油条两毛,不加一毛,这酱料也是我姐调的,比这字还好,保管您吃了回味无穷。” 沈涵不愧是沈家后代,生就会做生意,溜溜的,老人家们被他逗得也来了兴趣,两毛的饼并不贵,且尝尝也无妨。 “那就来一个加蛋和油条的吧。”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得,沈嘉你赶紧的,还愣着干啥。” 韩齐威也来了精神,连声催促发愣的沈嘉摊饼,沈嘉回过神,忙不迭舀面,大概是太紧张了,明明在家弄得挺好的,可今却发挥失常,不一会儿就糊了一张。 “大爷您别见怪,我哥他太紧张了,再等一会儿啊,第二份保管能成。” 沈涵狠狠地踹了脚沈嘉,都快让这家伙气死了,关键时候掉链子,大爷耐心很不错,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三位男孩,摆摆手示意让他们慢慢来。 兴许是大爷的笑容有安抚人心灵的魔力,沈嘉渐渐冷静下来,第二张饼完美出炉,金黄焦脆,上头还缀着碧绿的葱花,沈嘉看着眼睛有些雾,这是他的第一张煎饼,可算是摊出来了。 韩齐威机灵地将煎饼用桑麻纸包好,递到大爷手中:“大爷您尝尝,刚才不好意思了,这饼我们请您吃,吃好了以后再来买。” 沈嘉心抽抽地疼,这帮败家子儿,他辛辛苦苦摊出来的饼,送就送出去了,他还要交份子钱哪! 沈涵又一脚踹了过去,制止了沈嘉的开口,这个蠢货连营销策略都不懂,幸好他跟着来了。 大爷咬了口煎饼,慢慢咀嚼着,嘴角露出笑意,从袋里掏出二角钱,递给了沈涵,微笑道:“味道不错。” 着便啃着煎饼离去了,沈涵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二角钱,开心地在钱上亲了口,珍重地把钱装进了钱匣子里,冲沈嘉和韩齐威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沈涵他们的生意渐渐忙起来了,沈嘉的动作也从一开始的生疏,变得越来越熟练,一分多钟就能摊一个,韩齐威和沈涵一个收钱,一个装饼,配合默契。 沈思之和张玉梅躲在柱子后面,窥视着沈涵他们的摊子,张玉梅一瞧见自家儿子熟练的摊饼动作,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 “宝瘦了,黑了,我就知道沈娇那个死丫头会虐待宝,我可怜的宝哟!” 沈思之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嚎啥?不就是瘦了点嘛,我瞧着挺好的,宝比以前好看多了。” 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沈思之感觉很微妙,他比张玉梅还是要理智一些的,知道这样的沈嘉才算是步入了正轨,不再是以前那个好吃懒做不求上进的米虫了。 门口的人越来越少,沈涵从钱匣子里取出钱大概数了数,顿时喜形于色,十二块八毛,除去面糊和鸡蛋油条的成本,至少能挣五块,这才只是一个早上,而且还是动作太慢的情况下。 沈涵瞅了眼快空了的面桶,抓起两只煎饼对沈嘉吼:“把这些赶紧摊完了,回去再调一桶,下午放学再摊,一挣十块妥妥的。” 完沈涵便拽着韩齐修边啃煎饼边往学校冲,再不去可就要迟到了,沈嘉愣了好一会儿,颤抖着手看向钱匣子,将那一堆毛票再数了一遍,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挣钱了,他沈嘉也能挣钱了,还挣得不少,这下份子钱可算是有喽! 1050老怀安慰 上对于努力的人总是优待的,沈嘉的煎饼生意很是不错,能从早上忙到晚上,沈嘉也一改先前的懒散,特别主动积极,有时候还会自己去闹市区摊煎饼,每的盈利让沈家兴都觉得惊讶。 沈娇暗中同沈涵打听过,一连本带利最少得二十块,有时候还可能三十块,一个煎饼二角钱,成本最多一毛,这么算来,这个煎饼摊一能挣十到十五块,一个月算下来可是笔不的数字,难怪这三个家伙干劲十足,连鞭子都不用抽。 看到沈嘉的改变,沈家兴十分欣慰,不求这个孩子能有大出息,只要他能够自食其力就行,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是可以达到了。 钱文良夫妻去h城的手续办好了,沈娇和沈家兴都去给他们送行,本来沈娇想让他们把恬恬留下由她照顾的,可鲁萍没同意,她倒要看看钱书梦当着孩子面,还有什么脸撒谎? 沈娇暗自叹了口气,钱文良夫妻为人正直,一生都没做过背信弃义的事情,可却生出了钱书梦这样的女儿,令他们身心俱疲,前世的冤孽哟! 沈家兴也是感慨万千,劝这两口子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情你们也别太放在心上,自已的身体最要紧,一路保重!” “放心,我们还有恬恬要照顾,怎么着也要活到八十岁呢!”鲁萍笑道。 对于钱文良夫妻的身体沈娇并不是太担心,此行他们是跟着FD大学的学者访问团一块去的H城,随行有十好几人,就算是有点事情,随行的教授们也会照顾的。 也不知道钱书梦会不会记恨上父母,只希望她能够明白钱文良夫妻的苦心吧! 但有的时候,是真的人算不如算,很多事情仿佛弥弥中早已注定好了,任你再如何努力都会脱离轨迹,也正如古人的,有心插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回去的途中,沈家兴还挺有兴致地要去看沈嘉摊煎饼,让沈娇开车去FD附中门口,沈娇当然没意见,话沈嘉出摊近半个月,她还没去现场看过呢。 “爷爷,到了。” 沈娇将车停在了僻静处,扶着沈家兴下车,此时正是学生上学的高峰期,远远便看见了自已的那块迎风招展的招牌,摊子前围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学生,俱都主动排队,队伍挺长的。 “看起来生意真不错呢!” 沈娇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个的煎饼摊生意会如此火爆,她和沈家兴没有太过靠近,停在不远处观望,却见沈嘉沈涵三人忙得热火朝,摊饼收钱装饼,三人分工合作,配合十分默契,一张饼只要一分钟时间,看得人眼花缭乱。 “宝他们搞得还是有模有样的嘛。”沈家兴欣慰地笑着。 沈娇打趣:“那可不是,咱们沈家的底子在这摆着呢,不过是个的煎饼摊,怎么可能做不好嘛!”沈娇有意拍老爷子的马屁,沈家兴果然眉开眼笑。 “差得远呢,做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里头的学问大着呢!”沈家兴笑了,神情略带着自得。 “千里之堤始于足下,生意做成功了,才有可能做好大生意嘛,爷爷您总沈家后继无人,我觉得这话不对,远的有我二哥,当初我交给他的五万块现在可已经翻好几百倍了,还有涵和沈嘉,我看他们也是很有生意赋的,再有您老坐阵,咱们沈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呢!” 沈娇知道沈家心心念念的就是复兴沈家,这才有了这些话,她也没有夸大事实,当年她给沈昊的五万块钱,上回她无意中问了声,沈昊出来的数字吓了她老大一跳。 才短短四年不到,五万块就变成了一千多万,简直比高利贷滚雪球不要可怕,沈昊这还是他比较保守的缘故,若是再胆大一点,挣的钱还会更多。 沈娇当时就劝沈昊心行事,宁可少挣一点也别争功近利,钱当然是挣得越多越好,可速度太快了,也会让人害怕的。 沈家兴一脸自豪,沈昊的金融分他已听沈家和过,十分自豪,如今再见到沈涵沈嘉的成就,他只觉得老怀安慰,没有什么比见到后辈有出息更让人开心的了。 “娇娇不讨厌宝了?”沈家兴笑问。 沈娇撇了撇嘴:“当然讨厌,不过他要是改好了,勉勉强强啦!” 沈嘉这家伙起来也没做过啥坏事,尽管当年他口口声声要和沈家兴断绝关系,让人很是厌恶,可那时沈嘉只是七八岁的孩子,自然是听父母的,要论错自是沈思之夫妻的错。 至于时候沈嘉欺负她,沈娇也知道全是张玉梅教唆的,孩子知道什么,还不都是大人怎么教,他就怎么做吗! 再者沈嘉的坏和沈秀还不一样,沈嘉顶多只是抢她的吃食,其他过分的事真没做过,算是可以原谅的范畴,而这几看沈嘉的表现,也可以看出来,这胖子还没到朽木的地步,以前真是让张玉梅给养废了。 所幸一切还来得及! 沈家兴慈爱地看着傲娇的沈娇,像时候一样在她脑袋上拍了拍,:“回家吧,圆圆壮壮还等着我们的汤包呢!” “嗯,回家吧,顺便去光辉大哥那儿买汤包。” 沈娇搀着沈家兴往回走,不经意间抬头却看见了缩在柱子后头的沈思之夫妻,两夫妻就如同做贼一样,鬼头鬼脑贼眉鼠眼的,一心只顾着看沈嘉那边,没注意到沈娇他们。 看到沈思之沈娇不由拍了拍脑门,这一忙和她又给忘了,抽空得给这家伙诊治一番,再拖下去,肾水可就真永世枯竭了,沈思之虽有错,可还不至于受这么重的惩罚。 沈家兴并不想见这两口子,当年的伤害到底在父子之间留下了深深的鸿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抹平的,沈娇也没什么,开车去了吃街,正是早上最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可却没有见到徐光辉的摊子。 “会不会是他们的许可证还没办下来?”沈家兴问。 沈娇摇了摇头,她上回去给沈嘉办证时,那位孟主任就顺嘴了给徐光辉办证的事,是已经办给他了,有了证却不来出摊,难道是换地方了? 1051谁死了 沈娇冲旁边的馄饨摊打听,摊主也不知情,只徐光辉兄妹昨还有出摊的,兴许是家里有事吧,沈娇找了别家卖汤包的摊子,买了几笼便回家了。 她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徐家临时有事,偶尔一不出摊也是正常的,可她却没有想到…… 才刚回到家,沈娇便听到了吵闹声,是她家隔壁,吵架的声音很熟悉,一个是黄婶,另一个声音有些沙哑,也挺耳熟的。 “怎么回事?这黄家真是不安份,一不吵吵几句就难受,我看咱们下半年还是搬家得了,没得带坏孩子。”沈家兴一脸不豫。 沈娇不置可否,搬家她并没有意见,家里现在人多,再加上圆圆壮壮成嚷嚷着要玩水,后院就那么个巴掌大的地方,哪去挖水池,她本就打算着和沈家兴商量搬到其他宽敞屋子去的,沈家兴自已提出来更好。 “要不咱们搬去平安路那套屋子吧?爷爷您不是那幢屋子面积最大吗?这样就可以弄个游泳池,让圆圆壮壮玩水了。”沈娇建议。 沈家兴想想也是,不过—— “那幢屋子的住户好像还有两家,我得去通知他们声,让他们抓紧时间搬走。”沈家兴道。 沈娇箴起了眉头,她家的房子退回来都大半年了,这两个住户怎么还没搬走? “这两户人家人多,家庭条件有些困难,当时他们央求我缓些日子,我想着反正不急着住,就给答应了,娇娇放心,我吃过中饭就去通知他们。”沈家兴有些不好意思,年纪越大心越软了。 “爷爷您别费劲了,我下午去一趟,顺便看看哪里需要修膳的,争取今年工匠搞好,明年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沈娇没让老爷子出马,现在是秋伏,外头的气温并不低,还是她跑腿好些,两人着就下了车,本想不管事直接回家的,可却见到徐光辉兄妹,沈娇大吃一惊。 这两兄妹全身缟素,神情悲伤,使劲地拽着披头散发的徐婶,徐婶手里抱着一只瓷坛,疯了似地要冲进黄家的院子,黄婶和陆姨两人难得地齐心协力,死死地挡着院门口。 “这是出啥事了?徐家谁死了?”沈家兴也吓了一大跳,靠近了一点儿,想看个究竟。 沈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徐婶和徐家兄妹都在,死的人不会是…… “你们这些强盗,这是我家的房子,凭啥不让我男人进去?你们要打雷劈哟,老你怎么就不开眼啊?我家贵福死都不能闭眼啊!” 前有黄婶他们挡着,后有徐光辉拽着,徐婶根本就冲不进去,绝望之下,她抱着瓷坛一屁股坐在地上,呼抢地哭了起来,神情悲怆,声音嘶哑,看着好不可怜。 黄婶破口大骂:“谁抢你屋子了?老娘住这儿是政府安排的,你个疯婆子有意见找政府去?别在我家门口闹,还抱着你男人的骨灰坛子,你这是想放无赖啊?老娘可不怕你!” 陆姨也气得不轻,跟着骂道:“你有意见不要同我们,有能耐你抱着骨灰坛子去街道闹啊,还我们是强盗?我看你才是土匪婆嘞!” “就是,土匪婆,不要以为死了男人就有理了,你男人死了同我们又没关系,要怪只能怪你的儿女没本事,连自家老子都养不活,活该他要吃盐卤……” 旁边的黄梦娣听得真皱眉,她朝对面无地自容的徐光辉瞅了眼,心里对这个瘦的男人十分同情,她不满地打断了黄婶:“姆妈,死者为大,你少几句。” 黄婶三角眼一竖,火大地就要骂过去,黄梦娣父亲狠狠瞪了她一眼,黄师傅赔笑道:“徐家阿嫂,你家徐师傅出事,我们都是蛮伤心的,现在人已经不在了,你这样闹让徐师傅走也走得不安心是吧?你看还是早点让徐师傅入土为安的好,你对不对?” 黄师傅边边递给徐婶一个白包,黄婶看得眼睛都要出火了,吼道:“凭啥给……” “闭嘴!”黄师傅人虽干瘦,可一家之主的威严却是不容觑的,黄婶立马就不敢吱声了,满心不甘地瞪着那只白包。 徐光辉忙道:“黄叔快收回去,今这事是我们失礼了,对不住。” “失什么礼?你个败家的滚一边去,人家的真没错,都是你没用才让你爸死不瞑目!” 徐婶出手如电抢过了黄师傅手上的白包,一肚子气全发到徐光辉那儿了,这个可怜的后生脸涨成了紫红,眼睛里的血丝似是要迸裂了。 伤心加上自责,让这个瘦的男子快承受不住了,他也觉得是自已太过无用,才让父亲喝了盐卤自杀的,徐光辉痛苦地闭上眼,一行血泪流了下来。 徐莉还是心疼大哥的,她不满喝道:“姆妈你胡什么?要不是大哥每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你连饭都吃不起了,爸爸他走了,大哥比谁都要难受,你干嘛要和别人一样拿刀子捅大哥?” 徐婶被大儿子面上的血泪吓了一跳,虽然嫌弃大儿子没本事,可她也知道现在的家是徐光辉撑着的,要是老大也倒下了,她可是真连咸菜都吃不起了。 黄梦娣站出来道:“徐叔去世我们都很难过,可徐婶子你这样闹是没用的,我们住在这里是政府安排的,你有意见只管去找政府,只要政府通知我们搬,我们自然是会搬的。” 陆姨喘了口气,气道:“对,只要政府有通知,我们一定搬,一分钟都不多呆,现在没有通知,我们住在这里正大光明,你要是再闹,可别怪我们报公安了。” 陆姨丈夫扯了她一下,提醒她不要刺激徐婶,这个相貌忠厚的男人也拿出了一张白包,递给了徐婶,的话同黄师傅差不多,徐婶来者不拒,全都收下了。 她抹了把泪,斜眼看了眼黄梦娣,突地阴阳怪气道:“我是哪个姑娘口才这么好呢?原来是黄家的老姑娘嘛,外头闯了这么多年江湖,口才不好才怪咯,我听边疆那种地方男人女人都是睡一张床上的,啧啧啧,一起睡五六年,比真正夫妻都要感情深哟!” 1052想回来住 徐婶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着黄梦娣的眼神添了几分复杂,黄梦娣面色涨红,眼里含着泪,气得身子都抖了。 黄婶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梦娣是接受党的召唤支援边疆建设的,你满嘴喷粪,胡八道啥!” “支援边疆建设是没错,就不晓得你家女儿在那边还干啥了,要不别人咋都回来了,就你家女儿才回来,怕是那边的野男人太多,舍不得回来吧!” 经历了丈夫去世的徐婶,此刻她的心似是被毒液涂满了,看见任何比她过得好的人,她都想着去破坏,用言语狠狠地羞辱,看到对方难堪受伤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痛快。 “姆妈您怕是伤心过度脑子犯糊涂了,去边疆插队的人那么多,是不是都像你的那样?而且我也在那边插队,我怎么不知道男人女人睡一张床的事?你赶紧同我回家,别在这儿胡闹了。” 徐光辉听不下去了,他其实是同情黄梦娣的,这姑娘一看就是吃过苦的,而且也同他一样,没有靠山没有门路,熬到了最后一批才能回来,他姆妈现在这样羞辱黄梦娣,无异于是在人家姑娘的心口上插刀子啊。 沈家兴也听不下去了,虽然死者为大,可这样败坏一个未婚姑娘的名声,实在是太过份了,他走了过去,沉声道:“起来我当年也去边疆改造了两年,我咋不知道男女睡一起的事?徐家嫂子你听谁的?还是你自已亲眼看见的?” 本想再装疯卖傻的徐婶一看到沈家兴就老实了,她不傻,自家还住着沈家的房子呢,要是惹恼了沈家兴,把房子收回去了咋办? “我就是以前听人闲聊的,我……我这是急上眼了,沈叔,贵福死了啊,他昨晚喝盐卤了,我这心跟刀扎一样啊,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哟,男人死了,房子也没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徐婶只是了几句,便又开始呼抢地嚎了起来,死死地抱着骨灰坛子,徐莉也扑在她身上,娘俩抱成一团失声痛哭,围着的人俱都叹息不已,不管怎么,徐家死了人,而且这幢房子以前确实是徐家的,很多人的心不由自主就偏向了徐家这边。 “我男人死前放不下的就是这房子,现在他死了,我得让他回来住几啊,要不他走也走得不安心哟!”徐婶抹泪哭述,好些人跟着点头,有人还跟着劝。 “这大嫂真可怜,起来你们这房子的确是人家的,人家也不要回房子,就是让人住几,了却她男人的心愿,要不就答应了吧!” “呸,放你娘的臭狗屁,什么叫住几?你菩萨心肠,你咋不让死人跟你回去住几?这事没得商量,老娘警告你,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就找街道主任了,咱们让街道主任来评评理。” 黄婶将劝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把门守得更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冲身后的黄师傅吼道:“都去上班,梦娣你替我上,老娘今和这疯婆子耗着,倒要看看是谁耗得耗过谁!” 着她还搬了把椅子出来,就这么坐在门口,陆姨有样学样,也端了把椅子出来坐下,让她男人去上班,不能因为这个疯婆子影响工资。 沈娇摇了摇头,看这样子是要打持久战了,她上前冲沈家兴声:“爷爷,我们回家吧。” 两边都不是善茬,没必要去管这个闲事,不过真要论起来,徐家是占不住理的,就算这房子以前是你家的,可现在政府不是还没还给你嘛,你这样抱着个骨灰坛子上门闹,就是泥菩萨也会生气的呀! 只是可怜徐光辉了,碰上徐婶这种极品母亲,他以后的日子可有得磨咯! 扑在徐婶身上嘤嘤哭泣的徐莉微微抬头朝沈娇看了眼,却见到她面上的冷漠,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什么沈娇不同情她家的遭遇? 明明她以前听奶奶过,沈娇是个极心软的人,以前那个史红梅同沈娇素不相识,沈娇都会把房子借给她住,还常给史红梅的两个孩买奶粉,对不认识的陌生人都能心软,她家好歹还是沈家十几年的老邻居呢!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里做错了? 徐莉极为困惑,眼见沈娇都要进家门了,她咬了咬牙,颤声喊道:“沈姐姐,我爸爸死了。” 沈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神色哀戚的徐莉,一身素白,手臂缠着黑纱,头上插着一朵白花,楚楚可怜,凄楚动人。 徐莉低声哭泣,不是像徐婶那种呼抢地的嚎,而是无声的抽泣,看着更加令人同情,沈娇不知道徐莉叫住自已是什么意思,当然她的确很同情徐家的遭遇,可这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呀! 起来她同徐家不过只是比陌生人亲近一点罢了,她是真不知道该什么! 而且因为叶莲娜夫人的警告,沈娇对于徐莉还是有所芥蒂的,并不会真的将她当成老实的可怜虫,话之前都会好生想一想,就怕会中了圈套。 沈家兴叹了口气,劝道:“贵福的死确实很遗憾,可刚才黄师傅的没错,得让贵福早日入土为安的好,总这么在外头晃荡不是个事,莉好好劝劝你姆妈,别再闹了!” 徐莉哭道:“我知道,我和大哥都劝姆妈了,可姆妈她太伤心了,就只记得爸爸死前念叨的话,爸爸要是能回家住几日就安心了,姆妈她就想着圆了爸爸的这个心愿,沈爷爷,我爸爸他太可怜了,呜!” 徐莉终于哭出了声,捂着脸悲伤之极,旁边的徐婶更是嚎哭得厉害,黄婶和陆姨铁青着脸,恨恨地看着这对母女。 沈家兴对徐家还是很同情的,尤其是徐莉这个姑娘,年纪就丧父,着实是可怜,沈娇在背后悄悄地扯了扯老爷子衣服,沈家兴忙闭上了嘴,疑惑看向沈娇。 沈娇面容严肃,沉声道:“莉节哀顺变,徐伯已经故去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让徐伯入土为安,你是不是?” 1053目的不纯 徐莉点了点头:“沈姐姐的对,我这就去劝姆妈,只希望姆妈能听得进我的话。” “徐婶是讲道理的人,她不过是一时伤心过度而已,只要冷静下来,一定会明白事理的,莉你好好同徐婶。” 沈娇没再什么了,而是扶着沈家兴回了自已家,这种死了人的事,还是少沾惹为妙,而且徐婶这人蛮不讲理,她才不要去管这个闲事呢! 徐莉失望地看着沈家紧闭的院门,她失策了,原本以为可以搏得沈娇同情的,可哪知道沈娇却是个铁石心肠,根本就无动于衷。 那她让姆妈这样上门闹又有何意义? 徒然就是个笑话! 沈娇将院门合上栓,壮壮哒哒地跑了出来,大声嚷嚷:“妈妈,包子呢?” “当然带回来了,看妈妈买了好多包子,壮壮和哥哥妹妹一起吃啊!” 沈娇将篮子举了起来,里头是用纱布盖着的汤包,还冒着热气呢,壮壮看得乐开了眼,胖爪子抓起两只分别递给后头的叶莲娜夫人及凯瑟琳,仰起胖脸甜甜笑道:“太奶奶吃,姑奶奶吃。” 叶莲娜夫人接过包子,乐得在壮壮脸上亲了好几下:“宝贝儿真乖!” 壮壮乐呵呵地又抓了只包子塞给翠翠,然后再自已吃了,两三口就能消灭一只,嘴上全是油,凯瑟琳好奇地指着隔壁问:“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像是有人在吵架。” “没什么,我们进屋吧!” 沈娇不欲在外头这糟心事儿,进了客厅后,她将徐家抱着骨灰坛子闹事了,凯瑟琳瞪大眼睛不停召唤着上帝,吃包子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慢下来,自从来到海市后,这位前公爵夫人的身材又圆润了不少,因为海市没有猪痔疮,大部分都是又漂亮又美味的吃,前公爵夫人每的乐趣就是去吃街寻找美食。 叶莲娜夫人鄙夷道:“娇娇以后同这徐家少打交道,明显就是无赖泼皮嘛!” 沈家兴为徐光辉兄妹正名:“你也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徐家四个孩子还是不错的,也就是徐家嫂子脑子拎不大清。” 叶莲娜夫人狠狠瞪了一眼,沈家兴忙闭上了嘴,假装喂壮壮吃包子,可家伙却不领悟,一爪子拍掉了自家太公:“太公,我自已吃,不要您喂!” 沈家兴只得悻悻地将包子塞进自个嘴里,叶莲娜夫人嗤道:“我当初就过,那个徐莉很不简单,我敢打包票,这回上门闹事肯定有徐莉的事,她妈不过只是个鼠目寸光的妇人,哪里会想得出这么好的方法?” 沈家兴不满道:“叶莲娜你对徐莉的成见太深了,莉她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叶莲娜夫人哼了声,傲然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徐莉算什么东西,她有资格得罪我吗?” 眼见两位老孩又要因为徐莉吵吵了,沈娇拍了拍脑门,她也弄不明白了,徐莉到底是哪不招老太太待见了,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祖母,您为什么非徐婶上门闹事是徐莉揣啜的?再这样闹有什么用,黄婶和陆姨她们是肯定不会让徐家得逞的。” 沈娇十分不解叶莲娜夫人为何徐家上门闹事是好办法,在她看来,这样做除了丢脸让人看笑话外,根本就毫无可取之处。 叶莲娜夫人冷笑道:“你们以为徐家这样闹是闹给隔壁看的?” “不闹给隔壁看难不成还闹给谁看?”沈家兴糊涂了。 叶莲娜夫人从桌子上抄起一只汤包朝沈家兴砸了过去:“蠢的要死,自然是闹给你和娇娇看的,没见后面那位徐莉姐冲你们哭得多可怜!” 沈娇也听得糊涂了,什么叫闹给她和爷爷看的? 凯瑟琳听得一知半懂,她的语言赋有限,学了好几个月,也只是学会了简单的华夏语,像吃饭、肉肉、包子等一些吃食词汇,其他的却是一句都听不懂的,只得求助于圆圆大人,可是圆圆童鞋翻译却是一半一半的,凯瑟琳自然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母亲,是不是那个徐莉看中沈伯父的钱,想嫁给他?” 凯瑟琳茅塞顿开,觉得她真相了,惊恐地看着叶莲娜夫人,同时对那位不知名的徐莉恨之入骨,为何处处都有这种不要脸的贱人? 她的这句话是用生硬的华夏语搀杂着Y语的,可怜的沈家兴臊得老脸涨红,凯瑟琳要是他闺女,保管大耳光子扇过去了。 “一派胡言,吃你的包子吧!” 叶莲娜夫人比沈家兴还气,顺手拿起一只包子就堵住了凯瑟琳的嘴,真是蠢的要死,吃这么多,全长成肥肉了! 沈娇觉得她应该给徐莉正名,不管徐莉以后走的什么路,起码现在她还在凭双手挣钱,凯瑟琳不应该这样诋毁人家。 “姑姑,您别乱毁谤徐莉,人家可是未婚姑娘,您这样在华夏会害得女孩子生不如死的。” 凯瑟琳瞪大眼睛捂住嘴巴,歉意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乱了,都是母亲误导我。” 叶莲娜夫人气得又抓起包子砸了过去,再灌下了一大杯水,她真是前世造孽太多,这世才会生出凯瑟琳这个蠢货女儿,都是亚伯拉罕家族的基因太差,肯定是这么回事。 凯瑟琳撇了撇嘴,轻松接过汤包塞进嘴里,鲜美的汤汁迅速填满了口腔,简直比顶级鱼子酱还要美味,难怪东方女人都特别年轻,肯定和这些美食有关。 叶莲娜夫人深吸了口气,道:“你们细想一下,徐莉为何要叫住你们,还不住地她父亲死得很惨,死不瞑目这些话?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位年轻的姐就是想搏得你们的同情,这样她的目的就能达成了。” “她有什么目的?”沈娇还是没弄懂。 叶莲娜夫人白了她一眼:“当然是要回她家的房子咯,这事对她家来难于上青,可对娇娇你来却比喝水还要轻松,如果娇娇你心软了,你会不会帮徐家要回房子?” 沈娇犹豫了许久,缓缓点了点头,她如果心软了,的确很可能会帮徐家要回房子。 1054狐狸精 叶莲娜夫人讽笑了声,从篮子里拈起一只包子,艳红的指甲盖盖在洁白的包子上,如雪中红梅一般耀目,每保持完美的妆容,大到发型首饰,到指甲,老太太都要求十二分的完美,一点都不肯将就的。 “祖母,您是不是多虑了,兴许徐莉她就只是想找个人哭哭吧?我总觉得徐莉没您的那么邪性。” 沈娇不是太相信老太太的分析,听起来徐莉像是城府极深之人,可她真没觉得徐莉是这种人,也许是有点心计,可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沈家兴连连点头,他也觉得叶莲娜夫人对徐莉的成见太深了,不过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而已,哪里就会这么厉害了! 叶莲娜夫人不豫地哼了声,都是一群蠢货,幸好她过来了,没她在这边看着,让人骗了还得帮人数钱,老太太优雅地吃完了一只包子,拿出真丝手帕轻轻擦拭了嘴唇,旁边的玛莎接过了手帕,放进了托盘中,准备晚上集体清洗。 老太太每需要用至少三十块真丝手帕,每块都只用一次,由玛莎回收了清洗,再用开水消毒,沈娇看着只觉得自家祖母的生活真心蛋疼,比她前世的大姐生活还要讲究,不,应该是还要会折腾。 亏得亚伯拉罕家族和沈家都是不差钱的,这要是普通人家,就叶莲娜夫人的折腾劲,怕是能把一家人给折腾晕。 不过要是在普通人家,叶莲娜夫人应该也不会折腾了吧,不是只能公主才能感应到九床棉被下的豌豆嘛,普通人就算是不用棉被隔着,应该也感应不出来吧! “我再多你们都不会相信,且等着吧,反正我还能活几年,就陪你们看好戏,到时候,哼,我等着你们心服口服。” 叶莲娜夫人傲娇地抬起下巴,从包里取出了一把精致的镶钻修甲刀,一点一点地修指甲,这是她唯一喜欢自已干的事了,因为别人修的她老人家都不满意,索性就自已修了。 沈娇忙赔笑道:“呸呸呸,大吉大利,祖母您可是要长命百岁活成老妖精的,以后可不要乱话了!” 专心吃包子的壮壮不断点头嚷道:“太奶奶是狐狸精,有九条尾巴。” 叶莲娜夫人倒是没啥表情,沈娇和沈家兴脸顿时黑了,狐狸精可不是啥好听的词,沈娇抢过壮壮手里的包子,喝斥道:“谁教你这么的?” 壮壮还以为沈娇是同他闹着玩,嘻嘻笑道:“太奶奶是老狐狸精,妈妈是狐狸精,妈妈,狐狸精是啥?好吃不?” 沈娇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壮壮爪子上,脆响脆响的,胖爪子被打得红红的,壮壮吓得愣住了,看着胖爪子上的红印,眼眶红了,委屈地看向沈娇。 叶莲娜夫人心疼地搂过壮壮,埋怨沈娇:“你打壮壮作什么?孩子知道什么,就不能同他好好?真是的。” 沈娇头疼道:“祖母,您别惯着这个没大没的家伙,什么话都乱,这回非得好好教他话不可。” 叶莲娜夫人白了她一眼:“狐狸精哪里不好了?我看华夏的书上写的狐狸精都是长得很美心地善良的姐,这应该是夸奖人的话才是,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沈娇哭笑不得,和洋人就别想捯饬明白狐狸精的意思,让叶莲娜夫人一打岔,沈娇也冷静了下来,耐心问壮壮这些话是听谁的。 不过壮壮只是听隔壁的,却不出具体是哪个人,怯生生地看着沈娇,眼睛红红的,怕沈娇还生气。 沈娇看得好笑,抱住了儿子教导他:“壮壮,狐狸精不是好话,就和坏人一样,你太奶和妈妈是狐狸精,是不是觉得妈妈和太奶是坏人?” “不是,妈妈好,太奶好,不是狐狸精。”壮壮忙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眼睛里的泪花打着旋,可委屈坏了。 一直安静不吭声的翠翠放下包子声:“是黄婆婆的,壮壮哥哥就是听她的。” 沈娇好奇问:“翠翠认识黄婆婆吗?” 翠翠点头安静道:“认识,黄婆婆声音很尖,陆婆婆声音很软,而且黄婆婆长得没有陆婆婆好看。” 沈娇嘴角抽了抽,黄婶长得确实是有些磕碜,不过她一直都很奇怪,翠翠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可她却一点都不影响生活,从没见到她磕着碰着哪儿,要不是姑娘看不到书上的字,她真会以为是石老爷子骗人的呢! “明年就搬家,一定得搬,都把孩子给带坏了,难怪以前孟母要搬三回家了,邻居品性确实很重要,娇娇你下午去催催,让那两户人家赶紧搬了,咱们下半年收拾屋子。” 沈家兴恨恨地着,壮壮嘴里冒出来的狐狸精一词,更加坚定了他搬家的决心,可不能因为黄婶这种市井妇人,影响了他重孙子的成长。 “嗯,我先去徐家送白包,之后就去平安路。”沈娇应道。 沈家兴叹了口气:“多包点儿,徐贵福也是个苦命的,就没过上几好日子,唉!” 沈娇点了点头,死者为大,多出点份子钱也是应当的,她低下头擦了擦壮壮的眼泪,柔声道:“壮壮是男子汉,不可以学黄婆婆那样的人话,明白了吗?” “知道了,黄婆婆是坏人,壮壮不理她。” “黄婆婆也不是坏人,她只是没什么修养而已,壮壮如果学了黄婆婆话,以后就会变得和黄婆婆一样了,壮壮是不是想成为这样的人?”沈娇耐心道。 壮壮脑子里闪过黄婶双手叉腰,站在弄堂中央大声骂街的场景,激灵灵地打了寒颤,使劲地摇头,他可是男子汉,才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沈娇笑了笑,在壮壮脸上亲了口,让他下去吃包子,对于搬家也更为上心,隔壁有黄婶这样的泼妇,还有黄宝根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这样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孩子成长,下午去了徐家后,就去平安路看房子。 1055倒灶人家 中午睡了一会儿,沈娇便准备去徐家了,中饭时她特地出去看了看,徐婶让徐莉给劝回去了,看样子应该是不会再上门来闹了。 黄婶和陆姨也没去上班,而是在家煮糯米饭,这是会稽那边的习俗,家里如果撞了晦气,就会煮一大锅糯米饭,请左邻右舍或是路人来吃,美其名曰是去晦气。 糯米都还是上沈家换的,不年不节的,谁家也不可能备太多糯米,也就只有沈家这样的殷实人家才会有糯米换了,为此,黄婶又站在弄堂中央将徐家狠狠骂了一顿。 也难怪黄婶和陆姨两个女人这么紧张了,徐贵福这种自杀的,俗称横死,本身就是大晦气,徐婶还抱着骨灰坛子去堵门,能不晦气嘛! 故而沈娇换糯米时是十分干脆的,给她们换了三升,一升糯米换二升大米,沈娇隔着米袋子都能看到黄婶和陆姨的心如刀绞。 沈娇裁了张白纸,拿饭粒糊了个简单的白包,包了张五块钱,这已经算是大份子钱了,一般人家大都是一块两块,还有拿五角的呢! “爷爷,我出去了。” 沈娇推出了自行车,和沈家兴打了声招呼,圆圆壮壮跑了过来,在沈娇脸上各亲了口,自从韩齐修不在家后,俩家伙同她特别黏糊。 “妈妈再见!” 沈娇笑眯眯地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亲,推车准备出门,翠翠也跑了过来,红着脸声道:“姨姨再见。” “再见!” 沈娇低下头在丫头脸上亲了口,在沈家养了几个月,如今的丫头白白嫩嫩的,特别招人喜欢,翠翠眼里闪着欢喜,脸红通通的。 旁边的壮壮看得眼睛都不眨,妹妹好像很喜欢亲亲呀,他想也不想就凑上去‘吧唧’亲了口,笑嘻嘻地看着翠翠,得意洋洋。 翠翠的脸蛋更红了,丫头虽不知男女有防,可潜意识就觉得壮壮哥哥这样亲自已,是件很羞羞的事情,沈娇看得好笑,在壮壮脑袋上轻轻敲了下。 “不可以随便亲妹妹哦!” 沈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主要是两个家伙太了,才刚断奶的屁孩儿,要讲究什么男女之防? 古人都还要七岁再分嘛! 壮壮大声应着沈娇的话,可趁沈娇走了后,偷偷凑在翠翠耳边声:“我偷偷亲妹妹。” “啪” 旁边的圆圆板着脸一巴掌拍了下来,狠狠瞪了眼色迷心窍的弟弟,沉声道:“不听妈妈的话,找打!” 壮壮蔫蔫地摸着后脑勺,才刚窜出的色心立马就缩了回去,他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逃出妈妈的视线,可在哥哥的眼皮子底下,却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翠翠捂着嘴叽叽地笑着,体贴地剥了颗松子送进壮壮哥哥的嘴里,孩子特别好哄,不一会儿壮壮童鞋便又眉开眼笑了,毫不见一丝沮丧。 才刚跨进徐家住的大院门,就听见二楼传来争吵声,其中夹杂着徐婶的声音,沈娇不禁皱紧了眉头,这个徐婶到底是真伤心还是假难过,男人死了只知道同人吵架闹事,也不怕徐贵福走得不安稳。 同徐婶争吵的几位老太太,徐婶以一敌三,也不见弱势,将几位老太太骂得差点脑溢血。 沈娇才走上楼梯就明白为何老太太会骂人了,这位徐婶在走廊楼梯都摆了香烛,甚至还能看见几处灰烬,随风四处飞扬,似乌鸦的羽毛一般,看着很是晦气。 敢情这位徐婶将这处大杂院当作了殡仪馆,搞起祭拜之礼了,也难怪邻居们不乐意呢! “徐家阿嫂,你到底讲不讲理的?走廊和楼梯是大家公有的,不是你家的私有财产,你这样在公共财产上搞封建主义尾巴,当心让人写大字报啊!” “啊哟,现在是啥时候了?还大字报?你们年纪大脑子不拎清了吧,你们看不惯就不要看,我男人才刚走,你们就个个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老不长眼哟,应该劈出一道雷打恶人呀!” 徐婶拍手捶胸,一声高一声低,就如同唱戏一般,沈娇箴紧了眉,要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她是真不想过来送份子钱,看得糟心。 徐光辉三兄弟面有羞惭,可也不敢上前劝架,对于从在徐婶骂声中长大的三兄弟来,想都不敢想和徐婶对着干会有什么下场。 还是徐光辉看不下去了,上前同几位老太太好话:“黄阿婆,李阿婆,张阿婆,真是对不住了,我一会儿就去把东西收拾了。” “收什么收?这些香烛我要摆足七的,要不然你爸找不到回家的路,在外头成孤魂野鬼了!”徐婶尖着嗓子大骂。 几位老太太听得后背心都凉叟叟的,突然一道风刮了过来,蜡烛的火苗不停跳跃,地上散落的纸钱灰烬也随风飘扬,不要那几位老太太,就连沈娇都觉得身后阴风阵阵的。 徐婶却借此发挥了,捶胸顿足:“贵福你是不是晓得这些恶人欺负咱们孤儿寡母了?你怎么能就这样撇下我们娘几个去了呀,你看清楚是哪个在欺负我们,晚上去她家里给我们报仇啊!” 沈娇的眉头越皱越紧,虽明知清大白日不会有鬼,可这里刚死过人,阴气本就重,再让徐婶这么一哭闹,沈娇连一秒钟都不想呆下去了。 那几位老太太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她们恨恨地啐了口,骂道:“同你们这样的倒灶人家住在一起,真当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难怪好姑娘都不肯嫁进你们家,有你这样的恶婆婆,姑娘是瞎了眼才肯嫁进来受苦受难!” 徐光辉三兄弟面色大变,娶不到媳妇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不要海市当地姑娘,就连外地农村的姑娘都不肯嫁给他们,嫌弃他们又穷又矮,还嫌弃他们有个厉害的娘。 待三位老太太匆匆离去,沈娇走上前叫了声,一直未出声的徐莉惊喜地迎上来:“沈姐姐!” 沈娇勉强笑了笑,将白包取出来递给徐婶:“婶子节哀顺变,这是一点心意。” 1056失踪的骨灰坛 按照礼节,沈娇得给徐贵福拜拜,以示对死者的尊敬,其实海市是有专门的殡葬馆的,因为海市大多数人家住的地方都比较狭,办白事地方肯定不够用,而且也不吉利。 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去殡葬馆办事,像徐家这样的情况,自然是选择去殡葬馆最适合,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徐家是选择在家操办了。 “为什么不去殡葬馆给徐伯伯操办后事呢?这样地方宽敞,也能少了许多麻烦。”沈娇忍不住问。 徐光辉四兄妹面有惭色,徐婶抹眼泪道:“我哪里不想贵福走得安安心心的,可是殡葬馆要收钱的,停一晚上就要收两块钱,我家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哟,买只骨灰坛子都花了三块钱,通通都是强盗来哉。” 沈娇头疼地看了眼口沫横飞的徐婶,连点殡葬费都想省,这个女人真的令人无语之极,难怪刚才的老太太瞎了眼的姑娘才会嫁进徐家,徐光辉三兄弟再好,摊上这么一个娘,就是一万个不好,再者这三兄弟半点都不敢违抗徐婶,这样的老公谁敢嫁! “我去给徐伯上柱香吧!” 沈娇不想再多废话,冲徐莉了声,徐莉面色微变,悲伤道:“多谢沈姐姐的心意,我爸爸到底死得晦气,沈姐姐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带了晦气给圆圆壮壮。” 徐婶正想斥责女儿,突地想到了要紧处,也跟着附和道:“莉的没错,娇娇你的心意你徐伯晓得了,你就不要去拜了。” 沈娇听得奇怪,上门来送白包,照例是要祭拜死者的,徐婶母女这不让她去拜是什么意思? “既然来了我还是拜拜徐伯吧,徐伯生前也是与人为善,怎么可能会有晦气?”沈娇道。 徐光辉也搞不懂自家姆妈和妹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不让客人去拜呢,他出声道:“娇娇同我过来,我带你去拜我爸。” 沈娇点了点头,跟在徐光辉身后往前走,强忍着不适,她总觉得徐家门前阴气重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徐婶和徐莉面色大变,有心想拽住沈娇,可又怕引起她的疑心。 徐莉咬了咬牙,转身朝楼梯口跑去,她得趁沈娇没发现之前把事给圆了,否则她都不敢想像沈娇会怎么想,徐莉此刻对自家姆妈怨恨之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早就这样不妥,可姆妈偏偏要一意孤行,害得她现在要想办法擦屁股。 沈娇跟着徐光辉进了房间,不由自主地搓了搓了手臂,四下打量,这间屋子是徐贵福夫妻的房间,摆设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只是—— “咦,我爸的骨灰坛去哪了?明明早上还在的。” 房间里转了一圈,都没发现那只白色的骨灰坛子,徐光辉面有急色,都快把房间寻遍了,沈娇看得无语,连骨灰坛都能失踪,这个徐家真是事多啊! “大哥,你搞错了,姆妈早上把坛子摆到这个屋子了。”徐莉在隔壁大声喊。 沈娇跟着徐光辉又去了隔壁房间,骨灰坛赫然摆在了桌子上,沈娇不禁箴了箴眉,徐家做出的事情,一件件刷新了她的下限,好歹也是坛骨灰,不是个花盆啊,怎么就能这么随随便便地摆着呢! 徐光辉也皱紧了眉,不满道:“怎么把爸的骨灰放到这里来了?” 徐婶尖声道:“我让放的,这边阳光好,你爸喜欢晒太阳。” 沈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晒太阳?这是什么破理由。 她没有多想,只想着赶紧拜完了事,这里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她扭头问徐莉要香,却见她气喘吁吁的,脸上布满了红晕,不禁大为好奇,这明显是刚急跑过的。 再想到刚才徐莉母女神情的异常,还有刚才隔壁房间骨灰坛的莫名消失,明显徐光辉却并不知情,沈娇心里有了不妙的联想,她不动声色地给徐贵福上了香,并拜了三拜。 暗中却注意观察徐婶和徐莉的神情,却见徐婶母女明显舒了口气,沈娇心中大疑,便道:“我家那间房现在是谁在住呢?” 徐婶母女愣了愣,一时没接上话,徐光辉答道:“莉在住。” 徐莉不知沈娇问是什么意思,心道:“沈姐姐放心,我把房间打扫得很干净的。” 沈娇微微一笑,:“莉住我自然是一百个放心的,我就是刚才想起来,当年我和爷爷走得匆忙,我把一套娃娃给落在柜子顶上了,想去看看娃娃还在不在?” 徐莉忙道:“应该不在了,我刚搞过大扫除的,没发现有娃娃。” “那可不一定,我藏得很仔细的,莉你肯定找不到,我去看看吧,要是老鼠没啃掉,我就拿回去给翠翠玩。” 沈娇着便往她以前住过的亭子间走去,徐莉可急坏了,她刚才跑得匆忙,好些尾巴都没擦干净,沈娇进去肯定会发现端倪的。 徐婶着急之下,竟冲上前拽住了沈娇的手,将她拽得后退了好几步,手也疼得紧,沈娇箴紧了眉,不豫道:“徐婶,您这是作什么?” 这母女俩的奇怪举动让沈娇更加疑心,也更坚定了查看屋子的决心,徐莉赔笑道:“沈姐姐,我姆妈她伤心过度,有些糊涂了,你别见怪。” 沈娇揉了揉被徐婶抓疼的手臂,不悦道:“婶子伤心我可以理解,还请节哀顺变吧,毕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过日子的。” “沈姐姐的是,我会好生劝导姆妈的。” 徐莉面上赔笑,心里却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怎么办才好,要是沈娇发现她姆妈做的好事,会不会生气? 徐光辉也觉得奇怪,他不是傻的,徐婶母女这番作态,很明显是有猫腻,他比沈娇更加了解自已的亲妈,眼光一下子就瞟到了桌子上的骨灰坛,想到了一种可能,面色大变,赶紧跟了上去。 沈娇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了,门并没有关,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房间确实如徐莉的一样整洁干净,充满着温馨的少女气息。 1057蹬鼻子上脸 房间并不大,沈娇以前睡过的大床换成了单人床,而且她记得还有一个衣柜和五斗橱的,现在都没看见了,沈娇眉头又箴了箴,明明史红梅搬家时都在的,现在却没了,事实很明显。 沈娇当然不在乎这些家具,可心里是极不舒服的,房子是沈家兴好心借给徐家住的,一分钱都没收,徐家倒好,将房间里的家具给弄到哪去了? “莉,我记得这屋子里有一个大衣柜,还有一张大床的,都去哪了?”沈娇轻声问道。 徐光辉面露疑惑,前几年他一直都在边疆插队,对家里的事情并不清楚,徐莉却是门清的,她羞惭地低下头,不知该怎么才好。 徐婶哑着嗓子道:“这不是莉她三个哥哥都回来了嘛,家里少了床,我就把那大床搬到光辉他们屋了,大衣柜我也给弄到他们屋子了,娇娇你家大业大,这么点东西应该不会在意的,是吧?” 徐光辉三兄弟臊得头都抬不起来了,敢情他们睡的床,放衣服的柜子都是他们姆妈从别人家顺过来的呢! “娇娇对不住,我一会儿就把家具搬回来。”徐光辉忍着羞窘。 徐婶急了:“光辉你瞎啥,娇娇她哪会在乎这么点东西,不定这些东西在娇娇家就是当柴烧的呢!” 沈娇收敛笑意,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徐婶,她是不在乎这点东西,可像你这样蹬鼻子上脸的行为,她却是极不待见的。 “婶子笑了,我沈家虽比别人家宽余些,可也没富余到用上好的家具当柴烧的地步,您太高看我家了。” 沈娇没再搭理徐婶,心里腻歪得紧,她走进房间仔细打量,巴掌大的房间,只稍用心检查就能发现蛛丝马迹,更何况徐家做得也太不隐密了些。 “婶子这是什么意思?您能同我解释一下吗?” 沈娇指着墙角的书柜,神情冷淡,这个书柜并不是太大,当初沈家兴硬搬过去的,是屋子里不可以无书,宁可其他家具少放点儿,不过书已经让沈家兴弄回家了,只剩下个空壳子。 可是—— 这件漂亮的书柜上却摆放着香烛,烛火摇曳,青烟袅袅,沈娇不是傻子,一看就恍然了,徐家这是把她家书柜当神龛用了,刚才徐莉定是跑回来抱骨灰坛的。 难怪徐光辉带他去的房间没有骨灰坛呢,敢情是放到她家的屋子来了,自已家的屋子不放,偏偏要摆到她家来,算盘倒是打得精呀! 徐婶神情滞了滞,饶是她再如何混不吝,此时也圆不过来了,拿别人家的屋子放骨灰坛,到哪都是她没理嘛,徐婶理亏地干笑了几声,结结巴巴道:“这…这个……这个是……因为……因为我……,是这么回事儿,你徐伯生前最喜欢莉了,我担心头七你徐伯回来找不到莉屋子,就在这儿点支香,没啥别的意思。” “是……是这么回事儿。”徐莉也干笑着附和,只是出来的话,连她自已都不相信。 沈娇冷笑了声:“婶子这是把我当成傻子了不成?刚才莉是回来抱骨灰坛的吧?婶子别着急否认,是不是您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床和大衣柜的事我可以不同您计较,可您将徐伯伯的骨灰坛放在我家房子里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把这房子当成您自已家的了?” 徐婶面色微变,沈娇的话可不就是戳中她内心了,分文不收地住了沈家好几年的房子,潜意识里她已经将这间屋子当成自已家所有了。 在她看来,沈家那么多房产,哪里会在乎这么一间破屋子,不定哪就忘记了这屋子呢! 也所以在放置骨灰坛时,徐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在了这间屋子,反正屋子是别人的,就算是晦气也是别人的,对于这个女人来,便宜是一定要占的,晦气那是绝对不可以沾的。 徐光辉艰涩道:“娇娇别生气,我明就去找公墓,让我爸入土为安。” “找什么公墓?你口袋里钞票多啊?不就是一只坛子,家里随便找个地方放放就行了,花那个冤枉钱作啥?”徐婶气得大骂。 沈娇真觉得自已此趟实乃不虚此行也,果然是下之大无奇不有,怎么就会有这么奇葩的人?连点公墓钱都舍不得? “姆妈,爸他单位是有安葬费的,足够爸爸买块墓地了。”徐光辉十分不满。 “安葬费是用来买公墓的吗?那个钱不要存起来给你们娶媳妇的?你个败家东西,就算是有金山银山都要让你败光了。”徐婶气急败坏。 “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用爸的安葬费娶媳妇。”徐光辉十分坚决,他的两位弟弟也同样表了态,神情有着哀伤。 徐婶有些下不来台,恨恨地瞪着三个儿子,阴着脸道:“你们要打光棍就打好了,我可要存养老金的,就你们三个我是不指望了,还是自已多存点钱安心。” “姆妈,我和文辉广辉都会给您养老,爸爸的墓地不可以省啊,您这样让我们三兄弟怎么出去见人?”徐光辉哭着哀求,为人子者,让父亲死后都不能入土为安,他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徐家老二和老三也都苦苦哀求,只是徐婶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什么都不松口,口口声声要存养老金,把钱捏得死死的。 沈娇唇角勾了勾,这是把她给忘记了呢,她讽笑道:“婶子的确会过日子,想来婶子定是家有余粮,不差这点租房子的钱了,我家这房间太差,让莉住着实是委屈了,还请婶子另寻他处吧,三后我来收房子。” 完她转身就朝外走了,徐莉着急跑过来好话,沈娇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很明显骨灰坛一事,徐光辉三兄弟是不知情的,但徐莉却是肯定知情的。 母女俩合着伙坑她家的屋子,心思实在是算不得好,叶莲娜夫人果然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这姑娘的本质。 回去就同爷爷这事,这房子就算是空着生蛛网,也不能租给徐家了,像这种不知感恩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1058一年不化妆(Jly69和氏璧+) 沈娇黑着脸离开了徐家,憋了一肚子火,平安路也没心思去了,心情糟糕怕是会一言不合同人吵起来了,还是等心平气和了再去平安路。 徐莉追着出来了,可沈娇根本就没理她,顾自骑上车走了,徐莉懊恼之极,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这事都怨她,不该一时耳根子软,让姆妈服了。 徐光辉铁青着脸,恨声道:“姆妈,您这都办的什么事?沈爷爷好心借房子给我们住,您却……” 他怎么也不下去了,重重地叹了口气,抱着头蹲在地上,窝了一肚子火,可做错事的是他亲妈,他还能怎么办? 徐莉怏怏地走了进来,徐光辉一肚子火撒在了她身上,头一回冲唯一的妹妹发火了:“莉你怎么可以由着姆妈胡来?你应该同我一声的。” “了有什么用?大哥你敢和姆妈作对?”徐莉也来火了,不屑地看着徐光辉。 姆妈哼一声就连个屁都不敢放,和他有屁用?不是她看不起自家的三位哥哥,如果她是女孩子,就算是嫁残废都好过嫁到她家,吃咸菜喝稀饭,傻子才肯进来受苦呢! 徐光辉苦恼地拍了拍头,恨死自已的无能了,莉的没错,他是不敢反抗姆妈,可那是生他养他的亲妈啊,他怎么可以惹她生气? 徐婶不耐烦地哼了声,嘟嘟嚷嚷地跑到另一个房间收拾东西,好不容易才收拾出六个鸡蛋,几个干瘪的苹果,还有一根黑漆漆的不知放了多久的香肠,将东西全放进了篮子里,徐婶心疼地看着,咬牙一拎就要出门。 “姆妈您干什么去?”徐光辉问。 “去趟沈家,沈娇她一个孙女作不了屋子的主,我去找你们沈爷爷,他心思好,只要收下我的东西就不会让我们搬走了。” 徐婶边边往外走,她对于沈娇的三内搬走并不是太在意,房子是沈家兴的,可不是沈娇她一个外嫁女的,只要沈家兴收下了她的东西,她就有理由不搬了。 徐光辉气得拽住了徐婶,红着眼吼道:“姆妈您动动脑子,你戴着孝去别人家做什么?你让我你什么好?” 徐婶低头看了下手臂上的黑纱,半晌才回过神,懊恼地放下了东西,不禁暗恨自家男人死的太不是时候了,早不死晚不死,偏生要这个时候死。 对于徐贵福的死,徐婶半点都不伤心,俗话久病床前无孝子,同理,久病夫妻也会各自飞,徐婶早就不想侍候徐贵福这个废物了,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药钱,她是瞎了眼才找到这种窝囊废物当老公。 徐莉鄙夷地看着徐婶篮子里的东西,自家姆妈果然是个拎不清的,沈家岂会看得上这些破东西? “沈姐姐刚才应该是的气话,就算是要我们搬家,也会等爸爸的头七过了。” 徐莉十分笃定,脑子却在飞速旋转,最不想搬家的就是她了,住惯了单人间,让她同姆妈挤一个房间,她一点都不适应,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这房子,不能让沈家收回去。 沈娇气冲冲地骑车回了家,院子里圆圆壮壮三人正在玩皮球,叶莲娜夫人怀里抱着娇,笑眯眯地看着家伙们,凯瑟琳依然坐在葡萄架下,她不喜欢晒太阳,最爱的就是这个葡萄架了。 “娇娇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叶莲娜夫人讶然问。 “祖母您等我洗过澡再同您细。” 沈娇将车子停好,进屋咕嘟灌下一大杯水,让扑上来的家伙离得远点儿:“妈妈身上脏,等妈妈洗了澡再来抱你们。” 虽然现在提倡唯物主义,可沈娇却是相信鬼神的,若是鬼神真不成立,她来到这个世上又该如何解释? 刚才去拜祭过徐贵福,身上肯定沾了脏东西,孩子眼睛干净,可别看到不好的东西,得洗个艾草澡才放心,沈娇上后院拔了几株艾草,煮了一大锅艾草水,舒舒服服地洗过后,才放心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沈家兴也从厨房跑出来了,关心地看着沈娇。 沈娇将徐家的事细细了,沈家兴神情凝重,也里很是不悦,他同沈娇的想法是一样的,房子他一点都不在乎,可徐家这样的做法却让他十分不喜。 “爷爷,我刚才已经了,让他们三内搬出去,那间屋子就算是空着,我都不要租给他们了,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拿咱们当傻子了!”沈娇刚有些消散的火气,又开始积聚了,家伙忙围了过来,殷勤地给她捶背捏肩,沈娇再大的火也让他们给弄没了。 叶莲娜夫人这回可得意了,傲娇道:“我怎么的?我错了吗?谁那个徐莉是单纯的姑娘来着?谁我用有色眼睛看人的?” 沈家兴老脸有些挂不住,有心为自已辩解:“莉她毕竟只是姑娘,家里的事做不了主,做主的是她姆妈。” “做不了主就可以同流合污了?”老太太飚出一个高大上的成语,神情十分得意,她不屑地瞟了眼沈家兴,哼道:“我懒得和你争,咱们就走着瞧,我要是看走了眼,我……我就一年不化妆。”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个赌打得够大了,让老太太一年不化妆,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沈家兴笑眯眯地看着老太太,老了还是这个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他扭头同沈娇道:“搬家肯定是要搬的,不过三太仓促了,好歹等贵福的头七过了再,等徐家搬出来,咱们就把那个房子出租吧,省得空在那儿招人惦记。” 别看只是个亭子间,可在海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有这样一间房子已是极奢侈了,所以沈家的屋子根本就不愁租不出去,大把的人等着呢! 晚上沈涵他们三人回来了,一大桶面糊照例空了,三人虽然晒得黑乎乎的,可面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一回来沈涵就跟地主老财一般,从匣子里取出一大把毛票,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1059糊涂的三只 “十一块二毛,十五块七毛……三十五块六毛,哎哟,破纪录了,嘉哥不错嘛,今又去市区转悠了吧?” 沈涵将钱一张一张摞得整整齐齐的,韩齐威同沈嘉听着钱的总额,开心地抱在了一起,虽然摊煎饼才一个月不到,可三人却有了极大的改变,变化最大的是沈嘉。 这个曾经水灵白嫩的胖纸,如今抽条了,皮肤黑了,面目沧桑了,改变最大的还是他的精气神,以前一看就是只好吃懒做的肥羊,整无精打采的,现在看着沉稳了许多,且还朝气蓬勃的。 “我想试试用两个炉子,一个炉子太慢,浪费了不少时间,两个炉子同时摊饼,我一就能摊出多一倍的饼,收入肯定也能多一倍。” 沈嘉信心十足,头几他的确是累得连床都不想起来,可不起来沈涵和韩齐威的鞭子就抽过来了,熬过了那最辛苦的几后,他渐渐习惯了这种披星戴月的工作,而且每当看到钱匣子里的钱一点点增多,他的心就会觉得无比满足。 这种满足感是他以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很舒服,很美妙,用言语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慢慢的,沈嘉也就习惯了紧张的工作,早上不须人催,自动就会起床准备面糊等前期工作了。 也会琢磨如何创收的问题,到底是沈家后人,底子在那摆着呢,笨不到哪儿去的,可不就让他给想出来了嘛。 “两个炉子当然好,可你来不来得及?”韩齐威怀疑。 “怎么来不及?我现在一个炉子都要空出来好多时间,我统计过了,空出来的时间完全可以再多一个炉子。”沈嘉十分肯定。 “成,那这个周末就再去弄个炉子。” 三人愉快地决定了未来的工作计划,斗志昂扬,青春的朝气隔着三米远都能感受得到,令人跟着振奋。 沈娇看着这三个大变样的家伙,其实还是蛮欣慰的,起来沈嘉也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嘛,将一株歪脖子树给调教成茁壮的树苗,可够她炫耀好几年了。 “赶紧洗手吃饭,沈涵韩齐威,我警告你们,钱要挣,功课也不能落下,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考试成绩退步了,看我怎么给你们松皮。” 沈娇虎着脸走过去,噼里啪啦一顿呵斥,钱文良过,当孩子取得了成绩时,就得先一棒子抽过去,再给他们一个大甜枣,这样才不会飘起来。 “知道了,保证不退步!”沈涵和韩齐威异口同声。 “哼,嘴上谁不会,马上就单元测试了,我看你们到底考几分!” 沈娇白了他们一眼,旁边沈嘉松了口气,他已经不读书了,考试同他没有半点关系,世界真是美好,空气也是如此清新,不用考试的日子多么美妙。 “还有你也是,瞧瞧你的灶台多埋汰,几没擦了?这么脏的灶台你是做猪食吗?吃过饭给我把车子灶台打扫干净,以后每都要搞清洁,你要记着你是做吃食的,不是卖狗皮膏药的。” 沈娇将暗松了口气的沈嘉也骂了一通,一只都没逃过,都耷拉着脑袋乖乖听训,半个屁都不敢放,沈娇可算是将今在徐家憋的火气给发泄出来了,身心舒爽,满意瞟了眼三只货。 “先吃饭去,吃完了该干活的干活,该学习的学习,谁也甭想偷懒。” 三只如蒙大赦,长吐一口气,溜进屋子去吃饭也,闻到醉人的牛腩番茄香,三只的口水哗哗的流了下来,有好吃的牛腩蕃茄汤吃,就算是再挨顿骂也是值得的啦! 圆圆壮壮看着狼吞虎咽的舅舅叔叔们,眉头皱了皱,壮壮从自已碗里夹了块软烂的牛肉放到旁边的沈嘉碗里,同情道:“胖舅舅吃肉肉,你都瘦了。” 沈嘉瞧着面前的胖墩,只觉得似是让醋喷了般,眼睛酸,鼻子酸,腮帮子也酸,他喃喃地了声‘谢谢’,吸了吸鼻子,将那块牛腩吃了下去,很好吃,前所未有的好吃。 壮壮豪爽地摆了摆手,大气道:“不用谢,这块肉肉不好吃,胖舅舅你吃。” 沈嘉愣了愣,嘴里发出了咯吱声,很明显肉上有筋,没有其他牛肉那么软烂,难怪胖墩不好吃,肯定是他的牙咬不动,沈嘉感动的笑容滞了滞,不知是该吐出来还是该咽下去,也不知道胖墩在肉上糊了多少口水? 沈涵幸灾乐祸地笑了:“壮壮这家伙奸猾得紧,他能把好吃的让出来吗?都不知道让他嚼巴多少下了!” 沈嘉苦笑了笑,将嘴里的牛肉艰难地咽了下去,再瞅眼旁边哼哧哼哧啃牛肉的胖墩,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吃了起来。 “姐,你是不是要把借给徐家的屋子收回来啊?”沈涵突然问了起来。 沈娇正喝汤呢,闻言顿了顿,将调羹放下,狐疑地看向沈涵,这家伙怎么知道房子之事的,明明一都在学校读书呢。 韩齐威解释道:“是徐家的那个叫啥来着?对,徐莉放学时过来了,同我们了其中的误会,想让大嫂你别同徐婶一般计较,她等头七过后,再过来赔罪,不过起来也真是玄乎,这人咋没就没了呢!” 沈涵和沈嘉跟着点头,对徐家还是蛮同情的,这可不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嘛,真是惨哦! 沈娇冷笑了声,有意问:“徐莉是误会?她有是什么误会没?” 沈嘉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在咱家房子里放了个骨灰坛嘛,徐莉也了,是因为那间屋子里有个书柜,放着比较方便,当时没多想,我觉得这事真没啥大不了的,咱家又不差那一间破房子,让徐家住住又咋了,是吧?” “对对,助人乃快乐之本,咱家反正房子有多,就当是做善事了嘛!” 沈涵跟着附合,韩齐威虽然也同意好兄弟的话,不过他并没有插嘴,毕竟他是韩家人,沈家的事情他不便多嘴。 沈娇强忍着火气,冷冷地看着眼前三只色迷心窍的败家玩意儿,她扭过头问沈家兴:“爷爷,怎么处置这三个糊涂东西?” “别弄残了就行,娇娇你看着办。” 老爷子也很不高兴,沈嘉和沈涵的表现让他想到了以前沈思之年轻的时候,为了个戏子一掷千金,还口口声声是真爱,真特妈地操蛋。 1060洋房变农家小院 一顿忐忑的大餐吃完,沈娇冷冷地看了眼三只,慢悠悠道:“半时后,顶碗站一时桩,洒一滴水延长十分钟。” “不要啊!” 沈涵和韩齐威齐声哀号,他们宁可横渡黄浦江都不愿意顶碗站桩,太特妈难受了,而且他们只觉得这个惩罚来得莫名其妙,明明他们都没犯错嘛! “姐,我不服,凭什么罚我们?”沈涵大叫,沈嘉使劲点头。 “还没认识到错是吧?我让你们色迷心窍,让你们耳根子软,漂亮女孩子掉几滴眼泪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吧?还咱家不差这间破屋子,你有多大能耐呢?你倒是去买间破屋子给我看看!” 沈娇火大地拧着沈涵的耳朵,恨铁不成钢,除了她家韩哥哥,其他男人都是一个死德性,看见漂亮女人就全身软没主见,脑子眼睛都糊了。 “姐,轻点,那话不是我的,是沈嘉的,你弄错了!”沈涵大声叫冤。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脑子的东西,这么喜欢做好人,你们怎么不把挣来的钱去太平桥施舍了,那里可怜的人多的是,你们怎么不去那里散钱?”沈娇冷笑。 三只齐刷刷摇头,这些钱是他们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挣来的,怎么舍得散给那些叫花子? “自已的钱舍不得了?那为啥拿家里的东西那么大方?敢情不是你们挣来的就不心疼是吧?徐家同我们家有啥关系?我们让徐家免费住了这么多年,早已仁至义尽,徐家不仅不知感恩,还得寸进尺放骨灰坛来膈应人,这是拿我们家当傻子呢,再让他们住下去,咱们家可成海市最大的笑话了。” 沈娇看着三只迷茫的表情,火大地在他们脑袋上各拍了一巴掌,指着前院的桩子吼道:“都滚去站桩,圆圆壮壮监督,要是洒了水就告诉妈妈。” “好哒,妈妈放心!” 圆圆壮壮兴奋地挺起胸膛,雄纠纠气昂昂地冲到了院子里,像模像样地拿着棍子,催三只垂头丧气的家伙动作快点,脸蛋可别有多严肃了。 “妈妈,胖舅舅洒出来好多水。” “妈妈,胖舅舅把碗打破了。” “妈妈,胖舅舅倒了。” 一晚上壮壮朋友就没停歇过,似皮球一般跑进跑出,不时汇报外面的敌情,基本上出情况的都是沈嘉这只,韩齐威和沈涵好歹是受过训练的,虽不喜欢站桩,可一时却是没问题的。 沈嘉却要命了,才一站上去就打哆嗦,半时不到更是晕倒在地上挺尸了,任壮壮怎么叫都不醒,沈娇没办法只得记帐,以后让这家伙分期完成。 让沈娇这么狠狠惩治了一顿,沈涵他们三人再也不敢管徐家的闲事了,一心只想着挣钱,徐莉后面又去了几次,想帮着卖煎饼,沈涵沈嘉虽然拒绝了,可徐莉特别热情,不管你怎么她都是笑脸相向,对于漂亮的女孩子,男人总是会宽容许多的,沈涵他们也就随她了。 沈娇当然不知道这些,既然沈家兴过了头七再,徐家那边她也就暂时放下了,一心只顾着平安路那头的房子,平安路的房子并不是沈家所有房子中最大的,但却是环境最好的。 前面有块大草坪,后面有个极大的院子,种满了果树和花草,面积比东平的那幢还要大上一些,足够家伙们玩耍了。 因为房子大,前几年这里住了十来户人家,不过房子还给沈家后,这些人家陆陆续续都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两家,一户人家姓武,一户姓季,都是大家族,上有老下有的,两家加起来得有十好几口人。 这些都是沈家兴的,他当时去收房子时,这两户人家又是哭又是求,再看这家的孩子都衣不蔽体的,看着好不可怜,老爷子也就心软了,其实主要还是心情好来着,觉得房子都收回来了,让别人家多住几日也无妨,就当是做善事了嘛! 只是做善事也是要看对象的,像徐家,还有武季两户人家,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相帮。 沈娇也是头一回来平安路的房子,时候原主倒是住过,可印象并不深,只依稀记得屋子很大,后院的花都好美,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住着特别惬意。 平安路7号,正是沈家的屋子,沈娇很轻松就找到了,她用钥匙打开了铁门,可她一看到前院的景象,顿时便不舒服了,记忆中绿草茵茵的草坪没了,只有一垄一垄似狗皮膏药一般的菜园,辣椒,茄子,豆角,空心菜等,菜倒是长得生机盎然的,可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想要绿草坪,可以让她儿子踢球的绿草坪。 不只是被改造成了菜园,她甚至还看见了几只芦花母鸡在菜园里穿梭,咯咯咯地叫着,而门前的空地倒是没给弄成菜园,却在两根树前扯了根绳子,上头晾晒了花花绿绿的衣服。 花裤衩,胸罩,背心,尿布…… 沈娇看得风中凌乱,季家,武家,可真是好样的,生生将她家的花园洋房给改造成了土得掉渣的农家院,谁给他们的权利? 沈家兴去收房子时可没草坪变成菜园了,明这些改造是之后才开始的,而那个时候房子可已经是她沈家的私有财产了,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啊! 真以为现在还是前几年乱来的时候吗? 昨是徐家,今季武两家,给点脸就能蹬鼻子上脸的玩意儿,她可不是沈家兴,这回非得把他们赶走不可。 沈娇黑着脸就要推门,大门是虚掩的,里头肯定有人,只是—— “汪” 一只大狼狗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径直扑到了沈娇面前,面目狰狞,露出森森的尖牙,还着一股腥气,猝不及防下,沈娇吓了一大跳,差点摔下了台阶,幸好她的身手没落下,轻巧地跃下台阶。 狼狗很大,看起来不比野狼,阴狠地瞪着沈娇,蓄势待击,一看这条狗就是吃生肉长大的,否则不可能会这么凶,而且也不会那么腥。 1061杀狗敬鬼 沈娇有些奇怪,听沈家兴起来,这两家人拖家带口的,条件一点都不好,十来岁的大孩子都还穿着露屁股的裤子,穷得叮当响。 可穷得叮当响的人家怎么可能会养得起狼狗,而且还是用生肉喂养,瞧这条狗的皮毛,油光发亮,膘肥体壮,可见肉吃得并不少。 像这么大的狼狗一至少得二三斤肉,这还是保守估计,连狗都吃得这么好,可想而知主人家的伙食绝不会差,那沈家兴看见的衣不蔽体可就大有问题了。 吃得起肉,又怎么可能会穿破洞衣服? 再者看外头晾晒的衣服,别的不,只那两只胸罩就不是便宜货,同沈娇自已用的一样,都是进口货,一只得三十好几,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会是穷人? 很明显,当初这些人故意作戏给老爷子看了,原因自然不得而知了,还不就是想继续住在这幢房子里! 沈娇冲屋子里吼道:“出来个人,把狗弄回去!” 只她叫了老半,屋子里都没人应答,像是没人一般,沈娇冷笑了几声,这是故意躲着她了? “都不出来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娇冷冷地着,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真当是自已家了?且让她给这些人颜色看看,她在自已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弄出人命就成。 二楼阳台一胖一瘦两个老太太躲在隐蔽处,偷偷窥视沈娇的动静,胖老太太有些担心:“要不把阿虎叫回来吧,真要把人咬坏了,可要出大事的。” “急啥,这女人又不是死的,她有腿不会跑吗?”瘦老太太不以为然,对胖老太太的胆很是看不上。 “你这漂亮姑娘是啥人?咋会有咱家钥匙?”胖老太太不解。 “还能是谁?肯定是沈家人,我听沈家老头有个漂亮孙女,应该就是这姑娘了。”瘦老太笃定道。 “她来做啥?不会是来收房子的吧?要我当初沈家老爷子来收房时,咱们就该搬走的,住着别人家的房子总是不自大,心落不着地。”胖老太皱紧了眉。 瘦老太狠狠瞪了她一眼,骂道:“别处能有这儿宽敞?能有这儿自在?别人家的房子咋了,咱住着就是咱家的,当初可是政府分给咱家住的,沈家一个资本家凭啥收回去?” “可人沈家有房契,这屋子就是他们的,咱就是闹到法院也没理嘛!”胖老太内心很不安。 瘦老太顿时卡住了,半响凶道:“有房契怕啥?我儿他已经在想办法了,我可是要在这儿住到老的,什么都不能搬。” 在这大房子里住了十来年,瘦老太早已将这屋子当成了自已家,让她搬回那些狭黑暗的差房子,打死她都不干。 楼下,大狼狗已经不耐烦了,身子往前一倾,冲沈娇扑了过来,沈娇冷哼一声,素手轻轻扬了扬,淡黄的药粉洒在了狼狗面上,凶神恶煞的大狗神情变得茫然,动作也呆滞了,在沈娇看来就如同慢运作一般。 “对不住了,谁让你跟了个讨厌的主人呢,我不得不杀狗敬鬼了。” 沈娇话音刚落,手里白光一闪,狼狗脖子间喷出一道热血,沈娇身子一闪,避开了狗血,看着洒了一地的血,暗叫可惜,若是用盆接起来,可是一道极好的菜呢。 狼狗呆滞地看着自已不住喷血,甚至都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半晌,狼狗硕大的身子轰然倒地,死都不能瞑目,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娇。 沈娇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地上的一摊狗血,狗血辟邪,搬家前用狗血镇镇宅还是蛮不错的,待会再把这条狗弄回去炖了,虽然气有些不是太适宜,可她是谁,随便配点去火的药材就成,正好贴秋膘。 “屋里喘气的还有没?是不是要我亲自去请啊?” 沈娇冲二楼阳台看去,早在狼狗扑出来时,她就发现了二楼的老太太,这俩老太太对恶狗欺人袖手旁观,也激得她来了火气,索性一刀结果了恶狗,看你们还滚不滚出来。 “阿虎!哎哟喂,你个强盗婆哉,你把我家的阿虎杀了,你等着吃牢饭吧!” 瘦老太踉踉跄跄地冲下楼梯,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狼狗,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指着沈娇破口大骂,胖老太更是吓得连楼梯都不敢下了,暗搓搓地躲在二楼。 谁晓得这个漂亮姑娘是个女强盗哟,二话不就杀狗,刚才她连这姑娘的刀子怎么出来的都没看清,就只看到白光一闪,阿虎的血扑扑地喷了出来,哎呀妈,这要是换成人脑袋,不一样得扑扑地喷哟! 她肯定不能下去,还是楼上呆着安全,就让武老太这个蠢的下去好了! 沈娇冷眼看着外强中干的瘦老太,唇角微讽,冷笑道:“这里是我家,也不晓得哪来的不要脸的东西偷偷溜到我家来了,我在自已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见狗杀狗,见人……杀人!” 瘦老太听着沈娇一个漂亮姑娘将杀人轻轻松松就了出来,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对沈娇的来头也有些摸不清了,沈家不过只是做生意的资本家,怎么可能会养出强盗婆孙女来哟! “你是谁?什么叫你家?你不要乱!”瘦老太勉强站稳了身子,鼓足勇气质问。 沈娇哼了声,从袋子里拿出了房门钥匙晃了晃,钥匙是铜制的,发出清脆悠扬的叮当声,十分悦耳。 “看清了没?这回知道我是谁了?这房子是沈家的,你们是哪里来的玩意儿?竟敢私占民宅,当心你送你们去吃牢饭!”沈娇沉声喝道。 “不要不要啊,我们不是私占民宅的,沈老爷子答应让我们住的。” 楼上吓得瑟瑟发抖的胖老太一听吃牢饭,吓得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呼抢地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着好不可怜。 沈娇皱紧了眉,这个胖老太可比瘦老太要狡猾多了,直接上演苦情计,要换了心软的人肯定会松口的,像她爷爷可不就是没忍住嘛! 1062强盗婆 沈娇厌烦地看着跪倒在她面前的胖老太,真是可恶,一把年纪跪在她面前装可怜,还不是想博取她的同情? 可她不是老爷子,决不会同情这些无耻之人,沈娇冷声道:“你别在我面前扮可怜,给你们一时间,明这个时候我会再来,如果你们还不搬走,那就等着公安上门吧?私闯民宅得判几年,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姑娘求你行行好,多宽容几日吧?我们拖家带口的,哪能那么快找得到房子啊?而且沈老先生当初答应让我们慢慢找的。”胖老太不住哀求。 沈娇气极反笑:“慢慢找?你们打算找到猴年马月?大半年下来都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我看你们是成心想赖在这儿不走吧?做人可不能太不要脸,一时间,明我会过来看,拿着你们的东西给我滚蛋!” 也就她爷爷心软好骗,这些人能够分到这么好的房子,明他们家的男人不是政府就是部队的干部,且官职并不会太低,当初政府将房子还给沈家,他们的单位能不给分房子? 只怕是这些人压根没想过要搬出去吧! 单位的简易楼和花园洋房,傻子都知道哪里住着更舒服了! 只不过,鸠占鹊巢可就不对了! 瘦老太恶狠狠地看着沈娇,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家撒野,你知道我儿子是谁不?等我儿子回来了,看他怎么招呼你!” 沈娇傲然看着这个恶老太,随手一抖,旁边柜子上精美的花瓶就摔了下来,啪的裂成无数碎片,瘦老太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手指着沈娇骂:“你个强盗婆,你给我等着,我让我儿子回来!” 瘦老太踉踉跄跄地要去打电话,强盗婆太凶,又是杀狗又是砸花瓶,她可招架不住了,得让儿子回来对付这强盗婆。 沈娇微微勾了勾唇,手又抖了抖,又是‘啪’的一声,另一只花瓶同它的姐妹作伴去了,地上全是碎瓷片,胖老太早已吓得躲到了角落,尽量将身子缩成一团,不过她也暗自庆幸,幸好她家是住的二楼,砸的不是她家。 “最后再一次,给你们一时间,明日此时我会过来察看,若是再不搬走,可就不是砸几只花瓶的事了。” 沈娇完便走出了客厅,同这两个老婆子没啥好的,本来还想好好的,既然这些人不想好好,那她只能动手了,这样也好,省得浪费她的口水。 至于老婆子的儿子们,她也没啥兴趣见面,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有其母必有其子,家里当家作主的是男人,赖着不肯搬家的肯定是这两个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儿子马上就回来了,你别走!” 瘦老太得意之极,在她眼里,自家儿子是顶顶能干的,只要儿子回来,沈娇这个强盗婆肯定是要乖乖听话的,沈娇冲她飞了个大白眼,不屑道:“你儿子算哪根葱?他来了也是一样的结果,你们俩把话转达给他,一时间搬家,还有不得破坏我家的房子,要是弄坏一点,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 将两位老太太好生恐吓了一番,沈娇满意地拍了拍手,将一侧的门帘给割了几根下来,把死狗系在了自行车后架上,这只狗得有七八十斤,可得吃好几顿呢! “你拿我家的狗作啥?”瘦老太冲上来想抢回自家的狗。 沈娇嗤了声,从袋子里取出了亮晃晃的匕首,随手旋了个漂亮的刀花,瘦老太吓得急忙刹车,她再大胆也不敢同刀子硬碰硬啊! “你带着刀子出门,我要去告诉公安把你抓起来,你是土匪,是害人的土匪。”瘦老太不甘心地骂道。 沈娇又旋了个刀花,讽笑道:“你个老婆子睁大狗眼看看清楚,这里是我家,我在我自已拿刀子杀狗,哪个公安会吃饱了没事干管我杀狗?侬脑子搞不拎清了吧,喏,多吃点狗脑子补补脑!” 她顺手就将死不瞑目的狗头割了下来,随手一甩,甩到了瘦老太脚下,瘦老太尖叫一声,脸惨白惨白的,倒是比瘫倒在地的胖老太坚强些,还能站得住。 沈娇随手又扯了块沙发上典雅的白罩布,将狗的断首处胡乱包了包,堵住了渗血的伤口,拍了拍手就要推车回家,对于今的收获她还是很满意的,回去就烧水褪毛,十三香炖狗肉,儿子肯定喜欢吃。 “你把我家的狗留下来,你个强盗,还我家的狗!” 瘦老太气得直抽抽,向来是他儿子拿别人家的东西,今居然让人在她家抢走东西了,真是岂有此理! 老婆子发了狠,冲上来就死死地扳住单车后座,不让沈娇走,回头冲胖老太吼,让她过来帮忙,看来这瘦老太也是有股子狠劲的,年轻时绝对不是个善茬。 胖老太不情不愿地过来帮着扳自行车,她是真不想过来,可儿子在武老太儿子手下干活,她要是惹火了武老太,儿子肯定在单位讨不了好。 沈娇冷笑了声:“这狗住在我家,自然就是我的狗了,我上自已家拿条狗怎么了,你们真当是老糊涂了!” 她懒得多,手指极快地一点,两位老婆子的手顿时就麻了,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娇推着车往大门走去。 沈娇车子推到了大门处,回头见到那一块块似膏药一般的菜园,杀狗的畅快也弥补不了她对于草坪的心痛,这些可恨的老太婆,敢挖她的草坪,岂有此理! 气愤难挡的沈娇将车停好,跑到菜园乱拔一气,将几块生机勃勃的菜地给糟蹋得不成样了,两位老太太心疼得直抽气,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抢救她们的宝贝菜。 “强盗,土匪,你要打雷劈的哦,我的菜哟,全让你个丧良心的给祸害了,哎哟哟,心疼死我了!” 胖老太捶胸顿足,看着沈娇的眼神全是恨意,这些菜都是她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一年要省下多少菜蔬钱,如今全让这个土匪婆给糟蹋了! 沈娇冷冷道:“你敢挖我的草坪,我只是拔你的菜算便宜了你!” “你的草哪里能和我的菜比?你不得好死哟!” 胖老太呼抢地,比死了男人还要伤心,只恨不得老立时劈下一道雷,把沈娇这个黑心鬼劈成两半才解恨呀! 1063满载而归 沈娇冷眼看着胖老太嚎哭,伸脚指着角落里没挖尽的绿草,冷声道:“我这草可是从美利坚飘洋过海运过来的顶级绿化草,这么一捧草当年就要一块大洋,你自已算算我这么大一块草坪费了多少钱,你是你的菜值钱还是我的草值钱?” 胖老太被沈娇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只是野草而已,哪里就至于一捧草一块大洋了? “你别以为我不懂,你这些草我乡下坡上多的是,又粗又短,连牛都不要吃,你以为我是傻的!” 沈娇弯腰从地上拔了捧草,连泥带土甩到了胖老太跟前,讽笑道:“你睁大狗眼仔细看清楚了,有能耐去乡下找出一模一样的出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这话沈娇得极有底气,因为这些草的确是从国运回来的,不过是白送的,因为沈家兴出手大方,买了好些国的建筑材料,那个材料商一高兴之下,就搭了好些草皮过来,是他们那边新培育出来的草,一年四季常青,国那边大都用来铺球场的。 这种草在华夏根本就没有普及,这胖老太能从乡下找出来才算她能耐呢! 沈娇朝傻眼的胖老太不屑地哼了声,随手摘了些蔬菜,用多出来的门帘捆了,一并绑在车子后座,再瞧见那些悠闲散步的芦花鸡,沈娇恶从胆边生,哼,狗杀了,菜拔了,索性这些鸡也弄回去给花花当媳妇吧! 抓鸡沈娇自是不陌生的,杀狗利索,抓鸡她更利索,也没见她怎么动,总共六只肥壮的芦花鸡都到她手里了,还剩下一只公鸡她给弄晕了,这公的只能宰了吃,不然一院不容二公鸡,花花肯定会把这家伙弄死的。 七只鸡再绑上去,沈娇的车子可真是热闹得紧,车笼头上挂满了鸡,惊恐地叫着,羽毛满飞。 胖老太差点没背过气去,鸡也是她辛辛苦苦从鸡抱过来养大的呀,前几孙子考试得了一百分她都没舍得杀鸡,只是煮了两个鸡蛋慰劳宝贝孙子。 如今全让这土匪婆一窝端了,她的心哟! 胖老太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沈娇走过去探了探鼻息,长指甲在她人中上狠狠一掐,胖老太想晕也没得晕了,疼得她直哆嗦,沈娇满意地拍了拍手,冲胖老太笑眯眯道:“你的鸡养得挺肥,谢了啊!” 完她大长腿一迈,跨上了单车,响起一串悦耳的铃声,车后一只死狗,车前七只活鸡,满载而归。 “强盗哟!” 胖老太看着面前满目疮痍的菜园,还有空空荡荡的鸡舍,眼睛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沈娇歪歪扭扭地骑着车回了家,早知道今有这么多收获,她就要开车去了,笼头前绑七只鸡,方向还真是不好掌握呀! 平安路到松阳路虽然不是太远,可也有十来里路,沈娇足足骑了近半个钟头,路上行人无不侧目,她自已也给弄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赶到了家。 “哎哟,娇娇你这是上哪打劫来着?” 院子里躺着悠闲听留声机的叶莲娜夫人唬了一大跳,惊讶地看着自家孙女,头发上顶着几片花鸡毛,前头七只鸡花枝乱颤,车后头还有只没了头的大狗,上面盖了一大捆菜。 这画风,怎么看都像是刚从村里打劫回来的土匪嘛! 沈娇嘻嘻笑了,将六只母鸡解开了,甩给了早已翘首以待的花花:“给你找的媳妇,监督它们下蛋啊,要不然宰了炖汤!” 花花看着六只丰满圆润的美人,激动得仰着脖子喔喔叫:“谢谢女主人,的保证让它们下蛋,哈哈哈,今晚再也不用爬墙去隔壁啦!” 六只本吓得花容失色的芦花母鸡,见到英挺昂扬的花花,顿时芳心乱颤,含羞带怯的低下头,惊吓的心顿时安定,羞羞答答地走向白马王鸡的怀抱,至于它们的前任,那只可怜的花公鸡,早不知给忘到哪去了。 花花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迈着八字步,左拥右抱六位美鸡,回到它的王国——巴掌大的鸡舍。 “祖母,今晚吃炖狗肉,您一定好久没吃了吧?” 沈娇将后座的死狗甩在了地上,死相狰狞的狗吓得凯瑟琳尖叫出声,惊恐地看着沈娇身上的血迹,难道这狗是沈娇杀死的? “娇娇,这……狗是……是你……” 沈娇嫌弃地闻了闻身上,血腥味加鸡粪味,且等杀了狗再洗澡,她冲凯瑟琳嫣然一笑:“对啊,这狗不长眼,居然想咬我,我一刀子就把它结果了,姑姑,晚上吃狗肉。” “不要,你怎么可以吃狗狗?娇娇你太残忍了!” Y国人是十分爱狗的,应该西方人都喜欢狗,把狗不仅仅当成朋友,而是当成家人来看待的,让他们吃狗肉,就好比是让他们吃人肉一般,也难怪凯瑟琳会这么了。 沈娇耸了耸肩,懒得同凯瑟琳争论,西方人怎么保护狗同她无关,反正她不反对别人不吃,可别人也别反对她吃,经历过了饥荒年代,除了人肉,就没有她吃不下的肉了! “等你饿上三三夜,若是还能出吃狗肉残忍的话,我才真的服你!” 沈娇冲凯瑟琳飞了个白眼,没有经历过饥饿的人是没有资格指责别人杀生的,在生命受到饥饿威胁时,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了。 在她看来Y国人就是有毛病,自已国家都没颁布法律禁止吃狗肉,偏偏在H城弄了立法,禁止当地食用猫狗肉,吃了就是犯法,还得抓去坐牢,真特妈地有病! 凯瑟琳惊恐地看着沈娇利落地褪毛,再给狗开膛破肚,血淋淋的内脏看得她呕吐连连,吃到猪痔疮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叶莲娜夫人笑眯眯地看着有气无力的女儿,有意在雪上加了一勺霜。 “凯瑟琳,娇娇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去帮把手,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吃肉了,起来我还真是想念狗肉的美味啊,都几十年没有吃到了。” “上帝啊,妈妈,您太残忍了,您真是让我不敢相信,呕,华夏人真是太恐怖了!” 凯瑟琳表情痛苦,强忍着没吐出来,想不看沈娇那边,可眼睛又忍不住瞟过去,看一眼就吐一下,看得沈娇跟着难受。 1064矫枉过正 沈娇听着凯瑟琳这样就不高兴,什么华夏人太残忍? “姑姑你这么我可不爱听了?难道你们Y国人就不残忍?我可听Y国有道菜是用松鼠享制的,那么可爱的松鼠,你们Y国人不一样杀就杀,哼,那样就不残忍了?” 沈娇没好气地呛了过去,当初听文姐这道菜时,她就觉得Y国人有毛病,松鼠可爱不可爱且不了,反正没得吃的时候,她照样也能下刀,问题是松鼠能有多少肉? 一只松鼠去头去毛能有一碗肉不? 只怕除了骨头还是骨头吧,Y国人不是脑子有坑就是进水了,吃啥肉不好,偏生要去啃松鼠肉,还搞得跟吃龙肉一样,用红酒和奶酪啥的炖上十来个时,有钱人才吃得起的一道菜,啧,真是病得不轻。 凯瑟琳听到吃松鼠肉,脸不禁红了红,这道菜她也是吃过的,身为前公爵夫人,所有与贵族沾边的东西,她当然要一一尝试了,松鼠肉正是其中之一。 实在话,她是不喜欢吃那道菜的,吃起来像是兔子肉,可却没有兔子肉厚实,可大家都好吃,她要是不好怕是会被人笑话,也只得跟着好吃了。 “那不一样,灰松鼠是野生动物,而且灰松鼠太多会影响森林的生长,我们吃掉它们是为了保护森林。”凯瑟琳振振有词。 沈娇耸了耸肩:“你们是为了保护森林,我杀这狗是为了保自已的命,今日不是它死就是我亡,姑姑您是想看着我被狗咬死,还是狗被我杀死呢?” “这……这……这……就算你是为了自卫,那你杀了它就是,为何还要吃了它?”凯瑟琳对吃狗肉还是耿耿于怀,她就不能想像狗狗这么可爱的动物,人类怎么就能下口的? 沈娇嗤了声:“那你们Y国人为啥还要吃了灰松鼠,直接杀了不就是了?就只许你们放火,不许我们点灯啦?” 凯瑟琳被堵得无言以对,瞪大了眼哼哧了半,气得跺了跺脚,回她的葡萄架那去了,懒得同沈娇这种野蛮人话,反正她是什么都不会吃狗肉的。 沈娇冲笑眯眯的叶莲娜夫人扮了个鬼脸,继续开始处理狗,无缘无故她当然不会杀狗,可当狗行凶时还口口声声人类太残忍,这种人可就太矫情了。 她听夏彤H城有人专门成立了动物保护协会,这种协会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可有的时候却有些矫枉过正了,狗狗咬伤了人,这种狗要不要弄死?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狗会伤人一次,就会伤人第二次第三次,这样的狗根本就不能让它活着继续行凶,偏生那些所谓的爱狗人士要跳出来,义正辞严地人类太残忍,人类太没有爱心这类的话。 沈娇就觉得这些人脑子有坑,敢情咬的不是你自已吧? 把这些人扔进饿了三的狼狗窝里,就能让他明白狗狗到底是不是可爱的了,又或者可以让他学学佛祖舍身喂狗,这就要看这些人舍不舍得了! 沈家兴拎着一大篮子菜回来了,见到沈娇处理好的山般的肉,唬了一跳,忙问是怎么回事,沈娇将她刚才大战恶狗和恶老太的事细了。 “爷爷,不是我您,您这一辈子打雁还让麻雀给打脸了,那两户人家过得哪里苦了?您看这狗,肥吧,它还凶,绝对是造生肉的主,您想想,养这么多膘,它一得吃多少生肉?这主人家能穷得衣不蔽体?” “还有,他们晾晒的衣服可都不是便宜货,光是一件……呃,反正不便宜,有几件还是进口的呢!” 沈娇絮絮叨叨地将老爷子教育了一通,她这爷爷大事精明,事糊涂,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在家事上还真是不大聪明,幸好她家祖母精明能干,以后她也不用担心老爷子会吃亏了。 叶莲娜夫人冷哼了声:“你爷爷他这一辈子啥时候聪明过,别人是难得糊涂,他是难得聪明。” 像沈思之的母亲,那个自私恶毒的女人,沈家兴被这女人蒙蔽了十几年,还差点死在她手上,真是蠢得要死。 沈家兴让这一老一给得老脸涨红,哼哼唧唧申辩:“我当时也没细看,哪知道他们合起伙演戏蒙我呢,这些人真是胆大包。” “他们的胆子能不大吗?把咱家漂亮的草坪给挖了,全都给改成了菜园,还养了鸡,生生地给弄成了农家院,屋子里边和后院我还没细看,都不知道给祸害成啥样了呢!” 沈娇愤愤不平,走到半道上她才想起来没去检查后院的情况,屋子她不担心,看客厅就知道保护得还不错,可后院她是真担心,就这俩老婆子肯定会把那些花草给铲了,想到那些美伦美奂的花儿,沈娇的牙帮子都疼得紧。 沈家兴看着气鼓鼓的孙女儿,不好意思地笑了,声安慰:“娇娇别气了,咱等他们搬走再好生请工匠修膳,肯定能恢复原状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我下了最后通谍,只给他们一时间搬家,先礼后兵,明再不搬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哼!” 沈娇蹬蹬地转身去了厨房,又蹬蹬蹬地拎出了煤炉,再弄了只蒸包子的大锅,将狗肉削成一块块的,加入大料,添了些生津去火的中药,狗肉性热,现在才刚立秋,吃下去肯定会上火,用这些药材中和中和,就不会有问题了。 “我去给杏花姐还有苏师兄打个电话,叫他们来吃肉,可惜水妹子和钱先生他们都不在,真是没口福。” 沈娇兴冲冲地跑去打电话,这么多肉可得多叫几个人吃才行,想到远在高原的韩齐修,沈娇的兴奋劲儿散了些,韩哥哥他在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肉? 唉,才分开一个月不到,她就开始想念韩齐修了,特别是夜晚来临时,那种刻骨的相思似蚂蚁在心脏处啃啮一般,既疼又痒,还让你无法去挠。 沈娇甩了甩头,将思念甩了出去,给马杏花和苏为民都打了电话,两方都欣然应允,答应会准时到。 1065大补之物 “妈妈,肉肉好香啊!” “妈妈,肉肉煮好了没?” …… 一个下午,壮壮都跑过来关心了无数遍,后来索性抱了板凳,守在炉子前,口水哗哗地淌着,只想着肉肉快点煮好,他就可以开吃啦! “娇娇你在煮啥哦?香得我连午觉都睡不下去了。”在家休息的陆姨跑过来打听,本想睡一下午准备上晚班的,可阵阵诱人的香味飘了过来,勾得她肚子里馋虫直钻,忍不住跑了过来。 “陆姨盛一碗回家吃,还差点火候,你再用火煨一下就好。” 沈娇拿了一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肉,递了过去,陆姨只是吸了吸鼻子就明白是啥肉了,惊喜之极,问道:“娇娇你哪里弄来的狗肉?看起来蛮壮的哦!” 这个时候的华夏人可没有什么爱狗人士,也没有啥素食人士,平时能有一碗肉打牙祭那是高级别的享受了,至于你这肉是啥子肉,有谁会去计较? 沈娇笑道:“别人家的狗不听话,总是喜欢咬人,没办法只得处理了,分了我一些肉。” “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谢谢娇娇啊!” 陆姨美滋滋地捧着一大碗肉回家了,心里却打算着去称点肉包馄饨回礼,她可不白占别人的便宜,多少总是要还一点的。 沈娇又给家伙夹了几块肉,让他们仨分着吃,剩下的肉继续火焖着,等马杏花他们来时,火候正正好,保管能好吃得掉大牙。 凯瑟琳痛苦地看着咕嘟咕嘟冒着香气的大锅,内心人交集,生理上的渴慕和心理的遏制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身体诚实地渴望着那些肉肉,可她自受到的教育,不允许她去食用这道美食。 “我先去睡会儿。” 备受煎熬的凯瑟琳实在是坐不下去了,起身进了屋子,眼不见为净,她回房间睡觉去。 沈娇轻笑了声,好心地再把那只可怜的公鸡给杀了,准备给凯瑟琳再做道叫花鸡,免得她晚上没肉吃。 晚上马杏花一家三口还有苏为民都来了,苏为民和马杏花他们还是头一回见面,沈娇给他们介绍了,胡安平和苏为民都是健谈之人,不多时就聊到了一块。 “娇娇你这肉是哪来的?啧,这么一大锅,你是成心想害死为民啊?” 胡安平瞅了眼大锅肉,暧昧地冲苏为民笑了笑,马杏花没明白,问胡安平咋回事,胡安平挤了挤眼,声道:“我这不是有媳妇你嘛,为民他媳妇出差了,他一个光棍吃这么多大补物,晚上咋过啊!” “呸!” 马杏花羞得啐了胡安平口,俏脸染上了红霞,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还好沈娇没听懂。 沈娇淡定地眨了眨眼,在这个世界混了这么多年,还有老流氓韩齐修的调教,她早已练就了铜皮铁骨,胡安平的这点荤段子她岂能听不明白? 不过只是给苏为民顾全面子,假装听不懂而已。 “大家敞开肚子吃啊,不用担心上火,我在里对添了败火的药材,吃多少都没事。”沈娇在败火上加重了语气,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马杏花,晚上的福利没喽。 胡安平遗憾地叹了口气,火气都败了,他还咋大展雄风? “娇娇你这肉上哪整来的?怕是得有十几斤吧?”马杏花好奇问道。 “可不止十几斤,呆会你们都带几块回去吃,我今白得一条大的,处理干净还有五十来斤,你们得帮我吃掉些。”沈娇笑嘻嘻着。 “姐,谁这么好心送你这么大一条?”吃得红光满面的沈涵笑问。 沈娇将早上的事又细了一遍,她指着那盘让香喷喷的叫花鸡笑道:“这鸡也是那户人家的,我一气之下把他们家一窝端了。” “娇娇,你可真是个强盗婆……” 马杏花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沈嘉却暗自庆幸,幸好他早看出沈娇的真面目,知道她就是条披着羊皮的土匪婆,乖乖地听话了,否则他的下场怕不会比这锅肉强多少啊! 沈娇哼道:“谁让这些人故意放狗来咬我,死赖着我家的房子,还挖了我的草坪,我这么干还是便宜他们了。” 胡安平问:“要不我跟平安路的街道办打声招呼,让街道办去通知他们搬家。” “对对对,安平你去声,这些人可真不要脸,住别人的房子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再不搬走娇娇你就告他们私闯民宅,让安平把他们都抓起来吃牢饭。”马杏花恨声道。 沈娇笑了:“杀鸡就不用胡大哥这把牛刀了,明我过去看,他们要是再不搬走,我就把他们都赶出去,胡大哥,我在自已家里打人不犯法吧?” 胡安平忍笑摇头:“没事,只要不弄出人命就行,到时候若是有人问起,娇娇你就他们是强闯进来偷东西的。” 沈娇满意地点头:“我不弄死他们,就让他们吃点教训。” 有了胡安平的定心丸,沈娇可就更加安心了,她有一百种办法让那两家人叫不应,叫地不灵,看着沈娇嘴角露出的奸笑,大家默默地为那武季两家哀悼,沈娇可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娇滴滴的公主了,而是被韩大少爷调教成功的暴力女也! “姐,明是周末,我和威陪你去啊!”沈涵怕沈娇吃亏,主动请缨。 “你们明不出摊了?” “出啊,等过了高峰期就回来,嘉哥现在手脚快,一个人忙得过来。”沈涵冲沈嘉竖了个大拇指,沈嘉羞涩地笑了笑,迅速低下头吃肉,吃完肉他还得去站上回没站完的桩呢! 一次次的延时,他自已都数不清要站多久了,反正去站上十几分钟就对了。 苏为民问道:“沈你们是不是准备搬家了?” “对,这里有些,家里人越来越多,住着有些挤,我和爷爷商量过了,搬到平安路那套房子去住,那里地方大,住着舒服些。”沈娇道。 马杏花羡慕道:“娇娇你家房子真多,以后我要是和安平吵架了,就去你那里住。” “成,住都成。”沈娇大笑。 胡安平跟着笑,讨好道:“那我也去住,反正我媳妇上哪,我就跟着去哪。” “滚一边去!”马杏花羞臊地瞪了眼,自已却忍不住笑了。 1066全都砸了 第二待沈涵和韩齐威都摊饼回来了,沈娇便带上他们去了平安路,这回开车去的,既然要去赶人,自然得做足了气势,再一点就是,沈娇预估到这两家不会老老实实搬走,早做好砸场子的准备了。 “姐,他们今要是还不肯搬,咱们真砸吗?”沈涵十分兴奋,跃跃欲试。 沈娇瞪了他一眼,斥道:“干嘛不砸?昨吃的肉是难不成还是他们送的?” 开车的韩齐威讨好地冲沈娇比了比大拇指:“大嫂威武,有我大哥的风范。” 沈娇得意地哼了声,自已家房子让人占了都还憋着不吭声,和让人骑头上拉屎有啥区别,对付这种无赖就得用强盗的办法,和他们讲啥道理,韩齐修过了,不听话的人一拳头砸过去就听话了,再不听话就多砸几拳头。 开车的速度自是比自行车快得多,沈娇先去开了大门,让韩齐威直接把车开进院子,院子足够大,就算是停十部车都没问题。 屋子里早候着的两家人听见外头的动静,忙跑出来察看,胖老太见到沈娇激动大叫:“就是这个土匪婆哟,她把咱家的鸡全抢走了,还把我种的菜给拔了。” 瘦老太更是恨得眼睛都红了:“儿子,是她杀了阿虎,还把你的那对花瓶给砸了。” 老太太身边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闻言面沉如水,那对花瓶是他几年前从一个大学教授家里弄来的,据是清代的彩瓷,值不少钱,哪成想竟让这个臭娘们给砸了。 还有阿虎,那可是正宗的德牧,三斤生肉养着,他侍候老娘都没那么上心过,昨回来看见死不瞑目的阿虎脑袋时,他的心比刀扎还疼,差点没厥过去,这心到现在都还突突地疼呢! “阿虎的肉还是蛮香的,用大料炖上六七时,啧啧啧,那香味都能飘到南京路去,而且你家这条狗吃得好,大补啊,瞧我今的气色是不是很好?都是你家狗的功劳。” 沈娇笑眯眯地走近,居高临下地高着他们,这两家人都挺有意思的,不管男女老少,就没一个长得高的,不是矮精瘦,就是圆得似一只球,沈娇完全可以傲然俯视他们。 看着瘦老太母子大受刺激的脸,沈娇的心情更是美妙,瞥向胖老太母子,笑道:“你家的鸡也不错,肚子里的油哦,都能炒两碗菜了,肉也香,平时没少喂粮食吧?” “你个杀千刀的哟,不得好死哟,老爷咋不打雷劈死你呀!” 胖老太那个心疼哟,脸上的肥肉一抽一抽的,那七只鸡她养了快两年,过年都没舍得吃,如今却让这个恶女人给吃了,早知道她还不如杀了自家人吃呀! 沈涵和韩齐威强忍着笑,一个箭步冲到沈娇前面,板着脸喝道:“敢咒我姐(大嫂)?活得不耐烦了?” 两家人看见凶神恶煞似的两尊,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惊恐地看着这两尊门神,这么高这么壮,还这么凶,一看就知道很能打。 沈娇冷笑道:“看来你们是成心不想搬走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涵威,给我狠狠地砸,一件全的都别留!” “好嘞!” 沈涵二人兴奋极了,转身就从车上取下了棒槌,家里只有一根,另一根还是特意上陆姨家借的,又粗又结实,砸场子可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先别砸,沈同志请听我解释!” 精瘦男子出声制止,想要同沈娇好生道道,他在政府部门的官职不算低,但也不算特别高,他以前就特意去打听了沈家的底细,能打听到的也是有限,至于韩齐修的底细他就更打听不出来了,只知道沈娇嫁了个当兵的丈夫。 他并没有太把韩齐修放在眼里,海市并没有驻军,军官在这边发不了威,也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地赖着不搬走,并还想着如何才能把这幢花园洋房给弄到自已手里。 其实当初沈家兴太好话也是问题,给这两家人造成了一种沈家兴不敢得罪他们的误会,也更加助长了这两家人的贪心。 精瘦男子是不想和沈娇扯破脸的,他就是想用个拖字决,先这么拖着,等他慢慢周旋着,把房子弄到手了,就啥都不怕了。 沈娇一句废话都不想同他,她理都没理,冲沈涵和韩齐威点了点头,很快,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座钟,茶杯,摆设等,全都被砸碎了。 “楼上也别落了,能砸的都给我砸了,注意别把咱家原本的东西弄坏了啊!”沈娇提醒。 “姐,哪些是咱家的?” “笨,红木家具都是咱家的,其他不值钱的一律砸了。”沈娇没好气。 这幢屋子里可有不少贵重的家具,大部分是红木的,都是以前沈家兴置办的,当初房子充公,这些家具也都跟着上交了。 “不可以砸啊,儿子赶紧打电话给公安局,家里进土匪了,快打电话啊!”胖老太着急大喊。 她儿子同她一样圆肥,并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冲沈娇不断好话,并让她宽恕几,他保证搬走,只不过他老婆却没这么好话了,比瘦老太还要嚣张,冲上来就要打沈娇,嘴里还着不干不净的话。 沈娇身子微微一闪,便避过了这个女人的攻击,再伸脚狠狠地踹了过去,女人痛苦地捂着肚子,哼都哼不出来了,瘫软在地上,胖男人吓得忙跑过去搀扶。 “你们还真是不要脸之极,这里是我家,你们才是私闯民宅的土匪,我就算是把你们弄死了,公安也不会我做错了。” 沈娇有意恐吓他们,有几个孩吓得哇哇哭了起来,精瘦男子审视地看着沈娇,对她的身份有了怀疑,能够这么嚣张,不是傻大胆就是背后有大靠山,沈娇看起来并不傻,很显然是后者了。 “沈同志,有话好好,犯不着动手,鄙姓武,是本市革委会……” 沈娇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管你姓五还是姓六,最后再一遍,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家的破烂货滚蛋,再不走你们可以上牢房里过中秋了!” 1067一件不留 沈娇当然知道这两个男人以前是干啥的,正是她最讨厌的那造反派,那十年可没少干坏事,也难怪这两家日子过得这么滋润,看来以前抢的东西不少呢! “你们没吃饱饭哪,砸得这么不干脆,狠狠地砸,留下一件全乎东西,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沈娇冲楼上扯了一嗓子,想起以前沈家兴让那些恶人殴打戏弄辱骂的场景,沈娇莫名就烦燥起来,当年这些家伙可没少整治她爷爷,今儿个她也让这些喜欢砸别人家的家伙,尝尝自个家被人砸了的滋味是啥样儿的。 她的话音才刚落,楼上的声音更加密集,还传出胖老太的哭闹声,沈娇满意地勾了勾唇,这声音可真动听,不多时沈涵和韩齐威就下来了,挺胸汇报:“姐(大嫂),砸得一溜光儿,半件全乎东西都没了。” “干得不错,给他们半时收拾东西,现在是九点半,十点准时丢人。”沈娇冷冷地着。 “收到,姐你要不上车里歇会儿,这儿留给我和威就成。” 沈涵和韩齐威讨好地笑着,跟哈巴狗似的,沈娇满意地笑了笑:“乖,下个月零花钱多五块。” “谢谢姐(大嫂)。”两只乐得屁颠屁颠的,恭送太后一般送沈娇上了车,并体贴地关上车门,待一转身,又恢复成了门神样,恶狠狠地瞪着惊慌失措的两家人。 “赶紧收拾,还剩下二十五分钟。” “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在我家撒野?” 一位十四五岁的男孩跳了出来,一脸桀骜不驯,叉着腰冲沈涵二人叫嚣,沈涵嘿嘿笑了声,摸着下巴走了过去,男孩一拳头砸了过来,手里多了一只玻璃烟灰缸,速度竟也不慢。 “杰快住手人!”出声制止的是精瘦男人。 这个男孩武杰是精瘦男人的大儿子,在外面素来横行霸道惯了,今让人在自已家里撒野,他早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他妈按着,早就要冲上去干仗了。 他当然不会听话停手,在他看来,家里人都太没血性了,让人骑在头上拉屎都不敢反抗,沈涵的功夫虽常受韩齐修数落,可对付武杰这种愣头青却是绰绰有余的,只一招就反扭住了他的双臂,动弹不得。 “比娘们都不如,早上没吃饭吧?滚一边呆着,占我家的房子还有理了?呸,不要脸的东西!” 沈涵鄙夷地看着这家人,给脸不要脸,爷爷好心让他们多住几,却换来这帮家伙的得寸进尺,果然是好人做不得。 “还有十五分钟,再不收拾我就把这些东西一把火烧了。”韩齐威抬腕看了看手表,冷声宣布。 两家人这才回过神来,在家中男人的示意下,女人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所以这些人就是犯贱,好好不要听,非得用大棒子招呼才肯听话。 实沉的东西都让沈涵他们给砸了,剩下的也就只剩下一些细软,收拾起来还是蛮快的,精瘦男人眼睛转了转,跑到储藏室拿出了一只箱子,宝贝似地抱在怀里,其他一点东西都没拿。 沈娇坐在车里看着这两家灰溜溜的模样,心里无比痛快,无意打量却发现精瘦男人怀里的箱子,看他的宝贝模样,怕是些贵重东西吧。 “等一下,我得看看有没有把我家的东西夹带了。” 沈娇有些怀疑,走下来要检查精瘦男人怀里的箱子,男人自然不肯,死死地抱着不撒手,韩齐威上前轻轻一捏,男人便不由自主地松了手,箱子到了韩齐威手里。 “大嫂,箱子锁着了。” “把锁头弄断不就成了,我看这家伙不是好东西,没准把咱家的宝贝给偷拿走了。”沈娇冷声道。 精瘦男人心急如焚,强装镇静道:“这是我收集的一些玩意儿,同沈同志你家无关。” “有没有关系先看了再,你放心,只要不是我家的,我半点都不感兴趣,我可不像某些不要脸的,把别人家的东西当成自已家的。” 沈娇冷嘲热讽了一番,让韩齐威打开了箱子,大家伙都被箱子里头的东西闪瞎了眼,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只除了沈娇,再好的宝贝于她而言,都只是死物,没啥稀奇的。 原来箱子里头竟装满了各式珠宝,大部分是金银首饰,还有一些美丽的宝石玉饰,沈娇虽不放在眼里,可不代表这些东西不值钱,普通人家有了这些宝贝,可能吃喝好几辈子了。 “老武,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些东西?你干啥瞒着我?”精瘦男子的老婆可不干了,面色十分不善。 精瘦男人胡乱应付了几句,向沈娇赔笑,道:“沈同志,这些东西真同沈家无关,请问……” “放心,我话算话,威把箱子还给人家。” 沈娇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她当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不过—— “涵,你和威呆会去趟你胡大哥那儿,就这武家手里有赃物,看他怎么处置吧?” 待两家人离开,沈娇就交待了沈涵,她是不感兴趣,可也不想让这家人好过,这些东西明显就来路不正,百分百是以前在别人家抢来的,哼,一群吸血的强盗! 韩齐修没走之前同她闲聊时起过,好像上头打算撤消革委会这个部门,到时候看这两家人还怎么嚣张? 只怕以后连吃饭都会成问题吧! 屋子里虽然一派狼籍,可沈娇的心情却很不错,可算是把讨厌的人赶走了,她将三层楼都检查了一遍,保存得还不错,只是三楼有几块玻璃坏了,事一桩。 只不过后院就让她的心情美妙不起来了,正如她所料,那些美丽的花草被毁得差不多了,也被垦成了一垄垄的菜园,倒是那些果树都好好的,有些还挂着果子。 因为早有预想,沈娇对此也不是太吃惊,花草没了以后再种就是,眼下修膳房子要紧,昨苏为民向她推荐了他的老乡,他手下有一帮工匠,手艺还不错,可以帮着干活。 沈娇也不拖延,直接就去找苏为民的老乡了,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姓宣,看起来过得不是太好,在弄堂摆了个修车摊,生意有些冷清。 1068修房子 宣师傅一听沈娇是苏为民介绍的,当即便走过来笑脸相迎,他长得并不是太高,可十分壮实,手掌很粗大,上面布满了裂纹,还有些污渍。 “同志你好,苏是我老乡,你有啥事?修车还是补鞋?” 沈娇听到宣师傅的会稽话就觉得亲切,会稽话同海市话差不多,不过海市话更绵软一些,要不怎么是吴侬软语呢! “不修车也不补鞋,苏为民宣师傅能修房子,我有幢房子想找宣师傅修,只要活好,工钱好。”沈娇开门见山。 宣师傅愣了愣,平凡黯淡的脸立刻光芒四***神百倍,激动道:“没问题,姑娘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本就是个泥瓦匠,修车修鞋都是副业,姑娘是要修啥样的房子?我跟你讲,不管是石库门还是花园洋房,我都能修。” “你跟我去看看吧,没那么大工程,就是我以前的房子长久不住人,要修膳一下,工程不会太大。” 宣师傅也光棍,摊子也不管了,拍拍手就上了沈娇的车,跟着她去了平安路的屋子,他倒还真是个行家,一看到沈家的房子就:“你们家这屋子绝对是国人修的,当年海市这一片的洋房好多都是国的建筑公司承包了,不过工匠全是当地人,我师父就在国建筑公司干活,静海路李家七公子的那幢别墅你晓得不,就是我师父同他师父修的。” “宣师傅的手艺定然不凡了,我家的房子就拜托您了。” 沈娇有些惊讶,李七公子的那幢别墅她自然清楚的,据是李七公子特意建了金屋藏娇的,那位美人好像是个有名的戏子,只是那位美人并没有住几年就去世了,李七公子伤心佳人早逝,也不再去那儿住了,后来改朝换代,这幢别墅便成了政府公有,现在好像是供人参观的游址了。 宣师傅面有得意,有心卖弄,道:“你家房子的建筑材料也都是国货,如果是国产货,质量没这么好,要洋人的东西确实是真好,同一幢房子,你用国材料和用国产材料,寿命就能差好几十年,我听我师父,当年国军修碉堡都是用的国水泥呢!” 后一句话宣师傅得很声,一脸神秘,沈娇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是个话篓子,从上车到现在,他这话就没停过,不过听着还是蛮有意思的,没那么讨厌。 “我就是打算把房子翻新一下,还有屋前要重新弄成草坪,后院要挖个游泳池,宣师傅您看需要多久?”沈娇问道。 “姑娘你急不急?” “不算太急,不过最好年前能弄好。”沈娇回道。 宣师傅松了口气,朗声道:“姑娘你一个月后来验收吧,材料你买还是我买?” “你买吧,这里是五百块钱,不够到时候我再给你。” 沈娇可不想操心买材料的事,再她也不懂嘛,苏为民宣师傅的人品没问题,那她且相信一回,大不了就是损失五百块钱而已。 宣师傅看着一摞崭新的大团结,眼睛都绿了,喉咙咕嘟咕嘟地咽着口水,可还是干得很,都多少年没摸过这么多钱了啊! “太多了,你给二百就成,你这屋子损坏的不多,不用花太多钱,浪费。”宣师傅诚恳地。 沈娇笑了笑,对宣师傅的印象好了许多,便道:“那我给师傅你三百吧,工钱要不要先预支给您?” “不用不用,等干完活了你再给工钱,这是咱们行的规矩。” 宣师傅高兴地接过钱,一脸喜悦,能够重拾老本行,就算钱少点他都乐意,修车补鞋可真特妈地憋屈。 沈娇将大门钥匙给了宣师傅,便放心地回家了,如果这个宣师傅干的活确实出色,那剩下那几幢房子她也准备让宣师傅干,那几幢屋子她都去看过了,没平安路这幢幸运,住着的人素质太差,房子让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有的房间连门板都没了,据是拿去当柴烧了。 沈涵和韩齐威也回来了,坏笑道:“胡大哥他这事包在他身上,保管让那姓武的全部吐出来。” “那就好,这两家都不是好东西,以前肯定坏事没少干,得遭报应了。” 沈娇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想到徐家便问:“离徐伯父头七完还有几?” 武季两家是赶出去了,棉花街还有个徐家更膈应人,对武季两家她可以毫不给情面,砸就砸,对徐家可不成,只希望这家人也要点脸面,主动搬离那间屋子。 “还有两,姐,你真要收回那间屋子啊?那么的房子你拿回来又没啥用?”沈涵有些不解。 沈娇心里一股气窜了上来,刀子一歪,连得长长的苹果皮便断了,她火大地将刀子放在一边,骂道:“徐家把骨灰盒放在我家房子膈应人,我收回来有什么不对?扔根骨头给狗吃,还能冲我摇摇尾巴呢,这徐家白住了我家这么多年的房子,不感激也就罢了,反倒恩将仇报,这房子我就算是空着给蜘蛛住,也好过让他们膈应。” 沈涵吓得缩紧了脖子,不敢再什么,他只是觉得徐莉很可怜,遇上那样不堪的娘,把他姐彻彻底底给得罪了,害得徐莉没了房子住。 某工业区,沈嘉将推车依靠在路边,这里的工厂很快就会下班,那个时候是高峰期,手脚快的话一个时就能卖十几块钱。 沈嘉将两个炉子的火添旺,戴好口罩和围裙,开始摊饼,如今的他应付两只炉子十分轻松,别人一分钟只能摊一张饼,他却能摊两张,这样他一就能比别人多收入一倍。 现在的沈嘉最快乐的事,就是每晚上数那一张一张的毛票,再码得整整齐齐的,看着那些美丽的钞票,简直比看美人还要享受。 不一会儿沈嘉便已经摊了十来张饼,整齐地摞在篮子里,并盖上洁白的纱布,自从沈娇罚过他后,沈嘉再也不敢偷懒,每都把家伙什擦得一尘不染,锃亮锃亮的,间接也吸引了更多的回头客。 徐莉远远看见了沈嘉的摊子,她轻咬下唇,跑着过来了,怯生生地笑着:“嘉哥,我帮你吧。” 1069又是徐小莉 沈嘉看见徐莉并不意外,这几徐莉都会过来帮他干活,起先他还推拒着,可这姑娘锲而不舍的,每都准时来报道,不管他怎么就是不走,只是埋头替他收钱装饼,时间一长他便也习惯,就便随她去了。 再者,有个漂亮姑娘陪着干活,沈嘉其实还是蛮欢喜的,摊饼的动作也越发快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莉你别总来给我干活,你娘知道又得你了,明别来了啊,听话。”沈嘉觉得他不能占姑娘便宜,尤其是这姑娘的妈还是头不讲理的母老虎。 徐莉抿了抿嘴唇,声道:“沈大哥你就让我干吧,家里待着我妈要打我,我还是在你这儿干活吧,你让我吃两个饼就成,我连早饭中饭都没吃。” 完徐莉俏脸飞红,羞怯地垂下了头,嫩白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素净的打扮令她更是我见犹怜。 沈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姑娘前几都是饿着肚子干活的呢,哎哟,瞧他这事办的,沈嘉忙拿了两个煎饼道:“你赶紧吃吧,前几你也不,以后你妈要是不给你饭吃,你就来我这儿吃饼啊,你沈大哥饼管够。” 沈嘉义薄云地拍着胸脯,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漂亮女孩,他只感受到满腔豪情,也无比满足,觉得他就像是电影中的大侠,徐莉则是可怜的落难女,他这个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嘿嘿! 徐莉很快吃好了两张饼,隐晦地打量着沈嘉,长相并不差,以前看着还有些胖,现在瘦下来倒是显得英俊了许多,脑子不是太聪明,好骗,最最要紧的是,他是沈家兴的孙子。 这是她这几想到的最最可行的办法,她再也不想呆在那个贫困的家里了,她要走出去,可她需要有人扶她一把。 “沈大哥你真好,谢谢你!” 徐莉满怀感激地看着沈嘉,眼神极为灼热,沈嘉被她看得心中一荡,忙不迭撇过头,假装摊饼,心肝却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徐莉的眼睛好大,好美啊! 看着沈嘉的慌乱,徐莉十分得意,这时下班的工人围了过来,沈嘉忙得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徐莉便帮着收钱装饼,两人配合无间,十分合拍。 “师傅,你老婆蛮漂亮的嘛,手脚也麻利。”有人开起了玩笑。 徐莉羞得垂下了头,沈嘉吓了一大跳,忙解释:“不是不是,你们搞错了,只是朋友来帮忙的。” “现在不是,以后就是啦,师傅你好福气哟!” 前来买饼的客人都暧昧地打趣沈嘉,挤眉弄眼的,沈嘉不停地解释,可他越解释客人则笑得更欢,出来的话也更加露骨了,旁边的徐莉早已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真……真不……是,别乱。” 沈嘉也臊得不行,脸让口罩遮着看不出来,可露在外头的耳垂却红通通的,这孩子以前虽然混了点儿,可这男女关系还是蛮单纯的,要不也不会被他的狐朋狗友坑得差点吃枪子儿了。 徐莉轻轻地拽了拽沈嘉的衣袖,声:“沈大哥别了。” 沈嘉朝旁边看去,正好瞧见徐莉含羞带怯的俏脸,楚楚动人,心中又是一荡,脸上热辣辣的,心里五味搀杂,酸酸甜甜的,还有几丝咸,不出来的感觉。 晚上吃饭时沈嘉才推着车回来了,好几次他看着沈娇都欲言又止,鬼头鬼脑的,沈娇故意当作没看见,帮着家伙们剥虾,自从韩齐修走后,这剥虾的工作就只得她干了,速度倒是给练出来了。 “二……二姐。”沈嘉怯怯地叫了声。 “!” 沈娇头都没抬,继续剥虾,沈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知为何,明明沈娇声音也不大,可他就是听着比打雷还要怕人,平时也是能避开沈娇就避得远远的,可想到可怜的徐莉,沈嘉咬牙鼓起了勇气。 “那个二姐你能不能不收回徐家的房子啊?莉她很可怜的,她妈打她,还不给她吃饭。”沈嘉越越觉得徐莉可怜。 沈娇挑了挑眉,又是徐莉,这女孩倒是会哄人,把她家三只蠢货哄得团团转,她假装不经意问道:“你怎么知道徐莉她妈打她?她同你的?” “是,啊,不是。”沈嘉神情有些慌乱,徐莉让他别出来她帮自已干活的事,他得守信用。 “到底是还是不是?” 沈娇提高了声音,沈嘉吓得手里的肉都摔在了碗里,忙道:“是我回来时碰上了徐莉,同她聊了几句。” 沈家兴听得皱紧了眉,他对徐莉还是蛮同情的,可这几日听到这姑娘的名字,让他也有了些反感,只是遇上沈嘉就同他这些事情,很明显是在卖可怜嘛,目的是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这个姑娘的心思确实是挺深的,叶莲娜真是得没错,不过沈家兴还不算太反感,虽然老爷子比较喜欢心思单纯的姑娘,可徐莉并没有害人,为了自已的利益心思深一点也无可厚非了。 “沈嘉你以后同徐莉不要走得太近,这姑娘心思太深,你根本就玩不过她。”沈家兴淡淡地着。 沈娇也跟着道:“房子的事你少管,安心摊你的饼,这个月的三十块准备好了没?要是不够看我怎么罚你!” “够了够了,月底我就上交。” 沈嘉吓得连屁也不敢再放了,虽然同情徐莉,也对她有那么几分好感,可这好感还不至于使他有勇气反抗沈娇,胆着呢!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对不住徐莉,没法帮到她,唉,大不了以后让她多吃几个饼吧,他只能帮到这儿了。 徐贵福的头七刚过,徐婶就挎着一篮子东西上门了,满脸堆着笑,还没进门就沈叔长沈叔短叫了起来,此时正是中午,沈家吃中饭的时候。 “沈叔,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少啊,我本来早就想过来看您的,可我家贵福不是头七没过嘛,我是懂规矩的,就拖到了今过来,感谢您对我家的帮助。” 徐婶嘴皮子十分利索,形神兼备,着着就抹起了眼泪,头上的白发十分的刺眼,看着好不可怜。 1070苦情计 沈家兴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徐婶一上门就搞了出苦情计,真是晦气,要徐家的老两口同沈家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这老两口虽然贪财气抠门,可却不爱占别人便宜,做人做事都是有底线的,哪像徐婶这样没脸没皮,只进不出。 “贵福媳妇别这样,当初我之所以借你家房子,也是看在徐嫂子的面子,现在徐嫂子和贵福都不在了,句不好听的,你家两间房子完全能住得下,用不着住我家的房子了。” 沈家兴慢条斯理地着,徐家三兄弟现在没娶媳妇,三兄弟一间房,徐家母女一间房,一点问题都没有,比很多一家四代挤一间屋子的可要强多了。 徐婶又抹了把眼泪,道:“沈叔,是这么回事,光辉他们四兄妹年纪都不了,要是以后成亲的话,房子就有些紧张,我家的房子要是能收回来,自然是足够住的,可现在这两间房子确实不够住,沈叔您看您家这么多房子,也不在乎那一间的,您好人有好报,就好事做到底……” 沈娇听得火大无比,冷声打断她:“我家欠你家不成?白让你们住了这么多年房子,连声感谢话都没听着,还拿骨灰坛来膈应人,徐婶,您是真把我和爷爷当傻子不成?” “这真是误会,全是误会,我那就是临时放了会儿,还没来得及拿到我房间呢,娇娇你就来了。”徐婶赔笑解释。 “婶子的意思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或者以后我去我自已家的房子,还得先请示您不成?”沈娇冷笑。 “娇娇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婶子给你赔不是了,我给你跪下了。” 徐婶抹着泪装可怜,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心里却将沈娇咒了一万遍,贱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瞧不起人,今日你受了老娘这一跪,明日贱人出门就让车撞死,撞不死也得撞残了。 沈家兴一个起身站在了沈娇身前,乍一看起来就是徐婶在跪他了,他比徐婶长一辈,受这一跪别人不出啥不是来,可沈娇却不行,大家都会戳沈娇脊梁骨的。 “贵福媳妇这是做什么?不年不节的,像什么样子,娇娇,赶紧扶你婶子起来。” 沈家兴神情十分不豫,沈娇走过去用了点巧劲,徐婶虽有心跪到左邻右舍过来看热闹,可身子却不受控制,慢慢地起身了。 “婶子可站稳了,要是把腿跪坏了,我家可没钱替婶子治腿伤。”沈娇嘲讽地看着徐婶。 叶莲娜夫人早已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耐烦了,也对沈家兴的磨叽看不上眼,将筷子重重地甩在桌子上,喝道:“还吃不吃饭了,娇娇吃过饭就去把那个房子的锁换了,自已家的房子想收回来还得看别人的脸色,你们真是窝囊透顶。” 徐婶没想到这个漂亮洋老太太得一口字正腔圆的华夏话,不过她没时间惊讶,因为沈娇应了洋老太太,是一会儿就去换锁,怎么可以,锁换了她家还怎么住? “老太太,我同沈叔事呢,您个当客人的可别多嘴,咱们这边的规矩同洋人那边不一样。”徐婶阴阳怪气地着。 她早就让徐莉打听过了,洋老太太虽然是沈家兴的老情人,可后面却嫁给了别人,现在顶多算是沈家的客人,不过看这老太太往沈家跑,肯定同沈家兴勾搭在一块了,呸,这么大年纪还骚劲十足,真是不要脸! 沈娇斥道:“这位是我祖母,我家的事我祖母怎么就不能管了,婶子你可以回去了,把你家的东西搬回去,那张床和大衣柜我也不要了,两个时后我会去换锁。” 叶莲娜夫人赞许地看着沈娇,这样雷厉风行才像样嘛,和徐婶这种不要脸面的人有什么好废话的,真是掉价。 徐婶装了大半可怜,心里早憋屈得不行,让沈娇这么一顿训斥,哪里还忍得住,嘲讽道:“娇娇你不过只是外嫁女,俗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已不是沈家人了,沈家的家务事你还是别插手的好,还有老太太你现在都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同沈家更加没关系,你一个做客人的管那么宽干啥?” 叶莲娜夫人面色一白,嫁给亚伯拉罕老伯爵是她最觉得对不住沈家兴的地方,如今让这个女人生生地挖了出来,她刻意遗忘的伤口重又流血,她的确是没有资格坐在这儿,更没有资格管沈家的家务事。 沈娇看到老太太惨白的脸,暗叫不好,忙上前给叶莲娜夫人按摩顺气,老太太的身体还在调理阶段,一个不好就可能反复,一点都大意不得。 沈家兴也气坏了,他好不容易才服叶莲娜不要去想以前的事,这可恨的老娘们却出这种戳人心窝子的话,真真是可恨之极。 “娇娇你吃了饭就去换门锁,里头的东西全扔到外头,再在屋子里熏艾去了晦气。”老爷子吼道。 “沈叔你听多,沈叔你怎么可以不讲情面啊,沈叔……” 徐婶不断叫喊,沈娇岂能容她再闹,上前拽住她就往外拖,玛莎也过来帮忙,两人对付一人,轻轻松松就把徐婶给拖了外头,至于她拎来的篮子,沈娇也给扔了出去,顺便瞅了眼,一看到那段发黑的香肠,她就恶心欲吐了。 对徐婶简直是无语,把变质的东西拿来送礼,真是有够奇葩。 “婶子以后不用再到我家来了,你的东西还是拿回去,我家享用不起。” 沈娇完就关上了大门,以后可再也不同徐家打交道了,就跟恶心的蚂蟥一般,一旦缠上连甩都甩不掉,惹不起就只能躲着了。 屋子里沈家兴正在好言好语哄叶莲娜夫人,只不过老太太似是钻进了牛角尖,一句也听不进,只要走,让沈娇送她回去。 沈娇拗不过她,也只得顺着老太太,给打包了一些菜,将叶莲娜三人送回那边了,心里对徐婶更是厌恶,搅屎棍一般,到哪就臭到哪,真恨不得扇这女人一个大耳光子才解恨。 1071无耻之极 叶莲娜夫人心事重重,回到家就上楼睡了,连饭也不吃,沈娇很担心,让凯瑟琳多上心看着点儿,如果有事就打电话。 回到家里沈家兴问起了叶莲娜夫人,沈娇安慰老爷子:“爷爷别担心,祖母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过几她想通就会没事的。” 沈家兴恨声骂道:“这个嘴碎的女人,真是可恶,娇娇你赶紧去把那房子收回来,以后同徐家能不来往就不来往,果然是好人做不得,以后再也不心软了。” 接连两回心软,可却狠狠地打了老爷子的脸,让沈家兴无比懊恼,下定决心以后定要狠下心肠,更要少管闲事。 沈娇又安慰了几句,侍候三只的吃了饭,自已也草草地扒了几口,便出门去处理那间房子了,再有几日她便要去中医院里上班,时间不如现在这么自由,这事得尽早处理干净。 她去路口叫了个锁匠,拉着他一道去了徐家,徐光辉三兄弟和徐婶都在家,徐莉却不在,徐光辉三兄弟正在吃饭,一碗看不见油星的咸菜炒豆腐干摆在桌子中间,三兄弟呼噜呼噜地吃着泡饭,菜也不敢多夹,一块豆腐干能吃一碗饭。 沈娇真心搞不懂这家人,虽然条件不好,可也不至于要过得这么扣扣缩缩的吧,一三顿全是稀饭,除了咸菜还是咸菜,难怪徐光辉三兄弟个个都那么矮瘦弱,有徐婶这样的娘,他们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虽然同情徐光辉三兄弟,可沈娇却不会再心软了,这三兄弟太愚孝,并不值得同情。 “娇娇来了。” 徐光辉见到沈娇忙起身招呼,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当初沈娇放话三内搬家,他本打算去搬的,可徐婶又哭又闹不让他搬,他只得妥协了。 “那我是三内来收房子,可爷爷不可以打扰死者,让我等过了徐伯伯的头七再来收,而且刚才我也同婶子再次过了,想来你们已经把房子搬空了吧?”沈娇淡淡地着。 徐光辉惊讶地看向徐婶:“姆妈,您刚才出门是去沈爷爷家了?您怎么不和我声。” 徐婶三角眼一瞪,骂道:“老娘去哪儿还要同你交待啊?要不是你没用,老娘用得着去别人家低声下气?” 沈娇冷笑道:“婶子这话得可没意思了,刚才婶子您在我家可是厉害得紧,我祖母被您气得连饭都没吃,还犯了心口疼,现在还躺着呢!” “谁知道你奶她是个林黛玉的身子骨啊?我不过就是了几句,她就气得要死要活了,我要像她一样,都能跳黄浦江了。”徐婶斜着三角眼,一脸不屑。 洋老太婆就是会装,这么大年纪还装林妹妹哄男人,呸,臭不要脸! 沈娇沉下了脸,不同徐婶这个混不吝的人了,她冲徐光辉道:“婶子睁眼瞎话的本领太厉害,我甘拜下风,今我来换房门锁,你们的东西都搬出来吧。” 徐光辉一脸歉意,不住地冲沈娇赔笑脸,他知道肯定是自家姆妈不对,还把人家老太太给气出病了,难怪沈娇这么恼火呢! 可他能咋办? 总不能骂他妈吧? 那可是他亲妈呀,忤逆不孝是要打雷劈的,只能以后想法给沈家老太太陪罪了,唉! “我这就去搬,谢谢娇娇你宽限了我们这么些日子。” 徐光辉招呼两位弟弟去屋子搬家具,三兄弟都是同样的表情,歉然中隐含讨好,还有着惶恐,唯唯诺诺的,瘦的身子佝着,看着好不可怜。 “不许搬,都不许搬,那里我们要住的。” 徐婶冲过来似疯癫了般,使劲拽徐光辉三兄弟,不让他们去搬东西,徐光辉兄弟不敢对徐婶用劲,一时间纠缠不清。 “姆妈,那房子是别人家的,咱们白住了这么多年还不够?您要讲道理呀!”徐光辉耐心同徐婶讲道理。 可徐婶哪里听得进去,嘶声喊道:“沈姐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你们那么多房子,拿出一间这么的给我们住怎么就不可以了?你们宁可房子空着都不愿意救济我们穷人呀,沈姐我给你跪下啦,我们不白住,出租金的,别人多少我们也多少,成不成?” 着这个女人又故伎重演,一下子跪在了沈娇身前,甚至还磕起了响头,引得周围邻居都跑过来看热闹了,指指点点。 “姆妈您快起来,您这是做什么?” 徐光辉三兄弟臊得不行,想拽徐婶起来,可徐婶对这间房子志在必得,哪里肯放手,她早就想好了,自家的两间房子完全够住,沈家的房子就转手租出去,对外就是她家亲戚,这样一个月就能多两块钱,一年可就是二十四块。 至于她刚才要出租金,那不过只是而已,沈家那么有钱,哪里会为了几块钱上门来要? 打着如意算盘的徐婶呼抢地的,还时不时叩几个响头,成心想让沈娇下不来台,房子她要搞到手,名声也要给你搞臭,哼! “沈姐行行好,别赶我们出去,租金我会付的!” 有些不明真相的人看着徐婶的可怜样,十分同情,不禁劝道:“姑娘,你看这家人实在是可怜,又刚刚死了当家人,就让他们住几日吧?” “是啊,怪可怜的。”另外几个人出声帮腔,都对还戴着黑纱的徐婶充满同情。 徐婶暗自得意,面上却更是凄然,哭得更卖力了:“当家的,你拍拍屁股去上头享清福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儿受苦受难呀,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现在连住的地方也没了,活不下去啦!” 沈娇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脸色铁青,她再次被这个女人的无耻给震惊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睁眼瞎话的人,以前一起住了十来年,还真是没看出来。 深吸了口气,沈娇连着念了十几遍冷静,她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膈应自已,如果她发火骂人,就中了这个女人的奸计,外人肯定会她仗势欺人。 ********* 《重生剩女逆袭记》作者:清风使简介:别人重生是秀内涵,她要秀身材,三叶的人生口号是秀着自己的蛮腰让别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1072不能背恶名 沈娇再次吸了口气,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婶,冲围观的大家伙大声道:“诸位,今日大家也给我评评理,这房子五年前家祖父觉得徐家可怜,看在过世了的徐爷爷和徐奶奶面上,就将我家的房子借给徐家住,分文未收,让徐家住了五年。” 围观群众不禁议论纷纷,有人问道:“可徐家嫂子以前你家的房子是她租的,一个月两块钱呢!” “对对对,我也听她过,是租来的。”有人跟着附合。 沈娇冷笑连连,对徐婶的无耻她已经不再会惊讶了,她也不解释,只是冷冷地看向涨红了脸的徐家三兄弟,倒是要看这三兄弟是怎样的态度。 徐光辉痛心地看着徐婶,羞愧解释道:“房子是沈爷爷好心借给我家住的,一分钱都没收,当时是我父亲出面的,我姆妈她不知情。” 徐婶也有些慌了,没想到以前随口的话,邻居会记得这么牢,她大声喊道:“我真不知道,我家当家的没同我,我以为是出了租金的。” 不过她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大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不像之前那样同情她了。 沈娇接着道:“白住五年也罢了,反正我家不差那点钱,不过是顾着以往的老情份罢了,如果这回不是徐家做得太过份,我们家也不会收回房子的。” “徐家做啥事了?”有人问。 “能做啥事?啥事都没做,就是他们家看不起我们穷人。”徐婶叫着。 徐光辉臊得不行,难得地凶了过去:“姆妈你少几句,还嫌闹不够吗?” 徐婶张了张嘴,倒是消停了,面上却满是不忿,徐光辉歉疚地看着沈娇,恳求道:“娇娇,有啥事咱回屋成不?我让文辉他们现在就去搬。” 若是让沈娇把事情给出来,他家在大院里更抬不起头了,只希望沈娇能嘴下留情,给他们家留点面子。 沈娇面无表情,冷声道:“光辉大哥,不是我非要同你过不去,现在是你娘是非颠倒,在外头乱造谣坏我家的名声,我要是不清楚了,别人只当我沈家真是仗势欺人的恶人呢!” 徐光辉羞愧地垂下头,无颜面对沈娇,沈娇可还不解气,继续道:“古话做好事不能求名,我家是不求什么善名,可也不能得着这恶名,今儿这事我非得和大家伙清楚了,让大家伙给我家正名。” “对,是得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儿。”围观群众们俱都兴奋极了,他们可最爱听八卦的了。 徐光辉颓然地叹了口气,身子佝着,根本就直不起腰来,头一回,他对自家老娘生了怨气,都是她作的,若不然沈家怎么可能会做得这么绝! 沈娇将那发现骨灰坛的事细细了,吃瓜群众们俱都刷新了三观,鄙夷地看向徐婶。 “大家给我家评评理,把我家床和大衣柜弄到自已房间用也罢了,可将骨灰坛放到我家房子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房子我该不该收回?”沈娇问道。 “当然要收,白住了五年,姑娘你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也怪你家倒霉,碰上了这种不知感恩的人,蹬鼻子上脸,真是不要脸!” “是啊,就没见过种人,人家好心借房子给你住,却把骨灰坛放人屋子,真是晦气哟!” “以后帮人就得擦亮眼睛了,像徐家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家根本就不值得帮。” …… 大家伙议论纷纷,一边倒地指责徐家,徐光辉三兄弟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徐婶却昂着头,一点都没有悔过之意。 “我家的事关你们屁事,吃多了撑啊,滚,别围在我家门口!” 徐婶似疯婆子一般,拿起扫帚轰赶邻居,有好几人避闪不及,让她的扫帚给扫到了,连呼晦气,不多时众人就散去了,只不过他们从此也将徐家列为了拒绝往来的邻居,不想到时沾一身臊,同沈家一样。 沈娇没再管徐家,顾自去了自家的亭子间,房门紧锁着,她拿出钥匙开了,让叫来的锁匠师傅换锁,徐光辉三兄弟也跟过来搬东西了,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三兄弟费不了多少时间就搬完了。 “娇……娇,对不住。”徐光辉羞愧之极。 沈娇漠然道:“光辉大哥别怪我就成,若不是你娘做得太过分,我家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我知道,是我娘的不是,唉!” 徐光辉没脸再呆下去,抹了把脸领着两位弟弟回家了,搬空了的屋子有些凌乱,沈娇去楼下拿她带来的扫帚和水盆,利落地开始打扫卫生。 房间卫生搞起来也快,锁匠师傅还没换好锁,沈娇就大致弄好了,她又点着了好几盘艾香,放在了房间的四个角落,还在窗户上插了艾草,用来驱散晦气。 锁匠师傅不久也换好了锁,沈娇试了试挺不错,心情好了许多,想想就找到了楼下的一户人家,她记得好像是叫黄婆婆的,前几因为香烛和徐婶干过架的。 “黄婆婆打扰了。” 沈娇将她的来意了,就是委托老太太帮她留意租房的人,要是看着合适就通知她,沈娇事先给了老太太两块钱跑腿费,黄婆婆哪能不答应,忙不迭地应下了。 “你放一百个心,咱们这边地势好,每来租房的人多的很,你家那房子不愁租不出去。” 沈娇笑道:“劳烦黄婆婆您费心了,租金一月两元,其他没啥要求,只一条那人得正派,还要爱干净,我可不能把房租给不干不净的人,吵着大家伙的太平生活。” “可不就是,像徐家那种人家是万万不能租的,姑娘你放宽心,我这边有信就给你打电话啊!”黄婆婆拍着胸脯保证。 沈娇这才放下心,这边的事可算是解决了,心情也好了不少,以后同徐家可再不用打交道了。 只世事无常,有时候你不去就山,山却会死皮赖脸地缠上来的。 沈娇回到家里和沈家兴了徐家的事,沈家兴也舒了口气:“收回来了就好,这家人真是……” 第二,叶莲娜夫人没有如往常一般过来,只凯瑟琳过来了,老太太以后不过来了,把沈家兴给急得呀! 1073驭夫心得 沈娇安抚地拍了拍老爷子,让他稍安勿躁,并问凯瑟琳是怎么回事,凯瑟琳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叫母亲过来,她不来了,还什么总过来别人会闲话,搞不懂母亲她在想什么,不就是过来吃饭嘛,关别人什么事!” 沈家兴和沈娇却明白叶莲娜夫人对昨徐婶的话还在芥蒂,这老太太倔得很,只怕以后是真不会再来了。 “不行,我得过去劝劝你祖母,那个混蛋女人乱放屁,她怎么就可以当真嘛,那边住着谁给她煲汤,谁给她煮饭,就那个玛莎能做啥菜?顶多就是烤个蛋糕啥的,那能当饭吃吗?” 沈家兴十分激动,推出自行车就要去叶莲娜夫人那儿,沈娇拽住了他,耐心劝,可算是把老爷子给劝回来了。 “爷爷您让祖母冷静几日,饭您也甭担心,我一会儿就给她送过去,饿不着祖母的。” 沈娇叹了口气,这都叫啥事呀,一波才刚平了,后院又着火了,唉! 看了眼没心没肺大吃特吃的凯瑟琳,沈娇真是羡慕她这洋姑姑,莫怪都傻人有傻福,她这姑姑可不就是个傻的嘛,瞧过得多滋润! 吃过中饭,沈娇带上沈家兴准备好的爱心便当,开车给老太太送过去,还不敢开得太快,怕把爱心汤给洒了,那可是老爷子的一片心意呢! “玛莎,我祖母呢?” 叶莲娜夫人并不在客厅,玛莎冲楼上指了指:“夫人在卧室,不让我去打扰她,夫人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中饭还没吃。” 沈娇箴了箴眉,朝楼上走去,在门口喊道:“祖母我进来了!” “进来吧!”叶莲娜夫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沈娇推开门,见叶莲娜夫人做在窗台前的摇椅上,似是在看窗外的风景,只老太太的气色却不是太好,有些灰败,让沈娇十分担心。 “祖母,这是爷爷煲的鱼汤,您快趁热喝了,还有这些都是您爱吃的菜,玛莎您中饭都没吃呢!” 沈娇打开了食盒,将几道菜一一捧了出来,摆在了茶几上,叶莲娜夫人一点食欲都无,她叹了口气,道:“让你爷爷以后别煲汤了,我这边有玛莎,她会弄的。” “玛莎她都不会做华夏菜,您难不成吃黄油面包和沙拉不成,那些有什么营养?”沈娇十分不悦。 叶莲娜夫人嚅嚅道:“我都吃几十年Y国料理了,能吃习惯的。” “所以您的胃才会生毛病,祖母,我治好您可费了不少心血,您要是再这么不爱惜自已的身体,我会很生气的。”沈娇沉下了脸。 叶莲娜夫人自知理亏,不敢再什么,只得乖乖地捧起鱼汤喝了起来,鲜美的鱼汤迅速占领了她的味蕾,胃咕咕的叫了,两餐未进食,老太太的身体比她的嘴更诚实。 老太太将她带来的饭菜吃了大半,气色好了不少,沈娇满意地点了点头,叫玛莎上来收拾碗筷,叶莲娜夫人羞窘地低着头,嘴上不饿,可却吃了这么多,真是太丢脸了。 “祖母,您别把昨那个女人的话放在心上,徐婶她就是胡八道,您要是因为她惩罚自已,您不是亏大发了吗?”沈娇劝道。 叶莲娜夫人轻叹了口气,声道:“娇娇,她的并没有错,我现在是亚伯拉罕夫人,成跑到你家去像什么样子?会惹别人闲话的。” 沈娇拍了拍脑门,心里将徐婶扔进油锅炸了几百遍,她想了想道:“祖母您这样想就不对了,您是我和涵的亲祖母,你上我那儿住一辈子都成,哪个敢您的闲话?” 叶莲娜夫人慈爱地看着沈娇,很是窝心,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毕竟你爷爷在呢,我还是少去的好,华夏的民风很保守,我倒是无所谓,可对你和涵的影响不好。” 老太太犯了轴,任沈娇怎么劝都不肯松口,沈娇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祖母您和爷爷再领次证不就得了,到时候您是我沈家的老夫人,名正言顺,看哪个还敢闲话!” 叶莲娜夫人的脸一下了就红了,没好气地瞪了眼沈娇,“这事哪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上街买菜呢?领就领!” 老江湖果然就是老江湖,一点都不怯场,镇静自若,沈娇看得好笑,老太太心里有主张着呢,害得她白担心了一场,她有意道:“祖母,您不会是有意吊着我爷爷吧?领证咋就不简单了?您和我爷爷男未婚女未嫁,多简单的事儿。” 叶莲娜夫人轻拍了下沈娇,嗔道:“我吊那个糟老头子作什么?又不是年轻的时候了。” 沈娇噗地笑了:“祖母,敢情您年轻的时候没少吊我爷爷呢,难怪爷爷让您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叶莲娜夫人也笑了,面上有着得意,见到孙女的如花笑颜,她忍不住将自已的驭夫心得了出来:“娇娇,祖母同你,男人其实都挺贱的,你越对他好,他就越嘚瑟,所以有时候咱们女人得会折腾,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千万不要替男人省钱,他给你一万,你得花两万,这样男人才高兴呢!” 沈娇却不赞同:“祖母您这话也不对,把钱都花完了,日子还过不过了?还有孩子要养呢!” 叶莲娜夫人气得点了点沈娇的脑袋,骂道:“你傻啊,我让你花两万又不是全都花完了,你和男人花了两万,私下把钱存起来不就行了,男人都有点懒的,你不多花点钱,他们哪来的动力挣钱?” 沈娇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不解问道:“祖母,夫妻之道贵在真诚,何必玩这种心计呢?” 叶莲娜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女儿,苦口婆心教导:“夫妻是要真诚,可这指的是心,你的心不要背叛男人,但你的嘴不能太实诚了,华夏不是有句话是这么的,水至清则无鱼,夫妻相处也是一样,别把你的底都露给男人,永远都要为自已留一条后路,懂了吗?” 沈娇箴了箴眉,突然有些为爷爷不值,忍不住问:“祖母,您对爷爷是不是也留后路了?” 1074乐在其中 叶莲娜夫人身子顿了顿,许久才点头道:“是的,我一直都留有后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沈娇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不高兴地看着自家祖母,:“祖母,爷爷他对您一心一意,守了您这么多年,您还这样对他?您真是……” 后面的话沈娇没出来,她这回是真觉得自家老爷子太不值了,满腔真心换来的却并不是十二分的真心,就好比去买东西,用十成十的赤金买来了搀了锡的银饰,亏本了。 叶莲娜夫人看着气鼓鼓的孙女儿,轻叹了口气,道:“娇娇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爷爷?” 沈娇没是也没不是,可她的神情却明了一切,叶莲娜夫人笑了,轻声道:“娇娇,你真的太真了,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我有,你爷爷他也有,我知道你爷爷有秘密,你爷爷也知道我有秘密,我们都不会去透,只要我们彼此是真心的,有点秘密又有何妨呢?” “怎么可能?爷爷他对祖母您是一心一意的。”沈娇不相信。 “我没我和你爷爷以前的感情是假的,我们彼此喜欢着对方,我甚至会为你爷爷挡子弹,娇娇你不要质疑我和你爷爷的感情,我的留后路并不是让你疏远丈夫,只是让你多为自已打算,这样将来若是出现了变故,你就不会被击垮,你明白我的话吗?” 叶莲娜夫人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已在什么了,这个世上好男人是有,可能够一心一意对爱人的好男人实在是太少了,古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真是一点都没错,尽管她希望自已一切都只是多虑,可还是要提醒孙女早作打算,防患于未然。 沈娇听懂了叶莲娜夫人的意思,可她还是不赞同,嘟嘴道:“反正我相信我丈夫,我所有的事都不会隐瞒他,他的所有私事也不会隐瞒我,我觉得我和韩哥哥这样挺好。” 她虽然不相信其他人,可韩齐修和沈家兴却是她完全相信的,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人在这世上总得有几个可以值得托付性命的人吧,不是亲人就是爱人,又或是生死之交,若不然就真的太孤单了。 叶莲娜夫人摸了摸沈娇的脑袋,并没有再什么,只要孙女她自已过得幸福就好,再万一真发生了变故也不怕,有她留给沈娇的钱财,沈娇的后半辈子可以过得十分滋润。 女人可以没有男人,钱财却是万万不可以少的,没男人顶多只是饥渴,没钱却是要命喽! 沈娇一个憋闷了半才回过神来,明明是她劝老太太和爷爷结婚来着,咋变成她的感情问题了? “祖母您别打岔,您就给个痛快话吧,到底同不同我爷爷去领证?”沈娇噘嘴撒娇。 叶莲娜夫人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结婚哪有那么简单的?我现在可是亚伯拉罕家族的老夫人,家族里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等身体稳定下来,我就回去同他们协商。” “那他们会同意吗?” 沈娇有些担心,她明白叶莲娜夫人的顾虑,亚伯拉罕家族在Y国是名门望族,叶莲娜夫人身为前家主的夫人,就算现在是寡居,可想要改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放心,无非就是多费些钱财而已,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难题。”叶莲娜夫人并不是太在意,那些家族的人她不担心,反倒是安德烈那儿,她不知该如何起。 沈娇看老太太一脸笃定,便放下了心,又同叶莲娜夫人闲聊了几句,便准备回家了。 “祖母,您使上几性子就得了啊,一送三顿饭,您是不是想累死我啊?”沈娇抱怨。 叶莲娜夫人的大白眼刷刷地飞了过来,傲娇道:“先看着吧,看你爷爷那糟老头子怪糟心的,我先净净眼。” 沈娇撇了撇嘴,一把年纪了还跟姑娘一样使性子,真是腻得紧,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您慢慢净眼吧?我回去陪我爷爷这个糟老头子去了。” 沈娇转身就要走,老太太叫住了她:“我这怪冷清的,你晚上把家伙们带过来啊,我正好给他们补课,好几没教外语,肯定要忘了。” “祖母,孩子太皮,您会烦的。” “不烦,孩子多可爱啊,你只管放心,保管不让孩子饿着。” “成,我去问问家伙们,他们要是不愿意我可管不着。”沈娇事先打预防针。 “不用你问,你回去后打个电话过来,我自已问圆圆他们。” 叶莲娜夫人一脸自信,呆会她在电话里用外语诱惑圆圆,用曲奇诱惑壮壮,至于丫头翠翠,那就是壮壮的跟班儿,根本就用不着她老人家出招。 沈娇拎着空食盒回家了,沈家兴一见面就凑了上来,沈娇不待老爷子问,主动道:“祖母吃得香睡得好,身体倍棒,就是使性呢,放心,过几就能恢复正常了。” 沈家兴松了口气,呵呵笑道:“你祖母年轻时就爱使性儿,现在老了还是这样,真是的。” 沈娇看着老爷子乐在其中的模样,不由搓了搓手臂,一层鸡皮疙瘩掉了,这俩老头和老太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这多操心个啥劲呢! 瞧这折腾的,唉! 三只家伙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玩耍,圆圆拿木头雕东西,壮壮和翠翠一道拼积木,大宝娇安静地躺在地上,睡眼迷蒙。 沈娇走过去亲了亲三只家伙,问道:“太奶奶想你们了,让你们去她那儿住几,你们愿意吗?” “太奶奶不住这儿吗?”壮壮好奇问。 “不住咱家,她住其他地儿。” “为什么不住咱家?咱家多好啊!”壮壮很是不解。 “咱家没那么多床,太奶奶没地儿睡觉。”沈娇耐心哄儿子。 壮壮的胖爪子摸了摸后脑勺,想了许久眼睛一亮,指着沈家兴的房间嚷嚷:“太公的床好大,太奶奶和太公一起睡觉觉。” 完家伙顾自乐呵着,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沈娇求表扬,他多聪明啊,妈妈一定会奖他吃好多肉肉哒。 “啪” 圆圆一巴掌拍了下来,虎着脸训斥:“太公打呼很响,会吵着太奶的,笨!” 真是个傻弟弟,愁人! 沈娇嘴都快要抽筋了,强忍着没笑出声,沈家兴就在旁边忤着呢,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要是换了沈涵或是韩齐威这些话,鸡毛掸子早抽上去了。 1075金子银子 沈家兴哭笑不得地瞪了重孙子好一会儿,手举在半空中还是没舍得落下去,最后把火撒在沈娇那儿:“瞧你都教孩子啥了?肯定是韩齐修教的,这子成胡八道。” 沈娇替自家相公叫屈:“爷爷您别啥都怪到韩哥哥头上,圆圆壮壮又没错,您着啥急啊!” “没错,不着急!” 壮壮使劲点着脑袋,嘴里不时嘟噜几句,沈娇笑得前仰后合,搂着自家儿子啃了好几口,真是家里的开心果儿。 沈家兴自已也端不住了,忙冲进厨房捂嘴笑了老半,眼泪都笑出来了,沈娇笑够了,给叶莲娜夫人打了电话,结果自然不例外,家伙们让狡猾的老太太给拐走了。 “妈妈,猫儿一起,花花一起,还有大虫也一道儿。” 壮壮收拾好了他的书包,念叨着要把院子里的几只好朋友一道带去,这样他就不会觉得无聊啦。 圆圆也是十分赞同的,很认真地道:“太奶奶和姑奶奶怕老鼠,让猫儿它们去抓老鼠。” 沈娇一下子就让大儿子服了,老太太怕极了老鼠,派壮壮的朋友去抓老鼠确实不错,只可惜老太太在H城养的猫儿没一道过来,若不然也不用听凯瑟琳抱怨晚上总听见老鼠散步的声音了。 花花有了一群妻妾,成醉生梦死,浪得都快飞了,根本就舍不得抛下妻妾去独守空房,壮壮也挺好话,花公鸡只挤出了半滴眼泪,便同意这只色鸡留下来了。 而那两条大长虫现在已经光荣升级,有了两只蛇宝宝,现在都半岁了,长得很快,有大半米长了,胆子比它们的爹妈可要大多了,沈娇常看见这两只家伙溜进厨房偷鸡蛋吃。 沈娇找了只盒子,让壮壮把两只胆大的蛇装进去,地方有限,沈娇让家伙放弃带大蛇,实际上她是担心凯瑟琳吓出个好歹来。 蛇长得很可爱,颜色都同它们的爹妈不一样,一条是白色的,一条为黑色,可背部却有一条显眼的金线,十分漂亮,沈娇还特意去查过两条大蛇的资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乌风蛇,而且蛇爹妈也都只是很普通的黑乌蛇,谁知道它们竟生下了两只怪宝宝。 韩齐修却这两条蛇很不简单,比它们的爹妈强百倍,以后会是圆圆壮壮的好帮手,不过他也没同沈娇细,只是让她好生养着这一家子,尤其是两条蛇,偷点鸡蛋就随它们了。 两只蛇壮壮给取了名字,白的是银子,黑的是金子,因为出窝的那,沈家兴正拿了一根金条和一块银锭教家伙们分辨,于是,充满了铜臭气的名字就这么诞生了。 壮壮将沈娇的盒子推到了一边,撸起袖子露出他肥嘟嘟的手臂,金子哧溜一下就窜了上来,在壮壮手臂上缠了好几圈儿,而白自然是窜到圆圆那儿去了,看着俩儿子淡定自若地戴着真蛇手镯,沈娇又搓了搓臂上的鸡皮疙瘩。 她虽然不怕蛇,可还是不习惯同蛇这么近距离接触呀,呆会儿让家伙离她远点儿,别让俩蛇游到她身上来了。 “圆圆壮壮,你们可得把金子银子看好了,别让它们出来吓太奶奶和姑奶奶。”沈娇先打预防针。 “嗯,太奶奶和姑奶奶胆子真。”壮壮嘟起了嘴。 沈娇没好气地点了点他软乎乎的鼻子,跑进房间收拾家伙们的衣服,也没带几件,反正离得这么近,不够临时送过去也来得及。 吃过晚饭沈娇将三只家伙和吃得红光满面的凯瑟琳送去了叶莲娜夫人那儿,当然老太太的饭菜也得带上,心里暗自叫苦,添了三只家伙,一只食盒怕是不够用喽! 凯瑟琳全程抱着壮壮,不时亲一口捏几下,笑道:“壮壮晚上和姑奶奶睡觉好不好?” “不好,爸爸只可以和媳妇睡觉觉。”壮壮断然拒绝。 凯瑟琳哈哈大笑,紧紧地搂着家伙,抓起他的肥爪子不时轻啃着,沈娇从照后镜里看见,心都蹦到嗓子眼了,凯瑟琳这没轻没重的,要是捏着金子把它给弄出来了,她都不敢想像…… “姑奶奶别掐金子,它都喊疼了!” 壮壮扭着胖身子要挤出凯瑟琳热情的怀抱,姑奶奶身上的肉肉又多了好多,挤得他好难受啊,金子也难受! 凯瑟琳十分奇怪,上下打量壮壮,好奇问道:“是壮壮疼了吗?对不起啊!” “我是男子汉不怕疼,是金子疼,姑奶奶您掐着它尾巴了。”壮壮认真解释。 凯瑟琳懵逼地眨了眨眼,感觉她似乎是在同外星人话,沈娇懊恼地叹了口气,正要出声把这话题岔过去,可爱的壮壮童鞋举起了他的肥爪子,一把撸下袖子,将母上大人的教导忘了个一干二净,露出了同样可爱的金子大人。 “这就是金子,金子,同我姑奶奶问好。” 金子长舒了口气,吐了吐红信,昂着蛇脑袋,冲呆若木鸡的前公爵夫人矜持地点了点脑袋,而圆圆童鞋身上的银子姑娘也呆不住了,一个劲地往外钻。 “主人,我也要打招呼。” 银子姑娘从圆圆袖口钻了出来,脑袋窜得更高,冲已经无魂的凯瑟琳俏皮地眨了眨眼,可怜的凯瑟琳再也受不了这等飞来惊吓,脖子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两条蛇迷蒙地看向它们的主人,咋回事儿,它们辣么可爱,辣么有礼貌,这个粗鲁的姑奶奶为什么会吓成这样? “妈妈,姑奶奶睡觉觉了。” 壮壮起身在凯瑟琳脸上轻轻拍了拍,冲沈娇嚷嚷,沈娇头大地叹了口气,这都是个啥事儿啊! “壮壮,妈妈怎么交待你的?不可以让金子银子出来吓唬姑奶奶,你忘记了吗?”沈娇严历道。 壮壮眨了眨眼,承认错误了:“壮壮错了,我让金子银子呆回去。” 家伙冲两只蛇甩了甩爪子,蛇哧溜一下又钻了回去,动作极快,壮壮讨好地看着沈娇,沈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以后再也不要吓姑奶奶了,再犯错误就罚你不吃肉肉。” “知道了,妈妈!” 壮壮乖得不行,沈娇看着也心软了,没好气地瞪了眼,继续开车,至于睡觉觉的凯瑟琳,就让她继续睡着吧。 1076毛贼上门 叶莲娜夫人早已在大门口候着了,看见三个粉雕玉琢的使,眼睛都笑眯了,快步上前搂住了三个家伙,亲个不停,两没看见可把她给想坏了。 “姑姑快醒醒,到家了。”沈娇轻轻摇晃凯瑟琳。 叶莲娜夫人疑惑问道:“娇娇,凯瑟琳她怎么了?” “没什么,姑姑睡过去了,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沈娇笑眯眯的,继续摇晃,只凯瑟琳睡得太死了,怎么晃都不肯醒来。 叶莲娜夫人皱了皱眉,走过来伸出手,涂着蔻丹的大拇指便掐在了凯瑟琳的人中上,老太太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可见她用力之深了,沈娇看得后背凉叟叟的,老太太下手还真狠啊! “哎哟!” 凯瑟琳疼得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沈娇,下意识寻找那两条恐怖的东西,不住嚷嚷:“蛇呢?那两条蛇呢?娇娇快让圆圆壮壮把蛇扔了,太危险了。” “啪” 叶莲娜夫人恼火地拍了下去,凯瑟琳捂着脑门委屈地看着老太太,叶莲娜夫人训道:“一惊一乍地像什么样子?你的教养和礼仪呢?” “母亲,圆圆壮壮把蛇藏在身上吓人,不信您看他们的手。” 凯瑟琳只觉得冤枉,叶莲娜夫人顺手就挽起了壮壮的袖子,可是肥手臂光溜溜的,全是肥肉,哪来的蛇? “蛇去哪了?明明刚才在这儿缠了好几圈呢,壮壮,蛇去哪儿了?” 凯瑟琳忍不住跑过去在壮壮身上东摸摸西捏捏,可连条蛇尾巴都没有看见,凯瑟琳急得要扒壮壮的衣服,她明明看见一黑一白两条蛇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的嘛? 她又不是老眼昏花了! 壮壮羞窘地提着裤腰带,大声嚷嚷:“姑奶奶别脱我裤子,爸爸不可以让女人看鸟的。” 可怜的前公爵夫人让两条蛇给刺激大发了,根本就听不见壮壮的抗议,一心只想找到两条蛇,硬要扒壮壮的裤子。 车子上一黑一白两条蛇趴在车窗上看热闹,银子碰了碰金子的脑袋,咝咝地吐着红信:“那个女人真蠢,我们这么大只都看不到。” 金子也吐了吐红信:“眼神不好呗!” 两只蛇鄙视地看着凯瑟琳,欢快地甩了甩尾巴,从车缝里钻了出去,盘在轮胎上,主人交待了,晚上再同他会合,嘻嘻,先去找鸡蛋吃。 沈娇同情地看着快要发疯了的凯瑟琳,走过去拯救她:“姑姑,您应该是做恶梦了,圆圆壮壮怎么可能会有蛇嘛,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我明明……” “您是在做梦,一定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的缘故,您快回屋睡觉吧!”沈娇睁眼瞎话。 凯瑟琳自已也给弄糊涂了,难道她真的是在做梦? 可做梦为什么会那么真实?就跟真的一样,凯瑟琳拍着脑门,糊里糊涂地回了卧室,叶莲娜夫人看得连连摇头,不再管凯瑟琳,牵着家伙们进屋。 壮壮趁大人不注意,把头转到背后,嘴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很细也很奇怪,车轮上盘着的蛇甩了甩头,极快地游进了院子,在一株热烈绽放的玫瑰花下安了窝,壮壮满意地笑了,乐呵呵地跟着叶莲娜夫人进屋。 玛莎早已给家伙们收拾好了卧室,还摆了一些崭新的玩具,应该是临时买来的,看得出来,叶莲娜夫人布置得很用心。 沈娇交待了几句,便开车回家了,此时已黑了,月亮悄悄地爬了上来,有大宝娇看家,沈娇对宅子的安全还是很放心的。 而且圆圆壮壮也不是普通的孩,一般的毛贼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叶莲娜夫人是Y国人,而且是华夏的贵宾,这在华夏就是最好的防护衣,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惹,一个弄不好就可能命不保。 哪个毛贼会这么蠢?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沈娇还是准备回去就让沈涵和韩齐威住过来,这俩家伙晚上连饭都没回来吃,打电话回来是去同学家庆祝生日了,等他们回家再。 沈娇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没多久,三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叶莲娜夫人的院墙下,形迹十分可疑,其中一个正是黄婶的宝贝儿子,黄宝根。 “宝根的就是这家?看着倒是蛮有钱的。”毛贼甲。 “能没钱吗?我听这一片以前住的都是有钱人,都是开洋车住洋房喝洋酒的。”毛贼乙。 黄宝根得意道:“百分百有钱,那洋老太婆一换套首饰,都是值钱货,我有一回看她戴的那珍珠,颗颗都有我手指头粗,还有一颗鸽子蛋大的蓝宝石,我去十里桥打听过,就那一颗宝石起码能卖这个数。” 着黄宝根比了个八字,旁边两人眼早绿光,激动问道:“八百?” “瞧你们这点出息,是八千,八千晓得不?” 黄宝根比着手指唾沫横飞,另外两个毛贼惊得差点没厥过去,半晌才回过神,举着十个手指不住地比划,那点可怜的脑子哪里数得清? “八千能买多少肉?” “肯定能买好几百斤。” 黄宝根在两个没文化的同伴脑袋上使劲拍了下去,低吼道:“是好几百头猪才对,反正够咱们吃几十年了,再那洋老婆子可不止这一颗宝石,宝贝多了去了,咱们要是都弄来,一年娶个媳妇都没问题。” 三只毛贼流着哈喇子,眼睛冒着绿光,憧憬着日后妻妾成群的性福生活,哈喇子流了三尺长。 “可这个是洋人呀,万一要是抓了,咱们可是要掉脑袋的。”毛贼甲脑子稍微清醒点儿。 毛贼乙缩紧了脖子,害怕道:“那……那……还是别干了,我连女人嘴都没亲过呢!” 黄宝根其实也是害怕的,可想到家里的穷困潦倒,一年都吃不上几回肉,胆子便大了起来,富贵险中求,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他拼了! “这里就只是三个女人,咱们半夜偷偷摸进去,只求财不伤人,拿了东西就跑,她们连咱们面都见不着,有啥好怕的?你们不肯干我自已干,到时候我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可别怪弟弟我不分肉给你们吃啊!” 1077有蛇 黄宝根的话让两个毛贼又心动了,这三只的家庭情况都差不多,穷得叮当响,又没有正经活干,胆子也不大,只靠着偷摸弄点外快。 “那……咱们少拿点儿,弄个鸽子蛋就成,有八千我就知足了。”毛贼甲还是不贪心的。 毛贼乙也不贪:“那我也只要一颗鸽子蛋,弄少点大不了吃几年牢饭,不会吃枪子儿。” 黄宝根一看两个兄弟这么,他也不敢弄多了,点头道:“成,咱们就拿三颗鸽子蛋,今晚先踩风,明晚没月亮,正好动手。” “中!” 三只手掌紧握成团,脸上满是兴奋,紧张得连汗都沁出来了,三只分头行动,开始进行摸底。 玫瑰花下玩耍的两条蛇感知到了外头的动静,哧溜窜到了墙头,银子碰了碰金子,咝咝:“他们在干啥?” 金子摇头:“不知道,看看吧!” 两条蛇观察了半,只看见三只黑影东窜窜,西摸摸,没搞明白,银子打了个呵欠,哧溜滑下了墙,冲墙头咝咝:“睡觉觉啦,他们不进屋就不管了。” “嗯,进屋就咬他们!” 金子也哧溜一下滑了下来,继续同银子一道睡觉觉,玫瑰花的香味闻着特别好眠,这儿的环境真不错,还有好多好吃的老鼠。 沈娇回家后时,沈涵他们也都回来了,她便让这两只收拾收拾去了叶莲娜夫人那儿:“你们去那住几,饭在家里吃,就是去过夜,省得有坏人。” 沈涵不以为意:“姐你真是瞎操心,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惹祖母啊?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儿!”沈娇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好嘞,立马就去!” 沈涵背地里冲沈娇做了个鬼脸,自从姐夫走后,他姐可是越来越凶了,以前的温柔连影儿都没了,难怪嘉哥叫姐是母老虎呢! 两人只带了书包就出发了,走出院子冲梅花桩上苦哈哈的沈嘉挥手:“嘉哥好自为之啊,我们去祖母那儿度假喽!” 沈嘉刷地一下就心酸了,沈涵和韩齐威都走了,他岂不是就要独自面对母老虎了? 不行,他会害怕的! “等我一下,我同你们一道过去吧?” 沈嘉连滚带爬地滚下桩子,叫住了沈涵他们,声乞求,沈涵冲屋子努了努嘴:“我们了不算,你去找咱姐。” 朝屋内瞅了眼,可怜的沈嘉莫名就觉得寒风琵琶,可想到今后独自面对母老虎的恐惧,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悲壮地走进了客厅,一步一个脚印,如同荆轲赴死一般。 “姐,我……我……”沈嘉支吾了半没敢出来。 “再结巴心我抽你!” 洗衣服的沈娇不耐烦地吼了过去,沈嘉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一口气憋了出来:“姐,我也想去叶莲娜祖母那儿住。” “住什么住?碗洗了没?地扫了没?桩站好了没?”沈娇低吼。 沈嘉的勇气让沈娇这一顿吼,是彻底给吓没了,使劲地摇头,沈娇的他一样都没干好,好心虚。 “还杵在这儿干啥?”沈娇冷冷道。 “我这就去干活,马上就去。” 沈嘉落荒而逃,后背心一身冷汗,院子外的沈涵和韩齐威早已没影了,他们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沈娇肯定不会同意沈嘉过去的。 要不然家里碗谁洗?沈娇可是最讨厌洗碗滴! 第二沈娇一早就去叶莲娜夫人那了,给送了早饭,牛肉馅包子,又大又鲜,家伙们过得挺好,没心没肺的,沈娇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时候两兄弟可是一点都离不开她的,现在离开她却跟没事人一样了。 果然是长大了,不像时候那样粘她这个当妈的了。 晚饭沈娇和叶莲娜夫人一道吃了,又嘱咐了三只家伙几句,便带上空食盒回家了,今是阴,上连颗星星都看不到,才六点不到外头就黑漆漆的了。 沈涵和韩齐威还没过来,他们得等做好作业洗完澡才过来,大概八九点光景,那时叶莲娜夫人她们早已睡了,老太太的作息很规律,晚八点睡觉,早六点起床,中午午睡一个时,严格执行,有忠心的玛莎监督着呢。 墙根下三道人影又闪了出来,穿着黑衣服,还蒙了块黑头巾,只露出眼睛,黄宝根看了看色,声道:“咱们啥时候动手?” “当然是半夜了,那时睡得沉,不易醒。” “那咱们先回去睡觉,半夜再过来。” “弄得那么麻烦干啥,墙根下眯会儿眼就成。”黄宝根不耐烦地扯下脸上的黑毛巾,就势靠在墙根闭目养神。 其他两只也有样学样,同他一样靠着,三只畅想着将来的荣华富贵,不多时竟熟睡了过去,死沉死沉的,沈涵和韩齐威过来时也没注意到,直接回房睡觉了。 半夜三只让秋风给冻醒了,抖抖索索的,沿着墙根跑了两圈才缓过来,三只交换了坚毅的眼神,毅然决然地趴在了地上,扯掉茂盛的野草,搬出一道活动的板砖,这是他们白弄的,爬墙难度太大,还是钻洞轻松一些。 三只艰难地钻进了院子,顺着侧墙的葡萄藤爬上了二楼,倒是挺顺利,没弄出啥动静,可他们却不知道,下面有两条蛇吐着信子,上面有两只白猫隐蒇在葡萄藤叶子里。 “老太婆在东边的屋,宝贝就在她屋子里,咱们赶紧弄了就撤。”黄宝根声。 三只心打开窗户,准备爬进去,黄宝根最前面,他刚抬起了脚,就察觉到腿上凉叟叟的,下意识伸手去摸,软软的,滑滑的,吓得一个哆嗦便松了手,整个人朝下摔去,顺带着将后面的两个好兄弟也给砸下去了。 “哎哟喂!” 三只似叠罗汉一般,最下面的毛贼乙被压得直翻白眼,差点闭过气去,也幸好下面是草地,要不然肯定去半条命。 “黄宝根你发神经啊” “有蛇,刚才有蛇在我腿上。”黄宝根惊恐之极,老爷,他是最怕蛇的了。 “哪里有蛇,胡……唉哟,有蛇!” 毛贼甲神情突变,伸手朝裤档探去,似疯癫一般四处乱窜。 1078大展身手 黄宝根暗自舒了口气,幸好蛇跑到兄弟那去了,可是—— 为何脖子上有阴风在吹? 黄宝根伸手去摸后颈,只摸着了银子的尾巴,银子可是最不喜欢让人摸尾巴的了,狠狠地咬住了黄宝根的耳垂,可使出了她吃奶的劲儿。 “妈呀,我的耳朵!” 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云霄,黄宝根捂住耳朵上蹦下跳,同他一样大叫的还有毛贼甲,毛贼乙惊惶地看着突然发疯的同伴,不知所措。 “别叫了,我们赶紧撤!” 毛贼乙撒腿就跑,叫得比打雷还响,就是聋子都能吵醒呀,不撤就只能等着吃牢饭了。 黄宝根和毛贼甲顾不上疼,也跟在毛贼乙后头跑,沈涵和韩齐威早被惊醒了,极快地跑了出来,同他们一道出来的还有圆圆壮壮和翠翠三只家伙。 壮壮歪头听了听,无声道;“有三个坏人,打死他们!” “嗯,在葡萄树下边,我们从窗子那儿爬下去,翠翠在上头呆着。” 圆圆冷静地发号施令,牵着壮壮的手往窗户跑去,再攀住一根粗壮的藤,哧溜就滑了下去,竟比沈涵他们还要快一些。 大宝娇跃了过来,冲主人摇了摇尾巴,壮壮指着想跑的三只毛贼嚷道:“打坏人!” 着他便哒哒哒地跑了过去,大宝娇身子一窜,跃到了前头,再一纵,分别窜到了黄宝根和毛贼甲身上,锋利的爪子一抓,两只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啊!” 黄宝根反手一摸,手上鲜血淋淋,腿都吓软了,哪里还跑得动,同样吓软腿的还有毛贼甲,袭击他的是大宝,下爪子更狠,半边耳朵都没了,簌簌地滴着血。 银子和金子两只也不甘示弱,竟在空中飞了起来,似两条飘带一般,一左一右地缠住了毛贼乙的脖子,银子咝咝:“咱们使劲拽,让主人看看咱们的本领。” “嗯,我数口号,一二三,用力!” 金银两只虽然还只是奶蛇,可它们赋异禀,力气着实不,再加上脖子是人类最为脆弱的部位,这一突然发力,毛贼甲一口气直接没上来,脸色铁青,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打坏人,打死你们!” 壮壮似牛犊子一般冲了过来,抱住黄宝根的腿,用力咬了下去,黄宝根又是一声惨叫,下意识就要将壮壮甩出去,圆圆眼神一冷,迅疾地冲了过来,将弟弟护抱在了身后,再用力一踹,只听咔擦一声。 “啊!” 黄宝根一下子瘫软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疼得直打滚。 圆圆不再管他,又冲到了毛贼甲身后,同样一脚踢了出去,可毛贼甲早有准备,避开了身后的劲风,待看清只是两个奶娃,胆便肥了。 “别怕,是奶娃儿,咱们赶紧溜。” 只是没人理会他,一个腿断了,一个快闭气了,根本就没法溜。 圆圆冷冷地看着毛贼甲,想要再出拳,沈涵和韩齐威已经过来了,见到两兄弟愣了愣,来不及多想便冲上前抓住了毛贼甲,一个用力就将他的腿给卸了。 叶莲娜夫人和玛莎她们都下来了,穿着睡袍,十分惊慌,沈涵大声道:“祖母姑姑别怕,只是几只毛贼而已。” “上帝,圆圆壮壮怎么下来了?赶紧过来。” 凯瑟琳见到家伙吓了一大跳,跑上前把两兄弟给抱起来了,眼角注意到了地上躺着的毛贼乙,这个毛贼缠的纱巾还挺面熟的。 “涵,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莲娜夫人已经冷静下来了,语气平静。 沈涵冷笑道:“半夜上门,除了蟊贼还会是谁?胆子倒是不,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三只毛贼冷汗直流,可不能露出真面目呀,他们下意识地捂住了脸,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韩齐威先一步扯掉了黄宝根的面巾,沈涵打亮了手电筒,照见黄宝根的真容,虽然疼得扭曲了,可那标志性的三角眼却让人一目了然。 “黄宝根,居然是你个王八蛋,你胆子不啊!” 沈涵火冒三丈,冲上前就是一脚,咔擦,另一条腿也报销了,黄宝根连哼都没哼,直接厥了过去。 “涵,这个人你认识?”凯瑟琳问。 “就是咱家隔壁的,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现在连窝边草都敢吃了,可恨!”沈涵气得又踢了两脚,幸好他和韩齐威在,要不然家里老老的,还不知会啥样呢。 韩齐威瞅见嘴唇都乌了的毛贼乙,虽觉得两条蛇缠在这家伙脖子很奇怪,可还是上前在金银两只的菊花处抠了抠,绷着劲的蛇顿时便泄了气,软了下来,哀怨地瞪着韩齐威。 好讨厌,竟然摸它们的菊花! 壮壮嘴唇动了动,两条蛇慢慢地滑走了,因为身子还软着,滑得并不快,韩齐威手里的电筒正照在它们身上,清清楚楚。 “啊,就是它们,就是它们在圆圆壮壮身上缠着的,它们跟到我们家了,上帝!”凯瑟琳吓得花容失色。 叶莲娜夫人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也看见了草地上的蛇,一金一白,正是昨凯瑟琳形容的那样,明昨凯瑟琳不是在做梦,她朝圆圆壮壮看去。 “宝贝儿,能和太奶是怎么回事吗?”叶莲娜夫的声音很柔和。 圆圆歪头想了想,伸手朝蛇勾了勾,银子开心地吐着红信似飞一般滑了过来,主人是不是要把它带在身边呀? 她最喜欢睡在主人身上了,味道好好闻呀! “祖母,这是银子,那是金子,它们都是我和弟弟的好朋友,今晚它们还帮我们抓坏人了。” 银子窜到了圆圆的手上,羞答答地看着老夫人,咝咝地吐着红信:“不客气,这是人家的职责啦!” 金子则窜到了壮壮身上,高冷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凯瑟琳惊恐地看着这两条蛇,呼吸急促了起来,随时都会晕倒过去。 “宝贝儿,蛇是很危险的,赶紧把它们扔了,听话啊!”凯瑟琳颤声着。 壮壮不满地嘟着嘴:“金子银子最好了,他们刚才还抓坏人了。” 1079宝贝儿 无论凯瑟琳怎么,圆圆壮壮都不肯听话赶走蛇,叶莲娜夫人看着两条漂亮的蛇,再想到刚才大宝娇以及蛇联手对敌的场景,她面有所思,看向家伙们的眼神带着探究。 “凯瑟琳回去睡觉吧,不过只是两条蛇而已,还是没有毒的,圆圆壮壮喜欢玩就玩吧。” 凯瑟琳扁了扁嘴,只得回房补觉了,叶莲娜夫人看着地上的三只,沉声道:“给公安打电话,就我叶莲娜?亚伯拉罕家里遭了贼,请他们派人过来处理。” 沈涵面色一凛,知道老太太是不打算轻饶这三个毛贼了,他同情地看了眼地上面如土色的三人,真是脑子有坑,竟然来这儿偷东西,不想活了吧! 沈娇这边接到消息已经是早上,沈涵七点打了电话过来,了半夜进贼的事,把沈娇吓得睡意全无,连连问有没有人出事,待听到老均安然无恙,她这才放下心来。 “报告公安局了吗?”沈娇问。 “昨晚祖母让打了,公安局把胡大哥给派来了,看来十分重视呢,这三个傻蛋可要倒大霉了。”沈涵有些幸灾乐祸。 沈娇一点都不同情这些好逸恶劳的毛贼,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什么活不好做,偏偏要去偷,活该吃牢饭。 “姐,你知道那三个毛贼里有谁吗?” “谁?” “黄宝根,这王八蛋带了两个狐朋狗友想偷祖母的首饰,呸,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这家伙比畜生都不如。”沈涵十分鄙夷。 沈娇唬了一跳,竟是黄宝根这个家伙,这一家人真是恶心得紧,她没同沈家兴这事,怕他着急上火,也幸好老爷子去晨练了,没听到这通电话。 她同沈嘉了声,便开车往那边去了,尽管知道人没事,可没见到人就是不能安心,沈娇一路踩油门到底,没几分钟就到了叶莲娜夫人处,门口停了辆警车。 胡安平带了两个助手过来的,已经堪察好了现场,准备带人回公安局了,上头对这件案子十分重视,连市长都打电话来过问了,让他们严肃处理,不能让外国贵宾对华夏留下不好的印象,给华夏在国际上抹黑。 “胡大哥。”沈娇笑着打招呼。 胡安平轻笑了笑,道:“就只是毛贼,看见老太太穿金戴银的,起了贪念,不过他们也够倒霉的,还没进屋就让蛇给咬了,又让猫给抓了,还摔了个半死,赔大发了。” 沈娇啐道:“活该,这是老都看不下去了,咋不摔死他们。” 她是故意这么的,听胡安平一她就知道定是金子银子干的,要不哪能有那么巧,不过她不能让胡安平起疑心,只得这么了。 胡安平笑了:“可不就是老开眼嘛!” 他其实是有点怀疑的,蛇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还有那两只猫,也像是有意候在那儿的,不过他也没深想,无关紧要的事,不值得探究,好奇心太大可不是件好事。 胡安平带走了三个毛贼,先去的医院,三人不是受了惊吓就是断腿断手,得给他们治伤才行,人道主义还是要讲的嘛,沈娇不放心把老太太留在这儿,服叶莲娜夫人搬去她那儿住。 “祖母,您别再怄气了,这里离得这么远,有个什么事我也照看不着,再我过两就要上班了,总不可能请假跑过来给您送饭吧?” 凯瑟琳巴不得去沈家住,她是真害怕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有毛贼上门呢?她和母亲就是两只闪闪发光的大肥羊,肯定会有不少人惦记。 叶莲娜夫人犹豫了许久,还是同意了,她其实也是害怕的,好不容易才捡回条命,她可不想再出啥事了,沈娇让玛莎收拾了贵重物品,准备带老夫人回家了,想来老爷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圆圆壮壮还在房间睡觉,家伙们昨晚没睡好,不像以往那样早早就起床了,两兄弟一个趴着,一个正规八矩地躺着,睡得特别香。 大宝娇则是守在床边,也睡眼惺松的,沈娇一进屋就睁大了眼睛,冲她摇了摇尾巴,沈娇过去抱起它们,不住地揉搓,又在它们脑袋上亲了好几口:“谢谢宝贝儿,姐姐回去给你们熬鱼汤啊。” 以前养大宝娇纯粹是为了弥补自已和原主心中的伤痛,没想到它们对自已帮助这么大,有大宝娇帮着,她真的省了很多心思,一点都不担心儿子的安全。 “喵呜” 娇轻声叫着,伸出粉红舌轻舔沈娇的脸,舔得痒痒的,沈娇笑着又亲了好几口,将猫儿放下了,这时圆圆已经清醒了,眨着朦胧的大眼睛,卷发有点乱,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粉红,粉粉嘟嘟的,比刚出炉的馒头还要可爱,沈娇忍不住凑上去轻啃了口,口感真不错,又嫩又滑,唔,再啃一口。 “妈妈!” 圆圆羞红了脸,伸手挡着脸,不让沈娇再啃,沈娇嘻嘻笑了,也不再逗弄大儿子了,主要是圆圆朋友平时都是一副高冷的模样,只有起床那一刹那呆萌呆萌的,看着就想咬一口。 猪壮壮却还在呼噜呼噜睡着,屁股翘得高高的,像拜菩萨一样趴在床上,脸紧紧贴着凉席,上面印了不少一格一格的红印,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睡得可别提有多香了。 沈娇看得哑然失笑,儿子打从自已会爬后,就一直保持这个睡姿,真心不知道他这样睡能舒服吗?看着都累得慌,沈娇每次将家伙板正姿势,像他哥哥那样睡,可不出两分钟,他又趴回去了,每回都这样,就跟装了弹簧一般,特别有意思。 “好吃,嗯,好吃!” 壮壮吧嗒着嘴,着始终如一的梦话,脑袋歪了歪,又侧向另一头了,屁股还是撅得高高的,沈娇忍不住褪下了家伙的裤子,露出了还有着青痕的屁股蛋蛋,坏笑着咬了上去。 自家儿子的屁股蛋蛋她一点都不嫌弃,时候几乎都要咬几口,现在长大了都不肯让她啃了,趁他睡着,赶紧占点便宜。 嘿嘿! 1080可怜的凯瑟琳 圆圆捂住了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傻弟弟真是傻,像他那样睡觉多好,把屁股挡得牢牢的,妈妈想啃都啃不着,这么大咧咧地撅着,妈妈不啃才怪呢! 沈娇连着啃了好几下才过足了瘾,壮壮也让她给啃醒了,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屁股蛋蛋凉叟叟的,警觉地扭过头,立马清醒了。 “妈妈,不可以看看屁股,只有媳妇才可以看!” 壮壮着急往上提裤子,含羞带怯的,死死地提着裤带,誓死捍卫他的屁股蛋蛋,爸爸都了,丁丁和屁股都是属于媳妇的,妈妈都不可以看。 沈娇没好气地在儿子屁股上拍了下,嗔道:“媳妇媳妇?媳妇都还没影呢,这就不要妈妈了?” 壮壮还想再为自已的清白争辩几句,‘啪’,圆圆一巴掌抽了过来。 “赶紧穿衣服!” 壮壮委屈地摸了摸后脑勺,从床头拿起衣服穿了起来,还有意遮着身子,不让沈娇看他咋穿的,沈娇又在家伙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走出了门,回头吼道:“赶紧的,五分钟内穿好,要不然我就不等你们了。” 待沈娇走出门口,圆圆警告傻弟弟:“以后不准在妈妈面前提媳妇了,再提看我咋削你!” 壮壮愣愣地看着哥哥:“为啥不能提?是爸爸教的嘛!” “妈妈不高兴,就是不能提!” 圆圆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拿出了兄长的威严,真是个傻的,没看见妈妈每次听见媳妇都很不高兴吗?一点都不懂得察言观色! 壮壮扁了扁嘴,不敢再分辨了,现在韩齐修不在家,他最怕的就是哥哥,哥哥啥就是啥,他只要听话就好,爸爸也是这么哒。 沈娇将叶莲娜夫人大大的箱子都给装到了车子上,还剩几只呆会儿让沈涵他们来拿,他们跟着胡安平去公安局了,是要录口供。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家,正巧沈家兴晨练完顺便买菜回家了,让他们给吓了一跳,忙问出啥事了,沈娇轻描淡写地将昨晚遭贼的事提了几嘴。 “赶紧搬回来,当初我就不让你去那儿住,你偏不听我的,然后我让你打扮低调点儿,你也不听我的,现在可好,把蟊贼给引来了,好在人没事儿……” 老爷子絮絮叨叨地念着,不外乎就是老太太不听劝,一意孤行,了好大一通,跟平时念叨沈涵一样。 “再叨叨我就搬回去住,沈家兴,知道我最烦你哪里么?就是这叨叨劲儿,跟老娘们儿一样,成个没完没了!” 叶莲娜夫人听得不耐烦,厉声打断了老爷子,老脸有些挂不住,谁让老爷子当着辈的面叨叨她了,一火起来就把老爷子给怼了。 沈家兴立马闭嘴,不敢再吭一声了,叶莲娜夫人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冲玛莎微微颔首,忠心女仆恭恭敬敬地欠身,去收拾房间了。 沈娇看得好笑,老太太这性子还真同女孩一样,刚才看着似发火,实则是冲自家爷爷撒娇呢! 凯瑟琳晚上没睡好觉,一下车就熬不住了,搬了把藤椅去了她最爱的葡萄架下,“我补回儿觉,没事儿别烦我。” “姑姑您回房间去睡吧。”沈娇建议。 凯瑟琳摆了摆手,将薄毯往上提了提,含含糊糊嘟嚷:“不用,我就眯会儿,这里吹着风特别舒服,嗯,舒服。” 声音渐渐去,看着像是已经睡着了,沈娇也不再劝她,准备去帮着玛莎一道收拾房间。 壮壮低头在手臂上轻拍了拍,声道:“金子别动,一会儿就送你回家。” 金子从袖口探出脑袋,吐着红信吡吡:“快点儿,我想妈妈了。” 银子也从圆圆袖口探了出来:“人家也想妈妈了,还想爸爸。” “我也想爸爸,我爸爸可厉害了。”壮壮一脸自豪,只是有点黯然,爸爸不在家都没人陪他和哥哥玩飞飞了,唉! 两兄弟的动作并没人注意,大家伙都忙着打扫卫生,老太太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一点瑕疵都不允许存在,沈娇打了盆水开始擦拭,根本就顾不上家伙们。 壮壮让蛇给刺激了,脸蛋有些垮,圆圆也不是太开心,不过他还记得韩齐修临走前的话,爸爸不在他就是家里的男子汉,男子汉自然是不可以儿女情长的。 “我也想爸爸妈妈了。”翠翠低下头,大眼睛里含着泪。 壮壮揉了揉眼睛,将他的眼泪给憋回去了,好声好气安慰妹妹:“妹妹不哭,咱们一会儿去玩球球,等哥哥把金子放回家啊!” “嗯。” 翠翠乖巧地点头,丫头很懂事,她还记得爷爷教导她的话,在姨姨家里不可以哭,也不可以惹姨姨生气,翠翠将眼泪擦干净,大眼睛红红的。 壮壮咧嘴笑了,把蛇从袖子里拿出来,圆圆那边的银子早已迫不及待滑了出来,两条家伙在半空中扭了扭身子,灵巧地朝着葡萄藤游去。 葡萄藤下的两条大蛇早已感应到了自家孩子的气息,激动地从洞口探出了脑袋,咝咝地传递着他们的思念,因为太过激动,大半身子都露出来了。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啦!” 两条蛇欢快地扭着,大蛇昂着脑袋吐着红信,兴奋得身子都颤了,两夜没看见孩子,可想死它们了,两条傻蛇更没意识到,它们只剩下半拉截尾巴尖在洞里了。 鬼使神差的,眯眼儿的前公爵夫人不知咋地就睁开了眼,两条粗黑的大蛇就在她的脚下,还吐着可怕的舌信,蛇身子不比她的脚脖子细多少! “啊!” 可怜的凯瑟琳吓得魂飞魄散,连躺椅都掀翻了,咣当一声巨响,把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给惊出来了,却见凯瑟琳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哆嗦,颤着手指着前方。 “好多蛇!” 凯瑟琳只来得能出这么一句话,便眼睛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苍大地,她能撑到沈娇他们出来就已经是极限了。 1081上门求情 两条闯祸的大蛇一秒都不敢停留,缩着脑袋叨起自家孩子就往洞里钻,第二回把主人家的客人吓晕了,女主人会不会剥了它们的皮炖蛇羹。 只是这两条傻蛇在钻洞时却把嘴里的儿女给忘了,怎么钻都不进,还差点没把蛇的腰给弄折了,银子疼得不住咝咝。 “爸爸,人家的腰都要断了,你放我下来自已走。” “哦,爸爸忘了,乖乖快点钻,迟了女主人就要发威了。”傻蛇爸爸忙吐出银子,蛇妈妈也吐出了金子,让儿女们先钻了进去,然后它们再哧溜一下,不一会儿就无影无踪。 沈娇看着这两条傻蛇忍俊不禁,起先见到这两条大蛇还有些发毛,可时间一长便也就不怕了,而且家里有了这两条傻蛇后,连根老鼠毛都看不到了,比大宝娇都还要好使。 凯瑟琳倒是很快就醒来了,受惊吓的次数多了,身体的免疫力自然也就增加了,她还没开口,沈娇就:“姑姑,您又做恶梦了,还是赶紧回屋休息去吧,呆会我给您炖麻鸡汤,给您提提神。” “我怎么可能是做恶梦?明明……” 叶莲娜夫人淡淡道:“凯瑟琳回去睡觉,多睡会儿,别总一惊一乍的,圆圆壮壮都比你胆大。” 大家伙一看没出啥事,便又上楼去打扫卫生了,凯瑟琳狐疑地四下打量,连条蛇尾巴都没得看见,可刚才明明就是有两条大蛇的嘛,而且看着还挺面熟的,同她以前在东平市看见的那两条特别像。 母亲和娇娇又想骗她了,哼,这回她可不上当,刚才明明就有蛇,她可一定要把这两条大家伙找出来,凯瑟琳冲葡萄藤打量了放久,半晌抖了抖身子,也不敢再在这里享受清风拂面了,匆匆地回屋睡觉去了。 吃早饭时,沈涵和韩齐威都回来了,是胡安平亲自送他们回来的,这回叶莲娜夫人家中的失窃案,给分给了全局的断案能人胡大队长,虽然有点杀鸡用牛刀,可也明了海市对此案的重视。 “案子很简单,主犯是黄宝根,另外两个是从犯,让黄宝根给拐来帮忙的,这仨傻子可没好果子吃,市长都发话了,一定要严查严办,啧。” 胡安平不住地摇头,对黄宝根三人还是很同情的,这三人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就是好吃懒做走了歪门邪道,平时也也没干过特别缺德的事儿,这要是被偷的是普通人家,顶多也就是教育改造,不定连刑都不用判,毕竟没有财物损失嘛。 可这三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外国贵宾的主意,而且还是连上头都知道的外国贵宾,且不你有没有得手,有了这种心思就是罪不可赦,这回能不能保不住命都难喽。 “其实我觉得最坏的就是黄宝根,都是他鼓动的,要不就那两个傻蛋哪敢动手。”沈涵对黄宝根鄙夷之极。 沈娇深以为然,怎么都是老邻居吧,这种人心思太歪了,以后可要心着点儿。 沈家兴恨声道:“搬家,今年就搬走,这都住的是什么人嘛,没得带坏孩子。” 沈娇安抚道:“爷爷别急,平安路那边我已经让人在修了,宣师傅的手艺特别好,年前不出意外就能搬进去了。” 胡安平略坐一会儿就离开了,他手头还有其他的案子,根本就没闲工夫,而且他还得去通知隔壁黄婶一家,儿子干了坏事儿,老子娘总得支应一声。 “咣当” 隔壁传来了巨响,似是面盆砸在了地上中,紧接着沈娇便看到黄梦娣惨白着脸,跟着胡安平一道上了车,看起来跟游魂一般。 “作孽哟!” 沈家兴不住叹息,黄婶夫妻都去上班了,家里就剩下黄梦娣,这两夫妻要是知道了黄宝根的事儿,还不知会咋作践黄梦娣呢! 沈娇却有着不好的预感,黄婶这两夫妻都不是善茬,黄师傅别看一脸好好先生的模样,可沈娇知道,最阴险的就是他,有事他从不出头,只要在老婆耳边嘀咕几句,黄婶就会跳出来当枪炮,威风八面。 也所以他们这一条弄堂的人都对黄婶十分不喜,但对黄师傅的印象却还不错,均都感慨黄师傅娶了黄婶这样的母老虎,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果然不出沈娇所料,还没到下午呢,得到消息的黄婶夫妻就赶回家了,这回黄师傅倒是不躲在后面了,关系到宝贝儿子的生死,这位老狐狸也坐不住了。 黄梦娣也跟在后头,披头散发的,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有血丝,衣裳都扯破了,看起来十分狼狈,沈娇一看就知道这两口子定是在女儿身上撒火了,对黄梦娣十分同情。 像她时候虽然父母不慈,可沈家兴对她却疼如珠宝,这份疼爱足以令她过得比很多人都要快乐,不像黄梦娣,从就受尽家人的白眼,亲生父母就别了,非打即骂,爷奶那儿更是连一丁半点地位都没有,完全只是个陌生人。 沈娇早已将大门栓牢了,就是防着黄家人上门闹,果不其然,黄婶连家都没踏进去,径直朝着沈家走过来,先是推门,没推开,便使劲敲门,砰砰响。 “沈叔,我晓得您老在家,求您开开门啊!” 黄婶前所未有的客气,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看着挺可怜的,可沈娇一点也不同情他们,黄宝根走到今这一步,还不是这两口子给纵出来的? 就如同以前的沈嘉的一样,从就宠得无法无,也就是沈思之夫妻有钱,可着劲地给沈嘉零花钱,沈嘉才没走上偷鸡摸狗的路,否则也同黄宝根一样。 沈家人都不想搭理这对夫妻,这俩人就跟那蚂蟥一般,谁沾着谁倒霉。 “甭管他们,叫累了自然就不会叫了,咱们去包饺子,壮壮想吃饺子了,昨的牛肉还有得剩,咱包牛肉西葫芦馅的。” 沈家兴拽着沈娇他们回屋,自已种下的苦果,怎么都得咽下去,现在来求他们有啥用? 再像黄宝根这类人,要是不受点教训,根本就不能改正,既然父母管不好,那就让公安局帮着管教,知道疼了就能改好了。 1082愤怒的砖头 老爷子还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在他看来,不过只是入室偷窃,而且还是未遂,顶多也就关上几,在看守所里吃点苦头,也就能放出来了。 沈娇一看沈家兴的态度,便跟着进屋了,叶莲娜夫人和凯瑟琳都很喜欢吃牛肉馅饺子,趁着有沈涵这两个壮劳力,就多包一些放冰箱里,以后可以慢慢吃。 只是—— “我打死你个不中用的东西,让你看牢宝根你全给我当耳边风了,你要是把宝根看住了,他能被狐朋狗友弄去犯事吗?宝根要是有三长两短的,我可活不下去了呀!” 黄婶敲了许久门,见沈家没人回应,脾气也上来了,再加上担心狱中的宝贝儿子,全身都似火在燃烧一般,满腔怒火全都撒在了黄梦娣身上。 红了眼的黄婶简直将黄梦娣当成了仇人,眼睛红了,咬牙切齿,出手毫不留情面,拳打脚踢,连撕带咬,黄梦娣根本就不敢还手,只是抱着头不住闪避。 “打死你个丧门星,我家宝根以前多乖,就是你个丧门星回来后,家里事事不顺,你怎么就不死在边疆啊?都是你害了我的宝根啊!” 黄婶悲愤交加,刚才她在公安局无意中听到了一些干警闲聊,她家黄宝根是主犯,不定就要吃枪子儿,这一个晴霹雳炸得她当场就厥了过去,她的宝贝命根子要是没命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黄师傅给公安局的看门老大爷塞了包大前门,老大爷教了他们个法子,只要事主撤诉不追究了,那他们儿子就能没事,否则公安局那是定然要严办的。 谁让他们的儿子好死不死地惹上外国贵宾了呢! 也所以黄婶夫妻才会头一回请了假,匆匆赶回来求情,可却没想到沈家连门都不肯开,绝望之下的黄婶自是一口气撒在了黄梦娣身上,出手一点都不留情,旁边看热闹的邻居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出声相劝。 “好了好了,梦娣可是你亲闺女,你真要把她打伤了,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已。”有位老太太过来劝架。 黄婶狠狠地瞪向她:“我心疼个屁,只恨当初生下来没把她浸马桶,这个丧门星,害了我家宝根哦,我都恨不得她去死!” 被打得麻木了的黄梦娣突然扬起头,恨声回道:“黄宝根他有今全是你们的责任,时候宠得他好吃懒做,长大后上外头偷鸡摸狗,你们从来不管教他,现在他犯大错了,你们就把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关我什么事?黄宝根又不是我的儿子,要害了他的就是你们,是你们害了黄宝根!” 这一席话似尖刀一样扎在了黄婶夫妻的心里,两人愣了好半晌,面上的神情十分痛苦,其实这些道理他们都知道,只不过是不想面对现实罢了。 而且将错误推卸到别人身上,他们才会觉得自已是无辜的,心里会好受许多。 过了许久,黄婶的面容竟有了些扭曲,怒火更是高涨,因为黄梦娣戳破了他们不敢面对的事实,这让他们觉得下不来台,尤其是黄婶,这个极度自尊又极度自卑的女人。 “你还敢顶嘴啊?我一句你还十句,翅膀硬了是吧?我先打死你个丧门星!” 黄婶手打酸了,可怒火还没消,眼睛都气得糊了,黄梦娣此刻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比仇人还要可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黄师傅却全程冷着脸,对妻子虐打女儿无动于衷,连劝都不劝解一句,眼里只有漠然。 黄梦娣了上面那席话后便再也没出声了,麻木的承受着黄婶的毒打,甚至连疼痛都不知道了,身上再痛也抵不上她心上的疼。 像她这样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年华老去,一事无成,父母也不待见她,嫁人更没人敢要,从到大不是干活还是干活,她看不到一丝未来,不,她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未来,倒不如死了干净! 死在自已父母手里,就当是还了他们的生恩吧! 黄梦娣木着脸,慢慢地闭上了眼,也不再闲躲了,任由疯癫的黄婶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周围的人看着不大对劲,忙走过来拉架。 “别打了,黄师傅你赶紧让你老婆别打了,你们也真当好笑,儿子管不好就把火撒到女儿身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梦娣,你也服个软,性子别这么硬啊!” 黄梦娣木着脸,冷冷道:“我没有错,黄宝根这种废物死了活该,活着也是作恶,倒不如死了好。” “你还敢咒我儿子?我先打死你个丧门星!” 黄婶气得跳起了三尺高,竟让她挣脱了劝架的人,从地上捞起了半块砖头,狰狞着脸朝黄梦娣冲了过去,速度之快,谁都没来得及拽住她。 “哎哟,要出人命的呀,黄师傅你还不叫住你老婆,哪能用砖头砸女儿的?哎哟,快拉住梦娣妈!”有人着急叫着。 黄师傅也吓了一大跳,他虽然极不待见女儿,可也没想着要打死她,怎么也是亲生的,再女儿养这么大了,还没回本呢! 现在死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黄师傅三步并做两步去拉黄婶,只是他身材干瘦,又是干的文职工作,力气还没常年干体力活的黄婶大,这一下根本就没拽住。 黄婶举着砖头直挺挺地冲了过去,眼看着就要砸在黄梦娣头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有几个老太太则不住念着‘阿弥陀佛’,只却无人上前管闲事,人家的家务事,还动上了砖头,他们可不敢去拉架。 万一要是给砖头碰一下,医药费找谁要?就黄家的气巴拉劲儿,一分钱都不会肯出的,他们可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倒霉事。 “不好!” 一道声音响起,一个瘦的身影冲了过来,将傻站着的黄梦娣用力推了出去,自已却没来得及避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砖头,正中后脑勺,血汩汩地流了下来。 “哎哟,打死人喽,作孽哟!” 1083开瓢 推开黄梦娣的人是徐光辉,因为前几徐婶的闹事,他一直心觉愧疚,有心想过来赔礼道歉,可又觉得没脸面对沈家人,只这心里搁着着实不好受,他便精心做了些汤包,送过来赔礼的,哪成想就遇上黄婶用砖头砸黄梦娣。 徐光辉连想都没想就冲上去了,结果自已却让黄婶砸得开了瓢,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血在地上都积成一摊了,可见黄婶的下手之重呀。 “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既然这么想我死,当初干嘛要把我生下来受苦?” 黄梦娣的心比腊月的寒冰还要冷,她悲愤地质问着黄婶,黄婶哪里回答得出来,她也让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徐光辉吓坏了,生怕打死了人吃枪子儿,整个人都木了。 “赶紧送医院,流这么多血要死人的,赶紧的!”有人嚷道。 黄梦娣蹲下身子想给徐光辉止血,可他的伤口太大了,血根本就止不住,依然流个不停,她吓得眼泪直流,早知道会连累别人,她干嘛站在那里不动啊! “送医院也来不及吧,这血流得太快,怕是没到医院都要流干了哦!”有人提出质疑。 “可惜现在都是烧的煤饼,要是在乡下,拿柴灰一捂就能止血了。”有人提出了不可行的办法。 大家七嘴八舌,倒是很热心,可就无一人能想出可行的办法来,黄梦娣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徐光辉,咬了咬牙,起身冲过去敲沈家的门。 “沈爷爷,求您出来救人吧,再不救徐光辉就要死了,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黄梦娣边哭边喊,她素来是最不喜欢欠人情的,如今欠下徐光辉这血淋淋的大人情,心里似砸了千万斤大石一般沉重,义无反顾地跪在沈家门前。 “对哦,沈家以前是开药堂的,这点伤肯定没问题。”大家恍然大悟。 沈家人都在客厅里包饺子,就连凯瑟琳也乐滋滋地跟着包,尽管她包出来的奇形怪状,可她却乐在其中,沈娇表示这些歪瓜劣枣都由她自已吃了。 “大嫂,外面有人在喊救人,不会是出事了吧?”韩齐威侧耳听了听,神情有些严肃。 沈娇也停下包饺子听了起来,果然听见了黄梦娣的声音,不禁箴了箴眉,道:“我出去看看。” 沈涵和韩齐威都跟在了沈娇身后,一起到院子,黄梦娣的声音也越发清晰,哭喊着让老爷子出去救徐光辉,沈娇大为狐疑,这又和徐光辉扯上什么关系了? 不过她也加快了脚步,看样子外头是真出事了,她还是头一回看见黄梦娣哭得这么伤心呢,以前就算是被黄婶打得再凶,她都没见黄梦娣掉半滴眼泪。 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不住磕头的黄梦娣,沈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忙伸手就拽她,沉声道:“梦娣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跪在我家门口像什么样子?” 黄梦娣这时也意识到自已的举动十分不妥,不安道:“沈娇对不起,我就是着急了,是我的不对,徐光辉快要死了,你让沈爷爷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沈娇也不想听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径直朝徐光辉走去,地上的那摊血触目惊心,忙蹲下身子给徐光辉测脉,倒是无甚大碍,就是看着吓人了些。 “没事,死不了,涵去把我药箱拿过来。” “好嘞!” 沈涵跑着回了屋,不一会儿就捧来了沈娇的药箱,箱子虽不大,可里头的东西一应俱全,沈娇先取出止血药粉洒在了伤口上,不一会儿,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竟渐渐止住了血,大家看得啧啧称奇。 “沈家的药真是灵验,比柴灰可要好使多了,难怪我爹总以前济民堂的药才是货真价实,现在的都是假冒伪劣。” “废话,傻子才会把秘方交出去呢!” …… 沈娇懒得听这些人瞎叨叨,待徐光辉血止住后,用剃刀给他伤口周围的头发给剃了,再将针在酒精灯上烫了烫,穿了细如发丝的羊肠线,这些羊肠线是她自已制作的,十分难得,用来缝合伤口再好不过了。 大家伙惊讶地看着沈娇神态自若地给徐光辉后脑勺上血淋淋的伤口穿针引线,就跟绣花似的,不由目瞪口呆,沈娇这看着娇滴滴的,真人不露相啊! 沈娇三下两下给徐光辉缝合好了伤口,再用纱布给缠了一圈,此时徐光辉也悠悠醒转,疼得龇牙裂嘴,脸惨白惨白的。 “没事了,这几伤口不要沾水,再把这几粒药丸吃了,可以补血化瘀,还有注意休息和营养,起码得养上半个月。”沈娇交待。 徐光辉苦笑道:“我年轻身体壮实,不休息也没事的。” 他家这样的情况,就连一都休息不起,想休息半个月真是太奢侈了。 沈娇沉声道:“你自已的身体还不清楚吗?严重营养不良加贫血,现在流了这么多血,要是再不休息好,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徐光辉的身体比林妹妹也强不了多少,想想徐家吃的那些菜,沈娇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基本的营养都满足不了,身体能好才怪呢! 沈家兴在屋里坐不住,也跟着出来了,见到徐光辉这模样大吃一惊,“这是咋的了?谁打的?” 旁边的黄婶这时已经回过神了,想要救儿子的强烈愿望冲淡了她的丁点愧疚,冲老爷子冲了过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沈叔,您老开开恩吧,我家宝根是受人蒙蔽的,他从就是好孩子,怎么可能会干坏事啊,他是冤枉的啊,我给您磕头,您老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家宝根吧1” 黄婶一句就磕一下响头,沈家兴不悦地退后好几步,让沈涵把她给扶起来,最烦的就是这种动不动磕头的人了,看着倒是蛮可怜的,可却咄咄逼人,你要是不依了她,旁人只会你心狠。 “婶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黄宝根带着朋友去我祖母家里偷东西,他自已可全都交待了,是他起了贪心才会唆使朋友去作案的,再了,你家黄宝根从是什么德性,大家都看在眼里,婶子您再怎么也没人相信的。”沈娇冷笑道。 1084养不教父之过 要起来黄宝根在时候虽然不招人待见,可手脚还是干净的,至少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可年纪一大,就对家里的穷困生活极度不满了,吃的差不满意,手上没钱更不满意,于是便走上了偷鸡摸狗的歪路。 黄婶夫妻起先还骂几句,可在吃了几回儿子弄回来的鸡鸭鱼肉后,嘴也给堵严了,对黄宝根的行为放之任之,甚至有时还帮着打掩护。 所以黄梦娣的一点都没错,黄宝根走到今这个地步,黄婶夫妻难辞其咎。 沈娇的这些话得到了大家伙的赞同,纷纷点头,对黄家人一脸鄙夷。 “我以前辛辛苦苦养了三只母鸡,想给孙子下蛋吃的,结果一晚上全没了,肯定是黄宝根偷的。” “还有我晾在外头的咸猪肉咸鱼,也让黄宝根偷了。” “我儿子新买的格子衬衫,二十几块一件呀,晒在外头就没了,没几我就看见这衬衫穿在了黄宝根身上,他还死不承认,呸!” …… 众人越越激动,对黄宝根是痛恨不已,这家伙就跟那臭虫一样,无孔不入,而且还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别的偷起码是不吃窝边草的吧,可这家伙倒好,专吃窝边草,其他草没本事吃。 黄婶气得大喊:“放你们的臭狗屁,你们别把脏水泼我家宝根头上,我儿子又懂事又听话,再规矩不过了,你们别乱造谣。” “哎哟,你这话也不怕打雷劈,黄宝根要是规矩人,公安怎么把他抓走了?公安怎么不抓别人呀?”有人讥笑。 “那是公安抓错人了,我家宝根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黄婶嘶吼着,状若疯癫,十分可怖。 大家看到这样的黄婶俱都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刺激她了,万一这女人发起了疯,再拿块砖头来一下,他们可吃不消。 沈娇不想同黄婶多废话,这种死不知悔改的人根本就不通,冷声道:“冤不冤枉得公安局了算,婶子你同我们没用,你去同公安吧。” “公安不听我的,他们要给我儿子吃枪子儿,我就这一个儿子啊,沈叔,我求您了,救救我家宝根吧,求您了!” 黄婶也没心思同沈娇,她就盯准了沈家兴,在老爷子面前哭抹泪的,黄师傅也凑上前苦苦哀求,让沈家兴高抬贵手,放黄宝根一马。 围观群众们让黄婶的吃枪子儿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偷盗未遂就要受这么重的刑罚,有明白人声道:“黄宝根偷的可是那个洋老太太,听人家在外国是相当有身份的,不管黄宝根得没得手,他起了这贼心就该死。” 众人恍然大悟,对胆大包的黄宝根一点都不同情,这种祸害死了倒也清净。 沈家兴不耐烦道:“你们两口子哭到我面前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法院,哪里有那么大权力管法官怎么判刑,真是好笑。” “沈叔您只要让老太太去和公安局声不追究,我家宝根就没事了啊!”黄婶希冀地看着沈家兴。 沈娇听得来火,就是有这种毫无原则和底限的父母,才会养出黄宝根那样的渣渣来,出了事不想着反思,反而让事主撤诉,真是有病! “我家凭什么要去和公安局,黄宝根是咎由自取,你们养而不教,真要论起来,黄宝根就是你们害的,爷爷,别管他们,咱们进屋。” 黄婶夫妻面上青红交加,对沈娇恨得不行,可还得忍气吞声,眼下儿子的命攥在沈家人手里,他们再气都得忍着。 “沈叔,求您啦,求您行行好啊!” 黄婶夫妻齐齐地叩起了头,砰砰响,一副你不答应他们就要死磕到底的样子,真是膈应得不行。 叶莲娜夫人走了出来,老太太描眉涂唇,穿着色彩鲜艳的连身裙,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在色彩依然朴素的华夏,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尤其是像她这个年纪的老太太,华夏可没多少像她这样打扮的,哪个老太太还敢穿带颜色的,不是黑就是蓝,要不就是灰,花衣裳可是姑娘家穿的,她们老太婆穿了岂不成老不正经了。 而且华夏很多普通老太太的身材都不甚如人意,不管肥瘦,大都会佝着背,明明可能腰腿都还挺利索的,可那背却定是佝着的,而叶莲娜夫人却不一样,身姿依然窈窕如少女,背脊挺得笔直,就算以前生重病时,她老人家也都是尽量挺直的。 据她自已是从就养成的习惯,挺了六十几年,已经不习惯了佝着,不只是叶莲娜夫人,像凯瑟琳也是这样,虽然肥了点儿,可她的身姿却是挺拔的。 凯瑟琳她时候有专门的礼仪老师教导她站姿和坐姿,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是醒着的,礼仪老师都会拿着一根教鞭随时监督,只要她的背稍弯一下,教鞭就会毫不留情地抽下来,一点都不带手软的,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习惯了,不管何时何地,收腹挺胸那是必须的,形成了条件反射。 叶莲娜夫人虽然常来沈家,可极少在外头露面,有些邻居还是头一回见到她,顿时惊为人,被老太太的雍容和华贵倾倒,也大为惊讶沈娇同叶莲娜夫人极为相似的相貌。 “你们求错人了,我才是事主。” 叶莲娜夫人标准的华夏语再次惊住了众人,这普通话得比他们还要标准,啧啧,老太太不一般啊! 黄婶夫妻愣了会儿,又想跑过去如法炮制,玛莎上前挡住了他们,叶莲娜夫人冷冷道:“你们的儿子既然做错了事,就必须受到惩罚,我不会为他求情的。” “老太太,求您……” 叶莲娜夫人打断了黄婶,不悦道:“不用求我,如果做了错事还能逃避责任,那法制岂不是形同虚设?” 大家伙又倒抽一口冷气,乖乖,老太太的成语都用得这么溜,太牛了! 大概是叶莲娜夫人自带强大气场吧,黄婶夫妻竟不敢反驳一句,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太进了屋,脸上只剩下绝望,灰心意冷的黄婶斜眼瞧见了准备搀扶徐光辉起来的黄梦娣,气不打一处来。 1085换个当家人 黄婶的一肚子火必须得找个人发泄,而黄梦娣则是她最好的发泄对象,从到大都是如此,她冲到黄梦娣身前,又开始拳打脚踢了,嘴里骂着丧门星,扫把星之类的话。 失魂落魄的黄师傅心如死灰,哪有心思管女儿的死活,他黄家的香火都要断了,女儿死了也就死了吧,有个屁用。 围观的邻居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来拉黄婶。 “梦娣姆妈你别太过分了啊,自已儿子教不好,怪女儿干啥?刚才把光辉差点打死,现在又要动手了,你是不是真想弄出人命来啊?” “谁去找街道主任来一趟,这种人不拎清的。” 大家对黄婶的不依不挠十分愤懑,个个都看不下去了,早已有人偷跑去叫来了街道办主任,这个时候的街道办主任职责范围是相当大的。 大到结婚证明,工作安排,户口证明等,到夫妻矛盾调解,家庭纠纷等,都归街道的工作范畴。 在街道主任的训斥下,发疯般的黄婶可算是消停了下来,不再追着打人了,只是黄梦娣身上又添了不少伤痕,连带着想帮她的徐光辉也受了波及,差点没再开瓢了。 沈家兴看着这两人着实可怜,冲黄梦娣道:“梦娣,把光辉扶进来上药。” “是。” 黄梦娣扶着摇摇欲坠的徐光辉进了沈家,黄婶夫妻想跟着进来,让韩齐威挡了,咣当给关上了门。 徐光辉走进客厅才想起来,想要出去拿落在外头的包子,刚才着急救人,把篮子放在了地上,沈涵跑了出去,不久就拎着满满一篮包子进来了。 “沈爷爷,上回的事真是对不住,这是我包的包子,可以当早饭吃。”徐光辉很是难为情,一句话得磕磕绊绊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沈娇看着有些不忍心,要徐家最可怜的人是谁,必是徐光辉无疑了,每像牛一样做,可不得不到徐婶一句好话,挣来的钱也一分都捞不着,吃咸菜腐乳泡饭,身体迟早得完蛋。 “光辉把包子带回去自已吃,你瞧你都瘦成啥样了,这段时间吃好一点,别总是吃咸菜,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好一点怎么挣更多的钱?”沈家兴苦口婆心劝。 他老人家向来是最不屑在吃上省钱的,衣食住行这四件,其他三件能省都可以省,唯有吃他是绝对不会省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多补充营养咋能行。 徐光辉无奈地笑了,谁不想吃好的,他当然也想,可家里的钱都捏在徐婶手里,吃什么都是姆妈了算,他能有什么办法。 沈娇一看就明白了他的顾虑,道:“光辉大哥,恕我直言,你家的当家人得换一个了,再让你妈当家,你们徐家只会越来越穷,身体也越来越差。” 徐光辉面色更白了,沈娇的话戳中了他的内心深处,也令他恐惧之极,他每起早贪黑地干活,为的就是想给家里创造好的生活,可真要同沈娇的一样,他这么辛苦干活还有何意义? “我姆妈是长辈,不让她当家还能让谁当?别人会闲话的。”徐光辉面有难色。 沈娇冷笑:“谁有空管你家的那点子烂帐,你姆妈管不好家,让你们吃咸菜,这样的当家人你们还能忍得住?再不句不好听的,你家的伙食如果稍微好点儿,徐伯伯的病也不会这么严重了,也不至于会……” 后面的话她没下去,徐光辉却明白了,脸顿时惨白,头都抬不起来了,沈家兴摇了摇头,没再劝下去,别人可是亲母子,他再多就是挑拨离间了,以后里外都不是人。 再者好鼓不用重锤,徐光辉自已要是悟不出来,一味愚孝下去,那他受苦也是活该。 沈娇也懒得多,对于徐光辉三兄弟的盲目愚孝,她早就看不顺眼了,孝顺是应该的,可就徐婶那样的母亲,难听点,是真不值得孝顺,该尽的责任尽到也就够了。 从屋子里拿了件自已的衣裳,让黄梦娣去换了,她身上那件让黄婶扯破了,实在是不像样,黄梦娣身上的伤也不少,好在都是皮外伤,抹点药膏就成。 沈娇将包好的饺子煮了一大锅,给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盛了两大碗,一碗足有三十只,皮薄馅多,沈娇自已只吃十只就饱了,可她知道这两人能吃得完,而且还可能不够呢! “趁热吃吧,这是醋,你们要不要辣椒油?”沈娇笑着问。 “不用不用,有醋就够了。” 两人十分难为情,这么多饺子看得他们眼晕,打从生出来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饺子呢! “你们应该能吃辣,边疆那边每顿都爱吃辣,我给你们弄碟,是我自已做的,不是太辣。” 沈娇知道他们是不好意思,便从厨房里倒了一碟红艳艳的辣椒油出来,摆在了两人面前,再给沈家兴他们也盛好了饺子,大家一起开吃。 黄梦娣和徐光辉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抵挡不住饺子的香味,低头默默吃了起来,起先还口口地吃,可沈家的饺子太好吃了,一口下去全是馅,还是牛肉的,西葫芦不多,基本上是肉,又鲜又美,是他们吃到过的最好吃的饺子。 “不够就自已去厨房盛,今饺子包得多,足够吃了。”沈家兴笑眯眯地着。 “够了,尽够了。” 徐光辉和黄梦娣羞窘地低下头,速度也渐渐放慢,可不知不觉又快了起来,这是他们在边疆干活时养成的习惯,那边的饭可是要抢的,若不吃快点儿,就只能饿肚子了。 “妈妈,还要饺子。” 壮壮把他的空碗递给沈娇看,一脸自豪,只有在吃上他才能打败哥哥了。 沈娇拿了手帕给家伙擦嘴,耐心哄道:“壮壮真厉害,咱们先喝碗汤好不好?” 家伙已经吃六只饺子了,饺子是实皮,又是牛肉馅的,都是实打实的食物,现在还不觉得,等一会儿就会在肚子里膨胀,再吃的话就会很难受了。 “不喝汤,吃饺子。”壮壮不乐意,每次吃饺子妈妈都要他喝汤,饺子汤一点都不好喝。 1086同病相怜 沈娇没搭理他,顾自去厨房盛了一大盘饺子出来,给徐光辉二人碗里各添了半碗,再将一碗冒着热气的饺子原汤放在壮壮面前,笑眯眯道:“壮壮喝了汤汤,妈妈就再让你吃饺子,好不好?” “好!” 壮壮看着面前山似的饺子美滋滋的,呆会他一定要吃好多饺子,只是—— “嗝……嗝……” 一碗原汤喝下去,壮壮的肚子圆溜溜的似西瓜一般,饱嗝打个不停,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饺子,眼睛是饿的,可肚子却是饱的。 “壮壮还吃饺子吗?”沈娇有意问。 壮壮苦着脸,悲愤地摇了摇头,他吃不下了呀! 旁边优雅吃着饺子的圆圆同情地看着傻弟弟,每次吃饺子都会上当,真是笨到家了,他才不会那么傻呢,吃那么快干什么? 他老早就计算过了,吃快很容易胀肚子,明明能吃十只饺子的,可六七只就有点胀了,所以他得慢慢吃,这样他就可以多吃好几只呢! “妈妈,我还要吃饺子。”圆圆慢条斯理地着,并主动露出他的肚腩。 沈娇一摸肚肚扁扁的,一点都不胀,笑得特别慈爱,给圆圆夹了三只饺子,同样也摆了一碗原汤在他面前,原汤化原食,吃饺子一定得喝碗原汤才好。 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因为面粉是淀粉类食物,淀粉在煮沸后会分解出湖精,湖精是可以帮助消化食物的,而且面汤里还含有消化酶,能够帮助消化胃里的积食。 所以北方人的原汤化原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管是煮面还是煮饺子,喝上一碗原汤都是极好的,不会积食。 壮壮艳羡地看着自家兄长慢悠悠地吃着饺子,嘴里口水直流,还不住地打饱嗝,想吃也吃不进,只能过过眼瘾。 黄梦娣和徐光辉两人很快就将那半碗饺子又给消灭了,这才真正体会到了吃饱饭的感觉,全身都觉得舒服,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 两人略坐一会儿便告辞了,那篮包子沈家兴让徐光辉带回去了,这些包子他们可不敢吃,倒不是因为徐光辉,而是腻歪徐婶。 以徐婶那浑不吝的性子,她要是知道沈家收下了徐光辉一篮包子,准能跑上门来闹的,这个女人可是认钱不认人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沈家兴想到刚才黄婶的吃枪子儿,问道:“黄宝根真的要吃枪子儿吗?他只是偷盗未遂,应该不至于吧?” 沈娇耸了耸肩,有意道:“不知道,反正要看法院是怎么判了。” 胡安平其实一早就同她透露了严办的口风,不过她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虽然觉得黄宝根确实有些冤枉,可却一点都不同情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沈涵不以为然:“爷爷您还同情这种瘪三干嘛,像这种社会蛀虫,死了更好,空气都会清新起来的。” 沈家兴叹了口气:“到底还年轻啊,真要吃枪子儿是挺可惜的,黄宝根总还罪不至死吧,而且不定他以后就能变好呢,回头的机会还是要给的。” “狗改不了吃屎,像黄宝根这种人怎么可能改好?都已经定型了。”叶莲娜夫人冷哼一声。 她早听了沈家兴的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替黄宝根求情,她又不圣母,才不会心软答应呢! 沈家兴也不敢再啥了,这事得叶莲娜夫人了算,他再多也没用,黄宝根他们只能自认倒霉了。 吃过饺子后大家都去睡觉,可没睡多久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沈娇气得直捶床板,明就去催催宣师傅,看能不能加快速度,她实在是不想住在这儿了。 每都有闹心事儿,烦人的得紧。 争吵还是在隔壁,沈娇打开窗户往下看,起先她还以为是黄婶又在打骂黄梦娣了,实际上却是徐婶打上门了,尖着嗓子同黄婶干仗,声音高亢,沈娇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把我家光辉的脑袋打了那么大一个洞,医药费不要赔的啊?算盘倒是打得挺精,赶紧给老娘把医药费拿出来,一百块,一分都不少。” 徐婶双手叉腰,立成了圆规状,口若悬河,不过黄婶的本领也不差,瞪着眼睛怼了回去:“谁让他多管闲事了,我打我女儿关你儿子屁事啊?想要医药费,一分钱都不出!” “不出钱就打死你!” “老娘怕你啊!” 两人三言两语就从骂仗升级成了干架,都拽紧了对方的头发,谁也不肯让着谁,两条腿也没闲着,你踹我一脚,我踹你一脚,精彩极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没人先撒手,黄梦娣冷眼看着,一点都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打死了最好,像她们这样的姆妈,活着就只会虐待她和徐光辉,死了他们才能跳出这个深坑。 缠着纱布的徐光辉匆匆地跑了过来,急得要上前拉架,黄梦娣一把拽住了他,声道:“别管,时间一长自已就松手了。” 黄梦娣主动道:“我姆妈是不可能出一百块医药费的,一块钱她都不会出,对不起啊!” 徐光辉微红了脸,“没啥,我没打算问你家要医药费,药都是沈娇送的,一分钱都没费。” 黄梦娣笑了笑,斜眼打量站在旁边的徐光辉,长得确实挺磕碜的,个子只比她高一点儿,黑瘦黑瘦,五官倒是不错,可却满是沧桑,看着起码老了十岁,还有背,也早早地佝了,跟老头似的。 可这人的心好,心好比啥都重要,黄梦娣对徐光辉十分感激,也很内疚。 “要不我帮你出摊吧,毕竟是我害得你受伤的。”黄梦娣主动建议。 徐光辉有些迟疑:“不用不用,我还有妹妹帮忙,能忙得过来。” 其实徐莉这段时间总是很早就走了,是要找朋友一起玩,徐光辉也没多问,对唯一的妹妹,他们三兄弟都很疼爱。 黄梦娣二话不就定下了:“是我害你受伤的,我替你干活还你人情。” 她最不愿意欠的就是人情债,能还就早点还了,总这么搁在心里憋得慌。 1087高原反应 沈娇看了一会儿闹剧就没兴趣了,关紧了窗户继续睡觉,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就让她们去狗咬狗,最好是两败俱伤才解气呢! 两败俱伤当然是不可能的,黄师傅把俩人拉开了,他让黄婶拿两块钱出来,就当是徐光辉的医药费了,徐婶自然不依,大吵大闹的。 最后又是万能的街道主任出面解决的,让黄家添了三块,总共补给徐家五块钱,五块钱其实也很不少了,可徐婶极不满意,她的心理价位可是一百块,五块钱有个毛用。 徐婶不乐意,黄婶更不乐意,她五毛钱都肉疼得紧,五块钱简直比拿钝刀子割她的肉还要疼。 “不要更好,主任你看拎清啊,不是我家不出钞票,是她自已不要的啊!” 黄婶将五块钱迅速收进口袋,动作比魔术师还要快,大家伙看都没看清,黄师傅也不出声了,他比妻子更肉疼,既然徐婶不肯收钱就最好,五块钱省下来给儿子走动关系,不管花多少钱,他们都要把儿子救出来。 为了宝贝儿子,这两口子已经不在乎钱了,只要能够保住儿子的命,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 徐婶自是不依的,又开始尖着嗓子叫骂了,街道主任烦不其烦,发了一通脾气,倒是把她给震住了,徐婶接受了五块钱,骂骂咧咧地走了,下面也恢复了清静。 沈娇长舒了口气,可算是消停了,只是她也再睡不着了,索性起床织毛衣,毛衣是给韩齐修织的,用的羊绒,保暖效果好,也不知道高原那边有多冷,多备着点儿总是好的。 她虽然不知道韩齐修的具体地址,可东西却是可以寄的,韩齐修只要寄到南平就行,那边会有人给送过去,信件也一样。 毛衣已经织了快一半了,咖啡色的细毛线,她特意买了细的,这样织出来的毛衣弹性比较好,也更加保暖一些,想到远在高原的韩齐修,沈娇心中黯然,叹了口气,止不住的相思滚滚而来,也不知上回寄过去的牛肉干和牛肉酱,他收到了没有。 雪域高原 内陆此时的气还有些热,可这儿却冷到了骨子里,白雪皑皑,岩壁上还挂着晶莹的冰川,有些冰川甚至上万年,真正的万年寒冰,长年不化。 在这片神秘的雪域,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没有植被,连苔藓都看不到,也没有动物,静寂得如同死域一般,甚至就连飞鸟路过此处,都会匆匆而过,连叫都不叫一声。 雪山深处,却能隐隐看见众多黑点,待走近就能看到竟是一片片低矮的帐篷且数目还不少,这儿便是韩齐修负责的血鹰大队临时基地了。 韩齐修正带着手下在拉练,初到高原他并不急着进行强规模训练,而是要逐步锻炼士兵的抗高原能力,不是从在高原长大的人,就算是身体素质再好,都不可能一下子适应高原,特种兵也不例外。 当初他也一样适应不了高原,连站都站不起来,在高原呆了一个月才渐渐适应,甚至比当地人还要耐高原,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已才知道。 “坚持,还有最后一里,咬牙也给老子跑完!”韩齐修冲士兵们大吼。 一群士兵铁青着脸摇摇晃晃地跑着,不能算是在跑,应该是在走,似喝醉了酒一般,有些人实在坚持不住了,直接躺倒在地,再也不想爬起来,还有些人则不住地呕吐,几乎溃不成军,能坚持下来的微乎其微。 “坚持!你们是想被退回去吗?我只给你们一个半月时间,现在过去了半个月,如果你们还不能适应高原,那就只能回去了,我的血鹰大队容不下废物。”韩齐修冷冷地着。 他自已当年的适应时间是一个月,所以他给手下士兵放宽了半个月,如果在一个半月里还不能适应,只能遣送回原部队了,他韩齐修要不起这种意志不坚定的手下。 这些全国选拔而来的血鹰成员都是各部队的顶尖存在,身体素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比普通人要强悍几十倍,只要意志坚定,高原反应就没有克服不了的,不能克服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意志不坚。 他的血鹰里绝不允许有意志不坚的人抹黑! 身为血鹰,就必须得拥有钢铁般强悍的意志,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站起来继续杀敌! 韩齐修的话刺激了大家,大部分人都强撑着站了起来,继续以蜗速向前跑着,尽管他们一边跑一边呕吐,甚至连跑道都看不清了,但他们还是坚持着。 成为血鹰是每一位士兵最崇高的理想,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儿,怎么会甘心被退回去?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片雪域! “去他见鬼的高原反应,老子不怕你,老子是血鹰!” 突然一位士兵狂叫起来,发狠般朝前冲去,似射出去的子弹一般,跑得贼快,韩齐修面色微变,暗叫不好,忙跟着冲上了前,只是这士兵似吃了春药一般,速度惊人,韩齐修也费了好半劲才追上。 “咚” 韩齐修恼火地一拳头揍在了狂跑的士兵后颈,这位士兵应声而倒,脸已经变成青紫了,呼吸微弱。 “军医!” 韩齐修从旁边扯过氧气罩,给士兵戴上了,再扯了一嗓子,早在旁边候命的军医跑了过来,跑得并不快,可还是跑得气喘吁吁,事实上来高原的军医也是经过特意选拔的,身体素质不好的根本就来不了,否则韩齐修就要拽着管曰过来了。 只可惜管曰现在是有妻有女万事足,根本就对血鹰血狼啥的不感兴趣,而且他的年纪大了,也吃不消高原的凌虐,不过管曰还是推荐了自已的徒弟,一位十分优秀的年轻军医,姓孙,刚从西南战场撤回来的,有着十分丰富的战场救援经验。 孙军医好不容易才跑到韩齐修面前,给晕厥士兵开始检查,脸色有些沉重:“很危险,得赶紧送下去。” 韩齐修脸沉了下来,这已经是第十个了,才半个月就有十名士兵因为严重的高原反应给送下去了,送下去就意味着脱离了血鹰的队伍,再也回不来了。 1088死也不走 “不,我不下去,死也要死在这儿!” 晕厥的士兵一把掀掉氧气罩,激动地大吼,只是声音十分虚弱,吼出这一句后他的脸更紫了,军医气得骂道:“你真不要命了?赶紧戴上!” “不用,我不用这玩意儿,队长,如果我能活下来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下去了?”士兵十分年轻,并且是娃娃脸,看着十分稚气。 韩齐修对这位士兵印象很深,因为他的娃娃脸,也因为他出众的格斗能力,能在他手底下走近百招,非常很难得。 “可以,只要你能坚持下来,就算坚持不下来我也会给你评烈士。”韩齐修面无表情。 “我能坚持!” 士兵的脸色已经快成黑色了,孙军医急得吼道:“乱弹琴,怎么可以这么不尊重生命?他怎么坚持?再坚持必必死无疑!” “自已的生命自已作主!”韩齐修冷冷地着,顺手一巴掌将降噪的军医给拍到一边了。 此时士兵已经盘腿做在地上,双手掌心向,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调整自已的呼吸,韩齐修唇角微勾,眼里有了笑意,他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认输。 这位士兵姓刀名刀锋,这个名字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韩齐修去刀锋所在部队选拔时,一眼就相中了他,因为这子是全军的格斗冠军,事实上这子也的确很能打。 只是刀锋的领导却提醒他不要收这个人,因为这家伙是个刺头,当兵才三年,大大的错误就犯过好几十回,有一回都惊动了军长,差点要开了他,只是这子运气好,很快就要代表全军参加全国军队的比武,没了刀锋,就不可能在近身搏击中拿到冠军,所以他才逃过一劫。 韩齐修特意去查了刀锋的犯错记录,在他看来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儿,不外乎就是军队的老兵欺负新兵,有后台的欺负没后台的,刀锋这家伙又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自然是处处看不惯了。 于是韩齐修就把这个刺头给弄过来了,他的血鹰就是要这种有血性的刺头,太老实听话的他还看不上眼呢! 孙军医踉踉跄跄地爬了过来,惊讶地看着刀锋的脸色由紫转青,再由青转白,呼吸也平稳了不少,看起来比刚才的情况好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孙军医大为奇怪。 韩齐修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这子从练的内家功夫。” 他一早就查过刀锋的资料,Y省白族人,自拜了当地有名的拳师学习拳术,那位拳师是豫省人,练的是正宗的八极拳,古语有,太极三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 的就是这八极拳,相比于太极,八极更注重近身实战,而且练习拳术时相当艰苦,一般人是吃不消这份苦的,刀锋之所以近身搏击这么厉害,也同他练过八极拳有关。 所以韩齐修才会敢不听军医的话,让刀锋试着留下来,因为他百分百笃定刀锋肯定能挺下来,他不会看走眼的。 半时过去,刀锋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只仍有些虚弱,不过比之刚才快要断气的模样已好太多了。 “队长,我坚持住了。”刀锋起身行礼,大声地着。 “嗯,坚持是必须的,有什么好嘚瑟的!” 韩齐修一脸不以为然,转身就往回走了,对于这种刺头可不能有好脸子,就得拿真能耐压住他,看他还敢不敢摞蹶子。 回到办公室,韩齐修脱下了大衣,靠着椅子休息,这里的空气太稀薄了,饶是他呆时间长了也有些气喘,而且还犯恶心,所以这里只是他们的临时训练点,待大家都适应后,就会撤到海拔低一些的基地。 但这里的基地是必须要保留的,只要想进入血鹰,就必须来这里训练,身为血鹰,必须能够适应地球上任何恶劣的环境,在血鹰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行’二字。 严肃也进来了,韩齐修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并没有出声,严肃神情有些肃穆,问:“刀锋刚才的行为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万一他挺不过去呢?” “没有万一,他必须挺过去。”韩齐修冷声道。 严肃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再和韩齐修争辩了,到了血鹰后,他才体会到韩齐修以前的训练有多么春风拂面,脾气也温柔得不像样,来到高原后,韩齐修立刻变成了暴君,一不二,他所要求的只有服从再服从,没有一人可以违反他的命令。 不只是士兵,还包括他严肃! 严肃的出身不比韩齐修低,资历和个人能力都是杠杠的,否则他也轮不上当血鹰副大队长了,这可是要靠真本事吃饭的,没那个本事也不敢来这鬼地方找死。 同样心高气傲的严肃自然受不了韩齐修跋扈的作派,两人吵了好几回,韩齐修每次都只一句话:“时间会证明到底谁对谁错。” 果不其然,才只一个月不到,严肃就体会到了他以前认知的错误,确实韩齐修是对的,他的训练方法更适合高原气候。 严肃索性也不再同韩齐修吵了,他虽然气傲,可却并不傲气,谁对就听谁的,既然韩齐修更熟悉高原训练,那就听韩齐修的。 刚才要不是刀锋的情况太悬,他也不会过来多一嘴,见韩齐修如此有把握,他便也不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还得送走多少人?齐修,必须要送走吗?有些人真的很可惜,都是当地部队的尖子啊!”严肃叹了口气,那些被送走的士兵个个都哭得泪人儿似的,他的铁石心肠看了都会心酸。 韩齐修神情漠然:“身体素质都过不了关,怎么当血鹰?必须走!” 严肃求情:“可他们在陆地上都壮得似牛一般……” 韩齐修打断了他:“血鹰的基本要求是地球上任一角落的环境都必须适应,不能适应就滚蛋!” 严肃轻叹了口气,没再什么,他知道韩齐修做的是对的,他还是太心软了。 “报告,有包裹!”有人在门口大声喊着。 “拿进来!” 韩齐修神情生动了不少,期待地看着门口,应该是媳妇给他寄来的,也不知道媳妇寄的啥,吃罐头他都吃腻了。 1089安好即安心 严肃同样充满了期待,他也在等史红梅的包裹,来到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啥吃食都没有,想搞点野味都难,万年寒冰倒是随便你啃,可他敢啃吗? 万一把老二都冰没了可咋整! 两名士兵抬着两个超大的包裹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在这种高原稍动动都会气喘,以前有驻扎在高原的老兵就常笑话,就算媳妇来随军了,那点子房事都不敢多干,心脏负荷不起啊! 韩齐修帮着将包裹给拎到了桌子上,一看果然是沈娇寄来的,不由会心一笑,随手一扯就扯开了包裹,里头大大的包有好几个,上头还贴心地标了纸条,吃食衣物药品等等。 严肃那边也赶紧地拆开了,同样是大包包,同沈娇寄的差不多,不过史红梅没咋寄药物,她在京都药店买的药还比不上军队配的呢! 送包裹的士兵开玩笑:“队长,副队长,两位嫂子都寄啥好吃的呢?” “晚上加餐!”韩齐修笑道。 来到血鹰后,韩齐修也不再总是黑着脸了,有时还会同士兵开开玩笑,甚至荤段子,这些血鹰都是各地部队的刺头,真能耐可以降服他们的人,心却只能用心去感化了。 韩齐修从包里抓了一把肉干塞给两名士兵,严肃那头也一样,史红梅和沈娇还都想到一块去了,只史红梅做的鱼干比较多,因为严肃喜欢吃鱼干。 士兵一人抓了把好吃的,喜滋滋地出去了,就知道嫂子们会寄好吃的来,他们可是靠真本事赢来的送包裹的机会,别人都眼红死了。 严肃塞了一大把鱼干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甜蜜地看信件和相片,韩齐修早就开始看相片了,大部分是圆圆壮壮两兄弟的,有玩耍的,学习的,睡觉的,都那么可爱。 韩齐修唇角越来越上扬,心里暖暖的,铁骨铮铮顿时化为侠骨柔肠,怎么看都看不够,心口更是想得心肝肺疼。 “我真想家啊,以前一个人就算是在十万大山里窜上一年都没事,可现在才一个月不到,老子就特地想媳妇孩子了。”严肃有点腻歪自已的没出息,可相思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啊。 韩齐修没好气地飞了个大白眼,废话,老子没认识媳妇的时候,跑南极呆着都自在的很,现在…… 唉,怎一个相思了得哟! 从包里取出一瓶牛肉酱和一包肉干留下,剩下的韩齐修准备晚上给战士们打牙祭,吃了近一个月罐头和压缩饼干,别战士了,就连他都快吃吐了。 沈娇那边也收到了韩齐修寄回来的信,写得很公式化,并没有什么缠缠绵绵的词,因为这些信都是要经过层层检查的,韩齐修可不愿意自已的情信让众人围观,只能写得粗犷一些了。 尽管如此,沈娇也已经很开心了,她没别的要求,只要知道韩齐修平安就好。 只可惜血鹰有规定,基地不可以拍照,否则她就能知道韩齐修工作的环境了,还能知道他瘦了多少,那种吃不好睡不好的鬼地方,沈娇就没指望韩齐修会过得舒服,能不瘦太多就是阿弥陀佛了。 沈娇把韩齐修的信看了好几遍,眼里含着泪,嘴角噙着笑,心里却是酸酸的,百味陈杂。 “妈妈不哭,呼呼!” 一颗球滚进了屋,壮壮也跟着滚了进来,看见沈娇眼圈红了,忙上前趴在她身上,伸出胖爪子给沈娇擦拭眼泪,还把嘴嘟得高高的,使劲地吹气。 尽管吹出的并不是气,而是唾沫星子,沈娇忍不住乐了,心软得一塌糊涂,抱起儿子使劲啃了几口,笑道:“妈妈是开心才流眼泪的,爸爸写信回家啦,他在那边很好,还要壮壮和哥哥好好练功夫,爸爸以后回家要检查的哦!” 壮壮听到爸爸眼睛一亮,抢到沈娇的腿上要看韩齐修写的信,尽管大字不认识几个,家伙还是煞有介事地看着,跟大人似的,特别逗。 “爸爸在这里面吗?他晚上会不会出来和我玩高高?”壮壮指着信纸问,神情十分认真。 沈娇鼻子有些酸,耐心解释:“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他暂时不能回来陪壮壮玩哦,等壮壮长到这么高了,爸爸就会回来和宝贝玩高高啦!” 沈娇伸手在自已肚子上比了比,三年后儿子们得有六岁了,应该能长到她肚子这儿了,不定还会再高一些呢。 壮壮让沈娇站起身,伸手比划了一下,现在只到沈娇的胯部位置,离肚子还有老长一段,家伙扁了扁嘴,不高兴道:“还差好多。” “宝贝多吃饭饭就能长高高啦,以后比爸爸还要高,好不好?”沈娇哄儿子。 孩子好哄,不一会儿就展颜了,开心地点头:“好,以后我带爸爸玩高高,比花花还要飞得高。” 沈娇嘴角抽了抽,想像了下韩齐修被俩儿子似扔皮球一样,扔过来,扔过去的场景,可真是乐死了。 “好,宝贝和哥哥多吃饭饭,以后把爸爸飞得高高的。”沈娇笑着鼓励。 “好哒,妈妈,我要吃肉干,还要吃巧克力。”壮壮很快就提出了要求。 沈娇:…… 这个周末沈娇准备全家去城隍庙玩儿,每逢周末城隍庙都会很热闹,而且还会有很多节目表演,去那里玩儿的人也很多,毕竟现在可以玩的地方太少了,海市百姓最爱去的还是城隍庙,一块钱就能玩得很开心,还能填饱肚子,是很多并不富裕的家庭常选择度假方的式。 叶莲娜夫人特别想念海市的城隍庙,一直都记挂着,可回来后大大的事情就没歇过,好不容易消停了些,沈娇便决定出游了,还叫上了马杏花一家,胡安平难得地陪家人过周末。 沈嘉却不愿意去,他要去城隍庙出摊,交上五角钱能摆一,起码能挣几十块,这几个周末他都是这样干的,挣得不少。 对于沈嘉的改变,最欣慰的得是沈家兴了,看向沈嘉的眼神都慈爱了许多。 周末来临,沈娇很早就起床了,穿了简便舒适的衣服,换上了球鞋,今秋高气爽,温度并不是太高,十分适合出游,沈娇只带了几壶水,吃食城隍庙里应有尽有,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 1090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圆圆壮壮换上了同样的白衬衫和蓝背带裤,都是沈娇自已做的,家伙们穿上就跟绅士一般,帅气极了,谁见了都想抱一抱。 翠翠穿的也是沈娇做的,花裙子,再套了件薄外套,一改刚来时的土气,变成了漂亮的美人,三只漂亮的家伙走在路上,行人纷纷驻足侧目。 两家人在城隍庙入口会合,此时才九点不到,可大门口已经挤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全家出动,上班的父母平时没有时间,周末便会带着孩子出来游玩。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叶莲娜夫人站在大门口,眼里含着泪,面上的神情十分复杂,似是想起了什么。 沈家兴的神情也有些奇怪,和老太太差不多,沈娇看得心中一动,感觉这二老在城隍庙有故事呢! “爷爷,祖母,你们以前一起来这儿玩过吗?”沈娇试探。 沈家兴笑了,脱口道:“常来玩,我和你祖母就是在城隍庙认识的。” 着他似是觉得不妥,很快转移了话题,起了其他话题,沈娇吐了吐舌头,难怪老太太以前总冲她打听城隍庙呢,敢情是他们的发情之地啊! 这么看来,老太太对沈家兴定是有很深感情的,否则怎么可能念念不忘! “我们快进去吧,先去吃汤包,还有桂花糕,好久都没吃到了。”叶莲娜夫人也岔开了话题,兴致十分高扬,精神抖擞地朝前走,一点都不像是大病初愈的老太太。 “吃肉肉去啦!” 壮壮更是兴奋,胖腿哒哒地跑着,跟在了叶莲娜夫人的旁边,马杏花儿子见到两个哥哥可没提有多开心了,立马就舍弃了爹妈,紧紧跟随大哥,也跟着壮壮跑了过去。 马杏花无奈开玩笑:“我家雷雷在家念叨要来找哥哥,还要去你家做儿子,哎哟,气得我都要揍人了,我辛辛苦苦养他,结果没几就让圆圆壮壮给勾搭走了。” 沈娇也笑了:“孩都是喜欢玩伴的,我家朋友多嘛,雷雷当然喜欢来玩啊,只可惜现在只能生一个,要不杏花姐你再给雷雷生个弟弟或是妹妹,这样雷雷肯定不会念叨着上我家玩了。” 马杏花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让我生都不生了,生雷雷时我本来是在评职称的,我的资历能力都够,板上订订的事了,可回家休了个产假,回去上班才发现我的名额让别的老师给弄走了,气得我都和系主任吵起来了,可有啥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 沈娇听得直皱眉,问:“那杏花姐你现在的职称评上去了没?” “得明年再评,今年是没戏了,只要职称评上了,我的工资能多十来块呢!”马杏花十分憧憬。 虽然她现在的工资也不低,可谁会嫌钱多呀,再还有儿子,当爹妈的都想给孩子创造最好的生活环境,尽一切所能。 “要不到时候和钱先生声,他在教育界门路熟,只要他出面几句,评职称肯定没问题。”沈娇建议。 “别,这点事可别去烦钱先生了,咱家都欠钱先生老大人情了,不用找人,明年我肯定能评上,再不给我评,我去把系主任的桌子掀了。”马杏花笑了。 沈娇也没再下去,打算着明年看情况,如果一切顺利就罢了,再要有人给马杏花使绊子的话,她就去找钱文良,以钱文良在学术界的地位,应该没问题的。 马杏花看着前面兴奋得不行的儿子,眼里只有着慈爱,声道:“其实生雷雷丢掉职称我一点都不后悔,我之所以不想生,主要还是因为没人带孩子,从怀孕到生下雷雷,再到现在,除了安平妈妈做月子时过来帮了一个月,其他都是我一手弄的,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真的很累啊!” 沈娇以前听马杏花过这些难事,胡安平的工作成忙得昏黑地,根本就顾不上家里,马杏花妈妈一心只顾着大儿子那边,胡安平母亲倒不是不顾着,可卫生习惯太差,让她帮忙还不如不帮,看着糟心。 “幸好杏花姐你能干,要换了我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沈娇由衷佩服。 马杏花自嘲地笑了:“有啥能干不能干的,还不是逼出来的,其实我还算是好的,起码安平是站在我这边的,但凡我和他妈有啥矛盾,他都帮着我话,这样我虽然累一点,可心里却是舒服的。” 沈娇皱紧了眉,问:“你婆婆她咋了?是不是使坏了?” 马杏花叹了口气:“也不能是使坏,我婆婆她那人心思不坏,就是耳根子特别软,别人三句两句就能挑唆她,再加上安平的两位嫂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总会在我婆婆耳边兴风作浪,弄出一堆糟心事来。”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吃楼,沈涵早早地过去找了好的位子,叶莲娜夫人他们都已经坐下了,挤了满满地一大桌,沈娇和马杏花走得慢,落在了后面,等她们过去时大家已经吃了起来,她们俩便去其他桌子坐了,正好能聊。 “杏花姐,咱们坐这边,孩子让我爷爷他们管着,咱们且话。” 沈娇拿了一盘生煎,再一壶茶去了侧边的桌子,马杏花实在也是憋了一肚子话,想找好姐妹倒倒苦水,便让胡安平看着儿子,自已同沈娇去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了。 “杏花姐,你两位嫂子都咋挑唆你婆婆啊?她们是想干啥?”沈娇不解。 马杏花冷笑道:“还能想啥,不就是钱么,安平共三兄弟,他最,两个哥哥都在老家务农,日子过得还成,在村子里也算是殷实的,两位哥哥都是老实人,就是耳根子软,同我婆婆一样,全让我两位妯娌摆弄了,想方设法地想让我们给老家寄钱。” “这咋行,你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凭啥给他们?胡大哥咋?”沈娇神情不豫。 马杏花道:“安平自然是同我一样的想法,该出的钱咱自然得出,可不该出的就不出,咱还得养雷雷呢!” 沈娇松了口气:“这不就得了,只要你们自已主意正就不怕。” 马杏花苦笑着摇头:“哪有那么简单,我那两位妯娌可没那么好对付,挑唆着我婆婆装神弄鬼的,前前后后骗了好几回。” 1091婆媳大战 沈娇大为奇怪,问马杏花到底是咋回事儿:“怎么会骗好几回了?你和胡大哥都不笨啊!” 马杏花鄙夷道:“我们当然不笨,可抵不过我那俩妯娌心思歪啊,总是挑唆我婆婆装病,这疼那疼的,我和安平都没怀疑,想着咱们不在老人身边照顾,多出点钱也是应该的,就寄了好回钱回家。” “每一回都是几十几十的寄,前后加起来得有三四百了,后来我就有些起疑心了,啥病能治这么多钱,我写信回去让我婆婆来海市这边治,毕竟咱们这边是大城市,比老家的医疗水平总要好吧,可我婆婆却总是推三阻四的,不愿意离开老家。” 沈娇嗤道:“这是怕你识穿她的骗术吧,你婆婆真是糊涂透顶了,这些钱她都花去哪了?” 马杏花冷笑了声:“还能花到哪?全让我俩妯娌给分了,去年我和安平回老家过年,好家伙,两家都造了新房,村里独一份儿,你这些钱是哪来的?还不都是我和安平贡献的。” 沈娇啐道:“这也太不要脸了,你那两个大伯哥就一点都不吱声?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媳妇干这缺德事儿?” “他们本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性子,能出个啥来,再者我觉得他们应该也是默许的吧,毕竟在农村能造新房子可是件体面事儿,我俩大伯哥脸上多有光彩。” 马杏花一脸不屑,胡安平还替他两个大哥好话,他们不知情,呸,这俩人又不是瞎子傻子聋子,家里突然多出这么多钱能心里没数? 来道去还不就是同他们媳妇一丘之貉,只不过他们是躲在暗处不出面儿,全让媳妇和老娘出面干缺德事儿,真犯事了,他们就会是不知情装无辜! 沈娇气愤不已:“你这俩大伯哥也不是啥好东西,那你婆婆她现在还装病不?再装你可别给钱了,你一个月才多点工资啊,哪养得起这么一大家子!” 马杏花倒是没那么生气了,讽笑道:“我和胡安平为这事吵了好几回,我就了,要是他妈和嫂子还弄妖蛾子,大不了我带着雷雷单过,离婚!” 沈娇吓了一跳,看着胡安平和马杏花挺恩爱的,怎么会吵到离婚的地步了? “杏花姐你可别犯糊涂,胡大哥还是不错的,真离了你一个人多辛苦啊,而且雷雷也会受影响。”沈娇劝。 马杏花看着沈娇焦急的模样,不由噗地笑了,心里却暖暖的,这才是真心朋友呢! “放心,我就是吓吓胡安平,哪会真离婚。” 沈娇松了口气,可马杏花话锋一转,又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那时吵得凶,我是真有了离婚的念头,每这么辛辛苦苦地操持家务带孩子,胡安平家里一点都顾不上,这也无所谓,可他家里的这窝糟心亲戚实在是烦人,成就想着怎么吸我家的血,然后胡安平起先还不相信我,我冤枉他家里人了。” 沈娇急得提高了声音,气道:“胡安平他不是刑侦队长吗?家里这点屁事都查不清啊?” 马杏花没好气道:“他这不是就是先入为主呗,总觉得我是以人之心度他家人的君子之腹,根本就不相信,我们俩就是为这事吵起来的。” “那后来他又咋想明白了?”沈娇好奇问。 马杏花冷笑道:“他能想啥明白,是我来火了,就算是离婚我也不背着黑锅离,逼着胡安平把他老娘弄到海市来检查,结果人医生检查出来一切正常,身体好得很,比我这个儿媳妇都要强呢,这下胡安平才相信了,冲他老娘问清楚了他俩嫂子干的好事儿。” 沈娇竖起了大拇指:“杏花姐你这招釜底抽薪使得妙,这下胡安平总不会再相信他老娘了吧?” 马杏花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怎么可能,那可是他亲娘,而且我公公很早就没了,我婆婆一人把他们三兄弟拉扯大,受了不少苦,胡安平三兄弟对他们老娘都是极孝顺的,娇娇我跟你,如果把我和胡安平妈摆一起让他选,他肯定选他妈。” “你瞎想啥呢,这根本就没啥可比性嘛,咱别钻牛角尖,日子过得顺心就成,反正你婆婆也不住在你们这边,隔着千山万水的,你只要管好钱包就成,随你婆婆和妯娌咋作,别搭理她们。”沈娇劝。 马杏花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能件件顺心呢,比起我那同事家的麻烦事,我觉得自已还是蛮幸福的。” 每次心情不好时,马杏花都会这样安慰自已,想想办公室那位悲惨的同事,她就觉得自已生活在蜜罐子里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 沈娇八卦之心顿起,打听马杏花那位同事的事,马杏花简单地了,听起来还真是挺悲惨的。 “我这同事不是海市人,同我一样大学毕业留校教书的,老公是她大学同学,当地人。” 到这里马杏花停顿了下,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声道:“娇娇,我其实还是蛮庆幸自已嫁给胡安平的,那时候其实有好多阿姨给我介绍当地男人作对象,我都没看中,皮肤比我还白,也幸好是没嫁给当地男人,啧,看到我那女同事,我就一百万次的庆幸。” 沈娇听得心痒痒的,一个劲地催马杏花快她女同事的事,马杏花喝了杯茶,再吃了几个生煎,沈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才慢慢地了。 其实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归根结底原因有二,一是那位女同事乃外地人,娘家离得远,二是那位女同事只生了个女儿,沈娇觉得主要原因还是后者。 因为嫌弃儿媳妇生的女儿,再又鄙视儿媳妇娘家不在当地,这位婆婆就由着性子作践马杏花的女同事,而且还不是那种农村婆婆的简单粗暴,人家可要文雅高明多了。 马杏花拍着胸脯:“和我这女同事的婆婆比起来,我婆婆可真是太好对付了,那个老太太是退休学老师,长得斯斯文文的,可做出来的事哟,真真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杀人不见血的。” 1092 无言的屈辱 沈家兴一伙已经吃好了,招呼她和马杏花去逛,沈娇正听得兴起,哪愿意去逛,再城隍庙她一年总要来逛几回,有啥好看的,便让沈涵和韩齐威看好了家伙,自已和马杏花坐在豫园聊儿。 “让他们玩去,杏花姐你快你同事的事儿。”沈娇兴致勃勃。 马杏花却闭嘴不言了,伸指在唇间嘘了声,伸手在前头指了指,声道:“曹操曹操就到了,看到了没,前面那几人就是我的女同事一家,那个高颧骨的老太太就是她婆婆,那老先生我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她公公吧,听在一家工厂做采购,油水很多的,咦,这公公我看着挺面熟的。” 沈娇朝前望去,不禁怔了怔,这可真是世界太,熟人太多了。 那位公公她却是认识的,正是以前在农场一道干活的营业部主任王广发先生,看他头发油光光,皮鞋锃亮亮的样子,日子应该是过得蛮滋润的。 不过以前听钱文良王广发是在街道办的皮鞋厂里干活,过得很不好,想来这家伙极会钻营,又给混回老本行了。 王广发的儿子同他长得不像,倒是像他的老婆,瘦瘦长长,秀秀气气的,只那婆婆看起来却是一脸刻薄,一望便知不是好相处的人。 “那个就是王广发呀,以前农场改造的那个王广发,杏花姐你给忘了?”沈娇声提醒。 马杏花大吃一惊,忙把头低了下来,同沈娇咬耳朵:“我的个娘哎,闹了半我这和王广发儿媳妇共事了好几年哩,啧,就这种公公婆婆,我那同事绝对是跳进火坑了。” 沈娇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可就是嘛,婆婆刻薄恶毒,公公也是个十足人,这样的两夫妻能养出啥好品性的儿子来? 王广发一家已经在沈娇她们前面的桌子坐了下来,一家人都坐下了,惟独一个苦瓜脸的年轻女人没坐,去窗口张罗吃食,跑来跑去的,笼包,茶水,汤团等,没一个人帮她拿东西,好不容易坐下来了。 “我想吃馄饨了,这些干巴巴的吃了没劲。”王夫人细声细气地着。 苦瓜脸少妇屁股还没沾凳子呢,就条件反射一般起了身:“妈,我去买。” “辛苦你了啊。”王夫人笑里藏刀。 “不辛苦,应该的。”少妇轻扯了扯嘴角,又跑到窗口去买馄饨了,不一会儿捧回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妈,馄饨买回来了。” 王夫人瞅了眼,箴眉道:“阿玉啊,我忘记和你交待了,在外面我是从来不吃葱姜蒜的,这个吃了嘴巴有味道,这样和别人话岂不是熏死人了。” “对不起妈,我帮你把葱花挑了。” 少妇才刚夹起一只汤包,还没送进嘴呢,只得放下了包子,用调羹给婆婆大人挑葱花,王夫人斜眼打量着,唇角微微上扬,夹了只汤包细细品尝。 而王广发和他儿子却全程只顾吃东西,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只有那个六七岁的女孩面有不忍,张嘴想什么,让少妇以眼神制止了。 “妈,葱花挑好了。” 王夫人移过馄饨,拿调羹漫不经心地舀了只送进嘴里,只一会儿就皱了眉,吐出了馄饨不悦道:“太咸了,咱们家平时都吃得很清淡的,阿玉你这口味可真要改改,妈是为你好,吃多盐会加重肾的负担,要出大事的哦!” “妈,我已经让师傅少加盐了。”少妇声申辩。 王夫人叹了口气,无奈道:“唉,可能是我要求高了点吧,出门在外是别那么讲究,就这么吃着吧,阿玉你也赶紧吃。” 一直没话的年轻男人不悦斥道:“妈咸了你就去加点汤嘛,几步路的事儿。” 少妇动了动嘴唇,捧起馄饨碗去窗口加汤了,这一回因为窗口排除的人有些多,她费了不少时间,回来时王广发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桌上的盘子都空了。 “妈,这回不咸了。”少妇道。 王夫人早已经吃饱了,哪里会再吃这一碗馄饨,施舍般地看了眼少妇,抬着下巴道:“我都吃饱了,阿玉你还没吃,就把这碗馄饨吃了吧,豫园的馄饨味道还是蛮好的,阿玉你们北方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馄饨,而且也不要浪费粮食嘛!” 少妇面色一白,看向那碗王夫人吃过吐过的馄饨,这是把她当作了什么? 叫花子吗? “谢谢妈,我肚子不饿,爸爸和聚海应该还没吃饱,就让他们吃吧。”少妇笑着婉拒了。 王夫人皮笔肉不笑地道:“阿玉你不会嫌弃馄饨是我吃过的吧?我也晓得是难为你了,那就算了吧,可惜一角五分钱了,唉。” 本没当回事的王广发神情一冷,不悦道:“钱多了烧手是不是?一毛五分钱的馄饨不吃就不吃了,赶紧吃了,别磨磨唧唧的。” 年轻男人王聚海也不高兴了:“妈让你吃你就吃好了,矫情个啥劲儿!” 少妇脸色越来越苍白,手紧握成拳,筋都爆出来了,旁边的女孩突然出声道:“爷爷,我还没吃饱,馄饨给我吃吧?” 着女孩就移过了馄饨准备开吃,少妇一把推开女孩,她自已受再大的屈辱都没关系,可女儿却一点都不可以。 “佳佳别吃了,妈妈还没吃呢。” 少妇强颜欢笑,低头就要吃馄饨,这边一直看好戏的马杏花却受不住了,不住口地骂死老妖精,此时见她同事要吃这碗无比屈辱的馄饨,她哪里还忍得住,起身就冲了过去。 “阿玉这么巧,你带佳佳过来玩啊?” 马杏花大声打招呼,过去时还假装无意撞了下桌子,豫园的桌子是那种桌,平衡度并不好,马杏花轻轻一撞就给翻了,有好几只馄饨都洒了。 “哎哟,真是对不住,阿玉我给你弄碗新的啊!” “不用不用,这桌子又不脏,捞起来就能吃的。”王夫人笑眯眯地着,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和慈祥的笑容。 1093一家都不是好人 马杏花也笑眯眯地回道:“这怎么行,桌子怎么会不埋汰呢,瞧这馄饨都脏成啥样了?哪能进人嘴,狗都要嫌呢!” 沈娇知道马杏花此举的意思,早跑到窗口去买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送到了阿玉面前,笑道:“吃这碗吧,这碗馄饨干净的,不脏。” 王夫人面上的笑容有些僵了,她又不是傻子,相反她还十分聪明,岂能听不出马杏花和沈娇的语意双关,老脸有些挂不住,对儿媳阿玉的恨意也更深了。 阿玉感激地笑了笑,给王广发他们介绍马杏花,沈娇她也不认识,不知该如何介绍,沈娇似笑非笑道:“你只管吃馄饨,我和杏花姐不用你介绍,有人认识呢!” 王广发一早就看着马杏花和沈娇两人面熟,可女大十八变,两人的相貌同时候还是有差别的,也就没敢认人,可现在听了马杏花的名字,他才确定是谁了。 “原来是杏花和娇娇啊,长成大姑娘我都不敢认了,你们也在海市?我怎么听娇娇是在东平呢?”王广发笑得眼睛都眯了。 他的眼睛可毒得很,一看马杏花和沈娇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两人日子过得肯定好,对于经济条件好的人,他王广发向来是喜欢结识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有钱人呆久了,自然也会变成有钱人,和叫花子呆着,总不至会变成万元户的。 沈娇笑道:“刚从东平回来住呀,王伯伯看着越来越年轻了,春风得意嘛!” “哪里哪里,不过只是混口饭吃罢了。” 王广发嘴上谦虚着,面上的得意是昭然若显,瞎子都能感受到。 一碗馄饨并没有几只,阿玉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女孩四下打量,见爷爷姐姐都没注意到妈妈,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只汤包,递给阿玉:“妈妈快吃!” 阿玉鼻子酸了酸,接过包子吃得很快,连嚼都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她不能让公公婆婆看见,否则又要骂女儿了。 沈娇将这些看在眼里,对女孩的懂事和心也觉得有些心酸,这边王夫人见阿玉吃好了馄饨,故意尖着嗓子:“广发,阿玉都吃好了,咱们赶紧去看戏吧,再不去就占不到好位子了,今听有徐文娟来唱呢!” “就去,杏花和娇娇现在都住在哪里啊?”王广发问。 沈娇含含糊糊道:“还是老地方啊,王伯伯你快去看戏吧,现在已经很晚啦。” 马杏花却有意拽着阿玉笑道:“我和阿玉难得在城隍庙碰到,我们去那边看踩高跷吧,那可好看了。” 阿玉不敢自已作主,为难地看向了王夫人,马杏花故意问:“阿玉你看你婆婆干什么?伯母您不会是不同意吧?” “怎么会,主要是我们家阿玉特别懂事,出门总是担心我走不动,从来不离我左右的。”王夫人僵着笑容解释。 沈娇笑眯眯地指着王聚海:“伯母要是走不动,就让你儿子背您嘛,儿子背娘经地义,谁让您生了他养了他,以后伯母您就算是瘫在床上动不了了,你儿子给您端屎端尿都是应该的,生养之恩大于嘛,伯母您是不是这个理啊?” 王夫人面上笑容顿失,可再也装不下去了,正要出声呵斥,沈娇冲王广发甜笑道:“王伯伯您觉着我的有没有道理呀?” 王广发面色微变,沈娇有意将手抬了抬,皓腕上精致的百达斐丽手表露了出来,优雅而迷人,王广发眼睛陡地亮了,做过全海市第一百货公司的前营业主任的王广发可不是乡下土包子,他的眼睛毒得很,一眼就认出了这只手表,内心翻江倒海。 这种名表可是以钱都买不到的宝贝,全海市怕是都找不到第二只了吧? 沈娇这是上哪弄来的? “娇娇的当然对了,阿玉你就陪朋友好好逛逛啊,两个时后我们还在这里会合。”王广发重堆上笑脸。 女孩佳佳眼睛转了转,道:“爷爷,我也想看高跷。” 王夫人脸微微一沉,还没出声王广发就大方地应了,带上老婆儿子一家三口去看戏也,本来今主要就是陪王夫人看戏的,阿玉娘俩在不在根本就不影响他们一家三口。 “杏花,这位姑娘,谢谢你们。”阿玉感激道谢。 “谢啥啊,我是真想同你话儿,你那公公婆婆看着烦。”马杏花拉着娘俩坐在了她们这边。 沈娇又去买了几只生煎和一笼汤包回来了,递给女孩:“你是叫佳佳吧,快吃生煎,这个很好吃。” “谢谢阿姨!” 女孩嘴巴很甜,长得也很乖巧可爱,她并没有自已先吃,而是将盘子递给阿玉,阿玉眼眶红了红,夹了一只吃了,女孩才自已开心地吃了起来。 “阿玉你女儿真懂事,你以后是有福气的。”马杏花安慰她。 阿玉眼里含了泪,强笑道:“我就是心疼佳佳,我太没用了,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马杏花以前只是听同事阿玉家里的一些事,也常见阿玉郁郁寡欢的,可今亲眼见到,只觉得这种日子比过刀山下火海还要难受几百倍。 “阿玉你干嘛还要在那家受苦受累的?你婆婆我就不了,你公公我今才见到,他可不是啥好人,心思坏得很。” 马杏花将王广发以前在农场的干的那些缺德事挑几件了,沈娇急得使劲拽马杏花衣服,这个傻大姐儿,那可是人家公公,再怎么不好也是一家人,马杏花这样,以后不得就里外不是人了。 阿玉注意到沈娇的动作,轻笑道:“沈同志别有顾虑,我知道我公公不是好人,不会同他这些事的。” 马杏花瞪眼道:“你知道这一家子不是好人还不离开?你不会是还惦记着你男人吧?我可跟你,就你男人也不是个东西,刚才那老妖精作践你的时候,你男人出来放了个屁没?自已吃得欢着呢!” 阿玉自嘲道:“我还惦记他干嘛?那点子夫妻情分早已没了。” 1094为母则刚 马杏花不明白了,问:“那你还留在这家干啥?难不成你是图他家的房子?阿玉你可别怪我话不好听,就你公公婆婆那抠缩劲儿,你觉得他们能把房子分给你?” 阿玉苦笑:“我哪有那想法,他家的钱财我一分都不想要,我自已的工资就够花了。” 沈娇也弄不明白了:“那你是图啥呢?不图钱不图房子,留着你就不难受吗?” “就是,我们旁人看着都扎心扎肺的,也亏你是怎么忍下这么多年的。” 马杏花有些不高兴,她虽然好打抱不平,可眼下见阿玉自已这不争气的样子,她也懒得再浪费口水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话果然得不错。 沈娇也闭紧嘴不了,本就是陌生人而已,刚才不过是看马杏花的面子才帮一帮,既然当事人都愿意忍气吞声的,她更不会管闲事了。 阿玉感受到了气氛的转变,心里涩的很,苦瓜脸更苦了,一看就是婚姻不幸生活不顺的样子,马杏花看着来火,忍不住刺道:“亏你还是大学生呢,这思想觉悟还没农村女人强,你那婆婆比农村老婆婆还会作践人,真不知道你是图啥!” 完马杏花气呼呼地吃了个生煎,一脸恨铁不成钢。 阿玉无奈道:“佳佳的户口在他们家,我就算是想同王聚海离婚,王家也不会同意把佳佳给我的,没了佳佳我活着还有啥意义?再我也不放心把佳佳留给他们。” “给不给也不是王家人了算,得法官了算,你怕什么?”马杏花十分不解。 阿玉苦笑:“我不是海市人,在海市又没房子,法官是不可能把佳佳判给我的。” 女孩的大眼睛雾蒙蒙的,生煎也不吃了,抱着阿玉哽咽:“妈妈别走,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阿玉轻轻拍着女儿,轻声道:“放心,妈妈哪都不去,一直都陪着佳佳。” 马杏花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她怎么在孩子面前这些糟心事呢,瞧她这嘴! “你婆婆他们不是不喜欢孙女吗?干啥非得留下佳佳?”马杏花极声地问。 阿玉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懂他们的想法,兴许就是为了作践我吧?” 马杏花同情地看着阿玉,本来多水灵的一个妹子啊,生生让老王家人给磋磨成黄脸婆了,年纪同她差不多,可看着要比自已老好几岁呢! “那你就这么拖着?这样的生活你还能忍几年?”马杏花直言道。 阿玉的笑容更苦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拖几年,拖一年是一年吧。” 马杏花叹了口气,虽对阿玉十分同情,可她也很庆幸自已的婆婆和老公都还是正常人,顶多就是贪点财啥的,而阿玉老公那一家子却都属于奇葩了,谁沾上谁倒霉。 沈娇虽理解阿玉为女儿的慈母心,可她却不赞同阿玉的做法,忍气吞声只能助长恶人的气焰,而且这种任婆婆作践的形象让女儿看见,身心会受到多大的冲击。 佳佳其实已经受到影响了,年纪就活得这么心翼翼,如履寒冰一般,哪像个真烂漫的孩子。 马杏花也和沈娇是同样的想法,声道:“阿玉,你不为自已想,也得为佳佳想吧,成生活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孩子能开心?” 阿玉低头看向女儿,姑娘生煎也不吃了,紧紧地抓着自已的手臂,大眼睛似鹿一般怯生生的,似是担心妈妈会离开,怎么都不肯放手。 “佳佳吃生煎,你妈妈就在这儿坐着呢,哪都不去。”马杏花笑着夹了只生煎给佳佳。 阿玉微微点头,佳佳这才抓起生煎口口地吃着,可还是紧贴着妈妈,没有一点安全感,阿玉的眼睛又红了,沈娇看得直摇头。 这个阿玉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固然是王广发一家仨不是东西,可她自已也未必没有责任,为母则强,一点点事就哭哭啼啼的,孩子看了能不害怕? 果然,佳佳一看阿玉哭了,生煎也不吃了,大眼睛红通通的,娘俩就这么相对泪两行,看着好不可怜。 “我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王聚海不肯把佳佳给我,我怎么求他都没用,我宁可在王家受苦受罪,也要陪着佳佳,我知道这样子是不好,可不在孩子身边陪着,我哪里能安心呀!” 阿玉低声哭泣,声地着她的为难,不外乎就是舍不得女儿,不愿意离开女儿半步,沈娇忍不住:“那你可以去法院诉讼嘛,又不一定会把佳佳判给你老公,这样你们娘俩不就自由了。” “我婆婆和王聚海都了,法官不会帮我的,我要么就一个人离开,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听话。”阿玉声。 沈娇箴了箴眉,阿玉的也不是不可能,海市这个地方的人特别排外,很多本地人鼻孔都朝的,对外地人嗤之以鼻,也就是对京都及南平那边过来的能有好脸子,其他地方的通通都是土包子。 “那你也不至于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吧?你自已有工资,还是大学老师,条件比许多当地女人要好几十倍,你干嘛搞得自已一点地位都没有了。”马杏花很不满。 阿玉苦笑不已,她也想挺直了腰板啊,可每次她还句嘴,她婆婆就会趁自已上班时拿佳佳出气,有时候还能动手,担心女儿受苦,她自此以后便忍气吞声了,宁可自已苦点儿,也不能让婆婆虐待女儿。 将她的顾虑了,马杏花低声骂了声‘老妖精’,对亲孙女都能下狠手,可真不是个东西。 “不管怎样,你自已一定要立得起来,别的我也不,你想想佳佳她成看着妈妈受人欺负了还不能反抗,她能过得开心吗?再者母亲都是女儿学习的模板,你难道希望佳佳以后过像你一样的生活?”马杏花一针见血。 阿玉脸刷地白了,不住摇头:“不会的,佳佳她以后一定会幸福的,怎么会同我一样?” “你自已不给佳佳树立好的榜样,还怎么要求佳佳立得起来?”马杏花没好气。 为什么古话为母则强? 还不就是要给孩子做好榜样? 一个成哭哭啼啼摆着苦瓜脸的母亲,孩子能学到啥好的? 1095都凑一块了 阿玉听了马杏花的话后大受触动,面上有了悔意,可她还是有顾虑。 “我不可能一二十四时守着佳佳,就怕我婆婆会对佳佳下手,以前也不是没打过。”阿玉恨声道。 沈娇脱口道:“这样更好,你要是有直接证据,直接上法院告你婆婆虐待孙女,看她还要不要脸。” 前段时间她和沈哲之呆了好几个月,倒是听沈哲之唠叨了好些离婚案例,这家伙也挺有意思的,在法庭上口若悬河,可生活中却十分木讷,不知道和沈娇唠啥嗑,有一回无意中提到了他以前打过的官司,沈娇听得津津有味的,沈哲之便了好些案例,这个他不怕冷场,从年头能到年尾。 也因此沈娇普及了不少法律常识,尽管内陆和H城的法律不大一样,可大方向却是通的,尤其是民事方面,基本上都一样。 阿玉有些迟疑,声道:“家里的事闹大了总归不好,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要淹死了。” 沈娇翻了个白眼,这个阿玉比她这一千多年前的人都还要保守,真不知道她的书是咋念的,真是白瞎了。 “毕竟是你的家事,我们外人也不好多,你自已觉得舒心就行。”沈娇淡笑道。 这种自身都立不起来的软面团,不值得费心去帮她,旁人都替她着急担心,她自已却还前怕狼后怕虎的,看着就来火。 马杏花还想再,沈娇在桌下狠狠踹了她一脚,趁马杏花扭头,沈娇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了,马杏花立马闭上了嘴,聊起了其他话题。 沈娇全程都保持着微笑,并不发一言,话不投机半句多,和这个阿玉就不是一路人,多了心累。 “妈妈,看我的孙悟空。” 一个圆球滚了过来,扑进了沈娇的怀里,壮壮童鞋跑到满头大汗,手上还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糖画儿,是美猴王,神气活现的。 沈家兴他们都回来了,中午太阳渐渐大了,外面逛着吃不消,沈家兴便提议回豫园,喝喝茶,吃吃点心,顺便歇息会儿。 圆圆翠翠雷雷也都举着糖画儿,圆圆的是一条威武的龙,雷雷的则是憨态可掬的猪八戒,翠翠的则是一只凤凰,都是比较难画的。 家伙将糖画给妈妈炫耀过后,便开始美滋滋地吃了起来,一路上他们好几回都想吃了,可想到还没给妈妈看过,就硬生生忍住了。 “你们运气还真不错,能转到这么多好的,我时候来这玩,每次都是转的鸟花,只有一回是只凤凰,还是韩哥哥替我转的。” 沈娇拿出手帕给孩子们擦拭身上的汗,面上满是回忆,那时她还只是十三岁,韩齐修特别厉害,给她转了只凤凰,还请了好多朋友吃糖画,玩得特别开心。 沈涵得意洋洋:“姐你想转啥我就让师傅画啥,事一桩。” 韩齐威嗤了声,不屑道:“别人是二分钱一串,你给五分钱,师傅他又不是傻子,几百年都碰不到像你一样的肥猪,不画才怪呢!” 他都要用磁铁了,可沈涵这个败家子儿,偏偏要给五分一串的高价,把个老师傅乐的哟,神清气爽,一气儿画了好几串,最后还追着问他们要不要画齐西游记里的神仙,他都能画,呸,西游记那么多神仙,他们得吃到猴年马月啊! 沈涵笑眯眯地拍了拍好兄弟肩膀:“不就五分钱嘛,那老师傅一挣点钱不容易,就让他多挣点有啥关系?年轻人心胸一定要开阔滴!” 韩齐威一巴掌拍了回去,一脸鄙夷,嘴巴得倒是好听,也就是这段时间在凯瑟琳肥羊身上宰了不少,口袋鼓着呢,等这些钱花完了,看你的心胸还怎么开阔? 看着沈涵的嘚瑟样,沈娇抿嘴笑了笑,眼里有着算计,她毛估了下,沈涵和韩齐威至少得有大几百金库,哪她可得想办法把这笔钱收过来存着,这俩子大手大脚的,钱肯定得乱花掉。 佳佳艳羡地看着壮壮他们舔糖画,这么漂亮的东西她连一回都没吃过,奶奶从不给她买,妈妈没时间给她买。 沈涵还是比较细心的,很快就发现了女孩的羡慕表情,心思一动,走到凯瑟琳那里抽了一串,是一只可爱的兔子,凯瑟琳手上有好多串,十二生肖都齐了,是要买回去插着当装饰品,一气儿买了十几串,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涵你干嘛?”凯瑟琳要抢回她的兔子。 沈涵以眼神示意佳佳,用Y语道:“那位姑娘没有糖画吃,肯定很不开心,姑姑您就跟使一样善良,一根糖画而已,以后我再让老先生给姑姑您画!” 凯瑟琳朝佳佳瞅了眼,倒是爽快地同意了,其实这位前公爵夫人心地还是蛮好的,只是看着不是太好相处罢了,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来,若不然一般人才一见面就能被吓跑。 沈涵将兔子糖画递给了佳佳,佳佳十分惊喜,不过并没有接,而是看向了阿玉,阿玉冲沈涵道了谢,示意女儿接了,佳佳这才开心地接了过来,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神情十分满足。 阿玉坐着十分不自在,沈家兴一家人看着就气度不凡,而且还有打扮华丽的外国人,来头定然不,阿玉骨子里的自卑令她不敢久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哦哟,难怪我今朝出门左眼皮一直跳,敢情是要遇到沈叔你哦,沈叔身体还硬朗?” 王广发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面上堆满了笑容,眼睛都挤得没缝了,跑着迎向沈家兴,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别提有多亲热了。 马杏花撇了撇嘴,在沈娇耳边声嘀咕:“不知道还以为他和沈先生感情很好呢,以前在农场可没少沈先生和钱先生的坏话,人一个。” 沈娇笑了笑:“知道他是人就别搭理他,逢场作戏而已。” 沈家兴过了许久才认出来人,也同样堆满了笑,回道:“原来是广发啊,这可真是巧了,看你这精气神还不错,想来定是春风得意喽!” 王广发正要卖弄几句,又一道更为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叽里咕噜的,的还是鸟语,冲着凯瑟琳去的。 1096跪舔 “hdyud……” 来人了很长一串,得还挺快,语音还算标准,只不过总觉得有些不太地道,还没圆圆壮壮得好呢,一听就是华夏英语。 沈娇看了过去,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华夏人会Y语的可不多,就算会两句,可也没人会主动找洋人话的,这个人胆子倒不。 打招呼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瘦高身材,穿得挺板正,白衬衫长西裤,今的温度并不低,可第一颗扣子还是扣得紧紧的,沈娇看着都觉得热。 不过这家伙的相貌却不是太板正了,勉强算是眉清目秀吧,可却太长了,生生破坏了脸的美感,而且这张脸沈娇似曾相识,以前应该是见过的。 “夫人您好,我姓许,中文名是许爱红,英文名是乔纳森,很荣幸与夫人认识。”这个家伙自我介绍起来。 沈娇心思一动,许爱红这名字咋那么耳熟呢? 王广发盯着许爱红瞅了许久,突地问道:“你爸爸是不是叫许乔?” “正是家父,师傅您认识家父?”许爱红彬彬有礼,尽管他对王广发一家很是看不上眼,可在外国友人面前,他得保持优雅的礼仪。 “爱红你占好位子了没?我的腿都让人踩肿了,要我咱们国人的素质真是不行,一点都不遵守秩序,只知道横冲直撞,这要是在Y国,哪里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当年就是泰坦尼克号沉没,大家伙赶着逃命时,那些Y国贵族还是遵守秩序,不争不抢,宁愿死都要保持他们贵族的风度,可敬可叹啊!” 来者人未到声先到,似是有意卖弄一般,叽里呱啦了一大通,把洋人捧到了上,自已的国人则踩到了脚底,听了就让人不喜。 沈娇皱紧了眉,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崇洋媚外之人了,跪着舔洋人的屁股,却踩在同胞的头上,嘴脸丑陋之极。 王广发嚷道:“哦,今朝肯定是个黄道吉日,大家都聚在一块了,真是可喜可贺,许乔你老婆呢?” 来人便是许爱红的父亲许乔,当年同沈家兴他们一道下放农场的,典型的洋奴才一个。 马杏花又叽咕道:“原来是许先生的儿子,和他老子一样的猪腰子脸,也一样的奴才样,真是什么样的老子养什么样的儿子。” 沈娇深以为然,当年在豫园的场景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把她和钱书梦吴刚强吃剩下的生煎给端到自已那桌了,还吃得大义凛然的,算盘子打得比谁都精。 她声将这事给了马杏花听,马杏花不屑之极:“看他们家条件又不差,怎么就这么抠?真是想不拎清!” 沈娇耸了耸肩,抠门不抠门和有没有钱又没关系,再者当地人抠门的不在少数,像徐婶这种抠到了极致的,也有像许家父子这种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的,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一点都不奇怪。 许乔看到王广发愣了愣,很快便堆笑道:“原来是广发大哥呀,哦哟,沈叔也在,真是巧了,你们不会是约好一道来玩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凑巧。”沈家兴很快澄清,他老人家可不想让人误会同王广发关系好。 “那可真是巧了,起来我们都有近十年没见面喽,唉,岁月匆匆呀!”许乔叹了口气,对自已两鬓的些许白发十分不满。 王广发左右看了看,又问:“许老弟只和儿子一道来玩?你夫人呢?我还没见过弟妹呢!” 许乔面色微变,不以为意笑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兄弟我现在可是单身,还要再找第二春的。” 王广发听得好笑,还想在他面前嘚瑟,呸,以前在农场就总吹牛他老婆是名门淑女,长得美还有钱,当初很多大家公子同他抢,只有他许乔抱得美人归。 现在不一样把他给甩了,吹牛吹破了吧! “哎呀,弟妹她怎么就想不拎清呢,许老弟你年青有为,学识不凡,事业有成,怎么能和你离婚呢?”王广发有意惊呼,离婚二字引得很多人侧目。 许乔面色很不自然,老脸有些挂不住,被女人抛弃是他永远的痛,偏偏这可恶的王广发还要在他伤口上扎刀子,可恨! “广发兄弟此言差矣,我现在可是黄金单身汉,多少年轻姑娘冲我抛出了绣球,可我还在观望,毕竟是第二春嘛,总得挑选合心意的嘛,不过此中的乐趣广发兄弟是体会不到喽!” 着许乔有意朝王广发旁边的王夫人瞅了眼,其中的深意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就是嘲笑王广发一辈子都只能守着老太婆过日子嘛! 王广发笑容一滞,干笑了几声,王夫人十分不悦,对许乔一点都没了好印象,看向许乔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许乔不屑地瞥了眼干瘪的王夫人,转头去和沈家兴寒暄,却看到了叶莲娜夫人,眼睛都冒金光了,今的叶莲娜夫人虽然打扮朴素,可手腕上的名表,脖子上的极品珍珠项链,以及手上硕大的宝石戒指,还有她优雅高贵的气质,无一不明了老太太的高贵身份。 “美丽的女士,很荣幸认识您!” 许乔同他儿子一样,见到洋人就变得似哈巴狗一般,不过他的Y语却地道多了,礼仪还是标准的吻手礼,叶莲娜夫人高傲地伸出手,又极快地收了回来,旁边的沈家兴却看得眼睛都出火了。 娘老子的,死洋奴才当着他的面还敢乱搞! 许爱红还在对凯瑟琳献殷勤,把凯瑟琳烦得要死,沈娇招手喊道:“姑姑这边来吃馄饨,特别鲜。” 凯瑟琳眼睛一亮,撇下许爱红便走到了沈娇旁边,许乔这才注意到凯瑟琳,眼睛更亮了,哦哟哟,今真当是吉星高照,一碰就是两个洋贵妇。 许乔的眼睛还是蛮毒的,一眼就看出叶莲娜母女的气质与众不同,他撇下叶莲娜夫人,又朝凯瑟琳走去,还没开口沈娇就打断了他:“许先生,食不言寝不语,别打扰我姑姑吃东西。” 1097打脸 许乔怔了怔,面上有些尴尬,倒是不敢再话了,赔着笑脸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他的儿子许爱红也舔着脸过来了,爷俩排排边,都一个劲地盯着凯瑟琳。 凯瑟琳今也打扮得十分素净,两只麻花辫松松地垂在胸前,各扎了一朵淡蓝的绢花,白恤加蓝色牛仔裤,这种打扮在内陆极少见,在H城的年青人中却很流行,虽然这段时间凯瑟琳被调养得又恢复了丰腴,可气色却不要太好,皮肤都白得放光了。 而且她的个子在那儿摆着,170的身高,比很多华夏男人都还要高,像许乔就比她高不了多少,看着一般高,这么高的个子就算是丰腴些也不会显得臃肿的,凯瑟琳自身底子不差,又有那么好的气色,还有不俗的气质,确确实实是个标准的西洋美人,在一众穿着普通的华夏人群中,特别引人注目。 凯瑟琳对于似许乔父子这样的打量早已习以为常,她淡定自若地吃着馄饨,姿势优雅,许乔父子暗叹不已,许乔声对许爱红嘀咕:“这就是我以前常的Y国贵族风度了,这个女人百分百是人Y国的贵族,普通女人没有这样的气派。” 许爱红向往地看着凯瑟琳,从他就听父亲过Y国的繁华和美丽,那儿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圣地,只可惜一直无缘瞻仰,如今他亲眼见到了Y国贵妇,令他大开眼界。 果然是贵气逼人,华夏女人哪里比得上? 这就是明珠与鱼目的区别啊! “父亲,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许爱红眨着星星眼。 许乔哪里知道叶莲娜母女是什么来头,不过他也不想在儿子面前跌了面子,假装笃定道:“来头肯定是不的,应该同沈家有点关系,呆会我好生打听一番,只要她们搞好了关系,爱红啊,咱们父子二人今后可就不愁喽!” 许爱红YY起了他穿着燕尾服,戴着高礼帽,别着钻石袖扣,参加Y国女王举办的宫廷宴会的美妙场景,面上得意的笑容都快兜不住了,还是许乔踹了他一脚,这家伙才从美梦中清醒过来。 王广发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叶莲娜母女,不过他比许乔要狡猾,一直不动声色,就等着沈家兴主动介绍,前段时间他就听老同事起过,海市来了一对洋母女,来头很不,市长都不敢觑。 现在看来那对洋母女应该就是这对了,其他的洋人可没叶莲娜母女的气派,他在百货公司干了那么多年,眼力见还是有的,一眼就能看出陌生人是真有钱还是摆空阔气。 而且也不是所有洋人都是有钱的,他还见过好些穷洋人呢,日子过得比好些华夏人还紧巴。 沈家兴微皱了皱眉,笑着介绍:“她们是我家在Y国的朋友,这次过来散心的。” 叶莲娜夫人面色微变,有些不满意沈家兴的介绍,沈娇大声道:“是我祖母和姑姑,她们过来探亲的。” 自已祖母和姑姑有什么好藏藏掖掖的,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沈娇可没沈家兴那么多顾虑,叶莲娜夫人眉头略舒了舒,冲沈娇嘉许地笑了笑。 王广发和许乔俱都大吃一惊,他们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惟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洋女人竟是沈家兴的洋情人和洋私生女? 哦哟哟,这个沈家兴本事真当是了得哦! 沈家兴一看这两人暧昧的眼神,就明白他们肚子里会是啥想法,也懒得去解释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解释的好,随别人怎么去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许乔咽了下口水,走了一上午路口渴得紧,原本是想在沈娇桌上蹭点吃喝的,可有尊贵的洋客人在,他可不能让洋人误会他是爱贪便宜的人。 “爱红,你去弄壶茶水来,我这喉咙渴得很,跟火烧一样。”许乔声交待。 许爱红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他老子出来的,从到大,他老子带着他逛了辣么多回城隍庙,啥时候花过一分钱? 许乔冲凯瑟琳那边微微努了努嘴,许爱红恍然大悟,起身去了窗口,要了壶最便宜的热茶,这俩父子一气把一壶水给灌完了,如饮甘露一般。 许爱红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添了一壶,续茶是免费的,这点便宜他们俩父子那是一定要占的,否则这二分一壶茶可蚀本蚀大发了。 “老夫人您贵姓?”许乔用流利的Y语问。 叶莲娜夫人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用更流利的华夏语:“你可以华夏语,我能听懂。” 许乔吓了一跳,哎哟喂,这个洋老太太的华夏语比他还要标准撒! “老夫人高才!”许乔竖起了大拇指。 许爱红不遗余力地拍马屁:“也就是老夫人您了,咱们这边可找不到像您这么厉害的老太太出来。” 沈娇不禁箴了眉头,对许爱红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极点,尽管许爱红是在夸叶莲娜夫人,可沈娇就是听得不开心,你夸一个人干嘛要踩着华夏人? 叶莲娜夫人也听得很不舒服,讽笑了声,道:“过奖了,华夏人杰地灵,比我优秀的数都数不清,你这么可不对。” 许乔跟着:“老夫人自谦了,华夏女人可没老夫人您这么高贵的气质。” 叶莲娜夫人问道:“许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海市人,曾经有幸在贵国深造……” 沈娇忍不住打断了他,不屑道:“许先生您只是在Y国上学啊?我还以为您是吃Y国米喝Y国水长大的呢!” “噗” 马杏花笑出了声,沈娇这么问可真解气,看着这洋奴才父子就膈应,喝着华夏水,吃着华夏米,还把自已的祖国踩到了泥泞里,要换在其他地方,她早骂过去了。 许乔面色微变,不悦地看向沈娇,正要以长辈的身份教训沈娇几句,叶莲娜夫人笑道:“其实许先生误会了,我不是Y国人,而是白俄人。” 老太太满意地看着许乔吃惊的模样,继续道:“而且你刚才的也不对,当年泰坦尼克沉没时,并不是你的那样在生死面前淡定如常,怕死的贵族也有很多,还有很多贵族利用自已的身份抢了老弱妇孺的救生船位,当然也有很多贵族把生的机会让给了妇女和孩子,我很敬佩他们。” 1098那个人是谁 沈娇看着许乔尴尬的模样十分解气,大声道:“所以,不管什么民族什么国家,有好人就有坏人,别总以为外国的月亮是圆的,外国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屁屁臭臭,好臭臭!” 专心吃馄饨的壮壮警觉地抬起头,把鼻子捂得紧紧的,一脸嫌弃,旁边的雷雷紧跟哥哥步伐,夸张地用两只爪子蒙住了口鼻,也跟着嚷道:“臭臭!” 许乔父子干巴巴地讪笑着,不知该怎么才好,谁知道他会看走眼了,把老毛子看成了Y国人。 凯瑟琳吃完了馄饨,觉得不过瘾,忍不住就从圆圆的碗里捞了只送进嘴里:“圆圆宝贝儿,给姑奶奶吃点儿啊。” 圆圆紧张地拿爪子护着碗口,加快了进食速度,并给凯瑟琳出馊主意:“姑奶奶吃弟弟的。” 沈娇看不过去了,不过一碗馄饨而已,至于么! “姑姑,您别再吃了,再吃我上回给您做的裙子可就塞不进去了。”沈娇没好气道。 凯瑟琳耸了耸肩,低头瞅了眼丰满的肚子,只得打消了再吃一碗馄饨的打算,意犹未尽。 许乔听得疑惑不已,沈娇她们的明明就是Y语,还是标准的伦城腔,怎么可能会是老毛子嘛? 这个年青的洋婆子绝对不会是老毛子,老的倒有可能是,老毛子和Y国虽都是白种人,可模样还是有些差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女士如何称呼?”许乔恭敬地问道。 凯瑟琳矜持地打量了眼许乔,对他的感觉并不是太差,起码穿着打扮就比一般的华夏人要舒服得多,便笑道:“凯瑟琳?亚伯拉罕,你叫我凯瑟琳吧。” 许乔面色微变,心肝砰砰砰直跳,亚伯拉罕? 莫非是—— “凯瑟琳姐莫非是伦城的那个亚伯拉罕家?”许乔试探。 凯瑟琳端正了身子,傲娇道:“正是,我父亲是亚伯拉罕上一任家主,现任家主是我弟弟。” 沈娇叹了口气,洋人的脑子就是不知道转弯,别人问啥就回答啥,一点都不知道遮掩形迹,唉! 许乔眼睛冒着金光,看向凯瑟琳的眼神似火苗一般灸热,犹如看着一座巨大的金山般。 通过凯瑟琳的自我介绍,他可以确定两件事,一是凯瑟琳的确是出自Y国亚伯拉罕家族,而且还是伯爵千金;二是凯瑟琳现在百分百是单身,不管她是离异了还是老处女,反正她是单身无疑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沈娇一看见这俩父子就腻歪,根本就不给他们献殷勤的机会,起身道:“爷爷,祖母,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再逛会儿就回家了。” 沈家兴也不想同这几人叙旧,便道:“也好,你祖母她也累了。” “广发,许,我们先行一步,回见啊!” 沈家兴客气地冲王广发和许乔拱了拱手,大家便离开了豫园,空出了好几张桌子,沈娇眼珠转了转,有意折回去,将已被许乔父子移到他们桌子上的生煎及汤包用干净帕子包了。 “谢谢许先生帮我们收着了,再见啦!” 沈娇欢快地冲面色难看的俩人摆了摆手,哼,就是拿回去喂花花,也不给这俩个洋奴才吃,穿得一表人才的,干的却是叫花子勾当,真是丢人现眼。 “娇娇你回去干啥了?”马杏花问。 沈娇噗嗤笑了,举了举手里的帕子,马杏花一看就明白了,鄙夷道:“不会是这俩洋奴才又把这些给顺了吧?” “对啊,那个许爱红都准备要吃了,幸亏我眼明手快,杏花姐你是没看到这俩父子当时的表情,啧啧,真是解气。”沈娇得意之极。 “该,让他们舔洋人屁股,有本事别吃咱华夏人做的点心啊!”马杏花骂道。 沈家兴听得好笑,这个许乔真是书读到狗肚子了,一点脊梁骨都没有,丢尽了华夏人的脸,许家老祖宗要知道出了这么样的不肖子孙,怕是要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了。 “这种人不必理会,同咱们不相干。”沈家兴道。 “嗯,我才不理他们呢,今也真是倒霉,偏生全都给撞上了,那个王广发一家都不是好东西。”沈娇撇了撇嘴。 叶莲娜夫人突然问道:“沈嘉是在哪里出摊?咱们去看看吧。” 沈嘉虽不是她的孙子,可这段时间亲眼看见了他的改变,叶莲娜夫人对这孩子还是比较中意的,便想去看看他的工作地点,沈家兴当然没有意见,沈娇就更不会有了,让沈涵和韩齐威带路。 “就在前面不远,那里的人挺多,生意很好的。” 沈涵搀着叶莲娜夫人,一点一点地往前挤着,此时虽是中午,可客人依然还有那么多,稍不心脚就会被人踩上,大家你踩我,我踩你,谁也别怨谁。 “我的鞋子啊,成黑球鞋了。”凯瑟琳懊恼地看着脚上黑灰色的球鞋,早上出门时洁白如新,现在却成黑煤球了。 沈娇抬了抬自已的黑圆口布鞋,刺道:“我都让姑姑您穿我这样的鞋子了,您偏不听,活该!” 凯瑟琳白了她一眼,拿了帕子随便擦了擦,只是于事无补,她也只得作罢。 “就在那儿了,围了一大圈人的摊位肯定就是嘉哥那摊,祖母我跟你,这么多吃摊生意最好的就是咱家的煎饼了。” 沈涵无比自豪,这个煎饼摊的成功可是有他的一份功劳滴! 沈家兴十分欣慰,这个孙子应该算是改造成功了吧,以后沈嘉要是一直这么保持下去,他也不介意扶一把,如今的大环境越来越好,沈家东山再起的时机马上来临喽! “嘉哥现在速度可快了,一人摊两个炉子,还能收钱找钱,一点岔都不出的,那速度一般人可达不到呢!”沈涵替沈嘉吹着牛皮,有着共同创业的革命情谊,还有着共同的血脉相连,沈涵和沈嘉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一个人收钱?那个人又是谁?”沈娇沉下了脸,不悦地看着前方的摊子,一男一女配合无间,一个摊饼一个收钱找钱,一看就不是初次合作。 1099狐狸精 沈涵愣了愣,顺着沈娇的眼神看去,吃了一大惊,这俩人啥时候勾搭到一块了? 原来帮着沈嘉收钱的正是徐莉,这位姑娘的手脚很是麻利,同沈嘉配合的很好,一秒钟都不耽搁的,隔壁也有一个煎饼摊,可那边的生意根本就不能同沈嘉这边比,稀稀落落地麻雀三两只。 叶莲娜夫人冷笑道:“这个女孩好心思啊,我看她了。” 沈家兴也觉得徐莉和沈嘉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可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沈嘉有意帮衬徐莉,请她干活挣点零花钱的。 “可能是沈嘉请来干活的,他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吧!” 叶莲娜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男人总是反应迟钝,尤其是面对漂亮女人时,更是比蜗牛还要迟钝,总觉得所有漂亮女人都是善良美好的。 沈嘉有没有其他心思尚且不知,可这徐莉绝对是别有用心,以她的手段和美貌,沈嘉这种傻蛋岂能逃得过? “咱们以后就看好戏吧,不定你不久就会多个孙媳妇了。”叶莲娜夫人着风凉话,又不是沈涵,她才不做恶人呢! 沈家兴轻斥:“什么浑话,徐莉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是徐莉不好,这个姑娘他老人家还是蛮中意的,可徐莉有个那样的娘就是大大的不好,结婚可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就徐婶那种混不吝的性子,没成亲家时都要想尽办法占便宜,若是以后真成了亲家,他沈家岂不是招来只大蚂蟥了? 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结亲结亲,结的是亲,可不是仇,徐家这种亲家他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叶莲娜夫人嗤笑了声:“成不成可由不得你,就沈嘉这种智商,生米煮成熟饭是迟早的事儿,真要有了你们沈家的孩子,难不成你还不要?” 沈家兴脸色有些难看,看向徐莉的眼神有着探究,叶莲娜的会有可能发生吗? “宝,爸妈过来帮你了,你让这个女人走!”一道声音响起,竟是久未见面的张玉梅,旁边照例跟着沈思之。 一看到沈思之,沈娇就又想起了肾水之事,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哎哟,她怎么就总记不牢这事呢! 还好还好,还没到期限,扎几针再吃几副药就能行,且等回去了再,这边张玉梅走了过去,肥硕的身子一挺,娇的徐莉便被她给挤到了一边,打了个趄趔。 “姆妈,您撞莉作啥?”沈嘉不悦嚷道。 张玉梅心里的火呼地就窜了上来,好几年欲求不满,她的火气早快憋不住了,男人是她喜欢的,儿子是她的命根子,都舍不得撒气儿,如今徐莉正巧撞了上来,火气可有地方泄了。 “我啥时候撞她了?是她自已撞过来的,再她又不是豆腐,撞一下就会散啊,宝你怎么不问问姆妈我有没有撞疼?” 张玉梅有点吃醋,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如今竟为了别的女人指责自已,这个徐莉果真是个狐媚子,把她的宝勾得连娘都敢顶撞了。 沈嘉无奈道:“姆妈,您别在这里闹成不?我还要做生意呢!” 每次姆妈来都要同徐莉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姆妈偏偏要莉是居心不良,真是好笑了,他沈嘉现在不过只是个摊煎饼的个体户,还能有啥好图谋的? 再他和莉之间清清白白的,姆妈可真是无理取闹! 张玉梅脸一沉,恶狠狠地看向旁边垂着头的徐莉,啐道:“狐媚子,你在宝面前了什么?年纪心思这么恶毒,挑拨我和宝的母子情分,别以为老娘不晓得你打的什么算盘,呸,老娘警告你,别白日做梦了!” 徐莉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抽抽噎噎道:“您误会我了,我就是过来帮忙的,什么都没,我也没打什么算盘,我就只是来挣点零花钱补贴家用的。” 沈嘉看得急死了,可手上的活一点都停不下来,心里对于张玉梅的反感也越来越甚,姆妈总是这样子跋扈,一点道理都不讲。 “爸,您劝劝姆妈,让她别闹了,莉真是过来帮忙的。” 沈思之装好饼,再收了钱,动作还是蛮利落的,对儿子的焦急很不满意,就徐莉这种姑娘怎么配得上他沈思之的儿子嘛! 门不当户不对的,徐家是癞蛤蟆想吃鹅肉! “你姆妈有分寸的,赶紧摊饼,都快糊了!”沈思之才不会去管闲事呢,肾亏的男人是直不起来腰板的呀! 张玉梅最是看不得徐莉这种未语泪先流的女人,她的死敌,沈娇的亲妈柯美君就是这类女人,撇开所有不谈,张玉梅也不会接受徐莉当她儿媳妇的。 “你的老鼠眼泪不值钱,哭给谁看?过来帮我家宝忙?的比唱的都好听,你自已亲大哥那边忙得苦哈哈的,怎么不见你去帮忙?反倒跑到我家宝这里来,你打的什么算盘三岁孩都知道,老娘这就告诉你,想都别想,除非老娘死了,否则你徐莉永生永世都别想进我沈家的门!” 张玉梅双手叉腰,似河东狮子一般,将徐莉骂了个狗血喷头,一点都不留情面,徐莉面色惨白,难堪地垂下了头。 “婶子您别这样,我和嘉哥清清白白的,您这样我还怎么做人啊!”徐莉心里恨得要死,可面上却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张玉梅冲她啐了口:“呸,清清白白?我家宝自然是清清白白的,你徐莉的心思可不清白,总之老娘先把话摞在这儿了,以后别再来找我家宝,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 徐莉面色变得惨白,眼泪簌簌地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冲徐莉指指点点,截然分成两派,男人觉得张玉梅太过凶悍,徐莉着实可怜,女人则都认为徐莉是狐狸精,对张玉梅十分理解。 “可怜当妈的,为儿女操碎了心哟!”有位老太太感慨不已。 “可不是嘛,那个狐狸精一看就不是正派人,我要是当妈的也不会同意,宁可儿子恨我,也不能娶个祸害精进家。” …… 众女人议论纷纷,都十分理解张玉梅,看向徐莉的眼神十分鄙视。 1100别有用心 沈嘉看着哭得楚楚可怜的徐莉十分愧疚,对张玉梅也更加厌烦,母亲的粗俗让他觉得很丢脸,他也没心思做生意了,甩下了勺子。 “姆妈,你有完没完了?我的事您少管,您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沈嘉提高了声音。 张玉梅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儿子,为了个狐狸精,儿子居然吼她了? “宝,你怎么可以吼姆妈?都是这个狐狸精把你迷得五迷三倒了!” 沈嘉无奈之极,他姆妈根本就不通道理,这和徐莉又有啥关系? “姆妈,您别一口一个狐狸精,莉她是来帮我忙的,您这样真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宝你年轻不知事,看不清有些人的真面目,姆妈同你,徐莉她绝对不安好心,她……”张玉梅虽然伤心,可还是耐心地服儿子。 沈嘉不耐烦嚷道:“姆妈,我已经是大人了,我有自已的判断能力,您别总把我当孩子,您和爸爸就安安心心上班,别来管我的事,你们这样闹,我生意都做不好了。” 张玉梅原本的盛气凌人,一下子就被沈嘉给戳破了,她舍不得骂儿子,可这心里又憋屈,火气朝哪发?自然是—— “我打死你个狐狸精,你这下得意了是吧?呸,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们徐家这样的穷裁缝,也想嫁进我们沈家?” 张玉梅朝徐莉扑了过去,手扬得高高的,想扇徐莉的巴掌,刚才她可是瞄见了,这个贱人在笑,肯定是在得意宝站在贱人这边,哼,贱人想的倒美! “婶子您不要这样,主席都了,工作不分贵贱,人人平等,我家和您家没有什么不同的。”徐莉故意反驳。 “呸,怎么不同?我沈家可是……” 沈家兴暗骂了声蠢妇,冲沈涵使了个眼色,沈涵心领神会,走出去拽住了张玉梅,制止住了她接下来要的话。 “爷爷了,别在外头丢人现眼,回去再。” 沈涵板着脸,他对张玉梅没有一丝好感,这个女人又蠢又贪还恶,爷爷当初怎么会把这样的粗妇配给沈思之的? 张玉梅哪会将沈涵看在眼里,还想再骂,沈家兴重重地咳了声,张玉梅抬头就瞧见了老爷子,气焰一下子就没了,乖乖地闭上了嘴。 “都回去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沈家兴瞪了眼沈思之。 老婆在外头丢人现眼,他倒好,连个屁都不放一个,窝囊到家了,他沈家兴怎么就生出了这种窝囊废,气死他了! “我还有半桶面没卖完呢!”沈嘉急了。 “十块钱,我给你包了。” 沈家兴抽出张大团结,甩在了沈嘉面前,洋相都出尽了,还卖个屁! 沈嘉顿时乐了,半桶面顶多三十张饼,也就是五六块钱,十块钱他还挣了四块,这半桶面他晚上再抽空去市区卖,准能卖完,也就是其实这十块他是净挣的。 沈嘉手脚麻利地收了摊,顺便还给几个孩摊了几个煎饼,每个饼里放了两个鸡蛋,两根油条,家伙们吃得眉开眼笑。 “谢谢胖舅舅,真好吃!”壮壮胖爪子抓着煎饼,嘟着嘴不断地吹着气,再又咬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雷雷也吃得很欢,他还是头一回吃到煎饼呢,一吃便停不下来了,家伙也很能吃,三口两口就吃了半个,羡慕地冲壮壮嘀咕:“壮壮哥你真幸福,有胖舅舅做好吃的,我舅舅都不会做,唉!” 家伙很忧桑,因为他的舅舅每不是看书就是做实验,一点都不会做好吃的,也不肯带他出去玩,每次来都是给他买书,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看书了,有那闲钱还不如给他买好吃的呢! 壮壮很是得意,道:“雷雷你给我妈妈做儿子吧,我妈妈做的更好吃,你都能吃到好吃的。” “真的?那我要给姨姨做儿子!” 雷雷眼睛一亮,跑到沈娇身边抱大腿,马杏花气得一脚轻踹了过去,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为了点子好吃的就把爹妈都给抛了。 本有些沉闷的气氛,因为家伙们的童言逐渐变得轻松,沈嘉这边已经收好了摊,好些没有等到煎饼的客人只得去了隔壁摊,本郁郁寡欢的摊主可乐坏了。 张玉梅和沈思之暗悄悄地跟在后头,老爷子没不让他们跟着,沉默就代表同意,他们自然得跟着。 马杏花一家在城隍庙门口便告辞了,雷雷还抱着沈娇大腿不肯撒手呢,把马杏花气得都要开揍了,这子就是不肯走,口口声声要去沈家当儿子,大家伙都给逗得啼笑皆非。 沈娇瞪了眼始作俑者,壮壮无辜地看着她,一脸‘我什么事都没干’的表情,沈娇嘴角抽了抽,强绷住脸,可不能在臭子面前笑,要不然臭子更得无法无了。 雷雷最终还是让父母给带走了,哭得惨绝人寰,车子开出老远都还能听到家伙的哭声,可怜见,回去一顿打绝对少不了喽。 张玉梅和沈思之跟着上了车,沈家兴轻哼了声,两人吓得抖了抖,却见老爷子只是黑着脸,并没有出让他们下车的话,不由松了口气,乖乖地缩着,屁股只敢坐半边。 徐莉也想跟着上车,沈娇眉头微箴,客气笑道:“莉去做公交车吧,我们家的车子挤不下了,这是公交车的钱。” 沈娇递过去五角钱,徐莉面色涨红,并没有接沈娇的钱,转身便走了,前面不远就是公交站台,回徐家转两路车就能到,特别方便。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有心还是无意,明明车子人都挤不下了,还硬要挤上来,再刚才还因为她,张玉梅母子都起了矛盾,她这样凑上来有什么意思? 沈嘉有些不满,鼓起勇气:“姐,你干嘛不让莉上车?位子不是还有的剩嘛!” “干嘛要让狐狸精上车?咱们是回家商量大事的,她一个外人插进来干啥?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张玉梅大骂。 沈嘉厌恶地皱紧了眉,不想再同他姆妈争辩,推着车先走了,沈娇也发动了车子,大家都没注意到,本已跑向公交车站台的徐莉,竟又折返了回来,朝沈嘉走去。 1101放长线钓大鱼 沈娇他们先到家,沈嘉迟了半个多时才到,沈家兴不满问道:“怎么这么迟?腿折了?” 沈嘉不敢看沈家兴,声:“路上碰到几位客人,我就停下来摊饼了。” 沈家兴表情缓和了些,不放过任何挣钱的机会,倒是有沈家老祖宗吃苦耐劳的精神,他柔声道:“把车子放好进屋吧,我有话问你。” “是。” 沈嘉松了口气,放好三轮车便进了屋,张玉梅一看见他就急着嚷道:“宝,徐莉她没安好心,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 “姆妈,您也不想想,我不过一个穷摆摊的,有什么好骗?徐莉她想骗我什么?您别对动不动就骂人家!”沈嘉有些不耐烦。 刚才他姆妈那样骂徐莉,人姑娘都没怪姆妈,还特意跑过来劝他,让他别同姆妈生气,还让他好生把误会清楚,一个无理取闹,一个知事明理,高下立见。 张玉梅气了个仰倒,骂道:“宝你这是铁了心要娶徐莉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沈嘉脸变得通红,娶徐莉? 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现在无钱无房无工作,拿什么去娶老婆? 可想到这段时间徐莉的温柔,甜美,善良,体贴,能干,沈嘉的脸更红了,心砰砰砰地跳着,姆妈总莉不安好心,难道…… “姆妈,您不要瞎,我和莉清清白白的。”沈嘉的声音了点儿。 张玉梅冷笑:“清清白白?宝你是清白,可徐莉她绝对不清白,她连自家亲大哥的包子摊都不管了,跑到你这里来帮忙,她是安的什么心?还不是想勾搭你,宝我跟你,徐莉这种狐狸精是万万不能娶的,你是沈家人,必须要娶门当户对的姑娘,徐莉那种家户出来的姑娘是万万不好娶的哦!” 沈嘉听到沈家人就没好气,他爹妈总是把沈家人挂在嘴上,逢人就沈家怎么怎么样,都不知道别人听见后是在怎么笑话他们。 “姆妈,您别总沈家怎么样了,沈家再风光也是陈芝麻烂谷子了,现在的沈家和徐家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门户?再现在人人平等,您搞什么门户之见!”沈嘉忍不住反驳。 沈娇眉头皱了皱,很不喜欢沈嘉的这种论调,虽然他更不喜欢张玉梅,可在徐莉这件事上,她是站在张玉梅这边的。 撇开门户不,徐莉她跑过来帮沈嘉摊饼,绝对是别有用心的,图的是什么,脚趾头都能想到。 人财皆不可能,沈嘉这家伙要人才没人才,要钱财也没钱财,就徐莉那样的高眼界岂能看得上,唯一能图的也只剩下沈嘉这个姓了。 沈嘉到底是沈家兴的亲孙子,老爷子就算是再不待见沈嘉,可该给他的那份财产肯定会给,更别提现在沈嘉变好了,老爷子一高兴不定就给得更多。 徐莉可不傻,相反她看得十分清楚,这个姑娘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跳出困境的法子,以前的沈嘉太过混蛋,利用价值并不大,可如何的沈嘉却还是值得她试一试的,一旦成功就能成为沈家人,一旦老爷子归西,留下来的财产足够她过人上人的生活了。 张玉梅的没错,的确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宝你是真被狐狸精迷了眼啊,咱们沈家怎么可能是门户?徐家连咱们沈家以前的门房都比不上,徐莉她配进沈家门吗?”张玉梅跳了起来。 沈嘉不屑道:“您也了是以前,现在的沈家和徐家就是一样的,姆妈您可别再做梦了。” “你个不孝子,你是成心要气死老娘吧?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徐莉到底断不断?”张玉梅火冒三丈。 沈嘉梗着脖子嚷道:“我不和您一样无理取闹,不断!” “哎呀,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出来呀,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了你,结果你偏要娶个狐狸精回来气我哟,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 张玉梅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扯着嗓子嚎,看起来是真伤心了,眼泪哗哗的。 沈嘉脸上青红交加,半是气半是羞,气他母亲装疯卖傻,羞的是张玉梅总把他和徐莉扯到一起,明明他们俩都没有在搞对象。 “哼!” 沈家兴皱紧了眉,警告地哼了声,张玉梅的哭声停了下来,抽抽噎噎的,不敢再撒泼了,沈家兴嫌弃地瞪了她眼,市井泼妇一般,还有脸嫌弃别人门户。 “沈嘉我问你,徐莉什么时候过来帮你干活的?”老爷子沉声问。 “约摸半个月前吧,莉她没地方吃饭,就过来帮我干活,是不要工钱,只要给饼吃就成。”沈嘉老实道。 “狐狸精就喜欢装可怜!”张玉梅又哼了声。 沈家兴没理她,眉毛皱得更紧了,半月前可连徐贵福的头七都没过呢,徐莉的心也太急了些! “她每都过来帮忙?” “是的,每都过来,也不要工钱,我硬塞给她都不要。” “狐狸精这是放长线吊大鱼!”张玉梅又哼了声。 沈家兴生气地看着她,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来问,我们听着!” 张玉梅缩了缩脖子,赔笑道:“我哪有爸您厉害,您问我听,保管不了。” 沈家兴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个二皮脸,又问了沈嘉几个问题,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凝重了,一个年青姑娘连孝期都没出,跑过来义务帮忙,不分刮风下雨的,这中间很是有问题呀! “嘉哥你艳福不浅嘛,徐莉百分百是相中你了!”沈涵笑道。 “没有的事,涵你别瞎,别瞎!”沈嘉羞得垂下了头,耳根都红了,心也快蹦到嗓子眼了。 沈涵嘿嘿笑了,和韩齐威咬耳朵:“嘉哥这是郎有情,妹有意,春心动了哦!” 韩齐威使劲点头:“没错,难怪不要我们去帮忙了,原来是有美人相伴呀!” 沈嘉臊得脑袋都快钻到胯下了,大脑门对着众人,一声也不敢吭,心里却甜丝丝的。 1102癔症了 沈娇朝不停咬耳朵的两只瞪了过去,两只忙噤了声,乖乖地闭紧了嘴,自从韩齐修离开后,沈娇的脾气一日大似一日,没办法,欲求不满的女人内分泌肯定失调,他们理解理解吧。 “沈嘉你对徐莉什么感觉?”沈娇问。 沈嘉羞羞答答地道:“挺……挺好的。” 张玉梅气道:“好个屁,她就是想利用你过好日子,你以为狐狸精是喜欢你这个人呢?别做梦了,她喜欢的是你身上挂着的沈家孙子名头。” 沈嘉不服气:“沈家孙子的名头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张玉梅讽笑道:“沈家孙子的名头总比你这个人要强一百倍,要不然你以为狐狸精凭啥相中你?没钱没房没工作,她是瞎了眼还是昏了头……” “闭嘴!”沈家兴斥了声。 得痛快的张玉梅自知失言,不安地看向脸色难看的沈嘉,嚅嚅道:“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晓得我自已没用,您的对,像我这样的窝囊废,根本就没有姑娘会喜欢,也不应该结婚害人。”沈嘉冷冷地着。 张玉梅嘴唇陡地惨白,张了张嘴,想她不是这样想的,想在她心目中,儿子是最棒的,不是窝囊废,可喉咙口似堵住了一般,竟不出来了。 “你以为自已不是窝囊废?会这么的人都是废物!”沈娇上前厉声喝斥。 张玉梅对她的确是不好,可她对沈嘉那可真是疼到骨子里了,嘴里含着怕化,手上捧着怕摔,比掌上明珠还要宝贝,十足的慈母心。 可饶是这样,只因为徐莉一个外人,沈嘉就能对自已母亲出这样的话,将张玉梅这些年对她的疼爱弃之不顾,真是让人寒心。 “你乱什么?我家宝才不是废物,他不知道有多聪明!”张玉梅破口大骂。 沈娇翻了个白眼,得,她倒里外不是人了,这破事她还不管了。 沈家兴又哼了声,沈思之忙上前拽回了张玉梅,不住地冲她努嘴,张玉梅瞅了眼黑脸的沈家兴,忙后退好几步,脖子缩得紧紧的。 “是不是废物得靠你自已证明,一个人只要能靠自已的仅手挣钱养活自已和家人,那么他肯定就不是废物,这个由你自已领会。”沈家兴沉声道。 沈嘉面色凛然,恭恭敬敬地应了声,脑子里有了几丝清明,沈家兴的话给了他很多启发。 沈家兴继续道:“我要对你的,成家立业是男人的必经之路,沈嘉你也一样,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找媳妇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徐莉她并不适合你。” 沈嘉羞红了脸,嗫嚅道:“我和徐莉没有……” 沈家兴打断了他:“你这样无法令人信服,一个姑娘她无缘无故跑过来帮你干活,一干就是大半个月,你自已心里也是有数的,不用再这些空话。” 沈嘉眼神闪烁,沈家兴戳破了他那块遮羞布,他不得不正视自已的心了,的确,他是知道徐莉的心意的,而且他也不排斥。 “为什么莉不可以?莉她聪明能干,心地善良,是个好姑娘啊!”沈嘉忍不住问。 张玉梅面色大变,张大嘴又要骂了,沈思之使劲拽住了她,并狠狠地瞪了几眼,张玉梅倒是老实了,咬牙切齿低声骂:“贱人把宝的魂都给勾走了。” 沈家皱了皱眉:“徐莉是不是好姑娘暂且不提,但她有个那样的母亲,这便是最大的问题,我们沈家不可能同这们的人结亲家的。” “爸,您的对,徐家那个女人就是个神经病,只进不出的神经病,同这样的人做亲家,我们家的日子也不要过得安生了。”张玉梅心有戚戚焉。 沈嘉不服气道:“莉和她妈不一样的。” “她有个那样的妈就不行,总之我丑话先在前头,你想和徐莉结婚也成,但你的那份财产我会分给沈涵,你一分钱都得不到。”沈家兴沉声道。 张玉梅和沈思之夫妻面面相觑,脸刷地一下变白了,张玉梅急得跳起:“爸,宝他绝对不会和徐莉结婚的,宝,你快同爷爷,你不和徐莉在一起了,快啊!” 沈嘉对他姆妈的着急上火很是看不上眼,什么财产不财产,沈家的财产不是都上交了,还剩下啥财产? “我不要您的财产,您也别管我找谁做老婆。”沈嘉梗着脖子吼。 “哎哟,我心疼,不,头疼!” 张玉梅一口血冲了上来,堵在了胸口,眼前阵阵发黑,站都站不稳了,沈思之被她给吓了一大跳,忙搀住她去沙发坐。 沈娇本不想管闲事,可张玉梅此时的模样不像是作戏,胸煞白煞白的,一点血色都无,沈娇只得走过去查看情况,免得这女人死在家里可就晦气了。 “急怒攻心!” 沈娇冷冷地着,看着张玉梅的眼神满是不屑,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贪财,一听沈嘉的财产没了,都急得差点爆血管了。 用银针给张玉梅扎了几针,疏通血脉,再给她服下药丸,张玉梅这才慢慢恢复,悠悠地吐了口郁气。 沈嘉也长舒了口气,刚才张玉梅那样他也吓坏了,他虽有些烦张玉梅,可一点都不希望她出事呀! “宝你快给爷爷道歉,保证以后不和徐莉来往了。”张玉梅虚弱地着。 沈嘉犹豫了半,最后还是咬牙道:“我保证不了,反正我不要财产。” “你……哎哟喂……” 张玉梅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似是有啥要从脑子里炸出来一般,眼前也有些模糊,最主要的是,她仿佛看见一张张钞票冲她挥手再见,飞得那叫快啊! “我的钱哟,别走啊,都回来!” 张玉梅面现焦急,突然站起身似跳大神一般,东抓一下,西扭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看着特别滑稽。 沈娇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还真是贪财到骨子里了,就只是一句话而已,竟会被吓得癔症了,就跟范进中举一般。 1103严防死守 沈思之急得要死,上前拽住了发癔的张玉梅,冲沈家兴求助:“爸,这咋还疯了?咋办?要不要送医院?” 沈家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才是真正的窝囊废呢,比张玉梅都不如,十足的废物点心。 “送什么医院?使劲扇她一巴掌就成!” 沈家兴当然知道张玉梅为啥发癔症,鄙夷不已,沈思之犹豫了半晌,眼见张玉梅越发疯魔了,只得咬紧牙关,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 又脆又响,张玉梅半边脸都肿了,五只红红的手指印儿,倒是蛮有效果,眼神顿时清明起来,手触向脸颊,咝了好几声,怒吼:“谁打的老娘?” 沈思之缩紧了脖子,一声也不敢吭,壮壮是个好孩纸,看戏看得可热闹了,闻言便主动指着沈思之嚷:“是他打的,这样打的。” 着壮壮还学着沈思之抡圆了膀子,呼地一下扇了下去,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大家伙都让家伙逗乐了,只除了张玉梅。 “沈思之你居然敢打我?这么多年我都没嫌弃你,你倒是会打人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哟!” 张玉梅呼抢地的,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男人不行没啥,起码还有钱吊着,为了以后的滋润生活,旱就旱点吧,她能忍。 可现在钱也飞了,她还忍啥? 啥都不能忍了,想到伤心处,张玉梅哭得更是震响,竟还絮絮叨叨地将她这么多年受的委屈给出来了,不外乎是就是沈思之的不行。 沈思之急得上前捂住张玉梅的嘴,喝斥道:“你瞎啥?赶紧回家!” “我瞎什么了?我的都是实话,沈思之你自已摸着良心,我的是不是实话?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打我?我就知道你还想着柯美君那个狐狸精呢,你个杀千刀的黑心鬼哟!” 张玉梅不管不顾地闹开了,沈涵听到自家母亲的名字,表情很难看,母亲都死了,这个女人干嘛还要羞辱母亲? “再吵都滚出去!”沈家兴斥道。 张玉梅还是害怕老爷子的,当下便不敢再出声,委屈地抹着眼泪,沈家兴厌烦地看了她一眼,扭头让沈娇去给沈思之测测脉。 沈娇有些心虚,不敢看老爷子的眼睛,走到沈思之那儿,装模作样地测了会儿脉,冲沈家兴道:“以前玩得太狠了,伤了肾水,我且扎几针,再开几副药吃了,应该不会有大碍。” 老爷子并无怀疑,知之莫若父,沈思之年轻时闹得确实凶,女学生,交际花,俏寡妇……只要是长得漂亮的女人,他都会去勾搭,而且还都勾搭上手了,肾水不干才怪呢! 沈思之听了沈娇的诊断,不惊大喜,急切问道:“娇娇,我的身体真能好?” 张玉梅也停止了哭泣,希冀地看向沈娇,她可比沈思之更着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如狼似虎的时候,猛然间旱了,个中之苦谁能理解? 沈娇没啥好脸色给沈思之,冷冷道:“全好不可能,能比现在好一些,总不至于做公公。” 沈思之尴尬地笑了笑,虽有些失望,但还是有些欢喜的,只要不做公公就成,早知道年轻时做的荒唐事会影响身体,他什么都不会玩得那样凶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买,他也不能重生回去,唉! 沈娇给沈思之扎了几针,正是解董方正那封肾水的几处穴位,好在还在期限内,若是再晚一月,沈思之可就真要做公公了。 不过她刚才也不是吓沈思之,他的身体就算是没有董方正那一针,也不会强壮到哪里去,肾水就如吃饭一样,暴饮暴食都会伤了身体。 “按照这个药方抓五帖,吃了后再过来诊脉。” 沈娇将写好的药方递给沈思之,只是益气补精的调理方子,是个男人都能吃,不过她加大了一些药量,沈思之太虚了,得好生补补才行。 沈家兴不想再同这两夫妻话,摆手让他们走了,张玉梅还是不放心沈嘉,心问徐莉的事,沈家兴瞪眼斥道:“你实在不放心就把沈嘉领回去,栓裤腰带上系着。” “宝在爸您这儿我有啥不放心的,我放一百二十个心,爸我们回家了啊!” 张玉梅赔着笑,拉着沈思之告辞,她可不是傻子,沈嘉好不容易才住回来,没看老爷子都愿意给财产了嘛,明沈嘉在这儿住着大有好处啊! 不定以后给的财产会更多呢,当然前提是得提防徐莉这个贱人。 “咱们以后得看紧了宝,绝对不能让狐狸精靠近宝半步。”张玉梅道。 沈思之不以为意:“徐莉不是蛮好的嘛,宝能娶她做媳妇也挺不错。” “你刚才就没听老爷子?宝同徐莉在一起的话,以后的财产一分钱都没有,你难道想过一辈子穷日子?你想我也不想。”张玉梅越越来火,唾沫星子都喷到沈思之脸上了。 沈思之这才想起了刚才老爷子的话,当下坚决道:“当然要,一分都不能少,我们不定时抽时间去突击检查,严防死守,绝不给徐莉可乘之机。” “对,找个要饭佬都比徐莉强。”张玉梅与沈思之坚定地对视,心与心之间,靠近了好几大步。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们夫妻联手,一定能保护好财产滴。 下午沈嘉又出去摆摊了,沈涵和韩齐威都跟着去了,沈嘉有些不情愿,不过也没拒绝,怕沈家兴起疑心。 沈娇其实对徐莉嫁给沈嘉并无意见,严格起来沈嘉是配不上徐莉的,不过老爷子的担心也有道理,同徐婶那样的人做亲家,以后的日子可是真不得安宁了。 只不过沈娇他们都没想到,有些人就算不成亲家,那糟心事儿也不算少了。 晚上沈娇给韩齐修写了信,她基本上一一封信,的都是家里的细碎事儿,就好像韩齐修在家里同他话家常一样,碎碎念写了好几页纸。 也许可能这些信都一起送到韩齐修那儿,但沈娇还是乐此不疲,不这样她会觉得更加孤单,尤其是夜深人静时,相思似蚁虫一样噬人心骨。 1104上班报道 沈娇写了今在城隍庙发生的事,也写了徐莉和沈嘉的事儿,就跟写故事一般。 “韩哥哥,回到海市快一个月了,每都有事情发生,生活过得倒是挺精彩的,也不嫌时间太慢了,你在那边好吗?会不会冷?吃的好不好?我又给你寄了一大包肉干,你自已多留一些啊,别全都给别人吃了。 我还给你寄了件羊绒衫,是我新织的,加上以前那件就有两件了,你轮着穿,现在我正在给你做护膝,做好了就给你寄过来,我做了两套,你每都戴上,以免得老寒腿。 圆圆壮壮都很乖,只有壮壮常问我要爸爸,他想你了,圆圆却很懂事,知道你是去办要紧事了,还总是教壮壮,特别乖。 …… 韩哥哥,我也想你,等你回来!” 在信纸上亲了亲,沈娇把信装进信封,连同几张她和儿子的相片,可以让韩齐修看到他们的模样,他一个人在那种荒野之地,一定也很想念她和儿子的。 沈娇走到儿子房间,两只家伙都睡得极香,依然还是老样子,圆圆规规矩矩地睡着,壮壮早已不安份地把毯子踢了,光着身子趴着。 她笑着摇了摇头,给家伙包好毯子,忍不住亲了亲儿子,又去了翠翠的房间,丫头很乖,同圆圆一样规规矩矩的,一点都不须她操心。 沈娇给丫头掖好了毯子,也回自已屋睡觉了,顺便抱走了娇,大宝不满地叫了声,不过也只是叫了声,倒是没啥动静了,沈娇嘻嘻地笑了,搂着娇很快便睡着了。 一夜好眠到明,沈娇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听着窗外雀鸟的鸣叫声,以及孩子们童稚的吵闹声,她舒心地笑了,精神也随之振奋,又是美好的一到来。 “爷爷,我今要去上班了,家里您多照看着啊!” 沈娇吃过早饭就准备上班了,今是她报道的日子,海市中医院的坐堂大夫,为此沈娇特意精心打扮过了,尽量穿得稳重成熟一些,简单的白衬衫加淡灰西裤,外头还罩了件淡兰的列宁服,头发盘成了髻,倒是成熟了许多,只不过她的精致容颜在那摆着,再怎么往老了打扮,还是个大美人儿。 “你只管放心去,家里有我呢!”沈家兴道。 “还有我,我教圆圆壮壮外语。”叶莲娜夫人对教外语乐此不疲,她立志要把自已会的八国语言都教会家伙们。 沈娇亲了亲家伙们,骑自行车去上班了,中医院离沈家有点儿远,开车只要七八分钟,骑车得要二十几分钟,第一上班还是低调点儿,免得又招惹是非。 中医院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颇有种古意,沈娇十分喜欢,对未来的上班生活很期待,她先去了院长办公室,拿出了她的调职通知书。 院长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约摸六十多岁,圆乎乎的脸,看着慈眉善目的,姓阳,也是位技术精湛的老中医,而且是杏林世家,阳家在华夏杏林界颇有声名。 阳院长同董方正算是相识的,都是杏林界的高人,虽未曾谋面,但却是慕名的,董方正当初得知沈娇要调去海市中医院坐诊,便让沈娇放心去。 “姓阳的老头儿挺好糊弄,脾气比老娘们还顺,你只要不触犯老绵羊的底限,啥事都好商量。” 董方正当时吃着韭菜盒子,并对阳院长作了如上点评,表情虽有些不屑,可言语间对阳院长还是诸多肯定的,沈娇还问他底线是什么。 “还能有啥?咱们行医之人最忌讳啥?那就是草菅人命,坑蒙拐骗,只要你踏踏实实地行医,阳老头儿好话,有师父我给你罩着,你只管横着走,甭怕!” 董方正拍着胸脯夸下海口,沈娇也就放下了心,听起来阳院长应该是个正直有原则的老者,这样她也就放心了,怕就怕遇上赵光秀那样的人,膈应的慌。 阳院长听着沈娇清脆娇柔的声音,心里咯登一下,忙戴上了老花镜,定睛一打量,那颗心哟,是拔凉拔凉的喽! 长得这么祸国殃民的,还是个年轻姑娘,这让病人咋相信你是坐诊大夫,去演戏还差不多呢! 电影明星都没沈娇这么好看的,董老头他咋选了这么个娇徒弟? 阳院长先入为主,觉得沈娇的医术不会高明到哪,中医不同于外科医生,外科医生要求年富力强,四五十岁那是最好的年龄,有临床经验,身体又健壮,一台大手术没有问题,太年轻太年老都不吃香。 中医大夫却又不一样了,讲究的就是资历,就如同酒一般,越陈越香,也卖得越贵,一年两年的酒卖得便宜,十几二十几年的才是好酒呢,中医大夫就是这么回事,年轻谁相信你医术高明? 别是病人,就连他都不相信沈娇这种年纪能学到多少本事,要不咋都叫老中医呢? 越老越吃香啊! “你擅长哪方面?”阳院长开口问,他的气息很绵长,再看他的气色极佳,鹤发童颜,一看便知养生有道。 沈娇感受到了阳院长的轻慢,也没有感到不舒服,她的年纪在杏林界来确实太轻了,如果不是有自知之明,她也不会来坐诊出风头的。 “院长,我于妇科比较擅长,再有就是调理身子。”沈娇仔细斟酌用词,其实她会的还是比较杂的,多多少少都精一些,不过最有把握还是这两样,初来乍到的,还是谦虚一点的好。 阳院长瞅了眼自信的沈娇,自是不怎么相信的,不过人都已经来了,且又是董老头的徒弟,人是绝对要收下的,若不然董老头能跑到他这儿来骂街。 他可惹不起董方正那个泼皮无赖哟! “那你就主治妇科吧,我先带你去办公室认识同事,明正式上班。” 阳院长起身穿了白大褂,带了沈娇去她工作的妇科室,边走边同她介绍科室的情况,得很详细,连同科室主任的性格脾气都得清清楚楚。 ********** 亲们,明九点我的新书《八零甜妻》准时发布喽,推荐票可以留给新书哦,么么哒! 1105我已经结婚了 “主任姓唐,是咱们医院的老前辈了,医术十分精湛,带了不少徒弟,你以后就归唐主任领导。”阳院长。 沈娇诚恳道:“我会向唐主任好好学习的。” 阳院长对沈娇的虚心十分满意,这些年见多了狂傲自为以是的年轻人,沈娇谦逊的态度给她增添了不少印象分,阳院长本是打算着试用沈娇一个月,不行的话就把她派去药房,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冲着她肯虚心指教,又是董老头的徒弟,即算是水平差了点儿,也让老唐好生教教她。 妇科办公室在一楼正中间,邻居是内科和骨科,平时没啥事时,三个科室的大夫都会互相串串门唠唠嗑嗑,十分热闹。 此刻骨科正热闹着呢,大清早没啥病人,几个年轻的大夫正笑着,其中一位年轻男子大声道:“我刚才放单车时瞧见了一位绝世美人,哦哟哟,那个美不是我吹牛,我在海市住了几十年,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比当年的胡蝶都还要美,啧啧啧。” “我也看到了,是不是穿了件淡蓝外套盘头发的?个子有点高,像白杨一样,确实美。”另一个男人着。 “你们得心痒痒的,到底怎么个美呀,比电影明星还好看?”有个女人问,虽是开玩笑的语气,可却酸溜溜的。 “当然比电影明星还要好看,也不知道她是新来的同事,还是来瞧病的?要是同事就好喽!”头一个男人憧憬着。 “难不成你还想同美人搞对象呀?嘁,就你这三寸丁也不看看自已的尺寸,人家美人看得上你不?”女人的语气更酸了,沈娇在走廊上都能闻到,微微笑了笑。 阳院长自然也听到了,他担忧地看了看沈娇的盛世美颜,中医院狼多肉少,一年到头都分不来几个年轻姑娘,女医生想都不用想,剩下的也就只剩护士了,可数量还是少,医院那几个都让那些光棍盯着呢! 沈娇这种既年轻又美貌的姑娘,可不就是块肥得流油的鲜肉嘛,这下中医院可要闹翻喽! “院长可能还不知道吧?我早已经结婚了,丈夫是部队军官,儿子也三岁了。”沈娇笑道。 阳院长微微怔了怔,讶异地打量着沈娇,他昨才刚看过沈娇的资料,上面写着沈娇今年才岁,这么算起来沈娇还在上学时就成婚了,这婚结得真挺早的。 “沈结婚还是蛮早的,你不我还真看不出来。”阳院长有一种心事被看破的尴尬,讪讪地笑着。 沈娇轻笑道:“也不算早,还有好些姑娘比我早得多呢!” 阳院长笑了笑没啥,那些十五六岁成亲的姑娘大都是农村山区的穷苦人家女儿,日子过得下去,又心疼女儿的父母,怎么可能值得把那么的女儿送到别人家受苦? 骨科办分室一直都热闹着,阳院长背着手走到了妇科门口,有意重重地咳了声,还拖长了尾调,骨科办公室里的声音嘎然而止,一个个忙忙碌碌起来,窜进了自家的办公室。 妇科室有里外两间,外间坐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瞧见阳院长忙起身笑脸相迎,其中一位个子偏矮的男子是刚才从骨科走出来的,应该就是之前女人嘴里的‘三寸丁’了。 三寸丁长得其实蛮好看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头发梳得油光光,皮鞋擦得锃亮亮,典型的海市奶油生,时下流行阳刚男子,似他这种身形瘦,奶油味浓的男子实在是不受年轻姑娘欢喜。 “院长来视察工作了啊?”三寸丁笑得特别真诚,看着有些油嘴滑舌。 另一位男子年纪要大一些,约三十来岁,个子倒是蛮高,可却胡须拉茬,头发也乱糟糟的,身形也特别健硕,看着有些不修边幅,同三寸丁的整洁光鲜形成鲜明的对比。 阳院长轻哼了声,问:“唐主任来了吗?” “来了,在里屋呢,主任,院长找你!”三寸丁冲里屋扯了一嗓子。 一位身形清瘦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女人约四十来岁,身形娇玲珑,满头青丝梳得一丝不苟,脑后盘成髻,皮肤白皙,眼角有些许细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背脊挺得笔直,气质更是优雅,似书香门第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沈娇心感疑惑,阳院长唐主任是医院的老前辈了,怎么也得六十开外了吧,可这女人看着顶多四十岁嘛! 唐主任看见沈娇微愣了愣,很快移开视线,冲阳院长点头道:“院长有事?” 阳院长拉过身后的沈娇,屋里顿时传出两声抽气声,三寸丁激动得使劲捅胡须男,声道:“就是她,就是这个绝世美人,哦哟,我要吃救心丹了。” 胡须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抽出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在三寸丁面前晃了晃,三寸丁吓得立马恢复正常,微微笑着,把胡须男推得远远的。 “唐主任,这位沈同志是新调过来的,以后你好好教导她啊!”阳院长道。 唐主任打量着沈娇,眉头微箴,声音清冷:“院长,我今年已经带了两个徒弟,再带就吃不消了。” 沈娇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什么时候要来当徒弟了? 阳院长忙解释:“不是带徒弟,沈同志是坐堂大夫,她已经出师了,于妇科一道还是很擅长的。” 唐主任明显不相信,中医可不是西医,学校里学个四五年,再在医院实习个一二年就能出师了,以沈娇这个年纪,除非她是打娘肚子里就开始习医,否则根本不可能出师。 “沈从师何人?学几年了?”唐主任问。 沈娇恭敬回道:“家师董方正,师父教导了我四年,时候还有幸得过齐老爷子的指点,不敢已经出师,不过一般的妇科病症还是没有问题的,疑难杂症我到时再请教唐前辈。” 其实沈娇并不想来坐堂,她有自知之明,病症没问题,疑难杂症还缺火候,她更喜欢的还是制药,这个她绝对敢夸口,就连师父他老人家都比不上她。 1106儿子三岁啦 当初调动工作找接收单位时,沈娇其实是想找药业公司的,和苏为民一样,给她个实验室,每安安心心地配药,多惬意啊。 可董方正却不同意,他老人家的徒弟怎么可以只做制药师,太浪费他老人家的悉心调教了,老爷子还,沈娇的资质虽不太好,可有他这样的绝世师父,足以傲视群英。 于是—— 沈娇来到了海市中医院当坐诊大夫,为的就是替董大师扬名立万,当然也是替回春堂显威,这是董方正一辈子的愿望,她身为徒弟,自是义不容辞。 唐主任听了沈娇的自我介绍,面色微变,有些急切地问:“是京都回春堂的董方正和齐玉溪吗?” “正是,董方正是家师,齐玉溪是我师伯。”沈娇恭敬回答。 华夏虽大,可杏林界却只有这么点大,稍有名气的同行都是认识的,唐主任知道回春堂一点都不奇怪,不定还认识师父和师伯呢! 只是—— 唐主任冷笑了声,嗤道:“董方正不是被齐玉溪赶出回春堂了吗?” 沈娇愣了愣,感觉不是太妙,看起来唐主任同师父有矛盾,而且矛盾还不呢! “当年是因为发生了一些误会,师伯冲动之下才和师父闹僵了,四年前师伯他老人家已经同师父和好如初了。”沈娇解释。 “和好了?呵呵,居然和好了?” 唐主任唇角微讽,面上也更冷,看也不看沈娇,冲阳院长道:“院长,回春堂的高徒我可不敢指教。” 完她便转身回了里屋,竟不再出来了,沈娇愕然地看着阳院长,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这样把她摞下了? 还以后不再指教她,明摆着就是不待见她嘛,回去一定要打电话问问师父,唐主任是不是他年轻时招惹下的风流帐,现在报应在她这个倒霉徒弟身上了。 唉! 阳院长也十分错愕,老脸有些下不了台,他干笑了几声,同三寸丁交待了几句,便匆匆而去,把沈娇给撇下了。 沈娇那个憋屈哟,这叫什么事儿呀,主任不着调,院长更不着调,好歹也得把她的工作给安排好了吧,三寸丁见不得美人受委屈,忙热情地过来招呼:“沈同志快进屋,我叫甫生华,黄浦江的浦……” “就是浦志高的浦。”胡须男憨笑道。 甫生华气得直瞪眼,一把将胡须男给推到了一边,笑眯眯道:“沈同志别听孔夫子瞎,我和浦志高可不是一个姓,我那个甫是浦志高,呸,是黄浦江的浦去掉三点水的甫,生命的生,中华的华。” 沈娇忍笑伸出了手:“甫同志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这是必须滴,沈同志有不懂的地方只管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甫生华握住了沈娇柔若无骨的手,触之滑腻绵软,不禁心旌一荡,陶醉地轻叹了声,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沈娇的手,尽管他是一万个不愿意松手,可人姑娘都往回抽了,他再拽着就不太像话了嘛! 沈娇对甫生华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奶油味浓了点儿,嘴和头发一样油,可眼神清明,行事也是正派的,就同以前的黄海原差不多。 胡须男笑着上前,伸出了黝黑的蒲扇大手,羞答答道:“沈同志好,我是……孔福志。” “也请孔同志以后多多关照。”沈娇照例伸出了手。 “哪里,互相切磋,互相切磋。” 孔福志紧张得额头汗水直沁,手心也湿了,还不敢用力,怕把沈娇的嫩手给捏碎了,沈娇看得好笑,对日后的工作环境还是比较满意的,甫生华和孔福志都是好相处的人,只除了唐主任,这倒是有点麻烦。 想到刚才突然变脸的唐主任,沈娇微微箴眉,笑容也淡了些,甫生华是颗七窍玲珑心,一看就知沈娇在想什么,声道:“沈你别担心,唐主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对谁都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对我和夫子都一样,你只管安心工作。” “我知道了,谢谢甫同志提点我,咱们科室还有其他同事吗?”沈娇打听科室情况。 “还有位夏大夫和朱大夫,夏大夫今轮休,朱大夫还没到,两位大夫都是蛮好相处的。” 甫生华笑了笑,眼神微微躲闪,沈娇心里便明白了,这两位大夫至少有一位是不好打交道的,甫生华是八面玲珑的性子,自是不会背后人坏话的,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自已,已经很不错了。 “还不赶紧上班?是不是想罚钱?”里屋传出唐主任的声音,甫生华和孔福志吓得缩紧了脖子,赶紧回到了座位上正襟严坐,不多时唐主任也走了出来,套上了白大褂,更是显得清冷。 “沈大夫就坐那个位子吧,你和朱大夫一起。”唐主任指着另一角落的桌子,上面放了几本中医书籍,看着有些凌乱。 “好的,我的工作服要去哪里领?”沈娇问。 甫生华忙道:“去库房领,还有笔记本啥的,都是那儿领,我带你过去啊!” 唐主任轻轻瞪了他一眼,倒是没什么,甫生华笑嘻嘻地冲沈娇挤了挤眼,沈娇唇角微微上扬,笑道:“多谢甫大夫。” “谢啥啊?叫甫大夫太生疏了,沈只管叫我甫哥,咱们一个科室的同仁,自然是要像兄弟姐妹一样亲热的嘛!”甫生华抓住一切机会同沈娇亲热。 沈娇抿嘴笑了,有意道:“那可不一定,我儿子都三岁了。” 甫志高脸上的笑容似是被速冻住了一般,就那么凝固着,看着特别滑稽可笑,不止是他,孔福志和唐主任的表情也都十分愕然,都没想到沈娇已经是娃他娘了。 “沈……你你……结婚了啊?”甫志高结结巴巴地着。 沈娇含笑点头:“嗯,我丈夫是部队的,儿子三岁了,特别皮。” “可……真看不出来啊,沈你保养的真不错,我看你顶多二十来岁嘛,哪成想儿子都三岁了,真看不出来,呵呵!” 甫生华干笑着,倒是恢复了昔日的口才,可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已究竟了些什么,心里苦得似喝了黄莲水一般,又一朵鲜花让兵哥哥给啃了。 早知道他就去当兵了嘛,何苦来当医生哉! 1107不好相处的女人 甫生华一听沈娇已经成婚生子,神色正经了许多,不像先前那样油腔滑调了,他的恢复能力还是蛮快的,很快便又开起了玩笑。 “沈同志你不会真比我大吧?我今年二十五岁,你多大了?” 沈娇抿嘴笑了:“我二十二。” 甫生华干笑了几声,暗骂韩齐修不是人,才十八岁就把这么美的娇花给采了,也不给别的男同胞留一点点机会哟! “沈你丈夫下手挺早,呵呵!” “我和我丈夫时候就认识了,年龄一到就成婚,水到渠成。”沈娇略解释了几句。 甫生华心里有些酸,有一句话是咋来着,别人家的青梅是酸酸甜甜美丽可人的娇妹妹,只有他家的青梅却是麻麻涩涩胖胖圆圆的母老虎,人比人那个气死人哟! 沈娇跟着甫生华去了库房,一路上碰到好些打开水蒸饭的同事,见到沈娇惊为人,纷纷朝甫生华打听,甫生华又得意了,就不告诉他们。 “沈我同你,咱们医院的光棍可多着呢,你以后可要心着点儿。”甫生华好心提醒。 沈娇不以为意:“我都是已婚妇女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甫生华微微笑了笑,没再多什么,有些话不好得太透,毕竟只是第一回见面,也不清楚沈娇的品性,等时间长了才能知道喽。 有些人可是最喜欢似沈娇这样的少妇滴,黄花大闺女他们还不稀得要,去年有位新调来的女护士,长得还算漂亮,新婚才半年光景,丈夫也是部队当兵的,长年分居两地,结果女的不出俩月就让医院一个男大夫给勾搭上了,现如今还打得火热呢! 沈娇自库房领了新白大褂等工作用品,便同甫生华回科室了,才刚进走廊便迎头走来一位瘦高个的男子,三十来岁,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十分儒雅,且风度翩翩。 “谭医生早!”甫生华主动打招呼,笑容满面,可沈娇却觉得他的笑容不似之前那般真诚,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谭若思仿佛看见了踏波而来的洛神,眼里满是惊艳,这是哪来的美人? 而且还是位极品少妇,上苍真不负他也! “甫早,这位是……”谭若思微笑着看向沈娇。 甫生华见到谭若思那熟悉的眼神,暗叫不好,但还是老实道:“这位是沈,我们科室新调来的医生,我带她去库房领东西。” “沈医生好,我是谭若思,谭嗣同的谭,若有所思的若思,我是骨科的,以后咱们是邻居了。”谭若思伸出了修长的手,他的手十分漂亮,指甲也修剪得很清爽,没有一点瑕疵。 “谭医生好,以后多多关照了。” 沈娇伸出手在谭若思手上轻轻搭了搭,很快便抽回了手,这个谭若思看着风度翩翩,气质儒雅,可她的感觉却很不好,直觉告诉她以后要远离这个男人。 沈娇并没有过多寒暄,礼貌地点了点头,便抱着东西匆匆回了科室。 谭若思看着沈娇曼妙的背影若有所思,突地笑了,眼里露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科室里多了位四五十岁的女人,身形微胖,个子比唐主任高一点儿,乌黑的头发烫着波浪卷儿,精心修饰过的柳叶眉,微厚的嘴唇红艳艳的,穿了身蓝底白花的旗袍,外头套了件白色的双开针织衫,一看就是位爱打扮的老太太。 “甫来了啊,开水打了没?早上吃了碗咸豆浆,现在口干死了,我要冲杯咖啡润润喉。” 女人的是正宗的吴侬软语,声音十分娇柔,略有些哑,听起来只让人觉得是在发嗲,沈娇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臂,这老娘们比她的声音都还要软。 甫生华笑眯眯道:“晓得朱姐姐我早上要喝咖啡的,我老早就去打了壶开水,我给你提过来啊。” “你个鬼就是嘴巴甜,要叫我朱姨,我儿子都比你大哦!”朱大夫娇笑着翘起了兰花指,十分受用甫生华的睁眼瞎话。 “朱姐姐你要是同我老娘站一块儿,别人肯定当你是我老娘女儿,我不叫你姐姐还叫啥?” 甫生华拎了水壶过来,给朱大夫的粉红色陶瓷杯里倒上了水,瞬间浓郁的咖啡香味充斥了整个房间,甫生华夸张地吸了口气,十分陶醉。 “朱姐姐你这个咖啡真方便,就跟泡茶一样,味道也香,不像咖啡豆,又要磨又要煮,喝杯咖啡要消磨掉大半辰光,朱姐姐你的咖啡是啥牌子?雀巢吗?”甫生华羡慕不已,他也是爱喝咖啡一族,特意高价弄了全套工具,只有休息时才敢煮了喝,平时都没时间。 朱大夫肥嫩的手捂嘴娇笑,另一只手拿调羹不断搅拌,咖啡的香味更是浓郁,勾得甫生华的喉结不断耸动,朱大夫见了更是得意,炫耀道:“这个不是雀巢,是H城的捷荣牌子,咱们内陆这边有钱都买不到,我在H城的亲戚特意给我寄过来的,听他们H城人都喜欢喝这只牌子呢!” 甫生华哪里听过什么捷荣捷克的,他就只知道雀巢这个牌子,家里珍藏的咖啡豆也是托了层层关系才搞到手的。 沈娇这时才明白之前甫生华提高夏朱两位大夫时,那不自然的表情是何意思了,果然不是好相处的人啊! 这位朱大夫一看就是爱显摆且娇柔造作的女人,心眼应该也不会太大,若不然人家甫生华在旁边站了这么老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个朱大夫偏生还要故意勾人流口水,却也不拿一包出来给人喝。 不就是捷荣咖啡嘛,又不是金豆银豆,有啥稀奇的! 而且她都进来这么老半了,这位朱大夫故意端着架子搅她的咖啡,连瞥都不瞥她一眼,明显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哼,摆架子谁不会? 反正韩哥哥了,在海市只管随便玩,师父还让她横着走呢! “甫大夫很喜欢喝咖啡吗?”沈娇有意问,并且走到朱大夫对面收拾桌子,眼睛也没看对面的女人。 *********** 新书《八零甜妻》:武眉有些懵逼,明明只是想破坏大金腿和仇人之间的关系,为毛把自己搭了进去?还被吃干抹净,连根毛都不剩? 1108咖啡多的是 甫生华愣了愣,笑道:“是啊,我喜欢喝咖啡,只可惜海市这边没地方买咖啡豆,家里那点咖啡豆都是我好不容易从华侨商店弄来的,都一直舍不得喝完呢!” 咖啡豆是舶来品,华夏当地人爱喝的并不多,爱喝的大部分是像甫生华这样的年青人,只咖啡豆并不好买,只华侨商店有得卖,那是为外宾和华侨服务的,需要侨汇券才能买。 侨汇券得家里有亲人在海外才有得发,沈家是有的,只沈家没人爱喝咖啡,都爱喝茶,也就是沈涵偶尔煮点喝喝,叶莲娜夫人以前倒还喝喝,可生病后就让沈娇给禁了。 凯瑟琳听沈娇喝咖啡对皮肤不好,吓得立马改喝起了茶,从H城带回来的一大包咖啡也扔在了储藏室,沈娇上回打扫卫生都还要把这些处理掉呢。 “那敢情好,我正愁家里的咖啡没处送,明儿我都给你带过来吧。”沈娇笑道。 甫志华怔愣了好一会儿,揉了揉耳朵没敢相信,咖啡豆这么金贵的东西送就送? “不用不用,多谢沈大夫了,我家里还有些咖啡豆,能对付着喝俩月了。”甫生华委婉谢绝了,他可不敢轻易欠人情,和沈娇才刚认识呢。 “咖啡豆我家也有,还有好几罐速溶咖啡,你真不要?那我就送给别人了。”沈娇看着甫生华死要面子就想笑,她之所以这么大方也是故意刺激朱大夫的,你显摆什么我就送什么,哼! 甫生华见沈娇是真心想送,不像别人那样有意钓人胃口,心思便动了,再听沈娇有好几罐速溶咖啡,心思更是活动了。 “沈你家没人喝咖啡吗?”甫生华问。 “对啊,有人喝我干嘛还要送人?”沈娇笑了。 “不喝你干嘛买那么多咖啡啊?”甫生华百思不得其解,咖啡可不是便宜货,一罐咖啡就得费大半月工资,好几罐的咖啡,他连想都不敢想。 沈娇耸了耸肩:“不是我买的,是我姑姑从H城带回来准备喝的,可她发现咱们这边的茶更美味,就放弃喝咖啡了,明早我给你带来吧,再放下去我怕要过期了。” 一直暗自生闷气的朱大夫听到H城,耳朵不由抖了抖,娇笑道:“这位妹妹是哪位呀?甫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甫生华忙介绍了沈娇的身份,他倒是好脾气,一直都保持微笑,一点都不带生气的。 朱大夫仔细打量着沈娇,个子比她高,年纪比她轻,皮肤比她白,相貌倒是同她不相上下,现在听起来,这姓沈的家里也有亲戚在H城嘛。 “沈有也亲戚在H城?是做什么的呀?”朱大夫娇声询问。 沈娇搓下了一层鸡皮疙瘩,回道:“我父亲在那边,自已开律师楼的。” 朱大夫心酸了酸,她的亲戚在那边只是普通的打工仔,住的地方比她家还要,哪里比得上沈娇父亲家里开律师楼! “沈怎么不留在H城呢?那边可比海市要好几百倍呀!”朱大夫觉得沈娇实在是蠢,亲爹在H城,顺理成章就可以留在那边了,何苦还留在海市这儿受穷? 沈娇最不喜欢的便是似朱大夫这种崇洋媚外的人,就同钱书梦一样,月亮是外国的圆,就连外国人放的屁都是香的。 “H城有什么好的?又又挤,我就喜欢内陆。”沈娇提高了声音。 就算韩齐修不是在役军官,她也不会考虑去H城定居,那边虽然经济发达,可以买到更多商品,可沈娇却一点都不喜欢,去了那边她总觉得全身不自在,吃不好睡不好,没有在内陆呆着踏实。 朱大夫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一点都不相信沈娇的话,嘴上得硬,只怕是那边的亲爹另外找了老婆生了儿女,不想要前老婆生的女儿过去讨嫌吧! 这种事情H城可不要太多,内陆一个老婆,H城一个老婆,原配生的孩子就成了草,沈娇肯定就那株草喽! 沈娇原本是想头去报个道就回家的,可唐主任一直都没理她,既不安排工作,也不让她回家,沈娇也不敢擅自走人,只得无聊地坐着发呆。 来看病的人倒是蛮多的,只很多病人都是奔着唐大夫去的,宁可排队等着也不来她和朱大夫这桌,两张并排并的桌子,一边门庭若市,一边却门可罗雀,形成鲜明的对比。 朱大夫一点都不在意,兴致十分高昂,不时拿出镜子照照,镜子照腻了就织毛衣,悠闲自在的很,一点都不觉得没有病人光顾是件丢脸的事情。 沈娇无聊得紧便厚着脸皮去旁听唐主任看诊了,虽然董方正是当世名医,可每个医生都有自已的一套方法,多学点总是没错的。 唐主任看病时面带微笑,不似之前那般清冷,声音十分柔和,问诊也十分仔细,就算是一上午都没休息,可也不见丝毫不耐烦的,一直保持着微笑。 甫生华和孔福志都是唐主任的徒弟,两人还没有出师,十分用心地做着笔记,并且还会试着测脉,有时候唐主任也会让他们二人看诊开方,可沈娇听了好几个都暗自摇头。 这二人学的还没到家,虽然她没测病人的脉,可一听这药方就不对,有好几处用药都冲上了,这可是用药之大忌。 唐主任面色微沉,看向俩人的神情十分失望,这二位徒弟是老友托付的,资质着实不太好,都跟在她身边快两年了,普通的妇科病都还看不好。 甫生华和孔福志十分惧怕唐主任,见唐主任沉了脸,他们的心也沉了下去,忐忑不安,也不知从何下笔,开出来的方子更是一塌糊涂。 “仔细看我是如何开方的,要用心看,不是用眼睛看。” 唐主任拿起笔刷刷刷地开了药方,她的字是十分秀美的楷,一看就知浸淫了几十年,沈娇略略踮起脚尖,粗看了眼唐主任开的药方,大致同她想的差不多,只几味药的剂量有所差别,唐主任用药十分谨慎,药量都是偏少的,沈娇却是师承了董方正的大方性子,用药十分大胆,与唐主任的风格完全不同。 1109领导不喜欢 开好药方的唐主任将复印好的方子递给甫生华二人,让他们记笔记,又开始诊治下一位病人,她早就注意到沈娇过来了,且看她的神情应该是在认真学习的,对沈娇的感觉倒是好了许多。 第一的上班就这么旁听着结束了,沈娇站得腰酸腿软,人也蔫了许多,中午因为没带饭盒,她只得去外头随便吃了点儿面,味道不上好,她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这倒也罢了,唐主任一都没同她话,看着她也是不理不睬的,沈娇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罪这个直属领导了,明明才第一见面嘛!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沈娇蔫蔫地回了家,一到家就瘫在了沙发上,连动都不想动了,圆圆十分懂事地跑了过来,爬上沙发给她捶肩,就像韩齐修以前那样。 “谢谢宝贝儿,真舒服!” 沈娇就如同吃了灵丹妙药一般,全身的疲累一扫而空,抱着大儿子狠狠地亲了几口,圆圆强忍着让沈娇亲了,今妈妈看起来不舒服,还是不要同妈妈一般计较啦! 壮壮和翠翠也跑了过来,一人爬了一边,各抱着沈娇一只大腿,拳头欢快地敲了起来,虽不成章法,可却无比舒心。 “妈妈,我也乖。”壮壮仰着脑袋求表扬。 “乖,都是妈妈的乖宝贝儿。” 沈娇乐得搂住了三只家伙,这边亲一口,那边亲一口,一大仨嘻闹着,特别开心惬意,一的疲累也散了。 “娇娇今上班怎么样?新同事好相处吗?”叶莲娜夫人关心问道。 沈娇不由箴了箴眉,老实把唐主任的事了:“我也搞不懂唐主任干啥看我不顺眼,明明她是个很正派的人,并不是那种爱玩阴私的人。” 叶莲娜夫人沉吟了一会儿,便道:“娇娇打电话问问你师父,看他认不认识唐主任,兴许你师父他会知道。” 沈娇想想也是,白唐主任在她没出师父和齐老爷子时,表情都还是正常的,一听她是董方正的徒弟后,立马就变脸了。 不定真是师父他年轻时惹下的风浪帐,现在却祸害到她这了! 董方正还在南平,他住的地方是有电话的,联系起来十分方便,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董方正不耐烦吼道:“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 沈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呛道:“师父,您可别带坏我儿子,动不动就脏话。” “是娇娇啊,嘿嘿,我这不是习惯了嘛,你有事?”董方正立马就放柔了语气,不敢在沈娇面前摆师父的威风,谁让这个徒弟有个厉害老公,还有个更厉害的儿子嘛。 沈娇单刀直入问道:“师父您认识一个姓唐的中医大夫不?年纪同您差不多,长得很漂亮,口音有些像京都那边的。” “姓唐?哪个唐?是个娘们?” “唐朝的唐,当然是女人了,是我科室的主任,管我的直属领导,今头一报道,这位唐主任就不喜欢我,一都没搭理我。” “娘老子的,居然敢下我董方正徒弟的脸子?你报上老子的大名了没?”董方正顿时怒发冲冠。 沈娇没好气呛了过去:“正是因为报了您老的名字,这唐主任才给你甩脸子的,早知道我就不报师门了,师父,您老实交待,唐主任不会您以前负过心的对象吧?” “呸呸呸,怎么可能?你师父我可是练童子功的,我哪里认识什么姓唐还是姓咸的,不定你这个主任就是有神经病。”董方正跳得三尺高,地良心,他董喜蛋这一辈子连娘们的手都没摸过呢。 沈娇还是相信董方正的诚信度的,这个老头儿除了贪吃贪财碎嘴了些外,不失为个正人君子滴,既然他老人家不认识,那就必定不认识了。 这可就奇了怪了,难道是她多心了? 唐主任只是单纯看她不顺眼? 沈娇沮丧地拍了拍脑门,要真是这个原因的话,她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叶莲娜夫人安慰道:“娇娇别着急,要是实在工作得不开心,咱们就换个舒服的单位,事一桩。” “嗯,我先试试吧,不定过段时间我们主任就会喜欢上我的。”沈娇不想轻易放弃。 “我们娇娇又美丽又善良,你的主任肯定会爱上你的,加油!”叶莲娜夫人给孙女儿鼓劲,暗地却打算抽空去领教一下那位唐主任,看看这个女人是个啥德性。 凭啥为难她的孙女儿! 沈娇从储藏室翻出了一大堆凯瑟琳带来的各式咖啡,堆得似山一般,沈娇收了些到宝碗里,只带了两罐头速溶咖啡,一罐头送给甫生华,一罐送给孔福志,不能厚此薄彼。 唐主任那儿她不是太敢送,怕弄巧成拙若唐主任不高兴,不过她带了一包上好的明前茶,准备放在办公室里大家一起喝,初到陌生环境,没有什么比送东西更容易打成一片的了。 第二沈娇吃过早饭,和儿子亲亲后便带着一大包咖啡去上班也,中医院是八点半上班,不过医院时按时上班的没有几个,有些资历老的都要挨到九十点才过来,比如朱大夫。 甫生华和孔福志早已经来了,他们身为实习医生,自然是不敢迟到早退的,而且甫生华唐主任最讨厌的就是迟到早退,让沈娇能按时就一定要准时上班,别触犯唐主任的忌讳。 沈娇停好了车,从车前的篮子取出咖啡和茶叶,一道低沉的声音叫住了她:“沈医生早!” 沈娇扭头看见了蓝衬衫加黑西裤的谭若思,笑得温文尔雅,这家伙长得其实并不是太好看,胜在个子够高,且气质不错,穿衣打扮都是十分流行的,在一众朴素的男医生中便显得鹤立鸡群了。 “谭医生早!” 沈娇微微点头,略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了,便往前走去,并不打算同谭若思多什么,可谭若思岂会轻易放弃同美人进距离的机会,长腿一迈就跟上了沈娇。 1110显摆破车 “沈医生是住在松阳路那边的吗?我看你骑车是那个方向呢!”谭若思没话找话。 “嗯,是住在那边。”沈娇皱紧了眉,谭若思不会一直跟在她后面吧。 谭若思对沈娇的冷淡态度并不以为意,少妇都是这样,初一见面都会装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实际上却是空虚寂寞饥渴难耐,只要上了手,就会变得似卡门一样放—荡,那个浪劲儿,啧,可不是青涩的女孩能比得上的。 “那我们住的差不多,我家在南京路,离松阳路并不远,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了。”谭若思笑道。 “用不着。”沈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又不是木的,这个谭若思打的什么心思,她岂能不知? 对付这种恬不知耻的男人,就得干净利落地拒绝,黏黏糊糊只会坏了自已的名声,她可不想被这种男人连累了! 谭若思微微笑了,有意道:“从松阳路骑车到医院得要二十来分钟,多累啊,沈医生要不搭我的顺风车吧,反正我每都要开车,搭沈医生也是顺路。” 沈娇抬眸看了眼略显得意的谭若思,这个时候能够骑上摩托车,明谭若思的家境肯定不低,难怪他会拿出来炫耀了,只她却—— 不稀罕! “谢谢谭医生,我只想骑车锻炼身体,如果想……”沈娇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谭若思,继续道:“如果想图省力,我自已就开车来上班了。” 完沈娇便加快了脚步,并用上了些许轻身功夫,很快就将谭若思甩在身后,这个男人着实讨厌得紧,一辆破三轮跑到她面前来显摆,哼,她想要坐车不会自已开,犯得着做你的破车? 谭若思神情肃然,突地笑了,眼里的光芒更甚,沈娇的与众不同更是激发了他的征服心理,这个极品美人他谭若思还非得弄到手不可,而且还得她心甘情愿地上他的床! 科室里甫生华在拖地擦桌子,孔福志拎着一大壶开水回来了,唐主任还没到,沈娇将包放在了桌子上,冲甫生华他们嚷道:“咖啡带来了,甫大夫和孔大夫你们平分,还有些咖啡豆,我姑姑是印尼那边种的,味道还不错,你们有空可以煮了吃。” 甫生华和孔福志俱都看着桌上的咖啡发呆,两大罐雀巢咖啡,还有一瓶子咖啡豆,只是这一包就比他们俩的工资加起来还要多,沈娇送就送了? “这些真是送给我们的?”甫生华再次确定。 “对啊,我昨不是了嘛,家里的咖啡没人吃,你们到底要不要啊?磨磨唧唧的真不干脆!”沈娇有些不耐烦。 “要,肯定要,谢谢沈大夫啊!” 甫生华率先抱住了那瓶子咖啡豆,别看他平时总速溶咖啡好啥的,实际上他一闻就能闻出来,速溶咖啡可比不上咖啡豆,香味的后劲不足,也没有咖啡豆煮出来的香味浓,完全没有可比性。 孔福志可不依了,去抢甫生华怀里的咖啡豆,虽然他不是太喜欢喝咖啡,可刚才沈娇都是两人平分了,凭啥甫生华独吞? 他拿回去不吃就看着都心里美嘛! “孔夫子你同我抢啥子?你家里连磨咖啡豆的机器都没有,你拿回去有屁用啊!”甫生华低吼。 “我干嘛要磨,我就把这些豆子直接煮了喝汤,味道肯定不错。”孔福志什么都不肯放手。 “噗” 甫生华笑喷了,没好气骂道:“你以为这些是茶叶吗?咖啡豆不磨成粉根本就没法煮出它那特有的香味出来,你可别出洋相了,罢罢罢,大不了我吃点亏,以后我煮好了就叫你上我家去喝,这样总成了吧?” 孔福志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状似无意问:“这一瓶子咖啡豆能煮几回啊?” “起码得有个二三十回了,得看咖啡豆的质量,味道香浓就能多煮几回。”甫生华老实回答。 “那你得请我喝上十回,我也不多算,就十回,少一回都不成。”孔福志拍板决定,甫生华气得直瞪眼,可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应了。 “我现在就去泡杯来喝喝,成闻朱大夫的咖啡怪香的,喝着一定不错。” 孔福志兴冲冲洗了茶缸,打开罐头舀了满满两勺,在甫生华的指导下冲了半杯水,香浓的味道迅速扩散,闻着令人心旷神怡。 沈娇也很喜欢闻咖啡冲泡的香味,可只限于闻,以前她尝了下味道,因为见文姐喝,她觉得好奇便也喝了杯,苦得她直皱眉,不过那后味还是蛮够劲的,文姐便教了她一个法子,给咖啡里添了些牛奶和方糖,喝着味道倒是好了许多,只她还是爱不起来,怎么喝都没华夏的茶叶好喝。 甫生华也给自已冲了杯,贪婪地耸着鼻子,搅动的速度加快,香味也越发浓郁,孔福志嘿嘿笑道:“真香,我尝尝味道咋样。” “呸!” 孔福志才啜了一口,便苦得他吐了出来,大胡子脸皱成了一团,纠结地看着观前的大茶缸子,这玩意儿就是个红漆马桶嘛,闻着香,吃着苦,喝这个他宁可喝中药。 “这玩意儿跟吃药一样,你还能喝得这么欢?你味蕾没毛病吧?”孔福志怀疑地看着一脸陶醉的甫生华。 甫生华白了他一眼:“这你就不知道了,咖啡好就好在那个苦上,不苦还能叫咖啡吗?” “你还不如直接喝黄莲水呢,那个更苦!”孔福志也飞了个大白眼过去,牙一咬准备捏着鼻子把这一茶缸子咖啡灌下去,浪费吃食是可耻的。 沈娇看着他视死如归的模样就想笑,从包里取出一颗什锦糖,递给孔福志道:“孔大夫放颗糖,喝起来会好一些。” 甫生华不赞同道:“喝咖啡加糖是最不可取的,糖完全破坏了咖啡的香味,除了甜还是甜,咖啡就不是咖啡,而成为饮料了。” 沈娇嘴角抽了抽,感觉世上的吃货都是一个德性,甫生华和文姐的话一字都不差,每次沈娇喝咖啡添许多方糖和奶时,文姐总要长篇大论一番,不外乎是沈娇在暴殄物,好好的咖啡让她给弄成四不像了。 1111你失礼了 孔福志将什锦糖剥了糖纸扔进茶缸里,待糖融化后,他便一口气将咖啡给喝完了,并且还把他那罐咖啡给了甫生华。 “都给你,你那十回我也不喝了,不香浓的喝起来都这么苦,那豆子煮出来的岂不得和黄莲水一样了!” 想到黄莲水的销魂味道,孔福志不禁抖了抖身子,胃里恶心得紧。 甫生华眉开眼笑地抱着两罐咖啡,还有那一瓶子咖啡豆,这么多可够他喝上一两年了,哦哟,今朝真当是个好日子哟! “谢谢沈大夫,让你破费了!”甫生华十分感激。 沈娇淡然道:“不客气,你们帮我吃吃掉也是帮忙,放在我家迟早都是生虫的。” “还是感谢你的。”甫生华同沈娇话的语气客气了许多,他这么八面玲珑的人,一看沈娇出手的排场,以及拿出手的东西,便知道沈娇家世不凡,一般人家谁能拿得出这么多好东西来。 “哦哟哟,哪个倒灶鬼偷我咖啡吃了?” 朱大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气急败坏,眼神凌厉地看向正喝咖啡的甫生华,似看偷一般,甫生华不慌不忙地举了举手里的咖啡罐。 “朱大夫你看清楚哦,我这个是雀巢咖啡,你那个是捷荣咖啡,两个牌子都不一样的,而且我这个香味比你的后劲要足一些,完全不一样嘛!”甫生华慢条斯理地着,心里舒爽得不行,以前受朱大夫的刺激,连一勺都不肯请他喝,今可算是出气喽。 朱大夫面上有些挂不住,没好气问:“甫你哪里买来的雀巢咖啡?不会是假的吧?咱们海市可买不到正宗的雀巢咖啡。” “朱大夫您这话的就不对了,我家的咖啡都是在H城顾氏百货买的,怎么可能会有假?”沈娇忍不住回了一句。 “咖啡是沈你家的啊?既然是顾氏百货买的,那肯定是正宗的啦,沈你也去逛过顾氏百货?我上半年去H城探亲,去逛过几次,哦哟哟,那个百货公司真当大嘞,吃的喝的穿的玩的用的,五花八门,想要什么都能买到。” 朱大夫得兴奋处,手舞足蹈,口沫飞溅,甫生华也听得一脸向往,叹道:“可惜我家没亲戚在H城,否则我也去那边见识见识了。” “没有亲戚那是肯定去不成的,哎哟,我在那边住了一个月,是真心不想回海市了,咱们海市在内陆算是大都市了吧,可和H城是比都没法比啊,落后了起码二十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呀!” 朱大姐言语间十分遗憾,应该是后悔自已没能投胎在H城人的娘肚子里吧! 沈娇皱紧了眉,着实是听不下去了,起身准备出去转转,再听这个朱大夫下去,她可真要忍不住骂人了,初来乍到的,还是低调些的好。 “沈,你也去过H城,你觉得我的对不对?”朱大夫叫住了她。 沈娇叹了口气,她都要避开了,偏偏还要把她给叫住,这是逼她得罪人嘛! “不对,H城同海市就没有可比性,H城就算是经济再发达,格局在那摆着,巴掌大的地方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咱们海市可不一样,地方广大,只要发展起来了,准能把H城甩掉十万八千里。” 朱大夫一脸不高兴,她是最不喜欢别人同自已唱反调的了,尤其还是沈娇这种新人,一点都不尊重前辈,品德太差了。 “海市能发展到啥程度?还十万八千里?我看是H城把海市甩到连影儿都瞧不见了吧!” 朱大夫极尽讽刺,对海市一丁点都瞧不上,沈娇忍不住刺了句:“那朱大夫您干嘛还要住在海市呢?您可以申请去H城住呀,那儿住着您肯定会很开心的。” 沈娇得十分诚恳,可言语中的讽刺就连孔福志都听出来了,甫生华暗自为沈娇担心,朱大夫这个老娘们可不是善茬,心眼比针尖还要,今沈娇怼了她,不定啥时候就给沈娇穿鞋了,以前唐主任都还吃过这老娘们的亏呢! 甫生华不住冲沈娇使眼色,示意她少几句,沈娇假装没有看见,她知道甫生华是好意,可别人怕朱大夫,她可不怕,就算朱大夫是海市市长夫人,她该怼还得怼,怕个球! 朱大夫面色大变,阴冷地看着沈娇,声音不似以前那样娇柔,略粗了些:“沈口齿倒是蛮伶俐的,我年轻大了,反应不如你们年轻人敏捷了。” 沈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意道:“我爷爷每次不过就总这样的话,他年纪大了才不过我,朱大夫您同我爷爷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吧?” 甫生华忙捂住了脸,哀鸣了声,沈这个火药桶哟,啥不好,偏生要扯到年纪上头去,朱大夫这老娘们可是最恨别人她老了的,这下沈的鞋可逃不掉了。 朱大夫脸色阴沉,瞟了沈娇一眼,阴笑道:“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孙女来。” 沈娇面色微变,卧槽,这老娘们占她便宜! 朱大夫泡了杯咖啡,她现在心情烦躁,得喝点咖啡静静心,沈娇的脸色也不好看,对朱大夫刚才她是孙女还是耿耿于怀,这个闷亏啥也都讨回来。 “叮叮当当” 对面金属调羹同瓷杯亲密接触的声音不绝于耳,时不时都会传到沈娇耳朵里,沈娇听得心烦气躁,便朝朱大夫打量过去,这一看可没把她笑抽过去。 原来朱大夫这女人着实可笑得紧,竟是用调羹舀着喝咖啡的,就跟喝汤一样,难怪一直叮叮当当的了。 在H城那段时间,文姐教了她许多西餐礼仪,喝咖啡就是其中一项,其他都没啥要求,慢慢品尝或是牛饮皆可,唯一忌讳的就是用调羹舀着喝,那样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朱大夫,你喝咖啡的方法不对,不能用调羹舀着喝,那是喝汤的礼仪,喝咖啡时的调羹是用来搅拌的,不是用来舀着喝的。”沈娇好心提醒对方。 朱大夫舀咖啡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身上的冷气能把人冻成冰棍儿,甫生华再次捂脸,他已经百分百确定,沈娇将来的鞋数量不会太少呀! 1112排资论辈 朱大夫脸色难看得紧,调羹还在空中僵着,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实话她接触咖啡的时间也不长,以前只是听人起过,去了H城特意让亲戚带去喝咖啡开眼界。 只不过她的亲戚也只是H城苦哈哈的打工仔,哪里懂得西方人的那些礼仪,喝咖啡时就是朱大夫喝汤的方法,再者这位亲戚也舍不得花钱,带朱大夫去的其实只是茶餐厅,并不是咖啡店,两者的区别可是相当大的。 朱大夫不明就里,只当茶餐厅就是高大上的咖啡店了,一心还认为H城人就是会享受,茶餐厅的咖啡不仅便宜,还有早饭吃,不像海市的咖啡店,卖的死贵还没早饭吃。 这个虚荣的老女人跟着穷亲戚在H城开了眼界,便对海市更是瞧不上眼了,探亲回来后便处处显摆,显摆利器就是那两罐子速溶咖啡,几乎全医院都知道妇科有个爱喝洋咖啡的朱大夫,也都知道朱大夫在H城有阔亲戚。 如今让沈娇戳破了她的显摆利器,朱大夫岂能忍? “你不懂就不要瞎,人家H城那边的咖啡厅都是这样喝的,有些人还一口就喝完了呢,你去过H城吗?”朱大夫一脸鄙夷。 沈娇撇了撇嘴,她在H城去的咖啡店次数虽然不多,可也没见有人喝咖啡是朱大夫这样喝的,忍不住道:“我当然去过了,不就是H城嘛,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去一趟有啥了不起的。” 朱大夫见沈娇这新来的竟如此轻狂,不肯给她这个老前辈面子,火冒三丈,冷笑道:“沈怕是没去H城的咖啡厅转吧?H城的咖啡厅和咱们海市可不一样,那边不仅大,而且品种繁多,就连早饭都能吃,可不是咱们海市的咖啡店能比的,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那里一般人可是不大去得起的。” “噗” 沈娇实在忍不住喷了,再看朱大夫的那个得意劲儿,更是笑个不停,这一笑又惹着朱大夫了。 “你笑什么?”朱大夫恼怒之极。 甫生华和孔福志已经不敢再看了,为胆大包的沈娇默哀三秒钟。 沈娇强忍住笑,:“朱大夫,你去吃早饭的地方不叫咖啡厅,那是茶餐厅,吃的喝的都能买,好多H城上班族都在那里吃早餐或是午餐,又经济又实惠,味道也不错,我最喜欢喝那里的丝袜奶茶了,可惜咱们海市买不到。” 甫生华和孔福志俱都嘴角抽了抽,扭过头不敢让朱大夫看见他们面上的笑,自从朱大夫从那边探亲回来后,哎哟喂,成就把那边的咖啡厅挂在嘴上,吹得花乱坠,是一般人根本就吃不起,去那里喝咖啡的都是上等人,他们倒也没啥怀疑的,毕竟在海市,能去得起咖啡厅和西餐厅的也是有钱人嘛! 可现在听了沈娇一,他们哪里还忍得住,吹了大半年,敢情那就是个饭馆啊,还是经济实惠的餐厅,吃不起大酒楼的人才去那里吃饭呢! 啧啧啧,牛皮大王碰上宰牛的喽! 朱大夫心里一咯噔,也没底了,起来她统共也就去茶餐厅吃了两回,都是亲戚带她去吃的,她自已可舍不得花那份冤枉钱,每次去吃都没注意看招牌。 主要是那招牌有些旧,还都是繁体字,她看得太吃力了,听亲戚是喝咖啡的地方,她也就一直都当成咖啡厅了。 可现在沈娇却那儿是茶餐厅,穷人才肯去吃的茶餐厅,她这脸哪里还挂得住? “你懂什么?那里就是咖啡厅,喝咖啡的地方不叫咖啡厅叫什么?你别不懂装懂!” 朱大夫虽知可能是自已弄错了,可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并已将沈娇列入了今年穿鞋的头一号种子选手,一分钟内已想到了几百种整治沈娇的好办法。 沈娇耸了耸肩,懒得同朱大夫争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不以为意道:“你是咖啡厅就是咖啡厅吧,你了算!” “什么叫我了算,明明那就是咖啡厅,茶餐厅这玩意儿怕是你自已胡编的吧,喝茶的叫茶楼,吃饭的叫餐厅,哪来的什么茶餐厅?沈你这样子可要不得,年轻人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啊!” 朱大夫一看沈娇让步她便得意了,以为沈娇是怕了她,哪里肯轻饶了沈娇,端出了长辈的架子不客气地教训起来。 沈娇皱了皱眉,没拿定主意是还嘴还是忍耐,今才第二上班,要是和同事吵起来会不会不大好? “算了,我大人大量就不同你个辈一般计较了,沈以后还是谦虚点儿的好,咱们杏林界讲究的可是排资论辈,你虽不是我正式收入门墙的徒弟,不能对你要求太严格,可这该有的尊师重道还是要有的。” 朱大夫一直以为沈娇是医院安排给她的实习医生,分在她对面,还这么年轻,百分百就是她的徒弟了嘛! 徒弟敢对她这个师父大不敬,哼,真是找死! 别想她教半点东西给这个贱人! 这也算是美妙的误会了,唐主任同朱大夫关系并不好,虽在同一科室日日相见,可却如同路人一般,连招呼都不会打一句,甫生华和孔福志就更不会主动提起这事了,再者沈娇本就不是实习大夫,他们也没提起的必要,所有都只是朱大夫的一厢情愿罢了。 沈娇面色微变,其他她忍忍也就罢了,可这涉及师门却是不能忍的,她师父是神医董方正,和这个老娘们有屁关系! “朱大夫你误会了吧,我是调来医院的坐堂大夫,不是实习大夫,我师从京都回春堂董方正,现在我和师父处得还挺好的,没想过换师父。”沈娇淡淡地着。 朱大夫面上的得意又如同冻住了一般,面上青红交加,京都回春堂她当然听过,董方正她也听过,要真论起来董方正的辈份可比她高多了,就连她师父在董方正面前都要伏低做。 这么论起来,沈娇是董方正的徒弟,在杏林界的辈份是比她要高的,谁要敬着谁还不知道呢! *********** 强烈推荐好友银狐音的免费新书《少将的学霸娇妻》,冰山少将与学霸道姑不得不的故事~~~先婚后爱,甜宠上。 1113漂亮的饭盒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气氛凝滞,甫生华本想拽着沈娇避出去,他算是看出来了,沈娇就是个受不得气的娇性子,当然,有个回春堂在背后做靠山,沈娇就是再骄横一百倍也是无妨的。 只不过朱大夫这个女人着实难缠得紧,比蚂蟥都还要烦人,一旦沾惹上连甩都甩不掉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能不招惹还是尽量别去惹这种人的好。 唐主任冷着脸走了进来,似是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她朝朱大夫和沈娇两人瞅了眼,并没有什么,走到里屋去换了衣服,出来便准备工作了。 朱大夫轻哼了声,扭着身子也去了里屋换衣服,再一扭一扭地出来了,坐在位子上开始喝咖啡,也不是是有心还是无意,倒是没再用调羹喝了,而是似饮茶一样,口口地啜饮。 今上午的病人并不多,只有几个找唐主任复诊的,大家都非常空闲,朱大夫大概是让沈娇气着了,连毛衣都没织,跑到隔壁科室那里去吹牛了。 中午医院能休息一个半时,沈娇没打算回家,骑车来回就得四十来分钟,回家就只能吃口子饭,连休息都没得休息,还不如就在医院对付点得了。 食堂的伙食还是蛮丰富的,沈娇打了份红烧大排,再打了份炒豆角,外加二两米饭,同甫生华孔福志二人坐在一起,才坐下来没多久,沈娇他们这一排便挤满了人,都是二三十岁的男医生,明显是奔着沈娇而来的。 餐厅的桌椅是那种长条形的桌子,挤挤能坐上十几二十人,沈娇这么一朵美人花突然出现在男多女少的医院,不招人惦记才怪呢! 为避免麻烦,沈娇十分大方地自我介绍了,重点介绍了韩齐修和俩宝贝儿子,一听美人已是他人之妻,而且还是娃他妈,男人心冷,女人心喜。 后面沈娇也没怎么话,只听别人,慢慢地吃着饭,食堂大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大排极为酥烂,吃起来不须太费劲,味道非常不错,比自家烧的肯定要好吃。 沈娇从包里再取出了一只饭盒,其实是她从宝碗里拿出来的,跑到窗口去打了十块大排,一角六一块的大排,十块就是一块六角,相当大的手笔了。 食堂打饭阿姨惊讶地看着沈娇,打了这么多年菜,还是头一回见有人一次打这么多大排呢! “大师傅烧的大排味道蛮好,比我自已烧的好吃,我多打点回去晚上吃。”沈娇笑眯眯地解释,昨晚壮壮就要吃大排了,正好今让他吃个够。 一位胖大叔闻言走了过来,见是位漂亮姑娘夸他的菜,笑意堆满了大胖脸,指着红烧带鱼道:“带鱼味道也蛮好的,这两样都是我的拿手菜,不比酒楼差。” 旁边打菜阿姨笑道:“这倒是真的,许师傅烧的带鱼和大排味道是真好,还有红烧肉也好吃。” 沈娇看了眼旁边盆里金黄酥脆的带鱼,口水也流了下来,好长时间没吃带鱼了,打份回去是不错,便笑道:“那我呆会把盆腾出来再打啊,你们给我多留点儿,这带鱼看着就好吃。” 许师傅对沈娇的感觉是蛮好的,又漂亮又识货,当下便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保管给你留着。” 他虽不是厨房的负责人,可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嘛! 沈娇道了谢,捧着一饭盒大排便回了座位,继续吃饭,甫生华问她去干啥了,沈娇指着饭盒笑道:“这里的大排挺好吃的,比我自已烧的要好吃,我多打些回去晚上吃,我儿子昨还吵着要吃大排呢,正好省我的事了。” “咱们食堂的伙食确实是不错,恐怕是海市所有医院伙食最好的,我听许师傅以前可是大酒楼的厨子,不知咋地来食堂烧大锅饭了。”有人道。 “谁知道呢!这样也好,起码咱们能吃到好吃的,自从来医院上班,我都胖好几斤了。”一个身形微丰的年轻女孩嘟着嘴抱怨。 女孩长得并不是太美,圆嘟嘟的脸,看起来特别有福气,胜在皮肤白,倒也算是标致姑娘了,尤其还是姑娘金贵的医院,那就更是大美人一个了。 其他年轻男子都好话哄女孩,不外乎就是她身形刚刚好,不胖不瘦,再瘦就会有损健康之类的话,把年轻女孩哄得眉开眼笑的。 沈娇笑眯眯地听着,想到以前韩齐修总让她吃木瓜和榴莲长肉,可事实却是一点用都没有,吃得再多都不如生一回孩子,现在她可不再是笼包了,已经成狗不理包子啦。 要不是政策不充许,她是真想再生一个女儿呀,两个臭子实在是皮的很,像翠翠那样多贴心,而且再生一回,不定她能长成大肉包呢! 沈娇脸有点烧,低头继续吃饭,二两米饭还是多了点儿,下回要不就打一两半吧,省得浪费粮食。 低头吃饭的沈娇并没注意到大家伙安静了不少,只剩下悉悉索索的吃饭声,甫生华朝浑不察觉的沈娇看了眼,有些同情起她了,前面刚惹上朱大夫那个阴险人,现在又让狼给盯上了。 他这个新同事以后的日子怕是难哦! “沈医生的饭盒很别致嘛,是塑料饭盒吧?”谭若思主动话。 沈娇猛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她对面的甫生华竟移去了旁边,换成了早上那个讨厌的谭若思,不禁皱紧了眉头,这个谭若思还真是阴魂不散。 “是的。”沈娇没有多,加快了进食速度。 “这种材质的饭盒海市好像没得卖,沈医生应该是H城那边买的吧?”谭若思十分笃定,并有意无意地将他的饭盒移出来了些,同沈娇那只材质一样,只不沈娇是粉红色,他的是淡蓝色。 “哎呀,谭医生你和沈医生的饭盒一样呢,真漂亮呀!”嫌弃自已胖的女孩大惊怪地嚷了起来,羡慕地看着饭盒。 这些漂亮饭盒可比她用的老土铝饭盒要洋气多了,她要是能有一只该有多好啊! 1114又是个穷显摆的 不只是胖女孩这么以为,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年青人大都是喜欢赶时髦,这些年轻医生大都家境不差,有那个闲情逸致和条件追赶流行,只可惜他们空有钱也买不到合心意的好东西。 内陆这边的商品太匮乏了,进口货少之又少,大都是国产货,比如沈娇和谭若思用的饭盒,国产的便是这种经久耐用的铝饭盒,当然也有塑料饭盒,可样式土气,颜色不是大红就是大绿,哪有沈娇的轻巧好看。 其他像服饰配饰电器等等,国产货也都比较土气,很多年青人根本就看不上眼,想方设法地托亲戚朋友从H城那边寄过来,谁身上要是穿了件H城买的时髦衣服,那可是能显摆好几了,比如朱大夫,一件H城买的连衣裙就足足炫耀了一个夏,见人就是那边买的,花了多少港币,巴不得全海市人民都知道她在那边有亲戚呢! 谭若思很是享受众人那种羡慕嫉妒的眼光,他就是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本就是最优秀的,是一群鸡中的鹤,受人追捧才是正常的打开方式! “确实是一样的,我这只是在H城顾氏百货买的,沈医生应该也是那儿吧?”谭若思轻笑着。 沈娇很不喜欢他这种仿佛事事都在他掌控中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真当自已是惟我独尊了吗? 哼,她家韩哥哥都没这么嘚瑟过呢! 你谭若思算哪根葱啊! 沈娇眼珠转了转,故意:“不是呀,我的饭盒是在伦城一家商场买的。” 其实她这饭盒还真是顾氏百货买的,因为喜欢这些粉嫩的颜色,她每样颜色都买了一只,之所以是伦城买的,就是故意不想让谭若思得意,也有意告诉这个家伙她可不是什么眼皮子浅的普通女人,别用你那车子还有海外关系在她面前炫耀,有啥稀罕的! 谭若思面色微变,头一回他感觉到自已预测好的事情出现了偏离,似是抓不住了,这个沈娇的家世看起来很不简单呢! 一般的恩惠怕是打动不了她了,得想另外的招数才成! 谭若思并没有放弃猎取沈娇的心思,沈娇的不按常理出牌,还有她的冷淡,激起了谭若思的猎艳心,前面的几个女人都太容易上手了,就得像沈娇这样的才够味呢! “沈医生有亲戚在Y国吗?真巧,我也有亲戚在那边,不定还认识哦!”谭若思锲而不舍。 沈娇厌烦地箴眉,只恨自已的嘴能再大点儿,这样就能快点吃完饭,不再同这个讨厌的家伙周旋了。 她淡淡地看了眼谭若思,却见他看着自已的眼神深情款款,还挂着自以为迷人的微笑,厌烦感更盛,就没见过这么自我感觉好的男人,有几个海外亲戚了不起吗? “我的亲戚是在香榭丽区,你亲戚是在哪个区?”沈娇有意问。 她这么也是成心的,伦城香榭丽区是贵族区,住在那儿的都是Y国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那里的华人十分少,也就只有赵四那样的顶级富豪才能在那儿有一席之地,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谭若思的亲戚在伦城应该只是普通的劳动者,不可能住在贵族区。 当然这不是普通劳动者就不好了,凭自已的双手挣钱就是光荣的,可耻的是那些贪慕虚荣的人,有意夸大亲人的能量,用来哄骗不明真相的人。 比如朱大夫,又比如谭若思。 谭若思哪里知道什么香榭丽区?也不知道香榭丽区是啥概念,微笑道:“我亲戚是在东区,那就不是一个地方了。” 沈娇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她猜的没错,伦城东区是那儿最穷的一个区,那里就相当于贫民区,犯罪率也是最高的,无赖,流浪汉,乞丐,女支女等都集中在这个区,谭若思的亲戚很明显混得并不好。 谭若思总觉得沈娇的笑富有深意,当他后来亲自去了伦城,住在东区租来的破楼里时,这才明白沈娇为何会那样笑了。 当然,此刻谭若思却是不明白的,他还在为自已有亲戚在伦城沾沾自喜,也依然在卖弄着他的资情调,从咖啡到了西餐,再由西餐到了代步工具。 “起来最适合男人的代步工具肯定是摩托车,那种和风一起赛跑的感觉实在是太痛快了,骑自行车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谭若思得意洋洋。 其他人更是羡慕不已,不要男人,就是女人也喜欢呀! 男人想在姑娘面前装逼,女人想用车子为自已锦上添花,每个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想让别人羡慕嫉妒自已,这种虚荣感确实足够美妙。 “你以为谁都有谭医生你那么好的爹妈哟,我们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摩托车嘛,这事只能在梦里想想喽!”有个年轻男子语带酸味。 其他男医生也跟着附合:“对哦,摩托车这种非卖品我们就不要想了,一没那个钱,二也没谭医生你那么靠硬的关系。” 谭若思志得意满地笑了,他骑的那部三轮摩托费了他老爹九牛二虎之力,托了老爹一个老战友才弄到了部队淘汰的车,破得不行了,光是维修都花了不少钱,但却足够他装逼了。 自从有了这部车子后,有好些女人都会主动贴过来,但他谭若思地眼界可是相当高的,普通姿色的女人他岂能看得上眼? 现在有了沈娇这种绝世美人在前,其他的莆柳之姿他就更入不了他的法眼了。 “谭医生,我们科室下个星期去南山秋游野餐,到时你也来参加好不好?”胖女孩盛情邀请谭若思,笑得似花一般。 “不胜荣幸,沈医生要不要参加?咱们顺路,我可以去接你的。”谭若思殷勤问。 甫生华担心地看着沈娇,生怕她会同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样,抵受不住谭若思的糖衣炮弹,结果坠入深渊,声名狼籍,永无出头之日了。 沈娇已经吃好了饭,抬头轻笑道:“不必了,下星期我自已家里有节目安排,就不麻烦谭医生了。” 完她便起身去了洗碗池,洗干净碗后去窗口打了好些红烧带鱼,胖大厨竟还在等她,见到沈娇嘿嘿地笑了,看也不看就咣咣两大勺,把沈娇的饭盒装得满满的。 1116糟老头子 第二沈娇起了个早,她特意找出了两只大号的铝饭盒,这种饭盒虽然不漂亮,可实用性却是杠杠的,能盛不少菜,比漂亮的塑料饭盒强多了。 沈娇没去牵自行车,而是将空置的车子发动了,沈家兴看得奇怪:“娇娇你怎么突然又要开车了?你不是不想引人注目吗?” “医院里有个家伙很烦,骑了辆破三轮摩托车在我面前显摆,我就开一,灭了他的气焰再。”沈娇冲沈家兴摆了摆手,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沈家兴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沈娇在新单位让人挤兑了,若是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有人对孙女不安好心,怕是会立马冲到医院找谭若思算帐喽! 开车子确实是快得多,沈娇特意掐着点去的,就是为了让谭若思看见她的代步工具,她的时间点掐得还真不错,才刚停好车,谭若思的破三轮便嘟嘟嘟地开过来了。 沈娇有意在车上停留了一会儿,待谭若思的摩托车骑过来时,她这才准备下车,心情很是雀跃,就想看看谭若思见到自已下车时的惊讶神情,会不会像气球一样,噗地就破了呢? 谭若思老远就看见了停在自已车位旁边的那辆六成新吉普车,艳羡不已,当初他想弄的其实是吉普车,想想开着车在街上得有多拉风,可老爹的那位老战友却一口回绝了,只能弄到三轮摩托,吉普车他没那个本事弄。 无奈他也只得将就三轮摩托了,不过能有辆三轮摩托车也够他在医院显摆了,一般人谁能弄到部队的车!整个医院也就只有他谭若思了。 可这部车子是何方高人的? 难道医院又分来了个身世显赫的新同事? 谭若思心生警觉,停好摩托车便走到吉普车的后面,一看到那个牌照便心下凛然,他父亲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在家常会起部队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些。 像这部车的牌照明显就是军队的,而且还是G省军区的,这明了什么? 明车子的主人绝对是军区的高层,鱼虾可没这么大的能量! 沈娇打开车门跳下了车,砰地一下关了上车门,冲大惊失色的谭若思打招呼:“谭医生在看什么?” 谭若思心内如滚滚江河水一般,潮起潮落,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惟独没想到沈娇身上,怎么也没想到这部挂着G省军牌的车子竟是沈娇的,难道沈娇的丈夫是G省军区的高官? “沈医生早啊,这车子是你的吗?”谭若思很快恢复了翩翩君子,面上带着些微笑容。 “当然是我的,难不成还是谭医生你的?”沈娇半开玩笑。 谭若思笑了:“怎么可能?我倒是想要有部车子,可没有门路啊,沈医生有门路,要不帮我搞一辆?” 谭若思也半开玩笑,只是收敛了许多,看着沈娇的眼神也变得淡然了。 没弄清楚沈娇丈夫的背景之前,他还是按兵不动为上策,女人要玩,可前提却是能玩得起的的女人,他可不想招惹军队里的大官,一个弄不好,他老爹在卫生局的官也要给弄没了。 沈娇暗自冷笑,面上却不显,轻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谭医生笑了。” 没再同谭若思多言,沈娇挎了包便朝前走,震慑谭若思的目的已经达到,犯不着同这种人走得太近,免得招惹闲话。 谭若思表情微凝,又看了好一会儿沈娇的车子,突然竟对自已的三轮摩托车厌烦了起来,以往让他觉得无比拉风的摩托车,排在吉普车旁边,看着真是寒酸啊! 也忒特妈掉价了! 谭若思愤愤地锁好了车子,神情肃穆地大步往前走,一丝笑容都无,沈娇的车子对谭若思的刺激远超过了她的想像,这家伙好几都没敢再往沈娇面前凑了,让沈娇十分满意。 每个地方都会喜好八卦之人,不管是农村或是工地,又或是学校医院,大家喜欢八卦的心都是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八卦的内容分为简单粗暴,又或是婉约隐晦了。 沈娇开车来上班的事不出半就传遍了整所医院,其他科室暂且不,只他们妇科那几位的表现就各有不同,甫生华和孔福志自是羡慕无比,对沈娇也愈发心翼翼。 唐主任一如往常,对沈娇也没见慈爱一些,改变最大的就是朱大夫了,这个娇柔造作的老女人本是对沈娇横眉冷对没啥好脸色的,可听沈娇是开车来上班后,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弯,一口一个沈,叫得可亲热了。 “沈,你爱人是部队里的啊?”朱大夫笑眯眯地看着沈娇,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缝,哪还有前两的冷若冰霜! 既然对方先软和了,沈娇自然也不会再摞脸子,便也笑道:“是的,他是现役军官。” 朱大夫眼珠转了转,又打听:“沈爱人是哪里的军队,什么官啊?” 沈娇微箴了箴眉,含含糊糊道:“G省军区的,师级干部。” 韩齐修在高原训练血鹰是极秘密的行动,就算是军队内部知道的人都不多,沈娇自是不能将韩齐修的真实身份出来,她的是韩齐修以前交待过她的,有人问起就这么回答,足够震慑一些有贼心的人了。 朱大夫唬了一大跳,不只是她,就连甫生华和唐主任他们也都面露惊讶,部队的师级职位可不,有些军人拼死到头一辈子也就只到团级呢! 沈娇的丈夫是师级干部,那她男人的岁数怕是不会太喽! 朱大夫的想法更为不堪一些,她直接将韩齐修想成了糟老头子,混到师级起码也得五十来岁了吧,啧啧啧,都能当沈娇老爹喽! 难怪这个沈娇从来都不提丈夫的事,怕是觉得自已嫁了个糟老头不好意思提吧! 沈娇哪里会想到,只因为她不想暴露韩齐修的秘密任务,竟会被人误会成了贪图荣华富贵,不惜嫁给糟老头儿的女人,当着她的面自不会,可背后的风言风语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愈演愈烈! 1117吃枪子儿 沈娇对医院的闲言碎语并不知情,车子她只开了一就没再开去医院了,仍然骑自行车上下班,唐主任依然是不冷不热的,也不搭理沈娇,对她就同对待朱大夫一样。 上了一个星期班,沈娇连一个病人都没有,就连朱大夫都还看了五六位病人,都只是普通的气血两亏,十个女人九个气血都会亏,这类补气血的方子几乎都差不多,朱大夫不管咋也是在中医院混了几十年的,这种普通病症自是没问题的。 这五六位病人也是唐主任分过来的,她大概是是估量过的,一般不会将复杂的病人分给朱大夫,知道这个女人几斤几两,只将简单的病人分过来。 沈娇有些气不平,论医术她虽不是最精的,可比这个只会喝咖啡织毛衣的朱大夫却要强一百倍,唐主任凭什么试都不试就否定了她? 若是每都这样混吃等死,她又何苦来上班? 倒不如回家去陪儿子呢! 虽然极想找唐主任理论,可沈娇还是忍住了,唐主任毕竟是直属领导,不能用对待朱大夫的办法,且再等一星期,若是唐主任还是和这星期一样,那她也不怕撕破脸了,非得问个明白不可,这个唐主任为啥看她不顺眼! 沈娇已经能够确定唐主任是看自已不顺眼了,否则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已? 就算朱大夫以前给她穿过鞋,可唐主任都能排病人给朱大夫,她一个新来的,同唐主任素无恩怨,她怎么就一个病人都不排,如果是不相信她的医术,起码也得考考她吧! 周末沈娇没上班,唐主任安排了夏大夫值班,回到家里的沈娇也不再想医院的事了,而是在家陪老人和孩子,家伙一个星期没好生同沈娇玩,可别提有多亲热了。 “妈妈,我要吃饺子。”壮壮提出了要求,孩子们表达亲热的方式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圆圆也难得地提了要求:“妈妈,我也要吃饺子,要西葫芦牛肉的。” 翠翠腼腆地笑了笑,一声也没吭,这丫头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也特别懂事儿,知道沈家不是自已家,从来都不提要求,也从不挑食,大人给啥她就吃啥,懂事得让人心疼。 “翠翠想吃啥?”沈娇抱过翠翠问。 翠翠轻轻地摇了摇头,很快又点点头,声道:“和哥哥一样就好。” “那翠翠想吃啥馅的?”沈娇笑眯眯地看着丫头。 “和哥哥一样。” “傻丫头!” 沈娇怜爱地拍了拍丫头的脸,明明以前包的牛肉馅饺子丫头都不怎么吃,猪肉馅的倒是吃得挺欢,明丫头并不喜欢吃牛肉。 明明不爱吃,可还是违背本心要吃牛肉馅的,这孩子懂事得有些过头了,一点都不像是三四岁的孩子,和壮壮的没心没肺形成鲜明的对比。 “姨给翠翠包猪肉白菜馅的,喜欢吗?”沈娇声问。 “喜欢,谢谢姨!”翠翠羞怯地笑了,感激地看着沈娇,虽然眼里平静无波,可沈娇却仍然能够感受到丫头的心情,是真正欢愉的。 “不用谢!姨先去买肉,回来咱们一起包饺子,好不好?” “好,吃饺子啦!”壮壮欢呼不已。 沈娇骑车去菜场买好些牛肉和猪肉,又买了些蔬菜,很快便回来了,让沈涵和韩齐威开始和面剁馅,这两个壮劳力也就是在包饺子时能派上一点用场了。 两只久经训练,和面剁馅一气呵成,没费多少时间,沈娇将馅拌好,便开始包饺子了,沈涵和韩齐威一道擀皮,沈娇一人还有些来不及,沈家兴他们都过来帮着一起包,凯瑟琳最是兴奋,她同壮壮一样,每盼望着的就是沈娇做大餐。 “姑姑,您包的自已放到一边,别同我们的混在一起,呆会这些都您自已吃。” 沈娇无语地看着凯瑟琳包出来的奇形怪状的饺子,家里包饺子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可凯瑟琳应该是没有当大厨的赋了,每次包饺子的水平都是十分平稳的,第一回包出来啥样,现在包出来的还是那个样儿,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 凯瑟琳傲娇地哼了声:“自然是我自已吃的,你们想吃我还舍不得给呢!” 沈娇撇了撇嘴,懒得戳穿凯瑟琳的死鸭子嘴硬,揪了几个面团递给三只家伙,让他们却一边捏着玩儿,别总嚷着也要包饺子。 “沈叔在家吗?”外头传来嘶哑的声音。 沈涵跑着去开了门,领着隔壁黄婶夫妻进来了,这两位邻居沈娇有好些日子没看见了,据是在给儿子走动关系,上班也不去上了,就跟疯魔了似的。 两夫妻和半月前比起来,起码老了十岁都不止,头发基本上是全白了,背也佝得厉害,看着就似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一样。 沈家兴也大吃一惊,骇然地看着黄婶夫妻,想想便道:“涵去泡茶。” “哎” 沈涵不多时就泡了两杯热茶,捧到了黄婶夫妻面前的茶几上,两夫妻忙起了身,欠着身子不住赔笑:“有劳了。” 沈娇没过去,不过耳朵却立得尖尖的,想听黄婶夫妻的来意,她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为了黄宝根而来,去上班后她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黄宝根的案子结了没?”沈娇声问韩齐威。 “还没,听明就要开庭了。”韩齐威对黄宝根可一点都不看好,不定就得吃枪子儿,就算死罪逃了,活罪也免不了。 那边黄婶抹眼泪哭哭啼啼诉苦:“沈叔,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宝根吧?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传香火,他要是没了,我们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黄师傅哀戚地垂下头,长吁短叹,他比黄婶更痛心,黄宝根要真出事了,他就是黄家的罪人,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啊! 沈家兴还不知道黄宝根可能吃枪子儿的事,他一心只以为黄宝根顶多就是判上个一二年,而且老爷子也觉得判上一二年对黄宝根未必不是好事,在牢房里静静心,不定以后还能成才呢! 1118重男轻女 沈家兴皱紧了眉,不悦道:“我就倚老卖老几句了,你俩的儿子确实没教育好,黄宝根走到今这个地步,你们夫妻有着很大的责任。” 黄婶夫妻不住点头:“是我们的错,只要宝根回来了,我们一定严加管教他,沈叔您放心。” 沈家兴讶道:“你们既然都想明白了,干嘛还要我高抬贵手?黄宝根去牢房住几日也不一定是坏事,不定他在里头改好了呢!” 黄婶痛哭道:“沈叔,宝根他要判死刑了,他要吃枪子儿了,我的宝根哟!” 黄师傅也红了眼睛,双手捂脸压抑地哭着,沈家兴唬了一跳:“怎么会判死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黄婶抽噎道:“不会弄错的,我们这几四处找关系,他们都不肯帮忙,连东西也不肯收,宝根的案子难办的很,上面特别重视,没人敢给宝根求情,沈叔,我们只有来求您了,我晓得宝根他错了,是我们夫妻没教好,可他罪不致死啊,求沈叔您高抬贵手,饶了宝根吧!” 着她便扑通跪在了地上,悲怆地嗑着头,黄师傅顿了顿,也跟着妻子一道跪了下来,嘴里不住念叨着‘高抬贵手’一类的话。 沈涵和韩齐威反应俱都很快,扔下手上的活,飞一样跑过去将这两口子搀起来了,他们二人力气大,又用的是巧劲儿,黄婶夫妻根本就拗不过他们,很快就给搀起来了。 两夫妻还以为沈家不肯帮忙,神情更是绝望,接连半月的奔波和劳累,再加上最后一点希望的破灭,黄婶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断了。 “我的宝根啊,我活不了了!” 黄婶凄厉地吼了声,整个人竟厥了过去,脸色苍白,牙关紧咬,身子绷得紧紧的,沈娇暗叫不好,忙甩了饺子皮,随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跑着过来察看情况。 “没事,是营养不良和睡眠不足引起的,我扎一针就能醒来。” 沈娇略微检查便放下了心,让沈涵取了她的药箱过来,取出银针在火上烧了烧,扎在了黄婶的人中上,只片刻工夫,黄婶发出‘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沈家兴松了一大口气,黄婶要真在他家出了事,晦气且不,别人还不知会咋沈家呢,一定会沈家仗势欺人,活生生将人给逼死了,他的老脊梁骨倒也无妨,可孙子孙女重孙子他们咋办,还要不要做人了! “婶子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只您也要注意自已的身体,别不吃不喝不睡的,这样下去您可真要垮了。”沈娇劝道。 黄婶木着脸,轻声道:“宝根快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死了也好。” 沈娇听着这样的话就来火,来道去,黄宝根之所以走到今这一步,还不你们夫妻纵容的结果? 现在出事了就要死要活的,出这种伤人的话,也不想想其他子女听了会不会伤心难受。 “婶子也要多想想梦娣她们姐妹。”沈娇忍不住了,想要提醒这个女人她还有三个女儿。 黄婶激动吼道:“那些赔钱货怎么同我的宝根比?抓走的怎么就不是这些赔钱货啊,怎么就是我的宝根哟,我的宝根命苦啊!” 沈娇再看向黄师傅,显然他是非常认同妻子的,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点头,看着既可恨又可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得真是一点没错的。 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儿子才是人,女儿就是一文不值的,如果今出事的是黄梦娣,这两夫妻怕是连颗眼泪都不会掉吧! “都是您肚子里的一块肉,即算是五指有长短,稍有偏颇一些也属正常,可您这样也不怕梦娣姐妹寒心!”沈娇冷声道。 黄婶梗着脖子尖声叫道:“她们敢?赔钱货连我家宝根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我当初没把她们浸马桶就是大发慈悲了。” “只可惜婶子您的命根子现在命难保,以后给您和黄叔养老送终的也就只有梦娣她们这些赔钱货了。”沈娇冷冷地着。 重男轻女她可以理解,华夏人大都是有这样的想法,这也难怪他们,华夏是男权社会,在人们的心里,男人才可以延续香火,方可挑起家族重担,女人再能干都终归是泼出去的水,也所以大家都拼了命想生儿子。 可即算是在她生活的前世,也极少像黄婶夫妻这般轻贱女儿的,顶多就是将最好的给儿子,女儿那边则没那么精心了,便也不至于不当人看啊! 这两夫妻可真是…… 也就是不好试,若不然就真让黄宝根吃了枪子儿,看这两夫妻以后还有没有脸去投靠女儿? 黄婶夫妻听了沈娇的话,脸刷地一下惨白惨白的,两眼无神,摇摇欲坠,轻轻一碰就能倒了,沈家兴不满地瞪了眼沈娇,这两夫妇的弦绷得紧紧的,一个不心就会断了,他可不想两人竖着进来,再横着出去,多晦气啊! 沈娇吐了吐舌头,她刚才是气不过才这么,谁真想让黄宝根去死了,哪知道这两夫妻这么不禁吓,真是没用! 黄宝根自然是不能死的,这人虽然品德不端,但到底没干过啥恶事,顶多就是偷摸一类,还没到该死的地步,再者黄家是老邻居了,关系虽不太亲近,可也没有交恶过,沈家要是不肯松口,别人只怕会沈家没有一丝人情味! 可能还会这么:资本家都这样,有人情味就不是资本家了! 做人便是这么回事,不光是顾忌自已高兴,也要顾忌别人是否满意,若是与大环境背道而驰,总归是要吃亏的。 沈家兴叹了口气,道:“宝根要判这么重的刑,我还是头一回知道,虽然宝根有错,可这样量刑是过了些,这样吧,我呆会去走一趟法院,帮着求求情,能不能有用我不能打包票。” 黄婶夫妻似吃了灵丹妙药一般,立刻变得神采奕奕,激动不已:“只要沈叔您肯出面,我家宝根肯定能出来了。” 沈家兴沉声道:“现在什么结果还不不清楚,你们别谢得太早,有用我也不要你们的感谢,以后好生教导儿子就成,如果没用你们也别记恨于我。” 1119求情 黄婶夫妻忐忑不安地离开了沈家,精气神倒是恢复了不少,待他们离开后,一直未出声的叶莲娜夫人不满道:“为什么要去求情?黄宝根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沈家兴好声好气劝道:“黄宝根当然要受惩罚,可他犯的错误不至于被判死刑,这个惩罚太重了,到底只是个孩子,又是多年的邻居,总是要给点情面的。” 叶莲娜夫人可不在乎黄宝根的性命,她的骨子里还是那个骄傲尊贵的贵族姐,而黄宝根于她而言,不过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哪有什么情面而言,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至于惩罚是大是可不是她应该关心的范畴。 不过沈家兴都求情了,老太太也松动了,黄宝根的死活她是不关心,可她不想和沈家兴对上,叶莲娜夫人沉吟了半晌,勉强同意道:“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得让这个黄宝根在监狱里呆段时间才行。” “这个当然,要是一点惩罚都不受,黄宝根根本就改不好。”沈家兴深以为然。 叶莲娜夫人哼了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那个姓黄的能改好才怪!” 沈娇敬佩地看着老太太,由衷赞道:“祖母您真厉害,都会这么多华夏彦语了。” 叶莲娜夫人傲娇地哼了声,沈家兴也笑着夸赞:“你祖母会的可不止这些,她连古诗都会背呢!” 沈涵也跟着拍马屁,了一大通赞誉之词,叶莲娜夫人给哄得眉开眼笑,轻飘飘地跑去包饺子了,不过老太太还是没忘记再强调一句:“我告诉你们,那个黄宝根绝对改不好。” 沈家兴笑道:“改不改得好同咱们关系不大,反正不是我沈家人,之所以求情也只是给黄家一点面子,至于他以后出来是成虫还是成龙,是黄夫妇才应操心的事。” “我可告诉你啊,这王八蛋以后要是再敢打我首饰的主意,我可没这么好话了,非得把他弄去西伯利亚不可!”老太太表情严肃,并不似在笑。 沈涵忍不住纠正自家祖母的地理知识:“祖母,黄宝根是华夏人,就算是发配也得去咱们华夏的边疆,轮不着去西伯利亚的。” 叶莲娜夫人面色微变,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华夏的土地上,面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地瞪了眼沈涵,冷声问:“涵这次考试成绩如何?是班上的倒数第几?” 沈涵面色大变,考试成绩永远是他的命门,一提就死,祖母怎么就一点都不体谅年轻人呢! “发挥还算稳定,没进也没退,哈哈!” 沈涵干笑了几声,将饺子皮擀得飞快,不敢再撩拔老太太了,伤不起啊! 叶莲娜夫人得意地哼了声,臭子还想看本夫人的笑话,哼,自已的腰板都没立起来呢! 沈娇撇了撇嘴,嫌弃地看着装死狗的沈涵,上次单元测试化学考了二十五分,物理比化学多一分,那么多科目也就英语最好,班上第一,其他几门也是第一,倒数的。 的比唱的还好听,没进没退,都倒数第一了,还能退到啥程度? 现在她也不抱太大希望了,就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沈涵考出个倒数第二来,也让她开心开心啊! 不过这个愿望怕是此生难以达成了,今年沈涵和韩齐威读高二,明年就要参加高考,时间不多喽! 既然答应了黄婶夫妻,忙还是要帮的,沈家兴也不知道这事得找谁,沈娇索性打电话给了胡安平,他熟悉司法程序,应该能帮着出主意。 “我给你们联系法院那边。”胡安平道。 沈娇问:“胡大哥,黄宝根他们不会真要判这么重吧?” 胡安平压低了嗓门:“平时还好,可事主不是外国贵宾嘛,那就有些难办了。” 沈娇叹了口气,没再多问,将叶莲娜夫人要求从轻处罚黄宝根三人的要求了,希望胡安平转达给法院那边,既然黄宝根这个主犯都求情了,另外两个从犯就更应该求情了。 胡安平的速度很快,不多时法院就来人了,看得出来海市法院对这个案子的确十分重视,来的是法官本人,看起来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还有两位年轻男女,女的是翻译,不过却无用武之地。 叶莲娜夫人再次表达了她要求轻判黄宝根三人的请求:“他们都还很年轻,应该只是一时昏了头,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 “谢谢夫人的宽容,我会酌情考虑的。”法官神情很郑重。 叶莲娜夫人微笑道:“不用谢,我很喜欢华夏,而且我的亲人都是华夏人,华夏就是我的第二个故乡,对于故乡的人,我愿意宽容。” 法官和另两位男女都有些动容,他们其实知道一些叶莲娜夫人的底细,当初接到上头的指示,是要严惩黄宝根三人,他们其实是很不乐意的。 就因为叶莲娜夫人是外国人,黄宝根三人犯的顶多只是偷盗未遂的案子,可却要判这么重的刑,如果事主换成了华夏人,这案子可能都不须走司法程序,看守所里关上十半月就能回家了。 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让法院的人也为黄宝根三人叫屈,对叶莲娜夫人当然也没啥好感了,不过现在听到叶莲娜夫人的这番话,他们的感觉也发生了显著的改变。 法院的人并没有坐多久便匆匆告辞,他们还要回去将这事报备上头,黄宝根三人性命可不是捏在他们手里的,得由上头同意才行。 不过有了叶莲娜夫人刚才话的录音,想来黄宝根三人的命是可以保住了,算是他们撞大运了,遇上了对华夏有好感的洋人,若是换成其他洋人,才不会管三个普通华夏人的性命呢! 黄宝根的案子第二上午九点开庭,因为涉及到外国贵宾,案子并没有公审,叶莲娜夫人作为事主本是要去参加的,可老太太不喜欢法院的气氛,便让沈娇和凯瑟琳代表她参加,沈涵和韩齐威也跟着去看热闹了。 1120不知感恩 沈娇是第二次来法院了,第一回是为了沈嘉,这一回是为了黄宝根,因为有凯瑟琳,法院特别为她们安排了贵宾席位,服务十分周到。 黄宝根三人让法警给押了进来,三人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也清瘦了许多,看来在看守所的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黄婶见到自家儿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差点都要冲上去了,黄梦娣姐妹死死地拽住了她。 “我家宝根可怜哉,都瘦成皮包骨了。”黄婶抹着眼泪心痛无比。 黄梦娣冷冷地看着自家父母,这段时间她算是彻底看透了,在爹妈的心里,再差的儿子还是个宝,再优秀的女儿仍然是根草,就算死了他们都不会掉滴眼泪。 她现在也想清楚了,人就得活得自私一点儿,父母既然心里只有儿子,没有她这个女儿,那也无所谓,但她以后挣的钱可不会再上交了,她得为自已打算,为她将来的家打算,不能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挣来的钱全都交给父母,养出黄宝根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黄梦娣姐姐黄月娣也跟着抹眼泪,想劝几句,黄梦娣扯了扯她的衣袖,冲她使了个眼色,自家姐姐就同她以前一样,傻得要死,让她爹妈卖给了死了老婆带着女儿的鳏夫,好在她姐夫性情忠厚,又能吃苦,还有门好手艺,对姐姐也好,算是姐姐的运气了。 趁黄婶夫妻一心注意台前的黄宝根,黄梦娣声对黄月娣:“阿姐,你以后别再拿钱给爸妈了,你自已还有孩子要养呢,别那么傻!” 黄梦娣妹妹黄招娣一直都面无表情,她听了自家二姐的话,表情有了松动,更多的是欢喜,二姐可算是想清楚了。 “大姐,二姐的没错,他们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人看过,咱们三姐妹过得比牲口都不如,以后还是多为自已打算吧,他们自有儿子养老,我们逢年过节带点东西回去,礼数尽到就够了。” 黄月娣不满道:“你们咋能这么,爹妈对咱们还是不错的,起码没像其他人那样狠心把咱们浸马桶,好歹把咱们养大成人了呀!” 黄梦娣冷笑:“是没浸马桶,淹死了还怎么卖钱?我们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死是咱们姐妹命大,大姐,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自已好自为之吧!” 黄招娣也道:“是的,大姐你好自为之,到底姐夫和孩子才是你最亲近的人,别让他们寒心了。” 黄月娣面有所思,十分纠结,本想再同两个妹妹好生话,可台上法官了声‘全场肃静’,顿时便吓得不敢再吭声了。 案子其实很简单,审判也不须费太大力气,黄宝根三人的父母都来了,提心吊胆地看着法官,看着可怜巴巴的。 凯瑟琳作为受害一方,她也上去发了言,是叶莲娜夫人教她的,都是些场面上的套话,沈涵给她翻译了,大意就是愿意给三位年轻人改过的机会,并且—— “希望黄宝根三人在贵国政府的教导下,能冼心革面,重新做人,为贵国的生产建设贡献他们的力量。” 这句话是沈涵和韩齐威帮着想的,十分具有华夏特色,但却十分拗口,凯瑟琳背了好久才背熟的。 有了凯瑟琳的求情,案子很快便了结了,法官干净利落地宣读了审判结果,黄宝根作为主犯判了三年,另两人是从犯,判了一年,虽然还是稍有点重,可比起吃枪子儿,这已经是豪华套餐了。 其他两人的父母都喜极而泣,跑到凯瑟琳面前磕头道谢,让法警给拦住了,黄婶却还有些不满意,凭啥她儿子要判三年? 明明她家宝根才是受骗上当的,她家宝根那么乖,怎么可能会是主犯? 黄婶张嘴就想喊,让黄师傅一把捂住了,他还是比较清醒的,知道这个结果已是最好的结局了,再闹下去还不知又会出啥岔子呢! 沈娇他们没在法院多呆,法官宣布完结果便离开了,走过席位时,沈娇看到了黄梦娣姐妹仨,冲她们笑着点了点头,黄梦娣也笑了笑。 这段时间都没见到黄梦娣,沈娇觉得她似是变了些,脸上有了些肉,看着健康了些,变得年轻漂亮了,精气神更是不同以往的颓废,朝气蓬勃。 黄师傅还算是懂规矩的,特意走过来道谢,沈娇跟着了几句客气话,那边黄婶还在不停地低声抱怨,大意就是法官判决不公,还沈家没上心帮忙,帮其他两人都求情只判了一年,她儿子却判了三年。 沈娇听得好笑,黄婶这种人实在是不值得同情,没有感恩之心的人也不值得相帮,要不是顾及到邻居的那点微薄情面,她家岂会在意你家儿子是死还是活? 现在居然还埋怨他们没用心帮忙,真是可笑之极! 沈娇冷笑了声,冲黄师傅看了眼,也没什么,反正再有俩月她家就能搬到平安路的房子了,不必再同这种邻居打交道。 晚上黄师傅拎了一网兜礼品上门了,黄婶没过来,黄师傅了些感谢的话,沈家兴也没收他的东西,让他把礼品拿回去,黄师傅哪里肯拿,两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沈娇半开玩笑道:“婶子怕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吧,要不怎么不过来了?” “没有的事,她就是人不舒服,这几累着了。”黄师傅忙不迭地摇头否认,心里虚的很,因为黄婶确实在家里闹呢,沈家没诚心帮忙,不用送礼品感谢,可这些话哪能让沈家人知道嘛。 沈娇轻笑了声,黄师傅大概也觉得没脸,放下礼品便告辞离开了,沈娇打开网兜瞅了眼,两罐水果罐头,一提香蕉,还有一瓶烧酒,算是比较厚重的大礼了。 “爷爷,明我买些东西还给黄家,真要收下了这些东西,黄婶还不知会咋念叨呢!”沈娇道。 “嗯,比这些厚上三成吧。”沈家兴神情不愉,他对黄婶这种不知感恩的人也腻歪的紧,不愿意有半点牵扯。 1121显摆儿子 黄家的事算是了结了,沈娇每准时上班下班,转眼间便到了十一月,街上行人都穿上了背心,套上了薄外套,海市这边的气温比东平要高一些,东平市十一月可能都下雪了,海市却没那么快,至少得到腊月才能见雪呢。 晚上沈娇照例给韩齐修写信,工作上的不如意她一概不提,大都提的是孩子们的趣事儿。 “韩哥哥,壮壮今想堆雪人了,还问我为什么不下雪了,我解释了许久才让家伙明白南北方的区别,让他们再等上一个月,可最后圆圆却突然了句话,真是太惊奇了。 你知道圆圆什么了吗?他以后要去爸爸那儿堆雪人,还爸爸那儿有好多好多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此的,真是个鬼灵精! …… 韩哥哥你只管安心工作,家里有我,我会照顾好儿子的,等你回来!” 沈娇在信纸上印上了一吻,叹了口气,想到白圆圆一本正经要去爸爸那儿堆雪人,沈娇特别窝心,也有些酸涩,不只是家伙们想爸爸了,她更想啊! 韩齐修结束了一的训练,回到了办公室,他们已经搬到了下面的基地,这儿的海拔在四千米左右,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在这样的高度生活,特种兵的身体素质也完全可以禁受得起在这种高度的严苛训练。 “队长,副队长,你们的包裹和信,嫂子们可真贤惠,隔三差五就寄好吃的过来,咱们可又有口福了。”拎着两大包东西进来的士兵正是刀锋,那位死也不下去的刺头,笑嘻嘻的。 韩齐修将一摞信件搂到了怀里,足有二三十封,包裹里香肠和风干鸡,还有一些肉干和牛肉酱罐头,都是沈娇亲手做的,严肃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形。 将香肠和风干鸡扔给了刀锋,韩齐修冷声道:“晚上加餐。” 严肃笑着将他的那份也都贡献出来了,聚在一起竟也不少,刀锋欢呼了声,大手一捞便乐颠颠地走了,走到门口还调侃了声:“有媳妇的人就是幸福,咱们这种光棍悲哀啊!” “滚” 严肃笑骂了声,刀锋屁颠屁颠地滚了,从兜里掏出块肉干塞进嘴里,满足地笑了,肉干是他刚才从副队长那儿顺的,队长比野狼还刁猾,他可不敢老虎头上动手。 韩齐修随手拆了最上面的一封信,看日期应该是沈娇前几写的,写的正是儿子问起下雪的事儿,韩齐修唇角上扬,冷肃的脸多了几丝暖意。 严肃也如饥似渴地看着妻子写给他的信,在这个荒芜之地,整面对的不是皑皑白雪,就是一群糙兵蛋子,哪有媳妇儿子赏心悦目,要不是有家信慰籍孤寂,饶是他们受过最艰苦的磨练,可也忍受不了这种能把机器人都逼疯的孤寂。 “瞧我儿子壮的,越长越像他老子我了。” 严肃笑嘻嘻地拿着儿子虎头虎脑的相片给韩齐修看,一脸嘚瑟,韩齐修只是轻轻的瞟了眼,随手抽了张圆圆壮壮站梅花桩的英姿,也不出声,却把相片举得高高的,让严肃自已去悟。 我儿子都能站梅花桩了,还是俩儿子,你个还在吃奶的娃娃嘚瑟个啥劲儿! 严肃艳羡地看着两兄弟的相片,再瞅了眼自家才刚学会走几步的傻儿子,不服气道:“我儿子现在还,等再过两年一样能站桩了。” “再过两年我儿子都能飞檐走壁了。”韩齐修轻哼了声,其中的意思傻子都能听出来,就是你儿子永远都别想赶上他儿子。 严肃岂能服气,眼一瞪脖子一梗嚷道:“后来者居上知道不?我儿子虽了两岁,可资质不凡,像足了他老子我,岂会差得到哪里去?” 韩齐修唇角微勾,轻声道:“我儿子的老子才刚打赢了你儿子的老子,你不记得了?” 严肃脸顿时黑了,昨操练时,他和韩齐修顺便干了一架,结果自然是百年不变,百招不到,他就被韩齐修给放倒了。 来也奇怪,以前在军事学院上学时,他和韩齐修还是不相上下,势均力敌的,怎么现在会差别这么大?竟连百招都走不过? 其实这还是韩齐修有意放水了,若他拿出自已的真实实力,严肃在他手下连三十招都走不到,不过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已的底子,任何时候都得留三分,这样才能杀敌人个出其不意嘛! 韩齐修还嫌不够刺激严肃,继续道:“再你倒是想调教儿子,可你回得去?等你回去你家子都不认得你这老子了?” 严肃气得大叫:“放你臭狗屁,儿子怎么会不记得老子?他要敢不记得我,老子大耳光子扇他!” 韩齐修凉凉道:“你扇娃娃干啥?娃娃晓得个屁,他三年没看见老子,还能记得啥?” 严肃脸垮了垮,心里那酸哟,他当然知道韩齐修的有道理,自家儿子才一岁多点,连爸妈都叫得不全乎呢,三年没见到他爹,确实记得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你也别得意,你家俩子也就三岁光景,三岁的娃娃都还没定性呢,没准也把他们老子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严肃有意道。 韩齐修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将手里的信甩了甩,嘚瑟道:“我儿子还要到我这儿来堆雪人呢,我不过就是走前随口提了句,家伙居然记牢了,不愧是我韩齐修的种,聪明,像他们老子!” 严肃随手抢过信一目十行,正是圆圆要过来堆雪人的那段,心里的酸呀,蹭蹭蹭地冒着泡泡,整个房间都能闻到那股子酸味儿。 “等我儿子三岁时,他也会记得去爸爸那儿堆雪人的,这有啥稀奇!” 严肃随手将信甩到了桌子上,背着手咚咚咚地跑出去了,再呆下去他肯定得爆血管,还是出去找那些兵蛋子泄泄火去。 韩齐修可没这么轻松放过搭档,在后面扯着嗓子吼了声:“你儿子三岁我儿子就五岁喽,哎哟,我得好生给我儿子制订个训练计划,不和你扯犊子了!” 严肃一口老血憋在心口,出不去下不来,全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识相的士兵们早已散得远远的,他们可不想被副队长抓住操练,那玩意儿是真要命哟! 1122海东青 韩齐修得意地扯了扯嘴角,让严肃总在他面前显摆儿子,他两个儿子都没这么显摆过呢! 瞅了眼严肃气乎乎的背影,韩齐修根本就没当回事儿,继续看家书,嘴里嚼着媳妇做的爱心肉干,身上穿着媳妇织的爱心毛衣,膝上戴着媳妇做的爱心护膝,眼睛看的是媳妇写的甜蜜家信,虽身处在寒冷孤寂的雪域高原,可心里眼里身上却暖洋洋甜蜜蜜的。 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放松片刻,一旦出了办公室,他又会变成冷酷无情的血鹰大队长。 如饥似渴地粗粗看完了家信,韩齐修微箴了箴眉,信里全是好事儿,邻里和睦,同事也很热情,没有不好的,他当然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可以沈娇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他是真担心媳妇有事不会同自已诉苦。 略想了片刻,韩齐修提笔写了张字条,伸指在嘴里一嗫,发出了尖利的叫声,一道白影由远及近,极快地飞到了韩齐修肩上,竟是一只神骏的海冬青,碧眼白羽玉爪,同山上的白雪一样圣洁,不过看起来应该还,体型并不是太大。 这只海冬青是韩齐修初来时救下的,费了他三颗养荣丸,才把当时奄奄一息的鸟儿救下了,当时并没有多想,纯粹只是觉得这只鸟儿有灵性,便难得发了慈悲心。 只没想到,他救下的白鸟竟是万中无一的极品海冬青,颇有灵性,自此后便赖上他了,沈娇寄来的肉干十之八九都进了这只家伙的肚子里。 “啾啾啾” 海冬青翘首看着韩齐修,轻轻地叫着,眼睛却不住朝桌上的肉干瞟,韩齐修不禁哑然失笑,感觉他家的动物似乎都是吃货呢! 将肉干撕成了细细的肉条,摊在掌心喂鸟儿,海冬青兴奋地叫了几声,开心地啄食着,不一会儿就将几块肉干给吃完了,又自已飞到外头啄了几口雪,再用喙梳理了几下羽毛,煞有介事地弄了好一会儿才飞回韩齐修处。 “你你个扁毛畜生也晓得梳妆打扮了?真是臭美!” 韩齐修笑着点海冬青的脑袋,日子太孤寂了,他也只能同鸟儿话了,海冬青歪着脑袋瞅都不瞅韩齐修,而且趁韩齐修不注意时,竟还翻了个白眼,如同人类一样。 “你帮我把这信带到老地方,这回我送你去我儿子那儿,我儿子可厉害了,他们那儿有好多和你一样的家伙,还有我媳妇可美了,那才是真正的美人呢,你爱吃的药丸和肉干知道都是谁做的不?就是我媳妇的手艺!” 韩齐修将字条绑在海冬青的腿上,絮絮叨叨地念着,海冬青听得不甚其烦,要不是这个男人救了它,而且身上有它喜欢的味道和肉干,它才懒得屈尊呆在这罗嗦家伙身边呢! 只是在听到韩齐修的肉干和药丸后,海冬青眼睛陡地一亮,直愣愣地看着韩齐修,冲他点了点脑袋,不就是送封信嘛,对它万雕之王来,屁事一桩。 只要有好吃的就行,而且听这家伙他崽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且去看了再,要是没啥意思,它就再溜回来。 韩齐修又喂海冬青吃了几条肉干,声叮嘱:“你去了那边可不能光吃饭不干活,我媳妇儿子有啥事你得飞回来告诉我啊,反正你们海冬青日行万里,海市到这儿你一都不用,撒泡尿的功夫是吧!” 海冬青又翻了个白眼,你大爷的撒尿能撒一万里路? 起码也得撒好几泡尿吧! 再路上要是看见漂亮母鸟,它还得抽空去调戏一番,哪有那么闲! 不耐烦听韩齐修罗嗦的海冬青,嗖地一下竟飞走了,倏忽就没了踪影,韩齐修摇头笑了笑,兴冲冲地回去继续吃肉干看家信,媳妇写的信他就是看一百遍都不会腻歪。 等海冬青去了媳妇那儿,那他可就能同媳妇些私密话喽,现在写的信都要经过重重检查,好些话都不能写,忒烦人。 第二,高原下一辆运输车出发了,是运送军需补给的,车子缓缓行驶在陡峭的公路上,无人注意到车子的上空盘旋着一只白色海冬青,飞一会儿就停一会儿,看着实在是极不耐烦了。 要不是不认识路,它才不耐烦陪这些凡人浪费时间呢! 一个星期后,沈娇早早就起床了,此时虽是初秋,可早上的气温着实有些凉,沈娇搓了搓裸露的双臂,忙换了长袖衣服,再套了件薄针织衫。 气越发凉了,尤其是昨夜还下了一场雨,夏雨越下越热,秋雨却是越下越凉,要是再下几日,怕是得把棉被和袄子拿出来了。 也不知道韩齐修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那里一定很冷很冷吧? 沈娇遥望着远方,微微叹了口气,准备从宝碗里寻件好貂皮出来,给韩齐修做个大衣寄过去,长日久在那种苦寒之地呆着,铁打的人都会禁不住的。 对,还得做些驱寒活血的药丸,这样就能去除身体里日积月累的寒气了。 沈娇干就干,兴致勃勃地在宝碗里取出了几块柔软的貂皮,清一色的白皮子,如同雪一样,沈娇特意挑的白色,她以前听韩齐修过保护色,是打仗时为了不让敌人发现踪迹,会穿同周围颜色差不多的作战衣,这样就不会轻易被敌人发现了。 雪域高原全是皑皑白雪,她自然得做纯白的大衣了,好歹她也是相当合格的军嫂嘛,岂能一点常识都不懂! 沈娇得意地摆弄着手里的貂皮,今她休息,正好可以做大衣,也就大半功夫的事儿,晚上再配制药丸,明就可以给韩齐修寄过去了。 “鸟儿,大鸟儿,哥哥,大鸟儿!” 院子里和翠翠玩耍的壮壮突然嚷了起来,开心得不行,一边嚷还一边往上蹦,屋子里雕石头玩儿的圆圆闻声跑了出去,见到了飞到半空中逗弄自家弟弟的白色大鸟。 “哥哥,抓不住!” 壮壮抓了老半,累得直吐舌头,可鸟儿却轻轻松松地在上面盘旋着,连根羽毛都没掉下来,委屈得不行,找哥哥帮忙了。589 1123降服 海冬青乐颠颠地在三只家伙头顶上盘旋,它嫌车子开得太慢,循着熟悉的味道自已找了过来,才刚进海市它就感应到了令它心动的气息,也终于明白为何它会对韩齐修一见钟情了。 敢情是因为这三只家伙呢! 那个唠叨的男人福气还真不错,一生就生了三只灵体,好运气都让他给占了,啧啧啧,呆会非得见识见识他媳妇儿是何方神圣,能生出灵体孩子的女人可不简单! 生性顽皮的海东青一看见家伙们就似见到了同类一般,撒着欢儿地逗弄壮壮,三个孩子里它最喜欢这只,一是傻乎乎好玩,二是这只最像那个唠叨男人,逗起来特别有意思。 圆圆皱眉看着被海冬青戏弄得团团转的弟弟,心头火冲了上来,居然敢在他圆圆大人面前欺负他兄弟,活得不耐烦了! “看拳!” 圆圆一声清叱,迅疾地冲上前,随之笼包一般的拳头朝着海东青击了过去,圆圆的拳头虽然,可他的力气可不,这一拳足有四五百斤,若是正打中了,海东青非得给砸成肉泥不可呢! “哎哟妈喂,这奶娃不好惹嘛,风紧,扯乎!” 海东青吓得忙转身就要飞走,它可不是傻的,刚才还没进屋它就感应到了圆圆身上的煞气,年纪虽,可煞气却不,识时务者为俊杰,它还是闪吧! “哪里走!” 圆圆得意地笑了,拳风在半空中陡地一变,竟生生地转了个弯,朝着海东青逃走的方向打了过去,快如闪电,海东青即算是能日行万里,可也逃不过这一拳头。 “哥哥,别打死鸟儿,好玩!”壮壮大喊。 圆圆板着脸应道:“嗯,不打死,把它毛拔了!” 你不就是仗着有毛才敢戏弄傻弟弟嘛,本大爷就把你的毛全给拔了,看你还怎么飞? 到时连花花都比你飞得高! 话音刚落,圆圆的拳头就到了海东青的面门处,砰地一下砸了上去,海东青避之不及,正中翅膀处,哪里还飞得起来,乖乖地摔落在地,躺在地上暗自叫苦。 乖乖隆个咚,它海大爷这回可是倒八辈子血霉了,竟让个奶娃可算计了,要是让其他鸟雀晓得了,它海大爷还有何英名? 海东青有心飞起来,可翅膀处酸麻无力,连抬都抬不起来,只能像母鸡一样在地上不断奔跑,远处正在调戏妻妾的花花瞧见一抹动人的白色,还有那娇玲珑的身形,不禁大喜,扑愣一下连飞带爬地冲过来了,嘎嘎嘎地叫着。 “美人儿,我带你去吃虫虫哦!” 色心大发的花花才刚飞到海东青面前,还没看清美人的模样,就被怒火高涨的海大爷一爪抓了过去,它贵为万禽之王,就算是飞不起来了,也决不能被只低贱的色公鸡调戏! 海东青的爪子坚如钢铁,尤其是这只万中无一的玉爪海东青,别是肉身,就连木板都能给抓出破洞呢! 花花感受到海东青的杀气,顿时神清气爽,这才看清美人的真面目,它虽然从没见过海东青,可它却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美人定不好惹,一个不心就会命不保哟! “嘎嘎,主人救命啊,美人发威啦!” 花花扇着翅膀嘎嘎叫着往葡萄藤上窜去,可它哪里有海东青的速度快,就算是飞不起来,可万鸟之王可不是白叫的,一个眨眼间,盛怒的海东青的爪子就来到了花花脑袋上,只差一秒这只色鸡就要被爆头喽! “花花快飞!” 壮壮吓得大叫,花花虽然聒噪了点儿,可他还是蛮喜欢这只常抓虫子给他玩儿的色鸡滴,比这只白鸟儿可爱多了。 “主人,飞不动啦,腿软啦!” 海东青只是轻哼一声,王者之气顿时弥散,花花再有灵性也不过是只花公鸡而已,哪里抵抗得住?顿时便被震慑住了,两只爪子抖糠筛一般,声音都打颤了,实实在在成了只呆若木鸡。 圆圆冷哼一声,又是一拳冲了过去,海东青暗自叫苦,只得弃了色鸡,往另一边闪去,可还是被击中了另一边,疼得它眼泪只能往肚里流,身王王者,流血不流泪,流了也不能让别人看见。 海东青算是彻底让圆圆给治得没了脾气,令它骄傲的两扇翅膀都给打麻了,只能卑贱地在地上踱步,它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家伙的儿子这么不好惹,它干嘛自已送上门来找虐呀! “哥哥好棒!”壮壮拍着手板。 “主人威武!” 色鸡扇着翅膀拍马屁,流着感动的泪花,一直以来它都以为圆圆主人不喜欢自已,看来真是它想多了,圆圆主人那是真男子汉,感情深藏在心底,生死关头立马就会挺身而出,好感动! 可惜他不是母鸡,若不然一定要努力修炼,不定还能像先祖一样幻化成人形,以身相许呢! 色鸡娇羞地瞅了眼威武不凡的圆圆,踱着八字步想上前同圆圆亲热亲热,圆圆看着聒噪的花公鸡,脸一沉,不耐烦一扇,春心才刚萌芽的色鸡就让它给一巴掌豁到屋顶上了。 玻璃心碎了一地的花公鸡哀鸣了几声,扑愣着翅膀飞去了鸡舍,还是它的妻妾们善解人意,修炼人形神马的,梦里想想得了! 海东青幸灾乐祸地瞅着落荒而逃的花公鸡,虽然雕落平阳被奶娃欺,可还是高昂着头,与圆圆对视着,一点都不肯落了下乘。 “哥哥,大鸟比花花好!”壮壮盯着海东青打量许久,开心地着。 圆圆微微点了点头,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只白鸟身形虽幼,可只这份傲骨就不是花花这只色鸡能比的,完全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你问它是打哪来的?来做啥?”圆圆无声交待弟弟。 壮壮点了点脑袋,蹲下身子看着海东青,嘴唇翕动,发出一种奇怪的音节,是一种不出来的音频,听在耳里特别奇怪。 这是家伙在尝试同海东青沟通,这只鸟儿不像花花那么好话,几块肉干就能撬开它的嘴,这只白鸟傲得很,壮壮决定好生沟通沟通。 89 1124信使 海东青惊讶地看着壮壮,这个家伙的话它竟然能够听懂,时候它听祖父起过外面的世界,有些人类十分奇特,能够通晓它们鸟类的语言,但这种人少之又少,比它们种族都还要稀罕,没想到它才一出来就见到了这样的奇人。 “大鸟儿,你从哪儿来呀?” “你来我家住吗?我妈妈会做好多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我爸爸最厉害,哥哥也厉害,不过爸爸不在家,妈妈在家里!” …… 壮壮叽叽咕咕地同海东青絮叨着,从吃的到玩的,自然又把家里的人都夸了个遍,家伙每见到一个新朋友,都会把爸爸妈妈哥哥还有自已都要好生赞美一遍。 海东青不耐烦地甩了甩脑袋,它已经能够百分之二百确定壮壮是韩齐修的崽子了,长得跟个模板印出来似的,还都一样唠叨,这要不是韩齐修的崽子,它就打一辈子光棍! 沈娇在楼上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探出头模模糊糊看见了一只白色的鸟儿,叮嘱道:“心着点儿,当心鸟儿啄手!” “不怕,哥哥打它!”壮壮仰头喊着。 沈娇笑了笑,将手里的貂皮放下了,到底还是不放心,走下楼想看个究竟,如果是出任务飞累了的信鸽,可不能让家伙们玩坏了,得喂点食物让它继续执行任务。 “这是啥鸟儿?是不是鸽子?”一家人团团盯着神气十足的海东青,半没看出是个啥名堂。 海东青气得啾啾啾地叫了几声,它海大爷可是万鸟之王,岂是区区一只鸽子能比的? 凯瑟琳摇了摇头:“不是鸽子,鸽子是咕咕叫,这鸟的叫声不一样,会不会是猫头鹰?” 叶莲娜夫人搂着娇断然否决:“决不可能是猫头鹰,一点都不像大宝娇。” 她再没见过猫头鹰,也知道这种鸟长着一颗猫脑袋,眼前这只白鸟哪里有猫脑袋了? 一家人都搞不懂海东青的来历,有的是山鹰,有的是鹅,还有的是海鸟,众纷纭,海东青得意地翘着脑袋,一群凡夫俗子,怎么可能认得出它海大爷的来历? 沈涵和韩齐威索性搬了动物百科词典出来,找到了飞禽篇,一只一只地比对过去,只书上的飞禽得有好几百种,两人看得头晕眼花都没能查出来海东青是啥玩意儿。 沈娇打量了半,突地福至心灵,瞅见了海东青腿处的铜簪子,心下一喜,当即便要伸手去扯那只铜簪,这簪子是韩齐修以前做的,因为她有时想在身上藏些药丸或是药粉类,韩齐修便给她做了好些空心铜簪,一只铜簪能藏十好几颗药丸,再插在头上,神不知鬼不觉的。 “娇娇心鸟儿啄你,瞧它的喙多利啊!”沈家兴吓得要拽回沈娇。 沈娇不以为然,这只鸟儿肯定是韩齐修派来的,韩齐修派来的鸟儿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嘛? “爷爷放心,这鸟是韩哥哥养的。” 沈娇着手已经伸到了海东青的腿下,海东青了撇了撇嘴,看在沈娇是个美人的份上,它海大爷就不咬人了,它可是怜香惜玉的海大爷! 海东青乖驯极了,连叫都没叫一声,沈娇就轻轻松松地从它腿上解下了铜暂,大家看得啧啧称奇,沈涵见到通体雪白的鸟儿,心里痒痒的,也伸出了爪子想摸摸,可海东青却迅疾地冲他啄了过去,一点情面都没留。 一只雄性人类而已,居然也想摸它海大爷尊贵的脑袋,活得不耐烦了! 沈涵吓得忙缩回了手,饶是他动作快得很,可还是让海东青的尖喙在手背上划了一道寸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立刻涌了出来,似喷泉一般。 “哎哟,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安分呢?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沈家兴吓了一大跳,又是埋怨,又是心疼,没等他老人家转身,圆圆童鞋就抱着药箱跑过来了,沈家兴欣慰地拍了拍家伙的头,开始给沈涵上药。 沈涵疼得咝咝叫,海东青啄的伤口还挺深的,只差一点都要见到骨头了,好在沈娇配制的止血药效果惊人,只一会儿就止住了血,无甚大碍。 “我倒是想到一种鸟儿,那是是高原的神鸟,同这鸟儿瞅着有些像,可咱们这儿可是江南水乡,高原上的鸟儿怎么会飞到这边来了,奇怪。”沈家兴狐疑不已。 沈娇从铜簪里取出一卷纸条,大家顿时来了精神,炯炯有神地看着沈娇手里的纸条,沈娇同样也激动异常,心摊开了纸条,纸条并不大,上头只写了寥寥数语。 “媳妇儿,这只海东青是我偶然救下的,挺有灵性的,我派人送回来给儿子玩儿,这畜生特别喜欢吃药丸和肉干,你多喂它吃点啊,以后就让这畜生给咱俩寄信。 媳妇儿,我可想死你了,等我抽空回来找你啊,我半夜偷偷地进村,保证不让别人知道!” 沈娇耳根都红了,这个臭流氓,什么荤话都敢乱写,也幸好是她先看的纸条,要是别人看见了,岂不得羞死个人了! 但她的内心又激动异常,韩哥哥真的能偷溜回来吗? 会不会违反纪律? 沈娇的内心十分纠结,既希望韩齐修能溜回来,又担心这样做会影响韩齐修的仕途,怎一个难字了得哟! “娇娇,那纸条上写的啥?是齐修写的吗?”沈家兴问。 沈娇忙收敛心神,点头道:“是韩哥哥写的,他这鸟名叫海东青,是他偶然救下的,觉得圆圆壮壮会喜欢这只鸟儿,就派人送回来了。” 沈家兴笑道:“我猜着也是海东青,除了海东青,其他鸟儿可没有这般神骏,海东青以全白全黑为极品,这只海东青可是万中无一的宝贝,太难得了。” 海东青嘚瑟地扬了扬脑袋,算这老家伙有点眼力见儿,知道它海大爷的厉害!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听着有些特别,不像一般人那样咚咚咚敲,像是有规律一般,一声长一声短的,韩齐威面色微变,快步走去开了门。 89 1125热情奔放 门口是位神情沮丧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邮政制服,身后有辆绿色的自行车,上头捆着个绿色大包,应该是邮政局送信的。 “韩齐威有信。”来人边边用手比了个极快的手势,一个晃眼就没了。 “我就是韩齐威,信呢?”韩齐威也回了个手势,两人会心地笑了。 “喏,信在这儿,您拿好。” 年轻男子将一封信递给韩齐威,并压低嗓门极快道:“老大托人带了只鸟儿过来,可才刚进市里,这鸟儿就飞了,我没能完成任务。” 韩齐威看着年轻男子满头大汗的模样,心生不忍,两条腿哪里跑得过两扇翅膀的,更何况对方还是日行万里的海东青,能一路护着来到海市已经极不容易了。 “鸟儿它自已飞回来了,你已经完成任务啦!”韩齐威面露笑意。 年轻男子顿时大喜,感激地看了眼韩齐威,大声道:“您信收好,回见嘞!” “谢谢师傅啊,回见!” 年轻男子推着车子去了隔壁家,倒是像模像样的,韩齐威笑了笑,便合上了门,拿着信进了屋,也不拆开看,他不须看都知道信封里定是空的,韩家可没有将话写在纸上的习惯,除非是极信任的人,否则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写出来。 沈娇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包肉干,海东青闻到熟悉的味道,顿时就来了精神,啾啾啾地叫着,扑愣了几下翅膀,可翅根处还是麻着的,根本就飞不起来,美食近在眼前,可它却吃不到,可把海东青给急坏了。 “别急,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沈娇笑着将撕好的肉条摆在海东青面前,又拿了只酒盏装了清水,一并摆在一起,海东青正渴得紧,上前就吸,不一会儿半盏水就没了,鸟儿这才慢悠悠地啄食肉干,神态极为优雅,不愧是万中无一的海东青。 “好吃吧?这是我妈妈做的肉肉,可好吃了,鸟儿你是爸爸那边过来的吗?爸爸他在做什么?” 壮壮蹲在海东青面前,同鸟进行无声的交流,家伙耳朵尖得很,刚才沈娇鸟儿是韩齐修送来的,家伙记得清清楚楚的,就想着同鸟儿打听韩齐修的事儿,他和哥哥可想爸爸了。 海东青吃饱喝足,心情正舒畅着呢,也不像之前那样摆谱了,同壮壮交谈起来。 “你老子他好得很,有得吃有得玩的,他让我回来看着你们,看你们有没有听话!”海东青睁着眼睛瞎话。 壮壮哪里知道这么只扁毛畜生竟会乱摆龙门阵,急得嚷道:“我听话的,哥哥也听话,每都有乖乖练功的。” “啪” 圆圆一巴掌拍了下去,狠狠地瞪了眼弟弟,壮壮摸了摸脑袋,明白过来他忘记隐藏声音了,突兀地冒出这些话,别人会起疑心的。 沈娇知道儿子定是在和海东青交流,家伙年纪太,有时候忍不住就会忘记周围环境,忘记自已是在和动物话了。 “你们都是妈妈的乖宝宝,壮壮是想让鸟儿带信给爸爸吗?我们晚上一起写信好不好?”沈娇有意转移话题。 “好,我要给爸爸写信,妈妈,这次印哪里?” 壮壮举着爪子期待地着着沈娇,以前每次写信沈娇都会在信上印上儿子的手印或是脚印,有时候甚至还会兴之所致,给壮壮的屁股蛋蛋上涂上香喷喷的墨汁,然后再一屁股坐上去,两片浑然成的荷叶便印在纸上了,沈娇在这里勾几下荷杆,那里再画几朵亭亭玉立的荷花,一幅夏荷图跃然而出。 沈娇会在信里特别明,这是儿子贡献了屁股蛋蛋才画成的,特别有意思,家伙也玩得贼开心,好几回都主动让沈娇画荷花,这也让哥哥对傻弟弟鄙视无比。 “这次印壮壮的胖爪子好不好?”沈娇忍俊不禁。 “好哒,就印胖爪子,妈妈,脚爪子要不要印?屁股要不要?”壮壮犹觉不满足,主动翘起了屁股,家伙觉得屁股最大,这样就更能表达他对爸爸的思念之情了。 “夏已经过去啦,明年再画荷花,妈妈今画佛手好不好?”沈娇忍笑忍得好辛苦,嘴角都酸了。 壮壮虽然有些失望,可还是乖觉地点头,其他人都被可爱的家伙逗得乐不可吱,眼泪都笑出来了,家里有了开心宝贝,每都能笑声不断。 海东青就这样在沈家住了下来,成了三只家伙的新玩伴,壮壮给海大爷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玉儿,因为这家伙通身如美玉一般,壮壮才刚从老爷子那儿得块玉件玩儿,海大爷的名字顺理成章便如金子银子一般出来了。 虽然海市这边的气候不讨海大爷的喜欢,可这里有它喜欢吃的药丸和美食,海大爷勉强还是可以忍受的。 再者它也不是每都呆在沈家,隔几日它便要出去溜达一圈,这家伙飞得高,速度又是闪电一般,谁也不知道它是飞去哪了,不过直到有一日—— “玉儿去和圆圆壮壮玩去,我这忙着呢!” 沈娇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海东青竟不知从哪儿窜了进来,在沈娇面前啾啾啾地叫个不停,沈娇怕油星子爆着玉儿,挥手赶它,只这家伙却怎么都赶不走,还翘起了腿。 “咦,玉儿你是不是去韩哥哥那儿了?是不是呀?” 见到熟悉的铜簪,沈娇兴奋极了,忙从玉儿腿上解下了铜簪,从里头取出一熟悉的纸条,正是韩齐修那龙飞凤舞的笔迹。 “媳妇儿,前几这鸟儿竟自已飞回来了,我试着写了封信让它带过来,也不知能不能送到,媳妇,我昨晚梦见你了,还梦见了儿子,媳妇你等着,等我这边忙得差不多了,我就回来看你啊! 对了,要是你收到了这封信,以后咱们就用这鸟儿寄信了,咱们可以写得不那么含蓄一点啦,要像火山一样热情奔放,媳妇记住了啊! 一定要火辣辣滴!” “呸” 沈娇羞得啐了口,忙将纸条重收进了铜簪里,再插在了发间,见到略显倦怠的海东青,不禁心生怜惜,雪域高原到海市得有好几千里吧,真是难为它了。 89 1126蛇雕大战 “玉儿辛苦了,快吃了这个!” 沈娇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养荣丸,褐色的药丸在玉白的掌心里滚动着,散发着醉人的药香,海东青眼睛一亮,窜上来一口就将药丸给吞了。 药丸进肚,本有些萎靡的海东青顿时精神抖擞,扑愣几下就飞出了窗外,顺便叨走了案板上还淌着血丝的生牛肉,不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 沈娇无奈摇了摇头,趁人不注意,又掏出了块牛肉,准备晚上炒着吃,也幸好她有宝碗在手,否则一般人家还真养不起玉儿。 别看这家伙个子还没花花大,可它的食量却并不,五只花花都吃不过玉儿一只,而且玉儿对吃食要求特别高,不吃猪肉,只吃牛羊肉,最爱吃的是蛇肉,这是它自已同壮壮的。 为此沈娇吓得忙让壮壮交待家里的几只蛇朋友,让它们有事没事就出来瞎逛了,要碰上了玉儿,那可真是命不保喽! 沈娇才刚切好牛肉,却听见院子里壮壮的叫声:“玉儿别吃它们!” 圆圆也跟着吼了声:“你敢吃它们我打断你的翅膀!” 这还是圆圆头一回发脾气呢,大家伙都跑了出去,却见海东青似滑翔机一般停留在空中,下首却是金子银子两只,才半个月工夫,两只蛇儿竟又长肥了一圈儿,也长了好些,颜色显得更加漂亮了。 旁边大蛇夫妻急得团团转,虽然吓得身子都软了,可还是勇敢地冲上前,护在孩子们身前,昂首吐着红信,想要同海东青博一博。 “孩子们快回窝,爸爸妈妈替你们挡着!”蛇夫妻不止声音打着颤,连身子都好几回滑倒在地了。 金子银子看着自家胆如鼠的爹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就它们这点能耐,哪是眼前这只鸟儿的对手? 两只加一起都不够这鸟儿一爪子的呢! “你们赶紧回去呆着,别碍我们事儿!” 银子不耐烦地冲大蛇夫妻抽了一尾巴,明明体型悬殊极大,可大蛇夫妻却愣是被银子可抽出去老远,金子再加上一尾巴,两条大蛇就这么晕乎乎地给抽回了窝,神志都有些不拎清了。 金子和银子的尾巴各自甩了甩,轻轻地点了点头,昂首看着上空的海东青,丝毫不惧这只令眼睛王蛇都要忌惮的万鸟之王。 海东青惊讶地看着下方胆大包的蛇,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渴望令它止不住就想冲上去啃食两只蛇,直觉告诉它,这两只蛇绝对是世上最可口的美味,比任何食物都要美味! 但它还是强忍住难耐的渴望,一动不动,与金子银子对恃着,海东青知道眼前两只蛇可不那两条废物大蛇,蛇的本领绝对不弱,不定它海大爷还打不过呢! 心为上! 圆圆本想冲上救蛇的,可见了蛇满是自信的模样,他不由便停下了脚步,并将着急的壮壮也抓住了,两兄弟站在一边候着。 “哥哥,为什么不去救金子银子?”壮壮不解。 圆圆平静道:“不急,咱们先看金子银子是怎么打架的,爸爸要我们多学习。” “晓得了!”壮壮点着脑袋,同哥哥一样聚精会神地观察起来。 率先发动攻击的竟是看起来处于弱势的蛇,银子身子一扭,似银带一般竟在空中飘荡起来,速度极快,大家只看见一道银光飞了出去。 紧接着金子也朝着另一方向发动了攻击,与银子前后呼应,一道银光,一道金光,朝着海东青飞驰而去。 海东青不敢觑,翅膀一扇,身子竟凭空拔起,避过了金子银子的夹攻,两只蛇扑了个空,也不再恋战,随即便朝地面扑去,正巧避开了海东青的利爪,可谓是险之又险。 一鸟二蛇你来我往,竟斗了个势均力敌,海东青在空中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心爱的羽毛都掉了好几片,蛇也咝咝地吐着红信,双方都打得倦了。 “你掩护我,我抽空咬那鸟儿一口,不咬我咽不下这口气!”银子同金子恨恨地着。 金子微微颔首,待歇息了一会儿,它便冲还在一边喘气的海东青飞了过去,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快,海东青吓了一大跳,日他大爷的,这两只虫子咋就不晓得累嘛! 海东青有所不知,金子银子从胎儿起就整日同圆圆壮壮相处,日积月累,吸收的灵气自不是海东青能比的,再加上它们生体质特殊,也因此同是幼儿期,蛇的耐力可比海东青要强多了。 金子也就是转移海东青注意力,真正出大招的可是银子,海东青慌乱避过了金子,却没注意到身后银光飞了过来,身后菊花一疼,不一会儿半边身子竟麻了,丝毫动弹不得。 银子得意洋洋地滑到海东青面前,冲它嘚瑟地甩了甩蛇尾,毛都没长齐的臭鸟儿,居然还想打它和金子的主意,哼,活得不耐烦了! 金子也悠哉悠哉地游了过来,同银子窃窃私语:“这家伙会不会死?” 银子自信道:“死了不好同主人交待,只让它站几日吧!” “嗯,这样蛮好,回家去吧!” 金子放下了心,转头便慢悠悠地回窝了,银子冲全身僵住了的海东青吐了吐红信,也乐颠颠地回家去也,爹妈胆子太,还得回去安抚它们,唉! 看得津津有味的圆圆壮壮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竟是金子银子打赢了玉儿,明明看着一点胜算都没有呢! 翠翠安静地走到海东青身边,伸出手轻轻一点,僵得似冰雕一般的海东青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看着颇滑稽可笑。 沈娇等人的下巴老半才合了上来,沈家兴感慨万千:“蛇竟打赢了海东青,真是百年难遇的场景呀!” “哎哟,我怎么没拿录像机拍下来呢,太可惜了!”凯瑟琳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啪” 叶莲娜夫人一巴掌拍了下去,沉声警告:“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都不可以拍下来,要让我发现有家里的相片流落到外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凯瑟琳吓得抖了抖,原本还想多拍几张相片的想法,还未萌芽便被老太太给掐灭了。89 1127火辣辣 打了大胜仗的金子银子两只可得意了,大摇大摆地游到了主人身边,身子向上一纵,就这么各自飞到了圆圆壮壮身上,凯瑟琳差点吓得叫出声,好在她在沈家住着,心脏久经考验,已经能够做到见蛇而不晕了。 可饶是如此,她骨子里惧蛇的性还是令她浑身颤粟,特别是看到蛇竟爬到了圆圆壮壮身上,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了,下意识地躲到了叶莲娜夫人身后。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这么漂亮的蛇都要害怕,真是个没出息的。 壮壮走到还在扮演冰雕的海东青面前,伸出胖爪子戳了戳,软软的,手感挺不错,而且平时傲得跟大爷似的鸟儿,如今却乖得不像话,一点都不带反抗的,壮壮接连地戳了好几下,咯咯地笑个不停。 海东青悲愤地看着壮壮,隼落平阳被蛇欺,要让它的兄弟姐妹晓得它竟让两只蛇给打败了,而且还是咬的菊花,它海大爷日后岂还能有颜面在江湖上混? 圆圆也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僵硬的鸟儿,神情看着很开心,刚才鸟蛇大战,他从中获益匪浅,也因此对海东青还是蛮感激的。 “让银子给玉儿解毒!”圆圆吩咐壮壮。 壮壮二话不就命令银子,银子虽有些不情愿,可主人都发话了,它自然是不会违抗的,尾巴冲圆圆那边甩了甩,道:“让金子咬一口就成!” 圆圆轻轻拍了拍手腕上安静的金子,金子哧溜一下窜到了海东青身上,对着它狠狠地咬了下去,又哧溜一下窜回了圆圆身上。 沈娇看得奇怪,才刚银子咬了一口,咋又让金子再咬一口呢? 不久大家便明白金子为啥咬一口了—— 在金子咬过之后一分钟不到,海东青便感受到身上的酥麻渐渐消散,很快整个身体便恢复了知觉,翅膀扑愣了几下,竟站了起来,恨恨地瞪着圆圆壮壮手腕上的两条蛇。 沈娇大感惊奇,以前只当金子银子是无毒蛇,可现在看来却是她想错了,两只蛇应当是相生相克的,银子有毒,金子却可以解毒,大自然的造物还真是神奇呢! 银子可不害怕海东青,它傲娇地吐了吐红信,神情十分轻佻,海东青气得毛都乍了,好几回都没忍住冲上去,尽管在金子银子那儿吃了大亏,可它还是抑制不住内心对于蛇的渴望,那种强烈想吃的欲望,令海东青欲罢不能。 壮壮制止住了红了眼的海东青,并在两边做和事佬。 “妈妈了,一家人要相亲相爱,以后不准再像今一样了,要不然我让哥哥揍你们!” 银子和海东青同时别转了头,一副极不屑的表情,谁都没把对方看在眼里。 “我是蛇,它是鸟,怎么可能是一家人?相亲相爱做不到!”银子果断拒绝。 “老子可是万鸟之王,这种虫配当老子家人吗?到我肚子里相亲相爱还差不多!”海东青狂傲之极。 银子冷哼了声:“我哥哥还是万蛇之王呢,你个万鸟之王有啥了不起的,手下败将!” …… 一蛇一鸟就如同泼妇骂街一般,你不肯让我,我不肯让你,激情四射,大家只看见一鸟一蛇含情脉脉地大眼瞪眼,气氛十分诡异,只有壮壮才能听见它们的声音,吵得他脑袋都快爆了。 烦不胜烦的壮壮一巴掌抽了下去,将两只不省心的东西都给拍晕了,再听它们吵下去,他耳朵都要聋了。 “哥哥,不听话,睡觉觉!”壮壮抱着晕厥的一鸟一蛇在圆圆面前邀功。 “干得好!” 圆圆扯了扯嘴角,似大人一般拍了拍弟弟的脑门,壮壮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他最喜欢听爸爸和哥哥表扬啦! 叶莲娜夫人看着两只家伙的眼里有着探究,她在沈家住的时间愈长,也就愈能发现圆圆壮壮与普通孩子的与众不同,家里的这些动物们,也都比平常动物要有灵性得多,她敢打包票,这些定与圆圆壮壮有关。 往旁边傻乎乎的凯瑟琳瞅了眼,老太太松了口气,此时她又有些庆幸女儿的弱智了,要是再聪明一丢丢,怕就能发现这些异常之处了。 吃过晚饭,沈娇安顿好了三只家伙,一个人悄悄地写起了情书,按照某人的要求,她把脑子所有足够火辣的词汇都搜罗出来了,写出了一封激情似火的情书,准备等海东青歇息个两日,便让它抽空送回去,顺便还给韩齐修带些药丸啥的。 海东青的精力可是十分旺盛的,第二日它便主动跑到沈娇这儿请示任务了,主要是它呆在家里太受煎熬,美味在眼前窜过来窜过去,打又打不过,吃又吃不着,它要是再呆下去,迟早得憋屈死,还是出去溜达自在。 沈娇给海东青喂了颗她自配的养荣丸,金子银子它们都把这当糖豆吃的,海东青也一样,平时有事没事都会找沈娇吃几颗,沈娇也都来者不拒,大方的很。 在一边腿上绑上情书,另一边腿上绑上药丸,又喂了一顿肉干大餐,海东青啾啾啾地叫了几声,身子一纵,很快便消失在了万米高空中。 第二日傍晚,韩齐修结束了一的训练,回到了他的房间,却见海东青似大爷一样在他的房间里找吃的,仅剩的几块肉干都让这扁毛畜生给吃了。 在韩齐修发飚之前,海东青嘚瑟地晃了晃爪子,露出了黄澄澄的铜簪,韩齐修顿时转怒为喜,一把抓了海东青,将它两只爪子上的铜簪都给解了下来。 韩齐修并没有急于读沈娇火辣辣的情书,郑重其事地将铜簪藏好,先跑去吃了饭,再洗了个澡,一切准备就绪,韩大少爷这才激动地取出了信,心肝砰砰砰地蹦着,犹如当年入洞房一般。 “韩哥哥,我也好想你……夜夜思君不见君,惟有梦里才相见……” 读着这封半文不白的情书,半文盲的韩大少爷傻了眼,媳妇这写的啥子玩意儿,火辣辣在哪儿? 18189 1128雪地夜跑 几日后的夜晚,准备睡觉的沈娇又收到了海东青带过来的情书,差答答地拆了,才刚入目就羞得她红了脸。 “最最亲爱的媳妇儿,我强烈要求你以后写信得用白话,别弄那些文言文,读起来拗口,也不够火辣……” 信里韩齐修先是火辣辣地诉了一番相思之情,用词大胆露骨,沈娇看得身子都软了,好几回都想把信烧了,可还是没舍得,又继续红着脸看下去。 最后韩大少爷还批评了沈娇写的信不够火辣,太含蓄了,他大少爷看起来不过瘾,让沈娇好生学习学习他的信是咋写的。 “呸,臭流氓!” 沈娇将这封春--情泛滥的信好不容易看完了,羞得身子都软了,可恶的家伙,特意写这种信来勾她,她才不如他的愿呢! 是这么,回信时沈娇却下意识地用了白话文,只她实在是没有某人的脸皮厚,写不出那些露骨的句子来,还没写人都要羞死了。 尽管如此,沈娇还是尽量用词大胆了许多,这也是她在现代生活了多年,若是换成前世的沈娇,打死她都写不出那些句子来的。 是夜,沈娇一夜都没睡好,做了一晚上梦,梦里的男主角无一例外便是某个不要脸的家伙,第二日沈娇醒来时口干舌燥,身身发软,眼眶下隐有青黑。 “臭流氓,回来让你跪榴莲!” 沈娇气得使劲扭枕头,想到昨晚梦里的羞人处,她又是羞又是恼,将枕头当成了某人,用力扯着泄火,面上却满是春----意。 同样夜夜春---梦紧的还有某位大少爷,半夜里醒来的韩齐修赤着上身跑到了房间外,刺骨的寒风冻得他瑟瑟发抖,可还是咬紧牙关跑了起来。 不这样泄火,他可一晚上别想睡了,梦里的媳妇倒是在,可却是虚的,解不了真饿啊! 他奶奶的,这种和尚日子可真让人受不了,韩齐修只跑了几圈儿就不觉得冷了,古铜色的上身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呼出的气凝结成了白霜。 韩齐修边跑边想事儿,来之前他过高地估算了自已的承受能力,寒冷,高原反应这些都不是问题,可这没媳妇搂着睡觉却是个大问题呀! 这事一定得解决喽,三年吃素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啥都得想办法开几次荤嘛! “嚓嚓嚓” 身后响起了雪块被踩破的声音,韩齐修回转头,却见同样赤着上身的严肃正哼哧哼哧地同他一样跑着呢,忍不住咧嘴笑了,朝严肃跑了过去。 “咋的,也睡不着觉?”韩齐修打趣,眼里有着促狭。 严肃瞥了他一眼,心下了然,反问道:“你也睡不着?” “对啊,我要睡得着干嘛不出来跑步?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韩齐修没好气,大家都是大男人了,藏着掖着有啥意思。 严肃见韩齐修透了底,他索性也懒得装了,叹气道:“想媳妇啊,想得全身都上火,你也想媳妇吧?” 韩齐修白了他一眼:“废话,能不想吗?只恨这鬼地方不是人呆的地儿,要不然老子早让我家娇娇随军了,晚上搂着媳妇睡觉,还跑个鬼!” 严肃心有戚戚焉,同韩齐修并排并地跑步,嚓嚓嚓声不绝于耳,两人就这么跑了一圈又一圈,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般。 “老严,我同你个事儿。”韩齐修眼珠转了转,一脸神秘。 “呗,支支吾吾地作啥子?这可不像老韩你的作风!” 韩齐修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想不想回家搂着媳妇睡觉?” “废话,能不想嘛?”严肃回了个大白眼,要是能搂着媳妇睡觉,他何至于大半夜地出来跑步。 韩齐修嘿嘿笑了,压低嗓门道:“我有个办法可以回家搂媳妇睡觉,你干不干?” 严肃眼睛一亮:“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 韩齐修心情好懒得同他计较,凑在严肃耳边叽咕了几句,严肃先是一喜,再是一惊,面上满是纠结。 “你疯了?咱们当初可是好三年期限的,要让……” 韩齐修打断道:“三年是没错,可咱们又没这三年不让出门吧?做班房的都还得放个风呢,咱们就是抽空回家搂媳妇睡上一觉咋地了?你别同我磨磨唧唧的,痛快话来一句,干不干吧?你只管放心,出了事老子兜着!” 严肃瞪眼道:“姓韩的你啥意思?瞧不起人啊?干就干,出了事老子同你一起顶,别以为就你能耐!” 韩齐修奸计得逞,嘿嘿地笑了,又声道:“放心,只要咱们俩轮流着回去,绝对出不了事的,就算是上头发现了也没啥,反正咱们把血鹰给整好了就行。” 严肃让韩齐修给勾搭得心痒痒的,拽着韩齐修就回屋去商量搂媳妇睡觉的大事了。 又是一夜春梦无痕的沈娇打着呵欠去上班,此时的气已经微有些寒了,沈娇套了件大毛衣,是她自已用粗棒针照着书本上织的,橙黄色的粗毛线,用的是最普通的平针,前襟后背袖子等都分开来织,用手指粗的棒针,织起来特别快,一片前襟一晚上就能织好,剩下的也用不了几日。 全都织好后,再将这些缝合在一处,便成了件宽大的大领头毛衣,还有些长,屁股也能遮住,身材高挑的人穿了特别显身材,沈娇穿上就更好看了,路上引了好些行人侧目,进了医院又引得女护士们围了过来。 上了一个多月班,沈娇同这些同事处得还是不错的,大家都向她打听毛衣是哪里买的,沈娇笑道:“自已买了毛线照着书本织的,很简单,你们自已也可以织的。” “真的?那沈医生你那本书借我看看好吗?我回头也买了毛线织,我要织咖啡色的。” “行啊,明我就把书带来。”沈娇欣然应允。 有人问:“这毛线应该不便宜吧?多少一斤?” 沈娇想想道:“还成,五块钱一斤,我这一件两斤多一些,三斤不到。” “要五块一斤啊?太贵了!” 大家都犹豫了,一年毛衣至少得二斤半,那就是十二元五角,这可不是一笔数字,半个月工资呢! 89 1129欧米伽手表 花上十几元买毛线织毛衣,在这个时候无异于是花上一万多买件貂皮大衣一般奢侈,八十年代初期,穿毛衣是十分流行的,早几年就更不用了,家家户户一年到头也就一二斤毛线票,东拼西凑也只够买二斤毛线的,紧紧巴巴够给家里的男人织一件。 可孩就没毛线了,也因此海市那些心灵手巧的主妇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家里的男人和孩子穿得体面一些,毛衣和背心比起来,背心能省一大半毛线,二斤毛线要是省着织的话,能织上三件背心呢。 而且毛线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重复利用,穿过的旧毛衣了或是花样过时了,主妇就会把旧毛衣拆了,将拆下来的毛线洗过后再用开水烫一烫,晾干后就又和新毛线差不多了,添上个一二两就又能织上一件流行漂亮的毛衣,面子里子可都有了。 有些人家的孩子身上穿的毛衣,或是漂亮的毛线鞋和帽子,都可能是他们老子的旧毛衣拆了织的,对于精打细算的主妇来,一根毛线,一块旧布头等,在她们的巧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变成漂亮时髦的好东西。 也是以,大家一听沈娇要五元一斤的毛线,满腔的热情一下子就熄灭了不少,十几块又不是一两块,这么大的支出可得好生考虑考虑。 “沈医生你真是大手笔,五块钱一斤的毛线买就买了。”有人艳羡道。 “你能同沈医生比啊?人家沈医生爱人部队里当大官的,一个月工资都能买几十斤毛线了,哪里会在乎这么点钱!”话的人声音有些尖,听起来不是太舒服。 沈娇箴了箴眉,她都已经尽量低调了,可还是挡不住某些人的酸话,若是她再把家里的真皮大衣或是羊绒大衣穿出来,怕是酸话会更多吧。 但她总不能因为要顾忌同事的心情,委屈自个儿吧? “也有便宜的,只是我穿着皮肤会过敏,这种是羊绒的,穿着比较舒服。”沈娇淡淡地笑着,加快了脚步,不想再同她们牵扯下去。 之前那个声音尖利的女人又开口了,酸味也更加浓:“沈医生的皮肤真是娇嫩,我们这种皮粗肉糙的只能去买两块钱一斤的毛线了。” 沈娇皱眉朝她看去,认出她是住院部的一位护士,据是医院的一朵花,当然是在沈娇没来之前的事了,这女人姓周,名字也是一朵花,叫周茉莉。 长得还算是漂亮的,典型的江南美女,身材娇玲珑,皮肤白皙,细眉细眼,樱桃嘴,一副家碧玉的模样,不像沈娇这样令人惊艳,但在医院这种资源贫瘠之地,家碧玉也成国色香了。 沈娇听周茉莉的新婚丈夫也是部队的,但是没达到随军的要求,也所以周茉莉只能同丈夫过着牛郎织女的两地分居生活,沈娇朝周茉莉打量了几眼,本来看着蛮舒服的脸,此刻却有些扭曲,沈娇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不禁大为奇怪。 周茉莉是住院部的,自已是门诊部的,井水犯不着河水,这个周茉莉干啥要故意针对自已? 沈娇抬腕看了看手表,也没理会周茉莉,笑道:“到上班的点了,我先走一步啊!” “哎呀,沈医生你的表是不是欧米伽的啊?”周茉莉嚷了起来,声音十分大,令一些已经散去的人也围了过来。 “什么欧米伽?这是啥牌子?手表有这个牌子?我就只知道咱们海市手表还有海鸥手表,一块要一百多呢!” “还有梅花表,我一个亲戚买了,一百九十五块一只手表,哦哟哟,割肉哦,这个欧米伽要多少钱啊?” …… 大家众纷纭,俱都表示没听过欧米伽,纷纷向周茉莉打听这个牌子的底细,当然她们最关心的还是价钱啦! 欧米伽手表虽不能同百达翡丽这种神表比较,但也算是世界级的名表了,此时在内陆是极少流通的,只有特供商店才能买到,现在的人别见过,就连听过都是少之又少,周茉莉能出欧米伽来,还是有几分见识的。 周茉莉十分得意,道:“欧米伽是世界名牌手表,一般的商店肯定没得卖,据特供商店才有得卖,一般人就算是有钱人家商店也不会卖给你,得有身份的人才能买得到。” “哦哟,世界名牌哟,难怪我们听都没听过,这表肯定要很贵吧?沈医生,你花多少钱买的?” 大家伙盯着沈娇腕上精致的手表,眼睛亮晶晶的,本来看着不是太起眼的手表,此刻也让她们给看出一朵花来了,怎么看都觉得这表逼格高大,不是一般的凡夫俗表能比得上的。 沈娇嘴角抽了抽,手上的这块表她还是特意挑了块不打眼的,没办法,有韩齐修这个买表狂人在,家里的手表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月都能戴着不重样了。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不禁哑然失笑,哪是什么欧米伽,明明就是江诗丹顿嘛,欧米伽虽然也是名表,可和江诗丹顿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呀!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这是我爱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具体多少钱并不清楚。”沈娇并没有纠正周茉莉的法,就让她们误会是欧米伽的也好,如果她是江诗丹顿的话,这些人怕是更没听过了。 完沈娇便快步走了,再纠缠下去怕是得得将她全身都议论个遍了,真心腻歪! 周茉莉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沈娇的背影,她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一眼就看出沈娇身上穿的戴的用的,甚至到头上的发簪,没一样是便宜货,身上这一套穿戴,都比她一个月工资都还多呢! “周,你咋认识欧米伽的?你买过?”有人好奇打听。 周茉莉笑了:“我哪里买得起,再就我一个护士,连特供商店都走不进去,怎么可能买过?” “那你咋认识欧米伽的呀?我们这群土包子连听都没听过。” 周茉莉脱口道:“谭医生戴的就是欧米伽手表嘛!” 话音刚落,大家伙的面色微微一变,意味深长地看着周茉莉,齐齐地‘哦’了声,并没再问什么,很快众人便都散了。 89 1130蝙蝠衫 几位年纪稍长的护士走在前面,声地议论着,面上满是不屑。 “这个周茉莉蠢得似猪一样,当大家都是傻的呢,还敢这么大喇喇地出来?呸,臭不要脸的!” “就是,咱们女人的脸都让她丢光了,真不知道院长是咋想的,竟还让这种骚狐狸呆在医院里!” “院长能有啥办法?谁让人家有靠山呢,可是戴欧米伽的呢!” “哼,也就是现在图新鲜,等过段时间厌了,你看谭医生还会不会给她撑腰?以前咱们医院走的那几个,哪个不是好的时候恨不得贴着,厌了就翻脸无情了!” 这几位护士俱都对周茉莉鄙夷无比,神情十分复杂,更多的是不屑,还间杂着些微羡慕。 “是啊,起来男人有几个是有良心的,老公都靠不牢,哪还能指望姘头?周脑子拎不清哟!” “脑子拎不清,眼皮子也浅,几双羊皮鞋就把自已给卖了,啧,所以养女儿一定要富养,得让她们见识一些好东西,否则长大了就同周一样,几双破羊皮,一辆破三轮就神魂颠倒了。”年纪最大,约有四十多岁的妇人感慨道。 “对对对,护士长的有道理,我看沈医生一定是从富养的,你们是没瞧见那沈医生开车来上班时,谭医生的那个样子哦,啧啧啧,我现在想起来都要笑痛肚子了,破三轮和吉普车摆在一起,真是丢死个人哦!” “我也看见了,谭医生这次是碰到对手了,人家沈医生老公是大官,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个医生?” 几人有有笑,由周茉莉谈论到了沈娇身上,大家都对沈娇的家境十分好奇,更对那位神秘的部队高官老公有兴趣。 “你们晓得沈医生老公在部队里是啥官啊?” “我晓得,妇科的朱医生起过,据沈医生自已是师级。” “哦哟,师级可不得了了,那沈医生老公年纪应该不了吧?我一个远房亲戚在部队里了熬了好几十年,都快五十岁了才熬到团级,师级比团级还要高,这样算起来,沈医生老公至少总得要五十好几了。” “不会吧?沈医生才二十同头呢,五十好几都能当她爸爸了,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我听我那远房亲戚,部队里的师级干部至少都得要四十好几,不熬个几十年根本就爬不到那个位置,沈医生爱人起码得有五十了。” “哎哟,老公都能当自已老子了,就是海市市长我都不要嫁,晚上睡在一起多膈应人哟!” “你倒是想嫁大官,人家大官可不一定看得中你?我听我亲戚,大官都喜欢去文工团找十八九岁年轻鲜嫩的漂亮女兵当媳妇,长得一般的人家还嫌弃呢!” “哈哈,没错,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年纪算啥,有钱有权就行,以前的皇帝头发都白了,不照样要选十五六岁的美人当妃子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想着就不舒服,和个老头子睡在一张床上,哦哟,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吃龙肉也不香喽!” “好上班啦,你管别人是嫁白脸还是老头子,又不是要你嫁?少管闲事多干活!” 护士长出来喝了句,大家集体噤声,俱都去换衣服准备工作了,只不过,沈娇的大官老公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的传言,却悄悄地在医院里开始流通了,传到后面,韩齐修的年纪也大上了好几轮,变成七八十岁的糟老头了。 沈娇本人自然是不清楚的,往往流言得到最后才能传到当事人的耳中,到了那时,流言很可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此时有关沈娇的流言还只刚刚开始,她还一点都不知情。 与众人分开,沈娇匆匆走进了办公室,嗅到了扑鼻的咖啡香,不禁笑了,甫生华还真是咖啡狂人呢,每喝都喝不腻。 “甫大夫早,孔大夫早!” 沈娇脆生生地同两位准时准点上班的同事打招呼,孔福志正在拖地,甫生华则在泡咖啡,显然是刚打了开水回来。 “啊哟,沈医生你今朝这身行头真当漂亮,路上有几个撞柱子的呀?”甫生华眼睛一亮,笑着打趣。 他这么也是有典故的,前几沈娇去食堂吃中饭,路上有位年轻男子看得傻了眼,咚地一下撞到了柱子上,好半晌才回过神,当时看见的人都笑得要死,不过沈娇的美貌也在医院出了名。 还传出这样的法,古有西施沉鱼,令有沈娇撞柱,都是一样的美如仙。 沈娇白了甫生华眼,没理会他的打趣,去了里屋换白大褂,再将松散的头发随便盘了个髻,懒洋洋地出来了,来这上班都一个多月了,她愣是没看过一个病人,每比甫生华和孔福志这两个实习大夫都还要闲,要不是为了和唐大夫赌口气,她都想辞职不干了。 今那唐大夫要是再和以前一样,那她可要去院长那儿理论了,或者调去别的科室也成,反正就是不在这个老女人手下受气了。 朱大夫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蝙蝠衫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她的身材有些丰满,年纪当然也大了些,穿着这种宽大的蝙蝠衫着实不是太好看,不过人家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在上班高峰期过来出出风头。 一路上收获了无数赞美和艳羡之词,朱大夫的心情美得冒泡,红光满面,精神焕发,一扭一扭地进了办公室,还没坐定她就瞟到了沈娇身上的大领头毛衣,胖圆脸微微一沉,心情瞬间不好了。 “沈这衣服是哪买的呀?”朱大夫笑眯眯地问。 “自已买了毛线织的,朱大夫的蝙蝠衫倒是不错,你自已织的?”沈娇随口问了句。 朱大夫一听沈娇是自已织的,顿时便趾高气扬了,指着蝙蝠衫得意道:“这可是我亲戚从H城买了特意寄过来的,据那边现在特别流行,叫蝙蝠衫来着。” 沈娇抿嘴笑了,她当然知道这叫蝙蝠衫,H城确实挺流行的,南平那边也有不少年轻姑娘穿,身材高挑的姑娘穿起来很活泼,也很显身材,她的衣柜里都还有几件呢!89 1131名牌护手霜 蝙蝠衫好看是好看,可却是十分挑身材的,瘦高个穿起来会好看,矮胖的姑娘穿着会更圆润,两者蝙蝠衫一般是年轻姑娘穿的,很少有大妈会去穿这种活泼的衣服。 朱大夫五十来岁了,而且身材也是丰满型的,穿上这件亮丽的蝙蝠衫实在是暴殄物,当然人家自已觉得美就成,沈娇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儿,人家的衣服穿起来不好看。 “嗯,朱大夫你的亲戚眼光还不错。”沈娇违心道。 朱大夫得意极了,扬起圆润的双下巴炫耀:“那也得看什么人穿了,这蝙蝠衫可是很挑身材的,一般人穿不出那个感觉来,好衣服给她们就是浪费。” 沈娇嘴角抽了抽,隐晦地瞅了眼朱大夫肥硕的身材,本应该飘逸的两只大袖摆,也让她身上的肥肉给撑得了一圈儿,腰腹那儿紧巴巴的,都快成紧身毛衣了。 这自我感觉真心好到爆! 甫生华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冲朱大夫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朱姐姐,您这身装扮绝对是阿拉医院,不,是阿拉海市的头一份,明星都没有你这么时髦哦!” 朱大夫乐得眉开眼笑,身上的肥肉欢快地颤动着,看着甫生华的眼神十二分的慈爱,她就是喜欢甫的甜嘴儿,甜到了心窝子里。 孔福志不甘寂寞,也凑了上来,大声:“朱大夫就是时代没撞好啊,要是生在唐朝,就没有杨贵妃的事了嘛!” 沈娇忙低下了头,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笑出声来,孔夫子这家伙不愧是老夫子哦,连拍马屁都不会拍! 朱大夫先是一喜,可不多时就沉下了脸,冲孔福志哼了声,这个赤佬真当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迟早要他吃老娘的洗脚水。 “我家老胡出门前还我吃得太少,瘦了好多,让我多吃点儿,瘦多了他要心疼的。”朱大夫一边口啜饮着咖啡,一边娇揉造作地炫着自已的恩爱老公。 沈娇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这个朱大夫也真是奇葩,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老公是十佳模范丈夫,成都要想着法儿地炫炫老公,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老公做的,她从结婚到现在都没下过厨,因为她老公喜欢她的白嫩手,还她的内衣内裤都是老公洗的,诸如此类多的是。 总之这位朱大夫的幸福生活足以让全华夏的女人视为全民公敌,生生地让家里的老公宠成了老公主,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嘛! 只是—— 沈娇仔细观察过,这位幸福的朱大夫的那双肥掌,既不够白,也不够嫩,更不够,完全就是一双普通的家族妇女的手,没看出来任何精心保养的痕迹。 到这儿,朱大夫从包里取出了一只白玉般的瓶子,她打开盖子从里头挖出了豌豆大的坨白色膏状物质,抹在了手背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发散,十分清新。 “哦哟,朱姐姐你今不抹雪花膏啦?这个瓶子倒是蛮好看的,就是了点儿。”甫生华笑道。 朱大夫心地将那少得可怜的白色膏状物轻轻拍散,均匀地抹在肥掌上,再嗅了嗅手上的香气,满意地笑了。 “雪花膏哪里能同这个比,你晓得这个是啥牌子不?”朱大夫神情十分自豪。 甫生华哪里认识这些女性用品,他刚才不过是顺嘴一句罢了,却没想到正好勾起了朱大夫的谈兴,只得耐着性子配合下去。 “那我得仔细看看,这瓶子不会是玉做的吗?让我摸摸!” 甫生华伸手要摸瓶子,朱大夫不是太情愿,但为了显摆自已的宝贝,还是给他了,不忘提醒道:“你心着点,别把我的护手霜摔了,这一瓶可要十来块呢!” 甫生华惊得手抖了抖,吓得朱大夫忙夺过了瓶子,心地收了起来,甫生华只是粗粗扫了眼,没看仔细,疑惑问道:“这是啥牌子啊?一瓶就要十来块,我妈用的雪花膏那么大一瓶也只要五毛钱,够用一个冬了。” 朱大夫哼了声,不屑地看了眼甫生华,嗤道:“都了雪花膏和我这个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我这是岛国的名牌,叫资生堂的,内陆这边没得买,是我那边的亲戚寄过来的,我亲戚那边的女人都用这款护手霜,八十岁老太太的手都能和十八岁姑娘一样白嫩。” 沈娇本是漫不经心听着的,听到岛国不禁眉头一皱,什么叫雪花膏和那玩意儿不是一个档次的,瞧不起国产货吗? “我看朱大夫你用了这岛国的护手霜,效果也不见得有多好啊,岛国的东西有什么好,肯定是骗人的玩意儿。”沈娇忍不住出声,最讨厌的就是崇洋媚外的洋奴才,尤其还是崇的岛国,找骂呢! 本得意洋洋的朱大夫脸又黑了下来,这些土包子一个个都是红眼病,就见不得人家过好日子。 “我只是第一用,效果当然不明显,要是我早用这个岛国护手霜,我的手也就和姑娘一样白嫩了,起来我们国家的东西是真没法和岛国的比,连个手指都比不上。” 朱大夫一脸鄙夷,上回去了趟H城,她可算是开眼界了,也对自已的家乡极之看不起,人家岛国人都家家户户开车了,内陆这边还在蹬脚踏车,人家岛国孩要喝一斤牛奶,这边却连豆浆都喝不起,啧,根本就没法比嘛! 这话出来,不仅是沈娇听不舒服,就连甫生华和孔福志都不禁箴了眉,他们年轻人虽然也都或多或少有些崇洋,可祖国荣誉感还是要有的,哪能这样大喇喇地踩着祖国而捧别国的马脚呢! 尤其还是捧的岛国,当年岛国人做的那些黑心肝事儿,哪个华夏人不恨? 沈娇强忍怒气,冷声道:“朱大夫今年贵庚?” 朱大夫愣了愣,接着又不满道:“沈不是我你,你这个随便问人年龄的习惯真是要不得,这好在是在我们这边,你要是去了H城那边这么问,别人一听就知道你是内陆过去的土包子,那边人有两个问题他们是绝对不会问的,一个是女人年龄,一个是男人工资,我现在同你们了这个忌讳,以后可要记牢了。”89 第1132章 说清楚 朱大夫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堆,不外乎就是沈娇没素质,是内陆的土包子,比不上岛国人和H城人有素质,听得沈娇好不耐烦。 “朱大夫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生活在内陆,咱们内陆没有那么多臭规矩,到了哪里的山就唱哪里的歌,你去了H城再讲那边的规矩吧!”沈娇得一点都不客气,朱大夫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 “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这是为你好晓得不,咱们这边的人素质确实是比不上那边嘛,你怎么就不面对现实呢!” 沈娇冷笑道:“不肯面对现实的是朱大夫你自已吧?H城我又不是没去过?我刚从那边回来,哪有你的那么多破规矩,H城的居民十之八九都是咱们这边过去的,有什么规矩好摆?” “所以我嘛,就是因为有太多像沈你这样冥顽不化的人,人家洋人就看不起咱们,咱们虽然长得同岛国人一样,可外国人就是咱们比不上岛国人,我觉得外国人也没错,岛国的生活水平确实比咱们要好多了,一个一个地哟!” 朱大夫感慨不已,深以自已不是生长在岛国而遗憾,要是去了岛国,她哪还用得着抹雪花膏? 擦资生堂,不定她也保养得同十八岁姑娘一样了呢! 她可听亲戚了,岛国的化妆品是顶顶好的,H城好多女明星都会去岛国做美容保养,四五十岁看着就跟二十来岁一样,真正的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沈娇的火气突地串了上来,冷下了脸,道:“四十年前朱大夫应该也知事了吧?难道你就没经历过战乱之苦?难道你就没有亲人死在岛国人刀下?如果没有那是朱大夫的幸运,如果有的话,那朱大夫那些死去的亲人此刻在地下怕是要不得安宁了吧!” 甫生华和孔福志面色大变,沈娇这话得有些重了,朱大夫这个心眼岂能忍得住,甫生华挤出笑脸想出声打圆场,火气冲的朱大夫开炮了。 “沈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几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事还摆出来,咱们国家都和岛国和好了,你还在这里些陈年往事干啥?你是不是对政府不满啊!” 沈娇可不怕被戴高帽子,冷笑道:“政府建交那是出于大义,我一个平头百姓管不了国家大事,我只知道当年岛国在我们家园作了那么多恶事,朱大夫你现在摇着尾巴踩着咱们国家冲他们摇尾乞怜,就是在丢华夏人的脸,但凡是个有骨气的华夏人都会站出来你这个软骨头。” “哦哟哟,你沈嘴上倒是得好听,你有骨气别用外国人的东西,你的手表,还有甫喝的咖啡,哪样不是外国人做的,你沈这么有骨气怎么还要买回来?谁知道你自已在家有没有用外国的东西呢?想州官放火也要看看自已有几斤几两!” 朱大夫双手抱胸尖声嚷着,隔壁科室的医生都给吸引过来了,聚在妇科门口看热闹,对医院最新出炉的一枝花与有靠山的老公主之间的战斗,每一个人都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 沈娇索性站起了身,高出朱大夫一个半脑袋的身高令她气势十足,冷声道:“朱大夫你别转移话题,我有不让你用外国人的东西吗?你可以用啊,岛国的东西你也可以用,可你不应该咱们国家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我看你这奴才样儿,是恨不得自已投胎在外国人肚子里吧! 只可惜你是华夏人,而且以朱大夫的年纪,不可能没有经历过当年的战乱,我就奇了怪了,朱大夫你怎么就能出这种缺心少肺的话来?难不成令堂大人真是不是华夏人吗?” 门外一些年纪大的医生听了沈娇的话一直点头,对本就看不上眼的朱大夫也更是鄙视,脑子让驴日了才能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难怪沈大夫要和她吵呢! 一把年纪的人都白活了,还不如沈一个年轻明事理! “朱大夫你这样就真太不应该了,我听朱大夫你家就有亲人死在战乱中,你这样要置你的亲人于何地!” 一位白须老者站了出来,神情十分严肃,他是医院资历最长的坐堂大夫,姓纪,擅长正骨,也是院长的大师兄,阳院长特意把他请出来镇守医院的。 另外一个老者也跟着道:“当年我正在海市上学,亲眼见过那场战乱,唉,血淋淋的,我现在做梦都会梦到那个场景,国耻不能忘啊,坚决不能忘,忘了就是辱没祖宗!” 朱大夫脸色十分难看,她的都是医院的老大夫,资历背景都比她雄厚多了,憋了一肚子气的朱大夫哼道:“我哪里敢忘,我不过是用了点岛国的护手霜,沈她就一堆大道理了过来,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好歹也算是沈的前辈吧!” 沈娇不气反笑,正色道:“朱大夫这话就得不对了,我本就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你若只是用岛国的护手霜,就算是用上一车子我都没意见,可你踩着咱们国家捧人家,我可就要了,我是对事不对人,今不管是谁,只要在我面前这样干,我是定要把道理明白的。” 完她顿了顿,继续道:“另外我要请问朱大夫师从何人门下,既然朱大夫非要排排辈份,那我们也就排个明白,免得朱大夫总我没大没。” 纪老看向沈娇的眼神隐含笑意,他早就听阳院长起过沈娇的来历,阳院长还在他面前抱怨董方正识人不清,收了沈娇这么个绣花枕头徒弟,让他难办。 现在看来,沈娇这个后辈医术且不谈,风骨却是极不错的。 他纪连山收徒弟,资家世都是次要,人品那是顶顶要紧的,人品不好的人,就算是纵奇才,他纪连山也是不收的,没得败了他的名声。 董方正这家伙虽然疯疯癫癫的不大守规矩,在收徒一事上倒是没乱来,下回再好生试探试探沈的医术,若是能有点潜力,就让师弟给她好生安排工作吧,成在医院里看报纸也不是个事嘛! 第1133章 终于开张了 朱大夫听了沈娇的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以前沈娇就起过她的师门,京都回春堂董方正的徒弟,辈分在杏林界那是绝对不低的,真要论起来,她得排在沈娇后面去了。 刚才她也就是气不过,一时嘴快出了前辈的话,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朱大夫憋了半才哼道:“咱们是医院,讲究的是个先来后到,我来这医院上班都二十几年了,你不过是才来的新人,我是你的前辈有什么不对!” 沈娇可不会就此送给朱大夫台阶下,要是换了其他事情她也就罢了,可这朱大夫偏生要她的大忌讳,去舔外国人的臭脚,她今儿个非得好生治治这女人不可。 “我还是头一回听杏林界是以年龄来排资论辈的,恕我孤陋寡闻,家师可没同我过这规矩,难不成是我师父错了?” 之前国耻不能忘的老者突然问道:“沈师父是哪一位?” “家师是京都回春堂董方正,我是他老人家不争气的徒弟。”沈娇神情恭敬,微微佝着腰。 老者面色微变,冲沈娇行了个平辈间的拱手礼,笑道:“这样排起来,沈你同我是平辈,我师父和令师是一辈的。” “刘老好!” 沈娇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可不敢真同老者平辈论交,这位老者姓刘,也是医院的老资历了,精于内科,是个有真本事的。 刘老对沈娇的恭敬十分受用,他嘴上虽是要平辈相交,心里当然不会是这样想的,如果沈娇真大喇喇的叫他师兄,他可没啥好心情。 朱大夫脸色更是难看了,刘老都同沈娇是一辈的,她哪里还敢是前辈? 这些老不死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到妇科来多管什么闲事,气死她了! “都上班去了!” 纪老大声喊了声,众人纷纷散开回了各自的科室,沈娇也见好就收,懒得再同朱大夫扯了,这一次杀了她的气焰,以后应该会老实一点了。 否则看着这老女人拍外国人的马屁,她眼睛都要出火了! 唐主任走了进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娇,刚才她也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倒是对沈娇的观感好了许多,以前只当这姑娘是个爱慕虚荣的,现在看来是她以貌取人了。 朱大夫见到唐主任,只得收敛了怒火,打算着以后再伺机教训沈娇,非得把今的恶气出了不可,她朱如玉可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唐主任进屋没多久,病人便陆陆续续地来看诊了,今的病人比以往都要多一些,唐主任面前摆了厚厚的一摞病历本,沈娇和朱大夫那儿依然如常,干干净净的,一本都没有。 “甫你将这几本病历放到沈大夫桌上,再配合她诊治。” 唐大夫淡淡地了句,甫生华吃了一惊,很快便恢复正常,从病历本中抽了几本送到了沈娇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医书的沈娇面色微变,朝唐主任那儿瞅了眼,同以前一样冷着脸,不带一丝笑意。 沈娇心里是喜悦的,她本还想今去找阳院长换科室呢,没想到唐主任却主动给她安排病人了,沈娇打起了精神,决心定要好生表现一番,不给师父丢脸,也要让唐主任刮目相看。 可是—— “唐大夫,我们不着急,您只管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被安排到沈娇处的病人却不乐意了,病人大都是三四十岁的妇女,这种年纪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妇科病,需要找中医大夫好生调养一番,大都是听了唐主任的名声,这才慕名而来的。 如今却把她们分给了年轻的沈娇,这些病人岂能乐意! 老中医老中医,自然是越老越吃香了,沈娇这个大夫年纪轻轻的,看着倒是赏心悦目,可却一点都不让人安心啊! 唐主任微笑道:“放心吧,这位沈大夫出自名门,医术并不差,会治好你们的。” “唐大夫,我还是想在你这儿治,我宁可多等几个钟头,我不着急的。” 沈娇面色微变,心里颇不是滋味,让病人这般嫌弃,她能有滋味才怪呢! 唐主任耐心劝病人:“你们若是实在不放心,呆会沈大夫看过后,我再为你们复诊一番,你们看可好?” “有唐主任你把关我就安心了,成,就这样吧!” 病人这才满意,去了沈娇那边排队等候,并没太把沈娇当回事,心里还是指望着唐主任后面的复诊呢! 沈娇暗自咬牙,今儿个什么都要好生露两手才行,若是不能一炮打响名头,让师父知道了,定要跑过来骂她不争气了。 第一位病人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面色腊黄,身形瘦削,两眼无神,整个人看着无精打采的,连话都有些气若游丝,感觉似是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沈娇一看到这个妇人就皱紧了眉,明显是营养不良的症状,她不用诊脉都能知道,不过她还是耐心问道:“同志哪里不舒服?” “没力气,怕冷,干不了活。”妇人有气无力地着,声音细如蚊呐,沈娇尖着耳朵才听得清。 “我给您测测脉啊!” 沈娇伸手捏住了妇人的手腕,唐主任特意看了过来,见到沈娇专业的测脉姿势,神情微松,便安心诊治她的病人了。 妇人的脉息很微弱,时有时无的,明显是生机不足之症,这个妇人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若是再不好生调养,怕是命不久矣。 “大夫,我得是啥病啊?能治好不?”妇人的丈夫十分担心。 沈娇笑道:“没啥大毛病,就是平时吃得太差了,有些营养不良,没啥大问题。” 妇人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她丈夫却十分自责,忙问道:“大夫,你多给我媳妇开些补药吧?让她好生补补。” 沈娇却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妇人开药方,这个妇人是营养不良和劳累过度导致的气血两亏之症,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一点点补药都会让她虚不受补,开补药反而是在害她。 第1134章 看诊 沈娇笑道:“你爱人现在不适合吃补药,她的身体亏损得太厉害,补药吃了她不仅无益,反而会令她愈发虚弱。” 妇人丈夫急了:“那我媳妇咋办?生病就得吃药,你这大夫好生没道理,怎么我媳妇吃不进药了?我就这丈夫年纪轻轻不靠谱,咱们还是找唐大夫看去!” 沈娇也不生气,轻声道:“同志听我把话完,你爱人的身体当然是要吃药的,但这药得你在家自已煮,喝上个半年就能有效果了。” 男人半信半疑:“什么药?你且来听听!” 沈娇笑道:“从今开始,别让你妻子干一点体力活,每吃一碗红糖煮鸡蛋,鸡蛋放两个,多了也无益,这个不能间断,都得吃,一个月后你再过来复诊。” “就只吃红糖鸡蛋?其他的不用吃了?”男人还是不相信,他就没听过红糖鸡蛋也能当药的。 沈娇点了点头:“红糖鸡蛋就够了,如果你们有条件,也可以隔几日炖只鸡,鸡汤温补,很适合你妻子,还有就是你们平时的伙食别太节约了,不吃肉,但一个星期总得见点荤腥,你妻子的身体与其是累垮的,倒不如是饿的,长期营养不良,身体亏空的厉害。” 男人羞愧地低下了头,妇人忙解释:“是我不爱吃肉,闻见肉味就恶心,不干我男人的事。” 沈娇笑道:“那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身体是你自已的,再不喜欢吃肉也得强迫自已吃点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把身体养好了,怎么为国家作建设呢!”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妇人也十分后悔,省了点子吃食,可却耽搁了家里的农活,还要费不少车钱,真是太不划算了。 男人还是不大放心,扶着妻子又去了唐主任那儿,将沈娇写的病历本给唐主任看,唐主任伸手测了测妇人的脉,又翻开了病历,漂亮的行书跃然纸上,看着就赏心悦目。 “沈大夫的方子没错,就照她的法子办,一个月后再过来复诊。” 唐主任只看了一会儿就收起了病历,对沈娇确实是有些另眼相看了,难怪敢和朱大夫叫板,医术可比朱大夫强几十倍呢! 两夫妻这才彻底安心,冲唐主任道了谢,也冲沈娇道了谢,互相搀扶着回家了。 沈娇长吐了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唐主任的肯定令她信心十足,看第二个病人也更有自信了。 第二个病人是位三十来岁的女人,体形十分胖,走路都喘气儿,就跟那刚出炉的大馒头一般,陪着她来的是位老太太,模样同女人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母女俩。 “大夫,我女儿她月经都没了,她才三十岁不到呀,怎么会没月经了呢?”老太太急得不行,眼泪都快出来了。 “大娘别着急,我先测个脉。” 沈娇将手搭在女人粗壮的手腕上,肥肉太多,脉息听起来十分弱,比头一位病人都还要难测,沈娇侧着耳朵听了许久,表情有些凝重。 “你月经有多久没来了?”沈娇问。 女人没出声,回答的还是老太太:“得有两个月了,上个月和这个月都没来,以前多少总会来一些的。” 沈娇箴了箴眉,轻声道:“大娘您让您女儿自已回答好吗?有些事情您是没有病人自已更清楚的。” 老太太悻悻地闭上了嘴,倒是没再出声了,病人声道:“三个月了,上上个月只来了一点点,我连卫生纸都没用。” 沈娇点了点头,又问了女人几个问题,果然不出她的意料,女人这段时间大量服用了某类寒性药,这才导致了她的月经失调。 “你吃的那些药是哪来的?药方给我看看。”沈娇问。 “是我妈给我抓来的,她这药好多人都吃,减肥特别灵光。”病人声。 老太太从包里取出了张写在作业本上的方子,字迹倒还算工整,上头写了十几味中药名,荷叶,番泻叶,茉莉花,决明子等,其中光是寒性药就有七八种,有些还是大寒之物。 而且这个方子完全不伦不类,沈娇都没看懂它是治什么的,好些药的药性都不能相通,有经验的大夫是绝不会开这种药方的。 “这药方是哪个大夫开的?用来治啥的?”沈娇问。 老太太鄙视地看了眼沈娇,她就知道中医不能找年轻的,连这药方治啥都看不出来,真是没用! “这是我那里一个有名的郎中开的减肥方子,我们弄堂好多人吃了效果都好得很,生了孩子和没生孩子一样苗条。”老太太道。 沈娇微微摇头,难怪里头有好些润肠通便的药材,也就是俗称的泻药,泻药大都是虎狼之药,偶尔用用还是可以的,吃可就要伤筋动骨了。 “你吃这个药方有多久了?” 病人想了想回道:“快四个月了。” “那瘦下来了没有?”沈娇再问。 病人沮丧地摇了摇头,前两个月倒有点效果,瘦下了十来斤,可后面却反倒胖了好几斤,而且月经都没有了,没有月经就不是正常的女人,她现在这么胖,还没有了月经,老公肯定不会再要她了。 老太太不乐意听沈娇的话,扁嘴道:“头两个月不是瘦了十好几斤,后面是你自已减少了剂量,这才会又胖起来的,你要到是听我的话,加大剂量吃药,保管现在又和生孩子前一样苗条了。” 沈娇不禁冷笑:“那她可幸好没听您老的话,若不然您女儿可就不是绝经这么简单了。” 后面的话她没出来,那就是再加大剂量的话,这个病人很有可能就会命不保了。 老太太不服气地哼了声,沈娇继续问病人一些日常生活情况,像饮食作息一类,听得连连摇头。 原来这个病人前年刚生了孩子,回娘家坐月子,娘家条件是相当不错的,老太太就可着劲地给女儿做好吃的,是吃得好才能养好身体,奶水也会更好。 第1135章 刮目相看 病人自已一点都不懂,全听她娘的,一个月子胡吃海喝的,最多的时候一吃了二十个红糖鸡蛋,平均算下来一吃上十来个是必不可少的,其他像鸡汤王八汤等也没停过。 这么好吃好喝地养着,奶水倒是足足的,娃娃养得白白胖胖的,女人自已也跟吹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便成了肥猪,比怀孕时都还要胖,惨不忍睹。 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女人胖了后就觉得丈夫对她不似以往那么好了,再者平时生活也多有不便,她便想着减肥,然后老太太便为她搜罗了那张减肥良方,再然后…… “这个药立马断掉,你的绝经就是吃这药引起的,再吃下去你命都要完,减肥就要多运动,少吃多餐,吃药能有什么用?”沈娇没好气道。 病人后怕道:“我以后再也不吃了,可我是真的不喜欢运动,跑几步就透不过气来,难受极了。” “先不要跑,每坚持走上一个时,不要间断,再有你的饮食习惯得改改,一星期吃一回肉,平时多吃粗粮和蔬菜,别拿肉当饭吃。” 沈娇边写药方边,刚才她问了女人家里的饮食习惯,好嘛,见地吃肉,蔬菜吃得极少,这也是从在娘家养成的习惯,所以有什么样的母亲,就能养出什么样的闺女来,真是一点都没错的。 老太太可不高兴了,埋怨道:“大夫你到底懂不懂的?肉多有营养,人是铁饭是钢,肉就是那金刚钻,别人是想吃肉吃不着,你可倒好,竟让我女儿不要吃肉,你这是啥法?” 沈娇指着病人身上的肥肉耐心道:“大娘您好生看看您女儿的身体,都已经让您给膘成这样了,您再让她见地吃肉,成心害她呢!” 完沈娇也不再理会这个糊涂老太太,爱女儿是真的,可害女儿也是真的。 “我先给你扎几针,三后再来我这儿扎针,这方子是三的量,煎水送服,饭后吃,一日两次。” 沈娇开好了方子,示意病人去里屋躺着,老太太不是太放心,跑出去找唐主任把关:“唐大夫,您一定得去瞧着,那年轻要是扎错一下,我女儿的命可就不保了。” 唐主任也不是太放心,本就要进屋看的,便去了里屋,沈娇已经让病人褪下了外衣,只着了单薄的里衣,她取出针灸包,点燃了酒精灯,将长长的银针消了毒,果决地扎了下去,没有丝毫犹豫。 再接着是第二针,第三针…… 每一针都快如闪电,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病人的身上已经扎上了十好几针,明晃晃地如同刺猬一般,老太太张嘴想要大叫,唐主任阻止了她。 “放心吧,沈大夫的医术十分高明,您女儿会好的。” 老太太还是不相信,唐主任指了指已经酣睡的女病人,睡得极香甜,一点都不受身上的银针影响。 “咋睡着了?我女儿这几个月都没好生睡觉过,睡觉轻得很,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倒是在医院里睡得这么沉。”老太太十分奇怪。 唐主任轻声道:“这是沈大夫扎针的效果,这下您应该放心了吧!” 完她便出了房间,外头还有一堆病人呢,她可没工夫同这老太太磨叽,有了两个病人的完美示范,唐主任对沈娇的医术再无怀疑,此后便不再复诊了。 沈娇给病人将搭了件毯子,便出来继续看下一位病人,之后的病人都十分配合,不像前两位那样抱着怀疑的态度。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沈娇前两位病人看了后,唐主任都二话没,不就是肯定了沈娇的医术嘛,而且他们听着沈娇的那些话,也觉得这个漂亮姑娘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否则怎么可能得头头是道的。 沈娇看病还是蛮快的,连着看完了剩下的几位病人,她便起身去了里屋,给那位女病人起针,起针自然是不能乱起的,得有个先后顺序才行,若不然效果便要大打折扣。 最后一根针起了出来,女病人悠然醒转,精神好了许多,虽然还是那么胖,可看着精气神就不一样了,病人自已也有很深的感触。 “刚才睡得真舒服,我都好几个月没睡这么舒服的觉了,谢谢大夫。”病人真心感激。 沈娇笑道:“不客气,这是我做大夫的职责,三后你再来我这儿扎针,你这身体得慢慢调养,针灸也不能停,至少得调养半年才能有明显效果。” “只要有效果就成,三后我一准来。”病人连连点头,只要能瘦下去,就算是扎她都心甘情愿。 “记着我的话,少吃多餐多运动,你自已不控制饮食,就算是华佗再世也帮不了你了。”沈娇开玩笑。 女病人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病历,大踏步地出了房间,和来时需要母亲搀扶的状态有了明显的不同,也令那些看热闹的病人对沈娇另眼相看,好几位等不及的病人自已主动地将病历放到了沈娇处。 一个上午过得忙碌而充实,有了沈娇的加入,头一回妇科在中午下班前看完了所有病人,唐主任也轻松了许多,虽然面色依然冷肃,可沈娇能感觉到了唐主任的些微改变。 一上午没看一个病人的朱大夫就没好脸色过,她虽然医术不精,可看人还是会看的,沈娇的医术明显就不同凡响,比她是高明多了。 以前她同沈娇一同坐冷板凳时,她偶然还能有鱼三两只看看,可现在她依然还在坐冷板凳,沈娇却已经是鱼虾成群了,这巨大的落差让朱大夫的心眼不停地冒酸泡泡,新仇加上旧恨,朱大夫将沈娇视为了头号眼中钉,打算着瞅准时机就把这钉子给拔了。 中午沈娇同甫生华他们去食堂吃饭,给沈娇当了一上午助手,甫生华对沈娇的态度又有了变化,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有真本事的人总是值得尊敬的! 甫生华想了想,提醒道:“沈大夫你以后还是别同朱大夫作对了,朱大夫她心眼不是太大,爱人又是卫生局的干部,正好管着咱们呢!” 第1136章焕发生机 沈娇讶异地瞅了眼甫生华,没想到这个八面玲珑的人竟会提醒自已,她感激地笑了笑,道:“无妨,她奈何不了我的。” 不过只是卫生局的干部而已,她家韩哥哥一根手指头就灭了,怕啥! 甫生华看着沈娇自信的脸,自嘲地笑了,他这可真是瞎操心了,沈娇的男人是部队的师级干部,能量自然不,岂会害怕卫生局的一个干部? “你还是防备着点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甫生华道。 “知道,谢谢甫大夫了。”沈娇十分领情。 甫生华又自嘲地笑了:“沈大夫你叫我名字就成,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称大夫,我要是有你的一分本领就要偷笑了。” 今上午见沈娇看诊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比好些老大夫都要老练,可把甫生华羡慕坏了,他在唐主任手下实习了近两年,可到现在还不敢上手,心里没底。 沈娇笑道:“我有啥本事啊,也就是看的病人多了才有经验了,这看病也跟干活一样,讲究个熟能生巧,这是我师父的。” 甫生华忍不住问:“那要是看错了怎么办?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沈娇哑然失笑:“看错了正常啊,我以前就总看错,我师父骂我蠢得似猪一样,然后提点我正确的诊治方法,如是练了近一年,我才开出了头一张没被师父骂的方子呢!”、 甫生华惊讶之极:“一年?沈大夫你一年就出师了?” “是啊,我学了一年师父就我可以单独出诊了,还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医死人了,顶多就是医不好罢了,不会砸了他老人家的招牌。” 想起当年董方正吃着韭菜盒子,摇头晃脑着这些话时的场景,沈娇不禁笑了,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的麻沸散研制出来了没有。 甫生华艳羡道人:“沈大夫肯定赋极高,我在学校学了三年,又在唐大夫手下学了近两年,可还是出不了师,唉!” 沈娇心中一动,想起以前董方正常的话,那些所谓的杏林世家都太过正统,教徒弟正儿八经的,时间费得长,还不一定能成才。 反倒是他老人家,从一开始就是学的野路子,反常人之道,才自已看了点书就敢出去看病了,拿了存下来的工钱,给了路边的乞丐,同他们好,看好了是他们祖宗显灵,看不好就是祖宗想你了,安生地去吧。 乞丐们的日子都过得极清苦,有一顿没一顿的,而且每年寒冬腊月都要冻死好些,是以对董方正的提议十分心动,自愿做他的实验品,反正烂命一条,活下来能吃顿饱饭,死了也是解脱。 也因此董方正的医术突飞猛进,不出一年就治好了好些病人,也因此得到了师公的赏识,收他作了关门弟子,也造就了不走寻常路的一代名医。 沈娇有意提点甫生华,便道:“我师父以前常,想要看好病,就得先看错病,没有错何来对?” 她也没多,好鼓不用重捶,甫生华若是有悟性,定能明白她的意思,若是没有悟性,那也不适合学医了,还是趁早改行吧! 甫生华面有所悟,立在原处发了好一会儿呆,良久才面露喜意,似醍醐灌顶一般,跑着跟上了沈娇,感激道:“谢谢沈大夫提点。” 沈娇耸了耸肩,笑道:“我可什么都没。” 甫生华是唐主任的徒弟,唐主任又不大待见自已,她还是少管闲事为妙,没得得罪唐主任这个怪女人。 想起无缘无故就被唐主任不待见,沈娇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她虽不是人见人爱,可也不至人见人厌吧,她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已前二十二年从未见过唐主任,也不可能会同她积怨。 沈娇打好了饭菜,今的大菜是红烧排和清蒸鲳鱼,都是沈娇爱吃的,她打了满满一大盆红烧排,再给自已打了份清蒸鲳鱼。 “明我做梅干菜扣肉,干菜是去年的陈干菜,还要做千张结炖肉,明朝沈你多带两个盆来啊!”大厨许师傅亲自给沈娇打了菜,心情十分愉悦。 这段时间沈娇几乎每都会在食堂打两份大菜带回去晚上当菜吃,主要是许师傅烧的菜味道确实好,比有些酒楼的招牌菜都要好吃,价钱还比酒楼便宜近一半,这个便宜沈娇不占才怪呢! 就连沈家兴都吃得连连称赞,让沈娇中午多打些回来,自已做的还没许师傅的大锅菜好吃,那干嘛还要自己费心做! 许师傅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厨师最开心的莫过于做出来的菜有人捧场了,几年前因为时运不济,避到了医院食堂烧大锅饭,每煮那些千篇一律的饭菜,好吃没人称赞,不好吃也没人抱怨,日子过得倒是太平了,可他做饭的激情却一日淡似一日。 直到那沈娇夸了他做的菜,还以实际行动表示了她一家人对于自已做的大锅菜的喜爱,许师傅死寂的心犹如春心萌动一般,又死灰复燃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周一红烧大排,周二干菜蒸肉,周三红烧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似和尚诵经一般,这份一周菜单好几年都没有改变过,许师傅也没有激情去改变它。 现在却不一样了,许师傅听沈娇起她的儿子能吃下好几块他做的红烧大排,还点餐要吃这个吃那个,这位丧失了做菜热情的大厨又重获了第二春,每挖空心思地研究菜单,并且变换花样,如果第二能够从沈娇嘴里听到昨的菜让家伙们吃得干干净净了,他的心就如同吃了蜜一样甜,又满怀激情地去研究第二日的菜式,每都过得有滋有味。 医院职工这段时间也同样过得美滋滋的,每最盼望的就是中午下班了,头一回他们在食堂里吃到了比饭店还要好吃的菜,价钱还便宜一大半,有好些家境富裕一些的职工,也学沈娇的样,从食堂打了大菜回去作晚餐,也让许师傅更有活力了。 沈娇听到千张结炖肉,不禁眼睛一亮,笑眯眯道:“那我明要带大盆子来,我家里人都喜欢吃千张结炖肉,可惜没有许师傅你做的好吃,哎哟,不能了,再下去我口水都要流出来啦。” 第1137章死灰复燃 许师傅听得心花怒放,笑呵呵道:“我做的千张结炖肉又香又烂,没牙齿的八十岁老太太都能吃好几块呢!” 旁边有几位医生听了,也跟着凑热闹:“那我明也要带盆子来,千张结和干菜肉都要,许师傅你多弄点啊!” “我要干菜肉,许师傅你一定要多蒸点,我多打点放着慢慢吃,这个干菜肉一定要多蒸几次才能入味,那个香哟,我能多吃两碗饭。”有人垂涎欲滴地着,绘声绘色的,引得旁边好些人咽口水。 “不要再了,勾得馋虫上来,吃又吃不到,真是讨厌!”有人笑骂。 许师傅听得红光满面,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大酒楼烧菜的时候,客人吃得满意了,还要他再烧几份出来,是要带回去给家里人吃,那种感觉同现在一样,特别让人满足,也特别让人有干劲。 沈娇捧着饭盒坐下了,位子是甫生华占的,孔福志也在,还有其他科室的人,大家凑在一起吃饭笑,十分热闹。 “沈医生你又打这么多菜回去吃啊?” 话的是那位白胖姑娘,姓柳,叫柳千千,也是住院部的护士,性格还是蛮开朗的,除了有些矫情外,其他没啥大毛病。 沈娇笑道:“是啊,自已做的菜没有许师傅做的好吃,索性就打现成的,回去热热就成,我还省事了呢!” 柳千千羡慕地看着沈娇用的精致饭盒,这段时间她到处托人,可都没人愿意帮她带饭盒,只恨她自已家在H城没亲戚,要不然哪至于受这个气。 “沈医生你家是不是有亲戚在H城啊?”柳千千问得有些突兀,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 沈娇淡然道:“是有亲戚在那边。” 其他人俱都一脸恍然,轻吁了口气,对于沈娇精致富贵的生活也不觉得奇怪了,如今可不比从前了,以前闻海外关系色变,现在却是只恨自家没人在海外。 以前让人看不起的海外敌特亲属,如今都成了香饽饽,谁家要是在对面有亲戚,地位随即拔高一大截,话中气都足些,影响最直接的就是找对象了,三寸钉的后生可以因为海外关系而变成180的白马王子,找对象的要求条条框框罗列了一大堆,比皇帝选妃还要谨慎。 可偏偏越是这样摆架子,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就跟飞蛾扑火一样,争先恐后地往前扑。 在沈家现在住的弄堂就有这位一户人家,儿子因为家里的海外关系耽搁了谈对象的最佳年龄,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长得比三寸钉强点,年纪却三十大几了,只是位普通工人,性情也不是太好,今年翻身作主找了位年轻漂亮的海市姑娘。 据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就去领了证,前段时间沈娇上班碰到这姑娘,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前前后后算下来才半年不到,比火箭都还要快呢! 所以,这便是现在海市的现状,也难怪大家伙对沈娇如斯羡慕! 柳千千咬了咬嘴唇,不似从前那样笑,默默地吃着饭,谭若思和周茉莉一前一后走了过来,挤在沈娇他们这桌。 沈娇看见谭若思就头疼,前段时间的吉普车让这家伙收敛了几日,可最近又有些不大安稳了,总是有意无意地到她面前来晃荡,一些暧昧的话,恶心得够够的。 周茉莉手上的饭盒同沈娇的竟一模一样,颜色样式一点都不差,柳千千眼睛尖,立马就嚷道:“周姐你饭盒是新买的啊?” “嗯,昨才到。”周茉莉不无得意地摆弄着饭盒。 柳千千眼热问道:“周姐你家里有亲戚在那边吗?” 周茉莉笑容滞了滞,有意无意地朝旁边的谭若思瞥了眼,含糊应道:“嗯。” “周姐你真幸福啊!”柳千千羡慕之极,她眼珠转了转,便问道:“周姐,能不能让你亲戚给我带一个饭盒?我这几托了好些人都不肯带。” 周茉莉面色微变,以她的虚荣心,自然是想答应柳千千的,可问题是—— 谭若思朝她投去隐晦的警告眼神,周茉莉心微微一沉,假装为难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才刚让亲戚给我带了,来来回回的可得费不少劲,要不千千你再托托别人?” 柳千千失望地应了声,她又不是傻的,周茉莉明显的拒绝岂能听不出来,人家不想带她当然不会厚着脸皮求,只这心里着实不是太好受。 不过只是一只饭盒而已,咋就有钱都买不到呢! 谭若思冲周茉莉微微笑了笑,以示表扬,周茉莉如同吃了蜜一般甜,喜滋滋地吃起了饭,普通的大白菜也让她吃出了肉味儿。 “沈大夫的毛衣很时髦啊,不知是在哪里买的,我打算买一件送人。”谭若思又找沈娇聊了。 周茉莉抢着道:“沈大夫的毛衣是她自已织的,商场里可买不到。” 谭若思眉头微皱了皱,对周茉莉起了厌烦感,这个女人刚来医院时看着还是蛮心动的,可任何东西都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玩,没得手前感觉都还行,一旦得手了,就跟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原本还想多吊吊周茉莉的,可现在有了更好的目标,他不能因失大,看来是时候处理周茉莉了! 谭若思隐晦地打量沉默不语的沈娇,怎么看都美得不可方物,只不知道脱了衣服在床上又是何种滋味? 至于被他认定了是白发老者的沈娇丈夫韩齐修,也被谭若思忽略不计了,要不是那男人是白头老翁,他还不至于会下定决心勾搭沈娇呢! 一树梨花压海棠在自然界是举世无双的美景,可在现实生活中可就没那么美妙了,沈娇正是最鲜嫩的时候,那个白头老翁又怎能满足得了沈娇? 权利再大又如何? 只要沈娇她心甘情愿从了自已,到时候即算是东窗事发,他也可以是沈娇耐不住寂寞勾引的自已,以他父亲的老战友的能量,保他安全定然没有问题的。 “沈大夫真是心灵手巧,织出来的毛衣和商场里卖的一样呢!”谭若思并不死心。 第1138章装逼太爽(JLY69和氏璧+) 沈娇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一阵腻歪,看见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就烦,真以为自已是金山银山人见人爱呢! “会织毛衣的人很多,我的手艺不算好。”沈娇完便低头吃饭,不再看谭若思。 周茉莉不甘寂寞嚷道:“我也会织毛衣的,只是没沈大夫那么多钱,五块钱一斤的毛线我可舍不得买!” 她就是看不惯谭若思对沈娇那嘘寒问暖的模样,这些待遇以前都是她的,可沈娇一来医院,就把谭若思的魂给勾走了。 谭若思虽然还同她在一起,昨晚他们都还在谭若思的房间厮缠了一晚上,可她能感觉到,谭若思没走心,也不像以前那样干劲十足了,有点应付了事,这让周茉莉很不满,也因此早上才会故意去招惹沈娇,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沈娇微微笑了笑,没有搭理周茉莉这个蠢女人,慢慢地吃着鲳鱼,鲳鱼虽然味美,可刺却极多,沈娇吃得极心,一点都不敢打岔。 接下来谭若思好几回同沈娇话,都让周茉莉给接过话茬了,沈娇正巴不得,任这两人自自听,她则悠哉吃鱼,美食入口,心情还是蛮不错滴。 “沈医生,你的欧米伽手表要多少钱一只啊?”周茉莉被谭若思警告了,不敢再抢话,可又不甘心,便主动找沈娇话。 沈娇眉头紧箴,这女人没完没了了,好端端地怎又扯到她的手表上了! 谭若思听到欧米伽手表,神情微变,冲沈娇的手腕看去,莹白如玉的腕上戴着的手表低调奢华,也让谭若思大惊失色,外行人是绝看不出这款表的特别之处的,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出来。 而谭若思正巧就是这个内行人,十男九爱表,谭若思对手表的热爱并不低于韩齐修,若不然他也不会想方设法地托关系弄来手上这只欧米伽了,这样一只手表耗去了他工作近十年的存款,父母还搭了点儿,可他一点都不后悔,惟一有的只是遗憾。 欧米伽并不是顶级手表,有了好的还想更好的,谭若思让Y国的亲戚寄了世界名表杂志回来,如饥似渴地研究这些名表,现实生活中不能一睹真容,他只能在杂志上解解馋了。 可如今他看到了什么? 竟然真的看到了世界顶级名表之一,沈娇戴的这款手表他前几才刚在杂志上看到过,是江诗丹顿公司去年的新款,价格足以令十之八九的华夏人望而却步,剩下的那一成纵然买得起,可也没处去买,内陆根本就没有这种手表。 听这种手表每年都是限量出售的,全球也才几万只,平均分下来,能买到的可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谭若思心里翻江倒海,强装镇静问道:“沈大夫的手表是不是江诗丹顿?” 沈娇惊讶地抬头,没想到谭若思竟认出了这款手表,倒是有几分眼力见儿。 “应该是吧,我听我丈夫是这个牌子,他喜欢买手表,好些牌子都有,我自已也分不清了。”沈娇有意提到了韩齐修,目的也是警告谭若思,让他适可而止。 谭若思心头一凛,喜欢手表不稀奇,可每样牌子都要收集齐可就稀奇了,沈娇的丈夫比他相像的还要能耐,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大夫家里不会连百达翡丽和爱彼都有吧?”谭若思心试探。 沈娇想了想便点头道:“应该有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为了让谭若思知难而退,沈娇一改之前的低调,开始炫富了,就是想要让这个男人知道韩齐修的能量和手段,别总跑到她面前来讨嫌。 谭若思的神情有些难看,自已求而不得的宝贝,在沈娇那儿却成了寻常物件,看到沈娇提起手表时那漫不经心的神态,他的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难怪沈娇愿意嫁给一个白头老翁了,自古美人大都重财,那个白头老翁能满足沈娇豪奢的生活,年纪老了点又何妨? 只是沈娇却想错了,她的炫富并没有令谭若思知难而退,反倒激起了他无限的热情,似是着了魔障一般,誓要将沈娇拿下不可,且还信心十足。 白头老翁可以给沈娇财富和地位,但却不能满足她的生理需求,更别现在还是两地分居的情形,沈娇现在肯定旱得厉害,女人旱起来可比男人更野,周茉莉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嘴上着不要不要,实际上却比母狗还要下贱,只要一着得手,就算是让她跪着服侍自已都没问题。 谭若思自得地笑了,女人都是一样的,人前矜持人后放荡,沈娇现在倒是装得像那么回事,晚上还不知有多难受呢! 只要美人得手,不定他还能哄得美人将那老头收藏的名表弄几只出来,让他开开眼界呢! 其他人听沈娇和谭若思着什么百达翡丽和爱彼什么的,一头雾水,哪里听得明白,周茉莉不甘心自已又被谭若思忽略了,提高了声音道:“沈医生的手表和谭医生你的不是一样的吗?我怎么看着差不多呀!” 谭若思面色微变,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腕,曾经令他无比嘚瑟的欧米伽此刻在沈娇面前,哪里还拿得出手? 沈娇已经吃好了饭,懒得同这两人纠缠,她合上盖子起身笑道:“当然不一样,我的是江诗丹顿,谭医生的是欧米伽,完全不一样的牌子。” 周茉莉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就嘛,欧米伽这样的名表哪是随随便便的人能买得起的,沈医生你那手表应该和梅花差不多吧?倒也不是蛮便宜的!” 谭若思恨恨地看着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以前觉得女人蠢点很好,容易上手嘛,可现在却只想这个蠢女人赶紧滚蛋,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沈娇忍不住笑了,江诗丹顿和梅花一样的价钱? 这个女人没有带脑子出门吗? “周护士,江诗丹顿是世界顶级手表,欧米伽顶多只能算二流而已,我这表虽然不是最好的江诗丹顿,但梅花还是连同它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明白了吗?” 完沈娇扬长而去,心情真是不出来的爽,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装逼,看到讨厌的人被自已逼得哑口无言的时候,可真是太出气了。 第1139章 带东西 甫生华和孔福志强忍着笑,跟在沈娇身后出了食堂,才走出大门,二人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刚才谭若思那犹如吃大便的模样,真特妈地解气啊! 谭若思这家伙以前还没咋讨人嫌,可自从弄了辆破三轮,再弄了块手表后,那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和他们话都是一副前辈范儿,恶心死个人。 现在可好,破三轮让沈娇的吉普车碾压了,欧米伽让沈娇的江诗丹顿给砸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看他以后还拿什么来炫!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心情,他们面面相觑了几秒,同时加快了吃饭动作,只觉得许大厨的手艺又进步了许多,这个肉吃起来咋就那么美呢! 谭若思面色难看地吃完了饭,沉着脸去洗碗池冲了饭盒,一言不发地回了办公室,身后不明所以的周茉莉心下一沉,不知道她又是哪里惹谭若思生气了。 都是沈娇这个贱人勾走了谭若思的魂! 周茉莉恨恨地咬着排骨,将排骨当成了沈娇,咬得咯咯响。 甫生华和孔福志跟上了沈娇,见到那露出来的精致手表,忍不住问道:“沈大夫,这手表真比谭医生那块要高级吗?” 沈娇点头笑道:“当然,我的要不是实话,谭医生干嘛不反驳我!” 甫生华恍然大悟:“对哦,谭医生刚才就跟吃了烂大肠一样,难看死了,沈大夫,你这个江诗丹顿要多少钱啊?谭医生以前他的欧米伽得要两千多呢!” 当时谭若思出两千多这个数字时,可没把全医院给炸翻了,医生一个月工资最高也不过一百多块,像谭若思这种也顶多是七八十,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才一千块,两千多得存多少年啊! 好些人家存一辈子都存不到这个数啊! 沈娇想想了个数字:“具体多少我忘记了,港币一万多吧。” 甫生华和孔福志吓得差点跪倒在地,港币一万多,大团结得多少张? 两人伸出了四只手,四十根手指,嘚啵嘚啵地算了半,得出来的数字令他们差点又跪下去了,哎哟妈喂,这笔钱他们两家做两辈子也挣不到啊! 如今却让沈娇轻轻松松地戴在手上,成风吹雨淋,还时不时会磕几下,沈娇的心得有多大啊! 换了是他们有这么贵的宝贝,早拿棉布里三层外三层包得紧紧的,再拿个盒子仔细收好,晚上睡觉前取出来摸一摸,定是会做个无比滋润的美梦滴! 一万多港币和两千多华夏币,两者之间的确是没啥可比性嘛! 难怪谭若思刚才的神情会比大便还难看喽! “沈大夫,你家可真有钱啊!”孔福志羡慕之极。 沈娇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也不担心别人怀疑韩齐修的钱来路不正啥的,韩齐修以前大肆买手表时,她曾经还劝过,让韩齐修低调一些,别让上头怀疑他钱的来路。 韩齐修却不以为然,他就是故意让上头知道自已有钱的,若不然以他的能耐,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花钱,世上没人会知道。 “媳妇,你家相公的本事太大了,完美无缺啊,这样可不行,得让上头知道你家男人的一些缺点才行,贪财的能耐人,比不贪财的要好,我这点钱人家大老板可不放在眼里滴。” 当时韩齐修这些话时特别嘚瑟,看得人就想抽大耳光子,沈娇虽不明白韩齐修此举的深意,可她是个听话的好媳妇,男人让她干啥她就干啥。 这不今就适当地炫富了嘛! 医院里的人肯定都会以为韩齐修是个大贪官了,嘻嘻! 不出声就是默认了,甫生华和孔福志面面相觑,内心同时涌上同样的结论,沈娇的丈夫,那个色老头儿,百分百是个大贪官。 就算是海市市长都没沈娇丈夫那么有钱呢! 沈娇抿嘴笑了,加快脚步准备回办公室睡会午觉,身后有人喊她:“沈医生等等我!” 跑来的人正是柳千千,那个白白胖胖的护士,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沈娇疑惑地停下脚步等她,待她到了面前才问:“什么事?” 柳千千不好意思地笑了,声问:“我想请沈医生亲戚帮我带个你这样的饭盒成不?钱我都准备好了。” 着柳千千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大团结,她问谭医生打听过,一只饭盒大概是十五六块,二十块应该能够了。 沈娇松了口气,只是带饭盒这么点事儿,她点头笑道:“可以,钱先不用给我,等饭盒到了再给吧,你也想要粉红色?” “是,和沈医生你的一样就成,谢谢沈医生啦,太感谢你了!” 柳千千没想到沈娇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她本还准备了一箩筐好话的呢!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写信过去要费些时间,没那么快的。”沈娇事先明。 “我晓得的,只要过年前能有就成,我慢慢等,谢谢沈医生啊!”柳千千连连着感谢的话,了好几遍,才乐颠颠地回自已办公室了,走路都快飞起来了。 甫生华犹豫了一会儿,也问道:“沈大夫能帮我带两罐咖啡不?” “你那两罐喝完了?”沈娇十分惊讶。 “没有没有,我是想送人的。”甫生华有些不好意思。 孔福志笑道:“人家过几要去当毛脚女婿了,打听到未来老泰山喜欢吃咖啡。” 沈娇这才明白,痛快地应下了,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不过是多写几个字而已,她还问孔福志想要带啥东西,孔福志想了半才憋道:“我听H城那边的金项链蛮便宜的,要不给我带根鸡心金项链吧?我妈马上要五十大寿了。” “没问题,孔大夫是个有孝心的,令堂有福气。”沈娇不吝夸赞。 甫生华面上有些挂不住,又补充他也要带根金项链送老娘,这话时甫生华一脸咬牙切齿,心都要裂成三块了,好不容易存了点钱,一下子全光喽。 之后的几,也不知医院的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沈娇是个好话的,纷纷跑到他们科室,央求沈娇带东西,大部分人是要带金器,甚至还有要带彩色电视机的,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第1140章热脸贴冷屁股 要带彩色电视机的是位四十来岁的女大夫,据甫生华是内科的,姓孟,叫啥名沈娇根本就不感兴趣,平时碰上都不会打招呼的主,根本就谈不上任何交情。 “沈啊,我听那边的彩色电视机蛮好的,屏幕大,里头的人像就跟真人一样,红黄蓝白这些颜色都有,你帮我带一台吧?钱我回来给你!”女人一脸理所当然地要求。 沈娇摸着隐隐刺疼的太阳穴神情不愉,才趴在桌子上刚刚睡着,这个女人就推门而入了,大嗓门把她和甫生华他们都叫吵醒了,精神能好才怪。 “孟大夫,彩色电视机这些电器海关是禁止带的,恕我帮不了你忙。”沈娇断然拒绝。 别海关禁止带电器,就算是不禁止,只凭这个女人吵她睡午觉了,就一样都不带。 孟大夫愣了愣,不相信问道:“怎么会带不了?我一个亲戚就从那边买了个彩色电视机,一千块都不到,图像还蛮清楚的,比咱们的黑白电视机不晓得好看多少倍呢!” 沈娇耐着性子解释:“你亲戚买的肯定是水货,那些是走私运过来的。” 南平有个地下电器市场,电视机,电风扇,录音机,电子手表等,应有尽有,不比H城品种少,这些都是H城那边避过海关走私过来的,牌子真假不一,价钱绝对便宜。 而且那个地下黑市的老大就是韩齐修的朋友之一,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可以为韩齐修上刀山下火海的朋友,因为韩齐修救过那人的性命。 当时那位朋友就让沈娇在市场里随便挑,家里的那台冰箱就是这位朋友送的,彩电则留给韩青野了,沈娇本还打算再过几,就找那位朋友将家里的黑白电视给换了。 至于别人,那还是算了吧! 沈娇严词拒绝了孟大夫这个脑子拎不清的,也不管她是不是高兴,要是在这个女人这开了带彩电的先河,那她以后可就没得清静日子过了。 据她所知,医院想要买彩电的人可不在少数,现在的情况是百姓手里有钱,但是没票,而且也没有那么多货。 粮票肉票这些票证虽然不常用了,可电视机票却还是要的,像医院这种单位,一年也只能轮到一张电视机票,早让干部给分了,剩下的普通职工哪里轮得上! 也因此孟大夫才会托沈娇带彩电,如果沈娇真答应了,那其他人也一样会找到她这儿,她是带呢,还是不带呢! 那可真是没完没了喽! 沈娇让柳千千给弄了个清单,将同事们要求带的东西都写了上去,好嘛,长长的一条,都能开百货商场了,沈娇看得头都大了。 “沈大夫对不起,我就是顺口了一嘴,哪知道会惹来这么多人,真是对不住了。”柳千千一脸愧疚,都是她惹来的事端。 这么多东西谁吃得消带啊,可沈大夫要是不帮忙带的话,全医院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柳千千内疚得都快要哭了,声道:“要不我的饭盒沈大夫别带了吧,索性一件都不带,他们也不会啥了。” 孔福志不断点头:“对对对,我们的也不要带了,大家的都不带,没人会不是的。” 沈娇看得好笑,道:“既然答应了还是要带的,做人得有诚信,不过我也就带这一次了,以后可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东西虽然多了点,可她不是有人嘛,也不是太难的,但也仅此一次了,以后可啥都不带,除非是给自已亲近的朋友。 沈娇让柳千千把她只带一回的消息放了出去,后面又有好些人想加东西,都让沈娇拒绝了,真把她当掮客了么,好笑! 朱大夫得知沈娇给人从那边带东西,心里满不是滋味,只觉得沈娇是故意同她作对,抢她的风头,以前整个医院就只她和谭若思用的H城高级东西,这个沈娇可倒好,带那么一大串东西,弄得医院人人都用上高级东西了,她以后还怎么炫? 沈娇哪里顾得上这个老女人的玻璃心,自从上回闹翻后,两人谁都看谁不顺眼,连个见面情都没有。 犹豫了好几,沈娇趁病人不多的时候,鼓起勇气问唐主任:“唐主任要不要从H城带东西?我可以一道带过来。” 唐主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眉头微箴,眼里平静无波,轻声道:“不必,谢了,沈大夫还是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为好。” 沈娇顿时羞得满脸胀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地良心,她可没有一点拍马屁的意思,就是觉得给其他科室的人都带了,唐主任好歹是科室领导,不带也不过去,便厚着脸皮问了声,哪知道却被唐主任如此鄙视。 “唐主任多虑了,我就是顺嘴问一句,没其他意思。” 沈娇心里极不舒服,矜持着了这么一句,便低头假装看医书了,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烧得慌! 以后她要是再热脸贴冷屁股犯贱,她就吃三年素! “马屁精!” 对面传来了朱大夫的嗤笑声,面上全是鄙夷,沈娇听得恼火,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吡牙回了过去:“老妖精!” “你谁老妖精呢?”朱大夫勃然大怒。 “谁应就谁!”沈娇淡淡地回应,根本就没把朱大夫放在眼里,朱大夫头顶的三昧真火乎乎地冲了上来,脸一沉就要发威。 “上班时间不要聊!” 唐主任冷声斥了过来,一脸凌厉,朱大夫缩了缩身子,强忍着坐了下来,连着灌了一大杯茶水才把火气给压了下去,一下午看沈娇的眼神都是阴疹疹的。 不多时病人又多了起来,自从沈娇露了好几手后,她的名声也渐渐传了出去,好些病人都主动来找她看诊了,过得挺充实的,沈娇一忙起来便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专心致志地看诊。 唐主任隐晦地打量着沈娇,微微叹了口气,刚才她确实是过了些,可谁让沈娇是那人的徒弟呢! 第1141章叶莲娜回国 医院的工作忙碌而充实,日子过起来如飞梭一般,气也一日凉似一日,弄堂两边的梧桐树上的叶子掉得差不多了,还有几片顽强的枯叶尚挂在枝梢垂死挣扎。 一叶知秋,深秋已经来到,一晃眼回到海市竟快三个月了,想到远在高原的韩齐修,沈娇心头只剩下怅然和相思。 更让人不舍的是,叶莲娜夫人和凯瑟琳要回Y国了,她的身体恢复得很理想,只要每饮食得当,生活规律,再按时服用沈娇配制的药丸,活到百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和老太太相处了半年,沈娇自是不舍的,就连凯瑟琳她都有些舍不得,叶莲娜母女要先去H城,再由那边坐飞机去Y国。 沈娇让沈涵和韩齐威二人送老太太她们去南平,第二一早的火车,前一晚上,沈娇和沈家兴在给她们准备路上的干粮,茶叶蛋和肉干果脯,还有点心一类,大都是凯瑟琳吃的,老太太胃不好,不能吃冷食,沈涵会监督她去餐厅按时吃饭的。 “娇娇,你给我多做些肉干吧,我要带回去给安妮她们吃,还有果脯也要多做些,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凯瑟琳兴致勃勃,一点都没有离别的不舍。 沈娇对这个没心没肺的洋姑姑实在是无语了,在她家里好吃好喝住了半年,要走了还这么开心,真是个缺心眼儿的。 “姑姑,您怎么一点都不难受?”沈娇忍不住问。 凯瑟琳愣了愣,很快就垮了脸:“难受啊,回去再也吃不到那么多好吃的了,伦城中餐厅做的菜一点都不好吃,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沈娇气得扭过头,将手上的面皮擀得溜光,只恨不得这面皮就是凯瑟琳这个缺心少肺的。 凯瑟琳哪里晓得沈娇的怨念,她一下子抱起了蹲在地上玩面团的壮壮,在家伙胖乎乎的脸上亲了又亲,夸张嚷道:“宝贝儿,姑奶奶真舍不得你们啊!” 壮壮伸出胖爪子在凯瑟琳脸上轻轻拍了拍,笑呵呵道:“姑奶奶不走,家里有好吃的。” 凯瑟琳苦了脸,郁闷极了:“姑奶奶要回去看你舅舅和姨姨,过段时间再过来这边,我给你和哥哥带好玩的啊!” “好哒,要机器人,会动的机器人。”壮壮大声地嚷着,他的是变形金刚的模型,以前在H城买的,家伙对这套模型爱不释手。 “好,都买,圆圆和翠翠想要啥?”凯瑟琳豪气冲。 “娃娃。”翠翠声。 “枪。” 圆圆最近又迷上了玩具枪,不是孩子瞎玩的那种塑料枪,而是钱书涯特地弄出来的足以仿真的玩具枪,除了没有杀伤力外,其他同真枪没有区别,圆圆在家瞎鼓捣,拆了装,装了拆,现在已经能够非常熟练地装卸枪支了。 凯瑟琳愣了一会儿,苍大地的,让她上哪去找那些真枪啊! 就算是弄到手了,她也没法上飞机呀! “圆圆宝贝,枪不可以上飞机的。”凯瑟琳耐心解释。 圆圆耸了耸肩:“那就算了吧。” 他其实也只是随口而已,钱叔叔写信他又弄了好几把,过几就寄过来,他能再玩好几星期呢! 第二日的火车是上午九点半,沈娇早起准备了精致的早餐,只是大家伙都吃得没滋没味的,沈嘉也没去出摊了,跟着去火车站送行。 “祖母,您快些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就回来,Y国住着哪里有在家舒服,吃都吃不好。” 月台上,沈娇同叶莲娜夫人话别,依依不舍,叶莲娜夫人笑着点头,她往旁边神情落寞的沈家兴瞅了眼,突然叽里咕噜地了句,沈娇根本就没听懂,沈家兴却精神一振,也叽里咕噜地回了句。 沈娇虽听不懂,可知道他们应该是在俄语,大概是老两口不好意思悄悄话,才用他们都听不懂的俄语吧,沈娇抿嘴笑了,将懵懂的凯瑟琳给拽开了,给老两口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我母亲和沈叔在什么,叽里咕噜的一句都听不懂。”凯瑟琳声嘀咕。 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四目相对,俱都不知什么才好,良久沈家兴才打破了沉默,叮嘱道:“去了那边要按时喝汤,我已经教玛莎煲汤了,每都要喝。” “我会的,你在这边也要保重身体,我会尽快回来的。”叶莲娜夫人的声音很轻柔。 “哎,我等你。” 听到这熟悉的三个字,叶莲娜夫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这次我不会再食言了。” 火车即将发动,有再多不舍,离别终是到来了,叶莲娜母女上了火车,沈涵和韩齐威也跟着上了车,火车缓缓起动,再渐渐加速,引笛长鸣,不多时便不见踪影了。 “回家吧!” 沈家兴叹了口气,过来牵圆圆壮壮,壮壮不愿意走,嚷着让胖舅舅骑马,沈嘉倒是好脾气,蹲下身子让壮壮坐了上去,沈娇看着可真是解气啊。 时候可恶的沈嘉有好几回都把原主当马骑,现在她儿子可把这仇报回来了,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嘛! “爷爷别难受,祖母也很快就能回来了,而且我爸爸他们那边的申请也快批下来了,大概能赶回来过个团圆年呢!”沈娇安慰道。 沈家兴面上有了笑模样,语调也轻松了不少:“那敢情好,可算是能过上团圆年了,平安路那边的房子弄得咋样了?到时你叔公他们都要过来,房间太少可不够住。” “放心吧,我昨才去看过,弄得差不多了,宣师傅得散散味,最好是过上两三个月再搬进去,我算了算,正好赶在年前搬新房。”沈娇笑道。 沈家兴十分满意,:“那我明儿个也过去看看,看这个宣师傅的手艺啥光景,要真不错的话,剩下的几套房子也让宣师傅包了,以前住着的人都不爱惜房子,得好生翻修一下才行。” “爷爷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样打算的!”沈娇笑着撒娇。 走在前头的沈嘉眼神闪烁,没想到家里是真的有这么多房子呢,莉的一点都没错呀! *********** 亲们,有建书单的,麻烦帮忙把好友七星草的《重生甜妻之最强经纪人》加上,拜托,么么哒! 第1142章 看房子 从火车站回来,沈娇索性带着老爷子去看平安路的房子,今她已经请了假,不用去上班,沈嘉回来后便又开始拌面糊生炉子准备出摊,也不用沈娇吩咐,每日出摊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一不出就全身不得劲儿。 沈家兴对现在的沈嘉还是比较满意的,智商虽然是差了点儿,可勤能补拙,老爷是不会亏待勤奋之人的,只要沈嘉一直这么保持下去,将来一定比他老子强百倍。 “爷爷,二姐,我出摊去了。” 沈嘉推着三轮车往外走,同沈家兴和沈娇吱应一声儿。 “去吧!” 沈家兴挥了挥手,面上有了些笑模样,眼里多了几分慈祥,沈嘉却并没有感受到,有沈娇在的场合,这家伙大都是低着脑袋的,根本就不敢抬头,怕挨沈娇的骂。 待沈嘉走了,沈娇也开车出发了,沈家兴和三只家伙都一道去,车上坐得满满当当的,家伙们都十分兴奋,排排坐在后面,圆圆和翠翠都安安分分的正襟严坐,只有壮壮童鞋跟扭股糖似的扭个不停,还不住哼哼唧唧的,开心得不行。 “妈妈,我们是去看新家吗?” “妈妈,新家大不大?” “妈妈,要给金子银子找大房子,银子房子住着不舒服。” …… 一路上家伙就没停过,叽叽喳喳的,沈娇起先还耐心地回应,可到后面家伙问的问题越发不着边际了,她也索性闭上了嘴,让家伙自已念着,等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了。 不过壮壮朋友精力身来是旺盛的,都快到平安路了,他那嘴都没停下来过,沈家兴全程笑眯眯的,一点都没不耐烦,宝贝重孙子就算是放个屁,他老人家都觉得是香的呢! “啪” 眉头都快锁成一条直线的圆圆大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抡了下去,低声叱道:“闭嘴!” 壮壮摸了摸后脑勺,委屈地抿了抿嘴,倒是没再吱声了,和翠翠妹妹一道安静地坐着,只那屁股却仍是扭个不停,就没一分钟停歇的时候。 很快就到了华阳路,沈娇停好车子,坐不住的家伙们自已打开车门下来了,根本就不用大人抱,一个比一个机灵。 壮壮见到前院宽阔的大院子,嘴立马就咧了:“妈妈,这里可以踢球球。” “就是准备给你和哥哥踢球用的,不过现在还不能踢,要种上草才行,要不然会摔疼妈妈宝贝的。”沈娇慈爱地笑着。 “不疼,壮壮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壮壮挺起胸膛,拍得咚咚响。 沈娇哑然失笑,冲家伙竖起了大拇指,壮壮更是得意无比,昂首挺胸地走在前头,就跟将军巡视一般,神气活现的,还不忘招呼后面,让沈家兴和沈娇心着点儿坑,又让翠翠妹妹心石头,别提有多操心操肺了。 院子里有些乱,堆满了沙子水泥,还有好些碎砖头,屋门口也同样如此,沈娇担心会磕着翠翠,便抱起了她,至于俩臭子就不管他们了。 宣师傅带着几人在屋里干得热火朝,也没人注意到沈娇他们,屋子的地面和墙面都已经弄好了,现在正在弄水电和门窗,地面上全是刨花,壮壮和翠翠都拿了几片玩儿,可开心了。 “哦哟,对不住,我没看到你们来,快到那边话,这里太乱了,当心伤到孩子。” 宣师傅抬头注意到了沈娇他们,忙放下手里的活,赔着笑走了过来,他还是头一回和沈家兴见面,还有些拘束,本伸出手想同沈家兴握手的,可手伸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缩回去在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又擦,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手脏,还是别握了,嘿嘿。” 沈家兴不以为意地主动握住了宣师傅的手,还晃了好几下,笑眯眯道:“宣师傅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又不是白干,哪来的辛苦。” 宣师傅眼睛亮了亮,因为沈家兴的主动握手,他对沈家人的好感更是水涨船高,并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单活干得漂漂亮亮的。 沈家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中华烟,熟练地弹出一支到了宣师傅手上,宣师傅的眼睛又亮了亮,捧起烟贪婪地嗅了好几口,可并没有送进嘴里,而是心塞进了上衣口袋。 “老婆在不敢抽,我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品尝,嘿嘿。” 沈家兴理解地笑了,索性把一包烟都塞给了他,:“你藏着慢慢抽,你媳妇也来干活了?” 宣师傅将烟熟练地藏好,冲干活的人群指了指,笑道:“来了,喏,那个就是。” 沈娇朝宣师傅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女人戴着帽子,穿着厚厚的土蓝外罩,正同一个壮硕的男子在扯电线,干活风风火火的,除了身形有些瘦外,根本就看不出是个妇人,而且还是个熟人。 正是黄梦娣的姐姐黄月娣,那位老实忠厚的女人! 沈娇笑道:“原来你是月娣大姐的丈夫,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呀!” 宣师傅愣了半晌,用力拍了拍脑门,恍然道:“敢情你们就是我丈母娘家的老邻居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哎哟,瞧我这脑子!” 黄月娣也看到沈娇他们了,跑着过来打招呼,拘束地笑着:“沈爷爷,娇娇,我才知道房子是你们家的,我让老宣打折啊。” 宣师傅也连连点头:“对对对,以前不知道才报了生人的价,既然是熟人那就得优惠价了。” “用不着,价钱还是按照以前的算,只要活干好就成,月娣是知道的,咱家不差那点钱。”沈家兴立马拒绝了,他虽然是奸商,可只挣有钱人的钱,卖体力的钱是从来都不少的,有时还会多给一些。 沈娇也跟着劝,这才打消了宣师傅两口子少算钱的心思,两夫妻都是老实人,十分不好意思,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 壮硕的男子拉好了电线,起身看见了沈娇,恍了恍神,立马又咧嘴笑了,拍了拍手走过来,扯着嗓子打招呼:“姑娘还记得我不?” 第1143章 果子特别甜 沈娇朝壮硕男子打量,身形十分魁梧,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和头发一样乱,遮住了大半张面孔,根本就看不清长啥样,不过这个大身板看着倒是蛮眼熟的。 见沈娇一脸疑惑,壮汉也醒悟到自已如今的形象分辨率不高,提醒道:“看守所。” 沈娇这才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前段时间和沈嘉关在一道的那个壮汉嘛,还帮她好生调教过沈嘉呢! “想起来了,你和宣师傅是一起的吗?”沈娇笑问。 宣师傅笑着解释:“这是张师傅,我们叫他大老张,和我是老乡,他是水电工,别看他长得跟李魁一样粗,手上活可仔细了,保管挑不出一点毛病。” 黄月娣补充道:“老张他除了会干水电,木匠活也好,泥匠也不错,这回可多亏了他帮忙呢!” 大老张嘿嘿笑着摸了摸脑袋,粗声道:“我只要管饱饭就成,啥活都能干。” 沈娇惊讶地打量着大老张,倒是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壮汉,手竟如此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呢! “管饱饭可不是必须的嘛,工钱也是要算的,干活哪能不收工钱呢!”沈娇打趣。 宣师傅和黄月娣的表情有些奇怪,张着嘴欲言又止的,大老张自已道:“我吃得多,只要管饭就好。” 沈娇疑惑地瞅了眼大老张,这人也太老实过头了吧,吃得再多能吃多少?工钱怎么可以不要嘛,不过她也没再啥了,既然将活包给了宣师傅,那就全由宣师傅安排吧! 同宣师傅他们又寒暄了几句,沈娇便拉着老爷子去检查房子,二三楼搞得差不多了,卫生也搞得很好,十分清爽,看起来跟新房一样,沈家兴和沈娇都很满意。 “不错,娇娇这回找的师傅真当不错,其他几幢房子也让这个宣师傅包了吧,月娣这姑娘还是不错的。”沈家兴连连点头。 沈娇当然没意见,笑着应允了,又扶着沈家兴去看后院,宣师傅水池已经弄好了,让沈娇检查检查,看有没有要改的。 后院的面积十分大,宣师傅的水池也挖得比较大,呈椭圆形,池边都用鹅卵石铺好,池底和池壁也铺了一层鹅卵石,而且宣师傅铺得很讲究,用不同颜色和形状的石头镶嵌,形成了一朵朵漂亮的花,看着就赏心悦目。 池子里已经蓄了半池子水,不时还有泡泡从鹅卵石的缝隙里沁出来,咕噜咕噜的一串,水挺清澈,沈娇掬了捧水尝了尝味道,清洌的水带着丝丝的甜,在海市论起来算是不错的水质了,可还是比不上东平那个池子的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还成,爷爷您可以养些睡莲。”沈娇笑道。 沈家兴兴致十分高,野心勃勃:“还得养些鱼,再养几只鸭子,圆圆壮壮都爱吃,这么大地儿可不能浪费了,自家养的才是真好。” 此时正是桔子成熟的时候,后院有好几棵桔树,上头挂满了黄澄澄的桔子,还有株枣树上也挂满了红彤彤的枣子,果子都成熟了,有些还落到了地上。 “太公,妈妈,吃桔子,好吃。” 壮壮捧着一个大蜜桔跑了过来,将剥好的桔瓣送进沈娇和沈家兴的嘴里,桔子确实很甜,可家伙的孝心更是让人甜到了心窝里。 “乘儿子。”沈娇在儿子脸上狠狠亲了口。 “桔子是哥哥摘的,妹妹挑的。”壮壮也不只替自已揽功劳。 沈娇朝远处看去,却见大儿子正骑在一株桔树枝桠上,翠翠则站在树下不时指指,圆圆则将丫头指的桔子一一摘下来,地上不多时就堆了一堆桔山,金灿灿的。 “哥哥,那个红果果也要吃。” 壮壮跑过去嚷嚷,指着桔树旁边的冬枣树,那上头红艳艳的冬枣又圆又大,跟红灯笼一般,看着就喜人,圆圆沉声叱道:“急啥,先摘桔子,再摘红果果。” 家伙就跟大人似的,不慌不忙地朝下扔桔子,在树上轻盈得就跟猴子一般,而且因为他的身子轻,不会像大人那般踩断枝桠,圆圆在树上比在平地上还要自在。 沈娇并不担心大儿子会摔着,圆圆在家就经常跟着大宝娇爬树,有时候上二楼也不走楼梯,就从葡萄藤上爬上去,比上楼可快多了,真不知这家伙哪来的那么大胆子。 圆圆摘完了一株树上的桔子,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一气呵成,比一些大人还麻溜,沈娇上前想给大儿子拍打衣服上的脏东西,可圆圆也不歇息,直接走到旁边的冬枣树下,深吸一口气,哧溜哧溜地就爬上去了,冬枣树可比桔子树要高多了,可圆圆却一点都不惧,双手抱紧树干,没几下工夫就窜到了树顶。 沈娇忙跑到了树下,双手作接人状,又是担心又是自豪,沈家兴倒是不担心了,老爷子在家看哥俩爬树看得可多了,见怪不怪。 “扑扑扑” 一颗颗艳红的冬枣让圆圆扔了下来,壮壮欢呼一声,跑过去翘着屁股蛋蛋抓了一把,也不紧着自已吃,蹬蹬蹬地跑到沈家兴面前,往老爷子手里塞。 “太公吃果果。” 沈家兴欣慰地笑着,拈了一颗冬枣在衣服上擦了擦,送进嘴里咬了口:“真甜,我大重孙子摘的枣子就是甜啊!” 壮壮又给了沈娇几颗,这才笑嘻嘻地和妹妹一起享受果子了,咔擦咔擦地咬得贼欢,沈娇看得嘴痒痒,也擦了颗枣子咬了,甜丝丝,脆生生,口感真是好得没边了。 “爷爷,咱家的枣子可真甜哪,我上回水果店买的都没这么好吃。” 沈娇三口两口地啃完了一颗冬枣,赞不绝口,沈家兴已经吃完了一颗,又在地上捡起了颗吃起来,仍然又甜又脆,好吃极了,不禁疑惑地皱了眉。 “奇怪,我记得以前的枣子可没这么甜呢,桔子也一样,今年的果子咋都特别好吃一些?” 沈娇没当回事,打趣道:“爷爷您是心理作用吧,重孙子孝敬您的,就算是酸果子您也能吃出甜味来呢!” 沈家兴呵呵笑了笑,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宝贝重孙子孝敬的,黄莲也好吃哪! 第1144章 忒能吃 没过多久沈娇就让圆圆下来了,摘果子也是个体力活,圆圆虽然力气很大,可毕竟筋骨还没发育完善,可不能累着孩子了,再地上那么老些果子尽够了,他们一家子还吃不完呢! 其他还有好几株桔子树也都让丰硕的果子压得弯弯的,要是再不摘了怕就得浪费了,沈娇建议:“爷爷,咱们反正也吃不完,索性让宣师傅他们把果子摘回去吃吧。” “成啊,让他们心着点摘,别把枝桠弄断了。”沈家兴当然没有意见。 沈娇之所以这么建议,一是想补贴宣师傅他们几个,二也是表示对这几位师傅的肯定,果子成熟的时间并不短,宣师傅他们在这里干活的时间也不短,可果子却并没有少,足以见这几人的人品了,这让沈娇感觉十分不错。 细微之处见人品,帮助人品好的人,沈娇还是很乐意干的。 沈娇从前院叫了宣师傅他们帮着把圆圆摘下来的桔子和冬枣搬到车子上,宣师傅:“我刚才还和月娣要你们把果子摘回家呢,再不摘怕是要烂了,多可惜啊!” “我都把这些果树给忘了,剩下的果子宣师傅你们摘了分分吃吧,挂在树上也是让鸟糟蹋了。”沈娇笑道。 “那多不好意思,现在水果蛮贵的呢!” 宣师傅难为情极了,他们这种普通人家,平时连肉都不舍得买了吃,水果那是想都不会去想了,有蔬菜吃就不错喽! “别客气啦,你们只要摘的时候心点,别弄断枝桠就成。” “那你只管放心,他们要是敢弄断枝桠,我打断他们的腿。”宣师傅立下保证。 一旁口水直流的大老张哪里还忍得住,伸手就摘了个大桔子剥皮吃了,这些日子他看着这些果子可馋坏了,现在主人都发话了,他哪里还憋得住,不一会儿就吃了四五只桔子,别人是一口一瓣,这家伙可倒好,一个桔子分两口就吃完了,嚼都不见他嚼一下。 “好吃,真甜。” 大老张边吃边夸,本来看着邋里邋遢的人,一下子竟精神了许多,人也看着顺眼了些,大老张连吃了六七只桔子,又兴冲冲地跑到枣树下摘枣子,他人高手长,伸手就能摘到,不一会儿就撸了一把,咔擦咔擦地咬了起来。 “枣子没桔子甜,不过也好吃,脆!” 大老张牙口还真是好,嚼起来特带劲,沈娇看着都觉得腮帮子痒痒,忍不住伸手从袋子里抓了颗枣子吃了起来,甜丝丝脆生生,味道好极了。 “味道挺好的嘛,比桔子甜多了。” 沈娇有些疑惑,顺手抓了把给宣师傅吃,宣师傅擦也不擦就咬了起来,连连点头:“真甜,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枣子,大老张你啥嘴啊?白吃还嫌淡!” 大老张不相信地又抓了一把,吃了几颗便走了过来,从沈娇袋子里抓了颗吃,神情顿时舒展:“哎哟,沈同志你摘的枣子真甜,我摘的有点淡,老宣你吃吃看。” 宣师傅拈了颗大老张摘的枣子,红色稍淡了些,个头也不,他咔擦咔擦地咬了起来,神情奇怪。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大老张你这是啥手啊,不好吃的全让你给摘了,瞧你这手背的。”宣师傅开玩笑。 大老张嘿嘿笑了,没再吃沈娇摘的,自已又摸到枣子树下去捉摸了,他也不爬上去,找了根长竹竿,将高处的枣子都打了下来,上就跟下红雨似的,不一会儿就落了一地的枣子。 壮壮欢快地跑过去帮着收枣子,倒是没再吃了,沈娇不让家伙多吃,鲜枣吃多了伤胃,孩子可不能多吃。 大老张打下来的枣子有甜有淡,甜的也不少,可大老张吃了后就没有沈娇摘的甜,桔子也同样,大老张吃了沈娇的桔子后,就沈娇特别会摘果子,好的都给摘了。 沈娇心虚地笑了,果子可不是她摘的,而是圆圆摘的,凡事和大儿子这个鬼灵精扯到一块,再简单的事都会变得不简单了,没准圆圆还真有可能把树上好吃的果子都摘了。 “我就是挑阳光照得足的摘,不见阳光的果子肯定不甜。”沈娇解释。 大老张和宣师傅他们都没当回事,以为沈娇只是运气好而已,也可能是他们运气好,凑巧就拿了最甜的那个果子呢! 将树上成熟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沈娇让他们当场就分了,她自已只拿了圆圆摘的那些,也有好几十斤了,除开自已吃,还能再送人呢! 大老张果子吃了个半饱,将沈娇的两只袋子一手一只拎了起来,轻轻松松地就搬到车上了,不费吹灰之力。 “我这老乡干活一个顶仨,水泥包别人只能扛一袋,他能扛三袋,还走得飞快,人也聪明,学啥都快,泥瓦活,水电安装,木匠漆匠啥的都会。”宣师傅笑着。 沈娇也笑了:“张师傅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可他为啥……” 后头的话她没问出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可还记得同大老张的头回见面是啥地方,公安局的看守所,进那种地方的还能是啥良善人? 当然也有沈嘉这种蠢猪,可大老张明显看着不蠢嘛! 宣师傅叹了口气:“我这老乡虽然干活是一把好手,可他忒能吃了,挣来的钱还不够他吃的,实在饿得不行了,他就跑去饭店吃霸王餐,有些饭店倒还好话,是让他干活抵钱,可没几就把他给赶出来了,养不起一头牛。 时间一长,海市的饭店都认识我这兄弟了,啥也不让他进门,我兄弟没办法了,只好去犯点错误,让公安局给抓进看守所去,那里好歹能管个半饱。” 沈娇听得目瞪口呆,任她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大老张进看守所竟是这么个理由,别人对那儿是避之不及,这家伙倒好,却是主动要混进去! 宣师傅又:“可时间一长,公安局也养不起我这兄弟了,只要不是犯啥大错误,他们也懒得再来抓我兄弟了,幸好沈同志你给了这单活,要不然我这兄弟还打算去犯大错误呢,唉!” 第1145章传说中的饭桶 沈娇听得啼笑皆非,沈家兴也感兴趣问:“张师傅准备犯啥大错误啊?” 宣师傅自已也忍不住笑了,瞅了眼沈娇,有些不好意思,凑在沈家兴耳边声:“我兄弟他本来是想去偷看女房东洗澡,弄个流氓罪关进去,又能管上好几日饱饭了。” 沈家兴噗地笑了,这个大老张着实是个妙人儿,为了吃顿饱饭绞尽脑汁,真是难为他了喽! “张师傅到底得有多能吃啊,总不能是个无底洞吧?大男人成家立业是难了点儿,可糊饱肚子却是不难的呀!”沈家兴十分不解。 宣师傅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叹气道:“老师傅您是没见过我这兄弟吃东西,他那可是真正的大嘴吃四方,要只是一般的饭量,我们几个老乡一起接济一点儿,哪至于会想要去吃牢饭?大老张他啊,实在是太能吃了哟!” “干活跟牛一样,吃饭也跟牛一样,不是一般的能吃啊!” 宣师傅又强调了一句,只是大老张特别能吃,沈娇和沈家兴俱都被勾起了兴趣,要能吃韩齐修也算能吃的,一人就顶俩的饭量,难不成这个大老张的饭量比韩齐修还要恐怖? “你这么一都把心勾得痒痒的了,这个张师傅不会是篷元帅转世吧?”沈家兴打趣。 宣师傅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差不离了。” 沈娇哑然失笑,出主意道:“诸位师傅忙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请你们吃顿饭,择日不如撞日,宣师傅你让大家伙收拾收拾,中饭我请客。” “对对对,中饭上外头吃。”沈家兴十分赞同。 宣师傅客气了几句,见沈家人是真有诚心,便也同意了,出去同帮工的人了声,大家乐得齐声欢呼,俱都赞沈家做事仁义。 这一带沈娇不是太熟,宣师傅却是极熟的,他带着沈娇去了附近的一家饭馆,老板也是他们会稽老乡,有时干活累了,宣师傅便会请工人来这儿吃点菜,喝点酒儿。 饭馆虽然,可收拾得十分清爽,老板和宣师傅年纪差不多,见到宣师傅他们就笑着迎了上来,惊讶地打量着沈娇他们,看着可不像是来他这种饭馆吃饭的人呢! 宣师傅简单介绍了沈娇他们是干活的主家,让老板上些简单的菜,沈家兴笑着:“先上些五香毛豆,水煮花生这些下酒菜来,多来几盘,剩下的热菜挑实惠的上,花里胡哨的就别弄了。” 老板满脸堆笑:“老同志只管放心,咱这饭馆讲究的就是个实惠,你们先坐着,我这就去弄菜。” 几人去了最大的那张八仙桌,老板速度果然快,不一会儿就捧上了满满两大盘子五香毛豆和水煮花生,还有两瓶子老酒,又忙着去张罗热菜了。 沈家兴招呼宣师傅他们喝酒吃饭,几人先还有些拘束,后来见沈家兴话豪爽,且没有啥架子,俱都放开了许多,有有笑起来,酒过三巡后,气氛更是浓烈。 沈娇给家伙们剥毛豆吃,这家饭馆的五香毛豆还是蛮地道的,不光家伙们爱吃,她自已也吃了好些,紧接着,红烧肉,炖猪蹄,红烧鲫鱼,糖醋排骨,西施豆腐等经济实惠的菜都捧上来了,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菜的相貌不是太好,味道还是蛮不错的,家伙们吃得挺开心,宣师傅他们也很开心,大口吃肉口喝酒,不要太享受哦! 沈娇特意暗中打量大老张,想看这家伙到底有多能吃,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这家伙是个大胃王,反倒吃得比别人更斯文一些,口口地吃着,十分秀气,只身子绷得特别紧,一看就知他是憋狠了。 “张师傅别拘束啊,放开肚皮吃,你拘束我就不高兴了。”沈家兴笑着和大老张碰杯。 大老张忙端起杯子碰了下,咕嘟一口灌了下去,跟喝水一样,声:“不能放开肚皮,太难为情了。” “无妨,只要张师傅吃得下,不管多少我都请得起,赶紧吃吧,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哦!” 沈家兴有意放下了脸,他之所以请客就是为了看大老张吃饭的,结果这家伙倒是装起秀气了,他还请个屁啊! 大老张看着沈家兴诚挚的眼睛,肚子里的馋虫又不断作怪,可把他给憋坏了,此刻哪里还忍得住,沉声道:“成,我不客气了哎!” “对,甭同我客气,敞开肚皮吃!”沈家兴豪爽挥手。 大老张眼睛一亮,他最爱听的就是这句‘敞开肚皮吃’了,他顺手将吃了一半的饭盆给捧到了面前,将一些盘子里的剩菜都给划拨到了盆子里,堆成山一般,他也不用筷子,直接拿了饭勺将饭菜拌匀,呼噜呼噜就用勺子吃了起来。 饭勺可不是那种勺子,一勺饭起码得有半碗饭呢,沈娇一餐顶多也就只吃那么一勺,大老张可倒好,大嘴一张,一勺饭菜就给送进嘴里了,再嚼巴嚼巴几下,咕嘟给咽下去了,前后不过几秒钟的事儿,再一会儿,又一是勺就给送进了嘴里,再嚼巴几下,又没了。 沈娇娘几个和沈家兴俱都张大了嘴,这是吃饭呢,还是吞饭呢! “别光吃饭,多吃菜啊!” 沈家兴本想给夹些红烧肉,可想想还是把半盘子肉全给倒进他盆子里了,伸手招呼老板,让他再上一桌子菜,大老张含着一大口饭,含糊吼道:“饭也再来一桶,别用碗盛,忒家子气。” 沈娇心塞地瞅了眼大老张手里的饭盆,比圆圆壮壮的洗脸盆还要大呢,谁家碗能有这么大? 老板乐颠颠地跑去吩咐厨房了,顺便抱着大半桶热气腾腾的饭过来了,笑着:“这可是我一的饭,够不够?” 大老张往饭桶里瞅了眼,不是太满意:“我一人勉强能够,宣哥他们可就不够了,你再去煮点。” 老板一脸黑线地去了厨房,他这是遇上传中的大饭桶了? 宣师傅几人俱都见怪不怪,吃饭的动作却加快了许多,和大老张这种饭桶一道吃,可得眼明手快,否则连点子汤都吃不到了。 第1146章七分饱 大老张没几分钟就吃完了一盆子饭,再添了大半盆,眼睛朝桌上瞅了眼,将大半盆子西施豆腐全给倒进了饭里,又划了些其他的菜,呼噜呼噜继续开动。 不只是沈娇,三只家伙也都看傻了眼,嘴直愣愣地张着,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能吃的人呢! 比山上的狼王都还要能吃哟! “妈妈,伯伯吃好多,他有几个肚子呀?”壮壮好奇地看着大老张,着实奇怪那么老些东西都吃去哪了。 沈娇愕然摇头:“当然不是,伯伯只有一个肚子,不过他的肚子有些大。” 壮壮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伯伯的肚子有这么大!” 家伙伸出爪子划了个他自认为最大的圆圈,逗乐了一干人,大老张嘿嘿笑了几声,继续呼噜呼噜塞饭,活了三十几年,难得吃上一顿饱饭,他可不能浪费时间。 饭店老板又上了一大桌子菜,前头吃剩的菜也没浪费,全让大老张连汤带菜给划拉到饭里了,一滴汤都不浪费,盘子比狗舔的还要干净。 宣师傅他们几个很快也都酒足饭饱了,桌上的菜还剩下许多,饭也还有半桶,黄月娣担心大老张吃不完,浪费沈家的钱,宣师傅笑着摆手,冲大老张:“咱们都吃完了,老张你敞开肚子吃。”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都已经拿洗脸盆当碗造了,还不算敞开肚皮? 很快,沈娇就见识到了何谓敞开肚皮造了—— 大老张将饭盆吃干净,随手放在了一边,竟将一边的饭桶直接抱了过来,再将桌子上的菜看也不看就倒进了桶里,然后就直接就着饭桶,拿勺子舀着吃了,沈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样子还能吃吗? 最要紧的是,这样子暴饮暴食会不会出事? “宣师傅,让张师傅把饭带回去吃吧,可别吃坏肚子了。”沈娇声。 “放心,出不了事,他现在可别提有多开心呢!”宣师傅不以为然,大老张也抬头傻笑了几声,精神焕发。 沈娇从包里翻出了几颗消食丸,准备一会儿给大老张,他这种吃法明显就是超出人体的生理结构了嘛,正常人哪能吃这么多东西,猪都没这么能吃撒! 大老张吃得可开心了,从生出来到现在,他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丰盛的菜肴呢,而且还让他随便吃,吃上这一顿饱饭,他就是再饿个三年都甘心了! “呃” 大老张满足地打着饱嗝,拿饭勺刮着饭桶的桶壁,一粒饭都不放过,直到饭桶给刮得光光溜溜,大老张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了它,眼睛贪婪地看着桌子,想找到一些漏网之菜,只可惜,菜早让他给腾得再干净不过了,连片葱花都找不出来。 “张师傅吃饱了没?”沈家兴心问。 大老张先是点头,再又摇头,感激:“算吃饱了,谢谢款待啦!” 沈娇忍不住问:“张师傅这是还能再吃?” 大老张抚着肚皮,眼里闪着精光,笑了:“吃当然是能再吃一点的,不过都吃饭得吃七分饱,我还是别吃太饱了吧。” 众人:…… 都造了这么多饭和菜,还只是个七分饱,真要吃饱不得拿洗澡盆来盛饭了? 饶是宣师傅同他相识几十年,可也让他的海胃给吓了一大跳,敢情这家伙以前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啊,难怪他爹娘把他给赶出家门了,唉,也是个苦命的啊! 沈家兴却兴致勃勃,还想让老板上些饭菜,让沈娇给阻止了:“爷爷,不能再吃了,这么个吃法,好人都得吃出病来,张师傅,这里有几颗消食丸,你赶紧吃了。” 大老张一听是消食丸,立马将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不能吃,我好不容易才吃顿饱饭,哪能随随便便消了,不能消!” 这家伙态度异常坚决,什么也不吃消食丸,这还是他头一回拒绝吃东西呢!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沈娇去结了帐,好家伙,头一回在饭馆吃了这么钱,三十五元八角六分,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这个数,沈娇当然不在乎这些钱,可还是为大老张的海胃吃惊,难怪连饭店都不敢收留呢! 沈娇同宣师傅了其他几幢房子的修膳之事,宣师傅他们本还愁沈家活干完得再重新找活,听了沈娇的话不禁喜形于色,好几幢房子修下来,可就能撑到明年开春喽! “沈同志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宣师傅感激无比。 沈娇笑道:“就是觉得你们的活干得好,才把活交给你们的,起来我那边还有一幢大宅子,是我一位世叔家的,那个工程可有些大,等你们忙好我家的屋子再吧!” 她的大宅子正是顾宅,顾尘心心念念的顾家老宅,韩齐修离开前就给弄回来了,这幢宅子以前住了好几十户人家,良莠不齐,好好的宅子让他们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修膳起来得费不少工夫。 宣师傅一众人顿时心花怒放,这样算起来,他们明年一整年的活都有安排了,沈家可真是他们的救星哟! 临走沈娇再替大老张测了测脉,担心他会不好,可脉息强健,没有一丝一毫的异状,且他本人的精神更是十足十的好,看来这家伙是真只吃了个七分饱呢! 沈娇从包里又取出了五百块,交给了宣师傅:“上回的五百块用得差不多了吧?这些钱你先给师傅们开工钱吧。” 宣师傅没全要,只接了二百,笑道:“工钱我已经付过了,剩下也就是些材料钱,再有二百这屋子就能完工了,一应开销我都记着帐,月娣赶紧把帐本拿给沈同志看。” 黄月娣从包里翻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沈娇打开了本子,里头的字写得十分别扭,跟鸡爪子一般,不过帐目倒是蛮清爽的,大到砖头水泥,到钉子这些,都一笔一笔记得很清楚。 沈娇大致看了眼,就将帐本还给黄月娣,便开车回了家,路上圆圆壮壮他们还在为大老张的食量惊叹,并表示得让韩齐修回来后,也像大老张一样吃那么大一桶饭。 第1147章爸爸要吃两桶 “爸爸是最厉害的,肯定能吃得比那个伯伯多。”壮壮扁着嘴,有些不高兴。 圆圆箴着眉,赞同地点头,并提出了不同意见:“爸爸要吃两桶才可以,伯伯吃了一桶!” “对,得吃两桶,哥哥,给爸爸写信,让爸爸吃两桶饭。”壮壮特别积极。 前排的沈家兴听得乐不可吱,暗自遗憾韩齐修不在家里,若不然就能看这臭无赖的好戏喽! 沈娇原本只当家伙们是随口的,可哪知道,哥俩一回到家里就郑重其事地拿出了纸笔,圆圆十分认真地在纸上画了一张人像,面前一个大桶,桶里有好些饭菜,正是刚才大老张吃饭时的场景,家伙画得虽无章法,倒也有几分形似。 圆圆又画了个人像,面前摆了两桶饭菜,这个人与韩齐修有几分相似,圆圆费劲画好了两张画像,又担心自家老子太笨,领会不了他的旨意,皱紧了眉头,十分懊恼自已还不会写字。 最后这写字的任务自然是落到了沈娇的头上,她忍着笑在画纸上简单写了几句,大致明了今日的事,并且表达了儿子们对他们老子的殷切期盼。 壮壮召唤来了不知溜达哪去了的玉儿,隔三差五地服用沈娇的养荣丸,本就雄骏的海东青更是油光水滑,体型也大了不少。 沈娇将信绑到了玉儿的腿上,再给它喂了一大块生牛肉,并一颗养荣丸,玉儿这才满足了,翅膀一扇,立刻便不见了踪影。 韩齐修才刚结束训练回屋,便瞅见了大摇大摆的海东青,他藏在屋顶的肉干照例让这只奸猾的鸟儿给挖出来吃了,此刻正趴在他床上悠闲地梳理着羽毛,只差没翘个二郎腿了,真是一副十足欠扁的鸟样儿。 拳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韩齐修强忍着还是没抡出去,还得靠这只臭鸟千里传信呢,不能得罪了它,且待三年期满,看他怎么治这臭鸟! 他韩大少爷长之么大都没吃过亏,如今却让这只扁毛畜生几次三番给调戏了,这笔帐他可都一一记着,迟早都要找回来。 解下了臭鸟腿上的信,韩齐修贪婪地看了起来,可这图是咋回事儿,媳妇的画工啥时候这么差了,而且这画的啥意思? 韩齐修又看起了沈娇的注解,忍不住就笑了,两个傻子可真够傻的,他又不是饭桶,哪能吃得了两桶饿嘛! 不过傻儿子将自已当作世上最厉害的人这一点,让韩齐修的心暖洋洋的,思家的心更加迫切了,打定主意要快些了结手头的事,抽空回去解解馋。 沈娇很快收到了回信,信上韩齐修也画了两张画,一个壮汉抱着饭桶吃饭,旁边韩齐修只是一碗,另一张画却是韩齐修将壮汉打倒在地,画工比圆圆好不了多少,但家伙却立刻秒懂,根本就不用沈娇解释。 “我就知道爸爸是最厉害的,他只吃一碗饭都能打倒那位伯伯。”壮壮无比自豪。 圆圆也是同样的神情,将韩齐修的画心地收好,放进了沈娇为他们准备的箱子里,箱子里放的都是韩齐修写给哥俩的回信。 韩齐修也给沈娇写了封简短的信,上头就只有寥寥几语:媳妇,想你,等我! 沈娇抿嘴笑了,将信折好也锁进了箱子里,这样的箱子她已经装满了一只,里头都是韩齐修同她之间的信件,沈娇一封都没舍得扔,全锁进箱子了,有时无事便会翻出来看看,看到以前写的那些话,就会觉得特别有意思,再过几十年去看,也许又会是另外一种心境了呢! 前几摘回来的桔子和枣子,沈娇送了些给马杏花及苏为民两家,苗水凤前段赶时间倒是回来了一趟,一到海市就跑到沈娇这儿来了,要不是沈娇劝,这姑娘能在沈娇家住在假期休完为止,只怕到时苏为民要提着刀上她家来找媳妇喽! 只可惜苗水凤的假期没几日,就又接到了任务出门了,到现在都还没消息,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当街上的梧桐树变成光秃秃的时候,钱文良夫妻回来了,算起来他们在H城呆了得有近两个月呢,沈娇一接到消息就拎了一袋子桔子和枣子上门了。 给沈娇开门的是位年轻男子,瘦瘦高高,穿着也很朴素,五官十分秀气,只皮肤略有些黑,沈娇只觉得这个男子十分面熟,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脑中闪过一个人名。 “红旗哥?是红旗哥吗?”沈娇声询问。 开门的正是马红旗,沈娇当年在农场的玩伴,他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认出了魂牵梦绕的人儿,同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而且还变得更加美丽妩媚了,比玫瑰花还要娇艳。 遗憾的是,这朵美丽的花儿,早已经被某个无赖给摘了,这是马红旗终生之憾,也是他努力向上攀爬的动力来源,当初他就是因为不够强大,所以才会不敢反抗父母,才会让心爱的姑娘成为别人的媳妇儿。 “娇娇,你来了!”马红旗微微笔着,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 沈娇惊喜笑道:“真的是你啊,红旗哥,我一早就听杏花姐你在这边读书,可一直都没抽出时间去学校看你,真是对不住了,你看着长高了不少呢!” 其实一来到海市沈娇就想去学校找马红旗的,可韩齐修却不让她去,理由得十分冠冕堂皇,是不要打扰马红旗学习,其实却是韩齐修提防着马红旗呢,他可没忘记这子以前打过媳妇的主意,一定要严防到底,决不能手软。 后来沈娇忙着上班照顾孩子,倒是真的没时间了,如今没想到竟在钱家遇上了,真是意外之喜啊! 鲁萍走了过来,笑着解释:“我们这一去就是近两个月,家里养了好些花,就拜托红旗抽空过来照看,可真是太感谢红旗了,花都长得特别好。”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师母您太客气了。”马红旗恭敬道。 第1148章 执念 马红旗接过了沈娇手上的大袋子,拈了拈袋子的重量,不满道:“娇娇应该先打个电话的,这样我就能去楼下搂你了。” 这么沉的袋子怎么能让沈娇这样的女孩子拎着呢! 沈娇不以为意地笑了:“这才多点重啊,我儿子比这可沉多了,照样要抱!” 马红旗更为不满了,皱眉道:“韩齐修呢?他怎么不送娇娇过来?” 那个臭无赖死哪去了,当初口口声声有他护着娇娇,准保不让娇娇吃一点苦,可现在倒好,重体力活都让娇娇干了,这个臭无赖不会是得到便不珍惜了吧! 地良心,沈娇拎的袋子不过才十来斤,也只是拎着上二楼而已,实在是称不上体力活呀! “韩哥哥他出任务了,不在家,先生师母快吃桔子,是我家的桔树上摘的,枣子也是,可甜了,红旗哥也吃。” 沈娇没听出马红旗语中的不满,笑着招呼钱文良夫妻吃果子,马红旗见她笑魇如花,眼角眉梢都能看出这是个幸福的女人,他失落地叹了口气。 如果沈娇过得不幸福,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近爱慕的女孩,呵护她照顾她,谁也不能阻止他,可现在沈娇过得这么幸福,他又能以什么理由靠近呢? 鲁萍看了眼面色沉郁的马红旗,微微摇头,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老钱的这个学生看不透啊! 多大的脚便配多大的鞋,沈娇这种绝世红颜,也只有韩齐修这样的男人能护住她,马红旗虽然也很优秀,可到底是寒门出身,底子太薄了些,若是他与沈娇在一起了,只怕二人的日子不一定会顺畅! “这桔子看着就好吃,又大又黄,老钱快把恬恬叫出来吃桔子,她昨不还嫌你买回来的桔子酸嘛!”鲁萍笑着活跃气氛。 钱文良笑眯眯地去书房叫外孙女了,沈娇问:“师母,恬恬在书房干啥?” “让她练字呢,一临摹五张大字,少一张都不成的。”鲁萍解释。 沈娇打趣:“那得师母您教恬恬,先生他的字可不咋地,师母您的簪花楷可是大家。” “可不就是,老钱那一笔破字没得教坏了我家恬恬,都拿不出手。” 鲁萍面上略有自得,挺受用沈娇的马屁,丈夫虽然是理科上的不世奇才,可琴棋书画一道上却是比不过她的,这点上她是绝对挺得起腰板滴。 沈娇和马红旗俱都笑了,钱文良牵着恬恬出来了,显然是听见了鲁萍的话,面上堆满了笑容,一点都不计较妻子贬低自已。 恬恬今年都五岁了,身量抽长了不少,虽然还是粉嘟嘟的团子,但却少了几分稚气,有几分淑女的风范了,她朝沈娇这边跑了过来,沈娇挤满了笑,本还想伸手接住丫头的,可没想到却接了个空,恬恬竟是扑到马红旗那边的。 “红旗叔叔,我可想你了!”恬恬仰头冲马红旗甜笑。 沈娇尴尬地收回了手,恬恬啥时候同马红旗感情这么好了,害得她刚才都自作多情了,鲁萍笑着圆场:“红旗前段时间总来我家吃饭,顺便教恬恬认字,也不知咋的,恬恬特别粘红旗,有时候老钱都要吃醋呢!” 马红旗熟络地抱着恬恬,笑道:“先生就是心眼,恬恬她可是成念叨外公的,我不过偶尔来吃顿饭而已嘛。” 沈娇此时也觉得不太尴尬了,不过只是个孩子,她也就是当时觉得面子挂不住而已,哪能真同丫头计较,她笑着凑趣:“我才要吃味呢,恬恬以前见到我就姨姨叫得可亲热了,这回一看见她红旗叔,连我这个姨都给忘记了。” 着她故意装出失落难过的表情,不进瞅几眼恬恬,缩在马红旗怀里的丫头情急跳了下来,跑到沈娇安慰她:“娇姨别哭,恬恬喜欢你。” 沈娇逗得兴起,又有意:“恬恬只喜欢红旗叔叔了,不喜欢姨姨了,姨姨好伤心。” “红旗叔叔喜欢,娇姨也喜欢,都喜欢。” 丫头急了,从口袋里掏出花手帕,作势要为沈娇擦眼泪,大眼睛红红的,眼看着就要哭了,鲁萍看得心疼,一把抱过外孙女儿,笑着:“你姨逗你玩呢,咱不着急啊!” 沈娇见丫头真当真了,哈哈大笑起来,前仰后倒的,马红旗嘴角噙着笑,眼里只看得见那抹动人的倩影,其它的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鲁萍心里一咯登,对马红旗的执念很是担心,用情愈深,受伤也愈深,只希望这个孩子能早日走出来呀! 沈娇剥了个大桔子,掰下几瓣喂给嘟着嘴的恬恬:“恬恬吃桔子,是你弟弟摘的哦,可甜了。” 恬恬接过桔子先喂给鲁萍吃了一瓣,又走过去喂给钱文良一瓣,俩老含着桔子还没咬呢,就不住口地甜,恬恬这才开心了,又走到马红旗面前喂给他,最后犹豫了一会儿,倒是给了沈娇一点面子,也赏了她一块,可真是大的面子喽。 沈娇将剩下的桔子全给了恬恬,笑道:“得了,我在恬恬心里就只剩一点尾巴尖了。” 鲁萍也笑了:“谁让你刚才逗咱恬恬了,该!” 桔子确实很甜,恬恬吃了一个大桔子就拽着马红旗去书房了,是让红旗叔叔给她讲故事,马红旗虽不舍同沈娇相聚的时光,可也不忍心让丫头失望,便依依不舍地陪着恬恬去了书房。 沈娇见钱文良两夫妻气色均不错,看着还胖了些,便也放下了心,问起了钱书梦的事,鲁萍面一沉,笑容随即敛了,钱文良也是同样的神情。 “先生,师母,书梦她还是不肯听劝吗?”沈娇问。 鲁萍轻哼了声:“她如今翅膀硬了,哪里还会听我和老钱的话,也罢,我们只当是没生过她,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这话可得有些严重了,看来这两夫妻的H城之行并不是太顺利呀,刚才不过是强作欢颜而已呢! 第1150章 馒头大孙子 沈娇看钱文良夫妻确实是想通了的模样,也放下了心,钱书梦她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随她自已去折腾吧,只愿她能永远这样骗下去,那才是她的本事呢! 只不过了一句谎话,就得想无数句谎话去圆,时刻都要心哪被拆穿了,钱书梦这样费尽心思,就活得不累吗? 沈娇劝道:“师母,您也别想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书梦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做的一切事情都与你们无关,再四丫姐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带孙子都来不及,哪有那么多工夫想闲事,您是不是这个理?” 朱四丫九月份生了个胖子,足有八斤八两八钱重,真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数字,朱四丫本想做好月子就过来海市,可朱婶不放心,当然钱书涯也舍不得媳妇,硬让留着朱四丫做了双满月,再有几就能满了。 鲁萍和钱文良听到孙子,面上的愁绪一扫而光,重又变得明媚,这回之所以没被伤得太深,主要也是因为家里添丁之喜,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 “我明就收拾四丫娘俩的房间,也不知道孩子长得像谁,要是像娘可就好看了。”鲁萍笑眯眯地。 沈娇噗地笑了:“师母您可真逗,男孩子要是长得像四丫姐那么漂亮,以后您是养孙女还是养孙子啊?” 鲁萍不以为意:“长得漂亮才好呢,你看圆圆不是就同你一模一样,多好!” 沈娇:…… “师母,我明儿个送些圆圆壮壮的衣服过来,都是上好的料子,我洗干净用开水煮过了的,可以让孩子穿,对了,孩子叫啥名啊?没名字叫着有些别扭。”沈娇问。 鲁萍笑道:“书涯大名让老钱取,四丫取了个名,叫馒头。” “噗” 沈娇忍不住喷了,这名字一听就是朱四丫取的,馒头,这姑娘得有多喜欢吃馒头呢! 鲁萍也笑了起来,她当初听到这个名和沈娇的反应是一样的,本有些嫌弃这名字土气,可钱文良却好,于是这个通俗易懂的名就这么保存了下来,一直用到了馒头童鞋长大成人,再娶媳生子。 钱文良问了些沈娇工作上的事,十分欣慰,他从看着沈娇长大,待她也如女儿一般,以前还担心沈娇会没有自已的事业,毕竟沈娇这姑娘看着也不是太有上进心的人,可现在看来,沈娇还是蛮求上进的嘛,吾心甚慰啊! “娇娇中饭在家吃,我这就去做,今吃千张结炖肉,我早上就开始炖了。”鲁萍热情挽留,沈娇也不客气,二话不就留下来了。 “师母的千张结炖肉好吃,您就算不留我,我厚着脸皮也要赖着不走的。” 鲁萍笑了:“嘴越来越甜了,我炖了好大一锅,呆会你带一盆回去给孩子吃,你也真是的,不把圆圆壮壮带过来让我们看看,都不知道这俩子长啥样了。” “师母您可别念叨他们了,越大越皮,我都不敢带出门,一个没看见就能惹事,上回还教唆杏花姐家的雷雷离家出走,幸好没出事。” 沈娇将前几个月壮壮教雷雷坐公交车离家的事了,鲁萍哈哈大笑:“哎哟,这子机灵,像他老子,长大后一定有出息。” “可不指望他们有多大出息,只要安分守己就知足了。”沈娇笑道。 钱文良却很不赞同:“娇娇你的想法不对,圆圆壮壮赋惊人,又有良好的成长环境,你必须给他们树立高目标才对,安分守己是普通人家的要求,不适合圆圆壮壮兄弟。” 沈娇撇了撇嘴:“先生您同韩哥哥的一样,我可没那么高的要求,只希望孩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过一辈子就成,人活一辈子不就是求个开心自在嘛,搞得那么累干嘛!” 钱文良哑然失笑,也不同沈娇这个心无大志的家伙争了,反正韩齐修心里有数,沈娇不明白也没事。 鲁萍去厨房准备中饭,沈娇跑去打下手,马红旗和恬恬还在书房讲故事玩游戏,钱文良坐着无聊,打算回房间看看有关放射物质的资料。 这回去H城也不是一无所得的,韩齐修托付在他这的那块石头,他特意和国外的一些专家讨论过,收获还是蛮多的,不过这些人没见到实物,也不出个所以然来。 钱文良记得韩齐修的嘱咐,没将石头的事出来,就连鲁萍都不知道,而是自已搜集了资料慢慢研究,还是有所突破的,只等那批进口机器一到,他就可以着手测试了。 他之所以对这块石头感兴趣,不仅仅是帮韩齐修的忙,他自已也是极感兴趣的,听韩齐修了林三眼和傻子弟弟的事情,还有赵四的倭国的实验,他有非常大的启发,觉得只要攻克了这块石头的秘密,也许就可以攻克全世界医学的大难题呢! 只要能够攻克这个大难题,就算是获RBE奖都有可能,虽然他已经过了那个争名夺利的年纪,可RBE奖是迄今为止全球最高的奖项,也是对他们科学家的最高肯定,他的老师雷杰明先生离誉全球,除了他本身的不凡学识外,获得的RBE奖项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钱文良对RBE奖无疑是动心的,相信没有一个科学家能够抵抗得住这种诱惑,但是钱文良更大的目的还是为了造福人民,只要攻克了这个难题,每年就会有数百万的病人可以摆脱病痛的折磨。 而且华夏也会因为这项研究而在国际上有更高有地位,只要一想到自已能够为祖国的强大而贡献力量,钱文良就全身都充满了干劲,就算明知这项工作有危险,他也在所不惜,无所畏惧。 “咚咚咚”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并不大,而且很有节奏,走到书房门口的钱文良又转身朝门口走过去,并问道:“谁啊?” “老钱,是我呀,我许乔,还记得不?农场的许乔。” 第1149章 恶人先告状 鲁萍平息了一会儿怒火,便简单将H城发生的事了,沈娇听得唏嘘不已,钱书梦她这是真死心塌地要一条路黑到底了。 原来钱文良夫妻一到H城就联系了夏彤,他们对钱书梦自然还是有感情的,便想着同她先见个面,最好是能让钱书梦主动同汪黎交待,如果汪黎不介意钱书梦的过往,依然还是要同钱书梦结婚,那他们自然会为女儿送上由衷的祝福。 其实钱文良夫妻这么生气,当然不是因为钱书梦另嫁他人,女儿能够找到好归宿,他们比谁都开心,他们气的是钱书梦一而再再而三地骗人,而且骗的还是家族的姻亲,如果东窗事发,他们还有何脸面回到家乡? 再者不管哪个男人,就算是再好的脾性,也不会容忍妻子隐瞒过往婚史的,他们夫妻一直秉持的原则就是光明磊落,绝不做那些阴私之事,钱书梦做的这些事,钱文良夫妻能受得了才怪呢! 只可惜,如今的钱书梦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贪吃的姑娘了,而变成了心思深沉,野心勃勃的女人,她一心只想往上爬,有朝一日能够衣锦还乡,不管是谁都不容许破坏她的计划,就算是钱文良夫妻也不成。 钱文良夫妻见到打扮光鲜时髦的女儿还是很欣慰的,他们明了来意,可却遭到了钱书梦的严词拒绝,甚至还斥责他们太过心狠,不给她一条活路。 最后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钱书梦只给恬恬留下了一套芭比娃娃娃和几件高档童装,便匆匆离去了,恬恬也没叫她一声妈妈。 钱文良夫妻一夜未眠,最后还是决定要找到汪黎清楚情况,尽管这样可能会破坏钱书梦同汪黎的婚姻,钱书梦也可能会恨他们一辈子,可如果不清楚,他们的良心会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 钱书梦早已恶人先告状,在汪黎面前哭诉了一晚上,美人流泪,又是在床上,是个男人都会昏头,失去正确的判断力,汪黎也不例外。 他听钱书梦了以往的一些故事,意思就是她在乡下时,被生产队长的公子强占了,她虽然奋起反抗,可还是逃脱不了恶势力的欺凌,最后生下了一儿一女,可她一点都不喜欢恬恬的父亲,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那边。 最让她伤心的是,她的父母太过传统,让她从一而终,不让她离开那个让她痛苦一生的地方。 “阿黎,我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他们卡着不让我考大学,不让我出门,更不让我看书,那是我活着唯一的乐趣啊,连这都被剥夺了,我还怎么活下去,后来……” 一番云雨过后,钱书梦半真半假地了她的历史,裸着身子,哭得梨花带泪,楚楚动人,汪黎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才刚享受了极致的欢愉,再不高兴还是可以忍受的。 再者钱书梦的遭遇还是蛮值得同情的,他以前做过一个专题采访,就是采访那边偷渡过来的人,问他们在乡下的生活,的很多事情都让人不敢相信,尤其是似钱书梦这样的漂亮女孩子,被恶霸强占一点都不奇怪。 钱书梦悄悄看了眼汪黎的神情,心里松了口气,继续哭泣道:“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就狠心抛下了儿子,半夜逃了出来,我不敢回家,我怕爸妈会不理解我,把我送回去,我就偷偷来到了这边,想多挣点钱回去赎回儿子,我什么苦都能吃的,也没想过要再嫁人。 我知道自已是残花败柳,根本就配不上任何男人,尤其是阿黎你这样的好男人,我连想都没想过,可哪想到上苍让我遇上了你,我被你的才华吸引,我无法克制自已的情感,我就这样爱上了你,阿黎,我想过远离你的,可我又忍不住想靠近你……” 钱书梦似背莎士比亚歌剧本台词一般,情话娓娓道来,声情并茂,字字都到了汪黎的心坎上,这个长期以来因为外貌和身高有些自卑的男人,此刻竟有些感动。 心动加上感动的汪黎,被钱书梦的情话哄得晕头转向,再又来一番巫山行雨,他平时尚算睿智的脑子,也如进了水一般,不能正常思考了。 甚至还对钱文良夫妻起了芥蒂之心,觉得这两口子着实是太狠心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钱书梦呢? 也幸好钱书梦遇上了他,否则这么一个自强自立洁身自爱的好姑娘,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汪黎完全原谅了钱书梦隐瞒一切的过错,在他看来,钱书梦这么做都是基于爱他,爱情多么美妙,为了爱情而犯下一点点过错,这都是可以原谅的呀! 而且汪黎还有一种特别强烈的自豪感,他觉得钱书梦就是正在受苦受难的落难公主,而他则是英姿勃勃的白马王子,偶然之下救下了落难公主,此后,王子和公主就过上幸福的美好生活。 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汪黎之后同钱文良夫妻的见面自然是极不愉快的,虽然汪黎的态度很恭敬,可语气却很疏离,甚至话里话外还有些责怪钱文良夫妻。 鲁萍苦笑道:“娇娇,你知道汪黎怎么我和老钱的吗?” “怎么的?”沈娇问。 鲁萍自嘲地笑了笑,:“汪黎,我和老钱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在钱书梦受苦之时不能保护她,也不能救她出苦海,甚至还和恶人一道欺辱她……” 沈娇听得火大,以前看着汪黎还是蛮明事理的,这会子怎么就脑子进水了,一点判断力都没有,果然是色迷心窍了。 “师母,您没有同汪黎明当时的情况吗?明明就是书梦她自已贪图享受,才嫁给了恬恬爸爸,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鲁萍摇了摇头:“了又有何用?汪黎被书梦哄得服服帖帖的,我们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算了吧,只要他们自已过得好就成,我和老钱也不管了,只把恬恬养育成人就好。” 第1151章 难友上门 钱文良怔了怔,许乔他怎么跑来了,从农场回来后,他和以前一同改造的难友并没有怎么联系,也就同沈家走动最勤,另外只是赵四了。 这回才到H城,赵四就过来找他了,看样子赵四这些年混得很不错,还有顾尘,都已经名震海内外的富商了,钱文良却并没有在意,他觉得自已也很好,能够回到心爱的实验室,就算是生活再清贫,他都安之若饴。 那晚上,他和赵四顾尘三人找了个吃摊,炒了几个菜,再一瓶烧酒,又同农场一样喝起了酒,比在大酒店吃山珍海味可要有滋有味多了。 那晚上他和顾尘都醉得一塌糊涂,只有赵四跟没事人一样,一手一只将他们给送到酒店了,依然如在农场一样,总是那么冷静自恃,令人打从心底信服。 想到H城的两个老光棍,钱文良忍不住就想笑,可想到门外的许乔,他又笑不出来了,同是难友,他可以和赵四顾尘一道开怀痛饮,可同许乔却是连话都不想。 话不投机半句多,和许乔,他却是连半句都嫌多的呢! 只是再如何嫌弃,上门即是客,断无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钱文良将门打开了,门口不只许乔一人,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两人都西装革履,脚上的皮鞋和上头的头发一样亮。 “老钱在家啊,可算是碰到你了,前面我来了好几趟,都扑了个空,爱红快叫钱伯伯,你钱伯伯可是FD大学的名人,更是雷杰明先生的高徒,雷杰明先生你应该知道吧,我在家里和你过的哦。” 许乔还没进屋就开户了话唠模式,叽叽咕咕地了一大通,把钱文良夸得花乱坠,许爱红长着同他父亲一样的猪腰子脸,神态举止也一模一样,再又是同样的打扮,要不是年龄不同,看着直同一个人似的。 “钱伯伯好,我在家就常听父亲了您的光辉事迹,对您十分崇拜,今日能够与您见面,是我莫大的荣幸。”许爱红十分恭敬。 钱文良虽看不惯许乔,可许爱红是辈,且姿态又放得这么低,他自然不好摆架子,再者他对许爱红的第一印象还是蛮不错的,谦逊有礼,衣着整洁,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人。 “你爸爸的太夸张了,快进屋吧。” 钱文良让他们进了屋,鲁萍闻声出来了,她和许乔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同丈夫一样,很不喜欢这个气巴拉的洋奴才,不过人家既然是来做客的,而且还是拎着礼物来的,她身为女主人,万没有甩脸子的道理的。 “伯母好,我是许爱红,打扰您了。”许爱红微佝着腰问好。 “不打扰,快坐吧。” 鲁萍笑着招呼他们,并去泡了两杯茶,并邀请许乔父子留下来吃中饭,因为这俩父子上门的时机十分好,正巧是十一点零几分,卡着饭点来的,她这不问一句也太失礼了呀! 当然一般的人是不会头一回登门做客就留下来吃饭的,只是鲁萍却忘了,许乔父子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有着葛郎台一般的精明算计的二般人。 “那真是太感谢钱嫂子了,早就听老钱嫂子的手艺堪比酒店大厨,今日我们父子真是有口福了。”许乔心中暗喜,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呆会怎么着也得多吃点儿菜,尤其是肉肯定要多吃几块,这回买礼物都超出生活预算了,这个月余下的十来,他是不打算买肉吃滴,指着这一顿的油水抵十呢! 鲁萍笑容微敛,哪想到这个许乔居然应得这么快,可真是…… “不过只是家常便饭而已,你们别嫌弃就好。” 鲁萍客套了几句,又回了厨房,冲洗菜的沈娇道:“娇娇多煮些饭,多了两个吃饭的。” “是师母的同事吗?幸好我还没开始,来得及。” 沈娇又多加了两杯米,重新开始淘了起来,鲁萍也从冰箱里取出了其他的菜,并将许乔父子了,苦笑道:“我就是随便客套声,哪里晓得这个许乔顺嘴就应了,哦哟,早知道我就不了,我们一家人吃饭多开心,多了这两人,吃龙肉都要不自在了。” 一听竟是许乔父子,沈娇的眉头不禁皱得紧紧的,这俩个抠缩的来钱家做啥? “师母,以后您见到这俩人可一点都不能客气了,我跟您这俩人的脸皮有多厚……” 沈娇将许乔父子两回在豫园偷吃她生煎的事了,愤愤道:“几只生煎倒是事,不过几角钱而已,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这副作派,明明有着体面的工作,吃喝不愁的,却比穷苦人都还要锱珠计较,还有他们俩父子一点都看不起华夏,把外国夸得上了,却把华夏贬得一文不值,气死我了。” 鲁萍也皱紧了眉头,算盘子精得要死的洋奴才,两者都是她最深恶痛绝的,这俩父子倒好,全都沾了边,真真是讨厌得紧。 “刚才看着的还是蛮不错的,彬彬有礼斯斯文文的,哪晓得和他老子一个德性,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客厅里许乔先是同钱文良忆苦思甜了当年的农场生活,得眼眶都泛红了,钱文良也有不少的感触,农场的三年生活的确是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段时光。 “老钱啊,我们难得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共事那么长时间,现在又回到了同样的城市,这段缘份真是比夫妻缘还要深,咱们可要珍惜这段缘份哟!” 到动情处,许乔的眼眶更红了,隐隐还能看见几许泪花,钱文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啥药,是以虽然心软了些,可依然没松口,只是同许乔打着哈哈,这让许乔很不满意,只得主动提了起来。 “老钱啊,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的事业是如日中,风生水起呀,我却是日薄西山了,唉!” 许乔此刻的哀怨倒是真的,一点水分都不搀,回到海市后他的事业一落千里,哪有昔日的风光,尤其是看到曾经落难的难友混得比他强百倍,他肚子里的酸泡泡早已堪比山西老陈醋了。 第1152章 蝗虫过境 钱文良还是没弄明白许乔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客套道:“老许你谦虚了,咱们都是为祖国建设贡献力量,有什么好分的,主席不是职业不分贵贱嘛!” 许乔见钱文良不上道,心里暗恨,什么职业不分贵贱,呸,站着话不腰疼,把他和钱文良如今的地位换换,看钱文良还得出这些现成话不! 不过今他不是为了自已来的,而是为了儿子的前途,他即将年过半百,事业再如何蹦哒也就那样了,儿子却还是早晨的太阳,大有作为呢! “老钱,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这次来我想请你帮个忙,对老钱你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老钱你肯帮忙,我感激不尽。”许乔。 钱文良微箴了眉头,他可不会相信许乔的话,如果真只是事,许乔又怎会求上门来? “话不能这么,老许你且把事情,要真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我能帮自然是会帮的,可如果帮不上,老许你也别怪我。” 和沈家兴混时间长了,钱文良话不似以往那般梗直,学会了生意人话的艺术性,听得许乔暗自骂娘,这个钱文良越老越精了,要换了以前在农场的傻性子,定然二话不就应了。 鲁萍捧着一大盆千张结炖肉出来了,笑道:“吃饭了,有话吃完饭再。” 扑鼻的肉香钻进了俩父子的鼻孔里,已经十来没有吃肉的俩人口水直流,哪里还坐得住,心早飞到鲁萍手里的大盆子上了。 “对对对,吃饭不谈事。”许乔积极地起了身。 沈娇也捧了一盘红烧带鱼出来了,许乔见到沈娇吃了一惊,继而大喜,乖乖隆个咚,今这趟可真是不虚此行,他这正找沈娇呢! “娇娇也在啊,真是巧极了。”许乔笑容满面,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喜悦。 沈娇客气地笑了笑:“是啊,真是巧。” 许爱红比他老子更激动,笑得十分殷勤:“我帮着捧菜,娇娇妹妹你的手嫩,可别烫着了。” 沈娇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她是许爱红的哪门子妹妹,真是厚脸皮,正想让许爱红别这么叫时,抱着恬恬出来的马红旗出声了。 “娇娇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你这杆子爬得比猴子还快啊,许爱红同学。” 许爱红看见马红旗便牙痒痒,这个该死的乡巴佬,看着不声不响土里土气的,可却是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呢,哪知道他竟然偷偷抱住了钱教授的大腿,还进了那个让人眼红的实验室。 这下可倒好,自从这个乡巴佬进了钱教授实验室后,原本属于他的风头全让这个乡巴佬抢走了,真是气煞他也,明明他样样都比乡巴佬强,可就这一样输了,且输得一败涂地,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马同学此言差矣,娇娇妹妹曾经同家父在农场是共过患难的,家父一直将娇娇妹妹当女儿一般,我叫声妹妹有何不可?”许爱红微笑着与马红旗四目相对,平静的眼神下暗潮汹涌。 沈娇有意问:“红旗哥同许同志认识吗?” 一个是哥,一个是同志,差距立现,马红旗得意地冲许爱红瞥了眼,柔声答道:“谈不上认识,不过只是一个学校的同学罢了。” 许爱红心里泛酸,对沈娇的差别对待很是不满,沈娇就同学校的那些女同学一样,眼大无光,看不到他许爱红的好。 马红旗帮着把菜一一捧了出来,摆了满满一桌,十分丰盛,勾得许家父子口水泛滥,要不是顾着那点儿读书人的矜持,他们可早就要扑上去造了。 “老钱,我带了酒过来,要不咱们喝两杯?”许乔笑着建议,眼里精光闪烁。 费了老多钱置办礼物,水果是不好明着吃了,也就这瓶子烧酒还能吃回本去,再加上这顿大菜,他的损失还是不算大的,基本能够回本了。 钱文良其实不是太想喝酒,可客人都提出来了,他也只得作陪,便让马红旗开了许乔带上来的酒,是瓶普通的黄酒,色香味都勾不起钱文良的酒兴,实在是太劣质了。 “红旗把娇娇送我的那瓶酒拿过来吧。”钱文良实在是不想委屈了自已,让他喝这种兑了一半水的假酒,他宁可喝白开水。 马红旗对钱家的情况极熟,不一会儿就从酒柜取出还剩大半瓶的黄酒,是沈娇以前送的二十年女儿红,才一打开瓶盖,酒香就充斥了房间。 许乔起先还有些尴尬,可闻到这醉人的酒香后,便也无所谓了,好酒好菜有得吃就行,面子这种东西不去计较就好,文化人就得心胸宽大嘛! “好酒,来,老钱,heers!” 许乔自来熟地捧起了酒杯,同钱文良轻轻碰了下,喝了一大口浓香的好酒,再夹了一大块酥烂的肉,吃得嘴上油光光,满面的笑容,别提有多惬意了。 许爱红也同样如此,而且比他老子还要粗犷,出手快狠准,吞咽速度也快得惊人,只挑肉吃,素菜那是绝对不去碰的,犹如三没吃饭一般。 不过这两父子还是蛮有本事的,尽管吃得如同母蝗虫一般,可还是能够保持优雅的笑容,进食礼仪也无可挑剔,只是快了点而已。 “嫂子的手艺果然不凡,这千张结炖肉味道真当好,我都好多年没吃到这么正宗的千张结炖肉啦,好吃!”许乔又夹了一大块油亮的肉送进嘴里,啊呜一口,也没见他如何嚼,一大块肉就下肚了,不时还和钱文良碰两下,酒肉都不忘。 一大盆千张结炖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钱文良夫妻看得傻了眼,连吃都顾不上吃了,眼睁睁地看着这两只如同蝗虫过境一样,在他们家里大吃大喝。 马红旗反应快一些,赶紧拿了公筷将剩下的肉菜给大家伙分了,要是再不分,恐怕他们中午可就只剩下蔬菜可以吃了。 “先生,师母,娇娇,咱们也快些吃。”马红旗出声提醒三只傻愣的人。 沈娇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忙捧起了饭碗,沈娇眼明手快,赶在许爱红之前将最后一块肉夹了出来,放进了恬恬的碗里,许爱红可惜地摇了摇头,转移目标去了其他菜,却发现只剩下蔬菜了,荤菜竟全空了。 第1153章 铁面包公 鲁萍一看菜都没了,有些不好意思,想去厨房再拿些炖肉出来,沈娇在她耳边声:“师母,您别捧了,这两人脸皮厚的很,有多少都能吃多少。” 许家父子完美地诠释了斯文败类的真谛,怕是来钱家之前饿上三三夜了吧! 鲁萍本就不是太情愿去捧菜,听了沈娇的劝,她便顺势坐下了,假装没有那看见那几只空盘子,但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只低着头吃饭。 许乔父子遗憾地叹了口气,知道这顿大餐的油已经揩完了,不过他们还是蛮知足的,这一顿油水起码能抵上半月呢! 酒足饭饱,鲁萍和沈娇收拾了餐桌,见许乔父子没有告辞的意思,只得再泡了两杯茶,这俩父子喝茶也猛,竟一气儿灌了三杯,沈娇续得不耐烦,索性将热水壶放在茶几上,让他们父子自已倒。 “老钱,你的实验室办得红红火火的哟!”许乔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钱文良听到实验室,不由露出笑容,谦虚道:“哪里,还有很多不足。” 许乔皮笑肉不笑,违心夸赞:“老钱太谦虚了,你实验室的研究课题可是走在世界前列的,又有雷杰明先生的支持,何愁不能扬名世界!” 钱文良正色道:“此言差矣,我创办这个实验室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祖国富强,不再被洋人视,至于我个人的荣誉并不重要,国家不强大起来,我个人再强又有何意思?” 许乔暗自冷笑,哼,的比唱的都好听,什么个人荣誉不重要? 你钱文良要是不看重个人荣誉,为何现在大家提起那个实验室,都是钱教授的实验室?到底你钱文良不也一样也是沽名钓誉之徒? 不过许乔此刻倒是真心希望钱文良的名声再大一些的,这样他儿子才能跟着沾光呀! “老钱这话得在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家爱红从在我的教育下,也一心只想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许乔满脸堆笑,旁边的许爱红不时点着头。 沈娇轻轻地嗤了声,忍不住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就这俩洋奴才还有国家荣誉感? 呸,也就现在不是战争年代,要是倒退回几十年,这俩父子百分百会跑去当汉奸,鬼都不会相信他们有啥国家荣誉感! 钱文良也不想同许乔打机锋了,单刀直入:“老乔有事吗?” 许乔笑眯眯道:“就是事,老钱你一句话就能搞定了。” “老乔先吧,如果真是事,我能帮自然会帮的。”钱文良还是没松口。 许乔见钱文良怎么都不肯进套,心中暗恨,只得出了来意:“我家爱红也在FD读书,成绩还是很优异的,他特别仰慕老钱你的风采,想跟你身边学习,也为国家建设贡献绵薄之力。” 许爱红忙起身弯腰行礼,标准的90度,特别恭敬:“钱伯伯,请给我留在您身边学习的机会吧,我一定会努力学习,成为您的好帮手的!” 钱文良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起身要扶许爱红起来,可这许爱红的腰劲十足,任钱文良怎么扶都不肯起来,就那样似钩子一样弓着。 马红旗一脸不屑地走了过去,他从在农田干活,身高体壮,力气比许乔可大了不少,走过双手用力一板,许乔不得不直起了腰,疼得不住吸冷气,怒瞪着马红旗,这个乡巴佬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怕自已去了钱教授身边抢他的风头,这个该死的阴险人。 “钱伯伯,我是诚心实意想要同您学习的,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吧!”许爱红言词恳切。 钱文良有点错愕,他还真不知道许乔的儿子就在他的学校上学,他的实验室每年都会招收一些成绩优异的学生,这些学生都是学校推荐的,然后再由他本人亲自面试,从中挑选适合的苗子培养。 学校一次都没推荐过许乔,可想而知这个家伙的理论成绩不会太好,虽然实验室最要紧的动手能力,可理论成绩太差也是不合格的,钱文良虽为人谦和,可在选拔弟子上却是一点都不讲情面的,如铁面包公一般。 “实验室选拔学生的工作不是我的职责范畴,这是学校的工作,老许你找错人啦!”钱文良。 许乔笑道:“实验室是老钱你的地盘,要谁不要谁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哈哈!” “老许你这话的不对,实验室是国家的,怎么会是我个人的?我和实验室的所有人一样,都是为国家服务的。”钱文良正色道。 “对对对,是国家的,我错了,可实验室是老钱你在管理嘛,这个我没错吧,这招个学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家爱红可就拜托你了啊!” 许乔今是打定主意要把儿子的事办了,就算是耍无赖也好,反正得让钱文良同意,要不然就对不起他拎来的两瓶好酒啦! 不过这回许乔的算盘可是打错了,实验室是钱文良的命根子,别是许乔,就连鲁萍的面子他都不会给,任许乔得花乱坠,舌灿莲花,钱文良就是不松口。 “这事恕我帮不上忙,爱红若是诚心想来实验室,可以同学校申请,只要他符合实验室的招收条件,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 许乔气得灌下一杯茶,许爱红要是符合学校的招收条件,他用得着浪费两瓶好酒吗? 这个钱文良肯定是成心同他作对的,气死他了,六亲不认的东西! “老钱,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有些事可别做得太绝了,谁知道日后是个啥情况呢!”许乔皮笑肉不笑。 钱文良丝毫不为所动,让鲁萍把那许乔拎来的礼物给提溜出来,还给了许乔:“老许这话又错了,事关原则的事情我是绝不会让步的,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这些东西老许你自已好生补补身子吧。” *************** 推荐七星草《重生甜妻之最强经纪人》,重生一世,莫米觉得抱大腿势在必行,金大腿,配上自己的金脑子,处心积虑抱大腿被反扑的姑娘,萌蠢蠢地扮猪吃虎,华丽丽的逆袭,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第1154章 黄粱美梦 许乔拎着自已的两瓶好酒及一网兜水果,面色阴郁,对钱文良自是满肚子的意见,强笑了笑,倒是没什么过头的话,转而对沈娇笑道:“娇娇住在哪啊?我好几回想到你家拜访你爷爷,可都没打听到你家地址。” 沈娇心生警觉,许乔来她家做啥子,爷爷同他可没啥交情,便客气回道:“我家现在居无定所,正准备搬家呢,等安顿下来再同许先生啊!” 许乔暗骂沈娇奸滑,笑眯眯问:“好啊,娇娇可一定要同我啊,起来咱们当年在农场可是革命情谊,哪能断就断呢!” 到这里,许乔有意无意地瞟了眼钱文良,其中深意明眼人一看就知,不外乎讽刺钱文良不念旧情喽。 沈娇同许乔客气了几句,这俩父子只得悻悻地离开了钱家,走到门外还特意跑回来留下了家里的地址,让沈娇去他们家里玩,沈娇哪里会去,不过还是收下了纸条,再客气了几句,脸都快笑僵了。 送走许乔父子,沈娇揉了揉酸痛的脸庞,抱怨道:“这俩父子真是烦透了,师母,以后他们再上门,您可别留他们吃饭了。” 鲁萍后怕地点头,她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到别人家吃饭跟强盗一样的人呢,下回可什么都不留客了。 马红旗沉声:“先生,许爱红的品行不是太好,您可别心软。” 钱文良笑道:“放心,我刚才已经拒绝了,许乔他应该会死心了吧!” “就怕他们不死心,先生,反正实验室是您了算,您只要咬死不松口就成了。”沈娇出主意。 钱文良笑了笑,没反驳沈娇的话,刚才对许乔的不过是场面上的话,如今在自家人面前,自是不须场面话的。 沈娇帮着鲁萍收拾了厨房,也告辞回家了,她对马红旗笑:“红旗哥有空来我家吃饭,这是我家地址和电话。” 马红旗接过纸条,微笑着点头:“会的,我只要有空就过去拜访沈先生。” “对了,红旗哥你只要人来就成,可别学杏花姐一样拎着礼物上门,烦死个人了。” 沈娇笑着打趣,马红旗也笑了,送沈娇下了楼,目送着沈娇的车子疾驰而去,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返身上了楼,嘴角依然噙着笑。 沈娇的车子开得并不快,在市区她不敢开快车,这样倒是方便了后面拼命蹬车的许乔父子,许爱红吃力地蹬着自行车,后座坐着许乔,两人离开钱家后,并没有回自已家,而是窝在了隐蔽处,跟上了沈娇。 “爸,这个沈娇家里可真有钱,看她都是开车出门的呢!”许爱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羡慕不已。 许乔轻哼了声:“家里有两个洋亲戚,没钱才怪呢,而且沈家是大资本家,烂船还有三斤钉,沈家兴那个老狐狸肯定留了后手。” 要不怎么得要家底呢,世家大族就算是再落魄都不会穷到哪里去,沈家以前在海市可不是户人家,圈了那么多年钱,家里怕是堆满金山银山了吧! 而且还有那个气派得不行的洋女人亲戚,沈家想过苦日子都不可能嘛,这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呀,哪像他们许家,他老子是个大烟鬼,当年全家勒紧裤腰带才送他留洋,等他学成回来,家里过得比普通人家还不如,全靠他的薪水才能撑下去。 要不是他许乔划算有度,勤俭节约,许家早变成破落户了。 来去还是许家的家底太薄,要是有沈家那么厚的家底,就算是十个大烟鬼也养得起嘛,而他许乔也不至于这么辛苦啦! 许爱红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我迟了一步,早知道当年我就同爸您一道去农场了,这样我就能早些认识沈娇,不定现在沈娇就是我老婆了嘛!” 沈娇那么个绝世美人,就算是个穷光蛋他都乐意娶,更别提家里还有着万贯家财了,而且若是现在沈娇和老公离了,他都不嫌弃沈娇是二手货。 许乔不赞同道:“沈娇你是甭想了,她老公可不是等闲之辈,咱们惹不起,现在还有更好的目标,只要你老子我娶到了那个叫凯瑟琳的洋贵妇,以后咱们父子就能正大光明地去Y国定居,哪还用在海市受苦!” 原来许乔前段时间在豫园见到了凯瑟琳,回去后就动起了歪心思,他在Y国生活了好几年,熟知那边的生活习惯,一看凯瑟琳的打扮和气质,就知道她是不差钱的单身贵妇,再一问居然是亚伯拉罕家族的,那颗心更是乐开了花,都做着当上亚伯拉罕家族乘龙怪婿的美梦。 许乔对自已的容貌和才华还是蛮有自信的,他那位才女前妻当初那么多公子追求,有钱有才的更是不少,惟独他独拔花魁,抱得了美人归,这一回追求洋美人,他同样信心十足,女人嘛,不管是老是少,是洋人还是华夏人,都有共通点—— 好女怕缠郎! 只要他下足功夫,一日十六时守在美人身边,哄得她开开心心的,不愁拿不下。 许爱红箴了箴眉,提出了不同意见:“爸,我看那位洋老太太应该也是单身,比那个年轻的还要美丽得多,要不咱们爷俩分头行动,争取把这俩母女都拿下,岂不更好!” 许乔反问:“那谁搞定老太太?” “当然是爸您了,漂亮的就留给您,我委屈一下,去搞定凯瑟琳这个不漂亮的……” “啪” 许乔一巴掌拍了过去,斥道:“骑快点儿,沈娇的车快看不见了,你不能娶洋女人,咱们许家可不能生混血杂种,乱了血统。” 虽然很是看不上自已的华夏祖国,可许乔还是不能容忍家族的血统杂乱的,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回国娶亲了,凭他的能耐和相貌,在Y国哄个洋美人再轻松不过的事! 许爱红可没他老子那么保守,什么血统不血统,他根本就不在乎,而且在他看来,娶个洋女人生个混血孩子才叫人生赢家呢! “车子往那个弄堂拐了,快点跟上。” 许乔着急地跳下车,撒足了劲往前追,沈娇的车子已经看不见踪影了,他也不气馁,大方向能知道就成,详细地址以后再慢慢打听嘛! 第1155章 小馒头 沈娇并不知道许乔父子的谋划,更不知道这俩父子跟踪了她,回家后她将钱书梦的事大致了,当然也提到了许乔父子,沈家兴笑着摇头,很是看不上这对厚脸皮的父子。 “娇娇做得对,不能把地址告诉他们,要不然以后安生日子都过不成了。” 沈娇深以为然,只是他们都没料到,这对厚脸皮的父子可不那么好打发的,弄出了许多糟心事儿。 气一日冷似一日,很快到了十二月,朱四丫回来了,带着她的大胖儿子馒头,钱书涯让她给扔了,左手一只包,右手一个大胖娃,极潇洒地回了家。 接到消息的沈娇开心地赶到了钱家,生产完的朱四丫比以前胖了不少,皮肤也更白了,更显少妇的韵味,她见到沈娇也开心地笑了。 “哎哟,这就是馒头吧,和书涯哥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呢!” 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捧着大一号的奶瓶,咕嘟咕嘟地吸着,看见沈娇便停了下来,露出无齿的笑容,可爱极了。 朱四丫嫌弃地瞟了眼自家儿子,:“他老子可没他能吃,一到晚吃个不停,跟猪似的,也不知都吃到哪去了。” 她就不要生娃嘛,这下可倒好,生出来头猪,从生出来到现在,吃了数不清的东西,只要一想到将来还得再养这臭子十几年,吃掉更加数不清的米粮,朱四丫的心就似被钝刀子在割似的,生疼生疼的。 沈娇哑然失笑,别人当妈的,是惟恐孩子吃得不够多,这位可倒好,竟嫌弃儿子吃得太多,敢情是后妈呢! “四丫姐你要是嫌弃馒头,那我就带回去养着啊,我不嫌弃,馒头多可爱啊。”沈娇打趣。 朱四丫张嘴正要行,鲁萍忙笑道:“我可不同意,四丫你和书涯工作忙,馒头以后就放在我这儿,我保管把馒头养得白白胖胖的。” “妈,这子可能吃了。”朱四丫赶紧明,她这儿子可不是一般的能吃啊。 鲁萍不以为意:“能吃是福,瞧我孙子身体多棒,咱家又不是养不起,就这样定了,馒头放在我这儿养着,你休完产假就回去陪书涯,放一百二十个心。” 朱四丫这次过来本就没打算把儿子带回去,倒不是真的嫌弃臭子,而是研究所的环境太简陋,不适合孩子成长,放在鲁萍这儿更适合一些。 “行,以后我多寄些钱回来。”朱四丫点头同意了。 “不用寄钱,你们的钱自已花,我和你爸的工资都用不完,养孙子尽够了。”鲁萍拒绝了,她和钱文良都是拿的特级工资,两人加起来能有七八百,比有些人家一年的收入都要高,根本就花不完,不养孙子干啥。 朱四丫心塞地瞅了眼大口吃奶的儿子,她从儿子生出来便没有奶水,一直喝的奶粉,一罐奶粉臭子几就喝完了,她和钱书涯两人的工资全用来买奶粉了,本来还担心臭子吃这么多会有问题,结果医生检查了一切正常,比平常的孩子还更健康一些。 既然儿子身体没问题,钱书涯和朱四丫也不担心了,家伙能吃就能吃吧,反正也不是养不起,只是朱四丫每回看到儿子吃东西,她的心就卧槽卧槽的。 “妈,您不知道这臭子有多能吃。” 朱四丫才刚完,臭子馒头已经喝完一罐奶粉了,扑扑地吐着奶泡,将大一号的奶瓶扔在了一边,胖爪子不断飞舞,哇哇哇地大叫。 “猪!” 朱四丫骂了声,认命地拿起奶瓶又泡奶粉了,鲁萍拦住了她:“不能吃了,馒头才多大点人呢,可别把肚子撑破了。” “妈,您就好生瞧着吧,您孙子有多能吃。” 朱四丫扁着嘴,挖了好几勺奶粉泡了,再咚咚咚地摇匀了,递给了啊啊大叫的儿子,馒头抓住奶瓶,开心地晃着脚丫子,又咕嘟咕嘟地吸了起来。 在大家惊愕地目光下,馒头童鞋就这样灌下了三大杯奶粉,鲁萍不敢相信地摸了摸家伙鼓鼓的肚皮,不放心问:“不会吃坏肚子吧?要不要上医院?” “没事,这子生下来就有这么能吃,医生一切正常。” 朱四丫抱起儿子,砰砰砰地在他后背拍着,就跟拍木板似的,沈娇吓得忙按住了这虎妞的手,嗔道:“四丫姐你轻点儿,你当是拍沙包呢!” “没事,打生来我就这么拍,啥事都没有。” 朱四丫着又要拍下去,沈娇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伸手接过了呵呵傻乐的胖馒头,一只手托住家伙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直到家粉打出奶嗝,才将馒头放回摇篮。 “四丫姐,你以后得像我这样拍才行。”沈娇教训朱四丫,就没见过像她一样粗心的娘,亏得馒头还能养得这么好。 朱四丫不耐烦地挠了挠头皮,嘟嚷道:“真是费劲,我就不生嘛,结果生出来比猪还能吃的,也不能塞回去。” 鲁萍和沈娇听得哭笑不得,也懒得再朱四丫了,这姑娘对吃的执念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了也是白,不过老也真是有意思,知道朱四丫爱吃,结果就派下个能吃的魔星来制她,以后这娘俩的生活日常定然会非常有意思呢! 馒头童鞋除了能吃这一个毛病外,其他实在是挑不出一点不好的了,吃饱了睡,睡醒了吃,除了饿了尿了哼几声,其他时候都不用人抱,自已一人躺在摇篮里傻乐,也难怪在朱四丫这么粗心的亲娘手下,都还能养得这般白白胖胖的。 圆圆壮壮特别喜欢这个好性子的弟弟,总是缠着要去钱家看弟弟,壮壮甚至还大方地将心爱的肉干给贡献出来了,偷偷地喂给馒头吃,幸好沈娇瞧见了,否则可就要出大事了。 沈娇将壮壮好生训斥了一通,此后她也不常带哥俩去看馒头了,人总有不打眼的时候,万一要是再出点事儿,她可承担不起责任,只怕好好的两家就要变成仇家了。 第1156章 不给吃勿宁死 朱四丫听鲁萍了钱书梦的事,一点都不奇怪,不过她也学聪明了,没当着公公婆婆的面钱书梦不好的话,钱书梦再不好总是老两口的亲闺女,鲁萍可以钱书梦这不好那不好,她这当儿媳妇的可不能,这也是沈娇一早就提醒过她的,让她学会一点点话的艺术,别竹筒倒豆子似的,有啥都往外倒。 这日,朱四丫带了儿子和恬恬来沈家作客,有她回来,鲁萍倒是要轻松不少,能抽出更多的时间进行翻译工作了,出版社催的急,可她实在是精力有限,一只能翻译一点点,根本就快不起来。 “四丫姐,呆会你把这份红烧猪脚带回去,还有这些青菜,让师母别去买菜了。” 沈娇将特意盛出来的一饭盒红烧猪蹄用袋子包好,还有一大捆青菜,青菜是沈家兴在平安路那边种的,每骑车就锄锄草,淋淋水,权当锻炼身体了,种出来的菜蔬吃都吃不完。 朱四丫也不客气,大剌剌地:“成,我先在你家吃一顿再回去,让我爸妈他们多吃一点儿,要不那一饭盒都不够我吃的。” 沈家兴哈哈大笑:“四丫你只管敞开肚皮吃,今我可把一只猪的蹄子都买来了。” 朱四丫听得眼睛一亮,一只猪四只爪子,应该够她吃了吧! 沈娇看得好笑,打趣她:“四丫姐,你成馒头是猪,我看馒头就是像了你呢!” “我时候可没他好福气,连米糊都没得吃,这子一个月吃的食,我时候都能吃好几年了。”朱四丫扁了扁嘴,再次嫌弃地瞅了眼摇篮里的胖儿子,心塞塞。 圆圆壮壮翠翠三只齐齐围在摇篮边逗弄弟弟,摇拨浪鼓的,哼曲儿的,还有扮鬼脸的,把馒头逗得咯咯直笑,可乐呵了。 沈娇想到朱四丫时候的凄惨,心里也不是太好受,这么多朋友里,朱四丫才是真苦,苗水凤再没得吃没得穿,可她还有爹妈以及大巫师心疼,朱四丫是真的无依无靠,只能靠她自个了。 好在上苍待朱四丫不薄,让她苦尽甘来了。 “咱们要向前看,四丫姐你现在不是过得比蜜还甜了,先生师母和书涯哥都待你那么好,还找到了你姑姑,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以往的那些事别去想了。”沈娇笑道。 朱四丫是个心大的,根本就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性子,提了一嘴便没再想了,只是心里对于沈娇也更是感激,她朱四丫命运的改变,就是从与沈娇认识时开始的。 她朱四丫可以负负地负尽下任何人,惟独沈娇却是决不可以辜负的,这一点她永生都不会忘! “嗯,我才不想,现在有肉吃有衣穿,日子好过着呢,我就心疼吃掉的食,吃那么些也没见这臭子长肉,那么老些东西养只猪都快出栏了。”朱四丫再次瞪了眼自家儿子,得来馒头童鞋一个大大的无齿笑脸。 沈娇嗔了眼朱四丫,抱起咯咯咯笑的馒头,在他的胖圆脸上亲了口,笑道:“咱们馒头以后比你娘还厉害,自然得要多吃一些了,是不是啊?” “哇哇哇……” 馒头手舞足蹈的叫着,似是在应和沈娇的话,可爱极了,朱四丫自已也给逗笑了,没好气地在儿子的青屁股上拍了下,啐了声‘猪’。 “啊啊啊” 馒头笑得口水都流下来了,每次朱四丫叫他猪时,这家伙就会蹦哒得特别欢畅,想来家伙很满意自家娘亲这么叫他呢! “傻球儿!”朱四丫啼笑皆非,搂过儿子在他屁股上又拍了下,砰砰响,听得沈娇心惊肉跳的。 “四丫姐你拍轻点儿。” “没事儿,又不是豆腐做的,从生出来就这么拍,不照样养得这么壮实。”朱四丫掀开了家伙档部的尿片,瞅了眼翘得高高的丁丁,忙抱着去了花坛放水。 “吃得多拉得多,这一撒的尿都能肥二亩地了。” 朱四丫放完了水,又抱着儿子回屋了,怨念颇深,沈娇哑然失笑,朱四丫这是得有多心疼呢! 中饭朱四丫自是在沈家吃的,毫不客气地干掉了四碗米饭,外加一大盆子猪蹄儿,吃得红光满面,神清气爽,沈娇看得咋舌,好心劝她:“四丫姐你少吃点儿,你瞧你都比以前胖十好几斤了,再这么吃怕是难瘦下来呢!” “瘦啥啊?钱书涯还我不够胖呢!” 朱四丫啊呜一口咬掉了一块肥腻腻酥烂烂的皮,眼睛都亮了,又划进了一大口米饭,吃得不亦乐乎,沈娇的话连个屁都没听进去。 让她少吃还不如直接拿刀子将她的嘴给缝了,不,缝了也不管用,还是直接一刀给她个痛快得了,死了也就不惦记那口子吃的喽! 沈娇也不再劝,只得夹了一筷子青菜到朱四丫碗里,朱四丫这点倒是比韩齐修强,不挑食,给啥就吃啥,她三口两口吃完了青菜,再次啃起猪蹄,看她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就连沈娇都来了食欲,不知不觉多吃了不少。 “人多就是吃饭香,四丫以后常来我家吃啊!”沈家兴也多吃了不少,心情很是不错。 “沈先生只管放心,我保管常来吃,家里呆着也没啥劲。”朱四丫一点都不客套,她把沈家都当成娘家一般,才不会客气呢。 吃饱了饭,朱四丫陪着沈娇聊,沈家兴去午睡了,家伙们围在一起玩儿,恬恬还是蛮有大姐姐风范的,带着弟弟妹妹们看画册,讲故事,还别,丫头讲故事挺像回事儿,有声有色的。 “恬恬这是遗传了师母的文学细胞吧,瞧她故事讲得多好。”沈娇开玩笑。 朱四丫使劲点头:“没错,我四五岁的时候连话都不全,难怪钱书涯总基因最要紧,钱家的基因确实是好,我家馒头以后应该不会笨到哪去,能有他爸一半聪明就成了。” 沈娇笑了:“青出于蓝胜于蓝,馒头将来肯定比他老子强。” 朱四丫开心地笑了,不管她面上如何嫌弃馒头,可哪个当娘的能不希望自家孩子有出息呢,她自然也是不例外的,望子成龙是每一个当妈的最大心愿。 第1157章 少挣点儿 秋悄悄过去,冬慢慢来临,转眼间韩齐修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因为有了玉儿这只日行万里的信使,为这一对分临两地的夫妻捎去了一封封火辣辣的情信,相思之苦倒是减轻了不少。 昨休息沈娇跑去邮局弄回了一个大包裹,是从南平寄来的,正是前段时间帮医院同事带的东西,沈娇没麻烦赵四,而是让韩齐威去办了这事。 南平和H城挨得近,每都会有很多水货从那边运过来,也所以这些同事要的东西很多都不用去H城买,南平地下市场就能弄到,韩齐修走之前将他在南平的一些人脉都告诉了韩齐威,沈娇自然就把这事交给他办了,她才懒得费劲去H城买呢! 包裹特别大,全医院的东西都在里头了,金器这些贵重物品没寄过来,而是韩齐威上回送叶莲娜夫人去南平时,亲自带回来的,赵四的人经常出入两边,带几根金链子再简单不过了。 至于其他东西韩齐威就去了地下市场亲自挑选,然后再去邮局托运了,一就能搞定,只是路上要费不少工夫,少则一个星期,多慢十半月到一月不等。 第二沈娇特意开车去上的班,那么多东西她自行车可捎不动,才刚停好车,沈娇便听见了突突突地摩托车声,谭若思的三轮摩托车挨着她的车停了,脸色自然不是太好看,强颜欢笑。 沈娇冲他点了点头,便下车去科室叫甫生华他们来搬东西了,也没搭理谭若思,这种人她连同他站在一块都觉得全身不舒服,有多远就避多远。 甫生华和孔福志乐颠颠地跑去搬东西了,沈娇则给住院部打了个电话,让柳千千过来拿东西,顺便拿着清单去收钱发东西,这事因为是她给惹出来的,沈娇便让这姑娘将功赎罪,负责统计工作。 柳千千也乐颠颠地跑过来了,看见桌上那只魂牵梦绕的粉红饭盒,惊喜地扑了过去,比看见白马王子还要激动,抱着饭盒亲个不停。 “沈医生,太感谢你了,我把钱给你啊!” 柳千千忙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沈娇只收了她十六元,并解释道:“饭盒十五元,邮费一元。” “那怎么好意思,沈医生你还是收二十吧。”柳千千很难为情,不愿意收沈娇找的四元钱。 沈娇二话不将四元钱塞到了柳千千怀里,笑眯眯道:“该多少就多少,我挣你这四块钱干啥,难不成还指着这个过日子呢,不过我可先明白了,这是最后一次带东西,以后什么都不带了,忒费劲。” “有数了,我只要有了这饭盒就心满意足啦,谢谢沈医生。” 柳千千抱着饭盒连连点头,兴冲冲地和甫生华一道拎着东西去各科室发东西收钱了,不论东西大,沈娇一律按邮费一元计算,大的如饭盒是一元,的如金链子也是一元。 其实这个邮费她起先并没想着收的,沈家兴劝她得收,老爷子这年头好人难做,倒不如把帐一五一十算清楚,这样也省得让人嚼舌根,能省不少事。 只不过,沈家兴和沈娇都高估了人心,把帐算得太粗了,倒是又起了风波。 这回带来的东西大都是生活用品,诸如饭盒、高级布料、毛线、包包、皮鞋、电子手表等,也有不少人是要带金项链的,H城那边的金项链款式新颖,且价格也要便宜一些,很多内陆人去了那边探亲,都会带回好些金项链回来,比如朱大夫。 正是因为朱大夫成都挂着一根漂亮的鸡心金项链炫耀,医院的人才会托沈娇带金器的,沈娇其实并不愿意带这种贵重饰品,不过大的电器已经拒绝了,再拒绝怕又不好,再者她实在是没把几根金链子放在眼里,大不了损失她自已承担罢了。 她带的都是统一款式的金项链,价格自也是统一的,24K金的鸡心链,华夏币只要六十几元一根,并不贵,也难怪医院的女人都趋之若鹜了。 而且沈娇因为拿的多,店家算的是批发价,每根都能便宜好几块,一起算下来,也是一笔不的开支,不过沈娇都给算的零售价,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不想扰乱市场价格,海市也有地下市场卖这类产品的,而且价格特别高,她按商场正常价格售卖的话,那些人不会有意见,可她如果按照批发价卖,可就要惹上是非了。 沈家兴经常的一句话就是,不能把肉都吃完,得剩下些给别人吃,三足鼎立总比一家独大要好一些,不管是卖东西的,还是买东西的。 对此沈娇是极为赞同的,前世她沈家可不就是一家独大了嘛,结果就让皇帝老子给开刀了,弄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经过几百年的坎坷,沈家后人也算是大彻大悟了吧。 早上医院的气氛特别轻松,每个人都对沈娇带来的东西很满意,价钱便宜不,东西还都是正品,黑市去买不定还会买到假货呢! 当然,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是不高兴的,周茉莉便是其中之一,她托沈娇带的是一根金链子,同大家一样的款式,价钱也是一样的。 不过,她对于沈娇的收费很有些不满,觉得沈娇挣她钱了! 周茉莉本人长得家碧玉,性子也不是多大气,颇有些家子气,对钱财看得还是蛮重的,若不然她也不会轻而易举被谭若思给勾搭上了。 其他收到东西的人都极痛快地交了钱,惟独周茉莉迟迟不肯交,柳千千起先也没注意,待所有人的钱都收齐了,一看清单才知道少了个周茉莉,便跑过去问她要钱。 “周姐,就差你一个了,你快拿给我,我好去给沈医生。” 周茉莉四下环顾,拽了柳千千去更衣室,声:“千千,你看沈医生也赚了那么多,我这根链子就少算点呗,你咋样?” 柳千千面色微变,不高兴嚷道:“周姐你这话啥意思?什么叫沈医生赚了那么多?你这话还有没有良心?沈医生啥时候赚钱了?” 第1158章 算盘太精 柳千千的声音有些大,外头的人都听见了,还以为她同周莉莉吵了起来,好几人跑进来劝架,周茉莉尴尬极了,恨恨地瞪着柳千千。 这个姓柳的就是成心嚷这么大声的,贱人! “怎么回事?有话好好,大喊大叫像什么样!”护士长神情威严。 周茉莉赔笑道:“没什么事,护士长你们只管忙,我和千千笑话呢!” 柳千千可不领情,她本就看不惯周茉莉,不要脸的狐狸精,结了婚还不安分,巴着谭医生不放,真是不要脸! 没错,柳千千姑娘喜欢医院的大众情人谭若思,当然,这也不稀奇,基本上医院的未婚姑娘都逃不脱谭若思的魅力,只能谭若思的眼界太高了,看不上这些姿色平常的护士,也让柳千千她们逃过了一劫。 “谁同你笑话了,好几块钱的事,我可开不起玩笑,周茉莉你到底给不给钱?没钱你还学别人讲什么时髦,嗤,穷显摆!”柳千千不屑地抢过了周茉莉手上的金链子,没给钱就想拿东西,门都没有。 周茉莉又羞又气,红着脸嚷道:“谁不给钱了,柳千千你别乱!” “我怎么就乱了,刚才不是你让我少给你算钱的吗?算盘不要精过头了!” 其他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周茉莉也不是太看得上,护士长劝道:“周你这样就不对了,人家沈大夫千里迢迢给咱们带东西,只收咱们一块钱邮费已经很不错了,你怎么还能再少几块钱?” “就是,算盘确实是太精了点,这样哪个还敢给你带东西!”其他人也跟着。 周茉莉羞臊难当,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忍不住争辩:“我的算盘可不精,沈医生的才精呢,她给我们带这么多东西,那边拿货肯定是按批发价算的,批发价和零售价能比吗?差的可不是一块两块了,再她还收我们一块钱邮费了呢,你们到底是哪个算盘精!” 大家的表情有些奇怪,周茉莉的她们当然也想到了,不过她们想得开,知道沈娇拿货质量有保证,而且还不会坐地起价,比起黑市可强太多了,就算沈娇挣点差价也是应当的,不过如今周茉莉这么当众指出来,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本对于沈娇的感激之情也淡了一些。 柳千千气得脸红通通的,眼眶也红了,起来给人带东西全是她惹出来的,若不是她大嘴巴,沈医生就不会给那么多人带东西,哪知周茉莉这贱人还这样诋毁沈医生,这都是她害的。 “周茉莉你个臭狐狸精,你不仅不要脸,连心都黑了!”柳千千不管不顾地大叫。 众人面色大变,一下子来了激情,周茉莉和谭若思之间的那点子猫腻,全医院的人都知道,可没人会当着他们面出来,大家都精得跟猴似的,周茉莉自然是不足为惧的,可她的姘头却是谭若思,这家伙的老子是卫生局的大干部,脑子有病才会去得罪他呢! 柳千千这一声吼算是捅马蜂窝了,周茉莉本就心虚,如今被柳千千这样当着面骂,她哪里受得住,娇的身子冲柳千千扑了上去,又是撕又咬的,比她高比她壮的柳千千竟不是她的对手。 甫生华一看大事不妙,忙拿着钱回自家科室了,女人打架,男人还是滚远点为妙,再还扯到了桃色新闻上头,有多远就避多远的好。 只不过甫生华避得过,沈娇却避不过了,她还没听甫生华完事情经过呢,住院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是让沈娇过去一趟。 “沈大夫,周茉莉硬你挣钱了,你别搭理她,把钱要回来就行,其他事和咱们没关系啊!”甫生华叮嘱。 沈娇冷笑了声,要这事她不过去也是无妨的,只不过柳千千是她委托收钱的,如今有人既然对钱提出了质疑,她还是得走这一趟的。 “没事,我去去就来,呆会唐主任来了你们帮我解释一下啊!” “放心放心,我们会同唐主任的,得了,还是我陪你一起过去,孔夫子你在这边留守。”甫生华跟在了沈娇后头,就沈娇这娇滴滴的模样,哪里搞得过住院部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嫂嘛! 沈娇冲他笑了笑,还是蛮感激他的仗义,不过她真不怕那个周莉莉,不过只是个愚蠢的护士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住院部在三楼,沈娇慢悠悠地走到了住院部,冲护士长笑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带回来的东西有质量问题?” “不是,怎么可能?”护士长不好意思地笑着。 沈娇故意:“既然不是质量问题,那护士长叫我过来干啥?一会儿可就有病人要来看诊了。” 护士长只得将周茉莉同柳千千打架的事了,沈娇面无表情,淡淡道:“这可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原本我是真不想带东西的,就怕费力不讨好,起来我虽有亲戚在那边,可让人去买这么多东西,起码得费大半时间,这欠下的人情可是要我去还的,不过看在同事的份上,我也就勉为其难了,哪成想还是有人不领情,难怪都好人难做呀!” 其他本被周茉莉煽动了心思的众人,听了沈娇的话也反应过来了,可不就是这个理嘛,让别人买这么多东西,这人情可欠大发了。 这样算起来,就算沈娇挣些差价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呀! “是啊,我们都是十分感激沈医生的,带回来的东西质量好还便宜,太平桥那里去买可是要贵好些呢!”大家七嘴八舌地着。 沈娇淡然笑道:“只要大家领我的情就好,就怕有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可就没意思了。” 里屋被后面雄起的柳千千挠得一脸血痕的周茉莉,听着沈娇这些话,一时气迷了眼,也忘记了分寸,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大叫:“沈娇你谁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你有没有挣钱你自已心里清楚,别把大家都当成傻子?批发价和零售价差了多少,这笔帐谁不会算!” 第1159章 糟老头子 沈娇暗骂了声‘蠢猪’,一点也不生气,对于周茉莉这种人,你和她生气就是跌价,同样披头散发的柳千千也冲了出来,她的模样比周茉莉好不了多少。 “周茉莉你是好笑,当初是沈医生求你买东西的吗?明明就是你自已千求万求沈医生带东西的,如今反倒不想出钱了,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周茉莉面上有些挂不住,叫道:“我什么时候不想出钱了,我就是让沈娇少挣一点罢了,都是一个医院上班的,挣那么多也不怕让人戳脊梁骨哟!” 沈娇听了周莉莉这些话,一口气冲了上来,真心淡定不下去了,甫生华听不过去,:“周护士你这话好没道理,你要这样算帐的话,以后还有哪个敢给你带东西?你自已摸着良心想想,沈医生带的东西,在太平桥那边你要多花多少钱。” 周茉莉尖声道:“就是想省点钱才托沈医生带的,要不然我直接就从太平桥买了。” 对上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甫生华的伶牙俐齿也没辙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算盘实在是太精了,又想要好东西,又不想花钱,便宜都让她一个人占尽了。 沈娇深吸了口气,冷声道:“周护士你口口声声我挣了大家伙的钱,这个黑锅我是不背的,这样吧,大家把我带的东西都还给我,钱我一分不少归还,这些东西就当是我自已买回来用的,这样总不会有人我沈娇挣同事的黑心钱了吧!” 其他人一听就慌了,好不容易买回来的东西,他们怎么舍得归还,还要拿回去在亲戚邻居面前好生炫耀呢! “沈医生别生气了,这些都是周茉莉乱的,我们感激沈医生都来不及呢,价钱便宜质量又好,整个海市也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嘛。”众人忙过来好话。 开玩笑,他们可不是周茉莉那个傻叉叉,沈娇老公是大官,H城又有亲戚,脑子进水了才会得罪这么一尊大佛呢! 再了,他们还指望以后让沈娇再给带东西,就算是沈娇真的挣差价了,那也比去太平桥买要划算得多呀! 沈娇当然不会真收回那些东西,她不过就是吓吓大家伙而已,也让他们站稳立场,孤立周茉莉,这是韩齐修教她的,是要联合各个力量,集中对付一个。 周茉莉脸色青白交加,对其他人拍沈娇马屁的嘴脸很是瞧不上,更多的还是嫉妒,嫉妒沈娇的美貌,嫉妒沈娇的好家世,更嫉妒沈娇能轻而易举让谭若思念念不忘。 “我哪里乱了?沈娇你敢不敢对发誓,你没有挣我们的差价!”周茉莉叫道。 沈娇似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周茉莉,冷笑道:“你脑子没毛病吧?我干嘛要对发誓?刚才我都过了,谁要是嫌我的东西贵,我原价退钱,东西给我就好,这点钱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我们不嫌贵,感谢沈医生还来不及呢!”其他人纷纷道。 沈娇冲周茉莉摊开了手,:“看来只有周护士你一人嫌贵了,这更好办了,链子我拿回去送人,一分钱都不用周护士出,这样你总没意见了吧!” 她也懒得再同周茉莉扯皮,在柳千千肩上拍了拍,便准备回去了,走到门口她又回转身:“我再个事,这次我确实是看在同事的面子上才带东西的,哪知还搞得这么不愉快,以后我还是不带东西了,才带一次就让人是奸商了,再多带几回,我头上的帽子可就摘不掉喽!” 完她便出了住院部办公室,心情还是蛮不错的,本来她就不想带东西了,这回周茉莉闹事正好给她寻了个好借口,也能够更加孤立周茉莉了。 韩齐修要是在,一定会好生表扬她这招杀人不见血滴! 沈娇的策略还是蛮成功的,其他人果然埋怨上了周莉莉,她自已贪便宜,却害了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得周茉莉的嫉火蹭蹭蹭地往上窜。 “沈娇你不就是嫁了个糟老头子嘛,在我面前横啥?嫁个比你爹还老的老头子,亏你能睡得下!” 被嫉恨冲昏了头的周茉莉,一下子就冲出了办公室,对着走廊大吼,沈娇和甫生华才刚走到楼梯口,周茉莉这么大的声音,她就是想不听见都难。 不仅是沈娇听见了,住院部的医生护士,包括病人也都听见了,俱都走出来看热闹。 护士长面色大变,肚子里把周茉莉骂得要死,沈娇的老公是糟老头子全医院都知道,可没人会出来,就如同没人会当周茉莉面她那些脏事一样的道理。 俗话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逞一时口舌之快,当时是痛快了,可却结下了不必要的死敌,何苦呢! “周护士你瞎啥?还不赶紧回去工作,都给我散了回去工作。”护士长板着脸训斥。 周茉莉见大家都被她的话震住了,不禁得意起来,尖声叫道:“我可没有瞎,医院谁不知道沈娇她老公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啊,年纪轻轻嫁给老头子,图的啥瞎子都能看明白,你们不敢,我可不怕!” 其他人忙摇头:“我们可不知道,周护士你不要瞎啊,别人家的家务事关我们啥事,真当是搞笑的哦!” 众人对周茉莉恨得要死,也不敢再看热闹了,一个个都回去假装忙工作,他们当然也相信沈娇男人是糟老头子,可这个老头子年纪足够大,官职更是够大,他们不过是医生护士,哪个惹得起? 也就只有周茉莉这个不长脑子的蠢货,才会去和沈娇对上呢! 真是自寻死路,以后可要同这个蠢货保持距离,以免被她连累了! 沈娇听了周茉莉的话,不气反笑,韩齐修居然是个比沈哲之还要老的糟老头子? 这种谣言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再看旁边甫生华奇怪的表情,沈娇更是好笑,看来她的丈夫是老头子的传言,应该在医院传了许久呢,而且相信的人还不少,就连一个科室的甫生华都是相信的,其他人可想而知了。 第1160章 不忍了 甫生华见沈娇竟然还笑得出来,担心她是气极攻心,声劝她:“沈医生,你别同听周茉莉瞎,咱们过好自已的日子就是。” 沈娇瞟了他一眼,懒得同他解释,转身朝周茉莉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冷笑道:“我丈夫是长什么样,多大年纪同你有何关系?再就算我真的嫁给了老头子,那我也是明媒正娶,正大光明,总比有些人无媒苛合,背地偷人要强千万倍,哼!” 其他缩进去的人又都悄悄地探出了头,哦哟哟,这下可是闹大发了,有好戏看喽! 周茉莉面色大变,尖着嗓子叫:“沈娇你谁背地偷人了?你给我把话清楚!” 沈娇嗤道:“周护士你干嘛这么激动?我又没指名道姓是你周护士,你急吼吼地跳出来作啥?难不成你……” “你胡八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你别往我头上泼脏水!”周莉莉的声音更尖了。 沈娇抱胸轻声笑了,有意道:“我觉得周护士也没这么大胆子嘛,我听周护士的丈夫是部队的吧,要其他部门我不清楚,可部队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军婚可是受法律保护的,要是有人有意破坏军婚,对现役军人造成身心伤害,那犯的事儿可就大喽,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周茉莉脸上已没了血色,声音虽然尖利,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没有底气,心虚着呢! “你别想吓唬我,我规规矩矩清清白白做人,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自已要心一点,老头子满足不了你,你可别上外头打野食去!” “啪” 沈娇面色一冷,伸手就给了周茉莉一个大耳光子,她最恨的就是有人败坏自已的名声,绝对不会轻饶了对方。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我的事你也敢随便瞎咧咧,活得不耐烦了吧?” 沈娇的声音比外头刮的北风还要冷上几分,平时笑眯眯的俏脸如含着霜一般,看热闹的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乖乖隆个咚,这个沈医生看着好性子的娇人儿,敢情是个不好惹的母老虎啊! 周茉莉被沈娇这一巴掌给打得半没回过神来,捂着红肿的脸颊呆呆地看着沈娇,半晌才让脸上火辣辣的疼给刺醒了,跳了起来大吼。 “沈娇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打我?” 沈娇冷笑:“我管你是哪个,你惹我不高兴了,我自然要打人,顺便也教教你怎么话,以后话可得带上脑子,别啥脏的臭的都往外倒。” 着她一把推开了要扑上来的周茉莉,见她还不依不挠的,火大地又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下比先前还要响,把娇玲珑的周莉莉扇得原地晃了个大圈儿,站都站不稳了。 “走!” 沈娇冲傻眼的甫生华甩了甩下巴,顺便把刺疼的手也甩了甩,周茉莉的脸皮还挺厚,她手板心都打疼了。 周茉莉还要冲上来,让护士长给硬拽回去了,再让这个蠢货闹下去,她到时候也得吃排头,弄不好奖金都要没了。 沈娇回到科室时,唐主任并没来上班,她昨晚上的夜班,来上班的是夏大夫,一位头发花白,身形瘦削的老头,长得倒是蛮斯文的,戴着金边眼镜,气质十分儒雅,话也慢条斯理的。 夏大夫一般是上夜班的,其实科室上夜班还是比较轻松的,晚上基本没啥病人,前半夜能有猫三两只,后半夜就能安稳睡觉了,如果不是有家室的医生,其实上夜班还是蛮适合的。 在哪睡觉不是睡嘛,在医院睡不仅白可以休息,一月还能多挣好几块钱,这生意可是划算得很呢! 夏大夫是个鳏夫,据他妻子在他四十来岁时就去世了,留下了几个孩子,如今孩子都已成家立业,他一人独居,朱大夫是极少上夜班的,而且就她那个水平也挑不了大梁,唐主任便常安排夏大夫上夜班,夏大夫也没啥意见。 从上个星期开始,唐主任大概是想拎清了,开始正常排夜班了,沈娇因为是新来的,还没轮上,朱大夫却是逃不掉的,同夏大夫以及唐主任轮着上夜班,为此朱大夫明里暗里不知抱怨了多少回,唐主任并不在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朱大夫正巧泡好了咖啡,翘着兰花指优雅地啜着,瞟了眼走进来的沈娇,阴阳怪气道:“哦哟哟,老虎不在家,猴子要造反了哟,瞧瞧都几点钟了,再迟几分钟,都好吃中饭啦!” 沈娇本就让周茉莉气得心情不好,闻言更是没了好脸色,以往听见朱大夫的酸话她都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则避,今她却不想忍了,一句话呛了过去。 “朱大夫你家的中饭是九点钟不到就吃的?话也要过过脑子,别一到晚睁眼瞎话!” 甫生华缩紧了脖子,一声也不敢吭,今他算是见识到沈娇的真本事了,以前那些可真是毛毛雨呀,同刚才的狂风暴雨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嘛! 孔福志吓了一跳,忙冲甫生华使了个眼色,问他出什么事了。 甫生华以手遮住嘴,声:“母老虎今朝要发威了,你看好了,朱大夫肯定要倒霉!” 夏大夫朝他们瞅了眼,神色未变,毫不为所动,不动声色地看着报纸,活到他这个岁数,见得多听得多,好奇心对他而言已经是个奢侈品啦! 朱大夫见沈娇不像以往那样忍让,又看甫生华和孔福志都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大感失了面子,站起来训斥:“沈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怎么也比你年纪要大,在医院工作二十多年了,你一个新来的医生,架子倒是摆得大哦!” 沈娇双手抱胸,冷笑道:“朱大夫你记性不好是吧?早些我就过,杏林界不论年纪大,只论辈分,真要论起来我的辈分可比你要高多了,当然看在你年纪不的份上,我姑且同你平辈论交吧,既然都是平辈了,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 甫生华和孔福志听得暗爽,对沈娇也是佩服无比,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 第1161章 大干一场 朱大夫哪里得过伶牙俐齿的沈娇,三言两语就让沈娇给堵得无言以对,气急败坏道:“我摆什么谱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了句话而已,倒是惹回来了你一堆话,现在到底是哪个在摆谱?你沈医生是名门弟子,我们这些普通流派哪里敢在你面前摆谱哦!” 着她还不忘扯上助力,冲一直未出声的夏大夫喊了声:“夏大夫你是不是这么回事?” 夏大夫抬起头笑眯眯道:“啥?朱大夫你什么?对不住,最近耳朵总是轰隆隆地响,听不清别人话了,唉,岁月不饶人哟!” 朱大夫一口气堵了上来,没好气回道:“没什么,看你的书吧!” 这个姓夏的比泥鳅还要奸滑,比那姓唐的可要难对付多了! 沈娇冷声道:“朱大夫你这样可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了,普通流派好大夫数不胜数,一名大夫学艺是精还是不精,可不在于师父,而是在于自身,俗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已不求上进,就算师父是华佗转世也无用,朱大夫你自已不争气,可别扯上其他好大夫。” 低头看书的夏大夫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没笑出声,董方正的这个徒弟倒是同他一样的脾气,话得理不饶人的,只是也太不会变通了,这朱大夫可不啥好人,有得亏吃喽! 沈娇的话直击朱大夫的心灵深处,其实人大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只不过有些人不愿意正视自已的不足罢了,朱大夫便是如此。 “沈娇你什么意思?你不过才学了几年医术,就敢在老娘面前充前辈了?”朱大夫被刺激得忘记了平时的贵夫人优雅范,双手叉腰,声音尖利,同弄堂骂街的大妈没啥区别。 沈娇嗤了声:“我就算是只学了几年,可也比你学几十年要强几倍,朱大夫你你一到晚除了泡泡咖啡,织织毛衣,唠唠嗑吹吹牛,你成还能干啥?我要是院长,头一个就把你这种庸医给开了,拿了国家的钱,干的却是自家的私活,每个月开工资你也有脸拿?” 甫生华和孔福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乖乖隆个咚,姑奶奶这是啥话都敢往外倒啊! 妇科这边的激烈争吵自然引来了其他科室的人,正巧就听见了沈娇的惊之语,不禁对沈娇佩服无比,老虎头上都敢拔毛,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就是靠山极大啊! 朱大夫气得身子直发抖,颤着手指着沈娇,‘你’了半也没能出一个字,实在是气坏了,在医院称霸几十年,谁见了她不是笑脸相迎恭恭敬敬的,只除了这个不知死活的沈娇。 “沈娇你……你胆子不,我是庸医?你有什么资格我是庸医?老娘给人看病的时候,你还在穿开档裤呢!” “我穿开档裤时你就只会看点普通妇科炎症,现在我儿子都不穿开档裤了,你还是只会看点普通妇科炎症,你你不是庸医是啥?游方郎中都比你强!”沈娇一点都不让,针尖对麦茫,把朱大夫怼得七窍生烟。 外头看热闹的众人听着沈娇这脆生生的声音,俱都忍不住笑了,这话得可真是损了,不过也是实话,朱大夫的医术确实是几十年如一日呀! 朱大夫哼哧哼哧地喘着大气,桌上的咖啡不再冒着热气,她也顾不上喝,气都要气饱了,被个年轻当面这样下脸子,她要是不打赢这场仗,以后还有什么脸混医院? 别人肯定要瞧她的! “沈娇你不就是嫁了个当官的老公才这么得意的嘛,哼,心得意生悲,你那男人七老八十了,谁知道还能护你多久?你今把事情做绝了,以后可要心点哦!” 朱大夫好半晌才冷笑着出了这番话,她在之前是好生盘算过的,沈娇男人是部队大官没错,可县管不如现管,部队同卫生部可是两个不同部门,沈娇老公的手是伸不了这么长的,再她老公还在外地呢,朱大夫就更不担心了。 沈娇心头火又冲了上来,她就奇了怪了,医院的这些人是从哪里判断韩齐修七老八十了? 只可惜韩齐修如今不在海市,否则定要让韩齐修来医院转一圈,让这些人的狗眼看看清楚,她沈娇的老公到底长啥样! “朱大才你才是要心点儿,我男人多大年纪我自已清楚得很,你话还是过过脑子的好,我老公的脾气可没我这么好话!” 完沈娇冲朱大夫冷笑了声,便不再理会她了,这种事情争下去毫无意义,反正管别人怎么,她自已知道韩齐修不是老头儿就行了。 等韩齐修回来了,非得让他来医院替她出出这口气不可! 其他看热闹的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听沈娇的口气,她家那个老头子的脾气不是太好呢,也难怪,部队里的大官哪个不是枪林弹雨里走出去的,不定杀的人比他们救的人都要多好几倍呢,脾气能好才怪! 哦哟,闲事莫管,闲事莫管哟! 大家不约而同地回到了自已科室,就算是有再大的热闹也不再出来了,热闹再好看,也没有饭碗要紧呀! 朱大夫一个人也唱不起大戏了,气得坐下来拿起咖啡就喝,冷冰冰的口感差点让她吐出来,瞧着快凝结了的咖啡,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对沈娇也更是恨之入骨。 回去就同老头子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这个贱人弄到下边的医院去,省得放在面前讨人嫌。 沈娇一上午连战二女将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全医院,尤其是住院部那儿,沈娇还动手了,住院部那么多病人看见了,这事情可闹大了。 阳院长听了护士长的禀告,摇头连连叹气,这都叫什么事嘛,他就知道董方正那家伙带出来的徒弟绝对不是个好性子。 才装了几绵羊,这就露出大尾巴狼的真面目了吧! 听回去后还同朱大夫也干上了,哎哟,头都要痛死了,他怎么就把这么尊活菩萨给弄到医院来了哟! 第1162章 师父是大靠山 阳院长对沈娇头痛不已,虽然他知道这事错不在沈娇,可这姑娘的脾性也忒大了点儿,你就不能换个温柔一点的法子处理这些破事儿? 还有那个周茉莉,脑子比让驴踢了还要蠢,自已做了亏心事也不知道低调点儿,非要去招惹沈娇这只辣椒,不是作死是啥? 还有朱大夫,这个老娘们他一早就想开了,可碍着人家丈夫的面子没敢下手,医院每年的那些个拨款可还指着人家老头子呢! 阳院长在办公室转了十八圈,只得把当事人给叫去批评教育了,沈娇,周茉莉,朱大夫,仨全都聚在了院长办公室,其中还有在宿舍休息的唐主任,以及护士长。 唐主任已经听院长了事情经过,神情依然清冷,看不出她在想啥,护士长却是唉声叹气,后悔不已,早知道会闹得这么大,她在火苗才刚起来的时候,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掐了。 周茉莉的头发倒是梳整齐了,脸颊肿得厉害,抽抽噎噎地哭着,让院长为她作主。 “院长,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如今名声全让沈娇给败了,您可得替我作主啊!” 办公室的众人面上表情十分奇怪,周茉莉同谭若思的那点狗屁倒灶的风流事,医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周茉莉真当大家是傻子呢! 沈娇没好气地哼了声:“周茉莉你这样掩耳盗铃有啥意思?是不是真要我找几人把你堵在床上才肯消停啊,还清清白白?你可别侮辱这四个字了!” 唐主任眼里闪过笑意,话果然像极了她师父,一点都不给人留情面,脑海里闪过某个清秀的脸庞,唐主任神情缓和了些,可很快便回复清冷。 那个人害得表姐孤苦至死,她是决不会原谅这个家伙的。 阳院长头痛地拍了拍脑门,训斥道:“沈医生你少两句,我让你开口你再,不让你你就闭嘴。” 沈娇恭敬道:“是,我听院长的,不过您可别让别人胡八道败我名声,我师父在我上班前就交待我了,千万不能忍气吞声折了他老人家的面子,要是让师父知道我丢了他的脸,他肯定会跑过来骂我的。” 阳院长听得更是头痛,那个姓董的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不靠谱的事来,哎哟,这都是什么事哟! 沈娇暗自得意,就知道这个阳院长想和稀泥,哼,偏让你和不了! 朱大夫冷哼道:“动不动就把师父抬出来,当谁不知道你是回春堂的弟子呀,以前我只听人以势欺人,如今可算是亲眼见识到喽!” 沈娇毫不示弱回了过去:“朱大夫你也可以抬你师父出来嘛,我师父就常教导我,有事只管把他老人家抬出来,看哪个不长眼的敢不给他面子,让我都记着,以后他老人家自已亲自上门来教训。” 朱大夫气得扭过了头,她师父要是也有董方正这么牛逼,她何至于会受沈娇这等狗气! 阳院长再次拍了拍脑门,冲沈娇瞪了过去,沈娇撅起了嘴,还是先给这老头一点面子,且看他如何处事,要是敢不公正处理,她可真要打电话给师父了。 当然,和稀泥的老院长也是极害怕董方正跑上门的,他在几十年前就领教过了某人的无赖功力,实在是一点都不想再领教了,是以,本想着大事化,事化了的阳院长,不得不打起精神想办法让沈娇满意。 “事情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不过都只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而已,要是心胸宽大一点儿,这些事儿根本就吵不起来,朱大夫,你年纪最长,沈大夫年轻气盛,有些做人的道理还不是太明白,你大人不和孩子计较,这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啊!” 阳院长笑眯眯地着,不容朱大夫抗议,便挥挥手打发她去上班了:“好了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赶紧回去上班,不要耽误了工作,国家发我们工资,可不是让我们坐在这儿处理这些事的。” 都已经上纲上线了,朱大夫再有意见也只得忍下这口气,铁青着脸出了院长办公室,这笔帐她且记着,迟早得找回来。 解决了一块老生姜,阳院长心情很是不错,看向了生姜周茉莉,眼里有着不屑,人家朱大夫敢闹敢吵,起码是仗着老公的势,你个护士仗的什么? 姘头么? 真是脑子想不拎清的蠢货,这种露水姻缘能当真? “周护士,有些事情大家心里知道就好,出来就没意思了,你看其他人会不会像你一样大喊大叫的?他们不叫出来并不表示他们不晓得,只是都不出声罢了,你听懂我的意思了没?”阳院长对周茉莉话可就没有同朱大夫那般客气了。 周茉莉面色大变,不敢相信地看着阳院长,平时和善的院长此时的神情却有些阴冷,眼里有着了然,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此刻她才有些意识到自已办了件大蠢事。 谭若思要是知道她同沈娇闹得这么大,他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怪她没有风度? “院长,我就是一时没忍住,我知道错了。”周茉莉低下头声着,同之前判若两人。 阳院长也见好就收,再教育了她几句,挥挥手就让她走了,又训斥了护士长几句,也把她和唐主任都给赶走了,只剩下了沈娇。 “沈,你这脾气也要改改,俗话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样揭周护士和朱大夫的短,也难怪她们要同你闹了。”阳院长苦口婆心。 沈娇哼道:“谁让她们先我嫁糟老头的,要不然我这么好性子的人,岂能发这么大火!” 阳院长撇了撇嘴,就你这姑奶奶还好性子?那底下可就没不好性子的人喽! 不过他也是蛮好奇沈娇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的,他知道的更详细一些,绝对不止师级,要这样算起来,这个男人的年纪确实是要不了。 “沈啊,你丈夫到底多大年纪了?他要真不年轻了,别人几句你也就别太介意了嘛!”阳院长委婉相劝。 沈娇飞了个大白眼过去,没好气道:“我丈夫只比我大五岁,你他多大了!” 第1163章 贿赂 阳院长愣了愣,下意识板起手指要计算,想起不知道沈娇年龄,忙问:“那沈你多大了?” “二十二。”沈娇哼了声。 阳院长的数学还是不错的,三下五除二就得出结果,大惊失色:“沈你丈夫才只二十七岁呀?” 沈娇听了就来火,什么叫她男人才只二十七岁? 难不成她沈娇就得嫁老头不可? “我丈夫二十七岁有什么不对?院长你是不是希望他七十二岁?”沈娇瞪大了眼珠子,恶狠狠地看着阳院长。 阳院长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哪里还敢点头,尽管他内心是觉得沈娇男人没七十二,起码也得五十二了。 “不不不,我就是奇怪你丈夫年轻轻轻居然能做到师级,真是太厉害了。”阳院长笑得跟老狐狸似的。 沈娇呛道:“我丈夫年轻有为不行吗?哪条法律规定部队的师级干部只能是老头子了?” “没有,当然没有这样的法律,沈丈夫果真是年富力强,厉害!”阳院长竖起了大拇指。 沈娇这才觉得气平了些,看着阳院长这只老狐狸也顺眼了不少,不管咋,今这只老狐狸还是偏帮她的,虽然绝大半原因是因为她的威胁,可这人情还是要领的。 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子自配的养荣丸,随手扔给了阳院长,笑道:“今多谢院长啦,这瓶子养荣丸给你调养身体啊!” 阳院长起先还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养荣丸而已,他老人家自已都会配,只可惜没有好药材罢了,只是他才一条开瓶盖,就被扑鼻的药香给摄住了心神,神色凝重了不少。 “沈你这养荣丸是哪来的?” “我自已配的呗,院长我还没同你吧,以前的济民堂就是我家的,我最拿手的不是看诊,而是配药。”沈娇笑嘻嘻地着。 阳院长吃了一惊,继而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瞧他这糊涂脑子,董方正那家伙怎么可能收无名无辈当徒弟嘛,沈家的济民堂在杏林界的地位可不低,沈娇就算不以董方正的弟子,单以沈家来论,在杏林界也是排得上句号的。 “沈家兴是你什么人?”阳院长问。 “家祖父。”沈娇答。 阳院长笑着摇了摇头,从瓶中倒了颗药丸先是放在鼻下嗅了嗅,再又舔了舔,沈娇故意:“您老就放心吧,都是上年份的好药,比你自个配的强多了。” “你哪来的这么多好药材,这人参起码得有三十年了,啧啧,好东西呀!” 阳院长眉开眼笑,把药瓶似稀世珍宝一般收进了怀里,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宝贝哟! 沈娇心底暗暗了笑,才三十年就当宝贝了,她的宝碗里可还有百年人参呢,还有老祖宗传下来的养荣丸,这老头要是看见了,还不得吓出心脏病来,嘻嘻! “药材当然是我丈夫弄来的,他可是特种兵出身,老参客不敢进的深山老林他就跟去玩儿一样,别三十年,就是五十年都弄回来过。”沈娇头仰得高高的,一脸趾高气扬。 阳院长眼睛贼亮,平时总眯缝着的眼睛瞪得老大,讨好地凑到沈娇面前,笑眯眯问:“真有五十年的人参?” “那当然,我可是军属,不能谎。”沈娇哼了声。 “沈啊,你看我和你师父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按照辈分来,你也得叫我声师叔是吧?”阳院长腆着脸套交情。 沈娇暗自好笑,就知道这老头受不住五十年人参的诱惑,她强绷着脸,呛了过去:“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您这师叔可没见人影!” 阳院长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这死丫头睁眼瞎话吧,都快把他的医院翻了,还有脸别人欺负她? “那不是你师叔我年纪大了,反应没年轻人利索嘛,以后沈你只管安心在师叔我的地盘呆着,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师叔我大耳光子侍候。”阳院长好声好气地着,为了五十年的野参,他忍。 沈娇嘻嘻笑了,也见好就收,不再得寸进尺了,抱着阳院长撒娇:“阳师叔,那以后有人要是给我气受,我就来找您啊!” “那是自然,你尽管来找我,看我怎么教训那些不长眼的东西。”阳院长挺胸收腹,前所未有地威严。 “谢谢阳师叔,以后我有了好东西也一定孝敬您。” 阳院长眼珠一转,声问:“沈啊,师叔正在配副要紧的药丸,正缺好参呢,你看你那根五十年的参能匀些给师叔不?你放心,师叔也不白要你的,一分钱一分货,咱们明码标价。” 沈娇听得好笑,双手摊道:“师叔您可迟了一步,那根老参一弄回来就让我师父抢走了,要不您问我师父要吧。” 阳院长顿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好气地瞪了眼沈娇,进了董方正袋里的宝贝焉能再拿得出来?这死丫头不讲究,故意调戏他老人家呢! 沈娇咳了声,有意道:“也不知师叔您参须要不?我师父抢走那支参的时候,我把上头的须子给扯了一把,一直存着呢!” 颓废的阳院长登时又精神了,连连点头:“要要要,五十年的须子也比一二十年的强好些,娇娇你把须子都给我,我一样算钱。”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阳院长激动异常,沈也不叫了,直接叫上了娇娇,沈娇抿嘴笑道:“师叔您这话可就见外了,我都叫您师叔了,干啥还收您的钱,明儿个我就把须子带来,白送给您,不收钱。” 阳院长有些难为情,心里还是蛮感动的,觉得以后确实应当好生照顾照顾这个远房师侄才是,否则拿人手软,老脸挂不住哟! 沈娇满意地看着阳院长的神情变化,几根参须而已,她多的都能拌凉菜了,现在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收买阳院长,这笔生意相当划算嘛! 第二,沈娇如约将十来根参须带了过来,阳院长将须子送入嘴里轻轻咀嚼,如获至宝,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绿头苍蝇了,对沈娇自是更满意了几分。 这死丫头的男人采参比挖萝卜还轻松,可得同她处好关系了,不定以后还能得根全须全尾的五十年参呢! 第1164章 韩大少的罗曼蒂克 韩齐修抽空下了高原,开车去了山下的基地,隔段时间他得同南平那边联系,随时掌握外面的信息,否则他可真成井底之蛙瓮中之鳖了。 最要紧的还是要知道海市沈娇娘仨的消息,媳妇总是报喜不报忧,他得听听手下的法才行,像前段时间徐家和黄家的事情,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也更为欣慰沈娇的成长,如今的媳妇可早已非吴下阿蒙,当刮目相看了呢! 这些只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事而已,沈娇完全能够应付,韩齐修一点都不担心,就算沈娇应付不来,沈涵和韩齐威这两只也不是吃素的,且留着这么些喽啰陪媳妇练着吧! 只是这回发生的事情可让韩齐修无法忍受了! “我媳妇医院都我是个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儿?这话是哪个龟儿子出去的?特妈地眼瞎了吗?”韩齐修怒吼。 他韩大少爷虽长得老成了些,可也不至于看成糟老头子吧? 他才不过只二十七岁而已,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上得战场,下得炕席,不管到哪都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让他查出来传这些谣言的王八蛋,整不死他们! 电话那边的人强忍着笑,声:“据我调查应该是一位名叫周茉莉的护士最先传出来的,然后嫂子办公室的朱大夫也出了不少力宣传。” “好生给我教训这两个长舌妇,让她们知道啥话该,啥话不该。”韩齐修想也不想吼了过去,他奶奶的,居然敢他韩大少爷是糟老头子,活得不耐烦了。 “嫂子已经教训过她们了。” 这位手下将沈娇那大展雌威的英勇事迹如实汇报了,韩齐修听得眉开眼笑,嘚瑟道:“不愧是我媳妇,对付这种无聊人就得这样,以后你们机灵点儿,别让我媳妇亲自动手,手得多疼哪!” 手下无言以对,老大,您又要求咱不能暴露身份,又要咱替嫂子分忧,这个咱真心办不到啊! 再不就是扇了俩耳光子嘛,能疼得到哪去?手下暗搓搓地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对自家老大无时无刻在他们这些单身狗面前撒狗粮十分蛋疼。 “对了,医院里还有位叫谭若思的医生对嫂子很有兴趣。”手下再次扔出了个深水炸弹,韩齐修一下子跳了起来。 “哪个龟儿子?干啥的?吃豹子胆了他?这家伙的家世背景一一给我报来。” 手下将谭若思的家庭背景,个人爱好,以及同周茉莉的暧昧关系,还有他对沈娇的觊觎之心,都一五一十地了,韩齐修抓着话筒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恨不得现在立马冲到海市,站在沈娇身旁宣告主权。 可这事他暂时还办不到,这也让韩齐修更加憋屈,对谭若思的恨意自是更深,王八羔子,爷不在海市也一样治得你服服帖帖的。 韩齐修冷静下来,在电话里下了一通指示,手下连连点头,还拿出笔记本一一记录下来,没办法,老大这回让办的事太杂了,不记下来他怕给忘喽! 不过还真没看出来,自家老大还是蛮罗曼蒂克的嘛! 难怪能娶回嫂子那么美的媳妇呢,他可得学着点儿,不定明年也能抱得美人归啦! 十二月的海市还是挺冷的,昨又下过一场雨,空气更是湿冷,沈娇将羊绒大衣翻了出来,她的大衣多得数也数不清,羊绒的,驼绒的,还有兔皮狐皮等皮子的,还有好些精致的袄子,一换一样都能穿一两个月不重样呢! 沈娇穿上白色的高领紧身毛衣,在外面套了件枣红的羊绒短装大衣,下面是黑色的西裤,再蹬了双黑色的羊皮靴,十分时髦的装扮,就算是放在三十年后也不过时。 戴了与大衣同色的毛线帽,再拿纱巾围住了脸,沈娇便骑车去上班了,沈家兴让她开车或是坐公交车去上班,怕她冻着,可沈娇不愿意,开车太打眼,坐公交车得转两趟车,还是骑自行车自在些。 骑到医院沈娇全身热乎乎的,额间都沁出汗了,她骑过医院大门时,年轻的门卫叫住了她:“沈医生,有你的包裹。” 沈娇狐疑地下了车,奇怪是谁会往医院寄东西,亲戚朋友大都是寄到家里去的呀,年轻门卫从里屋捧出了纸箱,郑重地递给沈娇,声道:“嫂子,这是队长送你的。” 嫂子? 沈娇猛地抬头,看向面前这位相貌平凡的年轻门卫,她记得这个门卫来医院的时间同她差不了几,平时挺沉默寡言的,同她也没啥交流,没想到他却是韩齐修安排的! 她激动地想要问门卫韩齐修的情况,门卫伸指嘘了声,大声道:“沈医生,这包裹是邮政特快,指名要送给你的。” 沈娇配合他大声回道:“谢谢啦,这应该是我丈夫寄来的,他总是喜欢这样搞突然袭击。” 箱子捧着还有些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韩齐修装的是啥,沈娇心里美滋滋的,本还想问门卫韩齐修的事,可人多眼杂,还是以后寻机会再打听吧。 门卫极快地声:“嫂子有事只管找我。” “嗯!” 沈娇也很快地回了声,抱着箱子出了传达室,将箱子放在车篮子里,有人看见了好奇问是啥东西,沈娇都甜笑着回应:“我丈夫特意寄过来的。” 这可把大家的心思给勾起来了,那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寄过来的? 众人纷纷催沈娇拆了箱子,看看里头装的啥子宝贝,沈娇也没拒绝,韩齐修既然把东西弄到了医院,明这些东西就是要给医院那些人看的,否则他就寄到家里啦。 沈娇自已也好奇得紧,才到办公室就拿了剪刀拆箱子,其他好些科室的人也都跑过来探头探脑的,只想知道糟老头儿送的啥宝贝。 一层箱子拆了,又露出了个箱子,沈娇看得好笑,拿剪刀给剪了,露出了一个布包,看着像是个大寿桃一般,沈娇忙将布包解了,宝贝可算是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第1165章 九朵玫瑰花 一团黄澄澄亮晶晶的心呈现在众人面前,这颗心巴掌大,是由子弹壳粘成的,可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显得生硬冰冷,只让大家觉得这颗心热乎乎的。 布包里还有纸条,沈娇一眼就认出了韩齐修的笔迹,上头的话令她羞红了脸,可心里却甜如蜜,想把纸条收起来,不让别人看见,羞都羞死了。 甫生华调皮地抢过沈娇手上的纸条,大声地念了出来:媳妇,此心似我心,爱你一万年! “哇” “好浪漫哦,沈医生,你家那位可真用心!” 女同胞们俱都对沈娇羡慕嫉妒恨,哪个女人不愿意嫁有情趣又对自已好的男人? “他也就会弄这些花样了。”沈娇从甫生华那儿抢回了纸条,心地收了起来,等回去后就装进信箱里,以后想韩齐修时再拿出来看。 而那颗亮晶晶的弹壳心,沈娇也好生收起来了,以前韩齐修也给她做过弹壳工艺品,可像这样明目张胆地送到医院,可还是头一回呢,也不知道这家伙受啥刺激了。 不到吃午饭的时候,沈娇那位糟老头是位浪漫的老头的传言席卷全院,大家的议论有了明显改变。 “男人年纪大点其实更知道疼人,要是再罗曼蒂克一些就更好了,生活可是能增添很多情趣的呢!” “最要紧是要有权有钱,其实咱们都不如沈医生想得明白,嫁人是为了图啥?还不是为了过上美满的好日子,守着罗曼蒂克的老头吃香喝辣,和守着白马王子吃咸菜泡饭,你们会选择哪个?” “当然是前者了,再白马王子吃咸菜泡饭,很快也会变成糟老头的。” “没错,咱们都想差啦,沈医生是明白人哟!” 韩齐修这头等海市的回馈心痒难耐,好不容易等来了,忠心手下如实汇报了医院众人的反应,韩齐修气得眼珠子都弹出来了。 “这帮子蠢货,哪个糟老头有老子这么浪漫疼媳妇?他们去找出来个让老子瞧瞧,脑子蠢眼睛也是瞎的。” 韩齐修顾自咆哮了一阵,也不死心,又想到了个好办法,对着电话好一阵叽咕,手下领命而去。 沈娇这几日的心情都极为美妙,因为韩齐修的那颗弹壳心,沈娇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每都迸发出无限活力,就连桌子对面成阴阳怪气的朱大夫,她也暂时忽略不计了。 朱大夫表情有些难看,自从前几让沈娇指着鼻子骂过后,她那脸色就没好看过,成想方设法地想要对付沈娇,可丈夫听沈娇丈夫是师级干部,什么也不肯帮忙了,还把她训斥了一顿,让她别给自已惹祸上身。 没有丈夫帮忙,朱大夫就等于是拔了毒牙的眼镜蛇,根本就蹦哒不起来,她的心里自然是憋屈的,仇人成过得那么滋润,她眼睛都要看得出火了。 沈娇哼着曲,将桌子擦了一遍,再泡上了杯玫瑰茶,玫瑰茶养颜安神,女人是极适宜喝的,沈娇不仅爱喝玫瑰茶,还会自已做玫瑰粉蜜饯,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还有玫瑰膏,玫瑰糖等,都是以前宫里女眷爱吃的。 朱大夫照旧是喝的咖啡,实在是她也想不到别的花样装逼了,能想到的只有咖啡,至于像沈娇那样层出不穷的花茶,她倒是想泡,可自已做花茶一是费时二是费钱,她时间虽然有,钱却不是太多,而且她也没办法去整那么些鲜花,还是咖啡最方便,费钱也不是太多。 沈娇啜了口热热的玫瑰茶,心情更是愉悦,去里屋换了白大褂,趁病人还没来,看起了这段时间的问诊笔记,这是回春堂的规矩,每一位病人的看诊经过,都要仔细地记录下来,方便后人学习,没有什么比真实的医例更能学到知识的了。 “沈大夫,你的包裹哦!” 水房打水回来的甫生华托着一只纸箱进了屋,沈娇惊讶抬头,怎么又有包裹? “这是门卫送过来的,我一听是你的包裹,就主动给拿进来了,门卫是特别专递,沈大夫,不会也是你丈夫送来的吧?”甫生华一脸好奇,巴不得沈娇快点拆包裹。 沈娇也挺纳闷的,才刚和韩齐修写了信,让他以后别费神搞这些花头了,又不是在搞对象,羞死人了呢! 她接过纸箱,虽没有子弹头沉,但还是有些分量的,更是好奇了,甫生华和孔福志卫生也不搞了,围在沈娇旁边,眼巴巴地瞅着纸箱,就连朱大夫也捧着咖啡杯不住往这边瞟。 这回的纸箱倒是简单,就只一层,沈娇拿剪刀轻轻一挑就掀开了,清雅醉人的香味涌了出来,沈娇一闻就知道箱子里头是啥了,嘴角不禁上扬。 “哎哟,红玫瑰呀,我数数几朵,九朵红玫瑰,长长久久嘛!”甫生华夸张地叫着。 箱子里是九朵含苞待放的火红玫瑰,鲜艳欲滴,花瓣上还有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像是刚从花圃里摘回来一般,不要女人,就是是男人也会被吸引。 “哦呦呦,上回是子弹心,这回是九朵红玫瑰,沈医生,你丈夫太有情趣了。”其他科室的医生被甫生华的大叫声吸引了过来,见到美丽的玫瑰花也一样吃惊。 沈娇的唇角上扬,将玫瑰花从箱子里拿了出来,暗自好笑,这些花一看就知道是从花圃里刚摘回来的,不定就是那个年青门卫干的,这个臭家伙真是越来越会折腾了。 “他是蛮喜欢搞这些花样的啦。”沈娇顺着这些人的话,并没有反对,韩齐修向来都很浪漫的呀,比电影里那些男人可要浪漫多了。 沈娇从抽屉里找出了个玻璃杯,从甫生华盆子里舀了半瓶水,将九朵玫瑰花插上了,顺手摆在了办公桌上,顿时单调的办公室看着生动了不少。 大家伙看完了热闹也散了,不过沈娇丈夫很罗曼蒂克的传言,在医院里倒是愈演愈烈,男人暗自学习,女人却是羡慕嫉妒,只恨自家老公怎么就那么不解风情。 第1166章 嫉妒之火 之后的时间,韩齐修像是掐着手指算日子似的,只要沈娇办公室的玫瑰花稍有些枯萎,新的玫瑰花就会立刻送过来,一样的红玫瑰,一样的鲜艳欲滴,大家除了羡慕嫉妒,已经别无其他的感觉了。 “沈大夫,你丈夫不会是在花城吧?要不然这大冷上哪找那么多玫瑰花啊?咱们海市的花除了梅花可都枯了,也不对,就算是花城寄过来,这些花也不可能这么新鲜哪,真是奇怪了。” 甫生华十分费解,这段时间他受了韩齐修的启发,也想给对象送几朵玫瑰花,顺便进一步加深感情勾搭几个吻回来,可他都把全海市跑遍了,别是玫瑰花,就连狗尾巴花都没能弄到一朵。 沈娇心里一咯噔,幸好她早有准备,:“没听门卫是特快吗?而且谁海市没有玫瑰花的?那是你没找对地方,你得上暖棚去找,那里肯定有,就算是莲花都能种出来。” 前世沈家自已就有暖棚,会种一些反季的菜蔬水果,还有美丽的花卉,不过这个成本太高,一个冬下来烧的炭都要不老少,一般的富人家根本就折腾不起,就是宫里后来提倡节俭,皇帝都让废了好些暖棚,只留下了一个,专供皇帝和有份分的娘娘,一般的女眷连见都见不着。 前些沈娇在菜场还看见了碧绿欲滴的新鲜荠菜,明海市肯定有暖棚,所以沈娇才会这么笃定。 甫生华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下回休息去郊区找找,不定能找到呢! 孔福志默默地记下了,他最近也在物色对象,这些方法都得记下来,娶媳妇可就全指着这些招数了呢。 朱大夫内心的感觉很复杂,酸,涩,苦都有了,更多的还是嫉妒,她和丈夫结婚近三十年,连朵狗尾巴花都没收到过,其他的礼物也别提了,可以是两袖清风,一穷二白。 别看她常在单位炫耀家里的模范丈夫,对她多么多么地好,将她宠成了公主,可有句话是咋的,缺啥想啥,还有句话又是这么的,满桶水不晃荡,半桶水才晃荡,朱大夫就是这么回事。 事实上她男人就是个吝啬又大男子主义的老干部,家务活那是一点都不沾手的,什么内衣裤都帮着洗,一日三餐做好吃现砀,那些都只是朱大夫的美好梦想,现实是她像个丫环一样心侍候自家的老干部,盐多放一点少放一点都会招来指责,哪有她的那么舒心。 这朱大夫向来都只是嘴上,医院的人从来都没见过她丈夫,以往单位组织活动,其他人都带家属了,惟独朱大夫是不带的,嘴上老干部工作忙,其实是怕打自已脸呢! 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公主的梦,梦露是这样,撒切尔夫人也不会例外,不过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被宠成公主的,现实生活中像沈娇过得这么精致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大部分女人都被生活打磨成了黄脸婆,也因此,没有一个女人不会嫉妒沈娇的幸福。 朱大夫就嫉妒得快要发狂了,她细细地计算过,这个冬才刚来临,沈娇就已经换了六七件大衣,都是上好的料子,有些女人可能连一件都买不起,就连她的两件羊绒大衣都是咬着牙添置的,还前后隔了七八年,可沈娇的大衣却跟不要钱似的,一换一件不重样儿,岂不叫她红眼? 还有这身上戴的名表和首饰,无不明这个女人一定有一个超大的衣帽间,还有分量不轻的梳妆盒,就跟以前的大家姐一样,每只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需要为生计操心,也不需要看人脸色,过着惬意的生活,就算是嫁个老头子又怎么样? 现在要是有如沈娇丈夫一样的老头子愿意娶她,她也一样肯嫁,年纪大点算啥,能肆无忌惮地花钱才是最要紧的。 当然这些只是朱大夫的心理活动,表面上她还得装出不屑鄙夷的神情,只不过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嫉妒之火都快将对面的沈娇烧化了。 “有什么好炫耀的,再罗曼蒂克都是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了,一把年纪还学年轻玩浪漫,啧啧,也不嫌丢人!” 朱大夫忍不住轻声嘟嚷,她已经嫉妒得不能理智思考了,不几句酸话她就不舒服,别的没啥好的,唯一能挑的也就是韩齐修的年龄了。 再浪漫再有钱又怎样? 归根结底就是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如花的姑娘嫁给可以当老爹的糟老头子,出去可不是光彩事儿。 沈娇耳目灵敏,将朱大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面色微变,其实对于别人谣传韩齐修是老头子的事,她并不太在意,日子是过得好不好自已心里有数就好,别人怎么都不必去管,韩齐修是不是老头她再清楚不过,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这个朱大夫一而再再而三散布谣言,她可就忍不下去了,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谣言之所以散布得这么厉害,到底是哪个的功劳! 沈娇沉声问:“朱大夫谁嫁糟老头呢?有什么话大声,别嘀嘀咕咕的像人一样。” “你谁人?啊!” 朱大夫跳了起来,声音尖利,又吸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大家伙暗自兴奋,又有好戏瞧喽! “我人朱大夫你这么激动干啥?难不成你是心虚?朱大夫你别成在我面前甩脸子,有什么意见当面,成在背后嘀咕有啥意思,男盗女娼之辈!”沈娇双手抱胸冷笑。 论耍嘴皮子十个朱大夫也是耍不过沈娇的,只几句话就让沈娇给堵得老脸涨红,半没还嘴,沈娇气不过又:“我是再直不过的性子了,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后面搞鬼的下作人,哼,不过我也不怕这些人作祟,只管放马过来。” 朱大夫可算是缓过气了,骂道:“沈娇你别太张狂了,你不就是嫁了个糟老头嘛,呸,有什么了不起的,看那老头能护你到几时!” 唐主任正巧走了进来,听到了朱大夫的话,沉下脸呵斥:“朱大夫你瞎什么,还不闭嘴!” 第1167章 彻底出气 朱大夫都快气糊涂了,哪里肯闭嘴,得意叫道:“我哪里瞎了?全院的人都知道沈娇男人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送花送礼物,也不嫌恶心人,呸!” 唐主任其实也是相信这些传闻的,不过她觉得沈娇老公七老八十不至于,四五十岁是绝对有了,部队那种地方最是讲资历,能熬到师级可不是短短几年工夫呢! 她也觉得沈娇有些虚荣,可这与她又有何干? 别人自已觉得幸福就好,外人无权干涉人家的私生活,朱大夫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朱大夫注意自已的言辞,再在办公室乱,我可要通知院长了。”唐主任神情十分严肃。 朱大夫都嫉妒得得红眼病了,哪里听得进唐主任的劝,尖着嗓子吼:“我没有乱,沈娇她就是爱慕虚荣的狐狸精,不定还让人家老头子休了家里的原配夫人呢,真是不要脸!” 这话得可是相当过了,看热闹的人俱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老大,明知这回的热闹大发了,可还是舍不得回办公室,好想知道沈娇如何回应啊! 沈娇听得一肚子火,她最讨厌别人骂狐狸精了,还敢她是妾,这个臭女人找死! “啪” 沈娇抓起桌上厚厚的医书就朝朱大夫砸了过去,上回打周茉莉手心疼了好几,这回她可不自已动手了,就用医书砸,砸不死你个老妖精。 也幸好沈娇砸的不是硬皮书,要不然朱大夫不立时归西,怕也得在床上躺上十半月,饶是软皮书,可那么厚一本也够她受的了,朱大夫捂着脑袋晕乎,脑子给砸浑了。 沈娇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医书又没头没脑地开砸,边砸边骂:“你自已是老妖精还有脸别人,成捧着那点臭咖啡显摆,那种便宜货也就你这种土包子才当成宝,还我爱慕虚荣?我老公愿意给我花钱愿意宠我,关你屁事,你看不顺眼就把眼珠子抠了,哼!” 再次狠狠地砸了一通,沈娇手也酸了,见朱大夫瘫在地上不能动弹,这才满意地坐回位子,这个臭老娘们,她都忍好几个月了,这回可算是彻底解气了。 所有人都被火爆的沈娇震惊了,怎么动手就动手了? 朱大夫感觉到鼻子热热的,下意识地伸手去拭,手指上一抹殷红,她也给吓得回神了,‘啊’地尖叫起来,刺耳的声音响彻云霄。 “出血了,沈娇你个贱人,我要打死你,公安呢?公安怎么不来把这个贱人抓回去,这是蓄意谋杀,你们都看到了吧?沈娇她当众行凶啊!” 朱大夫吓得语无伦次,思维也乱了,只抓着沈娇蓄意伤人这一点闹,不定闹大了,沈娇在医院也呆不下去了。 沈娇冷哼道:“我要是真想杀你,你还能在这儿嚎?换本硬皮书对准你百会穴就能让你死得透透的,我不过是教你怎么话而已,一大把年纪的人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草。” “呸,你打人还有理了?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朱大夫气急败坏地往传达室冲,想要去打公安局电话,让人给拽住了。 “谁也别拉我,今这事没完!” 朱大夫身子肥壮,力气竟也不,拽住她的是男医生,也不好太过用力,竟让她给挣脱了,毫不顾忌形象朝外冲去,其他人都吓坏了,生怕公安局真来人,沈娇却一脸淡然地坐着,毫不以为意。 “吵吵什么?还像什么样子?都不用上班了吗?” 威严的声音响起,阳院长背着双手走了过来,见到朱大夫那副惨样,暗地把沈娇好生骂了一顿,这个死丫头一不弄出点事就难受是吧,这都见红了,难怪朱大夫嚷着要报告公安了。 要换以前阳院长绝对会站在朱大夫这边的,可才刚得了沈娇一把参须,以后还想着再捞点好参,这处置办法自然是要好生斟酌一番了。 朱大夫指着自已的鼻子哭诉:“院长,我要让沈娇打死了呀,你瞧瞧,血都流出来了,我在医院勤勤恳恳工作几十年,哪知道却被个新来的医生如此欺负,我还有什么脸在医院呆下去啊?” 众人集体抽了抽嘴角,勤勤恳恳工作几十年? 沈娇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冷笑道:“朱大夫你当大伙都是眼瞎的呢?你要是勤勤恳恳工作,母猪都能上树了,混了几十年还看不好病,你都还有死皮赖脸在医院呆着,就你这比猪皮还厚的脸皮,哪能没脸呆呢!” 阳院长气得肝疼,铁青着脸斥道:“沈医生你不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给我闭嘴。” 沈娇瞅了眼老院长的大便脸,想想还是别把他气出个好歹了,便老实闭上嘴不出声了。 朱大夫颤抖着手指着沈娇,冲阳院长申诉:“院长你看到了吧?她沈娇就有这么张狂,我可一句都没错吧!” 阳院长紧皱着眉,暗自庆幸现在时辰尚早,医院里没啥病人,要不然中医院三两头闹事,洋相都可出大了,以后他老人家还有啥脸面去上头开会? “行了行了,吵起来还能有啥好听的话?一个巴掌拍不响,沈医生话不中听,朱大夫你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大家各退一步,都回去上班吧!”阳院长秉持一贯的和稀泥原则,大事化,事化了。 朱大夫当然不会答应,她的血可不能白流,啥都要让沈娇吃排头,最好是滚出医院才好呢! “那我就白挨打了?院长你是不是也怕了沈娇家的老头子,故意偏袒沈娇吧?”朱大夫厉声质问。 阳院长沉下了脸,虽然他是有那么一点点趋炎附势,可本质上还是个有风骨的人,当然对朱大夫的话很不满意了,正要训斥,沈娇叫道:“院长您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手了吧?这老娘们嘴巴太臭,什么我家的老头子?阳院长你今当着大伙的面可得给我正名,到底我丈夫多大了!” 第1168章 国之栋梁 阳院长不满地瞪了眼朱大夫,这女人就是大嘴巴,别人嫁的是老头子还是伙子,关你鸟事?非得把事情闹大才痛快了。 “谁在背后乱嚼舌根的?沈医生丈夫我见过,一表人才,英姿飒爽,年富力强,和沈医生是郎才女貌,造地设的一对儿,下次要再让我听见这些谣言,别怪本院长不客气了,一不想着提高业务能力,就只会搬弄是非,哼!” 阳院长睁眼着瞎话,只没差把韩齐修成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了,大家伙不禁有些羞愧,传这些谣言他们也有份呢! 朱大夫可不相信,大叫:“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师级干部?院长你跟着沈娇一起蒙人呢!” 沈娇冷笑了声,阳院长沉下脸喝道:“朱大夫注意你的言辞,沈医生丈夫年青有为,是国之栋梁,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比的?这事到此为止,若再让我听见有人乱话,别怪本院长下狠手了,哼!” 看热闹的众人见一向慈和的院长连下狠手都出来了,吓得一哄而散,各就各位,该干啥干啥,一派和谐景象,阳院长这才满意了几分,严厉地看了眼朱大夫,再瞪了眼沈娇。 沈娇扁了扁嘴,今儿这事可不赖她,全是姓朱的老娘们犯贱,不过她还是蛮感激阳老头的,关键时候没掉链子,以后再送他点好东西。 冲老院长咧嘴笑了笑,沈娇用唇型了声‘好参’,阳院长秒懂,所有的火气倾刻间烟消云散,强绷着才没敢笑出声,冲尚不服气的朱大夫喝道:“还不去上班?怎么也是老员工了,一点个人素养都没有,有那时间造谣,不如好生钻研医术。” 完阳院长背着手,悠哉悠哉地上楼去也,心肝跳得厉害,有了沈娇这尊财神菩萨,以后可不用愁没好药喽! 沈娇得意地哼了声,看也不看表情难看的朱大夫,也背着手回了办公室,心里可没彻底解恨,琢磨着一会儿得在这老娘们的咖啡里下点泻药,拉不死这臭老娘们,哼! 甫生华和孔福志面面相觑,刚才瞎子都能看出来,阳院长是明显偏帮沈娇的,以前朱大夫和唐主任干仗时,阳院长都还是各打五百大板和稀泥呢! 这回可倒好,朱大夫吃了那么大一亏,阳院长就跟没看见一样,沈娇那儿连重话都没一句,倒是把朱大夫给骂了一通,当然这样确实很解气,可也明了很严肃的问题。 沈娇的丈夫绝对不是普通的师级干部,否则阳院长这只老狐狸岂肯轻易得罪朱大夫? 唐主任的表情有些复杂,她也看出了阳院长对沈娇的偏爱,不过她生性清冷,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冲愣神的朱大夫道:“好好整理仪容准备上班,要不然就请假回家。” 朱大夫这才回神,恨恨地看着唐主任,她现在也明白了,沈娇肯定给阳老头好处了,要不然这臭老头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哼,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以前申请拨款时对她好声好气,点头哈腰的,现在钱到帐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没门! 回去就同老公这事,他老婆在医院让人欺负了,看他还坐不坐得住! 还有沈娇这个贱人,这笔帐她迟早都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哼! 甫生华脑子活泛,仅从阳院长的态度就推断出了很多很多,年青轻轻就在部队混到了师级,这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战争年代的生将才,如今的好些老将军都是二三十岁就独挑大梁了,为数不少,但现在是和平年代,这种情况不大可能。 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沈娇老公红色家庭出来的,部队混除了资历就是背景了,有背景又有资历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哦,别师级,就是再高几级都有可能呀! 甫生华越想越心惊,看沈娇平时的派头和行事,十之八九就是那种家庭出来的,哦哟,难怪沈娇一点都不怕朱大夫,也没把谭若思放在眼里,背后有大靠山呀! 中午吃饭前,趁着病人全散了,唐主任开了个简短的会,她严厉地看着沈娇和朱大夫,冷声道:“这段时间我们科室颇不太平,不是同其他部门打架,就是自已科室内斗,影响极其恶劣,沈医生,朱医生,你们有什么要的吗?” 沈娇瞟了眼朱大夫,:“我从不主动惹事,不过如果有不长眼的人惹我,我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朱大夫斜眼看向沈娇,冷哼:“我们办公室以前一直都很和睦的,某人来了后才开始不太平的。” 沈娇不甘示弱回道:“我这人向来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谁要是敢让我不高兴,我也必然要让她不好过,且走着瞧吧!” 朱大夫面色大变,破口大骂:“唐主任你听到了吧?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沈娇她在办公室里作威作福,唐主任你就不管?” 沈娇嗤笑:“朱大夫你真是有意思,我作什么威作什么福了?我对你可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过你既然这么不领情,那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咱们俩生相克,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啊!” “你什么意思?”朱大夫心里一咯噔。 沈娇哼了声:“就这意思,听不懂是因为你脑子里装的全是草。” 唐主任惊讶地看向沈娇,朱大夫的丈夫可是管着医院的,沈娇真有那么大本事? 要真能把这个讨嫌的朱大夫弄走,她可要拍手庆祝了,唐主任心中一动,没理会气得身子颤抖的朱大夫,而是道:“你们两人各写一张千字检讨,三后交到我手里,以后要是再惹事,我就上报院里处分了。” 沈娇并不以为意,不过只是写检讨而已,回去让沈涵帮着写一份就成,至于朱大夫这个臭女人,回头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弄走,成坐在对面看着就心烦。 “哼” 沈娇拿起饭盒,冲脸色铁青的朱大夫挑衅地哼了声,快步地朝食堂走去,昨许师傅今做茄盒子,她可得多打些回去,家伙和老爷子都好这一口呢。 第1169章 不假辞色 因为唐主任临时开会,沈娇来到食堂时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家看向她的眼神俱带着好奇和忌惮,见沈娇看过来,都纷纷低下头假装吃饭,不像平时那么随意。 上午沈娇和医院霸王花朱大夫的那一仗,全院人都知道了,也知道阳院长的那些话,国之栋梁人中精英这些话他们倒是不完全相信,可年青有为这话他们却都记牢了,他们同甫生华的想法是一样的,再年青有为,没有靠山背景都甭想混出头。 比起部队高官,他们更忌惮的是全家都当高官哟! 现在看来,沈娇丈夫很有可能就是那种全家都当大官的红色家庭出来的高干子弟呀,难怪沈娇连朱大夫都敢惹,啧啧。 沈娇目不斜视地走向窗口,精气神好了不少的许师傅一直都等着她,见她过来便声地关心问道:“沈你咋去招惹那头母大虫了?这娘们可不是好玩意儿,心她背后给你使坏!” “没事,我可不怕她,许师傅给我多打点茄盒子,我家俩子可喜欢吃你做的茄盒子了。” 沈娇并不以为意,将饭盒递进了窗口,许师傅见她是真不在乎,再想到之前那些人的议论,不禁笑了笑,也不再什么了,拿起勺子咣咣地打了满满一饭盒。 “沈你还是心着点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许师傅想想还是语重心长地提醒了句。 “我心里有数的,许师傅只管放心。” 沈娇冲他笑了笑,还是很感激许师傅的,虽然她是真的不惧朱大夫。 捧着两饭盒茄盒子去了甫生华一早就占好的位子,沈娇没打饭,只打了六个茄盒子,她也是喜欢吃茄盒子的,这东西做起来虽不费劲,可平时也不会常做,今可得一次吃过瘾了。 “沈医生就只吃茄盒子吗?怎么一点饭都不打?”柳千千惊讶问。 “六个茄盒子尽够了,我还怕吃不完呢!”沈娇笑道。 大家眼里有些复杂,一只茄盒子就要一角,六只就得六角,像他们打一份荤菜一份素菜再加上米饭也不会超过三角,这还是比较奢侈的吃法,有些日子紧巴的人,就只打一份素菜配米饭,一角钱都用不上,沈娇这六角钱都够他们吃五六顿了。 也就只有拿高工资的大官家眷,才敢这样毫不顾忌随心所欲地吃东西了吧? 众人包括柳千千俱都羡慕地看着沈娇,茄盒子谁不喜欢吃,他们也很想打上个十只八只当饭吃呀,可口袋里没有钞票要怎么办! 坐在沈娇侧手边的周茉莉脸色阴沉,自从上回她同沈娇闹过后,谭若思就再也没来找过她了,以往就算是有些争吵,可只要她先低头,谭若思晚上定然会来找她的,可现在都过去一个礼拜了,谭若思不仅不来找她,甚至看见她都当作没看见,都是沈娇这个贱人害的。 谭若思姗姗来迟,见到已经在吃饭的沈娇眼睛一亮,可瞄到一旁的周茉莉又暗了下来,这个女人蠢得似猪一样,差点害他被老爹责骂,这样的蠢货真是倒尽了胃口,再他早就厌了周茉莉,正好趁这个机会甩了她。 只这女人比以往的那些女人要难缠得多,他都有意冷落了,可这女人还是死皮赖脸地缠过来,比母狗还要下贱。 谭若思本是想避开周茉莉的,可见到沈娇又改变了主意,上午沈娇同朱大夫的干仗他全程都看在眼里,虽然很失望沈娇丈夫年纪轻轻,也有些忌惮沈娇丈夫的红色背景,可他还是不愿死心。 沈娇在他眼里就如同艳丽的曼陀罗花一般,明知这花会让人坠入深渊,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采撷,就如同中了魔一般,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已的情绪。 也许沈娇她也同周茉莉一样,是个外表清纯骨子银荡的母狗呢? 带着这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谭若思面上带着贯常的微笑,朝沈娇那桌走去,有机灵的立马主动让了位子,离沈娇并不远。 周茉莉见到谭若思暗自欣喜,她就知道谭若思定没对沈娇死心,同沈娇坐一起就一定能堵住谭若思,正想抬头同情郎打招呼,谭若思连看都没有看她,便坐下来看向了沈娇,周茉莉气得银牙都要咬碎了,可也无可奈何。 谁让她和谭若思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呢! 沈娇专心地啃着茄盒子,酥脆鲜香,比她自已做的可要好吃多了,沈娇胃口大开,吃得不亦乐乎。 “沈医生也很喜欢吃茄盒子吗?真是巧,我也很喜欢吃茄盒子呢!”耳旁传来讨人厌的声音,沈娇顿觉嘴里的茄盒子如同蜡一般,食难下咽。 “下喜欢吃茄盒子的人成千上万,有什么巧不巧的,谭医生你真是大惊怪。” 沈娇抬头看向对面的谭若思,也懒得顾及面子了,笑容都欠奉一个,这个恶心的男人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讨嫌,偏偏自我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总以为下的女人都要爱上他才行。 谭若思笑容滞了滞,可沈娇越是这般冷淡,他的心却更加火热,一心只想将沈娇这朵刺玫瑰征服在身下,听她婉转娇呤。 “沈医生真是幽默,你怎么不吃主食呢?这样对胃可不好……”谭若思一脸关切。 沈娇胸口一阵腻歪,将剩下的半只茄盒子勉强吃了,强忍着恶心呛道:“谭医生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我怎么吃饭同你有什么关系?请谭医生不要总是作出一副同我很熟的模样出来,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旁边吃饭的众人偷偷瞄了眼笑容勉强的谭若思,心中暗爽,这回可踢到铁板了吧? 大家屏息静气,心不在焉地往嘴里送饭粒,耳朵竖得尖尖的,巴不得沈娇骂得再狠一些,最好是能将谭若思脸上那几两肉都削完了才解气呢! 谭若思胸口憋着一团气,从到大,还没人敢这样摞他脸子呢,他深吸了口气,挤出了自认为有魅力的笑容,道:“沈医生误会了,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 ************** 推荐凤轻轻的《六十年代白富美》知青得空间,灵泉种田,看我成就白富美,玩转六零年代。 第1170章 遥控指挥 沈娇神情冷淡,“多谢谭医生的好心,不过我不需要。” 旁边的周茉莉早已嫉火冲了,她同谭若思在一起的时候,大都是她伏低做,谭若思一回都没在她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可偏偏沈娇却还一点都不领情。 周茉莉眼睛赤红,同是女人,凭什么沈娇就能够受谭若思的另眼相待,她却要受尽冷落? 再看谭若思尴尬的笑脸,周茉莉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同谭若思做了大半年的露水夫妻,感情还是挺深的,如今见谭若思受到沈娇的羞辱,周茉莉的脑子又开始昏了。 “沈娇你别太张狂了,谭医生好心关心你,你这样摞人脸子干嘛?”周茉莉尖声叫道。 大家看向周茉莉的眼神十分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周护士脑子如此愚蠢,这个时候跳出来,是嫌她和谭若思的关系还不够明朗吗? 沈娇看可怜虫一般看着周茉莉,讽笑道:“周护士稀罕谭医生的关心,我可不稀罕,你自个留着慢慢品味吧。” “噗” 有人忍不住笑了,是柳千千,她忙伸手捂住嘴,可肩膀的剧烈抖动瞎子都能看出来,其他人面上的表情也很诡异,想笑又强忍着不能笑,好些人只得低下头假装吃饭,掩盖他们想爆笑的冲动。 周茉莉脸上青红交加,站起身想要骂回去,铁青着脸的谭若思狠狠地瞪了过去,阴冷的眼神吓得周茉莉打了个激灵,脸上的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已干了件多么蠢的事情,谭若思一定会生她气的。 谭若思可不仅仅是生气,他连杀了周茉莉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蠢,他什么都不会去招惹周茉莉,医院的一个副院长快要退休了,他老子让他最近收敛着点儿,别惹出事来,然后他老子再使使力,他当上副院长妥妥的。 可让周茉莉这么一闹,万一让来考察的领导知道了,还不知会有啥波折呢! 谭若思对副院长的职位觊觎已久,眼看有可能坏事,焉能不火大! “周护士话太多了,我和沈医生话,你插什么嘴?我和你可不熟。”谭若思冷冷地着,周茉莉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姘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打算同她一刀两断了吗? 周茉莉脑子倒还有一丝清明,知道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若闹起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其他人看向周茉莉的眼神满是怜悯,这样的结局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并不为奇。 不过以往谭若思和其他女人大都是好聚好散,甚至还会给那些女人一些好处,你情我愿的事儿,分手了还照样有有笑的,可不像茉莉闹得这么僵,看来谭若思是真烦了周茉莉呢! 周茉莉脸色惨白,饭也顾不上吃,木然地收起饭盒朝外走去,她已经没脸再呆下去了,感觉所有人看向自已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和鄙视,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 谭若思对周茉莉的离开无动于衷,转而冲沈娇笑了笑,仍然是那种自以为魅力无穷的微笑,看在沈娇眼里却更加恶心。 虽然周茉莉是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可这个谭若思这般翻脸无情,更加令人不耻,真以为大家不知道他同周茉莉之间的那点子破事呢,装出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给谁看? “沈医生……”谭若思还想同沈娇套近乎,沈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我同谭医生更不熟,失陪。” 沈娇捧起饭盒便往外走,根本就不看谭若思一眼,这种品德低劣的男人,看一眼她都会觉得恶心,就算是想到被这种男人觊觎,她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谭若思阴沉着脸坐了下来,食如嚼蜡一般吃着饭,不似以往那样同人谈笑风生。 其他人草草地吃完了饭,识趣地离开了,别看谭若思总是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实际上脾气可不见得有多好,他们这些虾米还是少惹为妙哟。 办公室和食堂发生的这些事情,远在高原的韩齐修知道得清清楚楚,得知阳院长已经为他正了名,而且还夸他是国之栋梁,和沈娇是郎才女貌,韩齐修的心情很是不错,只是—— “队长,那个姓谭的对嫂子还不死心,今让嫂子给了一通。” 手下贴心地报告着,屁大点事都不敢隐瞒,因为他们队长大人有令,关于沈娇的事情,除了吃喝拉撒外,其他事情都得一五一十报告,否则军法伺候。 韩大少爷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奶奶的,这个不知死活的王八羔子,连他媳妇都敢打主意! “姓谭的龟儿子啥背景?”韩齐修声音阴冷。 手下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老大生气了,他在心底为谭若思默哀了三秒钟,老实地报告了谭若思的家庭背景,起来竟还有共同认识的熟人。 “队长,这个谭若思的父亲是卫生部的处长,他是家中独子,谭处长是部队转业的,他有好几位老战友在部队的能量还不,其中关系最要好的是海市武装部的吴伯达,谭若思开的摩托车就是吴伯达帮着给弄的。” 韩齐修挑了挑眉,世界果然一点都不大,吴伯达这老头和谭家居然是老相识,这老头真是脑子不拎清,谭家一听就不是清白人家,清白人家能养出谭若思这种四六不通的畜生出来? “吴伯达知道谭若思干的那些事吗?”韩齐修问。 “不知道,谭若思此人特别会装,在长辈面前都是彬彬有礼斯斯文文的,吴伯达以前还常,可惜他没有孙女儿,若不然就一定要和谭家结亲家了。” “哼,幸好老有眼,没让他有孙女,要不然不是往火坑里跳嘛!” 韩齐修冷笑连连,他想了想,在电话里叽叽咕咕地嘱咐了几句,手下听得不住点头,为朱大夫和谭若思默哀三秒钟。 敢惹他们老大心尖尖上的人儿,这两人能活下来,还真是祖坟冒青烟喽! ***************** 推荐七星草《重生甜妻之最强经纪人》,重生一世,莫米觉得抱大腿势在必行,金大腿,配上自己的金脑子,处心积虑抱大腿被反扑的姑娘,萌蠢蠢地扮猪吃虎,华丽丽的逆袭,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第1171章 男人替你出气 沈娇可不知道自家相公已经准备替她出气了,她其实打算找胡安平的,韩齐修临走时了,有事就只管找胡安平帮忙,沈娇也知道胡安平同韩齐修的关系很微妙,肯定是可以信任的。 单位里的事沈娇也没同沈家兴,老爷子现在每忙着种菜烧饭带孙子,顺便再管管沈嘉,日子过得可别有多惬意了,这些劳什子的糟心事儿,还是别去烦他老人家了。 韩齐修从山下基地气冲冲地回来了,大爷海东青也不知死哪去调戏良家雀了,他从抽屉里撕了张纸条,刷刷刷地写下: 媳妇别怕,看你男人怎么替你出气! 朝空嘬了一嗓子,一道白影疾速地从窗口飞了进来,正是好几日不见踪影的海大爷,它叼儿郎当地斜靠在窗棂上,不屑地看着那张纸条,伸出了玉白的爪子。 韩齐修一口气又堵住了,这只扁毛畜生也不是个好东西,半点亏都不肯吃的,媳妇给他弄过来的药丸大半都让这死鸟给造完了。 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颗清香的药丸,没好气地扔进了海东青的嘴里,想想有些不甘心,便道:“你都吃了这么老些好东西,路上可别再去逗母鸟了,快些把这信送给老子媳妇,晓得了不?” 海大爷将药丸咽了下去,鄙夷地瞅了眼男主人,大男人比娘们还气,女主人喂吃的从来就不扣扣缩缩的,还是漂亮的女主人顺眼,再他那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海家的香火还指着它传下去呢,能耽搁么! 再次给了韩齐修一万点的鄙视,海大爷扑愣了下翅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空中,韩齐修羡慕地看着夜空,他要是也能同日飞万里,那他还愁啥? 夜夜都能搂着媳妇睡觉觉,可别提有多滋润喽! 不急不急,这头的事忙得差不多了,顶多还有一个月,他就能偷溜回家解馋啦! 沈娇本还打算抽空去找胡安平,可第二晚上她就收到了韩齐修的信,海东青特意挑她快睡的时候,紧赶慢赶地飞进了屋子,气喘吁吁的模样,看着挺狼狈,沈娇也心疼无比,忙从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喂给海东青。 “玉儿辛苦了,明给你炖牛肉吃啊!” 沈娇从海东青的腿上解下竹筒,倒出韩大少爷简短的情书,见到上头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沈娇顿觉心安,露出甜蜜蜜的微笑。 她知道一定是门卫把这边的事告诉了韩齐修,她一点都没觉得被人监视着会不舒服,她只感受到了韩齐修对她的牵挂和呵护,令她生活得无比踏实。 所以夫妻之间最要紧的还是匹配,所谓什么样的脚配什么的鞋,只要找准了码子,婚姻生活就一定会美满幸福,可能在外人看来有些别扭,可只要两口自己觉着幸福就成。 像韩齐修是个占有欲特别强的男人,而且还有极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在他看来,身为男人在外打下是理所应当的,而女人在家相夫教子,鸟依人也是本分,他可一点都不喜欢那种同丈夫一起浴血拼命打下的女强人。 女人都比男人还野了,这样的媳妇娶回来当菩萨供着吗? 像沈娇这种娇滴滴的女人,韩齐修就再喜欢不过了,一点都不争强好胜,别人看来是胸无大志,能力不强,可他却十分受用,可喜欢帮着媳妇解决烦恼了,不这样怎么体现出他的重要性? 别人看来有些性子难伺候,可他却甘之如饴,最爱的就是媳妇冲他撒娇了。 而沈娇若是换成时代新女性,自然不能适应韩齐修那种密不透风的爱,比如今这封信,性格独立的女人就会觉得丈夫管得太宽,而且还派人监视自己,第一感觉肯定不是感动,而是反感,长而久往下来,夫妻矛盾就出来了。 可沈娇却只觉得感动,对韩齐修的爱意也更加深了,甜到了心坎里。 从抽屉里取出空白纸条,沈娇娇羞地写下了至今为止最露骨的情话: 谢谢我最爱最爱最爱的老公,我等你回来! 沈娇羞红着脸,准备将信卷进竹筒,可随即心头一动,从抽屉里取出了口红,给嘴唇精心涂上了,犹豫了许久,才印在了纸上,两片艳丽的唇印跃然纸上,在寂静的夜里摄人心魂。 摸了摸热辣辣的脸颊,沈娇轻轻咬了下唇瓣,毅然将信纸卷成筒,塞进了竹筒里,心脏砰砰砰地跳着,这还是她头一回干这事呢! 韩哥哥见了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知羞耻? 姑娘,你过虑了,你家的韩哥哥可巴不得你再大胆一些呢! 晚上,沈娇怀着鹿乱撞的心安眠了,睡得不是太踏实,因为某个无赖入了她的梦,在梦里将她煎炒油炸,好生折腾了她一番,最后还坏笑着:媳妇有进步,继续保持,争取发扬光大啊! 眼窝下一片青黑的沈娇抚着发烧的脸起床了,想到梦里的羞人处,沈娇不禁连啐了好几口,身子也软得厉害,大坏蛋臭坏蛋,梦里也一样无赖! 美美地吃了一锅炖牛肉的海大爷,负着沈娇火辣辣的情书以及那两瓣红彤彤的唇印,轻轻松松地踏上了返航的归程,这回女主人给的药丸挺多的,得从气男主人那里多敲几颗才是。 韩齐修满怀期待地回了宿舍,算算时间,媳妇应该要给他回信了,也不知道媳妇这回写的啥,唉,媳妇哪哪都好,就是也忒害羞了些,写的情信总是辣么含蓄,要是啥时候能奔放一些就更完美啦! 才一进屋韩齐修就知道那只臭鸟回来了,满心欢喜地朝床头跑去,从海东青的腿上解下两只竹筒,大的是药丸,的是信,敢亏得这臭鸟长大了不少,否则这么多东西可捎不动。 先倒了颗药丸投喂了翘着屁股的海大爷,韩齐修迫不及待地倒出了信,入目所见就是那两瓣艳红勾人的唇印,韩齐修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他激动地拿起信,没错,是媳妇的笔迹,只是这话却不些不大像是害羞的媳妇写的呀! *************** 力荐好友咸客《重生影后军嫂》:重生影后军嫂,开挂虐渣技术好,养个忠犬好老公,累断我的蛮偠~ 第1172章 作祟 韩齐修将两句简短的话看了又看,颇有些受宠若惊,这真是媳妇写的? 还有那唇印,真是他连亲嘴都羞羞答答的媳妇印上去的? “喂,这信是你看着我媳妇写的?她没受啥刺激吧?”韩齐修冲海东青问。 海大爷不屑地瞅了眼忐忑不安的韩齐修,人类就是喜欢犯贱,以前女主人含蓄了嫌不热情,现在女主人奔放了,又不敢相信了,一点都不像它们海东青家族简单直接。 伸出爪子朝抽屉指了指,韩齐修咬牙瞪了它一眼,迟早一要把这臭鸟的毛都给拔了烤了吃,眼下还是先让它高兴了再。 拿出肉干喂了几片,海大爷这才满意地砸巴砸巴嘴,冲韩齐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韩齐修一看就明白了,顿时心花怒放,哎哟喂,他媳妇可算是开窍了嘛! 最爱最爱最爱的老公都能写出来了,还印上这么两瓣唇印,真是勾死他大少爷了! 激动无比的韩齐修嫌弃地将海东青甩出了窗外,他得搂着媳妇的信独自品味,这只讨厌的鸟儿有多远滚多远,别呆在屋里讨人嫌。 海东青大鸟大量,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也不同韩齐修计较,四下打量一番,朝一个方向飞去,这趟路上碰上了只可爱真爽的母白雕,太特妈对它海大爷胃口了,趁热打铁它可得把终身大事给解决喽! 这一夜,韩大少爷照例做起了香艳无比的春梦,梦里沈娇一改先前的含羞带怯,穿着他最爱的真丝睡裙,涂着勾人的烈焰红唇,主动将他扑倒再扑倒,可别提有多热情了。 一夜春梦留痕,韩齐修伸手摸了摸胯间的冰凉,懊恼地拍了拍脑门,不行,得加快这边的进度,啥都要回去了,再这么旱下去,他这二兄弟可遭大罪了。 自从前几同朱大夫彻底撕破脸皮后,沈娇也不再顾及面子情,不管在哪里见到朱大夫都冷着脸,连声招呼都不打,朱大夫虽然恨之入骨,可也拿沈娇没办法,谁让她丈夫半点都不肯帮忙呢! 也不知沈娇的丈夫到底是什么来头,搞得她丈夫那么忌惮,更不知是哪个大嘴巴把她同沈娇吵架的事捅到了她丈夫那儿,当回家就把她狠狠骂了一顿,结婚几十年,她丈夫还是头一回骂得这么狠呢! 大嘴巴其实正是阳院长,这个八面玲珑的老狐狸事发当就打了电话给朱大夫丈夫,怎么也算是他的顶头上司嘛,该报备的还是要报备一下的。 电话里阳院长将韩齐修得非常神秘,也非常笼统,反正就是国之栋梁,年青有为,而且出身不凡,但具体是啥出身他却不挑明了,让朱大夫男人自己细细琢磨。 不得不,阳院长的确是老谋深算,将他顶头上司的心理抓得一丝不漏的,不过也让他给蒙对了,除去郎才女貌这一点外,其余的都让他的差不离。 朱大夫男人听了阳院长这含含糊糊的辞,想也不想就以为韩齐修是那种权贵家庭子弟,愣是大冬吓出了身冷汗,他一个农村出来的苦哈哈,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过上了梦想的体面生活,一辈子谨慎微,兢兢业业,可不想因为你家里的蠢婆娘误了他的大事。 以前蠢婆娘想要教训的那些人,都不过是籍籍无名之人,他也就顺手帮一把了,可现在这蠢婆娘却惹上了这么厉害的对头,他们两口子加一块都抗不过别人一根手指头。 又气又怕的男人回家后就将朱大夫好生收拾了一番,之后的几也过得战战兢兢,直到见没有什么动静,才算是心平了些,暗自松了口气,以为是贵人事太多,将他们这些兵卒给遗忘了。 沈娇去里屋换了白大褂,看都不看旁边的朱大夫,以她家韩哥哥的办事效率,这个老娘们应该不会蹦哒太长时间了,无关紧要的臭虫,不稀得搭理,不过她还是顺带送了只白眼,谁让这老娘们韩齐修是糟老头来着,看见一回就瞪一回。 朱大夫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可她也只能忍着,没有丈夫支持,她连一点浪头都打不起来,只得老老实实的当乌龟。 可这口气她是真憋不住啊,耀武扬威了十几年,冷不丁让个新来的年轻给踩到了脚底下,还骑在她头上拉屎,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朱大夫的脑子可没有她丈夫那么精明,她眼下就只想出气,老公不帮她,她就自己想办法,反正这口气不出来,她这个年都不能过安稳了。 眼睛转了转,朱大夫瞄到了旁边衣架上挂着的奶黄色羊绒长大衣,这是沈娇今穿来上班的,料子一看就是上等的,又软又柔,百货商场里同样的大衣得要大几百一件呢! 嫉火中烧的朱大夫似着了魔一般,死死地盯着大衣,脑子里什么都不去想,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把眼前这件羊绒大衣给毁了,怎么着也得让沈娇损失一大笔钞票。 朱大夫有些浑浊的眼睛亮得吓人,她本就不是啥品德高尚的人,干这种缺德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业务还是蛮熟练的,四下一打量没人,她便便蹑手蹑脚地走向大衣…… 一工作结束,沈娇去了里屋换大衣,脱下白大褂,取下衣架上的大衣披上,下意识地往衣服瞟了眼,不知怎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衣服拿在手上的感觉很不对。 这一瞟可不就发现问题了,九成新的大衣后背竟有两个铜钱大的洞,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穿的,破口处还有些锯齿边,沈娇不禁箴起了眉,早上出门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破了两个洞,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沈娇用脚跨头都能想到搞鬼的人是谁,除了朱大夫那个老娘们外,还能有哪个会这么无聊? 而且办公室也就只有朱大夫同自己有矛盾,唐主任虽然不爱搭理自己,可她性格清高孤僻,根本就不屑用这种阴私手段,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第1173章 立时报仇 唐主任他们也进来换衣服了,因为只有一间屋子,男女一起换不方便,唐主任便在屋子中间拉了一道布帘子,女的在里面换,男的就在外头换,井水不犯河水。 朱大夫同唐主任是一起走进来的,她隐晦地打量着沈娇手上的大衣,十分得意,让你同老娘作对,你穿一件老娘毁一件,这么大的两个洞,就是最高明的织补匠也补不好来喽! 唐主任见沈娇捧着大衣不穿,不由好奇地看了过去,便瞧见了大衣上的两个破洞,骇了一跳,忍不住问:“衣服是怎么回事?” 沈娇颇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唐主任头一回就公事外同她话呢,虽然声音还是冷冷的,可听着却十分舒服。 她摇了摇头,有意道:“不知道,我早上换衣服时还好好的,可刚才却发现破了两个大洞,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下作?” 这些话时沈娇故意瞟向了朱大夫,唐主任也看向了这人,其实唐主任在刚才看见大衣时就怀疑上朱大夫了,因为她以前也吃过同样的亏,好几年前她穿了新做的羊绒大衣来上班,那件大衣费了她两个月工资,穿着特别洋气,她自己也是蛮欢喜的。 可才上身头一,下班时就发现大衣上有两个大破洞,就同沈娇现在的衣服一样,那年她也是因为一些事情同朱大夫闹了矛盾,而且那时办公室就只有她和朱大夫两个女人,大衣放在屋子里,男人不会进来,除了姓朱的还能有谁? 当时她一气之下就同朱大夫大吵了一顿,结果就穿了好几年鞋,要不是阳院长力挺,她在中医院也混不下去了。 那年的情形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沈娇也是才同朱大夫吵过,现在这衣服多出两个洞,结果显而易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城隍庙那里有个姓罗的老师傅,他织补水平很高明,你去那边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到。”唐主任淡淡的着。 沈娇笑着点头:“知道了,谢谢主任指点。” 朱大夫见这两人竟聊起来,对那两个破洞丝毫未提,不禁大失所望,她本还以为沈娇会同几年前的唐主任一样,同她大吵大闹呢! 她现在胸口憋着火,就想着同人大吵一顿才能泄火,否则这憋着太难受了。 “老话的一点都没错的哦,恶事做多了,老都看不下去喽,比如出门车撞死,坐在家里雷打,新衣服莫名其妙多出几个洞,哦哟哟,恶人自有收呀!” 憋得难受的朱大夫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着,声音并不算,很明显是给沈娇听的,一脸幸灾乐祸,外间的甫生华和孔福志虽然没进屋,可听了沈娇她们的对话也知道是咋回事了,对朱大夫是极鄙夷的。 当面争吵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背后搞鬼实在是太人了,这个朱大夫以后可要心提防呢! 沈娇冷笑道:“老爷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像有些恶人就算是好好地走路都能摔跤呢,可不就是恶事做多了么!” 朱大夫只当沈娇是些狠话出出气,抬起下巴哼了声,穿上了半新不旧的枣红大衣便往外走去,丈夫马上就要下班了,她可得赶紧回去做晚饭呢! 沈娇讽笑了声,从包里取出一把炒黄豆,也怪这姓朱的活该倒霉,她昨正好炒了豆子带来办公室当零嘴,这下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素手轻轻一弹,圆溜溜的豆子便朝门槛射去,一颗接着一颗,就像连环子弹一般,唐主任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提醒朱大夫,不过很快就闭上了嘴,头一撇,假装没看见,顾自穿衣服。 沈娇冲她眨了眨眼,连弹了十来颗豆子便不再弹了,将那件破洞大衣穿在了身上,反正现在是冬,衣服穿得多,破两个洞也是无妨的,只是形象差了点儿。 “哎哟喂!” 得意洋洋的朱大夫一扭一扭地走到了门槛边,正巧就踩到了豆子上,她今穿的是中跟皮靴,身子又偏肥壮,重心本就不稳,再让豆子一滑,整个人就朝后倒向了大地母亲的怀抱,摔了个四脚朝,书柜都给震得晃了三晃。 甫生华和孔福志骇了一大跳,待看清地上躺着呻吟的朱大夫,不由撇过头无声地笑了起来,朱大夫现在的形象可着实不太雅呢! 沈娇慢慢地走了过去,有意大声:“恶人自有收果然没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甫生华和孔福志差点又笑出了声,他们眼神好,很快就发现了门槛边的豆子,明明刚才进屋时是没有豆子的,可见这些豆子是有人故意放的了,这人是谁根本就不用费脑筋想嘛! 朱大夫把沈娇的大衣煎了两个破洞,沈娇立时就让朱大夫摔个半死,这报仇的速度还真是快呢! 地上躺着的朱大夫好半才缓过气来,半边身子疼得紧,特别是尾骨那块,钻心地疼,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头摔断了。 她伸手往下一摸,两颗香喷喷的豆子在掌心滚着,火气蹭蹭地往上窜,破口大骂:“哪个挨千刀的倒灶鬼,背后暗算人雷要打杀哟……” 朱大夫呼抢地地哭骂,虽还未指名道姓,可话里话外就是在沈娇,沈娇毫不在意,笑眯眯地走过去替她检查伤势,伸出白嫩嫩的手,在她的腿上重重地捏了捏,朱大夫顿时如同杀猪一样嚎了起来。 “沈娇你个丧门星,老娘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 沈娇耸了耸肩,冷冷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朱大夫你嚎这么响干嘛?不过只是骨裂而已,又没断。” 朱大夫悲愤地看着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那豆子肯定是这贱人扔的。 “我知道是你扔的豆子,沈娇你等着吃官司吧!”朱大夫恨声道。 沈娇不以为意,笑得跟花一样:“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扔的?咱们的法律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人证有物证没?没有心公安你报假案把你关起来,当牢改犯!” 朱大夫激灵灵地抖一抖,看着笑颜如花的沈娇莫名竟有些心寒,她再恨别人也只敢干些剪破衣服或是往茶杯里添些自来水的勾当,哪敢像沈娇这样出狠招,刚才要不是反应灵敏,摔死都有可能,只是骨裂实在是走狗屎运了。 第1174章 眼清了 沈娇这个女人看着娇滴滴的,可心黑手狠呀,朱大夫有些后悔招惹沈娇了,秀才怕当兵的,讲理的怕无赖,无赖怕耍横的,她现在可不就是遇上沈娇这个耍横的了! 朱大夫心中胆怯,嘴上却不肯服输,不过中气到底是弱了许多,不敢和沈娇硬碰硬了。 沈娇见她还没算笨到家,也懒得计较了,不过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起来还是她占便宜了,就这姓朱的伤势,没个把月可好不了,疼不死她。 “老爷还是心善了点儿,怎么就没摔断腿呢,真是可惜!” 沈娇遗憾地摇了摇头,着就出了屋子,地上的朱大夫顿时便黑了脸,还想她的腿摔断,这个贱人好狠的心哪! 后背心的冷汗又冒出了一层,朱大夫再气愤也不敢回嘴了,眼睁睁地看着沈娇出了办公室,脸黑得能溢出墨汁了,腿和臀部也越来越疼,再也忍不住哼出了声,声音还越来越大。 唐主任心中暗爽无比,面上还是淡淡的,让孔福志和甫生华扶着朱大夫去骨伤科治疗,也幸好现在才刚下班,医生都还没走。 第二朱大夫没来上班,据甫生华是请了一个月病假,腿和尾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回朱大夫吃亏可是吃大了,起码要在床上躺足一个月,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啧啧啧。”甫生华摇头晃脑地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孔福志笑道:“反正朱大夫老公是模范丈夫,她在家里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没事。” 沈娇笑了笑,没有出声,躺足一个月刚刚好,韩齐修那边应该差不多事情就能办好了,看来这个讨厌的女人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啦。 “不关我们的事,只要以后别在我面前烦人就好。”沈娇笑眯眯地着。 甫生华和孔福志没听出沈娇的话外音,还以为她的是这个月不再看见朱大夫,却不知沈娇的是长长久久,不过在一个月后得知朱大夫被调去下一级医院后,他们二人才回味过来,对沈娇的能量也更是心惊。 日子一过去,韩齐修的玫瑰花一直都未断过,隔几日就会有新鲜的送过来,医院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而办公室没有了朱大夫,竟清净了不少,话也不像以前那样有所顾忌,可以敞开了,真是自在了许多。 那件被朱大夫弄破的大衣沈娇并没有去找唐主任介绍的罗师傅,现在的织补师傅她曾经在南平见识过,织补技艺着实太过粗糙,根本就比不上前世她家的女红师傅,就算是她自己上手织补,都可能比那些师傅要强上一些。 沈娇有心想扔了这件衣服,可又觉得太过浪费,便费了一时间织补,弄个绷子绷紧了,再分出经线纬线,用同色的羊绒丝线一点一点地织补,既费眼睛也费工夫,两个洞竟补了一整,沈娇脖子都僵了,将朱大夫骂得狗血淋头,只恨那豆子洒少了,两条腿全摔断才叫解恨呢! 补过的洞口处再用刷子仔细刷了毛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沈娇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这一世的技艺竟成熟了不少,果然是再世为人,进步良多嘛! 刚才玉腾的石老爷子来了电话,林三眼已经时日无多了,恐怕就是这几日的事,待料理完林三眼的后事,他便会来海市找沈娇。 沈娇也没想到林三眼竟拖了这么些日子,原本只以为最多拖三月,现在却四个月都不止了,应该是他舍不得孙女吧。 虽然遗憾林三眼的死,可沈娇却并不后悔,就算是重来一次,她仍然不会拿出还魂丹来,而且她已经尽力让林三眼在最后这几个月过得舒服一些了,否则以他以前的身子骨,死时必定会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对坚强美丽的红玉姑娘,沈娇还是十分怜惜的,在电话里一再嘱咐石老爷子把这位姑娘带来海市,玉腾那个地方太乱,林红玉这么个漂亮姑娘,在那种地方无异于是案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晚上沈娇给沈家兴了林三眼的事,并没有注意到沈涵的耳朵竖得尖尖的,沈家兴以前听沈娇过玉腾的事,对林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的,叹道:“那位红玉姑娘实在是可怜的紧,让你石师傅把她带过来,大不了咱家多养口人嘛。”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位红玉姑娘生性坚强,而且性子很爽利,爷爷您一定会喜欢她的。”沈娇笑道。 沈家兴注意到面有所思的沈涵和挤眉弄眼的韩齐威,不禁心思一动,打趣道:“这姑娘年纪同涵威他们差不多吧?我看要是处得来,给他们俩个媳妇倒是不错。” “老爷子您别瞎扯红线,那林红玉可是涵哥的,他们都嘴对嘴亲过了。”韩齐威嚷了起来。 沈涵红着脸去捂韩齐威的嘴,好兄弟嘻笑地闹个不停,沈家兴却听得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沈娇,一旁专心啃排骨的壮壮童鞋听到亲嘴二字,眼睛顿时亮了,张大油光光的嘴,大声嘟嚷: “妈妈,舅舅亲姨,坏蛋,流氓!” 他连翠翠妹妹都不可以亲,舅舅怎么可以亲漂亮阿姨呢?肯定不可以亲,漂亮阿姨那都哭了呢! 沈涵气得抓了块排骨塞进壮壮的嘴,羞恼叫道:“你个屁孩懂个屁,都了那是意外,意外晓得不?” 壮壮懵懂地点头,眨了眨眼:“就是亲嘴,姨还哭了,舅舅是流氓!” 别以为他就记性不好,那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明明就是舅舅耍流氓了,妈妈都拿笤帚打人了呢! 沈涵都快气死了,恨得真想给这坏家伙屁股蛋蛋来两下,可他没那个狗胆,他要是动了家伙一根手指头,老爷子能拿扫帚抡断他的腿! 沈家兴严厉地看向沈涵,喝问:“沈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欺负人家姑娘了?” 沈涵恨恨地瞪了眼放完屁就顾着啃骨头的坏家伙,冲老爷子哭丧着脸,哀叫:“怎么可能?那个林红玉比母老虎还凶,我哪来的本事欺负她,都是误会了,爷爷您要是不信就问咱姐和威。” 沈娇瞪了眼欲哭无泪的沈涵,将事情经过细细了,沈家兴这才松了口气,可还是没好脸色给沈涵,这臭子虽是无意侵犯,可结果到底是轻薄了人家姑娘,着实是可恨。 “幸亏林家大度,若是换了别人家,你就只有两条路了。”沈家兴没好气。 韩齐威好奇问:“哪两条路啊?” 沈家兴白了他眼:“一是娶了人家姑娘,二就是吃牢饭,你哪两条路?” 韩齐威吐了吐舌头,冲沈涵扮了个鬼脸,一声也不敢吭了。 第1175章 林红玉来海市 石老爷子他们是一星期后到海市的,林红玉也跟着过来了,她还是头一回出玉腾县,来到繁华的海市,眼睛都看花了,街道比县城的宽三倍都不止,楼房那么高,还有好多大车子,还有这儿的女人打扮得真漂亮。 头发卷卷的,纱巾五颜六色,大衣看着都特别贵气,街上随便抓一个女人都比他们县城最会打扮的豆花西施要气派。 林红玉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新做的花袄子,还有脚上自己做的圆口布鞋,身子控制不住就想往回走,这个繁华的城市不属于她,她站在这块土地上浑身都不自在,呼吸都有些凝滞了,远没有她在玉腾的山上自由自在。 石老爷子看出了她的拘束,慈蔼笑道:“红玉别害怕,你别看这些人一个个都跟老爷太太似的,家里可寒酸得紧呢,一家七八口人挤一间屋子,连站都没地方站,上个厕所都得把时辰算好了,要不就得憋着。” 林红玉觉得不大可能,这些人看着都那么有钱,怎么可能过得这么磕碜? 石老爷子笑了:“城里人好面子,宁可家里吃咸菜,出门的行头是一定要体面的,不像咱们乡下人,吃进肚子里才最要紧,你且住下来,慢慢就能体会到了,别觉得不自在,这些人过得肯定没咱们自在。” 被石老爷子一顿安慰,林红玉忐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冲石老爷子感激地笑了,对身旁的阿生照旧没啥好脸色。 这回来海市是爷爷的遗命,若不然她宁可独自呆在玉腾,也决不来海市寄人篱下的。 石老爷子年青时在海市工作过一段时间,大致是有些印象的,还算是顺利地找到了沈家,沈娇和沈涵他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只有沈家兴和三只家伙。 翠翠见到自家爷爷和哥哥,开心地扑了上去,四个多月没见,丫头别提有多亲了,抱着石老爷子不肯撒手,石老爷子见到改头换面的孙女,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不住口地感激沈家兴。 “承蒙老哥费心照顾了,比在咱自己家都要养得滋润呢!” 沈家兴随意地甩了甩手:“有啥费心不费心的,翠翠特别懂事儿,可比我家俩人臭子好养多了,这位就是林红玉丫头吧?” “对对,这就是红玉丫头,红玉,这是沈大夫的爷爷。” 石老爷子拉着林红玉上前,林红玉大方地冲沈家兴问好,不卑不亢的,衣着虽然土气,可因为相貌明媚,且落落大方,为她加分不少,沈家兴对她的第一印象也是极好的。 晚上沈娇下班回来,见到林红玉他们也很高兴,吃晚饭时聊起了林三眼,林红玉眼里虽有哀伤,可神色却很平静,想来已经过了那道坎了。 沈涵这一晚前所未有地安静,只是埋头吃饭,菜也不夹,表现十分反常,不过大家都顾着聊,没人注意到他。 沈娇问林红玉将来的打算,并:“红玉你年纪还,我建议你还是去学校读书比较好,不管男女,多学些知识总是不会差的。” 石老爷子跟着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红玉她自己不愿读。” 林红玉声道:“我只读了学三年级,六七年没上学了,哪个学校肯收我?” 她怎么可能真的不喜欢上学,当年上学时她的成绩也是极好的,可后来爸妈出事,爷爷眼瞎了,她不得不辍学回家照顾爷爷,还要想办法上山抓蛇挖草药挣钱,更没时间学习了。 沈涵突地出声:“可以先在家里自学打好底子,再去学校上学。” 沈娇笑了:“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在家学习也很好,我也是三年级就辍学了,之后在家自学的,红玉你这么聪明,让涵和威辅导你,肯定比我强。” 林红玉下意识嚷道:“不要那个臭……沈涵辅导。” 沈涵脸顿时垮了,傲娇地哼了声:“当我乐意辅导呢,本少爷忙着挣钱学习,可没那闲工夫为人师!” 女人就是心眼,不就是亲了口摸了把嘛,又不是故意的,至于记恨大半年? 沈娇冲沈涵瞪了眼,斥道:“这个月的测试要是没合格,你那些东西我全给烧了。” 自从上回沈娇让这两兄弟去南平带货后,这两个钻进钱眼的家伙一下子发现了挣钱的康庄大道,比摊煎饼可要轻松多了,南平批发一只电子手表只要一元二角,这边却能卖到十元,甚至十五元,还有其他的电器产品,其中的利润让沈家兴都吓了一大跳。 两兄弟同南平市场那边都混熟了,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就会直接托火车乘务员送过来,路头熟得很,比邮电局可要快多了。 沈娇知道这俩家伙靠着倒卖这些玩意儿挣了不少银子,只可惜这俩人贼精贼精的,连沈家兴那儿都不露一丝口风,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挣多少钱了。 沈家兴却挺高兴,还让沈娇别管,倒是要看这俩人能搞出个啥名堂来,而且老爷子也在观望,他在等这俩蠢蛋啥时候能开窍,自己苦哈哈地零卖,能挣得了多少钱? 想要挣大钱,当然是得搞批发,那才能挣大钱呢! 当然老爷子是不会主动提醒的,他也不着急,慢慢数着时间,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沈涵被沈娇吼了一嗓子,顿时就老实了,埋头吃饭,林红玉唇角微勾了勾,笑容倏忽即逝,其实她哪有那么心眼,早就不记恨沈涵了,可也不知怎的,只要一看见沈涵她就忍不住来火,非得刺几句才舒服。 沈娇冲林红玉笑道:“咱让威教,他的成绩比沈涵还要好一些。” 韩齐威冲沈涵扮了个鬼脸,沈涵回了个大白眼,他才不稀罕呢,有教人的工夫,他都能挣好几块钱了,忒不划算。 “谢谢沈爷爷和沈大夫,我……”林红玉感激地冲沈家兴和沈娇鞠了一躬。 “谢啥,这也是缘分了,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你也别叫沈大夫,就叫我沈姐姐吧。”沈娇扶起了林红玉,笑眯眯地着。 第1176章 读书和挣钱 林红玉就这样在沈家住了下来,她是个勤快的姑娘,家务活全都包了,就连平安路那边的菜园子她也承包了,还另外开垦了两垄地,是要多种些萝卜白菜,可以做泡菜,还可以晒萝卜干。 沈家兴对手脚麻利的林红玉非常喜欢,常私下同沈娇沈涵不争气,这么好的姑娘咋就给得罪了呢,要不然拐来当孙媳妇可多好! 林红玉的身量比沈娇要矮一些,沈娇便收拾了一些她十四五岁时穿过的衣服,都是七八成新的,款式就是放在现在也不过时,料子自然没得,沈娇就没有料子差的衣服。 脱下土气的花袄子,穿上沈娇的毛衣和大衣,林红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从村姑变成了洋气的城里姑娘。 “真漂亮,这些衣服都给你,等我周末休息,再带你去商场买新的,现在先穿旧衣服对付着。”沈娇笑着夸赞。 林红玉很难为情,拒绝了沈娇的好意:“沈姐姐,这些衣服比新衣服还要好,我以前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新衣服用不着买,别浪费钱了。” 沈娇见她是真不想买新衣服,也没再坚持,她还是蛮能理解这姑娘心情的,应该不想多欠人情吧! 韩齐威当起先生来还是蛮认真负责的,给林红玉制订了详细的学习计划,每学习一至两个时辰,不懂的等他放学回来再指导,林红玉虽然只学到了学三年级,可她头脑非常灵活,记忆力也极佳,学什么都不用费三遍,还能举一反三,进度非常快。 而且她自己也非常好学,就跟干瘪的海绵扔进了汪洋大海中一般,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只要活忙完了,她就拿着书本上屋子里看,晚上也会开了台灯,悄悄学习到深夜,好几回沈娇起床去给家伙盖被子,都能看见她的房间里隐约透着光。 沈娇也没让她晚上别学,只是嘱咐沈家兴平时多做些明目的菜,像龙眼汤、鱼汤之类,林红玉这姑娘心思很敏感,不像以前的朱四丫,性格大大咧咧的,真心把沈家人当成了自家人,吃东西啥的从来不客气。 林红玉却不一样,内心深处总有着自卑感,每次吃饭沈娇都要给她夹肉菜,要不这姑娘一块都不会去夹,只夹面前的蔬菜吃,然后白拼了命干活,让人十分怜惜。 其他像水果点心这类东西,林红玉碰都不会去碰,唯有在晚上学习时,她才放肆了一回,每都会点到半夜,沈娇担心自己要是让林红玉注意身体别学习太累了,这姑娘会以为自己是嫌她用电太多了,所以她也就不了,反正林红玉年纪轻底子也不错,多熬几夜不会出问题,待以后熟悉了再吧。 沈家兴却因此更喜欢这姑娘了,他老人家平生最尊敬的就是读书人,只可惜沈家的基因里大概是没有读书这一项,做生意算帐都是一把好手,惟有读书却是一烂包。 这个情况直到他娶了叶莲娜夫人后才有所改变,老太太能学会八国语言,这学习能力自然是不差的,科学家都过,孩子的学习智商百分之九十遗传自母亲,这话在沈哲之身上得到了验证,他应该算是沈家迄今为止头一个靠自己本事考上高等学府的子孙了。 再然后就是沈杰沈昊两兄弟,都读到博士了,智商绝对不能差的,而且沈昊应该是叶莲娜与沈家兴的完美结合,学习经商两不误,可算是给沈家老祖宗争气了。 所以看来,古话的‘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可不是信口胡咧咧,是绝对有科学依据的。 沈家兴见林红玉这么爱看书,大方地将他珍贵的书房钥匙给了她,表示屋子里的书随她看,前提是不得损坏书。 “谢谢沈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爱惜书的,您只管放心。” 林红玉十分感激,这段时间她在沈家看了好些书,这些书就如同潘多拉盒子一般,一旦打开,就在她面前展现了新奇的世界,每一样都是她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令她无比痴迷。 沈家兴不满地瞪了眼一旁吃饭的沈涵和韩齐威,笑眯眯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爱读书的孩子了,可惜我家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那书房一回都没进过,真是朽木不可雕。” 韩齐威不满道:“老爷子,您那些书我不爱看,我看的可是兵书,那些书您那屋子能有?” 沈涵也嚷嚷:“看那么多书有啥用?能算帐就行,我都觉得我都不用读书了,我现在挣的钱都比我们校长的工资都要高。” 这家伙一脸志得意满,看来这段时间没少挣钱,沈娇看着就来火,拿起筷子朝他脑袋上敲了几下,斥道:“你真以为自己本事大啊?进货是你姐夫的面子,在街上卖东西是你胡大哥的面子,要不你孤身一人去闯闯,看还能不能挣那么多钱?” 其他的个体户可没那么好混,进货的风险且不提了,南平那边鱼龙混杂,用一元的价格批发回一角钱水货的情况屡屡发生,有些更惨的,可能连水货都拿不到,最后连住旅馆的钱都没有,只能去桥洞和乞丐挤。 就算是进货没问题,上街兜售也有大风险,如今摆摊虽然已经不稀奇了,可政府毕竟还没下达明确的文件,街上还有不少戴红袖章的人,火眼金睛成就盯着摊贩,一旦要让这些红袖章抓到了,东西全部没收,还得处不少罚款,损失不老少。 沈涵和韩齐威之所以没人来抓,全是因为胡安平打过招呼了,再加上这俩家伙也挺机灵,给那些红袖章送烟送礼物,混得还是蛮不错的,这才能太太平平地挣钱。 被沈娇训了一顿,沈涵也不敢顶嘴,但还是挺不服气的,摸着脑袋嘟嚷:“就算是有贵人相助,那也得扶得起来吧,你换阿斗试试,看能不能挣这么老些钱?” 沈家兴拿起筷子也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恨铁不成钢:“才这么屁点钱就骄傲了?蠢货,我沈家可没你这种眼皮子浅的子孙!” ************ 推荐银狐音《少将的学霸娇妻》,冰山少将与学霸道姑吃吃睡睡、甜宠上的故事。 第1177章 挣一万块 老爷子的力气可比沈娇大多了,沈涵欲哭无泪地摸着脑袋,咝咝地吸着冷气,他才卖了一个半月,就已经净挣一千来块,他们校长一个月也才两百不到呢,这还是钱? “爷爷,我挣了这么多,这么多,您老可看清楚了哎!” 沈涵不甘心地伸了了两个手掌,在沈家兴面前晃了又晃,还生怕老爷子看成一百,最后还比了个圈圈,意思是得再添个零。 沈家兴没好气地一巴掌拍了过去,吼:“老子又没瞎,你比那么近干啥?不就是一千块嘛,有啥了不起的,瞧你那点子出息,出门可别是我沈家兴的孙子,我丢不起那人!” “噗” 喷饭的是石老爷子一家以及林红玉,他们俱都吃惊地瞪着沈家兴,一千块都不放在眼里,那这老爷子得多有钱? 他们要是能挣到一千块,不,五百块就要谢谢地了,这老爷子倒好,孩子挣了那么多钱,不仅不表扬,还要骂孩子,这要求也忒高了些吧? 沈涵沮丧之极,扁嘴道:“爷爷,您这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了,一千块都还嫌弃,难不成您还指望我挣一万块啊?” 沈家兴哼了声:“一万块怎么就不能挣了?老子像你这么大的年纪,早不知挣多少个一万了!” 这两头猪,都卖这么长时间了,还停留在打闹的水平,他老人家早都憋一肚子火了,脑子不开窍的东西,非得凑上来找骂。 沈涵可委屈死了,摸着后脑勺申辩:“爷爷,这下有几个像您这么厉害的人?一万个都挑不出来了,我和您老比干啥,您也不看看,我班上的同学都还花爹娘的钱呢,我都好长时间没向您老和姐姐要钱了。” 言下之意就是您老别太苛刻了,咱比上不足,比下可是绰绰有余滴! 石老爷子出声打圆场:“老哥,孩子这么懂事您还不知足?我家阿生以后要是能有涵哥一半的能耐我就要偷笑啰!” 沈家兴冲他笑了笑,叹道:“老弟你有所不知,咱们沈家祖祖辈辈都是经商为生,这做生意算帐就跟你家的玉雕一样,是刻在骨头里的吃饭本领,可一点都不能将就的,要求自然也比常人要高一些。” 石老爷子理解地点了点头,将心比心,阿生雕出一朵普通的莲花,他绝对也要狠狠责骂的,吃饭的本领自然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 沈家兴冲犹不服气的沈涵瞪了眼,冷声道:“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好生想想如何才能挣到一万块,想不出来就给我去睡马路。” “爷爷,您这是强人所难!”沈涵气得大叫。 “啪” 沈娇拿过壮壮手里的铁勺子,毫不留情敲了下去,沈涵疼得直翻白眼,心里那个苦哟,他的命咋那么苦,家里的亲人一个比一个凶。 “爷爷怎么你就去做,哪那么多废话?”沈娇训斥。 沈涵委屈道:“一个礼拜让我上哪去整一万块?这不是强人所难是啥?姐,你我该咋整?” 沈娇顿了顿,她哪知道怎么整一万块? “我要告诉你了,你还学啥?做完作业好好想,二哥他像你这么大都能挣他和大哥的学费和生活费了。”沈娇骂的声音更大了,中气十足。 沈涵想到远在国的两个优秀的哥哥,心底顿时升起万丈豪情,豪气冲吼道:“不就是一万块嘛,爷我三就能想出来,哼!” 沈娇一勺子又敲了过去:“在爷爷面前你什么爷?找揍啊!” 沈涵半句嘴也不敢回,缩着脑袋吃饭,得多吃点晚上才能有力气想办法,要不然爷爷和姐姐这两个狠心的,还真有可能把他扫地出门睡大街呢! 林红玉眼睛亮晶晶的,沈家兴和沈涵的对话似是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觉得自己就是书上写的那只生活在井底的青蛙,鼠目寸光,只看得到井上的那片空。 以前她觉得能挣到一百块就很厉害了,一百块可以供她和爷爷生活两个月,如果爷爷不吃药,还能再多些时间,可沈爷爷却连一千块都没放在眼里,还让臭流氓挣一万块。 一万块啊! 林红玉头一回觉得她来海市是正确的,难怪爷爷坚持让她来海市,还她以后不会后悔的,现在林红玉终于能够体会到爷爷的苦心了。 如果她还留在玉腾,就还是那个一百块能满足的土包子,年龄到了就找个安分守己的老实男人嫁了,生儿育女,勤俭持家,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 一个星期前林红玉都不觉得那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可在见识到了海市的繁华,在书上看到世界竟然那么大,华夏不过只是苍海一粟而已,还有沈家富裕的生活,都让林红玉蠢蠢欲动,她已经不再甘心平淡了。 她林红玉不比别人笨,又肯吃苦,靠着自己的两只手,一定能够打下一片的! 只要她强大了,就可以替爷爷和爸妈他们报仇了! 林红玉虽然答应了林三眼不去报仇,可为人子女者,岂能置父母和爷爷的血海深仇而不报? 只短短半时不到,林红玉就暗下了今后奋斗的目标,她觉得全身都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犹如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一般。 林红玉隐晦地朝低头吃饭的沈涵瞅了眼,沈家兴虽然瞧不上这个臭流氓的一千块,可她却稀罕极了,若是她能够挣到一千块,就能够给沈家付生活费,还能给圆圆壮壮他们买好吃的。 这样在沈家白吃白住,林红玉有些受不了,只可惜这边没有山,若不然她就可以上山抓蛇卖钱了,不过刚才听沈涵卖东西也能挣钱,倒是给了林红玉启发。 吃过饭后,林红玉洗了碗筷,还把厨房给擦干净了,趁没人注意,偷偷溜到了二楼沈涵的房间,犹豫再三,她咬牙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韩齐威,还以为林红玉是找他辅导学习的,忙笑道:“你等我一会儿啊,我马上就过来。” 林红玉难为情的咬了咬嘴唇,声:“我找那个臭……沈涵!” 第1178章 启发 韩齐威愣了愣,本还想开几句玩笑,可见林红玉脸上都能滴出血了,硬是把玩笑话给憋回去了,忙不迭:“快进屋,我和涵哥正愁着呢,你来了也能帮我们出出主意。” 林红玉见韩齐威随意的态度,感觉自在了好些,冲他笑了笑,进了屋子,沈涵的房间十分整洁,收拾得井井有条,就连床上的被子都折得似豆腐干一般,有棱有角的,林红玉暗自吃惊,没想到这个臭流氓还挺会收拾。 沈涵背对着他们,绞着脑汁想如何挣一万块,听到门口的动静,头也不回嚷道:“威你赶紧给我想招儿,没见你哥都要愁断肠了,哎哟,别人是为美人相思成灾,爷却是为了几个阿堵物夜不能寐呀!” 韩齐威有意打趣,问:“那美人和阿堵物摆在面前,涵哥你要选哪个?” “废话,当然是美人啦,美人可遇不可求,钱却是时时刻刻都能挣的……哎哟妈喂,你……你……你啥时候进来的?” 沈涵笑嘻嘻地转过身,同林红玉打了个照面,吓得人蹦起三尺高,脸都青了。 林红玉看着好笑,果然是个臭流氓,无时无刻都想着美人,不过这些同她无关,反正她以后就是嫁猪嫁狗都不会嫁这个臭流氓! “我刚才敲门了,你没听见!”林红玉尽量放缓了声音,眼下有求于臭流氓,态度得好一点儿。 沈涵面对林红玉总觉得有些心虚,底气忒不足了,也不敢同林红玉对视,略撇过头不自然地咳了声:“你……有事?” 着他还顺脚把刚才脱下的臭袜子给踢到床底下了,希望林红玉没闻到他那袜子的销魂香味,今可是打过篮球的呢! 林红玉把他的动作一一看在眼里,强忍住了笑意,拘束感也少了许多,这个臭流氓比她还要不自在,她有啥好怕的。 “嗯,有事找你,你有空不?” 沈涵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一直都习惯了林红玉对他横眉冷对冷言冷语,突然这么温柔还真特妈地不适应啊! “有有……有空,那个你有事尽管!”沈涵手忙脚乱地将凳子移到姑娘面前,愣是把他自己撞了好几下,疼得呲牙咧嘴的。 林红玉再也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昏黄的光线下,明媚的姑娘嫣然一笑,沈涵和韩齐威都看呆了,灯下看美人,果然是越看越美呀,古人诚不欺也! 沈涵反应快些,不高兴地拿手肘捅了捅看直了眼的好兄弟,这眼珠子瞧哪呢,一点都不矜持! 到底都是年纪轻轻的少男少女,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经过这么一闹,三人之间的宿怨也消得差不多了,渐渐地有有笑起来,林红玉出了她的来意。 “我也想挣钱,你能分我一点东西卖不?” 林红玉希冀地看着沈涵,大眼睛水汪汪的,沈涵觉得他喉咙有些干,晚上的菜烧得咸了,呆会得去灌几杯凉茶。 “行,没问题,货都在这里,你想卖啥?” 沈涵利落地从床底下抽出了一只大纸箱,顺带把那只销魂的袜子也扯出来了,他忙又一脚踢了进去,尴尬地笑了笑,将纸箱移到了林红玉面前,里头还有大半箱货,琳琅满目。 “这是电子手表,这里还有盗版磁带,这些都是玩意儿,我建议你卖这两样,其他的大件你可以先谈好再拿货,别带出去,太招人眼!” 一到生意经,沈涵就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着,全无一点拘束,林红玉稀罕地拨弄着箱子里的货,真漂亮,以前她连见都没见过。 被少女脸上的好奇和吃惊打动,沈涵觉得他的心有点痒,从箱子里抽了张邓丽君的磁带,插进了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邓丽君甜美的声音咿咿呀呀地传了出来。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林红玉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酥到骨子里的歌,以前在玉腾县,大喇叭里放的都是铿锵激昂的样板戏,大清早就开始放了,听了干活特别来劲儿,可听也腻了,如今听到这种截然不同的音乐,林红玉不禁如痴如醉。 “好听吧?” 沈涵看得好笑,这边的人听到邓丽君的歌都是这样的反应,就好像啃大骨头,突然喝一碗甜汤的感觉一样,绝对是耳目一新。 林红玉使劲点头,是真的好好听,这个女人的声音真软,比糯米糍粑都还要软,就跟百灵鸟一样婉转动听,听了还想再听。 “这是那边一个非常有名的歌唱家,叫邓丽君,喏,这是她的海报,长得漂亮吧?我这里也有邓丽君的相片卖,五角钱一张,还有夏梦徐凤的,都是大美人,好多人抢着要,卖得可好了。” 沈涵从抽屉里拿出厚厚地摞相片,各式各样的美人,烫着大波浪,描眉涂唇,打扮时髦,比这边街上的女人更洋气更漂亮。 沈涵又同林红玉了上街售卖的一些注意事项,一点都没藏私,倾囊相授,林红玉也听得十分认真,还拿笔一一记下了,对沈涵更是感激。 “谢谢你,我卖的钱给你分一半行不?”林红玉不好意思地着。 她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人家不仅供货,还告诉她卖东西的经验,这些可都是钱都买不来的,可还想抽五成利,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骂她的。 “不对,我只要三成利就行,五成我太贪心了!”林红玉羞红着脸改正。 沈涵刚想不用抽成,突地脑子里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忙闭上眼紧紧地抓住那点灵感,不敢分心,林红玉见他不出声,还以为是不满意她提的三成,想想也是,她还是太贪心了,便想提出改为两成。 韩齐威看出沈涵是在想事,忙伸手‘嘘’了声,让林红玉别打扰沈涵。 房间里很静,林红玉和韩齐威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涵,过了好几分钟,沈涵猛地睁开了眼,惊喜地窜了上来,紧紧地抱着林红玉大叫:“我想到办法啦,哈哈!” 第1179章 咱干大的 林红玉猝不及防下让沈涵抱了个正着,羞恼之极,从桌上抓起了文具盒就要砸下去,沈涵这时也感觉到了手感的异常,韩齐威啥时候这么软和了?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啥大错,后背心冷汗嗖嗖地流,在文具盒砸下来前,忙松开手转投向惊愕的韩齐威怀抱,故意大叫:“威你咋跑这么远了?害我都抱错人了!” 韩齐威哭笑不得,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兄弟有难,他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忍笑道:“我这不是站累了四处走走嘛!” 沈涵缩在好兄弟怀里,偷偷抬起头朝林红玉瞄了眼,心翼翼地:“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威,你别激动啊,咱有话好好,别动手动脚啊!” 幸好他逃得快啊,要不然脑袋肯定得起大包,女人果然翻脸比翻书快,明明刚才还笑得跟春风似的,一下子就飞冰刀子了。 林红玉没好气地瞪了眼,这家伙要是有意的,她的文具盒早砸下去了。 韩齐威忙出声打圆场,问:“涵哥你想到啥办法了?” 沈涵顿时精神大振,开心道:“我爷爷不是让咱们挣一万块嘛,我想到能挣一万块的办法了,起来这还得感谢林……那个红玉。” 林红玉也挺好奇的,在她看来挣一千块就很厉害了,一万块她连想都不敢想,这要怎么挣? “你别卖关子,赶紧把法子出来。”韩齐威催。 沈涵志得意满地笑了,:“你们批发和零售哪个更挣钱?” 韩齐威皱紧了眉想事,若是问他行军打仗的事,他肯定能出个二三四五来,可这生意经他是真搞不懂呀! 林红玉肯定道:“自然是批发,批发虽然营利少,可量大,这么算下来,总利润肯定是比零售多的。” 以前爷爷身体舒服时,也会同她些生意场上的事,林红玉记住了一些,对经商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沈涵笑眯眯地冲林红玉竖了大拇指,再鄙夷地瞅了眼好兄弟,蠢得要死,人家姑娘都想到了。 “没错,咱们有进货渠道,货真价廉,不搞批发真是亏大发了,海市这么大,潜大客户数也数不清,靠咱俩这样上街挨家挨户地卖,就是卖到老也挣不了几个钱,咱们得坐在家里收钱,把蛋糕分给别人做。” 沈涵理清楚了思路,得头头是道,神采飞扬。 韩齐威问:“那咱批发价定多少?” “比进价多个两三块吧,总得让别人喝点汤嘛!”沈涵笑得一脸奸商样,可韩齐威还是不开心。 “咱们自己零卖一根手表能挣十来块,现在只能挣两三块了,损失大发了,涵哥你这批发不靠谱。” 沈涵气得一巴掌拍了过去:“咱眼光得放长远一些,你想想看,咱们俩撑死一只能卖十根表,也就是挣一百块,可要是批发的话,一就能批好几百根,一根算两块,咱也能得好几千了,你用你的猪脑子算算,哪个多?” 韩齐威在心里算了算,确实是批发挣得多,可是—— “这手表又不是饭菜,都要吃的,一块手表能戴好几年呢,这要是都买了咱的表,咱这生意可做不下去了。” 沈涵可真是快让好兄弟给气死了,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嘛,咋这会儿犯轴了? “咱也不全国多少人了,就是海市都能有好几千万,还有周边的杭市苏市,算起来就有上亿,这是多么大的蛋糕,咱就是光卖表都卖一辈子了,再咱哪里就只是卖表了?表卖完了咱就卖电风扇电饭锅,那边的好货多的是,有啥好愁的。” 沈涵口沫横飞,可算是把韩齐威的筋给掰正了,眼睛亮晶晶的,憧憬道:“涵哥,照你这个算法,一个月挣一万,一年就是十二万,哎哟妈,我家全家算下来都没我钱多了。” “你可别做梦了,就我姐和姐夫拔根毛都能比咱的腰粗!”沈涵撇了撇嘴,别人不知道,他可是门清,韩齐修和沈娇有钱着呢。 韩齐威笑嘻嘻地:“咱不和我大哥大嫂比,我也没啥要求,能有一万块就知足了。” 沈涵嗤了声:“你且等着吧,别一万块,就是十万块咱们都能有,反正咱们好兄弟,挣的钱都对半分,我吃肉决不让你啃骨头!” “谢谢涵哥!”韩齐威感激地摇着尾巴。 沈涵大咧咧地甩了甩手,豪气道:“谢啥,咱俩谁跟谁,但凡哥有的,肯定能分你一半,除了老婆!” “那是,我媳妇也不能分给涵哥你嘛!”韩齐威使劲点头。 林红玉莫名脸红了红,声问:“那我是不是也能从你这进货了?” 沈涵豪爽挥手道:“那是自然,要不是你今晚过来,我还想不到批发上头去呢,为了表示感谢,以后你进货咱一律不挣钱,原价给你!” 林红玉哪肯要,拒绝道:“不用不用,我同别人一样就成,只是……只我现在手头没钱,能不能……先赊账?” 沈涵见面前的年轻女孩羞窘的模样,心更是软了几分,对林红玉有了些怜惜,大声道:“当然可以,你想赊多少都成。” “谢谢你了,等挣了钱我就不赊了。”林红玉十分感激,眼睛因为兴奋亮晶晶的。 韩齐威扁了扁嘴,瞅了眼顾自傻乐呵的兄弟,色迷心窍,人姑娘给点好脸色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幸好林红玉不是那种蹭鼻子上脸的姑娘,懂得适可而止。 林红玉又请教了好些生意经,拿了十块手表,十盘磁带外加三十张相片,美滋滋地回了自己房间,对明充满了期待,只恨现在就明,她可以出去挣钱了。 待林红玉走后,韩齐威捅了捅犹在傻乐的沈涵,挤眉弄眼地:“回神啦,人都走了!” 沈涵身子抖了抖,见佳人已走,冲门口遗憾地叹了口气,当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遗憾,只是那一瞬间,莫名就有惆怅涌上心头。 第1180章 孺子可教 第二林红玉一大早就起来了,忙得不亦乐乎,沈娇起来时,院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昨换下的衣服也已经晾晒了。 “红玉,这些活你别干,我下班回来会做,你只管学习就成。”沈娇的语气有些严厉,她是真的不希望林红玉把自己当成保姆一样。 林红玉爽朗地笑了,脆生生地:“沈姐姐,你让我干这些活吧,不干我就成吃白饭的了,干了我才觉得自在。” 沈娇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再什么,转身上楼取了冻疮膏,给了林红玉,“这是我自己配的冻疮膏,你呆会抹点儿,以后可虽再用冷水洗衣服了,家里不差那点煤饼,姑娘家不能受寒,你就算要干活也要注意身体,下回记得烧热水啊!” “嗯,谢谢沈姐姐。” 林红玉窝心地接过冻疮膏,海市这边的温度比玉腾低得多,她一时还有些不能适应,手上裂了几道口子,疼倒是不疼,就是晚上睡觉时觉得痒。 吃早饭时,林红玉了她准备出去卖货挣钱的事,沈涵也把他将来要做批发的事了,沈家兴长松了口气,不错不错,还没蠢到家,孺子可教呀! “嗯,能想到就行,以后可得好好干。”沈家兴板着脸,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沈涵自信道:“爷爷您老且看着你孙子怎么挣大钱吧!” 沈家兴白了眼,冲林红玉和蔼地笑了,:“红玉能想到自己做生意很不错,不过要注意安全,别往人少的地方去。” “知道,我不怕,我打架很厉害的。”林红玉笑了。 沈涵下意识地摸了摸菊花位置,净往别人的后门招呼,不厉害才怪呢! 阿生看得眼热,话他也好想挣钱啊,前几他逛商场见到好多漂亮的头花,本想给桃花妹妹买一朵的,可数遍了身上的银子,最便宜的都买不起。 眼珠转了转,阿生想到了好办法,大声:“阿公,林姐姐去外头容易吃亏,要不我跟着林姐姐保护她吧?” 石老爷子赞许地看了眼孙子,点头道:“倒是懂事了些,就这样吧,红玉你让阿生跟着你,万一有事他还是能抗一会儿的。” 林红玉其实并不想接收跟班,不过她很尊重石老爷子,并不想反驳他,便恭敬地答应了。 中午下班时,沈娇跑去邮局拿邮件,是凯瑟琳寄来的,凯瑟琳和叶莲娜夫人早已到了伦城,其间写了几封信,只可惜现在海外联系还是不太方便,一封信寄过来要费很长时间,而且也不能打越洋电话。 倒是H城那边要快一些,所以叶莲娜夫人都是先寄到H城那边,再让沈哲之转寄过来,比她直接寄要快许多。 这个包裹是凯瑟琳寄过来的,包裹有些大,还有沈哲之他们的东西,沈家平他们的探亲手续已经在办了,沈哲之大约年前下来,也就是,今年的除夕,沈家就能阖家团圆了。 邮局的人帮着沈娇将两个大包裹给搬到了车上,态度特别恭敬,现在海市啥吃香,可不就是海外关系嘛,家里要是能有个时常寄东西过来的海外亲戚,那可真是相当牛逼了。 叶莲娜夫人和沈哲之常往这边寄东西,沈娇已经是邮局的常客了,工作人员也知道那边是沈娇的至亲,可真是羡慕得不行,再看沈娇这出行开车的派头,腰板自然而然就低了好些。 沈娇冲邮局工作人员道了谢,正准备开车离开,身后传来了惊喜的叫声:“娇娇,真是巧啊!” 来人是油头滑面的许爱红,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头发依然是整齐的中分,一丝不苟的,论仪容那是一点都挑不出刺的,可沈娇却怎么看都不顺眼。 上回在钱文良家不欢而散后,马红旗来她家拜访了一次,起了许爱红在学校里的一些光辉事迹,这个家伙利用良好的家世和甜言蜜语,欺骗了好几位单纯的农村女大学生,提了裤子就不认帐,沈娇本就对许爱红不喜,听了后更是厌恶之极。 受骗的女学生虽然有贪慕虚荣的责任,可许爱红这样玩弄女人,实在是应该打雷劈,这个社会本就对女孩子十分严苛,有一丁点作风问题都会让唾沫淹死,那些被玩弄过的女学生,今后的下场还能好到哪里去? 许爱红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先是隐晦地瞄了眼沈娇的车子,眼里闪过狂热,问道:“娇娇这是来拿包裹?” 沈娇微箴了箴眉,沉声道:“是的,拿包裹。” 许爱红举了举手里的信,有意大声:“我替父亲寄封信,格里斯教授是我父亲的导师,当年对我父亲十分赏识,他……” 沈娇可没工夫听他吹牛,打断道:“许同志,我还要赶着去上班,失陪了。” 完她便匆匆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了,许爱红半张着嘴,也不知是该完呢,还是该闭上嘴。 邮局的工作人员也没搭理他,这家伙和他老子都是一个德性,吹牛不要本钱,什么格里斯教授,的比唱的都好听,起先他们倒还是蛮相信的,可时间一长就发现不对劲了。 寄了那么多封信给这个格里斯先生,可没见人家回一封信过来,这一片的邮政都是他们邮局管,谁家在哪里有亲戚,关系近不近他们都门清。 像刚才的漂亮姑娘那种,那是铁打的亲人,就这满嘴跑火车的家伙,鬼知道Y国那边到底有没有个叫格里斯的人呢! 格里斯教授当然是确有其人的,而且也确实是许乔的导师,只不过许乔这家伙当年上学并不太出众,而且为人也不是很大气,格里斯教授桃李遍下,哪里还记得许乔这么个学生,再者格里斯教授每都会收到无数的信件,许乔的信能不能到格里斯教授面前都还是个问题呢! 沈娇很快就将许爱红给忘了,下午回到家她就将两个大包裹给拆了,叶莲娜夫人寄的是大都是孩玩具,都是国外的最新款,满满当当一大包,圆圆壮壮爱不释手。 还有一些是时新的衣服,沈哲之寄的也差不多,大都是衣物玩具一类,还有一些H城特有的点心,也是满满的一大包。 第1181章 首战告捷 沈娇挑了件玫瑰红的袄子,笑道:“红玉,这衣服你穿了肯定能好看。” “谢谢沈姐姐。” 林红玉没有像以往那样拒绝,而是收下了,她看起来心情特别好,眼睛都放着光,眉间多了几分自信。 今日她首战告捷,带出去的货竟卖了大半,好些人见她是个长得漂亮的姑娘,又口齿伶俐,且东西也确实比其他人卖的要好,十分愿意在她这儿买。 要不是得赶回来做饭学习,林红玉觉得她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卖完,不过她并不心疼那点钱财,她分得清主次,这样上街售卖只是权宜之计,当前她最主要的还是得学习本领,爷爷以前就,千贯家财也抵不上满腹经纶。 钱财再多都有可能败掉,可知识学了却印在了脑子里,别人怎么都拿不走的。 “沈姐姐,我今挣了好多钱,以后我的学费就能自己交了。”林红玉兴奋地着。 沈娇才明白这姑娘为何看着不大一样了,敢情是挣钱了呀,她笑着点头:“好啊,以后的学费你自己交,今挣多少了?” 她这么不过是随口问了声,在沈娇看来,林红玉头一回上街兜售能卖出去就不错了,能挣上个三五块就是大本事啦! 比林红玉还要兴奋的阿生从回来后,就没平静下来过,整个人就跟在做梦一样,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听见沈娇问,他立马大声:“林姐姐挣了五十八块六毛五,我都让她卖完再回来的,可她偏不听我的,要不然就能挣一百块了!” 阿生心疼得连连摇头,今跟着林红玉虽然没出啥力,可这母老虎姐姐还是蛮讲义气的,把零头全分给他了。 哎哟妈,八块六毛五呀,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就连他老子也没一次拿这么多钱过呢! 要是能把货全卖完了,以林红玉的大方,他怕是分的还要多呢,别是一朵头花,就是给村子里所有妹妹买一朵,他都能吃得消啦! 林红玉瞪了眼阿生,钱迷心窍,一点都分不清主次。 大家都被阿生报出的数字吓了一大跳,齐刷刷地看着林红玉,沈涵更是吃惊,不相信地问:“你卖了多少货?” 林红玉脸上红通通的,不是害羞,而是因为兴奋,她脆生生地:“手表卖了六根,磁带七盒,相片卖得最快,只剩下十来张了,而且还有个大爷问我预订了收音机,明让我带给他,还有好些姑娘想要刘文正的相片。” “你卖多少钱的?”韩齐威问。 “就是你们告诉我的价钱,手表十二块,磁带一块五,相片五角,不过有时候我会贵几角,有时候也会便宜几角,价格没固定。”林红玉老实回答。 沈家兴感兴趣地问:“红玉你都上哪去卖的?” 林红玉笑道:“我先是去了巷子,可我觉得那里不是太好卖,就去了沈姐姐带我去过的商场,看见有人从那边出来就问,卖出去了好些,至于那些相片我是中午去的学校门口,那些学生都很喜欢相片,不过有些嫌贵,我就便宜了一角,很快就卖得差不多了。” 沈家兴赞许地看着林红玉,这姑娘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不光胆大,而且还很会动脑子,还知道挑选地方卖东西。 “不错,涵威你们在这方面就比不上红玉了,做生意不仅要肯吃苦,更要紧的还是多动脑,脑子比蛮力要紧多了。”沈家兴趁机教育沈涵和韩齐威,也不吝表扬了林红玉,老爷子对林红玉是越看越欢喜,这么好的苗子,可惜不是沈家人呀。 沈涵和韩齐威受教地点头,敬佩地看向林红玉,想当年他们头一做生意,等了大半才卖出一根手表呢,林红玉头就能卖这么多,牛逼了! 得了表扬的林红玉脸更红了,对未来信心也更足,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拼搏,一定能够变强,同仇人对抗的! 大家都很为林红玉开心,阿生更是心痒痒的,他今跟了大半,觉得卖东西也不是太难,只要胆子大货好,不愁不挣钱嘛! 见石老爷子笑得很开心,阿生趁机提出也想出去卖东西挣钱的心愿,石老爷子一巴掌就拍了下去,训斥道:“你瞎起什么哄?咱家是靠手艺吃饭的,昨教你的刀法学会了没?呆会雕朵莲花给我瞧瞧,以后白跟着你红玉姐,晚上学习雕工。” 一盆凉水泼下来,阿生一下子就垮了脸,沮丧地应了声。 他一点都不想学玉雕,这玩意儿学了也不挣钱,出去卖东西一就能挣那么多钱,这样爸爸和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干活了,家里还能吃上肉,爷爷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沈家兴一看阿生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服气,语重心长劝道:“阿生,做人做事可不能只顾眼前,咱们得往长远看,不能只图一时的蝇头利,你们石家的玉雕手艺可是千金不换的本领,你要是学好了,就能名扬四海,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阿生哼哼唧唧回道:“爷爷他本领学得够好了吧,可咱家连肉都吃不起,我想多挣钱给弟弟妹妹买肉吃。” 石老爷子面色大变,阿生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苦苦的,涩涩的,也不知该如何同孙子。 沈家兴笑道:“你家只是吃不起肉,我家那几年可是给弄到边疆去改造了呢,那里风水肆虐,没有米饭吃,也没有甜水喝,你哪家苦?” 阿生唬了一跳,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家兴,喃喃道:“怎么可能?沈爷爷你家这么有钱,怎么会连饭都吃不起?” 沈娇补充道:“怎么不可能,就是因为我家有钱,所以才会遭这些罪呀,我家还是好的,有些人家更惨呢,命都有可能不保!” 阿生面上血色全无,惨白着脸,乖乖隆个咚,他只是想多挣点钱给弟妹买肉吃,再顺道给桃花妹妹买花戴,现在却有可能命不保,那他这钱挣了还有个屁用? “爷爷,我还是跟您学本领吧!” 阿生认命地着,生出来的一点雄心壮志立马就给掐了,跟着爷爷学本领虽然苦点,可命却是无虞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大富大贵他是享用不了喽! 第1182章 蠢蠢欲动 有了开门红和沈家兴的鼓励,林红玉卖东西的劲头特别足,每都似打了鸡血似的,大清早起床干活做饭,然后出去卖大半东西,回来后便学习到深夜,每都是如此,周而复始。 手里有了钱后,林红玉便主动提出交生活费和房租给沈家兴,沈家兴并没有拒绝,他对这位自强自立的姑娘更加欣赏了,私下同沈娇了好多回,林红玉要是能进了沈家门可就太好了。 沈娇其实也很希望林红玉能成为她的弟媳妇,只不过感情的事,外人是没法插手的,得他们自个情投意合才行,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别寄予太大的希望,以免将来失望更大。 沈涵这边也干得热火朝,他和韩齐威才一放出批发的风声,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的贩们就跟闻见骨头香的狼狗一样,蜂拥而至,这几沈家总是有生人进出,搞得周围邻居都跑过来打听是出啥事了。 沈家兴不胜其烦,不过他也什么,孙子求上进,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者平安路那边的屋子已经全部都弄好了,只待挑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入住,这边的房子以后就给沈涵他们当仓库得了。 沈家兴特意费了十元重金,让城隍庙一位颇有名气的瞎子请的好日子,就是本月二十八日,算起来还有一个礼拜,一些件东西沈家兴趁白有空,一点一点地搬过去了,家里现在只剩下大件家具和几口人了。 搬家的时间沈娇也写信给了韩齐修,有了海东青大爷,沈娇几乎隔个二三就给韩齐修写信,再加上韩齐修的鲜花攻势,沈娇羞怯的心也渐渐开放,热烈大胆起来,最近写的情书每封火辣辣的,韩齐修虽处在极寒之地,可却被撩得夜夜都要去雪地裸奔去火。 沈家将要搬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弄堂,大家除了恭喜外,更多的还是嫉妒,房子多就是好,这边住着不开心了,就换个地方住住,再不开心了,再换地方。 听沈家这次要回来的房子有好几栋,隔一年轮着住,都能住上好几年,这么多房子可不就是金山银山嘛,哪还用得着去上班,光是坐在家里收房租都够吃用喽! 沈家兴是解放后才搬到这里生活的,因为那时风声太紧,老爷子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打扮行事都十分低调,左邻右舍们只以为沈家兴是普通的商人,并没有太当回事,海市的有钱人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可现在他们才知道,沈家居然这么有钱,能买得起好几幢房子,岂是一般的商人做得到的!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暗地里打起了算盘,这一大家子只有沈娇一个成了家的,剩下的全是光棍,老光棍光棍,啧啧,足足四根光棍。 要是他们把自家的亲戚介绍给这些光棍,不管是老的还是的,能中一个也是大喜事啊,其他财产先不,只要能分一幢房子也发大财喽! 这段时间,弄堂的大妈大嫂们都挺忙碌的,不约而同将家里的待嫁闺女或是未嫁老闺女,又或是寡居的半老徐娘,都给接了过来,语重心长地提点了一番。 “爷爷,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弄堂的生面孔多了不少啊!” 吃晚饭时,沈娇有些疑惑,以前爱理不理的大妈们,远远看见她都会打招呼,比六月艳阳都要还要热情,而且身边还总跟着陌生人,大都是年轻姑娘,也有一些是风韵犹存的大妈。 沈涵点头道:“对,我也发现了,所都是来这边暂住的亲戚,只是好奇怪,这亲戚做客怎么还都约好时间了的,全都挤一块了。” 沈娇和沈家兴都没想太多,别人家的亲戚同他们有啥关系,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些‘亲戚’们可都是怀揣着美好梦想而来的呢! 晚上沈涵他们都回房间学习了,眼看一个学期又快要结束了,沈娇早已放了话,若是考得很差,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嘉老老实实地清洗吃饭家伙,半年风吹雨打下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他都不为过,其实沈嘉的相貌是最像沈家兴的,沈涵更像柯美君一些,沈嘉现在瘦下来,且精气神大不一样,同老爷子年轻时的相片真的很像。 沈家兴对现在的沈嘉很满意,这个孩子本性还是很好的,以前刁儿郎当不务正业都是沈思之和张玉梅的错,现在离开了那对不争气的父母,不是变得蛮好了。 “沈嘉,干完活别忘记站桩,你还欠四时零十五分呢!”沈娇冲院子喊。 “知道了。” 沈嘉嗡声嗡气地应着,他的站桩就跟高利贷一样,每都完不成,一次完不成就多罚十分钟,日复一日,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他已经不指望能完成了,每去站个二十来分钟,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院门让人敲响了,壮壮嗖地一下滚到了门口,每回开门他最积极,就跟啃大骨头一样,跑得比谁都快。 “妈妈,不认识的人。” 壮壮歪着头打量来者,冲屋子大声喊,沈嘉停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倒是认出了来人,左邻右舍之一。 “张大妈有事?”沈嘉客套问。 “没啥大事,我找你家老爷子唠会嗑,他在家不?” 张大妈笑眯眯的,眼珠子不住冲屋里打量,旁边还跟了俩人,一个面如满月的年轻姑娘,身材略丰满,个子也不是太高,不过五官很秀气,皮肤也挺白,挺漂亮的一姑娘。 另一人年纪有点大,得有四十多了,看着同年轻姑娘挺像的,应该是母女俩,还是一对漂亮的母女。 “爷爷,张大妈找您。”沈嘉冲屋里喊,并让张大妈进去了,一心扑在干活上的沈嘉,并没注意到那对母女打量他的眼神。 就跟打量猪肉摊上挂着的大肥肉一般,挑剔着,审视着,火辣辣的眼神,根本就不加修饰,还是张大妈暗地拿手肘捅了下,这娘俩才稍收敛了些。 第1183章 奇怪的母女俩 沈家兴正在客厅陪圆圆看电视,现在也没啥节目看,顶多是看看新闻听听戏曲一类,不过圆圆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都不眨。 “张同志这是?” 沈家兴有些惊讶,他同弄堂的邻居们来往并不多,而且从不上别人家窜门,顶多就是路上碰见打声招呼,没啥交情可言。 不只是他,沈娇和沈涵他们也一样如此,都不上别人家作客的,也所以其他的邻居们也很少来沈家窜门,邻里关系虽然和睦,但却淡如白水。 张大妈笑眯眯地看着沈家兴,朗声道:“没啥要紧事儿,就是来窜个门,咱们起来也做十几年邻居了,你家我连一回门都没来窜过呢,眼看你家就要搬走了,再不来窜门可就没得窜喽!” “是我的不是,早就应该请街坊们吃顿便饭的,我礼数没尽到呀!”沈家兴也笑得特别真诚,话滴水不漏。 经历过那几年的动乱,他不论什么话都要在脑子里过几遍,尽量不让人挑出刺来,以免惹祸上身,年纪越大越胆喽! 沈家兴同张大妈寒暄了几句,其乐融融,沈娇从厨房里出来了,虽奇怪张大妈来窜门还带陌生人来,还是上前笑着打了招呼。 “张大妈快坐下,我给您去沏茶,这两位是?”沈娇问。 母女俩根本就没心思听别人聊,她们被沈家豪奢的摆设给迷住了眼,电视机,收音机,还有那个像大喇叭一样的是啥玩意儿,看着就不是便宜货啊。 还有亮锃锃的家具,脚下流光溢彩的大理石地板,五斗柜上的座钟,铺着白色罩布的真皮沙发,屋子里还有卫生间,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抽水马桶,还有这幢漂亮的房子,她们白就过来打量过,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家人住,多么奢侈啊! 哪像她们娘们,到现在还只住着不到十平方的亭子间,上个厕所要走十来分钟,白还好,晚上一个人都不敢上厕所。 最不方便的是洗澡,夏还好些,冬在家里洗真是要把骨头都冻僵了,澡堂子又舍不得费钱,要是她们能住进这样的房子里,可真是比堂都要舒服啦! 张大妈忙拽过眼里透着渴慕和贪婪的母女,笑着介绍:“这是我表妹和她女儿,她们娘俩来我家作客,是没见过电视机啥样,我寻思着带她们来你家开开眼界,别介意啊,她们门户出来的,没见过啥世面。”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是跑她家来开眼界了? 可为什么这娘俩她总觉着不大对劲呢,那眼神一个朝她爷爷瞟,一个则飞到院子里了,都没看电视机呀! “张大妈的这是啥话,咱们不都是门户嘛。” 沈娇去了厨房沏上三杯茶,林红玉还在厨房擦拭灶台,她帮着沈娇准备待客的瓜子花生,一道跟着捧出来了。 这段时间在沈家吃得好,打扮还时髦,林红玉的底子本主不错,稍稍捯饬一下,就不比海市的漂亮姑娘差,更是比客厅自信十足的年轻姑娘要强好些。 丰满多情的母亲时不时偷偷瞄几眼沈家兴,她早就听表姐张大妈介绍了沈家的情形,有钱还光棍多,光棍是女儿的,她也就只有老光棍想想了。 原本以为沈家兴是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还想着在钞票的份上委屈求全的,可如今一看精神奕奕红光满面的沈家兴,这个半老徐娘立时就情动了。 身子骨这么健朗,怕是床上都还能办事呢! 母亲对沈家兴是一千个一万个的愿意,女儿对院子的沈嘉观感也不差,母女俩交换了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的眼神,眼里闪过算计,野心勃勃。 “张大妈喝茶,你们二位也喝茶,嗑些瓜子,别客气。”沈娇将茶和点心放在了茶几上。 “哦哟,娇娇真是太客气了,这姑娘真漂亮,是娇娇你家的亲戚啊?” 张大妈问的是林红玉,不只是她,其他左邻右舍们也都对林红玉的身份感兴趣,有些人还猜是沈家兴为孙子准备的童养媳呢! “红玉是我一位长辈的孙女,因为来海市上学,长辈托付我家照顾一二,在我家就跟我妹妹一样。” 张大妈松了一口气,全身警戒的母女俩也放松了,还在上学的姑娘不足为惧,就算要配对也是那两个的,她们母女只要两个大的,不贪心。 “妈妈,我要吃巧克力。”壮壮跑过来冲沈娇撒娇。 “不可以,爸爸怎么规定的?吃过晚饭后只可以吃水果,不可以吃其他任何零食,忘记了吗?”沈娇板起了脸。 以前韩齐修在家,壮壮还是能守规矩的,因为一旦逾矩,韩齐修就会毫不留情地惩罚家伙,可现在韩齐修离家三四个月,威慑力渐渐降低,家伙的胆也肥了。 “妈妈,就吃一块巧克力,我牙齿痒痒,妈妈,吃巧克力……” 壮壮抱着沈娇大腿不住地撒着娇,每只分那么一点巧克力,都不够他磨牙的,反正爸爸不在家,妈妈再凶也不会把他咋样滴! 有客人在沈娇也不好过分教训孩子,只得耐心同他讲道理,巧克力那是绝对不可以妥协的,家伙刁得很,只要有一回妥协的,他记得清清楚楚,以后会得寸进尺的。 张大妈笑眯眯地看着家伙吵闹,也不出声,别人教育自家孩子,懂礼的人就应该闭嘴。 壮壮见沈娇这儿固若金汤,眼珠一转,又滚到了沈家兴那儿,搂着沈家兴的大腿一顿撒娇:“太公,我要吃巧克力,我就只一点儿,您让妈妈施舍点吧?” 沈家兴哪禁得住家伙这等缠功,心早软了,向沈娇求情:“娇娇,给壮壮吃点吧,就一晚上牙不会坏的。” “不行,有一就有二,规矩还要不要了,韩壮壮,我现在数到三,老老实实地给我去看电视!”沈娇提高了声音。 糟糕,妈妈生气了,会不会打屁屁? 壮壮抿着嘴,委委屈屈地从沈家兴腿上滑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娇,大眼睛湿漉漉的,就跟哈巴狗一样,可招人疼了。 “孩子想吃巧克力就给他吃嘛,少吃点儿能出啥事儿?沈大哥你是不是这个理儿?”张大妈表妹突然话了,眼睛却看着沈家兴。 第1184章 做媒 这位表妹在这话之前可是深思熟虑过的,沈家当家作主的是沈家兴,沈娇不过只是外嫁女,再怎么受宠也都是泼出去的水,没必要巴结,只要讨好沈家兴这根大腿就成。 也所以表妹一看沈家兴在沈娇那儿吃了瘪,侠义之心顿生,跳出来为沈家兴出头了,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张大妈气得狠狠地冲表妹瞪了眼,笑着打圆场:“规矩当然是顶顶要紧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嘛,娇娇你对圆圆壮壮严格要求,以后俩兄弟定有大出息的!” 沈娇隐晦地看了眼表妹,淡淡笑道:“大出息我没想过,只要能成为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就成,张大妈吃花生,这花生我用盐水泡了一晚上再炒的,吃了不会上火。” “难怪这花生香呢,娇娇你可真是心灵手巧。”表妹觉得她被冷落了,非要凑上来插几句话不可,却不知她这样更是可笑。 “您还是叫我沈或是沈同志吧,娇娇是我的名,您这样叫着我很不习惯。” 沈娇很不喜欢这个表妹,一点都没有客人的自觉性,也不知道张大妈带她们过来干啥! 表妹尴尬地笑了笑,对沈娇十分不满,低头剥花生吃,也不敢再插话了,心底却暗自琢磨着,只要把沈家兴勾搭到手,一定要让这老头子把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孙女赶出家门。 既然都嫁人了,就乖乖呆在夫家相夫教子,成还回娘家占便宜像什么样子! 也就是家里没有女主人安排才会这样不成规矩,乱七八糟的,且等她进了门,定要好生订下规矩,拿出女主人的威风来才行。 张大妈趁人不注意,狠狠地踹了表妹几脚,又瞪了好几眼,来前都交待过少话多微笑,这个蠢东西全给忘了,不过蠢点也好,日后好拿捏,表妹全都听她的,让她往东不敢朝西,以后真要同沈家做姻亲了,她的好处还能少? 被张大妈教训过,表妹安稳了许多,只低头嗑瓜子吃花生,一声也不敢吭。 又寒暄了些新房子的事,张大妈这才把话题转到了要点上,假装无意问:“沈嘉今年得有二十一了吧?” “对,年一过就是二十二了。”沈家兴点头。 “二十一岁可得考虑人生大事喽,沈嘉有对象了没?” 沈家兴瞄了眼羞怯垂头的年轻姑娘,似是有些明白张大妈上门的目的了,敢情是想作媒的呀! 只这头回上门就把姑娘和老娘带来,也忒直接了当了些吧? “对象倒是没有,他现在工作都没有,哪个姑娘能看得上他?” 张大妈忙道:“那可不一定,沈嘉长得一表人才,还有沈家大哥您这么能干的爷爷,怎么可能找不到对象?是沈家大哥您的要求太高了吧?要不您同我挑孙媳妇有啥具体要求,我给您寻寻!” 沈娇这头才刚把壮壮哄好,便听见了张大妈的话,不觉好笑,居然是来给沈嘉作媒的,不会就是她那表妹的女儿吧? 朝那羞红着脸的年轻姑娘瞄了眼,长得还勉强凑合,看起来也懂点礼数,只不知性情如何? 不过沈娇却对这姑娘不是太满意,性情如何她还不清楚,但有那样自作聪明的娘,想来素质也不会高得到哪里去。 沈家兴并不是太着急沈嘉的婚事,古人常先成家再立业,可他却不这么想,男子汉大丈夫,连份家业都创不下,还成什么家? 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成家了也是祸害别人家的闺女,与其早早结婚,还不如静下心来拼事业,只要拼下了家业,何愁娶不到媳妇? “我能有啥要求?孩子大了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只要沈嘉自己相中了,姑娘家品行好,持家有道,我就没意见。” 沈家兴随意地着,他对张大妈的能力不是太信服,不过他的也是心里话,姑娘的相貌倒是其次,德行那是顶顶要紧的。 张大妈追问:“沈家大哥对姑娘的家世有要求吗?” 沈家兴笑了:“咱们门户的讲究个啥家世,张同志你真是笑,德行最要紧,当然家里的亲戚也不能太乱七八糟,那种好吃懒做喝酒打架的亲人可不能有。” “那是自然,有这种亲戚就跟那蚂蟥一样,甩都甩不掉哟,沈家大哥只管放心,我给找的姑娘肯定家世清白,德行再正派不过了。” 张大妈又同沈家兴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母女俩还有些依依不舍,真皮沙发坐着真舒服,比家里的硬板凳可要惬意多了,真舍不得走啊! 院子里的沈嘉还在认真擦拭吃饭家伙,见张大妈她们走了,还笑着客气了几句,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自从摆摊后,沈嘉嘴倒是甜了许多,见谁都能来几句。 年轻姑娘含情脉脉地看了眼沈嘉,再回眸嫣然一笑,才随着张大妈出了院门,沈嘉被调戏得傻愣愣的,发了会子呆,便不再去想了,低头继续擦家伙什。 沈娇关上院门,刚才年轻姑娘对沈嘉暗送秋波她都一一看在眼里,看来这姑娘对沈嘉是一百万个满意嘛! 就沈嘉这熊样居然也有姑娘相得中,也不知那姑娘相中啥了? 第二晚上,张大妈又来了,这回她倒是一人来的,笑意盎然,心情很不错,这回她直奔主题,也不同沈家兴打太极了。 “沈家大哥看着我那表外甥女咋样?” “啥表外甥女?我都不认识咋知道啥光景?”沈家兴愣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张大妈。 张大妈可急了:“哎呀,沈家大哥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昨晚上你家来看电视机的那姑娘,和她娘一道来的。” “哦,是这姑娘啊,我想起来了。”沈家兴恍然大悟。 “对,就是她,模样俊吧?” “还成,算是五官端正吧。”沈家兴得挺勉强,和他家娇娇比起来,那姑娘也只能凑合五官端正了。 张大妈面色微变,心里打着鼓,这是没相中? 不过没到最后关头她是不会死心的,索性问:“您觉得我表外甥女配沈嘉咋样?” 第1185章 老小通吃 沈家兴其实对那个姑娘是不满意的,相貌且先不,看着太家子气了,沈嘉这家伙性情懒散,必须得有人管着才行,所以他老人家早就想好了,沈嘉以后的媳妇儿,首要一点就得行事大气,再就是性子不能太软。 当然张玉梅那样的绝对不行,太家子气,所以女孩不仅得厉害,更需要大气,眼界要开阔,别一到晚只想着算计家里的钱。 “张同志笑了,我家沈嘉可是街上摊煎饼的个体户,怎么配得上你表外甥女?这话可别再了。”沈家兴委婉地拒绝了。 张大妈笑容滞了滞,明白沈家兴是看不上自家外甥女了,不禁有些失望,可她也不气馁,她可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呢! “沈家大哥得有六十了吧?”张大妈笑问。 沈家兴不明白她问自己年龄是干啥,还是老实回答:“哪能?六十八,奔七十啦!” 张大妈大吃一惊,一点都没作戏,是真的吃惊了,沈家兴这红光满面走路生风的虎样,他六十都是往大了,顶多也就五十出头嘛! “哎哟哟,沈家大哥你可真是驻颜有术呀,你要五十都有人信嘛!” 张大妈艳羡之极,她今年才五十岁,可看着却比沈家兴还老一些,唉! 果然人人都想当有钱人,吃得好住得好穿得体面,一点都不显老,哪像他们平头老百姓,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三瓣花,平时连点肉都舍不得吃,一件衣服得穿上十几年,哎,不老才怪呢! 沈家兴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啥状态,有孙女的药丸调养,精气神自然要比常人强啦! “张同志夸张了,不过是精神强些,全是我家娇娇的功劳,她是中医大夫,调养身体是极擅长的。” 张大妈奉承了几句,冷不丁问了句:“沈家大哥都独了这么些年,就没想过再找个伴?” “噗” 沈家兴正捧着紫砂壶喝茶呢,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脸涨成了猪肝色,沈娇忙跑过来给他顺背,好一会儿才平息。 “张大妈,您这一惊一乍的可真是……” 沈娇有几分埋怨,刚才这位大妈的话她全听见了,没想到这大妈竟还想给沈家兴作媒,明明叶莲娜夫人在这边住了好几月,眼瞎了不成? 张大妈赔笑道:“是我的不是,不过我的也没错嘛,俗话老来伴老来伴,儿女都有自己的家庭,咱们年纪大的可不就得找个老伴嘛,沈家大哥你是不是这个理?” 在辈们面前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沈家兴的老脸可挂不住了,连连摆手让张大妈别再下去了。 “张同志的好意我心领了,单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不想再找!” “可别呀,沈家大哥你这可太苛待自个了,你放心,我给介绍的人准保是最好的,年轻漂亮还体贴人,准能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要是运气好不定还能再生个老来子呢!”张大妈得眉飞色舞。 “张同志你瞎啥?” 沈家兴都没脸见人了,这个张家妹子话也太口无遮拦了,还老来子? 他都古稀之年的糟老头子了,再生个比重孙子还的儿子,像什么样子? 街坊邻居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张大妈只当沈家兴不相信,忙道:“沈家大哥可别不信,您身体这么棒,而且我介绍的女人才四十二岁,身体又好,屁股还大,肯定能生,没准还能生俩呢!” “别再了!”沈家兴提高了声音,这个张家妹子还没完没了了。 沈娇听得哭笑不得,老来子?还俩? 这个大妈可真是能忽悠。 “张大妈您介绍的是谁啊?四十二岁可足我爷爷了好几轮儿,这女人能愿意?”沈娇语带嘲讽。 一个女人愿意嫁给能当她父亲的老头,图的是啥,傻子都能想到。 张大妈还以为沈娇这边有戏,笑眯眯地:“这人娇娇你见过,就是我表妹,昨晚和她女儿来过的,我这表妹也是个命苦的,年纪轻轻死了男人,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了……” 沈娇抽了抽嘴角,真是听不下去了,难怪昨晚会带上娘俩来窜门,敢情是老的的都没打算放过呢! 沈家兴惊得眼珠子都弹出来了,他只当那个表妹是陪女儿来相沈嘉的,哪知道竟是来相他老人家的?要知道是这么回事,他可啥都不能让这娘俩进屋了。 叶莲娜要知道了,还不知得咋闹呢! “张同志别再了,我没有打算找老伴的想法,这事就当没提起过,娇娇替我送送你张大妈!”沈家兴下了逐客令。 沈娇早就不耐烦了,闻言立马起身,笑眯眯地看着神情不豫的张大妈,脆声:“张大妈,色已晚,我家就不留您啦!” 张大妈脸色有些难看,悻悻地离开了沈家。 沈家兴这边灌下了一大壶茶水压压惊,对沈娇:“这事别同你祖母起啊,要不咱家可不能太平了,唉,这个张同志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真是的!” 沈娇忍笑点头,打趣道:“还不是看爷爷您有钱呗,张大妈确实不地道,也不知道找些好点的介绍,瞧昨晚那娘俩都是啥德行,看着就不顺眼。” 沈家兴白了她一眼,忍不住也笑了,“要那个年轻的还是可以的,配沈嘉是绰绰有余,只不过这姑娘有点家子气,怕是治不住沈嘉,以后得给他找个厉害的媳妇儿。” “没错,最好是要有点功夫的,拿着鞭子督促沈嘉,不干活就揍。”沈娇出了个馊主意,沈家兴眼睛一亮,大为赞同。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幸好娇娇你提醒,练武的姑娘品行应该不会差了,而且还大气,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的,明我就去找你周姨,让她帮着寻摸寻摸。” 院子里的沈嘉听得内心那个酸,欲哭无泪地仰望苍,他一点都不想娶母老虎当媳妇,他想要温温柔柔的姑娘,比如像…… 脑海里闪现出一位姑娘娇俏羞怯的笑脸,怯生生地叫他‘嘉哥’,痒痒的,酥酥的,沈嘉顾自傻笑,暗中作下了决定。 第1186章 乔迁新居 继张大妈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热心大妈上门了,她们比张大妈要含蓄一些,没把真身带上门,只是上门委婉地问了问,让沈家兴拒绝后,她们也就不再问了,再之后没几,那些陌生的姑娘大妈们也不见了踪影,弄堂重归清静。 不过就算这些人不走也无妨,沈家搬家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苏为民和胡安平马红旗他们都来帮忙了,胡安平还特意弄了辆货车,将一些贵重的家具给搬走了,剩下的都没动,这里林红玉和石老爷子他们都要住,没必要腾空。 胡安平他们还是头一回看见平安路的房子,见到修膳一新的花园洋房,个个都赞不绝口,一脸羡慕。 “我不管了,娇娇,明我就收拾收拾来你这住几日,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这些大洋房,现在可算是见识了,啥我也要住几日过过瘾。”马杏花快人快语,笑着打趣。 沈娇笑道:“杏花姐你就算是住一辈子都成,只怕胡大哥不同意喽!” 胡安平嘿嘿笑了:“我没意见,反正我媳妇上哪我跟到哪。” “哈哈” 大家欢快地笑了,帮着沈娇收拾屋子,钱文良一家也过来了,几个孩子在前院的草坪上玩球,有大宝娇看着,都不用大人管。 “今都在咱家吃饭,我一早就炖了羊肉羹,满满一大锅,咱们一起把它消灭了。”沈娇朗声招呼。 “成,消灭羊肉羹,娇娇你家还有啥都一道拿出来,我们全帮你消灭了,吃了这一顿,咱能一个月不吃肉啦!”胡安平大声回应。 大家伙又笑了起来,马杏花笑着在丈夫背上轻捶了几下,顺带送了几个白眼儿,越老越贫! 沈家兴笑眯眯地看着大家伙,和钱文良鲁萍一道聊,钱文良看着沈家的大房子挺羡慕的,叹道:“我老家的祖宅比你这房子还大,政府还没还给我,也不知道成啥光景了,我是个不孝子孙啊,唉!” 想到盛载了自己无数童年和少年美好回忆的老宅,被一群陌生人糟蹋,钱文良的心不觉低落了,又叹了口气。 鲁萍安慰他:“老钱你别太自责,我们要相信政府,是我们的东西迟早都会还给我们的,到时我们再好好修膳房子,祖宗不会怪罪我们的。” 沈家兴也跟着劝:“鲁的有道理,文良你现在可是国际知名的科家家,影响力非同可,我估摸顶多明年房子就能还给你了。” 钱文良开怀了不少,笑道:“借沈叔吉言。” “放心,准保能回来,对了,你要是修房子,我给你推荐个好师傅,就是给我家修房子的宣师傅,会稽人,为人忠厚,手艺没的,我家另外几套房子还有顾的房子都托付给他修了。”沈家兴。 钱文良早已察看过沈家的房子,之前还称赞了师傅的手艺,闻言便笑着点头:“成,只要房子能还回来,我一定找这位宣师傅修,现在能修好老房子的师傅可不大有了,我可不想自家的祖宅让人糟蹋了。” “可不是嘛,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浮躁,学啥都只想快点出师,也不注重基本功,一二年就出师了,顶多学了个形,没学到神,唉,也不光是泥瓦匠,其他行业都这样,都静不下心来学本领喽,我是真担心长此以往下去,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些东西就要失传啦!” 沈家兴着着就神情沮丧了,唉声叹气,旁边的钱文良也心有所感,跟着摇头:“是啊,不只是这些手艺行当,就是学校里也一样,有些学生不想着好好钻研专业知识,成想的就是走捷径,沈叔您还记得许乔吧?” “当然记得,我前几个月在城隍庙还碰见了他父子俩呢,当时还有王广发一家子,唉哟,这两个人真是越发讨人厌了,许乔咋了?”沈家兴面带嫌弃。 钱文良叹了口气:“他儿子在FD上学,前段时间父子俩上我家了,是想进我的实验室,让我给通融通融,当时我就实验室的名额是学校推荐的,给回绝了,事后红旗告诉了我一些许乔儿子的事,唉,这个孩子心术太不正了,真不知道许乔是怎么教育出来的!” 沈家兴来了兴趣,追问许爱红有啥光辉事迹,鲁萍忍不住吐槽了。 “还能有啥事,这子仗着家世好,嘴上还抹了蜜,哄骗了好几个农村女学生,唉,这些女学生也太傻了,好不容易考上了FD大学,原本可以有光明的前途,可一心只想走捷径,生生让许爱红给毁了。” 鲁萍叹息不已,对这些女学生她是十分同情的,可也恨其不争,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这些女学生洁身自好,一心扑在学习上,怎么会被许爱红的甜言蜜语哄骗? 当然最可恨的还是许爱红,占了女孩子的便宜,却提了裤子就翻脸不认帐了,那些受骗了的女学生只能忍气吞声,独自咽下这枚苦果。 若是事情捅出来,遭殃的只能是这些女同学,受人耻笑不,更有可能会被学校勒令退学,连家都回不去了! 沈家兴气得骂道:“这个王八犊子,FD大学怎么能让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读书,呸,要是老子有这样的孙子,老子非得打死他不可!” 到这里老爷子可是底气十足的,就算是沈思之当年最荒唐的时候,这家伙睡的女人可没一个是骗来的,都是花了真金白银,一个个心甘情愿扑上来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爷子主要心疼的还是银子,至于那些个为了钱的女人,他老人家可不会管,也用不着他出头,人家可乐意着呢! 沈娇听见沈家兴气愤的声音,忙走过来问是咋回事,鲁萍简单地了,沈娇笑道:“爷爷您别气,这种人渣迟早会有报应的,咱们且等着就好!” “叮咚” 悦耳的门铃响起,开门积极壮壮耳朵一竖,忙扔了手里的球,短腿嗖嗖地冲到了大门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了大铁门。 “你们是谁?是找我太公还是妈妈?” 第1187章 再次上门 壮壮歪着头打量两个陌生人,灵敏的直觉让他很不喜欢这两人,神情十分警惕,还冲圆圆大喊:“哥哥快来,有坏人!” 圆圆耳朵抖了抖,如同出膛的子弹一般,刷地一下就冲到了大门口,护在了弟弟身前,同样跟着跑过来的还有雷雷,翠翠以及恬恬,一溜五个孩堵在了大门口,仰头盯着许乔父子。 来者正是许乔父子,依然是经典的中山装,油光发亮的中分头,黑油油的牛皮鞋,拎着一网兜水果和一罐麦乳精。 “朋友,我们是你家的朋友,不是坏人!”许爱红挤出笑脸,耐心地哄着。 雷雷哼哼唧唧地:“我爸爸了,坏人总是自己不是坏人。” 已经上幼儿园的雷雷胆肥了许多,话也利落了不少,又有两位大哥撑腰,家伙勇敢地同‘坏人’对视,一点都不害怕。 许爱红可没那么多耐心同孩子闹,而且这家伙看着谦恭有礼,文质彬彬,实际上却傲慢无礼,自高自大,对于他眼中的弱者,从来都不会有好耐心。 “叔叔没时间同你们闹,快点让开,否则别怪叔叔打你们屁股了哦!” 看在沈家这幢大房子的面子上,许爱红还是憋住了极大多数的火气,只打算将家伙们拽到一边,别挡着大门。 “坏人要打屁屁,我要告诉红旗叔叔!” 恬恬吓得嚷了起来,捂着屁股就往屋子里跑,她要去找最最厉害的红旗叔叔过来救弟弟妹妹,打跑坏人! 壮壮一看姐姐给吓哭了,可别提有多生气了,在他家的地盘居然还让坏人耍威风,忒不把他壮爷放在眼里了! “哥哥,咱们打坏人!”壮壮大喊。 许乔听得哭笑不得,他和儿子长得一表人才,人见人爱,怎么就成坏人了? “朋友,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你们太公的朋友,你们先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许乔姜是老的辣,耐心哄家伙,旁边的许爱红早就不耐烦了,上前准备推开家伙们,径直朝屋里走。 “爸,您同毛孩个啥劲?我们直接往里走,再迟可就赶不上中饭了!” 许乔面色微变,也顾不上同圆圆壮壮讲道理,跟在儿子后面往里走,送了这么多礼品,可得好生吃一顿才够本呀! 圆圆朝壮壮使了个眼色,壮壮心领神会,嘴唇微微翕动,正同妻妾们视察新家的花花扑愣着翅膀飞过来了,一下子就窜到了许乔父子的头顶,嘎嘎嘎地叫着。 “哦哟哟,你们这两个该死的人类,竟敢不听主人的话?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花花虽然吃得膘肥体壮,可身手还是蛮利落的,在许乔父子来回飞了好几趟,并留下了几片发亮的羽毛,这才屁颠屁颠地回去和妻妾们你侬我侬也。 沈娇他们正准备开饭呢,恬恬抹着眼泪冲进来了,“红旗叔叔,呜,坏人要打屁屁,大坏蛋!” 大家伙让眼睛红通通的姑娘吓了一跳,沈娇反应最快,她一下就想到了人贩子,随手抄起了大铁勺冲了出去,该死的人贩子,又来打她儿子的主意,这回定要这群畜生给碎尸万段! 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钱文良夫妻可都心疼坏了,耐心哄着外孙女儿,朱四丫将儿子往鲁萍怀里一塞,赶在沈娇前头冲了出去。 这姑娘虽然当了妈,可这虎劲儿却是一点都没见少,三步两步就来到了大门口,其实她已经认出许乔了,不过这姑娘对许乔向来没啥好感,又听恬恬告了黑状,想也不想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她也不多废话,上前就一手抓住了一只,凶神恶煞一般,许乔父子还在整理鸡毛呢,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悬在半空了,面如土色。 “这……这……有话好好,别动手动脚!”许乔结结巴巴地着,冷汗嗖嗖地流。 “敢在这儿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朱四丫冷冷地着,两手加了点劲,被掐住脖子的两人,连呼吸都无法进行,脸色越发青了。 壮壮眨着星星眼,崇拜地看着朱四丫:“四姨好厉害,把坏人打得哇哇叫!” 朱四丫满意地勾了勾唇,冲家伙们和颜悦色地笑了,慢条斯理地:“看姨怎么教训他们!” 完朱姑娘身子微微一弓,轻叱一声,许爱红还没来得及‘他不是坏人’,就让朱四丫给扔到草坪上了,塞了一嘴草。 正准备扔许乔时,沈娇他们可算是赶出来了,托老爷的福,沈家兴和钱文良的眼神都还挺不错,认出给许乔,忙出声制止:“四丫赶紧往手,是认识的人!” 沈娇扁了扁嘴,她其实早就认出了,不过故意没出声,就是想让朱四丫好生教训这俩家伙一顿,可却让老爷子给破坏了,真是扫兴。 朱四丫收回了力气,将吓得魂飞魄散的许乔给放回了地上,又走过去拽起了在草坪上呻吟的许爱红,并在他身上东拍拍西拍拍,疼得许爱红眼泪汪汪的。 “骨头没断,没事!” 朱四丫干脆利落地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准备回屋,许爱红那句‘我骨头都断了’愣是给堵在了嗓子眼,咋也不出口了。 沈家兴哭笑不得,只得出面做和事佬:“误会误会啊,这是农场的四丫,许你应该还有印象吧?四丫,这是许先生和他儿子,你咋给忘了呢!” 朱四丫淡淡地瞥了眼,随口:“许先生看着老了好多,一时没认出来。” 许乔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他哪里老了?同龄的人看着都比他显老,头发白了,脸皱了,背也佝了,只有他依然头发包围,皮肤光滑紧致,背脊挺拔,这个朱四丫简直就是瞎了她的狗眼! “四丫这眼神实在是差了点儿,不会是近视眼吧?对了,四丫嫁人了没?我估摸着四丫年纪也不了吧?要不要我帮着寻寻?我们那个弄堂有好几个死了老婆的,正想找媳妇呢!”许乔有意挤兑朱四丫。 他本就是心眼极之人,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不找点回来可就不是许乔了。 第1188章 美味的羊肉羹 这个许乔的话可谓是恶毒之极了,就算朱四丫真的未嫁,也不过只是二十五六,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可他却偏偏介绍死了老婆的鳏夫,不是下作是啥! 鲁萍气得骂道:“我看你的眼睛才是瞎的,四丫是我儿媳妇,才刚给我生了大孙子,那些死了老婆的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其他人都没听懂鲁萍这些话的意思,胡安平和苏为民却是听懂了的,表情十分奇怪,钱文良和沈家兴的理解能力当然更没问题,沈家兴瞅了眼许乔油头粉面的打扮,暗自好笑,鲁这话可真够毒的! 钱文良自是站在妻子这边,笑眯眯道:“鲁你总是这么风趣,老许他可没那爱好,当然这是以前,现在我就不知道了。” 马杏花听得云里雾里,声问胡安平:“他们这是的啥意思?我咋听不懂呢!” 胡安平低声回道:“不懂最好,别污了你耳朵!” 鲁萍不过只是随口回了句,没有啥别的意思,可许乔却面色大变,恼羞成怒:“胡八道,一派胡言,你们别毁谤我名誉,我可是再正派不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爱好,真……真是斯文扫地!” “你那么激动干啥?就只兴你我家四丫,不兴我你了?真是好笑!”鲁萍冷笑了声。 沈家兴看着奇怪,心中一动,故意:“鲁不过只是开玩笑而已,许你别太在意,而且你刚才四丫确实不大对,亏你还是长辈呢,好了,咱们都进屋吧!” 主人都发话了,许乔就是有再大的不满也只得忍了,他恨恨地瞪了眼朱四丫婆媳,这个梁子可是结下了。 朱四丫冷哼了声:“我两只眼睛都是二点五,许先生你确实老的挺快的,瞧你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 完她便拍拍手进了屋子,不再搭理脸色异常难看的父子二人。 “洗手吃饭了,谁不洗手就不准吃肉肉!”沈娇大声喊着,家伙们叽叽喳喳地跑去洗手了,也不用大人带,井然有序。 许乔父子眼睛一亮,也不用沈家兴招呼,挤出了笑脸,拎着礼品进了屋子。 “沈叔今日乔迁新居,可喜可贺,我和爱红特意前来恭贺,心意不成敬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还是大喜之日,就算是再不喜欢这俩父子,沈家兴也只得笑脸相迎:“多谢多谢,你们有心了,快坐下一起吃顿便饭吧!” 许乔父子一进屋就瞅到了桌子上一大锅香喷喷的羊肉羹,暗自欢喜今日来得正是时候,羊肉北方多,可在海市却不常见,价钱也不便宜,冬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羊肉羹,那可真是太享受了。 “今日我们父子有口福了,我自从回海市后,都没吃上羊肉啰,现在想起来,农场那儿虽然不好,可这羊肉却是不缺的。” 许乔这话时动了点真感情,倒是感染了钱文良和沈家兴,想到在农场的辛苦劳作,他们俱都叹了口气。 “前尘往事休提,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来来来,先喝碗肉羹暖身子。”沈家兴招呼着。 羊肉羹用火焖了大半,绵烂鲜美,入口即化,家伙连嚼都不怎么用嚼,呼噜呼噜地喝着,可别提有多香了。 “妈妈,还要吃。” 壮壮吃得最快,三口两口就造了一碗,举着空碗让沈娇盛,圆圆那边也不慢,跟着举起了碗,许乔和许爱红不由加快了速度,乖乖隆个咚,这俩娃就是土匪下山嘛,都这么能吃。 馒头看着哥哥姐姐们吃着香喷喷的羊肉羹,早馋得口水涟涟了,哇哇地挥着手也要喝肉汤,朱四丫死死地搂住儿子,沉着脸呵斥:“老实给我喝奶,牙都没长还想吃肉?美得你!” 家伙扁了扁没牙的嘴,贪恋地瞅着锅里越来越少的肉羹,眼泪汪汪地看着鲁萍,娘亲忒狠心,还是奶心肠好,会疼人。 鲁萍心让孙子看得化了,想想便拿筷子沾了点儿肉汤塞进馒头嘴里,馒头就如同喝着琼浆玉液一般,抱着筷子不肯撒手,咕哒咕哒地吸着,奶瓶早让他给甩一边了。 淡而无味的奶哪有鲜美的肉汤好吃,他又不是傻子! 大家都让馒头的馋样给逗乐了,沈家兴打趣:“馒头像他娘,四丫来我家头一回吃肉也是这模样,抱着碗就不肯撒手,要不是我家碗结实,那碗都能让四丫给啃了。” “哈哈哈哈,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子,瞧这东西的结实样儿,看着就招人喜欢!”胡安平称赞不已,自家儿子太过娇气,吃东西也不大气,他有时候看着是真蛋疼得紧。 朱四丫不好意思地笑了,从馒头嘴里拔出筷子,将奶嘴塞了进去,训斥:“要么就喝奶,要么就饿着,别想在我面前流猫尿,我才不吃你那一套!” 馒头吧哒了几下嘴,到底还是将猫尿给收回去了,哭了也没有,他还哭个啥劲儿! 鲁萍看得好笑,嗔道:“四丫你也温柔点儿,馒头都让你吓着了。” “没事儿,妈你不知道这子胆有多肥,不凶一点根本就不听,都能上了!”朱四丫看着自家儿子头痛不已,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魔星出来了,好想塞回去变个性,出来个像恬恬一样温柔的公主。 许乔连灌了三碗羊肉羹,全身都热乎了,这才想起了正经事儿,委婉地打听:“沈叔您家的屋子都给弄回来了?” 沈家兴警觉地看着他,含含糊糊地:“哪能啊,就弄回了这两幢,其他的还让别人住着呢!” 许乔撇了撇嘴,老狐狸,他都去打听过了,沈家的房子政府全还回来了,那么多洋房比金山都还要值钱,唉,那时哪里晓得世道会变呀,早知道他就让爱红追求沈娇了,以老狐狸对沈娇的疼爱,咋也得分个一两幢房子嘛! 不过这不是他今来的目的,细水长流,他许乔的野心可不只是在海市,而更广阔的Y国。 “沈叔,凯瑟琳夫人是不是回Y国了?您有她的联系地址吗?”许乔笑眯眯地问着,一脸期盼。 第1189章 养狗 沈家兴奇怪地看着许乔,不明白这家伙为何要打听凯瑟琳的地址,不由问:“你问她的地址干啥?凯瑟琳都不认识你!” “沈叔您这话可得不对,我和凯瑟琳夫人一起吃过好几回饭,相谈甚欢,友谊深厚,怎么会没有交情!”许乔可激动了。 只是没人相信他的话,这家伙的诚信度太低了,傻子才会相信,大家顾自喝酒聊,没人搭理许乔。 沈家兴笑着反驳:“既然许你都同凯瑟琳交情深厚了,干啥还问我要她的地址?起来我还真没凯瑟琳在Y国的地址。” 那些Y国文字扭得跟蚯蚓一样,他老人家才没那个耐心记呢! 沈娇也笑着嘲讽:“就是啊,许先生你同我姑姑都是好朋友了,怎么会没有她的地址呢?许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 以前倒是听凯瑟琳聊过,好像有个男的总缠着她,Y文得挺流利的,就是长得有点磕碜,又矮又瘦,对于喜欢高大壮实的男人的凯瑟琳来,这样的男人她连个眼角都不会施舍。 当时沈娇也没多想,只是让凯瑟琳自己心点儿,现在看来,那个死皮赖脸的男人十之八九应该是许乔了。 长得磕碜,还会Y文,又死皮赖脸,符合这三大特征的除了许乔还能有谁! 许乔老脸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了笑:“主要是我和凯瑟琳夫人谈得太忘我,每次都忘记要地址了,没想到她突然就回国了,实在是遗憾啊!” “对了,凯瑟琳夫人还会再来海市吗?”许乔又问。 “不知道,兴许来兴许不来,你和她不是相谈甚欢嘛,怎么没同你?”沈家兴有些不耐烦了,这种把戏竟在他老人家面前耍,他又不是老年痴呆! 许乔在凯瑟琳那儿追求无果,本想慢慢磨的,可哪知人家竟然回国了,这涯茫茫的,他上哪磨去? 这才想着来沈家打听凯瑟琳的地址,写几封热情洋洋奔放的情信寄过去,用上优美的圆体字,还要摘抄几段莎士比亚的台词,凯瑟琳这位西洋美人一定会被他打动的。 可沈家人却根本就不鸟他,他准备了一夜的腹稿都用不上,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一席话宾主尽欢,只除了许乔父子,他们没能达到目的,脸色有些难看,将肚子填得溜圆,便告辞走了,顺便还带走了一网兜的回礼,比他带来的只会重不会轻的。 “可算是走了,人真是不禁念叨,才刚到这俩父子呢,人家就上门了!”鲁萍一脸嫌弃。 沈家兴却关心起了凯瑟琳的事,问沈娇是咋回事,沈娇把许乔纠缠凯瑟琳的事了,沈家兴皱紧了眉头,不悦道:“这许乔是想干啥?不会是对凯瑟琳有不轨之心吧?” “爷爷放心,姑姑根本就瞧不上许先生,连理都没理他,全是许先生一厢情愿。”沈娇给沈家兴吃了颗定心丸。 鲁萍冷笑:“姓许的倒是敢想,想借着娇娇姑姑去Y国,你们不知道,这俩父子骨子里就是洋人的奴才,一门心思就想着出国,连自己姓啥都快忘了!” 沈娇听着奇怪:“那他当初干啥要回国?呆在Y国不就得了!” 钱文良解释道:“许乔比我迟两年回国,以前在伦城我没见过许乔,不过对他有所耳闻,风评不是太好,听是在那边惹上有夫之妇,还是位贵族夫人,这才不得不回国的,否则再呆在伦城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众人瞪大了眼珠子,想不到许乔还有这等风流帐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衣冠禽兽,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俩父子都是一个德性。”马红旗愤愤不平。 “别管他们了,这种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我们顾好自己的本份就行,对了,老爷子您家这宅子这么大,要不养条狗看家吧?省得有宵上门寻事!”胡安平笑道。 壮壮一听到狗狗,立马大声嚷了起来:“大狗狗,妈妈,养大狗狗!” 东平市的那条狼王,圆圆壮壮在离开之前就同它告别了,还给了它好些养荣丸,够它吃上几十年了,狼王只能生活在大山里,纵然不舍,圆圆壮壮也没想过要把它带出来,可家伙们对狼王朋友却一直都很思念。 雷雷也跟着喊:“爸爸,养狗狗,大狼狗!” 沈家兴深以为然,点头道:“那我抽空去乡下寻只狗崽子来养着,也给圆圆壮壮作伴!” “老爷子您别去乡下费神了,过几我给你弄只狼狗回来,纯种德牧,爹妈都是优秀警犬,这回生了四胎,我厚着脸皮给您去要一只!”胡安平笑道。 “那敢情好,安平费心了!” 沈娇他们就这么在新家住下了,石老爷子和阿生都住在松阳路,林红玉也没跟着过来,同石老爷子他们住在一块儿,沈家兴也不勉强她,只让她常过来。 壮壮眼珠一转,冲胡安平嚷道:“叔叔,我要自己去看狗狗。” 沈娇训斥:“壮壮听话,别闹!” “没闹,就要自己挑!”壮壮使起了性子,嘴翘得老高。 沈娇还想再训斥,胡安平笑了:“成,等叔叔休息了就带你们去挑狗。” “爸爸,我也要去!”雷雷兴奋极了,扒着胡安平不肯撒手。 “都去!” 孩子们俱都开心地叫了起来,感染了所有的人,许乔父子带来的阴霾也随风飘散了。 夜深人静,沈娇给韩齐修写信,描述了一番新家,还了养狗,再写了好几句露骨的情话,这才叫来了海大爷,好生伺候它吃了颗药丸,便让它送信去了。 韩齐修这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待寻个合适的时机,他便能够溜回海市,老婆孩子热炕头喽! 收到沈娇的信,韩齐修如饥似渴地读着信,得知儿子想养狗,韩齐修不禁心思一动,大宝娇灵敏度足够,可这战斗力却差了点儿,是得在家养条狗才行。 不过这狗可不能随便养,得弄条真正的好狗才行,韩齐修想了一会儿,眼前一亮,冲倚在床头整理羽毛的海大爷声了几句。 海大爷一脸不乐意,韩齐修只得掏出两颗药丸,再把他最后的肉干全都贡献出来了,海大爷这才勉勉强强地同意了,扑愣一下飞了出去,韩齐修随手背了个包,窜了上去。 第1190章 黑狼 外头依然是白茫茫的世界,鹅毛般的大雪四处飞舞,韩齐修戴上雪镜,如飞一般地滑着雪橇,海东青飞一阵又停一阵,很快一人一鸟便成了两个黑点。 海大爷带的路越来越陡,雪橇是没法用了,韩齐修将雪橇放在了岩壁上,回来的时候还能再用,徒步下山,海东青带的方向是往山下去的,而且挑的近路,一般人连站都站不稳。 饶是韩齐修身手矫健,可也好几回差点滚下山去,差点命都快没了,海东青在空中嘚瑟极了,哼,让你平时爱耍威风,这回耍不出来了吧? 韩齐修又摔了个大跟头,吐出了嘴里的雪,恨恨地看着空,这只死鸟且等着,老子以后再收拾你! 就这么连摔带走的,韩齐修都数不清自己到底摔多少个跟头了,好在他身手不错,每次摔跤都能避开要害,顶多就是擦破点皮。 “啾啾” 空中传来海大爷的叫声,韩齐修从地上爬了起来,吐出了嘴里的雪,朝四周打量,看起来是到了一个山谷,周围静悄悄的,如深渊一般死寂。 海东青从高空纵了下来,趴在韩齐修的肩膀上,伸出翅膀朝前指了指,韩齐修神情肃穆,从腰间抽出了回旋刀。 “啪” 一个不注意手里的刀让海东青给扇到了地上,海大爷金色的眼瞳恶狠狠地瞪着韩齐修,两只翅膀似是抽筋一般乱扇,嘴里还啾啾地叫个不停。 若是壮壮在这里就能给他老子翻译了,海大爷原文如下: 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带你过来居然还带着刀?老子可是这片山头的老大,哪头兽见了老子不是老实乖乖的?你个蠢货这么不相信老子,老子圈圈你个叉叉! 当然,也幸好壮壮不在,否则以韩齐修的暴脾气,他定是要同满口脏话的海大爷决一死战滴! 韩齐修虽然听不懂海大爷的鸟语,可他一看这只死鸟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没啥好话,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叫啥叫?赶紧给我带路,要不然以后药丸一颗都别想吃!” 他娘的,早就想扇这只死鸟了! 海大爷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韩齐修黑了脸,它也不敢再吵吵,重又飞回韩齐睡的肩头,韩齐修捡起回旋刀仍然插了回去,这一回他就选择相信这只死鸟,万一真有事,他再拔刀也来得及。 “啾啾” 山谷尽头是一个仅容人猫着腰才能爬进去的山洞,海东青冲山洞叫了几声,不一会儿,一匹体形庞大的白狼钻出了洞口,警惕地看着韩齐修,嘴里发出狰狞的低吼声。 “你带人类来我的地盘作什么?赶紧滚!” 海东青飞到了白狼面前,好声好气道:“你别着急呀,听我给你解释,你老婆最近是不是生崽了?” 白狼哼了声:“我老婆生崽关你屁事!” “你老婆生崽当然不关我事,又不是我的崽!”白狼气得弓起了身子,狠狠地瞪着死鸟无赖,海东青毫不在意,继续游:“你的性子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冷静,我问你,你老婆这回生的崽是不是有头黑毛?” “你怎么知道?”白狼反问,十分烦躁。 海东青得意地扇了扇翅膀,“老子啥不知道,就连你和你老婆一个月嘿咻几回都知道,瞧你,又生气了吧?我这回来可是帮你来的,你是不是头疼该如何安顿你那头黑毛崽子啊?” 白狼安静了些,竟似人类一般叹了口气,原来这只白狼的媳妇最近生了三只狼崽,两只白的,一只黑的,白的如雪,黑的如墨。 黑狼当然没啥问题,可在雪域高原可就是大问题了,这儿的地理环境极为恶劣,食物十分匮乏,想要生存下来,除了自身的强大外,还有先的优势,如同白狼那一身纯白如雪的皮毛,就好似然的保护色一般,能够让动物们失去警惕,轻松地捕获猎物。 现在家伙这一身黑得发亮的皮毛,白狼都能预见这个儿子今后的惨状,不是饿死就是成为其他野兽的食物,可他们狼族的规矩便是孩子一成年就要离开父母,绝对不可能呆在父母身边的,否则便会受到所有狼族的鄙视。 “你有啥好办法?得了得了,我没心情同你聊,你赶紧把这人类带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狼心烦意乱,也不想对付韩齐修,人类的肉又酸又涩,若不是饿到了极点,它是不屑于吃人肉的,再者这个人类应该是海东青的朋友,海东青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看你又急了吧,这个人类就是过来帮你解决难题的,你那头黑毛崽子不适合在雪域生存,就交给这人类带回家养着,保准不会委屈了你的黑毛崽子!” 白狼气得吼道:“你让我把儿子给人类当宠物,死鸟你是在羞辱我们狼族,你想决斗吗?” 海东青叹了口气,这鸡同鸭讲实在是太费劲,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它也懒得多,飞到韩齐修面前叫了几声,还比了比喙,韩齐修倒是秒懂,他从包里倒出一颗养荣丸,朝白狼扔了过去。 “好生闻闻,闻出啥好东西了没?你以为老子是随随便便的鸟吗?你的黑毛崽子咋也是老子的侄子吧,老子能让它去给一般的凡人养?那可不光是你丢脸,老子也没脸!” 海大爷在如获至宝的白狼面前挺胸踱着方步,老气横秋,白狼也不介意,用爪子抓住了药丸热切地看着韩齐修,朝他低吼了几声。 “你问了也没用,这人类听不懂你的话,不过他家的两个崽子能听懂,不是一般的凡人,还有他媳妇也不大普通,全家也就这个雄性最没用了,不过好在听媳妇话,他媳妇又是个心软的,挺好糊弄。”海东青絮絮叨叨地数落,只差没把韩齐修成吃女人软饭的废物点心。 “他是真心想养我儿子?不会虐待他?” 白狼有几分心动,可还是担心,虽然对儿子不像自己和媳妇很遗憾,可毕竟是它的儿子,岂能不疼爱? 第1191章 狼王之子 海东青飞到白狼头顶,大爷一般拍了拍,“放心,不是还有我嘛,我在他家混得风生水起,你儿子能受啥委屈,而且你看到那药丸了没?老子当饭吃,你儿子去了也能有那待遇!” 白狼又嗅了嗅雪地上的药丸,强忍着想要咽下去的渴望,媳妇刚生产完身子骨有点虚,这药丸可得给媳妇好生补补。 “瞧你这家气的,尽管吃了,我让这人类再给你些,不就是几颗药丸嘛,老子都快吃腻了!” 海东青迈着八字步,一扭一扭地冲韩齐修走去,身后的白狼嫌弃地瞪着这只死鸟,脸皮都比牦牛还厚了,真是海东青家族的败类。 不过如果死鸟的是真的,那儿子去这人类家还真是个不错的法子,可只要一想到它狼王的儿子居然要给卑微的人类养,它的心就揪得疼! 海大爷冲韩齐修叫了几声,韩齐修明白它的意思,将他所有的药丸都拿了出来,约有十来颗,这头白狼一看就是狼中王者,比东平市的那头狼王还要不凡,想来它的孩子定然也是极具灵性的。 只要能为儿子弄到狼王之子,就算是再多费几十颗药丸,他也在所不惜。 “我只有这么些了,如果你相信我,我以后再给你送些药丸过来,你放心,你的孩子将会是我儿子的朋友家人,相亲相爱,相扶相帮!” 韩齐修走近了白狼,将所有的药丸都放在它面前,郑重其事地下了这番话,海东青飞到他面前扑愣着翅膀,啾啾啾地叫着:“你同它有个屁用?你又不是你家崽子,能听懂咱们兽族的话,切,蠢得要死!” “啪” 韩齐修一巴掌将这只烦人的死鸟给拍到了雪地上,特妈的他老早就想教训这只臭鸟了,一到晚就知道瞎哔哔,烦死个人! 海东青给扇得晕头转向,好半没回过神来,韩齐修也不理它,径直看着白狼,想了想,他卸下肩上的背包,扭转身子将后背朝向白狼,还蹲在地上。 韩齐修这样做等于是将自己的致命弱点暴露给了白狼,白狼只要轻轻一纵,就能轻而易举地锁住他的咽喉,咬断他的颈动脉。 白狼神情微变,眼神极为复杂,半晌才低吼了几声,将所有的药丸含着,转身钻进了洞口。 韩齐修愣在了原地,没弄明白白狼的意思,地上的海东青可算是回过神了,气急败坏地叫着:“蠢货,它让你跟进去。” 完,海东青飞了进去,韩齐修这才明白,忙背起了包,猫着腰钻了进去,洞口外狭内宽,且十分干净清爽,没有什么异味,韩齐修直起了身子,拧亮了手电筒。 山洞最深处是个葫芦形的石室,白狼钻了进去,回头瞅了眼韩齐修,目光带着挑衅,韩齐修毫不犹豫地跟着钻进去了。 白狼眼里有了赞许,这个人类胆识不凡,儿子给这样的人类养,也不算是太丢脸。 “呜” 石室里躺着另一头成年白狼,体型略一些,毛色有些枯泽,它的肚子底下有着三团毛茸茸的东西,不住地翻滚着,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白狼冲妻子吼了几声,母狼安静了下来,神情依然警惕,白狼吐出了嘴里的药丸,抓起一颗喂给了妻子,自己也吃了一颗,药才一入口,这两口子就惊喜地叫了起来,眼神狂热地看着地上的药丸。 白狼低吼了几声,母狼眼里蓄满了泪,将一只黑团子从肚子下扒了出来,不住地舔着它,依依不舍。 海东青飞到母狼面前,叽叽喳喳:“大白媳妇儿只管放心,侄子有我照看着呢,你有啥担心的,大侄子去了这个人类家里,就能拿这些药丸当糖豆啃了,那是多大的造化呀!” 黑团还以为母亲是要喂它吃奶,一拱一拱地爬到母狼肚子底下,母狼一爪子将它拽了出来,再一爪子踢了出去,正好滚到了韩齐修面前。 “呜呜呜” 黑团有点伤心,它努力地往回爬,这块地儿没妈妈的肚子下暖和,它要回去找妈妈! 白狼过来又给了黑团一爪子,好不容易爬了一段距离的黑团,又咕噜咕噜地滚回了韩齐修面前,黑团眼泪流了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白狼,不明白爹娘为啥不要它了! 韩齐修弯腰抱起了黑团,原本可怜兮兮的黑团,突然凶恶地吡着白牙,恶狠狠地冲韩齐修咬了下去,果然不愧是狼王之子,年纪就这么凶猛。 韩齐修不慌不忙地翻转手,来到了黑团的头顶上方,极快地揪住了黑团脖颈上的皮,就这么凭空抓住了它,就跟抓狗一样。 黑团四肢不断地抖动,呜呜地叫着,眼泪汪汪地看向无动于衷的父母,母狼眼里含满了泪,努力地抑制着自己,否则它会不顾一切扑过去的。 “两位放心,我会好生对待你们的儿子,你们夫妻的药丸日后也不会断。”韩齐修大声着,海东青给他大概翻译了,白狼夫妻微微颔首。 白狼朝韩齐修走了过来,舔了舔它的儿子,又低吼了几声,黑团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它一点都不想去这个可恶的人类家里,它还没吃够妈妈的奶呢! 韩齐修从包里取出了厚羊毛毯,将黑团裹得严严实实的,同白狼夫妻告辞,便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山洞。 儿子一定会喜欢这头黑狼的,想到不久就能同媳妇儿子团聚,韩齐修全身都是劲儿,回程竟一跤都没摔,一路回到了营地。 海市这边,胡东平特意休息了半,带了家伙们去警犬训练营挑狗,海市警犬训练营在远郊,开车也要费半个钟头。 沈娇和马杏花也跟着去了,朱四丫没事干,一听是去挑狗的,她便乐颠颠地跟了过来,还她挑狗最是内行,瞅一眼就知道公母,大家都懒得搭理她,公母谁不知道看,还用得着她来卖弄? 家伙们特别兴奋,扒着窗子看窗外的风景,吵个不停,半时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大门口有位三十来岁的军官候着,见到胡安平便笑着迎了上来。 第1192章 吃过狗奶 胡安平作了介绍,军官是他的老战友,是这儿的队长,姓宋,沈娇和马杏花笑着打招呼,朱四丫直接来了个军礼,身上独有的气质,让宋队长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也恭敬地回了军礼。 “这位你应该听过,G军区有名的朱老虎。”胡安平笑道。 宋队长勃然变色,惊喜道:“失敬失敬,朱同志的威名我早已如雷贯耳。” 朱四丫微微笑了:“我已经离开G军区了,现在另有工作任务。” 宋队长知道规矩,没细问她是在哪里工作,而是带着沈娇他们进了营地,边走边:“这次生崽的是咱们训练营的模范警犬黑虎,纯种德牧,八岁零四个月,前后共生产过三次,这一次生的最多,共有八只狗宝宝,而且很幸运的是,八只狗宝宝都很健康,没有一只夭折的。 “这次同黑虎交配的雄狗也是咱们营地的劳模,先后立功无数,这两只优秀的警犬产下的后代,一定会非常优秀的,真的,要不是咱们基地经费紧张,我是真舍不得把狗宝宝给你们,唉!” 宋队长抹了把脸,长叹了口气,今年也不知咋回事,好几只警犬都怀孕了,还只只都是高产,这下上头拨下来的经费可就紧张了,母警犬要营养,犬宝宝更要营养,那点经费根本就不够,他和好几位训练员都把自己的工资填进去了,可还是杯水车薪。 胡安平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总有一,咱们的警犬也能同国警犬一样,吃牛肉喝牛奶的,一定会有的!” 宋队长点了点头,再抹了把脸,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平房,打开一扇门,:“这里就是黑虎的房间,你们在外头等会儿,我先同黑虎沟通沟通啊!” 沈娇等人听话地守在了门口,壮壮却不安份了,脑袋不时东看西看,还吸吸鼻子,神情十分惊喜。 “哥哥,这里好多狗狗,就是太弱了。” “是太弱了,这样的狗狗不要,浪费粮食。” “不对,哥哥,有一只强的,不过快死了。” “咱们去找出来?” 哥俩趁大人没注意,竟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翠翠也悄悄地跟着,三只家伙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了过去,在最旁边的屋子停下了。 “哥哥,门打不开!” “边去,我来开!” 圆圆站在了门前,不是普通的木门,而是铁丝网门,让铁链给栓住了,圆圆估摸了下铁链的大,用点力气倒是能打开,可妈妈教导过他,不可以让外人面前暴露实力。 纠结的圆圆大人瞪了眼铁链,又绕到了房间另一头,眼睛不由一亮,墙角疙瘩好像有几块松动的砖头,圆圆朝壮壮招了招手,跑过去撬起了砖,好在那些砖已经有些松了,哥俩并没有费太大力气,便给撬开了个狗洞。 房间里的狗不安地低吼着,壮壮只是叫了几声,狗就安静下来了,乖得不行。 壮壮先钻了进去,接着是圆圆和翠翠,房间里躺着一只青褐的警犬,肚子下有好几只狗在吃奶,只有一只淡黄色的狗躺在一边,一动也不动。 “哥哥,就是这只,快死了。” 壮壮朝黄狗跑了过去,冲圆圆嚷嚷,警犬妈妈将黄狗叼在了肚子下,警惕地看着家伙们。 “不要怕,我们是来救它的。” 壮壮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分成了两半,一半喂给警犬妈妈,一半往黄狗嘴里塞,警犬妈妈在药丸才一入口,就主动将黄狗叼了出来,希冀地看着壮壮。 这个人类看起来很不简单,他应该能够救活女儿吧? 这只黄狗因为生下来过于虚弱,吃奶时总是抢不赢兄弟姐妹们,时间一长,身体越来越弱,竟快要活不下去了,警犬妈妈虽然伤心,可也无可奈何。 此刻它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壮壮身上,只希望这个不平凡的家伙能够救活它可怜的孩子。 药丸在黄狗嘴里很快就化了,黄狗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呜呜地叫了几声,警犬妈妈开心极了,将黄狗叼在身上不住地舔着。 壮壮咧嘴笑了,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这只狗爷带回家养了,放心,爷不白拿,这些都给你!” 家伙从怀里又摸出了几颗药丸,想要一古脑塞给警犬妈妈,圆圆一巴掌拍了下来,抢过药丸瞪了傻弟弟一眼,四处打量了番,将药丸寻了个墙缝放进去了。 “就放这儿了!”圆圆指着墙缝。 警犬妈妈激动地点了点头,有了这些药丸,它就能有更多的奶水喂其他孩子了,而且这俩个人类孩子一看就不是简单的,黄狗跟着他们,一定会有好前程的。 “好好待它!”警犬妈妈含泪着。 “跟着爷自然是过好日子的,反正比跟着你舒服。”壮壮拍着胸脯嚷着。 外头宋队长已经同黑虎沟通好了,才刚走出来,沈娇就发现圆圆壮壮不见了,急得喊道:“圆圆壮壮翠翠,你们上哪去了?” 朱四丫抱着馒头四处打量,只一会儿就确定了目标,冲最旁边的屋子走去,道:“他们在那间屋子。” 宋队长面色大变,急急地跑了过去,并回头嚷道:“不好,那屋子是樱桃的房间,樱桃最近也不知咋的,脾气特别差,就连我有时都要咬,孩子怕是有危险!” 胡安平吓得面如土色,圆圆壮壮要是出事了,韩齐修能把他给撕了,沈娇一看家伙有着落了,倒是不着急了,别是警犬,就算是老虎她都不担心,她儿子可是百兽之王,怕啥? 朱四丫没能打开门,让宋队长赶紧开门,宋队长纳闷极了,家伙们是咋进屋的? 门一打开,樱桃就凶狠地看向宋队长,呜呜地低吼着,壮壮冲它摆了摆手:“叫啥,那是我娘亲。” 樱桃一下子就安静了,宋队长看得惊讶不已,看几壮壮的眼神闪着光,沈娇心里一咯噔,忙硬着头皮编瞎话:“那个……那个我家孩子……时候吃过母狗的奶,所以同狗特别亲。” 沈娇心里可真不是滋味,为了替儿子隐瞒,都把自个成母狗了,唉,这叫啥事嘛! 第1193章 小桔子 壮壮从樱桃身下抱出了黄狗,樱桃乖顺地躺着,连叫都不叫一声,只眼里满是不舍,满含着泪花。 “妈妈,我要养这只狗狗。”壮壮指着黄狗。 黄狗吃了药丸精神虽好了些,可看着还是蔫蔫的,沈娇哄道:“这条狗怕是养不活,咱们挑只更强壮的好吗?” “就要这只,其他的都不要。”壮壮坚定摇头,圆圆也跟着摇头。 沈娇无奈只得看向宋队长,笑道:“宋队长,这只狗能给吗?” 宋队长看着病怏怏的狗,叹道:“不是我不肯,而是这条狗太弱,我们基地都放弃了。” “我和哥哥能养活,狗才不会死,它好着呢!”壮壮大声喊。 沈娇见哥俩笃定的模样,心中一动,便同宋队长:“那我们就要这只狗了,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宋队长见沈娇他们执意要这条快死了的黄狗,莫名松了口气,他是真舍不得其他的狗啊,每只都是他接生的,就跟他自己的孩子一样,送走一只他都要心疼好几。 “只要去登记一下就好,希望你们能好生待这只狗,要是真养不活,也给它找个好地方葬了,别随便扔了。”宋队长不舍地看着黄狗。 “到了我们家就能活,才不会死,你乱!”壮壮可生气了,冲宋队长大吼。 沈娇斥道:“壮壮,不可以没有礼貌!” 宋队长却笑得很开心:“确实是我乱,狗一定会好的。” 壮壮抱着狗同樱桃告别,郑重地:“我过段时间带它来看你。” 樱桃呜呜地叫了几声,似是听懂了壮壮的话,温柔地看着他,全无以前的凶悍,宋队长又是一阵惊叹。 “这只狗和你家孩子果真是有缘的,不定还真能养活呢!”宋队长十分高兴。 沈娇跟着他去办公室填了张表格,办公室十分寒酸,而且看基地好些设施都有些陈旧了,想来基地的经费确实很紧张。 “宋队长,你们养一条警犬一年大概多少钱?”沈娇问。 “至少要五六百,若是想让它们吃好点儿,起码得上千,牛奶牛肉这些营养品都不能少。”宋队长边边摇头。 警犬的工作训练任务十分繁重,营养跟不上就容易衰老,可是经费这么紧张,现在连必需的营养都保证不了,看着警犬吃不好,他是真恨不得割了自己身上的肉给它们吃呀! 沈娇暗自咋舌,难怪宋队长这么愁,这警犬吃得比人还好呢! “宋队长,我也不白要你们的狗,我出钱买成不?”沈娇有心想帮帮宋队长。 哪知宋队长却拒绝了,神情十分严肃:“不卖,这些狗都跟我的孩子一样,我不会拿它们挣钱的。” 胡安平气得瞪了战友一眼,年纪越大越轴了,脑子就不会转个弯儿! “你是不是傻?没听人沈同志是有心想帮你吗?人家总不能直接把钱给你吧?我看你这脑子比狗都不如!”胡安平声教训。 宋队长面有松动,他实在是太差钱了,胡安平得没错,让狗狗们过好日子才最要紧,可——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你朋友呢!” 胡安平白了他一眼,压低嗓门道:“放心,我这朋友家别的不多,就钱多。” 宋队长这才放心,扭捏了老半,怎么也开不了口,毕竟才刚拒绝了人家嘛,胡安平看得眼睛都要出火了,真是恨铁不成钢,替他了:“娇娇,你打算出多少钱啊?” 沈娇想想便道:“两千块够不?” 胡安平本还想再给老战友争取点儿,这边宋队长已经忙不迭地点头了:“够了够了,沈同志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给了宋队长一个大白眼,胡安平也懒得再管,两千块不算少了,他一个月工资才一百来块呢。 “我今没带这么多钱,过两我让胡大哥把这钱送过来。”沈娇笑道。 “谢谢,真是太感谢了!” 宋队长感激不已,有了这两千块钱,就能给刚生产的狗妈妈们买牛奶补充营养,可真是及时雨呀! 胡安平队里还有事,把沈娇他们送回家就去上班了,马杏花和朱四丫也留在沈家吃饭,壮壮一回到家就开始给黄狗做窝,沈娇冲了一碗奶粉,放在黄狗面前,回到家后的黄狗看着精神了许多,咕哒咕哒地舔起了奶。 “好了,能吃东西就死不了,这狗叫啥名儿?”沈家兴对狗也挺感兴趣。 沈娇指着圆圆壮壮:“您宝贝疙瘩养的,问他们叫啥!” 壮壮脱口而出:“叫桔子。”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是不能理解桔子同一条狗有啥联系,明明就不是一个种族的嘛! “桔子好吃,壮壮哥哥真厉害!”雷雷拍掌叫好。 大家伙哑然失笑,理解不了孩子们的脑回路,既然家伙们都喜欢这个名字,那就叫桔子吧! 桔子就这样在沈家安下了家,别看它刚回来时病蔫蔫的,可没几,桔子就活蹦乱跳了,和圆圆壮壮特别亲,成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惹得大宝娇醋海生波,逮着机会就要教训桔子。 别看桔子才刚满月,连乳牙都没长齐,胆子却不,一点都不惧比它大几倍的大宝娇,屡败屡战,打趴下再爬起来继续干,好在大宝娇也只是同它玩儿,从来没有下狠手,要不然桔子早没命喽! 新家场地大,最开心的就是家伙们了,石老爷子本想把翠翠放在身边,可壮壮不愿意啊,哭着闹着不肯放妹妹,石老爷子无奈只得依了壮壮,隔三差五让阿生过来接翠翠回去住几日。 搬到新家快一个星期了,沈娇有些担心韩齐修,以前隔上三四就能有信回来,可现在都一个星期了,玉儿倒是回来了几回,可信却没影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晚上沈娇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半夜才沉沉睡去,院子里轻飘飘地荡进一道黑影,桔子机灵地想要张口通知主人,大宝娇一猫给了一爪子,把狗给扇了好几个跟斗,讨好地看向黑影。 第1194章 回来啦 桔子虽然被拍得晕头转向,可它不愧是壮壮亲自挑中的狗中精英,坚强地站了起来,冲黑影怒吼。 大宝不耐烦地又给了它一巴掌,火大道:“吼啥?那是咱家男主人!” 黑影正是偷溜回来的韩齐修,饶有兴致地看着龇牙咧嘴地奶狗,敢情媳妇已经给儿子弄回狗了,看着还不错。 韩齐修冲大宝娇摆了摆手,猫儿温顺地甩了甩尾巴,准备去其他地方巡逻,新家那么大,它们的事情可多着呢! “吼吼!” 韩齐修怀里突然发出了声音,也看不见有啥东西,只能看见两只绿莹莹的灯泡,大宝娇和桔子不约而同地咋了毛,瞪大眼睛看着韩齐修怀里的不明生物。 “别紧张,这是咱家的新朋友,以后要好好处着啊!” 韩齐修嘻嘻笑着,抱着黑狼进了屋,这黑狼别看,性子可凶着呢,大宝娇也不是啥好性子,放一块儿肯定要干仗,明再给他们好生磨合磨合,今晚先搂媳妇睡觉要紧,嘿嘿! 二楼睡得香甜的圆圆突然睁开了眼,跑到窗口朝下看去,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再回头瞅了眼撅着屁股睡得跟猪一样的弟弟,圆圆无奈地摇了摇头,钻进了被窝。 爸爸回来了,他可以和弟弟一样睡大觉啦! 因为担心韩齐修,沈娇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梦见韩齐修出事了,身上鲜血淋漓,还缺胳膊断腿的。 “韩哥哥!” 沈娇喃喃地叫着,额头上全是冷汗,头发都打湿了,洗好澡上来的韩齐修忙走过来抱住了沈娇,心里十分愧疚。 也不知道娇娇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夜夜都不能安眠吧? 瞧着都瘦了,幸亏他溜回来了,要不傻媳妇总是报喜不报忧,他都不知道家里啥光景呢! 处在噩梦中的沈娇感受到了温暖,心定了许多,她紧紧地依偎着韩齐修,露出满足的笑容,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一路奔波,韩齐修也累得很,搂着香软的媳妇儿,同样满足地睡了。 清晨,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沈娇突然就热醒了,自从韩齐修走后,冬她就少不了热水袋,要不然她睡一夜都没法睡热被窝,早上一般都是冻醒的,好几回她都恨不得也在海市这边盘上炕。 只是今是咋回事儿? 明明气预报今要下雪的,怎么温度还升了呢? 迷迷糊糊的沈娇想了许久,才发觉了不对劲,猛然扭转头,早已醒来的韩齐修肚子都笑开了花。 刚才媳妇迷糊的模样傻乎乎的,瞧着就想啃几口,韩齐修向来是行动上的巨人,立马就来了个早安吻。 “早上好,媳妇!” 在沈娇耳边轻轻地着,沈娇惊讶地看着牵肠挂肚的人,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那么真实,就跟真的一样。 伸手捏了捏韩齐修的脸,热乎乎的,沈娇满足的笑了,重又闭上了眼,好不容易做了个美梦,她可不要这么快醒过来。 韩齐修看得又是心酸又是好笑,傻丫头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那就索性做个风月无边的春梦好啦! 养足了精神的韩大少爷奸诈地笑了,翻身压了上去,回来的时间有限,他可得抓紧分分秒秒! …… 待黄龙直捣城池,沈娇才从春梦中清醒,意识到此刻不是在做梦,身上真的趴了个热乎乎的人,而且还在对她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沈娇吓得彻底清醒,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差点没把正拼命冲锋的韩大少爷的兄弟给折了,韩齐修忙搂着沈娇哄:“媳妇,是我,别怕!”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娇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愣愣地看着身上嬉皮笑脸的男人,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拳头砸了过去。 “你个大坏蛋,臭坏蛋,回来也不和我一声,你都吓死我了,呜呜,就知道吓我……” 韩齐修正卡在要命的关键时候,上不去下不来,还得哄媳妇儿,个中滋味,实在是酸爽无比呀! “娇娇别哭,都是我不好,我是大坏蛋,我是臭坏蛋,别哭了啊,你哭得我心都疼死了,别哭了!” 韩齐修粗糙的大手刮过沈娇细嫩的肌肤,痒痒的触感让沈娇更加清醒,她抓住韩齐修布满了裂纹的手,心疼极了。 “我不是给你带了冻疮膏吗?你怎么不抹上?” 韩齐修嘿嘿笑了:“这不是人多嘛,没事,你男人皮糙肉厚,这算不得啥!” 沈娇白了他一眼,嗔道:“血都沁出来了,还不算啥?你等我去给你拿药涂涂。” 韩齐修额头汗水不住地流,哑声道:“媳妇你还是是先顾着你男人下面吧?等你拿药回来,你男人可真要了老命了!” 沈娇忙朝身下看去,脸刷地红了,羞答答地躲闪着韩齐修热灼的眼神。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春潮翻滚…… 两人都是久旱逢甘霖,好不容易团聚,注定是个不眠夜了,沈娇也记不清倒腾了多少回,只知道最后她和韩齐修都累极了,相互依偎着睡去。 壮壮看到屋外的白雪,兴奋地钻出了被窝,自己穿好了衣服,就要跑到沈娇屋子叫她起来堆雪人,圆圆一巴掌拍了下去。 “爸爸回来了,不让我们去吵妈妈!” 壮壮愣了好一会儿,更加兴奋了,开心嚷道:“哥哥,爸爸和我们玩飞飞!” 圆圆笑着点头:“等爸爸睡醒了再玩,咱们先去堆雪人!” “好哒,堆雪人,堆个爸爸一样的雪人!” 壮壮迈着胖腿,一点都不惧屋外的风雪,冒着雪花冲了出去,正巧同趴在雪地上享受的黑狼打了个照面。 “哥哥,狗狗!”壮壮开心大叫。 黑狼警觉地站了起来,弓起了身子,呜呜地低吼。 壮壮一眼就看出了黑狼的凶悍属性,嘴唇微微翕动,黑狼狐疑地看向壮壮,这个人类的话为什么它能听懂? 圆圆也很喜欢这只不凡的黑狼,他从口袋里掏出肉干,撕成肉条,放在了黑狼面前。 “吃肉肉,可好吃了!” 第1195章 好伙伴们 黑狼嗅了嗅地上的肉干,闻起来还不错,早已经饥肠辘辘的黑狼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没去吃肉干,爸爸妈妈交待过,敌我不明时,不可以随便吃东西,再好吃都不可以。 壮壮笑眯眯地看着黑狼,肥嘟嘟的爪子把肉干往前面移了移,“快吃,可好吃了!” 黑狼还是忍者没张嘴,最后索性扭转了头,懒得看地上的肉干,海叔叔要听主人的话,现在主人不在,它不可以乱吃东西。 圆圆壮壮对黑狼惊人的忍耐力十分喜欢,不愧是狼王的后代,只是这份自控力就不是普通的野狼能比的,狗就更不用了。 逗弄了一番花花,心满意足的海大爷飞回来看它的狼侄子了,却见两个主人已经同黑狼招呼上了,便飞下来大叫。 “大侄子,这就是我同你交待过的主人,快同主人摇摇尾巴,以后有你的好处。” 黑狼扭捏地看了眼圆圆壮壮,尾巴怎么也摇不起来,人家又不是狗,怎么摇尾巴嘛! “用不着摇尾巴,快吃肉干,我去把你媳妇叫过来。” 壮壮冲屋子叫了声,同大宝娇吵闹的桔子开心地滚了出来,尾巴摇的那个欢哟! “有肉肉吃,谢谢主人!” 桔子年纪,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叫狼王,哪里晓得面前同它长的差不多的黒团子非常危险,纵身一跃,就扑到了黑狼面前,张嘴吃肉干。 黑狼神色一凛,毛都炸了,居然敢抢它的食物? 活的不耐烦了! “吼吼!” 黑狼扑到了桔子身上,对着桔子的脖颈咬了下去,森森的利齿足以咬断桔子的脖子。 壮壮想上前阻止黑狼,圆圆拽住了他,微微摇了摇头。 桔子先是吓了一跳,继而火大地扭转了身子,哪来的王八羔子,居然敢偷袭? 同大宝娇打闹的桔子可不仅仅只会吃呢,论打斗经验,它可比黑狼丰富多了,不一会儿,一狼一狗便打的不可开交。 黑狼虽然经验不丰富,可它是最优秀的狼王后代,生就是斗士,桔子虽然也很优秀,可终究不是黑狼的对手,不多时便露了败象,要眼看被要被黑狼咬断脖子了。 圆圆出手如电,极快地抓住了黑狼的脖颈,救下了桔子。 桔子吓得腿都软了,趴在壮壮脚边撒娇,壮壮撕了些肉干喂给它,才算是安抚了家伙。 圆圆将累得直吐舌头的黑狼轻轻放在地上,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又撕了些肉干,示意黑狼吃。 这只厉害的黑狼肯定是爸爸带回来的,圆圆朝二楼禁闭的窗户瞅了眼,扁了扁嘴,爸爸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这样,总是要和妈妈睡得很迟才起床,真懒。 沈家兴也起床了,一看到院子里的皑皑白雪,不由开心的笑了:“瑞雪兆丰年,今年又有好收成喽,圆圆壮壮,赶紧进屋,别冻着了!” “不冷,热着呢!” 壮壮扭了扭身子,将爪子探向沈家兴的脸上,果然热乎乎的,沈家兴也随他们了,从屋子里拿了两顶帽子,给家伙们戴上了。 “哎呦,咋又多了只黑狗呢?哪来的?不会是别人家走丢的吧?”老爷子惊讶地看着狼吞虎咽吃肉干的黑狼。 黑狼不满地抬起头,呜呜地叫了几声,它可是高贵的雪狼后代,虽然它的毛黑了点儿! 圆圆指了指二楼:“爸爸带回来的!” “啥?你爸爸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老爷子吓了一大跳,有点不敢相信。 “昨晚回来的。” 圆圆鄙视地瞅了眼沈家兴,一个个都睡得死沉死沉的,亏的有他警醒着,要不家让人掏空了都不知道。 “哥哥,它叫啥名?”壮壮指着黑狼问。 圆圆想了想:“叫葡萄吧!” 黄狗叫了桔子,黑狼就叫葡萄,正好配一对儿。 “好,就叫葡萄,哥哥最棒!”壮壮拍手叫好。 沈家兴笑着摇了摇头,根本就听不出这个葡萄好在哪儿,不过只要家伙们喜欢就成。 既然韩齐修回来了,那早饭可得多做一些,这个臭子总是这样,从来就没走过正门,沈家兴嘟囔了几句,满心欢喜地去厨房做早饭了。 臭子回来了,最欢喜的就是孙女了,还有宝贝重孙子,当然,他老人家也是有点欢喜的。 不多时,圆圆壮壮就同黑狼混熟了,桔子胆子向来大,再者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同黑狼不打不相识,亲亲热热地玩闹着。 壮壮叫来了大宝娇,以及花花,金子银子在窝里睡大觉,等气暖和一些,再介绍它们认识。 圆圆郑重地介绍了大宝娇,这两位是家里的元老,就算实力比不上海东青和黑狼,可也绝不允许它们觑。 “以后你们要相亲相爱,不可以内斗,明白了吗?”圆圆严厉地训话。 鸡猫狗狼雕们听话地点了点脑袋,花花是最开心地,狼和雕都是它的弟,哪只鸡能有它这么风光? 就它的丰功伟绩,必须地载入史册,流芳百世呀! 听着楼下儿子们的嬉闹声,韩齐修不禁笑了,他朝怀里的媳妇看去,忍不住亲了亲,怎么亲也亲不够呀! 沈娇就算是再困,也让这火辣辣的吻给闹醒了,不满地拍了一巴掌。 “别吵吵,我再睡一会儿。” 韩齐修笑了笑,也不吵她了,起身穿好了衣服,从窗口滑了下去,正巧落到了圆圆壮壮的面前,冲家伙们笑了。 “爸爸,爸爸,要飞飞!” 壮壮开心地扑到了韩齐修的怀里,嚷嚷着要玩秋千。 韩齐修一手一只,将俩儿子放在了肩膀上,大笑:“好,咱们今飞高一点,爸爸检查你们有没有进步!” “进步了,我能飞很高,只比哥哥低一点点。” “我儿子就是厉害,开始飞啦,抓紧了!” 韩齐修把儿子放在秋千上,算好了角度,轻轻一推,秋千便荡得高高的,圆圆壮壮咯咯地笑着,银铃般的笑声越过高墙,同大雪一块飞扬! 第1196章 真正的小住 沈家兴听到外头的动静,跑出来看,见这爷仨玩的开心,不禁会心地笑了,回厨房继续做早饭。 沈涵和韩齐威也起来了,见到韩齐修特别开心,‘姐夫大哥’叫个不停,比桔子的尾巴摇得还要欢。 “警觉性太低,去站半时桩。”韩齐修嫌弃的看了眼,这么大的俩货,还比不上圆圆。 “哎!” 两只乐颠颠地跑去站桩了,身后跟着同样兴奋不已的桔子,也不知它兴奋个啥劲儿,雪地上全是它画上的梅花印儿。 韩齐修只看了几眼,就知道桔子是警犬的后代,笑着问:“这是哪来的?” “胡叔叔带我们去他朋友那儿拿的,我一眼就相中它了,它叫桔子。”壮壮自豪地着。 韩齐修忍俊不禁,家里这些动物朋友的名字可真是稀奇古怪,不过只要儿子喜欢就好。 “好听,那这叫啥?” 韩齐修指着不动如山的黑狼问,壮壮嘻嘻笑道:“叫葡萄,哥哥取的。” 黑狼听到自己的名字,呜呜地叫了几声,看来它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新名字,韩齐修暗自惊讶,儿子果然不愧是赋异禀,还没学习老祖宗传下来的书,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韩齐修突然有些期待儿子的快快长大,再有两年,儿子就可以学习了,真不知道到时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呢! “桔子葡萄,你们可真有才,走了,回去吃早饭,明再玩飞飞。” 韩齐修笑着摇头,一把搂住了家伙们,也不放在地上,两边肩膀一边一个,嬉闹着进了屋,厨房里传出了牛奶和葱花饼的香味。 “爸爸,你还要走吗?”壮壮有些忐忑,圆圆的心也提了起来。 韩齐修笑容滞了滞,看着儿子们希冀的眼神,心里酸酸的,强笑道:“爸爸要是呆在家里,怎么能够体现出你们男子汉的作用呢?所以爸爸才要时不时出去转转,到时候你们就是男子汉啦!” “可我想爸爸,不想爸爸走。”壮壮扁着嘴,闷闷不乐。 韩齐修心里更酸了,狠下心,声音严厉起来:“壮壮不想当男子汉了吗?难道你想做娘们?” “不要,我是男子汉,不是娘们。” 壮壮抖了抖身子,大声地宣告,他才不是爱哭的娘们呢! 厨房里的沈家兴眼睛有些模糊,心疼宝贝重孙子,可更多的却是自豪,谁家的孩子能有他家重孙子聪明懂事? 下楼的沈娇也听见了儿子的话,叹了口气,走下楼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不可以回家的吗?” 韩齐修放下儿子,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嘛!” 尿倒是不憋,可这火气却要烧死个人喽! “不会有事吧?上面要是知道会不会处罚你?”沈娇有些担心。 “没事儿,你男人是谁?能让他们发现?”韩齐修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满不在乎。 沈娇白了他一眼,也不再问了,工作上的事情她又不懂,问了也是白问,她更关心的是—— “你这回在家能待几?” 韩齐修笑容又滞了滞,声音了些:“明晚就得走,下回我再寻机会回来。” 沈娇心疼地看着他胡子拉碴的下巴,违心道:“家里都好着呢,你回来干啥?以后别回来了,路上要耽搁那么多工夫,家里也待不了多久。” 壮壮可不乐意了,大声嚷嚷:“要爸爸回来,想爸爸!” 圆圆也跟着点头,孩子们到底年纪还,体会不到沈娇矛盾的心情,只想看见爸爸,和爸爸一起玩耍。 韩齐修嘻嘻笑着打趣:“儿子都想我了,媳妇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呀?” 沈娇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谁想你了?” 可见到韩齐修裂缝的手,不禁又心疼了,忙去柜子里取出了药膏,轻柔地给他抹上。 “回去的时候多带点冻疮膏,你也别太大方了,啥都给别人用,就不能自己留点啊?” 沈娇一边涂药,一边絮絮叨叨地碎碎念,韩齐修只是一个劲地傻笑,眼里啥都看不见了。 “我之后再多寄些冻疮膏过来,还有肉干也多寄些,你看你都瘦了,肉干你肯定也给别人吃了。” 沈娇又瞪了眼,可见到韩齐修瘦削的面容,以及同样开裂的嘴唇耳朵,她的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上回从前线回来都没这么惨,可见那边的环境有多么艰苦了。 韩齐修也不知道些啥安慰沈娇,有些不知所措,想给沈娇擦眼泪,又怕手上的豁口割伤了沈娇娇嫩的皮肤。 “妈妈别哭了,爸爸好着呢,没缺胳膊短腿。” 壮壮跑过来安慰沈娇,童言稚语驱散了伤感,沈娇也破涕为笑,搂着儿子亲了好几口。 韩齐修暗自松了口气,冲壮壮竖了竖大拇指,子哄女人倒是有一手,以后可不用担心娶不到媳妇了。 沈嘉一看到韩齐修就腿软,早就在自家父母那里听过了韩齐修的威名,姑婆一家子就是让这二姐夫给弄去边疆的,现在还回不来呢! “姐……夫,早上……好!” 沈嘉战战兢兢地打了招呼,暗自叫苦,他就不应该跟着搬过来,同石老爷子一道住在老屋多好,自由自在,可莉非让他过来,是要常陪着老爷子,才能让老爷子对他有好感。 沈嘉一点都不觉得老爷子会对他有更多的好感,在老爷子心里,沈娇和沈涵才是亲的,他连韩齐修这个外人都比不过。 不过既然莉吩咐了,那他听着就是,不能让莉不高兴。 韩齐修讶异地看了眼改头换面的沈嘉,没想到媳妇的手段还挺不错,瞧着可顺眼多了。 “嗯,好好干,要是敢惹你姐我媳妇不高兴,我打断你的腿!”韩齐修神色冷峻。 沈嘉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点头,老爷的,他哪里还敢惹母老虎? 只要母老虎不来欺负他就是老开眼喽! 胆战心惊的沈嘉早饭也没敢多吃,推着三轮就出去摆摊了,原本见这么大雪他还想歇一的,可现在就算是下刀子他也宁可出去,总比呆在家里强百倍! 第1197章 石头的秘密 沈娇根本就不愿意去上班,她打了个电话给了阳院长,要请假。 “沈你这样可不好,怎么可以因为下大雪就不来上班呢?主席过,我们要不怕苦不怕累……” 沈娇打断了阳院长的滔滔不绝,声道:“您还要不要好参了?今可有新鲜的,我不得在家处理啊!” 阳院长愣了愣,继而狂喜,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沈,这是你……” “嘘,保密晓不晓得?”沈娇故作玄虚。 阳院长不住点头:“对对对,保密,我有数的。”随即他口气一变,一板一眼地着:“沈你在家好好养身体,主席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了身体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嘛!” 沈娇听得好笑,这老头还真是有意思,真是再八面玲珑不过了,不过也亏的阳院长贪心,只消几根参而已,在医院里对她照顾良多。 沈娇挂断了电话,冲韩齐修做了个鬼脸,把她以前编的假话给韩齐修听,“这个阳院长同师父一样,不过比师父更会装模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不染红尘的世外高人呢!” 韩齐修问了沈娇医院里的事情,着重问了谭若思,当然他问得还是比较委婉的,要不是他现在不能露面,肯定要亲自跑到医院去亮亮他的英武雄姿,让那些瞎了眼的看个清楚。 “不过只是个跳梁丑而已,他连我相公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你吃的哪门子醋?” 沈娇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醋坛子翻了,要不然怎么会整出送花的傻事! 韩齐修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只知道傻笑,哪里还有血鹰大队长的半丝威风? 沈娇也看得好笑,外面的雪停了,圆圆壮壮还有翠翠同桔子葡萄一块玩的正欢,一点都不怕冷,葡萄那一身黑得油亮的皮毛,在皑皑白雪上特别打眼。 注意到葡萄下垂的尾巴,沈娇不由心中一动,问:“葡萄不会是狼吧?” 韩齐修笑着点头,沈娇惊叫:“你疯了?怎么把狼弄到家里养了?万一要是咬伤人咋办?” “安心,有圆圆壮壮在,葡萄怎么可能伤人?” 沈娇放了点心,可还是有些担心,嗔怪道:“你就是弄只藏獒也比狼好吧!” 韩齐修正色道:“我儿子当然就得养狼,而且还得是狼王的儿子,藏獒哪里比得上!” 他把葡萄的身世大概了,沈娇听得啧啧称奇,好笑道:“爹妈都是白毛,它偏偏却是这一身黑毛,老造物也真是有意思。” “这明葡萄是老爷特意送给咱儿子的伙伴。”韩齐修十分笃定。 沈娇更是相信这份因果循环,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否则她怎么会穿越千年,来到这个世界和韩齐修相遇? “看来玉儿也不是普通的海东青了,要不然它怎么会认识雪狼王?”沈娇。 “自然不凡,你看咱儿子的那些伙伴有哪只平凡了?”韩齐修笑着。 沈娇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太惹人注目了?我总担心特情处那些人,他们会不会再来抢圆圆壮壮?” 她心里总觉得不安,自从那个燕组长死后,那边就没有一点动静了,似是在酝酿着什么一般,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静寂。 韩齐修安抚她:“放心,我已经和上面打过招呼了,这三年他们不会来闹事的,别怕,我在呢!” “嗯,我不怕,他们要是敢抢我儿子,我就放毒,毒不死他们!”沈娇依偎在韩齐修怀里,恨恨地着。 韩齐修拍了拍媳妇,刚吃了中饭,吃得好饱,屋子里也挺暖和,饱暖思银欲,时地利人和都齐了…… “你干啥?现在可是大白。” 沈娇惊觉某人的不轨动作,气得一巴掌拍了过去,万一要是儿子们跑过来看见了,可要丢死人了! “媳妇,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明就要走了。” 韩齐修三下五除二就进入主题,时间宝贵,要争分夺秒,沈娇本还有些抗拒,可听了韩齐修的话,身子便软了。 又是一屋灿烂春光来到…… 到底是白日宣淫,韩齐修也不好多费时间战斗,只弄了两三回合就歇战了,他换了一套黑色风衣,并带上了帽子,是要出去一趟,沈娇知道他有要紧事办,也没有多问。 韩齐修是去钱文良那儿的,那块石头搁在心上终究是块心病,得去问问钱文良,有没有搞明白究竟是咋回事儿? 他没有去学校找钱文良,而是打了电话给她,约在了城隍庙见面,那里人多嘈杂,方便掩护。 钱文良其实也想找韩齐修石头的事,这次去港城参加学术交流会,有好些国外的原子物理专家,有几位是钱文良曾经一起合作过的,能的上话,他特意请教了这些专家,得出了惊人的结论。 石头里含有放射性物质是毋庸置疑的,放射性物质正在睡眠也可以肯定,钱文良搞不懂的是,为何这块石头能让人拥有透视眼,还能让人变傻。 钱文良的那些专家朋友其实也在研究类似的课题,他们隐晦地告诉了钱文良,这种特殊的物质能够让人体细胞产生分裂,因为人的体质不一样,所以细胞分裂的速度也不一样,也所以才会有不同的结果。 这就是为何林三眼会得到透视眼,而黄老板的弟弟却变成痴呆儿的原因。 而且有一位和钱文良私交甚好的专家,偷偷地告诉了他一个秘密,是某些国家的有关部门在悄悄的研究这种特殊物质,想要由此得到变异人群,扩充国家的安防力量。 韩齐修听了钱文良的话,神情肃穆,这样看来特情处千方百计从林三眼那儿抢去石头,为的就是制作那种可以使人拥有特异功能的药剂。 “这种物质注射到人体内,每一个人都会成功得到特殊力量吗?”韩齐修问。 钱文良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沉重,:“怎么可能?我的朋友十个人能有一个成功就是好运气了!” 第1198章 十之九死 韩齐修心沉了下去,追问:“剩下的九个呢,会怎么样?” 钱文良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只有一个结果,死!” “啪” 韩齐修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他没有猜错的话,特情处弄回去的那些普通孩子,十之八九都已经死了。 如果圆圆壮壮也被特情处弄走,很有可能会注射那种特殊药剂,结果会怎么样他都不敢想象,想到圆圆壮壮会因此受到痛苦的折磨,而且还可能性命不保,韩齐修内心的怒火怎么也遏制不住。 “怎么了?” 钱文良不明白韩齐修为何如此生气,问他怎么回事儿。 韩齐修简单地将特情处抢普通孩的事了,并道:“我怀疑那些失踪的孩子就是被特情处弄去做实验的,否则根本就无法解释特情处那些特异功能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畜牲,一群畜牲!” 钱文良气得身体发抖,他根本就无法想象,朗朗乾坤的太平盛世竟然会有这些吃人的畜牲? 如果不是韩齐修亲口出来,他连相信都不敢相信。 “上面知道这些事情吗?”钱文良问。 韩齐修苦笑了声,“有些人是知道的,只是装不知道罢了。” 茅达开在上面的势力错综复杂,根盘交错,远远超出他的想象,现在他根本就无法撼动茅达开分毫,只能等待时机。 钱文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虽然是搞学术的,可对官场之道也略知一二,知道韩齐修有诸多无奈。 “咱们只能慢慢来,恶事做多了,老总会报应到他们头上,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可现在我倒宁可相信上有神仙。”钱文良苦笑连连。 韩齐修神情坚定道:“钱先生放心,我饶不了这些人。” “齐修你还是要心,茅达开可不是兵卒。”钱文良叮嘱。 韩齐修笑了笑,“我有数的!” 不是他不自量力,而是被逼上了梁山,圆圆壮壮现在还,待他们长大后,茅达开定然会注意到他们,他和茅达开迟早都要走到对立面,现在定要趁早打算,他也不知道还能拖几年。 和钱文良告辞后,韩齐修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处弄堂,那里有他的联络点,他得把石头的事尽快通知赵四。 其实韩齐修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最大的疑问就是,茅达开是如何知道那种石头里有令人变异的特殊物质的? 据他所知,茅达开只是一个深山老林的普通道士,二十年前被前主任萧老先生带回来,虽然这家伙吹嘘是茅山派嫡系传人,可韩齐修一点都不相信。 也就是,茅达开二十年前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连电灯都没见过,他从何得知石头秘密的? 萧拾儿过,特情处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找不到有灵性的孩子了,而那个脾气恶劣的易淼,就是十八年前成功的实验品。 这样来,茅达开至少在十八年前就开始进行这种丧心病狂的实验了,只不过易淼并不算是最成功的,但因为是第一个成功品,她颇受茅达开宠爱,也由此养成了暴虐的性子。 而赵光秀和茅达开的合作却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的,所以石头的秘密不可能是赵光秀告诉茅达开的,最大的可能是茅达开没来到特情处前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韩齐修纠结的也正是这,到底是谁告诉茅达开的? 总不可能茅达开是其他国家潜伏在华夏的特工吧? 韩齐修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脑袋,茅达开是华夏土生土长无疑,而且在对外上,茅达开向来是毫不留情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赵四刚从A城到H城,就接到了韩齐修传过来的消息,脸色十分难看。 钱文良的情况同他当年在倭人的实验室见到的那些怪人何其相似,难道茅达开同倭国有关系? 若真是他猜想的那样,他定然要拼尽全力灭了茅达开,他赵光华同倭人势不两立。 赵四把他的猜疑传给了韩齐修这边,韩齐修很快就收到了,他对赵四的看法不敢苟同,茅达开虽然干的不是人事,可他对倭国却深恶痛绝。 据他暗中调查,茅达开每年都会暗中派人去倭国执行任务,倭国报纸上有好几回恐怖事件报道,都是茅达开派人所为,不过都让倭国的一个邪教组织背了锅。 可如果茅达开没有同倭国有来往,那他得知石头秘密的渠道又无法解释,现在看来,赵四的推断是最大可能。 这样看来,以前那些事情都很有可能是茅达开在演戏,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韩齐修的心又沉了沉。 茅达开将是他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韩齐修没再想这件事情,明晚他就要回去了,得多陪陪媳妇儿子。 沈家这两的笑声根本就没有断过,圆圆壮壮一刻都不停地缠着韩齐修玩,要不是韩齐修从就规定不可以和爸爸妈妈睡觉,家伙们肯定要来打扰他和媳妇睡觉觉的!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沈娇都没感受到日出日落,两就这么溜走了,离别的时候再次来临。 沈娇准备了两个大包,一包是冻疮膏以及其他药膏,另一包全是肉干,让韩齐修路上吃。 夜幕降临,家伙们什么也不肯去睡觉,非要和沈娇一道送爸爸,沈娇只得随他们,韩齐修抱起儿子各亲了下,在他们耳边声道:“爸爸走了,听妈妈的话。” “嗯,等爸爸回来。”壮壮哽咽着,眼泪汪汪的,圆圆也红了眼,强忍着没哭出来。 “快去吧,路上心些,家里你别担心,我会带好儿子的,你别再偷溜回来了。” 沈娇含泪叮嘱,听军队的规矩最是严格,万一让上头发现了,韩齐修肯定会受处罚的。 韩齐修在沈娇脸上重重地亲了口,毅然扭过头,从窗口一跃而下,不多时便只剩下黑点,继而消失。 沈娇叹了口气,关上了窗户,怅然若失,幸好。还有可爱的儿子陪着她,明又会是个大晴! 第1199章 开始清算了 距离韩齐修离开过去了一月有余,沈娇的生活依然按部就班,上班下班买菜串门,十分有规律,气越来越冷,又下了两三场大雪,港城哪里来信了,是再有半月就要过来探亲。 最高兴的是老爷子了,每都坐立不安的,家里的房间早已经安排好了,绰绰有余。 鲁萍打电话过来钱书梦和汪黎也会一道过来,这两人的回来,让大家的心情蒙上了一点阴影,真不明白钱书梦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能够坦然地面对恬恬? 虽然心情激动,但班还是要上的,前几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沈娇开车去上班了,主要还是韩齐修这趟回来她了,严令规定她冬必须开车上班,是北风太冷,怕她冻着了。 沈娇停好车,想到上个月韩齐修的碎碎念,心里就暖暖的,她拿着包下了车,正巧遇上了从三轮摩托车上下来的谭若思,脸红通通的,鼻尖还挂着可疑的透明液体,整个人从头包到了脚,跟木乃伊一般,硬邦邦的。 看到从车上下来脸色自然的沈娇,谭若思面色微变,眼里有着艳羡。 严冬腊月骑摩托车可真他妈的受罪,北风比刀子还利,明明身上包得密不透风,可那些北风也不知从哪里钻进去的,身子就跟冰窖似的,透心凉。 看到谭若思的狼狈,沈娇唇角微勾,冲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径直朝前走去。 这个谭若思一看就是个虚荣心极强的人,也不知医院的那些年轻姑娘看中他哪点了?在她看来这家伙根本就一无是处。 医院的办公楼已经开了暖气,才一走进去就全身懒洋洋的,沈娇脱下厚重的大衣,换上轻便的白大褂,开始准备上班。 现在医院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没有那些不安分的人来挑事,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周茉莉上个月就被调去了下属医院,随之不久朱大夫也步了她的后尘,腿伤刚养好就同周茉莉一道做伴去了。 有了这两个前车之鉴,医院里其他的人就算有其他想法,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怕自己也被贬到下属单位,虽然同样是市医院,可工资差了好几块呢! 大家对沈娇又惧有羡,话也客气了许多,玩笑也不敢开了,都心翼翼的,倒是孔福志和莆生华还同以前一样,让沈娇松了口气。 其实医院的人误会了,朱大夫和周茉莉并不都是韩齐修派人整治的,谭若思的动作很快,大概是担心周茉莉坏了他的前程吧,让他那个卫生部的父亲出手了,县管不如现管,谭若思父亲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没几就办妥了。 在之后才是朱大夫,大家理所当然以为都是沈娇那位神秘的高官丈夫所为了,然后又是谭若思觊觎了许久的副院长职位,竟让另外一名平时不显山显水的人得了,让众人大跌眼镜。 自此也更对沈娇敬畏,能量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的世界。 其实这里又是大家误会了,副院长的职位也不是韩齐修所为,阳院长从来都没有想过把这个副院长交给谭若思,给他个科室主任当当就是给他老子面子喽! 新任副院长可是阳院长一个师门的,他早就属意好的接班人,怎么可能给外人? 只能一切都是美丽的误会,造成了如今的结果,沈娇很乐意看到,而且韩齐修走前也了,谭若思那家伙再过段时间,就会调离中医院,沈娇对此非常期待。 中午沈娇抽空去了阳院长办公室,她是去送人参的,上回韩齐修回家她请假,答应了他的好参可得兑现了。 沈娇拿了两支,一支五十年份,一支近百年份,都是已经炮制好的,她可没有新鲜山参。 办公室里还有新任副院长,四十来岁,姓君叫君安,很有趣的名字,人却很无趣,十分古板。 君安恭敬地坐在下首,似是在同阳院长事,神情有些激动,沈娇有些后悔这个时候过来了,便道:“我一会儿再来。” “没事,沈来同君安认识认识,起来都是同门,以后要互相关照才是。” 在‘互相关照’上加重了语气,沈娇哪里听不出阳院长的意思,不禁笑了。 “君副院长好。”沈娇表情自然地打招呼。 君安起身笑道:“沈大夫叫我大夫就好,副院长是给外人叫的。” 沈娇又笑了,这个君安看着一板一眼的,话还挺有意思,不愧是阳院长挑中的接班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君大夫。”沈娇大方地叫了声,并从袋子里掏出了两支参,递给了阳院长。 “师叔,这可是最好的两支,我师父都没这么好,您可别去我师父那儿得瑟,要不然我这个年都甭想过安稳了。” 沈娇有意夸大,果然阳院长乐的眼睛都眯了,将两支参一把抢了过去,一下一下地抚摸,就跟摸老情人一样。 “知道知道,你当我是你师父那个嘴大的?我的嘴可再严实不过了,哎呦,这株得有百年了吧?沈啊,你家哪位真是厉害,咋让他给找到这些宝贝的?” 阳院长老脸笑成了菊花,君安也凑了过来,灼热地看着参。 沈娇傲娇地哼了声:“我丈夫当然厉害了,这世上就没有他爬不上的山,啥好药材他找不到。” “那是,你男人就是孙猴子变的。”阳院长笑眯眯的,得了沈娇一个大白眼。 君安心中一动,试探问道:“沈大夫,你丈夫真的能搞到好药材?” 沈娇警惕地看着他,想想便保留了几分,:“那也要看运气的,而且还要看他有没有时间,君大夫你想要啥药材?” 如果这个君大夫不是太贪心,看在阳院长的面子上,给他些药材也不是不可以。 君大夫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许久才:“我想要新鲜的雪莲花,还有藏红花,还有百年麻和田七,还有……” 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家伙,沈娇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把她当猪宰了? 阳院长的表情也不是太好看,不待君安完,火大地一巴掌拍了过去。 第1200章 痴人 “你要那么多好药干啥?当是大白菜啊,还百年麻百年田七?你炼仙丹呢?”阳院长破口大骂,他老人家都不好意思开这口,这啥脸皮? 君安摸了摸后脑勺,支支吾吾地不肯原因,阳院长看得一肚子火,脑中灵光一现,问道:“你不会还在想那长生丸吧?我可警告你,这事你趁早给我撒手,你师叔我都不敢沾手,你可别连累咱师门!” 沈娇面色微变,长生丸? “阳师叔,您的长生丸不会是京都流行的那秘药吧?” 君安抢着回答:“对,就是京都贵人圈特别火的秘药,一颗最少得要一百八,有些甚至炒到了三百块一颗,还有价无市。” 沈娇对这个价钱一点都不奇怪,当初南平富大嫂不就花近三百块弄回了颗长生丸,还是托人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只那药可不是啥好东西,君安他和长生丸是什么关系? 君安不服气地:“我就是想不通这药凭什么卖这么贵?我让朋友弄了一颗回来,里面的成分不过只是一些普通药材,最贵的也就是人参,还不是啥好参,它怎么就能长生呢?京都那些当官的也太好骗了吧?” 阳院长叹了口气,板着脸斥道:“人家能当官肯定就比你聪明,我最后警告你君安,长生丸你赶紧歇手,这事你惹不起,我们整个师门加起来都惹不起,听到我话了没?” 最后一句阳院长放低了姿态,哀求地看着君安,君安为难之极,身为好奇心旺盛的医者,遇到感兴趣的东西而不去研究,对他来比不让他话还难受。 沈娇听出一点意思了,看起来是君安想研究长生丸,难怪他想要那么多好药呢? 看不出来,这个君安竟有几分痴性,同自家师父应该能谈到一块去,阳院长把这样的人才弄来当副院长,实在是委屈了他! 沈娇并没有什么,告辞离开了办公室,趁阳院长不注意,她冲君安眨了眨眼,希望这家伙能反应过来。 君安还不算痴到家,没多久他就追上来了,兴冲冲问:“沈大夫是不是真有好药?” 沈娇反问:“君大夫想要这么多宝贝做什么?” 君安面有难色,又开始支吾了,沈娇假装不悦道:“不百年麻和田七,仅是雪莲花和藏红花就不是几块钱的事,我总得问清楚君大夫你拿去干啥吧?” “我应该和沈大夫清楚的,可这事牵扯有点大,我怕连累沈大夫,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君安好心。 沈娇笑了,:“不就是长生丸嘛,我是就研究过了,有什么好怕的。” 君安似是找到了知音,惊喜问:“沈大夫也怀疑那药不正常吗?” 沈娇看了看四周,拽着他去了僻静处,声道:“你师叔可没唬你,长生丸后面的势力不是你惹得起的,一个弄不好就得……” 她将手在颈间比了个咔擦的手势,君安吓得抖了抖,神情却依然坚定,还有几分愤然:“我知道,可我还是想研究,我怀疑这药里有……” 沈娇没让他继续下去,长生丸其实董方正和管曰一直都在研究,其他成分都已经分析出来了,惟独有一种相当活跃的物质没有搞懂,据管曰分析,长生丸之所以有效果,就是因为那种活性成分。 起先董方正怀疑这种活性物质是紫河车,他让管曰从医院弄了个回来,再用那些分析出来的药材一起配药,试验了无数回,做出来的药丸倒是对人体有一定的保健作用,可却并没有长生丸那般奇效。 沈娇瞅了眼君安,声道:“长生丸里的田七麻都是普通年份,你用百年的干啥?” “普通年份的我自己试配了几丸,效果根本就不行,我想着索性用百年份的再试,要是再没效果,这长生丸可就是邪门了。”君安。 沈娇给他吃了个定心丸:“百年份的我师父早就配过了,依然没长生丸的效果,你也别糟践好药材了。” 完她转身走了,最后叮嘱君安道:“奉劝你一句,听你师叔的,别再管这事,安安生生当你的副院长吧。” 阳院长肯定知道些内幕,否则这只老狐狸不能吓成这怂包样儿,他的也没错,整个师门都不够茅达开玩儿的,韩齐修现在都不敢轻举妄动呢! 君安看着沈娇的背影,神情变幻莫测,他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这长生丸一日不搞明白,他一日就不能安心,最要紧的是他一点都不想当劳什子的副院长,他只喜欢呆在实验室里研究药理。 听起来沈大夫的师父还在研究长生丸,有沈娇这么有钱的徒弟,她师父肯定不差好药材,君安眼睛亮晶晶的,神情变得坚定。 沈娇同韩齐修了君安的事,韩齐修回复了,让她什么都别插手,安静等待,也不要再同君安有联系。 韩齐修回高原之前就收到了赵四的消息,赵四已经派心腹手下去了茅达开的老家秘密调查,同韩齐修的手下一道,分头行动。 眼下这事同倭国有了联系,非同可,必须得查清楚,绝对不可以让茅达开再祸害那些无辜孩子了! 沈娇便没再管这事,每依然上班下班,等待沈哲之他们的到来,沈涵和韩齐威一放假就去了南平,韩齐威回去过年,沈涵是去接人的。 此时已近年关,市民们都已经开始准备年货了,有些划算早的人家,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囤年货了,鸡鸭鱼肉花生瓜子糖等,一斤两斤地存起来,就为了一家人过个富裕年。 沈家兴也在准备年货,光是咸猪肉就腌了半扇猪,特意去乡下买的,反正现在的屋子大,能晒得了,还不怕有人看见。 还有酱鸭酱鸡、香肠等,前院晾了一溜六排,成沐浴着和煦的阳光,把葡萄和桔子馋得够呛,这俩家伙自律性不够,时不时就会趁沈家兴不注意,叼上一只鸡分食,然后齁得直吐舌头,跑到盆子里灌一肚子水,沈娇还得给它们配药吃,那么多盐吃下去,不出事才怪呢! 第1201章 毛蛋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沈家兴一大早就起来了,催着沈娇赶紧起床,去火车站接人,还大发慈悲地让沈嘉不用出摊。 沈娇睡眼惺松地下了楼,对精神焕发的沈家兴抱怨:“爷爷,大爷爷和叔公他们是十点的火车,现在才六点,这么早起来能干啥?” 沈家兴不满道:“火车站现在挤得很,咱们早点去占位子,别到时候挤都挤不进去。” 沈娇哭笑不得,还是蛮理解老爷子此时的心情的,没再啥,跑去洗漱了。 沈嘉的表情有些奇怪,犹豫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爷爷,能让我爸妈也过来不?” 昨晚下摊时沈思之两口子找到了沈嘉,让他在老爷子面前好话,让他们回来过团圆年,而且莉也让他去和爷爷这事。 沈家兴面上的笑容滞了滞,满腔喜悦散了些,沈思之这两口子始终是他心上的一道伤啊! 碰不敢碰,医不敢医,唉! “以后再吧,先去接人。” 老爷子摇了摇头,没立时同意,沈嘉也不再啥了,真话,他还是蛮想回自己家过年的,老爷子这儿虽然吃得蛮好,可规矩太多,又有沈娇那么个母老虎在,龙肉都吃不香了。 要不是莉不让他回去,他早就同老爷子提这事了,现在他每个月都能挣好几百,不愁吃不愁穿,何必在这儿受母老虎的气? 唉! 沈娇穿了正红大衣,还化了点淡妆,戴了珍珠耳坠,看起来明艳之极,圆圆壮壮也被她打扮得跟绅士一般,精神极了,翠翠让石老爷子接过去过年了,其实沈娇知道石老爷子是知道家里有客人来,怕翠翠打扰了客人不好。 凯瑟琳的那些石头让石老爷子开出了几块,有些有翡,有些没有,这段时间石老爷子都在雕摆件,这是细活,一件就得雕上半年甚至一年,那么多石头可得雕不少时候。 早饭吃过后,沈娇开车带上早已坐不住的老爷子去了火车站,沈嘉则留在家里看孩子,顺便看着点灶上的那锅鸡汤的火候。 火车站人来人往,真是挤得连站脚的地方都没了,沈娇和沈家兴好不容易才挤到了站台,等着南平那趟车次到来,沈家兴更是翘首以待,脖子一直都朝向南面,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看得人心酸。 沈家和他们一行浩浩荡荡的,半个车厢都让他们给包了,几个老人俱都贪婪地看着窗外熟悉的建筑物,眼里早已蓄满了泪。 “和当年我离开时差不多,没什么变化,你们看到那个尖尖的教堂了没?我还记得那里的神父好像是Y国人,叫什么马修的,也不知他还在不在?” 沈家和指着远处一座模糊的欧式建筑物,脸上满是怀念,他妻子沈许氏和沈家平夫妻都不住点头,沈梅之笑道:“我的英语就是同马修神父学的呢,我听马修神父在解放后不久就回国了。” “真是可惜,我本来还想找马修喝上几杯呢,这洋人特别爱喝咱们这边的黄酒。”沈家和有些遗憾。 “快到站了,咱们快拿行李。” 沈涵大声喊着,同沈杰沈昊他们一道将行李架上的大包包都拿了下来,沈家和他们也都紧张起来,近乡情更怯,不能回家时无比地想念,可到了家门口,却又开始情怯了。 火车慢慢地停了下来,直至停稳,乘务员打开了车门,站在了门边,旁边的人都激动地涌了上去,沈家兴定睛看了看车次,兴奋得拔腿就跑:“娇娇快,来了来了!” 沈娇忙拽过了他,朝着相反方向跑,大吼:“大爷爷他们是十车厢,是这边!” 沈家兴也搞不清楚方向了,只跟着沈娇一道跑,远远地就看见了扛着行李的沈涵,冲他们招手:“爷爷,姐,这边!” 沈涵身后则是沈家和他们,沈杰沈昊夏彤他们分别搀扶着,慢慢地下了车,才一听见耳边熟悉的乡音,他们便开始老泪纵横。 “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我做梦都想啊!”沈家和嘴唇颤抖着,出来的海市话已经不大地道了,旁边的人一听就明白了他们一行的身份,定是漂泊在外的游子回家了。 此刻一辆餐车推了过来,推车的大妈叫卖:“毛蛋嘞,热乎乎的毛蛋嘞,一角一只!” 沈周氏不禁眼睛一亮,冲大妈招手:“毛蛋这边,我要二十一的,有没有?” 相比起沈家和,沈周氏的家乡话还是蛮地道的,虽然搀了些港味儿,大妈笑眯眯地拿勺子问:“十八二十都有,同志您要几只?” “大哥大嫂你们要不要吃毛蛋?我可是想死这味了,港城那边倒是有鸡仔胎,可我更喜欢吃鸭仔做的毛蛋,哎哟,我可忍不住了,你先给我来一只。” 沈周氏着着就激动起来,伸出肥白的手,拿了一只毛蛋就对着餐车敲了个洞,嘴唇凑了上去,深吸了口,神情满足无比。 大妈笑道:“同志你这吃法一看就是行家,毛蛋最鲜的就是这口汤呢,盐给您,您还要几只?” 将汤汁吸得干干净净,沈周氏可算是解了馋,慢慢地剥起了壳,往她的车里瞅了眼,笑道:“十八日的来十只,二十一日的来十只,给你两块钱。” 沈周氏头回买东西没还价,豪气冲地从钱包里抽出两张一块的,递给了大妈,可把大妈乐坏了,喜气洋洋地给沈周氏用纸袋装毛蛋。 沈家和他们也开吃了,家乡的风味让他们都顾不上形象,就这么在站台上吃了起来,边吃边流泪,沈周氏还能吃上鸡仔胎,他们在国连鸡炖蘑菇都吃不上呀! 沈娇和沈家兴也跑了过来,看着这几人的馋样不禁哑然失笑,沈梅之和沈哲之沈凤之他们也吃得津津有味,夏明翰身为美食之乡的传人,吃个毛蛋对他来更是不在话下,吃得比谁都欢。 倒是夏彤姐妹还有沈杰他们几个年轻人接受不了,剥开壳见到鸭的羽毛和爪子,还有的脑袋,恶心得不行,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第1202章 衣锦还乡 沈周氏一把抢过夏艳他们手上的毛蛋,自己吃了起来,还他们是不懂得欣赏美食,暴殄物。 二十只毛蛋不一会儿就消灭了一半,沈娇想想便又找那位大妈买了十只十八日的,海市这边的毛蛋有两种,一种是十八日,一种就是二十一日,区别就是发育的程度了,十八日还未成形,二十一日基本上就是只鸭子了。 各人口味不一样,有些人爱吃十八日的,有些人则更爱二十一日的鲜美,沈娇她就比较喜欢吃十八日的,二十一日的吃起来一嘴毛,她不是太喜欢。 沈家兴三兄弟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涕泪纵流,沈娇走过去:“我们赶紧回家吧,我昨晚包了好些饺子,回去煮饺子吃,荠菜馅的。” “好,回家吃饺子。” 沈家和含着泪,回家二字对他们这些漂泊多年的异乡游子来,比千斤还要重啊! 沈杰和沈昊兄弟还是头一回与沈家兴见面,两人已经博士毕业,看着稳重了许多,沈昊一把拽过沈娇,声同她了个数字,沈娇惊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似看妖怪一般看着自家二哥。 “二哥,你不会是去抢银行了吧?” 沈昊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哥我可是金融奇才,用得着抢银行?那钱你现在要用不?不用我就继续给你投资。” “不用不用,二哥你拿着玩儿,要不要我再给你点?”沈娇问。 “成,这回有个绝佳的机会,绝对是一本万利,娇娇你给我多少我都能给你翻几十几百倍。”沈昊信心十足,脸上有着狂热。 沈娇却有些担心,爷爷曾过,横财不可要,沈昊这个投资啥的,同横财有啥区别? “二哥,爷爷挣钱还是得实业,你这在空中飞着,连个影子都摸不着,我看着悬,当心出事。”沈娇劝。 沈昊满不在乎地笑了,拍了拍沈娇的肩膀,笑道:“华尔街一条街都是像我一样的人,又不是我一人这么挣钱,有些人可比我的胃口还要大,放心,出不了事。” 沈娇没再劝,打算把这事同沈家兴,他老人家精通此道,应该能看出有没有问题。 他们这一行就有十好几人,且穿着打扮与众不同,十分引人注目,不时有人回头冲他们指指点点,沈家和他们浑不在意,只顾着左顾右盼,怎么看也看不够。 “不是汪黎夫妇也回来了吗?怎么没看见?” 沈娇找了好几遍,都没看到钱书梦和汪黎,便问夏彤,才刚问完,身后就有人话了。 “对不住,让诸位久等了。”汪黎面有歉意,并同沈娇点头打招呼。 他身后跟着打扮时髦的钱书梦,桔红色的羊绒长大衣,黑色长筒靴,头戴大衣同色的贝雷帽,这种打扮在港城可能不算什么,可在八零年的海市,比鹤立鸡群还要亮眼。 钱书梦十分得意周围行人对她投来的眼神,她可算是衣锦还乡了,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羞辱她,连同她话的资格都没有。 沈娇有些奇怪为何汪黎二人与沈家和他们不在同一车厢,沈周氏脸色有些难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钱书梦,提高声音:“汪,你还是拿棉花球给你老婆堵堵耳朵的好,这里人多声音大,心你老婆的心脏病要犯了。” 汪黎尴尬地笑了,不知什么才好,夏彤悄悄捅了捅沈周氏,沈周氏扁了扁嘴,轻哼了声。 沈娇听着像是有事,用眼神询问沈涵,沈涵用口型回道:回家再细。 钱书梦朝四周看了眼,没见到想见的人,面色微变,问沈娇:“我爸妈他们不知道我回来?” 沈娇淡淡道:“我不是太清楚,想来是不知道的。” 钱书梦的脸色变得难看,她早就写信回来了探亲的事,没想到爸妈会做得这么绝! 沈娇微微摇头,昨她就给鲁萍打了电话,钱书梦夫妇回来的事,鲁萍明确表示她和钱文良不会去接人,对钱书梦这个女儿,他们夫妇实在是太失望了。 汪黎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他被钱书梦哄得服服帖帖的,对钱文良夫妇十分不满,轻轻拍了拍钱书梦的背,笑道:“岳父岳母应该是没收到信吧,我们自己拜见岳父岳母吧!” 钱书梦冲他温婉地笑了笑,微点了点头,旁边的沈周氏撇了撇嘴,声同沈许氏用家乡话:“自家亲爹娘都不要看,汪好好的一个后生,可惜喽!” 钱书梦气得手指甲都掐进肉里了,死肥婆,难怪生不出儿子来,老真是开眼! 人数有些多,沈娇只得分三趟送人,钱书梦和汪黎自然是要送去钱文良那边的,幸好是顺路,待钱书梦他们下了车,沈周氏可忍不住了,大声地数落了起来。 “娇娇,这个女人真是讨人厌哟,搞得自己好像千金大姐一样,切,瞧瞧她那双手就晓得是啥货色了,有什么好装的。” 沈娇明白沈周氏的意思,钱书梦现在虽然从头到脚都透着洋味儿,比港城的当地姑娘还要时髦,改造得不可谓不成功,惟独有一处地方,用再多的化妆品也无法掩盖她曾经的落魄。 便是那双手,多年的农村劳作,再加上来到港城后从早到晚泡到碱水里洗碗,钱书梦的手变得十分粗糙,还有些变形,同她姣好的容貌十分不搭。 沈娇听得好笑,钱书梦这是咋得罪沈周氏了,看起来这矛盾还不呢! 回家后沈涵了她才知道原因,其实就是事,沈周氏睡觉爱打呼,声音还挺响,用震耳欲聋形容毫不夸张,沈家人都听习惯了,并没当回事儿,睡在隔壁卧铺的钱书梦却受不了了,叫来乘务长换了车厢,她有神经衰弱,睡觉要求绝对安静。 沈周氏本来就看不惯钱书梦的矫情劲儿,这下可是点着老虎屁股了,沈周氏对钱书梦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路上冷嘲热讽的。 第1203章 好的赖的都来了 夏彤夏艳姐妹见到沈家的大房子,俱都惊叹之极,夏彤嚷道:“原来阿娘我们沈家是大户人家是真的呀,这房子真大呀!” 沈周氏嗔怪地一巴掌拍了过去,笑骂:“老娘啥时候过空话?咱们沈家当然是大户人家,这房子算啥,咱们沈家的大宅子才叫大呢,赶明儿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沈家兴笑道:“H城那种屁股点大的地方怎么同咱们内陆比,巴掌大一点地方就是豪宅,我都不稀得,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 夏彤吐了吐舌头,冲沈娇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那我一定要去看看咱家的豪宅,再拍几张相片,回去让那帮没见过世面的人开开眼界。” 沈娇端了一大盘饺子出来,:“咱家的大宅子还在修膳,以前住着的人不是太爱惜,修膳起来要好些工夫,彤彤在外面拍拍倒行,里头不能看。” 沈周氏心疼极了,声抱怨了几句,问道:“二哥,我家那幢宅子没弄坏吧?” “你家已经修好了,钥匙和房本在我这儿,一会儿拿给你们,还有大哥的两幢宅子。”沈家兴笑眯眯地着。 沈周氏和沈许氏双手合十念了句佛,笑中含泪,只恨不得现在回家瞅瞅,沈娇按住了她们,“房子在那儿又不会飞了,咱们先吃饺子,再睡一觉,下午我带你们去看,成不?” “成成成,吃饺子,哎哟,这荠菜馅饺子就是鲜,H城的荠菜都是尿素养的,个倒是大,一点鲜味都没。” 沈周氏咬了一口,赞不绝口,沈许氏突然得意地笑了,“我比弟妹运气好一些,国公园有好多野生荠菜,洋人都把它们当野草的,我常和梅之去挖来包馄饨吃,味道也蛮鲜,可总觉得没有家乡的味道。” 沈周氏扁了扁嘴,H城那种地方寸土寸金,处处都是楼房水泥地,让她上哪去挖荠菜? 沈娇又煮了一大盘饺子端出来,指着后院:“咱家后院一开春荠菜多的是,吃都吃不完,这些荠菜还是我春挖了在冰箱里存起来的,味道差了些,要新鲜挖来的才鲜。” 其实是沈娇放在宝碗里存着的,味道同新鲜的并无区别,沈周氏看着后院眼冒精光,笑:“我和你叔公打算住在清明才回港城,肯定能赶得上,马兰头,清明果我都要吃了才回去,都几十年没吃到了。” “我和你们大哥也要多住些日子,以后再把户口迁回来,再也不离开故土了。”沈许氏感慨万分。 沈周氏不住点头:“我和家平也是这么打算的,外头千好万好还是家乡好,只要他们几个的都成家立业了,我和家平也要回来住的。” 夏彤声同沈娇抱怨:“我是巴不得阿奶她回来,这样就没人管我了。” 沈娇白了她一眼,斥道:“叔婆那是关心你,别人谁会这样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可真是个白眼狼!” 夏彤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出声了,怕挨沈娇骂,她和沈嘉一样,对沈娇是又敬又畏又爱。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饺子,困意便袭了上来,俱都打起了哈欠,沈娇带他们去客房歇息了,再下来收拾碗筷,沈嘉帮着一道收拾,心里满不是滋味。 这些人一句都没问起爸妈,明明是爷爷的兄弟,怎么可能不认识爸妈嘛,就是故意不问的。 沈家兴也准备去睡午觉了,他走到楼梯口,又停了下来,面上有了些松动,不看僧面看佛面,沈嘉现在表现还是很不错的,也不能太寒了这孩子的心。 “宝,你去把你爸妈叫来吃晚饭吧。” 沈嘉愣了好一会儿,继而狂喜,使劲点头,将抹布一扔,推着自行车就出门了,沈家兴冲沈娇苦笑,想要解释,沈娇理解地笑了笑,:“爷爷,您快去休息吧,养好了精神教训二叔二婶。” 沈家兴噗地笑了,心情好了许多,也没再什么,娇娇不怪他就成,他是得好生养精神,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他一看见就牙痒痒。 沈娇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收拾好客厅和厨房,再去院子扫鞭炮屑,沈家兴特意买的八千响鞭炮,在沈家和他们进门时放了整整一封,整个院子老是红色的鞭炮屑。 “汪汪汪” 桔子冲大门叫得特别凶,葡萄紧挨着它,死死地盯着大门,两只家伙大了许多,葡萄明显比桔子要大,除了不会汪汪叫外,看着同狗也没多大区别。 沈娇提着扫帚走了过去,门口站着一对年青夫妇,约三十来岁,男女都戴着眼镜,一人牵着个孩子,大的是女孩儿,大概五六岁,的是男孩,也就两三岁光景。 “你们来干什么?”沈娇沉下了脸。 来者是沈平夫妇,沈念之的大儿子大儿媳,对于这个大堂哥,沈娇绝对不肯轻易原谅他,还有二堂哥沈安。 之所以愿意原谅沈嘉,是因为那时沈嘉只是不懂事的孩子,同沈家兴断绝关系不是他的本意,可沈平沈安兄弟却不一样,那时他们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都已经是懂事的年龄了,而且后来沈思之也了,当年就是沈平第一个提出要与沈家兴断绝关系的,沈念之夫妇爱子心切,自然是全都听儿子的。 这么一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堂哥,她可不敢相认,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在背后捅她刀子呢! “我们来看大爷爷他们,怎么都是一家人嘛!”沈平妻子吴碧华柔声着,她是名学老师,家碧玉的模样,话慢条斯理的。 “你们都同我家断绝关系了,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以为这亲情是牛皮糖吗?断了还能粘起来,覆水难收知道吗?” 沈娇冷着脸,不想同他们废话,沈平不是个东西,吴碧华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最烦的就是这种面慈心黑的女人了。 “沈娇,你不过只是外嫁女儿而已,有什么资格当家里的主?大爷爷他们要不要见我,可不是你了算的。”沈平沉下了脸。 沈娇冷笑:“大爷爷他们怎么会想要见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我是外嫁女儿又如何,爷爷他让我住在这儿,他让我管家里的事,你看不顺眼就滚蛋。” 第1204章 争宠 吴碧华悄悄扯了扯欲要发怒的丈夫,温婉笑道:“我知道娇娇这些绝情话不是成心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再怎么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当年的事确实是沈平做得不对,可他也是迫于无奈的,现在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咱们总得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是吧? 再就算大人再有错,孩子也是无辜的,两个孩子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太爷爷呢,玉,龙,快叫姑姑。” 吴碧华拽过俩孩子,悄悄地掐了把,俩孩子脆生生地喊了起来:“姑姑好,给您拜早年,大吉大利。” 沈娇一下子就卡住了,再怎么着她也不能冲孩子甩脸子吧,吴碧华这软刀子使得真是高明,知道拿孩子来打感情牌。 不过她也得没错,孩子确实是无辜的,上一代的恩怨不能扯到下一辈身上,只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只要一想到这俩孩子的爹是沈平,沈娇对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了。 “哎哟,沈平碧华也来啦?玉龙又长高了不少。” 沈思之下了自行车,笑眯眯的,看着倒是比前几个月要精神了好些,最要紧的是腰板挺直了,雄风再起,男人可不就得挺直了腰板么! 张玉梅暗中捅了他一下,让他少几句,她同沈娇一样不喜欢沈平两口子,自然也不会喜欢玉龙这两个孩子。 “大哥大嫂。”沈嘉过来叫了声。 沈平夫妻惊讶地看着大变样的堂弟,和半年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他们不禁又嫉妒起来,沈嘉凭什么就可以住进来? 明明当年他们都犯了一样的错误,老爷子也太区别对待了。 下面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沈家兴,他在阳台看了一会儿,冲沈娇挥手,让她把人放进来。 “进来吧,动静点,大爷爷他们都在午睡。” 沈娇满心不情愿地把人放了进来,吴碧华一走进院子就止不住地张大了嘴,饶是她城府再深,可对于从三代挤在一间房子长大的她来,这种豪奢的房子只有在梦里才能见过,可现在却真实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还同她有着密切的联系。 一定要和老爷子搞好关系,她丈夫可是长房长孙,按理应当分到大部分的财产,这栋大房子她一定要争取过来,她再也不要住老旧狭的房子了,也不愿意让儿女有同她一样的童年,一家人睡在一间房子里,晚上爸妈的亲热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别人的童年是美好的回忆,她却只有噩梦。 沈娇眼角瞥到了吴碧华隐藏在镜片下的贪婪和野心,对她心里想什么一清二楚,暗中冷笑,爷爷早已经把财产分好了,大房二房全都没有房产,老爷子会给他们一笔钱,数目多少则要看老爷子的心情了。 沈哲之则明确表示他不要老爷子的财产,沈家兴也不强求,沈杰沈昊沈涵三兄弟一人有一栋洋房,还有一些珠宝首饰等,老爷子将大部分的财产都留给了沈娇,男人要自己去挣家业,女人手里有钱才能过得更精致。 沈娇对这些财产其实并不是太看得上,她根本就不差钱,只不过老爷子既然都这么决定了,她也就却之不恭了,先替沈家保管这些财产,以后有机会再还回去吧。 待走进客厅,吴碧华见了屋子里的摆设,脸上的端庄都快装不下去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便是住在带着花园的洋房里,大理石地板上摆着欧洲风格的真皮沙发,客厅里还要摆一架留声机,放着周旋的歌,她坐在沙发上看时装杂志,茶几上摆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再有一只可爱的波斯猫趴在她的怀里撒娇。 这种精致的资生活是她无时无刻不在追求的,可她努力到现在,却依然过着下里巴人的粗糙生活,别咖啡,她连麦乳精也舍不得喝,养猫更是想都不敢想。 吴碧华死死地盯着沙发脚下趴着的大宝娇,这里有花园,有真皮沙发,也有咖啡,柜子上摆了一罐雀巢咖啡,还有美丽的波斯猫,同她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只可惜女主人不是她。 “吃糖。” 沈娇抓了把大白兔给两个孩子,再去泡了几杯茶,沈家兴很快就下楼了,沈思之夫妇立马起身,恭恭敬敬地佝着腰。 “爸,您看着可又年轻了呢!” 沈思之暗自叫苦,老爷子这越活越年轻,再过几年不定比他都要显年轻了,照这个趋势看来,他很有可能走在老爷子前头呀!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沈思之这颗心哟,就跟刚从冰窟里取出来一般,冷嗖嗖的。 沈平夫妇也紧跟着起身,并拽起了被大白兔吸引的孩子,冲沈家兴问好。 “都坐下吧。”沈家兴神情淡淡的,多看了几眼玉和龙。 这两个重孙他还是头一回见到,看着还是蛮伶俐的,只不知道品性如何,沈家兴微叹了口气,之所以让沈平夫妇进来,主要也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沈平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可俩孩子还,完全可以好好培养,毕竟是沈家的子孙呀! “爷爷,听沈平您爱吃汤团,这是我亲手包的,黑芝麻馅的,您可以当点心吃。” 吴碧华将手里的篮子放在茶几上,掀开洁白的纱布,里头是白胖的汤圆,排得整整齐齐的,沈家兴放缓了面孔,微笑道:“有心了,心后别做这些了。” “您老是长辈,我做这些孝敬您是应该的,您只要不嫌弃我手艺,我就算做给您吃都行。”吴碧华恭谨地着。 张玉梅不甘示弱地举起了她的篮子,同样也盖着纱布,里头躺着白胖的汤圆,还有精致的馄饨,沈娇嘴角抽了抽,明的早饭有着落了。 “爸,我包的汤圆和馄饨,汤圆您晚上当夜点心吃,馄饨明早吃,我特意上早市买的荠菜,特别鲜,思之他一口气就吃了二十多只呢!” 沈思之跟着点头:“对的,这馄饨味道是真不错,爸您肯定爱吃。” 被张玉梅抢了风头,吴碧华心里满不是滋味,暗自后悔没有多下点本钱包荠菜馄饨,不急,细水长流,下回她再来,看样子,老爷子对她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第1205章 岁月不饶人 吴碧华捧着精致的茶杯,啜着清香的新茶,再看了眼盘子里的糖果,全都是她不认识的,只除了大白兔,一看那些华丽的包装就知道这些糖果的身价不便宜,很有可能还是进口的呢。 这女人的眼力还是很不错的,糖果大部分是沈周氏他们从H城带回来的,像巧克力和朱古力等,海市这边虽然能买到,可品种却没有H城那边多,他们便带上了一大包过来,是给家伙们吃的,还有好些玩具布偶,都是给圆圆壮壮带的。 沈周氏这个向来抠索的人,给圆圆壮壮买东西倒是极大方的,还都挑贵的买,可见她老人家对孩子的喜爱之心了。 “爸,大伯叔他们回来了啊。” 大家静坐了好一会儿,气氛有些凝滞,沈思之轻咳了声,没话找话地开了口,沈家兴实在是不想搭理他,从鼻子里哼了声,也不啥,沈思之扁了扁嘴,也不敢再问了。 张玉梅夸张地笑了笑,接着问:“爸,大伯叔他们身子骨都挺好的吧?几十年没见到了,可算是团圆啦!” 到这里,她的面上带了点伤感,唏嘘不已,倒也不完全是作戏,还是带了些真情实感的,沈家兴也有些动容,嗡声嗡气地回道:“都挺硬朗。” 张玉梅面有喜色,想要再接再厉,旁边的吴碧华着急了,插嘴问:“大爷爷和爷爷他们和爷爷一定长得很像吧?我都从来没见过呢!” 被侄媳妇截了胡,张玉梅面有忿然,恨恨地瞪了眼,闻言呛道:“废话,大伯和叔他们离开的时候,你娘和你老子都还没睡上呢,你上哪见去?” 沈娇忙低下头,嘴角抽得发酸,这话听着虽然粗鄙,可却是一语中的,对付吴碧华这种矫情的所谓文化人,还真就需要张玉梅这种粗人呢! “二婶吃巧克力,这是H城带过来的,味道很不错。” 沈娇递给张玉梅一颗巧克力糖,头一回冲她露出了真诚的笑脸,张玉梅打了一个激灵,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老爷,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谢……谢谢娇娇啊,我都几十年没吃到巧克力了呢!” 张玉梅心里微有些苦涩,当姑娘时还能偶尔吃到些好东西,就连西餐也去吃过几次,可自从家里出事后,别西餐,就连饭馆她都舍不得去了,唉,这日子咋就越过越差了呢! 她从盘子里拿了颗巧克力递给沈思之,“你也吃颗吧,以前你还总偷我的巧克力吃呢!” 沈思之尴尬地笑了笑,这败家老娘们,几十年前的糗事还出来干啥?呆会老爷子肯定又要骂他不思进取玩物丧志了。 沈家兴这回倒是没骂人,他微微叹了口气,朝二儿子二儿媳打量,衣着朴素,面容上已见沧桑,两鬓微染白霜,哪还有当初沈家二少爷二少奶奶的半丝风采。 唉! 旁边的吴碧华心里更是酸溜溜的,你们只是几十年没吃到,她却是连巧克力啥味都不知道,甚至连摸都没摸过,还有她的儿女们—— “妈妈,这糖果真好吃。” 六岁的玉趁大人没注意,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几颗巧克力,牙齿都染黑了,一脸满足,三岁的龙也一样,嘴手没停过,茶几上糖果包装纸已经堆成了山。 吴碧华觉得孩子们太不替她长脸了,正要呵斥,张玉梅嗤地笑了,自言自语:“刘姥姥进大观园都没这个馋样的,啧啧,不会是饿了三三夜才来作客的吧?” “二婶您怎么能这么呢?龙玉才多大,孩子看见好吃的多吃一点儿很正常,二婶您都还馋了呢!”吴碧华绵里藏针,取笑张玉梅为老不尊,有什么资格孩子。 张玉梅面上有些挂不住,尖声道:“我虽然几十年没吃到巧克力了,可也只是浅尝辄止,哪像有些人就跟几百年没吃过饱饭一样,饥不择食呀,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嘛,门户出来的能懂得啥叫浅尝辄止?见到点子稀罕东西就睁不开眼了,这要是以后见到更好的宝贝,眼珠子都得掉地上喽!” 对于吴碧华的出身,张玉梅还是蛮满意的,以前沈家众多媳妇就数她的家世最低,现在可算是有个垫脚的了,她爹当年好歹还开了三间杂货铺呢! 吴碧华脸上青白交加,冷笑道:“二婶这话得好没道理,难不成你看不起无产阶级?你想干什么?” 张玉梅身子抖了抖,暗自后悔刚才嘴太快了,万一要是吴碧华打报告,她岂不就…… 沈嘉不满插话道:“大嫂你真是跟不上时代,现在都啥时候了,还喊这些口号干啥?上头都要集中火力发展经济了,大嫂你都不听广播的吗?” 吴碧华一下就被沈嘉给堵得哑口无言,张玉梅身子一下子就松泛了,儿子得没错,她有啥好怕的,现在已经是钞票了算的时代啦! 她吴碧华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讨饭佬凭啥在她面前得瑟? 沈嘉剥了颗巧克力塞进张玉梅嘴里,将她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讽刺话堵了回去,他妈真是一点都没有眼力见儿,没见爷爷的脸都黑了吗! 沈家兴没好气地哼了声,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以前同柯美君打嘴仗,现在好了,和侄媳妇杠上了,成就知道兴风作浪。 想到柯美君,老爷子眼眸一暗,暗自咬了咬牙,对张玉梅的厌恶又减轻了些,比起柯美君这个毒妇,张玉梅还真是善良太多了。 “爸,弟妹她也回来了吧?”张玉梅突然问。 沈娇怔了怔,这才想起张玉梅他们并不知道柯美君已经死了的事,便淡淡地道:“几年前得急症没了。” “没了?” 张玉梅惊得跳了起来,一脸惊惶,柯美君那贱人身体壮得跟牛一样,而且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没就没了? 沈思之比他媳妇还要惊慌,急切地拽住沈家兴追问:“爸,这是怎么回事儿?H城那边不都是洋大夫吗?怎么还有治不好的病?” 第1206章 酒心巧克力 沈家兴听见柯美君就一肚子火,狠狠瞪了过去,骂道:“洋人的医术哪里好了?连咱们华夏中医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你个崇洋媚外的东西。” 沈思之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神情十分肃穆,只是问柯美君得的啥病,张玉梅狠狠地盯着他,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了。 就知道丈夫对那个贱人还没死心,老还真是开眼,让那个贱人死得这么早,哈哈,柯美君再漂亮手段再高明又有什么用? 最后还是逃不过一个死! 心情大好的张玉梅也懒得吃醋了,她又不是傻的,和个死人有啥子醋好吃,她找了颗酒心巧克力,剥了糖纸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唇角还带着笑容,毫不掩饰她对于听到柯美君死讯的开心。 没多时,沈家和他们都起床了,见到沈思之夫妻的沧桑也十分唏嘘,当年的沈思之可是海市十足的公子哥,不玉树临风,也是风流倜傥的英俊生,可现在却变成半糟老头了,岁月果然是把无情的杀猪刀。 “大伯大伯母,叔婶,好多年没看见啦!” 沈思之夫妻忙起身问好,旁边的沈杰夫妻也拽着孩跟着站了起来,笑得十分拘谨,畏手畏脚的。 沈家和见到沈杰夫妻的家子样,眉头不禁箴了箴,何时沈家的子孙变成这个抠索样了,比当年的张玉梅还要不如。 圆圆壮壮也起来了,精神抖擞地从楼上冲了下来,嚷嚷着要吃点心,身后跟着撒欢的葡萄和桔子,桔子嗖地一下窜到沈娇面前,学人一样两腿站立,摇头晃脑的,憨态可掬,葡萄却还是那副高冷范儿,静静地守在圆圆壮壮身边。 沈娇从柜子上拿了两块肉干喂给葡萄和桔子,这两只才满意地离开了,去鸡舍找死对头干仗去也,一不欺负欺负花公鸡,它们的爪子痒痒。 “这两只狗不错,那只黄的是德牧吧?黑的是啥品种?”沈家和一看见两只狗就停不下眼了,他老人家年轻时也是个溜狗逗猫养鸟的公子哥,对这方面还是蛮有研究的。 沈娇笑道:“两只都是德牧,它们的爸妈都是军犬,我托朋友弄来的。” “原来是军犬的后代啊,难怪看着这么威风,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呢!”夏明翰也是实足的爱狗人士,只是沈周氏禁止在家养猫狗,他这才只能看着别人家的狗过过眼瘾。 沈娇抿嘴笑道:“姑父您要是喜欢,等以后桔子生了狗,您可以挑一只养着。” “那敢情……那个不大好,我还是不夺人所好了。” 沈周氏一个眼刀子剜了过来,夏明翰吓得忙改了口,那点子养狗的心思也没了,沈凤之看着不忍心,声在他耳边:“咱们偷偷养,爸妈以后肯定是长住这边的。” 夏明翰眼睛一亮,对呀,岳父岳母都要在这边长住了,他们又不是千里眼,哪里能看得到他是不是养狗了!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拿了两颗巧克力递给圆圆壮壮,轻声:“一人一颗,你们去院子里踢球吧。” 圆圆接过巧克力没啥,他的自律性极强,不管是吃东西还是学习玩耍,都不会超过沈娇规定的范畴,比有些大人都要自律,壮壮却没哥哥这么自觉了,时不时就要偷个懒撒个娇,比如—— “妈妈,再给我些巧克力嘛?一颗不够吃。”壮壮嘟起了嘴,眼巴巴地看着茶几上的糖果盘。 “上午已经吃过一颗了,壮壮是想以后有一口烂牙,啃骨头也啃不了吗?”沈娇板下了脸。 壮壮肥嘟嘟的爪子指向狼吞虎咽吃糖果的玉龙姐弟,怀疑道:“为什么姐姐和弟弟他们吃那么多都没有烂牙?妈妈骗人。” 沈娇咯噔一下,糟糕,把沈杰的俩孩子给忘了,其实刚才她早就想提醒吴碧华别让孩子吃那么多糖的,可又怕吴碧华多心,以为她舍不得那点子糖,忍了好几回,最终还是没出口,只吃这么一回总不至于牙齿就会坏了吧。 可壮壮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呀,家伙就觉得妈妈偏心了,好吃的不肯给他多吃,全给外面的姐姐弟弟吃了。 “因为……因为……因为姐姐弟弟是客人,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好吃的让客人多吃一些呢?”沈娇支吾了半,可算是想到了个理由。 吴碧华面色微变,心里满不是滋味,她家沈杰明明是长房长孙,怎么就变成客人了? 还有沈娇这个臭不要脸的,都已经嫁到别人家了,还成赖在沈家不走,现在竟还大喇喇地自己是主人? 这脸得有多大啊! 不行,她得早些想办法搬回来住,趁老爷子还健在,好生讨了老爷子的欢心,最好是能把遗嘱写好了,这样才算是板上钉钉,谁也抢不走她家的财产喽! 壮壮是个讲道理的好孩纸,一听沈娇的有道理,便没再要求加巧克力,不甘心地看了眼盘子,想想便跑过去抓了两把糖果,放在了玉姐弟面前,嘻嘻笑道:“姐姐弟弟吃糖,我家的糖可好吃了。” 玉红着脸轻声了声谢谢,龙还只有三岁,连话都不清,冲壮壮傻呵呵地笑了,挑了颗最漂亮的酒心巧克力,剥开糖纸便要送进嘴里。 沈娇箴了箴眉,还是没忍住了:“龙吃这,这个别吃了。” 她递了颗花生牛乳糖过去,去抠龙手里的酒心巧克力,这巧克力里头的酒虽然不多,可三岁的孩子吃了还是会刺激神经的,她都从来不让圆圆壮壮吃。 龙还以为沈娇是要抢他的糖吃,死死地捏着,什么都不肯松手,沈娇抠了好几回都没抠下来,吴碧华只在一旁冷眼看着,眼里闪过算计。 “哇” 酒心巧克力最终还是让沈娇给抠回去了,她剥了花生牛乳糖准备喂给龙吃,哪知龙眼眶一红,张大嘴就嚎啕大哭,声音响彻云霄。 沈娇有些傻眼了,明明刚才她用的都是巧劲,这孩子怎么哭就哭了? 吴碧华心疼地搂过儿子,给他擦拭眼泪,看着沈娇细声细气地:“我家龙不大懂事儿,看见好吃的就移不开眼,吃得太多了,我回去后就好生管教他啊,娇娇你别往心里去。” 第1207章 沈安也要回来了 沈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吴碧华这话啥意思,什么叫她别往心里去? 不就是想她气,连孩子多吃点东西都要计较嘛,真是好心没好报,要不是看在龙也姓沈的份上,爱吃多少就吃多少,吃成傻子都不关她事! 沈娇轻笑了声,道:“大嫂你想太多了,不过只是点巧克力而已,咱们沈家的孩子,就算是一吃上二斤都吃得起,我怎么可能会嫌弃龙吃得多? 不过在咱自己家这么吃也就算了,就是吃三斤五斤也没人会笑话咱们没见过世面,到了外面可不能这么吃了,免得丢了沈家的脸面,大嫂你是不是这么个理?” 吴碧华听得暗恨,沈娇每一字一句都在嘲讽她没见过世面,连带她养出来的儿女也同样没见过世面,哼,一二斤巧克力,沈娇倒是把老爷子哄得团团转,好处都让她得了。 可怜她的孩子,长这么大连巧克力长啥样都没见过,明明她的孩子才姓沈呢! 沈娇拈起酒心巧克力继续道:“大嫂可能不认识酒心巧克力吧?顾名思义,这里头是有酒的,而且含量还不少,我之所以不让龙吃,就是担心龙吃了酒会对脑子不好,不管怎么,龙都要叫我声姑姑,我总是希望他聪明健康的。” 吴碧华哪里晓得什么酒心巧克力,她的见识并不比玉龙强多少,甚至连酒心巧克力这名字都还是头一回听,糖果里居然还有酒? 对她来不亚于方夜谭,吴碧华难堪的同时,想要搬回来的心思却更加家坚定了。 沈娇就是因为从在沈家兴身边长大,所以才能吃到别人吃不到的稀罕物儿,见到平常人见不到的好东西,她是已经没希望了,可她的儿女还有希望,只要搬回来住,她家龙玉肯定比沈娇更出色。 “糖果里头放酒,我头一回听呢,洋人的心思可真多呢。”吴碧华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脸上堆满了笑。 沈娇扯了扯嘴角,也没再啥了,沈家和却对吴碧华很是不满,刚才吴碧华话中的意思,他岂能听不出来?心思倒是多,自作聪明,鼠目寸光。 沈周氏瞟了眼吴碧华,不屑地撇了撇嘴,又是一个柯美君,只是这手段和相貌却比柯美君差远了,沈家男人挑老婆的眼光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喽! 沈平对妻子的丢脸十分不满,暗中瞪了眼吴碧华,吴碧华悻悻地闭上了嘴,将儿子剥开的酒心巧克力塞进了嘴里,一下子就被这奇异的美味俘虏了,难怪两个孩子吃得停不下嘴,就连她都忍不住想再吃几颗呢! 张玉梅捅了下沈思之的后腰,沈思之忙挤出笑脸,:“爸,您看家里这么多人,娇娇一个人做饭肯定忙不过来,要不让玉梅回来帮着烧饭?她炒菜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您以前还常夸她呢!” 沈家兴瞥了眼这两口子,也有些犹豫,张玉梅做的菜确实不错,而且沈思之的也是实情,家里一下子多了十几口人,吃饭卫生都是大事情,现在又不是以前,花钱多请几个佣人就成,里里外外全落到娇娇头上,他老人家心疼得紧。 可让张玉梅两口子回来,他这心里可真是膈应,只要一想到当年张玉梅和沈思之干的缺德事儿,他这心还是疼的,这道坎是永远也迈不过去喽! 沈家和理解他的心思,便道:“家里这么多女人,怎么可能忙不过来,思之你想多了。” 沈周氏点头道:“对对对,我们在家里都作怪了,一人搭把手就能把活干了,事一桩。” 吴碧华温婉笑道:“哪能让长辈干活呢?这些理应我们作晚辈的来干才是,爷爷您是不是?” 沈家兴看着吴碧华眼睛一亮,对呀,张玉梅看着膈应,可吴碧华不膈应呀,索性就让吴碧华来帮忙好了,让沈周氏她们作客人的干活确实不应当。 沈娇一看老爷子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属意吴碧华了,忙道:“二婶和大嫂每都要上班,不能让她们累着,爷爷您别担心,我已经同红玉好了,她白会过来帮忙的,红玉干活您老总放心了吧?” 沈家兴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呀,我咋把红玉给忘了,这丫头干活可是一把好手,就这么定了,碧华你就安心上班吧。” 沈娇唇角微勾,其实她根本就没同林红玉这事,刚才不过是为了堵吴碧华才临时想出来的,不管是张玉梅还是吴碧华,她一个都不喜欢。 吴碧华十分失望,对沈娇这个鸠占鹊巢的外嫁女恨意更深,不过她心思深沉,面上并不显露什么,依然温婉地笑着,张玉梅却没她这么好的定力,脸上带了些忿然。 沈家和他们对沈思之和沈平都爱理不理的,这种关键时刻戳至亲刀子的逆子,要换在从前,肯定是要逐出家族的,他们才不愿搭理呢!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沈平干笑了几声,道:“爷爷,今过来是同您好消息的,沈安他过几就能回来了,这次回来他就不用再回去啦!” 沈家兴眉头皱了皱,追问:“沈安一个人回来的?” 沈平看着老爷子严肃的面容,心里一咯噔,感觉沈家兴的反应同他预想的有很大差距,也不知是咋回事,便硬着头皮:“是一个人回来。” “他的妻子和女儿呢?为什么不一同回来?”沈娇问。 沈平笑容一滞,解释道:“那个……那个……” 这家伙支吾了许久也没出一句囫囵话,沈家兴沉下了脸,看来这个沈安是真把老婆孩子给扔下独自回来了,真不是个玩意儿,只是可怜了那娘仨。 吴碧华见老爷子神情不对劲,心一沉,忙笑道:“沈平话也不清楚,爷爷,是这么回事儿,现在回城的指标实在是太难搞了,沈安那个还是沈平费了很大劲才弄来的,所以只能沈安暂时先回来,等以后再想办法把弟妹和孩子接回来。” 第1208章 不可抛妻弃女 沈平听得纳闷,他啥时候要把那娘仨接回来了,沈安都同那乡下女人做准备离婚了,至于那两个孩子,也只是赔钱货,迟早要进别人家的门,接回来干啥? 吴碧华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出声,眼下老爷子看起来是不赞成沈安抛妻弃女的,那就先哄着老爷子,反正那娘仨离得那么远,谁知道她的是真是假。 沈安还是蛮听老婆话的,得了吴碧华警告,便闭上嘴不出声了,沈家兴面有松动,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相信,问:“沈安他真是这样的?” 吴碧华笑道:“当然是真的,沈安等他这边安顿好后,就去那边把弟妹和侄女接回来。” 沈家兴嘴角露出笑容,赞许地点头:“这样倒是有点责任心,看来是得去农村锻炼,心性倒是给磨好了些。” 吴碧华暗中松了口气,幸好她反应快,若不然老爷子又得对他们大房不满了,等沈安回来后,还得好生嘱咐他,别在老爷子面前露馅了。 可能是满意沈安的表现,沈家兴面上的笑容多了些,气氛也轻松了不少,再加上吴碧华很会话,很快就同沈周氏她们聊到一块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想法,沈平这家伙是不咋地,可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同吴碧华没关系。 沈娇却不是太相信吴碧华的话,她怎么都觉得沈安没那么好心,一个连亲爷爷都能背弃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妻女付出真心? “二堂哥的女儿才两岁不到吧?”沈娇突然问。 吴碧华不知沈娇有何用意,忐忑点头道:“才二十一个月,大的六岁了。” “叫啥名呢?”问的是沈家兴。 “大的叫沈娴,的叫沈雅,名字都是沈安取的。”吴碧华。 沈家兴微笑颔首:“不错,娴静温雅,好名字,有她们相片没,我看看。” 吴碧华面有难色,她从来都没有把那娘仨放在心上过,不过只是偏远山区的蛮人而已,哪里有资格同她吴碧华成为妯娌,怎么可能会有她们的相片? “爷爷,沈安那里是真正的穷山僻壤,你让他上哪照相去?我和沈平也没见过弟妹和侄女相片呢!”吴碧华随口了个理由,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沈家兴遗憾地叹了口气,道:“那就让沈安回来后好生工作,尽快把老婆孩子接回来,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在那种大山里咋过?” “知道了,我和沈平也是这么的,还让沈安多留些钱给弟妹,可不能委屈了弟妹和孩子。”吴碧华到最后还带上了感情,让老爷子更加满意了,沈平这家伙找媳妇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沈娇笑道:“大堂嫂把二堂嫂的地址告诉我吧,我这里有许多衣服,料子都是好的,扔了也可惜,二堂嫂应该能用得着。” “对对对,再给孩子寄些奶粉过去,孩子的营养是一定要跟上的。”沈家兴十分赞同。 吴碧华心里一咯噔,这要是让沈娇知道了那乡下女人的联系方式,以后不还得穿帮? “地址我一时也记不大全,要不我回去找找再告诉你?”吴碧华假装想了半没想出来,一脸歉然。 “不急,大堂嫂回去找到了再同我。”沈娇也不催她,笑眯眯的。 沈家兴心情很不错,留下沈思之他们吃晚饭,摆了满满两大桌,菜肴自然是十分丰盛的,沈娇特意做了难得的佛跳墙,从昨晚就开始准备了,直到晚上火候才算足了,坛盖才一打开,那股浓郁的香气能让人醉倒,任何诗词都难以形容的异香。 “哎哟,娇娇这道菜可是费了大本钱的,我们有口福了。”沈家和大赞。 沈娇依次给他们舀汤,笑着:“大爷爷您的一点都没错,这锅汤我足足准备了半年,从昨晚就用文火炖上了,一般人来了我可是不做的。” 吴碧华使劲吸了吸鼻子,看着碗里朴素无华的汤汁,只觉得沈娇太过夸大其词,佛跳墙而已,虽然是道名菜,也不至于捧得这么高吧? 她低头喝了口汤,只一口就被汤中独一无二的鲜味给征服了,活了快三十年,她从没想过真会有这种让人吃掉舌头的美食,也不知道这汤里都加了些啥材料,以后她也在家做了吃。 “鱼翅、鲍鱼、海参、干贝、鱼唇、鳖裙、鱼肚、猪肚鹿筋、黄嘴鸭和老母鸡、鸽子、麻雀、金华火腿、瑶柱、排骨、花菇等,还有珍贵的一些药材,光是这材料就有上百种,上飞的,水里游的,山上跑的,土里钻的,半年能凑齐也得看运呢,还有这坛子也不是普通的坛子,我用的是十八年女儿红的坛子,酒香已经沁入了坛中,并渗进了汤中,味道无与伦比。” 沈娇就跟相声一样报了一大串,听得吴碧华眼珠子都弹出来了,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只不起眼的坛子,这里头竟装了那么多好东西? 这让她还怎么在家里做这道菜? 一百多种材料她连一半,不,连一成都凑不齐,吴碧华不甘心地问:“非得要这么多材料吗?少几样就不成?” 沈娇笑着点头:“当然成。” 吴碧华面露喜意,她就知道沈娇是有意卖弄,炖啥汤得要一百多种材料啊,那些材料里随便挑两样出来就能炖出极鲜美的汤了,哪用得着这么多,真是浪费! 还要啥十八年女儿红的坛子? 明明就是故弄玄虚,她炖汤从来都是用的钢精锅,不一样能炖出好汤! “我平时也爱炖汤,像萝卜骨头汤,冬瓜排骨汤啥的,味道也挺好,可比娇娇你这坛汤要方便多了,还不浪费。”吴碧华笑着。 沈娇斜睨着她,似笑非笑道:“大堂嫂,刚才我的话还没有完呢,材料你当然可以少,正如你的,萝卜骨头两样就能成汤,就算只萝卜一样也能炖汤,只不过一分钱一分货,少一样材料就少了份味儿,想要吃到正宗的佛跳墙,我的材料可是一样都不能少的,否则就不叫佛跳墙了。” 第1209章 找好对象了 沈家和赞许道:“娇娇的没错,佛跳墙之所以好吃,就是因为这些丰富的食材,才形成了独一无二的味道,既然要吃自是要吃最好的,偷工减料有啥好的。” “大爷爷您和我可是想到一块去了,民以食为,吃可是顶顶要紧的。”沈娇笑道。 沈家和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呼噜呼噜就喝完了一碗汤,自己跑过去再盛了碗,喝得那叫开心,红光满面的。 吴碧华心里难受的紧,再美味的汤也中和不了她心里的酸泡泡,吃当然要紧,可你得有钱哪,有钱吃肉,没钱就只能吃咸菜豆腐,道理谁不明白,哼! 这顿晚饭大家都吃得无比畅快,一大坛子佛跳墙全给吃完了,一滴汤汁都没剩下,沈思之沈平他们虽有心留下来,可沈家兴没开口留人,他们也没那脸死赖着,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出了大门,沈思之本还想同沈平几句话,让张玉梅一把给拽走了,柯美君死了又来个吴碧华,老爷就是看不得她过好日子。 吴碧华嘲讽地看了眼张玉梅,这个二婶她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眼光短浅,头大无脑,耳根子还软,对付这种人根本就不须费太大的心思,眼下的劲敌是沈娇这个狐狸精,得想个万全之策把这狐狸精赶走才好。 “你刚才怎么能那样?你明知沈安都要同那乡下女人离婚了,万一让老爷子知道咱们骗了他……”沈安埋怨道。 吴碧华不以为然,轻声:“等沈安回来你就就同他,婚暂时不离了,没看老爷子刚才不高兴了,先把老爷子哄开心再。” 沈平面露为难,“这也得沈安乐意才行,咱们怎么替他作主?” 吴碧华冷笑:“他凭什么不乐意?你问他还想不想要沈家财产了?想要就好好表现,咱们可是大房,该咱们这一房的财产就得争回来,干嘛要便宜了外人!” 沈平精神一振,紧握着拳头,坚定道:“没错,不能便宜沈娇那个野种,等沈安来了我就同他这事。” “你记着,我们把沈安弄回来是帮忙的,而不是来同咱们分财产的,当然,多少还是要分些给他的,不过你是长孙,得分大头才是正理。”吴碧华叮嘱。 “那是自然,谁也越不过这个理去。”沈平信心十足,仿佛看到了无数钞票在同他招手,走路都飘起来了。 吴碧华满意地笑了,随手拆了只刚才沈家人给龙玉的红包,里头包了五元钱,最多的还有十元,沈家和沈家平沈凤之他们都给了红包,总的加起来得有五六十块呢。 “哎哟,这趟可没白来,比你一个月工资都要多,过两我再包点馄饨过来,送上几十回,我就不信捂不热老爷子的心!” 吴碧华看着手里一摞钞票眼睛都放光了,神情十分坚定,沈家兴好比是一座高山,她什么都得爬到山顶,让老爷子待她比对沈娇还要好。 沈娇可不知道吴碧华正野心勃勃地想要取她而代之呢,她去了趟松阳路,同林红玉了帮忙的事,“红玉你趁空闲时来转转就成,活我会干的,我就是拿你当幌子,免得我爷爷把讨厌的人弄到家里来了。” “沈姐姐你同我客气啥,你放心,我一准过去。”林红玉爽快地应下了,她本来还想主动提出去帮忙的,可没好意思提,现在沈娇主动提出来,她正巴不得呢。 沈娇感激地看着林红玉,越看越欢喜,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会便宜了谁家,她心中一动,笑道:“那我让涵来接你。” “用不着,我自己骑车过去就行。”林红玉摆手拒绝,俏脸微红。 “用得着,现在街上乱,红玉你长得这么漂亮可得心些,就这么定了,反正涵在家也没啥事干。”沈娇拍板定音。 林红玉倒是没再啥了,也不知她想到了啥,脸红通通的,看着越发明艳了。 沈娇暗自好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红玉这看起来不像是对沈涵无意嘛,她以后再添把火,尽量促成这件好事,沈涵要是能娶到林红玉这么好的姑娘,那他真是三生有幸喽! 之后沈涵果然每上午十点准时,骑车去接林红玉过来,吃过晚饭后再送她回去,俩人郎才女貌,看着真是极登对的。 “老二,这姑娘挺不错,让涵加把劲,早点把媳妇定下来。”沈家和也挺喜欢林红玉。 在这一点上,沈家人都持同样的观点,沈周氏得最直接:“这姑娘一看就是旺夫相,涵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以后的事业是绝对一帆风顺的。” 沈家兴听得眉开眼笑,摸着下巴大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事急不来,得他们两口自己看对眼才行,再他们的年纪都还,离国家法定年龄还差好几年呢,不急不急。” 沈许氏瞅了眼从厨房洗碗出来的沈嘉,笑道:“涵是不着急,沈嘉的年龄却不了,有合适的对象不?” 沈嘉愣了愣,黝黑的脸霎时通红,扭捏地低了下头,沈许氏本是开玩笑随口那么一问,可一看沈嘉这模样,她便心知肚明,了然地笑了。 “看样子沈嘉这是有情况了呀,姑娘是哪人?多大了?干啥的?”沈许氏问。 其他人也都来了兴趣,纷纷打趣起来,沈嘉支支吾吾地不出囫囵话,臊得耳垂都红了。 沈娇大感奇怪,沈嘉早出晚归的,啥时候谈的对象? “宝你真找好对象了?”沈家兴问。 沈嘉犹豫了一会儿,咬牙点了点头,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爷爷一会儿会不会生气? “哦哟,这可是好事儿,你怎么不早呢?你们到啥程度了?”沈家兴挺高兴。 沈嘉声回答:“我想娶她,她也答应嫁给我了。” “大喜事啊,二哥,咱们得准备节礼上女方家走一趟,都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呢!”沈周氏特别积极,她老人家向来是爱热闹的。 “弟妹的对,是得去女方家走一趟,宝,你把姑娘家情况。”沈家兴的兴致很高昂。 第1210章 非她不娶 沈嘉十分忐忑不安,前几个月沈家兴警告他的话,历历在耳,爷爷肯定会生气的,还有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高兴。 可他就喜欢莉,除了莉他谁都不想娶,财产没有就没有好了,他现在摊煎饼一个月能挣七八百,好的时候还有千把块,他有信心给老婆孩子好生活。 “爷爷,是徐莉,我想娶莉。” 沈嘉鼓起勇气出了姑娘的名字,沈家兴的笑容立马凝固了,又是徐莉,沈嘉怎么就非得这棵树上吊死? 沈娇皱紧了眉,扭头问沈涵:“不是让你盯牢沈嘉的?怎么还让徐莉给盯上了?” 沈涵苦笑道:“姐,我不是还要上学嘛,哪能一二十四时盯着,再他们两人真想好,谁能拦得住?除非把他们都锁上。” 沈娇叹了口气,确实是这么个理,看沈嘉这样子,他是铁了心要娶徐莉了,只不知徐莉对沈嘉能有几分真心呢? 沈家和见气氛不对,便问:“老二,咋回事?这个徐莉不好?” “大爷爷,莉是好姑娘,她很好的。”沈嘉听不得别人一点半点心上人的不好。 沈家兴瞪了他一眼,简短地将徐莉家的情况了,沈娇也补充道:“主要是这个徐莉的母亲实在是太能折腾了,同这样的人家做亲家,以后可是半点太平日子都没得过了。” 其实她更担心的还是徐莉对沈嘉的真心,以叶莲娜夫人对徐莉的分析,这姑娘野心勃勃,一心想找机会解除眼前的困境,沈嘉就是最好的跳板。 假如她今后找到了更好的踏板,会不会抛弃沈嘉转投他人怀抱呢? 沈娇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徐莉同钱书梦其实是本质上差不多,都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心女人。 听了徐家的情况,大家俱都皱拢了眉,姑娘就是再好,可有这样的母亲就不好了,以后的糟心事一大堆。 “这种亲家确实不能结,沈嘉听你爷爷的,和这姑娘分了,咱们再找好的。”沈家和。 沈嘉实在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他娶的是徐莉,又不是整个徐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喜欢莉,莉也喜欢我,我只想娶她,其他姑娘再好我也不喜欢。”沈嘉十分坚定。 其他人都劝沈嘉,给他分析同徐莉结婚的害处,洋洋洒洒列举了几十条,大家伙口水都要干了,沈嘉却吃了秤铊铁了心,从头到尾就只一句话—— 非徐莉不娶! 沈家兴沉声问道:“你应该还记得我以前过的话吧?” 沈嘉点头:“记得。” “莉她知道吗?”沈娇追问。 “我同莉了,她和我一起靠双手挣钱。”沈嘉脸上流露自豪的笑容。 沈家和面露赞许,这个姑娘听起来还是蛮不错的嘛,要不是有个那样的娘,同沈嘉还是蛮般配的。 沈家兴面色也缓和了些,老爷子本就对徐莉的印象不错,之所以强烈反对,完全是因为徐婶,他朝神情坚定的沈嘉看了眼,还是有几分欣慰的。 虽然不满意沈嘉选择的对象,可他对于沈嘉的勇于担当却很开心,男人只要敢于承担,就算走错几步路也无妨,改了就行。 “这事你同你爸妈吧,只要你爸妈没意见,我就没意见。”沈家兴松了口。 沈嘉面露喜色,冲沈家兴鞠了一躬:“谢谢爷爷。” 爸爸好话,他妈最爱钱,只要他把这段时间挣的钱给爸妈看,他们一定不会反对的,沈嘉信心十足,一晚上也等不及,骑车就出去了,是回家找沈思之夫妻这事儿。 沈家和问了财产的事儿,沈家兴同他了几个月前定下的规矩,沈周氏好奇问:“二哥,您真不打算分沈嘉财产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沈家兴神情肃然,身为家主,这种话岂可乱? “只怕徐莉以为爷爷您是在开玩笑呢?”沈娇有意。 沈家兴愣了愣:“怎么可能?徐莉她不是不要财产了嘛。” 沈娇冷笑:“爷爷您把祖母的话忘了?祖母当初就预言徐莉对咱家不安好心,您看她哪句话没中?既然徐莉这么看重钱财,她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些财产,这么不过是哄您和沈嘉罢了。” 她对叶莲娜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比预言家还要准,没一句错的。 沈家兴却不以为意,笑道:“你祖母她这是对徐莉有偏见,莉这姑娘还是不错的,娇娇你受你祖母影响太深了。” 沈娇撇了撇嘴,哼道:“反正我相信祖母,她看人可比爷爷您准多了,咱们走着瞧,看徐莉是不是真心同沈嘉过日子!”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果然截然不同,听沈娇了前因后果后,沈周氏妯娌以及沈梅之她们都站在了沈娇这边,认为徐莉这个姑娘别有用心。 “二叔,娇娇的担心很有道理,这种姑娘我见得多了,沈嘉以后很大可能会受到伤害。”沈梅之有些担心。 夏彤皱眉道:“那能怎么办?嘉表哥用情至深,只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喽!” 沈家兴正色道:“他自己一定要撞咱们也拦不住,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吧,大不了就是损失些钱财而已,再我觉得徐莉还是很不错的,你们别听叶莲娜瞎。” 沈娇飞了个大白眼过去,她反正相信祖母,就走着瞧呗! 老爷子得没错,不过只是些钱财而已,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财了,让徐莉折腾吧! 沈嘉没有先回家,而去了棉花街找徐莉,这段时间他常会趁黑了去棉花街同徐莉幽会,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如胶似漆。 他将沈家兴松口的事了,有些忐忑地问:“莉,你真不怕同我吃苦?我爷爷可是一分钱都不会分给我的!” “不怕,我们自己有手有脚,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徐莉含羞带怯地看着沈嘉,沈嘉心头一荡,搂住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手都是抖的,心却是甜的。 “莉,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我一定会努力挣钱,你相信我!”沈嘉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相信你,我们一起努力!” 徐莉依偎在他怀里,声地着,眼里闪过算计。 第1211章 只得让步 张玉梅和沈思之第二大清早就跑到了沈家,一副死爹死娘的丧气样,沈家兴看着就来气。 “爸,您可不能答应宝娶徐莉呀?咱们那时不是好了吗?爸您咋能叛敌呢?”沈思之气急败坏。 昨晚上他和张玉梅一宿没睡,沈嘉的这个晴霹雳都快把他们炸蒙了,万贯家财眼看着就要飞走了,他们能合眼才怪! 张玉梅抹着眼泪嚎哭:“爸,徐莉这个狐狸精娶进来肯定会家门不幸的,为了咱沈家坚决不能娶啊。” 沈家兴没好气呛了过去:“家门不幸也是你们自己家不幸,同老子没啥关系。” “咋能没关系?爸,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呀!”沈思之大惊。 “你们俩当年不是都同我断绝关系了?咱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沈家兴对当年之事始终耿耿于怀,时不时都要提一嘴。 沈思之的心比喝了黄莲汤还要苦,自作孽不可活,世上也没后悔药吃,当年是他对不住老爷子,活该得隔三差五让老爷子捅几刀。 “爸,当年是我和玉梅对不住您,您打骂我们都认,可宝他当年还,您可不能不管他啊!”沈思之恳求。 沈家兴飞了个大白眼,蠢不可及,他要是不想管沈嘉,这子现在还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混混,徐莉也看不上他了! “你们当爹妈的话都不肯听,我了能有啥用?再宝可比你们有志气多了,他已经放下话不要财产了,只凭双手就能养活老婆孩子,可比那些成盯着老人那点子钱的废物强多喽!”沈家兴意有所指。 沈思之有些抹不开脸,张玉梅脸皮可要厚多了,急道:“爸,宝他懂啥?柴米油盐在哪里买都不晓得,现在口号倒是喊得响,等以后真成家了,他就晓得什么叫苦日子了,咱们可不能让他干傻事哟!” 张玉梅急得脸都白了,她和沈思之这几个月轮流盯守儿子,风雨无阻,可哪成想还是让狐狸精给钻了空子,眼瞅着金山就要飞走了,张玉梅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沈嘉梗着脖子嚷:“妈,我现在一个月能挣六七百块,比您一年加起来都要多,怎么就能过苦日子了?您干嘛总盯着爷爷的那点财产?您要是缺钱我给您。” “你那点钱顶个屁用,眼皮子浅的东西。” 张玉梅火冒三丈,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沈家的财产具体有多少她不清楚,可她知道绝对不是个数字,否则沈家宜怎么会千方百计地使坏争家产? 而且她以前听那傻了的大嫂起过,沈家在地底下是有金库的,里头是沈家几百年藏起来的宝贝,随便一件东西都能让普通人家吃喝一辈子不愁了,沈嘉就算一年挣上一万块,同金库比起来也是九牛一毛,连个屁都不算。 沈家兴一眼就看穿了张玉梅肚子里的九九,这个女人的心倒是大,老爷子冷笑道:“张玉梅你难不成想吃龙肉不成?一个月六七百还不顶用?你还想要多少?” 张玉梅心沉了沉,赔笑道:“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得了,你也不用解释,我觉得宝现在挺好,你们俩加起来都顶不上他,宝的婚事我是没意见了,你们一家三口商量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沈家兴了然无味,摆手让沈思之他们滚蛋,他刚才也想清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沈嘉现在又有担当,不管他想同谁结婚都成。 张玉梅和沈思之虽心有不甘,可他们哪里拗得过沈嘉? 没几这两人就松口了,同意了沈嘉和徐莉谈对象,张玉梅也想清楚了,她要是同儿子闹僵,最得意的就是狐狸精,她得改变战术才行。 反正徐莉离法定婚龄还差两年,先假装同意,背后再给宝介绍更漂亮的姑娘,等有了好的儿媳妇,再把徐莉给甩了,哼,反正她家宝是男的,不吃亏! 沈嘉这两喜气洋洋,干活更来劲了,他已经打算好了,再存几个月钱就去买间洋房,先把住的问题解决了,总不能以后结婚了还住在爷爷这吧? 他已经打听过了,一幢独门独院的洋房得要五千块,他现在只有三千块,还差两千,再存半年就差不多了,想到未来美好的生活,沈嘉干劲十足,恨不得再生出两只手才好呢! 过年的喜悦并未因为沈嘉的插曲而影响,沈家兴对今年的大团圆年特别上心,烟花爆竹都是成箱的买,还有鸡鸭鱼肉等,直接去了乡下收购,也幸好家里地方大,否则连摆放东西的地方都不够。 沈娇提前和阳院长请了假,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返乡探亲的侨眷,连政府都惊动了,沈家和他们拒绝了华侨办的工作人员陪同,只让沈娇多休息几日在家陪他们。 也所以沈娇这回可是光明正大地休息,谁也不出个不字来,只有羡慕的份,其实沈娇是真心想去上班的,每在家忙得连轴转,还要抽空陪沈周氏她们去逛街,比上班可累多了。 离除夕还剩下一星期,这日沈娇在家包青果,艾青是上半年用碱水氽过后存在冰箱的,也可以用石灰水泡着,这是以前没有冰箱时的保存方法。 “哎哟,这艾青可真香,还是咱们老家的艾青香,我以前在H城也去山上采过青,怎么弄都觉得不好吃。”沈周氏笑容满面地揉着面团,自从回来后,老太太脸上的笑就没断过,下巴也圆润了不少。 沈娇在案板上切冬笋,打趣道:“叔婆,要不怎么叫家乡味呢?就得咱们家乡土生土长的材料做出来才有家乡味呢!” “没错,就是这道理,我在那边做的雪里蕻也不好吃,还有老豆腐,都差了味道,唉,离开了家乡,连舌头都变味喽!” 沈周氏叹了口气,用劲揉起了面团,沈涵让也去歇息都不肯,是自己揉的才香。 因为人多,沈娇炒了两大盆馅,还有一大盆豆沙,再泡了一盆糯米,既然做了,索性就多做一些,送人自己吃都是极好的。 第1212章 婚姻是坟墓吗 夏彤姐妹还是头一回见到青果,她们尤其珍爱雪团,碧绿的团子上点缀着晶莹洁白的糯米,形如珍珠,只看着就觉着舒服。 “真漂亮,我要拍张照,以后节目里可以用到。” 夏彤拿出相机连拍了好几张,这段时间她不停地拍照,已经存十几筒胶卷了,是为以后的节目找素材,她最近同汪黎又构思了一档子节目,同内陆有关,正好趁这次探亲寻访素材。 “彤彤,林菲菲她怎么样了?”沈娇打听。 “挺好的,她上个月在一部武侠片里出演女二号,反响很不错,现在片约多了很多。”夏彤对好朋友十分看好,长得美又有演技,凭什么不能红? “那就好,你们在一起也能互相照应,我觉得菲菲以后一定会成大器的。”沈娇也很看好林菲菲,意志坚定,目标明确,吃苦耐劳,还有着得独厚的美貌,不成功才怪。 夏彤嘻嘻笑了,她现在遇到难以选择的问题,都会去请教林菲菲,每次都能得到正确的指点,比半仙还灵,她已经对好朋友佩服得五体投地,深信不疑。 沈周氏捏好一只青果,闻言冷哼道:“女人不结婚不生孩子,事业再好有啥用?” 大外孙女儿结了婚不肯生孩子,外孙女更糟心,婚姻是女人的坟墓,要做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呸! 她就当初不让夏彤去那个圈子混吧,那些个明星私生活跟乱麻一样,离婚是家常便饭,不离个几次婚都没脸见人了,跟好学好,跟坏学坏,彤彤肯定是被那些人带坏了。 夏彤和夏艳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包青果,尽量减少存在感,就怕惹毛沈周氏,现在她们俩在沈周氏那儿可不受待见了。 只不过沈周氏这火气上来了,哪里是这么轻易就能消除的? 她冲俩外孙女狠狠瞪了过去,同沈娇他们发牢骚:“别人像我这个年纪,重孙子都能上学了,可我家这两个东西倒好,一个不肯生孩子,一个更不是东西,连婚都不要结了,满嘴胡言乱语,啥婚姻是女人的坟墓,我呸,没老娘进坟墓去修炼,你们俩个东西是哪钻出来的?”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话糙理不糙,没毛病! 大家都不结婚生孩子,人类岂不是要绝种了,夏艳和夏彤的想法是大大地有问题嘛! “叔婆的是,结婚生孩子是自然规律,咱们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必须顺其自然的好。”沈娇坚定地支持沈周氏。 沈周氏就跟找到了知音一般,一肚子的话要同她啊! “可不就是,偏生要找那么多歪理出来,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两个混帐东西?气死我了!” 沈周氏到底还是心疼外孙女,没骂得太重,将一肚子火气全发泄到了面团上,重重地揉捏着,面团在她手下变幻着各种形状,夏艳和夏彤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怜兮兮的。 沈家平出来打圆场了,了几个笑话缓和气氛,顺便把这个话题给岔了过去,老伴儿最近想重孙子都魔怔了,想起来就会念叨几句。 沈杰拍了拍妻子的肩,冲她笑了笑,夏艳回以微笑,心里暖暖的,万分庆幸自己嫁给了表哥,表哥全力支持她的事业,对她暂时不生孩子的决定也很支持,并且还把责任全拉到了他的身上,要不然外婆肯定会骂得更凶。 门铃响了,壮壮放下碗嗖地一下冲了出去,沈涵笑着跟在后面,见到大门外的人有些惊讶,笑着打招呼:“汪先生,汪太大,快屋里请。” 来者是汪黎和钱书梦夫妇,钱书梦披着件褐色的貂绒大衣,化着淡妆,头发盘成髻,大衣下是紧身旗袍,腿上包着厚厚的羊绒袜,十分贵气。 汪黎虽然其貌不扬,不过钱书梦会打扮,给他挑的衣服都很衬身材,穿出来显得很洋气,再加上汪黎本身是名嘴,谈吐气质不凡,两相结合,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味道,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大家新年好,特意过来拜早年的。” 汪黎见到沈家的屋子暗自心惊,面上却不显,笑眯眯地同大家伙打招呼,如同老友见面一般,气氛一下子就被他搞活了,不愧是当家名嘴。 钱书梦笑吟吟地挨着汪黎,鸟依人,同沈家兴他们问了好,声音轻柔了许多,整个人看着也温婉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的,变化特别大。 “你们是在做青果啊?我今可有口福了,来得真是时候。”汪黎做出一脸馋样,把大家逗笑了。 沈娇拿了两双碗筷出来,笑道:“圆形的是甜的,像饺子一样的都是咸的,你们要吃什么口味自己夹,呆会再给先生师母带一些回去,省得我送过去。” 钱书梦的神情有些奇怪,汪黎苦笑了声,:“我和书梦没住在岳父岳母那儿,是华侨办安排的宾馆。” 沈娇惊讶问道:“怎么回事?” 汪黎无奈道:“岳父岳母应该是对我和书梦有误会吧,我们昨去拜访了,岳父岳母好像不是太欢迎。” 昨从钱文良那儿回来后,钱书梦哭了一晚上,他都心疼坏了,对钱文良夫妻的不近情理也生了埋怨,就算钱书梦做得再不对,可她现在都愿意改正了,怎么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给呢? 钱书梦眼中含泪,低声道:“当年是我做错了,我不怪爸妈。” 沈娇没好气呛了过去:“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先生和师母都快被你……” 后面的话她没再下去,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她对现在钱书梦的作派一点都看不上,未语泪两行,就会在男人面前装可怜,看着就烦。 钱书梦自嘲地笑了,这两她也想了很多,原本是打算衣锦还乡,给爸妈长脸,可钱文良夫妻的冷漠让她的心也冷了,她没想到一直都会站在原处等着她的爸妈,突然却不等候了。 她很失落,心里似缺了一个大口,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流失了,可她才刚刚知道。 第1213章 都是猪脑子 汪黎拍了拍钱书梦,态度十分诚恳,:“书梦她以前是做了很多错事,可她当时也是被逼无奈的,现在她想弥补以前的过错,只希望岳父岳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沈家兴对汪黎的观感很不错,爱一个人就是包容这个人的所有,明知道钱书梦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汪黎还肯爱她,并且同她一起去面对,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这些话你应该同钱鲁,他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们多去几次就没问题了。”沈家兴。 汪黎不好意思笑道:“我们自然是要多去的,不过也想请老爷子您帮我和书梦劝劝岳父岳母,主要是我们在这边的时间不多,正月初六就要回去了,不想空手而回。” 沈家兴面有难色,他向来是最不爱管别人家的家务事的,自己家这一团糟心事都没解决呢,不过汪黎这伙子还是很不错的,是得给他一个机会。 “那我去吧,不过关键还在于你们自己。” 汪黎和钱书梦十分开心,感激道:“知道,我们会常去的。” 心头大事解决,汪黎发挥了他那双三寸不烂之舌,笑话接连不断,大家都被逗得捧腹大笑,眼泪都流出来了。 “哎哟,我肚子疼死了,汪你张嘴可真是,稻草都能让你给成金条了,电视里看你还蛮稳重的嘛。”沈周氏擦去眼角的泪,嘴都合不拢了。 汪黎笑了:“电视里搞笑是彤彤负责,我只要圆场就行,各有分工嘛。” 夏彤开玩笑:“那我以后同黎哥你换换成不?” 沈家平断然摇头:“不可,彤彤你的底蕴不足,不管是文化层面还是人生阅历都差了汪一大截,汪可以干你的工作,可你却干不了他的工作,彤彤你还是要多看书,别以为当主持人就不需要看书了,不信你问问汪,他是不是很喜欢看书?” 钱书梦轻笑道:“您老真没错,阿黎他家里别的不多,满屋子都是书,我连碰都不能碰一下呢。” 沈家平得意了,“你看我没错吧,要不然你以为汪那么多笑话怎么张口就来?都是平时积累来的。” 汪黎被夸得有些难为情,:“您老过奖了,我看的书还是太少,只恨现在太忙,都抽不出时间看书,其实彤彤的文化底蕴还是不错的,比很多同龄人强多了,不过若是能够多看些书自然更好啦!” 夏彤嘟嘴道:“我已经在看书了,你们难道没注意到这几期节目上,我都了好些典故吗?” 沈周氏瞪了过去:“学无止境,看这么点有什么好炫耀的!” 夏彤吐了吐舌头,低头乖乖吃青果,不敢惹她家的太后娘娘。 沈娇留汪黎夫妻在家吃晚饭,她和沈周氏一道去厨房准备晚餐的菜,外头的色渐渐暗了,壮壮管家公哒哒哒地冲了进来,一脸神秘地:“妈妈,胖舅舅带阿姨回来了,是个漂漂阿姨。” 沈周氏放下芹菜嚷道:“不会是那个徐莉吧?我出去看看,到底长了个啥模样,把沈嘉迷得神魂颠倒的。” 老太太兴奋地窜了出去,菜也不管了,胖子壮壮顺手捞了几块酱牛肉,还当沈娇没看见,偷偷摸摸地溜出去了。 要不是为了那几块肉肉,他才不管这些破事呢! 沈嘉带回来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徐莉,所有沈家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仔细端祥这位令沈嘉放弃万贯家财的美人。 徐莉最近有沈嘉补助,身量抽长了,身体也丰满了些,尤其是前面某处鼓鼓囊囊的,同上半年不可同日而语,气色也好了很多,白里透红的,确实是个标致的姑娘。 而且打扮也时髦了,红色羊绒大衣,黑色羊皮靴,人靠衣装,这么一捯饬,以前看着还有些土气的徐莉,一下子便成了摩登女郎。 “这是徐莉,莉,这是我大爷爷,大奶奶……” 沈嘉指着沈家人一个一个介绍过去,徐莉嘴很甜,挨个叫了,大大方方的,没有一点家子气,沈家和他们对这姑娘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错,还都给了她红包。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沈家兴发话了,徐莉暗自欢喜,从刚才沈家人的表现她就看出来了,沈家人对她观感很不错。 第一印象可是最最要紧的,有了好的开头,只要她日后表现更好一些,一定会让沈家人都站在她这边的,这样以后分财产她还有什么好愁的? “我去帮沈姐姐做饭吧!”徐莉十分主动。 “不用,莉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沈嘉你陪莉话,别怠慢了客人。”沈娇断然拒绝,她对徐莉是真的没啥好感,总觉得这姑娘笑得特别假,眼里没有几分真心,以后沈嘉可有得愁喽! 徐莉心沉了沉,沈娇有意在‘客人’上加重了语气,她当然听出了言外之意,不外乎是想提醒她要有自知之明罢了。 哼,沈娇也别太得意,以后谁是主人谁是客人可还不一定呢! 走着瞧吧! “沈姐姐这是心疼我呢,谢谢沈姐姐。”徐莉笑眯眯地着,不再坚持要去厨房,坐下来剥瓜子吃。 沈娇心口堵得慌,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糟心感,沈家兴他们都喜欢徐莉,就只她不喜欢,她要是表现得太明显,沈家兴肯定会她的。 夏彤跟着她一起去了厨房,声:“表姐,我不喜欢那个徐莉,和菲菲上回演的那个角色像,菲菲那种叫白莲花。” 沈娇疑惑不已:“白莲花?这是什么典故?” 夏彤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菲菲的,她总是会一些奇怪又有意思的词,像白莲花绿茶表,还有凤凰男,不过都很形象。” 她为沈娇解释了这些词汇的意思,着重介绍白莲花:“就是那种特别喜欢装出一副无辜柔弱的模样,引起别人,主要是男人的同情和怜爱,然后会有一大帮猪脑子替她上刀山下火海,把人杀了别人还念着她的好。” 沈娇听得连连点头:“没错,可不就是这么回事,菲菲这比喻实在是太形象了,外面的都是一群猪脑子,就咱俩是聪明的。” 第1214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能够和沈娇结成同盟,夏彤特别兴奋,神秘问:“表姐,你是不是担心嘉表哥上当受骗啊?” 沈娇嗤了声:“我有什么担心的,顶多就是骗点财色,有啥损失的,就让沈嘉去撞撞南墙,最好撞得头破血流才好呢!” “表姐你不担心二爷爷的财产让那朵白莲花抢走啊?”夏彤问。 “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最担心的是沈嘉爸妈才对,我反正钱够花了。” 沈娇不以为意,冲夏彤挤了挤眼睛,从缸子里捞了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开膛破肚,夏彤听着刮鱼鳞的卡卡声,眼睛都不敢睁开,太残忍了,表姐果然是心狠手辣啊! 客厅的气氛十发轻松,有汪黎这个轻松剂在,大家面上都笑意盈盈,徐莉不认识汪黎和钱书梦,她眼热地看着钱书梦身上的貂绒大衣,还有那些精致漂亮的首饰,比电影里的女明星都漂亮。 还有那个话的男人,虽然个子矮了点儿,可气派不凡,就跟电影里那些公子少爷一样,肯定很有钱。 “四月份我要去趟国,到时候就去沈老先生家叨扰了。”汪黎是对沈家和的。 徐莉心中一动,国? 那个不喝水只喝牛奶的国家? 听这男人的口气,去国比她去城隍庙都还要轻松,他是做什么的? 沈家兴问:“汪是去公干还是游玩?” “公干,那边有个活动需要参加,只呆五就回H城。”汪黎回答。 徐莉心跳了跳,原来是H城的,难怪出国那么轻松,听沈家有好些亲戚都在H城,这个男人不会也是沈家的亲戚吧? “嘉哥,那人是你家亲戚吗?”徐莉压低了声音。 沈嘉也不认识汪黎,摇头道:“不认识,可能是我大爷爷他们的朋友吧。” 徐莉失望地看了眼沈嘉,同汪黎比起来,沈黎实在太不显眼了,木讷迟钝,而且还一点都不解风情,送礼物都要她提醒。 这边钱书梦也加入了谈话,的都是汪黎以前追求她的浪漫事儿,像什么送花送戒指啥的,她的口才也很不错,而且声音也好听,大家也都十分捧场。 徐莉心里有些酸,对沈嘉的失望感更强烈了,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老真是不开眼,徐莉暗中给自己打气,又看了几眼沈家奢华的摆设,心重又坚定。 沈嘉再不好都是姓沈的,只要她能哄了老爷子开心,把万贯家财弄到手,以后她肯定比钱书梦还要贵气,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不着急。 “钱姐姐真幸福,有汪大哥这么浪漫的老公。”徐莉好不容易才插了一句话。 钱书梦淡淡地笑了笑,神情略有些得意,在徐莉面前,她有着十二分的优越感,姿态不知不觉就摆高了。 “徐姐也很幸福,沈嘉对你多好,都给你剥松子呢!” 徐莉假装娇羞地掩嘴笑了,对面前的松子肉很是看不上眼,沈嘉永远都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要不是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她是不会选择沈嘉的。 其实她更看好韩齐修,可韩齐修连人影都看不见,她纵然有万般手段也无法施展,家里的情况一团糟,逼得她不得不早作选择,再等下去还不知她那个见钱眼开的娘,会把她许配给什么样的人呢! 徐莉有心想同汪黎几句话,可这会子他们的都是些各地的风土人情,还夹杂着些典故,她竟半点都插不进嘴,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她隔绝在了外面,成为旁观者。 “莉吃松子。”沈嘉招呼道。 徐莉笑容勉强,抓了一把松子喂进嘴里,机械地嚼着,也没吃出啥味道,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只有学文化的她,在这群人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我觉得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务必要多读些书,这样才能充实内心和思想,不会显得浅薄无知。”汪黎侃侃而谈。 徐莉脸红了,总觉得汪黎的就是她,她从来都没这么厌恶自己过,为什么平时不多看些书呢? “汪大哥,我现在学习还来得及吗?”徐莉怯生生地问。 汪黎这才正面打量了她,相貌很标致,只是有点家子气,而且看她的谈吐就知道文化不会太高,典型的家碧玉。 “学习不分早晚,当年的苏老先生,年二十七才浪子回头,奋发学习,终成流芳百世的八大家之一,徐姐你还这么年轻,时间大把呢!” 徐莉感激道:“谢谢汪大哥鼓励,我以后一定多看些书的。” 汪黎赞许地笑了:“徐姐有这种想法就很不错,祝你学有所成,加油!” “嗯” 徐莉娇羞地笑了,面上一片桃红,倒是增添了几分明媚,钱书梦不觉箴了眉,她很不喜欢徐莉看汪黎的眼神,没有任何原因,就是不喜欢。 沈家兴第二就去了钱家和,回来时对沈娇:“钱他们夫妻再好生考虑考虑,他们其实还是蛮中意汪的,只是书梦以前做的事太伤他们的心,这道坎怎么也迈不过去。” “爷爷您别管这些事了,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您这外人能管得明白?”沈娇劝。 “知道,我就这一回,昨晚答应了汪,做人得有信用嘛!”沈家兴笑呵呵地着,懒得听沈娇唠叨,过去找沈家和下棋了。 沈嘉同徐莉订婚的事,沈娇也同韩齐修了,没啥意思,就是发发牢骚,韩齐修对此毫不在意,让她少管别人的闲事,有空多想想他,沈娇哑然失笑,将信收了起来,晚上果然梦见了那个臭无赖,吡着大白牙,坏坏地笑着。 快乐的日子比梭子转得还要快,过了除夕后,距离离别的时间越来越近,沈家兴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好在沈家平夫妻要在这边住在清明才走,让他老人家有了些安慰。 沈家和一家是和汪黎他们一道回H城的,沈杰沈昊他们回得更早,初一就走了,国那边可没有过年的习俗,能请这么些假已经十分难得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一下子就又变得冷冷清清,沈娇恢复了上班,让沈家兴在家带孩子,省得老爷子成想东想西的。 第1215章 老光棍一堆 过了清明节,沈家平和沈周氏也走了,尽管他们在海市住得无比惬意,半点都不想离开,可终究记挂着那边的沈凤之和夏彤他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海市。 “二哥,我家宅子你帮看着点儿,院子里我还种了好几垄菜,二哥你帮着吃了啊。” 临走时,沈周氏千叮咛万嘱咐,在H城这么多年,她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家的宅子了,虽然不是大太,可却是她住了几十年的地方,感情深着呢! “放心吧,我会常去看的,明年你和老三回来准保清清爽爽的。”沈家兴面上有几分不舍,沈家平夫妻一走,他又成孤家寡人了,唉。 不过他老人家还是高兴的,比起以前离别时前途渺茫的悲凉,现在的离别多了几分盼头,明年又能再见面,没啥好愁的。 送走了沈家平两口子,沈娇本还担心老爷子会难受好几,想着是不是把董方正提前叫回来,同老爷子斗斗嘴,家里也能热闹一些。 董方正那边的麻沸散虽然有了一点进展,可却卡住了,进不去出不来,董方正同管曰被卡得要死要活,索性扔在了一边,转而研究起了长生丸,连同君安一道。 君安他确实是个痴人,自从得知沈娇师父在研究长生丸,他就跟着了魔一般,成缠着沈娇,沈娇倒是不讨厌他,相反她对同样痴迷于制药的君安惺惺相惜,可是—— 这君安是个老光棍儿呀! 成让个老光棍儿缠着,医院里的人还不知会啥闲话呢! 阳院长也骂了君安好几回,只这家伙死性不改,整颗心都扑在长生丸上了,根本就没啥心思当副院长,把阳院长气得差点爆血管。 大概是见君安确实志不在仕途上吧,阳院长也松了口,让沈娇把这个愁人的家伙弄到董方正那边去,遂了这痴人的心愿,也让他多活几年。 沈娇打电话同董方正了君安的事儿,本来还以为师父不会同意的,哪成想董方正一听是阳院长家的君安,二话不就答应了,让管曰把君安给调去了G省军区医院上班,来得那叫干脆。 这时沈娇才知道,君安这家伙在杏林界的名声比阳院长可大多了,他名义上叫阳院长师叔,实际上却是阳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从就跟在阳老爷子身边,十岁便开始制药,一手制药功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沈娇那点子水平在君安面前是不够看的,她也就是胜在手里有好药材和好方子。 董方正虽然是当世神医,可他却不擅长配药,是以研究麻沸散这么多年也没能有啥进展,以前他也想过去阳家挖墙角,到底没敢开口,怕阳老爷子拿拐杖打他。 现在君安自己主动要过来,董方正能不答应,高兴还来不及呢! 君安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南平,医院的副院长便空了下来,谭若思还挺高兴的,想着他定能坐上副院长的宝座,可没成想,上头又下来了文件,副院长是另外的人,扯起来也同阳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谭若思根本就没戏。 沈娇看得好笑,这回的副院长其实差点就让谭若思给当上了,不过谁让这家伙惹上了韩齐修呢,韩大少爷能让他得意才怪? 早早就通知手下盯牢了这个色胆包的谭若思,决不能让他如愿以偿,过段时间再把这家伙弄到其他地方去,省的骚扰沈娇。 阳院长领了韩齐修的情,对沈娇更是客气,沈娇在医院自然是如鱼得水,轻松自在的很,只除了唐主任,从头到尾都是那张清冷的脸,在妇科呆了大半年,她同唐主任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两只手。 沈娇打算叫董方正回来,除了陪沈家兴排解寂寞外,也存了弄懂他老人家同唐主任之间恩怨的心思,不出意外她在中医院还得再呆上两年,唐主任是她的直属领导,成这样冷着可不好。 董方正那头根本就不用沈娇打过去,他自己就打过来了,大喇喇地通知沈娇:“老子过两就回,韭菜饺子备好啊!” “知道了,师父,我知道您为啥会混成老光棍了。”沈娇打趣。 “呸,人话都不会,老子这是要享受自由生活。”董方正嗤之以鼻。 沈娇翻了个白眼,找不到婆娘还死不承认,她毫不留情地:“您老可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了,您成吃韭菜盒子和饺子,哪个女人受得了?熏都得熏死!” 董方正气得大骂:“放你的臭狗屁,老子三一大洗,一洗,哪臭了?哪臭了?你个不孝徒弟,当年不知有多少女人哭着求着要嫁给老子,老子全都给……” “八大胡同的女人吧?”沈娇凉凉地着,话筒那边霎时没了动静。 “胡八道,老子不同你瞎叨叨,回来再同你算帐。” 董方正气得咣当挂断了电话,徒弟嫁了人就是这点不好,脸皮都变厚了,以前哪敢提八大胡同? 现在可倒好,张嘴就来,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师父留面子,哼! 只是,他身上真有韭菜味儿? 董方正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呸呸呸,他老人家可是练童子功的,女人那种阴气重的生物,怎么可以娶进家门来败他的阳气? 坚决不可以! 可是—— 晚上睡觉一个人着实有些孤单啊,年纪越大越觉得孤寂,尤其是这两年,看着姓管的老王八同他媳妇儿秀恩爱,他老人家那个心哟,一到晚上就砰砰跳。 沈娇其实是故意刺激董方正的,俗话老来伴老来伴,年纪越大越渴求陪伴,沈家兴已经有了叶莲娜夫人,可董方正却还单着呢,是以才操心起他老人家的终身大事起来。 起来她身边的老光棍还是蛮多的,像赵四和顾尘,还有沈哲之,都不知咋想的,一个个地都不愿意成亲,愁都愁死她了。 在董方正回来之前,叶莲娜夫人和凯瑟琳也回来了,事先也没通知家里,是沈哲之送过来的,把沈娇吓了一大跳,继而惊喜万分。 第1216章 显摆显摆 叶莲娜夫人这回带来的东西更多,全办了托运,据沈哲之都装了大半个车皮,老太太这是打算在海市定居了,把她的家伙什都给带了过来。 “祖母,您这是不回Y国了?”沈娇兴奋无比,沈家兴更是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叶莲娜夫人白了俩人眼,抬起下巴傲娇道:“回当然是要回的,不过——” 老太太顿了顿,把大家伙的胃口吊足了,这才笑眯眯地:“你安德烈叔叔在那边,我怎么可能不回去,还有安妮和露丝她们,都要回去看看。” 沈娇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开心问:“祖母,您现在可以同爷爷去把证领了吧?” 老太太面上泛起红晕,飞了个大白眼过来,一点都不懂含蓄,沈娇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答案了,心情大悦,爷爷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凯瑟琳后来悄悄同沈娇了,叶莲娜夫人之所以能够得到亚伯拉罕家族的同意,是她用亚伯拉罕家族集团公司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换来的,牺牲不可谓不大,当然最要紧的还是女王也帮着话了,若不然就算叶莲娜夫人肯交出百分之五股份,亚伯拉罕家族也不会同意的。 “没啥,咱沈家也不差钱,不就是百分之五股份嘛,以后让爷爷给祖母钱花,我爷爷可有钱了。” 沈娇对股份毫不在意,她同叶莲娜夫人的看法是一样的,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啥大问题,有啥大不了的。 凯瑟琳神情有些古怪,张了几次嘴倒是没啥,亚伯拉罕家族的百分之五股份可不是数目,那是个足以令人疯狂的文数字,沈家再有钱又怎能同整个亚伯拉罕家族比? 她虽然不似从前那样看低华夏了,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华夏是贫穷落后的,再者沈家现在因为低调行事,她并没觉得沈家多有钱,顶多只能算是富庶而已,真心不能同她引以为豪的家族比。 沈娇看出了凯瑟琳的心理,笑眯眯地问:“姑姑,您家有多少年历史啦?” 凯瑟琳登时一脸自豪:“我们亚伯拉罕家族是五百多年前就受封的,全国找不出几个比亚伯拉罕家族历史更悠久的家族了。” “姑姑您知道咱们沈家经商有多少年了不?” 沈娇听得好笑,不过才五百年而已,有啥好嘚瑟的,凯瑟琳面带疑惑,犹豫道:“一百来年吧?我听母亲沈叔是北方过来的。” “非也非也,我爷爷他们是北方过来没错,但我家经商可不止一百年。”沈娇连连摆手,一脸高深莫测。 “那是几年?” “我算算啊!”沈娇板着手指嘚啵嘚啵地算了算,笑得特别真诚:“姑姑,您把您家的五百年再乘以三,就是我家的年份了。” 凯瑟琳一听乘法头都痛了,就不能痛快地个数字吗? 不知道他们Y国人算数差吗? 尤其她还是数学学渣,凯瑟琳两眼转成了蚊香圈,最终还是没把年份算出来,恨恨地瞪着沈娇,沈娇撇了撇嘴,这智商,啧,比圆圆可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一千六百多年,当年咱们沈家有个绰号,姑姑您知道叫啥不?”沈娇自豪之极。 凯瑟琳被一千六百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反问:“叫啥?” “沈百万,我们沈家的老祖宗被当时的皇帝亲封‘沈百万’,因为我们沈家老祖宗为当时的朝廷捐了一年的军响。” 凯瑟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华夏那么大,军队有那么多人,一年的军晌是什么样的概念? “上帝,娇娇你家这么有钱吗?那为什么现在过得这么……”后面的话凯瑟琳没出来,不外乎就是你家既然这么有钱,为毛还过得这么穷酸? 实话,凯瑟琳对于叶莲娜夫人嫁给沈家兴还是耿耿于怀的,她觉得母亲嫁过来会受苦,心里总有膈应。 沈娇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眼珠转了转,拽了凯瑟琳就去她屋子,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凯瑟琳她为叶莲娜夫人担心很正常,毕竟老太太从没有过过苦日子嘛。 “姑姑,我们华夏可不像你们那边,有啥钱都想显摆出来,咱们讲究低调奢华有内涵,懂不?成把珠宝挂在身上多累啊,还遭贼惦记,弄得不好命都得没。” 凯瑟琳想起了以前黄宝根上门行窃的事,不由地打了个激灵,还有这次在H城,她又碰上抢劫的了,这次的劫匪可比黄宝根一流要厉害得多,要不是那个人,她连命都有可能不保。 而且那人的话也同沈娇的差不多,让她出门在外低调一些,别把家里的宝贝都挂在身上,凯瑟琳抿嘴笑了笑,脸颊上泛起红晕。 沈娇边边将她的首饰盒拿了出来,这里摆着都是些成色较差的珠宝,真正好的都在宝碗里了,可只这一箱子也够凯瑟琳开开眼界了。 “姑姑,姑姑……” 沈娇喊了几声,凯瑟琳并没有回应,脸上的神情也很奇怪,含羞带怯地笑着,眉梢还有着春意,这明明就是…… “姑姑,你春心动了啊!”沈娇在凯瑟琳耳朵边大吼一声,可算是把魂儿给叫回来了。 凯瑟琳花容失色,肥白的手不住拍着胸膛,嗔怪地瞪着沈娇,沈娇不以为意,笑嘻嘻问:“姑姑,那男人是谁啊?哪国人?多大了?干啥的?” “你问这么多干啥?八字还没一撇呢!” 凯瑟琳娇羞之极,那个人都没对她表白过,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矜持,她可是名门淑女,决不能像那些野猫一样不顾脸面。 沈娇一看更是笃定凯瑟琳有情况了,不肯没事,问叶莲娜夫人就是,老太太火眼金睛,没事能瞒得住她老人家。 “上帝,娇娇,这些都是你的吗?” 凯瑟琳被首饰盒里琳琅满目的珠宝闪花了眼,猫眼石,钻石,各色宝石,珍珠,翡翠,名表,件件都是价的宝贝,没一件成色差的,饶是她身为前公爵夫人,可也对这些宝贝无比眼红。 第1217章 无赖海东青 “当然,全都是我的,有些是爷爷给我置办的,有些是我家韩哥哥送的。”沈娇傲娇地神情同叶莲娜夫人如出一辙。 凯瑟琳十分羡慕,不解问:“娇娇你有这么好东西,怎么还戴这么廉价的木手镯?” 她是真搞不懂沈娇的心理,就算是低调也用不着戴不值钱的木手镯吧? 偶尔戴个两新鲜新鲜可以,戴就有些掉价了,别人肯定会以为你买不起真珠宝,背后你穷酸的。 沈娇珍惜地抚摸着被她戴出流光的桃木手镯,郑重道:“这是韩哥哥亲手做的,在我心里比这一盒子首饰都要珍贵,我当然要戴着。” 凯瑟琳撇了撇嘴,没有老公的老女人最不爱看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秀恩爱了,讨厌死了! 沈娇又道:“其实这么点首饰算什么,不过只是身外之物而已,我们沈家好东西多着呢,所以姑姑你有啥好担心的,祖母在我家绝对不会比在亚伯拉罕家过得差。” 被看穿了心思,凯瑟琳面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笑着,倒是放下了心,难怪以前母亲总亚伯拉罕家族是暴发户,比不上沈家,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呀,沈家都一千六百多年了。 他们亚伯拉罕家连人家的零头都没有,唉! 沈娇从首饰盒顺手拿了颗猫眼石送给凯瑟琳,这是颗绿意盎然的猫眼石,色泽纯净,实属上品,有钱也难买到,她知道凯瑟琳很喜欢猫眼石。 “姑姑您皮肤白,用这颗猫眼石做吊坠戴上肯定好看,迷倒一大片。”沈娇笑道。 凯瑟琳有些难为情,“这怎么好意思,还是不要了,我也不是太喜欢,娇娇你自己戴吧。” 当然如果她的眼睛别死死地盯着猫眼石,这句话会更有服力一些,沈娇抿嘴笑了,一把将猫眼石塞进她的手里。 “这石头太沉,坠得我脖子疼,姑姑您戴吧。” 凯瑟琳暗自翻白眼,这是她脖子粗吗?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她的收藏里可没有颜色这么绿的猫眼石,而且个头还这么大,等镶成坠子后,回伦城办舞会,一定能把那些女人的眼都闪瞎了。 “谢谢娇娇。” 凯瑟琳乐颠颠地把玩着猫眼石,盘算着该配条啥链子才好看,也没心思同沈娇话了,沈娇笑了笑,将首饰盒重新锁好,放进了保险箱里。 叶莲娜夫人同沈家兴坐在院子里聊,老俩口神情十分平静,金黄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周围是美丽的园子,草坪上有着嬉戏的孩子,还有顽皮的猫狗,无一处不令人心旷神怡,惬意之极。 沈哲之陪圆圆壮壮玩皮球,家伙们已经四岁了,个子又窜高了好些,桔子和葡萄也长大了,桔子体型在狗中算大的了,比她妈妈樱桃还要大,在桔子长大好,沈娇带着她去了宋队长那儿,这个憨厚的老兵一直记挂着桔子,时不时托胡安平问候桔子的情况。 沈娇索性就带着桔子去给他看看,省得他得相思病似的,宋队长看到活蹦乱跳的桔子,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哪里会想到当初那只快要死的的病狗,如今竟比她的兄弟姐妹都要出挑,甚至可以,那一批狗都没桔子的资质好。 宋队长悔得那个肠子都要青了,眼珠子都胶在了桔子身上,好几回都想厚着脸皮讨要桔子,可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当初给出去的可是快死的狗,现在人家把狗养好了,他再去要回来,哪来的这么大脸? 再沈娇也不是白要,出了二千块钱呢,去年得多亏了这二千块钱,才能让那一批狗只只都茁壮成长,别提有多威风了。 沈娇自然看出了宋队长的心思,对他的识趣也很满意,主动提出等以后桔子生了狗,就送给他一只,可把宋队长乐坏了,还要把基地最优秀的公犬弄去给桔子配种,让沈娇给拒绝了,再优秀的军犬都比不上葡萄。 葡萄可是狼王的后代,他和桔子共同繁育的家伙,绝对是最棒的。 当时见基地依然还是那个破烂样儿,沈娇又给出了二千块钱,不过她没用个人名义,而是用的沈家兴那个公司名义。 沈家兴同凯瑟琳办的那家贸易公司生意还是蛮兴隆的,凯瑟琳智商虽不大高,可她人头广,又有安德烈和管曰两个哥哥出谋划策,再加上洋人确实是喜欢华夏的那些东西,生意在欧洲做得风生水起,才短短半年工夫,就完成了好几单大订单,挣的钱可不少。 因为了这个贸易公司,玉阳县的收入大大增长,可把韩德行乐坏了,并且已经着手开始修路,只要路修好了,还愁玉阳县发展不起来? “桔子快点儿,把球踢过来。”壮壮大喊。 桔子兴奋地朝球跑了过去,身子一纵,再脑袋一顶,皮球便冲壮壮射了过去,一点都不差。 “桔子好样的!” 壮壮接住球,冲桔子竖了大拇指,又从口袋里掏出肉干,朝桔子扔了过去,桔子乐得摇头晃脑的,一口叼住了肉干,它也不独吞,朝旁边安静守门的葡萄走了过去。 桔子的体型虽然大,可在葡萄面前一点都不够看,显得非常娇,而且葡萄十分高冷,没事时总是安安静静的,可一旦有动静了,葡萄一点都不留情,速度如闪电一般,狠绝之极,无赖海东青都不敢招惹他。 葡萄瞅了眼桔子,带了点嫌弃,桔子一点都不同他计较,将肉干吃了一半,另一半分给葡萄,讨好地冲他摇尾巴,葡萄将半块肉干叼了起来,重又喂给了桔子,他可是雪狼王,能瞧得上这半块肉干? 虽然女主人做的肉干味道确实不错,可这闹腾狗可是最爱吃的,他才不抢她的食物。 无奈桔子就是不肯吃这半块肉干,同葡萄拉拉扯扯的,沈娇看得好笑,这俩家伙真是腻歪,不就半块肉干嘛! 她正准备再拿块肉干扔过去,一只灰影自空中掠过,一眨眼工夫,那半块肉干就没了,无赖海东青得意大叫:“你们俩口不爱吃,孝敬老子得了。” 第1218章 单相思 桔子看着空中的海大爷傻了眼,她忍得好辛苦才把肉干省下来的,这只讨厌的鸟儿却抢走了,可恨的扁毛畜生,她要咬断它的脖子! 大家伙只瞧见桔子似发疯一般,朝空中跃去,虽然她跳得着实不算低,可哪能同擅长飞翔的海东青比,桔子蹦得舌头都吐出来了,连海东青的羽毛都没沾到。 “哈哈,老子能让你抓到?老子可是最会飞的海东青,下第一!” 海东青在低空得意地滑行,时不时还故意贴着地面飞,逗弄桔子,那块肉干它一直都抓在爪中,它本来就不饿,之所以抢肉干,不过是想逗逗那俩口罢了。 桔子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眼巴巴地看向葡萄,可怜兮兮的,葡萄朝她走去,伸爪拍了拍桔子,似是在安慰她。 圆圆壮壮此刻也停了下来,他们围了过去,壮壮嘴唇动了动,葡萄尖尖的耳朵也抖了抖,抬头冲壮壮呜呜叫了几声。 “我把那只扁毛畜生弄下来,你以后多给肉干。” “好哒,只要葡萄你能弄下来,我的肉干都给你和桔子。”壮壮欣然应允。 葡萄又拍了拍桔子,示意她往后退,桔子乖乖地退到了一边,湿漉漉的大眼盯着葡萄,沈娇等人不明白葡萄想干啥,俱都好奇地围了上来看热闹。 海东青根本就没把葡萄放在眼里,一个地上,一个空中,怎么可能会被葡萄抓住? 葡萄依然还是安安静静地站着,连动都没动一下,不管海东青如何挑衅,它只是安静地站着,甚至还悠闲地趴在地上,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要同海东青动手的模样。 “哈哈,崽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比你爹妈强,知道你海大爷不好惹!” 海东青得意洋洋,放松了对葡萄的警惕,又开始调戏起桔子了,抓着那半块肉干时不时贴地飞行,有好几回都快着地了,可葡萄却一动不动,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叶莲娜夫人皱眉道:“这只黑狗是不是有点傻?还是那只黄狗机灵。” 沈娇却是相信葡萄的,声道:“祖母别着急,葡萄他可不是一般的狗。” 话音才刚落,葡萄突地纵身一跃,大家只看见一道黑影似闪电一般跃起二三米高,还没反应过来,得意忘形的海东青就被葡萄叼在了嘴里,扑愣着翅膀。 “子,赶紧放老子下来,知道老子是谁不?就连你老子都不敢这样,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海东青羽毛都扑楞了好几根,可葡萄就是不肯放它下来,叼着它径直走到圆圆壮壮跟前,将晕头转向的海东青给甩在了地上。 重获自由的海东青气得哇哇大叫,本想飞起来好生教训没大没的崽子,可葡萄的速度极快,每次它飞起来一点儿,葡萄的爪子就按了下来,连着被按了好几回,海东青索性不飞了,瘫在地上挺尸。 壮壮从口袋里掏出了好几块肉干,一把全塞给了葡萄,他可是男子汉,话要算话,葡萄叼了好几块肉干,悠哉悠哉地朝桔子走去,把肉干全给了她,自己一块都没留。 “哎哟,葡萄还挺会疼媳妇的,这狗真不错。”叶莲娜夫人心情很不错,一下便喜欢上了葡萄,长得虽然丑了点儿,可有本事又会疼媳妇,是条好狗。 沈娇抿嘴笑了,老太太要是知道葡萄是狼,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海东青恢复了精神,重又飞上了空,倒是不敢再来招惹桔子了,葡萄这崽子比他爸妈狠,他海大爷大人不计人过,不同崽子一般见识。 沈娇将手里的毛毯盖在叶莲娜夫人身上,清明才刚过,风吹着还是会冷的,老太太的身体并不是太好,可不能冻着了。 “祖母,姑姑她是不是有情况了?”沈娇好奇问。 沈哲之打球累了,喘着气走过来休息,闻言便:“什么情况?凯瑟琳她怎么了?” 沈娇笑道:“我看姑姑像是有中意的人了,问她也不肯。” 叶莲娜夫人撇了撇嘴,:“她当然不肯,八字都没一撇,她怎么?” 沈娇眼睛一亮,看来还真是有情况呀,忙催叶莲娜夫人赶紧,叶莲娜夫人却是十分不看好的,没啥太大的兴趣,淡淡道:“不就是娇娇那个四叔喽,凯瑟琳她脑子进水了,居然会喜欢上赵四那种不解风情的男人!” 赵四? 沈娇同沈家兴三人面面相觑,凯瑟琳同赵四? 这俩人怎么凑到一块了? “祖母,我四叔他同姑姑咋勾……不是,咋处上的?”沈娇咽了咽口水,一有不敢相信。 她想过无数的可能,就是没把凯瑟琳同赵四联系在一块儿,怎么看都不是一对嘛! 叶莲娜夫人轻哼了声,“哪里勾搭上了?你姑姑她单相思!” 这也是她不看好的原因,华夏总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却不这么认为,男人要是对女人没感觉,任你怎么死缠烂打都没用。 赵四一看就不是凯瑟琳的菜,也不知这个傻蛋咋会看上赵四了? 沈娇对凯瑟琳的情途有些担心,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凯瑟琳以后可有得伤心喽! 叶莲娜夫人却浑不在意,“没啥,你姑姑她心大着呢,多碰几次壁就能想通了。” 傻也傻的好处,缺心眼嘛,不会像林妹妹那样多愁善感,七想八想。 沈娇想想也是,凯瑟琳心大,到时候顶多就是伤心几个晚上,给她包几顿饺子吃,应该就能恢复了。 “圆圆壮壮上学了吗?”叶莲娜夫人问。 “下半年就准备去上幼儿园,成在家闹腾,烦都要烦死了。”沈娇笑道。 满头大汗的壮壮跑了过来,伸进沈娇怀里撒娇:“不烦,壮壮一点都不烦。” 叶莲娜夫人慈爱地搂过家伙,长得太快,她一只手都搂不住了,本想从玛莎那儿拿手帕的,可手伸了一半就僵住了,意识到玛莎这回没跟来。 沈娇好奇问:“祖母,玛莎这回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 “玛莎她不是太适应华夏的生活,而且她要嫁人了,跟过来干啥?” 其实这当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老太太是想着华夏这边提倡俭朴,她要是带个女仆在身边生活,肯定会惹人闲话,既然都要同沈家兴安心过后半生了,那就要接受这边的一切,别人能过,她自然也能过。 第1219章 百年好合 叶莲娜夫人很快就同沈家兴去民政局领了红澄澄的证,沈家兴把沈思之沈平他们都叫过来吃了顿便饭,宣布了他同叶莲娜夫人的婚事。 沈平沈安兄弟十分平静,沈思之却满不是滋味,他老娘到头来还是输给了大洋马,让这个老毛子女人给熬成了正室,唉,他娘再能干再会算计又有啥用,终究死在了大洋马前头,逃不过命哟! “恭喜爷爷和祖母,祝你们百年好合,长命百岁。” 吴碧华虽对于沈家兴老不正经很看不上,可面上却笑得比谁都真诚,好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倒了出来,眼下反正是老爷子咋高兴就咋顺着他来,不能同老爷子唱反调。 洋老太太不足为惧,听得过绝症的,没准啥时候就断气了呢! 沈安也拿起酒杯了好些喜庆话,他是正月回来的,赶回来过了元宵,在偏远山区呆了近十年,原先清秀的青年变成了黝黑强壮的农村汉子,看着比沈平要老得多。 不过沈安的性格却十分圆滑,嘴也很甜,一回来就跪在沈家兴面前痛哭流涕,他以前不懂事,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事,还他没脸来见老爷子了,总之哭得那叫惊地泣鬼神,反正沈家兴是被感动了,对沈安的印象可比沈平好多了。 沈娇却一点都不喜欢沈安,总觉得这家伙很油滑,也很会演戏,相对来,沈平可没他这么深的城府,更好对付一些。 只不过老爷子对沈安印象还不错,又心疼他在山区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对他稍微另眼相待了些,沈娇也不好总沈安的坏话,只得暂时依着沈家兴。 若是沈安老实安分,她便也随他,若是这沈安想动歪主意,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非得让他再滚回山区不可。 “爷爷,我敬您和祖母一杯,祝您和祖母和和美美啊!” 沈安仰起脖子,将酒一口饮尽,豪爽的作派让沈家兴特别高兴,酒品见人品,沈安喝酒这么痛快,可见是个真性子,不像沈平,喝点酒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干脆。 “好,大家吃菜,把菜都吃完,沈安吃只大虾,这是娇娇清早去市场买来的,新鲜的很。” 沈家兴给沈安夹了只大明虾,沈安受宠若惊地接过了虾,“谢谢爷爷,我都十几年没吃到这么大的虾啦!” 沈家兴叹了口气,心里并不是太好受,Y省地处内陆山区,离海隔了老远,怎么可能吃到明虾?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等你这边安顿好了,就把媳妇孩子接过来,一家人总这么分开可不是事儿。”沈家兴提醒。 沈安眼神闪烁,叹息道:“我有数的,只现在我还在大哥家挤着,连房子都没有,总不可能她们娘仨也跟我挤在大哥家吧?大哥大嫂的生活都被我打乱了,我心上不安呀!” 吴碧华心中暗恨,原本打算找个人回来帮着把,可没成想竟招回了头狼,沈安这人狡诈虚伪,又擅长作戏,老爷子一下子就他给哄住了,早知沈安是这样的人,她什么也不会走动关系把他弄回来的。 “二弟笑了,我们是一家人,你只管把弟妹和侄女接过来,我和你大哥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安笑得特别真诚,:“大哥大嫂对我好,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大哥大嫂你家也就只两个房间,多我一人都挤了,再把她们娘三个接过来,家里可连站脚的地都没了,我哪能这么自私呢!” 他叹了口气,继续:“爷爷,我已经打算好了,等攒了点钱,就去外头租间房,再把她们接过来。” 沈家兴赞许地点头,“嗯,不错,男人就得有担当,既然你当初娶了人家,而且人家还为你生了两个女儿,你就得好好地待人家,你要是像其他那些忘恩负义的男人一样抛妻弃女,以后也别踏进我家大门一步!” 沈安心内一凛,暗自骂娘,死老头子真是管得宽,他都叫半苦了,一点表示都没有,还不准他干这个干那个。 那个乡下女人他早就想休了,带到海市来丢脸吗? 只不过眼下老头子都这么了,为了沈家的财产,只能便宜那个乡下婆娘了,等财产到手了,他再休也不迟。 “爷爷的是,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丧良心的事,爷爷您的教诲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不敢忘记,孩她妈跟了我这么些年,我可是准备同她过一辈子的。”沈安笑着。 “这样想就对了,糟糠之妻不可弃,咱们沈家男人万万不可做负心汉。”沈家兴告诫。 沈思之面上抽了好几下,沈平的神情也不是太正常,沈思之实在忍不住,低下头嘟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把我娘这个糟糠之妻给弃了找大洋马快活,哼!” 这家伙越想越忿然,声音不觉大了些,沈家兴厉声喝道:“你嘀嘀咕咕什么?有话大声出来,别跟阴私人一样在背后嘀咕。” 沈思之忙抬起头,赔笑道:“没啥,爸您听差了。” 一直专心吃虾的圆圆童鞋抬头朝沈思之瞅了眼,这个坏人骗太公,明明都话了,还死不承认! “太公,他刚才只许州官放火……” 圆圆童鞋一字不漏地把沈思之刚才的话给复述了,字正腔圆,一个顿都没打,完家伙又认真地剥起了虾,没人可以在他面前耍心眼,什么都瞒不过他圆圆大人! 沈思之看着沈家兴的黑脸,暗地里把圆圆骂了千百遍,结结巴巴地:“爸,您别听圆圆瞎,我怎么可能这些话嘛?我刚才真没啥!” 沈家兴冷哼道了声,“圆圆从来不会乱的,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要是觉着不高兴,大可以回自个家去,老子这儿少来。” 张玉梅所得狠狠掐了把沈思之,赔笑道:“爸您别生气,思之他这是喝多了酒瞎咧咧,他自个的啥都不知道。” “对对对,我喝多了胡的。”沈思之跟着附合,额头冒出了冷汗。 叶莲娜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凉凉地了句:“酒后吐真言,明你的是心里话。” 第1220章 往事恩怨 沈思之暗恨不已,这个死洋老太婆心思大大的坏,只可怜他老娘死得早,没人能为他作主,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哟! 想到这些年的辛酸,沈思之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地冒了出来,他堂堂沈家二公子,想当年在海市多么风光,现在却沦落成靠双手吃饭的工人,住的是黑乎乎的房间,每个月拿那几十块工资,洋女人生的儿子却开着律师楼,住着大洋房,开洋车穿西装。 凭什么? 再想到疗养院傻乎乎的沈念之夫妻,沈思之眼眶都红了,抹了把脸哽咽道:“爸,您那句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我的感受?我娘是您的糟糠之妻吧,当年您是咋对我娘的?就算我娘她贪财了些,可您也不至于跟对仇人一样待她吧?” 他娘死的时候想见沈家兴一面,可沈家兴什么都不肯过来,最后他娘是睁着眼睛走的,到死都没能合上眼。 打从那时起,他就恨上沈家兴了,一直想着替娘亲报仇,也所以那时沈念之要同沈家兴断绝关系,他其实是有些欢喜的,可算是看到沈家兴倒霉了。 当然后面他又后悔了,好几年都为此愧疚,可现在沈家兴再婚,重勾起了沈思之的回忆,恨意涌上心头。 张玉梅扯了沈思之好几下,让他别再了,可沈思之却没搭理她,憋了几十年的心里话,他这回非得倒出来不可,也替他死不瞑目的娘问个清楚。 沈家兴为何要那样对他娘? 沈娇偷偷瞄了眼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脸都黑成墨汁了,她也没敢出声,虽然她是叶莲娜夫人的孙女,可沈思之的话她还真没法反驳,叶莲娜夫人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要搁在前世,叶莲娜夫人就是二夫人,沈哲之是二夫人生的庶子,她就是庶房的孙女,地位是远远比不上沈思之这一房的。 张玉梅使劲拽沈思之,赔笑道:“爸您别同他一般计较,他灌多了黄汤犯傻呢,我们这就回家了。” “我没傻,我清醒着呢,这些话我憋了几十年,早就想问出来了,我就想问老爷子,您到底为啥要对我娘那么狠心?我娘她不就是贪了点公中的银子给我舅家嘛,您也不至于绝情到连最后一面都不见我娘吧?” 沈思之双手捂面,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娘她到死都合不上眼,就是想和您见一面,可您却不肯来,我娘她死不瞑目呀!” 沈娇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上辈子的恩怨,若沈思之的是真的,沈家兴他那样做确实是绝情了些! 不过她相信自己爷爷,就连陌生人都愿意帮一把,怎么可能对结发妻子那么绝情? 其中定有隐情,肯定是沈思之的娘做了对不起沈家兴的事,否则沈家兴不会如此对她的! 叶莲娜夫人早已忍不住了,寒着脸道:“你母亲仅仅只是贪银子吗?她当年差点害死你父亲,她还有什么脸见家兴?死不瞑目那是因为她缺德事做多了,怕下十八层地狱受苦!” 沈娇听得瞠目结舌,祖母的华夏语言功底越来越深了,连十八层地狱都知道,不过,沈思之母亲到底做了什么恶事,让叶莲娜夫人如此生气! 沈思之怒吼:“你放屁,我娘她怎么可能害我爸,你再乱可别怪我不客气。” 叶莲娜冷笑道:“我从来不会诬蔑别人,你可以回去问你舅舅,他们当年可是你娘的同谋,看我到底有没有乱。” 沈家兴叹了口气,:“叶莲娜并没有谎,当年我去关东进药材,让土匪给劫了,那些土匪要二十万大洋才肯放人,当时你娘是当家夫人,钱全在她手里捏着,当时沈家公中的银子足够应付土匪了,可你娘却同你舅舅合谋,推帐上没银子,一拖再拖,我差点就被土匪撕票。” 沈娇扣得心惊肉跳,虽知道沈家兴肯定没事,可还是忍不住问:“那最后爷爷您是咋逃出来的?” 沈家兴深情地看了眼叶莲娜夫人,微笑道:“是你祖母打听到了消息,卖了她的首饰,再找到你大爷爷和爷爷他们,一同凑了二十万大洋,连夜送去了土匪窝,只差几个时辰我就要被撕票了,幸好你祖母去得及时。” 沈娇竟没想到当年叶莲娜夫人同沈家兴还有这么轰轰烈烈的一出,惊叹道:“祖母您不怕那些土匪吗?” 叶莲娜夫人笑了:“有什么怕的,土匪只是求财,我带了赎身银子,他们肯定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再我还带着枪呢!” 其实当时叶莲娜是真害怕的,只土匪指定让她送银子,其他谁都不可以,否则就撕票,为了救沈家兴,她就是再害怕也只能去,她连毒药都准备好了,大不了就同沈家兴做一对亡命鸳鸯。 沈娇这时才明白了沈家兴同叶莲娜夫人之间的感情,都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了,也难怪沈家兴会守身如玉等待叶莲娜夫人几十年了。 沈思之一点都不相信,慌乱叫道:“不可能,我娘她不可能这样做,我舅舅他们更不可能,爸您乱,我一点都不相信。” 叶莲娜夫人冷声道:“事实就是如此,你娘她当时就是这样干的,你不信可以回去问你舅舅。” 沈思之心底其实是相信的,他舅舅都还活着,沈家兴和叶莲娜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谎,难怪当年沈家兴从关东一回来就夺了娘的管家大权,再也没同娘过一句话,还搬出家同大洋马住在了一起。 叶莲娜夫人又道:“我和家兴很早就认识了,可他当时是有妻子的,我并不愿意破坏他的家庭,所以我们一直只是朋友关系,可你的母亲太恶毒了,根本就不配做家兴的妻子,所以我们后来才生活在了一起,我并不觉得对不起你母亲,因为是你母亲先对不起家兴。” 沈家兴补充道:“当时我死里逃生,回来本是要休弃你母亲的,你大伯和叔也都同意,可你娘苦苦哀求,我看在你和你大哥的面子上,仍然保留了她沈家夫人的名头,我对你母亲已经仁至义尽了,只是委屈了叶莲娜。” 第1221章 礼轻情意重 沈思之神情愕然,他脑子乱得很,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沈家兴这样做一点都不为过,确实是仁至义尽了。 “我不相信,我要去问舅舅,这事肯定不是真的。” 沈思之六神无主地站了起来,惶惶然地跑了出去,张玉梅担心丈夫,急忙跟了上去,沈嘉也同样跟了上去。 沈平他们也很震惊,只不过他们毕竟不是亲历者,感触并没有沈思之那么深,还能端得住。 不过喜庆的的气氛也荡然无存了,沈安他们很快便告辞离家,内心十分失望,原本还想趁老爷子心情好,诉诉苦让老爷子出点血的,哪成想让沈思之那个蠢货给破坏了。 “二弟,我同事家有间亭子间出租,一个月一块五,就在我家附近,地方蛮清爽的,你要不要去看看看?”刚走出大门,吴碧华笑问。 “谢谢大嫂了,可我现在每个月就那点工资,除了吃喝全寄回去了,哪存得下钱,唉!”沈平唉声叹气,眼里不时闪过精光,他其实早就存好了租房子的钱。 他每个月工资三十八块五,交给吴碧华十块钱生活费,寄给那个乡下女人十块,还剩下十八块五,他全都存起来了,可他才不愿意从沈平家里搬出来呢! 住在沈平家里虽挤点儿,可每都能吃现成的,自己烧饭可没那么自在,再他过得越紧巴,才越能在老爷子面前唱苦情戏呀! 沈平忙道:“不着急,你就在大哥家里住着,房子的事不着急。” “谢谢大哥大嫂,给你们添麻烦了。”沈安十分难为情。 “有啥麻烦的,爸妈成那样了,阿秀又……咱们这一房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是要互相照顾的。”沈平眼角有些湿润,当初回城,他见到傻乎乎的爸妈时,差点没厥过去,还有沈秀,年纪轻轻也没了,当时他一个人连活都不想活了,好不容易才挺下来。 沈安面上也有些凄然,疑惑问道:“爸妈和阿秀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傻的傻死的死了?大哥你知道情况不?” 沈平黯然道:“爷爷爸妈是煤气中毒才变傻的,阿秀中毒轻一些,可神经受了损伤,精神不是太正常,爷爷把阿秀送去了精神院,可没成想阿秀竟在精神院淹死了,唉!” 沈发十分不解,他妈和沈秀都是心思细腻的人,怎么会煤气中毒呢? 他可记得以前冬每晚睡觉前,他妈都要仔细检查窗户,还交待他们不管啥时都不能闭紧窗户,要留点缝隙透风,他妈怎么就会煤气中毒了? 而且就算他妈年纪大糊涂了,沈秀那么聪明的人,也不可能会忘记检查窗户的,当年之事定有蹊跷,沈安心内一凛,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脸刷地白了。 “二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沈平关心地问。 沈安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冷汗直流,惊慌地看向沈平,张了张嘴,最终摇头道:“没事,只是酒上头了,爷爷家的黄酒后劲真足,大哥,我们赶紧回家吧。” “后劲确实足,我这会也有些头晕了,赶紧回家睡觉去。” 沈平揉了揉太阳穴,推自行车的速度加快了些,身后的吴碧华神情不豫,恨恨地瞪了眼沈安,脑子不停地盘算着,定要想个办法把这死皮赖脸的沈安赶出去,因为这家伙,玉和龙都只能同她和沈平挤一张床,晚上想办点事都不方便。 而且沈安胃口比两个沈平都要大,十块钱生活费还不够一个人吃的,她还得给沈安当老妈子,忙得团团转,这是请回来一尊大爷呢! 沈思之自从那晚仓惶离开后,再也没有登门过,张玉梅倒是来过一两回,她是来送馄饨的,沈嘉偷偷打听过,大概是沈思之去问了他舅舅,发现沈家兴的事都是真的,这家伙应该是觉得没脸过来了吧! 这段时间吴碧华也来得挺勤,和张玉梅较着劲呢,张玉梅若是送了馄饨,吴碧华第二准也会送馄饨过来,同样,吴碧华做了啥好吃的,张玉梅也定然不会落下,这几个月沈家的点心就没断过,倒是省了沈娇不少事儿。 沈平倒是不怎么来,沈安却常来,一下班就抽空过来帮着干活,锄草挖土种菜浇水等,地里的活倒是一把好手,老爷子看着特别高兴,对沈安越发满意了。 沈娇虽然极不喜欢沈安此人,可架不住沈家兴满意,到底是亲孙子,她若是多了沈安的坏话,只怕老爷子会多想,以为她有别的心思呢! 董方正在老爷子和叶莲娜夫人领证后的第二就赶回来了,红光满面,脑满肠肥的,还是几年前的模样,一点都没变样。 “哎哟喂,我这可不是来迟一步了,连杯喜酒都没捞着,可惜喽!” 董方正得知了沈家兴同叶莲娜夫人的喜事,连叫可惜,一个劲地嚷着让沈娇给他老人家做韭菜饺子吃,好好补偿他。 沈家兴没好气呛了过去:“连红包都不备,你哪来的脸吃我家的饺子!” 董方正愣了愣,这才想起来是得准备红包,忙伸手去兜里掏钱,摸了半才摸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笑嘻嘻地递给沈家兴:“礼轻情意重,咱俩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不以钱财论感情,这也就是走个过场嘛!” 沈家兴嫌弃地瞅了眼那几张毛票,接都不愿意接,哼道:“你自个留着慢慢花吧,几毛钱老子可不稀罕。” “你不稀罕老子稀罕,几毛钱够吃碗肉丝面了。” 董方正嘿嘿地笑了,顺手将钱重揣进了袋里,这几年坐吃山空,他老人家连棺材本都花光了,可得省着花才行。 沈娇一看就知道这老爷子又没钱花了,暗自好笑,等会儿拿一百块钱给师父,他老人家从来都没为钱担心过,身上没钱还不知得多难受呢! 沈家兴笑骂:“你个老无赖,以后你结婚我也不随礼。” 董方正不以为意,笑得特别嘚瑟:“老子可是练童子功的,不挣你那份随礼,娇娇你赶紧去煮饺子,老子都饿死了。” 沈娇只得跑去厨房煮饺子,本来她还想问问唐主任的事,到底师父是咋得罪唐主任了? 第1222章 老冤家 一大碗香喷喷的饺子捧了出来,董方正精神一振,端过饺子就吃,身上就只剩那几毛钱,他老人家连餐厅都吃不起,饿死他了都。 “师父您慢点吃,别噎着,您这是几顿没吃了呀?”沈娇又盛了碗面汤过来。 董方正吃得太快,差点噎住了,忙灌下半碗面汤才顺了气,比了两个手指头,沈娇惊道:“你两顿没吃?您干嘛不吃啊?” 董方正飞了个大白眼过去,废话,他老人家身上要有银子,用得着饿两顿吗? “我不是给您寄了钱吗?怎么会连饭都吃不起?”沈娇又是心疼又是疑惑,她每个月寄五百块给董方正,按道理足够他用了,怎么还会挨饿? “反正不够花,没了。” 董方正支支吾吾了半,也没出咋花了,沈娇气得真瞪眼,肯定是这老头乱花钱了,这老爷子花钱从来都没个度,有多少花多少,上顿吃了也不管下顿有没有得吃,真真是…… “师父,我看您是得找个师娘管钱了,就您这样乱花钱,金山银山也不够您花的。”沈娇无奈道。 “胡八道,老子一个人自由自在,找个娘们回来干啥?烦死个人。” 董方正吃完了最后一个饺子,满足地拍了拍大肚子,再打两个响亮的饱嗝,熏得叶莲娜夫人恶心死了,捂住鼻子埋怨:“你若是不改掉吃韭菜的坏毛病,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同你生活的,除非她鼻子失灵了。” 沈娇也给熏得够呛,连连点头:“没错,师父您这吃韭菜的毛病真得改改,全身都是韭菜味,您看我家猫狗都不愿意和您呆一块儿。” 大宝娇桔子葡萄早在董方正进屋时就散了,远远地避开董方正这株移动大韭菜,董方正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四周空旷的很,不光是猫狗,就连沈娇他们也都避得远远的,不禁老羞成怒。 “老子就不改,爱闻不闻,老子反正一个人住,哼!” 董方正气得起了身,娘们就是烦,吃点韭菜饺子都要磨磨唧唧半,他是脑子昏头了才会想不开找个管家婆回来。 沈娇没好气呛了过去:“师父您可别把话死,不定您老的桃花运就来了,到时候看您还吃不吃韭菜?” “老子怎么不吃?皇老子都管不着,不同你了,圆圆壮壮,同师公去玩儿。” 董方正气乎呼呼地招呼家伙们,他这趟回来吃韭菜盒子是其次,最要紧的还是来教导圆圆的功课,只可惜家伙还只有四岁,不能带在他身边学习,若不然他老人家也犯不着这么辛苦地跑来跑去了。 圆圆壮壮嫌弃地捏紧了鼻子,嘟嚷道:“师公臭臭。” 董方正面色大变,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哪来的臭味儿? “师父,您还是去洗个澡吧,瞧把我家圆圆壮壮都熏坏了。”沈娇埋怨。 董方正飞了个大白眼过来,到底还是去洗澡了,脸色难看得紧。 晚餐时,沈娇想起了唐主任,忍不住问:“师父,您同我科室的唐主任到底有啥恩怨?都快过去一年了,唐主任对我还是爱理不理的。” 董方正吐出啃得光溜溜的骨头,问:“这娘们叫啥名字?是哪一派的?” “唐静丹,年纪比您几岁,京都人,好像是没有具体的师门,她是正规医学院毕业的。” 董方正歪头思索,自言自语:“唐静丹?还是京都人,医学院出来的?这是哪来的老娘们?居然敢不卖我董方正的面子?” “不会是师父您以前在京都惹下的风流帐吧?”沈娇试探。 “放屁,老子当年都是混八大胡同的,怎么可能会去招惹女学生?”董方正得义正辞严,气浩然。 沈娇嘴角抽了抽,可算是承认自己混八大胡同了,董方正自觉失言,老脸有些挂不住,没好气道:“明我上你那儿瞅一眼,看看那老娘们到底是啥玩意儿。” 第二日,沈娇起了个大早,给一大家子人做好了早饭,便骑车去上班了,董方正他随后再去,不着急。 沈娇现在的名气并不,每都会有慕名而来的病患,也有好些老病患在她这儿调理,唐主任依然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她行事十分光明正大,并没有在背后给沈娇穿鞋,是以沈娇才更觉得奇怪,像唐主任这种品性高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这样待她? 她朝唐主任看了过去,身材清瘦,皮肤白皙,相貌清秀,气质典雅,远看着顶多只有四十来岁,近看才能看见她眼角和额头的细纹,显出了几分老态,可还是比大多数同龄的老太太年轻多了。 据她所知,唐主任一生未婚,平时也没听她同异性走动得近的,倒是夏大夫,对唐主任似是有着别样的心思,这在医院是公开的秘密。 只唐主任对夏大夫并不感冒,虽然比常人要亲近一些,可沈娇看得出来,唐主任并不喜欢夏大夫,若不然也不可能十来年都没有松口,而且还常和夏大夫错开上班时间,减少见面的次数。 在沈娇看来,夏大夫其实是配不上唐主任的,夏大夫是个好老头儿,做事向来都爱和稀泥,十足十的老好人一个,而且她听夏大夫的儿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唐主任要真同夏大夫一起生活了,以后可没啥太平日子过。 “娇娇!” 董方正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沈娇忙起身迎了出去,笑道:“师父您快里边请,我给您泡茶。” 这个时候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上午的病人都看完了,办公室里很安静,董方正的这一嗓子特别突兀,唐主任下意识地扭过了头,狐疑地看向董方正,再听沈娇叫他师父,唐主任面色大变,眼神也变得凌厉。 “你是董喜蛋?” 董方正愣了愣,盯着唐主任看了好半晌,点头道:“是,我是董喜蛋,你认识我?” 唐主任冷笑了声,“我当然认识你,你个卑鄙无耻的阴私人,你居然还有脸来我这儿?” 第1223章 恩怨了了 沈娇暗叫不好,看这样子,唐主任同师父的仇不呢,会不会打起来? 董方正可气坏了,怒吼道:“你长得人模人样却不会人话,老子都没见过你,你凭什么骂老子?再这医院难不成是你家开的?老子怎么就不能来了?” 论嘴皮子功夫,十个唐主任也比不上董方正一个,唐主任气得身子直发抖,脸也涨得通红,只恨不得拿刀子把这个无耻的家伙给宰了。 “董喜蛋你王八蛋,你害死了表姐,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我不仅要骂你,我还要杀了你!” 唐主任气得伸手抄起桌上的镇尺就要砸过来,旁边听傻了眼的甫生华和孔福志,忙走过来扯住了唐主任,乖乖隆个咚,这一下子砸下去,医院可要吃人命官司喽! “别拉我,我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生,四十年前我就应该杀了你!” 唐主任疯狂地叫着,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沈娇越听越不对劲,董方正虽然贪财,可人品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怎么可能害死唐主任的表姐? 董方正也听得稀里糊涂,大声嚷嚷:“你表姐又是哪个?真是好笑了,老子连你表姐是谁都不晓得,我怎么去害你表姐?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我表姐叫苏仪,你认识吗?”唐主任冷冷地着。 董方正面色大变,定睛打量唐主任,依稀想起模糊的记忆,讶然问:“你就是当年仪姐供上学的表姐?” “对,就是我,我深受仪姐大恩,可仪姐那么好的人,却被你和齐玉溪害得那么惨,董喜蛋你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仪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能做出那种畜生不如的事情?” 唐主任情绪十分激动,若不是甫生华和孔福志拽着,董方正的脑袋瓜子早开瓢了。 沈娇这才弄明白了这场恩怨,难怪唐主任一听到回春堂就对她阴阳怪气的,敢情她是那个可怜的齐大夫人的表妹。 “唐主任,您一定很多年没有回京都了吧,您误会我师父了,当年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师父他也是受害者,坏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沈娇上前解释,唐主任却不相信,冷笑道:“你和董喜蛋是一伙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唐主任,咱们找处僻静地方细成不?” 唐主任这才注意到她还在办公室,而且门口还围着好些看热闹的医生,懊恼极了,都是这个可恶的董喜蛋,害得她形象尽失。 沈娇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饭馆包厢,顺便中饭也解决了,她点了些菜,给两只乌眼鸡倒了茶,“唐主任,您表姐的那事我慢慢和您解释,您是真冤枉我师父了。” 她将二姨太如何陷害苏仪,再嫁祸给董方正的事细细了,唐主任不是太相信,“你是这一切都是苏婉干的?怎么可能?她哪来的那么大本事?” “真的,苏婉她全交待了,她当然没那么大本事,可那个神秘的男人有,他给了苏婉七日醉和催情散,您表姐和我师父都中招了,那个玷污您表姐的男人就是那个同苏婉勾结的神秘男人。”沈娇。 董方正悲愤道:“我怎么可能会害仪姐?我要是害了仪姐,让我不得好死,万箭穿心。” 唐主任这才相信了,神情缓和了些,咬牙切齿道:“苏婉这个贱人,当初表姐就不该救她。” “可不是,这个贱人就得在窑子里受千人骑万人压……” 唐主任飞过来个大白眼,董方正讪讪地闭上了嘴,不知咋地,他见着这老娘们总有几分心虚,平时的伶牙俐齿也跑得没影了。 “我表姐的孙子孙女还好吗?”唐主任十分关心齐华民兄妹。 董方正没好气道:“好啥好?那两个孽障不是个东西,全像了他们爷爷的坏种,不是啥好东西。” 沈娇隐晦地了齐华民兄妹的身世,至于齐华民和齐华容的死,她并没有出来,只下落不明,唐主任震惊之极。 “那个神秘男人竟然是岛国人?怎么会这样?可怜的仪姐,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唐主任泣不成声,她幼年丧母,父亲偏宠姨太太那一房,若非表姐的帮助,她根本就无法完成学业,也无法走出那个封建大家庭,表姐是她的大恩人。 这么好的人却让那个贱人害死了,老爷真是不开眼! 董方正心里也不好受,他对苏仪的感情不比唐主任少,见唐主任哭得伤心,他的眼角也湿了,鼻子酸酸的。 “师父,唐主任,快尝尝这盘糖醋鱼,这家店的招牌菜。” 沈娇用公筷给唐主任夹了块鱼肚肉,又把酥脆的鱼头夹给了董方正,老爷子除了韭菜外,最爱啃的就是鸡头鸭头鱼头爪子这类食物了,是能练牙口,不过这老爷子的牙口还真不错,六十好几的人还能咬破核桃,一口好钢牙。 唐主任拿出手帕拭了拭眼角,歉意地冲董方正和沈娇笑了笑,不好意思:“对不住,晚冤枉了你,这一年也没好脸色给沈,我给你们赔礼了。” 着她起身冲董方正和沈娇弯腰,态度十分诚恳,沈娇忙扶住了她,董方正也红着脸起了身,一脸不自在,嘴里却嘟嚷着:“我男子汉大丈夫不同娘们一般见识……” 沈娇狠狠地捅了他后腰一下,冲唐主任笑道:“我师父他话向来都这样,他有口无心的,唐主任您别同他一般见识。” 董方正疼得直咧嘴,冲沈娇瞪眼,倒是没再叽咕了,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啃鱼头,唐主任抿嘴微微笑了,她以前虽未见过董方正,可表姐常会同她起这个人,还了好些董方正干的出格事,现在看来,这个老家伙同表姐的一样,嬉笑怒骂,一点都不将世俗放在眼里的真性情。 唐主任依恋地瞅了眼董方正碗里金黄酥脆的鱼头,咽了咽口水,将沈娇夹的鱼肉吃了,眼明手快地夹向了鱼尾巴和鱼鳍,那里也给被炸得酥了,味道绝对好。 只是另一双筷子比她更快,先她一步伸到了鱼尾巴上,正是啃了一半鱼头的董方正。 第1224章 孝敬您的 两双筷子一前一后搁在鱼尾巴上,一双眯眼睛,一双大眼睛两两相对,真是应了‘大眼瞪眼’的景儿。 沈娇叹了口气,吃点子鱼都能争起来,这叫个什么事嘛? “唐主任,您也爱吃鱼尾巴吗?” 沈娇偷偷踹了脚董方正,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见人家女士喜欢啃鱼骨头吗? “没,我夹错地方了,我是想夹这边的。” 唐主任脸皮可没董方正厚,红了脸将筷子挪到了鱼鳍处,动作麻利地把四处鱼鳍都给夹了,就不给那个董喜蛋留一点儿,也不知咋地,她一看见董方正这贱模样,就特别想整整这家伙。 董方正撇了撇嘴,咔擦一下夹断了鱼尾巴,得意地瞅了眼唐主任,娘们就是心眼,吃点子鱼都家子气,不就是那点子鱼鳍嘛,他老人家不要了! 沈娇看得直摇头,美味的鱼肉不要吃,全去抢鱼骨头吃,真是想不通,一席饭吃下来,大家处得还是比较和谐的,只有沈娇不时打着嗝,一声接着一声,憋都憋不住。 董方正拿了根牙签悠闲自在地剔牙,还风凉话:“娇娇不是师父你,出门在外还是得注意着点儿,别见到点好吃的就拼了命吃,你以后在外头可别你师父是我,老子丢不起这人。” 沈娇气得瞪了过去,恨恨道:“您既然嫌我丢人,那以后就别吃我包的韭菜饺子,您可得有点志气。” 一条一斤多重的鱼,董方正和唐主任都只啃了点骨头,肉全让她给吃了,她不撑才怪呢! 结果这糟老头还风凉话,气死她了! 唐主任忍不住怼道:“难怪一身臭哄哄的,原来是韭菜吃多了,嘴比韭菜还臭!” 完她唇角微微上扬,心情特别愉悦,步伐也轻快了许多,同沈娇了声便先回医院了,从背后看去都年轻了好几岁。 董方正气得直嚷嚷:“这娘们放的啥屁?老子哪里臭了?老子都洗澡,还抹了香皂,怎么可能会臭?要不是看在仪姐的面子上,老子非得好生教训她不可!” “唐主任又没错,屎壳郎闻不着自己臭,师父您也同屎壳郎差不离了,您自个慢慢歇着吧,我上班去了。” 沈娇也没啥好脸色给董方正,这老爷子就是嘴欠,着着就没个正形,也是没人管教他,一辈子胡来惯了。 董方正气得鼻子都歪了,自从徒弟生了儿子后,对他老人家也越来越不尊重了,居然敢他是屎壳郎? 只他再生气,也不敢冲沈娇发火,拿人手软,吃人嘴软,他现在花沈娇的钱,吃沈娇的饭,还指望沈娇的儿子替他扬名立万,哪敢在沈娇面前发威? 沈娇去柜台付帐,服务员却唐主任已经付过钱了,沈娇笑了笑,对唐主任的好感更多了几分,虽然这一年唐主任没给她个好脸子,可也没在背后搞阴谋诡计,坦坦荡荡正大光明的,不像有些人,当面嘴甜如蜜,背后却刀光剑影。 第二上班,沈娇特意带了一罐今年的明前龙井,她一早就注意到,唐主任很喜欢喝茶,以前不敢送,现在既然误会解开了,送罐子茶叶表表心意应该没问题的。 办公室夏大夫也在,朱大夫走后,科室又分来了位女大夫,是从下属医院调上来的,这位女大夫约四十来岁,性子很安静,少言少语的,一来就主动要求上夜班,她家庭比较困难,想上夜班多挣点钱,一看就是个实在人。 也所以唐主任照顾这位新大夫,将夜班都排给了她,夏大夫则开始上长白班,皆大欢喜。 沈娇将茶叶罐放在了唐主任桌子上,夏大夫讶异地瞅了眼,微微笑了笑,觉得沈娇实在是自讨没趣,唐主任她同董方正有生死大仇,怎么可能会收沈娇的东西? 昨夏大夫早早地就回家休息去了,是以并不知道董方正来过医院,更不知道董方正同唐主任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了,一心只以为唐主任还对董方正恨之入骨。 没多久唐主任也来了,淡灰色的制服西裤,乌黑的头发盘成髻,整整齐齐的,连一根散乱的头发都没有,一看就知她是个一丝不苟且爱整洁的人。 唐主任注意到了桌上的茶叶罐,讶异地挑了挑眉,正要出声询问,沈娇笑嘻嘻道:“主任,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直接从茶园收来的,味道还不错,我师父他让我带来孝敬您的,您可得收下,要不我师父回头得骂我。” 唐主任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沈娇,这鬼话也就能唬唬三岁毛孩,昨董方正在沈娇面前就跟孙子似的,哪来的胆子骂她? “那沈替我谢谢你师父,我收下了。” 唐主任将茶叶罐收进了抽屉,明前龙井味道肯定不错,市面上都买不到正宗的明前龙井,沈娇拿的肯定是真货,她就领了这个情,以后再买些东西还回去。 “好嘞,唐姨,我叫您唐姨成吧?叫唐主任真是生份了。”沈娇打蛇追棍上,腆着脸改口叫了姨,见唐主任并无不悦,笑得更开心了:“唐姨您以后想吃啥茶不用去买,买来的都不是啥好茶,以后都有我孝敬您,我家的茶都是茶园的头道茶,肯定比买来的好,我师父昨就教育我了,让我以后多孝敬您好茶。” 唐主任淡淡地笑着,轻声问:“你师父真是这么的?” “当然,我怎么可能骗您?我师父唐姨您算起来也是回春堂出来的,这样不就是一家人了,那您是我长辈,我孝敬您也是本份嘛!” 沈娇得很诚恳,她也没有撒谎,董方正昨确实这么了,不过他老人家的原话是这样的: “这老娘们也不知脑子进啥水了,生生地熬成了老姑婆,真是可怜见的,娇娇你以后多帮衬着点,咋也是仪姐的表妹嘛,看在仪姐的份上,老子勉强照顾一二吧!” 唐主任微微动容,沈娇的没错,她虽然是学院派,可早年的启蒙却是在回春堂,追根究底她确实算回春堂门下,那董喜蛋看着不正经,出来的话倒还是正正经经的。 “好,你的心意我受下了。”唐主任面容沉静,出来的话却犹如投到湖面的石子一般,激起了阵阵水花。 第1225章 找人 办公室的其他人俱都变了脸色,心里惊涛骇浪,他们只知道唐主任是正规医学院出来的,却并不知道她竟也是回春堂的? 这都是一家人了,怎么之前还对沈娇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甫生华和孔福志震惊之余更多的还是惊喜,这样论起来,他们以后也是回春堂弟子了,顿时他们都觉得腰杆都硬了不少,从此以后他们也是门派弟子啦! 夏大夫知道的内情更多一些,也所以他更为吃惊,忍不住插话问:“静丹你这是?” 唐主任微笑道:“以前是我误会了,现在我知道真相了。” 夏大夫不好再追问下去,毕竟是人家师门的秘事,不知怎的,他的心里总有些不安,仿佛眼下平静的生活即将要被打破了。 沈娇最为高兴,直属领导成了自己人,以后她的日子岂不是更逍遥了? 董方正在家闲得无聊,每除了同沈家兴斗嘴就是陪家伙们玩儿,顺便再教圆圆壮壮背方子,都是些平常的方子,不过却是入门必学的。 阳院长得知董方正回来了,脑子一盘算,便打起了董方正的主意,游他到医院来坐堂,顺便也让年轻一辈学习学习。 董方正原本是不想来的,可阳院长的忽悠功力可不少,好一顿大忽悠,董方正就让他给忽悠来了,不过他老人家也提出了要求,两点—— 一是钱不能少,二他得带娃儿一道。 这么好的实践机会,他怎么可能浪费了! 阳院长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答应了,于是董方正就这样成了中医院的临时坐堂大夫,董方正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南北通吃,尤其是在上层圈子,名头更是响亮,也所以阳院长风声才一放出去,那些养尊处优的人就都坐不住了,纷纷联系了阳院长,预约了看诊时间。 董方正还是老规矩,一只看三个病人,剩下的时间他就四处溜哒,不是去食堂找许师傅聊聊美食心得,就是去其他科室观摩观摩,日子过得特别惬意。 连同圆圆壮壮也跟着在医院混熟了,俩子一个漂亮一个嘴甜,在医院老少通知,就没人不喜欢的,谁见了都要逗会儿,这个给糖那个给饼干,一下来口袋都是鼓鼓的。 最喜欢圆圆壮壮的就是唐主任,别看她总是清清冷冷的,可一见到家伙就笑得眉眼弯弯,还特意买来了昂贵的巧克力备着,每喂孩子们吃一块,也不多喂,圆圆壮壮也很喜欢唐主任,‘婆婆婆婆’叫得特别亲热。 气渐渐变热,期间苗水凤回来了几趟,但她看起来很忙,在沈娇这儿也没呆多久,只任务很紧,沈娇和苏为民都没有多问,最近一回就是这几,苗水凤在家呆了一星期不到,人看着黑了些。 苗水凤这回悄悄同沈娇了,她这段时间都在东北的林子里找人,具体找啥人她不清楚,反正是主任的命令,他们一组在老林子里找了快一年,可都没有收获。 沈娇听得奇怪,东北林子里全是猛兽,怎么可能藏人? 茅达开他想找谁? 当晚沈娇把这事告诉了韩齐修,她觉得这个消息对韩齐修应该有用,茅达开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般,她每次想起来就觉得闹心,啥时候摘了才能安心 韩齐修第二就收到了沈娇的信,看过信后,他便去了山下,想办法将这信息带给了赵四,他想得比沈娇更深一些。 直觉告诉他,茅达开在找的人肯定同那些变异药剂有关,萧拾儿茅达开和赵光秀研制出来的药剂有着致命的缺陷,茅达开一直都在寻找解决的办法,可却没有找到。 而且据他这段时间的调查,已经可以确定茅达开那些药剂的方子正是以前岛国用过的失败方子,让茅达开和赵光秀改进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药剂。 至于茅达开是如何得到实验基地的方子的,目前还不能查明,不过现在看来有线索了,茅达开在林子里搜寻的那个人,定与实验基地有关。 赵四收到了韩齐修的消息,他和韩齐修的想法一样,而且他还有着更为荒唐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那种执念却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 理论上来他的想法是完全不成立的,可直觉却让他觉得,他没有想错,茅达开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想念了半辈子的那些人。 沈娇并不知道她的一封信竟让赵四辗转反侧了一夜未眠,第二赵四便派了义子杜仲来了内陆,本来他是属意文姐夫妇的,可文姐怀孕了,这个孩子得来不易,他自然不能让文姐以身涉险。 再者文姐夫妇露头的次数太多,茅达开那边有很多认识他们俩的,不易于调查,杜仲却不然,他离开内陆时还是少年,而且内陆这边都以为他死了,茅达开绝认不出来,杜仲是最适合的。 沈娇并不知道杜仲偷偷过来了,她这边忙着伺候老老的,而且还得应付一些讨厌的苍蝇,比如—— “许先生,我姑姑不在家,您改再来吧?” 沈娇不耐烦地看着门外的许乔,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打听到来的,凯瑟琳回来没几,他就跟蚂蟥一样缠上了,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一一朵玫瑰花,外加一封粉红的书信,上头写的是华丽的圆体英文诗,沈娇一个字都看不懂。 沈涵帮着翻译了下,没啥特别意思,就是这家伙不知上哪摘抄来的情诗,特别热烈奔放,沈娇只听着就面红耳赤了,羞死个人,对许乔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极点。 这许乔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想追求凯瑟琳? 若他是个品行端正的人,沈娇对此是喜闻乐见的,可这家伙人品卑劣,崇洋媚外,而且还抠门得不行,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娶媳妇,娶谁害谁! 许乔耐心地笑着:“那我进屋等着,娇娇,凯瑟琳姐她看了我的信没?她怎么的?” “许先生不用进来了,我一会儿就要出门,您以后也不必送花送信了,这是我姑姑的,她她对您没感觉,您身子骨太瘦弱了。” 沈娇一本正经地转述凯瑟琳的原话,凯瑟琳倒是蛮喜欢那些情诗,可她着实对许乔娇弱的身子看不上眼,长得还没她壮实,这样的男人如何能带给她快乐? 第1226章 破釜沉舟 许乔垂头丧气地走了,当然他不可能轻易放弃,凯瑟琳是他攀往人生高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能娶了亚伯拉罕家的姐,那就顺理成章地成为Y国的贵族阶层,以后回来可就是外国贵宾了,能够享受最尊贵的待遇,钱文良也得靠边站。 凯瑟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瞄了眼许乔瘦弱的背影,遗憾道:“这个男人弱得跟鸡仔一样,若不然我还是会考虑考虑的。” “姑姑,您不是喜欢我四叔吗?怎么又移情别恋了?”沈娇没好气,这朝三暮四的。 凯瑟琳耸了耸肩,“我是喜欢你四叔没错,可我们现在还没结婚嘛,而且我也没要嫁给别人,不过是找个乐子,这个许乔解解闷还是不错的。” 沈娇根本就接受不了这种开放的想法,明明去年凯瑟琳还是个保守害羞的淑女来着的,这一次回来后,不知咋地就变得奔放起来了,时不时会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话,像什么男人如衣服,用过就得扔一类的大胆言论,也不知从哪学来的。 叶莲娜夫人却很支持女儿,老太太比谁都要开明,凯瑟琳有钱还有貌,干嘛要那么想不开跳进牢笼里受罪,自己一个人多自由自在,根本就不必看男人的脸色。 当然有好男人自然是可以嫁的,就比如她和沈家兴,凯瑟琳既然没有遇上好男人,索性就这么单着,一样过得潇潇洒洒。 凯瑟琳在家坐不住,没多久她就一个人跑出去了,倒是有几分浪迹涯的味道,许乔得知后,倒是没再上门了,只恨不得也跟出去同凯瑟琳一道游玩,可惜他舍不得这份钱,也没有那个时间。 很快到了五月份,沈嘉从沈家搬了出去,他上个月买了处洋房,就在以前的松阳路附近,四千五百元,房子不是太大,可却是独门独院,足够一家人住了。 张玉梅也很高兴,她当即立断从旧家搬了出来,住进了新房,而原来的旧房子张玉梅又舍不得,那是沈思之单位分的房子,如果她不住,单位肯定会收回去分给其他人的,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于是张玉梅想了个好办法,她跑去找了沈安,表示愿意把旧房子每月一元五角租给他,不过对外不能是租来的,只得是亲戚。 这样她就可以既保住房子,又能每月挣一元五角外快,二者兼得,这么大的便宜她岂能不占? 只不过张玉梅算盘是打得很好,只沈安却不肯,借口张玉梅家离他上班的地方太远,要转两路车,十分不方便,委婉地拒绝了张玉梅。 张玉梅虽然生气,可也拿沈安没办法,总不能强迫他去住吧,无奈张玉梅只得委屈自个儿,隔三回去住一夜,让别人以为她家还有人住着,用心可谓良苦。 沈娇送了一套家具给沈嘉,是她托宣师傅请木匠打的,料子是好料子,款式也是时下时兴的,床、衣柜、沙发、桌椅、五斗柜都齐了,怎么这家伙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现在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她这个当姐姐的自然得要表示表示。 沈平沈安他们也过来送了贺礼,都是便宜的摆件,张玉梅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沈平沈安都十分羡慕沈嘉,沈平还好,他是工厂的技术员,一个月工资并不是太低,得有六七十块,吴碧华是学老师,一个月也能有四五十块,两口子加起来百来块,日子过得还是蛮滋润的。 沈安却不然,他因为是临时回城的,只能安排去集体工厂,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三十八元五角工资,除了吃喝根本就剩不下多少。 对他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他太想出人头地了,也太想重新回到沈家少爷的风光,靠他这点子死工资那是绝对不可能达成目标的。 而等沈家兴提携看来也有点遥远,这是长远目标,眼下他得解决短期目标,沈嘉的煎饼摊给了他灵感,以前只当个体户又苦又累又脏,没人看得上眼,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苦点累点脏点算啥,没看沈嘉都买得起洋房了? 脸面名声都算个屁,实打实的钞票才是最最要紧的! 沈安眼里闪着精光,暗自作下了决定。 “什么?你想辞工摆摊?你脑子进水了吧?你知道我为了你这份工作费了多少精力?你倒好,干了才几个月就要辞工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朝对我领导?” 沈平听了沈安的计划后,气得一蹦三尺高,他虽然也羡慕沈嘉买房子,可他骨子里就看不起摊贩,那根本就不是个体面的工种,沈家少爷怎么可以去看那种下三滥的活? 就算工厂里上班钱挣得少了些,可走出去可以挺起脊梁,理直气壮地自己是伟大的工人阶级,摊贩敢这么吗? 不定啥时候又让纠察队给弄进去吃公家饭了! 沈平虽然竭力反对,可沈安却铁了心,他太需要钱了,在山区的近十年劳作,早已磨去了他的傲气,他不想干着体面的工作拿着微薄的工资,只要给他高工资,就算是让他去扫厕所他都乐意。 沈安的动作很快,没几日就办好了辞职手续,沈家兴后来才知道,虽觉得沈安这样做太过草率,可也有几分欣慰,男人就得有这种破釜沉舟的魅力,沈平那样前怕狼后怕虎,只能太平过一世,却无法创下基业。 因为辞职的事,沈安同沈平闹翻了,他从沈平家搬了出来,也没去张玉梅那里住,沈家兴让他去了棉花街的亭子间住,正好那里的租客到期了,沈家兴便让沈安住了进去,不管咋也是他的孙子,这点忙还是可以帮的。 沈娇也没什么,毕竟这些房子都是老爷子的,他老人家了算,她就算再不喜沈安,也不好过多地反对,再者不过只是间亭子间而已,让沈安住着也无妨。 沈安还是蛮有决断的,他并没有学沈嘉的样摊煎饼,而是去街上给人擦皮鞋了,这是他在街上观察了好几日,这才想出来的法子。 第1227章 擦皮鞋 沈安把他的决定同沈家兴了,虽然他很想得到沈家兴的财产,可他也深知,因为十几年前的背叛,老爷子是不怎么待见他们兄弟的。 再者就算没那档子事,沈平是长孙,按照规矩沈平得分大部分财产,能给他的也不会太多,所以他只能剑走偏锋,让老爷子喜欢上他,并且将他视为第三代的接班人,这样他才能后来者居上,成为沈家的下一任家主。 而想让沈家兴看重他,他就必须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来,没有什么比白手起家更能让人刮目相看的了! 所以这一战他必须赢,决不可以输! 沈家兴听了十分吃惊,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可决没有想到沈安竟会去擦皮鞋? 擦皮鞋这个行当以前在海市是不少的,可那些都是穷苦人家走投无路才干的活,起来比叫花子强不了多少,根本就没人看得起擦皮鞋的,实在不是啥体面的活,比沈嘉的煎饼摊更让人瞧不起。 “你怎么想到去擦皮鞋的?为什么不学沈嘉那样卖吃食呢?”沈家兴问。 沈安恭敬回答:“原因有三,一是擦皮鞋本利大,几乎是无本生意,二是我不会弄吃食,有自知之明,三是我在街上观察过,海市穿皮鞋的人不在少数,可擦皮鞋的人却几乎没有,我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有信心这个行当能给我带来丰厚的回报。” 沈家兴唇角微微上扬,十分满意沈安的回答,看得出来沈安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他得很有道理,擦皮鞋这行当虽然低贱,可其中的商机的确无限大,做得好肯定能发家。 “那你不怕被人耻笑吗?你要知道擦皮鞋可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若是以前认识的人成了你的顾客,你受得了吗?” 沈安平静回答:“劳动无贵贱,只是分工不同,只要我靠双手挣钱,没有什么丢脸的,就算爷爷您去我那擦皮鞋,我照样为您好好擦,没什么大不了的,挣不了钱才叫没出息呢!” “哈哈哈,没错,体面不体面得由钞票话,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好好干,早点把老婆孩子接过来。”沈家兴嘱咐。 “是。” 沈安低下头应着,暗自叫苦,老爷子这是盯牢那个乡下女人了? 难不成他真的只能守着那个乡下女人过日子了? 沈娇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相片,笑着:“二堂嫂今给我寄信了,她们在那边过得很好,爷爷,还有俩丫头和二堂嫂的相片呢,都是漂亮丫头,像二堂嫂,您看看。” 她将相片递给了沈家兴,上头坐着一个穿着彩色服饰的漂亮女人,搂着俩个同样穿着彩色服饰的女孩,一看就是母女,长得特别像。 沈家兴接过相片打量,不住点头:“漂亮,眼睛也很澄澈,她们母亲教得很好,沈安你的运气不错,找到了这么好的媳妇,以后要好好待她。” 沈安在沈娇拿出相片来时就慌了神,勉强才保持平静,笑着点头:“我会好好待玉香的,娇娇怎么知道玉香那边的地址的?” “大堂嫂的,我和二堂嫂都通好几回信了,二堂嫂还给我寄了那边的特产呢,爷爷,昨我炒的腰果就是二堂嫂寄来的,味道不错吧?”沈娇笑道。 “香,味道真不错,娇娇你以别让你二堂嫂寄东西来了,让她和孩子们留着吃,咱们这儿什么都不缺,等以后沈安把她们娘仨接过来了,再一起吃团圆饭。” 沈家兴一脸欣慰,沈安的妻子他虽然没见过,可只看相片上的眼睛,就知道这是个敦厚良善的女人,相比起吴碧华,他更喜欢这个孙媳妇些,吴碧华的心思太多了。 沈发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玉香有没有同沈娇其他事,这几个月他总共才只寄了十块钱回家,可他对老爷子的却是每个月寄十块钱,万一要是露馅了,老爷子会怎么看他? “对了,我听二堂嫂她从正月到现在,总共才只收到十块钱,侄女上学的钱都是二堂嫂找人借的,二堂哥,你不是每个月都有寄钱回去的吗?你到底寄了多少钱?” 怕啥就来啥,沈安打了个激灵,脑子轰地一下糊了,他强自镇定,飞快地盘算着,并没有想太久,他干笑着:“我当然每个月都寄钱回家了,不过我们那边太偏僻了,邮差迟上好几个月是常有的事,这该死的邮差,肯定又延时了。” 沈娇一点都不相信他的鬼话,她每回寄的东西玉香都能收到,怎么到了沈安这儿却延时了? 这家伙肯定没有按时寄钱回去! “你那边的邮差大概同二堂哥有仇吧?我每回寄给二堂嫂的东西都能收到,偏生二堂哥你寄的钱就收不到,还延时了好几回,不是有仇是啥?”沈娇讽刺道。 沈安干笑了几声,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不了,沈家兴深深地看了眼沈安,出声道:“偏远地方信件丢失是极正常的,沈安你尽快把她们娘仨接过来,也省得大老远地寄来寄去了。” “爷爷,我是打算多挣些钱让玉香她们过得好一点儿,我……” 沈家兴打断了他:“就这样定了玉香过来也能照顾你生活起居,至于两个孩子,暂且让她们住在我这儿,等你买了房子就接回去。” 沈安眼睛一亮,俩丫头住到老爷子这儿倒是不错,这样他就能借着看女儿的名义常过来了,长来长往,时间一长定然就能同老爷子更加亲密了。 “好,我这就写信回去,让玉香带孩子们过来,到时要麻烦爷爷和娇娇了。”沈安笑得眼睛都眯了。 “嗯,赶紧去办吧。”沈家兴嘱咐,不管如何那俩个孩终归是沈家的骨血,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受苦吧? 沈娇对此也没啥意见,翠翠她都能帮着照顾,沈娴沈雅同她还有血缘关系呢! 而且以沈安的妻子玉香是位十分纯朴的傣族女人,她教导出来的姑娘,应该也同她一样纯朴的! 第1228章 漂亮的玉香 沈安的速度十分快,很快就准备好了擦皮鞋的行头,一个皮箱再一个板凳,十分轻便,沈平和沈思之他们得知了沈安的打算,俱都大吃一惊,沈平甚至还特意跑过来大骂一通,沈安丢尽了沈家的脸面。 沈安反正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谁的话都不听,他的人品虽然不咋地,可骨子里有着沈家人的倔性和眼光,只要气好他都准时出摊,专挑人多热闹的街市,那里穿皮鞋的人多,而且手头余钱也多,付得起一角钱一双的擦鞋钱。 事实证明沈安的眼光确实不错,擦皮鞋这个行当在海市消失了太多年,沈安这身熟悉的行头一出来,立刻便勾起了无数人的回忆,而且一角钱一双确实不贵,大部分人都付得起,专业擦鞋打油的鞋子都能顶上个把月,比自己擦要好多了。 沈安的生意着实不错,而且他口才好,见谁都是笑嘻嘻,还能些笑话逗乐,而且用料也讲究,擦出来的皮鞋锃亮锃亮的,每都生意兴隆,好的时候一就能擦一百多人,忙都忙不过来。 工作虽然累,可沈安却干劲十足,他现在一最少都能擦百来人,一就是十块,这十块基本上是净利润,一个月下来就是三百来块,抵得上他在工厂干大半年的,他怎么能不高兴? 沈安此时比谁都盼着老婆过来了,玉香肯吃苦,又听话,擦鞋没啥技巧的,一就能学会,到时候让玉香也去擦皮鞋,这样他们夫妻就能挣上六百一月,不到一年就能买洋房了,再干上一两年,他还能凑齐原始资金,总不能擦一辈子皮鞋吧! 至于玉香那个乡下女人,沈安一点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女人缺心眼,特别好哄,他啥都相信,弄过来就是个免费劳动力,以后等他发达了,再想办法休了这女人,找年轻漂亮洋气的,到时候老爷子不定都不在了,谁也管不了他! 玉香娘仨是六月初过来的,本来玉香打算暑假再过来,可沈安却不想耽搁一个月的钱,好几百呢,便催着她们娘仨紧赶慢赶地过来了。 沈娇去接的她们,沈安现在都掉进了钱眼里,把这娘仨拜托给了沈娇,自个去出摊了,沈家兴却还蛮欣赏沈安的这种做法,男人嘛,就得有事业心,像沈思之那样成缩在女人身边有啥出息? 叶莲娜夫人同沈娇一样,是十分不喜沈安的,妻子女儿好不容易过来了,人生地不熟的,他都不去迎接,可见这个男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这娘仨。 只可惜男人的思维同女人的总是不一样,沈家兴根本就不这么认为,还她们心眼太多,总是喜欢发散思维,气得叶莲娜夫人两没搭理他。 玉香娘仨穿着鲜艳的民族服饰,在一众灰扑扑的旅客中特别显眼,沈娇一下子就看到了她们,使劲地伸手,玉香怯生生地看着周围的人,手心冷嗖嗖的,她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多的人呢! 俩姑娘胆子却蛮大,拽着玉香跟着旅客出了站,沈娇跑着过去了,笑着批招呼:“玉香嫂子,我是沈娇,沈安的堂妹,我来接你回家。” 玉香愣愣地看着面前漂亮得似仙女一般的姑娘,比电影里的明星还要时髦漂亮,声音也好听,这个就是阿安的堂妹? 那个常给她寄东西的善心姑娘? “我就是玉香,这是娴和雅。”玉香羞怯地着,带着浓重的乡音,同川省那边的口音极像,沈娇倒是能听懂。 沈娴姐妹声地叫了沈娇,她们的普通话比玉香好多了,沈娴模样比玉香漂亮,胆子也比她娘大,主动问道:“姑姑,我阿爸他咋没来接我们?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你爸他去干活挣钱了,让我来接你们,孩子别乱想,咱们赶紧回家,太爷爷在等你们呢!” 沈娇摸了摸沈娴的脑袋,帮着玉香拿行李,沈娴嘟嘴道:“我没有乱,我们村的人都阿爸回去后就不要我们了,他们都这么,还我和妹妹是没爸的野丫头。” “娴别乱!”玉香不悦地训斥,来之前她再三叮嘱,就怕大丫头乱话,可这丫头性子野得很,才一见面就告上了。 沈娴不悦地嘟起了嘴,她才没有乱,连舅舅他们都是这样的,只有阿娘和阿妹是傻瓜,让阿爸哄得团团转。 沈娇又摸了摸丫头的脑袋,这孩子的性子对她胃口,比玉香要坚强多了,玉香这个傻女人,就是被沈安卖了还会他是好人。 她把娘仨接回了平安路那边,玉香哪见过这么豪奢的房子,惊得嘴都合不拢了,结结巴巴地问:“这……这……里是咱家?” 沈娇笑道:“这是爷爷家,二堂哥不住这,他的房子有点,不过娴和雅以后跟我们住,二堂嫂你要是愿意也能住过来。” “不用,我和阿安住一起,娴雅也同我们一道住吧,哪能麻烦爷爷呢?”玉香有些不好意思。 “这事一会儿再,咱们先进屋吧。” 沈娇拽着玉香进了屋子,桔子迎了上来,摇头摆尾的,身子都竖了起来,扑到沈娇身上撒娇,沈娇拍拍它的脑袋,桔子这才满意,目标转向了俩丫头,好奇地在她们身上嗅个不停,沈娴胆子也大,伸出手就要摸桔子,好在桔子通灵性,知道这是女主人带来的,温顺地站着,任由沈娴替它顺毛,看着还挺享受。 待看到通体雪白的大宝娇后,沈娴姐妹更是欢喜,最后一点拘束也没了,一会儿就同圆圆壮壮混熟了,玩得特别开心。 沈家兴同玉香聊了一会儿,便让她们娘仨去休息了,做了几几夜的火车,还带着俩孩子,肯定都累坏了。 晚上沈安和沈平他们都过来吃饭,玉香换上了沈娇给她的裙子,她本就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年纪也不大,比沈娇只大了一岁,稍一打扮就漂漂亮亮的,比起海市的姑娘来一点都不差。 第1229章 眼中刺 沈家兴很喜欢纯朴的玉香,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看玉香的眼睛就知道这姑娘是啥品性,眼神清亮澄澈,没有一点杂质,明玉香心里没有一丝贪欲,而且心地十分善良,沈安能娶到这么好的姑娘,实在是他的运气。 “好孩子,委屈你了。” 沈家兴封了个大红包递给玉香,连同沈娴姐妹也都有,玉香同沈安结婚他不知道,现在见上面了,该有的礼节可不能少。 “谢谢爷爷(太爷爷)!” 收到红包的玉香娘仨特别开心,来之前玉香还有些忐忑,担心沈安家里的人不喜欢她,嫌弃她是山里姑娘,可见到沈家兴和沈娇都那么和气,心便渐渐安定了。 沈平一家子先过来,沈思之他们也来了,他们都是头一回见到玉香,被她的美丽给惊住了,原本一点都看不上玉香的沈平,神色缓和了许多,男人对于美丽的女人总是要宽厚一些,吴碧华将丈夫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暗自咬牙,对玉香是又嫉又恨。 沈嘉回来时带来了徐莉,他们俩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感情亲密得很,张玉梅托人给沈嘉介绍了好些年轻姑娘,都是有固定工作身家清白的好女孩,可沈嘉一个都看不上,什么都不去见面,一门心思认定了徐莉。 张玉梅再生气也拿沈嘉没办法,这满腹怒火自然就冲向徐莉了,越看她越不顺眼。 徐莉一过完年就去报了成人夜校,是要准备考大学,学费自然是沈嘉出的,就连徐莉现在身上穿的戴的吃的,以及她的零花钱,都是沈嘉供应的,这也是张玉梅恨徐莉的主要原因。 人都还没嫁进来,就大剌剌地花她儿子的钱,岂能叫她不恨? 再得直白一些,她儿子都还没睡上徐莉呢,半点便宜都没占着,钞票却跟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淌到别人家了,她是又生气又心疼,只恨不得把那些钱都抢回来才好。 叶莲娜夫人回来后得知了徐莉和沈嘉的事,只了一句话:这门婚事成不了。 老太太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徐莉的心思,不过她也没多啥,只不出三年就能见分晓,且慢慢等着吧。 沈娇心里也有些打鼓,想考大学自然是好的,明徐莉有上进心,可问题也在这里,沈嘉只上到初中毕业,严格来勉强算是学文化,初中那两年正是最乱的时候,教室都没坐几,能学到啥东西? 徐莉若是考上了大学,以后就是光荣的国家干部,沈嘉却还是个摆摊的个体户,明显就不般配呀! 沈娇隐晦地同沈嘉起过这事,只这家伙现在对徐莉是言听计从,把她当菩萨一样供了起来,哪里还听得进别人的劝告? 上了夜校的徐莉打扮得更加时髦,白衬衫加方格长裙,白色中跟凉鞋,清爽大方,身上还多了几分书卷气,同两年前单瘦土气的模样大不相同,彻底改头换面了。 “沈爷爷,沈奶姐,沈叔婶子……沈姐姐好。” 徐莉嘴很甜,进门就叫人,满面笑容,大家都回了她笑脸,只有张玉梅仰高了下巴,从鼻孔里哼了声。 “脸比牛皮都要厚,咱们沈家的家庭聚会,还没过门的姑娘家跑过来像什么样子?也不晓得爹妈怎么教的。” 张玉梅看着花板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正好够徐莉听见,她笑容滞了滞,露出了委屈的神情,贝齿咬着下嘴唇,朝沈嘉看了眼。 “妈,是我让莉过来的,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同我。”沈嘉十分不满,莉这么乖这么善良,他妈咋就看不到莉的好呢? 张玉梅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咙里,心里拔凉拔凉的,辛辛苦苦养育的儿子,老婆还没娶进门,心就飞到老婆那里了,为了那个贱人,几次三番地顶撞她。 “我什么了?现在是不是我连话的权利都没有了?我一点一点把你从这么点大养到这么大,什么事都依着你,宝你怎么就要这样伤我的心哟?我不让你做的你偏偏要去做,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呀?” 张玉梅起先还只是干嚎,可想到了伤心处,干嚎变成了真哭,哭得稀里哗啦的。 沈思之也很是看不上徐莉,当然他对徐莉个人并没有意见,他之所以不喜欢,主要是因为徐莉让沈嘉不能继承财产了,这根刺似长矛一样狠狠地扎在他心里,能看得顺眼才怪了。 “宝,你怎么可以这样同你妈话?媳妇都还没进门呢,老爹老娘就不要了?哼,跟好学好,跟坏学坏,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你耳边了什么,你个耳根子软的混帐货!” 沈思之起来也是一肚子火,狠狠地瞪向徐莉,恨不得吃了她,徐莉毫不影响,就当没听见似的,一直笑盈盈的。 沈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几个月都是这样,他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实在是烦不胜烦,每也只有同徐莉在一起时,才觉得轻松愉快一些。 “爸,妈,咱们今是给二堂嫂接风,你们有什么话回去再成不?”沈嘉好言好语劝。 张玉梅还想再讽刺徐莉几句,沈家兴重重地哼了声,她吓得立马闭紧嘴,悻悻地瞪了眼徐莉,不敢再出声了。 徐莉垂下头得意地勾了勾唇,一窝蠢货,现在且让你们得意着,以后有你们低头求饶的时候! “沈安回来了没?”沈家兴问。 “还没,我们先吃吧。” 沈娇捧出了菜,对沈安很不满,妻子女儿千里迢迢地过来了,他不去接也罢了,现在这么晚还不回来,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有玉香娘仨。 玉香担忧地看了眼窗外,色已很暗了,她惴惴不安地问:“阿安他每都回来得这么迟吗?他干活是不是很辛苦?” “我回来了!” 沈娇正要回答,沈安背着皮箱走了进来,见到焕然一新的玉香愣了愣,挤出了些微笑意,淡淡道:“你们到啦!” 第1230章 戳破小心眼 相比沈安的冷淡,玉香却很开心,眼里只装得下沈安了,殷勤地上前去帮沈安拿皮箱,看着他黝黑的脸和手,可心疼坏了。 沈雅也欢叫着跑了过去,丫头抱着沈安的大腿不住叫爸爸,十分亲热,沈娴却一动不动,神情十分平静,并不如她母亲和妹妹那般兴奋。 “快洗了手过来吃饭吧,今是沈安一家团圆的好日子,得喝酒才行。” 沈家兴招呼大家伙吃菜喝酒,杯盏交错,气氛热闹起来,玉香的酒量很不错,比席上的所有人都要好,大家敬的酒来者不拒,全给干了,足足了喝十来杯,照样眼神清明,毫无醉意。 “好洒量,娇娇再整一坛酒,我要同玉香好好喝一顿!” 董方正喝得兴起,嚷嚷着要沈娇再倒酒,沈娇理都没搭理他,只给他盛了碗鸡汤醒酒,这老头儿洒量浅得很,可偏偏还爱喝,每回喝酒就没一回不醉的。 玉香却一点事都没有,还能帮沈安夹菜盛汤,顺便照顾女儿,有条不紊的,一看就是麻利人。 “玉香嫂子多吃菜,我二堂哥他有手有脚,哪用得着你照顾,你只管自己吃,咱们家可不兴这样。” 沈娇看不惯沈安的大老爷习性,一看就知道以前在家是咋使唤玉香的,哼,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沈安暗骂沈娇多事,可碍着沈家兴的面,他也不敢啥,只得冲玉香摆了摆手,让她自己吃饭,玉香这才安心地吃起来,乖驯极了。 沈娇皱紧了眉头,打算以后抽空同玉香,让她别跟媳妇一样,自己都不把自己看重,还怎么让男人尊敬你? 饭吃到一半,沈家兴宣布道:“沈安现在比较困难,那么的亭子间一家四口挤着不像样,我决定让俩姑娘住在这儿,等以后沈安买好了房子再回去住。” 沈安内心狂喜,面上却难为情道:“谢谢爷爷,是我太没用了。” “娴雅叫我一声太爷爷,我帮一把也是应该的,你也别这些有的没的,好好挣钱,早点买房就行,孩子到底是要跟在爸妈身边才好。”沈家兴道。 “是,我会努力挣钱的。” 沈安神情恭敬,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吴碧华肚子里的酸水都快涌到嘴里了,凭什么沈安的孩子就能住大洋房,她的孩子却只能同他们挤房子? 她家沈平还是长房长孙呢,老爷子怎么一点都不守规矩! 吴碧华心思一动,计上心头,假意呵斥:“哎呀,瞧你们吃得这手,赶紧跟我去把手洗干净。”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吴碧华便一手扯一个去了卫生间,咋咋呼呼的,其他人都没多想,还当孩子是真把手弄脏了,继续喝酒吃菜。 过了好一会儿,吴碧华才拉着一双儿女回来了,吃了没多一会儿,原本并不搭理沈娴姐妹的玉,突然变得亲热了许多,孩子素来是最容易亲近的,不一会儿,玉她们三个女孩就玩得很好了。 “瞧她们姐妹玩得多开心啊,到底是血缘亲情,只见一面就能聊到一块儿。”吴碧华笑眯眯地着。 沈家兴对她的话很满意,不管隔得多远,血缘是怎么都隔不断的呀! 这顿接风宴足足吃了一个多时,只除了张玉梅憋着气没吃多少,其他人俱都酒足饭饱,吃得红光满面。 席散人走,沈思之夫妻先行离开,接着沈安和玉香也准备回棉花街,沈平同沈家兴了几句,也要告辞离开。 “我不回去,我要和娴妹妹雅妹妹一起睡,不回去,就不回去。”这头玉突然叫了起来,扭着身子不愿意回家。 龙也跟着凑热闹,索性往地上一坐,叫得更大声:“我要和姐姐一起,要和姐姐一起。” 一个孩闹起来堪比八级地震,两个一起闹足以让人崩溃,高分贝的叫声听得人头疼,心情也烦躁起来。 吴碧华心中暗喜,可却假意训斥孩子,他们不听话什么的,可玉龙一点都不听,哭闹得更厉害了,什么都不肯回家,非要住在沈家不可,嗓子都快哭哑了。 沈平大觉丢脸,抡起巴掌就准备教训孩子,沈家兴出声阻止道:“你打孩子作什么?他们姐妹感情好想住一起很正常,这样吧,让玉和龙住一晚上,明你们再接回去。” 吴碧华喜不自胜,可算是留下来了,有一就有二,明的事情明再,今晚能住下来就成功了一半! “孩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我还是带他们回去吧,免得打扰爷爷您休息。”吴碧华假意着。 “我看你也放不下孩子,还是把他们带回去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叶莲娜夫人淡淡地着,也不理会吴碧华的错愕,从盘子里抓了一大把巧克力,分给了玉和龙,和蔼地道:“这些巧克力给你们吃,一会儿乖乖同爸爸妈妈回家好吗?” 玉龙眼睛一亮,抓紧了巧克力不住点头:“好!” 只要有糖吃,他们才不想住在没有爸爸妈妈的地方呢! “乖!” 叶莲娜夫人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的脑袋,笑得特别慈祥,冲表情尴尬的吴碧华道:“瞧,孩子们多乖,快把孩子带回家吧。” “我这就带他们回家,还是祖母您有办法。”吴碧华勉强自己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悻悻地牵着俩孩子走了。 叶莲娜夫人狡黠地笑了,想在她面前耍心眼,哼,想得美! 沈雅这边又闹开了,不愿意同玉香分开,死拽着玉香的腿哭闹,看着可怜巴巴的,沈娴一直都很平静,还帮着劝妹妹,可沈雅什么都不肯听,惶恐地抓着玉香,嘴里还‘妈妈不要扔下她’,丫头还以为妈妈不要她了,可怜见的。 玉香哪里舍得,就带着闺女回去了,沈娴也不跟着,她看起来十分老成,一点都不像是六岁的女孩,特别懂事。 沈娇送走了一伙人,将厨房收拾好,便带着沈娴上楼睡觉了,她本想让丫头同自己睡的,担心她害怕,可丫头胆挺大,主动要求自己睡一间房,一点都不害怕。 第1231章 都在找人 第二清晨玉香把沈雅给送过来了,她看着特别难为情,依着玉香的意思,她想白把孩子们都接过去自己带,可沈安不同意,还非让她把雅送过来,玉香向来是以夫为的,半点都不敢反抗沈安,无奈只得一大清早把孩子送来了。 沈娇着急去上班,便同她客套了几句就走了,下午回家却见家里擦得清清爽爽,锃亮锃亮的,院子里也晾晒了一溜的床单被套,五颜六色挺好看的。 “祖母,我不是等周末休息会搞大扫除的吗?您怎么提前干了!”沈娇嗔怪。 叶莲娜夫人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会亲手干活?这些都是玉香干的,这孩子非要给家里干活,拦都拦不住。” 沈娇也笑了,“那我以后同玉香嫂子声,让她以后别干了,她人呢?” “带着雅回家了,我让她留下来吃饭也不肯,这孩子品性真不错,嫁给沈安糟蹋了。”叶莲娜夫人可惜地摇了摇头。 她这一世经历了国变家变婚变和战乱,命运坎坷,看得多也想得多,早已将人心看得透透的,沈安是什么样的品性,心里打着什么主意,都瞒不过她。 真要论起来,她还是喜欢沈思之这一房些,这两夫妻虽然自私贪财,可没什么心眼,一根炮仗就能点起来的蠢货,沈嘉比他爹妈更好一些,也挺蠢的,可没啥坏心眼。 沈平沈安这俩兄弟却没一个好的,自私凉薄贪心,尤其是沈安,这人心思狡诈,心够狠,脸皮也够厚,还野心勃勃,十个沈平沈嘉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沈安让玉香把两个女儿送过来打的什么主意,她一看便知。 叶莲娜夫人并不想管这些糟心事,钱财是她最不在乎的,只要这些人不闹得太过分,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家兴开心一些。 但如果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贪得无厌的话,那她可就没那么好话了,前面的帐她得一笔一笔地同这些不孝子孙算清楚。 沈家兴从里屋走了出来,听到了叶莲娜夫人的话,很是不满,忍不住回道:“瞧你这话的,玉香嫁给沈安咋叫糟蹋了?他们两口不是蛮好的。” 叶莲娜鄙视地瞅了他一眼,这个老糊涂,在家事上从来就没有聪明过一回。 “好不好可不是你了算,我还是那句老话,日久见人心,你个糊涂虫就慢慢地等着看吧。”叶莲娜夫人起身去了院子,同孩子们一道玩儿,懒得搭理老糊涂虫。 沈家兴气得哼了声,背着手去了厨房,也懒得同老太婆争论,争又争不过她,自己还气得吐血,好男不跟女斗。 沈娇哑然失笑,不再同以前那样劝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老两口是在打情骂俏呢,越吵越乐呵。 时间悠悠过去,很快迎来了暑假,石老爷子带着翠翠和阿生回了老家,凯瑟琳的那些活他完成得差不多了,这次是送俩孩子回去上学的。 壮壮舍不得翠翠,哭着吵着让沈娇把妹妹留下来,还是家伙头一回吵得这么厉害,伤心坏了。 沈娇好歹都劝不通家伙,虽然她也挺喜欢丫头,可她总不能把人家闺女强留下呀,翠翠爸妈还不知有多想闺女呢! 最后还是翠翠同壮壮了好些话,谁也不知道这俩孩子了些啥,神秘兮兮的,壮壮这才肯放行,红着眼睛同翠翠妹妹拉勾,抽抽噎噎地:“你得给我写信,我以后去找你玩儿。” 俩屁孩郑重其事地拉勾允诺,煞有介事的模样,让一众大人啼笑皆非,林红玉没有跟着石老爷子回去,她同徐莉一样,也报了成人夜校,白做生意,晚上上学,每都过得极充实。 沈娇也过得很充实,暑假一到,家里的孩子们越发多了,马杏花家的雷雷,自家的俩子,沈娴沈雅姐妹,吴碧华还把龙玉也送来了,也幸好家里地方大,够孩子闹腾的。 董方正这回倒是没吵闹着要加南平,窝在中医院坐堂,一三个病人,闲时就去和食堂里的许师傅喝喝酒话话家常,日子过得蛮惬意,根本就舍不得离开。 沈娇觉得董方正最舍不得的还是许师傅,老爷子头一回吃到许师傅的手艺就迷上了,口口声声沈娇做的菜和许师傅比起来就是猪食,把沈娇气得够呛,好几回都没忍住要在韭菜盒子里下巴豆。 韩齐威一放暑假就回南平了,可沈娇并不知道,这孩子在下一站就下了车,重新上了另一辆北上的列车,直到一个星期后,韩青野打电话过来,沈娇才知道韩齐威并没有回南平,把她给急坏了。 韩青野倒是不着急,反倒安慰起了沈娇,“出不了大事,威都是大人了,能出啥事?” 话是这么,沈娇还是放不下心,正准备写信给韩齐修,她就收到了韩齐修的来信,让她不用担心韩齐威,这子是偷摸着去东北和杜仲会合了,也不知他啥时候同杜仲联系上的。 沈娇这才安心了些,可也奇怪杜仲跑到东北去干啥,而且他来了内陆怎么也不上她家? 沈娇挺纳闷的,怎么这些人个个都跑到东北去了,茅达开让苗水凤一行人在东北找人,杜仲和韩齐威难不成也是去那儿找人的吧? 她没再深想下去,想也想不明白,只是有些担心杜仲和韩齐威,万一要是同茅达开的人碰上咋办? 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呀! 好在不久之后沈娇就接到了韩齐威的电话,他要在那边玩两个月,还凯瑟琳也在那边,玩得可开心了,一字都没提杜仲。 沈娇知道韩齐威定有事瞒着自己,无奈只得叮嘱他:“你在外面心些,尽量早些回来,跟着你凯瑟琳姑姑啊。” 凯瑟琳是外国贵宾,在这边的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韩齐威只要跟在凯瑟琳身边,就等于是多了一道护身符,安全有了保障。 第1232章 不吃韭菜盒子了 沈娇和平常一样去医院上班了,董方正不同她一块儿,他自由散漫惯了,从来就没有准点上班过,自己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四处溜达,起码得要到快吃中饭才去医院,阳院长也从不去他,反倒依着他的性子,将病人都安排在了下午。 “沈,你师父来了没?” 沈娇还没进办公室就见阳院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面就问她董方正,沈娇笑了:“院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的脾气,他不到吃中饭时能来吗?” 阳院长沮丧地拍了拍大腿,急道:“我这不是有急事嘛,沈你赶紧去找找你师父,让他快来医院,有要紧的病人,咱们医院可拖不起哎!” “什么病人这么着急啊?既然都来看中医了,那就不是快要死的病,让他多等一会儿呗!”沈娇不以为然。 真要是急死人的病,肯定是去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了,来中医院的大都是慢性病或是调养身体的,很少会有急症来看病的。 阳院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还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可我能同领导这些话吗?” 沈娇心中一动,能让阳院长这么紧张,看来这位病人的来头相当不呢! “师叔,来看病的是哪尊大佛啊?”沈娇压低了嗓门。 阳院长四下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反正是你我得罪不起的大佛,你师父也得罪不起,你赶紧地去把你师父找回来,领导要是生气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赶紧地啊!” 完阳院长就着急忙慌地跑了,弓着腰,抱着手,一溜跑,就跟以前宫里头的公公一样,看着就滑稽可笑。 沈娇大感兴趣,以前卫生局的局长来医院视察都没见阳院长这么紧张,这尊大佛到底是哪座庙的? 她进办公室同唐主任大概了下,自从解开误会后,唐主任对沈娇就跟自家子侄一样,和善了许多,不过她生性清冷,顶多就是话柔软些,再多几丝笑容,同平时没啥太大的区别。 “那你去找人吧,别让院长久等。”唐主任很好话。 “哎,我这就去,也不知我师父跑哪去了,这让我上哪找去?”沈娇大感头痛,海市那么大,光是弄堂就有好几千个,董方正又喜欢四处乱窜,她这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上哪找去。 唐主任抿嘴笑了,道:“沈你去老娘娘街找你师父,他指不定在那。” 沈娇疑惑地看向唐主任,“老娘娘街?我师父跑去那干啥?” “你去找找看吧,我也是瞎猜的。”唐主任不愿多,低头就看病历了,不再搭理沈娇。 沈娇狐疑地出了医院大门,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岔路口都有好几个,茫茫人海的,董方正再胖成球也找不到嘛。 也罢,就去老娘娘街找找,唐主任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个地名吧。 老娘娘街离医院得有段距离,同沈家正好是两个方向,做公交车就得转三趟,真不知董方正跑去那能干啥。 沈娇吭哧吭哧地骑了十几分钟,可算是到了老娘娘街弄堂,同海市其他的弄堂一样,老娘娘街弄堂宽不到哪去,弄堂里还有不少吃摊,以及买菜的老太太聚在一起聊八卦,看着特别有地气儿。 她推着车四下寻找,倒是没找多久,在一家吃摊前找到了董方正,正捧着一碗豆浆喝得欢着呢! “师父,您怎么跑到这来吃早饭了?我在家不是做好早饭了!”沈娇跑过去埋怨,家里有早饭不要吃,特意坐两趟车来喝碗豆浆,这可真是闲的慌。 董方正一口油条噎住了,忙灌下了一大口豆浆才顺过气来,他没好气地瞪眼:“你瞎叫啥?一点规矩都不懂。” 沈娇听得好笑,最不守规矩的就是你自己,还她不守规矩,不过她是真觉得奇怪,三百六十五都拿韭菜盒子当早饭的董方正,居然吃油条配豆浆了? 比太阳从东边落山还要稀奇! “师父,您怎么吃豆浆油条了?您要想吃干嘛不同我?还大老远跑到老娘娘街来吃,您您这……” 沈娇无奈地看着面有心虚的胖老头儿,她还奇怪这老头最近咋大清早就溜出去了,敢情是来这吃油条豆浆来着,她下意识地朝摊主瞅了眼,满脸皱纹的老头儿,还有个同他一样老的老太太,不禁更奇怪了。 要是个漂亮的女摊主,她也不觉得奇怪了嘛! 董方正一口喝完了豆浆,再把里头泡软的油条也吃了,嗡声嗡气地:“老子就爱吃这家的油条豆浆,你买来的不好吃。” 沈娇翻了个白眼,又使性了,她也没好气回道:“您爱吃不吃,我还省工夫去买了,您吃好了赶紧回医院,有病人等着看病呢!” 董方正又白了她一眼,摆起了大爷谱,“不去,老绵羊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大清早地看啥病?等老子吃饱睡足了再。” “师父您还是去吧,阳院长对方来头不,他得罪不起,您也得罪不起。”沈娇好声好气地劝。 董方正牛眼一瞪,犯起了倔脾气儿,哼道:“他能同老子比?老子跟你,当年就算那啥***来老子这儿看病也得守老子的规矩,哼,惹恼了老子,老子拍拍屁股走人,不看了!” 反正医院不是他开的,得罪人也是那姓阳的事,跟他董喜蛋屁关系都没有! 沈娇也来火了,一点道理都不讲,她起身娇叱:“师父您到底去不去?” “不去!”董方正摆足了师父的谱,还翘起了二郎腿剔牙,看着就来火。 “那您以后别想再给我家圆圆当……” 沈娇话还没完,董方正的二郎腿立马收了回来,牙签随手一甩,板着脸喝斥:“赶紧走啊,就知道瞎耽误工夫,磨磨唧唧的。” 沈娇得意地笑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逼她出绝招! “你快点儿,早上没吃饭哪,蹬车都蹬不动!” 董方正悠哉悠哉地坐在车后座,一个劲地催前头憋屈蹬车的沈娇,可怜见的,她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可车子依然如蜗牛一样朝前移动。 *********** 书名:登科;作者:坤极;简介:现代女子在古代的科举仕途路,一路升官发财撩美男,美的不要不要的~~~ 第1233章 减肥专家 沈娇气得回了句:“您嫌慢就自己下车走,您瞧瞧您都把我后车胎压扁了,您也忍心让我驮您?” 董方正低头瞅了眼,肚子太大遮住了,瞧不着车胎扁没扁,他就是成心的,谁让刚才这死丫头威胁他老人家了呢! 不孝徒弟,看他怎么惩治她! “不走,腿疼。”董方正二话不拒绝了,依然大爷一样坐在后座。 沈娇一阵气苦,碰到这种无赖师父是她倒八辈子霉,早知道今就开车出门了,可恶的胖老头儿,回去就在韭菜饺子里下巴豆,哼! 好不容易才给骑到医院,沈娇两腿都打颤了,传达室的门卫忙跑出来扶住了她,一脸担心,咋出了趟门就成这样了,他要和老大咋交待? “谢谢,我坐会儿就没事了。”沈娇冲门卫笑了笑,没好气地看向董方正,喝道:“师父您赶紧地吧,要不然我今晚就写信给韩哥哥,等他回来……” 董方正听到韩齐修就头皮一紧,肥肉颤了颤,哎哟妈,他竟把这尊煞星给忘了,要让他知道刚才的事儿,肯定饶不了他老人家。 “知道了,你你就是平时缺少锻炼,才驮了十里地就腿软,这样可要不得,明开始起来晨跑,一跑五公里,准保以后驮着你师父我跟飞似的。” 董方正看着沈娇的冷脸也不下去了,只得悻悻地走了,也不知道姓阳的老家伙弄来的是啥人,净瞎耽搁工夫。 沈娇歇了会儿也恢复了力气,停好车进了门诊楼,办公室已经排了十来位病人,唐主任和夏大夫都忙着看病,有些病人是认识沈娇的,一见她进来了,便将病历本递到了她桌子上,其中好些是过度肥胖的妇人。 上半年在她手里看病的那位肥胖妇人,在沈娇这儿看了半年,隔几就来扎一回针开方子,饮食上也听了沈娇的,少吃多餐多运动,现在成效很明显,半年至少瘦下去了二十来斤,虽然看着还胖,可比起之前的臃肿可好太多了,稍微捯饬捯饬也是个漂亮人,以前就是再怎么收拾也变不出一朵花来。 有了这个活广告,好些因为生孩子不知节制补身体的妇女都慕名而来,希望沈娇帮着减去一身肥肉,更能出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自家男人有面子。 “沈大夫,您瞧着我能瘦下去不?”一位圆圆滚滚的女人希冀问道。 沈娇替她测了脉,心里大致有了数,笑道:“能不能瘦我了可不算,得您自个了算,我这头给您扎针开方子,您在家还海吃海喝的,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是不?” 大家哄地笑了,胖女人自己也挺不好意思,“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一看见吃的就想吃,我也知道要少吃,可不吃肚子饿得慌,大夫您不知道,饿肚子是真不好受,我试过饿了三餐,最后都差点没把我男人的手当鸡腿啃喽。” 其他几个胖女人心有戚戚,都有着同样的经历,想要瘦就得少吃,道理谁都明白,可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真饿的时候谁管瘦还是胖,只想着填饱肚子才好,等把肚子塞饱了,上秤上一站,瞅着那秤铊一块块往上加,当时死的心都有啦! 沈娇十分理解这些女人的心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而且好不好看且不提,身子过于肥胖的话,很多毛病都会钻出来,要不老话怎么千金难买老来瘦呢! “饿肚子确实不好受,可好看的衣服穿不上身更难受,你们肚子饿的时候就想想那些漂亮的衣服,尽量少吃一些,也别一点都不吃,这样不仅瘦不下去,还特别伤身体,为了减肥把身体伤了可是最不划算的。” 沈娇柔声劝,让胖女人进里屋躺着,这个胖女人的胃已经撑大,如果不吃饱肚子确实会饿得很难受,没有特别强悍的意志力,确实不能坚持下去,她得帮着扎几针,抑制她的胃部蠕动,延长病人的饥饿时间。 “我给您扎针,这样您就不会常觉得饿了,不过这些都只是辅助手段,关键还得您自己的意志力,少吃多餐多运动,少吃肉多吃蔬菜和粗粮,得不好听点儿,十个胖子九个都是吃出来的,您家的伙食可得弄差点儿,又能省钱还能减肥,多好的事儿!” 沈娇边扎针边笑,放松病人的情绪,胖女人让沈娇逗得直乐呵,一点都没感觉到肚子上插了好几根针,特别放松。 “行,我都听大夫您的,以后半个月吃一回肉,大夫您也别笑话,我家不光是我胖,我男人我儿子闺女都胖,不过我是最胖的。”胖女人挺难为情的。 沈娇收好了针,打趣道:“那明您家有钱吃,其实要我您想瘦下去也不用来我这看,去乡下住上两个月,玉米面野菜汤,您想不瘦都难。” “噗” 其他病人听得好笑,胖女人自己也笑了,对沈娇特别信服,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以前当姑娘时在乡下过苦日子,三餐都喝稀的,身材多苗条儿,跟杨柳条似的,要不也不能嫁给工厂里上班的男人了? 结婚后她家里条件好,吃肉吃鸡都是常事,身上的肉也一点点开始多了起来,到最后就成现在这球样,唉! 沈娇不急不忙地看好了几位病人,办公室倒是空了下来,来也奇怪,这看病也跟买东西一样,要么就一个人没有,要来就是一群一群上,等一波过去了,又开始风平浪静了,能歇上好些时候。 “沈大夫,您都快成减肥专家了,海市的胖子都上你这减肥来了。”甫生华打趣。 沈娇自己也觉得好笑,明明她看其他病也蛮好的,可这些病人就是认定她看肥胖症最好,来她这看病的大都是胖子。 “其实这也明咱们国家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了,要不然哪来那么多胖子?不远的,就是前几年走在大街上也见不着几个胖的。”夏大夫慢条斯理地着,手里捧着紫砂壶,一句话就呷一口茶。 ********* 推荐银狐音《少将的学霸娇妻》,冰山少将与学霸道姑吃吃睡睡、甜宠上的故事。 第1234章 棘手的大佛 孔福志听得不住点头,“可不是,以前一个月只能吃上一回肉,我妈顶多吃一块,省出来给我和哥哥姐姐吃,现在买肉不用票了,我家三两头都能吃上肉,我妈看着也胖了不少,以后得让我妈少做些肉,要不然我们一家也得成胖子。” 甫生华笑眯眯地比了比自己精瘦的身子,得意道:“我就没这种担心,就算是吃肉,我照样也胖不起来,瞧我的身材多标准,老夫子你确实得减肥了,看你的将军肚,马上都同董老先生差不多喽!” 人真是不经念叨,才到董方正,这胖老头儿就吭哧吭哧地跑过来了,在门口冲沈娇嚷:“娇娇你师伯给的金针带了没?” “带了,我带着。” “那就好,背着药箱同我一道去看病,赶紧的。” 董方正松了口气,沈娇不敢怠慢,忙从柜子里取出了药箱,趁人不注意将金针从宝碗里取了出来,金针太过珍贵,她当然不可能大喇喇地放在药箱里。 “师父,怎么要用到金针了?病人得的啥病啊?” 沈娇出了办公室便声打听,回春堂的金针不到人命关的时候,是极少拿出来用的,因为只有用到齐家绝活追魂十三针时,才需要用到金针,其他的针法只需普通银针即可。 董方正面色十分凝重,不同于平时的嬉皮笑脸,也不回答沈娇的问题,走得特别快,沈娇也不敢多问了,默不作声地跟在后头。 “娇娇,你身上带了养荣丸没?不是你配的,是你家祖传的。”董方正突然出声。 沈娇忙点头,“有,师父您要多少?” “三枚吧,不用拿太多,多了也是浪费。” 董方正眉头皱得紧紧的,从沈娇手里接过药丸,只希望这些药丸能有效,再怎么着也不能让那大佛死在他手上,要死也得回去后再死。 沈娇看着董方正不同于以往的郑重,心也提了起来,看样子那位大佛得的病十分棘手呢! 病人并没有在董方正的办公室,而是在医院的贵宾室,那里十分幽静,一般人是没资格去那儿的,一年到头也不会开放一回,可见阳院长对这位病人的重视。 阳院长守在贵宾房门口,见到董方正忙迎了上来,着急问:“董喜蛋,你同我个准话,能救不?” “急啥?我又不是阎王爷,我咋能给人定生死?先救着吧,能活多久我也没数。” 董方正没好气地回了句,背着手推门进屋了,阳院长一下子苦了脸,欲哭无泪,这大佛要真死在他医院了,他可怎么办哟? 哎哟喂,早知道这大佛的病难缠,他什么也得回绝了呀! 沈娇看着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的阳院长,心生不忍,安慰道:“您也别急,我师父他肯定能救活病人的。” 阳院长黯然地摇了摇头,他早就给病人检查过,虽他的医术比不上董方正,可也大致有数的,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他反正是回无力了,原本还指望董方正能妙手回春,可…… “罢了,生死由命,且看老爷开不开眼了。”阳院长长叹了口气,一下子老了许多。 沈娇大为不解,问:“师叔,您既然知道病人棘手,干嘛还给弄过来?您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阳院长苦笑不已,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坐在我这个位置,哪有你师父那么随心所欲哟!”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推门进了屋子,沈娇也跟着进去了,金针还在她药箱里呢! “站住,闲杂人等禁止进去。” 沈娇让两位神情肃然的年轻男人挡住了,虽然这俩人穿着便装,可沈娇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绝对是部队出来的。 阳院长赔笑道:“她是董大夫的徒弟,不是闲杂人。” 董方正在里头喊:“让我徒弟进来,她得帮我干活。” 年轻男人皱了皱眉,倒是同意沈娇进屋了,沈娇背着药箱打量,外头是客厅,董方正在里屋,看着不像是病房,倒像是宾馆一般。 她跟着阳院长进了里屋,董方正坐在床边为病人诊治,床的另一头还站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儒雅男子,戴着金边眼镜,身形修长,神情隐有威严,同他的儒雅外貌完全不符。 病床上躺着位面色蜡黄的老者,头发花白,紧闭着双眼,瘦得都脱了形,一看就知病得很严重了。 中年儒雅男子见到沈娇面露讶异,饶是他见多识广,可也极少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 “师父,金针给您。” 沈娇冲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走到董方正身边,从药箱里取出了金针,董方正将针包放在床头柜上,并不急着扎针,冲中年男子道:“我刚才为令尊服了药丸,不出意外再有一刻钟就能醒,等他醒来后我再扎针。” 中年男子面有喜色,双手作揖道:“一切拜托董神医了!” 董方正摆了摆手,正色道:“医者救人乃是本职,你不用谢我,我丑话也在前头,令尊的病着实棘手,我也不是太有把握,到时您别怨我就成。” 中年男子苦笑了声,叹道:“董神医只管安心诊治,我父亲的病已经辗转了无数位名医,他们都束手无策,也只有董神医您敢出手医治,就算是真有不测,我绝不会怪董神医的。” 董方正欣然点头,给中年男子吃了个定心丸,“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您也别太着急,虽然我没十成把握治好令尊,可让令尊多活上一年半载还是可以做到的。” 中年男子顿时喜形于色,这几个月他跑遍了全国为父亲求医,那些名医都不敢接手,只是委婉地劝他可以准备后事了,这趟来海市他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不过运气也还不错,当年京都有名的董神医居然在海市坐堂,这让他燃起了希望。 现在看来董神医果然不愧是当世神医,只要父亲能再拖上一年半载,他也就安心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安排布署家族事宜了。 “多谢董神医,家父就拜托您了!”中年男子感激不已。 ******** 推荐咸客《重生影后军嫂》:重生影后军嫂,开挂虐渣技术好,养个忠犬好老公,累断我的蛮腰。 第1235章 中毒 一刻钟不到,老者悠悠醒转,看着精神还不错,沈娇知道是她那养荣丸的功效,中年男子忙凑了上去,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父亲,您感觉如何?” 老者虽然病入膏肓,可眼神依然凌厉,沈娇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感觉比韩青野都还要厉,这还是病得这么厉害了,要是身体好的时候,还不知道得有多厉呢! “还成,舒服多了,这是哪里?”老者声音有些沙哑,第一时间询问自己身处的环境。 “爸,这是海市中医院,这位是当年京都有名的董神医,您以前还夸过董神医的医术呢!”中年男子笑着。 老者侧过头打量董方正,眯着眼瞅了半,嫌弃道:“你怎么胖成这熊样了?” “噗” 沈娇没忍住喷了,忙伸手捂住了嘴,场合不对,还是回家再笑。 董方正一脸吃了大便般,忿忿然地瞪了眼沈娇,疑惑地打量老者,问:“恕我眼拙,敢问您是?” 老者笑了,哑声道:“我姓刘,文刀刘,几十年前在你那看过病,那时你还瘦得跟猴一样呢。” 沈娇嘴角抽了抽,手捂得更厉害了,没敢笑出声来,阳院长也面带笑意,知道老领导一时半会死不了,他的心也放下了。 董方正悻悻地撇了撇嘴,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这老家伙是哪座庙的菩萨了,不过来头不肯定错不了,他也不敢回嘴,别看他平时疯疯癫癫没啥规矩的,可该守的规矩他门清,哪些人可以摆谱,哪些人就得敬着,其中的道道可深着呢! “我这不是心宽体胖嘛,而且徒弟也孝顺,给我做好吃的,不胖才怪。”董方正把一身肥肉的锅全盖在了沈娇头上,沈娇轻轻哼了声,打定主意晚上一定要下巴豆。 老者看了眼沈娇,眼里带着笑意,赞道:“你有个好徒弟,是有福气的。” 董方正嘿嘿笑了,胖圆脸有得意,他从针包里拿出了金光闪闪的金针,神情十分严肃:“我得为您施针,有点疼,您要不咬根软木塞?” 老者面色淡然,平静道:“无妨,你只管扎。” 董方正也不坚持,他虽然没想起这老者是哪尊大佛,可老人身上的煞气重得很,一看就知定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戎马军人,这样的人岂能畏惧一点点金针之痛? “好咧,您躺好。” 董方正扶着老者躺好,并给他解开了衣服,露出了似枯树皮一般的肌肤,沈娇远远地瞥了眼,大吃一惊。 这老者身上竟没有一处好皮了,处处都是溃烂的伤疤,就如同麻疯病人一般,看着好不吓人,难怪这老人瘦得没人形了,身上烂成这样还不知有多痛呢,他还能镇定自若地话聊,这份定力就不是常人能比的。 董方正凝神静气,将金针在蜡烛上灼了几秒,深吸一口气,迅疾如电地插在老者身上要穴,沈娇帮着他灼针递过去,董方正接连出手,快得连沈娇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只瞧见一片金影,之后老者身上就似刺猬一般,插满了金针,闪着金光。 回春堂的金针技艺之所以有名,讲究的就是个快字,每一针之间都不能停顿超过三秒,一旦延时不仅不能救人,反而加重了病情。 也所以回春堂会这门技艺的仅只有董方正一人,就连齐玉溪都没能学会,这也是他几十年来耿耿于怀的地方。 董方正扎完了十三针,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待最后一针完成,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沈娇忙拿出手帕给他拭汗,感觉有些惭愧。 这套十三针董方正以前就教过她,可她悟性不够,怎么练习都没能学会,若不然现在也就不须劳烦他老人家费神了,施展十三针是最耗心神的,董方正今施了这十三针,起码得养上好几日才能恢复元气。 中年男子和阳院长俱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尤其是阳院长,他早就久仰回春堂的金针大名,如今得已见识,果然名不虚传,他自愧不如,这份功力他就算是再练五十年也达不到,董方正能久负盛名,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老者身上的金针突然颤动起来,先是一根金针颤动,针尾似蜜蜂扇动翅膀一般,极快地颤动,紧接着其他金针也跟着颤动,嗡嗡嗡地响着,仿佛一群蜜蜂飞了过来。 “深吸气,再呼气,把体内的浊气吐出来,再痛都得忍着。” 董方正对老者叮嘱,神情紧张,老者面容开始扭曲,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却一声都未吭,嘴唇紧咬,两只手紧紧地揪着床单,青筋直爆。 中年男子看得不忍心,伸出自己的手臂,“父亲您咬我的手吧?” 老者紧闭着双眼,没搭理自己儿子,嘴唇都流血了,依然连哼都没哼,董方正敬佩地看着老者,金针扎在身上的这种痛可不比生孩子轻松多少,这个老人是真汉子! “好了,我给您放血,把手伸出来。” 半时过去,董方正收起了金针,老者全身都湿了,不过精神还不错,比之前要好了许多,董方正从药箱里取出玉刀,在老者的右手肘处割了一刀,又黑又稠的浓血慢慢流了出来,一股恶臭顿时袭满房间,就连中年男子都受不了地捂住了鼻子。 沈娇跑过去开了窗户,再从药箱取出了盘香,连着点了三盘,这才盖住了这股恶臭。 “您瞧瞧,这全是您身体里的毒,都已经到骨髓里了,不痛才怪呢!” 董方正面色如常,有条不紊地放血,用了好些棉花团,待血变淡了些,这才给老者的伤口止血,又喂他吃了颗补血丸。 中年男子面色大变,惊问:“董神医,家父是中毒了?他不是生病?” 董方正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中毒了,还是慢性毒,至少得有十年以上。” 中年男子同老者交换了眼神,再问:“董神医知道家父中的是什么毒吗?” 董方正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我倒是不出来,我得拿去研究研究才行,等我研究出结果了再同你吧。” “有劳董神医了。”中年男子感激地道了谢。 ******* 推荐七星草《重生甜妻之最强经纪人》,重生一世,莫米觉得抱大腿势在必行,金大腿,配上自己的金脑子,处心积虑抱大腿被反扑的姑娘,萌蠢蠢地扮猪吃虎,华丽丽的逆袭,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第1236章 想起来是哪尊大佛了 董方正给老者留下了养荣丸和补血丸,又交待了他们饮食和生活上需要注意的地方,连药方都没开就告辞离开了。 “三后我再来放血。” 中年男子送出门,希冀问道:“董神医,照这么来,是不是只要将家父身体里的毒都放出来,家父就会好了?” 董方正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令尊身体的毒已经深入骨髓,若非本门的金针根本就逼不出毒,但是这金针对人的伤害也很大,不能经常使用,否则得不偿失,再者就算令尊的毒血都清除了,他的内脏和骨骼都中毒太深,已经变得残破不全,想要养好可没那么容易。” 中年男子神色黯然,对下毒的人恨之入骨,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挖出来,他父亲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有专人照顾,下毒的人肯定就在那伙人中,回去他就开始着手调查,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凶手揪出来。 阳院长拽着董方正去了他办公室,将门窗紧闭,这才声问:“老董你给我交个底,老领导到底能不能治好?” 董方正斜眼看着他,刁儿郎当地:“我刚才不是了嘛,多活一年半载没问题,运气好多几年也有可能,治好我可不能打包票。” 阳院长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恨得牙痒痒,这老东西成心吊他胃口呢! 董方正懒得同他啰嗦,挥挥手就走了,沈娇忙跟了出去,董方正走到门口回头嚷道:“今儿累了,别给我安排病人。” “知道了。”阳院长没好气。 沈娇跟着董方正去了他办公室,好奇打听:“师父,您真治不好那老先生啊?” 董方正白了她一眼,哼了声:“放屁,老子有治不好了吗?” “刚才不是您自个没把握的嘛。”沈娇愕然。 董方正在盆里洗了手,从抽屉里取出了水煮茴香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得意道:“我那是故意的,这人虽然中毒不轻,可只要有回春堂的金针和你家的养荣丸,治好是不成问题的,起码还能再活十年。” 沈娇大为奇怪,“那师父您干嘛要骗病人家属,连阳院长那儿也不实话?” “笨得要死,不这样怎么体现出老子的医术高明?” 董方正往嘴里抛了颗茴香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沈娇,只盼望着圆圆快点长大,他老人家的一身本领就后继有人喽! 沈娇悻悻地撇了撇嘴,晚上定要再多下点巴豆,成骂她笨,这茴香豆都还是她做的呢! “嫌我笨以后别吃我做的韭菜盒子了。”沈娇同以前一样威胁道。 哪知董方正竟一反常态地不吃她这一套了,嗤笑了声:“正好我忘记同你了,以后老子不吃韭菜盒子了,你做了老子也不吃。” 沈娇不敢相信地掏了掏耳朵,嗜韭菜如命的董方正居然不吃韭菜盒子了? 这比早上见他喝豆浆吃油条还要惊悚,沈娇关心问道:“师父,您没哪里不舒服吧?” 董方正又往嘴里抛了颗茴香豆,瞪眼道:“老子好得很!” “那您干啥不吃韭菜盒子了?要不我给您包韭菜饺子,多搁肉和虾皮。” 沈娇一下子打消了下巴豆的想法,关心起老爷子的身体来,几十年的口味变就变,可别是身体出问题了。 董方正使劲咽了咽口水,可他还是断然拒绝:“不吃不吃,以后别在老子面前提韭菜,你给我包白菜肉馅的。” 沈娇一看他那馋样就放下了心,老爷子照样还爱吃韭菜,只不知哪根筋又搭错了,耍起了孩性子。 “成,那我包白菜猪肉馅的。” 沈娇将金针清洗干净,好生收好便准备回办公室,董方正突然使劲拍了拍脑门,大声嚷道:“我可算是想起来了,哎哟喂,原来是他啊!” 光脑门让他给拍得砰砰响,沈娇吓了一大跳,忙问:“您谁呢?” “就那倒霉老头儿,刚放血的那个,我知道他是哪尊大佛了,难怪姓阳的这狗东西吓得屁滚尿流的。”董方正笑着,又往嘴里扔了颗茴香豆。 沈娇一听也来了兴趣,问道:“那他到底是谁啊?” 董方正白了她一眼,“你自己好生想想,京都那边姓刘的大佛有几尊?你男人平时就没同你上头的那些菩萨吗?” 沈娇忙一个一个地拔拉起韩齐修过的那些大佛了,之前她是没上心,可一用心想,还真让她给想到了,不由大吃一惊。 “不会是那位吧?”沈娇骇然问道。 董方正又白了她一眼,“不是他还能是谁?一般的人姓阳的可没这么怂,这老东西奸着呢!” 沈娇拍了拍胸口,十分理解了之前阳院长的心情,这个姓刘的老者确实是尊实实在在的菩萨,要真在医院出了点事,十个阳院长也兜不住。 这么吧,这位刘老爷子比韩青野还要牛逼得多,当年韩青野崛起时,这老爷子就已经威震八方了,曾经还是韩青野的上级,在军中的资历非常高。 这几年刘老爷子听身体不是太好,一直是半隐退状态,不过他有军中的余威犹在,只要他活着,他就是镇军之宝,谁也替代不了他。 “哎呀,师父您真是吃豹子胆了,连他老人家都敢骗,您可真是……”沈娇又是担心又是埋怨。 董方正其实也有些后怕的,他要早想起来这尊大佛,哪里还敢故弄玄虚? 不过在徒弟面前自然是要保持威严的,他冲沈娇瞪了眼,傲娇道:“老子就是这规矩,就算你是王老子都照样要守老子规矩。” “您就嘴硬着吧,您这手别抖我倒是能相信。”沈娇嘲讽地看着某人微微颤抖的肥爪子。 董方正心虚地缩回了爪子,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干咳了几声,大声道:“你一会儿给君安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干嘛?” “让他分析毒血成分,我总得弄清楚是啥毒吧!” “那您干嘛不自己研究?非得让君安大老远跑过来!”沈娇不解。 一道大白眼飞了过来,董方正呛道:“那么臭的东西老子研究出来饭也甭吃了!” 沈娇:…… 第1237章 要办喜事了 君安是个药痴,他听董方正了刘老先生的症状后,二话不就同意了,不过现在交通不便,就算是紧赶慢赶也得费三四工夫。 期间董方正又去放了一回血,养荣丸那是万万不敢停的,刘老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还可以进食了,虽然只是半碗粥,可刘老的儿子也十分欢喜,要知道之前刘老都月余未进半滴汤水了,全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刘老儿子对董方正很是感激,更是对他言听计从,因为董方正后面又露了一点点口风,大概意思就是只要能够分析出刘老身上的毒,他就能多几成把握治好老先生,这让刘老儿子万分欢喜,只要是对治病有利的,他便会想方设法地提供方便。 沈娇那点子巴豆最后还是没下,她也就是嘴上,怎么可能真算计自家师父? 尽管这老头儿确实挺愁人的,可再怎么着也不能对师父动手嘛,要让沈家兴知道了,肯定能骂死她! 晚上沈娇特意包了韭菜饺子,前两董方正非要吃白菜肉馅饺子,可做好他也没吃多少,沈娇便想着今多包一些韭菜饺子,让董方正多吃一些,这段时间不吃韭菜盒子后,董方正的食欲大幅减少,肚子都清减了好些。 沈娇包了两种馅,韭菜虾皮和西葫芦牛肉的,包了不老少,多出来的都放进冰箱了,再弄了一盘花生米和凉拌黄瓜,一瓶黄酒过饺子,比以前过年都要丰盛。 “师父您吃这个有花边的,这是韭菜馅的,这个元宝形的是西葫芦牛肉馅的。” 沈娇给董方正盛了一大盘韭菜馅饺子,精致的褶子看着就跟花一样,白胖的肚皮透出隐隐的绿色,又好看又好吃,董方正咽了咽口水,咬牙把面前的盘子推走,嚷嚷道:“都以后不吃韭菜了,给我整盘西葫芦的。” 沈家兴听得奇怪,大声问:“董喜蛋你变性了?居然连韭菜都不吃了,你这是受啥刺激了?” 董方正没好气回道:“不爱吃了,都吃大半辈子了,就不兴老子换别的吃?” 着他一口吞下了只元宝西葫芦牛肉馅饺子,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吃着倒是蛮香,只那眼睛别总朝旁边壮壮胖子的盘子里瞟,才更让人信服呢! “真好吃,妈妈,我还要韭菜饺子,我要吃得壮壮的。” 长了一岁的壮壮胃口也长了不少,一顿能吃下十来只饺子,一只筷子叉一个,吃得可香了,也把旁边的某人馋坏了,不住地咽口水,自家盘子里的元宝饺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得劲儿。 要论香,哪种馅能比得上韭菜? “娇娇你也管管你儿子,吃饭总吧唧嘴干啥?出去这样可不行,别人会咱没家教。” 董方正嫌弃地瞅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胖子,嘴那么大,就不能一口吃干净了?非得一只饺子吃两三口,把那韭菜馅露出来馋他老人家? 壮壮半才反应过来,胖师公是在他呢,举着半只敞开肚皮的饺子,冲董方正乐呵呵地:“师公,我没吧唧嘴,您听,不吧唧。” 胖子还特意示范给董方正看,一口将筷子上半只饺子送进嘴里,啊呜啊呜地嚼着,配合着家伙肥嘟嘟的圆脸,还有油光光的嘴儿,真是招人馋哪! 董方正越看越觉得盘子里的饺子忒没味了,硬生生地扭过头,懒得看这糟心胖子,火大道:“吧唧了,我都听见了。” “没吧唧,师公您耳朵不好使。”壮壮据理力争。 沈家兴可看不过去了,当着他面欺负他重孙子,胆肥了啊! “董喜蛋,你今儿是咋回事?脑子不好使还是耳朵不好使,我家壮壮哪吧唧嘴了?他吃东西能有你动静大?自个吃东西一点都不讲究,还有脸嫌弃我家壮壮,我看你是白活这几十年了!” 沈家兴好一通损,董方正自知理亏,连个屁都不敢放,闷着脑袋吃饺子,细嚼慢咽的,别提有多斯文了。 沈娇看着好生不对劲,以前的董方正吃饭多香啊,要不那身油膘哪来的? 现在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她想起这段时间老爷子确实都没吃韭菜吃食了,可明明他又特别想吃,他这是和谁别劲呢? “师父,您真不吃韭菜了?永远都不吃了?”沈娇试探问。 “不吃了,没听老子不吃了吗?耳朵一个个都不好使。”董方正赌气地塞进一只饺子,嚼也不咋嚼就咽下去了,白眼翻了好几下,又咕嘟灌下一大口原汤,吃得特别别扭。 “董喜蛋你话给老子客气点儿,在老子面前你有啥资格叫老子?你不吃韭菜也成,省得成一身韭菜味,熏得人头疼。”沈家兴毫不客气地训斥。 董方正撇了撇嘴,悻悻道:“就你们的鼻子灵,成有韭菜味,老……我就不明白了,韭菜是吃进肚子里,又不是涂在身上,哪来的韭菜味?再就算有韭菜味又有啥?韭菜多香啊!” 这老爷子越越委屈,恨恨地又塞进一只饺子,似咬仇人一般,苦大仇深地嚼着。 沈家兴嘲讽道:“董喜蛋你脑子进水了吧?这韭菜就跟大蒜一样,吃进去是香的,散出来就是臭不可闻,你是大夫还能不明白?像你这种吃了大半辈子韭菜的老东西,都臭得百毒不侵百虫不咬了,难怪你不敢娶媳妇,除非你娶个鼻子不好使的。” 这番话沈家兴是半开玩笑的,以前也不是没过,董方正都没当回事儿,可今也不知是咋了,董方正听了这些话后面色大变,饺子也不吃了,起身就朝屋子走。 “老子娶啥媳妇啊?一个人多自在,脑子有毛病才会去娶媳妇呢,哼!” 大家愕然地目送胖老头儿回了他的房间,都被这顿莫名其妙的火气给弄得傻了眼,受啥刺激了? 叶莲娜夫人咽下一只饺子,拿起手帕优雅地拭了拭嘴,了然地笑了,“看来我们得准备办喜事了。” “办谁的?”沈家兴不解。 “当然是董大夫的。” “噗” 大家伙集体喷出了嘴里的饺子,如同听到了世纪末最大的笑话,董方正这个练童子功的居然要结婚了? 第1238章 调戏师父 沈娇和沈家兴都不相信叶莲娜夫人的推断,谁结婚都不可能是董方正呀,怎么可能? “祖母,您肯定弄错了,我都没见我师父同女人来往,他能同谁结婚?”沈娇不住摇头。 “你能一二十四时跟着你师父?没见董大夫现在就是坠入爱河的状态吗?肯定是有女士嫌弃他的体味太重,董大夫这才忍痛割爱,戒掉多年吃韭菜的习惯,没有什么能比爱情的力量更伟大的了!” 叶莲娜夫人十分笃定,她一眼就看出董方正是陷入情网了,而且还不可自拔,她也挺好奇对方是何方神圣,竟能打动董方正这块千年顽石? 沈娇和沈家兴集体打了个哆嗦,坠入爱河? 怎么听都觉得肉麻呀! 尤其是同董方正联系在一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你们就等着瞧吧,看我的预言准不准?真想快点知道那位让董大夫动心的女士长什么样?一定很漂亮!” 叶莲娜夫人兴致特别高,成呆在家里真是无聊,能有点事情琢磨也能打发时间嘛! 沈娇耸了耸肩,没再细想下去,若是董方正真能找到合适的老伴,她还巴不得呢! 吃过晚饭,她将西葫芦饺子用油煎至金黄,再倒了一碟醋,送去了董方正的房间,老爷子正饿着呢,见到香喷喷的煎饺,一伸手就抢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师父您这是同谁赌气呢?明明想吃又不吃,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沈娇嗔道。 “我刚才不饿,现在才觉得饿,谁想吃不吃了?你不晓得别瞎。” 董方正死鸭子嘴硬,反正就是不能承认,没几下就干完了一盘煎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问:“你怎么就不多弄点儿?忒家子气,赶紧再给我弄点儿。” “十五只还不够啊?晚上得吃七分饱,差不多就得了,您早些睡吧,明君安就来了,您还有得忙呢!” 沈娇收了盘碟,无视董方正气愤的眼神,晚上七分饱方为养生之道,十五只饺子足矣,而且还是油煎的,多吃可没啥好处。 董方正忿忿地哼了声,从书架上抽了本厚厚的医书看了起来,屁股对着了沈娇,以示他现在极度不爽,沈娇笑着摇了摇头,直到门口她心思一动,猛地问道:“师父,是不是师娘嫌您味大,您才不吃韭菜的?” ‘咣当’ 厚厚的医书摔在了地上,董方正脸色都变了,忙捡起地上的医书,外强中干地吼道:“瞎啥?赶紧走,别吵老子看书。” 沈娇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哪知这一试可不得了,明显是有情况嘛! 敢情董方正还真偷偷摸摸地找到相好的了? “师父,其实想要身上香喷喷的也简单,就算您吃再多韭菜也没问题。”沈娇也不急着走了,慢悠悠地着。 董方正眼睛一亮,立马问:“啥法子?” 这下沈娇更能肯定了,对自家祖母大人是十二万分的佩服,简直比神探都还要厉害呢! “我们沈家有一种药丸,是以前宫里娘娘用的方子,名叫冷香丸,只要吃了这种药丸,就算是吃牛羊肉也能变得香喷喷的。”沈娇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 董方正半信半疑,“我咋没听过沈家有这种药丸?” “咱沈家的方子多着呢,哪能样样都弄出去卖?总得手里留点底不是?”沈娇眼睛都不眨一下,董方正再也没有怀疑。 “那个娇娇啊,这冷香丸你会配不?” “当然会了,不过我本来就香喷喷的,用不着这冷香丸,所以懒得弄了。”沈娇大言不惭,得了董方正一个隐晦的白眼,沈娇没当回事,继续:“师父您要是喜欢,我可以把方子告诉您,您自个配着玩儿。” 董方正喜不自胜,连声夸沈娇是‘乖徒儿’,精神特别亢奋。 沈娇强忍着笑,问道:“方子出来没问题,不过师父您得同我实话,您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董方正牛眼一瞪,还没发飚呢,沈娇便:“师父您不那我也不,反正我不着急。” 她淡定地坐着,手指轻轻地在桌上叩着,别提有多惬意了,看得董方正后槽牙都疼了,死丫头越来越坏心眼了。 “哎呀,我得去给儿子洗澡了,师父您早点睡啊!” 只略坐了一会儿,沈娇就假意起身要往外走,董方正顿时急了,吱吾了老半,这才红着老脸,哼哼哧哧地道:“还没落实,只是有了初步方向。” 沈娇难得见到董方正的别扭样儿,眼珠子都弹出来了,啧啧啧,坠入爱河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瞧这情窦初开的模样,比毛头子都要有激情。 “那您的初步方向是哪位啊?我认识不?”沈娇好奇问。 可董方正却再也不肯透露了,嘴捂得特别严实,只现在大局未定,不能透露风声,搞得跟特工一样,神秘兮兮的。 沈娇对董方正的不敞亮特别不满意,眼珠转了转,狡黠地笑了,“成,我等着您定大局啊,冷香丸方子我也告诉您,您且记着啊!” “等会儿,我拿纸笔,好了,你。” 董方正手忙脚乱地摆好纸笔,正襟严坐,前所未有地认真,沈娇看着有些不落忍,这样欺师会不会让雷劈? 不管了,谁让这胖老头儿以前老她! 而且她的方子也不算是假的,反正吃不死人。 沈娇清了清嗓子,:“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的花蕊各十二两研末,再用夏水、朝露、冬雪、秋霜各十二钱加蜂蜜调和,制成龙眼大的丸,置入玉坛再埋到桂树根下,藏一月后便可起出,三日服用一丸,服用一月后身上便能散发出阵阵幽香。” 最后沈娇到底还是留了点情,没让董方正去寻雨水的水,雪的雪,白露的露,霜降的霜,要不然他一辈子都凑不齐。 董方正认认真真地记下了,仔细看了半,自言自语道:“这方子倒是有点意思,四季之花配以四季之水,照道理应该是调血化瘀之功效,怎么会让人变香呢?” 第1239章 冷香丸 沈娇心里一咯噔,忙道:“反正这就是宫里娘娘用过的方子,吃了后个个都成了香美人,您要是不信就别配了。” “再看吧,等我有空了就去整,要是真有效果,我就给那些官夫人用,一颗卖二十块,嘿嘿,老子可就再也不愁没钱了。” 董方正眼里放着精光,那些老娘们最怕啥? 一是肥二是臭,只要能解决这两样,再多钱都肯花! 沈娇的不好意思瞬间便烟消云散,捧着盘子出了门,顺便把门带上了,让这老头自个做发财大梦去! 董方正一大早连饭也不吃,屁颠屁颠地跑去君安哪里了,君安这个药痴自个在家弄了个配药室,里头一应工具应有尽有,不比专业的实验室差,这个痴人十几年的工资全花在这配药室上头了,媳妇也不娶,一心只扑在实验室,都快走火入魔了。 君安一点都不嫌弃那些毒血的恶臭,接过药棉就开始研究了,董方正嘿嘿笑了笑,眼珠转了转,兴致勃勃地跑出去了,混了大半才弄回来一袋子宝贝,抱在怀里神秘兮兮的。 “董先生这是做什么?”君安看着董方正噼里啪啦地一顿,大为不解。 董方正把袋子里的宝贝倒了出来,居然是十好几朵碗大的白莲,每朵都盛开着,有些花瓣上还滚着晶莹的露珠,煞是好看,散发着阵阵清香,醉人心脾。 “嘿嘿,我要用来配药的,先把夏荷寻好了,过两估摸着能下雨,夏水也没问题,剩下的再慢慢寻摸,大概明年开春就能凑齐了,到时候老子看那老娘们还又啥由头,哼!” 董方正将白莲花一朵一朵的收拾好了,放进器皿中脱干了水分,刚才鲜艳欲滴的花朵瞬间就变成了枯萎的干花,皱巴巴的一捧。 君安听的古怪,不禁问:“敢问董先生准备配什么药丸?” 董方正想了想,扭捏着了:“你是个嘴严的,我也不瞒你,我打算配冷香丸,这可是以前宫里头娘娘用的秘方。” 君安眨了眨眼,冷香丸这名字咋那么耳熟? 只一会儿他就想到了冷香丸的出处,不禁哑然失笑,对董方正的探索精神深感佩服,诚恳道:“董先生不愧是我辈楷模,连书中杜撰的方子都能想到研究,我自愧不如。” 董方正听得糊里糊涂,“你别同我掉书包,咬文嚼字的老子听不明白,啥杜撰的方子?你这冷香丸方子是假的?” 君安正色道:“也不能完全是假的,《本草纲目》也有记载冷香丸的配方,只不过同曹先生笔下的冷香丸大有不同,董先生您……” 董方正不高兴地打断了他:“什么曹先生?我只知道华佗、孙思邈李时珍他么,没听过杏林界有姓曹的,他有啥方子传世?” 君安苦笑不已,这才想起来董方正是最最不爱看书的,就连老祖宗传下来的几本医书,他也没看全,要不也不可能没听过冷香丸了。 “董先生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去找白芙蓉、白梅、白牡丹?还有雪的雪,白露的露,霜降的霜?”君安问。 董方正一脸错愕,先是点头,再又摇头,“前面对,后面不对,是夏雨、朝露、秋霜冬雪。” 君安忍俊不禁,糊弄董方正的人算是手下留情了,要完全按照曹先生的方子,董方正后半辈子啥也甭干了,光是找齐这些东西就够忙活了。 董方正一看君安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数了,他连连追问到底是咋回事儿,君安忍笑解释了冷香丸的来历,董方正越听脸越黑,肚子里把沈娇骂了个狗血淋头。 死丫头,连师傅都敢戏弄,胆越来越肥了! “也就是,这劳什子冷香丸特妈的根本就不能让人变香?”董方正还想再确定一下。 君安笑道:“按照曹先生的,薛宝钗服用冷香丸后,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幽香,应该是有点效果的把!” 董方正哼了声,“你不都那是姓曹的家伙杜撰的了,能有啥效果?死丫头,等老子回去收拾她!” “董先生为何执着于令人变香的药丸?据我所知,古往今来能让人吃了变香的药丸是没有的,倒是可以使用香料,像杨玉环就是用的这个法子,还有香妃,也使用了特制的香料,董先生若是真想让身上幽香袭人,我可以为董先生配制香料。” 君安得十分诚恳,他当然能闻到董方正身上比较重的体味,虽然奇怪董方正突然想着除臭了,不过他素来不爱打听闲事,而且他也不感兴趣。 被人看穿心事,董方正老脸有些挂不住,大声嚷嚷:“不用,老子弄得香喷喷的干啥?老子又不是娘们,走了,你抓紧点时间啊,那边还等着答复呢!” “是,我会尽快分析出来的。”君安恭敬回答。 董方正气呼呼地离开了君安的实验室,一鼓作气地冲到了沈娇的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他的吼声:“你个欺师灭祖的死丫头,老子今一定好生教训你,别以为老子不敢啊!” 幸好现在快到下班时间,病人大都散了,沈娇办公室没啥人,静悄悄的,也因此董方正的声音就更显得突兀,沈娇一听就知道冷香丸败露了,冲愕然的唐主任扮了个鬼脸,一点都不害怕,董方正就是个纸老虎。 董方正虎着脸冲了进来,不过很快就缓和了脸色,冲唐主任强挤出了个笑容,又快速转过脑袋,恶狠狠地瞪着沈娇。 “师父,您这是哪里受了气啊?”沈娇一脸大惊怪,肚子里笑个不停。 “你……你还和老子装傻?你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徒弟,老子今晚非得给你立规矩不可,连老子都敢骗,气死老子了!” 沈娇吐了吐舌头,她不过就是开开玩笑,哪知道董方正会这么积极,大清早就跑去配冷香丸了,当下好奇问:“师父,您干嘛那么想变香啊?要不您用用我祖母的香水?一滴就能香死个人。” “老子又不是娘们,用啥子香水?你别给老子打岔,老子是今儿定要治你个欺师灭祖之罪,回去再收拾你。”董方正叫嚣了一通,气哼哼地背着手准备走。 “董喜蛋你哪根筋别牢了?好端端的大男人居然想要变香?”唐主任一脸鄙夷。 第1240章 相好是哪的 董方正犹如被蝎子蛰了般,肥壮的身子弹了起来,慌不迭地摇头否认:“谁老子要变香了?你别听娇娇这死丫头瞎。” “师父,我哪里瞎了,不是您昨晚自己问我有没有让人变香的药丸嘛?”沈娇故意拆台,董方正这害羞的模样可真难看到,有情况啊。 董方正牛眼一瞪,“闭嘴,老子那是医学研究,又不是老子自己要吃。” 沈娇捂嘴乐了,这下可是不打自招了,唐主任也被逗笑了,眼角的鱼尾纹变得更深,可却一点都无损她的美丽,更添几分岁月的风情,就连甫生华和孔福志都看呆了,暗自嘀咕。 妈呀,唐主任这是万年不见笑,一笑迷死人呀! 董方正眼珠子定了定,半晌才别扭地转了头,不自然地咳了几声,粗声粗气嚷道:“笑什么笑?老子搞研究有啥好笑的?走了!” 完他转过身子蹬蹬蹬地走了,没人看见这胖老头儿的大圆脸已经红得似晚霞一般了,面上带着迷离的微笑,傻乎乎的。 唐主任捂嘴笑了好一会儿,似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收敛了笑容,又恢复以往的清冷,起身去了里屋换衣服,回宿舍休息了。 夏大夫一直都注意着唐主任,眼神里有着探究,面有所思,看起来心事重重。 “夏大夫,下班了!” 沈娇和甫生华他们都拿了饭盒准备去食堂吃饭,却见夏大夫还坐着发呆,便大声提醒他,夏大夫这才回过神,匆忙进屋换衣服了。 晚上董方正倒是想大展师威,可问题是叶莲娜夫人能让他干吗? 才刚要发威,叶莲娜夫人一个白眼飞过来,董方正的气焰大半也散没了,来也奇怪,这个家里他不怕沈家兴,可却畏惧叶莲娜这个洋老娘们,直觉告诉他,这个洋老娘们绝对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还是别招惹她为上策。 “师父您消消气儿,不就是想变香嘛,我再给您个方子,保管您半年内就变成香老头儿。”沈娇冲圆圆壮壮使了个眼色,俩家伙立马跑过来给董方正捶腿敲背,把他最后那点火气也给弄没了。 “又想骗我吧?真当老子是二百五呢,不听!”董方正眯着眼享受着家伙的服务,没好气地哼了声。 沈娇听得好笑,也不同他争论,跑到屋子取出了几丸朱红色的药丸,珍珠大,散发着淡淡的异香,董方正吸了吸鼻子,惊讶地看向药丸,眼里精光闪烁。 “昨我逗您玩呢,谁让您不同我实话来着,这才是咱家真正的冷香丸,我早都配好成药了,不过这冷香丸性寒,女子不适宜吃,就是师父您也不可多吃,至多只能服用三丸,若不然就得变成公公了。” 沈娇将三枚朱红药丸递给董方正,并没有一丝半点开玩笑的模样,这朱红药丸确实是沈家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也确实是宫里头娘娘用来令身体变香的,效果很不错,但万物有利就有弊,不可能十全十美。 冷香丸虽然可以让女人的身体散发异香,可因为制作冷香丸的原材料里有好几味大寒之物,对女子身体伤害极大,一个不心就有可能丧失生育能力,十个九个都逃不过。 但饶是如此,宫里还是有好些女人偷偷服用冷香丸,只求那一成的侥幸,这样既能成为香美人,又能诞下龙子,母凭子贵,从此一飞冲。 也所以那时沈娇才没有把冷香丸拿给夏彤吃,只让她保持饮食清淡,也不敢让夏彤知道这种药丸的存在,若不然以这妮子的脾气,肯定会不管不顾地吵着要吃冷香丸的,反正这妮子都不打算结婚,更别提生孩子了。 男子阳气足,吃几颗倒是无妨,不过也不可多吃,她总不能害自家师父变成董公公吧! 董方正半信半疑地接过药丸,放在鼻下嗅了嗅,又用指甲抠了点末子放上舌尖上,神色变得慎重,箴眉道:“这药大寒,容易伤身子。” “要不我咋昨晚不拿出来呢,还不是担心您老人家吃了不好嘛。” 董方正白了她一眼,哼道:“现在就不担心了?死没良心的。” “您老不是总自己是练童子功的?阳气旺的很,这药丸虽大寒,不过您老的阳气还是足以抵挡两三颗的,除非您以前自己练童子功都是骗人的。”沈娇打趣。 “放屁,老子骗的哪门子人,别两三颗,就是二三十颗老子照样都能承受得起!”董方正受不住激,声音特别响。 沈娇没搭理他,二三十颗吃下去,就是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都得灭了,董方正要真吃了,明年的此时她就可以去给他老人家上香喽! “师父您也别大话了,总共就三颗,您爱吃不吃,真想不通您干嘛要折腾自己?老了老了还得矫情一回,师父,您那相好要是嫌您味大,您也别恋着她了,咱再去寻摸好的,啊!” 沈娇还是蛮心疼自家师父的,这一生唯两大爱好,一钱一韭菜,钱让麻沸散给败光了,如今韭菜也让那相好给灭了,这还有啥意思? 沈家兴耳朵竖了竖,逮住了关键词,大感兴趣:“董喜蛋,你这是打算开荤了?那娘们是哪的?我认识不?” 董方正老脸一红,将药丸好生收了,含含糊糊地:“八字还没一撇呢,吃饭吃饭!” 叶莲娜夫人得意地抬起了下巴,这个家里芝麻大的事都甭想瞒过她的眼睛,沈家兴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老太太心情大好,让沈娇再给她盛了碗汤,胃口大开。 沈家兴对董方正那位神秘的相好特别好奇,连着问了好几回,可董方正就跟锯嘴葫芦一般,一问三不知,囫囵吃了晚饭就进屋了,一晚上再没出来过。 “娇娇,你同你师父一块上班,就没发现他同谁走得特别近?”沈家兴心里痒痒的,跟兔爪子挠一般。 沈娇迷蒙地摇了摇头,“要近也就是食堂大厨许师傅了,俩人混一块研究吃的,有时还一道下棋呢!” 沈家兴失望地瞪了她一眼,吃饭都不香了,叶莲娜夫人看得好笑,放下汤碗慢条斯理地:“这还不难猜,董大夫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咱家里是不可能有情况的,明那个女人肯定是医院的,娇娇想想医院有哪些未婚适龄的女人,而又凑巧同董大夫认识的。” 沈娇在脑子中排查了一番,住院部的那些护士直接咔擦,门诊楼这边未婚姑娘都没有,不对,还是有一个的,沈娇不由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第1241章 鲜花插牛粪啊 “娇娇想到谁了?”沈家兴着急问。 沈娇恍惚地看着沈家兴,犹豫道:“倒是有一个符合条件的,可那人不大可能吧?” 叶莲娜夫人笃定道:“世上就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你先那个女人的情况吧!” “就是我领导唐主任啊,只有她符合祖母您的条件了,其他不是结了婚的就是同我师父不认识,可问题是唐主任同我师父连话都不的,这才刚解除误会呢!” 沈娇是打从心底不相信,冰清玉洁的唐主任同她家钻进钱眼里的韭菜味师父,这怎么看怎么不搭啊! 叶莲娜夫人轻笑道:“怎么不可能?这不是误会解除了嘛,就是这位唐主任没错了,咱们且等着喝喜酒吧!” 沈家兴抚掌大笑:“那我得给董喜蛋张罗起来,这下可不无聊了,明儿个就上商场买床上用品。”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八字没一撇的事呢,她也没泼沈家兴冷水,老爷子最近闲得无聊,就让他去忙乎吧,不过就是多花几个钱而已。 第二上班,沈娇总是不由自主地偷窥唐主任,又美又有气质,就算已经六十来岁了,可也依然是朵美丽的花,插在董方正这坨牛粪上,真是暴殄物哟! 不过今的唐主任看着脸色不是太好,眼眶下隐有青黑,明显是睡眠不足的症状,唐主任不时用纤细的手指按压太阳穴,神色憔悴,强打着精神看病。 沈娇心下奇怪,唐主任以前每都容光焕发的,没听她有失眠的毛病呢! 她想想拿了一瓶安神丸悄悄放到唐主任桌上,声:“唐姨,这是我配的安神丸,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谢谢,我这就吃。” 唐主任是听过沈家擅制药的名声的,也从阳院长那里得知沈娇的长项就是配药,想也不想便倒出了一粒药丸,和水吞服了。 夏大夫捧着一个大瓷缸走了进来,将瓷缸放在唐主任桌上,关心道:“这是红糖鸡蛋,我让许师傅煮的,静丹你趁热吃了吧。” 唐主任静静地看着夏大夫,眼神极为复杂,微微叹了口气,将瓷缸还给了夏大夫,轻声道:“谢谢,我刚才吃了沈的安神丸,头已经不疼了,红糖鸡蛋夏大夫你自己吃了吧。” 夏大夫面色不豫,还想再,可唐主任已经低下头看病历了,摆明就是不想同他话的意思,夏大夫长叹了口气,幽怨地看了眼唐主任,将瓷缸拿回了自己桌上。 沈娇看得奇怪,夏大夫和唐主任这是咋了,前两都还好好的呢,今怎么那么别扭? 她用眼神询问甫生华,甫生华微微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情,很快又有病人来了,沈娇也无暇深想,开始为病人诊治。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董方正直接就去了贵宾房会诊,没来门诊楼这边,上午看来是不大会来了,眼看快要下班了,沈娇伸了个懒腰,轻捶了捶后腰,因为唐主任身体不舒服,夏大夫又心神不宁的,她这边就多分了不少病人,脖子都涨了。 “唐静丹是哪个?” 突然一道尖叫声响了起来,看起来来者不善,气势汹汹,沈娇吓了好大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就冲进了办公室,后面还跟着一串。 “你就是唐静丹吧?哼,果然长得一副骚狐狸样,把我爹勾得神魂颠倒的。” 闯进来的女人身形虽然瘦,可嗓门却一点都不,长得也不是好脾气的模样,一进门就冲着唐主任去了,双手抱胸一脸鄙夷地看着她,还口吐恶言。 瘦女人背后还跟着一男一女,年纪同瘦女人差不多,模样也有几分相似,都不是善茬。 唐主任气愤地站起了身,面有寒霜,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离开,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瘦女人尖厉地笑了起来,嘲讽道:“哎哟,你个老狐狸精还有脸叫保安?你在老娘面前装出这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背地里比表子都还要浪的贱货。” 唐主任一世清清白白做人,活了大半辈子连同男人牵手都没有过,如今让这个女人一盆脏水泼了下来,气得身子直发抖,连话都不出来了,脸色煞白。 瘦女人得意之极:“心虚了吧?没话了吧?哼,老娘今告诉你,你这老狐狸精别想进我夏家的门,当老娘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算盘?不就是想我爸的财产嘛,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们兄妹三个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沈娇这时已经回过神了,她忙冲过去扶住了气得不轻的唐主任,怒声训斥:“你们哪来的胆子在医院里撒野?甫大夫去叫保卫来!” 甫生华也反应过来了,抬腿就往外跑,可却被瘦女人后面的一男一女给挡住了,瘦女人冷笑道:“想叫人来轰我们?没门,我们是为了替老父亲赶狐狸精来的,就是公安局也管不着。” “放屁,一嘴臭大粪,公安局怎么管不着?你们在医院聚众闹事,还对医生进行人身攻击,就这两项就能把你们关上一年半载的。” 沈娇破口大骂,唐主任这么冰清玉洁的人,让这仨王八蛋给扣上‘狐狸精’的屎盆子,人言可畏,一个弄不好唐主任爱惜了一辈子的羽毛,就有可能因为这三人给染黑了。 此刻其他科室的医生听到动静都过来围观了,一脸八卦,唐主任又是愤怒又是羞窘,打起精神道:“我唐静丹一辈子清清白白做人,万不可被你们乱泼脏水,你们给我清楚,你们到底是谁?” “对,把话清楚,别想随便诬蔑人!”孔福志走过来帮腔,神情十分愤怒。 瘦女人见围观的人这么多,神情更是得意,尖声叫道:“清楚就清楚,我爸他是这个科室的夏大夫,这下你们知道我有没有冤枉这个老狐狸精了吧?” 唐主任一听到夏大夫的名字,脸色大变,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正色道:“我和你父亲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全医院都知道,你们凭什么来我这里坏我的名声?” 第1242章 把话说清楚 瘦女人哈哈大笑,鄙夷道:“呸,普通的同事关系?你唬三岁孩呢,要真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爸他能要娶你个狐狸精进门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愕然地看向唐主任,并窃窃私语。 沈娇也吃惊不,她下意识地去寻找夏大夫,可他之前出去后就没再回来过,也不知是上哪去了,唐主任听了瘦女人的话,神情十分奇怪,竟沉默了下来。 瘦女人嘲讽道:“又让我中了吧,你要是不勾搭我爸,我爸能老了老了还想给咱兄妹仨找个后妈?” 沈娇一看唐主任的神情就知道定有内情,不过输人不输阵,她大声喝斥道:“这些都只是你一人在,谁知道你的是真还是假,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否则真进了局子,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哎哟,你还别想吓唬老娘,公安局能管这种破鞋的事儿?老娘可不是吓大的!你问问这老狐狸精,到底我爸有没有同她过结婚的事儿!” 瘦女人双手叉腰,浑然不惧沈娇的威胁,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只差没在手里托只破盆了,唐主任嘴唇雪白,牙齿使劲咬着,都快沁出血丝了,她张开嘴,似是准备回答瘦女人的问题,沈娇暗地使了把劲,冲唐主任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管夏大夫有没有同唐主任求过婚,眼下这种情况是万万不能承认的,若不然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唐主任面有犹豫,她明白沈娇的意思,可她一生都未过一句谎话,做事也力求无愧于心,她也知道此刻不承认是最好的法子,可就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沈娇一看唐主任的模样就知道她想什么,急得要死,对夏大夫也恨上了,就算是想要同唐主任结婚,总得把家里的这堆糟心儿女安抚好吧,眼下这叫啥事啊! 她抢在唐主任之前道:“我可真是奇怪了,你家是不是有金山银山啊?不过就算你们夏家真有金山银山,我看也没哪个女人肯嫁到你们家去,碰上你们这种蛮不讲理的儿女,就算是吃鱼翅燕窝都不舒坦,宁可吃糠咽菜多活几年。” 瘦女人气得三角眼都竖了,跳起来就要回骂,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唱大戏呢?一个个都围在这儿干啥?” 董方正边边从人群里挤了进来,冲夏家三兄妹上下打量了一秒钟,便不再看他们了,冲沈娇问道:“这是哪来的戏班子?长得这磕碜样。” 沈娇心一下子就定了,笑道:“这可是夏大夫家的戏班子,长得虽不好看,可空口胡话的本领却不差,都在咱这闹半了。” 董方正瞄了眼脸色惨白的唐主任,心里有了点数儿,他不紧不慢地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双手叉腰,挺着大肚子,气势十足。 “你们是夏老头儿的种?” 瘦女人摸不清董方正的来头,不过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她一看董方正这架势就知道这胖老头儿不是好惹的,气焰不由自主就收回了些。 “你是哪位?不会也是这老狐狸精的妍头吧?果然够骚,这么大把年纪了都还能勾搭这么多男的。”瘦女人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唐主任脸越发白了,手指尖都在颤抖,根本就不出一个字。 沈娇声安慰:“唐姨别同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自己身子不值得,且看我师父怎么教训他们。” 董方正神情十分平静,冷笑道:“瞧你们这满嘴喷粪的样儿,夏老头怎么就生出了你们这种王八羔子?我都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夏老头的种了,瞧瞧,这尖嘴猴腮的寒碜样,根本就同夏老头儿没一点像的嘛!” 话里话外的意思傻子都能听出来,瘦女人勃然大怒,吼道:“你敢我妈偷人?我打死你个老东西!” 董方正笑眯眯道:“老子可没这样,是你自个的,哎哟哟,虽死者为大,可你们老娘这样做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真是同情夏大夫哟!” 一看这三兄妹的德行就能猜出夏大夫那位早逝的老婆是个啥性子了,反正不可能会是个贤惠善良的女人,否则怎么会养出一窝王八羔子出来。 “董大夫为何要诬蔑我早逝的夫人?我夫人没得罪董大夫吧?” 消失了许久的夏大夫竟回来了,满面怒容,不善地看着董方正。 董方正嗤笑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诬蔑你老婆了?这些可都是你这不孝女儿自个的,大家给我作证啊,我可是一个字都没,再清白不过了。” 沈娇看得好笑,要胡搅蛮缠,她师父可是个中高手,准能把人都绕晕不可。 瘦女人叫道:“爸,是这老东西的,我怎么可能咱娘偷人!” 董方正笑得更欢了,“喏,又了,这回你亲耳听见了吧。” 夏大夫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响,他虽然不是太喜欢死去的老婆,可也听不得董方正在他老婆头上扣屎盆子。 “董大夫这样在死人头上扣屎盆子不觉得过分吗?” 沈娇抢着道:“夏大夫,您的儿女今可是在唐主任头上扣了好几顶屎盆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难道不觉得过分吗?” 夏大夫脸色变了变,朝唐主任看了眼,眼神极为复杂,唐主任却连头都没抬,根本就不看他,夏大夫心里满不是滋味。 “谁让你们来医院的?”夏大夫冲儿女喝斥。 瘦女人尖声叫道:“爸,您都让这老狐狸精把魂都勾走了,我们能不来吗?” 董方正突然走过去狠狠扇了瘦女人一巴掌,声色俱厉:“要喷粪回家喷去,别在老子面前喷,姓夏的,你赶紧带你家的三只王八羔子滚,别在医院里丢人现眼。” 瘦女人摸着火辣辣的脸,恶狠狠地就要还手,孔福志和甫生华都冲了过去,大声喝道:“你想干嘛?” 夏大夫脸色阴沉沉的,狠狠地瞪了眼女儿,斥道:“都给我回去,以后要是再来医院,别怪我不客气!” 瘦女人面色微变,似是颇为畏惧夏大夫,竟真老老实实地准备走了,唐主任却出声了:“走之前先把话清楚,我唐静丹可不背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 第1243章 师父有眼光 唐主任朝夏大夫看了眼,继续道:“我和夏大夫一直都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现在是,将来也是,也请夏大夫同你的儿女清楚,我不希望以后再有今这样的事情发生。” 瘦女人叫道:“没关系我爸会想娶你?你这是玩我爸?” 沈娇听得来火,这还没完没了了! 董方正在听到娶人进门时,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口气也不好听了,“你爸那叫癞蛤蟆想吃鹅肉,做青白日梦呢,就他那磕碜样还想娶唐大夫?你们家的庙能盛得下?” 夏大夫的脸色更难看了,不悦道:“董大夫,这是我和静丹之间的事儿,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当然同老子有关系,总之你就别做青白日梦了,真想娶老伴上村里寻摸个老寡妇,同你挺般配的。”董方正一本正经地着,沈娇瞪大了眼睛,这话里有话啊! 她看向唐主任,却见她原本苍白的脸竟染上了些许红霞,不禁心中一动,这明显是有情况嘛! 夏大夫一下子就黑了脸,转而看向唐主任,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唐主任避开了夏大夫的眼神,平静道:“夏大夫,我再一遍,我同你永远都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请你好好管束你的儿女,别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原本她还觉得拒绝了夏大夫,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现在她只有庆幸,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心软答应夏大夫,这样的人家她要是真去了,以后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夏大夫心里满不是滋味,他是真喜欢唐主任,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上了,可现在这样一闹,就连朋友怕是都做不成了。 “都给我回去!” 夏大夫提高了声音,脸色阴沉得可怕,瘦女人三兄妹吓得一声都不敢吭,乖乖地走了,不过他们还是蛮高兴的,起码那个老狐狸精是绝不可能嫁进来了,这样就没人同他们分财产啦! 董方正将看热闹的一众人都赶走了:“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都吃饭去,今许师傅做了粉蒸肉,去晚了可就吃不到了。” 大家伙一听是美味的粉蒸肉,登时眼睛都亮了,纷纷跑回去拿饭盒往食堂赶,粉蒸肉做起来麻烦,许师傅平时是很少做的,今他们可有口福啦。 夏大夫朝唐主任又看了眼,可是对方根本连看都不看他,让他更是心酸,再看了眼肥得似猪一般的董方正,忍不住问道:“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他?静丹你宁可选择这个全身韭菜味的家伙,也不肯和我在一起。” 沈娇不禁皱紧了眉,这还不依不挠了? 本来她对夏大夫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可现在却全无好感,明明能管束住儿女,可却任由他们来医院坏唐主任名声,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唐主任沉下了脸,斥道:“夏大夫你胡什么?我上回已经同你得很清楚了,我和你只适合做同事,与其他人无关。” 夏大夫冷笑:“与其他人无关?你不就是看上了姓董的势力吗?是,我是没有他的名声大,可我是等了你这么多年,这个家伙你才认识几个月?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甫生华和孔福志听着越来越不像话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是尴尬极了。 “你们去吃饭吧。”唐主任轻声吩咐,俩人如逢大赦,拿起饭盒一溜烟就跑了,还不忘带上门。 董方正可不乐意了,冲夏大夫嚷嚷:“老子哪点都比你强,就你这蔫巴样儿还想同老子比?” 唐主任羞怒交加,冲董方正瞪道:“这事同你没关系,你别话。” “怎么没关系?没听这家伙指名道姓的我呢,我又不是聋子。” “你闭嘴,赶紧去吃饭!”唐主任提高了声音,脸色十分难看,董方正突然就老实了,嘟嘟囔囔的坐下了。 “不就不,我现在不饿,我就在这坐着。” 唐主任也拿他没办法,见他真安静了,便不再管他,转头看向夏大夫,正色道:“该的我都了,我没有必要同你解释什么,不管你怎么想都行,总之今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若再有下次,我是不会客气的。” 完她便进了里屋,不多时便穿着便服出来了,不管是董方正还是夏大夫,她都没瞅一眼,径自离开了办公室。 沈娇肚子早饿了,从抽屉里拿出了饭盒,冲董方正喊:“师父您不吃饭啦?” “吃,怎么不吃,今这顿粉蒸肉可是我磨了半个月才磨来的,你一会儿多打些,晚上让圆圆壮壮多吃点儿。” 董方正屁颠屁颠地往外走,谁都没理夏大夫,实在是没啥好的。 沈娇看四下无人,声问道:“师父,您那相好就是唐主任吧?您这眼光还真不错嘛。” 董方正一下子便扭捏了起来,如同毛头子一般,支吾了老半,这才承认了。 沈娇虽然也同夏大夫是一样的想法,觉得唐主任和自家师父实在是与地之别,可她还是为董方正感到高兴,可算是找到人生伴侣了。 “太好了,我马上就能有师娘了,师父您加把劲,争取早点娶唐姨进门,我爷爷都已经替您在张罗了,您一样都不用管,到时候做现成新郎就行。” “八字没一撇呢,人家都没松口。”董方正一脸怅然。 “我看唐姨也不是对您无意的,俗话好女怕缠郎,师父您加把劲,脸皮再厚点儿,争取早日娶师娘进门。”沈娇打气。 董方正白了她一眼,心里倒是有了些底,恢复了以往刁儿郎当的模样,嫌弃沈娇走得太慢,顾自跑去吃肉了,一身肥肉花枝乱颤。 夏大夫儿女大闹医院的事,没多久就传开了,好在有阳院长狠狠地压制了,医院的人并不敢公开议论,只敢背后偷偷地叨咕几句。 大概是觉得没意思吧,夏大夫又主动要求上夜班了,同唐主任一年到头也打不上几个照面,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君安那边倒是有了进展,着急忙慌地叫去了董方正,沈娇也跟着去了。 第1244章 长生丸有毒 君安的住处有点偏,是他在海市郊区买的一处农家院,村里的最偏处,独吊孤伶的二进宅子,前后左右不是山就是土坡,离村落离了足有一里来地,半夜胆的都不敢住那儿。 但君安就喜欢这份清静,没人来吵他做实验,要不是为了挣钱买材料,这家伙能把自己一年三百六十五都关在屋子里不可,压根就没想过要出山。 沈娇是开车去的,那种远郊区根本就不通车,骑车得花近一个钟头,忒不方便,董方正心急如焚,刘老儿子催问他好几回了,都让他给搪塞过去了,君安这边要再没起色,他也只能胡编一种无名毒了,反正刘家人也听不懂。 君安难得地犯了急,一直守在院子等候,见到沈娇他们神情十分激动,眼睛亮晶晶的,迎上来道:“董先生,您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废话,老子要知道还跑过来干啥,吃饱了撑的?”董方正没好气呛了过去,最讨厌话磨磨唧唧的,就不能痛快地? 君安脾气挺好,微微笑了笑,道:“董先生还记得我以前过的长生丸吗?” “咋了?我你能不能来句敞亮话?别整这些有的没有。”董方正不耐烦了。 君安笑道:“您别着急啊,我这不就要了嘛,我在那些毒血里居然发现了和长生丸一样的物质。” 董方正面色微变,沈娇惊问:“君大夫的意思是病人服用过长生丸?” “没错,而且应该是长期服用,我的判断没错的话,病人之所以会中毒,很有可能就是服用长生丸的后果。”君安笃定道。 董方正皱眉道:“你是想长生丸有毒?” 君安神情有些兴奋,声音也提高了些:“是的,我一直都怀疑长生丸有毒副作用,可却找不到证据,现在这些毒血就是最好的证据,董先生,长生丸并不能令人长生,反而是催命符啊!” 沈娇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京都上层圈子趋之若鹜的长生丸居然是慢性毒药,出去有谁能信? “他娘的,老子早就知道这劳什子长生丸有问题,赵光秀那个王八羔子能弄出啥好东西来?”董方正大骂。 “师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同刘老了他们能相信吗?”沈娇有些担心,长生丸后面的可是茅达开,一个弄不好就是命不保呀! 君安大义凛然道:“当然要,不能再让这种黑心药害人了!” 董方正摸了摸圆脑袋,沉吟半晌才:“不,先不能,这事咱们要从长计议,必须得从长计议,慢慢来。” 君安自然是不乐意的,他为人正直,而且还有几分迂腐,对官场中的那些猫腻毫不知情,根本就理解不了董方正的顾虑。 “急啥?你知道长生丸后面那家伙的来头有多大,咱们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你子活够了,老子可没活够,媳妇都还没娶进门呢!” 董方正一个巴掌拍在了君安后脑勺上,喷了他一脸大沫子,好在没韭菜味了,要不非得熏死君安不可,他又想了片刻,眼睛陡地亮了,冲沈娇:“娇娇你能联系上你男人不?这事咱得同他道道,看他咋。” 沈娇也正有此意,韩齐修一直都关注着长生丸,现在有了进展自然是要同他明的,便会尽快同韩齐修联系上。 回家后沈娇就让壮壮叫来了玉儿,给它喂得饱饱的,这才放它走了,韩齐修隔就收到了信,当下便去了山下的基地,同赵四那头联系上了,再给沈娇回了信。 玉儿这段时间让沈娇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个子疯长,耐力自然也不同以往,一气儿就能飞个来回,都不用歇口气的。 沈娇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她同董方正了韩齐修的意思:“韩哥哥让咱们就同刘老实话实,但是别提长生丸,只刘老因为长期服用一种药物,导致了慢性中毒,点到为止就成,其他的都别。 董方正一听不用提长生丸便没啥担心的,乐颠颠地去贵宾房那边回复了,沈娇也跟着去了,她也想听听刘家人是啥反应。 刘老的儿子期间回了京都两回,应该是回去处理公务的,这时才刚过来,刘老如今的精气神比起前几来,完全就是一个一个地,不仅能自己坐起来吃饭了,还能和人谈谈事情,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刘先生,令尊的毒我找出来了。” 董方正给刘老例行针灸后,便同刘老儿子,刘老儿子面露喜色,追问是什么毒,刘老竖着耳朵听着,他这一辈子戎马一生,敌人的子弹和炮火都没能打垮他,没成想老了老了竟会中了家贼暗算,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的。 “具体啥毒我不出来,以前都没听过这种毒,不过我能确定刘老先生应该长期在服用这种药物,起码得有十年以上。”董方正着,他见刘老父子神情有些失望,便又道: “其实可以这么,那种药物并不一定就是毒药,没准还是救命药呢。” 刘老父子听不懂他的意思,面露疑惑,董方正笑道:“药这玩意儿十分复杂,俗话是药十分毒,没事咱还是少吃药的好,我是这么想的,刘老吃的可能就不是毒药,像一些配制不是太成功的保健药,当时吃了可能会有效果,觉着这药特别灵验,可这药因为配制不完善,里头的慢性毒素就慢慢积攒在人体内了,日积月累下来,这些毒素就会爆发,谁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形!” 董方正到底是不甘心,悄悄地阴了赵光秀一把,他都得这么明显了,刘家人要是再不能领会,那只能赵光秀这个王八羔子命大了。 刘老儿子面色微变,长期在官场养成的敏锐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长生丸上头,这几他在家排查了所有父亲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嫌疑,正头疼着呢,董方正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第1245章 要上学啦 刘老儿子经过董方正的提示联想到了长生丸上头,刘老是国宝级的元老,身旁都有专业的营养师和医护人员,每日入嘴的吃食都要经过检验,被人下毒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这些年唯一外来的食物也就只有长生丸了,这款药丸在京都炒得特别火热,圈内有很多人都在吃,个个都药效特别好,正好那时刘老的身体不是太康健,而他和几个兄弟却又都还未站稳脚跟,那时又是风雨飘摇之际,父亲若是再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刘老儿子便派人去买了长生丸,让营养医生检测过后,才敢给父亲服用,效果确实很不错,刘老在服用长生丸后,身体犹如枯木逢春一般,精神焕发,重新为刘家保驾护航。 刘老儿子眉头紧皱,不由问道:“董先生听过长生丸吗?” 董方正和沈娇俱都心跳了跳,没想到刘老儿子会主动提起这茬,董方正干笑了笑,:“自然是听过的,咱们这边倒是不常见,可京都却炒得特别火,据是能延年益寿的宝贝。” 刘老儿子神色一凛,沉声问:“董先生没研究过长生丸吗?” 平时温文尔雅的人,官威一摆,身上的气质立时就不一样了,似出鞘的利剑一般,董方正下意识地抖了抖,脑子飞快地转着,思考着最合适的辞。 “当然是要研究一番的,我要不研究刘先生您也不相信不是,不过我只弄了一颗研究,那玩意儿忒贵,一颗就费了我二百块钱,心疼死我喽。” 董方正了好些废话,见刘老儿子神情不渝,忙转到了正题上,:“刘先生我也不同您虚的了,虽然做这药的王八羔子同我有过节,可我向来是就事论事的,绝对不带半点个人恩怨。” 刘老儿子微笑道:“董先生和赵先生当年的事情在下也听了些,应该是有一些误会吧,不过这同咱们无关,我自然是相信董先生人品的,董先生只管就是。” 董方正抱拳拱了拱手,继续道:“长生丸那药丸确实有保健效果,这个不能否定,不过我也分析过药丸的成分,都是些普通的人参黄芪田七一类大补之物,并没啥特别的,同药店卖的普通养身药丸没啥大区别。” 刘老却不赞同道:“你的那种药丸我也吃过,京都回春堂配制的养荣丸,吃了效果真没这个长生丸好。” 董方正笑道:“老先生我还没完呢,这长生丸大部分都同普通药丸没区别,可其中有一样材料我却猜不出来,这玩意儿怪得很,不是普通的药材,我估摸着这长生丸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全是因为这个不知名的材料。” 刘老儿子反应特别快,立马追问:“照董先生这么来,我父亲体内的毒素也是来自这种不知名材料了?” 董方正忙摇头道:“不能这么,我这边因为机器不齐全,不能进一步分析,也不好这药丸是好还是坏,刘先生您要是不放心,何不拿了长生丸去机器齐全的地方研究呢?” 刘老儿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董方正,一眼就看穿了这胖老头肚里的九九,也没再追问下去,这姓董的比泥鳅还刁滑,再问下去也问不出啥来,还不如他自己去查。 若是让他查出长生丸真的有问题,就算那个人是茅达开他也绝不会客气。 刘老恢复得比较快,没几他便转回京都了,董方正给了刘家两瓶子沈娇配的养荣丸,起码能延续刘老三到五年的寿命,这老人家本已油尽灯枯,能够再活三五年已是万幸了。 刘家还是蛮大方的,给的诊金十分大方,具体多少沈娇不知道,董方正藏得实实的,不肯给沈娇看,不过看他那合不拢的大嘴,想来数目肯定不能少。 “师父,您刘家人敢不敢同茅达开作对啊?”沈娇好奇问。 董方正扁了扁嘴,他心里也没底,不过在徒弟面前自然是不能露怯的,便故作高深莫测地模样道:“慢慢看呗,一年之内肯定见分晓,你那么心急干啥?” 沈娇白了他一眼,没再同这老头儿话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回头写信问自家相公更保险。 京都那边风平浪静的,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沈娇关注了几日便不耐烦了,没再继续关注,又和以前一样过起了上班下班买菜做饭的日常生活。 暑假一晃眼就快过去了,沈娇开始给圆圆壮壮准备上学的事,家伙们四岁啦,得去幼儿园关着了,马杏花的儿子雷雷上半年就去关着了,因为年龄不够,还是找关系插班的。 圆圆壮壮要上的幼儿园就是雷雷学校,FD大学的附属幼儿园,算是海市比较好的幼儿园了,恬恬也在那儿上学,她上的是中班。 家伙们得知要去上学了都特别兴奋,一到八月就开始掰着手指倒计时了,成追着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问啥时候开学。 “去了学校可就不能同太公太奶玩了,你们舍得吗?”沈家兴逗哥俩。 圆圆壮壮齐齐摇头:“不舍得,要不太公太奶同我们一道去上学吧,还把桔子葡萄大宝娇都带上。” 正踩缝纫机做书馆的沈娇噗地笑了,只在脑子里一想两个家伙身后跟着俩老人和一串猫狗的场景,她就忍不住乐呵,真要把桔子它们带去上学了,学校老师可得气坏啦! “学校里只收朋友,太公和太奶他们年纪大了,不可以去上学,桔子和葡萄它们更不可以去了,你们只能自己去学校,这是学校的规定,咱们要遵守规定。”沈娇耐心着。 圆圆板着脸蛋点了点头,脆生生道:“知道了,无规矩不成方圆。” 沈娇嘉奖地拍了拍大儿子脑袋,和圆圆沟通特别轻松,根本就不需要费太多口舌,家伙比有些大人都还要明事理。 壮壮纠结着胖脸蛋,看看沈家兴,又看一眼院子里欢腾的猫狗,眉头都皱紧了,实是太难取舍了。 沈家兴逗他:“要不壮壮不去上学了,在家陪太公和太奶成不?” 壮壮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要去学校保护弟弟,都让人欺负坏了,等我教训完了坏蛋,再回来陪太公太奶成不?” 第1246章 吾家有儿初长成 四岁的壮壮话已经不是太打顿了,比一般的同龄孩要流利得多,孩稚嫩的声音着大人才会的话,逗坏了大家伙,叶莲娜夫人眼泪都笑出来了,抱着壮壮不住地亲着。 “宝贝儿,我的宝贝怎么这么有趣呢,你要保护哪个弟弟啊?” 壮壮一本正经道:“雷雷弟弟,我以前答应过他的,要去学校护着他。” 沈娇也忍不住笑了,问:“雷雷在学校里老受人欺负吗?” “对,可欺负坏了,弟弟都在我和哥哥面前哭好几回鼻子了。”壮壮一脸义愤填膺,敢欺负他的弟,且看他怎么找回场子。 沈娇却有些纳闷,马杏花可从没有起雷雷在学校受人欺负的事,每次起来都是雷雷适应得非常好,每上学也开开心心的,要真让人欺负坏了,孩子最直接的反应应该是不想上学吧? “可是雷雷弟弟同他妈妈在学校里过得很好,同学们对他也很友善,可没过有人欺负他。”沈娇笑着。 壮壮挺着胸膛,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自己的场子自己找回来,和大人干啥!” 沈娇愣了愣,看着越长越像韩齐修的儿子,昂首挺胸,英姿焕发,还有神情高冷的圆圆,俩兄弟站一块就像两株白杨一般。 她突然有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触,有喜悦,也有感伤,欣慰儿子长大了,也怀念家伙时候的软萌,以后可再也看不到啦! “好,这才是男子汉呢,哭哭啼啼是娘们才干的活,咱家圆圆壮壮是顶立地的大丈夫。”沈家兴一脸欣慰,不住口地夸赞,俩兄弟的身板站得更直了,脸蛋红通通的。 “圆圆壮壮来试试新书包。” 沈娇将做好的书包剪了线头,挂在家伙身上看效果,哥俩的书包都一样,黄绿色的帆布,书包面上各绣了一只可爱的黄狗和白猫,黄狗是幼时的桔子,白猫却是娇,俩只家伙憨态可掬,栩栩如生,简单的书包因为有了这俩只家伙,一下子就变得生动起来。 “我的书包比弟弟的好看,他的没有桔子和猫猫。”壮壮背着书包特别开心。 叶莲娜夫人笑着:“那是因为你们有个心灵手巧的妈妈,所以你们才能背漂亮的书包。” 圆圆壮壮面上若有所思,很快便扑到沈娇身上,大声:“谢谢妈妈!” 沈娇搂着俩家伙,心都要化了,因为绣花而酸胀的脖子也轻松了许多,有了儿子这一句谢谢,就算是让她干啥都心甘情愿。 晚上沈娇给马杏花打了电话,了雷雷让人欺负的事儿,马杏花也不相信,不过她还是跑去问雷雷了,起先雷雷还不肯,但架不住马杏花的诱哄,老实给交待了。 “娇娇,我真不是个好妈妈,雷雷在学校让人欺负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还一直都以为雷雷他很喜欢上学,我……” 马杏花又打电话给沈娇,话里满是自责,更多的是心疼儿子,那么的一个人,在学校里孤立无援,得多受罪啊! 沈娇叹了口气,安慰道:“杏花姐你别太难过了,孩子时候受点委屈也不是啥坏事,咱们时候不一样也受过委屈?哪能个个都一帆风顺呢!” “道理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能想,只要一想到雷雷让大孩子欺负了,我这心就跟刀绞似的,我自己咋受委屈都没事,可孩子受一点委屈我就受不了,不成,开学我得找老师去,咋也不管管那些大孩子!” 电话里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准妈妈去找老师,圆圆哥哥和壮壮哥哥会帮我找回场子的,不要你们大人插手。” 话的是雷雷,大概是急了,得结结巴巴的,好在意思都表达清楚了,沈娇听得哑然失笑,这是有多崇拜她儿子呢! “杏花姐你别太着急了,你就算同老师了也没啥用,她一人管那么多学生,哪能时时顾着?雷雷的也没错,再过几我家圆圆壮壮就去上学了,到时有他们照看着,保管没人敢再欺负雷雷了。”沈娇劝道。 马杏花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知道沈娇的对,指着老师照看,还真没圆圆壮壮兄弟管用。 “唉,我家雷雷要是有圆圆壮壮一半硬气就好了,我……” 沈娇忙打断她大声道:“雷雷哪里不好了?他现在是年纪,等大一些看那些大孩子还敢不敢欺负他?杏花姐你这些话以后别再了。” 孩是最最敏感的,若是自家爹妈都嫌弃了,他这心里能好受吗? 马杏花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见到儿子有些黯然的脸蛋,都要恨死自个了,忙抱起雷雷也大声:“对,我家雷雷以后肯定和他爸爸一样厉害,这是必须的。” 雷雷登时眼睛亮了,一脸骄傲地挺直了背,马杏花这才松了口气,幸亏沈娇提醒,要不她这臭嘴真就把儿子给伤了。 眼看快开学了,韩齐威却还没见踪影,电话也没一个,沈娇十分担心,可又联系不上他,凯瑟琳那边也同样没消息,也不知道这俩人跑到哪去了。 好在没两他们就回来了,大半夜赶回来的,大宝娇跑到她房间通知的沈娇,她披了件睡袍就往楼下赶。 客厅里凯瑟琳韩齐威都在,神情十分疲惫,还多了一位长身玉立神情清冷的年轻男子,正是赵四的义子杜仲。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搞得这么晚?我去给你们煮点吃的。”沈娇朝厨房走去。 韩齐威拦住了她,“大嫂不用煮吃的,我们不饿,这边有更要紧的事。” “啥事?” “有个病人劳烦大嫂给看看。” “病人在哪?”沈娇十分好奇,四下打量,没在屋里发现另外的人。 “不在这儿,我把病人弄去以前凯瑟琳姑姑住过的宅子了,那里比较僻静。”韩齐威。 沈娇眉头紧皱,不禁问:“病人是谁?是不是不能见光?” “一会儿再同姐解释,现在还请姐先去救救那个人,我担心他撑不了多久。”杜仲有些着急。 第1247章 神秘病人 沈娇跑着去楼上换了衣服,拿着药箱就下来了,葡萄不声不响地跟了上来,沈娇拍了拍它的脑袋,知道肯定是圆圆派它跟着,圆圆睡觉轻,韩齐威他们的动静定瞒不过圆圆。 “走吧,姑姑也去吗?”沈娇问。 凯瑟琳都快睁不开眼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身朝楼上走,边嘟嚷:“我要洗澡睡觉,上帝,娇娇你都不知道这几我是怎么过来的!” 沈娇将车子开了出来,葡萄窜到了后座,一声不吭的,杜仲犹豫了一会儿,坐到了葡萄身边,沈娇笑道:“别怕,葡萄很乖的。” 杜仲朝葡萄下竖的尾巴打量了许久,忍不住问:“姐,葡萄是不是狼?” 沈娇愣了愣,也不瞒他,点头:“是,葡萄是狼王的后代,你姐夫弄回来给孩子们玩的。” 杜仲下意识地将屁股朝外头移了移,任他再大胆,可同一头狼排排坐,心里总是毛毛的,对沈娇夫妇的心大更是讶然。 这心得有多大才敢弄头狼王的崽子给儿子当宠物呢! 葡萄不屑地看了眼杜仲,趴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耳朵却竖得尖尖的,一点点动静都逃不过,主人命令它好生护卫女主人,它可不能失职,否则母狗肯定会笑话他的。 叶莲娜夫人以前住的宅子有些远,沈娇边开车边问:“那位病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总可以了吧!” “具体身份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这人很有可能就是茅达开在找的人。”韩齐威正色道。 沈娇把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差点没把车开到沟里去,着急问道:“你们同茅达开的人对上了?他们发现你们的身份了没?” “应该没有,我们一直都在暗处,又有萧拾儿和苗姐姐打掩护,行踪一直都很隐密的。”韩齐威。 沈娇这才放下了心,没有露痕迹就好,她实在是怕了茅达开那伙人,一个个都是蛮不讲理的怪物,还都冷血无情,能避则避啊! 没多久便到了地方,宅子黑漆漆的,一看就是长期不住的空宅子,沈娇停好了车子,打开了手电筒,韩齐威走在前头带路。 “我把那人安置在了阁楼,那里不容易让人发现,大嫂你心着点。” 韩齐修也打开了手电筒,不进提醒沈娇注意楼梯,气氛有些紧张,沈娇手心都沁汗了,对那位神秘病人满是好奇。 “就在这里,我去点蜡烛。” 阁楼上有间不大的房子,以前是用来作佣人房的,不过一直以来都空着,韩齐威先进去点燃了蜡烛,并拉紧了窗帘,不让一丝光透出去。 “为什么不开灯?这里的电又没断。”沈娇不是太适应幽暗的烛光。 “不能开灯,一开灯电表就会动,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得心点好,不能让人知道这屋子里有人住过。”杜仲道。 “大嫂,我多点几根蜡烛就亮了。” 韩齐威又拿出了几支蜡烛点了,屋子里亮堂了许多,沈娇看清了床上病人的模样,头发又长又乱,身上的衣服倒是新的,头发白多黑少,身子也瘦得紧,年纪应该不了,只是病人朝里侧躺着,看不清面容,也分不清是男还是女。 病人一直那么躺着,也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睡着了。 “我们发现他时就这样了,中间醒来了两回,连饭也吃不下,全靠米汤水吊着命。”韩齐威解释。 沈娇搭在病人枯如干柴的手上测脉,才一上手心就沉了,这个病人的脉象时有时无,明显是病入膏肓了,她忙从药箱里取出药丸,让韩齐威用水化了喂给病人喝。 “情况十分危急,随时都有可能咽气,我也没太大把握救活他,要不去接我师父过来吧!”沈娇建议。 “不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牵扯太多人为好,还请姐先救着,若真无起色再找您师父不迟。”杜仲阻止道。 沈娇想想也是,董方正的胆子比鸡还,还是别拿这些事吓他了,她拿出银针准备扎针,道:“威你把病人的衣服解开,我要扎针了。” 韩齐威犹豫了一会儿,:“大嫂您要不戴着口罩?这人身上全是烂疮,味道有些难闻。” “别废话了,赶紧解开了,医生什么味道没闻过。” 沈娇斥了句,韩齐威忙给病人解开了,才解了一半,一股恶臭散发开来,沈娇眉头紧皱,这味道确实是臭得很,不过这股恶臭闻起来挺熟悉。 待见到病人身上的烂疮后,沈娇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病人的症状同前段时间京都的那位刘老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身上长满了烂疮,就连臭味都一样。 沈娇更没把握了,刘老可是董方正用金针才救回来的,她根本就不会用金针,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这人,她想想还是拿起针扎了下去,先试了再吧。 连着扎了十好几针,沈娇额头布满了汗,韩齐威不住替她扇风,紧张地看着床上的病人。 扎好最后一针,沈娇拭了拭额前的汗,:“且看着吧,如果一个钟头后醒过来,那就能救活,要是醒不过来,只能让我师父来了。” 好在运气不错,又或者是这个病人本身体质好,不到一时他就醒来了,慢慢睁开了眼睛,同他憔悴苍老的面容完全不一样,他的眼睛又黑又亮,隐含煞气,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可眼神却依然犀利。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男子的声音十分苍老嘶哑,有点北方口音。 “我们在深山里把你救了回来,这里是海市,你是谁?”杜仲问。 “海市?你这里是海市?” 苍老男子面色微变,喃喃自语着,韩齐威道:“没错,这里正是海市。”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现在是几几年?倭国打败了吗?” 沈娇和韩齐威他们面面相觑,感觉不可思议,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抗战都已经结束近四十年了吗? “你一直都在山上住吗?从没有下来过?”沈娇问。 男子看了眼沈娇,眼里划过惊艳,他点头道:“是的,一直都住在山上,我没法下山,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形?” 第1248章 你们也是要方子的 韩齐威道:“现在是1981年,外面已经不打仗了,倭国早在三十六年前就被我们打败了。” 男子先是大喜,紧接着面色大变,恨声骂道:“无耻人,居然敢骗我!” 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男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沈娇忙又拿了颗药丸喂给他吃,再灌下一碗水,男子这才平静下来。 “现在外头真的不打仗了?”男子想再确认,似是有些不大相信。 “当然,早就不打仗了,在伟大的GD的领导下,老百姓们过得特别幸福。”韩齐威着。 男子面色又是一变,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你什么?现在的总统是哪位?” 韩齐威笑了,:“现在不兴叫总统,咱们是叫主席。” 男子神色变幻莫测,良久才哑声:“有吃的没?” “我下去煮点面,你稍等一会儿。” 沈娇和韩齐威一道去厨房煮面,韩齐威不放心,非得跟着她,其实她一点都不害怕,但也不想拂了韩齐威的好心,便随他了。 “有报纸没?我想看报纸。”男子又提出了要求。 “我车里有,威你去拿来给他。” 沈娇朝这个苍老男子多看了几眼,之前看着这人有点老,可他一醒来却又没那么老了,而且身上有一种极特别的气质。 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身处在陌生的环境,自己又重病缠身,可他却还能这么冷静,一般人可做不到。 沈娇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膏递给杜仲,:“这药膏消炎止痛还不错,你给他抹上吧。”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男子对自己身上的烂疮并没放在心上。 “还是抹点吧,这样能舒服一些。”杜仲柔声劝。 “随你便,只要你不嫌弃。” 男子看了他一眼,将后背暴露在杜仲面前,杜仲微微笑了笑,面色平静地为他上药,药的效果十分明显,才一抹上去,男子就舒服地叹了声。 沈娇从车里拿了挂面和油盐酱醋,韩齐威夸她想得周全,沈娇只是笑了笑,并没解释,厨房里炭炉倒是现成的,沈娇很快便煮了三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还煎了几个荷包蛋,卧在了面上,再滴上香油,韩齐威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把面捧上去吃吧,瞧你这饿的。”沈娇嗔道。 韩齐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两人回到阁楼,男子正在看报纸,神情有些奇怪,要哭不哭的模样。 “先吃点面吧。” 沈娇将面端给了男子,这么一会儿煮面的工夫,男子的气色又好了许多,同之前病得要死的模样大相径庭,她顺便又给男子测了会脉,大吃了一惊。 男子断断续续的脉象竟变得强劲起来,虽不能同健康人比,可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这个男人的恢复能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已经没事了,再养几日就能好。”沈娇笑道。 杜仲和韩齐威十分开心,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冷笑了声,“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他捧起热汤面贪婪地深吸口气,叹道:“真香,我都几十年都没吃到这么香的汤面了。” 完他挟起一大筷子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连嚼都不嚼就咽了下去,杜仲和韩齐威的面还只吃了一半不到,他的面却已见底了,连汤汁都没剩。 “面还有吗?”男子问。 沈娇傻愣了会儿,犹豫道:“您才刚大病初愈,还是别吃得太饱。” 男子哈哈笑了:“放心,我根本就没病,死不了,你给我再弄碗面,多煎几个蛋,再多搁点香油。” 沈娇只得再去给他煮了一碗面,完全依照他的要求,煎了足足四个蛋,倒了好些香油,男子捧着十分满意,三下五除二就将这碗面给消灭了。 “舒服多了,谢谢姑娘了。”男子摸着肚子神情满足。 “不用谢,我再给您测测脉吧。” 沈娇不放心,再测了一回,脉息又强劲了好些,那两碗面就跟灵丹妙药一般,一下子就让这个男人恢复了元气。 “你们是做什么的?也是想知道药剂方子的吗?你们还是死了这心吧,倭国已败,我是不会让你们用这药剂去打内战的。”男子突然道,神情十分冷峻。 韩齐威年少气盛,忍不住道:“什么药剂方子?什么内战?你的什么话?我们只是看你可怜才救你回来的,你别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男子冷笑了声,并不相信韩齐威的话,索性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杜仲道:“先生误会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哪里又需要去打内战?至于您的药剂方子,我们更是不知情。” 只任由韩齐威和杜仲如何,男子就是不吭声,对沈娇他们抱有很大的戒心。 沈娇在听到药剂方子时,脑子里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过了许久她才抓住了,不禁问道:“先生您的药剂是不是用石头做的?” 男子面色大变,眼睛陡地射出精光,沈娇吓得后退了几步,幸亏韩齐威扶着,心脏却被吓得砰砰砰直跳。 这个男人以前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只一双眼睛就这么厉害,跟要吃人似的。 “还不知道这方子?你们别想再骗我!”男子厉声道。 杜仲是从赵四那儿听过石头药剂的,之前并没有想到,可沈娇这么一他也想到了,吃了一大惊,冲男子道:“先生您还是误会了,我们真没想过要您的方子,之所以知道这咱石头药剂,是因为外面有人用过这种药剂。” “有人用过?那人是不是茅二柱?”男子惊问。 沈娇摇头道:“没听过这个人,我的那个人名叫茅达开,你是哪个茅?茅房的茅还是毛发的毛?” 男子道:“茅房的茅,年纪同我差不多。” 杜仲和韩齐威齐齐抽了抽嘴角,茅房的茅? 倒是挺适合那个茅达开的,确实臭不可闻。 韩齐威忍不住:“会不会是改名了?那个茅二柱长啥样?” 沈娇抢道:“你又不知道茅达开的相貌,怎么比较?成了,有什么事明再,现在先回去睡觉,我明还要上班呢!” 第1249章 茅二柱是谁 韩齐威却不死心,追问:“先生能那个茅二柱长什么样吗?” “有纸笔没?我给你们画出来吧!”男子。 韩齐威忙跑到书房去拿了纸笔,希冀地看着男子,男子伸出了他似鸡爪一般的手,紧捏住钢笔,感慨地叹了口气。 这双手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摸过笔了,唉! 男子并不急于下笔,而是沉吟了许久,这才开始画了起来,起初还有些生涩,不过很快他就渐入佳境,运笔越来越快,看得出来他是学过画画的,而且颇有功力。 很快一个人像便跃然纸上,眉眼十分清楚,男子放下笔端祥了好一会儿,方点头道:“这就是茅二柱了,不过这是他十年前的相貌,现在应该也老了吧!” 画上的男子相貌十分清秀,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过于阴翳,不失为一位美男子,也不知是这男子有意画成这样,还是茅二柱的眼睛本就长成这样? “我拿回去问问你大哥吧,看他认不认识!” 沈娇收起了画像,杜仲在这边人头不熟,韩齐威更不用,只能找韩齐修了,而且这个男人的事她也是要同韩齐修的。 男人身上的烂疮同刘老身上的差不多,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呢? “先生,您听过长生丸吗?”沈娇忍不住问。 男子怔了怔,反问:“长生丸?这是什么东西?” 沈娇将长生丸大概了,男子断然摇头:“没听过,这药丸怎么了?” “您身上的烂疮同我前几诊治的一位病人十分相仿,这位病人正是长期服用长生丸才导致慢性中毒的,对了,我还没同您,长生丸也是那位茅达开弄出来的,在京都十分受欢迎,有价无市。”沈娇道。 男子面色大变,喃喃道:“茅达开?这到底是什么人?”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杜仲问。 男子沉吟了一会儿,只了他的姓:“我姓上官。” 沈娇心思一动,仔细打量着男子,将他的五官特征记在了心里,便打算回去了,这个男子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而且上官这个姓并不常见,顺便让韩齐修一并查查这男人的来历。 杜仲留下来照顾这位男子,韩齐威同沈娇一块回去了,葡萄一直都安静地趴在床边,沈娇一挪脚,它也跟着起身了,一声不响地跟在沈娇后头。 上官这才看清了葡萄的模样,一眼就认出了葡萄是狼,大吃一惊,对沈娇他们的来历也好奇起来。 回去的路上沈娇打听上官的事,韩齐威细细了他这两个月的经历。 原来韩齐威一到了东北就同杜仲接上头了,因为有凯瑟琳的掩护,他和杜仲的调查很顺利,萧拾儿悄悄地告诉了他们上官的大致地方,让他们务必在茅达开的人赶去之前救走上官。 于是他和杜仲就进了深山,据萧拾儿,这个上官已经在深山住了近十年,跟野人一般,他和杜仲找到上官时,这家伙在山洞里快不行了,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上官弄出了深山,同茅达开派去的人刚刚好错开。 “茅达开干啥非要找到上官呢?难道这个上官身上有秘密?”沈娇自言自语。 韩齐威耸了耸肩:“肯定有秘密,只是这家伙嘴严实得很,不想的一个字都不会,而且嫂子你别看他病得半死不活的,身手着实了得,我和仲哥就差点没被他弄死,幸好他那时发病了,要不我们俩还真有可能回不来了。“ 到这里,韩齐威一脸后怕,头一回感觉死神离他那么近,现在想起来都会心悸。 他们回到家时还没亮,沈娇先去看家伙们,给他们掖好了毯子,这才回到房间,此刻她一点睡意都无,已经过了那个劲了,精神特别亢奋。 她拿出两张薄纸,先照着上官画的那张画像描了了同样的一幅,再自己画了幅上官的肖像,并将这事简单了,幸好现在玉儿力气变大,信多写几张也能带得动。 沈娇召来了玉儿,让它连夜送去韩齐修那儿,目送着玉儿消失在夜色中,沈娇叹了口气,回到床上补眠去了。 韩齐修收到信正是结束上午训练时,他先看到的是沈娇的画,上官他自是不认识的,可茅二柱的画像却让他觉得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人,正是茅达开,他虽没见过茅达开本人,可见过茅达开的相片,是萧拾儿给他看的,相片中的茅达开一脸络腮胡,看不清面容,但他的眼睛却与这位茅二柱长得一模一样,同样阴森可怖,而且白多于黑,很容易分辨。 茅达开正是茅二柱,他为什么要找这个姓上官的男人? 而且这个叫上官的男子身上还有和刘老相似的烂疮,其中又有何关联? 韩齐修坐不住了,他在屋子里四处不停地转圈圈,直觉告诉他,这个叫上官的男人定是解开这些秘密的关键。 不行,他得回去一趟,还得同赵四吱一声,不定赵四能知道一些。 韩齐修很快便回了信,让沈娇告诉韩齐威稍安勿躁,一切都他回来再,之后便下山去了一趟,将那两张画像让手下带给赵四。 沈娇收到了韩齐修的回信,得知韩齐修要回来特别开心,忍不住就同儿子分享了,家伙们比沈娇更开心,抱着葡萄桔子就在草地上打滚,乐坏了都。 上官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很好,没几精神就大好了,除了身上的那些疮还没好,其他同常人无异,杜仲还给他修短了头发和胡子,再换了干净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 “你以前一定当过兵吧?”杜仲笑道。 上官看了他一眼,眼里流露出怀念,微微点了点头:“是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您的气质同我义父特别像,就连睡觉时都是笔笔直直的,我义父曾经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军人。”杜仲道。 上官面色更为缓和,问:“你义父是哪边的?他还在吗?” “他不是这边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现在港城做生意。”杜仲。 第1250章 可能是旧人 上官挑了挑眉,杜仲的话透露出了极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杜仲他的势力并不在内陆这边,而且他的义父很可能是他曾经的同僚。 他的眼神热切了些,在深山里孤单了那么多年,纵然他心如磐石,可还是让孤苦风化了些许,此刻他是真的太需要朋友了,哪怕只是一位昔日的同僚。 甚至他们还素不相识! “我也不是这边的,你义父他是谁的手下?不定我们是认识的呢!”上官微笑着。 杜仲暗自吃惊,刚才的话他确实是有意试探,现在看来上官他的确是军人,而且是那边的军人,同义父是同一边的。 “我义父他是比较特殊的军人,他曾经是蓝衣社的,上官先生听过蓝衣社吗?”杜仲边边观察上官的神情,却见他腮边的肉颤了颤,瞳孔放大,心下恍然。 “自然听过,不过蓝衣社后来解散了。”上官十分平静,就像是在与他无关的事一样。 “是的,我听义父过这事,我义父他去了毛局长手下,后来他不愿意打自己人,就来到这儿隐姓埋名了,再后来去了港城。”杜仲并没有隐瞒赵四的历史,赵四现在已经足够强大,而且他的这些历史在内陆这边也不算什么秘密,没什么不能的。 “毛局长?看来你义父是Z那边的了,你义父他叫什么?”上官越来越好奇了,之前他还只以为杜仲义父是一名军官,可现在看来竟与他是同行,而且还是同一个部门的同僚。 这样来他和杜仲的义父认识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大呢! 杜仲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上官的问题,“快到饭点了,先生稍等,我去看看饭送来了没?” 上官恨恨地看着杜仲的背影,该死的,把他的胃口吊起来就不了,这子的义父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Z的同僚? 他义父会是谁呢? 上官起身走到了窗外,下面是一处花园,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开得正艳,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他幽幽叹了口气,海市的风景依然这么美,可看风景的人却只剩下他一个了。 死的死,散的散,今生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啊! 痛苦的回忆似波浪一般涌了上来,上官紧闭着双眼,身子微微颤抖,往事不堪回首,前尘一片茫然,他该何去何从? 不,他有事情必须去做! 茅二柱那个卑鄙人,骗了他的方子,他必须得把这个方子弄回来,决不能让茅二柱用这方子做伤害理的恶事。 杜仲捧着一个大食盒上来了,笑着:“今咱们吃大肉包子,您昨不是想吃大肉包子了吗?我家姐特意包的,猪肉粉条白菜馅,让您吃个够。” 上官吸了吸鼻子,陶醉地闭上了眼,好熟悉的香味啊! 这十来年他独自在深山,饮山泉,吃野果和烤焦的野兽,实在是太想吃一口暄软的大包子了,尤其是娘亲包的猪肉粉条包子,可他只能在梦里吃到了。 “好吃,你家姐看着不像是干活的人,手艺还真不错。” 上官抓了只大包子三口两口就吃了,赞不绝口。 杜仲得意地笑了,:“我家姐的厨艺比酒楼大厨都厉害,只要是姐做饭,我义父就能多吃一碗饭。” 上官又抓了只包子啃着,好奇问:“你为什么叫她姐?那位漂亮姑娘是你义父女儿?” “不,我义父一生未婚,无儿无女,我家姐是他认下的干侄女儿,但却比亲爷俩感情还要深。”杜仲解释。 上官了然地应了声,没再问下去,专心地吃起了包子,之前有关赵四的话题也自然而然地放下了,杜仲边吃包子边打量上官,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很是不错。 这个上官是个急性子,急性子的人套话是再容易不过的了,他可以一点一点地把上官肚子里的秘密挖出来,这是义父头一回交待他办的大事,他一定要做到完美无缺。 赵四那边没两就收到了那两张画像,还有韩齐修的口信,赵四手下不敢延误,刚到手就赶紧送给赵四了。 “老大,这上那边刚送来的,您过目。” 赵四接过了信封,先看的是信,杜仲那边其实也传了信息回来,不过到底没有韩齐修的完善,他这正着急呢! 韩齐修让赵四认认那个上官,看是不是他以前认识的人,韩齐修从沈娇的描述大致有了推断,他总觉得赵四应该能知道一些,但他没想到的是—— 赵四将茅二柱的画像扔到了一边,这人他根本就不认识,没必要再看,他再拿起了沈娇画的上官画像,一头枯草似的长发,还有遮住了大半张面孔的络腮胡,实在是看不出他长啥样。 可赵四的眼睛却似胶住了一般,他定定地看着画像上的上官,神情激动,又拿起了韩齐修的信仔细看了遍,这人确实是姓上官,而且年纪同他相仿,又有着那么熟悉的容颜,难道真的是他吗? “我要过去那边,越快越好!”赵四大声吩咐,手下愣了愣,连声应着跑了出去。 赵四捧着画像看也看不够,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眶隐隐泛红,旁边的老傅好奇问道:“先生您认识这画上的人?” “认识,他很可能是我曾经的好友,我一直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然……” 赵四幽幽地着,眼里有着喜意,还泛着淡淡泪光,心早已飞到了海市,只想能长双翅膀,立时飞过去问个究竟。 老傅道:“那我陪先生您一道过去。” “也好,其他人我终归不放心,阿文她身边有人照顾吗?”赵四问。 “有的,我已经安排得妥妥的,先生只管放心,而且阿文也让我跟着先生,是她生孩子,用不上我。”老傅憨憨地笑着。 赵四也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官住了没几就提出了要离开,“多谢你们的搭救之恩,眼下我有要事去办,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一定会来报恩的,如果我没回来,那这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 “您别着急走,我义父他赶来了,他要见您一面。”杜仲道。 第1251章 可能是黑狼 “你义父?他见我干嘛?我同他又不认识。”上官不解。 沈娇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四叔上官先生您很像他的一位好友呢!” 上官面色微变,急问:“你四叔他叫什么?” “先生您别着急呀,我四叔他很快就过来了,您再耐心等两,等见了面您心里就有数了。”沈娇不急于回答,吊着上官的胃口。 上官恨恨地瞪了眼沈娇,有心想离开,可心里实在好奇,到底这个家伙是谁,难道真是他昔日的同僚? “行,我就再住两,两后我一定得走。”上官道。 “没问题,两后您就是不想离开我也不留您了,您爱上哪就去哪!”沈娇一脸笑眯眯。 赵四并没急着去海市,而是先同韩齐修会合,韩齐修简单地易了容,装扮成了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脸络腮胡,是赵四的手下。 “我和老傅轮流开车,明应该就能到海市了。”韩齐修发动了车子。 “嗯,我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位上官了,我怀疑他就是当年同我一起探查R国实验室的黑狼,他竟然没死,太好了!”赵四神情还有些激动,不同于以往的冷静自恃。 韩齐修也吃了一惊,方向盘抖了抖,差点开到沟里了。 “你他是黑狼?那个中了桃夭暗算的黑狼?” “是的,黑狼姓上官,而且他的模样同画像上的那个人极像,年纪也吻合,不过我也不能十分确定,得见到本人才知道。” 韩齐修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么看来梅影也有可能活着了!” 赵四怔住了,狂喜涌上心头,对呀,梅影和黑狼是一块失踪的,黑狼没死,那么梅影自然也可能活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眼前出现了一个秀丽的面庞,冲他浅浅地笑着,那么温暖,那么动人! “再开快一些!”赵四催促。 “油门已经踩到底了,你着什么急?人就在那儿又不会跑。”韩齐修白了他一眼,瞧这着急样,赶着去洞房呢! 一阵紧赶慢赶,第二黄昏韩齐修他们赶到了海市,赵四要先去见上官,韩齐修却更想见老婆孩子,可想死他了。 “先去看娇娇,咱们又不知道那家伙藏在哪儿,得让娇娇带我们去。” 赵四拍了拍头,对呀,一着急把这茬给忘了。 沈娇在厨房里做晚饭,总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事要发生一般,韩齐修这两就要回来,也不知他们现在到哪了。 “妈妈,吃肉肉。” 壮壮跑了进来,大眼睛此着炉子上冒着热气的锅,肉香袭人,他在院子里都闻到了,哪还有心思玩闹。 “给,心烫啊!” 沈娇夹了几块排骨放在碗里,递给了家伙,让他捧着自己吃。 壮壮乐呵呵地捧着碗,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旁边跟着不住摇尾巴的桔子,壮壮从碗里捞了块排骨,喂给桔子吃。 “桔子吃肉肉。” 桔子欢快地叫了声,嘎巴几下就把一块排骨给吃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主人,肉肉真好吃,就是忒了点儿,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壮壮还要再喂,沈娇阻止了他:“壮壮别喂了,桔子不可以吃这些排骨,妈妈给它和葡萄专门炖了不加盐的肉汤,一会儿就给它们吃啊。” “嗯,吃肉肉。” 壮壮的胖爪子抓了块酥烂的排骨,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一碗排骨给啃完了,手上全是油,脸上油乎乎的。 “妈妈,爸爸啥时候回来?”家伙冷不丁问道。 沈娇手顿了顿,笑着:“很快哦,爸爸他很快就能回来了,不定一会儿咱们吃饭的时候,爸爸就从上掉下来啦!” “爸爸像个球一样从上掉下来了,哈哈!” 壮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个人顾自地傻乐,笑个不停,跟个傻子一样。 沈娇看得好笑,拿了毛巾替他擦干净了手和脸,再倒出了之前盛出来冷却的不加盐肉汤,盛了些饭,拌了满满一大盆,捧到了院子里招呼家里的宝贝们吃晚饭。 桔子和葡萄,以及大宝娇都窜了过来,四只脑袋凑在了一块儿,相亲相爱地吃着,画面特别和谐。 “汪汪!” 桔子突然冲围墙处叫了起来,葡萄也弓起了身子,极快地窜到了墙根下,大宝娇更快,早已爬到墙头了,只不过很快这几只就顺了毛,又回来继续享受晚餐了。 韩齐修从墙头跃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紧接着赵四和老傅,三人都是翻墙的高人,轻轻松松地就进了院子。 赵四朝那几只吃饭的家伙瞅了眼,猫狗倒是难得的和谐,还有一边树上悠闲吐着红信的两条漂亮的蛇,一金一白,再有闲庭漫步的花公鸡,好一幅美丽的田园美景。 “娇娇这日子过得真不错,以后等阿仲能接手了,我也来这儿享享福。”赵四笑着。 韩齐修嫌弃道:“你要来住也成,去另外一幢宅子,别来我家住,烦得很。” 赵四微微笑了笑,面上闪过狡黠,自己住多没劲,自然是要跟着娇娇住才好,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韩齐修恼火的样子,多有意思。 厨房里跟着弟弟一道啃排骨的圆圆耳朵竖了竖,脸绽放,放下碗开心地跑了出去,就跟皮球一般,紧跟着壮壮也乐了,跟着跑了出去,嘴里还叫着‘爸爸’。 沈娇倒油的手停住了,油咕嘟咕嘟地流了出来,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待倒了半锅油才发现,忙将油舀了出来,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院子里圆圆壮壮一边一只手抱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似荡秋千一样荡个不停,咯咯地笑个不停,胡子男人看见了沈娇,嘿嘿笑了:“娇娇,我回来了。” 沈娇鼻子酸了酸,叫道:“四叔,老傅快屋里坐,我饭一会儿就好,快进来,累坏了吧?” “我还好,齐修和老傅开的车,他们辛苦一些。”赵四微微笑着,背着手走了进来。 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听见外头的动静,也跑了出来,见到韩齐修的模样吓了一跳,好半才认出了他,凯瑟琳却一脸娇羞地看着赵四,似二八怀春少女一般,看得沈娇牙疼。 第1252章 真是故人 “赵先生是来看我的吗?您真是太客气了。”凯瑟琳扭扭捏捏地着,不只沈娇看着难受,叶莲娜夫人更是眼睛都要出火了。 赵四头大地看了眼凯瑟琳,前段时间让这个女人搞得他连出门都要心翼翼的,凯瑟琳的心意他当然明白,可他不能接受。 凯瑟琳是个好女人,可却并适合他,他都已经打定主意独身一辈子了,不想也不愿再欠下其他女人的感情债,他欠不起! “我来这边处理一些事情,顺便来看看娇娇,并不知道凯瑟琳女士也在这边。”赵四彬彬有礼地着。 凯瑟琳喜悦的笑容淡了,对赵四是又爱又恨,不死心道:“现在知道也不迟嘛,赵先生快坐下吃饭吧,您一定饿坏了吧?” 她殷勤地替赵四盛饭摆椅子,一改从前的懒样,叶莲娜夫人看不下去了,趁人不注意使劲踹了凯瑟琳一脚,又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道:“注意你的言行,别丢了亚伯拉罕家族的脸面。” 凯瑟琳身子抖了抖,很快恢复了以往矜持高贵的贵妇形象,赵四这才松了口气,安心地吃起了饭。 沈娇看得好笑,但也为自家姑姑难受,现在明显是妹有情郎无意,赵四他对凯瑟琳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感觉,只怕凯瑟琳以后要伤心喽! 圆圆壮壮紧紧挨着韩齐修,一时半刻都不愿意分开,壮壮探起身子,伸出胖爪子揪了揪韩齐修的络腮胡,好奇问道:“爸爸,你怎么和葡萄一样长这么多毛?” 韩齐修抱起儿子,拿胡子在他脸上不住地扎,壮壮又痒又疼,咯咯笑着躲避胡子攻击,爷俩闹得可起劲了,闹着闹着就变成爷仨了,韩齐修一手一个抱着,吃点饭也不安生。 老傅羡慕极了,安慰着自己,很快他也会有个可爱的宝贝陪他一起玩啦,用不着眼热。 沈娇问:“傅哥,文姐还有几个月生啊?没啥事吧?” “预产期还有一个半月,阿文吃了姐你配的药丸后,一点事都没有,怀象特别好,能吃能睡。”老傅十分感激。 “那就好,可惜我不能过去给文姐送催生礼了。”沈娇有些遗憾。 赵四笑道:“以后阿文夫妻会常驻内陆,你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因为有事要办,大家都吃得很快,沈娇装好了食盒,带赵四和韩齐修去了杜仲那儿,赵四看起来有些浮躁,沈娇安慰道:“四叔您应该高兴才是,如果上官先生真是您的故人,这可是件大喜事!” “是啊,确实是大喜事儿。”赵四平静了些。 站在窗口的杜仲看到了远处的车灯,笑着道:“我义父他们过来了。” 上官身子抖了抖,希冀地看向了窗外,这两他连觉都睡不好,杜仲这个坏子什么都不肯吐露他义父的姓名,搞得他心痒痒的。 “先生要同我一道下去吗?”杜仲问。 上官冷哼了声,没搭理他,杜仲便自己一人下楼了,可没多久,上官便跟了上来,脸上有些不自然,别扭道:“我下去散散步。” 杜仲笑了笑,没戳穿他的口是心非,加快了脚步朝大门走去,车子已经开进了院子,老傅最先下了车,他四处查看了一番,这才打开了车门,让赵四下车。 “义父!”杜仲恭敬地叫道。 “事情办得很好。”赵四难得地表扬了他,杜仲开心地笑了。 跟着下来的上官在赵四下车的那一瞬间就愣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嗓子眼似被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义父,这位就是上官先生,他……” 赵四摆了摆手,让杜仲不用再了,虽然同上官隔得远,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昔日的好兄弟,一点都没错,正是他以为死了的黑狼。 “上官,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赵四大步朝上官走去,紧紧地抱住他,两人的眼睛都红了,隔了近四十年的拥抱,千言万语都抵不上这个拥抱。 “赵哥,我还活着,你也活着,呜呜呜……” 上官泣不成声,满身烂疮都没能让他流一滴眼泪,可在见到赵四后,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地流了下来。 赵四哽咽道:“活着就好,我找了你和梅影好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以为你们都死了,对了,梅影她怎么样?” 他希冀地看着上官,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好消息,上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梅影怎么样了,可当时的情况看来……” 上官顿了顿,还是咬牙了:“我觉得梅影应该是凶多吉少,那时我都是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事后我也去找过她,可没有踪迹。” 赵四神情变得黯然,长叹了口气,苦笑了声,好兄弟能活下来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他不应该太贪心的。 “义父,只要没有看见尸首,那就有一线生还的可能,我觉得那位梅影很有可能还活着。”杜仲道。 上官苦涩地笑了,哑声道:“整个山洞都炸毁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尸首留下来?” 赵四身子颤了颤,急问道:“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桃夭你们单独行动才出事的,我不相信她的话,是不是她暗算了你们?” 上官神情变得狰狞,恨声道:“就是这个贱人,她给我们下了套。” 赵四吐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我已经替你们报仇了,桃夭她现在生不如死,很快就会去陪梅影了。” “那就好,省得我去找她算帐。” 沈娇把饭菜从食盒里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还是先吃饭吧,要不饭菜都凉了,有啥要紧事吃了饭再。” 赵四笑了:“对,大地大吃饭最大,阿仲和上官快吃,今的菜非常可口。” 杜仲和上官都吃得很快,没几分钟就吃好了,沈娇收拾了碗筷,又让杜仲给上官上了药,他身上的烂疮好得特别慢,有些伤口都能看见骨头了,赵四看得牙关紧咬。 “这伤是怎么回事?你把情况详细同我,是不是同R国人有关?”赵四恨声问。 第1253章 原来如此 上官点了点头,咬牙道:“就是R国人,当年桃夭上峰命令我们炸了那个实验室,我和梅影去炸山洞,桃夭打通后路,和以前一样分工,本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可哪知我们埋好炸药正要撤退时,却发现后路让人堵了,根本无路可退,桃夭也不见了踪影。” “这个贱人!”赵四恨极,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炸药快要爆炸时,被R国人发现了,他们四处逃窜,并且打开了紧急出口,而且那些变异人也逃了出来,R国人射杀了这些变异人,我和梅影为了不让R国人逃出去,同他们对抗,混乱中我和梅影分散了,再后来炸药爆炸,整个山洞都炸沉了,我是三后才醒过来的,捡回了一条命,可梅影却没有消息,我找不到她。” 上官痛苦地捂住了脸,那年的回忆就如同一把利刃,每一次忆起往事,他的心都会被割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淋。 “那你为何不回来复命?”赵四问。 上官苦笑了声,指了指他的右手,赵四疑惑地抓了把,一脸惊讶。 “你的手?” “我的右手废了,连枪都拿不动,局座手下是不会养废人的,我回去了也是自取其辱,而且我的脑子里也有弹片,发作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赵哥,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上官趴在赵四怀里痛哭,当年优秀的黑狼已经成了废狼,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痛苦,只有赵四能理解他! 赵四拍着他的肩膀,任由上官哭着,这么多年的苦,哭出来才会好受一些。 “咱不怕,我带你去找顶尖的脑科医生,还有神经科医生,他们一定能够治好你,有我在!”赵四沉声着。 韩齐修等了老半,待上官哭得差不多了,再也忍不住问道:“那个茅二柱是怎么回事?他正是茅达开,用你的药剂方子制造出了好些变异人,造的孽可不少。” 上官擦干了泪,讶然问道:“茅达开他是做什么的?” 韩齐修将茅达开的身份大致了,还了他拿孩做实验的事,上官牙关咬得咯咯响,怒道:“这个卑鄙人,我一定要宰了他!” 原来上官死里逃生后,因为脑子里弹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他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便找了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休养身体,就这样遇上了在茅达开。 当时这人还叫茅二柱,是一个老道士的徒弟,跟着老道士在深山里修行,无意中救下了脑伤发作的上官,之后上官就同老道士他们一道生活了。 上官这人身手虽然不凡,可他性子还是比较单纯的,没有什么城府,也所以他当时在队里,动脑子的活都是赵四和桃夭他们的事,他从来都是执行。 因为对茅达开心存感激,上官同茅达开的关系十分不错,处得就跟兄弟一样,没几年老道士就病死了,只剩下上官和茅达开二人相依为命。 茅达开却不甘心在深山里过一辈子,他想要出人头地,做人上人,无意中听上官起了变异人,茅达开就打起了算盘,蛊惑上官交出了药剂方子,并哄骗上官是帮他教训R国人。 “他帮我去找R国人报仇,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R国人来做实验,我当时就心动了,跟着他一道研究药剂,还拿自己的身体做了实验。” 赵四大吃一惊,吼道:“你个蠢货,你难道没看见那些变异人的下场吗?你怎么那么蠢?” “我吃的是改良药剂,后遗症没那么严重,赵哥别担心。”上官安慰道。 “那这身烂疮是怎么回事?别跟我是得了梅毒!”赵四冷声道。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气氛虽然有些严肃,可她还是忍不住想笑,四叔居然还懂得幽默,真是难得! 上官老脸有些挂不住,别扭道:“赵哥你别乱,我怎么可能得那种脏病,我还是……还是……” 后面的话他最终还是没出口,这当着姑娘家的面,他可没那个脸。 韩齐修突然问:“你服了药剂后,身体有什么改变?” “速度,你们看。” 上官站起身,身子微微一纵,大家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真正的眨眼工夫,却见上官已经窜到了院子里,冲他们微微笑着。 “难怪茅达开他们怎么也抓不到你呢!”韩齐威恍然大悟。 “哼,就算没有这个特异功能,茅达开想抓住我也没那么容易!”上官冷声道。 “茅达开为什么要抓你?你们后来闹崩了?”韩齐修问。 “因为茅达开需要的药剂量越来越大,我有些怀疑,就问了他,可茅达开不知怎么竟把我关了起来,只让我提供药剂,我这才觉得不对,就趁机逃了出来,这十年一直都在深山里,茅达开这个王八羔子也不知从哪弄了那么多能人异士,搜捕得厉害,害得我十年没法下山。”上官咬牙切齿。 沈娇忍不住:“那些能人可都是你帮着茅达开培养出来的呢!” 这个上官实在是太没脑子了些,连四叔一半都比不上,难怪被茅达开骗得团团转。 上官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气道:“总有一日我要杀了这个王八蛋!” “茅达开现在势力非同可,就连我都不敢轻易动他,上官你且先随我回H城把伤养好,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赵四劝着,韩齐修都不敢轻易招惹茅达开,上官他去找茅达开,无异于是飞蛾扑火。 “赵哥,我……”上官有些不情愿,这十年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件事,他自己犯下的大错,必须得由他亲手挽回。 “不必多,这事就这么定了。”赵四打断了他,摆出了老大的威风,上官半点都不敢反抗。 赵四没同沈娇他们回家,而是留在了上官这边,几十年没见面,他有太多话要同上官了,一分钟都不想再分开。 “四叔,明我给您做回锅肉吃,上官先生想吃啥?”沈娇笑道。 “他就爱吃大肉包子,别的不用。”赵四笑了,上官也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 第1254章 相思成灾 赵四送沈娇他们上车,他声问道:“娇娇,我这兄弟他的身体有大碍吗?” “四叔,我也不准,上官先生的身体特别奇怪,刚来时都快死了,可没几他就活过来了,生龙活虎的,他的身体恢复能力特别快,应该是那些药剂的缘故。”沈娇实话实。 “这么来,上官应该会没事的吧?”赵四自言自语。 “四叔,要不让我师父给上官先生看看吧,我的医术还没学到家,看得也不准。”沈娇建议。 “成,明劳烦董先生过来一趟。”赵四欣然应允。 “好了好了,夜都深了,你们赶紧去睡吧。”韩齐修不满地催促,哪那么多废话,磨磨唧唧的真是烦,一点都不体谅他的心情。 赵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急色的韩齐修,大发慈悲地开了恩,没再缠着沈娇话了,“你们回去吧,路上心!” “有我在能出什么事,倒是你这边可要把上官看牢了,我看他还没死心呢,要是让茅达开的人发现了他,事情可闹大发了。”韩齐修警告道。 “放心,我会同他明白的。”赵四正色道。 韩齐修咧嘴笑了,发动车子一溜烟就跑了,良宵苦短,他可得抓紧分分秒秒办事才行! 家里家伙们还没睡,守在客厅眼巴巴地看着大门,等着爸爸回来同他们玩荡秋千呢! “圆圆壮壮,睡觉去好不好?”沈家兴第三遍了。 “不要,我要等爸爸,荡秋千!”哥俩异口同声。 沈家兴叹了口气,只得陪着家伙们一道等,心里把韩齐修臭骂了一顿,回来也不晓得多陪陪儿子,哪里就有那么多事情要办嘛! “爸爸回来了!” 圆圆壮壮同时叫出了声,兴奋地冲了出去,院子里韩齐修才刚把车子停好,下车就被两只肉团子抱住了。 “爸爸,荡高高,我能飞这么高了。” 壮壮把手举过头顶,期待地看着韩齐修,眼睛亮晶晶的,韩齐修那颗急色的心不由化了,笑道:“好,荡高高去,看我儿子能飞多高了!” 韩齐修强劲有力的大手一掀,将哥俩一左一右骑在了肩上,朝后院走去,家伙们开心极了。 “荡高高,爸爸,我肯定能飞好高!” “成,呆会飞给爸爸看!” “好哒,爸爸,我站桩也能站好久了!” “成,呆会站给爸爸看!” “爸爸,我马上要上学了,妈妈给我做了新书包,可漂亮了。” “我儿子马上就是大人啦,恭喜恭喜!” “那是,弟弟早就盼着我和哥哥去上学了,他都让人欺负死了,我得帮他找回场子去!” …… 爷仨的声音越来越,沈娇笑着摇了摇头,对沈家兴:“爷爷,您去睡觉吧,我去看看他们仨。” “你让他们别玩太久,要不圆圆壮壮明该没精神了。”沈家兴嘱咐了句,便打着哈欠上楼了。 沈娇去厨房煮了一大碗饺子,捧着去了后院,老远就听见了壮壮的大嗓门:“还要高,爸爸,再高一点儿!” 待走近了,沈娇吓了老大一跳,却见秋千荡得比旁边的梧桐树都要高了,那棵梧桐树可有两层楼高呢! “爸爸,还要高!” 圆圆壮壮却一点都不害怕,连声催韩齐修再用力一点儿,也只有爸爸回来他们才能玩得这么过瘾,舅舅和叔都只敢荡一点点高,一点都不带劲。 “不能再高了,等明年再让你们荡高一点儿。”韩齐修可不敢再荡高了,儿子荡秋千的高度都是严密计算过的,在他的安全范围内,保证不会出事。 “吃饺子了,肚子饿了吧!”沈娇大声叫道。 “吃饺子,我要吃二十个。” 一听有饺子吃,壮壮眼睛都亮了,着急想要下来,也不想想自己还在半空荡着,沈娇吓得胆都要破了,用手捂住嘴强忍着没叫出声。 韩齐修却不以为然,冲哥俩喊道:“飞下来!” 圆圆壮壮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就从半空中一前一后跳了下来,韩齐修纵身跃起,一手一只接住了儿子,稳稳的,一点都不差。 “还要飞,爸爸!” 家伙们发现这个比荡秋千更刺激,连声嚷着要再飞,韩齐修搂着俩只猪,一人脑袋上拍了一下,“明再飞,咱先去吃饺子。” “吃饺子,明再飞。”壮壮重复着韩齐修的话,甚至还滴下一滴晶亮的口水,可见家伙得有多馋了。 “吓死我了,你们是不是吃豹子胆了啊?那么高也敢跳!”沈娇抱怨了句,喂了只饺子到壮壮嘴里,再给圆圆也来了只。 “有我接着呢,出不了事,儿子记着了,爸爸不在可不能玩飞飞啊!”韩齐修告诫。 “知道,舅舅和叔叔没爸爸厉害,接不住我和哥哥。”壮壮鼓起腮帮子,就跟仓鼠一样。 圆圆吃完一只饺子,:“等我长大了自己飞!” “有志气,是老子的种!” 韩齐修大声表扬,一脸自豪,沈娇没好气地挟了只饺子塞进他嘴里,“吃你的饺子吧!” “嘿嘿!” 韩齐修笑了笑,趁家伙们没注意,偷偷亲了口媳妇,闻着那梦里熟悉的香味,韩齐修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真香,比饺子可香多了。 沈娇羞红了脸,娇嗔地拍了下他,要让儿子看见了多难为情,真是色胆包的。 一大盆饺子很快就被爷仨分吃完了,三人打着同节奏的饱嗝,又同时拍了拍肚皮,异口同声地道:“睡觉!” 沈娇忍不住就笑了,真不愧是亲爷仨,话动作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给家伙们洗了澡,夜已经深了,兴奋劲头一过,哥俩也倦了,一沾床就呼呼大睡,沈娇亲了儿子好几下,盖好毯子,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才一进房间她就被人紧紧抱住了,铺盖地的热情席卷而来,沈娇根本就没思考的时间,脑子都糊了。 “媳妇,你可想死我了!”韩齐修含含糊糊地着。 “我也想你,韩哥哥!” 沈娇不再矜持,大胆地诉着相思,可是—— “你的胡子赶紧弄掉,扎得我疼死了!” “等等,我撕下来,明儿个还要用的!” …… 第1255章 儿子叫啥名 一大早,院子里的麻雀就不厌其烦地开始叫了起来,比花花都还要准时,沈娇趴在韩齐修怀里,虽然已经醒了,可却一点都不想起来。 “韩哥哥,你这回能住多久?”沈娇问。 “能多住几,我还得走趟京都,同你四叔一道。”韩齐修。 “去京都?会不会有危险?”沈娇十分担心。 韩齐修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放心,不是去找茅达开,我找刘老。” 沈娇疑惑地看着韩齐修,找刘老干啥?韩齐修含糊道:“和长生丸有关,刘老在京都话很有分量,我是去找同盟的,茅达开这家伙的势力太大了,不多找些同盟我没有把握。” “那你多找一些人,要不要我多给你些药丸,我听师父,京都那些大官都怕死,最喜欢的就是保健药丸了,你拿着这些去送人,他们肯定喜欢。”沈娇。 韩齐修忍不住笑了,“成,我多带些药丸,娇娇你可真是我的好贤妻呢!” “那是!” 沈娇得意地哼了声,爱娇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她是俩孩子的妈妈,还跟二八少女一般,韩齐修看得色心又起,不过还是憋住了,呆会有事要办,晚上回来再。 韩齐修又问了沈娇一些医院的事,她想想便:“没什么,讨厌的人都没在眼前晃荡,挺清静的,不过我师父找到老伴了,就是我以前同你的唐主任,原来她和师父真是老相好,这回破镜重圆了。” “你师父这不是想不通嘛,练了六十几年童子功,老了老了倒是破功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年轻的时候破呢,起码那时候更有味嘛!” 韩齐修忍不住吐槽,都六七十岁的老头了,老萝卜都空成啥样了,晚上办事也不知道还中不中? 想到乐处,他自个儿乐了,坏坏地笑着,沈娇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准没想好事,气得捶了他几下,起身准备下床。 “圆圆壮壮后开学,我得带他们去报名,对了,他们的大名叫啥来着?我本来就打算写信去问你,正好你回来了。”沈娇一边换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 韩齐修忍俊不禁,打趣道:“连自个儿子的名字都能忘,你这当妈的可真够糊涂的啊!” 沈娇也挺不好意思,为自己辩解:“我就上回祭祖时听你爷爷了一嘴,后面都是叫的圆圆壮壮,谁能记得住?对了,还有户口本,你把圆圆壮壮的户口本放哪了?我在家找半都没找着。” 圆圆壮壮的户口是随韩齐修的,韩齐修的户口却是在南平市,也所以圆圆壮壮的户口都在南平市,而沈娇的户口却是在海市,当初上大学本要迁到东平市,韩齐修找了点关系,就没给沈娇迁走,仍然挂在了沈家兴名下。 沈娇向来不爱管这些琐碎事的,圆圆壮壮生出来后上户口这些事情全都是韩齐修办,她也从来没过问,也没给哥俩办过粮本,竟是从没见过儿子的户口本,这回要报名才想起了这茬,要不然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韩齐修眨了眨眼,户口本? 娘的,四年前办好后他放哪去了? 韩齐修倒不是糊涂,主要还是他的证件实在太多了,搞得他有时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啥身份,除了韩齐修这么个户口本,其他的身份他能有十好几个,现在一时之间他还真没想起来儿子的户口本在哪。 “你不会没给儿子上户口吧?” 见他半没反应,沈娇着急了,声音提高了不少。 “怎么可能不上,肯定上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韩齐修这回倒是理直气壮的,户口他肯定是办了的,不过放在哪他还真给忘了,韩齐修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我想起来了,圆圆壮壮的户口本在我爷爷那儿,当时我让爷爷给儿子上的户口,忘记要过来了。” 沈娇傻眼了,“那咋办?圆圆壮壮后就要开学了,没户口本咋报名?” 韩齐修不以为然,“没事,晚上我给整一本回来,甭担心。” 一本户口本而已,对他韩大少爷来就是菜一碟,一晚上就能搞定,保管以假乱真,学校那些老师肯定不能认出来。 “那你利索点儿,我儿子要是上不了学,晚上你就睡草坪吧!” 沈娇白了他一眼,糊涂蛋一个,连儿子的户口本都能随便乱放,韩齐修嘿嘿笑了,媳妇这气势越来越足了嘛! 吃过早饭韩齐修就出门了,并且带上了董方正,去给上官检查身体,沈娇精心准备了食盒,让韩齐修给带过去,她自己也赶着去上班了。 万幸的是,董方正仔细给上官检查了身体,除了留在脑子里的弹片十分危险外,其他暂时没有大碍,赵四很高兴,打算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就带上官回H城,为他找最顶尖的医生治伤。 很快九月一号就到了,沈娇特意请了假,带着打扮得精神百倍的俩儿子去学校报名,FD大学附属幼儿园离她家住处并不是太近,不过这所幼儿园师资力量都是市内最好的,沈娇当然希望儿子能受到最好的教育,还在去年就和钱文良了这事。 别人想进这幼儿园很难,可钱文良却只是一句话的事,只和校长了一声,什么手续都不用办,圆圆壮壮就可以直接去报名上学了。 韩齐修回来后就没怎么在家呆过,和赵四常跑出去,沈娇也不多问,他们办的都是大事,她问了也帮不上忙,她能做的就只有做好后方工作,不让韩齐修再为家里操心。 沈娇开车先去了马杏花那儿,雷雷今也要报名,她昨晚和马杏花约好了一块去报名的,雷雷穿了身新做的白底蓝条衬衫,还有西装短裤,挺帅气的伙子,看见圆圆壮壮就跑了过来,亲热极了 幼儿园设在Fd大学附近,校园很大,孩玩的设施也多,沈娇看得连连点头,“这学校真不错,圆圆壮壮,你们喜欢这儿吗?” 哥俩瞅了眼那些滑梯木马啥的,不是太感兴趣,都没家里的秋千好玩,不够刺激,不过这里有好多朋友,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喜欢!”哥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第1256章 第一天就干架 圆圆壮壮上的是班,雷雷之前上的是学前班,今年也升班,同圆圆壮壮在一个班,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姓于,体型微丰,看着倒是一团和气,一看就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 沈娇拿出了韩齐修临时弄来的户口本,有些忐忑,怕让老师看出不对劲来,于老师打开户口本,积蓄问道:“韩德昌,韩德胜,你们今年多大啦?” 圆圆壮壮身子站得笔直,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可却面无反应,直愣愣地看着于老师,于老师又再问了一遍,哥俩还是没有反应。 于老师疑惑看向沈娇,这俩兄弟又漂亮又可爱,难道竟是傻的不成? “韩德昌妈妈,两位宝贝是不是……”于老师得很委婉,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这样的学生她可不能收,得送到特殊学校去才行。 沈娇一直在打量教室环境,根本就没注意听于老师的什么,就连‘韩德昌妈妈’这个称呼她也没有反应过来,依然还笑眯眯地看朋友们打闹。 于老师有些笑不下去了,这儿子是傻的,当妈的不会也是傻的吧? 可怜见的,娘仨都生得这么漂亮,脑子却…… 马杏花倒是反应过来了,捅了捅沈娇,声:“于老师问你话呢?” 沈娇忙扭过头,不好意思笑道:“对不住,我看入迷了,麻烦于老师您再一遍啊!” 于老师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当妈的脑子没问题,虽然看着也不是太灵光,她委婉道:“刚才我叫了韩德昌和韩德胜兄弟两回,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我想问一下,孩子的听力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儿子的听力比狗都要灵,于老师,是这么回事,我给您解释一下,我儿子的大名才刚取,从都叫的名,所以别他们哥俩没适应,就连我现在都没适应这俩大名呢!” 沈娇笑着解释,心里对韩青野吐槽了无数次,韩德昌韩德胜,这取的啥名嘛! 一点都没有韩齐修好听,老爷子的水平是越来越差了。 沈娇不知道的是,当初韩齐修这名可不是韩青野取的,他肚子里哪有这些墨水,韩齐修的名字实际上是他外公取的,金老爷子养闺女虽然不咋地,可肚子里的墨水却是杠杠的,取出来的名字自然不凡。 于老师也释然了,难怪叫半没反应,看着这伶俐的模样也不像是傻的嘛,要不然多可惜呀! “你们叫什么名字?几岁了?能给老师听吗?”于老师柔声问。 圆圆壮壮挺起胸脯,大声:“我叫圆圆(壮壮),今年四岁了。” 中气那个足,于老师耳朵都震得嗡嗡响,兄弟俩吼完后,眼巴巴地看着她,想不招人喜欢都难,于老师忍不住笑了,轻轻地拍了拍哥俩脑袋。 “的真好,圆圆壮壮都是好孩子。” 哥俩开心极了,壮壮自不消,嘴就没合上过,就连圆圆也一直面带笑容,大概是开学第一特别兴奋吧,圆圆也不再高冷,平和了许多,更是招人喜欢。 可爱干净的孩子人人都喜欢,再加上又是少见的双胞胎,于老师头一回见面就爱得不行,沈娇给哥俩报好了名,同马杏花离开了学校,第一报名就留下了,出校门时,沈娇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满不是滋味。 “杏花姐,我这心里怎么那么难受呢?”沈娇叹了口气。 马杏花笑了,“正常,去年雷雷上学时我也这样,心就像是让人给揪走一块了,一整上班都浑浑噩噩的,足有一个星期才缓过来。” “在家吵的时候吧嫌他们烦,可真送走了又怪想他们的,唉,人真矛盾。”沈娇笑着摇头。 “可不就是,要不咋儿女都是讨债的呢,讨的就是一辈子的债哟!” 沈娇与马杏花相视而笑,话虽这么,可她们却心甘情愿负上这身债,绝大多数父母也会是同样的想法,毕竟如柯美君和金玉琴这么自私的女人少之又少,慈母到底占了多数。 “圆圆壮壮在家野惯了,也不知道于老师能不能管住他们?”沈娇有些担心。 马杏花安慰她:“于老师经验特别丰富,再熊的孩子到她手里都能听话,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只不过—— 沈娇特意提前下班,就是为了去接儿子放学,这一上班魂不守舍的,心早飞到学校了,学校接孩子的家长特别多,大多数是爷爷奶奶,大门口比菜市场还热闹,于老师没让沈娇接走孩子,而是把她请去了办公室。 “沈大夫,圆圆壮壮俩人打架了,把另一位同学打得鼻青脸肿的,您看看都打成啥样了。” 于老师扯过一个胖乎乎的男孩,看着挺结实的,一脸横肉,一看就不像是好脾气的孩子,脸上有几块青痕,衣服也给扯坏了,露出了白乎乎的圆肚子。 圆圆壮壮却依然整整齐齐的,昂着头,神气十足,雷雷紧挨着他们,一脸崇拜。 沈娇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这俩家伙不会太太平平地上学,第一就干架,这叫啥事啊! “圆圆壮壮,你们为什么要……” 话还没问完,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由远及近,“哎哟喂,谁把我家虎打成这样了?于老师,这事可不能这么完,您得给我家虎作主。” 一位五十来岁的胖老太太冲了进来,同胖男孩长得还挺像,起码体型差不多,还有脸上的横肉,绝不会是善茬。 沈娇头大地叹了口气,这下可倒好,有的磨喽! 胖老太看见了圆圆壮壮,手指都快戳到哥俩脸上了,大吼:“是你们打的虎?” 靠山来了,胖男孩立刻神气十足,指着圆圆壮壮喊道:“奶奶,就是他们欺负我,你帮我打回来!” 沈娇和于老师同时皱了皱眉,这口气怎么听着那么欠揍呢! 胖老太粗眉倒竖,手指又往前戳了戳,长长的指甲都快刮破圆圆的脸了,沈娇一把拉过儿子,挡在了他们前面,道:“有话好好,别对孩子动手。” 于老师也劝道:“对对对,好好话。” “怎么好好?瞧把我孙子打成啥样了,占了便宜当然这样!”胖老太大声喊着,不依不挠的。 第1257章 碰上不讲理的了 “我都没用力气,谁让他以前总欺负弟弟了!”壮壮大声嚷道。 哼,这个胖子欺负雷雷弟弟最多,不教训他教训谁! 雷雷跟着喊:“老师,以前虎总打我,壮壮哥哥是帮我找回场子。” 于老师看着三只大义凛然的脸蛋,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哥俩还蛮讲义气的,可打架到底是不对的呀! “学校是不允许打架的,有什么事就和老师,老师会处理,你们这样私自打架闹事,老师肯定要处罚你们。”于老师端起严肃脸,批评哥俩。 雷雷红着眼睛,委屈道:“老师你们总是这样,可虎根本就不听老师的,照样要打我。” 于老师一下就被噎住了,她以前没带过雷雷,不是太了解情况,可看虎和他奶奶的言行,她还是相信雷雷的,老师毕竟不是万能的,怎么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总有漏眼的时候。 “我没打你,你放屁!”胖男孩虎死不承认,只圆圆壮壮打他。 胖老太冷笑:“我家虎是最听话不过的,怎么可能打架?老师你也看见了吧,就是这俩个赤佬欺负我孙子,你这事怎么办吧?” 沈娇面色微变,不满道:“孩子面前您话文明点儿,再现在这事还没查清楚呢,怎么就知道您孙子真的清白?” 不等胖老太发飚,沈娇问儿子:“圆圆壮壮,妈妈问你们,是你们主动打他的吗?” “没有,是他先打雷雷的,我们让他不要打,他不听,还要打我们,我们就教训他了。”圆圆口齿清晰,条理分明。 于老师看向虎,问:“虎,是这么回事吗?” 虎眼神闪烁,躲闪着于老师的目光,摇头否认:“不是,是他们先打我的。” 于老师叹了口气,当了十几年的幼儿老师,她对于孩子的心理十分了解,虎明显是谎了,而且看他的表现,谎应该是常事。 胖老太这下可得意了,大声喊:“老师你听到了吧,就是这俩个赤佬先动的手,赔医药费,还有衣服钱,这衣服可是的确凉做的,高级布晓得不?” 沈娇沉下了脸,不悦道:“我儿子从来都不谎,老太太您话给我注意点儿,别一口一口赤佬,您活这么大岁数,礼貌都不会吗?” 胖老太气得跳了起来,声音尖利:“你儿子不是赤佬是什么?连的确良都穿不起,还不是赤佬,哼!” 这老太太的眼睛倒是蛮毒的,一眼就看出圆圆壮壮身上的衬衫是棉布做的,要时下最流行的布料非的确良莫属了,因为这料子光滑硬挺,而且花样繁多,很受欢迎。 可沈娇却不喜欢的确良,她嫌的确良不透气,夏穿着特别热,孩穿了容易捂痱子,所以她给儿子做衣服都是用的高级棉布,又透气又舒服。 于老师眉头紧皱,对胖老太很是看不上,孩子的事扯到家境干啥,再就沈娇这气派,能是穿不起的确良的人吗? “虎奶奶别激动,咱们现在的是打架的事儿,其他事儿不要在这里。”于老师好声好气劝。 胖老太还是给老师几分面子的,不再什么赤佬啥的,只提医药费了,“不也行,让她赔医药费和衣服钱。” “出什么事了?”马杏花急匆匆跑了进来。 雷雷跑过去趴在马杏花耳朵边叽叽咕咕地,还指了指虎,马杏花眯眼看向虎,好啊,敢情以前欺负她儿子的就是这胖子! 马杏花暗叫打得好,可过她好歹还有几分理智,知道面上是不能表露出来的,当下笑着道:“医药费自然是要赔的,该多少我们一分都不少,我这就带虎同学去医院治。” 胖老太嚷道:“还有衣服钱呢,医院咱也甭去了,我没那时间陪你们,这样吧,医药费连同衣服我也不多要,给三十块钱吧。” 于老师眼珠子都瞪大了,虎不过只是点青肿,涂点红药水就成,至于这衣服,顶了二尺布,绝不会超过五块钱,这老太太还真敢开口啊! “虎奶奶,我看您还是叫虎爸妈过来一趟吧。”于老师也不想同这老太太多废话,想想年轻人应该能讲道理一些,这老太太根本就不通道理。 “我儿子儿媳要上班挣钱,哪有工夫过来,有啥事我了算。”胖老太牛眼一瞪,根本就不接于老师的话茬。 于老师无奈地摊了摊手,冲沈娇和马杏花歉意地笑了,她可一点都帮不上忙了。 沈娇不怒反笑,道:“咱们别在这儿耽搁于老师时间,有什么话出去,您放心,该给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不该给的她一分也不会出! 想让她做冤大头,做梦! 胖老太却不肯依,一定要有老师在场做见证,于老师无奈只得找来了园长,一位五十来岁的女人,戴着眼镜,一身的书卷气,是鲁萍的老乡,也是她的闺中好友。 园长听于老师了事情经过,眉头微箴,对胖老太很看不上,这素质实在是太差了,三十块钱也得出口。 沈娇听鲁萍起过园长,知道她和鲁萍的关系,礼貌地道:“园长,孩子打人肯定不对,回去我一定好生教育他们,该出的钱我一定出,只是这位老太太心也太高了,开口就是三十块,可没这个道理的,您是不是?” 园长对沈娇的态度很满意,总算有个明白事理的了,当老师的最怕什么? 不怕学生不听话,就怕家长不讲道理,要是遇上狗屁不通的家长,老师可真是头疼死了。 眼前的胖老太就是这种狗屁不通的家长,任由园长好歹,老太太就是咬死了不松口,非要沈娇出三十块钱不可,眼看着色渐渐黑了下来。 沈娇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为了这么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害得园长和于老师都不能按时下班了,虽然不甘心出三十块钱,但她还是答应了。 “三十块就三十块吧,眼下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明我带来给您。” 沈娇身上倒是有三十块钱,可这个时候没谁身上会带三十块出门的,她当然不想惹人注意,再者她也不想让胖老太拿钱太顺利,就想卡她一下。 第1258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胖老太不甘不愿地带着孙子走了,走时还特意叮嘱沈娇明早别忘记把钱带来,口气听着是真让人不舒服,沈娇好脾气地应下了,不和这老太太一般见识。 “园长,于老师,真是对不住了,我送您二位回家吧。”沈娇。 园长和于老师自是拒绝的,奈不住沈娇和马杏花的热情,便应下了,不过她们见到沈娇开的车子,也好生吃了一惊。 难怪三十块钱也能同意,敢情人家根本就不是差钱的人家,这老太太还嘲笑人家穿不起的确良,真真是笑死个人。 将园长和于老师分别送到家,沈娇又送马杏花回家,马杏花非要把三十块钱给沈娇,“娇娇,这钱你得收着,圆圆壮壮这是替我家雷雷出头,我感激都来不及,钱可不能让你出。” 沈娇白了她一眼,娇嗔:“你看我是差三十块钱吗?杏花姐你别嫌我话不中听,三十块钱对我来是钱,对你来可不,你也甭同我争了,三十块钱就我出了,刚才我就是看不惯那老太太才故意不给的。” 马杏花感激地笑了,倒是没再争下去,沈娇得没错,三十块钱于她而言确实不是钱,这份人情她且记在心里,日后再还。 圆圆眼珠子转了转,他虽然没有金钱概念,可听了沈娇同马杏花的话,他就听出三十块钱肯定不是数目,哼,胖子敢坑他家的钱,活得不耐烦了! 回到家时,韩齐修也回来了,听沈娇了打架的事,顿时哈哈大笑,拍着家伙的脑袋:“好儿子,有你们老子的风采,都知道护着弟了,不错!” 圆圆壮壮眼睛亮晶晶的,胸膛挺得更高了,沈娇没好气道:“哪有你这样教孩子的?你这么儿子以后打架上瘾了咋办?圆圆壮壮别听你们爸爸的,打架不好,咱以后不打架了啊!” “谁要是再欺负弟弟,肯定要揍趴下!”壮壮捏着拳头,雄纠纠气昂昂,沈娇也快气死了。 圆圆脑子活,一巴掌拍了下去,壮壮委屈地闭上了嘴,不解地看向哥哥,圆圆瞪了他一眼,大声:“妈妈,我们以后不在教室里打架了,保证乖乖的。” 沈娇满意地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乖,圆圆以后要管着弟弟,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待沈娇进了厨房后,圆圆才声教训弟弟:“咱们以后上外面教训那胖子,打得他不敢同老师。” 壮壮更是不解:“哥哥,你刚才答应妈妈不打架了。” “笨蛋,我刚才不在教室里打,我们可以去操场打!”圆圆嫌弃地瞪了眼傻弟弟,心好累。 壮壮恍然大悟,使劲点头,佩服地看着自家大哥,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沈家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叶莲娜夫人也一样,搂过俩宝贝亲了又亲,“机灵鬼,可别让你们妈妈知道。” “不会的,妈妈最好骗了。”壮壮想也不想就。 韩齐修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笑骂道:“臭子!” 不过这话也没错,他家媳妇可不就是好骗嘛! 沈家兴开玩笑:“圆圆壮壮,你们这一架的成本可高喽,三十块钱没了,知道三十块钱是多少不?” 哥俩齐齐摇头,眨巴着眼睛。 沈家兴比了老大老大的圈圈,:“三十块钱能买这么多的肉肉,够你们吃好多了。” 圆圆壮壮瞪大了眼睛,瞬间心好痛,这么多的肉肉没了? 不行,明一定要胖子把他们的肉肉还回来,坚决不能做蚀本生意。 韩齐修却不以为然,开玩笑:“没事,儿子别担心钱,你们太公有的是钱,够你们打到幼儿园毕业了。” 叶莲娜夫人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董方正也笑个不停,凑热闹:“没错,你们太公别的不多,就钱多,你们只管大胆地打啊!” 沈家兴狠狠瞪了眼这俩家伙,觉得还是得好好重孙子道道,打架这事可不能鼓励。 “圆圆壮壮,打架是很不对的,咱们不可以欺负同学,知道了吗?” 圆圆点头,神情认真,“不欺负,爸爸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韩齐修欣慰地笑了,一手一只抱了起来,抛到了花板上,砰地撞了下,吓了大家伙一大跳,家伙们却开心极了,哇哇大叫。 沈家兴还想再教育一番,叶莲娜夫人阻止了他:“行了,齐修比你会教孩子,圆圆壮壮被教育得多好,你操那么多心干嘛!” “我这不是担心嘛,万一孩子走了歪路可咋办!”沈家兴嚷着。 “我看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吃饭了!” 老太太又掉了句经典谚语,白了老爷子一眼,去厨房帮着捧菜了,自从回华夏定居后,叶莲娜夫人便洗尽铅华,连长指甲也剪了,同其他华夏老太太一样,虽然不似以往那般精致美丽,可身上详和的气质却是以前没有的。 董方正幸灾乐祸地看好戏,一脸坏笑,沈家兴没好气地瞪了眼,有意道:“我听那位唐主任也不是啥好性子的娘们,董喜蛋你以后可别雄不起来喽!” 板回一局的老爷子特别开心,背着手哼着曲也去了厨房。 第二一大早韩齐修又出门了,他同赵四老傅一道去了京都,上官和杜仲也跟着去了,韩齐修照旧一脸大胡子,没露出真面目。 沈娇把儿子送去了学校,却见胖老太竟候在了教室门口,一见她就问钱,生怕她会赖帐似的,沈娇感觉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真恨不得拿几张假钱给这胖老太。 掏出三张大团结递了过去,胖老太眼睛一亮,一把就抢了过去,脸上笑得褶子一层一层的,沈娇摇了摇头,真是见钱眼开,虎这孩子跟着这样的奶奶生活,能有出息才怪! 这么一想沈娇倒是心平了些,以后她儿子肯定比虎有出息,且让这胖老太得意一时吧! 圆圆在教室里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他朝一旁的胖子瞅了眼,暗自冷笑! 第1259章 到底打没打 下午放学,沈娇去接儿子,胖老太又守在了校门口,看见沈娇就大叫:“你儿子又打我孙子了,你是怎么教儿子的?养出两个强盗胚子来。” 沈娇可不想再忍这老太太了,冷笑了声,:“老太太你话给我客气点,我儿子家教不晓得有多好,你孙子有你这么个强盗奶奶,他才是强盗呢!” 胖老太气得跳了起来,手指着沈娇就要骂三字经,沈娇冲哥俩问:“圆圆壮壮,你们打她孙子了吗?” “没有。”圆圆壮壮齐齐摇头,理直气壮。 沈娇当然是相信儿子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老太太你也听见了吧,你别是觉着我的钱给得那么痛快,想再讹我的钱吧?你想当我是冤大头,可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当!” 于老师听见动静走了出来,问清楚了事情经过,对胖老太的横蛮无礼十分不屑,劝道:“虎奶奶,圆圆壮壮是真没有打虎,我给您保证。” “你保证有什么用,我孙子他们打了,我信我孙子。”胖老太扯嗓子吼着。 于老师面色微变,拉过虎道:“您看虎身上干干净净的,哪像是被打了,虎奶奶,虎这撒谎的习惯可不好,您还是让他爸妈过来一趟,我和他们好好。” “我孙子怎么会撒谎?老师你不要乱讲,反正就是他们打了我孙子,赔钱!” 好些家长都围了过来,有些是认识这胖老太的,对沈娇十分同情,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大一头蚂蟥,倒八辈子血霉了。 “老太太您这是把学校当成挣钱的场所了?昨儿个刚从我这要了三十块钱,今儿个又打算要讹多少?您要这么闹的话,那我只能让公安来处理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大家伙听了沈娇的话,俱都吃了一惊,乖乖隆个咚,三十块钱哦,这老太太的胃口可真大! 沈娇不想同这老太太过多纠缠,招呼圆圆壮壮雷雷仨走人,胖老太想上来拽沈娇,于老师没好气道:“虎奶奶,您再这样闹的话,您孙子我可不敢教了,您让虎爸妈过来一趟,给虎安排转班吧。” 熊孩子不怕不怕地更不怕爸妈,可老师面前还是有几分畏惧的,见于老师不高兴了,胖子使劲拽了拽胖老太,声要回家,他肚子饿了。 胖老太虽然横蛮无礼,可对孙子却是真心疼爱,一听宝贝孙子肚子饿了,二话不就拽着胖子回家了,世界顿时清静。 第三放学,同样的情形又上演了一遍,胖老太非圆圆壮壮打了虎,可虎身上依然干干净净的,衣服连皱都没皱,怎么看都不像是挨了打,谁都不相信她的话。 第四第五,连着一星期,老太太都是这般闹,园长也惊动了,都快被这老太太烦死了,园长只得打电话叫来了虎爸妈,看起来倒像是讲理的,同老太太不一样。 沈娇和马杏花都去了,胖老太也在,于老师把这几的事情大致了,虎爸妈一脸难为情,埋怨地看着胖老太。 “你们别听老师瞎,就是这几个赤佬打咱家虎,让他们赔钱。”胖老太在儿子媳妇面前也依然那么嚣张,毫不收敛。 沈娇冷笑了声,有意道:“老太太,您可刚从我手里讹走三十块钱,怎么还填不饱您吗?” 虎爸妈面色大变,三十块钱? 他们咋不知道这事,虎妈妈问:“妈,三十块钱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从没过?” 虎爸爸也不满地看向自家老娘,胖老太心虚地闪过眼睛,不过很快就又理直气壮起来,尖声道:“有什么好的,她家儿子打伤虎了,她是当妈的,赔钱怎么就不对了?” 于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冲虎爸妈道:“你们也看到了,虎奶奶现在成就揪着同学家长讨钱,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这样子吵下去,我可真没法教虎了,你们看是不是给虎换个班?” “于老师别生气,这事是我妈办得不对,回去我一定同她清楚,您多担待啊!” 虎爸妈急着好话,儿子进这个幼儿园可是他们托了无数关系,送了一百多礼才办好的,为的就是不想让儿子输在起跑线上,怎么能够转学呢? 胖老太还想嚷嚷,虎爸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老太太还是有些畏惧儿子的,闭上嘴不敢再吭声了,嘟囔了几句。 虎爸爸冲妻子了几句话,虎妈妈恍然大悟,忙从身上掏出钱包,拿出了十五块钱,递给了沈娇,赔笑道:“同志,我身上只带了十五块钱,另外十五块钱明我再给你,这事真是对不住了。” 沈娇素来是个吃软怕硬的,一看人家都放低身段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收那十五块钱,“那回确实是我儿子打伤了你儿子,还扯破了孩子衣服,是我儿子的不对,钱是应该赔的,不用还给我。” 胖老太看着儿媳手里的钱,眼睛都要出火了,败家东西,老娘好不容易挣了三十块钱回来,这头又要败出去了。 “不准还钱!” 胖老太大声吼道,并迅疾地跑上前,想要抢回虎妈妈手里的钱,虎爸爸忙上前抱住了自家老娘,一脸羞愧,家里有个这种不讲道理的老娘,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沈娇可是更不敢收这十五块钱了,否则以后这老太太还不得缠着她要钱? 最后在于老师的劝下,这三十块钱就此作罢,虎爸妈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胖老太却一脸得意,钱保住了比什么都要紧。 于老师委婉道:“我觉得孩子还是让爸妈亲自教养更适合一些,毕竟你们才是孩子最亲的人,虎这个孩子其实是很聪明的,如果好好教导,以后定会有大出息的。” 虎爸妈苦笑:“老师的是,可我们夫妻俩上班时间长,上班时儿子还在睡觉,下班回来儿子也在睡觉,几乎都碰不上几回面,有心无力啊!” 于老师疑惑问道:“那也有休息时间的啊,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都上班吧?” 第1260章 威武的圆圆壮壮 虎爸爸无奈解释:“是能休息,不过我和孩子妈妈想多挣些钱,加班钱能多一些,现在不都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嘛,我们当然也不想委屈了孩子。” 虎妈妈跟着点头,她和丈夫累死累活的加班,还不都是为了儿子! 一直没出声的园长摇了摇头,对这俩口子的做法很不赞同,也很同情这俩夫妻,衣着非常朴素,看着有些老态,应该是累出来的。 “你们为孩子的心意我十分理解,可是孩子成长期间最重要的不是丰厚的物质生活,而是父母的陪伴,这个是任何人和东西都取代不了的,你们这样一年到头都和虎见不了几次面,钱虽然挣了些,可却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太得不偿失了!” 园长语调很柔和,不疾不缓,听着特别舒服,虎爸妈听得入神,时不时地点着头。 于老师跟着道:“其实我和你们实话吧,虎虽然是才刚到我的班级,可他的表现是真的很不好,常常会欺负比他弱的同学,还抢同学的饼干吃,就是这回打架,也是虎先打雷雷同学,圆圆壮壮他们才会出手的。 而且,虎身上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他很喜欢撒谎,我去虎学前班的老师那里打听过了,老师虎确实有撒谎的习惯,她也同虎奶奶反应过,也不知道虎奶奶有没有和你们提起过。” 虎爸妈面色大变,齐刷刷地看向胖老太,眼里有着质疑,胖老太不满道:“又不是啥要紧事,有啥好的,你们上班要紧,孩子不用操心。” 沈娇实在是忍不住了,呛了过去:“老太太,谎可不是事,一个人最要紧的就是品行,品行不好的人谁要同他做朋友?您可真是虎的亲奶奶啊!” 这哪是亲奶? 明明就是坑孙子的嘛! 于老师赞许地点头:“没错,做人先立德,孩子成绩差一点其实也没关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孩子不是只有读书一条出路,可品行却是一点都不能差的,虎现在还,只要你们重视这个问题,以后多抽出些时间教导虎,我相信虎一定会改正这个坏毛病的。” 园长语重心长地道:“挣钱什么时候都能挣,可孩子的成长却是刻不容缓的,教导孩子本就是你们的责任,宁可钱少挣一些,也不要把这份责任转嫁给老人。” “您的对,以前是我们想差了,只想着给孩子好的物质生活,忽略了孩子的教育,真是太不应该了,以后我们一定改正,多抽时间陪孩子。” 虎爸妈先是震惊,再是羞愧,他们忙着上班,哪里有工夫去管孩子,只想着不少孩子吃穿就成了,可哪想到养孩子还有这么多问题哟! 胖老太可不乐意了,叫道:“虎有我就够了,你们来凑啥热闹?你们带虎能有我带得好?看虎让我养得多好,谁家孩子有虎壮实!” 沈娇噗地笑了,指着脑袋讽刺道:“老太太,养孩子可不只是养壮实就成,咱们还得养这儿,这儿才最要紧呢!” 虎爸爸拉住了自家老娘,脸色十分难看,沉声喝道:“妈,您要是再闹,那您就回乡下去。” 这一句话比啥都灵,胖老太立马闭上嘴,大城市住习惯了,她才不要回乡下呢! 大人们这头闹得不可开交,家伙们也没消停,虎怯生生地看着圆圆壮壮,身上又开始疼了,心里更是委屈。 这回他是真没撒谎啊,这俩强盗真的揍他了,堵在厕所里揍,可为什么老师就是不相信他呢? 圆圆不着痕迹地靠拢了些,比了比拳头声道:“以后给我老实点儿,要不然揍死你。” 虎的肥身子抖了抖,朝自家爸爸缩了缩,此时此刻老爸比奶奶更让人安心一些。 雷雷也凑了过来,自豪地指着圆圆壮壮道:“我早就了,等我大哥来了你就没好果子吃,现在尝到味道了吧?” 圆圆壮壮挺了挺胸膛,倒是颇有大哥风范,慈爱地拍了拍雷雷的脑袋,就跟拍桔子一样。 孩子的打架斗殴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沈娇和他们一道出了校门,虎爸妈见到了沈娇停在学校门口的车子,脸色大变,肚子里把胖老太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娇冲他们笑着点了点头,便开车走了,留下虎一家愕然地站在学校门口。 “妈,您以后能不能不要给家里惹事了?咱们家只是普通老百姓,您这样跟没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不定就得罪了当官的,搞得我们饭碗都保不住。” 虎妈妈憋了好几年的火气,可算是爆发出来了,人家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她家正好相反,这个老太婆就是个祸害,从家里祸害到了学校,以后很可能还要害到她单位去。 要不是丈夫一直不同意,前几年她就非要老太婆滚回乡下了! “你还我?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带孩子,一三顿饭全烧好,你去看看弄堂里哪个媳妇有你这么舒服的?你还不知足?” 胖老太狠狠地瞪着儿媳妇,贱人吃豹子胆了,连她都敢骂? 虎妈妈冷笑,“您既然这么辛苦,那您就回乡下去享清福吧,虎和家务都不用您管。” 着她冲丈夫冷声道:“我带虎先回娘家了,以后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这事不处理好别来接我们娘俩!” 虎妈妈将虎抱上了自行车前杠,骑上车飘然而去,她受够了,以前还想着不让丈夫为难,可最后却是她自己为难。 这倒也罢了,现在死老太婆还想害她儿子,她焉能忍得下去? 这回不把老太婆赶出去,大不了她不过了! 之后几沈娇去接儿子,没再看见胖老太,是虎妈妈来接的孩子,沈娇对这女人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因为孩子还没放学,她便同虎妈妈聊了起来。 第1261章 老熟人 可这一聊起来却让沈娇吃了一大惊,这个世界还真是,随处都能碰到熟人,淮海路上扔个砖头,砸中十个人里能有一半是扯得上的亲戚朋友,还剩下一半聊几句肯定也能聊到共同认识的人,世界就是这般奇妙。 虎妈妈和沈娇虽不是熟人,可她老娘和沈家却有极深的渊源,虎妈妈姓刘,叫刘玉嫦,是周秀英的女儿,周秀英父亲周老爷子是沈家的老人,周秀英也同沈家来往很密切。 当年沈家兴和沈娇众叛亲离时,只有周秀英送来了一百斤全国粮票,这份情沈娇一直都记着,后来回到海市后,沈家兴也一直同周家来往很频繁,直到周老爷子两年前去世,这才少了些。 而且周秀英四个儿女的工作基本上都是韩齐修帮着安排的,都是时下行俏的工厂单位,像机械厂船厂纺织厂这些,虎妈妈刘玉嫦就在纺织厂上班,正是沈家兴之前当厂长的那家。 沈娇时候还见过刘玉嫦,那时刘玉嫦也才上初中,之后沈娇去东平上学工作,便再也没见过面了,是以根本就没认出来。 刘玉嫦惊喜道:“哎呀,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难怪我瞅着你有些面熟呢,可没敢认,娇娇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沈娇笑了:“我也没认出玉嫦姐来,周姨上个月才见过,听她了些玉嫦姐的情况,不过没想到竟是你,可真是巧了。” 刘玉嫦十分难为情,自家儿子真是忒不争气了,她歉意道:“娇娇,前几的事对不住,是我没教好虎。” “孩子打闹而已,没啥大不了的,我就是气不过你家老太太,这才几句,玉嫦姐别在意啊!”沈娇也有些不好意思,闹来闹去都是熟人呢! 刘玉嫦更难为情了,恨声道:“我这几住在我妈那儿,我同虎爸爸下了最后通谍,要是再不把我婆婆弄回乡下,我就同他离婚,不过了!” 沈娇吓了一跳,咋闹到要离婚了? “玉嫦姐你可得想清楚了,日子能过就过,可别动不动就离婚,要不然就真是我的罪过了。”沈娇好言相劝。 刘玉嫦苦笑道:“同娇娇你没关系,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我那婆婆真不是个省心的,成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街坊个个都怨声载道,连我妈都不上我家了,这些也罢了,可虎不能让她带歪了。” 沈娇心有戚戚焉,赞同地点头:“你那婆婆确实是有点……,回乡下去了也好,不过你一个人带孩子忙得过来吗?” 刘玉嫦叹了口气,无奈道:“忙不过来也没办法,我想好了,以后我和虎爸爸轮着倒班,这样白就有人管虎了,等以后虎再大点,他自己能上学放学,那样就轻松多了。” 沈娇同情地看着刘玉嫦,暗自庆幸自己老公给力,要不然她哪能这么自由,想什么时候来接就什么时候出来。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们两口子都是三班倒真不好,我觉得玉嫦姐你可以去考虑去办公室,这样上班时间就稳定了,你也能腾出时间照顾孩子,上班要也轻松一些。”沈娇建议。 刘玉嫦苦笑地摇头:“这事我早想过,可办公室哪有那么容易进的,没关系没门路根本就进不去。” 到这里,刘玉嫦打住了,改口道:“再就我肚子里这点墨水也不是坐办公室的材料嘛,而且车间里也钱多一些,娇娇别担心了。” 沈娇笑了笑,没再下去,这时孩子们也放学了,一窝蜂跑出来了,沈娇和刘玉嫦也没工夫聊,接了孩子就告辞了。 “玉嫦姐以后上我家去玩啊!” 刘玉嫦笑着挥了挥手,目送着沈娇的车子离开,面有所思。 她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周秀英正在公共厨房里做晚饭,见到虎便拿了个煮鸡蛋给他,让孩子自己剥着吃,刘玉嫦朝屋里看了眼,声道:“妈,以后您别煮鸡蛋了,让嫂子看见不好。” “她敢句不好?家里还是我在当家,不用管她!”周秀英腰板挺得直直的,有意将声音提高了些。 刘玉嫦笑了笑,就在厨房里同周秀英聊了起来,把碰到沈娇的事了,周秀英是听女儿起过那三十块钱的,一听亲家讹的还是沈娇的钱,怒气冲。 “让虎爸爸赶紧把那死老太婆送走,不送走就离婚,以后这死老太婆的养老钱你们不要少,但是坚决不可以让她来城里住,哎哟,气死我了,我以后还有啥脸去沈家!” 周秀英气得胸口都疼了,刘玉嫦忙给她拍背顺气,生怕自家老娘气出个好歹,那她以后可真没娘家了。 “姆妈您别气,我打算过几买些东西上沈家去一趟,沈娇她人挺好的,让我别记在心里。”刘玉嫦着。 周秀英瞪了她一眼,“人家是大度才不同你一般见识,三十块钞票,亏那个死老太婆要得出口,哪来的脸哟!” 刘玉嫦跟着点头,可不就是嘛,她做得要死一个月也才六七十块,三十块就是她半月工资了。 她将以后的打算了,周秀英十分赞同:“就这样,苦也就是这两年的事,等虎上学你们就能轻松了,现在我身体还健朗,还能帮上你忙,没啥过不去的,以前你们兄妹四个,我和你爸不也一样熬过来了嘛。” 有了自家老娘的定心丸,刘玉嫦忐忑的心立时坚定,对未来满是信心。 刘玉嫦的事沈娇同沈家兴提了一嘴,没怎么细,毕竟不是特别熟,不过她没想到刘玉嫦夫妻周末竟上门了,拎了好几网兜东西。 沈娇正在院子里晾晒床单,门铃响起便跑去开了门,见到这俩夫妻拘束地站着,胖子也跟着,眉眼间的跋扈淡了许多,倒是顺眼了些。 “快屋里坐,玉嫦姐你也真是的,让你来玩人来就行,干嘛买这么多东西?”沈娇埋怨。 “没买啥,给孩子吃的,沈爷爷在家吧?”刘玉嫦见到沈娇热情的笑容,拘束感少了许多,可她丈夫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了,眼睛都不敢乱瞟。 乖乖,这沈家的房子比他车间都要大,得有多少钱啊! 第1262章 要老娘还是老婆 桔子一个猛子窜过来,冲虎一家汪汪大叫,虎吓得紧紧抓住自家老子,老爷,他最怕狗狗了。 壮壮跑了过来,冲桔子斥道:“边去,这是我同学,不可以咬!” “呜呜” 桔子讨好地摇了摇尾巴,跑去和葡萄玩了,自从那头丑黒狼长大后,附近的宵都不来蹦哒了,英雄寂寞啊! “壮壮带虎去玩,不可以欺负虎啊!”沈娇教训。 “不欺负他,他现在都没有欺负弟弟。” 壮壮拍着胸脯,最近虎同学表现还是很不错的,他才不会揍他呢! 虎怯生生地同壮壮去玩球了,起初还有些害怕,可不多时就放开了,玩得特别开心,连桔子也不怕了,乐得不行。 沈娇带刘玉嫦夫妻进了屋,冲楼上吼了一嗓子:“爷爷,祖母,客人来啦!” 沈家兴自然是认识刘玉嫦的,见到她特别开心,热情地招呼她,“玉嫦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了,你家这位我还是头一回见,不错,看着是个踏实过日子的。” 虎爸爸憨厚地笑了,手脚也不知该往哪里摆,明明吹着风扇,可额头上还是不住地冒汗。 老爷的,他祖上八代都是贫农,也就是到他这一代才成了光荣的工人阶级,哪见过沈家这样的有钱人啊? 连家里的地板都漂亮得不像话,他都不敢下脚呢! 还有那个外国老太太,看起来就跟电影里的贵妇一样,他连口气都不敢喘,以前可从来没听老婆起这么一门阔亲戚呀! 沈娇拿出了水果和点心,招呼这两口子吃,刘玉嫦时候来过沈家,还是蛮大方的,剥了颗高级糖果就塞进了嘴里,笑着:“时候我要是想吃糖了就到沈爷爷家去,娇娇肯定有糖吃。” “哈哈哈哈,你们家四兄妹就属你胆子最大,也最爱吃糖,来,多吃些。” 沈家兴抓了一大把糖给刘玉嫦,心情特别好,刘玉嫦也来者不拒,一颗接着一颗吃着,看着是真爱吃糖的。 这两口子也没啥事,就是觉得过意不去,特意上门来道歉的,沈家兴留他们吃了中饭,还给虎封了个大红包。 结果走时虎还不依了,恋恋不舍的,是要再来沈家玩球,这孩子只要不吵不闹,看着还是蛮可爱的,沈娇自然也不会烦他,便让刘玉嫦以后常带孩子来玩。 走出沈家大门,虎爸爸长吐了口气,全身都觉着自在了,苦笑着:“玉嫦你回去给我下碗面,我这肚子还饿。” 刘玉嫦恨铁不成钢,弹了他脑袋一下:“那么多好菜不吃,非要回家吃面,你个傻脑壳!” “我连水都不敢喝了,哪还敢吃饭啊,唉,可惜了,那么大一只蟹,我连啥味道都没吃出来。”虎爸爸直摇头。 虎爸爸熊光亮十分好奇沈家的背景,冲老婆打听,刘玉嫦大致了,神秘兮兮道:“沈家的背景倒也罢了,我听我姆妈,沈娇男人才是大人物,好像是部队里的大官,沈家之所以能把家产都要回来,全是靠的沈娇男人,可厉害了。” “还有你晓得我和我三个哥哥的工作都谁安排的不?”刘玉嫦问。 “不晓得,不会也是这个大人物吧?” “对,就是沈娇丈夫安排的。“刘玉嫦点头。 熊光亮惊得张大了嘴,乖乖,他的三个大舅哥可都是好单位,大舅哥是在船厂,二舅哥是机床厂,三舅哥是拖拉机厂,个个都是别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去的好地方,不光是工资高,逢年过节发的节礼都比别人多几成。 “真厉害,玉嫦,你以前怎么没同我你家有这么厉害亲戚的?”熊光亮有些不满,要是早知道沈家这么厉害,不定他也能调去好单位了呢! 刘玉嫦一眼就看穿了丈夫的心思,暗自冷笑,果然让姆妈中了,她没好气呛道:“了有个屁用,有你老娘在,我哪好意思和沈家来往?哼,才刚讹了人家三十块钱呢,也是沈家大度,不同咱们一般计较,要不然连我姆妈都要吃排头。” 这一回熊光亮不像以前那样为自家老娘辩解了,他心里也是埋怨老娘的,差点就把这么一尊大佛都给得罪了。 “是我妈不对,我回去一定同她清楚,玉嫦你别生气了,你看今是不是带虎回家啊?”熊光亮赔着笑脸,好声好气央求,家里没老婆孩子在,成对着老娘的老桔皮脸,吃饭都没劲啊! “回去干嘛?熊光亮我告诉你,这回我不是同你笑的,你妈不走我就不回家,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别给我嬉皮笑脸,一个月内你要是还不把你妈送回乡下,咱们也别过了,离婚!” 刘玉嫦有了周秀英的支持,底气十足,就算是离了婚,她一个月工资也能养活儿子了,还不用受那死老太婆的狗气。 熊光亮面色大变,脸都白了,他看得出来刘玉嫦这回不是笑,是来真格的了。 “玉嫦,咱们有话好好,别吓着虎。” “有什么好的?你要老娘就别要老婆,只要你妈回乡下,每个月十块钱生活费我一分不少,但是她这一辈子都别想住在我家,我受够了!” 刘玉嫦发泄了一通,心情大为畅快,把吓傻的虎抱在了车上,骑车走了。 熊光亮脸色难看地傻站着,心里翻江倒海,一边是老娘,一边是老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要咋个选哟! 良久,熊光亮抬头看向沈家的洋房,那么漂亮,那么豪气,主人还那么有能力,熊光亮使劲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 老娘在那里反正跑不掉,老婆现在却快要飞了,还有这么一座大佛也会没了! 他得选老婆,以后哄好了老婆,再把老娘接过来也行的嘛! 沈娇整理刘玉嫦带来的礼物,麦乳精,时新水果,两瓶高级白酒,起码要三十来块钱,沈娇无奈笑了,这个刘玉嫦和她妈一样,就是一点都不愿意欠人情。 她同沈家兴起了刘玉嫦的工作,沈家兴也挺同情这位辈,便道:“要不我去找找纺织厂的厂长,给玉嫦安排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吧。” 第1263章 算盘精 沈家兴话的时候,偷偷瞄了眼叶莲娜夫人,却见她安静地喝着茶,神情平静,不由舒了口气,老太婆应该是不反对了。 “爷爷您话管用不?要不我等韩哥哥回来让他去办。”沈娇有些怀疑自家爷爷的能量。 人走茶凉,沈家兴都走那么多年了,茶可是一点热乎劲儿都没喽。 沈家兴瞪了她一眼,气恼道:“县管不如现管,韩齐修他不也得去托人办?我直接同厂长一声就成,那厂长可是我提拔上去的,他能不听我的话?” 沈娇意识到老爷子这是恼羞成怒了,忙笑着点头,拍马屁道:“是,爷爷您话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等您的好消息啦!” 沈家兴哼了声,老虎不发威,一个个都当他是病猫了,这回他还非得把刘玉嫦的工作弄好不可,让家里这帮兔崽子刮目相看! 晚饭过后,玉香把沈娴送了过来,自从玉香熟悉了这边环境后,她便主动把沈娴接回去了,只晚上才把孩子送过来睡觉,房间实在是挤不下,若不然以玉香要强的性子,她是万不会让大女儿住在沈家的。 玉香刚来没几就被沈安弄去擦皮鞋了,同他一样,背个擦鞋箱,四处寻找客源,擦皮鞋虽然不是啥体力活,可每日风里来雨里去,还要被毒日头暴晒,没几玉香就如晒蔫的花朵一般,失去了刚来时的鲜艳,皮肤也粗糙了许多。 她自己是全无怨言的,不管再怎么苦,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她就知足,可沈娇却看不过去了,跑去给沈家兴了。 沈娇当然不会沈安不好,虽然她心里就是认为沈安不是个东西,可她知道老爷子不爱听,于是她便玉香是沈家的媳妇,如今却抛头露面,让别人知道还不得笑话沈家男人没用。 这话可真是到沈家兴心坎里了,他本就有些大男子主义,最信奉的就是男主外女主内,一听沈安居然让媳妇出去擦皮鞋,顿时火冒三丈,把沈安叫过来大骂一通。 沈安当然是不服气的,可他心思深沉,知道不能得罪老爷子,倒是个有魄力的人,立时便让玉香歇了活,只在家里做家务,挣钱的事由他想办法。 也所以玉香才会反把沈娴接回去照料,只是晚上在沈家睡一觉,早上她又会接回去,每日都是如此。 沈娴这段时间也改变了许多,不仅变漂亮了,眉眼也平和了些,不像刚来时那样冷漠了,不过她对自家父母依然爱理不理的,也就在沈家才会多些笑容。 “二嫂进屋坐会儿。”沈娇热情招呼。 相比起心眼多多的吴碧华,沈娇自然是喜欢纯朴的玉香,平时对玉香也颇多照顾,像玉香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她给置办的,为这吴碧华还了不少酸话呢! 玉香腼腆地笑了,进屋叫了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便打算去厨房干活了,沈娇笑着拽住了她,每次来都这样,可真是个实心眼的。 “娴去新学校怎么样?学习能跟上吧?”沈娇关心问。 沈娴已经七岁了,今年要升一年级,沈娇帮着联系了学,就在棉花街附近,上下学都很方便,沈娴脸色变得黯然,垂下了脑袋。 “同学们都笑话我,我是山窝窝的土包子,笑我不仅不会海市话,就连普通话也带着泥巴味儿,还阿爸是擦皮鞋的穷赤佬。” 难受了好几的沈娴忍不住便在沈娇面前倒了苦水,阿爸不会管她死活,和阿妈也没用,她只听爸爸的,只有姑姑会帮她。 玉香着急道:“你咋不同我?我明就找老师去。” “和老师了有啥用?”沈娴呛道,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不同玉香的。 “老师怎么就不管用了,老师不是管着学生的嘛,你这孩子真是。” 玉香是最最崇拜老师的,在她看来,老师是文化人,是学校里最大的,有事自然就得同老师。 沈家兴拍了拍委屈的孙女,冲玉香道:“这事不能同老师,咱们自己解决。” 沈娇见沈娴身上还是来海市穿的花裙子,应该是玉香自己做的,款式落伍不,料子也不是太好,有一处地方还打着补丁,也难怪沈娴的同学会笑话她了。 大人的圈子有势利眼,孩的圈子也同样,他们会比父母,比文具,比衣服,比玩具,比成绩,要是成绩好倒也罢了,成绩不好家境还差的同学就是他们耻笑的对象,因为是孩,所以他们没有大人那么多顾忌,赤果果地讽刺如同刀子一样,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 “这事好办,娴的同学不是笑话她穷嘛,二嫂你给娴打扮得漂亮些,像这种旧衣服就别再穿了,城里人大都有些势利眼,娴穿得这么土气,同学们不笑话她才怪呢!” 沈娇强忍着给沈娴置办衣服的心思,就得让沈安花钱,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沈安每个月挣钱不老少,凭什么对老婆孩子那么抠缩? 玉香面现为难,迟疑了一会儿才点头:“成,我明就给娴去买新衣服。” 大不了以后她少吃点,什么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 沈娇看出了不对劲,问道:“二哥现在每月给多少生活费给你啊?” “十块钱,就这样爸爸还嫌妈妈花得多了,妈妈自己从来不吃肉,肉全让爸爸吃了。”沈娴抢着。 玉香拽了下女儿,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家里的事怎么能拿出来呢! “我不爱吃肉,阿安他这么辛苦,得吃好一点儿,十块钱足够了。”玉香笑着解释。 沈娇冷笑不已,沈安一个月至少能挣二百块,竟然只拿十块钱出来当生活费,也亏他拿得出来! 还有脸吃肉? 当他的钱是金子打的吗? 叶莲娜夫人冷冷地看了眼沈家兴,嗤笑道:“这就是你赞不绝口的好孙子?哎哟,算盘倒是够精了,不过我看他的心呀,也够黑!” 沈娇跟着火上浇油:“爷爷,沈安一个月可至少能挣二百块的,只会多不会少,他也好意思拿十块钱出来?” 第1264章 愚昧的善良 沈家兴老脸有些挂不住,对沈安的欣赏少了许多,一个大男人行事却如此气,就算再能干都不可取,十块钱真是把他的老脸都丢光了。 叶莲娜夫人可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沈安,她回来后,沈娇可算是找到了同盟,把沈平沈安得一无是处,叶莲娜夫人本就对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子孙看不上,一听更是厌恶。 不过沈家兴正在兴头上,她也懒得泼老头子的冷水,日久见人心,这个笨老头就得再吃一回亏才能醒悟呢! “玉香啊,咱们做女人嫁男人图的是什么?”叶莲娜夫人问。 玉香有些惶恐,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情了,沈安会不会骂她? “图男人踏实,能有个依靠。”玉香了她出嫁时阿妈同自己的话。 叶莲娜夫人满意地点头,继续道:“没错,嫁男人就是图过上好日子,男人要是不能让老婆孩子过好,这种男人不如不嫁,你是不是这么个理?” 玉香茫然地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她为啥觉得哪里不太对。 沈娇接话道:“二嫂你看看,沈安他一个月只给你十块钱生活费,你和孩子吃不上肉,穿不上新衣服,害得娴还在学校被人笑话,沈安他自己却吃肉穿新衣,你好好想想吧。” “阿安他对我很好的,你们误会阿安了。”玉香为丈夫辩解。 沈娴突然尖声叫道:“阿爸对你一点都不好,田里的活都是阿妈你干的,阿爸一点都不肯帮忙,还总要吃好的,阿妈你生病了,他都不肯送你去医院,最后还是舅舅送你去的,阿妈你就是个笨蛋。” 玉香扬起手想打女儿,最终手还是没落下去,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勉强笑道:“你们别听娴瞎,孩子懂啥,阿安他对我很好的。” “阿爸他还和村里的玉寡妇睡在一起了,我亲眼看见的,阿爸他还给玉寡妇女儿买糖吃了,他一回都没给我和雅买过。” 沈娴像是爆发的定时炸弹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爆料,沈娇他们听得瞠目结舌,玉香的脸一下就白了。 “啪” 玉香一巴掌打了下去,拍在了沈娴身上,她怒吼道:“你这孩子怎么可以乱编排你阿爸?你太不懂事了。” “我才没有乱,就是我亲眼看见的,我都看见好几回了,村里人都知道,舅舅他们也知道,就你不知道。”沈娴哭着大叫,泪流满面。 玉香气得身子不住发抖,扬起手还要打孩子,沈娇忙上前拽住了她,沈涵也跑过来帮忙,把玉香拽到沙发上坐下。 “有话好好,打孩子干啥,咱们慢慢问孩子,别着急。”沈娇劝。 其实她是相信沈娴的,难怪沈娴年纪就跟大人一样,性子也异常冷漠,想来她是对父母太失望了吧! 沈家兴的脸色极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安会是这种人,好吃懒做,还上外头找姘头? “把沈安给我叫过来,这个混帐东西!”老爷子怒吼。 玉香惶恐之极,脸都白了,颤声道:“爷爷,您别生气,娴她乱的,阿安他真的很好,他不是那种人。” 叶莲娜夫人皱紧了眉,对玉香的愚昧很是看不上,也并不同情这个心甘情愿受蒙蔽的女人,只是孩子可怜,年纪却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玉香你连自己孩子都不相信,你让我你什么好?你以为你这样子沈安就会领你的情了?哼,他要是对你有半点情意,就不会一个月只肯拿出十块钱出来了,枉你活了几十年,还没有娴看得明白。” 叶莲娜夫人得极不客气,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蠢女人了,一心讨好男人,却委屈了孩子,连猪都不如。 沈娇怜惜地搂着哭得不能自己的沈娴,可怜的孩子,亲眼见到父亲同别的女人鬼混,这心得多难受啊! 她对于玉香的做法也是看不顺眼的,这个二嫂真是善良过头了,被沈安吃得死死的,连孩子都护不住。 沈家兴脸色阴沉,他其实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沈娴的都不是真的,叶莲娜夫人和沈娇对沈安的批判也都不对,所以他才想着叫沈安过来当面对质,真相如何,凭着他老人家的一双火眼金睛,定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玉香脸色苍白,六神无主,其实她哪里是真的笨,不过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出嫁那日,阿娘就同她,嫁夫从夫,要以夫为,不可以违抗丈夫。 她一直都严格遵守着阿娘的话,为沈安生儿育女,尽心尽力地服侍他,可沈安对她却总是淡淡的,她心里自然是有感觉的,不过也没多想,只是自责自己文化太低,不能同沈安太多的话题,也难怪沈安看不上自己。 可现在…… 以前她是觉得玉寡妇同沈安话有些不对劲,可却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有那层关系? 而且还让娴看到了,阿娘和阿哥他们为什么不同她? 玉香随即又苦笑起来,了又能怎么样? 她总不能带了孩子离开吧? 那样她要怎么养活两个孩子? 沈家兴看着伤心流泪的玉香心里更是憋闷得紧,人家把好闺女送了沈家,如今却让人家闺女过苦日子,他怎么同玉香父母交待? 沈涵接来了沈安,把车子停好,沈安跳下了车,脸色虽平静,可内心却波涛起伏,搞不明白沈家兴大晚上把他叫来干什么。 “爷爷,您找我有事?”沈安恭敬问。 他一进屋就瞧见了哭成泪人儿的玉香,十分嫌弃,要不是为了讨老爷子的欢心,他早把这个乡下女人休了,凭他的海市户口和现在的收入,乡下有的是年轻漂亮姑娘抢着嫁过来! 沈家兴沉着脸问:“沈安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沈安愣了愣,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多了怕被人眼红,少了又怕老头子觉着他没本事,沈娇哼道:“不会是挣得太多,数都数不过来了吧?” 沈安心内一凛,忙回答道:“娇娇笑了,我一个擦皮鞋的能有多少钱,也就挣个百来块吧。” 第1265章 戳破假面具 沈娇暗自冷笑,故意道:“百来块也蛮多了,我一个月工资才五十多块,二堂哥你挣的是我的两倍呢!” 沈安赔笑道:“我哪里能同娇娇你比,你是大医院的医生,坐办公室里干干净净,又体面又舒服,我就只是个擦皮鞋的,雨里来风里去,别人都看不起的。” “钱不少就成了,一百多块一个月可不少了,二堂哥你家的日子可以过得蛮滋润了,对了,你给娴雅订牛奶了没?孩子就得多喝牛奶,这样才能长得高。”沈娇问。 沈安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沈家兴叫他来的用意,也不敢随便回答,每句话都仔细斟酌过才敢出来,心里把沈娇骂了个要死。 两个赔钱货喝什么牛奶? 迟早都是别人家的人,他可不做赔钱生意,沈娇这死丫头站着话不腰疼,也不想想定一个月牛奶就得五块钱,俩赔钱货就是十块,这笔钱谁替他出? “女孩子长那么高干啥?长大了可找不好男人。”沈安呵呵地笑着推诿。 “谁长得高就不好嫁人了?我长这么高不一样嫁得蛮好的,二堂哥你可别舍不得花钱,你瞧瞧娴身上的衣服都旧成啥样了,穿出去都让人笑话,别人肯定会娴爸妈没本事,连给孩子一件新衣服都买不起。” 沈娇毫不留情,早就想怼这家伙了,以前还顾着沈家兴面子,现在可用不着了,有祖母撑腰呢! 沈安难堪地干笑着,烦死了沈娇的多管闲事,他的女儿穿什么衣服关你鸟事,既然觉得不好,你当姑姑的也可以买啊,嘴皮子谁不会耍! 沈家兴见沈安从进门到现在都是在打花腔,没有一句真话,火气腾地就冲上来了,也更恨自己识人不明,难怪叶莲娜总他是大事精明,事糊涂。 “你一个月给玉香多少生活费?”沈家兴喝问。 沈安心里一咯噔,冲玉香瞪了过去,果然是这个臭女人告状了,回去再收拾她! “爷爷,您怎么突然问起这茬了?”沈安笑着打哈哈。 他虽然觉得给玉香十块钱都多了,可他也知道在海市,一家四口十块钱生活费确实少了点儿,自然是不愿意让沈家兴知道。 “我不能问吗?赶紧你一个月给玉香多少生活费!”沈家兴提高了声音,脸黑得跟碳一般。 沈安只得回答:“二十块。” 玉香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安,明明只有十块钱,阿安他为什么是二十块? 沈娇冷笑了声,鄙夷地看着沈安,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睁眼瞎话,当他们是傻子吗? 沈家兴气得连声咳嗽,问玉香:“玉香,沈安他给你多少钱?是二十块吗?” 玉香不知所措地看着沈家兴,又朝沈安看去,一脸为难,她不敢违抗丈夫,可又不想在长辈面前撒谎,这让她该如何回答啊? 沈安不悦斥道:“爷爷问你话,你没听见啊!” 玉香吓得身子抖了抖,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着:“是……是……是……” 缩在沈娇怀里的沈娴鄙视地看了眼玉香,阿妈比面团都还要软,根本就护不住她和妹妹,她只能靠自己。 “阿爸骗人,他只给阿妈十块钱,还不许阿妈全花完。”沈娴大声着,她年纪虽,可也看出今晚是最好的时机。 想要以后过得好一些,现在就要勇敢争取,大不了就是打一顿罢了! 沈安脸色铁青,伸手就要掌掴沈娴,“让你乱,打死你个白眼狼!” 沈娇顺手抄起茶几上的鸡毛掸子,冲沈安手上抽了过去,骂道:“二堂哥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娴出实话了吧?哼,一个大男人拿孩子出气,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沈涵也很看不上这个堂哥,有气冲孩子撒干啥?真不是个东西! 他走过去叉住了沈安,冷声道:“二堂哥别在这儿撒野,安稳点儿。” 沈家兴胸口不断起伏,对沈安恨得不行,如果是沈平这样做,他还没这么生气,因为他打一开始就没对沈平抱什么希望过,可沈安不一样。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想要好好好培养沈安的,虽然沈安以前伤了他的心,可哪个年少时没犯点错呢? 寄予了殷切希望的沈安,结果却是头披着人皮的狼,沈家兴恨沈安,更恨自己瞎了眼,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打死你个畜生!” 沈家兴从沈娇手里夺过鸡毛掸子,冲沈安身上没头没脑地抽了下去,一边抽一边骂。 “当着老子的面谎话连篇,连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你有什么脸姓沈?丢尽了沈家老祖宗的脸!” “自己吃好穿好,老婆孩子没得吃没得穿,你还是不是人了?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 “还和寡妇不清不白的,你怎么对得起玉香?” …… 沈安也不敢反抗,只也拿手护着头,不住躲闪,暗叫不妙,老头子怎么都知道了? 他想也不想就瞪向了玉香,肯定是这个臭女人的,倒是他瞧了这贱人,平时不声不响的,背后给他捅刀子啊! “爷爷,您别听玉香瞎,她这是蒙您老人家呢,我怎么可能会同寡妇有那事呀!”沈安还想狡辩。 如果是玉香出来的,沈家兴还真不会十成十的相信,可现在是沈娴的,他岂能不信? 见沈安死不承认,他气得扔了鸡毛掸子,从墙边拿了大扫帚,又同当年教训沈思之兄弟一样抡了过去,还是大扫帚打起来过瘾。 “还想骗老子?和你父亲一样不是东西,我真是瞎了眼,竟还当你是个好的,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扫帚的威力自是不同凡响,细细的竹子抹在脸上生疼,沈安受不住,索性抱紧头蹲了下去,紧咬着牙,强忍着没动手。 且先忍着,财产还没到手,不能得罪死老头子,这笔帐他先记着,以后定要一笔一笔地还回去! 玉香虽然伤心丈夫做的那些事,可到底是心疼丈夫的,见沈安挨打她哪里还坐得住,想也不想就冲了上来,拉住沈家兴哀求,让他别再打沈安了。 沈娇幽幽地叹了口气,胸口堵得慌,这个玉香同马杏花的那个同事阿玉倒是挺像的,一样的绵软,一样的不争气,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第1266章 小雅出事 叶莲娜夫人更是对玉香看不上,扶不起墙的阿斗,活该让男人欺负,这老太太本就不是啥好脾气,见玉香这么不争气,她便也懒得管了,起身冲沈家兴喊道:“打一会儿就得了,心你这把老骨头气出个好歹来!” 着老太太便上楼去了,还带走了看戏看得热闹的圆圆壮壮,这种破事没得污了她宝贝的耳朵。 “圆圆壮壮跟太奶奶去学外语,咱们今学俄语,那可是太奶奶的家乡话,你们一定要好好学。”叶莲娜夫人兴致勃勃。 圆圆倒是蛮感兴趣的,可壮壮却着实提不起兴致来,偷偷瞄了眼沈娇,爪子从盘子里抓了一把肉干,极快地塞进了袋子里,见沈娇没反应,暗自窃喜,胖爪子又伸了出去。 妈妈没看见,他可以多吃一点啦! “嗯哼” 沈娇轻轻地咳了声,唇角微微上扬,贪心不足的东西,真当她没看见呢! 壮壮忙缩回了爪子,遗憾地瞅了眼盘子,差那么一点点,可惜! 圆圆鄙视地看了眼自家傻弟弟,无声地了句,壮壮眼睛一亮,冲圆圆鼓鼓囊囊的口袋看去,嘴巴都咧开了。 哥哥啥时候拿的肉干? 他咋没看见呢! 圆圆得意地轻哼了声,要不咋是他先出生呢! 靠的可不就是动作快。 两兄弟开开心心地跟着叶莲娜夫人上楼了,走到楼梯口,老太太瞄见了缩在沈娇怀里可怜兮兮的沈娴,心软了些,喊道:“娴也上来,我教你普通话,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笑话你!” 沈娴眼睛登时亮了,太奶奶的普通话得特别好,她要是能学会,以后肯定能在全班朗读课文的。 “谢谢太奶奶,我一定好好学。”沈娴得特别认真。 沈娇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去吧,跟着太奶奶好好学,女孩子就要多学些知识,这样才不会被男人欺负。” 沈娴使劲点头,她听得懂姑姑的意思,阿妈就是因为没有文化,所以才会被阿爸欺负,以后她要和姑姑一样,成为一名拿工资的女人。 孩子们不在客厅,沈家兴更是毫无顾忌,狠狠抽了沈安一顿,自己也气得不轻,沈涵忙倒了一大杯凉茶让他灌下去,老爷子这才舒服了些。 沈安蹲在地上一声不吭,玉香却只会哭泣,她十分自责,觉得今晚的事全是她惹出来的,她真是个大麻烦,还是大累赘,挣不来钱也不识字,只会拖家里后腿。 “以后房子租金照付,一个月一块五角,一分都不能少,半年一付,交到我手里,娴和雅你沈安既然看不上眼,就让她们住在我这儿来,沈家的姑娘比金子还金贵,由不得你这样糟蹋,以后我这儿你也少来。” 沈家兴本还想为玉香出头的,可她自己都不想出头,他再强出头反倒不好,也只能护着沈娴两姐妹了。 到底是沈家的骨血,可不能在沈安手里毁了,趁他现在还健朗,得好好培养沈家后人,否则死了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沈娇这才想起沈雅那姑娘没过来,急着问道:“雅呢?你不会是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了吧?” 玉香面色一白,也想起了这一茬,着急地看向沈安。 沈安才一张嘴,脸上身上就火辣辣地疼,心里有些虚,不敢回答沈娇的问题,玉香一看就明白了,急得跳了起来。 “雅肯定吓坏了,我的雅呀,她最是胆的。” 玉香啥也顾不得了,风一般朝外跑,沈娇忙拦住了她,“二嫂别急,我去开车,这样快。” 沈娇狠狠地瞪了眼沈安,这个缺德玩意儿,老咋不睁眼把他给劈了,她又朝沈涵也瞪了眼,斥道:“你怎么也不长点心?” 沈涵懊恼地拍着额头,急道:“我现在就去开车。” 沈安嗫嚅道:“我把房子锁好了,没啥要紧的。” “放屁,雅一个人关屋子里,她能不害怕?雅要是真有事,我饶不了你!” 沈家兴也十分着急,对沈安也更是厌烦,当初他虽然同沈思之兄弟母亲闹翻了,可对两兄弟的照料却是不少的,钱上是紧着他们用,要差也就是差在教导上了,他没教好那两兄弟,这也让他后悔异常。 可现在沈安对闺女却比后爹都要淡漠,不给吃不给穿,自私之极,比畜生都不如。 沈涵已经发动了车子,沈家兴不放心也跟着去了,玉香急得不停哭,沈娇也挺担心的,祈祷沈雅那孩子好好的,可千万别出事。 很快到了棉花街,不待车子停稳,玉香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急急地上了楼梯,沈娇扶着沈家兴在后头跟着。 楼梯口竟见到了徐莉,打扮得特别时髦,脖子上还挂了根金链子,十足的摩登女郎,看样子是特意守在这儿的。 “沈爷爷,沈姐姐,你们可算是来了,雅给锁在房子里了,哭了一晚上。” 沈娇倒是松了口气,能大声哭明还好,只是受了惊吓,弄些儿安神药吃吃就成,沈家兴同样松了口气。 “谢谢莉,爷爷,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沈娇冲徐莉笑着点了点头,搀着沈家兴往亭子间走,还没到呢,就听见玉香撕心裂肺的叫声,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 “爷爷,我先过去看看。” “快去,我不用你管。” 沈家兴连连摆手,比沈娇更着急,今晚是他叫沈安过去的,他有责任啊! 沈娇着急跑了过去,沈涵见到她着急道:“二姐,雅她摔破头晕过去了,流了好多血。” “涵赶紧去车上把我的药箱拿来。” 沈涵跑着去了,一脸自责,都怪他太粗心了,要不然雅也不会出事了。 沈雅静静地躺在地上,头下流了一滩血,脸惨白,脸上还挂着泪珠,可怜的孩子,还不知哭了多久呢! 玉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沈娇就如同见到救命菩萨一般,哭道:“娇娇,帮我看看雅吧。” 沈娇没理她,遇事只会哭泣,这样的母亲实在是太软弱了,难怪沈娴对父母都是淡淡的,这孩子肯定是早就心冷了。 第1267章 糊涂女人 沈娇蹲下身子察看雅的伤,地上的血还没凝固,明雅受伤的时间并不长,她先检查了后脑勺,虽然沾了不少血,不过并没伤处,她叹了口气,只希望姑娘的伤是在暗处,这样才不会破相。 雅的伤在前额左侧,距离太阳穴只有半寸不到的距离,伤口虽然深,可只是皮外伤,好生养养就没事了,要是再往前去那么一点,撞到太阳穴,那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啦! 沈涵很快拿来了药箱,沈娇先给雅喂了半颗补血丸,再缝合伤口,好生包扎了,冲玉香道:“没什么大碍,不过孩子受了惊吓,晚上怕是要发烧,这几你带着雅回去住,我好随时照看。” 玉香使劲点头,惊喜地抱着依然晕厥的女儿,又是哭又是笑。 沈家兴和沈涵也松了一大口气,没事就好啊,徐光辉也走了过来,许久没见到他,看着气色倒是比从前好了许多,身子也壮实了些。 徐光辉同沈家人打了招呼,自责道:“之前我就应该砸门进去的,要不然雅也不会撞破头了。” 徐婶也跑过来了,阴阳怪气道:“你砸门进去了,砸坏的锁头哪个赔?一个锁头好几块钱呢!” 徐光辉瞪了眼徐婶,没想到徐婶居然老实了,哼了声便回了屋,不像以前那样骂人。 沈娇倒不怪徐家人,随便砸人家的门确实不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碰上讲道理的主人家还能领点情,碰上不讲道理的,徐婶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沈安这种人,对老婆孩子都那么狠心,心眼可不是什么宽大的。 “先回家吧!” 沈家兴发话了,玉香忙抱起了雅,地上一滩血触目惊心,大家看着心里都不好受。 沈安心里虽对女儿出事并不在意,可他在意沈家兴的心情,老头子已经对他不满了,可不能再雪上加霜,得想办法让老头子重新喜欢上自己。 “爷爷,是我的错,您打我吧,我对不起雅。”沈安咬了咬牙,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上传来刺痛,沈安也顾不上了。 沈家兴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他没再看地上的沈安,这个孙子太让他心寒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爱护,这样的人就算是再有能力,他也看不上眼。 徐莉送他们下了楼梯,见沈安不在,她有意叹道:“雅真可怜,吃不好也就罢了,还要时常挨沈二哥的打,唉!” 徐光辉使劲扯了扯她的衣服,很是不满,徐莉却没理他,她现在有沈嘉依靠,可不必再像以前那样顾忌大哥了。 沈家兴紧皱眉头,问:“沈安时常打孩子?” “是啊,雅还好些,娴打得更多,我和大哥劝都劝不住,沈二哥他打起人来可凶了。”徐莉边边叹气。 她其实还是真的蛮同情沈娴两姐妹的,比起这两姐妹,她又觉得自己时候过得挺好的了,虽然吃得不好,可至少爸爸和奶奶是真心疼爱她的,姆妈稍差了点儿,可也没对她动过手,比起沈娴沈雅的时常挨打,她真是在蜜罐子了。 当然徐莉这种姑娘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同情沈娴姐妹是一大因素,更大的原因还是为了沈家财产。 沈爷爷好像挺喜欢沈安的,还夸过沈安有能力,比对沈嘉的评价可要高多了,这可不是啥好现象。 沈嘉和沈安都是沈家子孙,但更是竞争对手,沈安得了沈家兴的喜欢,很可能以后分的财产就会多一些,这样一来,沈嘉的财产可不就少了! 尽管沈家兴以前过不分沈嘉财产,可徐莉从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沈家兴最是心软,等过几年他老人家气消了,怎么会不分给沈嘉? 也所以她现在就得未雨绸缪了,想办法让沈家兴厌弃沈安,那样沈安能分得的财产可不就少了,反之,沈嘉分的就能多了,沈嘉的就是她的,所以她这还是在为自己谋取福利呢! 沈家兴冲徐光辉问道:“光辉,是不是这么回事?” 徐光辉尴尬地笑了笑,“是打过,可能沈二哥在外头受了气吧。” 沈家兴不相信徐莉,可徐光辉却是相信的,脸色铁青,只恨不得折回去再把沈安好好抽一顿,沈娇劝道:“爷爷别气了,回家再。” 沈娇隐晦地看了眼徐莉,这姑娘的心思太深了,总觉得她这个时候提沈安打人的事别有目的。 刚回到家,雅就醒来了,见到玉香哇哇大哭,嗓子也哑了,哭得跟猫叫一样,有气无力的。 沈娇泡了杯奶粉,让玉香喂雅喝了,这孩子看着都没咋长,还跟去年一样瘦巴巴的,营养严重不良,沈安这个杀千刀的东西。 玉香带着俩孩子在沈家住了下来,雅当晚上就开始发烧,人都烧糊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叫妈妈,手使劲抓着玉香,稍一动弹雅就哭得厉害。 “二嫂你啥也别干,就守着雅吧,饭我给你捧上来。” 沈娇叹了口气,孩子这是真吓坏了,也不知日后会不会留下阴影? 雅的高烧倒是没几就退了,头上伤没那么快好,得好生养着,沈安来了好几回表示要接玉香回去,都让沈家兴给轰出去了。 玉香虽然也想回去,可她不敢提出来,再加上雅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得她,她根本就脱不开身。 沈娇看出了她的心思,只觉得不可思议,沈安对玉香不好,她自己不介意谁也管不着,可这王八蛋还打孩子,她这当妈的就不心疼? “当爹的打几下孩子没啥的,我时候就常挨我阿爹的打。”玉香声,看起来她是真不觉得沈安打孩子有啥不好的。 沈娇气得都要吐血了,难怪政府要办扫盲班,鼓励女子识字上学,读书能明理,也能明心,玉香就是因为没有读书,所以才会这么愚昧,害了她自己,也害了两个女儿。 “二嫂你还是回去吧,雅和娴就住在我这边,我会照看好她们的。”沈娇冷下了脸,以前她是真没看出来玉香是这种扶不上墙的性子,若不然也不会对她那么好了。 这样还不如吴碧华呢,起码吴碧华对孩子是真心疼爱的,心眼也是用到别人身上,她要是孩子,宁可选择吴碧华当母亲,也决不会选择玉香。 第1268章 宣布大事 玉香虽然舍不得雅,可她不敢反抗沈娇,她就是这么个面团性子,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谁都能压在她头上。 雅这回倒是没闹,只安安静静地一个人拼积木,沈娴陪着她一道玩,沈安再来时,玉香便跟着他回去了,沈娴沈雅两姐妹就这样住了下来。 韩齐修去京都费了好些工夫,回来时已是一星期后了,还有两便是中秋节,韩齐修他过完中秋再走,可把沈娇乐坏了。 八月十五这日气特别好,沈娇只上了半班就回来了,置办了一大桌菜,飞禽走兽山珍海味都齐了,满满当当一大桌,赵四和董方正都在家一道过节,热热闹闹的。 沈平沈嘉他们都来了,提了好些节礼,沈安也来了,沈家兴看在节庆的面上,留下他们一道吃饭,人一下子就多了,沈娇只得分成了两桌。 “爷爷,祝您老节日快乐,身体健康!” 沈安来到了沈家兴这一桌,举起杯子率先敬酒,一口气就把杯里的酒干了,诚意十足,沈家兴轻啜了一口酒,面上淡淡的,完全不同于往日的热情。 吴碧华早就听了前段时间的事,可把她高兴坏了,她同徐莉的想法是一样的,沈安在老爷子那儿的印象越差她就越开心,最好是连看都不要看就更好喽! “二弟,咱们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空客气,又不是在外头吃饭。”吴碧华语带嘲讽 沈安可不是善茬,不客气回敬道:“家里吃饭也是要讲规矩的,爷爷是家里的老寿星,第一杯酒自然是要敬给爷爷的,不过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大嫂你可能不是太了解。” 吴碧华面色微变,尖声道:“起来我家虽然不是啥大户人家,不过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不像某些山窝窝里的土包子,祖上十八代都是刨土的。” 玉香脸一白,惶恐地看了眼脸色阴沉的沈安,她家祖上十八代就都是刨土的,是不是给阿安丢脸了? 另一桌的沈娇忍不住皱紧了眉,吃顿饭都不安稳,韩齐修给她剥了只蟹大钳,淡淡地朝另一桌看了眼,对沈家兴很是看不上。 早知道这老头这么心软,他当初还不如让娇娇去南平住呢! “老爷子您可别吊着这帮孙子了,直接给他们个痛快话,省得来烦我媳妇。”韩齐修没好气,又给沈娇剥了只大虾,服务殷勤倍至。 这些不孝子孙成过来是为了啥,他一看就知,还不是惦记着沈家兴那点财产嘛! 沈家兴现在要是个落魄老头儿,看这些子孙能有这么孝顺不? 只怕连门都不会上吧! 叶莲娜夫人赞许地看了眼韩齐修,这话她早就想了,可她不合适,毕竟身份在那摆着,沈娇也不适合,韩齐修这个浑不吝出来却没啥,老头子不敢同韩齐修计较。 沈家兴面上有些挂不住,为自己辩解:“我啥时候吊着他们了?早都同他们清楚了,是他们不死心。” 韩齐修嘲讽地看了眼口是心非的老爷子,冷笑了声,“您老可拉倒吧,真要清楚了,这帮孙子还能这么孝敬您?我看您老也挺享受这些孙子的孝敬嘛!” 董方正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跟着起哄:“齐修得没错,不孝子孙还有啥好记挂的,趁早同他们打开窗亮话,就财产他们都没份,让他们自个挣去!” 赵四啜了口酒,也道:“沈叔是得好生想想,不管是分财产还是不分财产,您索性就早些明白的好,也好让他们死心,不过我看您的这几个孙子,对您可不是那么真心呢!” 沈家兴苦笑着摇头,朝沈安他们那桌看了过去,沈安和吴碧华还在争吵,沈嘉和沈平木着脸吃饭,沈思之夫妻却是一脸看好戏,唯恐下不乱。 唉,这一桌竟没一个成器的! 沈家兴心凉了些许,又让赵四他们动,暗自做下了决定。 “你们得对,我是得趁早做决断了,今且好生过节,明再吧!” 韩齐修嘿嘿笑了,“得,我索性明晚再走,在家镇宅,要不然您老可镇不住这帮孙子,能闹翻去!” 吃过晚宴,又赏了月吃了月饼,沈家兴大声道:“明上午九点你们过来一趟,一个都不能少,我有重大事情宣布。” 沈思之不满道:“爸,明我和玉梅还要上班,请假就得扣工资,有什么事您现在不就得了。” 沈平也道:“二叔得对,明大家都要上班,爷爷您有事现在就行,省得明我们还要请假。” 沈家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真要现在听?我还想让你们过个好节呢!” 沈安心里一咯噔,察觉到了不妙,听老头子这口气,不像是要啥好事啊! “爷爷您还是了吧,您不我们这一晚上都睡不安稳,更过不好节了。”沈安勉强笑着,暗逢祈祷不是他想的那样。 韩齐修挺想看热闹,见状便嚷道:“老爷子,您干脆就了呗,没见您这帮孙子都等不及了嘛!” 沈安他们是没见过韩齐修的,自然不认识他,沈思之和沈嘉虽然见过,可韩齐修易了容,连声音都变了,他们能认出才怪! “我家的事你个外人插什么嘴?”沈思之没好气地怼了句,他可是老头子的儿子,这大胡子平白给他降了一辈,讨厌。 韩齐修也不生气,抓了把花生吃得津津有味,等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他等着看好戏。 沈娇可没那么好脾气,立时怼了回去:“这是我四叔的人,怎么会是外人?再我家的事你管啥?先把自个管好吧!” 哼,敢当她面骂她男人,骂不死你! 韩齐修最喜欢看的就是媳妇乍毛的模样,别提有多好看了,尤其还是为了护他,脸上的笑容连大胡子都快遮不住了。 沈思之不敢同沈娇作对,只得悻悻地哼了声,等待沈家兴宣布重大事情,隐隐有着兴奋。 老保佑,最好是老头子想通了,给他们分钱才好呢! 第1269章 分遗产 沈家兴跑到楼上去拿出了他一早就写好的遗嘱副本,对大家伙:“这是我早就立好的遗嘱,请了三位见证人,而且也在相关部门备了案,所以这是份有法律效力的遗嘱。” 众人先是大惊,继而大喜,可算是等到这一了,老头子要分财产啦! 唯一没啥表情的只是沈嘉,反正分啥都没他的份,他不高兴也不难过,徐莉可比财产重要多了。 “爸,您现在春秋鼎盛,遗嘱这事咱不着急。”沈思之违心地着,场面话还是要几句的嘛。 沈家兴哼了声,“既然你不着急,那你们两口子就别听了,等我死了再听也不迟。” 张玉梅恨恨地捅了下沈思之,脸上堆满了笑容,谄媚道:“爸,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大过节的别啥死不死,晦气。” 沈家兴冷笑了声,将这几人的神情一一看在眼里,心里只有悲凉,这些人关心的只有他的钱,果然是群自私冷血的东西。 早清楚了也好,省得以后再有那么多麻烦事。 沈家兴打开了遗嘱,大声地念了起来,他念的只是沈安他们几个的财产分配,字正腔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越听到后面,他们的神情也越是惊愕。 这么多房子他们连个卫生间都没捞着,钱倒是分了些,可钱能同房子比吗? 还有老头子藏起来的那些金子,他们连根金丝都没捞着,他们可是沈家的直系子孙呀,老头子不把财产给他们还想给谁? “爸,这些房子您打算分给谁啊?”沈思之忍不住问。 沈家兴心底冷笑,果然是看中了他的房子,老爷子沉声道:“我的房子要分给谁同你们没关系,分给你们的那些钱,等我死了后,自然会有人送到你们手里。” 沈思之面色微变,指着叶莲娜夫人叫道:“爸,您把这些房子都分给沈哲之他们那一房了吧?我就知道肯定是这个洋婆姨在搞鬼,她撺掇您写的遗嘱吧?哼,好你个洋婆姨,你也忒贪心了些!” 叶莲娜夫人本来是不想管这些破事的,可都骂到她头上了,她自然不能当作没听见。 “我自己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岂会看中你们沈家的钱?只有你这种好逸恶劳之徒,才会盯着家里的这些财产。”叶莲娜夫人毫不客气,极尽讽刺。 沈思之等人面上青红交加,腰板不知不觉就佝了些,伸手要钱总归是硬气不起来的,沈安却无动于衷,面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祖母您这话得可不对,我们姓沈,都是沈家子孙,沈家的财产自然是有份的,这不管到哪都得通的,总不至于把财产分给外人吧?这样才是真正地愧对祖宗呢!” 沈安的这席话令众人精神一振,可不就是嘛,他们是沈家的子孙,沈家财产不给他们还能给谁? 沈思之又得意起来,大声嚷道:“爸,您老可得想清楚了,我们才是您的正统子孙,外头那些可是见不得人的,这些财产您要是给了外人,可怎么同祖宗交待?” 沈家兴冷笑:“我自己的钱爱给谁就给谁,关你们屁事,祖宗要是看到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地下都不得安宁。” “爷爷,您这样可真伤我们的心了,我们有心想人孝敬您老,可您老不肯让我们尽孝呀!” 沈安一脸委屈,看得沈娇眼睛都出火,不过她不能一句话,沈家兴的财产大部分都分给她了,当然她并没打算要这些财产,但现在她是最大的受益者,要是出声了,肯定会让人觉得得了便宜还卖乖。 董方正又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自言自语道:“只怕到时不是尽孝,是来捅刀子的哟,以前也不是没捅过嘛!” 众人的脸色立时变了,当年同沈家兴断绝关系,他们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早知道沈家兴还能有出头之日,那时就算是再苦再难,他们也不可能会做得那么绝的呀! 现在可好,搞得话都硬不起来! 吴碧华赔笑道:“那时沈平和沈安年纪也不大,自然啥事都是听大人的,大人让干啥他们就干啥,现在他们已经认识到错误了,爷爷您总得给他们改过的机会吧!” 沈家兴对孙媳妇还是有点好脸色的,哼了声,道:“如果不愿意给机会,我连一分钱都不会给。” 吴碧华面色微变,心里对沈安恨得要死,都是这个该死东西惹出来的,原以为弄回来是助力,可没想到却是头狼,同他们抢肉的蠢狼。 玉香这个乡下女人既然弄回来了,你就算是演戏给老头子看,也要把这女人哄好吧,一个月多给几块钱又怎么样? 鼠目寸光的东西,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还连累了他们! 玉香根本就听不懂什么遗产啥的,她虽然愚昧软弱,可却不贪财,如今只当是沈安要问沈家兴要钱,沈家兴却不肯给,心里对丈夫的做法是很不赞同的。 照道理应该得让年轻人奉送老人才是,怎么能从老人手里拿钱呢! “阿安,我们自己有手有脚,不应该问爷爷要钱。”玉香怯怯地着。 沈安凶狠地瞪着她,此时此刻他连杀了这女人的心都有,该死的贱货,要不是她向老头子告状,老头子怎么可能会发这么大的火? 也更不可能提前分财产了,等再过几年,他把老头子哄得开开心心的,分到手的财产绝对比现在得到的多几十几百倍,他就算是擦一辈子皮鞋也挣不来这些钱。 “闭嘴!” 沈安低声训斥,脸上阴云密布,玉香吓得打了个激灵,闭上嘴半句也不敢多。 沈家兴宣布完了遗嘱,倒是一身轻松,心头一颗大石落了下来,沈思之他们当然是不甘心的,吵吵闹闹着不肯回家,非让沈家兴重新立遗嘱。 “再吵吵那些钱也不给你们了,都给我回去,有事没事都别过来了,看见你们就烦。”沈家兴越看越心冷,也越是失望。 真正有出息的人,怎么会盯着祖宗留下的财产? 有本事自己出去打下一片江山才叫厉害呢! 第1270章 讨债的小兔崽子 沈思之他们再不甘心,最终还是让韩大少一手一只给扔出去了,来回几趟,家里顿时清静,明就要回基地,再回来就是一年后了,春宵一刻值万金,听这些人吵闹浪费他韩大少的时间。 “成了,洗漱睡觉,圆圆壮壮你们自觉点儿。” 韩齐修拍了拍手,冲俩看戏看得热闹的家伙吼了声,圆圆壮壮哧溜一下就串到了楼梯口,壮壮眼巴巴地回头了句:“爸爸,晚上我能同您和妈妈一起睡吗?” 爸爸明都要走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再回来,他可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觉了。 圆圆虽然没有话,可眼里露出的渴望却很明显,同样眼巴巴地看着,韩齐修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开玩笑,晚上他都没打算睡觉了,床上挤俩只兔崽子像啥样? 可视线一接触到俩儿子的大眼睛,心硬如铁的韩大少登时就软了,幽怨地叹了口气,妥协道:“赶紧的,一分钟内跑到床上就留下来,跑不到就自己睡。” “冲啊!” 圆圆壮壮兴奋大叫,似子弹一般射了出去,只一会儿便没见人影了,一分钟还没到,楼上就传来了壮壮的大嗓门。 “爸爸,我和哥哥上床啦,一分钟到了没?” 韩齐修抬起手腕看表,虽然很想违心地超过一分钟了,可到底是硬不起心来,只得答道:“五十九秒,以后还要再努力。” “哇!” 壮壮的欢呼声又传了下来,驱散了之前的阴霾,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只有韩齐修却是苦笑,唉,果然是生了俩讨债的兔崽子啊! 今晚他要咋和媳妇共度春宵? 沈娇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想啥,忍不住笑了,虽然也有些遗憾,可更多的却是欢喜,自从家伙们分出去后,她都好长时间没有搂着儿子睡觉觉啦,还真是想念儿子香香软软的身子呢! 尤其是壮壮的呼噜,还有晚上的拳打脚踢,都让她无比的想念。 沈娇和韩齐修洗漱后去了房间,床上正在嬉闹的哥俩立马乖乖地坐好,四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就跟等待着主人投喂的哈巴狗一般,萌到了人心里。 “宝贝儿,妈妈亲一下。” 沈娇冲过去搂住哥俩,一人啃了一口,壮壮咧嘴傻乐呵,还主动把他的屁股也翘起来了,妈妈最喜欢啃他的屁屁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妈妈总趁他睡着时咬他的屁屁。 “妈妈,香香哒。”壮壮拍着自己的屁屁,表示他刚洗过澡,香喷喷的。 沈娇乐不可支,凑上去就要啃,韩齐修黑着脸一把拽回了自家媳妇,这叫啥事呢,亲了兔崽子屁股蛋蛋,然后他再亲媳妇嘴儿,这是哪跟哪啊! “壮壮你都多大了,赶紧把裤子穿好,以后不可以在外头随便脱裤子。”韩齐修沉声喝斥。 壮壮扁了扁嘴,声抗议:“不是外头,是寄几家里。” “自己家里也不可以随便脱裤子,我以前怎么的?”韩齐修板着脸。 圆圆鄙视地瞅了眼傻弟弟,大声回答:“鸟只可以给媳妇看。” 韩齐修满意地看了眼大儿子,又板着脸冲壮壮喝道:“这下记住了吗?” “记住了!”壮壮叫得挺大声,心里不免有几分遗憾,妈妈真可怜,以后再也不能咬他的屁股蛋蛋了。 沈娇不满地瞪向韩齐修,圆圆壮壮才多点大啊,时候不都是她给儿子换的尿片洗的澡吗? 都不知看多少回了,有啥关系! 韩齐修自然是不舍得媳妇生气的,在沈娇耳边声解释:“媳妇,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人心难测,有好些变态专喜欢对孩子下手,这事我以前就碰到过好几个,那些被害了的男孩都只有一点点大,比咱儿子大不了多少,一辈子都留下阴影了,所以我得从让儿子培养防护意识,免得傻乎乎地让人给骗了。” 沈娇心头一凛,韩齐修的虽然隐晦,可她却立时就听懂了,是有些不得好死的变态,专挑懵懂无敌的幼儿下手,简直就应该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 “韩哥哥,还是你想得周到,我都没想到这一层。” 沈娇十分惭愧,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确实应该从教育他们管好了裤腰带,万万不可以随随便便在外人面前脱裤子的。 韩齐修得意笑了,附在沈娇耳边窃窃私语:“那媳妇你咋感激我?” 话中的暧昧昭然若显,沈娇羞红了脸,嗔道:“儿子在呢!” 韩齐修一下子垮了脸,恨恨地冲两只昏昏欲睡的猪看了过去,兔崽子,最后一夜都不让你们老子安生,一会儿睡着了就给抱回去,今晚啥都得吃上大餐。 沈娇见他的急眼样儿,又是得意又是好笑,将快要睡着了的哥俩摆好,盖上毯子,家伙们已经呼呼大睡了,壮壮本是平躺着的,可不一会儿他就自动翻了个身,又变成屁股翘的奇葩睡姿了。 “这样睡有啥舒服的?真是搞不懂。”沈娇笑着摇头,她连趴一会儿都觉得喘得慌,壮壮这趴上一晚上得多累呀! 韩齐修似笑非笑地瞅了眼沈娇的某处,笑得特别古怪,富含深意。 “媳妇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你睡得不舒服,不代表咱儿子也不舒服嘛!”韩齐修边边还冲沈娇打量,沈娇先还有些不明白,可朝着韩齐修的眼神看去,登时就明白了,又羞又恼,狠狠地剜了某人一眼。 第二就要分别,沈娇同韩齐修有不完的话,她很关心这一趟京都之行,回来后事情太多,她都没顾得上打听。 “还是顺利的,赵四同刘老接上头了,把长生丸和药剂的事都了,因为有上官这个亲历者作证,刘老还是很相信的,对茅达开做的这些事很气愤。” “那茅达开就要倒霉了吧?”沈娇十分开心。 刘老可是开国元老,咳嗽一声都会影响全京都的大人物,对付茅达开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第1271章 公粮快变陈粮了 韩齐修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简单,刘老虽然势大,可茅达开也不是吃素的,他在京都经营了十几年,水实在是太深了,就算刘老想对付他,也需要从长计议。” 沈娇心沉了沉,茅达开的势力比她想像的要厉害得多,她懊恼之余,更多的却是担心,担心韩齐修和赵四的安全。 “你和四叔同茅达开作对,他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伤害你们?要不咱们收手吧,别再调查药剂的事了。”沈娇央求,药剂虽然害人,可她更在乎自己家人的性命,她只是个自私的女人,没有大公无私的心胸。 韩齐修笑着搂紧了沈娇,安慰道:“放心吧,我们现在是暗,茅达开是明,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你男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哪能那么容易被欺负了,只管放心!” 沈娇再不放心也只得放心了,韩齐修虽然对她言听计从,可在公事上却是极执拗的,根本就不会听任何人的劝告,她得再多也不管用,只希望真如韩齐修的一样吧! “那这样起来,茅达开是不是没人能板得动他了?”沈娇问。 韩齐修冷笑:“当然不是,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移不走的山?不过是时间多少罢了,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三年,三年不成就五年十年,总有一日能除掉这个祸害,我有的是耐心。” 沈娇皱了皱眉,得,还是做好十年二十年的准备吧,没准不等韩齐修弄死他,茅达开自己就老死了。 除非这家伙是千年不死的老妖怪! “韩哥哥你也别愁,茅达开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你才三十不到,怎么这坏蛋都是死在你头前的,咱不着急,就同他耗着。” 沈娇一脸狡黠,还带着一点得意,谁有她这么聪明,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来? 韩齐修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媳妇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媳妇这是得有多么瞧不上他的能力啊! 看来是他太长时间没在床上大展雄风了,都让媳妇瞧了呢! 沈娇想到了另一个人,忍不住问:“那茅达开动不了,赵光秀总能动吧?这个奸诈人顶着京都名医的称号,还不知害了多少人,绝对不能轻饶他!” 韩齐修得意地笑了,“刘老他吃了这么大一亏,岂能轻松绕过去,茅达开势必得找头羊出来顶锅的,赵光秀是最好的人选,我估摸着就是这几的工夫,你且等着看报纸吧!” 沈娇听得心花怒放,又问:“这么来,长生丸是不是也得禁了?” “自然,长生丸含有慢性毒药,只要这个消息爆出去,还有谁敢买?没人买自然也就卖不出去了。” “真好,明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他肯定得乐坏了。”沈娇开心之极,更为董方正开心。 因为赵光秀这个卑鄙人,害得董方正几十年都顶着背弃师门的名声,这回也得让这家伙尝尝这种从高处跌落,被人踩到脚底的滋味。 沈娇还想再打听,韩齐修却不耐烦了,火都烧到头顶了,他能憋得住才怪。 “媳妇,别人家的事咱少管,先关心关心你男人吧!” 韩大少抓着媳妇的嫩滑手探向了某处,坏坏的笑着,眼里的火焰都快把沈娇烧化了。 才一触到滚烫,沈娇的身子便软了,脑子也昏了,不过还是保持了一丝丝清明,娇声抗议:“孩子们在呢!” “没事!” 韩齐修伸指朝熟睡的俩猪各点了点,沈娇吓了一跳,不高兴地瞪着他,韩齐修笑着解释:“这是睡穴,对身体没坏处。” 沈娇一听是睡穴就安心了,确实对身体没影响,只她还是忿忿地瞪了眼某人,真是个急色鬼,连对儿子点睡穴的事都干得出来。 韩齐修把睡得更沉的猪们抱到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就算儿子们醒不过来,当着孩子的面他也展不了雄风啊,总觉得别扭。 “媳妇,我来啦,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处理好了兔崽子,韩大少兴猴急地跑了回来,全身都要爆炸了,憋了大半年的公粮,要是再不交可就变陈粮啦! 沈娇脸红得似血一般,没好气地瞪了眼,大战三百回合都出来了,她可不奉陪! 只是—— 春风吹,战鼓擂,三百回合确实困难了些,可一夜七次郎却是妥妥的! …… 离别前的这一夜,韩齐修将他这几年看素女心经学来的招式,还有他自创的,全都在自家媳妇身上一一试了一遍,那个酣畅淋漓,那个欲仙欲死,饶是韩大少是铁马金枪,可也被掏得差不多了,全身一点力气都无,半点也不想动弹。 “公粮可算是交完了。” 韩齐修餍足地叹了句,昏昏欲睡,还剩下几时,他得养足了精神,否则明连墙都爬不动了。 可想到隔壁房间的俩只猪,韩大少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强撑着起了床,自己胡乱擦了擦,又给媳妇擦干净,穿了好衣服,这才咬牙去隔壁房间抱来了睡得沉沉的猪们,摆在床的最里边,这才满足地搂着早已昏睡过去的沈娇准备睡觉。 锅中有肉,炕上有媳妇孩子,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揣着这么一个美好的梦想,韩齐修闻着孩子的奶香和媳妇的幽香,精神极度放松,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顶多还有一年时间,到时他便不用再离开家人了,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啦! 韩齐修是第二日吃过早饭离开的,连同赵四和上官他们,杜仲倒是留了下来,应该是赵四有事分派给他做吧。 凯瑟琳这几不在家,一个人跑到杭州去玩了,是要看看华夏的堂到底有多漂亮,她回来时韩齐修他们刚刚离开,凯瑟琳懊恼得捶胸顿足,第二吃过早饭,她便要去H城了。 “我要去追寻我的爱情,祝福我吧!”凯瑟琳脸上闪着圣洁的光辉,似怀春少女一般。 沈涵和韩齐威夸张地嚷道:“姑姑,上帝会保佑您的,阿门!” 叶莲娜夫人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瞥了咧嘴傻笑的前公爵夫人一眼,淡淡道:“上帝成忙得很,哪有工夫管你的爱情?” 凯瑟琳收敛了笑容,不满地瞪了眼叶莲娜夫人,母亲真是讨厌,总是反对她对爱情的追求! 第1272章 总有孝顺的子孙 凯瑟琳风就是雨,晚上沈娇下班回来就没看见她人影了,据沈涵这位大姐自己跑去买了火车票,拎了只箱子就去追寻爱情了。 沈娇也不怎么担心自家姑姑,现在的凯瑟琳已经能很多华夏话,而且还能同贩讨价还价了呢,独自出门是绝无问题的。 沈思之他们并不死心,第二晚上又跑了过来,因为沈家兴的突然宣布遗嘱,沈思之和沈平沈安他们倒是一改先前的疏离,团结起来,一致对付沈娇和叶莲娜夫人。 因为她们是抢他们财产的大坏蛋,有关不共戴的大仇,沈思之他们现在看沈娇和叶莲娜夫人的眼神,比融化的铁水都还要炙热,只恨不得能把她生吞了才甘心。 “爸,您再好好想想,谁才是您最亲的人?是我和宝啊,我们是您的儿子孙子,将来要侍秦您终老,还要送您上山,这些事情她们能干吗?” 沈思之苦口婆心地着,眼里布满了红丝,看着老了许多,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个个都很憔悴,想来昨夜沈家兴这猝不及防的一出,对沈思之他们的打击不。 叶莲娜夫人懒得理这些人,平平静静地看电视,间或还会因为电视里的剧情笑几声,丝毫没有把沈思之他们放在眼里。 这些蠢货一个个都没脑子,沈家兴还没死呢,有那抢财产的工夫和心思,也不知道好好孝敬老头子,老头子对家人最是心软不过的,只要是真心待他好,老头子岂能不分他们财产? 老头子应该是被这些不孝子孙伤透了心吧,这才早早地写好了遗嘱,唉! “以后涵你要好好孝顺你爷爷,别再让他伤心了。”叶莲娜夫人叹了口气。 沈涵恭敬道:“孝敬爷爷和祖母是我的本份,我记着的。” 沈娇有意斥道:“祖母您放心,涵要是敢娶不孝敬爷爷和您,我让韩哥哥打断他的狗腿。” 沈涵假装害怕地缩了缩身子,逗笑了叶莲娜夫人,神情十分欣慰,也为沈家兴感到开心,虽然有沈思之这些不孝子孙,可也有孝顺的,老来也算能有安慰喽! 这边沈家兴听了沈思之的话,陡地想到了当年沈思之兄弟也过这样的话,他以后没人养老送终,连个捧牌位哭灵的人都没有。 那时娇娇还只有九岁,可却站出来她要会给他养老送终,还陪着他去了农场那种苦寒之地,陪着他风里来雨里去,这些年若不是有娇娇的陪伴,他能不能撑过来都未知呀! 沈家兴心柔软了些,慈爱地看向了坐得远远的沈娇,想法也更是坚定,别人家是传男不传女,可他偏偏要传女不传男! 再这些房子如果不是韩齐修出面,他连一套都拿不回来,全给了娇娇都是应该的,这些不孝东西有什么资格吵闹? “我有没有人养老送终用不着你们担心,这话我十年前过,现在我还是这么。”沈家兴冷冷地着。 沈涵站起来大声道:“爷爷以后老了自有我和大哥二哥,定会将爷爷照顾好。” 窝在沙发里啃苹果的哥俩也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喊:“还有我们,太公,我们会养您的。” 沈家兴听着家伙稚嫩的声音,心都化了,眼眶微微泛红,他沈家兴也不算是太失败吧,起码这么多子孙还有几个孝顺的呢! 沈思之却听得心头冒火,大的不是好东西,崽子更不是好玩意儿,一个个就知道把老头子哄得神魂颠倒,任由他们摆布。 “好听话谁不会?再沈家那么多财产都让你们弄走了,养我爸要费多少钱?一百个都养得起。”沈思之讽刺道。 张玉梅跟着帮腔:“可不就是,我和思之要是也能分到那么些,定将爸您侍候得舒舒服服的,除了上的月亮星星摘不下来,您想吃啥用啥我们定会给您弄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沈平很是看不上沈思之夫妻的嘴脸,得这么直白干啥? 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沈平正色道:“爷爷,其实我们今来倒也不是全为了财产而来,主要是您的分法太不合规矩了,其一,论理我们和二叔两房才是正统嫡系,叔他们只是庶房,不论到哪里,万没有薄嫌厚庶的道理。 其二,沈娇她可是外嫁女,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论理是没有资格来分沈家财产的,而且还分走了大头,这可真是没道理了。” 沈娇讶异地冲沈平瞅了眼,这备话得倒是有理有据,也很有道理,确实是没有把财产大头分给外嫁女的道理。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以前了,现在是新社会,法律明确规定了,儿子女儿享受同样的财产继承权,哪分什么外嫁不外嫁? 虽然在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家依然还是将家里的财产留给儿子,大家也都觉得经地义,可这是那些女儿好话不去争抢,若真要对簿公堂的话,法官绝对是会支持女儿的。 只不过法律不外乎人情,女儿如果真的抢到了财产,可同兄弟的感情肯定也是破裂了的,为了一点钱而伤了兄弟姐妹的感情,没有人会去做这种亏本生意,也所以这事只要不诉诸公堂,是没人会去管这闲事的。 但她不一样,她同沈思之这些人本就没有感情,再破也破不到哪去了,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顾虑,沈家的财产她当然不会要,可也决不能给这些黑心家伙。 沈家兴冷笑道:“我的财产想给谁就给谁,法律上有规定嫡支庶支?就算我散给路上的叫花子,法官也不会管我,再你们早在十年前就同老子断绝关系了,那封断绝书我可都收着呢,白纸黑字,还有大红手印,你们自己好生看清楚。” 老爷子早有准备,从身上掏出了那张令他痛苦了十来年的断绝书,当年他想要撕碎了事,省得看着揪心,可他最后还是没撕了,只是把这封断绝书随手给放在了老宅子的墙洞里,便去了农场。 他是这么想的,若是让老鼠和虫蚁毁了,那便是意如此,这事就算过去了,可若是还在,那便是老爷的旨意,他便好好收着,不定啥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第1273章 陈年老帐(感谢jly69和氏璧+) 断绝书写在一张大宣纸上,龙飞凤舞,当时是由沈平操笔写的,再由沈念之沈思之他们几人签上大名,按上手印,并当着整条街的人大声朗读,当众同沈家兴断绝关系。 沈娇看见这封断绝书,被时间淡忘的记忆又似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看着沈思之他们更是愤懑,当年做得那般绝,如今居然还有脸来要财产? 沈思之等人的回忆也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那一发生的事情,令沈家兴痛彻心扉,令沈娇恨之入骨,同样对于他们来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这些年刻意地淡忘了,可现在却全被这封泛黄的断绝书揭开了。 清清楚楚,甚至就连当时的细节都还记得,沈思之羞愧地垂下了头,沈平的脸有些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的心情最为复杂,因为,这封断绝书是他写的,而且也是他先提出来要同沈家兴断绝关系的,因为他一直都因为成分过不了关,而不能加入GQ团,在班上抬不起头来,明明他学业能力都在班上不差,他很不甘心。 也因此埋怨上了沈家兴,再然后学校里有位女同学同家里断绝了关系,不久之后就入了团,这给了沈平很大的启发,于是不久之后,他便揣掇了父母和沈思之他们,主动同沈家兴断绝关系,写下了那封洋洋洒洒的断绝书。 而且他也得偿所愿,真的加入了GQ团,在戴上团徽的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现在,他却悔不当初,当时有多庆幸,现在就有多后悔! 年青时只想着要好名声,对物质毫不在乎,甚至还视金钱如粪土,可现在他下乡插队,结婚生子,他才终于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金钱实在特妈的是个好东西,这世上没有什么比钱更好的玩意了。 沈平和沈思之他们陷入了回忆中,羞愧和后悔让他们一时不出话来,客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圆圆壮壮咔擦的啃苹果声。 沈安却毫无感觉,不过只是封断绝书而已,这在当时是最好的选择,人总是要有取舍的,死一个和死一窝比起来,傻子都知道选哪样。 老头子的心也太脆弱了些,十几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总是拿出来,当年他们这样做是有些对不起老头子,可现在老头子不一样过得好好的! 牺牲他一人保住了全家,老头子应该高兴才是,干嘛那么委屈? “爷爷,当年是我们做错了,您怨恨我们是应该的,可现在我们大家都好好的,只除了我爸妈和阿秀,他们没那个福气。” 沈安着眼眶就红了,抬手擦拭眼睛,沈家兴微微动容,沈秀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是疼宠沈娇没错,可也不是不疼沈秀的,只是疼爱少了些。 可他却没想到沈秀会是这样的人,残忍阴毒睚眦必报,就如同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他知道沈秀肯定是韩齐修动的手,沈秀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掉进水塘呢? 不过他并不怪韩齐修,韩齐修有多么在乎沈娇他一清二楚,而且韩齐修有多么无情他更清楚,沈秀伤害了娇娇,而且还心存不良,韩齐修能让她活着才怪。 道理虽然想得明白,可不是谁都能想通的,沈家兴也一样想不通,所以他不愿意去想,刻意把这件事藏在心底,让时间慢慢冲淡它。 可现在沈安提起来了,这道封存的记忆腾地一下冒了出来,沈家兴眼前浮现出了沈秀那张苍白的脸,眼睛瞪得极大,皮肤因为泡在水里时间太长,都泡得发白了。 沈家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沈娇在听到沈秀的名字时也吃了一惊,过去了这么久,她都快忘记沈秀的模样了,这个女人若是不死,她过日子都不会安生。 身边藏着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猛虎也会心惊肉跳的。 “爷爷,您喝杯水,别想那些糟心事了。” 沈娇见沈家兴神情不太对劲,忙倒了杯热茶递给他,也十分心疼,养出了这么多不肖子孙,沈家兴的命可真够苦了。 沈家兴灌下一杯热茶,方才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直注意着沈家兴动静的沈安却心中一动,沈家兴的反应很不寻常,是因为他爸妈和沈秀吗? 难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你们走吧,以后别再来了,遗嘱我也不会再改,你们就别痴心妄想了。” 沈家兴疲累地摆了摆手,沈秀这根刺扎得他心疼欲裂,没有心情应付这些东西。 沈思之张嘴欲刺几句,沈安拽住了他,冲他微微摇头,恭声道:“爷爷您好好休息吧,我们这就走。” 只离开,半句也没提以后来不来的事儿,只当没听见老爷子的话,他们是沈家的嫡支,凭什么不能来? 出了沈家大门,沈思之不满地瞪着沈安,嚷道:“你拽我干啥?我话还没完呢!” 沈安冷笑:“了又有何用?爷爷他会听你的?” 沈思子一下子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甘心:“那也不能不争不抢吧?难道真眼睁睁看成老头子把沈家的财产拱手送给那个洋婆姨一房?你们甘心我可不甘心,凭什么?” 张玉梅使劲点头:“就是,凭什么?咱们才是沈家的嫡房呢,叶莲娜那一房连妾都算不上,有啥资格分咱家的财产?” 沈平深以为然,这一点上他同沈思之想到一块去了,不过只是外面的野种,要搁在以前,沈哲之这种私生子连族谱都不能上。 爷爷他真是老糊涂了,把嫡生子当草,私生子当成了宝,气死他了! 沈安此刻的心思却不在财产上,他当然也不甘心,不过他想得更透彻一些,沈家兴此时正在气头上,得再多都是无用,只会让老爷子越发反感他们,倒不如先冷一段时间再。 反正老头子身子还健朗得很,至少能有十来年好活,遗嘱这玩意儿,随时都可以更改,此事不着急。 他更想知道的却是沈秀的死,刚才沈家兴和沈娇的奇怪表情,他都看到了,感觉十分微妙。 第1274章 对不起,爷爷 沈安对沈秀的死存了疑心,还有父母的出事,怎么好端端地就会煤气中毒了? 以他母亲的精明和仔细,这事发生的机率简直为零,就算母亲一时忘记了,那还有同样精明的沈秀呢,他这个妹妹的仔细比起母亲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也不可能会一窝端了的! 此事必有蹊跷! “二叔,当年我爸妈和阿秀是怎么回事?你把当时的情况再一遍吧!”沈安问道。 沈思之愣了愣,反应过来便没好气地:“不是同你过了,煤气中毒,你爸妈傻了,你妹成神经病了,还有啥好的。” 当年沈秀出事时,沈平是赶回来的,也同邻居大妈们聊了几句,大概知道这事,便跟着点头道:“是这么回事,阿秀她晚上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半夜三更掉进水塘里了,唉!” 对于唯一的亲妹妹,沈平还是有几分疼爱的,当年他回来时,着实哭了好几回,就是现在想起来,他也仍然面带感伤,心里满不是滋味。 沈安反问:“阿秀她从都很正常,怎么我们才走不到一年就成精神病了?大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沈平怔了半晌,疑惑问道:“阿安你想啥?你的意思是?” 沈安沉声道:“我现在不好,这事我要去查清楚,总不能让阿秀死得不明不白的。” 沈思之听得好笑,讽刺道:“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你难不成还想阿秀是让人害死的?真是滑稽,阿秀她是有金山还是银山啊?哪个吃饱了撑的会去害死她个姑娘?走了,回家睡觉去。” 张玉梅跑着跟上沈思之离开了,她好半才反应过来沈安话里的意思,十分吃惊,声问丈夫:“沈安他是不是想阿秀让人给害死了?” 沈思之没好气地哼了声,张玉梅吓得一把捂住了嘴,后背心的冷汗刷刷地冒了出来,怯怯地问道:“老公啊,你大哥大嫂他们是不是也让人害了?” “放你娘的臭……” 沈思之想也不想就骂了过去,可骂到一半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眼里有着惊骇,喃喃道:“不会是真的吧?大哥大嫂才一出事,阿秀她就死了,娘希匹的,难道大哥家里有什么宝贝不成?让人给谋财害命了?” 虽然初秋的夜晚并不冷,可张玉梅还是觉得身子似在冰窟一般,清凉的晚风变成了阴风,原本优美的树影也变得那么面目可憎,她吓得牙关得得得地打架,不由自主地靠近了沈思之。 “你……你……你别了,我害怕!” 沈思之自己也怕得紧,可又不愿在老婆面前示弱,硬着头皮挺起了胸膛,眼一瞪喝道:“怕什么?没见月亮多圆哪!” 皎洁的圆月十分配合地抖了抖,同黑云一道幽会去了,原本罩在地上的白纱顿时消失不见,这个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约会都没那么准时的。、 沈思之眨了眨眼,激灵灵地打了个摆子,腿有些软,嗓子眼发干,身上更是冷极了,拽着张玉梅就往家跑,跑得贼溜快。 沈安他们走后,沈家兴幽幽地叹了口气,沈秀的回忆令他一时间老了好几岁,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我先去睡觉了,你们也早些睡吧!” 沈家兴起身上了楼,身子微佝着,步履有些蹒跚,沈娇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很是愧疚,韩齐修都是为了她才会对沈秀下手的,她虽然对沈秀没有感情,可沈家兴却有呀! 毕竟沈秀是他的亲孙女儿,可却让她的丈夫害死了! “爷爷,对不起!” 沈娇声地着,当年的她戾气太盛,因为伤心猫儿的惨死,对沈秀恨之入骨,是以并没有阻止韩齐修,现在她有了美满的家庭和可爱的孩子,她的戾气淡了好些,心胸也宽广了很多,想事情更平和了。 如果放在现在,她定不会让韩齐修弄死沈秀,这个女人虽然死不足惜,可她要顾及沈家兴的心情,只要让沈秀永远疯疯癫癫的,同沈念之夫妻一道作伴即可。 这样沈家兴也不会这么难受了吧,只可惜她能配出无数的药丸,却无法配制后悔药,时间也不可能重头,她只能一声‘对不起’了。 沈家兴身子震了震,好半晌才转过身,冲沈娇慈爱地笑了,“不关你的事,爷爷就是累了,睡一觉就能好,明早我想吃锅贴了。” “我一早就起来做,韭菜鸡蛋馅的。”沈娇笑道。 董方正扯着嗓子嚎:“老子不吃韭菜馅的,我要吃土豆馅。” 沈娇现在可没心情管自家师父的玻璃心,安抚爷爷要紧,她没好气道:“师父,您这还没搞定唐主任呢?真是太没用了,亏您还总吹牛当年一堆女人抢着嫁您呢,以后可别吹啦!” 沈家兴打趣:“这个倒不是吹牛,当年确实是一堆女人想嫁你师父,你师父这是矮子里头拔高个,八大胡同的女人高不成低不就的,只能嫁你师父了,好歹也是个清白的童子鸡嘛!” “哈哈” 沈涵和韩齐威捧着肚子大笑,叶莲娜夫人也笑盈盈的,更多的是欣慰,老头子还能笑话,那就没啥大不了的,睡一晚上就能好。 董方正气得老脸涨红,以前他有多骄傲童子鸡的身份,如今他就有多沮丧,因为许师傅这几嘲笑他了,他忒没用,一把年纪了还没同女人睡过,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最可恨的是,许师傅这家伙还吹嘘他十六岁就和女人睡了,之后睡过的女人多多少少加起来少也得有十来个,用这个掂饭勺的家伙的话,一个男人这一辈子不多睡几个女人,可就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如果一个女人都不睡,那这男人还不如把下头的兄弟去了,弄个公公当当,兴许还能混上个大总管呢! 董方正当时反驳还能去当和尚,可却让许师傅好生嘲笑了一通,这讨厌的家伙是这么的: 和尚里头还有风流和尚呢,再和尚大都是半路出家,又或是半路还俗,真正有几个是练童子功的,反正都比他董方正要混得强! 沈家兴被沈娇和董方正这么一逗弄,心情轻快了许多,笑着回屋睡觉了,沈涵和韩齐威却还笑个不停,董方正气得不住飞白眼。 第1275章 热乎乎的锅贴热乎乎的心(似水的人生和氏璧+) 第二日沈娇一大早就起来了,先熬上玉米粥,锅贴做起来有些费力,她知道这是沈家兴有意的,大概是想让她减少一些愧疚心吧! 总之她得好好做了,让沈家兴吃得舒舒服服的,锅贴实际上就是煎饺,沈娇和好了面团醒着,又去后院割了韭菜,洗好切好搁上虾皮再炒了鸡蛋,一大盆香喷喷的馅就和好了。 另外再弄盆土豆丝素馅的,用猪油炒了,这是她自己和董方正吃的,韭菜馅虽然好吃,可吃了后嘴里一股味儿,她每要同那么多病人话,没得熏坏了别人。 早上起床时沈家兴精神还不错,跑到院子里打了一通拳,更是红光满面,一改昨日的颓废,沈娇这才彻底安心。 锅贴配玉米粥实在是绝妙的搭配,大家都吃得特别舒服,沈雅也起床了,高烧已经退了,伤口也结了痂,只姑娘变得更加胆了,跟猫似的,声音稍大一些都能发抖,倒是同时候的沈娇有些像。 沈娇叹了口气,沈安这个造孽的,她没让姑娘喝粥,而是给她冲了杯奶粉,柔声道:“雅想吃什么同姑姑,姑姑给你做好吃的。” 沈雅似蚊子叫一样应了声,微微地点头,头也不敢抬起来,只是低头喝奶,只眼睛却不住往金黄软糯的玉米粥上瞟。 沈娴一眼就看出妹妹想喝粥,可不敢出来,怕会惹沈娇不高兴,虽然姑姑对她们很好,可她们毕竟不是姑姑的亲生孩子,当然不可以像圆圆壮壮他们那样肆无忌惮地吵闹。 再者奶粉可是金贵东西,连两个弟弟都没喝奶,而是只喝的粥,沈娴觉得妹妹很不懂事,低头声斥责沈雅:“快点把奶喝了,喝了你头上的伤就能好。” 沈雅的身子抖了抖,忙低头大口喝奶,喝得急了些,一下子就呛住了,不住地咳嗽,喷的满头满脸都是奶。 “姑姑,我来给雅收拾。” 沈娴忙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抹布就要擦沈雅的脸,沈娇看了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的,她抢过沈娴手里的抹布,柔声道:“娴去吃饭,我来给雅擦。” “姑姑,对不起。”沈娴十分自责,她一点事都做不好,太爷爷和姑姑会不会讨厌她? “娴已经做得很好了,这里是太爷爷家里,娴和妹妹就当成自己家一样。” 沈娇有些心疼这个敏感而自卑的姑娘,别看她平时张牙舞爪的,可内心却很脆弱,也特别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年纪心事比大人还要多。 沈家兴叹了口气,对沈安的厌感更甚,两个这么好的女儿不晓得好好珍惜,混帐东西,叶莲娜夫人夹了只饺子给沈娴,微笑道:“多吃点儿,吃多了才能变强,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沈娴愣了愣,面有所思,很快便眼睛亮了,使劲点了点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沈娇拿毛巾给沈雅收拾干净了,声问:“雅是不是想喝粥?” 沈雅闷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沈娇拿碗给她盛了粥,笑着递给她:“雅想吃什么自己要大声出来,这样别人才会知道呀,你是不是?” “嗯” 沈雅微微点头,口口地喝着粥,看起来是真喜欢喝,起码比喝奶粉要快多了,沈娇拿起还剩下大半杯的奶,准备一会儿拌鸡食,沈娴伸手过来拿:“姑姑,我把这奶喝了吧,可别浪费了。” 仰头一咕噜给全灌了下去,沈娴满足地砸巴嘴,奶可真好喝,沈娇挺喜欢沈娴的这股子爽利劲儿,对沈家兴笑道:“爷爷,一会儿上班时我去给娴雅把奶给订了啊。” 沈家兴点了点头:“好,抽空再给她们做新衣服,咱沈家的姑娘可不能穷养,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您放心,等我休息了就给做,只可惜圆圆壮壮不是女孩儿,他们的衣服雅穿不上。” 沈娇本就打算周末捯饬俩姑娘,以前不在家里住着,她也不好过多干涉,现在既然都清了,自然就得好生打扮了。 沈娴眨了眨眼,心里热乎乎的,也有着期待,以后她穿着新衣服去上学,同学们是不是会同她做朋友了? 沈雅已经喝了半碗粥,脸上有着犹豫,张了几次嘴都没敢出声,最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姑姑了想吃什么就要大声出来,那她不想吃什么也应该大声出来才是。 “姑姑,我不想喝牛奶。”沈雅的声音细如蚊呐。 沈娇没听清,沈雅提高声音又再了一遍,沈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妹妹,牛奶这么好的东西都不想吃,一点都不懂事。 “雅是不是不喜欢喝牛奶?”沈娇问。 沈雅羞涩地点了点头,姐姐牛奶很好喝,可她就是觉得不好喝,又腥又膻,还不如玉米粥好喝。 沈娇也想起这两沈雅喝奶十分勉强,就跟吃药一样,敢情这姑娘是不爱喝奶啊! “雅做得很对,以后就要这样,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都要大声地出来,知道了吗?”沈娇不吝表扬。 得了表扬的沈雅开心地笑了,脸蛋红通通的,使劲点头,头一回她才知道,原来大声话不会挨骂,还会得到表扬,真好! 沈娇将剩下的好些锅贴热了热,拿饭盒装好递给董方正,他迷糊道:“我中饭上许师傅那儿吃,不用带。” “唐姨早上都是食堂吃的,师父您给她带上热乎乎的锅贴,您唐姨她心里是不是也热乎乎的?” 沈娇看着自家师父这不愠不火的,真是急都要急死了,便想着助董方正一臂之力,争取让师娘早日进门。 董方正眼睛一亮,扭捏起来,哼哼唧唧地:“我这成啥了,不带!” 沈家兴凑热闹道:“娇娇赶紧收起来,不带正好,留着我中午吃,反正着急娶老婆的不是咱们。” 董方正一把抢过了饭盒,嚷道:“这是娇娇做给我的,你凭啥吃?” 沈家兴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老东西,不抽一鞭子就不知道上树,年轻时不晓得娶媳妇,现在老了倒是急色了。 第1276章 恶有恶报 那一饭盒锅贴的作用还是很显著的,沈娇注意到唐主任一整都笑意盈盈,眉梢掩不住的春意,一改从前的冷如冰霜,同甫生华他们话也温和了许多,让这哥俩受宠若惊的。 沈娇十分得意,徒弟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父呀师父,能不能早日把师娘领进门,可就看您自己的本事喽! 十点前一般没啥病人,沈娇便看起了今的报纸,第一页没啥好看的,她直接翻到了后面,第三版上赫然看到了长生丸三个大字,不由精神一振。 这篇报道在不是太显眼的地方,篇幅也不是太长,若非沈娇眼利,肯定看不到这豆腐块儿,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篇报道,轻轻地吁了口气,心里稍有些失望。 文章里只了赵光秀一人,他研制长生丸并没有经过相关部门的检测,就私自售卖,导致多人中毒,造成极恶劣的影响,依法逮捕了赵光秀,至于会判多少年,还得看执法部门的调查审判。 报纸上并没有提到其他人,只是赵光秀一人的罪过,刘老也没有提到,看起来就是个十分普通的卖假药事件,只不过因为发生在京都,才显得有些不太寻常,但也就这样了。 沈娇知道这定同茅达开有关,没想到茅达开的能量这么大,将一桩惊动地的案子弄成了芝麻事,若不是她知道一些内情,肯定连报道都不会去看。 不过还算好,赵光秀这个王八蛋定不会活着出监狱了,茅达开是万不会让这么一只顶罪羊活着威胁自己的。 唐主任注意到沈娇一直盯着报纸看,好奇地凑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了那篇豆腐块儿,也面露喜色,道:“老可算是开眼了,赵光秀这种阴险人早该被抓了,对了,你师父知道这事吗?” “还不知道呢,他老人家知道了还不得乐坏了。”沈娇笑着。 “那你赶紧去告诉他,这事他都记挂几十年了。”唐主任催促道。 沈娇心思一动,有意道:“我还要看昨的问诊记录,要不唐姨您帮我去声?” 唐主任脸红了红,倒是没拒绝,应下了。 沈娇暗自得意,谁的徒弟能有她这么孝顺,不光包了师父的一日三餐,连终身大事都帮着操心,董方正找她做了徒弟,可不就是祖坟青烟嘛。 回家后,沈娇又给京都越思烟打了电话,报纸上的太少,她想知道得更多一些,越思烟肯定能知道。 “娇娇,咱俩可真想到一块去了,我这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看到报纸了没?”越思烟一如既往地爽朗。 沈娇笑道:“上午看到了,具体咋回事儿,报纸上也没细。” 越思烟冷笑了声,道:“具体的席林也不肯同我,只赵光秀要倒大霉了,不只是他,连同他的那些学生都受了连坐。” “那赵光秀还能出来不?”沈娇压低嗓门问。 “十之八九出不来了,我特意问了席林,他昨晚同我的,乐的我多吃了一碗饭。”越思烟难掩兴奋,沈娇也同样如此,心可算是落了地。 “那就好,我也能安心了,这就叫恶有恶报呀!” “可不就是这个理,娇娇你还记得我那个好妹妹吗?”越思烟问。 沈娇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问道:“不就是越思雨嘛,她不是嫁人了?鱼席林还给算了个大吉大利的好时辰,她怎么了?” “我前段时间回了趟娘家,特意去看了这贱人,哈哈哈,生生老了十来岁,看着就跟老妈子一样,又瘦又干巴,她男人现在也不待见她。” 越思烟的高兴劲儿隔着话筒都能听到,沈娇笑了笑,没发表什么意见,越思雨同她又没仇,是越家的家事,她不好什么。 越思烟继续:“越思雨丈夫本来还是蛮喜欢她的,不过谁让这贱人没福呢,连着怀了三四回都没保住,自己身体弄垮了不,还遭了男人的厌弃,她丈夫要不是顾及着我家,早想同她离婚了。” 沈娇暗自吃惊,越思雨虽然长得娇弱,可实则却并不弱,两者她是赵光秀的徒弟,不医术多高明,一般的保胎肯定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连着三四回胎都没能保住? 必然是鱼席林那个时辰的关系了,她可是清楚记得鱼席林的话:命运坎坷,一生孤苦。 这话看来是要一一应了,沈娇后背出了身冷汗,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呢! 回头得同韩齐修这事,一定要同鱼席林交好,可不能得罪了这家伙,谁知道会不会中招呢! 至于越思雨她一点都不同情,谁让这个女人心思太过恶毒,如果那时她没有出手,越思烟便会一命呜呼,团团将来会长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现在越思烟无论怎么做都不为过。 同越思烟寒暄了几句,沈娇便挂了电话,准备做晚饭,沈家兴出门了,是去给周秀英女儿工作的事走去关系,沈娇晚饭才刚做好,沈家兴便回来了,看他的神情应该是事情比较顺利了。 “妥了,娇娇你看见玉嫦同她声,让她这段时间多看看财务方面的书,厂子财务室的一位老同志还有几个月得退休了,这个位子给玉嫦留着了。” 沈家兴神情难掩得意,他就县官不如现管,还用的着找那个臭无赖? “爷爷,您可真厉害!”沈娇不吝赞扬,并竖起了大拇指,沈家兴乐得眉开眼笑,一脸得瑟。 下班去幼儿园接圆圆壮壮时,沈娇碰见了刘玉嫦,便把这件事同她了,刘玉嫦惊喜交加,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快落实好,她原以为怎么着也得拖到明年才能办好呢! 而且她也没有想到安排好的工作会是财务室,财务室可是厂子里多少人削减了脑袋想进去的部门啊,现在这个大馅饼竟落在了她的头上。 “真是太感谢沈爷爷了,真的很感谢……” 刘玉嫦激动得不下去了,心里对于沈家感激不尽,她和母亲周秀英的性格是一样的,有点子恩情一辈子都会记得,自此刘玉嫦对沈家忠心耿耿,肝脑涂地,成为了沈家日后的好帮手。 第1277章 三年之期快到了 时光匆匆,一晃一年过去了,圆圆壮壮已经五岁了,上中班啦,个子窜高了一大截,跟牛犊子一样壮实。 让沈娇高兴的是,韩齐修三年的任务圆满结束,很快就要回来了,这段时间她每上班都如沐春风一般,医院的人都在猜测沈娇家里有啥喜事了。 现在是六月,很快就要放暑假了,沈娇为韩齐威准备行李,韩齐威收到了韩老爷子的通知,让他高中毕业就去部队,这是韩家男人的必经之路,韩齐威也不能幸免。 明韩齐威就要回南平了,沈娇为他准备一些路上吃的,还有给韩家人带的礼物,沈涵一直都沉着脸,得知韩齐威要去部队的消息后,他就这个样子了,谁也不理,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关着。 “涵哥,以后你来部队找我啊!”韩齐威笑着对和面团的沈涵。 沈涵瓮声瓮气的回答:“找你干啥?我又不是没事干,忙着呢!” 着着这孩子眼眶就红了,垂下头,不让别人看见他的脸,闷声不响地和面团,韩齐威也红了眼眶,好哥俩就这样低着头,谁也不理谁。 沈娇心里也不是很舒服,韩齐威在她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从半大少年到现在的高大后生,韩齐威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一样,如今要离开她了,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取笑道:“都这样干什么?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以后有时间了,咱们去部队看威。” 沈家兴也笑着:“娇娇的没错,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去看威也就是两三的事儿,有啥好难受的,咱们应该为威高兴才是。” 沈涵擦了擦眼睛,闷声道:“爷爷,我也想去当兵,要不您让我和威一道去部队吧?” 韩齐威夸张笑道:“涵哥,别介啊,我以后娶媳妇还得指望你呢,你要是也去当兵了,谁给咱们挣老婆本?” 沈娇听得好笑,嗔怪地瞪了眼沈涵,“你去当啥兵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的路不在部队!” 韩家男人的路在部队,沈家男人的路却在商界,各展身手。 韩齐威使劲点头:“没错韩哥,做生意我不如你,打仗你可就比不上我了,三年后咱们再来比一比,到时候你可别输给我咯!”。 沈涵梗着脖子嚷道:“放屁,爷能输给你?那就等着瞧!” “好!” 兄弟击掌为誓,相视而笑,精神焕发。 沈娇和沈家兴交换了欣慰的眼神,可算是振作起来了,这几被这哥俩的低气压弄得大家都心情不好。 韩齐威走了后,家里一下子空了起来,大家都觉得好不适应,尤其是家伙们,每放学回到家里,都会追着沈娇问叔去哪里了,沈娇只能跟他们,叔和爸爸一样去保家卫国了。 “以后,我也要像爸爸和叔一样保家卫国!” 壮壮挺起胸膛大声的着,圆圆也同样如此,沈娇心里有点酸,她这时才想到,圆圆壮壮同样是韩家的子孙,等他们长大以后,同样要去部队,这是他们将来必定要走的一条路。 “好啊,那你们现在就要好好学本领,这样才能够打跑坏人。”沈娇笑着鼓励他们。 “嗯,带上葡萄和橘子,他们会咬死坏人!” 橘子耳朵竖了竖,汪汪地大声叫了起来,迎合着主人的话,葡萄安静地趴着,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表示它对于咬坏人的义不容辞。 看着儿子们的这些好朋友,沈娇心安了许多,儿子都是有赋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祖宗留下的那两本册子,沈娇前段时间拿出来看了一下,当时老祖宗的遗言交代,要等圆圆壮壮五岁之后方可练习,现在离圆圆壮壮五周岁还差几个月,沈娇莫名就觉得激动。 好想知道圆圆壮壮练习了册子上的本领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只不过两本册子里到现在为止都还只是空白,除了封面上的两行大字外,沈娇什么也看不到,真正的无字书。 想来只有圆圆壮壮才能看得见上面的文字了,否则这两本册子早让别人抢走了,决留不到现在。 沈娇心将册子收好,心里期待着秋的到来,韩齐修昨晚写信回来,上头交给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不过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他处理,所以得到开学才能回来,也就是她还得要二三个月才能看到韩齐修。 唉! 沈娇叹了口气,面上一片惘然,不过她很快就开心起来,三年都等了,三个月有何可愁的,而且三个月后她就再也不用和韩齐修分开了。 将来他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多么美好! 高原基地 韩齐修同新来的大队长交接工作,严肃也在,只要把队里的工作交接完,他们就可以回家休整半年了。 “老韩,你什么时候回海市?”严肃神情难掩兴奋。 在这个鸟不拉屎龟不生蛋的鬼地方呆了整三年啊,中间也就偷溜回去两回,办点事比打仗还要快,儿子都不认识老子了。 而且这次回去,不出意外他肯定是要高升的,别人十来年都可能得不来的机会,他只费三年就能得到,再辛苦也值了。 韩齐修眼神微闪,沉声道:“也就这两三,明晚我就不送你了,日后再见!” “好,日后再见!” 严肃扬手同他紧紧相握,同窗加同袍之谊,注定了他们今后会是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一辈子! 送别会过后,严肃背着简单的行囊,独自踏上了北行的列车,韩齐修并不在送别的人中,他在山下基地,房间里不止他一人,还有二十来名年轻士兵,全是韩齐修精心挑选的血鹰战斗精英,其中便有那位死也不下山的娃娃脸刀锋。 “队长,我们要去干啥?”刀锋十分兴奋,壮起胆子问。 韩齐修扫视着这些年轻后生,心头有些惆怅,他们都是最优秀的特种兵,培养他们费了他无数心力,可这趟出任务,他自己都没把握全身而退,更何况这些年轻人! 可他们是军人,国家有需要,他们必须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明知是死也要站出来,这是职业军人的职责,怕死就不是军人了! 第1278章 九死一生的任务 韩齐修沉下脸,大声喝道:“这次的任务十分凶险,九死一生,我不能保证我们都能活着回来,所以想要参加的必须拿出赴死的决心,怕死的就留下。” 静默了一分钟,没有一个人出声,反倒个个神情兴奋,韩齐修再吼了一嗓子,还是没有人出声,刀锋喊道:“队长,咱们血鹰就没有怕死的,咱们等这一都等白了头发,怎么可能会留下来?你就带上我们去吧,干他娘的!” “对,干他娘的!”众人齐声大吼,响彻云霄。 韩齐修唇角微扬,吼道:“给你们一晚上准备,明早六点在这儿出发。” “是!” 看着这些兴奋的年轻人一个个离开,韩齐修心情有些复杂,这次之所以他没有万全把握,正是因为此次的敌人是茅达开,还有他手下那批变异人。 去年他同刘老接上了头,刘老嫉恶如仇,对茅达开的这种行为自然深恶痛绝,他当时就去和大老板通了气,也可能是大老板也意识到了茅达开的威胁吧,同意对付茅达开,只不过需要从长计议。 这一年上面步步紧逼,再加上萧拾儿在内部的策反,茅达开是腹背受敌,已经被逼到了最后关头,而大老板也决定收网了。 茅达开虽然是特情处的老大,但前主任在特情处的影响力却也不,萧拾儿这些年有心经营,早已拉拢了很多昔日的同僚,表面看着服从茅达开,实际上却已经站到了萧拾儿的阵营。 而且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看形势对茅达开不利,他们自然不愿意陪着茅达开一块倒霉,弃暗投明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也所以这样一来,茅达开身边的忠实手下死的死,反的反,竟只剩下了十来人不到,这十来人全是类似易淼一类的变异人,也是茅达开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 如今萧拾儿已经全面掌控了特情处,只不过茅达开却带着这十来人逃了,并且带走了好些已经制成的药剂,韩齐修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茅达开这批人,并且将他们捉拿归案。 这些人虽然体能不好,可个个都身负特殊本领,刀锋他们虽然是正常人中的佼佼者,可同变异人却是没法比的,也所以韩齐修才没有十分的把握。 但这趟任务他必须得去,茅达开一日不除,圆圆壮壮便一日不能安全,这个威胁他必须尽早铲除了,哪怕付出他的生命。 韩齐修检查了他的所有装备,大部分是沈娇制的止血药,最重要的却是还魂丹,他身上有两颗,是三年前上前线时沈娇特意复制的,他一直都没能用上,只希望这一次也不要用上。 他总觉得媳妇复制还魂丹有些古怪,不似她的那样轻松,可每次沈娇都趁他熟睡时才复制,以后他一定要亲眼看着媳妇复制还魂丹才行。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登上了北行的列车,萧拾儿茅达开逃去了东北深山,那儿是他的大本营,上官就是在那儿救出来的。 沈娇并不知道韩齐修即将参加危险的行动,她这边正在参加婚礼,是徐光辉和黄梦娣的婚礼,这俩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婚礼举办的地方是在松阳路的徐家洋房,这栋房子在今年春可算是到了徐家人的手上,陆家在去年底就已经搬到了单位房子,黄家虽然不想搬,可无奈徐家婶子三两头上门闹,那个理直气壮,尖酸刻薄,黄婶子虽然厉害,可理不直气不壮,到底是干不过徐婶,只得灰溜溜地搬走了。 黄梦娣和徐光辉的工作都没有分配,他们俩索性也不指望了,每都勤勤恳恳地卖早饭,挣得不比上班少,只是辛苦些罢了。 徐婶起初是不同意娶黄梦娣的,她一点都不喜欢黄家人,这一家子都是强盗,白住了她家的房子那么多年,她都恨不得吃了这家人的肉,怎么还会同意这家女儿嫁进来? 可现在徐家早已非吴下阿蒙,不再是她的下了,徐光辉被沈家兴和沈娇教育,又有黄梦娣长期在他耳边叽咕,他那颗愚孝的心总算是发生了改变,毅然决然地夺了徐婶的当家权,挣来的钱他一分都不上交了,只把生活费给徐莉,让她负责每日买菜做饭。 徐莉自是乐得如此,徐光辉一个月给她三十块钱,一家五口吃饭绰绰有余,比以往徐婶当家可要强百倍,徐家三兄弟吃得好,精神自然也好,又打扮齐整一些,看着竟也不差了。 再加上徐家的洋房还了回来,只这一幢房子便为他们三兄弟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钛合金,闪瞎了一众姑娘的眼,也吸引来了好些媒婆,表示愿意给他们介绍当地姑娘。 但徐光辉拒绝了,他有自知之明,自家的条件摆在这儿,两个弟弟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工作,靠摆摊挣钱,当地姑娘吃不了那个苦,娶进来了肯定闹矛盾,家里以后还有啥太平日子过? 最后是黄梦娣给他出的主意,让他托人去乡下给两个弟弟找对象,在当地徐光辉的两个弟弟是三寸钉,好的当地姑娘根本就不会嫁过来,可是去乡下就不一样了,那边的姑娘不会计较你的相貌和条件,只凭着海市户口和家里的这幢洋房,好姑娘会排着队赶过来嫁。 黄梦娣确实没错,徐光辉只是放出了风,不到两个月就先后给俩弟弟找好了媳妇,婚礼办得很简单,俩兄弟一块儿办的,沈娇去吃了喜酒,俩个新娘子都是好相貌,身材高挑,五官端正,听在老家都是能干姑娘,外貌上那是绝对委屈了这俩位姑娘的。 不过人各有志,徐家兄弟求的是貌,两位新娘求的是海市户口,各有所需,他们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将俩位弟弟的婚事办好后,徐光辉才着手他自己的婚事,他和黄梦娣的年纪都不算了,便也赶在这一年办。 一年工夫就娶进仨儿媳妇,徐家也算是三喜进门了,沈娇和沈家兴都挺为徐光辉开心的,老爷子没去喝酒,沈娇一人去的,随了五块钱。 第1279章 先有自爱才会有人爱你 徐光辉的婚礼办得并不隆重,只是在家摆了三桌酒,请了自家的一些亲戚,还有一些朋友邻居来喝酒,沈嘉和沈安他们都在,沈嘉是徐莉的未婚夫,帮着忙里忙外的,沈安是老邻居,自然也是来的,还有玉香。 自从去年中秋节老爷子宣读遗嘱后,沈思之他们倒是来了几回,可老爷子嘴严得很,只是咬死了不松口,久而久之,这些人心也冷了,便不怎么上门了。 惟独沈安倒是常来,嘴上是来看沈娴姐妹的,可沈娇一点都不相信,沈娴对这个父亲爱理不理,叫都不怎么叫的,沈雅在沈家住了一年,性子开朗了不少,可看见沈安还是会害怕,对玉香倒是依然亲近。 老爷子也看出沈安的心思,只是让他好生挣钱,别黑了良心,沈安表面应得好,可背地里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沈娇因为对玉香太过失望,也有很长时间没去看她了,今日见到玉香却吓了一跳。 一年前跟朵花一般的人,如今却似枯萎的花儿一样,瘦得吓人,脸色也不好看,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同一年前判若两人。 “二堂嫂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沈娇惊讶地问道。 玉香笑道:“我挺好的,可能是最近热没胃口吃饭,没啥。” 沈安眼神有些闪烁,沉声咳了声,玉香身子微抖了抖,虽然动作轻微,可却没能瞒过沈娇的眼睛,她心下大疑,玉香的暴瘦肯定有原因,否则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瘦这么多? “我给你测测脉。” 沈娇不顾玉香的躲闪,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就开始测了起来,玉香似是很害怕,使劲想要抽回来,还不住地:“真没事儿,娇娇你快松手。” “真没事儿?二堂嫂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一会儿吃完酒我再同你细。” 沈娇面沉如水,冷冷地看着玉香,怜其不幸,又恨其不争。 玉香的身子亏得太厉害了,血气两虚,而且妇科病也很严重,好好的女人变成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产,而且还不止一次,至少两次以上。 好端端的为何会产? 玉香已经生了两个女儿,按照计划生育法,她是不能再生了,这个道理沈安不会不知道,每年街道都会去各家各户普及计划生育常识,甚至还会发***,这都是为了保护女人,让她们免受伤害。 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会有很多已婚女人来医院做刮宫手术,众所周知,刮宫手术对女人的伤害非常之大。 胚胎就好比一颗芽,紧紧地吸附在子宫壁上,这是大自然对于生命的给予,想要无伤害地将胚胎取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瓜熟蒂落,让他们自然地出生。 刮宫手术就是用器械将紧附着子宫的那团血肉铲除,如同地里锄草一般,想要连根铲除,就要带起一团泥土,刮宫也同样如此,想要刮得干净,就须得刮去一层子宫壁。 有些先子宫壁薄的妇女,刮一次就很可能导致终生不孕,就算子宫壁厚,可生生地刮去一层肉,这个罪好受吗? 痛且不,造成的后遗症会让妇女痛苦一辈子。 沈娇每看诊的病人,很多都是因为做过刮宫手术才引发了妇科炎症,或是不孕等毛病,其中也有一些未婚姑娘,这些就不了,但更多的却是已婚妇女。 看诊时沈娇问过她们,为何不让丈夫戴***,这些女人的回答令人惊讶地相似,都是因为男人不喜欢戴着套子,觉得那样不舒服。 因为影响了房事生活质量,所以那些男人不愿意戴上套子,而是选择让这些女人承担意外怀孕的风险,和刮宫手术的危害。 沈娇每次看到这些的女病人,她都会气愤不已,气她们的丈夫,也气她们自己,尽管她再三强调了刮宫手术的危害,可有些女人还是听不进去,一而再而三地任男人轻贱她们。 遇上这些不知自爱的女人,沈娇深感无奈,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她们去了。 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爱护,旁人再着急又有何用? 现在见到玉香也步上了那些女人的后尘,沈娇是真的气坏了,要不是顾及骂起来会影响别人的婚礼,她真想现在就把玉香大骂一顿。 玉香有些不知所措,她怯生生地看了眼沈安,生怕他会生气,沈安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玉香身子缩了缩,竟微微发抖。 沈娇皱紧了眉,忍不住怼道:“二堂哥真是好威风,只不知道你在外头是不是也同样这么威风。” 沈安皮笑肉不笑道:“你个外嫁女儿管堂哥家里的事,是不是手太宽了些?” 沈家兴不在面前,沈安可没打算同沈娇演戏,脸色阴沉,看得不看沈娇。 沈娇气得冷笑,“你可别自作多情了,你沈安就是死在我面前,我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沈安的脸黑得可怕,该死的贱人,且让你先得意着,等他查出证据了,定要好生教训这贱人,沈秀的死绝对不会是意外,这一年他并没有闲着,当年的老邻居,精神病医院那儿,他都去查过无数次,虽然还没查到直接证据,但他笃定,沈秀是被人害死的。 就连沈秀是不是有精神病都难,精神病要么是先遗传,要么就是后刺激。 不管是沈家还是他外家那边,都没有精神病史,先遗传可以排除,那就是后刺激,可沈秀当时不过才十五六岁,能受啥刺激? “娇娇现在倒是牙尖嘴利,比时候要强多了,我家阿秀只可惜福薄,若不然她现在也早应该成家生子喽!” 沈安突然冒出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还叹气摇头,沈娇心猛地沉了下去,这个家伙突然提起沈秀干啥? “沈秀都死了我也懒得她什么,不过就算她活着,她的婚礼我是肯定不会去参加的,哼!” 沈娇面露讥笑,弄死沈秀她只对沈家兴一人感到愧疚,可也只是一丁点儿,如果时光重回,她可能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第1280章 野心滋长 沈安并没有忽视沈娇那一瞬间的惊慌,他暗自得意,果然有鬼,哼,这事他可得好生做做文章,阿秀她死得那么惨,还有他的老爹老娘,本来多么精明厉害的人,现在却连大便都要拉在身上,这些帐找谁算? 自然是得找沈娇这个贱人算了! 吃了他沈家的财产,非得让她一笔一笔吐出来不可,若不然就去牢里吃牢饭,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沈娇男人就算是大官又如何,害了人就得偿命,不想偿命就出钱。 沈安心情十分不错,听了沈娇的这些话也并不生气,沈秀都死那么多年了,再有感情也让岁月磨得差不多了,更何况以沈安这种自私冷血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妹妹有那么深的感情,现在想起沈秀也不过是想利用她谋取好处罢了。 “娇娇得这么绝情作什么,阿秀她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再她都已经死这么多年了,你和一个死人计较有意思么?” 沈安挟了粒花生米送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语气带着嘲讽,旁边有些宾客听见了,俱朝沈娇投过来不赞同的目光,俗话死者为大,死去的人就算是再不堪,死就死了,一切恩怨情仇都随风飘逝,再多计较便是心胸狭窄了。 沈娇面色微变,沈安这个卑鄙人,故意拿话套她,她冷静下来,深吸口气,淡然道:“你的对,和死人不须太过计较,阳间为善去了下面自会投胎去大富人家享尽荣华富贵,可若是恶事做多了,可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做人了?兴许是去了畜生道,兴许还在油锅里炸着呢!” 她耸了耸肩,挟了块酱牛肉慢慢咀嚼,沈秀这个恶女人,只是谋害父母这一条大罪,就足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哼,更别她还对娇做的事情。 死十八回都不为过! 饶是沈安对沈秀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也是亲妹妹,见沈娇如此诋毁,他气得就要站起来教训沈娇,玉香着急地拽住他,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其他宾客的注意。 沈娇笑眯眯地着:“二堂哥,你怎么又喝醉了呢?知道你为光辉大哥高兴,可这酒还是得慢慢喝的,二嫂,快把二堂哥拽下来吃点子菜。” 玉香忙拽下沈安,心服侍他,沈安阴森地盯着沈娇,贱人,以后再收拾你! 沈娇又挟了片酱牛肉,冲他勾了勾唇,一脸嘲讽。 一直帮着招待宾客的徐莉抽空跑了过来,现在的徐莉已经是个美丽的大姑娘了,身材苗条,皮肤白嫩,五官秀美,头发乌黑,衣着时髦,一年多的夜校生活,让她全身上下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以前的家子气早已消失殆尽,如今已是明媚大方的新时代女性了。 徐莉的想法也发生了质的改变,她以前只想着能够有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就很满足了,也所以她选择了将来会继承财产的沈嘉,尽管她对这个男孩一点都不动心,可沈嘉已经是她当时能够接触到的圈子里最合适的对象了。 最重要的是,当时她必须尽早为自已寻找到对象,否则就很可能会被让钱昏了头的徐婶匆忙地嫁出去,如同一件低廉的商品一样,卖给谁她都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好过沈嘉。 可现在徐莉学习了文化,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一般,她的眼界和想法都发生变化,认识的圈子也扩大了,其中有好些都是家庭条件很不错的富家子弟。 这些富家子弟在几年前还是落魄的底层人民,可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羡慕的上层人家,最让徐莉羡慕的是,这些富家子弟大都是有海外关系的,他们来夜校学习的主要是外语,因为他们要去海外念书深造,很在可能以后就留在那边,再也不回来了。 因为徐莉长得漂亮,打扮又得体时髦,交际手段也是极了得的,所以同这些富家子弟玩得都很不错,也知道了好多她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心里的欲望就如同吸饱了水的黄豆一般,疯狂地生长,迅速占领了她的内心。 现在她心心念念地就是想去H城,只要去了H城,以后再找机会去国,那些同学都了,国那里地上都是美元,只要脑子活泛一些,想不发财都难。 可让徐莉失望的却是,沈嘉一点都没有出去的心思,她在沈嘉耳边暗示明示了无数回,沈嘉却毫不心动,反倒劝她安心呆在海市,还沈娇以前过,外面一点都不好,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草屋。 徐莉暗自冷笑,沈娇她能和自已比吗? 沈娇要不是命好投胎到了好人家,又靠着好相貌嫁了个好男人,样样都替她打算好,什么都不需操心,整只要负责家里的那点事就成,她自然是觉得家里好了。 哪像她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根本没有人会为她谋划,她想要什么就必须自已去争去抢,否则就要成为地上的野草,受万人践踏。 徐莉虽然对沈嘉很失望,不过她并没有灰心,沈嘉对自已言听计从,只要多几次,这个男人一定会松口的,等到了H城,她一定会和沈嘉好好过日子的。 她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谁对她好她都记得牢牢的,她不会辜负沈嘉的! 徐莉洗干净了手,朝沈娇走了过来,见玉香心翼翼地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她找沈娇的就是这件事,同玉香做了一年多邻居,她还是蛮喜欢这个单纯善良的老实女人的,可这女人老实得过了头,处处受沈安的欺负,身子骨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玉香怕是要被沈安磋磨死了。 有些事情涉及女人的私密,她不好让沈嘉转告,可沈家现在对她不待见,她更没办法找上门去,现在倒是好机会,沈娇应该能帮帮玉香的。 “沈姐姐,饭菜怎么样?”徐莉笑眯眯地着。 沈娇也笑着回答:“挺好吃的。” 沈安见到徐莉眼睛一亮,热情招呼:“莉快坐下一道吃,今你辛苦了。” 徐莉依然笑得很甜,可眼里却只有冷意,客气道:“大哥结婚我干活是应该的,沈二哥和玉香嫂子多吃点儿,玉香嫂子你自已多吃点儿,别总顾着沈二哥,他又不是雅,哪用得着你挟菜啊!” 第1281章 可怜的女人 沈安笑容滞了滞,嫌弃地瞪了眼玉香,斥道:“谁让你挟了!” 玉香吓了一跳,忙缩回了手,闷着头自已吃了起来,沈娇看得眼睛都要出火了,可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玉香自已都没意见,她有什么资格插手? 徐莉也看得极不舒服,沈安这种男人就算是再有钱她都看不上,哼,就这种东西还想觊觎她? 呸,做青白日梦呢! “沈姐姐,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同你。”徐莉声地着,眼神不断闪烁。 沈娇虽觉得奇怪,可还是跟着出去了,徐莉引着沈娇去了人少的僻静处,冲沈娇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沈姐姐不会再理我了呢!” “我同莉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要不理你?你有什么话就赶紧吧。”沈娇淡淡地着。 徐莉也不浪费时间,:“我想的是玉香嫂子,沈姐姐你还是好生劝劝她吧,玉香嫂子这一年都做三回流产了,有两回前后间隔才两个月,而且做了手术后也不好好养着,照样要下冷水干家务,甚至还要……” 到这里,徐莉的脸红了红,羞郝道:“这是玉香嫂子同我姆妈的,沈安忒不是东西了,玉香嫂子身子都没干净就要同她那个,玉香嫂子有时实在受不住了,就跑到我姆妈那里哭,我姆妈劝了她好几回,让她自已硬气起来,可是玉香嫂子却跟面团一样,半点都立不起来,任由沈安作践。 沈姐姐,我不是想挑拨你们家的事情,实在是可怜玉香嫂子了,她那么好的女人,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娘家人都不在身边,真是太可怜了。” 沈娇虽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徐莉的事气得火冒三丈,沈安这个畜生,他这分明是想折磨死玉香啊! 这个王八蛋,既然他不想同玉香过日子,那离婚就是,何必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这也是玉香的嫁家人不在海市,若不然事情闹出来,沈家以后还怎么娶儿媳妇? 哪家敢把女儿嫁进来? “谢谢莉提醒了,这事我会管的。” 沈娇还是很感激徐莉的,不管徐莉出于什么心思,她能过来告诉自已这事,已经是很不错了,若不然她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玉香真让沈安折磨死了,她一个外人根本就担不了半点干系。 徐莉自嘲地笑了,“沈姐姐不必客气,我只是同情玉香嫂子罢了,她是个好女人,不该被这样作践的。” 她知道沈家人都认为她是个心思深沉不择手段的坏女人,心思深沉她承认,不择手段她也承认,可她不是坏女人,她只想为自已争取更好的生活,从没想过伤害别人。 时候她看见冬冻死的麻雀,照样也会伤心哭泣呢! “放心,以后不会了。”沈娇保证道。 “莉,你跑哪去了?还不过来干活?”屋里传出了徐婶尖利的声音,徐莉冲沈娇点了点头,跑着回屋了。 沈娇在原地站了会儿,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转身回了酒席,隐晦地打量着沈安,正在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旁边的玉香却瘦骨形销,口口地吃着菜,看着不像太有胃口。 玉香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沈娇:“娇娇,娴和雅她们好不好?” 沈安不让她去看孩子,只让她呆在家里,可她现在的身体这么差,干点活都要出一身汗,阿安对她也越来越不耐烦,虽然她很想念两个女儿,可逆来顺受的性格,令她根本就没胆子反抗沈安,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思念。 有时候她实在想得紧了,就跑到学校去看大女儿,个子高了许多,也胖了些,穿着漂亮的衣服,比她的同学们可要漂亮多了,想来雅也不会太差的。 这样就好,女儿跟在沈娇身边比跟着她强,她没本事,不能给孩子好生活,娴嫌弃她是应该的。 沈娇怜悯地看着她,刚来时多美的一朵花,如今却快枯萎了,罪魁祸首却是他们沈家人,她也有责任,不应该这么长时间不去看玉香,只以为这个傻女人自已应该能顾周全的,可她却高估了玉香的智商,也低估了沈安的狠心。 “她们挺好的,二嫂你的心也够狠的,这么长时间都不去看女儿,雅昨还问起你呢!”沈娇有意。 玉香激动地捂住嘴,低声问:“雅她还记得我?她没怪我?” 沈娇白了她一眼,嗔道:“瞧你这话的,你是娴雅她们的娘亲,生养了她们,她们怎么能忘记你?又怎么会怪你?好了,二嫂你也别在这问我了,一会儿吃完酒你就随我回去看娴雅,也看看我有没有把她们养瘦了。” 玉香大喜过望,可很快就又踌躇了,忐忑地看向沈安,沈娇一看便知,果然是这王八蛋在捣鬼,要不然玉香那么爱两个女儿,怎么可能忍心那么长时间不来看女儿? 沈安脸一沉,斥道:“有什么好看的?娴她们有我爷爷照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吃完酒了就回去干活。” 玉香身子抖了抖,咬了咬下嘴唇,冲沈娇苦笑道:“我……我不去了,晚上还要给阿安做饭呢,娴雅有娇娇你和爷爷照看,我一百二十个放心。” 沈娇心口堵着一团气,真想拿把火将玉香这个软面团烧硬了,怎么就那么怕沈安啊? “二堂哥一餐饭不吃饿不死,再他自已有手有脚,饿了就自已做,二堂哥你是不是?”沈娇冷声问。 沈安沉声道:“沈娇你的手也伸得太长了,我们两口子的事管你屁事?家里有媳妇还让我个大男人做饭,老子养这么个废物女人干啥?屁事都干来了!” 玉香又吓得抖了抖,忙道:“阿安别生气,我不去就是了,我现在就回家啊!” 沈安得意地看着沈娇,似是在:这是老子的婆娘,全听老子的话,你再看不顺眼都没招! 沈娇气得胸口都疼了,沈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败类,心肝都黑成碳了,和那个沈秀如出一辙,这么比起来,沈平算是里头的白兔了! 第1282章 恐吓 沈娇气得心肝肺都疼,全让沈安和玉香气的,一个心狠手辣,一个扶不起来的烂泥,只有她一人强出头。 可这个头她还非出不可,若不然玉香要真让沈安折磨死了,她良心难安,虽恨其不争,可也不忍心看她去死啊! “沈安,今是徐家的大喜事,我不同你吵,二嫂我非要带走不可,如果你不想我在爷爷面前黑你的话,那你只管拦着。”沈娇冷笑着,一字一句。 沈安的脸愈发阴沉了,该死的贱人,就知道拿那个老头子来威胁他,可他还真就吃这一套,谁让那个死老头子就听这贱人的,而他却又想老头子的财产。 “早去早回,别玩得忘记回来煮饭了,还有话也注意些,别在外头胡八道!”沈安冷声警告,玉香唯唯诺诺地应着,面上一片喜色。 沈娇讽刺道:“二堂哥家里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怎么这么不放心啊?要不二堂哥自已也跟着去呀!” 沈安想也不想就应了:“我正好许久没去看爷爷了,吃过酒就一道去吧!” 沈娇唇角微弯,去了才好,一会儿好生教训你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 酒席吃得差不多了,徐婶和徐莉提着一个大竹筐出来分回礼,吃喜酒客人要随份子,主人则要回礼,这是几百年前的规矩,就算是气如徐婶,她也不敢不回礼,顶多只是回得薄一些罢了。 不过徐家这回的婚酒全程由徐莉把关,不只是酒菜像样,回礼更是让人挑不出刺来,一块厚实的毛巾,一双尼龙袜用红纸带绑着,又好看又体面,客人都非常满意。 只有徐婶心如刀割,每送出一份回礼就疼一回,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勉强,都是败家玩意儿,毛巾买这么厚的,袜子也不是便宜货,还是双份的,谁家的回礼又是毛巾又是袜子啊? 一块毛巾或是一双袜子就妥妥的了,这样要浪费多少钱,败家子啊! 徐莉却很是开心,她喜欢钱,可更喜欢花钱,钱挣了不就是花的吗?自已既享受了,还能让客人满意,面子里子都全了,何乐而不为? 像她爸,到死都没享受过一日,难不成还守着钱去阴间花? 嘁,真是想不通! 沈娇拿了回礼便拽着玉香回家了,她是骑车过来的,让玉香做在车后座,根本就没管沈安,顾自骑走了,玉香焦急大喊:“娇娇,你二哥他还没跟上来呢!” “他又不是三岁孩,难不成会走丢不成?”沈娇没好气呛了过去,她对玉香也是有气的,女儿女儿保护不好,自已的身体又被糟践这样,看着就来气。 玉香见沈娇生气了,不敢再出声,只是担心地看着后头,沈安他回去肯定又要骂她了,唉,无论她做什么沈安都不满意,她真是太笨了。 若是她能有莉十分之一的伶俐,阿安是不是就不会讨厌她了呢? 家里只有沈家兴老两口和沈雅在家,其他人都去上学了,沈家兴听到外头的动静,开心地迎了出来,“娇娇回来啦?喜酒啥光景?” 老爷子见到了瘦得脱了形的玉香吓了一大跳,好半晌才认出是玉香,惊问道:“玉香怎么瘦成这样了?这是得啥病了?娇娇你给她测脉了没?” 沈娇打断了老爷子一迭声的疑问,:“爷爷您别着急,一会儿我就同您这事,咱们先进屋。” 玉香有些惶恐,声道:“爷爷,我身体很好的,只是气热不想吃饭,没事。” 沈娇狠狠瞪了她一眼,玉香吓得忙闭上了嘴,一声也不敢吭,沈家兴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气热没胃口也不至于瘦成这个死样子,他好歹也是济民堂的掌柜,一眼便看出了玉香的血气两亏极为严重。 “一会儿有人要来,别拦着,让他进屋。”沈娇吩咐桔子和葡萄。 关了门再放狗,不,放狼,今非要好好教训这个黑心肝! 沈娇拽着忐忑不安的玉香进了屋,沈雅安静地坐在地板上玩积木,白白嫩嫩的就像洋娃娃一般,沈雅见到玉香先是发了会儿呆,很快就开心了,跑着扑了过来,娇娇软软地叫着:“阿妈,你怎么不来看我?” 玉香紧紧地抱着女儿,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奶香,眼里含着泪,怎么亲也亲不够,沈娇他们也不去打扰她,只让她们娘俩亲热。 “我的乖雅儿,是阿妈不好,阿妈太没用了,雅头还疼不?” 玉香拨开沈雅额头上的头发,光洁如玉,那道可憎的伤口已经没了踪影,不由松了口气,沈娇笑道:“二嫂也不想想我是干啥的,别的没本事,一点伤还是能治好的。” “谢谢娇娇,我……”玉香哽咽地着,一脸感激。 不管是娴还是雅,沈娇养得都比她好百倍,她是真心感激的,可心里也满不是滋味,更恨起自已的无能了。 “谢啥,雅也要叫我姑姑呀,再我平时要上班,也没工夫带雅,主要还是爷爷祖母带着。”沈娇道。 玉香又冲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鞠躬,沈家兴摆手让她不必多礼,“一家人无须客气,娇娇你快你二嫂的身体怎么回事了,我看着很不好,玉香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去过了,没啥事。”玉香声。 沈娇气得一把拽开了玉香,吼道:“二嫂你可真是,你让我你啥好?二堂哥都不在这儿,你干啥还那么怕他?你不为自已想,总得为娴雅想想吧,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沈安给她们找个心狠手辣的后妈,你在地底下能安心?” 玉香惊骇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摇头:“不会的。” “什么不会?是你不会死还是沈安不会找后妈?我可告诉你,就你这个破身体,你要是再不注意保养,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至于沈安那个东西,亏得你还相信他,娴都比你看得清。” 沈娇故意得严重了些,玉香脸惨白惨白的,心沉到了底,喃喃道:“我真地快要死了吗?娇娇,我还有多少时间?” 第1283章 打死你个孽畜 沈娇听得好笑,玉香的身体虽然差,可也不至于就到要死的程度了,不过如果她再不好生调养,倒是真有可能命不久矣的。 “你如果再不爱惜身体,顶多也就三五年吧。”沈娇没好气。 玉香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抱着雅无声哭泣,她才二十四岁,女儿还这么,可她却不能再守护女儿了,她可怜的孩子! “爷爷,祖母,娇娇,万一我走了,娴和雅就拜托你们了,只要能给她们吃饱饭穿暖衣就行,她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很快就能帮你们干活的,我……” 玉香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地叩起了头,把沈娇弄得哭笑不得,用力扶起了玉香,她本意是想得严重一些,让玉香重视自已的身体,可哪成想这个傻子半点都不怀疑,这就托起孤了。 沈家兴也吓得不轻,用眼神询问沈娇,她微微摇了摇头,沈家兴这放下了心,没事就好,他老人家还是蛮喜欢玉香这个孙媳妇的,真心不希望她出事。 沈娇沉声道:“我话还没完呢,二嫂你想不想死?” 玉香忙不迭地摇头,娴和雅都还这么,她怎么舍得死? 她一点都舍不得! 沈娇吁了口气,不想死就一切都好办,她微笑道:“成,那你以后都得听我的,这样我包你活到娴雅她们长大成人,还成家立业。” 玉香面露喜色,使劲点头:“嗯,我都听娇娇的。” “那好,从今开始你就住在这儿,等身子养好了再回去。” 玉香犹豫了,嚅嚅道:“家里的活咋办?还要烧饭洗衣,阿安他会不高兴的。” 沈娇气得拍了下桌子,沉闷的声音让玉香身子抖了抖,雅也吓得缩进了母亲屋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沈娇冲丫头和善地笑了笑,剥了颗巧克力塞进她嘴里,笑道:“雅边玩去,乖!” “嗯!” 雅喜滋滋地含着糖,下了沙发去旁边堆积木了,一个人玩得挺开心。 沈娇忍着怒火道:“二嫂刚才不是听我的吗?怎么又不听了?这样我可没办法了,你就等着娴雅被后妈虐待吧!” “不,我听话,可是阿安他……” 沈娇听到沈安的名字就来火,压低嗓门吼道:“阿安阿安,要不是这个王八蛋,你的身体能变得这么差?你你怎么就这么傻?真想被沈安害死才甘心吗?” “没有,阿安他没有害我,是我自已不争气,是我……”玉香下意识地就要替沈安好话,尽管她心里可能也有些埋怨沈安,可从养成的以夫为观念,已经烙印进了骨髓里,形成了她的本能。 沈家兴听出了不对,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娇娇你清楚,沈安他又做了什么?” 玉香还想为丈夫辩解,沈娇已经很不耐烦了,冲她酒了把昏睡粉,玉香便软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雅吓得脸一白,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沈娇。 “姑姑,妈妈死了,呜!”丫头不住地抹眼泪。 沈娇抓着她的手探向玉香鼻间,声:“妈妈在睡觉觉哦,雅别吵妈妈。” 雅破涕为笑,使劲地点头,乖乖地回去拼积木了。 沈娇朝大门外看了看,沈安还没赶过来,松阳路做公交车得转两路,路上还得等车,应该还得要十来分钟,足够她明白了。 她将为玉香测脉以及徐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了出来,连夫妻房事都了,行医这么些年,她的脸皮早已炼成松树皮啦! 叶莲娜夫人本是在看电视的,闻言冷笑了声,“一个够恶,一个够蠢,还真是绝配,娇娇你别多管闲事,没得沾上一身臊。” 老太太是最看不惯玉香这种软面团性子的女人了,以前凯瑟琳没离婚前,她就对这个女儿恨铁不成钢,为此母女感情也十分紧张,还是离婚后才渐渐恢复的。 对亲生女儿都是这样,更别提对外人了,所以叶莲娜夫人是真的半点都不同情玉香,自已立不起来,死了也是活该。 沈娇十分理解自家祖母的性子,知道她看不上玉香,便耐心财劝道:“祖母,二嫂她是不争气,可人家千里迢迢地嫁到咱们沈家,也没有做过一丝半点错事,沈安要是真把玉香折磨死了,别人会咋看咱沈家?以后还有哪个姑娘敢嫁进来啊?可不能让沈安这个老鼠屎坏了咱们沈家一锅好汤!” 叶莲娜夫人轻哼了声,没好气道:“玉香自已不强起来,她一辈子都得被沈安欺负,你能帮得她一时,难不成还能帮她一世?” 沈娇头大地看了眼沙发上沉睡的玉香,轻叹了口气,祖母的也有道理,救急不救穷,帮人的道理也是一样,一回两回倒是能帮,可不能帮一辈子呀! “能帮一回是一回吧,我看着总是不忍心,只希望她以后能想明白。”沈娇摇了摇头,取出养荣丸喂进了玉香嘴里。 沈家兴脸色铁青,从听了沈娇的话后,他的表情就没好看过,黑得都能出墨了,咬牙切齿道:“这个黑心肝的孽畜,老子定要好好教训他!” “汪汪” 桔子在门外轻轻叫了声,沈娇声道:“爷爷,沈安来了,他刚才还不肯让二嫂过来呢,您是没见到沈安在外头使唤二嫂的那样儿,我看见就想揍他!” 沈安微喘着气进了院子,看着绿草茵茵的前坪,还有富丽的大房子,沈安的后槽牙都酸了,这些本应该是他的,他才是沈家真真正正的嫡子嫡孙,可现在却被沈娇那贱人鸠占鹊巢,而他却只能窝在狭窄闷热的亭子间,没有浴室没有抽水马桶,什么都没有。 不急,等他找到证据,定会让老头子心甘情愿把财产并出来的,哼,不交出来就送沈娇去吃牢饭,不定还要吃枪子儿。 沈安笑着进了屋,嘴里着:“爷爷,我有好长时间没来看您了,您最近还好吧?” “打死你个黑心肝的孽畜,你个混帐东西!” 沈家兴举着大扫帚,没头没脑地抡了过来,沈安反应倒是不慢,转身就朝院子外跑。 第1284章 怀疑 沈家兴举着扫帚在后头追,沈安在前头逃,心里暗骂不已,肯定是沈娇贱人引诱玉香这个蠢货又啥了,可惜他到现在都没弄到自行车票,否则岂能让沈娇贱人得逞! “爷爷,是不是沈娇又乱啥了?您放下扫帚听我好好同你。”沈安回头叫。 “好,你过来。” 沈家兴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着,到底是年纪大了,体力比不上年轻人,沈安半信半疑地慢慢停了下来,迟疑了好几分钟,这才走了过来,边走边:“爷爷,您就算要打我也得让我明白是啥事吧?您可别听沈娇瞎,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诽谤我呢!” 沈安见沈家兴只顾着呼哧喘气,看样子是没啥力气了,胆子便大了,走近了些,殊不知沈家兴却是用的诈兵之计,待他走近了,老爷子一手揪住沈安衣领,一手抡起扫帚,没头没脑地扫了下去。 “自已黑心肝还怪娇娇,打死你个孽障,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孽畜啊,还有阿秀……” 沈家兴下意识就想到了沈秀,这是一根永远插在他心中的刺,至死都不能拔下来,一个七岁就能残忍虐杀猫,十六岁会下手毒害父母,只为了逃避去下乡,这个孙女怎么就那么狠啊! 每次去疗养院看沈念之夫妻,沈家兴心里的那根刺便会插得更深一些,对于沈秀的愧疚也更淡,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已,沈秀这是罪有应得,她若不死,娇娇就会危险了。 可理智与情感永远都不能同时并存的,沈家兴虽知沈秀死得半点都不冤,可他的心还是会痛,如今沈安又对发妻做下如此恶事,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沈秀。 这两兄妹还真是亲的,一样的心狠,一样的冷血自私! 老爷,他这是造了啥孽啊,怎么就生出了这帮孽畜? 沈家兴老泪纵横,失望地看着地上的沈安,扫帚也打不下去了,他算是彻底看清了,沈安全无悔意,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沈安并没有忽略老爷子之前那声‘沈秀’,还有他面上痛苦的表情,他顾不上头脸上的刺疼,着急问:“爷爷,阿秀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不是失足落水对不对?” 现在老爷子心神不宁,他正好来个攻心之计,不定能套出一些他查不出来的话呢!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他要早些查出事情真相,早些把沈娇这个贱人赶出去! 沈家兴身子一震,面上的肌肉抽搐起来,很快便恢复了镇静,沉声喝斥:“阿秀都死那么多年了,你还提起她作什么?现在的是你的事,我问你,玉香的身体怎么回事?” 老爷子表面沉着,内心却惊涛骇浪,万万没想到沈安竟会怀疑沈秀的死,这事绝不能让沈安查出来,沈秀就是失足落水而死的,当年的真相就随着他烂到地底下去吧! 沈安失望之极,死老头子竟不中计,害得他还提前漏了马脚,沈安笑道:“我不过随口问问罢了,前段时间我梦见阿秀了,还梦见了好几回,就想着阿秀是不是有话想对我。” 他边边暗中观察沈家兴的神情变化,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变化,沈安暗骂了声‘老狐狸’。 沈家兴冷笑:“阿秀能同你啥?想必是你这些年都没去看阿秀,她对你埋怨了吧,得了,你别同我转移话题,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成心想害死玉香?” 沈安假意惶恐道:“哪能呢?玉香是我媳妇,我把她害死了,我能得着啥好?” 沈娇走了出来,闻言冷声道:“你当然有好处,二嫂死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换老婆了。” 这个沈安心里打的啥主意她再清楚不过,老话的好,升官发财死老婆,黑心男人都是这样想的,沈安的心都黑成碳了,他打的可不就是磨死玉香的好主意! 呸,老要是有眼,就该一道雷打下来劈死他! 你不喜欢玉香当初又何必娶她?既娶了人家就要好生待她,再退一万步讲,你和玉香好聚好散也成,可这王八蛋却偏生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害枕边人,真是让人寒心啊! 沈安大呼冤枉:“怎么可能?就我现在的条件,要房没房,要钱没钱,哪个女人肯嫁给我?再我是喜欢玉香的,怎么可能害她嘛,娇娇你可别乱。” 沈娇看见这人的无耻嘴脸就恶心,杀了人还口口声声自已无辜的,她直接了当质问:“既然你喜欢二嫂,那她一年流产三次怎么解释?流产了还不让她休息,和平时一样服侍你这个大爷,你这是喜欢二嫂?你当我和爷爷是傻的吗?” 沈家兴的火气一下又窜了上来,一扫帚抽了下去,大骂:“人玉香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糟践人家?对老婆孩子都这般无情无义,你……你个畜生啊!” 沈安躲闪着沈家兴的扫帚,对玉香是恨之入骨,就知道这个臭娘们嘴巴不严实,妈的,才只三回而已,有啥大不了的。 不过他当然不能承认,沈安梗着脖子叫道:“爷爷您别听沈娇诋毁我,玉香她好端端地怎么可能去流产?您要是不相信,把玉香叫出来当面对质,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沈娇冷笑:“二嫂被你吃得死死的,她怎么敢和你对质?沈安你以为这些话是二嫂的吗?可怜二嫂到现在都还在为你这种畜生好话,你是不是想问是谁告诉我的?沈安你可别忘记我是干什么的,我在医院每不知要看多少个同二嫂一样的傻女人,我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二嫂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沈安暗叫不妙,该死的,他以前还以为沈娇就是个混日子的大夫,哪成想还真有几分本事,难怪这贱人在吃酒时就抓着玉香的手不放,敢情那时她就在设计自已了。 贱人好深的心思啊! “反正我没干过这些事,沈娇你从我回来开始,就一直在爷爷面前诋毁我,随你便吧!” 沈安索性也不争辩了,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沈娇只恨不得抢过老爷子手上的扫帚,狠狠地抽这王八蛋一顿。 第1285章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沈安什么都不承认让玉香流产的事,如同烫毛的死猪一般,皮厚实得紧,只咬定是沈娇在他头上泼脏水,还让玉香出来同他当面对质。 沈娇冷笑:“你以为你不承认,你做的这些恶事就不存在了?你可真是真,二嫂的身体情况如何,我只要带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就成,到时候当着医院的检查报告,白纸黑字的,看你还怎么耍无赖!” 沈安心里一咯噔,他把这一茬给忘了,玉香的身体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之所以这样糟践玉香,一则是他心里那点子阴暗的心思,二则也是他控制不住自已。 每在外头擦皮鞋,受尽白眼和嘲笑,他不仅不能生气,还得笑脸相迎,他本就不是啥好性子的人,因为想要出人头地才强忍着,可时间一长他就憋不住了,总要找个发泄的对象,他还能找谁? 自然是老婆孩子了。 孩子不在家,剩下的也只用玉香了,每次在外面受了气,沈安回家后就会往死了折腾玉香,也不管玉香身子方不方便,受不受得住,反正他自已痛快了就成。 而且每回折磨玉香时,看到她痛苦难耐的模样,沈安莫名就觉得有了快感,白受的气也消了,全身三百六十五个毛孔都透着一个字——爽。 玉香的逆来顺受也助长了沈安的气焰,折磨她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在他看来,睡自已老婆经地义,法律又没有规定睡老婆的时间和次数,玉香受不住,那是她自已不争气,什么活都不用干,连床上那点事都吃不消,十足就是个废物! 早死早好,他还能再去娶个年轻体面的。 “沈娇你牙尖嘴利,我不过你,随你怎么了,你让玉香出来,我们两口子的事不用你管。”沈安阴沉着脸。 “二嫂她睡了,今晚她就在这儿住下了。” 沈娇肯定不会让玉香同沈安回家,这个王八蛋肯定会把对她的火气,全都发泄在玉香身上,而且玉香的身子骨实在太差了,得把她留在家里好生调养一番才行。 沈安神情阴冷,嘲讽道:“沈娇你把我老婆强留下作什么?你把玉香叫出来,看她愿意不愿意跟我回去?” “你非让玉香回去干啥?又想虐待她?人在做在看,沈安你心被雷劈!” “玉香不回去谁煮饭?沈娇你别太过分了,你管东管西管不了我的家务事!”沈安着就把沈娇推到一旁,进屋要找人。 沈家兴一扫帚抡了下来,大骂:“玉香是老子留下来的,老子有资格管吗?想吃饭自已煮,你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滚!” 一看见沈安那种理所当然要玉香煮饭的神情,老爷子莫名就火气上头,老婆身体差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主动干活,真不是个东西! 偏偏这不是东西的东西还是他的子孙,想到这个沈家兴就蛋疼。 沈安对老爷子还是有几分敬畏的,确切地是有所求,因为想着沈家兴的财产,故而不敢甩老爷子的脸子,老爷子一发飚,他只得一个人回家了,走时明再来接玉香,沈娇和沈家兴都没理他。 玉香在沙发上睡得十分香甜,外头的动静对她毫无影响,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沈娇伸手在她背下摸了摸,湿湿的,已经让汗水浸透了。 沈家兴叹了口气,对沈安的厌恶更甚,将好好的妻子糟践成这样,心得有多黑呀! “让玉香就在家住着,好好调理身子,等身子好了再。” 沈娇有意问:“好了怎么?还让二嫂回去吗?” 沈家兴顿时就噎住了,是呀,玉香身子养好了咋办?还让她同沈安一道生活吗? 沈娇嘟嘴抱怨:“让二嫂回去再让沈安糟践?那我还治啥治?反正也是浪费工夫。” 沈家兴面现为难,“那总不能让你二嫂在咱家住一辈子吧?道理上也不过去嘛,而且……” 一直冷眼旁观的叶莲娜夫人出声打断道:“而且玉香她可不见得就愿意住在咱家,你们看着吧,等她稍一好点,准保就会吵着回去的。” 老太太起先对玉香还是挺喜欢的,可时间一长,她便不待见玉香了,老太太眼里揉不进沙子,不待见那可是真不待见,死活都不放在心上的。 沈娇皱紧了眉头,祖母的也对呀,玉香这个扶不起的性子着实愁人,替她出头都憋屈得慌,可不出头又不忍心真看着她死在面前,唉,真是愁死个人! “要我,索性让二嫂同沈安离婚得了,就二嫂的品貌,再嫁都能找到好男人,肯定比沈安强一百倍。”沈娇赌气道。 沈家兴瞪了她一眼,“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哪有你这样劝离不劝和的?行了,这事以后再,先把你二嫂的身子养好了。” 叶莲娜夫人暗搓搓地白了眼沈家兴,老古董,什么劝和不劝离?不好的男人就得休了,一个人过都比受男人虐待强,不过这事同她没关系,她可不爱多管闲事。 沈娇吐了吐舌头,就知道沈家兴会反对,以后她偷偷做玉香的思想工作,非得让她把沈安这个王八蛋休了不可,以后再给玉香介绍老实心地好的男人,让沈安打一辈子光棍。 而且她刚才趁沈家兴没注意,偷偷给这王八蛋来了一针,就是以前惩罚沈思之的法子,哼,这王八蛋比沈思之的心可黑多了,让他以后打光棍都不舒坦。 晚上沈娴回到家,对玉香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喜悦神情,不过沈娇注意到吃饭时,妮子默默地为玉香盛了冬瓜排骨汤,仍然是板着脸,沈雅却同玉香十分亲热,一直都粘着她,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一改以前的懂事,变得爱撒娇起来。 吃了一颗养荣丸,玉香的精神明显好了些,可能心情好了也有关系吧,笑容一直都没断过,帮着女儿挑螺丝肉,剔骨头,也会夹菜给大女儿。 “你自已吃,我不用你管。”沈娴冷冷地着,玉香停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神情黯然,默默地缩回了手,不敢再为沈娴挟菜了。 沈娇轻叹了口气,沈娴这丫头就是这个别扭性子,明明比谁都要关心母亲,可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也不知道软和点儿。 第1286章 新婚老夫妻 玉香就这样在沈家住了下来,本来她第二就要回去的,这傻姑娘性子也挺执拗,任沈家兴和沈娇怎么劝,都不愿意留下来,只她带了药回家吃就成。 后来还是沈娴发火了,只了一句话:你回去后就再也不用来看我和雅了,反正你心里只有阿爸。 玉香被沈娴这么吼了一嗓子,倒是安心地在沈家住下了,一点都不肯歇着,抢着干活,沈家兴只让她干些轻松的活,其他洗衣做饭这些都不让她干。 至于家里的补汤就一日都没断过,都是清淡营养好的汤,没住几,玉香的气色明显就好了许多,显而易见她以前吃得有多差了。 沈安之后又来了好几回,要接玉香回去,沈家兴都没松口,玉香大概是让沈娴了,前所未有地硬气起来了,头一回拒绝了沈安,想女儿了,要同女儿住一段时间。 尽管这些话的时候,玉香全程都低着头,声音也细得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可到底是个进步,叶莲娜夫人对她露出几分笑模样,白闲得无聊时,还会同她一些名人故事,基本上都是类似Y国女王,女首相或武则一类的女强人故事,希望这个傻女人能有几分感悟,不再被男人左右。 玉香身体渐好后,就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活,沈娇也随她便,适当的家务活还能锻炼身体,一晃眼暑假到了,沈涵已经结束了高考,他的成绩不是特别出挑,FD这类名牌大学是不用想了,普通大堂还是没问题的。 沈家兴想让他考海市当地大学,可沈涵却不愿意,他填的志愿是南平一所大学,学的金融专业,沈家兴也随他,男孩子多去几个地方涨涨见识也挺好的,而且南平是韩家的地盘,不用担心出事。 同样参加了高考的还有林红玉和徐莉,她们都在夜校上学,只不过林红玉成绩要比徐莉好很多,这回她们也参加高考了,成绩如何谁也不知道,都在家里等着放榜。 至于董方正,年初就将唐主任拐进门了,俩人年纪不,婚礼也没大操大办,只是请了些熟识的朋友吃了个便饭,再扯了证,两张床并作一张床,这就算是把事办了。 新鲜出炉的新婚老夫妻蜜月都还没过完呢,唐主任就收到了京都来的信,是她那位重男轻女的老父亲快不行了,唐主任虽然恨父亲当年做的事,可到底还是挂念着的,于是便和董方正一道紧赶慢赶回了京都,好在赶上了,老父亲见到了新女婿,含笑闭上了眼。 之所以董方正和唐主任留在京都,一是齐玉溪让董方正镇守回春堂,为师门培养年轻的力量,二是唐主任的老父亲也不知是咋想不开了,竟将才刚还回来的祖产,十之八九留给了唐主任。 唐家的祖产可不是只是一丁点儿,因为唐主任祖上从乾隆年间起,就在朝为官,最鼎盛时唐主任的曾祖父官拜一品,算是真正的大户人家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唐家这一百多年的经营,祖产可不会少,光是唐家那幢二十几亩地的祖宅,若是放在后世,那可是一个文数字,一般人根本就买不起。 这幢祖宅老唐老爷子留给了唐主任,还有其他一些古董家具字画等,唐主任的亲兄未成年就病亡了,剩下的几个都是庶兄弟,年纪都不,孙辈也都老大不了。 唐家前些年在运动中也受了牵连,唐老爷子更是受了不少罪,唐主任因为很早就同家中断了联系,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过往,又因为早些年参加过革命,她并没有受什么波折。 唐老爷子同沈家兴的遭遇差不多,同样受到了子孙的背弃,纷纷同他脱离关系,差点都快死了,还是唐主任后来打听到了老爷子的情况,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回去,就悄悄地委托了以前家里的老仆,让他帮着照顾自家老父亲,每个月都寄不少钱回去,这样唐老爷子才能活下来。 想来唐老爷子这是想明白了吧,知道谁对他是真心,谁对他是假意,这才会将大部分财产留给女儿。 唐主任的几个兄弟自然是不依的,可董方正是谁,他岂能让这些人闹? 三下子除二就把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等办好了唐老爷子的后事后,他便带着唐主任留在了京都,每带带徒弟,看看诊,再同唐主任打会情骂会儿俏,日子过得贼滋润。 沈家兴知道这事后,就总开董方正的玩笑,他是既得了老婆又得了财产,赚大发了,每每此时,董方正都会嘚瑟之极,只沈家兴是羡慕他。 七月下旬,沈涵一大清早就出门了,他和林红玉一道去学校看分数,今是高考分数公布的日子,两个等得心焦的年轻人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一吃过饭就溜了。 同样等得心焦的还有徐莉,她的底子太差,学习上也没有林红玉那么厉害,对于高考真是一点把握都无,不过她还是存着侥幸心理,万一考上了呢! 徐莉想都不敢想考不上大学的后果,对于她考大学,只有沈嘉支持她,家里没一个支持的,就连大哥徐光辉也反对,同徐婶站同一阵营,让她收收心,还姑娘家读那么多书没用,既然找到可以托付终生的好对象,以后就好好同沈嘉过日子,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可她一点都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她想成为人人仰视的人上人,她聪明能吃苦,长得也不差,怎么就不能做到呢? 沈娇记挂着沈涵和林红玉的分数,早早下班到了家,沈涵不在家,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满面笑容,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 “妈妈,舅舅和姨都考上大学了,他们在一起上学。” 根本就用不着沈娇问,管家公壮壮童鞋就跑过来传舌了,一脸八卦,沈娇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胖脸蛋,这么爱操心真不知道是像了谁。 “妈妈知道啦,壮壮今在家有没有调皮?”沈娇费力抱起家伙,在他的胖脸蛋上啃了口。 “没有,我帮太公敲背,给太奶捏肩了,还去菜地抓了虫子,忙死了!”家伙比着胖爪子,一件事就掰下一根手指,煞有介事的模样。 第1287章金榜题名 沈娇抱着儿子啃了好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顺带着又去大儿子那儿揩了点油,这才去了厨房,让热得满头大汗的老两口出去歇着。 “你们赶紧去外头歇凉去,我和二嫂就够了。” 沈娇将俩老推了出去,沈家兴倒还能干点儿,叶莲娜夫人纯粹就是来帮倒忙的,一辈子没进过厨房的大姐,连葱和韭菜都分不清楚。 “爷爷,涵去哪了?”沈娇边择菜边问。 “他打了个电话回来,和同学们在一起庆祝,要迟些时候回来,红玉也同他一块儿,我让他们只管痛快玩儿。”沈家兴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算起来沈哲之一家可是最有出息的了,五个孩子全是大学生,虽然沈芝走了歪路,可读书着实是不差的,比起沈念之和沈思之这两家,可要强太多了。 “爷爷您这下开心了吧,晚上要不要喝两盅?”沈娇打趣。 “废话,自然是要喝的,对了,我得去给祖宗上枝香,让祖宗也乐呵乐呵。” 老爷子兴奋地跑去同老祖宗私聊去了,沈娇笑着摇摇头,心里也是极欢喜的,玉香比谁都高兴,卖力地干活,一个月的好吃好喝,她自已都察觉到身体明显好转,尤其是晚上不用受沈安的折磨,她其实也打从心底不愿意回去的。 沈娴这回期末考试得了班上第六名,并不是多好的名次,可她在刚去上学时还是按倒数算的呢,一个学期就能有这么大的进步,明沈娴确实是个块读书的料子。 “娇娇,你我家娴以后也能考上大学吗?”玉香眼里有着憧憬。 “那当然,娴她学习这么好,以后不定还能考上QH、B大呢!”沈娇对沈娴很有信心。 “QH、B大是啥学校?能比涵的学校好不?”玉香不懂。 沈娇噗地笑了,耐心同她了这两所大学的光辉灿烂历史,玉香听得咋舌不已,双手合十不住念佛,欣喜地自言自语:“娴要真考中QH、B大了,她岂不成女状元了?” “可不就是女状元,所以二嫂你可得把身体养好了,跟着娴去京都看看名牌大学是啥样的,回来也同我。”沈娇鼓励道。 玉香只是傻笑着,可精神却又好了不少,人有了希望才会有奔头,为了能看着女儿成为女状元,玉香更是添了无限的勇气,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沈娴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口,将沈娇和玉香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并不是头一回听这两所学校,老师就常起,那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也有最优秀的学生。 她咬了咬嘴唇,暗下了决心,刚才玉香的神情她全看见了,头一回她见到阿妈这么开心,既然阿妈想看她当女状元,那她就努力去做,也让阿爸瞧瞧,女儿不比儿子差,一样能够成为状元! 将黑时,沈涵回家了,脸上带着喜悦,沈娇招呼他赶紧吃饭,都等老半了。 “红玉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沈家兴问。 “她回那边了,是要给石爷爷做饭。”沈涵呼噜喝了一碗排骨汤,闹了一下午,肚子早饿了。 沈娇给他挟了一块排骨,笑问:“你和红玉是一个学校?” “嗯,还是同一专业,运气好不定还能分到同一班呢!”沈涵边咬排骨边。 沈娇同老爷子交换了暧昧的眼神,沈家兴也挟了块排骨给他,笑眯眯道:“那你以后可得多照顾照顾红玉,不能让她受别人欺负了。” 沈涵撇了撇嘴,“就她那性子,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哪能受欺负?” 见老爷子面有不愉,沈涵忙改口道:“知道了,我以后定会照顾她的,可以了吧?” 沈家兴这才满意地笑了,暗忖着能把人家姑娘给照顾到进了沈家门,那才叫好呢! 沈娇想到了也参加考试的徐莉,便顺口问了声,沈涵摇头道:“她没考上,离最低的大专都还差好几分。” 徐莉失魂落魄地独自在街头走着,路灯已经亮了,她也不知道自已走了多久,在看了分数后,她就一个人默默走开了,她不想同考上的同学分享他们的喜悦,也不想和同样落榜的同学共度悲伤,她只想自已静静地呆着,思考她的未来。 复读那是不可能的,姆妈不会同意,大哥也不会同意,沈嘉父母更不会同意,可她是真的不甘心啊! 她已经十九岁了,她是正月的生日,一过年就是二十岁,那时她便再不能拖下去了,必须嫁给沈嘉,为她生儿育女,成为海市万千家庭煮妇中的一员。 沈嘉肯定会对她好,这个她一点都不担心,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眼界的开阔,学识的增长,让徐莉已经不仅仅只满足于富裕的物质生活了,她想要更多,这些却是沈嘉不能给她的。 不,沈嘉可以给,可沈嘉却不想给,他就是这样安于现状的人,没有一丝丝冒险的精神,平平安安地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这是沈嘉的人生目标,可却不是她的。 徐莉走累了,停下来打量她在哪儿,她竟走到城隍庙这儿了,晚上同样热闹得很,叫卖吃的摊贩特别多,她买了碗馄饨吃了,精神好了不少,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高考落榜已成事实,她再多想也无用,现在摆在她面前最大的难题是嫁人,她得想个法子再拖一拖,最好是能服沈嘉同她去H城,只是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莉你也来城隍庙玩吗?你怎么一个人来玩?”有人冲徐莉打招呼,是一群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正是徐莉在夜校认识的那群富家子弟,这些人十之八九都落榜了,可看起来心情没有受任何影响。 徐莉随口自已只是出来散步的,先前打招呼的女孩子了然地笑了,面上有着得意,不屑,也有着同情。 “你们怎么也来这边玩了?”徐莉问。 一位年轻男子笑道:“珊珊的手续办下来了,过两她就要去H城,我们刚吃过饭,珊珊要来这边照相,带去H城做纪念,莉你也同我们一道照吧。” 珊珊正是先前打招呼的年轻女孩,她的祖父在H城,这姑娘笑着:“不只是我,其他几人也快办下来了,就是这两个月吧,到时候莉你想见我们,可就只能去H城啦!” 第1288章 郎有情妹有意 徐莉听出了珊珊语气中的嘲讽,因为她长得比珊珊漂亮,这姑娘一直都看她不顺眼,话夹枪带棒的,若是平时,徐莉定会反讽几句,可现在,她哪有那个心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任由珊珊着。 她也没拒绝同这些人合影,虽然心里酸溜溜的,可徐莉还是笑得很开心,不卑不亢,十分得体。 这些人以后都要去海外的,家里有钱又有关系,将来混得肯定不会太差,多条朋友多条路,不定以后这些朋友就会派上用场,何苦疏离呢! “你们以后去了那边,可别忘记同我写信呀!” “肯定不能忘,莉以后要机会去那边玩,我们一定尽地主之谊。” …… 同这些人寒暄了一番,徐莉同他们告辞离开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本摇摆不定的心,此刻也定了下来。 H城她是一定要去的,龟缩在海市她只能做家庭妇女,永无出头之日,去了H城她才有更多的机会,凭她的能力,出头只是迟早的事。 到那时她一定要再站在珊珊的面前,让她自惭形秽。 八月一到,沈涵和林红玉的录取通知书都来了,收到通知书的那,沈家兴特意买封一万响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放了一阵,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沈涵暑假也没歇着,他的批发生意现在做得很大,因为他的货正,价格也公道,不只是海市的经销商来他这儿拿货,周边好些城市都有不少人也来,每的成交额都是上万计,早已是隐形富豪了。 虽然要去南平上学,可沈涵却舍不得放弃这边的生意,好不容易做成这样的规模,就跟一手带大的孩子一般,能舍得才怪! 他本想让老爷子帮着照看,可老爷子看不上这个打闹,也存了锻炼沈涵的心思,只让他自已想办法,不过也答应间或会去照看一眼。 沈涵倒是想到了办法,找人帮着照看,不过这个人却是极难找的,因为要收钱,自然得找正直且信得过的人帮忙,要是那种心思不正的,看到那么老些钱,肯定会起歪心思的。 沈娇帮着推荐了一人,正是黄梦娣,这姑娘性子虽然有些怪,可心思却是很正的。 沈涵不是太乐意,“姐,就黄婶子那样的娘,能养出啥好闺女出来?还有黄宝根,他以前连祖母的首饰都下手呢!” “歹竹出好笋,黄梦娣和她父母弟弟完全不一样。” 沈娇同他了十年前黄宝根偷吃清明果的事,叹道:“其实黄婶子以前也还不错的,后面也不知怎么就变成那样了。” 沈涵有些犹豫:“就算黄梦娣她可以信任,可她家的这些人我实在是不放心,要不我再找个人吧,这样他们就能互相监督制约了。” 沈家兴满意地颔首,不错不错,连下属的平衡之道都用上了,孺子可教呀! “那另外一个找谁?总不能找徐光辉吧?”沈娇。 沈涵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这个创业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办事的人却是万万不可以找夫妻的,尤其是管帐的,很有可能就是夫妻同心,坑你一万年!” 沈家兴欣慰地笑了,大有长进呀! 沈娇扁了扁嘴,也不瞎出主意了,帮人看病她没问题,可这做生意着实是不内行,省得又让沈涵这子笑话,沈涵脑袋都快想大了,可也想不到啥合适的人选。 沈家兴咳了声,道:“我个人肯定成,刘玉嫦,她现在是厂里的会计,管钱那是一把好手。” “刘玉嫦她可是棉纺厂的正式职工,怎么可能会辞职帮涵干?”沈娇直摇头,沈涵也是同样的看法,虽然他可以出比厂里高的工资,但刘玉嫦肯定不会愿意的。 棉纺厂的是铁饭碗,工资不低,过年过节还能发福利,最要紧的是老了能拿退休工资,生活有保障,他这只是个体户,连泥饭碗都不是,哪个二傻子会舍弃铁饭碗,来他这儿拿泥饭碗? 沈家兴白了他们一眼,斥道:“脑子一点都不晓得转弯,谁让玉嫦辞职了?只让她月底来查查帐就成,进多少出多少,会计一查就门清,别人想搞鬼也搞不了。” 沈涵猛地拍了脑门,大喜过望,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爷爷,您可真不愧是老姜呀,高明!”沈涵好生拍了老爷子一顿马屁,哄得他老人家南北都摸不着了。 刘玉嫦和黄梦娣都是沈娇熟识的,这联系的事就交给她了,黄梦娣那儿好话,她本就打算多弄些挣钱营生,沈娇这就送上枕头了,一个月开一百块工资,只是帮着收货出货,上班地方还就在隔壁,两步路的事儿,以后有孩子了,她还能带孩子上班。 下哪找这么美的差事啊,黄梦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至于刘玉嫦那儿,也没费多少工夫,她在厂里工作十分轻闲,额外做一份兼职绰绰有余,一个月还能有三十块钱的额外收入,只要花几工夫就能挣半个月工资,何乐何不为! 八月底沈涵就同林红玉一道出发了,是要去那边看看有什么新货,顺便还能游山玩水,沈家兴特别支持,让沈涵带林红玉多玩一些地方,玩着玩着就能玩出感情了嘛! 沈娇很是看好这一对儿,郎才女貌的,而且又都喜欢做生意,共同语言肯定不会少,最要紧的是,看这两口也不像是郎无情妹无意的,要不然哪能同进同出的? 沈涵走后,家里越发冷清了,老爷子欢喜的心渐渐淡了,叹了口气:“鹰长大了自然是要飞走的,唉!” 沈娇冲圆圆壮壮使了个眼色,家伙们立刻机灵地窜了过去,敲背捏肩捶腿,将老爷子哄得一下子就眉开眼笑起来,哪里还记得陪美人逍遥的孙子,眼里只剩下俩只宝贝疙瘩喽! 九月份一到,圆圆壮壮也去上学了,沈雅到了年龄,沈娇便也将她送去了班,和圆圆壮壮一个学校,有哥俩照应着,沈雅不会受啥欺负。 鲁萍打电话过来,钱书梦和汪黎又要回来了,汪黎来内陆拍个记录片,顺便来探望钱文良他们。 第1289章 准备办婚酒 沈思之夫妻这日也上门了,抱了个大西瓜,沈嘉收入稳定丰厚,沈思之夫妻心里自是欣慰的,虽然心疼老爷子那些财产飞了,不过他们的日子总体上还是蛮惬意的。 而且老爷子现在活得再健朗不过,看这精神头,起码还能再活上二十年,有的是时间改遗嘱嘛,想通了的俩口子还是同以前一样,时不时过来露个脸,生怕沈家兴把他们给忘了。 “爸,这西瓜可甜了,玉梅刚从井里捞起来的,要不我给您剖开了?”沈思之殷勤之极。 圆圆壮壮放学回来就在草坪上玩球,对手是葡萄桔子它们,玩得满头满脑都是汗,蹬蹬地跑进来灌凉茶,沈家兴心疼家伙,见了墨绿的大西瓜倒是很满意,瞧这个头绝对是沙瓢。 “算你买了回实用的东西。” 沈家兴哼了声,自已拿出西瓜刀,才一碰到瓜皮,‘嚓’一声,西瓜就裂开了,露出了里头鲜红的果肉,还有乌溜溜的子儿。 “爸,我就这瓜好吧,瞧这都熟透了。”沈思之十分得意。 沈家兴没搭理他,招呼圆圆壮壮和沈雅他们过来吃西瓜,切成了块,给孩子们都分了,再拿盘子,给削成一片片的西瓜拿盘子盛了,递给叶莲娜夫人。 老太太吃水果从来都不用手捧着啃,而是让仆人切成片,用牙签插着吃,优雅从容,不像其他人吃西瓜时那么狼狈。 沈思之心里满不是滋味,咋不喂进嘴里呢? 他也不等沈家兴招呼,自已擦擦切了两块,递给张玉梅一块,自已一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沈嘉买了一车西瓜,这个是最大的,他自已都舍不得吃,拿过来孝敬自家老子了,这老头倒好,全孝敬大洋马了。 哼,早知道他就挑个点儿的了,这心咋那么亏得慌呢! “呃,爸,我和玉梅打算年一过就给宝办婚事,到时候想借您这场地摆摆酒,成不?呃……” 连吃了三块西瓜的沈思之不住地打嗝,一嘴西瓜味儿,沈家兴嫌弃地皱了皱眉,对沈思之的家子气着实看不上眼。 舍不得送就别送,送了又心疼,瞧刚才那啃西瓜的劲儿,就跟一辈子没吃过西瓜似的,不过老爷子也就是嫌弃了,有了沈安的比较,老爷子突然发现他这个二儿子还是有几分可爱之处的。 虽然是没良心还蠢,可心思还真没沈安那么恶,人就怕比对,沈思之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同沈安沈秀一比起来,他还真是个好东西了。 “早点办了也好,宝现在还是不错的,成家后有了担子就能更用心创业,日子请好了没?”沈家兴问。 张玉梅忙道:“已经请好了,正月二十八,先生这结婚定会人丁旺盛,夫妻和睦,兴旺发达。” 沈娇从厨房走了出来,闻言便忍不住呛了过去:“二婶您请的哪位先生?骗您钱吧?国家都搞计划生育了,家家户户都只能生一个,哪门子的人丁兴旺?” 沈家兴本还听得挺开心的,让沈娇这么一,老脸一下子就垮了,要新政府啥都好,就是这个计划生育他老人家最不满意,好端端的干啥不准生了? 他老人家都人多力量大,干啥事不得要人? 再句不好听的,只让生一个娃,万一这个娃有个好歹,这不就成绝户了嘛! 就算孩子太太平平健健康康地长大了,可这孩子万一要是不成才呢,英雄老子生孬种,这事又不是没有,像他不就生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可他有仨儿子啊,两个不好,总还剩下一个好的。 只生一个娃的话,不好就完蛋喽,爹妈哭都没处哭去,活生生要让不成器的孩子气死呀! 可这是国家政策,他老人家再不满意也没办法,幸好娇娇肚子争气,一下子就生了俩,沈家兴慈爱地看向大口吃西瓜的哥俩,心情重又好了起来。 张玉梅让沈娇给堵了句,越想越不是滋味,可不就是这个理嘛,只能生一个还啥人丁兴旺? “国家的政策变来变去,不定以后啥时候就不搞计划生育了呢。”张玉梅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能出来她为了省钱,找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先生,而不是城隍庙大名鼎鼎的罗瞎子。 沈娇轻笑了笑,“也是,不定以后就不搞了,那可得让沈嘉多挣钱买房才是,要不然家里可住不下。” 张玉梅得意地哼了声,“我家宝可能干了,一个月挣的比别人一年还多,就算生十个八个都养得起。” 沈娇扁了扁嘴,还有脸在她面前嘚瑟,就你以前的养儿子法,只怕现在沈嘉还在牢里呢,她也懒得同张玉梅计较,拿了块西瓜吃了起来。 沈家兴却听不下去了,呛道:“宝能有出息是谁的功劳?你们俩现在倒是得意了,也不想想两年前宝是啥德性!” 沈思之和张玉梅老脸红了红,这点他们还是蛮感激沈娇的,宝要不是沈娇调教好了,他们哪里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那个都是爸您和娇娇的功劳,我们心里明白着呢,嘿嘿!”沈思之嬉皮笑脸地着。 沈家兴哼了声,没理这个二皮脸,不过还是同意出借场地了,让沈嘉的婚酒办在这边,光是前面的草坪就能挤下二十来桌,又气派又宽敞。 徐婶和黄梦娣这边也开始忙起来了,一点一点为徐莉置办嫁妆,主要是被子床单这些床上用品,数量不少,现在准备还来得及,还有子孙桶热水壶这些零碎东西,都要慢慢地准备,徐莉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家里现在条件也不差,嫁妆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沈徐两家都忙着正月婚礼的事情,沈嘉心情特别好,每出摊都精神百倍,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和徐莉成为真正的夫妻,他就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徐莉却一点都没有新嫁娘的喜悦,她不想结婚,她想去H城,可没人会站在她这边,上回只是提了个由头,徐婶就把她痛骂了一顿。 只可惜沈嘉不愿意去H城,徐莉不由有些埋怨起沈嘉了,怎么就这么胸无大志呢,但凡有一点野心,就不会整只满足于煎饼摊那点收入了呀! 放着大好机会不抓住,只想缩在海市做平凡人,这也是她最看不上沈嘉的地方。 第1290章 担心韩齐修 时间迫在眉睫,离结婚也就三四个月的工夫,眨眨眼就能到,徐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每都生活在煎熬之中。 她又找沈嘉提了去H城的事,可沈嘉却跟锯嘴葫芦一样,什么都不松口,只海市不比H城差,还是沈娇的,沈娇华夏是全世界最好的地方,海市是华夏数一数二的好地方,费啥劲跑那么远背井离乡的? “我大爷爷和爷爷他们那时走是没办法,谁让打仗呢,而且他们马上都要回来了,外头要真好,他们咋还会舍得回来?莉听我的,咱就在海市呆着,我保证让你过好日子,不比别人过得差。”沈嘉如是。 在若干年后,徐莉才明白到,沈嘉的这些话,其实是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的最最动听的情话,没有华丽的外衣,可却温暖,还能遮风蔽雨,如果一个姑娘能够遇到这样的男人,那就赶紧嫁了吧! 还有啥好犹豫的? 可惜现在的徐莉不明白,她只想去外面见识花花绿绿的世界,她对海市深恶痛绝,对憨厚无能的沈嘉甚至还觉得窝囊,恨他胸无大志,并且还想拽着她一起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 沈嘉也是个憨的,如果换成警觉的男人,肯定就会注意到徐莉的不对劲,可沈嘉不然,依然还每乐呵呵地出摊收摊,间或给徐莉一些零花钱,生怕她手头缺钱了。 沈娇对这桩婚事不支持也不反对,持中立态度,也没插手这些婚前工作,更是一点都不知道徐莉起了外心,黄梦娣倒是有些察觉到了,对姑子的状态很不满意。 能嫁给沈嘉这么勤劳老实的男人多好啊,姑子怎么还成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黄梦娣特意找时间同徐莉聊了聊,不外乎就是女人别心太大,嫁人生子才是正道这些老生常谈的话,徐莉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表面上唯唯诺诺的,可心里却不以为然。 女人凭什么就不能心大? 明明她家里的三个哥哥无论哪一处都比不上她,还有好些男人,窝囊得要死,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她怎么就不可以有点野心了? 主席都还妇女能顶半边呢! 再她又不是不嫁人不生子,只是想让事业和嫁人生子同步进行而已,又有什么不对? 很快到了九月下旬,除了气变凉外,其他并无任何变化,沈娇内心却有一丝焦急,韩齐修自从六月底来了一封信后,她就再也没收到韩齐修的信了。 当初信上是大概九月底回来,可现在已经到九月下旬了,却一点音讯都无,沈娇有了不妙的感觉,每晚都在恶梦中醒来,精神一日比一日差,可她还得强打起精神来,不可以让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跟着担心。 沈娇委托海东青玉儿帮着去找找韩齐修,看他到底是在哪儿,她相信自已的直觉,韩齐修那边肯定是出事了,她要过去帮忙,有她的宝碗在,韩齐修就不会出事的。 可华夏这么大的地方,想要找出一个人谈何容易? 饶是海东青交友遍下,可一时半会还是没有消息,沈娇虽心急如焚,可她还是每笑呵呵地上班下班,同平常无甚区别。 可她却不知道,在爱你的人面前,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动作,都无法遮瞒过去,沈娇的状况沈家兴老两口一一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表面上同沈娇一样,假装不知情,心里却也急得要死。 “叶莲娜,你那个臭子不会真出事了吧?”沈家兴难掩担忧。 叶莲娜夫人白了他一眼,笃定:“好人不长命,坏人臭万年,那个臭子十足十的坏人,怎么可能会是短命鬼?你别乱!” 沈家兴心稍安了些,笑道:“对对对,是我胡八道,这子坏透了,肯定在哪疙瘩憋着坏水儿整治人呢!” 老两口嘴上虽得肯定,可那颗心却依然吊在空中,没有亲眼见到韩齐修本人,他们怎么可能心安? 因为心中有事,沈娇和沈家兴他们对沈嘉的婚事都并没有太过上心,而且张玉梅虽然粗鄙,在这些家事上还是蛮能干的,沈嘉是他的宝贝儿子,张玉梅只恨不得能把婚事办成全海市的头一份,替儿子长脸,哪怕她一点都不喜欢徐莉。 可磨了这么些日子,软硬兼施,沈嘉依然对徐莉情有独钟,只想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张玉梅能有啥办法? 父母和子女起了争执,最后大多数是父母让步的,只要父母是爱子女的,他们总是对子女硬不起心肠来。 有张玉梅这么能干的人在操持,沈娇和沈家兴倒是乐得轻闲,而且离婚礼还有半年呢,不着急。 汪黎的第一站便是海市,因为海市是内陆的第一大城市,也是江南城市的典型代表,尤其H城有很多居民都是从海市迁过去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汪黎自已的私心了。 这一档节目汪黎算是半个制作人了,他自已也出了钱,因为去年他和夏彤回来拍摄的影像,在节目里播放后,收视率竟节节上升,好些观众一到他们的节目时间,就哪里都不去了,只为了看家乡的风土人情。 汪黎从中看到了契机,他觉得如果专门制作一档以内陆为主题的节目,收视率那是绝对可以保证的,而且也可以让H城的年轻人,有渠道了解自已的根在何方,现在好些年轻人身上穿着洋装,嘴里着洋文,行事作派也同洋人无异,只除了黄肤黑发证明了他们是龙的子孙,里子早已经被西化了。 只是电视台高层否决了汪黎的方案,他们认为汪黎太过真,内陆那种穷地方有什么好拍的,倒不如去拍拍欧洲美洲那些经济发达地区。 汪黎这一下倒是为他人作嫁衣了,另一位电视台的金牌制作人,也是汪黎的死对头,这家伙便原样复制了一个方案,地点改成了欧洲旅行记,这一方案得到了高层的通过,很快就拨下了资金,让汪黎的死对头加快速度,争取春节前能够播出。 第1291章 啃骨头的人才 汪黎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一夜没睡,海宁汪家在当地虽比上钱文良家庭有名望,可也是名门望族,汪黎虽在H城生活了二十来年,但他自报家门时,从来都是报的海宁,也从来都自已是暂住H城,因为他经常想着有一,他能够和父母家人一起,回到日思夜想的汪家祖宅。 本来方案不通过也就罢了,可被死对头截了胡,还背后阴了他一记狠的,汪黎可就咽不下这口气了,狠劲也被激起了,竟打算同这位死对头打擂台。 电视台不肯出钱,那他就自已找投资人,只要电视台肯播出就行,反正他要抢在那死对头之前播出,电视台一听不用他们出钱,他们自然是乐而为之的。 至于汪黎准备打擂台的事,电视台还巴不得呢,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领导是巴不得下属成斗得跟乌眼鸡一般呢! 汪黎自已当然没有那么多钱,不过他运气不错,正发愁的时候,沈杰正好回H城办事,夏彤把这事了,沈杰极大方地毛遂自荐当了投资人,他现在财大气粗,根本就不差那点子钱,不过他也没那么好话,在同电视台谈分成时,利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狠狠地宰了电视台一刀。 当然,电视台也没怎么把这档子节目放在心上,他们的重心全在欧洲之行上,可世上之事往往总是会让人意想不到的。 汪黎因为憋了心火,是以他对这一档节目十分重视,全程都是亲力亲为,一点差错都不允许犯,脾气自然也美妙不到哪里去,钱书梦都同他争执过几次,不过她心思深沉,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幸福美满的模样,没人知道他们其实已经好几没话了。 夏彤却是知情的,她是汪黎的拍档和朋友,当然对他家里的事很清楚,不过她本身就不喜欢钱书梦,更不会管别人的家务事,自然是装糊涂了。 汪黎的团队都住在宾馆,夏彤是住在沈家的,汪黎和钱书梦却住在钱家,时隔好几年,钱文良夫妇再有隔阂也淡了,到底是亲生女儿呀! 不过汪黎很少回家住,他经常会在宾馆忙到深夜,然后就在宾馆合眼睡一觉,同钱书梦一个星期都见不着几回,钱书梦心里虽难受,可还是尽责地扮演着贤妻,每都会炖补汤给汪黎送去。 沈娇看出了不对劲,汪黎和钱书梦之间感觉有些怪,不像去看见着时那般有默契了,而且钱书梦也没有去年那样趾高气扬,跟夹起了尾巴一样。 她虽觉着奇怪,可并不打算管这闲事,韩齐修那边生死未知,她哪有那个闲心? 这日鲁萍上门来了,带着胖馒头,家伙已经一岁半了,白白胖胖的,十个月就能跑得飞快,鲁萍追都追不上,馒头才刚出上下四门牙,就嚷嚷着要啃大骨头了,不给也不哭,乌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你,嘴巴再砸吧几下,谁还能吃得下去? 钱文良夫妻本还担心大孙子会把牙磕坏了,可哪成想,家伙的四颗门牙比葡萄的都好使,抱着大骨头啃得贼欢,连筋筋络络都啃干净了,一点都不带浪费的。 生就是啃骨头的人才! 自此之后,馒头童鞋的啃骨头人生便欢快地开始了,猪大骨,牛骨头,羊骨头,鸡骨头,鸭骨头,只要是骨头他都来者不拒,钱文良夫妻不斐的工资大半都用来给家伙买骨头了。 从就啃骨头的朋友腿劲特别足,走得跟飞似的,一到沈家就自动去找桔子葡萄玩儿了,都不用鲁萍管,沈娇拿了一袋子肉干塞给他。 “馒头吃吧,吃完了再和姨要。” “谢谢娇姨!” 馒头开心地咧开了嘴,晶亮的口水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娇姨做的肉干最好吃,他要多吃点儿。 鲁萍看着同桔子葡萄疯玩的孙子,无奈地摇头,笑道:“真不知道馒头是随了谁的性子,我家书涯时候虽顽皮,可他是蔫坏,只一人闷在房间里干坏事,哪像馒头这样,一都不能安份的。” “馒头要是不爱闹,师母您肯定又要担心了,我家两个不也是这样,一都不得安份的,子都这样。”沈娇泡好茶,笑着坐了下来。 “也是,会闹会玩总比成闷声不响要好,再馒头成吃那么多,总得多闹闹才能化了,要不积在肚子里多难受啊!” 沈娇噗地笑出了声,打趣道:“馒头也亏得是投在了师母您家,要是换了别个人家,养都养不起了。” “可不,馒头现在一餐吃的比我和老钱都要多,都不敢想像他长大后要吃多少,这要是挣不来大钱,连肚子都填不饱喽!”鲁萍颇为担忧自家大孙子的未来。 沈娇一下子就想到了大老张,那个为了填饱肚子宁可去蹲牢房的汉子,当下便笑着把大老张的事了,鲁萍也给逗得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眉间的愁绪倒是淡了许多。 “师母,我看您像是有心事,出什么事了?”沈娇问。 鲁萍收敛笑意,轻叹了口气,“还不是书梦那个孽障,唉,不管了不管了,可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哪!” 沈娇心中一动,看来钱书梦和汪黎果真是出了事情,只不知是什么事了。 “是书梦和汪黎闹矛盾了吗?我瞧着他们夫妻这趟回来像是不大和睦呢!” 鲁萍又叹了口气,:“是有些矛盾,也难怪汪了,换了其他男人可能会更过分。”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书梦她一直都没能怀孕,汪父母催得紧,上半年汪就带着书梦去医院检查了,原因在书梦那儿,她生第二胎时伤了身子,之后又没怎么好好调养,想再怀上孩子很难,连一半机率都没有。” 沈娇恍然大悟,难怪这对恩爱夫妻会起争执了,汪家是老派家庭,汪黎又是家中独子,子嗣当然是极重要的,本来钱书梦已婚已育的身份,就让汪黎父母很不满了,现在又闹出不能生育的事,可想而知汪黎父母会有多生气了。 怕是都会逼汪黎离婚另娶吧! 第1293章 没有韩齐修的消息 “汪黎他怎么呢?”沈娇问。 鲁萍苦笑道:“汪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他父母让他离婚,他也没有同意,而是要带着书梦去看医生,医生只是很难生,不是生不出来,现在书梦还年轻,希望还是很大的,汪父母也拗不过他,只得依着汪了。” “那师母为何还愁眉苦脸的?书梦能遇上汪黎这样的好男人,您应该高兴才是。”沈娇安慰她。 鲁萍叹了口气,“汪是真不错,我担心的就是书梦没那个福气呀,孩子是维系夫妻感情的最好纽带,现在汪对书梦还有几分感情,只怕时间一长,这感情也会淡了,换了任何一个男人,成卡在老婆和父母之间受累,心总会累的,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只要有孩子,汪父母和书梦的关系应该可以缓和一些。” 沈娇看着唉声叹气的鲁萍,心里颇不是滋味,这才是真正爱女儿的母亲呢! 嘴上不管不管了,可真到了出事的时候,为你操心担忧的人总是母亲,不会是别人! 沈娇想了想,便道:“要不这样吧,师母您让书梦来我这儿一趟,我给她测测脉吧。” 鲁萍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本来是想直接带书梦过来的,可她不愿意,要问过你才行。” 沈娇笑了,道:“书梦就是多心,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再我和她也是时候的情谊了,虽然她后面同我不到一块去,可我还是希望她过得好的。” 鲁萍叹道:“娇娇你是好孩子,书梦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呀。” 钱书梦第二没能来,是来例假了,沈娇便让她身子干净了再过来,眼看着便到十月了,韩齐修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沈娇夜夜都是恶梦,梦里韩齐修鲜血淋淋的,吓得她总是睁眼到亮。 海东青那头也没有消息,沈娇打了电话给韩老爷子,可老爷子同样没有头绪,不过他安慰沈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让她别太担心。 沈娇知道韩青野也是嘴上,他心里还不知道有多担心呢,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只恨不得韩齐修能立时出现在她面前,哪怕是断手断脚都成,只要人活着就好。 汪黎那边的拍摄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因为他们对于海市不熟悉,就想找个当地人当导游,本来这事可以让政府安排的,可徐莉也不知从哪得知了消息,竟跑到汪黎面前毛遂自荐,她从就在海市长大,对海市的大街巷十分熟悉,可以给他们当导游,还不要工钱。 同在的徐莉同去年相比,可以是与地的差别了,不比H城的姑娘差,汪黎本就对很有上进心的徐莉有好感,再者男人对于漂亮女人总是会心软的。 而且政府安排过来的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边是一本正经的老女人,一边是年轻活泼的漂亮姑娘,汪黎的那些同僚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后者。 就这样徐莉成功地混入了汪黎的团队,每同他们厮混在一块,徐莉打扮时髦,又漂亮大方,口才也很不错,同汪黎他们一伙人处得相当不错,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后生们。 张玉梅为这事来沈家兴这抱怨过几回,徐莉不守妇道,成在男人堆里混,把老沈家的脸都丢光了,沈家兴其实也不是太喜欢徐莉出去抛头露面,不过他并不想管这事,徐莉这也算是工作了,于情于理都得过去,他凭啥不让人家姑娘工作啊! 沈嘉委婉地了徐莉几回,想让她在家呆着,缺钱就问他要,用不着她去工作挣钱,可徐莉却没同意,她去汪黎那儿怎么会是为了钱? 她有更高的目标,那里全都是H城过来的人,想要去一个地方,就必须认识那边的人,沈嘉既然不肯帮忙,那她就只能自已想办法了。 徐莉只是撒了会子娇,再贡献了几枚香吻,沈嘉就被她哄得服服帖帖了,回去还了张玉梅,让她不要一到晚疑神疑鬼,张玉梅气得一都没吃饭。 沈娇虽然觉得徐莉去汪黎那边有些不对劲,这姑娘向来是不会无的放矢的,尤其还是做白工,之前替沈嘉做白工,结果把沈嘉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又跑去汪黎那儿做白工,徐莉是想干啥? 可沈娇因为韩齐修的事愁得不行,根本就没有心思管徐莉想做什么,只这一个疏忽,倒是出了大事。 话徐莉她这几同汪黎团队里一个名叫阿飞的年轻后生走得很近,阿飞是土生土长的H城人,家境在当地算是普通,长得还是蛮帅气的,学历也不是特别高,同夏彤差不多,在电视台干摄像。 因为阿飞长得帅,又会笑话,这种男孩子都很受姑娘欢迎,徐莉也同她处得不错,但夏彤却不太喜欢阿飞,甚至还提醒过徐莉,让她同阿飞不要走得太近,这个阿飞的私生活非常不检点,徐莉是沈嘉的未婚妻,怎么也是她的未来表嫂,她自是不希望徐莉上当受骗的。 可徐莉却对自已很有信心,以她的手段和脑子,怎么可能会上当受骗? 她不骗别人就不错了。 至于为何要同阿飞走得近,倒不是因为徐莉看上了阿飞,这个阿飞没钱没势的,听家里还是住在公屋的,这样的家境可比沈嘉差远了,她眼睛瞎了才会舍弃沈嘉而选择阿飞。 就算阿飞有她梦寐以求的H城户口,她也一样不稀罕,徐家的精明性子在徐莉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是绝对不可能做捡芝麻丢西瓜的蚀本生意的。 只不过是她想多打听一些H城的事情罢了,其他人不愿意同她太多,只有阿飞会,而且这家伙懂的还是不少的,徐莉受益良多。 一个有心打探,一个是想趁机揩油,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表面看起来倒是十分和谐。 第1294章 出大事了 钱书梦同沈娇约好第二来她家看诊,这正好是周末,沈娇在家休息,她让钱书梦随时都可以过来,只是,钱书梦却并没有过来,等来的却是夏彤的电话。 夏彤大清早连早饭都没吃,就骑车去了宾馆集合,七点都不到,今他们要拍摄海市弄堂的晨景,汪黎规定大家七点在宾馆集合,一个都不许迟到。 沈娇才刚做好早饭,电话铃声就跟催命一样响了起来,管家公壮壮赶紧跑过去接电话,煞有介事地着:“喂,这里是沈家,你找哪位?” “妈妈,是彤姨,她要塌下来了。”壮壮冲厨房大喊,还自言自语:“彤姨真奇怪,塌下来干嘛找妈妈,妈妈一点力气都没有,应该找我和哥哥嘛!” 沈娴忍不住笑了,放下书在壮壮脸上轻轻捏了把,壮壮一把拍开了,一本正经道:“男女授受不亲,娴姐姐你注意点儿。” 沈家兴他们都被逗得哈哈大笑,玉香在沈家住了这么久,身体恢复了很多,人也变得大方了,一把搂过壮壮想要亲几下,可都让壮壮避开了,一个劲地嚷嚷。 “别亲了,爸爸要留给媳妇亲的。” 沈家兴肚子都要笑痛了,拭了拭眼泪,家里有个开心果就是乐呵,他老人家能多活好几年呢! 沈娇笑着接了电话,漫不经心地问道:“彤彤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夏彤急道:“表姐你快来宾馆一趟,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沈娇心一沉,有了不妙的感觉。 “哎呀,电话里不好,你过来就知道了,钱书梦也在这儿,闹个不停,表姐你最好让钱书梦爸妈也过来一趟。”夏彤唉声叹气,这都叫啥事嘛! 沈娇一听钱书梦也在,还以为是钱书梦同汪黎吵架了,心倒是安了,夫妻吵架正常,床头打架床尾和,夏彤一个年轻姑娘没见识过,才会被吓着的。 “爷爷,祖母,我出去趟,二嫂,粥还没好,你帮我看着点儿。”沈娇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沈家兴关心问是怎么回事,沈娇轻描淡写道:“没啥,就是汪黎和书梦闹起来了,可能闹得有些大,彤彤她吓着了,打电话让我去一趟。” 一听和自家无关,老爷子便松了口气,不满道:“这书梦怎么一到晚净折腾,娇娇你叫上鲁,别人家的家务事咱别插手。” “嗯,我这就去接师母。” 沈娇从厨房抓了个蒸好的包子,便开车出门了,先去的钱家,钱文良和鲁萍都在楼下大院里同一帮老人做早间操,见到沈娇吃了一惊。 她把事情大概了遍,“彤彤电话里也没详,只书梦哭个不停,具体啥事也不知道,师母,要不咱们去看看吧。” 鲁萍忙上楼去换衣服,钱文良在家照顾馒头,嘱咐鲁萍带上救心丸,塌下来都别生气,沈娇笑道:“有我在呢,我医术再不济,可也不让师母在我眼面前出事呀!” 鲁萍嗔了丈夫一眼,同沈娇一道去了宾馆,她们二人都没作他想,只以为还是因为孩子问题,才会闹起来的,鲁萍叹道:“这事终究是个心结,汪他心里有怨气,都好几夜没回来睡了。” 沈娇安慰道:“我听彤彤汪黎这几都在通宵加班,每都只睡两三个时,确实很忙。” “工作也确实是忙,书梦她这不大清早就起来做了早饭,给汪送去了,谁知怎么就吵起来了呢!”鲁萍也搞不懂了。 可等到了宾馆,她们这才明白,事情比她们想象的更严重,难怪夏彤会塌下来了。 对于钱书梦来,的确是塌下来了。 同样对于沈嘉也是如此。 因为—— 汪黎竟然同徐莉钻了被窝,一丝不挂,该干的事都干了,不该干的事也干了。 徐莉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蓬乱,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应该是钱书梦抓的,汪黎也穿好了衣服,钱书梦坐在沙发上哭泣,汪黎脸上有着懊恼,还有懵逼。 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昨晚上的事究竟特妈的是怎么发生的? 他怎么可能会同徐莉上床了? 徐莉却十分平静,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只在看见沈娇时,神色微变,头也垂了下去,她不愿意让沈娇看见自已现在的狼狈,她的自尊心受不了。 头儿出了这么大事,今的拍摄工作当然是作废了,汪黎的其他同事们俱都围在走廊,脸上露出八卦,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夏彤宣布了放假通知,让他们出去自已找乐子,这才清静了,鲁萍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问钱书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着阿黎工作这么辛苦,就炖了黑米粥,想送过来让阿黎补身体。”到这里时,汪黎面上懊恼之色更甚,还有几分愧疚。 钱书梦继续泣道:“我不想吵醒阿黎,就让服务员给我开的门,哪知道,我就看见他们二人睡在了一起,妈,都是这个狐狸精勾引的阿黎,我要撕了她!” 她激动地冲徐莉扑了过去,对着她又是抓又是咬,徐莉起先并没反抗,后面大概是痛的受不住了,便扭身避开了钱书梦的攻击,冷笑道:“你自已下不出蛋,难不成还想让汪先生断了香火不成!” 只一句话便轻轻松松地击垮了钱书梦,脸上血色尽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座位,生不出孩子是她的致命死穴,她的确不能怪汪黎出去找野食。 徐莉眼里有着得意,昨晚的事情虽然不是她的本意,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她索性便将错就错,从这件事情谋取最大利益。 汪黎比那个阿飞可要强百倍,虽然没有阿飞长得帅,可男人的相貌算什么,有钱有本事才是最要紧的,汪黎是金牌主持人,有社会地位,而且家底也不差,还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她在第一次见到汪黎时,就对他很有好感。 只不过那时她的想法同现在不一样,那时她只想找个富裕人家,过富足太平的生活,可现在她不这样想了,她不甘于平淡,她要出去闯一闯! 汪黎正是她最好的领路人! 第1294章 恬不知耻 至于汪黎已婚的身体,在徐莉看来也不是问题,昨晚她是中了药的,可汪黎却没有,他是清醒的,如果他不喜欢自已,那他完全可以拒绝,怎么可能还会同自已上床呢? 而且还要了那么多次! 徐莉感受到下身隐隐传来的疼痛,内心是得意的,汪黎他那么热情,明他对自已并不是全无感觉,只要她再用点手段,汪太太的位置也不难得到! 她之所以有这么大底气,一大半原因还是因为钱书梦的不能生孩子,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就应该自觉让位,成占着窝干嘛! 徐莉一句话把钱书梦顶得全无招架之力,汪黎对妻子还是有感情的,不满地看向徐莉,可他心虚得厉害,根本就不敢正视这个同他共度春宵的女人,昨晚的热情如火,他可是历历在目的。 鲁萍冷声道:“这位姑娘的话可就不中听了,我女儿就算是不能生孩子,可她现在还是汪黎的夫人,法律可没规定不能生孩子就可以让男人出去找情人,你们这样做,不仅在道德上不过去,而且还触犯了法律。”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汪黎本平淡了些的愧疚,被鲁萍这么一,重又聚集,头都不敢抬起来。 徐莉含情脉脉地看着汪黎,情真意切道:“我知道自已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感情是控制不住的,我被汪先生的才华倾倒,对他一见钟情,我……” 汪黎神情有些动容,他没想到徐莉竟对自已用情这么深,而且他还有些得意,以前有多自卑,现在他就有多得意。 沈娇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讽刺道:“徐莉,在认识汪黎之前一个月,你可是在我家对沈嘉情根深重的,还非沈嘉不嫁,才一个月不到,你又开始对汪黎一见钟情了?” 她是真被这个女人恶心到了,虽然钱书梦嫁给汪黎也不是太光明正大,可现在她毕竟是汪黎的合法妻子,徐莉这插足别人的婚姻,还振振有词的嘴脸,她就是看不惯。 最要紧的是,徐莉可是沈嘉的未婚妻,是沈家未过门的媳妇,她这样做把沈家当成什么了? 徐莉见到沈娇冷若冰霜的脸,心沉了沉,对沈嘉她是真觉得愧疚,可人不为己,诛地灭,既然沈嘉他不愿意帮忙,那她只能靠自已了。 “沈姐姐,对不起,我其实昨晚是被人下药了,我虽然喜欢汪先生,可我知道他有妻子,我也要嫁人了,没想过做什么的,我……” 徐莉努力想解释,可没人愿意相信她的话,之前还对汪黎一见钟情,现在又是被人下药了,鬼才会相信。 沈娇冷笑道:“你的对不起同沈嘉去,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他。” 其实徐莉这些话也不全是假话,她的确是被人下药了,下药的人是阿飞,这家伙见徐莉不同别的姑娘那样,一根金链子就能哄得上床,表面上同你笑嘻嘻的,可却比泥鳅还要滑溜。 色心难耐的阿飞就动了歪心,给徐莉的饮料里下了点药,徐莉发觉不对时,她已被阿飞带来宾馆了,情急之下,她便跑到了汪黎的房间,大概也是她潜意识就有这样的想法吧。 再后面汪黎回了房间睡觉,发现了主动送上门的美人儿,于是便也顺水推舟成就了好事,再然后就是钱书梦上门抓奸了。 鲁萍把哭哭啼啼的钱书梦带回了家,她是很气愤的,毕竟这件事钱书梦完全是受害者,没有一点错处,汪黎实在是太过分了。 “离婚吧,男人出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种事情根本就没得商量。”鲁萍的态度十分坚决,钱文良也是如此。 可钱书梦却不愿意,她费尽心机才能够嫁给汪黎,成为人人羡慕的H城阔太太,如果离了婚,她又会被打回原形,成为那个人人瞧不起的打工妹,她怎能甘心? 钱书梦当然不会把这些心思出来,她只是自已对汪黎用情甚深,如果离婚了,她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了,鲁萍和钱文良也拿她没办法,总不好真逼着她去死吧! 沈娇却不相信钱书梦的这些狗屁话,这姑娘对汪黎能有多少感情? 屁! 钱书梦这女人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她只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若不然当年她也不会不接受吴坚强的示好,而选择恬恬爸爸了,不就是因为恬恬爸爸有一副好皮襄! 汪黎的相貌和吴刚强倒是差不多,可人吴刚强好歹是高个,身材魁梧,汪黎却身形瘦弱,个子同钱书梦差不了多少,没法同吴刚强比。 钱书梦连吴刚强都看不上,岂能看得上汪黎这种? 还不是图汪黎的地位和钱,其实钱书梦同徐莉本质上是同一类人,都只想着走捷径,而她们能出卖的,也只有她们年轻美丽的身体。 若不是因为徐莉是沈嘉的未婚妻,沈娇是半点都不想插手的,就让这两个女人狗咬狗,抢汪黎这么一块黑面包,看到底是谁厉害。 这事沈娇也没瞒着沈嘉,原原本本地了,沈嘉当场呆若木鸡,张玉梅却气得跳了起来,声称要去找徐家算帐。 “我就知道这个狐狸精不是个安分的,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老娘可没这么好糊弄,吃了我家的全给我吐出来!” 张玉梅气势汹汹地跑去徐家了,沈家兴也没拦着,他也很生气,徐莉这事做得忒不地道,也太没把沈家放在眼里了,是得让张玉梅去闹闹,别以为沈家真那么好话。 沈思之也跟着一道去了,在疼爱儿子上,他同张玉梅向来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 沈娇本还担心张玉梅闹不过徐婶,那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不过在这事上,徐婶竟半个字都没,只任由张玉梅骂,大概也是觉得理亏吧。 徐光辉夫妇当晚上就过来了,还有徐婶,一脸羞愧,一进门就给沈家兴鞠躬,让沈娇给拦住了。 “婶子别这样,虽咱们两家做不成亲家了,可毕竟是多年的邻居,不必如此。” 第1296章 痴心不改 徐婶听了沈娇的话,脸陡地白了,本还存着一丁点的希望,可现在也破灭了,不过这事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莉这个死丫头作死,做出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她若是沈家,肯定也不会结这门亲事了。 可她还想再努力一下,沈家是这么好的人家,莉修了八辈子的福才能找到,若是这门亲事黄了,以后还上哪去找比沈家更好的人家? 就凭那个姓汪的吗? 呸! 这姓汪的就算没有老婆,她都不看不上这种人当女婿,H城人又有什么了不起,以前不过只是个渔村而已,哪里比得上海市,而且汪家能有沈家有钱? 莉年纪轻不懂事,只看到了眼前,不晓得长远了看,不管是H城也好,外国也罢,没钱一样过得不好,有钱哪都好过,没钱哪都穷。 沈家可是真正的有钱人,那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就算以前给抄了家,可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呢,沈家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都够她一家子嚼用了。 汪黎那个算啥?也同他们家一样,要靠两双手挣吃喝,不过他们家是在海市,姓汪的是在H城,可又有什么区别? 能同家大业大的沈家比吗? 徐婶昨得知了这事时,只恨不得拿把刀砍了徐莉,女儿家的清白多么要紧,居然就这样给了那个姓汪的,还是个没钱有老婆的丑东西! 可再如何气,徐婶还是舍不得放弃这门亲事,也所以白张玉梅怎么骂怎么打,她半句都不还嘴,只让张玉梅出气。 “沈叔,我真是没脸来见您了,我给您赔罪了,是我教女无方呀!” 徐婶豁出了老脸,只不住地自已教女无方,是她对不住沈家,让沈家兴责骂她,姿态摆得十分低,同平时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 张玉梅冷笑了声:“人都在这了还没脸来,哼,的不要脸,老的也不要脸,你也别在我家老爷子面前演戏,废话少,这两年徐莉花了我家宝多少钱,我也不朝你们多要,就算一个月二十块好了,从订婚那算起,就是二十个月,四百块钱。 还有那些首饰啥的,也通通还回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穿我家的,戴我家的,花我家的,却跑去睡别的男人,我呸!” 徐光辉和黄梦娣羞得只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要不是徐婶强拉着,他们根本就没脸过来,脸全让徐莉丢尽了! 徐婶脸色也很难看,可她可是强撑着,哀求道:“亲家,这事是莉错了,可她也是让人下药了,她不是成心的,沈叔,莉她年轻不懂事,她已经知道错了,求您给她一次机会吧,她将来一定会好好……” 张玉梅气得跳了起来,不等徐婶完,就骂道:“我放你娘的臭狗屁,敢情徐莉的不要脸全是同你学的呢,什么年轻不懂事?连睡男人都会了,她还有啥不懂的?你家女儿她自已都了,同那姓汪的第一次见面,就一见钟情了。 我呸,那时她才同我家宝刚订婚吧?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吃着碗里的,睡着锅里的,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当我们沈家是收破烂的不成,这种破鞋还想做我沈家媳妇?你做青白日梦呢!” 张玉梅的本事在今日算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把徐婶骂得毫无还嘴之力,徐光辉夫妇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心里更是恨透了徐莉。 徐婶还想为女儿辩解,沈家兴开口了:“贵福媳妇,这事闹出来大家都不愉快,既然莉她心里没有沈嘉,那咱家也不勉强她,我看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至于那些钱和首饰啥的也就算了,咱们沈家不至于连这点钱都舍不起。” 张玉梅可不愿意,钱和首饰加起来能有一千块呢,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贱人。 沈家兴瞪了她一眼,张玉梅只得悻悻地闭上嘴,打算以后再去徐家讨要,别的不,那几样首饰却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沈叔,莉她真是被人下药了,她……” 沈家兴摆了摆手,不悦道:“过程如何不重要,现在的结果已然这样,我们沈家是断不会再娶徐莉进门的,好在俩个孩子还没成亲,一切还来得及。” 徐婶颓废地靠在沙发上,心如死灰,沈家兴的意思她是明白的,不就是嫌弃徐莉已经不清白了吗,这个死丫头,她这是在作死呀! 黄梦娣冲徐光辉使了个眼神,徐光辉忙扶起了徐婶,连声道歉,很快便告辞离开了。 沈嘉一直都是那幅木愣愣的表情,连姿势都没变过,也不开口,就跟傻了一样,张玉梅担心他想不开,安慰道:“宝,咱不难受啊,妈以后再给你找好的,比徐莉强一百倍。” “我喜欢徐莉,其他人我不喜欢,呜,我对莉这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去问她!” 沈嘉可算是回过神了,捂着脸伤心哭泣,还吵着要去找徐莉问清楚,让张玉梅给按住了,可却吵吵闹闹的,沈娇听得心烦意乱,本就为韩齐修担惊受怕的,这边还不消停,她头都要爆了。 “啪” 太阳穴刺疼无比的沈娇,心里就像是有团火在烧一般,她抓起鸡毛掸子就冲哭闹的沈嘉狠狠抽了下去,骂道:“没徐莉你就活不下去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人徐莉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和你订婚不过是看中爷爷的财产,只有你个蠢的,把整颗心都给捧出去了。” 沈嘉也不避开,任由沈娇抽打,哭嚎着喊:“你胡,莉她是喜欢我的,她是让人骗了。” 沈娇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恨恨地抽了下去,脆脆地响,张玉梅和沈思之可心疼坏了,想上来制止沈娇,沈家兴狠狠瞪了眼,他们俩便吓得不敢过来了,眼巴巴地瞅着沈娇虐待他们的宝贝儿子。 沈娇打得累了,便将鸡毛掸子扔到了一边,冷笑道:“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去睡别的男人?就算她是被骗的,难不成你还想同徐莉结婚?” 第1297章戏剧性的转折 沈嘉闭紧了嘴,虽没有话,可看他模样竟像是打算原谅徐莉似的,沈家兴也看出来了,冷声喝斥:“我们沈家是断然不能娶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进门的,沈嘉你要是还想娶徐莉,就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 张玉梅可急坏了,对徐莉更是恨之入骨,这个骚狐狸精,把她儿子勾得魂都没了,此时她又有些庆幸起来,亏得徐莉去爬了汪黎的床,就这骚狐狸精的能耐,真要是进了门,她家宝哪还能把爹妈放在眼里? 肯定是娶了媳妇忘了老娘哦! 想通了的张玉梅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眉眼间便带上了笑意,沈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刚才还气得要死要活的,咋才这一会儿就想开了! 沈娇打得累了,见沈嘉那副心灰意冷的死样子,火气就腾地冒上来,让张玉梅和沈思之把这家伙领回去了,看着就来气。 至于徐莉那边,沈娇是半点都不担心的,徐莉这姑娘野心勃勃,不管她是下药也好,真心也罢,既然她都攀上了汪黎,沈嘉自然已经入不了她的法眼了。 一个老实憨厚的煎饼摊主,一个却是H城有身份有地位的金牌主持人,不长远,只看眼前的话,汪黎明显比沈嘉更有魅力,起码他能提供很多女人都想要的H城身份证。 徐莉的那点心思,沈娇一目了然,不就同钱书梦一样,把汪黎当成了跳板嘛! 只不过沈娇没想到的是,徐莉的野心可不止这一点点,远比钱书梦要贪心。 钱文良和鲁萍都要求钱书梦和汪黎离婚,他们的观点是一样的,认为男人出轨如同吸毒一样,只要犯过一次,便会成为瘾君子,一犯再犯,永远没有尽头。 可钱书梦却哭着吵着不愿意离婚,口口声声她没了汪黎就活不下去了,沈娇去看了一回便不再去了,要不是担心钱文良夫妇的身体,她还真想看这两个女人狗咬狗。 都特妈不是啥好玩意儿。 最可怜的应该是汪黎,每都梦想着真爱,可同他上床的女人,却都别有用心,没有一个是真爱,真是悲哀。 汪黎自从出事后,就放了剧组大假,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无法工作,夏彤很担心节目不能如期完成,可制作人不振作,她再担心也无益,只希望这件烂事能早日解决。 钱书梦的哭闹还是有点作用的,起码将汪黎的内疚和怜惜淋漓尽致地引发出来了,汪黎虽然眷恋徐莉的年轻热情,可到底和钱书梦的感情更深厚一些,冷静下来后,他便准备着手处理这事了。 只是—— “汪先生,我是真心仰慕您的,可我知道您有太太,所以我不敢来打扰您,要不是阿飞给我下了药,我一辈子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如此不知廉耻,我为那的无礼道歉,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您了……” 徐莉在思考了一晚上后,很快就做下了决定,她打扮妥当后就去找了汪黎,哭得梨花带泪,眉目含情,只将一个仰慕有妇之夫的少女情怀演绎得淋漓尽致,汪黎虽然怪徐莉主动投床,可他更为受用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对自已的深深爱恋。 这让他的男性荷尔蒙似春花般绽放,几十年的自卑一下子就荡然无存,腰板也不觉挺直了,愧疚心在钱书梦和徐莉之间游荡,忽左忽右,摇摆不定。 钱书梦和徐莉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拉锯战,汪黎便是那块绑在中间的牛肉,她们二人都想吃到这块牛肉,只看谁的本领更高了。 这俩个女人都不是善茬,不相伯仲,一时半刻竟不分上下,汪黎本来还很苦恼的,可他后面索性也不管了,重又开始拍摄节目,任由钱书梦和徐莉这样胶着,大概他也看出一些端倪了吧。 徐婶虽然嘴上骂得凶,可心里还是疼爱女儿的,眼见进沈家门已经无望,她便也一门心思为女儿打算了,从徐莉那儿了解了汪黎的背景,徐婶勉强算是满意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 睡都让人睡了,没了清白,还能再嫁啥好人家? “那个钱书梦她生不出蛋来,没有底气同你争,如果你这一次就能有娃了,那倒是好的,没有也没关系,咱年轻身体好,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徐婶信心十足,哪个男人不看重子嗣,钱书梦这种下不来蛋的,要搁在解放前,早就应该主动给男人纳了。 徐莉唇角微讽,姆妈得没错,钱书梦那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趁早给她让位吧! 总之她是一定要去H城的,那里才是她徐莉大展身手的舞台,她得加快动作才行,汪黎他们在海市的拍摄工作还有一星期就要完成,她必须在这一星期搞定所有的一切。 让汪黎心甘情愿地娶她! 不得不,徐莉媚惑男人的手段确实厉害,沈嘉被她迷得言听计从,汪黎也同样逃不脱她的手心,才只几工夫,汪黎的心思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全程倒向了徐莉这边,他对不起钱书梦,可他更对不起徐莉。 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跟了他一场,甚至肚子里还可能有了他的骨肉,他是万万不能舍弃自已的亲生骨肉的,所以也就只能委屈钱书梦了。 汪黎在这些话的时候,钱书梦的指甲深深地抠进了肉里,心比手更疼,她就知道,汪黎以前不在乎她结过婚生过孩子的这些话,全特妈都是假的,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更是哄她的。 十个男人九个有处女情结,更是个个都想有自已的孩子,这两样她都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好,我成全你们,我这个下不出蛋的残花败柳自请下堂,但……” 钱书梦还没出那句要分割财产的话,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幸好钱文良和鲁萍都在场,忙把钱书梦送去了医院,结果检查出来,事情又有了戏剧性的转折。 一个欢喜,一个愤恨。 因为—— 钱书梦这只下不出蛋的母鸡,居然怀孕了! 第1298章 韩齐修出事了 沈娇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十分惊讶,对徐莉不免有些同情了,这姑娘赔上了一个清白身子,还有姑娘家的名声,结果却换来了这么个结局,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钱书梦和汪黎最大的矛盾就是生不出孩子,现在这个大矛盾解决了,其他的都是事,汪黎就算再喜欢徐莉,也万无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和钱书梦离婚的。 至于男人出轨人的那点事,就得看女人是怎么想了,对于在乎这种事的女人来,这是件大的坎,可对于不在乎它的女人,比如钱书梦,这就是个屁,提了裤子就算完,日子该咋过照样咋过。 躺在医院里的钱书梦更是万分庆幸,上待她不薄,简直就是神助攻,这下她可算是坐稳汪太太的位置了,也幸好她晕得快,没把要分汪黎一半财产的话出来,否则这终究会是她和汪黎之间的一道刺。 徐莉在家气得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把徐婶心疼得差点背过气去,徐莉很快就冷静下来了,钱书梦既已有孕,那她能赢的机率便少之又少,除非她的肚子里也有了,可问题是她才只和汪黎共度一夜,有孩子的可能性着实不大。 既然当汪太太没有胜算,那她便要换另一种方案了,她的清白身子可不能卖得太便宜。 沈娇因为韩齐修心神不定,没怎么关注这事了,并不知道汪黎和徐莉到底怎么样了,桂花快败时,汪黎他们要离开海市了,下一站要去青岛和哈尔滨,钱书梦留在海市养胎,等汪黎完成节目拍摄,就会返回接她,现在的钱书梦可是汪家的菩萨,一点闪失都不可有的。 至于徐莉,嫁给汪黎那是不可能了,不过这姑娘也不是好相与的,狮子大开口,提出了她的要求,一是给她办H城的合法身份证明,二是给她一笔钱,一笔数目不的钱,足够徐莉在H城富足地生活三到五年。 汪黎对徐莉还是蛮愧疚的,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她的要求,甚至还主动提出给徐莉联系H城的学校,钱书梦虽然不满,可她也不敢多一句,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她岌岌可危的地位,可是再也不能出一丝差错了。 至于徐莉,等到了H城,她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个贱人,且等着瞧吧! 这么一件风流烂帐,姑且算是皆大欢喜吧,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钱文良夫妇了,他们觉得钱书梦完全丧失了女人的自尊,沦为了男人的附属品,没有一丝自已的尊严。 喜怒哀乐全都依附在男人身上,如果哪一男人对你不再有情,那这个女人便只能委曲求全,以泪洗面,根本就无法直起腰同男人抗衡。 “我和老钱从就教导书梦,做女人要自立自强自爱,尤其是经济,一定要能够自主,这样才不会被男人牵着鼻子走,唉,书梦她已经把我们的教诲忘得一干二净了,变成了柔弱的菟丝花!”鲁萍心情烦闷,家里不好发火,只得来沈娇这儿发几句牢骚。 沈娇也不好多什么,毕竟人家是亲母女,鲁萍可以钱书梦不好,她可不能。 “师母别多想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兴许书梦她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呢,只要她自已觉得开心就好。”沈娇委婉地劝。 钱书梦和徐莉她们可不是风一吹就散的菟丝花,她们是粗壮的藤蔓,将男人缠得死死的,龙卷风都无法把她们刮跑,只有她们自已心甘情愿放弃,否则被她们缠上的男人,就是一辈子。 十月很快又要过去,路上的梧桐树已经开始泛黄了,街上的桂花已经败了,只有零星的几株依然顽强绽放,淡淡的香气点缀着清冷的深秋。 韩青野来了电话,他没有韩齐修的确切消息,可他查出了大概方位,韩齐修是去了东北出任务,应该是困在那里了,军区已经半个月没有收到他们的信号了,情况十分危急。 “爷爷,我要去找韩哥哥,你告诉我他的大概方位吧?”沈娇心沉到了谷底,难怪这几夜总是做恶梦,韩齐修肯定出事了,不定还受了重伤,她一定要去救韩齐修。 “胡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你安心在家带好孩子。” 韩青野不由分挂断了电话,他能够理解沈娇的心情,可他不能让沈娇去涉险,韩齐修那边生死未知,如果真的…… 那沈娇就更不能出事了,圆圆壮壮没有了爸爸,更不能失去妈妈了。 沈娇失望地看着发出嘟嘟声的话筒,坚毅地咬了咬嘴唇,韩青野不,那她就自已去找,带上玉儿一起去,一定能找到韩齐修的。 她暗下决心,武器和药物都在宝碗里,随时都可以出发,只是圆圆壮壮,还有爷爷祖母他们那里,需要好生解释一番。 还没等她想好理由,圆圆走了过来,脸十分郑重,“妈妈,你是要去爸爸那儿吗?” 沈娇心咯噔一下,大儿子向来机灵,一定是刚才她的电话被圆圆听见了,她本想编个理由,可圆圆却似是洞察一切,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得她心虚不已。 “妈妈,我知道爸爸现在被坏人欺负了,你是要去帮爸爸打坏人,你放心去吧,我会守护好家的。”圆圆郑重其事地着,声音虽然稚嫩,可却掷地有声,沈娇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紧紧地搂住大儿子,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妈妈一定会把爸爸带回来的,相信妈妈。”沈娇喃喃地着,神情却坚定无比。 不管有多么艰难,她都一定要找到韩齐修,她的丈夫,孩子们的爸爸。 东北某处密林 人烟罕至,茂密高大的松树将空遮住了,一丝星光都看不见,林子里黑得只能看见对方的白牙,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今晚就在这儿扎营休息。”韩齐修的声音响起,沙哑了许多,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队长你先歇着吧,我去找吃的。”另一道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满是关切。 第1299章 黄雀在后 韩齐修摇了摇头,沉声道:“我还挺得住,刀锋你和我一道去找吃的,其他人照顾好伤员。” “是!” 大家的声音都似破锣一般沙哑,一都没有喝水了,声音自然悦耳不到哪里去,若是有光亮,便可以看见他们身上的狼狈,个个都疲惫不堪,还有好几个重伤号。 韩齐修强打起精神,同娃娃脸刀锋一起去附近找吃的了,他不敢走太远,茅达开的手下紧追不舍,万一要是找到了,剩下的队员不是这些变异人的对手,只有他还能拖些时候。 萧拾儿的情报有误,他茅达开带走的手下只有七八人,而且没有攻击属性特别强的,事实上却是,茅达开至少带走了二十名手下,还有可能更多,而这二十名手下中,有一半以上都是雷电这类攻击性极强的属性,他和队员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还是他韩齐修头一回被打得这么惨,若非有沈娇配制的药丸,他的损失会更大,茅达开似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直以来穷追不舍,他只能带着队员逃命,林子也钻得越来越深,现在连他自已都不知道到了哪个鬼地方,更是有半个月同军区联系不上了,情况十分危急。 这是韩齐修近近三十年来最为严峻一次任务,他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眼前闪过沈娇和儿子的笑脸,韩齐修唇角微勾,舌尖泛起苦涩。 这一回,他怕是要食言了! 很快他又重变回了冷硬,就算是敌我力量悬殊,可他韩齐修也不是好惹的,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林子的最深处,茅达开从一个树洞钻了出来,他的标志性络腮胡已经没了,露出了他原有的清峻面庞,若不是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太过邪性,这家伙还算是个翩翩公子的。 紧跟着另一个男人也钻了出来,五短身材,上下一样宽,尽管脸上架着的金边眼镜够儒雅够知性,可依然还是遮掩不去这个男人身上的匪气。 “茅先生,为什么不乘胜追击?”矮个子男人的普通话听起来有些生硬,十分别扭。 茅达开拢了拢大衣衣领,淡淡道:“我的人需要休息。” “那些人已经是落水狗了,我们此刻不是应该痛打落水狗吗?”男人有些不满。 茅达开冷笑了声:“痛打落水狗?你也太看韩齐修了,你以为韩齐修他就真的到强弩之末了?真!” 韩齐修是他从来就不敢觑的对手,这家伙以凡人之躯,就能同变异人打个平手,而且在他看来,这韩齐修还没有使出十分本事,更让他不敢大意的是,韩齐修身上似是带了不少好药,到现在为止,他那边的人一个都没死,反倒是他的手下却折了两三个。 摸不清楚状况的茅达开岂会再让手下涉险?既然硬的打不过,那就拖下去吧,拖到韩齐修他们弹尽药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一网打尽。 这些可都是绝佳的实验品呀! 全国万里挑一才选出来的顶尖种子,身体素质都是杠杠的,尤其是那个姓韩的,那么完美的身体,如果注入了他配制的药剂,一定会成为最完美的变异人。 还有韩齐修家的两个崽子,听比他们老子还要完美,哈哈,他都等不及了! “主任,易淼他们已经到海市了,韩齐修家里只剩下老弱妇孺,易淼一定圆满完成任务。”一位年轻男子从树洞钻了出来,在茅达开耳边声。 茅达开唇角上扬,韩齐修呀韩齐修,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没错,他是同上头保证三年内不去碰韩家的两个崽子,可那时他还是特情处的主任,话当然要算点数的。 现在他已经不是主任了,他还用守什么信用? 那么好的两个崽子,他岂能放过? 韩齐修这个傻的,竟然不晓得在家里安插人手护卫,哈哈,助他也! 到时候老子儿子一起注射药剂,看到底是老子厉害,还是儿子勇猛,无聊的话,还可以让老子和儿子斗个你死我活,想来一定非常有意思呢! 茅达开想到得意处,古怪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在这黑漆漆的夜里,令人疹得慌。 晚上沈娇怎么也睡不着,她已经同沈家兴他们了去东北的事,但没真相,只是韩齐修受了点伤,她去那边照顾,很快就能回来。 沈家兴和叶莲娜都没有怀疑,还让沈娇放心去,他们会照顾好圆圆壮壮的,沈娇又整理了一遍宝碗,看有没有遗漏,晚上圆月当空照着,皎洁的月光洒进了屋子里,照得地面惨白惨白的,沈娇在床上辗转反侧。 院子里传来了极轻微的动静,沈娇立时警觉,起身来到窗边,却见葡萄和桔子已经守候在了暗处,四只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绿光。 大宝娇悄无声息地爬上了窗台,沈娇冲它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是凌晨时分,上门的肯定是敌非友,沈娇全身都缘紧了,她极快地换了轻便的衣服,又穿了布鞋,朝圆圆壮壮那边跑去。 她的直觉告诉自已,来的人十之八九是冲着圆圆壮壮的,那个茅达开肯定没对她儿子死心,老匹夫,以后再找他算帐! 圆圆壮壮早已经醒了,精神奕奕地站在窗台边,沈娇欣慰地笑了,真像他们的父亲,从就警觉性这么高。 “你们去柜子里躲起来,快!” 沈娇没时间同圆圆壮壮解释,拉着他们就往柜子里塞,壮壮不依,圆圆狠狠瞪了他一眼,壮垃这才安稳了,沈娇郑重交待:“不管出什么事,你们都不可以出来,明白了吗?” “知道了,妈妈。”圆圆得很含糊,他没会做到,只知道了,这样他一会儿出来,妈妈就不会他了。 沈娇哪里知道到了这种时候,大儿子还同她玩文字游戏,她把儿子塞进了柜子里,柜子后面是有暗门的,韩齐修特意做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将儿子藏好,又在被子里塞了两个枕头,看着像是孩子在被窝里睡觉一般,她这才松了口气。 第1300章 干掉一人 下面葡萄和桔子已经发动攻击了,易淼他们来了三人,她是火属性,另外一名男的是力量型,还有一个女的则是速度型,都是变异人。 易淼并不敢在城区发动火攻击,主任要的是活崽子,她要是发动了攻击,没准就把崽子烤熟了,而且半夜三更起大火,很容易引人注目。 她只在一边看着同事同两条狗周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这两条狗竟能和两位同事斗成平局,怎么可能? 沈娇当然不能只看着,楼上的窗台倒是个绝佳的射击地点,今晚的月光十分不错,足够她将敌人看得清清楚楚,一眼就认出了易淼,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当年这个女人就想打她儿子的主意,现在又找上门来了,哼,死贱人,且吃她一发子弹再! 沈娇心怀恨意,找到适合的位置,对着易淼打了一枪,她的手枪是装有消音器的,不会弄出太大的响声,沈娇的枪法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打偏了些,打中了易淼的肩膀。 “心,上面有人偷袭!” 易淼吃疼大喊,沈娇可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接二连三地射出子弹,她也不瞄准,看着人就打,反正她子弹用不完,她的连番射击给葡萄和桔子争取了极大的时间,葡萄很快就咬住了那个男人的腿,狠狠地撕下了一大块皮肉,血淋淋的。 “不是这家只剩下老弱妇孺吗?怎么回事?”男人疼得冷汗直流,对易淼的情报十分怀疑。 易淼自已也疼得紧,之前还在主任面前吹了牛皮,可现在却连大门都没迈进,仨人就折了两个,易淼气得只想骂娘。 “趁早解决这两条狗,抓了两个崽子就走,上面的人肯定不多,若不然他早就下来了。”易淼忍痛低吼。 金子和银子也从窝里出来了,它们的身型大了很多,悄无声息地游到了易淼他们附近,咝咝地吐着红信,银子和金子齐身一纵,一左一右地咬中了易淼的屁股。 易淼只觉得身子一麻,下意识就要打出火球,金子和银子灵性十足,提前感应到了危险,灵活地在空中扭了扭身子,避过了橘红的火球,火球落在草坪上,顿时就将草坪烧了一个坑。 银子后怕地吐着红信,乖乖隆个咚,这个坏女人会放火,她和哥哥最怕火了,要怎么办呀? 葡萄和桔子也被这个火球吓了一大跳,进攻弱了许多,力量型男人吼道:“动物都怕火,易淼你用火球打它们,我们上楼去找孩。” 易淼点了点头,不住发出火球,果然阻住了葡萄它们的进攻,另外一男一女欣喜地往楼上冲去,沈娇暗叫不好,她冲易淼连射了好几枪,都被她避过了,也顾不上这个女人,而是躲在了门背后,准备偷袭那两人。 一男一女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沈娇便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她紧张地屏住呼吸,手心里攥着一把麻药粉,连大象都能麻倒,只是那两人奸滑得紧,大概也知道门里有人吧,竟不进来了。 “先去楼上抓那两个老东西,还有另一个娘们和孩子,看这人还敢不敢抵抗。”男人阴冷地着。 沈娇大怒,勉强自已冷静下来,这些人肯定是故意这么的,就是为了逼自已出去,她不能冲动,一定要冷静,圆圆壮壮还要她护着呢! 外面的人见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无,也开始不耐烦了,沈家兴和玉香这些人对他们根本毫无用处,刚才那样就是为了引诱里面的人出来,可沈娇却不上当。 “你去抓楼上的两个老家伙,这帮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男人对女人着。 女人应了声,沈娇很快就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再也冷静不下来了,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万一爷爷和祖母反抗了,不定这些畜生就会下狠手了。 沈娇哪里还呆得住,她朝柜子里声道:“听妈妈的话,不管别人什么你们都不要出声,也不准出来。” 完她便打开了一点点门,逼尖了嗓音,假装孩子的声音叫道:“哥哥,有坏人来了,我们去隔壁找叔叔。” 已经上楼的女人停了下来,面露喜色,崽子房间里没人护着,那他们还用得着在老头子身上浪费啥时间,两人交换了眼神,背靠背地朝沈娇的房间走了过来。 至于那个‘叔叔’,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子弹肯定已经打完了,就算没打完他们也不怕,不过只是个凡人而已,他们捏死凡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沈娇又叫道:“哥哥,让叔叔打坏人。” “叔叔腿受伤了,走不动。” 她一人模仿着圆圆壮壮的声音,竟惟妙惟肖,外面的男女不疑有他,均面露欣喜,难怪没有动静了呢,敢情是个废物点心呢! “去屋里把那俩崽子带出来,我去对付废物点心。”男人狞笑着。 女人微微点头,身形一闪,沈娇看都没人看清,就见这个女人飘到了门前,心陡地沉到了谷底,这个怪物竟然是速度型的,如果她不能一次拿下,肯定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沈娇死死地攥着麻药粉,只等这个女人进门,就洒在她面门上,能不能成可就在此一举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身材瘦削的女人走了进来,直奔向床,她见到鼓鼓囊囊的被窝,还以为圆圆壮壮吓得躲进被窝了,阴冷地笑了。 沈娇后面发出了一点声响,女人警觉地扭过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沈娇一把药粉就扬了过去,正中女人的面门,她洒的是见效最快的麻药,即时见效。 女人一下子就软倒在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惊恐地看着沈娇,怎么也想不通,沈娇怎么会突然出现地屋子里的? 沈娇可不想同她多废时间,拔出寒光闪闪的匕首,果决地对着女人的颈间动脉割了一刀,温热的血溅到了沈娇身上,可她却全不在乎,为了儿子,她就算是坠入地狱也无怨无悔。 胡乱擦了脸上的血,沈娇打开门走了出去,那个男人还在隔壁,她没有时间喘息。 第1301章 圆圆壮壮好棒 沈娇不知道的是,她一走出房间,柜门便被推开了,圆圆壮壮从里头爬了出来,他们见到地上死不瞑目的女人,一点也不害怕,冷静得根本就不像是四五岁的孩子。 “哥哥,我们去帮妈妈打坏人!”壮壮声。 圆圆点了点头,拉着壮壮跑去了窗台,下面的草都快烧完了,桔子和葡萄它们怕火,只能远远地避开,形势十分被动。 “让葡萄它们都撤退!”圆圆道。 壮壮使劲点了点头,嘴唇翕动,下面不断闪避的葡萄耳朵竖了竖,冲旁边让火灼得十分狼狈的桔子叫了声,两只便矫健地跃进了屋子,金子银子也顺着葡萄藤蜿蜒而上,不一会儿,草坪上的动物大军便跑了个无影无踪,只剩下易淼一人。 她狐疑地察看四周环境,心里有些发毛,这些动物太诡异了,突然发动攻击,又莫名其妙地撤退,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它们似的。 肩膀上的枪伤让她行动十分不便,只要动一下就疼得紧,还有屁股,之前还有些麻,现在倒是没感觉了,只是隐隐地疼。 易淼站了半晌,见还是没动静,便打消了疑虑,准备上去支援同伙,也不知道他们得手了没! 圆圆见易淼准备上来了,眼珠转了转,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把精钢制成的弹弓,是钱书涯特意为他量身定做的,全是用的上好材料,完全可以承受圆圆的力量。 他再抓了一把锃亮的钢珠,全装进了口袋里,快速移到窗边,易淼已经快走到台阶上了。 圆圆脸微沉,这个坏女人的手会放火,就把她的手打断,看她还怎么放! 壮壮兴奋喊道:“哥哥,打爆她的头!” “不急,先断了她的手,再断她的腿,让葡萄对付她。” 圆圆缓缓地着,手抬得高高的,瞄准了易淼的右手肘,脸上有着与年纪不符的狠绝,圆圆轻吐了口气,左手一松,拽到了极限的牛皮筋腾地弹了回去,一道白光似闪电一般,冲易淼射了过去。 易淼才刚迈上台阶,右手传来一阵剧疼,还伴随着咔擦声,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易淼疼得冷汗直流,惊惶地看向二楼。 难道沈家有埋伏? 易淼下意识就想去隐蔽起来,她的火攻只在近身有用,像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毫无用处,站在空旷处只能遭人暗算。 要不是顾忌屋子里的两个崽子,易淼都想一把火把这屋子烧个干干净净了,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 她才刚一转身,又一道白光射了过来,精准地命中易淼的左手肘处,她的两只手都断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是放火了。 易淼这才慌乱起来,火是她的唯一保护,若是没有了火,她和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健康,她惊慌地冲屋子大喊:“力十风三,你们快点出来,我被偷袭了!” 她边叫边跑,任务什么的她都抛到脑后,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做什么任务? 又一道白光闪现,易淼摔了一跤,她的左腿断了,剧疼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好几次都要晕厥过去,可她不敢晕,她要逃出去,她不想死呀! ‘咔擦’ 易淼再也跑不动了,她的右腿也断了,只能匍匐地在草坪上爬着,似蠕虫一般。 圆圆唇角微微上扬,低声道:“让葡萄去收拾她!” 壮壮打了个唿哨,葡萄兴奋地窜了出来,身子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腾跃,跃到了易淼身前,没等她叫出声,葡萄的尖牙已经触到了易淼细嫩的脖子。 “啊!” 易淼闷哼一声,脑袋便歪向了一旁,脖子上的血洞汩汩地流着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有恐惧,还有不可思议,更多的是不甘心。 圆圆满意地笑了,甩头道:“让它们都上来,咱们去帮妈妈!” “好,帮妈妈打坏人!” 壮壮再次打了个唿哨,葡萄和桔子都朝悄悄地上了楼,它们走的是明道,金子银子大宝它们走的是暗道,随时等候主人的指挥。 沈娇哪里知道自家的俩子胆大包,竟干掉了易淼,她此时神经紧绷着,手心里全是汗,鼻尖也是,心跳得似鼓捶一般。 那个高大男人已经不在走廊了,应该是去了她的房间,沈娇暗自心喜,助她也! 男人的确是去了沈娇的房间,倒是没敢觑,进了屋子就四处查看,可却毫无所获,哪里有什么断腿的叔叔? 连根毛都没看见! 男人意识到不对劲,正要退出房间时,沈娇快步来到门口,朝他连射了好几枪,只可惜都让他避开了,这家伙虽然是力量型变异人,速度竟也不慢,径直朝沈娇冲了过来,脸上带着狞笑。 沈娇暗叫不好,近身打斗她是肯定打不赢这家伙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斗不过,男人瞧清了沈娇的脸,异常恼火,敢情全都是这个娘们在捣鬼。 “乖乖地把崽子交出来!”男人凶狠地着,很快就要抓到沈娇了。 “做梦,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抓走我儿子!” 沈娇朝他连射了好几枪,弹夹打空了,她根本就没有时间上子弹,只得落荒而逃,男人紧追不舍,好几次都快要触到沈娇衣服了,可都被她灵巧地避过。 男人火气不断上涨,恶狠狠地叫嚣:“想死可没那么简单,老子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圆圆才刚走出门,就瞧见了男人欺负自家娘亲,脸更冷了,壮壮气愤叫道:“哥哥,打死坏人,打断他的腿!” “等着!” 圆圆举起弹弓,瞄准男人的左膝盖,钢珠呼啸而去,只是男人可比易淼要机灵多了,一察觉到不对劲就立马后退,避过了钢珠。 “噗” 钢珠竟嵌进了走廊的墙壁里,只露出了半截珠子,男人看得心惊肉跳,这个人的力气一点都不输于他,难道韩齐修家里也有他的同类? 钢珠虽然没有打中男人,可却给了沈娇喘息的机会,她窜到了圆圆壮壮身边,将他们往屋子里推:“你们怎么不听妈妈的话?快进去,不准再出来了!” 第1302章 兽化的男人 “妈妈,我们帮你打坏人,哥哥很厉害!”壮壮抬起脑袋,崇拜地看着自家哥哥。 沈娇心里暖暖的,可她不能让儿子涉险,万一要是孩子们出了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沈娇来不及多什么,只让圆圆壮壮他们回屋,不准再出来。 “原来是你们两个崽子,还想回去?老老实实跟着我走吧!” 男人发现了哥俩,待看清圆圆手上的弹弓,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沉静,崽子才这么点大就有这么大力气了,以后长大了还了得! 难怪主任对这俩崽子志在必得了! 男人对圆圆壮壮兄弟又是嫉又是恨,这种生灵体是上的厚爱,他们做梦都想成为这样的人,可他们不是,他们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变异人。 也是人们口中的怪物! 沈娇将儿子护在身后,恨恨地看着男人,又悄悄地抓了一把药粉在手心,只等男人走近后,就把药粉洒出去。 “圆圆壮壮,听妈妈的话,待会妈妈叫你们走,你们一定要跑到柜子里,不准再出来了,听话,妈妈爱你们!” 沈娇是用英语的,她得很快,声音也不大,男人根本听不懂她在什么,可直觉应该不是好事,他加快脚步冲了过来,只待制服了沈娇,就抓了俩个崽子交差。 哥俩头一回没有听沈娇的话,圆圆重又举起了弹弓,似连珠弹一般射了出去,每一颗都力道十足,只要打在身上,定能将男人的骨头击碎。 他不敢觑,只得不断闪避钢珠,进攻的速度便慢子许多,沈娇忙抽空给枪上子弹,想要保护儿子的强烈欲望激发了沈娇无穷的潜能,上子弹的速度比专业军人还要快,不一会儿她就上满了膛,也冲男子射击起来。 万幸的是这些变异人自恃本领高强,很少用枪械这些武器,又加上是在市区,他们三人连把枪都没带,自以为是稳操胜算,可哪知却被沈娇娘仨打得节节败退。 男人的右手臂中了一枪,疼痛令他行动迟缓了些,很快圆圆的钢珠也射中了他的右腿,闪避更加缓慢。 圆圆不慌不忙地射着钢珠,神情冷峻,旁边的壮壮也同样如此,没有一点畏惧,沈娇无意中扭过头看见了她的儿子们,年纪却派上了大用场,心中无比自豪。 谁家的孩子有她儿子这么厉害? 有了儿子的帮忙,沈娇胆气更甚,打完一膛子弹,又极快地上好子弹,母子三人齐心协力,竟将男人逼得连连后退,还负了不轻的伤。 “啊!” 男人吃疼之下,仰长啸,似野兽一般,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沈娇暗叫不妙,也高声叫了起来:“都呆在屋子里别出来!” 这家伙的叫声肯定会惊动沈家兴他们,万一要是跑出来让男人抓到,她可没办法护住他们。 沈家兴他们住在三楼,听到男人的声音忙开了灯,他下意识跑到窗台边,草坪的狼籍和地上躺着的尸体,把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要去二楼看孙女和重孙子的情况,不过很快沈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忙?”叶莲娜夫人十分着急。 沈家兴拽住了她,脸色凝重,摇头道:“听娇娇的,我们下去只会给她添乱,你在屋子里,我去看看玉香娘仨。” 玉香在男人叫的那一霎那就被惊醒了,她将两个女儿搂在怀里,惊恐地看着房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紧接着沈娇的声音她们娘仨也听见了,沈娴推开了玉香,朝门口跑去。 “娴快回来,你要去干什么?”玉香着急喊着。 “有坏人,我要去帮姑姑。”沈娴头也不回,径直朝房门跑去。 玉香追了上去,拽住了沈娴,“娴在这儿守着妹妹,娘去帮你姑姑。” 她朝四周搜寻,掀起柜子上的錾金佛像,让沈娴和沈雅姐妹藏在衣柜里,她便打开了一点房门,胆怯地朝外看去,正好沈家兴走了过来,她这才松了口气,将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沈娇喊了一嗓子,举起枪不断射击,却半点也不近男人的身,男人身上又中了两枪,他皮糙肉厚,看起来竟跟没事人一样,凶性更是被激出来了。 “易淼,风三,你们怎么还不过来?”男人大吼,只是无人理会他。 他心知不妙,看来同伴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了,是他们瞧了沈娇和两个崽子,看来他得使出绝招了,若不然他也很可能把命送在这里。 “啊!” 男人又一次嚎叫起来,似大猩猩一般捶胸,沈娇不知他想要干什么,圆圆却面色微变,喊道:“他要兽化了,阻止他!” 完圆圆就朝男人冲了过去,似闪电一般,很快就到了男子的面前,同他对打起来,壮壮打了个唿哨,待命的葡萄它们很快就冲了上来,在壮壮的指挥下,攻击即将兽化的男人。 沈娇抽出了软剑,她不明白兽化是什么意思,可看圆圆壮壮的神情,男人如果兽化成功,想必会变得更加棘手,所以必须要阻止他兽化。 竭尽全力! 男人才刚开始兽化,就被圆圆破坏了,紧接着又是之前的动物大军,再然后还有沈娇的剑,一时间他竟被攻了个措手不及。 “哼” 圆圆吃亏在身形太,一不心就挨了男人一记,打在了圆圆肩上,疼得他闷哼出声,沈娇心疼万分,只攻不守,拼命刺了一剑。 “你敢打我儿子,我杀了你!” 沈娇的命门全都暴露在了男人面前,她一点都不在乎了,哪怕是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她也要护住了儿子。 圆圆受伤并不轻,可他见到沈娇不要命的打法,也顾不上疼,又冲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腿,拼劲了他吃奶的劲,男人连挣了好几下都没有挣开,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茅达开要活口的命令了,眼里闪过杀机,举起拳头就要冲圆圆下杀手! 第1303章 齐心协力 “葡萄,咬他左手,桔子,咬他右手,金子银子缠住它脖子,大宝娇攻击他面门,玉儿抓他脑袋!” 壮壮看出不妙,一迭声地下达了命令,本来散乱的动物们个个变得井然有序,按照壮壮的指示同时发动了攻击,男人的四肢和上方都被攻击了,他一时间根本就无法腾出手来对付沈娇和圆圆。 男人有些慌了,使劲挣扎着想要逃脱,可他的一身力气在此时派不上大用场,因为他碰到了比他力气更大的圆圆,两条腿就跟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两只手臂传来剧痛,是被狗咬的,面门更是疼得厉害,大宝的爪子上竟有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子,它把男人的眼睛给挖出来了,男子疼得不断惨叫,可随即不久他就叫不出声了,金子银子收紧了身子,男人只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呼吸,眼前一阵阵发黑,力气也渐渐流失。 胸口似是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透了进来,倒是一点都不疼,可很快他便感受到了胸口的剧痛,身体内的血全都从胸口涌了出去,力气越来越少了。 沈娇一剑刺中了男人的心窝,倒是没伤到心脏,不过如果不立刻止血,这个男人必死无疑。 她看出男人已是强弩之末,便拿出麻绳将男人绑了个严严实实,其实男人现在的伤势,就算是不绑也没什么杀伤力,沈娇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她长舒了口气,准备去楼下对付易淼,她也觉得奇怪,刚才男人叫得那么大声,易淼怎么不上来呢? “妈妈,楼下的坏人死了。”圆圆忍痛着。 沈娇忙跑到楼下察看,易淼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只是少了许多,身体已经凉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沈娇只稍一检查就知道了易淼的死因。 先是被圆圆打断了四肢,再是葡萄一口咬断脖子,两兄弟配合无间,不声不吃就帮她干掉了易淼,沈娇欣喜地跑到楼上,搂住了俩儿子,使劲亲了好几口。 “真是妈妈的好儿子,你们是最最厉害的男子汉!”沈娇不吝夸奖,在她心里,她的儿子就是这么厉害,没有人能比得上。 圆圆闷哼了声,沈娇这才想起来,刚才大儿子让那个男人打了一掌,忙扯开圆圆的衣服,露出了肩膀,左肩处都黑了,沈娇心疼得眼泪簌簌地流,都是她太没用了,害得儿子受伤。 “妈妈,我不疼,一点都不疼。”圆圆忍着疼安慰沈娇,只是他苍白的脸却明他此时的情况并不好。 沈娇拭去眼泪,给圆圆测脉,受了点内伤,还好不是太严重,沈娇松了口气,拿了药丸给圆圆服下,再给他扎了针,不多时圆圆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妈妈,我舒服多了。”圆圆笑着。 “乖,和弟弟去睡觉吧,妈妈把这边收拾干净。”沈娇柔声着。 圆圆壮壮乖乖地点了点头,他们没回自己的卧室,房间里都是血腥味儿,根本就没法睡,哥俩去了沈娇的房间,大概是累了吧,哥俩很快就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沈娇替他们掖好被子,让葡萄桔子它们都守在这个屋子里,这才出去审问那个男人,她正愁找不到韩齐修的具体方位呢! 她给男人上了止血药,要是再不施救,这个男人就要血流尽而亡。 “救救我,我不想死!” 男人不断地着,独眼希冀地看着沈娇,沈娇冷冷地看着他,问道:“是茅达开派你们来的吧?” 男人没有出声,闭紧嘴不发一言,沈娇拔出了匕首,抵在男人的脖颈处,冷声道:“你要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若不然我就割断你的脖子。” “我数到三,一……二……三!” 沈娇数到三,匕首毫不犹豫地冲男子脖颈刺了下去,男人感受到了沈娇身上的杀气,知道她不是着玩玩的,求生的渴望让他忘记了茅达开的规矩,忙喊道:“我,是茅主任派我来的。” 匕首已经刺入子一公分,一条红色血痕似红丝带一般,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沈娇收回了匕首,开门见山问道:“我丈夫现在在哪儿?” 男人摇头道:“我不知道。” “连这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干什么?” 沈娇的匕首又伸向了男人的脖颈,冰凉的刀刃贴在皮肉上,男人仿佛看见死神已经站在他的身旁,忙喊道:“我知道一些,我告诉你,韩齐修他在东北长白山。”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你下去和阎罗王去吧!”沈娇声音冷得似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冷到男人的心底。 他一点都不怀疑沈娇的这些话,这个娘们比男人还要狠,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让我想想,很快就好,我想到了,之前我听易淼过,主任他在长白山的实验基地附近,你丈夫也应该是在那儿不远。” “实验基地在哪儿?”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怎么走。” “把路线图画出来!” 沈娇扔给他纸笔,男人不敢违抗,只能强打起精神回忆去实验基地的路线,过了许久,男人才画好了路线图,歪歪扭扭的。 “重新画一张。”沈娇冷冷地着,没有一丝反抗余地。 男人心里憋着火,可却不敢反抗,现在他的命捏在沈娇手里,他有什么资格反抗? 第二回画要熟练得多,男人很快就画好了,沈娇将两幅路线图仔细对比,确实一模一样,这才放下了心,将图纸仔细收好。 沈娇给男人洒了麻药粉,起码能昏睡五六个时辰,她走到楼下给韩青野打电话,现在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上时间了。 韩青野被警卫员叫醒了,他一听是沈娇打过来的,吓得瞌睡立马就没了,抢过话筒着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沈娇将晚上的事情简单了,“爷爷,我需要信得过的人帮我处理尸体和俘虏,还有圆圆壮壮,我想把他们托付到您那儿。” 第1304章 我要把他带回来 “我马上就派齐旭去你那儿,你也跟着圆圆壮壮一道来我这儿,没人敢在南平撒野。”韩青野道,并对身边的韩世辉快速下达了指令,韩世辉领命而去。 老爷子让韩齐旭亲自去接沈娇娘仨,开飞机去,凌晨就可以到海市,别的人他还真不放心。 沈娇拒绝了,郑重道:“爷爷,我不去南平,我要去找韩哥哥,圆圆壮壮就托付给您了。” “胡闹,齐修在哪儿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找?你带着圆圆壮壮来南平,我会派人去找齐修的。”韩青野苦口婆心地劝。 沈娇却跟吃了秤砣一般,只让老爷子把孩子接走,“爷爷您别劝我了,我一定要去找韩哥哥,他现在需要我,我只求您替我照顾好圆圆壮壮。” 韩青野没好气道:“屁话,圆圆壮壮是我重孙子,我能不照顾好他们?娇娇你别胡闹,那边的形势很严峻,你去了那里就是九死一生,爷爷同你保证,一定会把齐修带回来的。” “爷爷,您能保证带回活生生的韩哥哥吗?”沈娇反问。 韩青野半晌没能出声,话筒里只能听见他凝重的呼吸声,答案很明显,老爷子他确实没把握带回活生生的韩齐修,沈娇轻笑出声,笃定道:“爷爷,我能保证,我一定会把活的韩哥哥带回来的。” “你拿什么保证?现在那边已经失联大半月了,齐修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我都没法保证。”韩青野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是他咒自己孙子,韩齐修现在这种情况,凶多吉少呀! 沈娇却很有信心,“爷爷,韩哥哥他还活着,我能感觉到,他正等着我去救他,您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你以为东北的深山老林是村里的土坡呢,你连钻都钻不进去。”韩青野哭笑不得,那种老林子就连当地最有经验的老参客都不敢孤身闯入,沈娇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进了那种老林子,还不够那里头的猛兽当夜宵吃呢! 沈娇耐心劝解:“爷爷,我有路线图,而且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若不然今晚的变异人我怎么可能弄死他们?您相信我,如果没有把握我不可能去白白送死的,我还要抚育圆圆壮壮,怎么可能舍得死?” 韩青野沉默下来,细思沈娇的话,暗自懊恼,他确实是有些以貌取人了,今晚三个变异人偷袭,沈娇一人就对付了,这一点比很多男人都要厉害,就算他老人家也不一定能够那么顺利呢! 他的这个孙媳妇不显山不露水的,看来是真正的高人啊! 经过沈娇的再三服,韩青野可算是松口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沈娇一人去东北,决定派人跟着她。 “你一人我着实不放心,我派人跟着你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韩青野。 沈娇其实是不大乐意的,她身上有宝碗的秘密,有人在身边着实不方便,可她也知道,若是不同意的话,韩青野绝对不会同意她独自前行。 “行,我在这儿等着,爷爷您等我的好消息。”沈娇大声着,为自己鼓劲。 沈家兴他们半没听见动静,实在是担心沈娇和孩子,便偷偷地摸了出来,手里还抓着那尊佛像,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却见走廊静悄悄的,死一般的静寂,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儿,沈家兴吓脸都白了,还以为沈娇和孩子们都出事了。 “娇娇,圆圆壮壮,你们在哪儿?吱个声儿,别吓爷爷!”沈家兴忘记了害怕,抓着佛像朝圆圆壮壮房间跑去,赫然看见那具躺在血泊中的女尸,还有鲜血淋漓不知死活的男人,圆圆壮壮却不见人影,沈娇也一样。 沈家兴还以为沈娇他们让人抓走了,疯了似地冲楼下跑,正巧与打完电话上楼的沈娇撞了个满怀,老爷子伤心过度,再加上黑漆漆的,还以为沈娇是坏人,抡起佛像就砸了下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畜生,打死你!” 沈娇吓得忙闪到了一旁,起先还以为是易淼的余党,可听到老爷子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大声地招呼了声,并用了个巧劲,卸了老爷子的力道,免得他老人家用力过猛摔到地上了。 “是娇娇吗?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圆圆壮壮呢?他们怎么样?”沈家兴连连追问。 沈娇安抚了沈家兴好一会儿,并带着他去看了俩家伙,老爷子这才放心,疑惑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他们是来抢圆圆壮壮的,一会儿韩爷爷会派人过来接圆圆壮壮,爷爷,您和祖母也一块过去吧,住在这儿我不放心。” 沈娇并没有细,怕老爷子担心,可就只这么几句话,也让沈家兴心惊肉跳了,连孩都要抢,老爷怎么不派雷公劈死他们? “好,我们都去南平住段时间。”沈家兴并未多想,还以为沈娇也跟着他们一道过去。 叶莲娜夫人和玉香她们也都出来了,见到房间里死状可怖的尸体,俱都吓得花容失色,玉香连站都站不稳了,只是紧紧地搂着女儿,瑟瑟发抖。 韩齐旭很快就赶到了,他亲自驾飞机过来,停在了草坪上,原本绿茵茵的草坪,已经变得焦碳一般,地上躺着死不瞑目的易淼,身体扭曲着。 沈娇听到草坪上的动静,忙跑了下来,韩齐旭恭敬叫道:“大嫂!” 韩齐旭一道来的还有两名年轻军人,俱都跟着一道叫大嫂,神态极为恭敬,沈娇带他们进了屋,边走边述晚上的情况,她没有出圆圆壮壮也帮忙了,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另两外军人见到楼上的一男一女后,对沈娇佩服无比。 不愧是韩老大的女人,这胆识,这手段,杠杠的! “大嫂,这名俘虏我得带回去。”韩齐旭神色凝重。 沈娇并不以为意,只是道:“那我给你些麻药,这人是力量型变异人,很难对付,不能让他醒过来,这样好了,索性废了他。” 韩齐旭三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沈娇拔出匕首,干净利落地割断了男人手筋脚筋,再弄碎了他的琵琶骨,手起刀落,一气呵成。 第1305章 猫戏老鼠 韩齐旭的动作很快,他联系了韩齐修在海市这边的人手,一个钟头不到就把沈家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以及狼籍的草坪,明了之前这里发生过恶战。 “大嫂,我先把圆圆壮壮他们送回去,你真不去南平吗?”韩齐旭问。 “不去,我去把孩子抱出来,他们都还睡着呢!” 沈娇坚定地着,上楼去抱儿子,却见圆圆已经醒了,脸还有些白,前所未有的柔弱,沈娇心疼地搂住大儿子,柔声道:“圆圆,妈妈去接爸爸,你和弟弟去太爷爷那儿住一段时间,还有太公和太奶他们,到时候妈妈和爸爸一道去接你们回来,好吗?” 原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才能服大儿子,可圆圆却很干脆地点头,“好,妈妈记得带上葡萄它们,它们很管用。” “好,听宝贝的。” 沈娇在抱紧家伙,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将那两本册子拿出来,交给了圆圆,叮嘱道:“等你和弟弟生日过了,就可以看这两本书,记住,一定要过了生日才能看,书里面是教你们兄弟学本领的,很厉害的本领,一定要好好收着,也不要给别人看,谁都不可以,记住了吗?” 圆圆使劲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接过册子,放进了他的书包里,圆圆伸手在沈娇脸上摸了好一会儿,良久才道:“等我学好了本领,以后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今晚的战斗让圆圆十分懊恼,他发现自己太弱了,连坏人的一掌都躲不过,要不是有葡萄它们的帮忙,他连一个坏人都打不过。 圆圆暗自下定了决心,以后还要加倍练功才行,这样以后他就可以同妈妈一道去帮爸爸了。 沈娇目送着飞机离开,玉香她们娘仨没去,茅达开想要的只是圆圆壮壮,不会费心思在旁人身上的,不过沈娇还是安排了玉香娘仨去了松阳路那边的房子住,那边人多,住着踏实一些。 亮了,沈娇独自在家收拾东西,原本她是打算一人去,有宝碗在什么东西都不用带,只身一人就能上路,可现在有人跟着,自然不可以频繁使用宝碗了,东西得多带一些。 她准备了个极大的包,装满了药丸武器食物这类东西,大宝娇跟着圆圆壮壮去了南平,而且它们在密林里发挥不了大作用,倒是葡萄桔子更适合。 韩齐旭上午就返回了,这回他带来了十来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特种精英,看到沈娇身后的动物大军,俱都瞪大了眼珠子。 一黑一黄两只大狗,头顶上盘旋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鸟,跟进了动物园似的。 “大嫂,这……”韩齐旭疑惑问道。 沈娇也没多作解释,“昨晚多亏了它们,我才能制服那三个人,我们走吧。” 有人失声叫道:“这是狼,不是狗!” 葡萄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冷冷地看着他,大家这才注意到葡萄那下垂的尾巴,还有罕见的体型,俱都了然,这果然是条狼。 沈娇笑道:“葡萄是雪狼王的后代,它很厉害,也很忠心,是我们家的好朋友。” 她着掏出了肉干,塞到了葡萄和桔子的嘴里,便不再话,闭目养神,昨晚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她要快点恢复才行。 韩齐旭冷冷地看了眼大惊失色的手下,众人立刻敛息收气,坐得笔直,目不斜视,飞机很快起飞,朝长白山方向飞去。 韩齐修觉得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连着好几没敢合眼,他的身体早已经严重超出负荷,若不是如钢铁一般的意志力强撑着,他不可能还能坚持下去。 “队长,这帮王八蛋在逗我们玩儿,跟老鹰捉鸡似的,草****!”刀锋吐出嘴里的草茎,恨恨地骂着。 韩齐修早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明明好几回都快要抓住他们,追捕却会停下来,待他们稍事休息后,追捕又开始,不急不缓的。 “他们用的是疲劳战术,等我们拖垮了,就来个一网打尽!”韩齐修哑声道。 “滚犊子玩意儿,有本事同老子单挑,老子一个个弄死他们!”刀锋气得大骂,声音里有几分无奈,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无奈过,以前他们是猎豹,敌人是猎物,可现在却倒了个儿,他们成为了被戏弄的老鼠。 “队长,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与其窝窝囊囊地让人戏弄,倒不如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刀锋吼道。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热血沸腾,齐声大吼:“宁站着死,不躺着生!” 韩齐修淡淡道:“急什么?谁让你们躺着生了?现在时机还未到,等时候一到,有你们出力的时候!” “队长,还要多久啊?”大家兴奋地摩拳擦掌。 “快了,先养好精神!” 韩齐修安抚了手下,便吩咐大伙原地休息,总这么让人戏弄当然不成,他比谁都觉得憋屈,而且大家伙的体力也都到极限了,再拖下去只能束手就擒。 他得找个最佳的时机突围,一定要突围出去,哪怕付出生命! 沈娇跟着韩齐旭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林子里,稀稀落落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空隙洒在众人身上,可却驱不散那刺骨的寒意。 海市还是和煦的秋,只需穿什薄外套就好,可长白山这边却已经白雪皑皑,零下二十来度,晚上还可能更冷,呼出的气都能冻成冰棍儿。 幸好没带金子和银子过来,这么冷的它们根本就派不上用场,葡萄却前所未有地兴奋,血液里那种对于寒冷的渴望,让葡萄很快就适应了,精神也特别亢奋。 那幅路线图一进了林子就没用了,好在有葡萄和桔子在,它们的嗅觉在清冷的雪地里更为灵敏,能够闻到十几前韩齐修留下的气味。 “大嫂,幸好你带了葡萄它们,否则我们就成没头苍蝇了。”韩齐旭感慨道。 沈娇笑了笑,从包里取出药丸,给葡萄它们各喂了一颗,也抓了一把给韩齐旭,“这是我配的药丸,可以保持体力。” 着她自己先含了颗,其他人犹豫了一会儿,也都吃了,药丸才一入口,他们就感受到了体内的热流,疲惫的身体顿时精神一振。 第1306章 会合 在林子里爬了一,沈娇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当地的老参客像这种气是不会进山的,雪的野兽没有食物,会比平时更加凶残,而且雪白茫茫的一片,很不容易分辨方向,一不心就会陷在老林子里,再也出不来了。 韩齐旭他们是特种兵,体力自然是没问题的,却也累得够呛,山里的雪有好几尺深,走一步都得费老大劲儿,特别耗体力。 沈娇又吞下了一颗药丸,脸冻得红通通的,为了不拖韩齐旭他们的后腿,她咬牙抗着,累了就吃药丸,才不过两三,她就迅速消瘦,下巴尖得都能当锥子了,韩齐旭十分担心。 “大嫂,要不我们歇会吧?” “不用,我不累,趁亮多走些,我感觉你大哥他就在前面了。”沈娇摇头拒绝了,长呼出一口气,加快了速度。 韩齐旭只得跟上,可内心却对沈娇更是敬服,以前他们都觉得沈娇不适合做韩齐修的妻子,因为沈娇看着就是柔弱的菟丝花,不够刚强,担不起军嫂的担子。 可现在看来,是他们走眼了,沈娇比很多女人都要坚强,她不是菟丝花,而是强韧的藤蔓,可以和大树一起承担暴风雨的藤蔓。 又在雪地里跋涉了两两夜,所有人都疲累了,沈娇更是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想就这么躺在雪地上好好睡一觉。 “呜” 葡萄突然朝着前方叫了起来,神情兴奋,沈娇心中一动,趴在葡萄耳边问:“他是不是就在前面?” 葡萄微微点头,沈娇顿时精神大振,对韩齐旭叫道:“你大哥他们就在前面!” 沈娇他们赶到的时候,韩齐修他们正同一伙人在近身搏击,场面十分混乱,而且还有好些人都受了伤,雪地被染红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几十人就那纠缠在一块儿,看不清他们的面容,沈娇想冲过去,让韩齐旭拽住了,他微微摇头,拿出望远镜察看,稍松了口气,韩齐修他们暂时还能支撑。 “大嫂,大哥他应该是想突围出去,我们过去帮忙,你在这儿等着。”韩齐旭嘱咐。 “不用,我和你们一起过去。”沈娇断然拒绝,韩齐修就在前面同敌人拼命,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韩齐旭拗不过她,只得让沈娇跟着,沈娇激动地朝前跑,连着摔了好几跤,爬起来继续跑,韩齐旭挥了挥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 韩齐修身上受了好几处伤,好在都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到要害,可体力却不断流失,沈娇给他准备的药丸已经用完了,只剩下两颗还魂丹,还是三年前存下来的,这是要到最后关头才能用的保命药,他不可能现在拿出来用。 他环顾了四周,手下虽伤得较重,可好在都活着,不过他也更加确定了茅达开的心思,定是要活捉了他们,用来做实验品。 韩齐修狠狠地看向了远处,冲那里比了下手指,痞痞地笑了,他知道茅达开就在那儿,很可能正拿着望远镜在看他呢! 王八犊子,这回是他韩齐修栽了,可你也别想赢得太轻松,死也要撕下你一大块肉来! 茅达开的活捉命令倒是给韩齐修他们提供了可乘之机,他的手下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像猫戏老鼠一般,时不时地伸几爪子。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这些能喷火放电的变异人,他的人吃亏就在这一点上,肉体凡胎根本就没法对抗他们,再拖下去他们必会力竭而败。 “攻击他们的手,让他们无法施展异能。”、 韩齐修着就闪身来到了一位同刀锋对抗的变异男子身前,这位男子是风性异能,风刃似尖刀一般,将刀锋的衣服都割破了,脸上手上还有好些血棱子,十分狼狈。 同男子紧贴着的韩齐修出手如遇,分别点向男子的手关节,因为距离太近,男子根本就无法打出风刃,只听‘咔擦’两声,男子的手无力下垂,肘关节都碎了。 男子一下子就慌了,不能施展异能他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韩齐修冷哼了声,似附骨之蛆一般紧紧跟随,脚尖轻轻一点,男子趴倒在雪地上,膝关节也让韩齐修踢碎了。 韩齐修急步上前,两手抱着男子的脑袋,只轻轻一扭,咔擦一声。男子的脑袋歪向一边,已没气了。 “两个一组,前后夹击,快、狠、准,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韩齐修沉声着,又极快地滑向另一个变异人面前,这个变异人反应灵敏一些,可当他与韩齐修近身肉搏时,他的异能根本就派不上用场,韩齐修如法炮制,也解决了这个变异人。 其他人恍然大悟,不须韩齐修命令,距离较近的队友自动组成一组,似鬼魅一般,紧贴在敌人的前胸后背,他们的身手虽及不上韩齐修,可两人加在一起也不敢觑,一时之间,竟打了敌人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乱了。 大家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更是精神振奋,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变异人竟倒下了好几个,都是攻在了要害,没有生还的可能。 可这只是暂时的,变异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知道近攻捞不到好处,他们齐齐后退,想要离得远一些施展异能,韩齐修命令手拦拦住他们,可还是让敌人冲了出去,他懊恼地捶打脑袋,神情更是凝重。 他知道,接下来就是真正的生死大战了! 很有可能也是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韩齐修比了个全力以赴的手势,率先冲了上去,其他人的面容也同样凝重,他们都知道这个手势意味着什么。 刀锋突然大叫:“怕个鸟,和他们拼了!” 他第二个冲了上去,接着是所有的人,包括伤员,每个人都将死亡抛到了脑后。 沈娇的眼泪夺眶而出,韩齐修的狼狈让她心疼欲裂,只恨不得能立马冲过去帮忙,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与其这样跑过去,倒不如就在暗处伏击。 韩齐旭的想法同她是一样的,他们找到了适合的伏击点,开始射击。 清脆的枪声响起,韩齐修面前的变异人正要施展异能,一颗子弹射进了他的胸膛,韩齐修来不及思量,迅速上前扭断了敌人的脖子。 第1307章 振作精神 韩齐修愣了愣,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打来的,他没有往四周查看,来不及了,而是继续闪到其他敌人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另一名中了子弹的敌人扭断了脖子。 随后枪声不绝于耳,都是朝着变异人打去的,韩齐修和他的战友们俱都精神一振,刀锋高兴大叫:“队长,是咱们的人!” 韩齐修吼道:“专心抗敌!” 其他人俱都神色肃穆,一心一意地与敌人对抗,变异人就算再厉害,到底只是肉体凡胎,也扛不过子弹的攻击,有了沈娇和韩齐旭他们的帮忙,这一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韩齐修和刀锋他们将所有敌人都扭断了脖子,看着躺在雪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韩齐修长长地吐了口气,两腿一软,疲累地躺在了雪地上,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其他的战士们也都瘫倒在地上,大家的精神和体力都已到了极限,一场战斗下来,谁都扛不住了。 沈娇吓得连忙冲了上去,她还以为韩齐修受伤了,其实韩齐修只是睡了过去,沈娇为他测了测脉,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还有疲劳过度,并没有什么大碍,她这才松了口气,从袋子里掏出药丸,塞进了韩齐修嘴里。 她心疼地抚摸着韩齐修胡子拉碴的脸,还有好些地方都开了叉,泛着血丝,看着就跟野人似的,老了十几岁,不知道这些他在这森林里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娇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她伤心了一会儿,便擦干了眼泪,起来为其他战士疗伤,这些可爱的战士们情况都不是太好,还有好几位重伤员,沈娇虽然也很累,但她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幸好她的袋子很大,就算是源源不断地拿药出来,其他人也起不了什么疑心,韩齐修并没有睡多长时间,他只是眯了一会儿,五分钟都不到就醒来了。 现在的情形根本就容不得他休息,茅达开还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随时都可能再派人过来。 韩齐修觉得他可能是在做梦,或者出现幻觉了,为什么他闻到了自家媳妇的体香,难道是他太想媳妇了? 可为什么香味越来越真实,根本就不像是在梦境中,而且他好像还听见了媳妇的声音,那么甜,那么软,那么好听,这应该不是梦吧? 韩齐修猛地朝沈娇那头看去,赫然看见了自家媳妇,正在为伤员包扎伤口,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正是自家媳妇儿,香香软软的媳妇儿。 头发有点乱,脸冻得红彤彤的,看起来有点狼狈,可在他的眼里,就是比仙女还要美丽的媳妇儿。 韩齐修先是狂喜,继而便是震怒。 “娇娇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韩齐修气急败坏地冲了过去,并没有沈娇想象中的的狂喜,,而是满腔怒火。 “我担心你,而且我想你了。”沈娇起身激动地看着自家丈夫。 韩齐修的怒火一瞬间就被这两句话给浇熄了,若不是还有外人在,他真的好想抱住媳妇啃两口,可现在他哪有那个心思,敌人还没有消灭掉,他现在自身都难以保全,根本就无法护着媳妇儿。 若是沈娇也同他一样落在了茅达开手里,成为实验品,韩齐修不敢想下去了,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心都抽了起来。 “娇娇,听我的话,赶紧回去。” 韩齐修柔声央求,并扭过头冲韩齐旭吼道:“给我带你大嫂赶紧回家!” 沈娇不高兴地拒绝:“我都已经来了,肯定不会回去的,我要帮你打坏人。”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娇娇听话,跟齐旭回去,我现在没法顾着你。”韩齐修好声好气地解释,眼里有着焦急。 “我不用你顾着我,我自己能保护自己,我还有葡萄和橘子帮忙。”沈娇指着身旁威风凛凛的葡萄和桔子,两只冲韩齐修呜呜叫了几声。 韩齐修当然知道葡萄和橘子的厉害,可他还是不放心,他不敢拿沈娇的性命去赌,他宁愿自己受十八层地狱之苦,也不愿意沈娇有一丝丝的痛。 他看出沈娇铁了心要留在这,便也不多废话了,准备出其不意将沈娇拿下,再让韩齐旭把她给带出去。 知夫莫若妻,和韩齐修生活了这么多年,沈娇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盘,警惕地后退了好几步,气愤地嚷道:“韩齐修,你要是敢把我打晕了,我回去后就跳井!” 韩齐旭和刀锋等人抽了抽嘴角,没敢笑出声来,低下头使劲抖动肩膀。 韩齐修伸在半空中的手不得不放了下来,自家媳妇的性子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了,看着娇娇软软的,可却比谁都要固执,还真可能做出跳井的事呢! 韩齐修想同沈娇道理,跟她眼下的严峻形势,沈娇却摆了摆手,声道:“我全都知道,我就是过来帮你们的,你看我带了多少药过来,你带的药用完了吧?” 沈娇边边打开了袋子,里面装的全都是各色各样的药,正是韩齐修他们眼下急需的,沈娇眨了眨眼,自信道:“只要我们有药,根本就不用怕那些怪物,我们肯定能出去的,圆圆壮壮还等着我们一起回家呢!” 韩齐修眼前浮现出儿子们的可爱的脸,脸上有丝动容,若是可能,他也想回去,陪着儿子一起长大,可是—— 沈娇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抚道:“别担心,你忘记我的宝贝了?我们一定能够安全回家的。” 被沈娇的信心感染,韩齐修沮丧了多日的心,重又振奋起来,燃起了战意。 “好,我带大家一起回家,杀死那帮狗日的!”韩齐修大声着,其他人俱都精神大振,跟着喊了起来: “回家,回家!” 大家伙的喉咙都哑了,可气势却依然恢宏,头顶上的松枝颤了颤,有几片雪抖落了下来。 人还是那些人,景还是那些景,可大家的精神却已不复以往,每个人都信心百倍,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着下一次战役的到来。 第1308章 茅达开想干什么 茂达开放下了望远镜,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反倒他身旁的那位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有些气急败坏,冲茅达开吼道:为什么不派人增援?” “急什么?不过只是十几个人而已。”茅达开淡淡地着。 “只是十几个人?茅达开你是在笑话吗?你知不知道这十几个人耗费了我多少心血?”五短身材男子气得大吼,似是要吃人一般,面目狰狞。 “龟田君何必如此激动?你没看到对方有援兵吗?现在不知道对方派了多少人过来,如果贸贸然地派人过去,谁知道是什么结果?难道龟田君希望我的人也全军覆没吗?” 茅达开完便背着手慢慢地回了基地,悠哉之极,好像刚才死的那十几个人,不过只是蝼蚁而已。 中年男子龟田君强忍怒火,阴冷地看着茅达开的背影,这个可恶的支那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之前他一定是故意让自己派人去追捕韩齐修的,目的就是为了故意消耗他的力量。 只可恨现在他同总部联系不上,这十几个人一死,他的力量便削弱了很多,现在根本就无法和茅达开抗衡,他只能忍气吞声。 茅达开回到了基地,问手下:“易淼那边有消息过来吗?” “没有,联系不上易淼。” 茅达开脸色变得阴沉,他有了不妙的预感,沉声吩咐:“继续同易淼联系,一有消息就来通知我。” 手下领命而去,茅达开又问道:“那些援兵是什么来头,查出来了没有?” “是韩齐修的堂弟,人数并不多,只有十五人左右。” 茅达开微微笑了笑,轻声道:“韩青野还真舍得,又放出这么多好材料过来给我做实验!” 他的手下们见了茅达开阴森森的笑脸,俱都垂下了头,不敢看他们的主子。 他们并不是变异人,而是看守基地的工作人员,变异人虽然很厉害,但是他们的神智和性格都不正常,日常的工作都无法胜任。 所以基地的工作人员都是正常人,他们亲眼看见那些实验品被打了药剂之后的痛苦模样,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们在旁边看着都看不下去,同时也对茅达开十分畏惧。 因为茅达开处罚不听话的手下,最严厉的刑罚便是用来做实验品,这些手下实际上并不是都真心跟着茅达开的,只不过是被茅达开的残忍手段震慑住罢了。 茅达开扫视了众人一眼,将他们的害怕一一看在眼里,暗自得意,他根本就不需要忠心手下,只要让这些人怕他就可以了,忠心这个玩意儿又能值多少钱?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忠心,谁都有可能叛变,他要来有什么用? “主任,要不要再派人过去?”有人心试探。 “不必,今晚大家好生休息,什么事都不用管。”茅达开完就回了他的房间,晚上再也没有出来过。 手下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茅达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前段时间还那么着急忙慌的要围剿韩齐修,现在怎么又不急了呢? 大家都没有多想,摇了摇头便去干各自的工作了,领导的心思谁猜的明白,奉命行事就可以了。 中年男子龟田君回来后听了茅达开的命令,气不打一处来,现在韩齐修他们肯定不堪一击,正是追捕的好时候,现在不派人去追捕,等韩齐修他们缓过劲来,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呢? 茅达开他在搞什么鬼? 龟田君面色阴沉,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茅达开那么狡猾的人,他能想到的,茅达开怎么能想不到,这个可恶的支那人肯定没安好心! 沈娇将药分给大家,有了她的药丸,疲累的战士们恢复了不少精神,一个个‘嫂子’叫个不停,神态恭敬。 “嫂子,你的肉干可真好吃,就是队长忒气了些,每次都只给那么一点儿,吃得不过瘾!”一个娃娃脸的年轻男子笑嘻嘻地着。 韩齐修没好气地瞪了眼,“我的肉干就数你吃的最多!” 沈娇忙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包肉干,并不多,她不敢拿多了,怕以后没法多拿出药丸,不过就这一包肉干也让大家伙眼冒金光,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抖动。 在这林子里困了一个多月,吃生肉,喝雪团,连一点熟食都没吃到过,冷不丁看见美味的肉干,大家的口水哗哗地淌了出来。 “大家分了吃吧,就是没多少了!” 沈娇将肉干递给刀锋,让他给大家伙分肉干,刀锋犹豫不决的看着肉干,没敢伸手去接,他知道嫂子肯定也只剩下这么点儿食物了。 “嫂子你留着自己吃,咱们大老爷们吃啥都香。”刀锋拒绝了肉干,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有些人还掏出了一块红通通的生肉,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好吃,真好吃!” 这些可爱的战士们夸张地吃着生肉,就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般,看着这些像野人似的士兵,沈娇喉咙一下子就堵住了,眼眶里酸酸的,生肉怎么可能好吃? 尤其还是在这种冰雪地地老林子里,一点热乎东西都吃不到,这种罪哪里是人受的呀! “生肉这么好吃,那我一会儿也和你们一起吃生肉,这些肉干就快吃了吧!” 沈娇不由分,将肉干塞到了刀锋手里,半点不容拒绝,刀锋为难地看向韩齐修。 韩齐修微微颔首,“你嫂子的一片心意,你们就都吃了吧,好好养好精神,明还有血战呢!” “是!” 大家伙异口同声地应着,兴奋地看着刀锋手里的肉干,每个人其实只分到了两片,他们都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将肉干撕成一条一条,一次只吃一条,含在嘴里,等到肉干化了,才依依不舍地咽下去。 “大哥,为什么对方不继续攻击了?好奇怪。”韩齐旭百思不得其解。 韩齐修朝前方看了眼,他其实也摸不透茅达开的想法,照理现在是最好的进攻时机,可是茅达开却没有派人,真的很不对劲,他想干什么? “别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养好精神再。” 第1309章 生死相依 沈娇看着那些战士吃生肉着实可怜,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生火烧些热水?这么吃铁人也受不了啊!” 韩齐旭笑着解释:“生火容易暴露目标,咱们特种兵是接受过生食训练的。” 沈娇皱紧了眉,就算受过训练,可吃个两三倒是没关系,这么吃谁受得了? 不过暴露目标确实是个麻烦,沈娇挺心疼这些年轻战士的,年纪可能还没有她大呢,一个个看着就跟四五十岁的老头似的。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旁边的葡萄,在它耳边声的了句,葡萄如闪电一般窜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桔子也同样跟了上去,十分兴奋。 “我让葡萄它们去弄点食物回来。”沈娇解释。 看起来这些战士们的生肉也并不充足,想想也是,冰雪地的,后面又有追兵,让他们上哪去弄猎物? 葡萄和橘子很快就回来了,嘴里叼着野兔,还有雪鸡,得有两三只,都被咬断了脖子,血还哗哗的趟着。 沈娇把野物都给了士兵,韩齐修她一会儿偷偷地给他食物,她的宝碗里可有一大堆好吃的呢。 “哎呀!”沈娇突然拍了拍脑门,冲韩齐修道:“茅达开都已经知道你们在哪了,干啥还要担心暴露目标?” 韩齐修愣了愣,头一回脸上露出了傻乎乎的表情,和壮壮尿床时的神情如出一辙,沈娇看的手心痒痒,忍不住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刀锋也跟着拍了自己一巴掌,“对呀,那些怪物都能找到咱们,咱们还有啥好怕的?” 其他人俱都恍然大悟,使劲点头,眼巴巴的看着韩齐修,韩齐修脸上挂不住了,他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只恨不得能钻进雪堆里去。 “生火烧水,还傻愣着干什么?”韩齐修沉声命令。 大家伙一下子忙了起来,生火的生火,拾柴的拾柴,忙得热火朝,不一会儿雪地上便升起了好几堆篝火,为这寒冷的夜晚带来了丝丝暖意。 “好喝,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吧!” 有位战士喝了一口热水,赞不绝口,其他人也同样如此,个把月没有喝到热水,此刻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韩齐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对他来,生不生火都是一样的,而且如果不生火的话,那些变异人想要找到他们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直觉如果没错的话,明就是生死大战,今晚茅达开是绝对不可能再派人过来了。 既然如此,就让战士们好生休息一夜,迎接明的血战! 他拉着沈娇去了僻静处,极快地生了火,沈娇背着人取出了热乎乎的包子,喂到了韩齐修的嘴里,“快些吃,饿坏了吧!” 韩齐修确实是饿坏了,三口两口就将包子给吃了,接连吃了十好几个热包子,精神振奋了许多。 “娇娇,听我的话,一会儿回去吧,我答应你一定回家。”韩齐修再次劝。 沈娇扭了扭身子,不高兴地嘟囔:“不听,反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别看人,我才刚把变异人打败了呢!” 她把易淼三人的事了,的眉飞色舞的,韩齐修却怒火攻心,也懊恼之极,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子。 “娇娇,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到,让你和儿子受委屈了。”韩齐修十分自责,也头一回怀疑起了自己,他其实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厉害,他太高看自己了。 沈娇却不以为然,安慰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韩哥哥你哪能想的那么周全呢,再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厉害着呢!” 韩齐修感动地看着自家媳妇,心里塞得满满的,他突然舍不得死了,这么好的媳妇儿,如果他不在了,还有谁能护着她? 他一定得努力活下来,为了他的媳妇,还有他的儿子! 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踏实,吃饱喝足,还有暖和的篝火,对于他们来,已经堪比五星级大酒店了,而且有了葡萄和桔子,大家都可以好好睡一觉,用不着放哨,紧绷的弦真正地放松了下来。 第二寂静无声,茅达开的人并没有追过来,安静得不像话,韩齐修皱紧了眉头,实在摸不透这家伙的心思。 沉寂了三,大家的体能和精神都得到了恢复,就连伤兵也好了大半,可是茅达开就跟死了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韩齐修准备主动出击时,总算是有了动静,又有十来个变异人追过来了,这次的变异人神情傻呆呆的,如同傻子一样,可实力却更加强悍。 好在韩齐修已经有了对抗变异人的经验,知道如何寻找他们的弱点,虽然过程异常艰苦,可最后还是战胜了这些怪物,只是又有不少战士受了伤,甚至还牺牲了两名战士。 明明前两还一口一个嫂子叫着她的呢,一眨眼就成了冰冷的尸体,沈娇心里堵的慌,或许她刚来这儿的时候,看到别人的生死不会有什么感觉,可现在她的心越来越软,情感也越来越丰富,是真的见不得这些生离死别了,心里难受的紧。 韩齐修让人把牺牲的战士就地掩埋了,并做好了记号,如果他能够出去,那就一定要回来把他们带回去,绝不会把他们留在这个冰冷的地方。 “休息一夜,明我们主动出击,打他个不死不休!”韩齐修喝道。 他们的子弹已经不多了,再这样被动下去,迟早会被拖死,这样也就中了茅达开的诡计了,与其坐着等死,倒不如拼死一搏,兴许还能有条活路。 只是—— 韩齐修担心地看着沈娇,他真不想自家媳妇受一点点苦,还想再劝一番,沈娇笑眯眯地指了指手心,意思是她有宝碗,什么都不必担心。 想到媳妇的宝贝,韩齐修稍微放心了些,不管如何,只要有还魂丹,媳妇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韩齐修并不知道,还魂丹需要付出的代价,并没有那么轻松呢! 若不然,他什么都要打晕了沈娇,把她送出去! 第1310章 中计被困 茅达开留在基地的人手并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变异人并没有那么多,韩齐修的突然袭击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基地里一下子就乱了。 办公室里,龟田气急败坏地吼道:“茅达开你看你做的好事,你自作聪明想借韩齐修的手除去我,可现在你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以为除去了我,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茅达开神情阴冷,他的确没有想到韩齐修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还敢主动出击,倒是他觑了,不过茅达开并没有龟田那么惊慌,依然十分沉着,他瞧了韩齐修,可韩齐修也瞧了他,以为他真的就只是这点底牌吗? 唇边泛过一丝冷笑,茅达开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眼里闪过厌恶,这个该死的岛国人,他早就想弄死这家伙了,也所以前几他才会故意让龟田的人去追击韩齐修,存的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目的,只是没想到龟田下面的人那么不中用,接二连三地让韩齐修给灭了,一群废物点心。 “若不是你的人太废物,韩齐修他们怎么还能苟延残喘?”茅达开不屑地着,把龟田气了个仰倒。 “姓茅的,你这个奸诈人,我一定会告诉总部这件事的,你……” 茅达开眉毛挑了挑,眼眸变冷,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冷,一直叫嚣的龟田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嘎然而止,惊慌地看着茅达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你……你别乱来啊,我已经和总部联系上了,他们马上就会派人过来的,若是见不到我的人……” 龟田语无伦次地着,身体不住地朝后退,直至后背触到冰冷的石壁,退无可退,他脸上的惊慌转变成了哀求,连连求饶。 茅达开不屑地看着他,似是在看蝼蚁一般,他的基地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龟田他上哪去联系总部? 就算是联系了总部又如何? 当初他是想得到药剂的改进方法,这才不得已同岛国合作,现在他已经制成了完美的药剂,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称霸全世界,区区一个岛国算个屁,他以后一定会将那个弹丸之地给灭了,就算是他兑现了曾经的承诺吧! 茅达开伸出手掐在了龟田的脖子上,轻而易举就将他提了起来,轻声道:“去和你们的皇大人喝茶吧!” “咔擦” 只是轻轻的一声,龟田便没有了动静,脑袋歪向了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里倒映出茅达开得意的面容,茅达开将尸体随手一扔,掏出丝帕拭了手,走出了房间。 外头十分混乱,地上躺着的大部分是他的手下,茅达开并不以为意,他现在已经有了完美的药剂,这些半成品他根本就不在意,死了也就死了吧。 韩齐修原本以为攻打基地会很费劲,他都已经做好血战的准备了,可现实却是十分轻松,因为有沈娇的药物相助,只一个钟头不到,他和韩齐旭就占领了基地,并且俘虏了好些工作人员,还有一些半成品变异人,被关在房间里,就跟野人一样。 可茅达开却不见踪影,韩齐修搜遍了整个山洞,都没有发现这家伙的踪迹,倒是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龟田的尸体,看起来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半时。 “他是岛国人,也是基地的负责人,那些变异人都是龟田整出来的。”有一位工作人员。 韩齐修神情变冷,茅达开果然和岛国有联系,这个该死的卖国贼,他非得逮住这家伙不可!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咱们攻打基地是不是太轻松了?都没费什么力气。”韩齐旭十分困惑。 韩齐修自然也有同样的想法,他面色微变,喝道:“撤出基地,立刻!” 只是等他们跑到出口时,却见出口已经被乱石堵死了,密不透风,别人,就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上空传来了得意的笑声:“哈哈,你们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等你们饿得没力气了,我会来把你们变成完美的物种,十二分的完美哦,哈哈!” 韩齐修神色大变,是他大意了,竟中了茅达开的引君入瓮之计! 可他更没想到,茅达开竟会拿那么多手下的性命来做诱饵,韩齐旭气愤道:“大哥,这家伙怎么连手下都不要了?他疯了吗?” 茅达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呢,帮我除掉了这么多废物点心,省得我再费力气,哈哈,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很惊讶?” 大笑声不绝于耳,可想而知这个家伙有多么得意了,韩齐修冷静下来,竖起耳朵搜寻声音的源头,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韩齐修有意拖延时间,大声问道:“你给我把话清楚,什么废物点心?你最得意的不就是这些怪物吗?” “哈哈,那是以前,现在我不喜欢了,这些不过只是半成品而已,我想要的完美,没有一丝缺陷的完美,你们的运气真不错,可以成为我的第一批完美变异人,这么多的好材料,将来我会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你们将同我一起称霸全世界,什么超级大国?那些都是屁,我要统一地球,我就是地球上的王,我是王……” 大概是想到了得意处,茅达开疯狂地大笑,声音尖利刺耳,回声也同样如此,震得大家的隔膜嗡嗡嗡地响,韩齐旭听得瞠目结舌,忍不住道:“疯子,这就是个疯子!” 韩齐修神情肃穆,道:“茅达开不在山洞里,他在外面,声音是通过管道传进来的,他也听不到我们的话,他自己在自言自语。” “这个狗日的,大哥,现在怎么办?”韩齐旭低声咒骂。 “别慌,总要想办法出去,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大嫂,她一个人在外面可别碰上这疯子了。”韩齐修面上掩不住的担心,还有懊恼。 幸好还有葡萄和桔子玉儿它们陪着沈娇,可他还是得想办法快些出去,茅达开已经疯了,他若是看见娇娇,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1311章 挖地道 沈娇藏身的地方距离基地约二里远,她原本想跟着韩齐修一起去的,可韩齐修不让,只让她在外头等着,当着那么多手下的面,她还是要给自家相公面子的,便乖乖地听话了。 可韩齐修走了才半时,沈娇就后悔了,心里就跟猫挠一般,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心里还万分挂念的心情,根本就无法用语言形容,脑子里还胡思乱想,倒不如跟在韩齐修身边,死活都能知道,心里也有个底呢! 沈娇又等了约一刻钟,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打算过去看看啥情况,二里地虽不远,可也费了她近一个时,累得够呛。 基地外面鸦雀无声,连个鬼影都没有,根本就没有沈娇想像中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白雪皑皑的,明明就是一幅极美丽的北国风光图。 海东青先去探路了,很快它就回来了,不断扑楞着翅膀,叫个不停,“主人不好了,男主人他们让坏蛋包饺子了,一锅全炖了!” 沈娇心陡地沉了下去,看来是韩齐修他们出事了,只可惜她不能听懂兽语,否则便能知道具体出啥事了,她想了想,准备再绕进一点儿,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海东青可急坏了,那个坏人邪性得紧,它连靠近一点儿都不敢,女主人这不是上赶着去送死嘛! “女主子,咱们还是赶紧溜吧,男主子是没法救了,咱们自己的命要紧!”海东青呱呱大叫,急得全身都抽筋了,葡萄和桔子俱都鄙视地看着它,不战而逃,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娇哪里听得懂海东青的呱呱叫,她还以为它是饿了,便掏出一块肉干塞进了海东青嘴里,也给葡萄桔子喂了许多,自己也吃得饱饱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敌人对抗。 韩齐修担心沈娇的安危,便不再理会茅达开,带了人四处寻找突破口,可却一无所获,山洞被水泥封得死死的,挖都没法挖。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三后我再来看你们,再见啦!” 茅达开又是一阵大笑,之后便没了动静,韩齐旭叫了几声,都没得到茅达开的回应,看来这家伙对这个山洞信心十足了,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逃出去。 沈娇才一靠近基地,就发现了大摇大摆的茅达开,她虽然不认识茅达开,可一看这家伙就知道不是好人,而且葡萄它们都乍了毛,显然此人是敌非友了。 她心地趴在雪地里,待茅达开走远后,她才敢起身,这个人的气息令她很不舒服,不出来的感觉,令她只想避得远远的。 经过海东青的连叫带比划,沈娇可算是搞清了韩齐修他们的状况,给人堵在山洞里出不来了,她着急地四处寻找出口,并没有发现,倒是让她找到了一根铜管,她尝试着冲铜管叫了声。 还在寻找出口的韩齐修突然听见了自家媳妇的声音,起先还以为是幻觉,待沈娇又叫了几遍后,他才惊喜交加,继而是担心,大声叫着让沈娇赶紧离开,可这声音只能从外传到里,却无法传到外头,沈娇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 韩齐修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种明明近在咫尺,可却又相隔万里的感觉,犹如生死两隔一般,韩齐修只恨不得自己能似孙悟空一样,变成只虫子从管子里钻出去。 沈娇叫了一会儿就没叫了,她也想到里头的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十分沮丧,可很快又振作起了精神,对着管子叫道:“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的,相信我啊!” 她的声音带给了大伙一丝希望,可很快便又消沉了,沈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哪来的能力找到出口? 韩齐修只想骂声傻媳妇,眼眶有些雾,可更多的是感动,在最危险的时刻,娇娇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留下来同他一起面对,人生在世,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他韩齐修也不算白来这个世界走一遭了。 沈娇本想用炸药把山洞炸开,可没敢,万一要是整塌方了,韩齐修他们就更出不来了,思来想去,沈娇决定还是用最土的办法,用铲子挖出口,只要她不停地挖,总能挖到底的,她冲铜管里喊了声:“我在这儿挖地道,一定能挖通的。” 韩齐修很想让沈娇出去,有葡萄和海东青的带领,走出这个老林子并不困难,可他的话却传不出去,沈娇根本就听不见。 沈娇从包里拿出了工兵铲,这玩意儿在野外用处特别大,干啥事都能用上,比外国的那个什么军刀可要实用多了,沈娇放下包,戴上手套,一下一下地铲了起来,她也没挑其他地方,就在铜管附近挖了起来。 既然铜管埋在这儿,明这里的土层应该要薄一些,沈娇反正是这么想的,不管对不对,且挖了再吧,她只要想到韩齐修困在山洞里,就有使不完的劲儿,一点都不知疲累,两只手都长满了血泡,挑破了随便包扎一下,继续开始挖,这个时候她不知道累,也不知道疼,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趁茅达开回来之前,赶紧挖一条通道出来。 好在她的运气不错,接连两茅达开都没出现,而她的地道也越挖越深,已经有十来米深了,她连晚上都没合眼,困了就只是眯一下眼,葡萄和桔子也帮着她一道挖,爪子都磨出了血。 沈娇一边挖地道,一边冲铜管里喊几声,让韩齐修他们知道自己还在努力,就是想让他们别泄气,韩齐修已经顾不上心疼媳妇了,他得想办法快些出去才行,既然媳妇在外面挖,那他便在里面挖,就算是铜墙铁壁,他也要撬出一个洞来。 山洞顶部都镶嵌了坚硬的青石板,石板与石板之间连匕首都插不进去,根本就无从下手,韩齐修自己制作了型炸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给炸出了一个坑,他们再利用这么个坑,一点一点地将石板凿开,费了一一夜时间,才算是把石板给撬下来了。 可是所有人都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唯一能让他们保持体力的还是沈娇分给他们的肉干,他们当时都没舍得全吃完,倒是在关键时候救了他们一命。 第1312章 完美的超人 这点子肉干却是杯水车薪,挖地道又十分耗体力,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们,也都饿得受不住了,一个个瘫倒在地上,基地的工作人员早已经晕过去了。 “打起精神来,我们还剩下一时间,尽快把山洞打通,不要气馁!”韩齐修的声音嘶哑不堪,可依然精神抖擞,也鼓舞了众人,都振作着爬起来,继续挖出口。 就这样,一个由外往里,一个由里往外,不约而同地进行着,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要相遇了,可时间也越来越紧。 “大哥,听到声音了没?”韩齐旭惊讶地着。 韩齐修早已经听到了,他示意大家停下手里的活,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外面的声音也越发清晰,是铲子一下又一下铲在泥土里的声音,并且并不遥远。 “是嫂子在外面挖地道,队长,快要打通了!”大家伙兴奋地叫着,一个个似吃了大力丸一般,迸发出无限的力气。 韩齐修唇角上扬,布满血丝的眼睛向上眯着,心里更多的是疼惜,娇娇都两两夜没合眼了,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他这时已经忘记了,他自己其实都近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平均每的睡眠时间不会超过三时,若不是沈娇常给他用养荣丸调养着,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早就垮下了。 “动作快点儿!” 韩齐修哑声喝道,自己拿了铲子开始挖了起来,幸好这个基地除了没有食物外,其他东西都一应俱全,铲子锄头应有尽有,茅达开笃定他们就算有工具也走不出去,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没有沈娇在外面接应,三时间的确不够用。 韩齐修心里暖洋洋的,娇娇就是上派来拯救他的仙女儿,有了沈娇,他的人生才变得圆满1 只是声音听着挺近,实际上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因为那些声音是通过铜管传进来的,铜管不仅导电性能好,声音传播也快,明明声音近在咫尺,其实却远得很。 又费了大半时间,已经是半夜时分,沈娇已经精疲力竭,两只胳膊连抬都抬不起来了,她吞了颗药丸,继续开始挖掘,希望亮前能够打通。 声音越来越近,韩齐修将手探在泥层上,终于感受到了轻微的震动,他强掩激动,疯狂地铲着土,大家也都是同样的动作,救生的渴望激发了他们的潜能。 “当”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有些暗哑,可在沈娇他们听来,却比仙乐还要悦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加快动作,一丝微弱的亮光射了进来,是雪地上的反光。 桔子欢快地摇着尾巴,她已经嗅到了男主子的味道,海东青也飞了过来,扇着翅膀呱呱大叫,韩齐修扒开了泥土,头一个钻了出去,见到了趴在泥土堆里狼狈不堪的媳妇儿,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身上全是土,还有血迹,根本就看不出美丑,可在韩齐修眼里,沈娇比任何时候都要美。 他什么都没,只是紧紧地抱住沈娇,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须用言语来表达了。 其他人俱都知趣地避到了一边,葡萄似是看出了这些人的疲累和饥饿,它很快就叼来了几只雪鸡,扔在了韩齐旭他们面前。 “兄弟,谢谢你!” 刀锋感激地拍了拍葡萄的脑袋,拿起雪鸡一口咬在了脖子上,吸了一口血,满足地叹了口气,便将雪鸡递给了旁边的战友,雪鸡死的时间并不长,血还是温热的,对于他们来就是最好的能量饮料,能够迅速恢复体力。 韩齐修心疼地看着沈娇鲜血淋漓的手,血肉都和纱布粘在了一块儿,想要撕下来就得去一块皮。 “等出去后再处理。”韩齐修轻拍了拍沈娇的脸,扭头喝令韩齐旭他们尽快将泥土重埋起来,眼看快要亮了,茅达开很快就会过来,不能让他知道他们已经出来了。 大家稍事休息了一会儿,便极快地隐藏痕迹,一个大地洞一个钟头不到便恢复成了原状,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太阳才刚升起,茅达开就过来了,他是一个人过来的,开了直升机,停在了空旷处,志得意满地下了飞机,他并没有朝铜管那儿走去,而是去了另一外不显眼的地方。 那里竟是道门,茅达开打开了门,可他并没有进去,而是警觉地看向周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容。 “居然跑出来了?本事倒是不呢!” 茅达开自言自语,冷笑连连,看起来并不担心,依然沉着在胸的模样,韩齐修觉得挺奇怪的,这家伙连门都没进,怎么就知道他们已经不在里面了。 “要你们的运气还真不是太好,若是早一兴许就成功逃走了,可偏偏却拖到了今,今我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完美的超人,上地下,不管什么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茅达开一步一步朝着韩齐修他们隐藏的地点起来,得意地笑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谁也别想在他的眼皮底下耍心眼儿。 “大哥,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什么完美的超人?他是在梦话吗?”韩齐旭声着。 韩齐修也没搞懂茅达开的意思,听这王八蛋的口气,他就是下第一无人能敌了? “如果这些药剂能够完善,注入人体后,后果是什么样很难,但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体的各顶机能都会得到最大的的提升,激发出人类的原始体能,也就是俗称的超人。” 上官的声音在韩齐修耳边响起,离开海市之前,上官曾经对他过这番话,不过上官也,能够达到完美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可现在—— 韩齐修震惊地看着朝他走来的茅达开,只着一件单薄的长衫,围巾手套都没有带,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过来,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 难道他真的达到了上官所的境界? 韩齐修心陡地沉到了谷底,即刻有了决断,冲韩齐旭喝道:“带你嫂子离开这儿,立刻!” 第1313章 刀枪不入 韩齐旭不明白韩齐修在担心什么,不过他骨子里的服从性,让他一把抓住沈娇,就往后方撤退,他带来的人也跟着一道离开。 “想走?怎么可能?给我老实呆着吧!” 茅达开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沈娇就觉得自己似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似的,一点都迈不动步子了,韩齐旭他们也同样如此,都跟被吸铁石吸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居然还有个女人?想必就是你媳妇吧?听不仅长得漂亮,制药本领也挺好,我正想去找她呢,正好送上门来了,不错,不错,难怪能生出两只灵体了!” 茅达开对沈娇赞不绝口,虽是笑眯眯地出来,似春风一般和煦,可沈娇却只觉得全身冰寒,她只有一个念头,这个老怪物必须得除去,否则她儿子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 “玉儿!” 沈娇冲空中大叫了声,一道白影疾速地飞了过来,在茅达开头顶抓了一把,可却只抓下了一缕头发,倒是海东青玉儿却被茅达开给扇了一掌,不住地哀鸣,不过也多亏了玉儿的这一爪子,沈娇他们得以挣脱。 “倒是是只好雕儿,咦,这头狼也不错,都是宝贝呀!” 茅达开兴致盎然地看着葡萄和玉儿,眼里露出志在必得的光芒,沈娇将玉儿抱在屋里,掏出药丸给它吃了,这边葡萄桔子也都朝茅达开扑了过去,可茅达开只是轻轻一摆手,就将葡萄和桔子甩在了一边,呜呜地叫着,半没爬起来。 沈娇看着心疼坏了,忙跑过去喂它们吃药,只药才拿出来,就被茅达开抢去了,他将药放在舌尖上舔了舔,眼里闪过讶异,想得到沈娇的念头越发强烈了。 “只要你安心跟着我,这个世界没人敢违抗你,你会比古代的皇后娘娘更威风!”茅达开看着沈娇。 沈娇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冷声道:“你真是痴心妄想,我有丈夫有儿子,为什么要跟着你?” 茅达开神情变冷,淡淡道:“等我把你的丈夫儿子都弄来,你想不跟着我都不成!” 沈娇心猛地抽了下,下意识地看向韩齐修,韩齐修冲她扯了扯嘴角,让她不要担心,沈娇这才心安了些,她要相信韩齐修,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打败这个怪物的。 就算……就算真的打不过,那她宁可死了,也不会跟着这个怪物走的! 沈娇下定了决心,反倒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她镇静地退到了一旁,不给韩齐修他们添乱,这头韩齐旭他们开火了,茅达开的实力不容觑,就不必同他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只是子弹打在茅达开身上,竟丝毫都不能阻挡他的脚步,他一步一步地朝沈娇逼近,长衫变得千疮百孔,可却一丝血迹都没有,竟毫发无伤。 “大哥,怎么办?”韩齐旭有些慌了,他从军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真正刀枪不入的人,这样他们还怎么对付茅达开! 韩齐修并没有太过惊慌,他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吃了一惊,神情凝重,他冲韩齐旭道:“一会儿我拖住这家伙,你带上你嫂子赶紧逃,明白了吗?” “大哥,我来拖住他,你带大嫂跑!”韩齐旭拒绝了。 “不必废话,你拖不住他,我也没多大把握,赶紧走,别浪费时间!”韩齐修一把推开了韩齐旭,往嘴里塞了一把药丸,朝茅达开冲了过去。 眼前顿时一片混乱,哀嚎声不绝于耳,好些人都被茅达开打倒在地,鲜血淋漓,好在茅达开像是并没有下狠手,他们都只是受了伤,晕厥了过去,不过却并没有性命之忧。 沈娇怎么会愿意同韩齐旭一道走,韩齐修就在那边血战,她不可以独自逃命,而且她有预感,她在这儿肯定会帮上忙的。 她坚持不肯走,韩齐旭也拿她没办法,一下子就僵住了,沈娇索性把韩齐旭给推开了,让他去帮韩齐修,她则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些迷药,她配制了浓度最高的迷药,就算是河马都能被迷晕。 沈娇跑到了上风口,拿着管子对下风口吹,大部分人都被迷倒了,只剩下韩齐修和韩齐旭以及刀锋还在抵抗,沈娇打算是将茅达开和韩齐旭他们一起放倒,至于韩齐修倒是没问题,他的身体有抗药性,不会立时晕倒,足够时间服下身上带的解药了。 韩齐修注意到了沈娇的动作,只恨不得狠狠打沈娇几下屁股,可他现在自顾不暇,只得拼命拖住茅达开,给沈娇争取时间。 迷药的效果很强,韩齐旭和刀锋立刻便软倒在地,可茅达开却没有一点动静,若无其事的,韩齐修努力屏住呼吸,内心十分焦灼,这个怪物不仅刀枪不入,连迷药都对他没有效果,难道就真的拿他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突然,茅达开脚晃了晃,韩齐修大喜,叫道:“娇娇,加大药量!” 沈娇也很开心,鼓足了腮帮子吹,将她配的所有迷药都吹了过去,韩齐修早已服下了解药,依然神清气爽,茅达开眼神开始有些涣散了,韩齐修大喜过望,趁机攻了上去。 只是茅达开的身体的确非常人能比,吸了足以迷昏五头河马的迷药,可却也只是脚步稍微凝滞了一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韩齐修很快就落了下风,被茅达开一掌打倒在地,连吐了好几口血。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茅达开似是动了怒火,不再像之前那样手下留情,招招都是杀招,韩齐修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身上也受了多处伤。 沈娇情急之下不断冲茅达开射击,可子弹根本就无法对他造成伤害,韩齐修却已经受了重伤,趴在雪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不要!” 沈娇不顾一切跑了过去,茅达开也不拦着她,根本就没将她放在心上,沈娇从韩齐修身上掏出还魂丹塞进他嘴里,韩齐修咳了几声,醒了过来,冲沈娇笑了笑。 “别怕,我死不了!” 沈娇哭着点了点头,又给他喂了其他伤药,韩齐修看着像是精神了许多,可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还魂丹对他的作用越来越,不过这话不能对沈娇,要不然他这傻媳妇还不知道要流多少眼泪呢! 第1314章 战斗结束 韩齐修悄悄地又拿出了另一颗还魂丹吃了下去,感觉好了不少,咬牙站了起来,冲茅达开走了过去,同时将沈娇使劲一抛,足抛出了十几米开外,挂在了树枝上,他大声吼道:“赶紧走,一会儿我出来找你!” 茅达开冷笑:“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我先弄死你再,你媳妇可比你有用多了。” 韩齐修这回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只攻不守,倒是让他在茅达开身上添了几道伤口,也更加激怒了茅达开,下手毫不留情,不过沈娇之前的迷药也开始起作用了,茅达开的动作越来越慢,,竟与韩齐修打了个平手。 沈娇好不容易从树上爬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原地,脸上全是泪,她就知道韩齐修肯定是骗自己的,明明他都打不过茅达开,怎么还会出来找她? 她要赶回去,她一定可以帮上忙的。 沈娇跑回去时,葡萄和桔子已经醒过来,帮着韩齐修一道攻打茅达开,沈娇看出迷药对茅达开有效果,她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宝碗,直接掏出了玉碗,开始复制迷药。 茅达开神色一怔,继而大喜,大叫:“聚宝盆,那些家伙的竟是真的,哈哈,上助我呀!” 韩齐修拼尽全力拖住了茅达开,身上又添了许多伤,不住地吐血,可他还是强撑着,好在沈娇这边很快就好了,她将迷药抓在手里,径直朝他们这边跑过来,朝茅达开迎面洒了上去,尽数都洒在了茅达开脸上。 茅达开脑袋一阵眩晕,想也不想就击出了一掌,韩齐修忙闪身挡在沈娇身前,替她受下了这一掌,又吐出了一口血,沈娇又冲茅达开洒了一把迷药,见他顾不上这边了,忙塞了几颗补血丸喂给韩齐修,可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吃还魂丹,不是还有一颗还魂丹吗?”沈娇焦急地在他身上翻找还魂丹,可却没见影儿。 “我已经吃掉了,娇娇别急,我没事儿。”韩齐修声安抚她,身子摇摇欲坠,沈娇从没见过这么虚弱的韩齐修,脸白得似纸一般,随时都会倒下去。 韩齐修就是她的山,是她的大树,她不可以没有他! “没事,我再去复制,要多少有多少!” 这边茅达开的状况也不是太好,迷药终于在他身上起作用了,可他的体制特殊,并没有晕厥过去,依然站得直直的,只是眼神有些涣散。 韩齐修强打起精神,眼下正是好时机,他得趁茅达开虚弱的时候打压成他,若不然就再没有机会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少时候。 沈娇拿出了母丹,毅然在手腕上割了一刀,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玉碗发出柔和的光辉,越来越亮,血也越流越多,韩齐修下意识朝这边看了过来,正巧就看见了沈娇放血,他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为何以前沈娇复制还魂丹总是背着他,不让他知道,为何沈娇每回复制过还魂丹后,身体都会变得虚弱不堪,原来这些还魂丹竟是要通过鲜血才能复制出的。 韩齐修想冲过去阻止沈娇,可茅达开却一直绊着他,眼看沈娇那边光芒越来越盛,也不知道她到底放了多少血。 一颗还魂丹复制出来了,沈娇的脸比地上的雪还要白,眼前阵阵发黑,她忙拿着还魂丹冲韩齐修跑去,将还魂丹塞进他的嘴里。 韩齐修脸色好了些,茅达开贪婪地看着沈娇,这个女人全身都是宝,只要能为他所用,称霸世界根本就不是问题。 只是这脑袋怎么越来越晕了? 该死的,他要速战速决,韩齐修这家伙已经没多大用处了,索性就宰了他! 茅达开咬破了舌尖,迷蒙的眼神重又聚拢,沈娇没听韩齐修的,继续跑回去复制还魂丹,可她才刚复制好一颗,韩齐修那边就撑不住了,被茅达开打飞了出去。 沈娇惊叫了声,冲茅达开接连射击,不管能不能伤到茅达开,只要能够阻住片刻也好,好在茅达开的身体像是不似之前那般强悍了,有一颗子弹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颗洞,暗红的血喷了出来,沈娇无意中打中了茅达开的腿动脉。 “娇娇不要停下来,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正常了。”韩齐修的声音传了过来,沈娇舒了口气,还能话就好,只要有还魂丹,她总能救活的。 茅达开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大腿,他都已经是完美的超人了,怎么还会受伤? 这一定是幻觉,不会是真的! 可大腿处传来的剧痛,却时时刻刻提醒茅达开,他并不是完美无缺的超人,他已经受伤了,而且还伤得不轻。 韩齐修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冲他嚷道:“你只不过是件残次品而已,根本就不是完美超人,还想要称霸世界?你是在做青白日梦!” “你放屁,我就是完美的超人,我要杀了你!” 茅达开状若疯癫,朝韩齐修冲了过去,两人又缠在一起,沈娇的枪也派不上用场了,根本就无法下手,她只得收起了枪,抽出了软剑。 “给齐旭他们服下解药!”韩齐修叫道。 沈娇恍然大悟,暗恼自己太傻,只要把韩齐旭他们唤醒,韩齐修就不用孤军奋战了,只可惜沈娇下的迷药分量太重,就算服了解药也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她只得又跑回来准备帮韩齐修。 葡萄和桔子也都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哀鸣,沈娇将药丸扔给了它们,提着软剑冲了过去。 韩齐旭他们醒过来时,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韩齐修同茅达开紧紧抱在了一起,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两人身上都糊满了血,韩齐旭他们忙跑过去帮忙,制服了茅达开。 “大哥,这人要不要……” 韩齐旭话还没完,韩齐修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剑割掉了茅达开的头颅,再挑出了他的心脏,并剖成了两半,就算他再是超人,也无法复活了。 “大哥,嫂子她怎么了?” 韩齐旭见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娇,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似死人一般,他忙跑过去,在沈娇的鼻间探了探,若有若无的鼻息,随时都会断了一般。 第1315章 很难醒过来 韩齐旭面色大变,这情况看着可不大好,其他人俱都悲伤地垂下了头,都是他们太没用了,一点忙都帮不上,连嫂子都护不住。 “大哥,大嫂她……” 后面的话韩齐旭不下去了,喉咙哽咽着,心里酸涩无比。 韩齐修没理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沈娇身边,从她手心里抠出了一粒药丸,是沈娇晕倒之前复制的还魂丹,那颗母丹已经被他服下了。 幸好还有这颗丹药,韩齐修长舒了口气,将药丸塞进了沈娇嘴里,轻轻地抚摸着她冰冷的脸庞,没有一丝暖意,待沈娇呼吸稍平稳下来,韩齐修才真正安心,晕倒过去。 韩齐修的伤势虽然严重,不过他因为服用了母丹,很快就就能下床了,恢复速度之快令东北军区的军医惊讶不已,只是沈娇却依然还在沉睡,没有一丝要苏醒的迹象。 “病人失血过多,大脑缺氧时间太长,何时能够醒来我们无法保证,很有可能就一直这么睡下去,而且就算她醒过来了,也很可能会对神智有影响。”军医实话实,一脸遗憾。 韩齐修心沉到了谷底,痛苦地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沉声道:“准备回G军区!” 他不相信这边的医生,他得找管曰,还有董方正,就算是找遍全世界,他都一定要叫醒自家媳妇儿。 韩齐旭跑去准备飞机,韩齐修坐在沈娇床边,给她暖手,手心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怎么这么傻?以后可不能再干这样的傻事了,等醒来了我定要打你屁股。”韩齐修哑声着,不住地亲吻沈娇。 他仿佛又看见了沈娇晕倒前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决然,大概那里她就意识了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吧? 当时他根本就打不过茅达开,再一次被打成了重伤,沈娇把新复制出来的还魂丹喂给了他,可效果并不明显,但还是救了他的命,只是后来他又被打伤了,虽然茅达开也伤得不轻,可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他。 沈娇想再继续复制还魂丹,可茅达开却并没有给她时间,还魂丹才刚复制到一半,他就已经支持不住了,眼看就要死在茅达开掌下了,沈娇冲了过来,冲茅达开连射了好几枪,并将母丹喂给了他。 母丹的效果果然非同可,比他服用第一颗还魂丹的效果还要好,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可沈娇却替她挨了茅达开一掌,而且那半颗还魂丹的复制还在进行中,内伤加上复制还魂丹失血过多,沈娇也去了大半条命,若非最后那颗还魂丹,只怕是真的回乏力了。 京都鱼家 鱼席林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便随便起了一卦,竟是大凶之卦,生生吓了他一大跳,开始细细地推算,总算是算到了沈娇身上。 越思烟抱着团团在屋子里认字,团团长得越来越像母亲,浓眉大眼,杏眼桃腮,是个漂亮丫头,性子也很好,成都笑嘻嘻的,很少使性子。 鱼席林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团团开心地伸开手,冲他扑了过来,鱼席林哪有心情逗女儿,让团团出去找鲁妈玩儿,便心翼翼地将门带上。 “沈娇出事了,怕有性命之危。”鱼席林声。 越思烟吓得跳了起来,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鱼席林便把他起的凶卦大概了,越思烟不耐烦听,她直接拨通了沈家电话,可响了半都无人接听,她的心沉了下去。 “我要去趟海市,我放不下心。”越思烟着就开始准备行礼,沈娇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闺中密友,她是怎么都坐不住的。 鱼席林拽住了她,劝道:“你先别急,万一沈娇她不在海市,你岂不是跑空了?我已经派鲁叔去打听情况了,很快就能回来。” 鲁叔确实很快回来了,只是韩家把消息都封锁了,他只打听到茅达开死了,死在了东北,其他事情都没打听出来。 鱼席林想了想道:“茅达开一定是韩齐修杀死的,沈娇的凶卦想来也同这茅达开有关,我估摸着没错的话,沈娇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南平市。” “那我就去南平市,你在家带团团。”越思烟继续收拾行李。 鱼席林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我同你一道去吧,兴许我能帮上一些忙呢!”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我们一道去,那干脆把团团也带去,她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越思烟雷厉风行,同鲁妈一道又收拾起了鱼席林的行李,还有团团的,因为担心沈娇,他们一家第二一早就出发了。 沈娇这边已经回到了南平,她没在医院住,而是住在了韩家,依然跟睡美人似的,沈家兴头见到沈娇这样,差点没厥过去,老泪纵横,叶莲娜夫人也差不多,问韩齐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韩齐修羞愧道:“娇娇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爷爷,祖母,对不起,我没有护好娇娇。” 沈家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只是不住地流泪,韩齐修哽咽道:“我一定会让娇娇醒过来的,你们相信我。” 圆圆壮壮虽然悲伤,可他们并没有哭闹,十分懂事,最爱玩的壮壮都不玩了,有空就守在沈娇床边,不住地悄悄话,还会读故事给沈娇听,有时候他们两兄弟,有时候是父子仨,看着都让人心酸。 沈娇根本就听不见儿子和丈夫的声音,她觉得自己似是在空中飘落,飘啊飘啊,周围的景致为何会那么熟悉?黄沙满,白雪皑皑,还有低矮的房子,这不是她前世生活过的边疆吗? 难道她又回来了? 沈娇着急地想往回飘,她不想回到前世,前世没有她眷恋的人,这一世有韩齐修,有儿子,有爷爷……都是她割舍不下的亲人,她怎么舍得离开? 可无论她如何努力,身子依然往前飘着,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渐渐地飘到了一处高门大院前,地上躺着一具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孩,额头破了个大洞,流了一大滩血,绝美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 第1316章 何时能醒 沈娇吓了一跳,这个女孩不就是她吗? 难道她又回到了自己死的那一? 沈娇就这么似局外人一般,看着自己前世死后发生的事情,提督大人对她的死十分震怒,这番怒火自然发泄到了沈家身上,沈娇的父母首当其冲。 为了平息提督大人的雷霆怒火,沈娇父母只得献出了她的姐姐,沈家大姐,原本提督大人看中的就是她,只是这位大姐不愿意,这才设计让沈娇替她上了花轿。 可现在为了让提督大人不怪罪沈氏家族,沈娇父母就算是再想包庇大女儿也无用,他们根本就抗不过全族,沈娇姐姐理所当然地送上了花轿,成为了提督大人的第九房妾,并成为了其他八房妾室的眼中钉,肉中刺,阴谋暗算层出不穷,沈娇姐姐即算是有孔明之才,也逃不过这么多的暗算,很快便失了宠。 沈娇冷眼看着自家姐姐从骄傲的沈家大姐,变成了卑躬屈膝的妾室,为了能够争宠,不惜放下身段在白发老头身下婉转承欢。 “我可是要当正房夫人的,你这种狐媚子,生来就是当妾的命!” 姐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还有她骄傲的面容,再看向床上娇声浪语的沈家大姐,沈娇笑了,到底谁才是当妾的命? 沈娇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自家姐姐的结局,不是死于后宅之争,就是在这个大宅院里红颜终老,妾还能有什么好结局? 她又飘到了沈家的宅子,她那狠心的亲娘在家中以泪洗面,父亲倒是还同以往一样,并不见如何悲伤,反正他的女儿多,死了一个,嫁了一个,还有好几个剩呢! 时间一一过去,沈娇就跟游魂一般,成在沈宅和提督府之间飘荡,每就跟看戏一般,观赏提督府和沈宅里发生的闹剧,也看着自家娘亲一日日老去,自家姐姐一日日失去往日颜色,最终彻底失宠。 她的姐姐甚至还走在了母亲前头,因为有了身孕,很快就被一尸两命,最后落得破席裹尸,扔到了乱葬岗,还是她母亲去弄回了尸身,给她买了副薄棺材葬了,再之后,母亲伤心过度,最终一病不起。 在母亲咽气的那一刹那,沈娇幽幽地叹了口气,前世的怨和恨,都在这一瞬间消散了,人死如灯灭,过往恩怨俱都在风中吹散,她得往前看,不应该再执着于前尘往事了。 只是她却依然回不去,她自己也不知道飘了多少年,只看着沈家的兴衰成败,起兴了,又被打压了,再起兴,再打压,前前后后她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从长发到老鼠辫,再然后是短发,接着便是战乱不断,民不聊生,沈氏族人的嫡支,举家来到了南方。 沈娇看到了她熟悉的房子,正是平安路那套屋子,还有年轻了几十岁的沈家兴,沈家和,沈家平三兄弟,沈娇大声地叫着,可他们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沉睡的沈娇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刻已是夜晚,只有韩齐修一人守着沈娇,他忙拿热毛巾给沈娇擦汗,柔声安抚道:“娇娇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韩齐修边边亲吻沈娇的额头,倒是有点用处,沈娇渐渐平静下来,韩齐修松了口气,挨着沈娇睡下了。 管曰眼下只能靠沈娇自己的意志力才能苏醒,当然亲人的陪伴和呼唤也是极为重要的,所在韩齐修才会把沈娇接回家住,每都陪着她,只希望沈娇能听到他和儿子的声音,感受到他的陪伴,早日醒过来。 待沈娇的伤情好转一些后,他便带她回海市,那里是她的家乡,沈娇一定会喜欢那儿的,韩齐修紧紧抱着沈娇,沉沉睡去。 第二日,管曰过来例行检查,笑道:“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再有几日就可以移动了。” 沈家兴着急问:“我家娇娇啥时候能醒过来呀?她总这么睡着不是个事儿呀!” 管曰歉疚地看着苍老了许多的沈家兴,什么都没,他不知道能什么,因为他也无法保证沈娇苏醒的时间,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沈家兴长叹了口气,没再问管曰,而是对韩齐修:“把娇娇带回海市吧,兴许闻到家乡的味道,她就能醒过来了呢!” 韩齐修点了点头,他同老爷子的想法是一样的,回到海市肯定有助于沈娇的苏醒,只待沈娇身体稳定了,他就带她回家。 韩齐芹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大哥,有个姓鱼的男人他是你朋友,还带了老婆女儿。” 姓鱼的? 韩齐修一下子就想到了鱼席林,大为讶异,这家伙跑过来干啥? 还带着老婆孩子一道,难不成是来这边游玩的? 韩齐修虽没心思,可还是出去见鱼席林了,怎么也是一个阵营的盟友,鱼席林还是老样子,依然是那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 “沈娇是不是出事了?”越思烟是急性子,一见面就问了出来。 韩齐修讶异地看向鱼席林,沈娇出事的消息他都下令封锁了,鱼席林怎么知道的? 鱼席林笑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前两在家里起了一卦,测出沈娇有血光之灾,思烟她十分担心,所以我们赶来看能不能帮上忙。” 韩齐修内心极为震惊,对鱼席林以往还有些不屑,现在却不得不重新正视这家伙了,看来鲁家后人还是有几把真刷子的,只是在家坐着就能测出来,这岂不是同诸葛亮一样厉害了。 “娇娇的确出事了,一直沉睡不醒。” 韩齐修带着他们去了沈娇房间,越思烟瞧到床上死气沉沉的沈娇,忍不住红了眼眶,“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成这样了?席林你快看看啊!” 鱼席林观察了沈娇好一会儿,又给她测了会子脉,神情郑重,对韩齐修道:“沈娇现在魂魄不全,如果不把丢失的魂魄找回来,她一辈子都不能醒过来。” 第1317章 移魂之症 鱼席林的话令众人俱都大吃一惊,沈家兴神色凄惶,老泪纵横,韩齐芹惊叫道:“怎么会魂魄不全呢?嫂子是不是让牛头马面给带走了?” 沈家兴脸上血色全无,身子便往后倒去,幸得旁边有人扶着,舒明兰狠狠瞪了眼韩齐芹,安慰道:“亲家爷爷别听这死丫头瞎,娇娇就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只要照料得当,营养充足,娇娇一定会醒过来的。” 老爷子精神一振,喃喃自语:“真会醒过来?那娇娇要啥时候醒?” 舒明兰一下子噎住了,她哪知道啥时候能醒,实话她对沈娇现在的情形并不乐观,能不能醒来还难,她以前就遇见过类似沈娇一样的病人,睡了一两年就这么去了,到死都没睁开眼,眼下的沈娇看起来比她以前见过的病人还要糟糕,能醒来的机率真是得可怜。 可这些话她不能啊,亲家爷爷和亲家奶奶的年纪都不了,听了她的话可别急出个好歹来,她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鱼席林不满地看了眼舒明兰,都是魂魄不全了,怎么还睁眼瞎话呢? “沈娇现在是移魂之症,如果不找回缺失的魂魄,她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甚至还可能因为精血不足而死亡。”鱼席林再次强调。 沈家兴身子晃了晃,看着着实可怜,韩齐修强捺下焦急,沉声问道:“要如何寻找魂魄?望鱼兄指教。” 越思烟拭了拭泪,见丈夫歪着头,老半都没出声,趁人不注意捅了他一下,声催道:“你知道什么就快出来,都这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 鱼席林搓了搓后腰,委屈道:“我没卖关子,我是在想怎么招魂呢?几十年没用,差不多忘光了。” 越思烟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那你快想,别磨叽!” “想到了,这法子也不是太难,不过不能在这儿招,得去沈娇最挂念的地方才行。”鱼席林面上有得意,老婆总他关键时候掉链子,今他可没掉链子了。 最挂念的地方? 大家俱都重复着鱼席林的话,韩齐芹不解问:“大嫂最挂念的地方是哪啊?是不是咱家?” “不,是海市的家,娇娇她最想念的就是家乡了。”沈家兴和韩齐修异口同声地着。 “那我马上去安排飞机!”韩齐旭。 “不行,沈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最好不要移动。”管曰制止了韩齐旭,神情十分严肃。 韩齐修犹豫起来,皱紧了眉头,鱼席林也不着急,道:“那就等沈娇身体好一点再去海市吧,正好我也趁这段时间再温习一遍招魂术法。” “席林你到底会不会?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越思烟怀疑地看向丈夫,鱼席林不自然地笑了笑,大声道:“我当然会了,你们只管放心,我可是鲁家的嫡系传人,我要是不会,这个世上就没人会了。” 韩齐修看了他几眼,其实他对这家伙的能力也有些怀疑,可再不相信又如何,正如鱼席林的,他要是都不会了,这个世上就没人能再救沈娇了。 “那你这几好好温习,别到时候掉链子!”韩齐修深深地看着鱼席林,半含警告,鱼席林抖了抖身子,心莫名有点虚,打算这几日定要发愤图强,到时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鱼席林一家三口就这么在韩家住下来了,团团还同时候一样,总喜欢缠着圆圆,壮壮也和以前一样喜欢团团妹妹,可哥俩担心沈娇,根本就没心情玩,成闷闷不乐的。 “圆圆哥哥别担心,娇姨是迷路了,等找到回家的路她就醒来了。”团团安慰圆圆,团脸一点都不像是在笑,一本正经的模样。 圆圆看向她,心思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妈妈迷路了?你看见了吗?” “我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姨她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她好着急。”团团道。 越思烟听见了女儿的话,啼笑皆非,嗔道:“团团别乱,你又在自己乱编故事了,圆圆你别听她的,你妈只是睡着了,很快就能醒过来的啊!” 团团不高兴了,嘟着嘴:“我才没有乱,我的都是真话,娇姨她就是迷路了,她都急死了。” 圆圆没搭理越思烟,郑重地看着团团,问:“你能感受到我妈妈在哪里吗?” “能!” “那她在哪里?我和哥哥去带妈妈回来!”壮壮大声问,神情急切。 团团摇了摇头,:“那个地方我不出来,那里有很多奇怪的人,穿着奇怪的衣服,都不话,娇姨也不话,你们去不了那儿,我也去不了。” 丫头很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没能帮上哥哥的忙,真是太没用了,团团扁了扁嘴,声道:“圆圆哥哥,我太没用了,对不起。” 圆圆拍了拍团团的脑袋,虽然俩人同岁,可他已经比团团高出大半个头了,看着得大出一二岁,圆圆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很厉害了。” 团团转忧为喜,想想又道:“圆圆哥哥你放心,我爸爸很厉害的,他一定可以帮娇姨找到回家的路,带娇姨回家的。” 越思烟并没太在意孩子的童言稚语,尤其是团团,以前也总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她看见好多人不话,穿着奇怪的衣服,得还不清不楚的,肯定是晚上乱做梦,丫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当成真的了。 管曰这几日都会过来一趟,亲自为沈娇治疗,注射营养针,效果很明显,沈娇的气色好了许多,一个星期后,管曰同意沈娇回海市了,韩齐旭亲自开飞机送他们回的海市。 沈娇这次在东北做的事,韩齐旭回来后全了,韩家人感慨之余,对沈娇更是多了一层尊敬,她在韩家的地位无形中也增加了不少。 世上多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像沈娇这样舍命救夫的,可谓是少之又少,韩齐修是不幸的,因为他有薄情寡义的父母,可他又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肯与他同生共死的妻子。 第1318章 此生辰的主人已死 平安路的家多日不住人,清冷了不少,除了草坪上那一个又一个的黑坑没有恢复外,其他地方都和平时一样,看不出这里经过了一场血战。 葡萄和桔子恢复得还行,海东青的翅膀却还没完全恢复,当时让茅达开给折断了,虽让管曰给接上了,可至少得养上一个月才成,精神头一直都不太好,不能飞的海东青还算啥鸟中之王? 现在就连那只花公鸡都飞得比它高了,它海大爷精神能好才怪呢! 韩齐修将沈娇抱下了飞机,外面的气很好,阳光明媚,一丝风儿都没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沈娇紧闭着眼睛,似睡美人一般,沉沉地睡着。 “娇娇,我们到家了。”韩齐修在她耳边低喃。 在宅子里飘了好几日的沈娇看见了自己,躺在韩齐修怀里,韩齐修老了好多,胡子拉碴的,也瘦了许多,衣服穿着都松垮垮的,还有爷爷和祖母,头上的白发多了那么多,祖母竟然都没有化妆,脸上的皱纹明显多了。 圆圆壮壮怎么苦着脸了? 是谁欺负他们了? 让她知道了肯定饶不了那家伙,谁也甭想欺负她儿子! 沈娇听不见韩齐修在什么,也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急得她四处飘荡,想找到出去的出口,她不想困在这个地方,她现在像是被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子罩住了,看得见却出不去。 “姨在那儿,她想出来!”团团突然大叫,手指着空中。 越思烟微皱了皱眉,严厉斥责:“团团别乱。” “我没有乱,姨就在那儿,她在话,我听不到。”团团很不高兴,妈妈总是不相信她,真是烦。 圆圆制止了欲要生气的越思烟,朝团团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除了似鱼鳞一般从樟树叶里透出来的光柱。 “妈妈,我让鱼叔叔带您回来,您别着急!” 圆圆并没有出声,而是边边用手比划,得很慢,写得也很仔细,沈娇在团团指着自己的时候就愣住了,她虽然听不见丫头的话,可约摸也猜着了,心中大喜,这丫头能看见她? 待圆圆同她比划后,她便更能肯定了,团团能看见自己,真是太好了! 她使劲点头,眼泪夺眶而出,飘荡了这么多,她都快绝望了,以为自己真的要在这个孤寂的世界里呆上一辈子,永远都见不着韩齐修和儿子,还有爷爷他们了。 团团开心道:“姨她没话,她点头了。” 圆圆也笑了,心也落了地,知道妈妈在哪就好,就算鱼叔叔找不回妈妈,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带回妈妈的。 鱼席林将孩子们的对话一一听在耳里,神情郑重,蹲下身子问了团团几个问题,越问越惊心,神情也越发郑重,越思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以为团团有问题,急着问鱼席林咋回事儿。 “没事,团团很好,再好不过了,思烟,谢谢你替我生了这么好的宝贝。”鱼席林大喜过望,若不是有外人在,他都要抱着媳妇狠狠亲几口了。 越思烟还是没听懂,疑惑地看着鱼席林,韩齐修却有些明白了,若他估计没错的话,团团应该也是同圆圆壮壮一样的孩子,就是茅达开的先灵体。 “团团,你真能看见姨?她在哪儿?”韩齐修激动地问。 “就在那儿,姨她让叔叔你多吃饭。”团团用手往嘴里扒,这是刚才沈娇做的动作,她先指了韩齐修,再做吃饭的手势,丫头很聪明,一看就知道了。 韩齐修眼眶红了,深情地看向半空,他一点都不怀疑团团的话,这个世上除了娇娇,还有谁会关心他吃多还是吃少呢? “鱼兄,娇娇就拜托你了,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韩齐修冲鱼席林抱了抱拳。 鱼席林也抱拳回道:“放心,沈对我家有大恩,我自当竭尽全力。” 韩齐旭当就回南平了,军区的事情太多,他根本就没时间留下来,越思烟比谁都急,才刚到家就催鱼席林动手,鱼席林自然不能答应,招魂这事哪有那么轻松。 “不急,我得占一卦,这个时辰有讲究,沈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沈家兴忙报了一串时辰,鱼席林伸手掐了掐,面色微变,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解问:“老爷子您没记错?这真是沈娇的生辰八字?” 沈家兴心里一咯噔,忙问:“没错啊,就是娇娇的生辰八字,娇娇出生时我一直守着,决不会记错的,怎么,这个时辰有问题吗?” 鱼席林再次掐了掐,不禁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不对劲,这不可能啊!” 大家伙都被鱼席林的话急坏了,越思烟斥道:“你有什么话就快些,别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 鱼席林没出声,两手不断地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悠悠吐了口气,:“奇怪了,老爷子您给我的生辰很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哪里不对劲?”韩齐修问。 “我推算了三回,按理这个时辰的主人早已死了,准确地是九岁那年就死了,可现在沈活得好好的,这不就奇怪了嘛!” 鱼席林自己都搞不懂了,明明已死的人,可却活得好好的,还结了婚生了娃,难道是他学术不精? 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要招魂他没把握,可这推算生辰八字可是他十岁就学会的本事,闭着眼睛都能算出来,万不会算错的。 越思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肯定是你算错了,娇娇不是活得好好的,我看你回去还是好好看书吧,瞧你都荒废成啥样了。” 鱼席林张嘴就想为自己辩解,越思烟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警告他别再了,鱼席林只得笑了笑,没再什么,但却绝不可能承认自己算错了,事关鲁门的声誉,他自然不能承认。 沈家兴先是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要骂鱼席林了,越思烟这么一,他也消了气,想着一会儿还得指着鱼席林招魂,可不能得罪这家伙了。 不过这家伙看着一点都不靠谱,他是不是得去找找其他的高人? 不行,明就出去打听打听,不能全指着这姓鱼的。 第1319章 此沈娇非彼沈娇 沈家兴不相信鱼席林的话,可韩齐修却面有所思,鱼席林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不可能一个的推算都会出错,只有可能是沈家兴报的时辰出错了。 “老爷子,娇娇她不是早产吗?会不会这时辰不准?”韩齐修问。 沈家兴怔了怔,也吃不准了,这时辰难不成还分早产和顺产? 鱼席林微微摇头,“这同早产与否无关,我先给沈起一卦吧。” 刚才他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这是他时候在曾祖父的笔记里看来的,的是当时曾祖父救治过一人,这人的生辰同沈娇有些相似,明明是早就死了的人,可却活得好好的,还浪子回头,重振家业,娶妻生子,以前的浪荡子彻底改头换面。 只是有一回这人得了急症,突然就昏迷不醒了,请医无数都没法治好,最终只得请了曾祖父出手,曾祖父一看就知棘手,生辰推算出此人早在十八岁时就死了,后来问了病人父母,得知病人十八岁那年在街上同人斗殴,头上破了个大窟窿,差点没把命丢了。 也就是那回伤好后,病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家人都以为是他跨过生死桥,大彻大悟了,还都暗自庆幸那回多亏让人打了呢! 曾祖父心里有些数了,便作法替这人招魂,不过费了曾祖父不少劲儿,这才将这走远的魂魄给招回来了,这事曾祖父记在了笔记里,那人早已非本人,而是被其他的魂魄占据了身体,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极为稀少,因为人死后便会去往阴间,不可能在阳间停留,更不可能上活人的身了! 当然万事都有例外,古往今来,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古籍里就有不少记载,若不然曾祖父也不可能猜到这一层上了。 鱼席林回忆了曾祖父的笔记,面上看着很是平静,可心里却似涨潮一般,惊涛骇浪,这样看来,沈娇也和曾祖父笔记里的那人是一样的人,真正的沈娇早已死了,现在活着的沈娇也不知是哪来的魂魄? “老爷子,沈她现在的性子和时候一样吗?”鱼席林心打探。 沈家兴还以为这和招魂有关,便一五一十地回答:“时候娇娇可胆了,自从家里出事后,她就变了个性子,胆子大了不,性子也坚强了,我那时要不是有娇娇照顾着,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呢!” 想起农场的生活,沈家兴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只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他自个儿,他都老了,该享的福享了,该受的罪也受了,就算现在去死都成,只希望孙女儿能快点儿醒过来呀! “您家是啥时候出的事?”鱼席林再问。 “就是娇娇九岁那年,家让人抄了,我们祖孙俩也给下放去了S省农场。”沈家兴道。 韩齐修神情有异,朝鱼席林看去,却见这家伙似是想清了什么,眼睛不似刚才那样困惑,十分清明,他心中一动,鱼席林娇娇九岁就已经死了,刚才沈家兴又娇娇九岁之前一点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儿,都是九岁,这其间有什么联系? 鱼席林此刻已经百分百肯定了,心里却没了底,曾祖父当年招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那人的魂魄弄回来,他自问没有曾祖父的功力高深,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晚上大家都睡了,鱼席林还在看书,韩齐修拿了瓶酒过来了,冲他扬了扬手,示意他去楼下喝酒,鱼席林欣然前去。 桌上摆了一盘肥壮的蟹,还有一盘花生米,鱼席林笑道:“韩兄你倒是有雅兴,美酒肥蟹,人间至味呀!” 韩齐修轻笑了笑,伸手示意他坐下喝酒,递给他一只蟹,:“这只母的给你。” 鱼席林接过了蟹,闻了闻沁人心脾的酒香,满足地叹了口气,赞道:“好酒!”他朝韩齐修看了眼,下巴上干干净净的,整个人看着精神了许多。 “韩兄有事只管,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鱼席林呷了口酒,对韩齐修请喝酒的意图心知肚明,若无事的话,韩齐修怎么会不陪沈娇,而来陪他个男人喝酒呢! 韩齐修笑了,仰头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开门见山问道:“你同我真话,娇娇她只能活到九岁到底是怎么回事?” 鱼席林吸完了一只蟹黄,再喝了口酒,实话实:“就是我的那样,真正的沈娇在九岁那年就没了,现在的沈娇不是真正的沈娇。” 韩齐修并未见如何惊讶,其实他在鱼席林出那番话之时,就已经有模糊的猜想了,现在鱼席林这么,只是证实了他的想法而已。 “你不惊讶吗?”鱼席林好奇问。 韩齐修微微摇头,“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我媳妇还是我媳妇就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鱼席林摸着鼻子,老实回答:“只有六成把握,我也是头一回干这事,没啥底。” “若是招不回来有什么后果?”韩齐修问。 鱼席林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会再也回不来了,也可能过几年沈娇她自己跑回来了,这都不好。”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他,看得鱼席林后背心都凉叟叟的,阴风阵阵,忙表决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不是竭尽全力,而是一定要办好,办不好我削平了你宅子!”韩齐修冷声道,鱼席林一下子苦了脸,美味的蟹肉顿时失去了味道,如同嚼蜡。 第二夜晚,忙活了一的鱼席林可算是动手了,他让韩齐修把沈娇移到了草坪上,这正是月圆之夜,月亮似玉盘一般,明晃晃地挂在空,皎洁的月光照在沈娇身上,似白纱笼罩。 全家人都围着,圆圆壮壮也在,还有团团,团团本是要去睡的,可圆圆同她了几句话,丫头就乖乖地留了下来。 圆圆有强烈的直觉,妈妈能否回来,同团团有着很大的关系,她一定得在场。 第1320章 招魂成功 沈娇自然也看见了韩齐修他们,一看鱼席林的架势,就知道他是要将她弄回去了,开心极了,期待地看着鱼席林,十分雀跃,很快她就能和家人团圆了。 可是—— 鱼席林弄了半,沈娇却根本就没看到出口,她焦急地连比带划,想问鱼席林这家伙有没有那能耐,这种招魂之术应该是道士才会的吧,鲁门是搞机关术的,啥时候会道士的活了? 团团将沈娇的急态看得清清楚楚,她歪头想了想,走到了满头大汗的鱼席林身边,突然将手伸进嘴里,使劲咬了下去,殷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 “爸爸低头。”团团道,鱼席林心中一动,乖乖地低下了头,团团将血抹在他眼睛上,挤了不少血,疼得额头上全是汗,可把鱼席林心疼坏了。 “团团别挤了,爸爸够了。” “多涂点儿,爸爸你快把姨带回来,圆圆哥哥他想妈妈了。”团团忍着疼又挤了些,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将手含在嘴里止血。 越思烟心疼极了,忙拿出手帕为女儿包扎,圆圆从怀里取来了止血药,洒在了团团手上,血很快就止住了,圆圆郑重道:“谢谢你!” “一点都不疼了。”团团娇憨地笑了,下意识想将手伸进嘴里含着,圆圆一把拽了出来,皱眉道:“吃手不好,有细菌。” “嗯,以后不吃了。”团团十分听话,把手放在背后,自此之后果真改掉了吃手的坏习惯。 抹了团团鲜血的鱼席林,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两手连连舞动,大家都急切地看着他,韩齐修也是同样的神情,他比谁都要着急,可表面却只能装出平静的模样,若不然家里就得乱了。 沈娇似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想自己找出口,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鱼席林身上,可她找了大半,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突然,前方一道白光闪过,出现了一道出口,只有一道门大,光就是从门外射进来的,鱼席林见沈娇还在发愣,忙大喊:“你快点出来,我支撑不了多久的。” 沈娇这才醒悟过来,这道门就是出口了,她欣喜地朝门飘了过去,才刚一穿过,门就闭合了,若是再迟上一秒,怕是出不来了。 鱼席林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极快地打了好几个手势,嘴里又开始念了起来,沈娇觉得似是有一道吸力在拉她一般,身子不受控制地朝沉睡的沈娇飞去,鱼席林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沈娇便钻入了自己的身体里,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不出来的舒服,之后便失去了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 “幸不辱命,沈娇的魂魄已经归位。” 鱼席林抹了把汗,气喘吁吁地着,面上有着得意,当年曾祖父可是费了两才人把魂招回来,他只用了一晚上,当然,还多亏了宝贝女儿的血。 沈家兴朝拜了几拜,问道:“那我家娇娇是不是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鱼席林笑容滞住了,半晌才:“这个也不一定,也许很快就醒了,也许还得过上一年半载的。” 沈家兴面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怀疑地看向鱼席林,这家伙不会是蒙人的吧? 刚刚还已经把魂招回来了,现在又不一定啥时能醒,这不是前后自相矛盾嘛! 不成,他还得去找江湖高人,这个姓鱼的肯定是江湖骗子,沈家兴也懒得问了,背着手便回房间了,他得养精蓄锐,明就去找高人。 韩齐修将沈娇抱回了房间,让圆圆壮壮都去睡了,又跑去找鱼席林了,鱼席林也不瞒他,直接了当道:“这个具体时间我真不准,我曾祖父当年治的那人就是过了半年才醒来,你老婆啥时能醒我真没数。” “不是已经回魂了么?为什么还要费那么长时间?”韩齐修问。 鱼席林解释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沈娇的魂毕竟不是原配的,离开了这么久,再回来她又得重新开始适应了,至于得适应多长时间,这就没个准数了,不定明她就醒过来了呢!” 韩齐修又问:“也就是娇娇她一定会醒来,只是时间不定,对吧?” “对,醒是肯定能醒的,你平时没事常同她话,她都能听见,兴许就能快些醒了。” 见鱼席林这么肯定,韩齐修也放下了心,能醒就行,他有的是耐心等。 同鱼席林告辞,韩齐修回了房间,沈娇静静地睡着,他拿了梳子替沈娇梳头发,动作十分轻柔,一下又一下,边梳还边话。 “娇娇,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韩齐修的媳妇儿,你一定要快些醒过来,告诉我你前世的故事好吗?兴许我们前世就是夫妻呢!” 沈娇迷迷糊糊听见了韩齐修的话,吓了一大跳,韩齐修怎么知道她有前世的? 韩齐修的感官十分灵敏,沈娇的手指抽动虽然轻微,可他带是感受到了,不禁大喜过望,鱼席林得没错,娇娇她能听见他的话。 “娇娇,你前世是不是公主?那年在故宫里我就感觉到你身上一定有故事,你对那里太熟悉了,娇娇,如果你是公主的话,那我是不是你前世的驸马?我们前世一定也是夫妻吧?”韩齐修有意挑前世的事,希望沈娇能再动动。 他之所以轻易相信鱼席林的话,主要还是沈娇十六岁那年,他们一道去故宫游玩时,沈娇那的表现十分奇怪,似是故地重游一般,明明从没有去过故宫,可却对那儿十分熟悉,一些没有开放的景点也了如指掌,就像她以前生活在那儿一般。 那时他也没有细想,可昨晚鱼席林一,他便想到了此事,若是现在的沈娇是一位公主,无意中附身到了九岁的沈娇身上,那样便解释得通了。 沈娇没想到自己想带进棺材的秘密,竟让韩齐修发现了,她本还有些惊慌,可听了韩齐修的公主驸马,心不由踏实了,忍俊不禁,好想醒来告诉他,她不是公主,他也不是驸马。 第1321章 跳大神 鱼席林一家也没急着回京都,反正他一年到头也没啥事,而越思烟又担心沈娇,想等她醒来后再回京都,鱼席林自然是妇唱夫随了。 当然其中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圆圆和团团,越思烟好几年没见到圆圆,这会儿一看见漂亮精致又稳重的圆圆,心里那个欢喜呀,用任何言语都形容不出来,再看自家女儿还和时候一样,总喜欢巴着圆圆,心里便开始谋算了。 韩鲁两家的婚约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要是韩齐修不肯执行,他们也没啥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俩孩多在一块儿玩玩,青梅竹马啥的,等两口自个儿看对眼了,那啥婚约不婚约也就不重要了嘛! 最要紧的是,她是真喜欢圆圆,有了圆圆做模板,其他的男孩子她一点都看不上了,这事鱼席林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不仅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可还关系着他的寿限呢! 韩齐修也在家呆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通知还没下来,不出意外是回G军区了,不过上头给了他长假,足有半年的时间,原本是打算带沈娇和儿子去外头玩的,可现在沈娇没醒来,他自然得留在家里陪媳妇,顺便也把家里一些讨厌的人给清理了。 沈家兴一回来就去接沈娴姐妹了,玉香娘仨一直都在松阳路住着,沈安倒是去了几趟,要接回她们娘仨,玉香本还想答应的,可沈娴把她骂了一通,她是绝对不会跟着玉香回去的,只让她一人回去,以后再也别来找她和沈雅。 石老爷子把当时的情形描述给了沈家兴听,不住地沈娴的脾气烈,让沈家兴回头得好好劝劝沈娴,姑娘家性子太烈可不是啥好事,以后有得苦头吃呢! 玉香最终没跟沈安回去,兴许是让女儿骂醒了,又也许是舍不得女儿吧,反正她跟着沈家兴回来住了,见沈娇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登时便哭了,也绝了回去的心思,每都忙里忙外的,照顾一家老。 沈思之和沈平他们也得知了沈娇出事的消息,沈思之一家第二就赶过来了,沈嘉眼睛有些红,看得出来是真伤心,沈家兴十分欣慰,娇娇没白调教,这子有心了。 沈思之和张玉梅夫妻虽然没沈嘉那么伤心,可神情也有几分凄然,唉声叹气的,虽然沈娇不是他们的女儿,可到底以前也叫了他们九年爸妈,而且还是亲侄女儿,如今年纪轻轻就半死不活的,他们心里是真不好受。 “爸,我看娇娇是不是撞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请刘老婆子来作作法?”张玉梅出主意。 沈家兴眼睛一亮,头回瞧着张玉梅顺眼了,急切问道:“刘老婆子水平咋样?” 张玉梅也是头回见老爷子同她话如此和蔼可亲,受宠若惊得连手都不知往哪摆了,殷勤道:“爸您放一百个心,那刘老婆子据能同下面通话,可灵验了,好多人都去请她的,不过现在得偷偷摸摸地请,让人知道要有麻烦的。” “那你去请这刘老婆子来,赶紧的。”老爷子连连摆手,他打听了好几都没打听着,张玉梅的话可真是到他心坎上了。 张玉梅乐颠颠地领命而去,只想着好生办好这事,在老爷子那儿留下好印象呢! 韩齐修上午出门办事去了,才回到家就瞧见鱼席林一家还有圆圆壮壮都站在草坪上,一脸看热闹的神情,大为奇怪,今外头可没太阳,这站外头吹啥冷风呢! 才刚进院子,他便听见屋里奇怪的声音,看向鱼席林,挑了挑眉。 “老爷子也不知上哪请了个老太太来,据能通鬼神,现在屋里作法呢!”鱼席林摸着鼻子忍笑道。 韩齐修沉下了脸,大步走了进去,去见一位面无三两肉的老太太,穿着道士长袍,打扮得奇形怪状的,双手比着十分诡异的手势,群魔乱舞地跳着大神,嘴里也不知念的啥,跳了一阵,这老太太冷不丁就晕了,过了一会儿悠悠醒转,便换了种腔调,竟是个十分甜美的声音,乍听着倒是有些像沈娇的声音。 “爷爷,我是娇娇呀!”老太太闭着眼睛着,韩齐修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眉头皱得更深了。 沈家兴却激动异常,不住流眼泪,叶莲娜夫人警惕地看着刘老婆子,她可一点都不相信,偏偏老头子跟着了魔一样,对这老太太十分信服。 “娇娇,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呀?”沈家兴问道。 “爷爷,我让判官留住了,不让我回来,您得给些好处才成。” “啥好处?是不是要烧元宝啊?爷爷一会儿就烧,金山银山也烧。”沈家兴急了。 “就是要元宝,可不是一般的元宝,得刘婆婆那儿才有,记着一定要多烧啊!” 声音渐渐减弱,刘老婆子又晕了过去,这回晕的时间有些长,好半晌才醒过来,满头大汗的,像是刚锄完二亩地似的,沈家兴着急问:“我孙女让烧元宝给判官,还这元宝得你才有,劳烦你快些给我吧,我出钱买。” 老婆子暗自得意,:“元宝自是没问题的,只是我这元宝同别的元宝是不一样的,一只元宝就得费十来工夫,价钱可不便宜……” 沈家兴打断了她,“无妨,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因为对沈娇的担心,沈家兴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精明,一点都没发现啥不对劲的,全让老婆子给牵着鼻子走了,二话不就答应了出钱买元宝。 “五元一只,我还有二十只,多了也没了。”老婆子倒是胃口不大,只报了二十只,也就一百块钱。 “成,我都要了,这是钱……” 沈家兴的钱才刚拿出来,韩齐修就过来把钱抢走了,沉着脸看刘老婆子,身上的煞气让老婆子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了。 “你是自己实话,还是我让你实话?” 韩齐修只是轻轻了这么一句,刘老婆子就招架不住了,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吓人了,比刀子还可怕,刘老婆子根本就不敢不从,老老实实地全招了。 什么通灵之全是骗人的! 不过她还是有一项本事的,那就是口技,老婆子能够模仿很多种声音,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没问题,也是靠着这一手,混了好几十年竟没让人识穿。 第1322章 童言无忌 刘老婆子一古脑儿全招了,两腿打颤,看都不敢看韩齐修,至于那钱更是连想都不敢想了,只希望还能有命回去哟! “同志,求你饶了我吧,我这还是头一回开张呢,都十几年没干这事了,求您别去举报我,我给您磕头了。”刘老婆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咚咚地磕起了头,看样子是真吓坏了。 沈家兴见她这个模样,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背一下子就佝了,一百块钱散了一地,孙女醒不过来,他要这些钱还有啥用! 张玉梅瞅了眼地上散乱的钱,咽了咽口水,到底是没敢去捡,忐忑地看着韩齐修,生怕这煞神把火撒到自个身上,刘老婆子可是她给弄到家里来的,可她是真冤枉啊,她要知道刘老婆子是假仙儿,怎么可能会弄回来? “好你个刘婆子,居然招摇撞骗,我非得去举报你不可!”张玉梅先发制人,破口大骂,把刘老婆子吓得魂都没了,只不住磕头求饶,看着好不可怜。 张玉梅口口声声要去举报刘老婆子,还现在就去,她这也是为了表忠心,可却没想到忠心表错了地方,沈家兴听见举报这俩字就来火,尤其还是张玉梅出来的,更是怒发冲冠。 “你同这老太婆是一伙的吧?我看得把你们俩都举报了,一到晚就知道举报,你你除了会干这些缺德事,还能干啥?滚!” 沈家兴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张玉梅连个屁都不敢放,心里也虚得很,一失足成千古恨呀,早知有今的后果,当初她啥都不去举报老爷子了,结果好处没捞着,倒是落了一辈子的埋怨,唉! 张玉梅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韩齐修只是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就和刘老婆子一样,腿肚子打颤了,沈思之更是如此,忙拽了她就往外走。 “爸,我们以后再来看您,回见啦!”沈思之摆了摆手,拖着张玉梅四脚如飞地走了。 沈嘉冲韩齐修歉意地笑了笑,也跟着走了,爸妈这个死样子,他真是没脸再呆下去了,下个月给爸妈的零花钱非得减半不可。 刘老婆子还在不住求饶,韩齐修也没心思管她,只让她走了,刘老婆子如逢大赦,抹了把脸就飞似地跑了,连吃饭家伙都扔下了。 韩齐修看了眼颓废的沈家兴,不高兴道:“娇娇很快就能醒过来的,你以后别整这些封建迷信,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沈家兴指着鱼席林有气无力道:“他那不也是封建迷信?你都能搞,我为啥不能搞?我就是想让娇娇快点儿醒过来,听不到娇娇叫我,我这活着还有啥劲儿,呜呜!” 老爷子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把,叶莲娜夫人嫌弃甩了条帕子过去,斥道:“鱼先生都已经治好娇娇了,你哭哭啼啼地干啥?好好的人都让你哭得不好了,真是的!” “要是好了娇娇干啥还不醒来,明明就是还没好,你们都骗我,还我搞封建迷信。”沈家兴边哭边埋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鱼席林笑道:“老爷子,我这可不是封建迷信,是祖传的绝学,您别把我同那些人相提并论成不?” 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嘛,鱼翅和白菜能放在一起吗? 明显不可以嘛,忒跌份了! 沈家兴却不是太相信,嘴上是鲁大师后人,可谁知道真假,看着就不像是隐世高人嘛! 韩齐修有些不耐烦,冲沈家兴勾了勾手指,在他耳边声了几句话,老爷子顿时面如土色,惶恐地看着鱼席林,哪还有以往的不屑,别提有多恭敬了。 “鱼啊,不,鱼同志,刚才是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别同我个糟老头子一般见识,我家娇娇有你救治,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沈家兴谄媚地笑着,同刚才的态度差地别。 鱼席林疑惑地看了眼韩齐修,也不知道这家伙同老爷子了些啥,这变化也忒明显了。 待沈家兴诚惶诚恐地去厨房烧饭后,鱼席林好奇问韩齐修,韩齐修挑了挑眉,淡淡道:“没什么,就只你家最拿手的本事是看房子风水的,尤其是死人房子。” 完韩齐修便回房间陪沈娇去也,鱼席林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韩齐修这话确实没错,可为啥他听着总有些不得劲呢! 沈思之夫妻走后没多久,沈平兄弟俩也来了,吴碧华还带着俩孩子,提了一网兜罐头,还有些点心啥的,虽然表面看着悲悲切切的,可眉梢却有着难掩的喜悦。 沈娇这个讨厌的女人最好一辈子都不醒过来才好呢! 只要沈娇死了,那些分给她的财产就又得重新分布,老头子除了分给他们,还能分给谁? 是那么蓝,空气是那么甜,沈娇要是死了,这个世界定会美好百倍! 圆圆壮壮理都没理他们,只和团团沈雅一块儿玩球,沈娴在一旁照顾他们,龙和玉也想同他们一道玩,团团霸道地拦在圆圆面前,大声嚷道:“圆圆哥哥是我的,你们一边玩去!” 丫头长得虽然娇憨可爱,可性子还真不是那么可爱,从就是千娇万宠着的,怎么可能会是啥好脾气,一看到龙要同她抢圆圆了,立马就开展护主模式,就跟母鸡护崽一样。 龙年纪,在家也是个要啥得有啥的脾气,再加上吴碧华常常在她耳边灌输的言论,这孩子立马就翻脸了,双手叉腰同团团争论起来。 “圆圆哥哥是我哥哥,你一边玩去!” “你放屁,圆圆哥哥是我的,你给我滚蛋!”团团不甘示弱,踮起脚尖,眼睛瞪得圆溜溜。 “这里是我家,你才滚蛋!”龙气坏了,扯着嗓子喊。 “你又放屁,这里是圆圆哥哥家,你是哪来的葱!”论吵架,十个龙都吵不过团团,这丫头可是两岁就能背唐诗的人才,话都跟放机关炮一样。 龙被喷了一脸口水,一口气堵住了,结结巴巴的,半不出一句囫囵话,气得大叫:“这里就是我家,等他妈妈死了,他也得滚蛋!” 第1323章 小家伙发威 玉面色大变,她年纪大些,下意识就觉得这些话不应该在外头喊出来,立马捂住了弟弟的嘴,不让他再嚷嚷,一旁的沈娴听得面色大变,脸登时就沉了下来,二话不就走到龙面前,抡圆了手扇了他一耳光。 “让你乱,我打死你!”沈娴厉声喝斥,龙姐弟俩让她给吓傻了,龙张大了嘴,连哭都给忘记了。 这头壮壮也反应过来了,似豹子一般扑了过来,将龙骑到了身下,劈头盖脸打了下去,骂道:“打死你,你妈死了我妈都不会死!” 别看壮壮平时都乐呵呵的,可他同团团一样,脾气真不好,惹毛了他不怕地不怕,谁都制不住他,除了韩齐修和沈娇,还有圆圆。 圆圆可不会去制止弟弟,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家弟弟疯狂碾压龙,欠揍的蠢货,敢在他们面前娘亲的坏话,打死了都活该。 团团眼睛一亮,打人她可最喜欢了,而且圆圆哥哥好像很不喜欢这个叫龙的家伙,她要帮圆圆哥哥教训讨厌的人。 “圆圆哥哥,我帮你揍他!” 团团完就扑了过去,丫头名字叫团团,长得也跟汤团一般,分量可不轻,这一压上去,不用动手就把龙压得够呛,直翻白眼。 “壮壮哥哥,你打他屁股,我揪他头发,咱们好好教训他!” “好!” 壮壮和团团合作无间,将龙教训得嗷嗷大叫,哭爹喊娘的,玉急得想去通知自家爸妈,可却让沈娴挡住了路,只能看着干着急。 “你妈妈快死了!”团团眼睛一转,想出了好主意,壮壮登时来了兴趣,补充道:“你爸妈明就要死了!” 龙呜呜地哭着,怎么也不肯,他虽然年纪,可还是能分清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不可以出来,可壮壮和团团岂会轻易放过他,加大了手里的力气,疼得龙想死的心都有了,志气啥的还有个屁! “我,呜,我,我爸我妈明就要死了,呜,我爸我妈明就要死了,别打我了,我都了!”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玉气得脸都白了,使劲挣脱了沈娴,朝屋里跑去,圆圆也随她,冲团团和壮壮扬了扬手,两只乖乖地起了身,跟哈巴狗一右一右地站在圆圆身旁。 圆圆走到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现在,你进去把刚才的话再一遍,当着你爸妈的面!” 龙身子抖了抖,下意识地摇头,他又不是傻子,这话背后还成,要当着爸妈面,挨的打肯定比刚才还要凶。 “不肯?” 圆圆从地上拈起块石子儿,只轻轻一捏,就把石头捏成了粉,随风飘散,龙的心也碎了,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恐惧地看着圆圆,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家这个不声不响的表哥,才是童话书里的大魔王呀! “,我现在就去!”龙缩了缩脖子。 “动作快点儿!”圆圆提高了声音,龙身子再抖了抖,连滚带爬地进了屋,扯着嗓子喊:“我爸妈明就要死了!” 沈平夫妻正同沈家兴寒暄呢,冷不丁听到了儿子的平地一声吼,先是一惊,继而大怒,沈平黑着脸揪过了儿子,抡起巴掌就要教训龙。 龙生无可恋地垂着脑袋,了是死,不也是死,他的人生怎么就这么悲惨? 还让不让人活了! “爸,弟弟是被人逼的,是圆圆弟弟逼他的,您别打弟弟!”玉大声喊着,姐弟情深这时就体现出来了。 沈平的巴掌距离龙的屁股才只差一公分,停了下来,他狐疑看向玉,阴着脸让她把话清楚,玉哽咽地了刚才的经过,下意识隐藏了龙的那些话,沈平的脸更黑了,吴碧华的脸也极难看。 “爷爷,虽孩子吵闹正常,可这些话也不能这样吧,再孩子无心,大人可就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了,我家龙怎么也是您重孙子呀,姓沈的呢!”吴碧华委屈地抱怨。 言下之意就是她儿子是沈家人,圆圆壮壮是外姓人,谁是主谁是客您老可得分清楚了! 沈家兴沉下了脸,他虽然疼宠圆圆壮壮,可对他们的要求也很严格,出这些话来真是太不对了,他正要叫圆圆壮壮进来问清楚,圆圆自己走了进来,还有沈娴姐妹。 沈娴性子急,主动道:“太爷爷,这都是龙的错,他……” 沈安厉声喝斥:“大人话你插什么嘴?你给我一边去!” 玉香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想拽沈娴退下,沈娴瞪了她一眼,昂着头嚷道:“我是见证人,看见不对的当然要出来,凭什么让玉冤枉圆圆弟弟?太爷爷,事情是这么回事……” 沈娴一五一十地将龙先的话给倒出来了,她声音清脆,口齿伶俐,将事情交待得清清楚楚的,一个顿都不打一下,沈家兴的脸更是黑得如墨汁一般。 沈安阴冷地看了眼大女儿,一家就数这个大女儿最不好糊弄,年纪不大心眼却多的很,总是教唆玉香同他作对,如今还帮着沈娇的贱种,真是头白眼狼! “弟弟妹妹闹起来了,你当姐姐的不晓得劝阻他们,还在一边看热闹?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沈安怒火上涌,一个箭步上前就抡圆了手掌,冲沈娴扇了下去,沈娴猝不及防,让他给扇了个正着,身子在原地打了个转,倒在了地上,半边脸颊登时肿了起来,嘴角还有着血丝。 “哇,姐姐!” 沈雅吓得大哭起来,扑到了沈娴身上,使劲抱着她,沈娴有些懵,耳朵嗡嗡嗡地响,脑袋也冒着金星,玉香冲过来使劲问她哪里不舒服,可沈娴只看见娘亲的嘴唇动来动去,一个声音都听不见,眼神茫然。 玉香心陡地沉了下去,她还以为大女儿的耳朵让沈安扇聋了,这事以前在村子里不是没发生过,她一个堂姐的耳朵就是时候让大伯扇聋的,才三十岁不到就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现在她的娴也成了聋子,是让沈安害的,是她爱着的男人! 玉香清亮的眼睛亮晶晶的,面如寒霜,沈安对沈娴的那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心里,也打断了她对沈安的那一点念想。 “我杀了你这个畜生,虎毒都不食子,你比畜生都不如!” 玉香顺手抓起了旁边的凳子,疯了一般冲沈安冲了上去。 第1324章 韩齐修发威 玉香常年在地里干活,这段时间又吃好喝好,力气一点都不小,她抓着凳子极快地冲了上去,沈安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在他看来,玉香就是个面团,随他搓圆搓扁,可现在居然敢拿凳子砸他了? 不会是他眼睛花了吧? 沈安却不知道,一个女人,只要是正常的女人,她的心中总有一个底限,那是绝对不能过界的,那就是她的孩子,任何人都不可以在一个母亲面前伤害她的孩子,若不然,再温柔的母亲也会变成凶兽。 玉香抓起凳子径直朝沈安砸了下去,她还算是手下留了点情,砸的时候偏了点儿,没对准脑袋砸,而是冲肩膀砸了下去,沈安疼得扶住了肩膀,冷汗刷地冒了出来。 “你疯了,竟然敢冲我动手!”沈安怒骂。 “小娴的耳朵让你打聋了,我是疯了,你不是人,你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玉香哭着扯住了沈安,又是咬又是抓,憋了近十年的火,终于在这一刻爆了,沈安顿感失了面子,只用力一甩就甩开了玉香,又抡圆了巴掌,想要教训玉香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圆圆壮壮跑过去察看沈娴伤势,拿出药膏给她抹上了,沈娴感觉舒服了许多,脸上凉丝丝的,只耳朵还嗡嗡作响,嗓子眼也挺恶心的,沈家兴抱着她去沙上躺着,看着重孙女脸上红肿的伤痕,他对沈安的厌恶更甚。 “娴姐姐,我帮你报仇!”壮壮气愤地鼓着腮帮子,小家伙可没有啥长幼之分,在他眼里只有好人坏人,沈安就是坏人,他得替天行道。 壮壮冲到了沈安身边,正巧沈安要打玉香,壮壮可火了,吹了个口哨,外面玩耍的葡萄桔子嗖地冲了进来,不消小主人吩咐,一左一右咬住了沈安,尖牙刺穿厚厚的衣服,刺进了皮肉,沈安疼得大叫。 玉香本来都闭着眼准备挨打了,见状大喜,鼓足了气连扇了沈安好几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扇得可不轻,沈安的脸微微肿起。 “你活得不耐烦了,当心老子休了你!”沈安破口大骂。 玉香手停了下来,离婚对于她这种从一而终的农村女人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在玉香看来,离了婚的女人就好比戴上了耻辱的枷锁,一辈子都卸不下的枷锁。 沈安见她被自己吓住了,登时得意起来,就知道这个臭女人害怕离婚,哼,回头再收拾这贱货,居然敢冲他动手了! 沈娴脑子渐渐清醒,正巧就听见了沈安威胁玉香的话,想也不想就叫道:“阿娘,不要阿爸,他是坏人,你把他休了!” 经过叶莲娜夫人多日的熏陶,沈娴的思想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说出这些话一点都不奇怪,叶莲娜夫人唇角上扬,对沈娴十二分的满意,可比她娘要中用! 沈安气得脸色铁青,冲沈娴狠狠瞪了过去,要不是顾及沈家兴,他老早就冲过去拳打脚踢了,沈娴无惧地昂瞪着他,这样的父亲她一点都不稀罕,休了又怎样! 沈家兴正要拿起扫帚教训沈安,陪媳妇说话的韩齐修听见了下面的动静,下了楼梯,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面沉如水。 “圆圆,怎么回事?”韩齐修问大儿子。 “他们教唆小龙弟弟咒妈妈死,弟弟和团团妹妹教训了小龙,然后他们不服气,打起来了。”圆圆言简意赅地述说了刚才生的事,哼,看爸爸一会儿怎么教训他们! 叶莲娜夫人强忍着笑,暗搓搓地冲圆圆竖了大拇指,有出息! 韩齐修头顶的三昧真火熊熊燃烧,竟敢咒他媳妇死? 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是我们教的,就是小孩不懂事瞎说的。” 韩齐修一步一步地朝沈平夫妻走去,根本就不需说话,只身上的煞气就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只将一切都推到了孩子不懂事上。 叶莲娜夫人凉凉地开口了:“刚才也不知谁说小孩说话无心,有心的是大人呢?怎么到你们这儿这话就不好使了?” 吴碧华一口气冲不上来,堵在了当中间,恨死叶莲娜夫人了,可她不敢作,眼前还有个煞星呢! 这家伙也不知是不是刚杀了人回来,只眼睛看一眼就能吓破胆儿,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们最好祈祷我媳妇长命百岁,要不然在我媳妇死之前,我一定会弄死你们全家,信不信?”韩齐修冷冷地说着,说出来的话比南极的冰还要冷。 沈平和吴碧华全身都冻住了,舌头也打结,牙齿上下打架,半天才憋出俩字:“信……信!” 他们是真相信,这个姓韩的一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说弄死他们肯定是真会动手的,吴碧华强笑着说:“娇娇那么好的人,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必须的!” “对对对,必须长命百岁!”沈平附和妻子,只希望这尊煞神快些走,再杵在他面前,他都要失禁了。 “那你们以后天天祈祷吧,这儿也不用来了,家里的财产你们也甭惦记,没你们的份。”韩齐修一次性把话说全了,沈家兴这糟老头越老越糊涂,娇娇不好做恶人,那他来做,弄得他火了,把这些房子全改成媳妇的名字,别人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沈平心一下子扯下了大半块肉,刚想要抗议,韩齐修又笑了,可还不如不笑呢。 “想要财产还是要命?不想活了就过来同我媳妇抢。” 韩齐修一脸‘老子就是强盗’的神情,比土匪还要强横,沈平沈安他们再想要钱,也不敢拿命作赌注呀! “你别太嚣张了,政府会为我们作主的。”沈安不服气嚷道,他比沈平更想要财产,心也更痛。 韩齐修冷笑了声,走过去一手抓起了沈安,对准他肚子就是一脚,蹭地一下就给踹到了草坪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沈平夫妻吓得瑟瑟抖。 “你们只管去告,不告的是龟孙儿,去吧,是我送你们去,还是你们自己去?”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笑了,朝沈平走了过去,沈平哪里还有胆子再闹,拽着老婆孩子一溜烟地就往外跑了,他可不想像沈安那样被送出去。 第1324章 韩齐修发威 玉香常年在地里干活,这段时间又吃好喝好,力气一点都不小,她抓着凳子极快地冲了上去,沈安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在他看来,玉香就是个面团,随他搓圆搓扁,可现在居然敢拿凳子砸他了? 不会是他眼睛花了吧? 沈安却不知道,一个女人,只要是正常的女人,她的心中总有一个底限,那是绝对不能过界的,那就是她的孩子,任何人都不可以在一个母亲面前伤害她的孩子,若不然,再温柔的母亲也会变成凶兽。 玉香抓起凳子径直朝沈安砸了下去,她还算是手下留了点情,砸的时候偏了点儿,没对准脑袋砸,而是冲肩膀砸了下去,沈安疼得扶住了肩膀,冷汗刷地冒了出来。 “你疯了,竟然敢冲我动手!”沈安怒骂。 “小娴的耳朵让你打聋了,我是疯了,你不是人,你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玉香哭着扯住了沈安,又是咬又是抓,憋了近十年的火,终于在这一刻爆了,沈安顿感失了面子,只用力一甩就甩开了玉香,又抡圆了巴掌,想要教训玉香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圆圆壮壮跑过去察看沈娴伤势,拿出药膏给她抹上了,沈娴感觉舒服了许多,脸上凉丝丝的,只耳朵还嗡嗡作响,嗓子眼也挺恶心的,沈家兴抱着她去沙上躺着,看着重孙女脸上红肿的伤痕,他对沈安的厌恶更甚。 “娴姐姐,我帮你报仇!”壮壮气愤地鼓着腮帮子,小家伙可没有啥长幼之分,在他眼里只有好人坏人,沈安就是坏人,他得替天行道。 壮壮冲到了沈安身边,正巧沈安要打玉香,壮壮可火了,吹了个口哨,外面玩耍的葡萄桔子嗖地冲了进来,不消小主人吩咐,一左一右咬住了沈安,尖牙刺穿厚厚的衣服,刺进了皮肉,沈安疼得大叫。 玉香本来都闭着眼准备挨打了,见状大喜,鼓足了气连扇了沈安好几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扇得可不轻,沈安的脸微微肿起。 “你活得不耐烦了,当心老子休了你!”沈安破口大骂。 玉香手停了下来,离婚对于她这种从一而终的农村女人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在玉香看来,离了婚的女人就好比戴上了耻辱的枷锁,一辈子都卸不下的枷锁。 沈安见她被自己吓住了,登时得意起来,就知道这个臭女人害怕离婚,哼,回头再收拾这贱货,居然敢冲他动手了! 沈娴脑子渐渐清醒,正巧就听见了沈安威胁玉香的话,想也不想就叫道:“阿娘,不要阿爸,他是坏人,你把他休了!” 经过叶莲娜夫人多日的熏陶,沈娴的思想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说出这些话一点都不奇怪,叶莲娜夫人唇角上扬,对沈娴十二分的满意,可比她娘要中用! 沈安气得脸色铁青,冲沈娴狠狠瞪了过去,要不是顾及沈家兴,他老早就冲过去拳打脚踢了,沈娴无惧地昂瞪着他,这样的父亲她一点都不稀罕,休了又怎样! 沈家兴正要拿起扫帚教训沈安,陪媳妇说话的韩齐修听见了下面的动静,下了楼梯,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面沉如水。 “圆圆,怎么回事?”韩齐修问大儿子。 “他们教唆小龙弟弟咒妈妈死,弟弟和团团妹妹教训了小龙,然后他们不服气,打起来了。”圆圆言简意赅地述说了刚才生的事,哼,看爸爸一会儿怎么教训他们! 叶莲娜夫人强忍着笑,暗搓搓地冲圆圆竖了大拇指,有出息! 韩齐修头顶的三昧真火熊熊燃烧,竟敢咒他媳妇死? 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是我们教的,就是小孩不懂事瞎说的。” 韩齐修一步一步地朝沈平夫妻走去,根本就不需说话,只身上的煞气就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只将一切都推到了孩子不懂事上。 叶莲娜夫人凉凉地开口了:“刚才也不知谁说小孩说话无心,有心的是大人呢?怎么到你们这儿这话就不好使了?” 吴碧华一口气冲不上来,堵在了当中间,恨死叶莲娜夫人了,可她不敢作,眼前还有个煞星呢! 这家伙也不知是不是刚杀了人回来,只眼睛看一眼就能吓破胆儿,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们最好祈祷我媳妇长命百岁,要不然在我媳妇死之前,我一定会弄死你们全家,信不信?”韩齐修冷冷地说着,说出来的话比南极的冰还要冷。 沈平和吴碧华全身都冻住了,舌头也打结,牙齿上下打架,半天才憋出俩字:“信……信!” 他们是真相信,这个姓韩的一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说弄死他们肯定是真会动手的,吴碧华强笑着说:“娇娇那么好的人,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必须的!” “对对对,必须长命百岁!”沈平附和妻子,只希望这尊煞神快些走,再杵在他面前,他都要失禁了。 “那你们以后天天祈祷吧,这儿也不用来了,家里的财产你们也甭惦记,没你们的份。”韩齐修一次性把话说全了,沈家兴这糟老头越老越糊涂,娇娇不好做恶人,那他来做,弄得他火了,把这些房子全改成媳妇的名字,别人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沈平心一下子扯下了大半块肉,刚想要抗议,韩齐修又笑了,可还不如不笑呢。 “想要财产还是要命?不想活了就过来同我媳妇抢。” 韩齐修一脸‘老子就是强盗’的神情,比土匪还要强横,沈平沈安他们再想要钱,也不敢拿命作赌注呀! “你别太嚣张了,政府会为我们作主的。”沈安不服气嚷道,他比沈平更想要财产,心也更痛。 韩齐修冷笑了声,走过去一手抓起了沈安,对准他肚子就是一脚,蹭地一下就给踹到了草坪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沈平夫妻吓得瑟瑟抖。 “你们只管去告,不告的是龟孙儿,去吧,是我送你们去,还是你们自己去?”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笑了,朝沈平走了过去,沈平哪里还有胆子再闹,拽着老婆孩子一溜烟地就往外跑了,他可不想像沈安那样被送出去。 第1324章 韩齐修发威 玉香常年在地里干活,这段时间又吃好喝好,力气一点都不小,她抓着凳子极快地冲了上去,沈安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在他看来,玉香就是个面团,随他搓圆搓扁,可现在居然敢拿凳子砸他了? 不会是他眼睛花了吧? 沈安却不知道,一个女人,只要是正常的女人,她的心中总有一个底限,那是绝对不能过界的,那就是她的孩子,任何人都不可以在一个母亲面前伤害她的孩子,若不然,再温柔的母亲也会变成凶兽。 玉香抓起凳子径直朝沈安砸了下去,她还算是手下留了点情,砸的时候偏了点儿,没对准脑袋砸,而是冲肩膀砸了下去,沈安疼得扶住了肩膀,冷汗刷地冒了出来。 “你疯了,竟然敢冲我动手!”沈安怒骂。 “小娴的耳朵让你打聋了,我是疯了,你不是人,你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玉香哭着扯住了沈安,又是咬又是抓,憋了近十年的火,终于在这一刻爆了,沈安顿感失了面子,只用力一甩就甩开了玉香,又抡圆了巴掌,想要教训玉香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圆圆壮壮跑过去察看沈娴伤势,拿出药膏给她抹上了,沈娴感觉舒服了许多,脸上凉丝丝的,只耳朵还嗡嗡作响,嗓子眼也挺恶心的,沈家兴抱着她去沙上躺着,看着重孙女脸上红肿的伤痕,他对沈安的厌恶更甚。 “娴姐姐,我帮你报仇!”壮壮气愤地鼓着腮帮子,小家伙可没有啥长幼之分,在他眼里只有好人坏人,沈安就是坏人,他得替天行道。 壮壮冲到了沈安身边,正巧沈安要打玉香,壮壮可火了,吹了个口哨,外面玩耍的葡萄桔子嗖地冲了进来,不消小主人吩咐,一左一右咬住了沈安,尖牙刺穿厚厚的衣服,刺进了皮肉,沈安疼得大叫。 玉香本来都闭着眼准备挨打了,见状大喜,鼓足了气连扇了沈安好几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扇得可不轻,沈安的脸微微肿起。 “你活得不耐烦了,当心老子休了你!”沈安破口大骂。 玉香手停了下来,离婚对于她这种从一而终的农村女人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在玉香看来,离了婚的女人就好比戴上了耻辱的枷锁,一辈子都卸不下的枷锁。 沈安见她被自己吓住了,登时得意起来,就知道这个臭女人害怕离婚,哼,回头再收拾这贱货,居然敢冲他动手了! 沈娴脑子渐渐清醒,正巧就听见了沈安威胁玉香的话,想也不想就叫道:“阿娘,不要阿爸,他是坏人,你把他休了!” 经过叶莲娜夫人多日的熏陶,沈娴的思想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说出这些话一点都不奇怪,叶莲娜夫人唇角上扬,对沈娴十二分的满意,可比她娘要中用! 沈安气得脸色铁青,冲沈娴狠狠瞪了过去,要不是顾及沈家兴,他老早就冲过去拳打脚踢了,沈娴无惧地昂瞪着他,这样的父亲她一点都不稀罕,休了又怎样! 沈家兴正要拿起扫帚教训沈安,陪媳妇说话的韩齐修听见了下面的动静,下了楼梯,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面沉如水。 “圆圆,怎么回事?”韩齐修问大儿子。 “他们教唆小龙弟弟咒妈妈死,弟弟和团团妹妹教训了小龙,然后他们不服气,打起来了。”圆圆言简意赅地述说了刚才生的事,哼,看爸爸一会儿怎么教训他们! 叶莲娜夫人强忍着笑,暗搓搓地冲圆圆竖了大拇指,有出息! 韩齐修头顶的三昧真火熊熊燃烧,竟敢咒他媳妇死? 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是我们教的,就是小孩不懂事瞎说的。” 韩齐修一步一步地朝沈平夫妻走去,根本就不需说话,只身上的煞气就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只将一切都推到了孩子不懂事上。 叶莲娜夫人凉凉地开口了:“刚才也不知谁说小孩说话无心,有心的是大人呢?怎么到你们这儿这话就不好使了?” 吴碧华一口气冲不上来,堵在了当中间,恨死叶莲娜夫人了,可她不敢作,眼前还有个煞星呢! 这家伙也不知是不是刚杀了人回来,只眼睛看一眼就能吓破胆儿,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们最好祈祷我媳妇长命百岁,要不然在我媳妇死之前,我一定会弄死你们全家,信不信?”韩齐修冷冷地说着,说出来的话比南极的冰还要冷。 沈平和吴碧华全身都冻住了,舌头也打结,牙齿上下打架,半天才憋出俩字:“信……信!” 他们是真相信,这个姓韩的一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说弄死他们肯定是真会动手的,吴碧华强笑着说:“娇娇那么好的人,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必须的!” “对对对,必须长命百岁!”沈平附和妻子,只希望这尊煞神快些走,再杵在他面前,他都要失禁了。 “那你们以后天天祈祷吧,这儿也不用来了,家里的财产你们也甭惦记,没你们的份。”韩齐修一次性把话说全了,沈家兴这糟老头越老越糊涂,娇娇不好做恶人,那他来做,弄得他火了,把这些房子全改成媳妇的名字,别人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沈平心一下子扯下了大半块肉,刚想要抗议,韩齐修又笑了,可还不如不笑呢。 “想要财产还是要命?不想活了就过来同我媳妇抢。” 韩齐修一脸‘老子就是强盗’的神情,比土匪还要强横,沈平沈安他们再想要钱,也不敢拿命作赌注呀! “你别太嚣张了,政府会为我们作主的。”沈安不服气嚷道,他比沈平更想要财产,心也更痛。 韩齐修冷笑了声,走过去一手抓起了沈安,对准他肚子就是一脚,蹭地一下就给踹到了草坪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沈平夫妻吓得瑟瑟抖。 “你们只管去告,不告的是龟孙儿,去吧,是我送你们去,还是你们自己去?”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笑了,朝沈平走了过去,沈平哪里还有胆子再闹,拽着老婆孩子一溜烟地就往外跑了,他可不想像沈安那样被送出去。 第1325章 钱书涯有办法 韩齐修一出马,讨厌的人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平一家顾自跑了,根本就不管地上的沈安,韩齐修那一脚虽用了巧劲,可力道着实也不,沈安半都没能爬起来,躺在地上呻吟。 玉香想出去搀扶沈安,到底是她男人呀,叶莲娜夫人轻轻捏了把沈娴,姑娘十分机灵,立马大声喊疼,玉香急得跑了回去,哪里还顾得了沈安。 “娴你哪里疼?能听见我话吗?”玉香关切地问,眼里含着泪。 沈娴已经好很多了,只是觉得有些晕,耳朵当然没聋,沈安还没那么大劲儿,不过为了骗过玉香,她装出了虚弱的样子,哼哼唧唧地呻吟了几声,看着好不可怜,玉香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对沈安的恨意更深。 “别哭了,你带着娴回房吧,以后心里多想想孩子,可别让孩子们对你失望。”叶莲娜夫人意味深长地着,只希望玉香这个傻女人能够开窍,别总让沈安拽在手心里。 玉香点了点头,抱起沈娴回了房间,沈娴趴在她身上,脸朝着后面,趁人不注意,冲叶莲娜夫人眨了眨眼,老太太也调皮地眨了眨眼。 外头的沈安躺了好一会儿,见真没人来管他,心寒之极,只得自己起来了,地上太凉,趴着人都要冻僵了,看着沈安一瘸一拐的背影,沈家兴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满不是滋味。 原本以为沈安是个有出息的,可哪知这家伙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全家最不是东西的就是这王八蛋了,唉,大房算是彻底毁了呀! 韩齐修冷着脸看着沈家兴,糊涂老头儿,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冲圆圆壮壮招了招手,赞赏地拍了拍他们脑袋,“好样的,以后要是再有人妈妈坏话,就给我狠狠地揍!” “嗯,我今就狠狠揍了,揍得他屁股开花!”壮壮挺起胸膛,十分骄傲。 团团兴奋地凑了过来,嗓门比壮壮还大,“韩叔叔,我也狠狠揍了!” 越思烟捂住了脸,不想看自家的粗鲁丫头,明明在家还蛮斯文的,咋一到外面就变成土匪婆了! 韩齐修这会子看团团倒是蛮顺眼的,有胆有识,长得也不赖,比她老子娘都强,要是以后不长歪,这样的儿媳妇他还是蛮满意滴。 “乖,同你圆圆哥哥玩去吧!” 韩齐修在丫头脑袋上也摸了把,团团登时眉开眼笑,她最喜欢和圆圆哥哥玩了。 “老爷子,家里这些不争气的你就别指望了,下回再要让我看见这些家伙上门,可别怪我不客气!”韩齐修没好气地警告沈家兴,今他可是留了情面的,全是看在媳妇的面子上。 沈家兴老脸有些挂不住,让辈当着外人面这么,他心里能舒服才怪呢! 可他也不敢惹韩齐修呀,这臭子真是个煞星,要把他惹毛了,刚才他的话还真可能做到呢,对韩齐修来,更改沈家财产这种事情,真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齐修别指望这老头子了,他就是个糊涂的,谁好谁坏也分不清,以后那些讨厌的人再上门,齐修你一点都别客气。”叶莲娜夫人淡淡地着,她早就看不顺眼沈安那些人了,只她不好出头,现在有韩齐修出头当恶人,她正巴不得呢! 沈家兴瞪了她一眼,叶莲娜夫人没搭理他,淡然地啜着茶,沈家兴气道:“再怎么他们也是沈家子孙不是,我总不能真的置之不理吧?” “那种不肖子孙有什么好理的?难道你是吃亏没吃够?想要他们再来咬你一口?”叶莲娜夫人反呛了过去,老爷子气得面红耳赤,可却没法反驳老太太,谁让人家的都在理呢! 韩齐修没那心思同沈家兴啰嗦,反正他丑话已经在了前头,听不听在别人,做不做就是他的事了! 沈娇虽然还未醒来,可她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却是真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身上也长了些肉,都是韩齐修的功劳,他亲自照料沈娇,擦身洗面剪指甲,每都为沈娇换衣服,隔几还给洗头发,一点都没有久躺病人的体味,依然香喷喷的。 钱文良夫妻闻迅也赶了过来,见到沈娇这副模样黯然神伤,鲁萍在电话里同朱四丫了这事,她知道朱四丫和沈娇的感情,要是不让她知道,朱四丫肯定会自责一辈子。 朱四丫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还拽上了钱书涯,是让他想办法叫醒沈娇,朱四丫虽嘴上总是对钱书涯十分不屑,可实际上心里却是十分佩服丈夫的,觉得钱书涯无所不能,除了打架不行外,其他啥事都难不住他。 他们还带来了儿子馒头,馒头已经快两岁了,和壮壮时候一样壮实,吃得倒是比以前少一些了,可还是超出正常孩子的饭量,比大人还能吃。 馒头和团团一见如故,都喜欢缠着圆圆玩儿,团团也愿意同他分享圆圆哥哥,一点都不生气。鱼席林和钱书涯还是头一回见面,严格起来,他们都算是鲁门传人,只一个是嫡支,一个却是旁支。 可真要论机关术,鱼席林怕是还比不上钱书涯,他更精通风水一些,机关术着实没那么大的赋,鱼席林和鱼书涯谈得特别开心,都恨不得促膝夜谈了。 “其实我觉得魂魄一就是电磁波,每个人自身都有特有的磁场,这就是他的魂魄,现在沈娇她不能醒来,其实就是磁场没能归位,咱们想法子帮她归位就成。”钱书涯侃侃而谈。 “怎么归位?”鱼席林问。 钱书涯想了想,也不敢轻易给沈娇做实验,万一有个好歹,韩齐修能把他给宰了! “你到底行不行?直接给个痛快话。”朱四丫不耐烦了,冲他吼道。 “可以试试,不过我得找人帮忙。”钱书涯身子一哆嗦,忙不迭地应了。 “找谁?你,我去找。”韩齐修忙道。 钱书涯略想了想,便:“董先生,鱼先生,还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就是那块石头。” 第1326章 石头的作用 韩齐修大吃一惊,愕然地看着钱书涯,反问道:“那块石头?我拿给你看过的那石头?” “没错,就是那块石头,还在你这儿不?”钱书涯点了点头。 韩齐修有些不确定了,事关沈娇的性命,他变得优柔寡断起来,狐疑问道:“你不是那石头是对人不好吗?” “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罂粟会让人成瘾,可也是救命的良药,手术刀可以杀人,但更多的是救死扶伤,那块石头也是如此,它同样可以救人,主要还得看用它的人。”钱书涯解释。 要起来沈娇运气还是不错的,钱书涯最近工作刚一告段落,正无聊着呢,便想起了那块石头,偷偷摸摸地开始研究这个课题了,只可惜手上没有石头,他只能自己拿相似的材料替代,倒是让他给研究出了一点儿成果。 韩齐修见钱书涯得煞有介事的,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他也不知还能在家呆多久,要是他去上班了,沈娇谁来照顾?别人他可一点都不放心。 若是能早日醒来可就更好了! 就相信一回钱书涯吧! “石头就在家里,我这就去拿来。”韩齐修起身去后院取石头了,从钱文良那儿拿回石头后,他就将石头埋在了后院。 那块石头依然还是老样子,黑不溜秋的,圆圆只看见石头就瞪圆了眼睛,神情紧张,同他一样表情的还有团团和馒头,俩孩子性子都急,跑过去就喊:“坏东西,扔掉!” 韩齐修讶然地看了眼馒头,团团知道石头不对劲并不奇怪,这丫头和圆圆壮壮一样,肯定能感受到,可馒头也能有感觉还真挺奇怪的,怎么这些有灵性的孩子都同他们家有联系? 这是巧合还是有其他原因? 韩齐修将石头托高了些,对团团和馒头:“坏东西让叔叔打死了,没事儿!” 馒头半信半疑,半张着嘴看着韩齐修,晶莹的口水滴答滴答地留了下来,团团扁了扁嘴,她可一点都不相信,嘟嘴:“坏东西在睡觉,叔叔骗人!” 越思烟喝斥道:“团团回来,不许没礼貌!” 韩齐修不以为意,冲越思烟摆了摆手,让她别骂孩子,丫头得没错,他是骗人了,这里头不好的东西确实是在睡觉。 钱书涯看见石头眼睛一亮,道:“爸,你实验室借我用用,我得把器材做出来,齐修你抓紧时间把董老先生弄回来,这事没他不行。” “成,我现在就给京都打电话。”韩齐修点头应道。 董方正得知沈娇出事了,气得在电话里把韩齐修狠狠骂了一通,声音隔着话筒都能听见,最后咣当一声,那头把电话给摞了。 “应该是去买票了,我原本还想让他坐飞机过来的。”韩齐修摸了摸鼻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让人骂成狗,可他一点都不生气,他的确该骂,都是他太没用了,才害得娇娇成现在这样。 “坐火车也没事,我弄材料得好几,不着急。”钱书涯不以为意,抱着石头就告辞离开了。 钱文良也跟着他一道,准备给儿子做个副手,看能不能加快进度,一家人重又燃起了希望,不定沈娇真的很快就能醒来呢! 董方正三后赶到了海市,唐主任同他一道回来,俩老风尘仆仆,面有疲色,可见行程有多匆忙了,董方正也顾不上休息,径直去了沈娇房间,给她测脉。 “失血过多,没死是她命大。”董方正只一测脉就知道咋回事了,暗自惊疑,沈娇这个失血量可不少,照道理绝对不可能活下来,可现在虽然昏迷着,生机却十分强盛。 “内伤也不轻,这死丫头是干啥去了?把自己整成这死样子?”董方正气呼呼地问。 韩齐修羞愧地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没吭声,茅达开的事是最高机密,他不可以出来,只能让董方正再骂一顿了,董方正骂骂咧咧地斥了几句,越骂越没气儿了,到底是畏惧韩齐修,撒过气就算,可不敢不依不饶的。 “咦?按理应该醒过来了呀,怎么还不醒?”董方正神情严肃,百思不得其解。 韩齐修当然知道原因,可他不能出来,沈娇的秘密就他和鱼席林知道即可,不能再让别人知道,沈家兴和董方正都不可以,这事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其他人可不一定能接受。 沈家兴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忙问:“我家娇娇魂全乎的吧?” 董方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呛道:“我看你的魂才不全,老糊涂了!” 沈家兴也不介意,他对董方正的医术还是蛮信服的,这家伙既然这么了,那娇娇的魂肯定已经回来了,这些提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了,他就怕鱼席林骗他老人家哟! 鱼席林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倒也不生气,谁让他确实学艺不精呢! “我给娇娇扎几针,安安神,我看她有伤神之症,不醒来怕是这个原因。”董方正取出了银针,准备给沈娇针灸。 其实中医上的伤神之症,和鱼席林的移魂之症都是一个道理,大同异,不过用的方法不一样罢了,一个医身,一个医气,着重点不同。 沈娇其实能感受到外面的动静,也听到了董方正骂韩齐修,她想不关韩齐修的事儿,全都是是她自愿的,可她不出来,嘴都没法张开,沈娇急得使劲挣扎,可挣扎的其实是她的神魂,身体却一动不动。 她感受到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心里更是着急,情急之下,竟让她扯动了一丝丝,很轻微的动作。 “娇娇,你能听见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 韩齐修感受到了沈娇的动作,忙扑到了她身上,着急地问着,他以为沈娇是身体不舒服,只恨不得能替她受苦。 沈娇将韩齐修的话听得真真的,她想自己没哪里不舒服,可还是不出来,想到刚才那牵动的一丝丝,她努力想再扯动一下身体,可任由她如何努力,身子却再也不动弹了。 第1327章 算帐 董方正给沈娇扎好了针,效果很明显,呼吸更为绵长,气色也更好了,只再也没动弹过,董方正收好了药箱,道:“让娇娇好生睡着,别吵着她,她的身体伤得太重,睡眠是最好的疗伤药,比啥药都强。” 韩齐修连连点头,心更安了些,他有预感,沈娇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这回一定能成了。 这几钱书涯都在实验室里准备器材,董方正则为沈娇调养身体,钱书涯必须得把沈娇的身体调养到最佳的状态,这样他的治疗效果才会好。 大家都在忙和着,韩齐修一时间倒是没事干了,他见沈娇状态不错,便打算出门一趟,他要出去算帐,出了十几年的任务,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最让他心痛的是沈娇的受伤,只要想到差一点就要失去媳妇,韩齐修的心就似被砍成了三半一般,比世界末日来临还要令他恐惧。 之所以会吃这么大的亏,完全是因为情报有误,他收到的情报茅达开只带了十来人出逃,而且情报里也没那里有茅达开的基地,只茅达开是仓惶出逃,所以他才会只带了二十来名手出任务,一去就让茅达开包了饺子,差点全军覆没。 若不是沈娇和韩齐旭赶到,他和手下很可能就会成为茅达开的实验品,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形谁也不知道,也许挺不过去死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也许生不如死,成为行尸走肉。 沈娇是这次任务的变数,不管是挖地道救人,还是复制还魂丹,都是扭转局面的关键,可他不愿意这样,他宁愿自己生不如死,也不愿意媳妇受一点点伤害。 所以,这笔帐他一定要找人算! 这个人就是提供情报给他的——萧拾儿! 萧拾儿同他一直都有合作,虽然这人心思深沉,让人捉摸不定,可在对付茅达开上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韩齐修根本就没想到萧拾儿会在背后狠狠插他一刀,差点让他回不来的一刀。 这几他一直都在想这事,最近才想清楚了原因,萧拾儿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呀,故意提供假的情报,让他和茅达开自相残杀,若是能够同归于尽则最好,不能同归于尽也至少是一方把另一方灭了,不管是哪一方灭了,对萧拾儿来都是好事。 这样他就可以只需对付一方了,将会轻松很多。 当然,他还是没想明白萧拾儿为何要把自己视为对手,他同萧拾儿素无恩怨,还分属于不同部门,更谈不上有何利益纷争,除去他对萧拾儿并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同他合作更得利呢! 也所以韩齐修非得当着萧拾儿的面问清楚了,可他不知道的是—— 京都特情处,萧拾儿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茅达开出逃后,他便顺理成章地顶替了茅达开的位置,前主任的义子足以为他拉来不少赞成票,再者他本身也是极有能力的,完全足够胜任。 萧拾儿收到了东北的消息,茅达开被韩齐修杀死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计划是让茅达开先把韩齐修给灭了,这样他便将只要对付茅达开一人即可,他完全有信心将茅达开消灭掉。 可现在韩齐修的生还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更让他气愤的是,沈娇居然也出现在了那里,而且现在还生死未知,如果沈娇出了事,那他这样布局还有何意义? 到底,他费这么多心机,做这些事情,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无比气愤的萧拾儿将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精光,脸色阴沉,冷冷地问:“沈娇现在情形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 他的手下吓得瑟瑟发抖,忙恭敬回答道:“据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直没能醒过来,韩齐修正在想办法,京都的鱼席林赶去了韩家。” 萧拾儿听沈娇没有生命危险,倒是松了口气,脸色也舒缓了下来,他的手下也长长的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暗自庆幸,可算是雨过晴了! 萧拾儿摆了摆手,让手下退出了房间,他靠在椅子上沉思,现在事情有变,他得重新布局,沈娇这个女人必须得为他所用,虽然不知道沈娇身上有什么样的宝贝,可他这段时间查到的各方面资料都显示,沈娇身上定有秘密。 这个秘密应该是韩齐修变强的缘由,韩齐修这几年的身手突然变强,就连他都可能不是韩齐修的对手,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不是有奇遇就是吃了什么药物,萧拾儿怀疑是后者,如同茅达开的变异人一样,但韩齐修吃的药物肯定没有副作用,反而对身体大有好处才是,这个药物他估计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沈娇提供的。 据他调查,韩齐修变强正是认识沈娇之后的那些年,他第一次在东平市拜访沈娇时,就对沈娇怀疑上了,他的特异功能是水属性,只要那个地方有水,任何秘密都躲不过他的眼睛,那一次在沈家,他同沈家的水沟通过,得知了不少沈娇的秘密。 虽然沈娇做事很心,但还是不免暴露了一些,但是暴露的不多,他并不清楚沈娇具体的秘密是什么,只知道沈娇有十分厉害的制药本领,而且还有特别厉害的秘药,这个秘药就是韩齐修变强的主要原因。 之后他又借工作之便去了探了几次沈家的风,了解得更多,也更加确定了沈娇身上有宝贝,这个宝贝不仅能让韩齐修变得强大,也能够让他变得强大。 每个男人都想变强大,茅达开想,韩齐修想,他更想! 本质上他和茅达开是同样的人,同样野心勃勃,同样想攀上最高峰,成为这个世界上的最强,不同的是,他比茅达开聪明,隐藏得更深! 有人敲门,报告:“主任,韩齐修让人带话,让您去趟海市!” 萧拾儿眉毛挑了挑,昔日英俊平和的脸庞,此时竟变得阴森起来,所谓相由心生,果然是没错的。 第1328章 耍的就是你 萧拾儿冷笑了声,缓缓问道:“韩齐修他就只了这些?” 手下惶恐道:“是的,韩齐修让您去趟海市,还得尽快去!” 萧拾儿再次冷笑,面色阴翳,韩齐修他哪来的底气,竟敢和他这样话? “你和韩齐修,想要见我就自己过来。” 手下领命而去,但不多时他便回来了,满头大汗,神色更加惊惶,战战兢兢道:“主任,韩齐修您要是不过去的话,这主任的位置也坐不长了。” 萧拾儿面色大变,身上的寒气更是逼人,手下暗自叫苦,他怎么就摊上这个好差事了呢,谁让他那么积极去接电话了,原本还想在新主任面前露露脸,可现在怕是连脑袋都要保不住。 萧拾儿冷笑连连,一字一句问:“韩齐修他这么的?” “对!”手下点头,又补充:“主任,韩齐修您要不相信,他亲自同您,他还您要是不去接,一定会后悔的!” 萧拾儿想了想,背着手去了,他倒是要知道韩齐修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电话里韩齐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却多了几分寒意,“萧主任,还没恭喜你高升呢!” 萧拾儿微笑着:“客气了,我也要恭喜韩兄你平步青云呀!” 两人客客气气地着,哪里有一丝剑拔弩张的味道?就像是多日未见的好友唠嗑一般,韩齐修哈哈大笑,“咱们都别酸了,我牙齿都倒了,我有话要问你,你抽空来趟海市吧!” 听到电话里韩齐修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萧拾儿一肚子火冲了上来,这个该死的家伙,凭什么在他面前还敢这样颐指气使?萧拾儿止住了笑容,淡淡道:“那可真不好意思,我最近忙的很,抽不出时间呢!” 韩齐修暗自冷笑,表面却很平静,心平气和地:“不来你可别后悔,你这主任的位子屁股还没坐热吧?就不怕被摘了?” 萧拾儿怒喝:“韩齐修,你这样什么意思?我可一直以为咱们是好盟友来着,我好你也好,我不好你也别想捞到好处!” 韩齐修讥笑道:“好盟友?萧拾儿你这些话也不怕打雷劈,我韩齐修这一辈子就没吃过亏,可却让你在背后捅了一刀,哼,萧拾儿你爱来不来,不过我只等你三,三内你如果没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就把你的那点子事全抖搂出去,你且看你那主任的宝座还能坐多久?” 萧拾儿心下一沉,忙问:“什么事?我萧拾儿清清白白光明正大,有什么好怕的?” 嘴上是这么,但萧拾儿心里也在打鼓,起来,他身上可真不干净,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干净?有些事连他自己都没不想再回忆了,可韩齐修他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韩齐修冷笑:“萧拾儿你也有脸这些话?你若是不相信的话,不来也可以,三后就等着上头的人来调查吧!” 完韩齐修就挂断了电话,话筒里传出嘟嘟的声音,萧拾儿看着话筒,面色阴沉,周围的手下俱都胆战心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心就惹恼了这位脾气不太好的新主任,起来他们还真有点想念以前的茅主任呢! 萧拾儿最终还是去了海市,他不敢拿自己的职位打赌,他是真担心韩齐修有把柄在手,他才刚上任不久,盯着他这主任位子的人多的是,个个都巴不得他倒霉呢,再者他根本就不担心韩齐修会在海市对他下手,除非韩齐修不想在军界中混了。 饶是如此,萧拾儿还是带了两个手下去的海市,是特勤处功夫最厉害的,只一就到了,韩齐修见到他便得意地笑了,就知道这家伙不敢不来,坏事做多的人,总是怕半夜鬼敲门的。 其实他哪有什么把柄,不过就是诈他一下而已,他笃定这家伙会上当,果然不就来了嘛! 韩齐修冷冷地打量着萧拾儿,而萧拾儿也在打量着他,两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坐着,房间里的空气都凝滞了,周围的人俱都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出。 到底是萧拾儿沉不住气,先开口问道:“韩齐修,你叫我来干什么?把你手里的那点子东西拿出来看看,我倒要看你到底是捏着我什么把柄了?” “萧拾儿,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也不想想,我和你总共打交道也不过那么几次,能有你什么把柄?”韩齐修笑眯眯地。 萧拾儿冷下了脸,怒喝:“韩齐修你耍我?” “耍的就是你,你在背后捅了我这么深一刀,我不过只是开点玩笑而已,怎么?你这就受不住了?”韩齐修冷笑。 萧拾儿很快收敛了怒容,淡淡道:“你话可要有证据,我什么时候捅你刀子了?咱们是合作无间的好朋友,茅达开的情报确实是我没搞明白,可这也不能是我故意的吧?起来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他,“我也想知道,我死了对你萧拾儿有什么好处?”停顿了一下,不待萧拾儿出声,他又继续道:“你不用在老子面前演戏,实话对你吧,既然到了我的地盘,想要再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萧拾儿先是一愣,继而大笑,不屑道:“韩齐修你也不怕闪了腰?我既然敢来,自然就有十二分的把握回去,怎么可能会惧怕你?” 韩齐修冷哼了声,拍了拍手掌,一群荷枪实弹的人走了进来,将萧拾儿和他的手下包围得严严实实,萧拾儿毫无所动,“韩齐修,你要知道这些人对我根本就没有用,我可不是普通的人,再,我是特情处的主任,你敢拿我怎么样?” “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也不用普通的法子来对付你,你现在先吸口气吧,慢慢地吸哦!”韩齐修微笑着。 萧拾儿心下一沉,深深地吸了口气,骇然发现身上的力气竟一点一点的在流失,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明明他已经很心了,怎么还会中韩齐修的暗算? 第1329章 敢觊觎我媳妇? 虽然心惊,但萧拾儿还是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笑道:“我都不知道吸了多少口气,感觉非常好,韩齐修,你不要在我面前卖关子了,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有话快,我可没你那么闲!” 韩齐修大笑不止,轻蔑在看着萧拾儿,“你也别在我面前死鸭子嘴硬了,你放心,今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是想问个清楚,为何要阴我?” 他从回来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却怎么也想不透,真的想不明白,萧拾儿对他下手的理由他非得弄清楚不可,否则他永远都不能安心! 萧拾儿靠着椅背,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他的力气越来越少,他可以肯定,再过几分钟,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还是中了韩齐修的暗算。 萧拾儿羞怒交加,冷笑道:“韩齐修,我过没有阴你就是没有,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干嘛要承认?” 韩齐修不慌不忙道:“萧拾儿,如果你还想回去做你的主任,那么就给我老实交代,否则你就在这呆着吧,过上十半个月我会放你回去,只不过到了那时,特情处的主任是不是还姓萧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萧拾儿十分震怒,可韩齐修的都是实话,这次出来他是假借出任务的名头,如果他十半个月不回京都,那些觊觎主任位子的人,就会想尽办法抢夺这个位子,甚至还可能上报他已经牺牲了,或是下落不明,这样一来就算他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京都,可木已成舟,他还能怎么样? 就算那时他想要再重新夺回主任宝座,也需要费很大一番功夫,起来还是他的位子没坐稳,赌不起,也输不起! 萧拾儿深吸了口气,脑子飞速旋转,计算着利益得失,终于下定了决心,:“是,我是对你下手了,那是因为我嫉妒你,嫉妒你的好家世,嫉妒你的一帆风顺,当时我鬼迷心窍了,韩齐修,你若是想报仇就来吧,反正现在我在你的手上,你只管动手。” 韩齐修冷冷地看着萧拾儿,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家伙的屁话,什么嫉妒?什么鬼迷心窍? 用来骗三岁孩还差不多,韩齐修起身朝门口走去,并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你不想实话,那么就在这好好呆着吧,什么时候想了就让人通知我,我有的是耐心,只要你等得起。” 完韩齐修便跨出了门外,再也没有回头,并吩咐手下,不可慢待萧拾儿,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但解药却是万万不可以给他的,为了今这次见面,韩齐修布局了三。 从萧拾儿踏上海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了他的圈套,也就是,只要萧拾儿来了海市,他就有百分百的把握抓住这家伙。 韩齐修一点都不着急,只要萧拾儿到了他的手里,那么就一切由他了算,萧拾儿再蹦哒也蹦哒不出什么名堂来,他猜的没错,萧拾儿果然沉不住气了,才三不到,他就让人来通知了,有话要同他,韩齐修并没有立即前去,而是又拖了两,他要把萧拾儿的耐心磨到最少,一次击中他的死穴。 这几钱书涯和董方正他们都没闲着,互相商讨治疗沈娇的方案,韩齐修则在家里陪沈娇聊,就算沈娇不能话,他也想和媳妇呆着,只那么静静地看着媳妇儿,他就觉得满足。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沈娇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也不怕,只要沈娇能陪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安心,就觉得活在这个世上,还会有人在牵挂着他! 萧拾儿那边已经开始暴躁了,韩齐修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过去了。 “韩齐修,你到底想要我什么?”萧拾儿精神不是太好,胡子都冒出来了,看着有几分狂躁。 韩齐修静静地看着她,缓缓道:“看来你还没有想清楚呢,那你就继续呆着吧,对了,我刚才同京都的朋友通了电话,据特情处的某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哦,好像是要为他们的萧主任申报最高荣誉勋章,因为萧主任因公殉职了。” 韩齐修这些话时神情淡然,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萧拾儿面色铁青,他知道这一次他栽了,栽在了自己的轻敌上,没想到韩齐修的胆子那么大,敢给他下这么大的绊子,一点都没顾忌。 萧拾儿脸颊抽搐着,双拳紧握,可他现在身上的力气并不比三岁儿大,连走路都有些力不从心,也不知道韩齐修给他下了什么药。 韩齐修暗自得意,知道你的本事好,老子下的可是媳妇特制的麻药,就算是非洲大象也得乖乖倒下,你萧拾儿再能耐还能比大象强? 空气凝滞了三分钟,萧拾儿咬了咬牙,缓缓道:“英雄自古爱美人,我当然也不例外,为了沈娇我不惜得罪下!” 这话时萧拾儿唇边泛着冷笑,无惧地看着韩齐修,似是在:老子就是看中你老婆了,你能奈我何? “我日你祖宗十八代,我媳妇你都敢觊觎?老子杀了你!” 韩齐修顿时怒发冲冠,扑上来掐住了萧拾儿的脖子,他就知道这子没安好心,非得弄死他不可,萧拾儿一点都没反抗,实在是他也反抗不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不一会儿他的脸就变得青紫,眼看都要让韩齐修掐死了。 韩齐修的手下忙拉开了他,韩齐修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神情阴冷,牙齿咯咯咯的响,内心却早已平静,刚才他那番作态,半是真火,半是演戏,萧拾儿对他下手绝对不止是这么一个原因,当然,就他媳妇那么好的女人,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萧拾儿动心十分正常,但不足以他胆大到对自己下手的地步,看来这家伙是绝不肯招供了,韩齐修冷冷地看着喘着大气的萧拾儿,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弹进了他的嘴里,冷冷道:“滚,从此以后你萧拾儿就是我韩齐修的敌人,我会不顾一切弄死你!” 药丸才一入口,萧拾儿就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恢复,他勾了勾唇,:“放心,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 萧拾儿走后韩齐修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表情阴郁,茅达开除去了,可现在又多了萧拾儿这么一个劲敌,他得好好筹备才行,韩齐修得意地笑了笑,对付萧拾儿他很有信心,因为这家伙早已中了他的招,一定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第1330章 终于醒来了 钱书涯这边已经将所有器材都准备好了,沈娇的身体也调养得十分不错,鱼席林特意挑了一个大吉大利的好时辰,用他的原话,这个时辰不管办什么事,定能顺风顺水,不会差的。 钱书涯准备的器材看起来十分古怪,没人看得懂他都弄的是些什么东西,只认识那块石头,石头被他摆在了草坪上,上面连接了许多电线,电线还连接着各式奇怪的仪器,大家伙也懒得问他,问了也听不懂。 大家都十分激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些仪器,这一晚上的月色十分美,沈娇静静地躺在草坪上,四肢和脑袋也都接了很多电线,都连接着那块石头,还有其他的一些仪器。 韩齐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决定是对还是错? 他只希望钱书涯能够不负他所望,将沈娇唤醒,就算不能够唤醒,也希望那块石头对沈娇没有任何副作用。 沈娇能够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她也看不懂钱书涯想干什么,不过她能够感受到那块石头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种让她感受很特别的东西。 钱书涯将所有线路都接上了,待鱼席林算出来的那个大吉大利的好时辰一到,钱书涯便开始行动了,他将仪器都通上了电,大家甚至能看见那些线路上不断闪烁的火花,让人胆战心惊。 韩齐修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若不然他定会冲上去把沈娇身上的电线扯下来,但他还是选择相信钱书涯,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在低电压的作用下,沈娇的身体轻微的颤抖,长发都竖了起来,看起来像女鬼一般,沈家兴被叶莲娜夫人使劲拽住了,若不然老爷子肯定得冲上去,叶莲娜夫人对钱书涯很有信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孙女儿今晚一定能够醒过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钱书涯也被弄得满头大汗,他的神情十分凝重,内心有些忐忑,再过半时,如果沈娇还不能醒来,那他这个实验就是失败了,这话他不敢和韩齐修,他怕看见韩齐修失望的眼神。 钱书涯心地控制着电压,石头里的放射物质已经被他唤醒了,他想利用这些活性放射物质,令沈娇的神魂和身体完美契合,甚至还可能改变沈娇的身体结构,这是他最近在研究的一个课题,当然这其中的原理很复杂,他自己也不大清楚。 应该他到现在也还没搞清楚,一直都是在探索阶段,本是想拿白鼠做实验的,凑巧沈娇撞了上来,成为了他的第一个试验品,这些话他更不敢出来,要是让人知道他把沈娇当做试验品,不韩齐修,媳妇朱四丫第一个就会宰了他。 当然他还是有七成把握的,绝对不会拿朋友去冒险的,钱书涯认真地操控着仪器,草坪上寂静无声,没一个人都敢话,只是看着地上的沈娇,希望下一秒钟沈娇就能睁开眼睛,冲他们微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上的月亮隐入了乌云中,大家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难道这一次沈娇依然不能醒来吗? 突然,圆圆激动地叫了起来:“妈妈动了,妈妈的眼睛动了!” 大家都朝沈娇看去,眼睛紧紧地闭着,睡得再平静不过了,眨都没有眨一下,众人失望地叹了口气,还以为是孩子看错了,可不一会,韩齐修便惊喜地叫了起来:“娇娇她真的醒了!” 果然,沈娇长长的睫毛在颤动,虽然很轻微,只是那么一下,但对所有人来,不异于一颗炸弹投入了水中,在他们的心里激起了美丽的水花,众人大喜过望,使劲捂住嘴,不敢发出尖叫声,怕把沈娇吓住了。 沈娇眨动眼睛的幅度并不大,渐渐的幅度开始增大,再然后眼睛缓缓的睁开了,草坪上静寂无声,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等待沈娇的苏醒。 沈娇终于将眼睛完全睁开了,她看着上美丽的星星,一眨一眨的,鼻子呼吸到了清冷的空气,还有清新的青草香味,寒冷的夜风吹过,她的脸上起了好些鸡皮疙瘩,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美好! 她试图抽动手指,并不像之前那么困难,很轻松地就能抽动,她又抖了抖腿,依然很轻松,身上的力气也慢慢回炉,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又同以前一样了,沈娇开心地抬起了头,看到了一双双关切望着她的眼睛,最热切的那双正是韩齐修,眼里全是深情,看得她心里暖暖的,还有她的孩子们,真是恍若隔世的感觉啊! 沈娇又眨了眨眼,绝美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她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但却比世上最美妙的乐曲还要动听。 “我醒来了!” 圆圆壮壮最先反应过来,似炮弹一般冲到了沈娇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圆圆无声地哭泣着,脸蛋上全是眼泪,壮壮却大声嚎哭着:“妈妈,你总算醒过来了,妈妈,我好想你啊!” 沈娇也紧紧地抱着孩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在那个地方困了这么久,她最担心的就是孩子们,没有她的照顾,圆圆壮壮会不会受委屈? 其他人哪知道孩子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不管谁照顾儿子,她都不能放心,只有她自己照看着才安心呀! 再她还没看着儿子长大成人,还没娶媳妇,她怎么能甘心? 沈娇在儿子们的脸上不住地亲着,怎么亲也亲不够,怎么抱也抱不够,看得大家伙都忍不住地抹眼泪,沈家兴与叶莲娜夫人相对而泣,醒来了就好,再不醒来,他这把老骨头也承受不住啦! 韩齐修激动地走了过去,将沈娇和两个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也是最亲密的一家人,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其他人都识相地离开了,将草坪留给了这一家四口,每个人都无比感慨,但更多的还是开心,为沈娇一家团圆而开心,只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越来越好! 第1331章 说穿身世 沈娇虽然醒了过来,但她的身体十分虚弱,精神也不是太好,这一次的受伤令她元气大伤,董方正为她测了脉,她需要调养至少两三年才能够彻底恢复,平时也不可太过劳累,就是得好好养着,啥事都别操心。 大家伙虽然有很多话想问沈娇,可是看她精神实在不佳,夜也深了,俱都识趣地回了房间睡觉,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一家四口。 圆圆壮壮年纪,不久就哈欠连,也乖乖地回房间睡觉了,韩齐修抱着沈娇回了房间,将她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他欢愉地看着沈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娇娇,你总算醒过来了,我真高兴,好高兴!” 韩齐修轻轻的着,声音带着哽咽,就算是受重伤他都没掉过半滴眼泪,可沈娇受伤后,他却变得多愁善感了,沈娇眼里含着泪,也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胡子拉碴的,瘦得都能看见骨头,看着老了不少。 “你都没有好好吃饭,真不应该!”沈娇埋怨道。 韩齐修裂嘴笑了:“别人做的饭没有娇娇做的好吃,等你以后好了再给我做饭,我肯定能把肉长回来,壮得跟牛一样。” 沈娇点了点头,“嗯,我明就给你做饭。” 韩齐修不高兴了,“那可不成,得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做,现在你就给我好好在床上躺着,啥都不用干。” 沈娇乖乖地点了点头,她想起了昏迷前的事,忙问:“茅达开他死了没?” 韩齐修笑了:“当然死了,你男人把他的脑袋给剁了,心也给掏出来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娇娇你就放心吧。” 沈娇这才安心了,死了就好,这下她儿子就安全了,她又想到一事,忙召唤出了玉碗,因为精神不佳,费了她好些力气才将玉碗给召了出来,以往晶莹剔透的玉碗变得黯淡无光了,看着灰扑扑的。 沈娇面色微变,又在空间里搜寻了一番,没发现那颗还魂母丹,这时她才想起来,当时情况紧急,她将还魂母丹给韩齐修服用了,母丹自然消失了,也就是,她以后再也没有还魂丹了。 沈娇怅然若失,心里满不是滋味,还魂丹是她的保命符,韩齐修的工作那么危险,有了还魂丹他的生命就多了几重保障,还有圆圆和壮壮,都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了可以起死回生的还魂丹,生命也就少了保障。 但她并不后悔,就算时间再重来一遍,她也依然会把母丹给韩齐修服用的,如果韩齐修死了,那她还要这些有什么用呢? “还魂丹没有了。”沈娇喃喃自语,神情黯然。 韩齐修当然知道这事,当时他是清醒的,也知道沈娇把母丹喂给他吃了,他安慰道:“没有就没有了吧,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行!” 沈娇点了点头,冲韩齐修笑了笑,因为刚才召唤玉碗费了她不少心神,脸色更难看了些,韩齐修十分担心,让她躺下去,为她按摩穴位,动作十分轻柔,沈娇感觉舒服多了! 待精神恢复了些,沈娇又在玉碗里的空间找了一番,发现其他的东西都在,唯独没有了母丹,倒是松了口气,幸好好还有养荣丸在,调养身体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沈娇发现自己复制东西的速度慢了许多,以前一个时能复制好几样东西,现在却连一颗的药丸都复制不出来了。 沈娇明白这是玉碗透支太过的缘故,同她一样也需要修身养息,韩齐修一一看在眼里,暗自埋怨自己太过无能,让媳妇的宝贝受到了损害,他知道沈娇有多看重玉碗。 “没有了还魂丹也无妨,我还有养荣丸呢,玉碗很快就能恢复好的。” 沈娇安慰韩齐修,其实她是真的没有很难受,她想得很开,再好的宝贝都没有韩齐修的生命重要,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活着,她就算没了玉碗也无妨,有什么宝贝能和生命相提并论呢? 虽然身体十分疲倦,但沈娇却了无睡意,她睡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好不容易醒来了,她可一点都不想睡觉,只想好好跟韩齐修会话。 聊了一会儿,韩齐修到底没忍住,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娇娇,你以前是公主吗?” 沈娇这才想起这事,昏迷时鱼席林测出了她的生辰不对劲,她忐忑地看着韩齐修,内心翻江倒海,不知道韩齐修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沈娇,会不会不再喜欢她了? 韩齐修见沈娇的脸色都变了,忙柔声安抚她:“娇娇别怕,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媳妇儿,就算你是妖精变的,也还是我媳妇。” 沈娇松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娇嗔:“你才是妖精变的呢,我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妖精?” 韩齐修嘿嘿地笑了,他将鱼席林那晚上的话大致了,沈娇暗自心惊,见韩齐修神色如常,并没有太过惊讶,忐忑的心安定了些,她心问道:“万一我真的是妖精怎么办?” 韩齐修不以为然,“那你一定是狐狸精变的,要不然咋把我勾的神魂颠倒的?” 沈娇轻轻地捶了他几下,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慢慢地讲述了自己的前世,从她时候的奢华生活,再到少女时的家庭巨变,以及日后的流放生活,当到她被母亲和姐姐了药,献给老头做第九房妾时,韩齐修气的使劲捶向床垫,牙齿咬得咯咯响。 沈娇冲他安抚地笑了笑,到底还是没有把撞墙的事出来,怕韩齐修会更生气,只韩齐修哪有那么好骗,在那种情况下,沈娇一个弱女子,她除了自寻死路外,还有什么出路? “娇娇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韩齐修问。 沈娇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一醒来就看见了爷爷,只是爷爷穿的衣服和的话都变了,后来我才发现,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以前待的那个世界了,我费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熟悉。” 韩齐修若有所思,下之大无奇不有,沈娇这样的事情,其他地方肯定也有发生过,不过他还是郑重道:“这些事娇娇以后别再和别人了,就连你爷爷都不能,只咱俩知道就成。” 沈娇点了点头,声道:“要不是你问我,我才不会呢,我都打算瞒一辈子的。” 第1332章 舍不得闺女套不住金龟婿 之后,沈娇就在家里慢慢调养身体,医院的工作让韩齐修给辞了,啥都不让她干,除了床上睡觉,就是在沙发上躺着,把她当成瓷娃娃一样,沈娇怎么抗议都没用。 沈家兴也帮着韩齐修,全家人都站在他这边,沈娇再怎么抗议也没用,只得随他们去了,每吃了睡睡了吃,猪一样的生活,别提有多滋润了。 圆圆壮壮也更加懂事了,尤其是壮壮,以前有什么事都喜欢叫沈娇做,现在却几乎都是自己动手,就连袜子手帕都是他自己洗的,还他已经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懂事的让人心疼。 韩齐修的调动文件已经下来了,调往G军区任总参谋长,正是韩世辉以前的职位,年前就得上任,也就是韩齐修待在家里的时间还有一个月,韩齐修没打算让沈娇去随军,沈娇现在的身体太差,不宜长途奔波,就让她在海市休养。 而且部队生活简陋,没有海市这边生活方便舒适,等沈娇身体恢复后,再让媳妇随军,虽然韩齐修舍不得媳妇,可为了沈娇的身体,他再舍不得也得舍得。 董方正夫妻京都还有事,沈娇苏醒后没多久就走了,钱书涯一家也是如此,沈娇醒来的第二就回了东平,顺便带走了那块石头,钱书涯要拿那石头做研究,韩齐修索性就把那石头送给他了,这玩意儿他怎么看都觉着邪性,放在后院也觉得不安心,钱书涯一开口他便做了顺水人情。 鱼席林一家还呆在沈家,不是他们不想回京都,而是团团丫头闹着不肯回,一提回京都的事,丫头就开始哭闹,嚷着舍不得圆圆哥哥,还要让鱼席林夫妻自个回去,她就在沈家住下了,可把他们两口子给气的。 “你这死没良心的丫头,连爸妈都不要了,都还没……” 越思烟反应快,及时将那句‘还没嫁进门,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给咽了下去,圆圆做她的女婿,她自然千肯万肯,可沈娇和韩齐修肯不肯她却摸不透,话自然得心一些了。 团团抱着越思烟的大腿,眼泪汪汪的,抽咽着:“爸爸妈妈要的,圆圆哥哥也要,要不咱们把圆圆哥哥带咱家吧?” 沈娇实在忍不住笑了,孩子的童言稚语真是可爱,她拭去了笑出来的眼泪,打趣道:“团团要不给姨当闺女吧,这样你就能同圆圆哥哥住一块了。” 团团眼睛一亮,明显动心了,肥肥嫩嫩的手伸进嘴里含着,作沉思状,越思烟紧张地看着女儿,心情十分矛盾,既想女儿留在这儿同圆圆培养感情,又舍不得女儿,更纠结的是,她一点也不想团团愿意,那样她会伤心的。 好在团团童鞋的胳膊肘没拐得太偏,良心还是有点儿滴,想了老半才扭捏地:“姨,可以让爸爸妈妈一起留下来吗?他们只吃一点点,很好养的。” “哈哈哈,成,就让团团爸爸妈妈也留下来,姨家里有的是吃的,肯定饿不着咱们团团。”沈娇开怀大笑,肚子都笑疼了。 越思烟却哭笑不得,还是有几分欣慰的,起码闺女没见色忘爹妈,把她和老公给抛弃了。 鱼席林却有些伤心,本来他还蛮喜欢圆圆的,可这会儿却看圆圆哪哪都不顺眼,只觉得这子抢走了他闺女儿,年纪就会勾搭姑娘,真不是个东西,同他老子一个德性! 同志,你可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年纪勾搭男人的可不正是你自个闺女嘛,可别冤枉圆圆哦! 只不过鱼席林在见识到了圆圆非凡的机关能力后,他的心又开始动摇了,看着圆圆就如同看金山一般,火热的光芒都能将地板射穿。 他虽然不擅长机关术,可眼力见却是有的,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他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呢,一看就知圆圆的机关赋惊才绝艳,只在钱书涯之上。 鲁门之所以日渐凋零,极大的原因便是机关术的没落,当初闻名下的木牛流马,对于鲁门先人来轻而易举,甚至还能制出替代人类工作的木偶,拧上发条后,木偶就能干活,省了很多人力。 可这些伟大的工艺却没能传下来,鲁门的后人竟无一个能够媲美老祖宗的,大都走了旁门左道,机关术便渐渐没落了,到他这一代也只能看看风水,占占卜了,眼看鲁门就要败落了,鱼席林焉能不急! 可他再着急也没用,他自己没这方面的赋,鲁门旁支也同样找不到有机关赋的人,反倒是钱书涯这个血统稀薄的后人,遗传了老祖宗的几分本事,可也只是几分而已,不足以振兴鲁门。 可圆圆不一样,鱼席林这时才明白了老祖宗在几百年前定下鲁韩两家婚约的用意,对老祖宗衷心佩服,竟然在几百年前就算出了圆圆的存在,给自家闺女定下这么个好夫婿,也给鲁门带来了救星。 鱼席林对圆圆一改常态,热情得似冬的火炉一般,本来他是坚决反对团团留下来的,立马就改了口,态度转变之快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团团,你在这儿要听话,不可以淘气哦,爸爸妈妈过段时间再来接你回家。” 鱼席林和越思烟没几也回京都了,火车站台上,两口子依依不舍,抱着闺女咋都不肯放手,看得沈娇牙帮子都疼了,既然这么舍不得,咋不把闺女带回去呢? 现在这哭得生离死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强留下人家宝贝闺女呢! “要不你们还是把团团带回去吧,以后再带孩子来玩儿?”沈娇话还没完,鱼席林就连连摆手,拽着越思烟准备上车。 “不必不必,团团就拜托你啦,团团,和爸爸妈妈再见!” 这两口子抹着眼泪走了,团团丫头倒是个没心没肺的,哭了才一会儿,一回到家就同圆圆壮壮他们玩得挺开心的,哪还记得车上黯然饮泣的鱼席林夫妇! 鱼席林安慰了妻子好一会儿,自己心里也难受得不行,跟刀绞一般,可想到鲁门的未来,他便又狠下了心,舍不得闺女套不着金龟婿,现在他伤心难受,以后他可就能得意大笑了! 第1333章 青梅竹马 沈娇对于鱼席林夫妇的心思实际上门清,不外乎就是想让团团同圆圆培养感情,青梅竹马啥的再好不过了,她对此倒是没啥意见。 一则是老祖宗的婚约在那摆着,就算过了几百年,可约定就是约定,如若不是对方犯了大错,能遵守尽量还是遵守的好。 二则是团团丫头她还是蛮喜欢的,相貌虽然不算倾国倾城,可也是个明媚的美人,最招人喜欢的就是这丫头的性情,那是真心里眼里只有她家圆圆一人了,连爹妈都得靠边站,做爹妈的当然不希望自家闺女胳膊肘往外拐,可当公婆的,却最喜欢团团这样的性子了,根本就不用担心儿媳妇会对儿子不好嘛。 此时此刻,沈娇却又庆幸自己生的是俩儿子了,要是生了女儿,如珠如宝养大的闺女,一眨眼就成别人家的人了,服侍别人爹妈,服侍别人儿子,这心里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哟! 就算是没长大,可像团团这样的,鱼席林夫妇的心里怕也不会太好受吧? 要不咋上车时哭得跟生离死别一般,多半还是心酸吧! 沈娇坐在草坪上晒太阳,微笑看着旁边嬉闹的家伙们,阳光明媚,青草茵茵,轻风习习,孩童欢乐,再美的风景也不过如此了,沈娇躺在太师椅上昏昏欲睡,不出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圆圆忙跑了过来,给沈娇拉散开的毛毯,动作十分轻柔,并且冲团团他们嘘了声:“去屋子里玩儿,别吵我妈睡觉。” 团团忙闭上嘴,圆圆哥哥的话一定要听,要不然圆圆哥哥会不喜欢她的。 “圆圆哥哥,我闭上嘴了。”团团一脸‘我好乖,快表扬我’,眼巴巴地看着圆圆。 “乖,快进去吧。”圆圆唇角微弯,难得地表扬了团团,可把丫头乐坏了,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圆圆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你以后多笑笑嘛。”团团眨着星星眼,圆圆的倾城一笑闪瞎了她的大眼睛,脑子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心里只剩下圆圆的这抹淡笑。 圆圆迅速收敛笑容,冷下了脸,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他好看了,他又不是娘们,要也是英姿雄伟,怎么能好看? “以后多看些书,别显得忒没文化。”圆圆冷冷地着,不再看团团了,径直朝屋子里走去。 团团红了眼眶,不明白她哪里又惹圆圆哥哥生气了,而且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看书了,圆圆哥哥干嘛要这样惩罚她嘛! 壮壮在她耳边声:“以后别我哥好看,得他英姿雄伟,晓得不?” “为啥?”团团眨了眨眼,圆圆哥哥本来就长得好呀,她是实话实嘛。 “我咋知道为啥,我哥那么厉害,他想啥一般人都不会知道的。”壮壮一脸与有荣焉,团团也是同样的表情,对于圆圆的钦佩之情,他们俩的感觉是一样滴。 如黄河之水滚滚而来呀! “圆圆哥哥,你长得英姿雄伟!” 团团迈着胖腿,屁颠屁颠地跑上去亡羊补牢,只希望圆圆哥哥能够免了她看书的惩罚,改成罚她吃东西就好了,娇姨家的吃食样样都辣么好吃呢! 圆圆满意地勾了勾唇,孺子可教,还不算笨到家,他冲比自己矮了大半个脑袋的团团姑娘瞄了眼,淡淡道:“拿几块肉干去看书吧。”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了要罚,自然不能更改,不过可以加点肉干,以示奖励吧! 团团垮了下圆脸蛋,可怜巴巴地低下了脑袋,不过丫头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高兴起来,跑到肉干盒子那儿,准备把口袋塞得满满的。 刚才圆圆哥哥没拿多少肉干,那她多拿点儿总可以吧,看书虽然烦恼,可有肉干陪伴,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圆圆假装没看见,他是故意没肉干分量的,反正那盒子里也没多少肉干了,顶多还有七八片,团团想多拿也没处拿。 团团才打开盖子心就拔凉拔凉的,哀怨地看向一旁看书的圆圆,圆圆哥哥肯定是故意的,真讨厌! 沈娇其实没有睡沉,她现在一能睡十几时,大多时候是在假寐,身边的动静都能听见,家伙们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忍不住笑了。 圆圆果然把团团丫头吃得死死的,以后他们俩要真结了婚,生活想必一定会十分精彩吧? 只不知道壮壮的媳妇会是谁呢? 沈娇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双幽深神秘的大眼睛,那是石家的丫头翠翠,壮壮现在可还和翠翠通着信呢,三两就写上一封,也不知道这俩孩子写的啥,壮壮藏得很严实,她找都找不到。 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沈娇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头上有了银丝,韩齐修的背也没那么直了,微微佝着,圆圆壮壮长成了大伙儿,为她和韩齐修生了好些孙子孙女儿,个个都都粉团子一般,围在她身边叫奶奶,叫得她心花怒放,笑开了颜。 晚上入睡时,韩齐修抱着沈娇回了房间,并给她洗脸洗脚,细致入微,半点都不让沈娇沾水,沈娇有些难为情,表示让她自己来。 “我现在能走几步了,你让我自己洗。” “我洗挺好的,娇娇你别起身了,要不头又该晕了。” 韩齐修拿毛巾给沈娇擦脚,什么都不松口,董方正都让沈娇尽量少起身,起码在床上躺足俩月,他算了算日子,正好那时他假期结束,时间挺赶趟。 沈娇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再坚持了,心安理得地享受韩大少的服务。 “你抽空把团团上学的事给办了,姑娘在家呆着可不行,就让她同圆圆壮壮一班吧。”沈娇提醒道。 韩齐修点了点头,这事沈娇不他也会去办的,沈娇想起一事,又问:“你觉得团团怎么样??” 韩齐修明白沈娇的意思,想了想便道:“现在不好,反正得看圆圆自己的意思,他要是没意见,婚约就作数,若不然我也不能委屈我儿子。” 第1334章 夫唱妻随 韩齐修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婚约啥的他向来不放在眼里,儿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强扭的瓜不甜,要是圆圆不喜欢人家姑娘,硬凑在一起也是害了人姑娘嘛! 两相情愿才是正道,就像他同媳妇一样,瞧过得多幸福,蜜里调油的。 沈娇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便不再管这些儿女情事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孩子们大了再,现在圆圆才五岁,想那么多干啥? “对了,圆圆壮壮快过生日了,你可别忘记把老祖宗留的册子给儿子,他们学好了本领,以后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临睡前,沈娇迷迷糊糊地提醒韩齐修,醒来后她的记性很差,很多事前一分钟还记得,可转头就忘得干干净净,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媳妇放心,我都记着呢,你赶紧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都别管。” 韩齐修给沈娇掖好了被子,笑嘻嘻地保证,待沈娇呼吸平稳了,他这才离开了卧室,现在时辰尚早,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忙,没有时间睡觉。 沈娇醒来的消息沈思之他们很快就知道了,一到周末这俩夫妻就提着礼品上门了,沈嘉其实早就来看过了沈娇,不过他没带父母,知道沈娇不愿看见自家爹妈,就不让他们过来打扰沈娇静养。 其实沈嘉想多了,有了沈安这个人渣的对照,沈娇现在看沈思之夫妻还是比较顺眼的,这俩夫妻当然也不是好东西,可心至少还没那么黑,稍有些人味儿,不像沈安,心肝都黑成碳了。 沈思之夫妻这回下的本钱还是蛮足的,两个蜜桃罐头,一盒冠生园点心,再有一大把香蕉,都不是便宜货,起码得费二十来元钱。 起来,这俩口子还是头一回给沈娇买吃的呢,以前只知道想方设法从沈娇那儿骗东西,连颗糖都舍不得买给沈娇吃的。 “哦哟,太阳今儿个打从西边出来了?我得去看看。” 沈家兴还真跑到院子里看色去了,沈思之夫妻讪讪地笑了,张玉梅干笑着:“爸,瞧您的这话,要我以前孝敬您老的吃食也不少嘛,我和思之可不是那种只进不出的人。” “对对对。”沈思之只知道点头,不敢出声,怕招来老爷子的大扫帚。 沈家兴没好气地哼了声,让这两口子进屋了,他同沈娇的想法是一样的,有了沈安这个人渣的对照,对沈思之夫妻的厌恶减轻了许多,最要紧的是,看在沈嘉的面子上,他还是愿意接受这俩家伙的,前提是这俩东西别再干啥缺德事。 沈娇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同叶莲娜夫人一道,家伙们坐在地上拼积木,玉香则在厨房里准备中饭,沈娇身体不好,玉香就主动承包了家里的活,再也不提走了。 “娇娇看着气色还不错呢,应该很快就能下地了。”张玉梅笑着客套,倒是带了几分真情实意,旁边的沈思之也一样。 他们两口子虽然不喜欢沈娇,可也从没想过让沈娇死的,再者沈娇还帮他们教好了儿子,若不然他们现在哪能有舒坦日子过,讲良心话,他们对沈娇还是蛮感激的。 当然,若沈娇把老爷子的财产还给他们,他们会更加感激! 沈娇微微笑了笑,示意他们坐下,沈娴主动泡上了茶,根本就不用沈娇吩咐,沈思之没话找话,笑呵呵道:“娴都成大姑娘了。” “别净整这些虚的,你们又憋啥坏水呢?”沈家兴沉声呵斥。 “爸,您可别人之心……” 张玉梅狠狠地捅了下丈夫后腰,沈思之及时咽下了后截话,改口道:“反正我们就是来看娇娇的,怎么娇娇以前也是我闺女嘛,再不济也是我侄女对吧,我来关心关心咋就不行了?” 沈家兴狐疑地打量着这俩口子,看着倒是蛮真诚的,就不知道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了。 “良心倒是没全让狗吃了,既然来了就吃了饭再走吧。”沈家兴冷声着,沈思之和张玉梅欣喜地直点头,眼眶都有些湿了。 沈思之幽幽地叹了口气,莫名就涌上了些许伤感,也有几分心灰意冷,竟突然就对财产不感冒了,现在沈嘉一个月能挣不少钱,他和张玉梅还有工资拿,住着洋房,吃得也不差,钱更是不少花,生活绝对是滋润的。 就算金山银山给了他,他又能花多少? 大半辈子糊里糊涂过去了,再剩下半辈子他就算是吃鱼翅鲍鱼,也吃不完一座金山嘛! 来去,老头子的财产真给了他,他都不知道该咋花了,而且世事无常,像沈娇活得好好的,一下子就倒下了,命都差点丢了,他可得想开一点儿,虽太委屈着自己了,该吃吃该喝喝,及时行乐,别成尽扑在算计财产上了。 “爸,以前是我对不住您,干了许多糊涂事,您不分我财产也是应当的,我……我……我想好了,以后不问财产的事了,您爱咋分咋分,我不管了。” 沈思之横下心,一口气完了他的心里话,一气呵成,够痛快了,只是—— 他的心咋那么疼? 空荡荡的,心都好像不在胸膛里了,拔凉拔凉的。 沈思之摸了摸胸口,扑通扑通的,还在,这才踏实了些,不去想那座他亲手推开的金山,想了心会痛,不能呼吸。 张玉梅好半才听明白沈思之的话,先是一惊,再是大怒,又是一喜,对自家丈夫佩服无比,她男人就是聪明,这一招欲擒故纵用得好,老爷子肯定会感动的,不定遗嘱就会去改了呢! “爸,思之的也是我的心里话,以前是咱们对不住您,现在我们日子也不难过,以后定会好好孝顺您的,财产我们也再不问了。”张玉梅诚恳地着,夫唱妻随,她自然不能让沈思之唱独角戏。 沈思之狐疑地看了眼张玉梅,这事他没同她商量呀,玉梅她咋也跟着了? 不过他很快又高兴了,以为张玉梅也同他一样想明白了,又或者是觉得他是一家之主,不敢违抗他的话,不管是啥原因,都让沈思之十分满意。 第1335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沈家兴也给这两口子吓了老大一跳,贪财自私凉薄的老二夫妻竟然出那么感性的话,还主动放弃争夺财产,这真是太阳打东边落山了。 “你们俩没受啥刺激吧?”沈家兴一时间竟有些不能适应,奇怪地看着沈思之。 沈思之的心还是拔凉拔凉的,听到沈家兴戳心肝肺的话,委屈道:“爸您怎么总是门缝里瞧人呢?我的可都是真心话,总之那财产我不要了,您爱给谁给谁,我要是再来问一句,我……我他妈就是狗娘养的。”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是狗娘养的,老子成啥了?” 沈家兴气得跳了起来,准备去拿扫帚,手心直痒痒,沈思之忙缩到了张玉梅身后,大声嚷嚷:“您老耳朵不好使吧?我再问就是狗娘养的,我这都没问呢,你老担心啥?” 沈娇嘴角抽了抽,这话的没毛病,确实是这么个理,只沈思之这是真的改邪归正了? 以前叫得最凶的就是他,现在不要就不要了,她还真不是太相信,怕又在动啥坏心眼吧? 沈家兴的扫帚到底没抡下来,他狠狠瞪了眼沈思之,懒得理他,心情却很不错,老二的要是真心话,那明这老二的良心没全扔了,还有得救哟! “爸,反正您就看着吧,我可不是沈安沈平那种没良心的人,我不要就不要,要是反悔了就是狗……,反正反悔了您也不能分我钱,您有啥担心的。”沈思之拍着胸脯保证,信誓旦旦。 沈家兴冷哼道:“你比他们好不到哪去,一丘之貉!” 张玉梅忙替丈夫叫屈:“爸,您这可就冤枉我家思之了,思之比沈安那东西强一百倍,爸您不知道沈安干的那些事儿,啧,我都没脸出口。” 她压低了声音,冲厨房瞅了眼,一脸同情。 沈娇好久没听到沈安的消息了,便问道:“沈安他怎么了?他还在擦皮鞋吗?” “皮鞋老早不擦了,在倒卖东西,听挣得蛮多的,都买上新洋房了,哦哟,住着新洋房,夜夜做新郎,不要太舒服。”张玉梅又是羡又是嫉,还有几分厌恶。 沈娇冷笑:“看来沈安挣了不少钱嘛,有钱买新房玩女人,却没钱给老婆孩子生活费,爷爷,沈安他可连一分钱都没拿过来呢!” 沈家兴脸色铁青,他朝周围看了看,沈娴不在客厅,回屋里写作业了,便放下心,声道:“你把话清楚,什么夜夜做新郎?沈安他是不是……?” 沈思之插话道:“爸,这话您还听不懂?沈安他在外头有相好了,还不是一个两个,换着来,明目张胆的,那些女人都住在沈安家里了,跟正房太太一样。” 沈家兴眉头紧皱,摆了摆手,示意沈思之声音一点儿,别让厨房里的玉香听见,沈思之撇了撇嘴,沈安这样行事,根本就没打算瞒着老婆,玉香迟早都得知道,有啥好遮遮掩掩的。 “爸,这下您可明白了吧,我比那沈安可强太多了。”沈思之再次强调。 沈安的行为,就连他这个当年上海滩的风流沈二少都看不过眼,沈家兴拿他同沈安比,简直是在侮辱他的人格嘛! 沈家兴倒是没再他了,沈思之的是没错,他以前虽然是花酒地的胡来,可同张玉梅结婚后就收了心,没在外头乱来过,沈安这王八蛋是比不上老二哟! 沈思之夫妻吃过中饭就离开了,肚子吃得滚圆,因为沈家兴难得的和颜悦色,让这俩口子受宠若惊,不知不觉就吃多了,老远都还能听见他们的打嗝声,不绝于耳。 张玉梅心满意足地打着嗝,老头子家的饭菜就是好吃啊,一只虾顶她买的三只了,还有那梭子蟹,那个鲜哟,她可舍不得去买这么大个头的。 “今你这一招欲擒故纵用得可真是妙,瞧老爷子一下子就让你给哄得服服帖帖的了,爸他刚才还给我夹了只虾呢,以前哪有这待遇!” 张玉梅不吝赞扬,冲沈思之竖起了大拇指,真心实意地佩服自家男人。 沈思之奇怪地看着她,接二连三地打了好几个响嗝,没好气道:“什么欲擒故纵?老子的是真心话。” “啥,你啥?啥真心话?”张玉梅跳了起来,平地一声吼,响彻云霄。 沈思之的心又开始疼了,好虾好蟹好不容易把心捂暖和了,现在却又变得凉丝丝的,他冲张玉梅狠狠瞪了眼,骂道:“叫啥叫?听不懂人话啊!” 完他背着手快步走了,不想再听张玉梅叽叽歪歪,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后悔,他沈二少虽然不是啥好玩竟儿,可也好歹是个大男人,话自是要算数的,不能受老娘们左右。 张玉梅心疼得胖圆脸都变形了,她恨恨地咒骂了几句,扭着水桶腰追了上去,非得问明白了不可,那么大的一座金山不要就不要了,这死鬼连支会她一声都没有,皮又痒了不成! 这两夫妻的嗓门都不是太,情急之下都忘记了都还在大草坪上,那扯扯地的声音和响亮的打嗝声,足以绕梁三日,余音袅袅,沈家兴他们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娇不觉好笑,冲沈家兴道:“二叔这也算是浪子回头了,爷爷,您应该高兴才是。” 沈家兴哼了声,嘴角微微上扬,嘴上却:“还得看他的表现,谁知道他是不是嘴上工夫!” 沈娇同叶莲娜夫人相视而笑,老爷子心里其实舒坦着呢,不过是嘴硬罢了。 因为沈娇身体不便,韩齐修本想带她出去游玩的计划搁浅,他便忙正事了,每仍然开始早出晚归的,不过他晚饭是一定会回来吃的,服侍沈娇洗漱,再陪她话家常,不厌其烦。 很快就到了圆圆壮壮的生日,沈娇本想亲手给儿子做好吃的,但是韩齐修二话不给阻止了,他亲自掌勺,为儿子准备生日席,不用沈娇沾手。 沈娇比以往任何一次生日都要兴奋,因为过了这个生日,圆圆壮壮就可以学习老祖宗传下来的绝学了,她都等五年啦,好想知道儿子们学会了秘籍后,会变得多么厉害呢! 第1336章 小寿星 马杏花一家,钱文良一家都来了,马红旗没过来,他被钱文良派去国外学习了,得三年后才能回来,沈思之一家也来了,沈嘉提了个极大的生日蛋糕,是他自己做的,他最近在学习做西点,准备学好了自己开西点店,不再去街上摊煎饼了。 沈思之夫妻反对沈嘉去学做西点,他们觉得摊煎饼一个月能挣大几百,就一直做下去好了嘛,何苦再搞东搞西的,万一要是赔本了咋办? 不过沈嘉现在颇有主见,很多事都会自己思考决定了,不同沈思之夫妻商量,而且沈家兴是很支持沈嘉开西点店的,摆摊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打闹还成,想要挣更多的钱就得开店,分店越多,挣的钱也就越多,就跟滚雪球似的,比摆摊可有出息多了。 有了沈家兴的支持,沈嘉更是信心十足,每都会减少半摆摊时间,去学习西点制作,应该他在这方面还是蛮有赋的,才只半年,就已经像模像样了。 “胖舅舅,这是我的生日蛋糕吗?”壮壮眼睛贼亮,一眼就看见了沈嘉手里的宝贝,口水哗哗地淌了出来。 沈嘉微笑点头,将蛋糕摆在了桌子上,取下了罩子,露出了精致漂亮的蛋糕,面上点缀着时新水果,还写着‘圆圆壮壮生日快乐’几个大字,字旁边还有好几朵美丽的花,浓郁的奶油香不停地往鼻子里钻,别家伙们忍不住,就连大人都垂涎欲滴了。 “宝这手艺真不错,以前我在洋人那里买的生日蛋糕也就这样,我看宝可以出师啦!”沈家兴不吝夸奖,没有什么比儿孙有出息更能让人开心的了。 不管啥时候,能有一技之长总归是饿不死的,沈嘉这个孙子,他老人家可算是用不着担心啦,以后不大富大贵,富即安是绝对没问题的。 “胖舅舅好厉害,最喜欢胖舅舅啦!”壮壮嘴巴甜得跟奶油一般,还偷偷地伸出肥爪子,抠了点奶油送进嘴里,一脸满足。 又香又甜,还有奶香味儿,比巧克力还要好吃! “胖舅舅你明就开店好不好?” 壮壮一个劲地催,团团也跟着起哄,就连圆圆脸上都流露出了这个意思,沈雅沈娴雷雷他们就更别了,俱都眼巴巴地看着沈嘉,只恨不得他现在就去开店,这样他们就能吃到美味可口的蛋糕啦! 沈嘉十分开心,宣布了他的计划:“老师我可以出师了,我打算过了年就开店,现在正在选店面。” 沈家兴鼓励地看着他,问:“选店面也是有讲究的,你打算选在哪里?” 沈嘉鼓起勇气道:“我打算选在南京路街上,那里是市中心,人流量大,有钱人也多一些,吃西点的人应该比较多。” 沈家兴微微颔首,对沈嘉的法十分满意,明他的确是深思熟虑过的,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很不错,这段时间沈家兴又进行了反思,觉得他以前很多想法都是错误的。 沈嘉他以前觉得太过老实,能安安分分地富即安就行,不适合创业,那时之所以会看中沈安,完全是沈安果断辞职以及不怕吃苦丢脸的表现打动了他,可他现在觉得,这些想法都是错的。 创业是需要魄力和敢闯荡的勇气,可更需要的是人品,不能要像莲花一般高洁,可也不能黑心呀,沈安这王八蛋心狠手辣,做人做事没有人味儿,他如果把沈家基业交到这样的人手里,那才是对不起祖宗呢! 智慧和魄力都可以慢慢锻炼培养,惟独人品却没办法了,沈嘉现在同两年前相比,早已非吴下阿蒙,进步良多,若是再历练几年,未必就不能成大器呢! “这样吧,宝你也不用去找店面了,我在南京路正好有家店面空着,做西点店挺合适,这店面就给你用了,房租比给其他人便宜一成,你觉得如何?”沈家兴道。 张玉梅忍不住:“爸,宝可是您孙子,您还问他要租金?” 沈嘉冲她瞪了眼,张玉梅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沈思之却是从头到尾都没话,他连金山都放弃了,一个店面而已,根本就打动不了他超凡脱俗的心。 “谢谢爷爷,我得去实地看过后,才能决定要不要租您的店面。” 沈嘉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摆出了在商言商的态度,反倒令老爷子更加欣赏,亲兄弟都得明算帐,沈嘉这样做是最明智不过的了。 韩齐修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玉香帮着打下手,摆了两桌酒菜,大人一桌,孩一桌,桌上的菜香气扑鼻,只模样差了点儿,可也足够让马杏花他们刮目相看了。 马杏花捅了捅胡安平,不满地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言下之意就是让胡安平好生学着点,韩齐修官比他大,都能烧这么一桌好菜,他凭啥还跟大爷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胡安平苦笑连连,哀怨地瞪了眼韩齐修,干啥这么能干嘛,害得他又被媳妇埋怨,以后可没啥舒坦日子过了,起码洗碗这活就逃不掉。 韩齐修可没工夫管部下的玻璃心,他给大家伙斟满了酒,了些场面话,先干了一杯,不一会儿就开始杯盘交错,气氛十分热闹。 沈娇胃口不是太好,只喝了碗鱼汤,吃了点子蟹肉,便吃饱了,只看着大家伙喝酒吃菜,再给家伙们布菜,只家伙们今吃的都不多,慢条斯理的,尤其是壮壮,手里抓着排骨啃,眼睛却不住朝一旁的蛋糕上瞟,真是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大人们因为要喝酒,吃得挺慢的,孩那桌却很快就吃好了,迫不及待地围着蛋糕,个个都眼巴巴的,沈嘉帮他们点了蜡烛,扑闪的烛光映照在大家喜悦的面庞上,红彤彤的,特别喜庆。 圆圆壮壮作为寿星,哥俩亲手切开了蛋糕,沈嘉帮着分成了块,让圆圆壮壮去分给大家伙,他做的蛋糕特别大,而且还是双层的,足够分了。 蛋糕味道特别正,大家赞不绝口,家伙更是赏脸,狼吞虎咽的,沈嘉连嘴都合不上了,难得地喝多了点酒,脸红通通的。 院子里响起了桔子的叫声,十分急促,看样子是来了不受欢迎的人。 第1337章 又提旧事 壮壮呼地一下就跑出去了,一如既往地爱操心,沈家兴也跟着出去了,见到了大门外的沈安,西装革履,皮鞋锃亮,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还有沈平一家子。 “爷爷,圆圆壮壮过生日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呢?”吴碧华笑道。 沈家兴略皱了皱眉,还是打开了大门,今是重孙子的大喜日子,不能让他们闹起来,反正有韩齐修在,这俩东西也折腾不出啥花样。 沈安见到济济一堂的客厅,微微冷笑,老头子这是故意防着他们大房呢,沈思之这一房都来了,偏偏就是不叫他和沈平,哼,死老头子,明有你们好看! 韩齐修淡淡地看了不速之客一眼,十分平静,并没有发飚,沈平暗自松了口气,他是真害怕韩齐修一点都不顾面子,把他们一家子扔出去呀! 气氛稍稍凝滞了几秒,很快便热闹起来,孩子们没啥旧仇,不多时就玩成了一片,开开心心的,沈平夫妻也同沈思之他们聊了起来,虽是皮笑肉不笑,可面上的客气还是有的。 惟独沈安,根本就没人搭理他,他也不主动话,只是自己吃菜喝酒,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胃口大开。 这顿酒席足足吃了一个钟头,菜光酒光盘光,个个都酒足饭饱,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下来喝茶醒酒,顺便话话家常,难得聚在一起,可不得多聊聊。 沈安依然没人搭理他,他自己切了只橙子,吃了半个后,突兀地道:“我昨又梦见阿秀了,七窍流着血,同我她死得冤呢!” 客厅里的话声顿时嘎然而止,气氛一下子凝滞了,钱文良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沈秀,只是觉得生日酒席上,沈安这些话很不适合,成心来砸场子的。 马杏花却是认识沈秀的,当年沈娇同沈秀因为一条白色毛皮,闹得特别凶,沈娇差点没沈秀掐死,这事钱书梦也是知道的,后面她还听沈秀出了点事没了,因为对这姑娘没啥好感,马杏花并不关心,如今沈安提起来,她才想起这些往事,搞不懂沈安这么是什么意思。 沈思之十分不满,指责道:“沈安你酒喝多昏头了吧,阿秀都没十来年了,你总提这茬干啥?再她有啥好冤的,谁让她自个走路不心,往水塘里钻呢!” 沈平面色微变,沈思之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可沈安在这种场合提起这事,更是不得体,他冲沈安警告地看了过去,笑着打圆场:“今是圆圆壮壮的生日,大喜的日子不要提不高兴的事,阿安快吃橙子,你不是从就爱吃橙子嘛,多吃点儿!” 沈安幽幽地道:“阿秀也喜欢吃橙子呢!” 沈娇眉头紧皱,沈安这个王八蛋成心来闹事的,要不是顾及儿子的生日,她一准让葡萄桔子咬残这玩意儿,韩齐修拍了拍沈娇的肩,冲她投去安心的眼神。 “二堂哥既然这么挂念沈秀,那就带着橙子下去陪她一道吃吧。”沈娇到底忍不住,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沈安面色微变,诡异地笑了起来,阴阳怪气道:“我现在是没啥机会去给阿秀带橙子了,不过沈娇你倒是很快就有机会了,到时你可多带点橙子啊,我家阿秀喜欢吃。” 所有人俱都面色大变,这沈安可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沈娇刚生完大病,还这种晦气的话,并且还是在圆圆壮壮的生日宴会上,心思也太恶毒了。 沈家兴又开始搜寻扫帚了,韩齐修却比他更快,沈安话才落音,整个人就腾空而起,韩齐修单手将他提溜了起来,大踏步地走出了门,轻轻一扔,沈安重重地摔在草坪上,疼得他半没能爬起来。 “你且放宽心,你总是走在我家娇娇前头的,阎王爷不来收你,我也会亲自送你下去。”韩齐修冷声着,没人会怀疑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大家都相信韩齐修真的会这么做。 “葡萄,把这玩意儿拖出去扔了,以后见一次咬一次,要是敢把他放进来,我剥了你的皮炖汤。” 葡萄激灵灵地抖了抖,它也一点都不怀疑男主人,不禁对沈安恨之入骨,上前就啊呜一口咬住了沈安的肩胛骨,拖死尸一样把他往外拖,疼得沈安哭爹喊娘的,可无一人同情他。 “沈娇你别得意,你就等着吧,会有你后悔的时候。” 沈安在大门外撕心裂肺地叫着,大家都没当回事,只以为沈安是恼羞成怒,几句空头狠话罢了,只这家伙却一直鬼哭狼嚎的,喉咙喊哑了都不停下来,听着特别让人不舒服。 韩齐修冲圆圆努了努嘴,圆圆心领神会,抓起桌子上的抹布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叫声就止住了,一片清静。 有了沈安这么一闹,大家伙的心情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只略坐了一会儿,他们便纷纷告辞,当走到大门时,大家俱都吓了一大跳,原来沈安一直都躺在大门口地上呢,嘴里堵着块油腻腻的抹布,外套让血浸透了,冻得瑟瑟发抖,脸青白青白的。 玉香想上去扶沈安起来,让沈娴拽住了,玉香到底还是没去,这一年多时间她的想法和观念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玉香了,沈安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少,相反,女儿们在她心里点据的位置越来越大。 最后是沈平把沈安带回去的,沈安已经冻得昏昏沉沉的了,别走路,连动都不能动了,还是沈嘉用三轮车帮着一道拉走的。 壮壮抓了一大把肉干奖励了葡萄,并在它耳边声地了几句,也不知道他都了些啥,反正葡萄看起来挺高兴的,呜呜地叫着。 沈家兴有些担心,沈安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那些话,难道他—— “齐修,你沈安他会不会查出了什么?”老爷子忐忑不安,他自己倒是不担心,只担心沈娇会受牵连,刚才沈安明显是冲着沈娇来的。 韩齐修冷笑了声,“能有什么好查的,沈秀失足落水而死,这事就是这么回事,沈安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还是这么回事。” 那晚上他都打探过,确定没有一人才动的手,沈安再如何怀疑又怎样,只会空吠几声罢了。 第1338章 无字天书 沈家兴见他如此笃定,提着的心算是落下了,叶莲娜夫人并不知道这桩往事,睡觉前沈家兴将沈秀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只除了韩齐修动手这一茬。 不过叶莲娜夫人心思细腻,怎么会猜不出来,心知定是韩齐修动手了,她一点都不同情沈秀,这种变态早死早安生。 “死的好,活着也是害人,老这是开眼了。”老太太冷笑。 沈家兴面上有些挂不住,这个变态身上可流着他的血呢,还有沈安那王八蛋,都是他的种,明明他的基因挺好的,怎么会有种猪狗不如的子孙呢? “我觉得沈秀他们三兄妹,应该是集中了他们奶奶和父母身上的所有恶性基因,而你好的那些基因却一点都没遗传到,要不然无法解释他们的恶。” 老太太看出了沈家兴的别扭,一本正经地安慰他,听得沈家兴心花怒放,肯定就是这么回事,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嘛。 他那大房夫人不是啥好东西,生出来的俩儿子也不是好玩意,沈念之媳妇也是一个德性,这下可好,坏上加坏等于负负得正,可不就是坏透了嘛! 沈娇和韩齐修也没睡下,他们拿出了那两本册子研究,还是一片空白,只除了封面上的书名。 “这难不成是无字书?没有字圆圆壮壮还怎么学?”沈娇觉得挺奇怪的。 韩齐修轻笑道:“可能圆圆壮壮能看见吧,老祖宗既然传了下来,那这书肯定是有用的,不定就只有圆圆壮壮能看见呢!” 沈娇想想也是,既然是秘籍了,自然是越隐秘越好了,这样一个字都没有,就算是别人拿走也看不到啥,再安全不过了。 “韩哥哥,你圆圆壮壮他们以后会不会变得很厉害?”沈娇满是憧憬。 韩齐修哑然失笑,肯定道:“那是必须的,绝对打遍下无敌手。” “我没想他们打遍下无敌,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做下第一可是很累的。”沈娇不是太赞同,她从就没啥雄心壮志,凡事能过得去就好。 韩齐修没反驳她,心里却是极不赞同的,这个社会弱肉强食,不强别人就要吃掉你,想要不被别人吃掉,那就要努力变强大,圆圆壮壮可是他韩齐修的儿子,怎么可以不强大? 只能是他家圆圆壮壮吃别人,不要让别人吃他儿子! 第二沈娇一大早就醒来了,白睡得太多,最近她早上都会很早起来,韩齐修也早早地起床了,正捧着无字书研究,那本书还是空白,俩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不会是年代久远,字迹给弄没了吧?”沈娇很是怀疑。 韩齐修心里也没底,几百年过去,字迹消褪十分正常,万一要是真消褪了,圆圆壮壮就学不成绝学了,真是可惜。 “应该不会的,既然是秘籍,那肯定用的特制墨水,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我去叫圆圆壮壮起来,不定他们能看见呢! 韩齐修安慰沈娇,也是在安慰自己,他去了隔壁房间把圆圆壮壮给抱过来了,连外套都没穿,沈娇忙让韩齐修把家伙们塞进被窝里暖和。 圆圆壮壮还有些迷糊,只一看见那两本册子,哥俩立马就精神了,也不需韩齐修明,俩兄弟一人抽了本册子,竟没有拿错。 俩兄弟看得津津有味的,一声都没吭,沈娇一肚子疑问,可没敢打扰他们,强憋着没出声,只同韩齐修一道,傻愣愣地看着俩儿子,跟木头似的。 可算是等哥俩看完了,沈娇忍不住问:“书上的啥?你们看明白了没?” 圆圆壮壮齐刷刷点头:“看懂了,就是教我们变得更厉害的书,特别有意思。” 沈娇又拿起了册子翻开,依然还是空白,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从头翻到了尾,全都是空白页,沈娇指着空白页:“可这上面明明没有东西,你们咋看的?” 圆圆壮壮疑惑地看向沈娇,壮壮懵懂地问:“妈妈,上面有好多图画呢,你怎么看不到?” 图画? 沈娇不信邪地又把两本册子翻了遍,一张一张地翻,可哪来的图画?连逗号都没得看见,空白一片。 韩齐修也同样看了好几遍,同沈娇一样,只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儿,夫妻俩交换了眼神,暗自震惊,看来这两本秘籍果真是书,竟会自己择主,普通凡人眼里只是无字书,而圆圆壮壮却可以看到他们想看的。 “起床去练功啦!” 圆圆壮壮精神百倍,一点都躺不住了,嚷嚷着要下床,韩齐修只得把他们的衣服搂过来,圆圆壮壮自己利落地穿好,跟飞弹一样冲了出去,他们要去练习刚刚看到的图画,感觉特别神奇。 只要练好了书上的功夫,他们以后就可以保护妈妈了,再也不会让妈妈被坏人欺负啦! 韩齐修将两本书收进了箱子里,也不像平时那样仔细了,随手塞了个地方,就算让人拿走也没啥,反正只有他儿子能看到,有啥好担心的! “我总觉得昨晚沈安的那些话不对劲,他总不至于突然就发神经了吧?会不会是他查出了什么?”沈娇想到昨晚沈安的古怪表现,仍然有些担心。 “放心,这家伙绝查不出啥的,这样吧,我一会儿去查查沈安。” 韩齐修根本就没把沈安放在心上,不过为了安沈娇的心,他还是出去调查沈安了,倒是要看这王八蛋能搞出啥名堂来! 他给沈娇垫高了枕头,让她躺在床上看书听收音机,他自己却只穿了单薄的运动衣,准备出去跑几圈活动活动筋骨,这时,两只麻雀突然自窗口飞了进来,竟叼了一朵美丽的红花,花瓣上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 “呀!” 沈娇惊呼了声,让韩齐修扶她到了窗口。 麻雀径直飞到了沈娇面前,扑扇着翅膀,红花就在她的眼前,甚至能闻到花儿的幽香,看麻雀的样子,竟似要把这朵红花送给她呢! 第1339章 驭兽术 沈娇取下了红花,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扑楞一下,极快地飞出了窗,她将花送到鼻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情一下子便明媚起来。 “妈妈,花花好不好看?” 壮壮哒哒地跑了进来,眼巴巴看着沈娇,一脸求表扬。 沈娇脑中灵光一现,惊喜地看着家伙,难道壮壮已经学会驭兽术了?所以才会派麻雀衔了花儿送过来,她不及多想,点头夸赞:“好看,是妈妈见过最最最漂亮的花花,妈妈一看见花花就精神了。” 壮壮顿时眉开眼笑,他就知道妈妈会喜欢花花的,以前他就见到过爸爸给妈妈送花,妈妈那时可高兴了。 “妈妈,花花是哥哥摘的,我让雀儿送来哒,妈妈你喜欢我以后让雀儿送。”壮壮挺着胸膛,一脸得意,爸爸给他的书特别好使,他才只练了一会儿,就可以让两只雀儿衔起一朵花了。 等再练习一段时间,不定只需一只雀儿就可以啦! 原来所谓驭兽术,并非只是简单地同动物沟通,这样的能力壮壮从出生就拥有了,真正的驭兽术,乃是能指挥普通动物做出超出它们能力范围的事,比如之前的那两只麻雀。 圆圆摘的红花虽不是太大,可仅凭两只的雀儿,却是难以驾驭的,若是在以前,壮壮定会指挥好几只雀儿一直行动,但那样不仅麻烦,也容易损坏花朵。 壮壮学会了驭兽术后,他就能够将自身的力量转化一部分在麻雀身上,像叼花的两只麻雀,若是没有壮壮度了一些力气给他们,是万万没法叼起一整朵花的。 当然这是有时限的,能力越强,能驾驭的时间就越长,而且能驾驭的动物体型也越大,像老虎狮子狗熊都能做到,壮壮才刚开始练习,就只能使唤使唤麻雀啦! 沈娇很是受用儿子的孝心,整个身子都轻松了许多,不过她还是委婉地拒绝了家伙的好意思,院子的那些花可是叶莲娜夫人的宝贝,要让这哥俩一摘一朵,花园很快就成秃子了,叶莲娜夫人不生气才怪。 韩齐修本是打算出门晨跑的,见了这雀儿献花,大感兴趣,问了壮壮好些问题,心里大致有些数了,他指着窗外道:“能让雀儿从树上摘一只桔子下来不?” 壮壮咬了咬肥爪子,犹豫地点了点头,只随手一招,一只雀儿就飞了过来,停在了他的手心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壮壮嘴唇翕动,麻雀扑楞一下就飞走了。 沈娇让韩齐修扶她下了床,并拿了望远镜看那麻雀到底要如何摘蜜橘,这些蜜橘个头都不,比麻雀可要重多了,她也很好奇壮壮要如何才能让麻雀摘蜜橘呢! 她瞧见两只最健壮的麻雀飞到了桔树上,绕着一只蜜橘飞了好几圈,最后停了下来,沈娇只瞧见两只雀儿忙活了一阵儿,金灿灿的蜜橘竟掉在了草地上,两只雀儿扎了下去,叼住了蜜橘柄,颤巍巍地衔起了蜜橘,缓缓地向上升。 沈娇吃惊地捂住了嘴,要知道她家的蜜橘品种特别好,一只橘子至少都得有三四两重,比两只麻雀加起来都要沉呢,它们怎么就能衔得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蜜橘实在太沉了,两只麻雀并不轻松,踉踉跄跄地飞着,好几回都差点把橘子掉了,而且只飞离了地面一尺高,便再也飞不上去了。 壮壮此刻却已经满头大汗,神情十分严肃,手不断变换着手势,看起来十分吃力,可他还在努力,韩齐修忙抱起了壮壮,在他颈后轻轻一拍,壮壮便睡了过去,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沈娇看得心疼不已,埋怨道:“你也不看看壮壮才多大,就让他做这么高难度的事情,壮壮要是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韩齐修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更多的还是骄傲,他儿子有股子倔劲儿,只要有了这股子劲儿,以后不管遇到啥困难都不会轻易言败的。 “还好你反应快,要是再迟会子,壮壮可要养好几个月才能好。” 沈娇给壮壮测了脉,只是有些力竭,睡上一觉就能好,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给壮壮服下半颗宁神丸,确保万无一失。 那两只麻雀也瘫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飞了起来,看样子也累得不轻,金黄的橘子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圆圆跑过去捡了起来,他似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很快便上来了,看壮壮没啥问题,这才放心。 因为壮壮累着了,沈娇给幼儿园老师打了电话,替俩兄弟和团团请了假,圆圆虽然没事,可壮壮不去,他也不愿意去了,要不是为了陪弟弟,他才不愿意去烦死个人的幼儿园关着! 团团就更不用了,身为圆圆的跟班,她能离开圆圆单独行动才怪呢! 家里有了仨孩子吵闹,倒是热闹了许多,韩齐修吃过早饭就出去了,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出去散步,顺便买些菜,玉香则手不停歇地打扫卫生,沈娇让玉香把她扶去了草坪,躺在那儿晒太阳。 就在沈娇躺得昏昏欲睡时,门铃响了,团团接替了壮壮的工作,连跑带滚地去了大门,冲沈娇喊道:“娇姨,公安叔叔来了。” 沈娇的睡意让这一嗓子给吓得登时消散,公安局来干啥? 她怕团团没分清,把邮递员当成公安了,想叫玉香去看看,可玉香在阁楼清扫,根本就听不到下头的动静,她只得自己勉强站了起来,圆圆忙跑过来把沈娇按在了椅子上。 “妈妈不用起来,我去看看。” 圆圆的语气不容拒绝,绷着脸去了大门口,见到两名穿着绿制服的男人,大感疑惑,确实是公安没错,雷雷弟弟的爸爸和他们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你们找谁?” 等得不耐烦的两位公安听见了稚嫩的声音,却见又来了一只粉雕玉琢般的团子,比之前的女娃还要漂亮,他们不由自主就放柔了声音,生怕声音大一点,会惊吓到两只团子。 “我们来找沈娇同志,她在家吗?” 第1340章 去公安局做客 “她是我妈妈,我给你们开门。” 圆圆打开铁门,让两位公安进来了,年长的公安讶异地瞅了眼圆圆,铁门是精钢铸的,分量可不轻,萝卜头却轻轻松松就推开了,力气还真不! 两位公安见到了躺在椅子上的沈娇,不由晃了眼,这女人同那漂亮团子长得可真像,真真就像仙女下凡一般,眼睛都被迷住了。 只是这仙女气色着实不是太好,就跟纸片人一般,风一吹都要倒,还是他们家里的壮实娘们实惠,炕上地里都能折腾,过日子就得找这样的,沈娇这种只能摆着好看。 而且就这林妹妹一样的身子,怎么就能杀人了呢? 怎么看都不像呀! “你就是沈娇同志吧?” 虽然两名公安都觉得沈娇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可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办不好差使要吃批评的。 沈娇让圆圆扶她站了起来,疑惑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沈娇,请问两位找我有事?” “你涉嫌九年前的一宗凶杀案,请随我们走一趟。”领头的公安正色道,并出示了他的证件以及带人手续。 阁楼的玉香听到动静跑了下来,看见穿制服的腿就发软了,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来,“公安同志,沈娇她刚生了场大病,连床都没法下,你们要不带我去吧?” “这位同志别打扰我们执行公务,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另一位公安轻声呵斥,玉香吓得闭紧了嘴,哪里还敢出声,担心地看着沈娇。 沈娇轻拍了拍玉香,安慰道:“二堂嫂不必担心,公安只是找我去问个话,很快就能回来的,圆圆,爸爸回来你同他,妈妈去公安局坐客了。” 圆圆点了点头,十分冷静,他从屋子里取出了大衣,让沈娇披上了,准备等公安走了就去找爸爸,把妈妈接回来。 沈娇穿好大衣,对公安颔首笑道:“走吧!” 两位公安没想到沈娇这么好话,倒是对她有了些许好感,手铐也没拿出来了,沈娇这弱得连路都走不稳,怕是连手铐都扛不动,哪里还有必要戴嘛! 沈娇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她得省着点力气,一会儿到了公安局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若她估计没错,应该是沈安在背后搞鬼了,难怪昨晚上沈安会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只不知道沈安是怎么服公安局来抓她的? 要是没有明确的证据,公安局是不会特意上门请人的,胡安平以前就给她和马杏花科普过,沈安手头到底有啥证据,韩齐修明明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了,沈安怎么还能找到证据? 也就是胡安平升职了,去了公安厅任职,若不然她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了,不过也无妨,她相信自家男人,肯定不用多久她就能回家睡觉了,就当是去公安局串串门吧。 这两位公安还是挺客气的,知道她身体不好,特意给她弄了靠垫,让她坐着舒服一些,沈娇也一点都不客气,她身体确实不好,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怎么不拷手铐?还给她用垫子靠着?这是来度假的啊!” 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同志走了过来,身材高大,一脸横肉。看起来不像是善茬。 “这位沈同志的身体很不好,刚刚才生过重病,所以给她特殊照顾。”之前的公安解释。 女人不屑地看着眼沈娇,冷笑道:“杀人犯还用的着特殊照顾,你们还有没有原则了?赶紧给她铐上,垫子拿掉。” 沈娇一看这女人就知道来者不善,也摸不清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娘们,明明都不认识她。 “这位大姐,你口口声声我是杀人犯,请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算你是公安,也不能随便诬陷人。”沈娇强打起精神,据理力争。 她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要真按这女人的办,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得回到原点了。 女人厌恶地看着沈娇,冷声道:“你还在这儿狡辩,没有证据上头怎么可能下达逮捕令,老王,李,准备好半时后审讯。” “是!” 带沈娇来的两人神情肃然,同情地看着眼沈娇。 但女人离开后,沈娇悄悄打听:“公安同志,刚才那位大姐是谁呀,这么威风。” 两人并没有回答她,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了,带着她去了另外一间房子,看样子是要准备审讯她了。 沈娇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才那娘们来头肯定不,而且直觉告诉她,这娘们和沈安是认识的,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这女人口口声声有证据呢? 看起来不像是假话,应该是沈安确实提供了证据,这才是让沈娇费解的地方。 韩齐修都处理的那么干净了,沈安的证据从哪里来的? 而且沈秀明明和她没有直接关系,就算沈安真能找到证据,公安也应该找韩齐修才对,怎么会找到她头上呢? 沈娇闭着眼睛,脑子飞速旋转,抽丝剥茧,太阳穴刺刺地疼,到底让她想明白了,沈安的证据一定是假的。 道理很简单,如果沈安的证据是真的,那么公安找的人就应该是韩齐修,而不是她沈娇,正因为沈安找的是假证据,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她,所以她现在才会坐在这儿。 想明白了一切,沈娇心思大定,胡安平以前过,审讯的时候就要做瞎子聋子和哑巴,不管对方问你什么,你就只回答三个字——不知道,这样就能拖延不少时间。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一会儿不管那娘们怎么问,反正当哑巴就行啦,韩齐修肯定很快就会来救她的。 “同志,给我拿个垫子吧,你们这凳子太硬了,我坐着腰疼。”沈娇提要求。 刚才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板起了脸,呵斥道:“唧唧歪歪干什么?给我坐好了!” 沈娇歪斜着身子,讽刺道:“现在我是不是杀人犯还没有盖棺认定呢,再就算是战俘都得优待,你给我态度好一点,别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的。” 第1341章 我是豆腐渣的身体 对这个女人沈娇根本就不想客气,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客客气气的话,这个女人也不会有啥好脸色,倒不如自己痛快淋漓的,起码不憋屈。 高大女人脸色铁青,气愤的瞪着沈娇,真是是没想到她在公安局都敢如此轻狂,另两位公安更是吓了一大跳,对沈娇佩服无比,竟敢和局里的扈三娘对着干,吃熊心豹子胆了。 原来这个高大女人姓扈,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刚从下面升上来的,能力如何暂且不,他的父亲是公安局的前老局长,虽已经退下了,但余威尚在,给女儿铺一条康庄大道自是事一桩。 因为高大女人长相威猛,脾气暴躁如火,而且还办了不少冤家错案,不是什么善茬,其他同事便戏称她为扈三娘,其中也有些许讽刺。 扈三娘噔噔噔地走到沈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蔑地笑了,“到了我的地方还敢这么嚣张?一会儿就让你见识老娘的厉害。” 沈娇索性闭上了眼睛,慢条斯理的:“难不成你还想打我一顿?我劝你还是给我垫子靠着的好,我这破身体比豆腐渣可强不了多少,要是一会儿死在你们公安局,我看你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她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补充道:“我可是军属。” “你不过只是个杀人犯,还有脸自己是军属,别给军人抹黑了。”扈三娘训斥。 沈娇又喘了几口气,睁开了眼睛,抬头跟看傻瓜一样看着她,讽笑了几声,便又闭上了眼,不再出声了。 很明显这个扈三娘不是什么聪明人,也不知道怎么让她给做到这个位置上的,怕是朝里有人吧? 扈三娘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口误,沈娇现在顶多只能算犯罪嫌疑人,她一口一个杀人犯其实是犯了最低级的错误,难怪沈娇会这样看她了,只怕心里在骂她是傻子吧! 也不知扈三娘是良心发现了,还是真担心沈娇死在公安局,让人拿来了厚厚的垫子,并且还给沈娇泡了一杯热茶。 一杯热茶下肚,沈娇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输人不输阵,决不能在扈三娘面前露了怯意。 之后沈娇牢记住了胡安平的话,一问三不知,只是当哑巴,气得扈三娘好几次都跳了起来,看样子是想揍沈娇,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里可不是以前的地盘,对犯罪嫌疑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没人敢一个不字,老爹早就警告过她,到了新单位一定要谨言慎行,要是再犯和以前一样的错误,就把她调去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 审讯进行了将近一个时,笔记本上依然是一片空白,沈娇要么装哑巴,要么就是不知道,而且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扈三娘连大嗓门都不敢吼,生怕沈娇真的死了。 “把她带下去,明再审讯。” 扈三娘气得合上了本子,这个姓沈的比泥鳅还要滑,干脆明让队长来审讯,她是拿这女人没法子了,打不得骂不得,还跟豆腐一样一碰就碎,这简直就是请了尊菩萨回来,憋屈死她了。 沈娇被带去了看守所,待遇还不错,单人单间,只不过了点儿,而且不是太干净,一股馊味儿,还特别冷。 “给我拿一床厚被子来,还要热水袋,房间里太冷了,我的身子受不了。”沈娇要求。 她现在在家里每都抱着暖手炉,一点子冷都受不住,这样的房间别呆一晚上,就是一个时她都受不了。 虽然才只来了一个多时,可沈娇的难缠却已经在公安局出了名,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半条命都没了的漂亮女人,胆大包,连扈三娘都没放在眼里,而且还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沈娇的要求都得到了满足,厚被子热水袋全给她拿来了,是那位带她来的老王拿过来的,并且给她铺好了褥子。 “好好躺着休息吧,一会有人会给你送饭过来。”老王。 他其实已经消除了对沈娇的大部分怀疑,作为一名有着二十来年断案经验的老刑警,一个人是真心坦荡还是假装镇定,基本上是能够判断出来的,像沈娇很明显就是真正的坦荡,她应该不是害死沈秀的凶手。 再那个时候沈娇才不过是1岁的女孩儿,她能做出什么恶事来? 那个沈秀十之八九就是失足落水而死的,也就是扈三娘受了蒙蔽,想不通透哟! 沈娇也顾不上被子干不干净了,抱着热水袋钻进了被窝,刚才在审讯室的一个时,已经耗去了她的全部体力,现在她就连坐都坐不住了。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五十分,韩齐修每中午都会赶回来吃饭,十一点钟之前一定到家,也就是她顶多还需在这鬼地方待两个钟头,沈娇舒了口气,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韩齐修让手下去打听沈安这段时间干了些啥事,其他都没啥,唯独一件事引起了韩齐修的注意,沈安最近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走得很近。 “那个女人新调来的刑警副队长,人称扈三娘,父亲是公安局的前局长,这女人有些咋咋呼呼,没啥脑子,很容易受人利用,之所以能当上刑警副队长,全是卖她老子的面子。”手下报告。 韩齐修眉心跳了跳,刑警副队长? 沈安眼光高的很,怎么会看上一个年纪大长得还不好看的女人? 韩齐修想到了昨晚上沈安那些古怪的话,暗叫不好,拿起电话就打了回去,正是玉香接的,急得团团转的玉香哭哭啼啼的,沈娇让公安带走了。 “砰” 韩齐修气得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脸色铁青,很快冷静下来,给胡安平打了电话。 胡安平其实也是刚收到消息,正要给韩齐修打电话呢,他表示一会儿就给局长打电话,让他给扈三娘施压,把沈娇弄去医院住着,再想办法弄清沈安的那些所谓证据。 第1342章 说出真相 沈娇迷迷糊糊地听到了韩齐修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那声音却是真真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韩齐修,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旁边却是雪白一片。 “这是哪儿?”沈娇哑声问,喉咙火烧一般,全身都没力气。 “医院,你发烧了。” 韩齐修十分自责,都是他的错,没有事先察觉沈安的居心叵测,让沈娇受了这么大的罪。 “没事,我觉得挺舒服的。”沈娇笑了笑,安慰韩齐修。 她的精神实在太差了,醒来没几分钟又沉沉睡去,沈家兴和玉香在医院照顾沈娇,韩齐修则黑着脸出去了,沈安这个王八蛋,活的不耐烦了。 有胡安平和韩齐修的插手,这一桩九年前的陈年老案很快就结案了,沈秀是失足落水而死,根本就没有什么凶杀。 至于沈安,则因为涉嫌伪造虚假证据,被韩齐修给弄进去了,胡安平特意给他弄了一间臭名昭著的班房,强奸犯,杀人犯,抢劫犯等,都在那间班房里,沈安进去后一定会被那些人好好侍候的。 沈娇在医院里躺了一就回家了,她自己就是大夫,还不如在家呆着舒服呢,而且她也不想沈家兴跑来跑去辛苦,最主要的是她想儿子了。 沈平在沈娇一回来就跑过来了,给沈安求情,沈娇没有搭理他,连见面都没有见上,韩齐修把他给挡住了。 沈家兴这几日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心事重重,似是在犹豫什么,在看到沈平后,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三日后,沈家兴让沈思之一家以及沈平夫妻都去了海市疗养院,沈念之夫妻就在那儿。 “爸,你怎么突然想着来看大哥大嫂啦?”沈思之好奇问。 沈家兴没理他,沉着脸顾自往前走,沈念之夫妻住的是豪华单间,而且有专人看护,条件非常不错,沈家兴每个月都会过来一趟,这两口子恢复的还不错,只是神志再不能清醒了。 沈念之夫妻没在房间,而是被看护推去了花园晒太阳,两口子气色还不错,比以前还胖了一些,只是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一看就是脑子不清楚的。 “吃!” 沈念之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啃得津津有味,看见沈家兴他们,呵呵地傻笑着,还把啃得坑坑洼洼的苹果递给沈家兴吃。 沈家兴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他去的勤吧,沈念之倒是认识他的,每次看见他都特别开心,就跟三岁孩一般。 沈念之见老爷子不吃苹果,又把苹果递给了沈思之,口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沈思之嫌弃地瞅了眼苹果,把苹果塞回了沈念之的嘴里。 “知道我今为什么带你们来这吗?”沈家兴沉声问。 沈思之腆着脸笑道:“爸,瞧你这话的,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咋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沈平也疑惑地摇了摇头,他对父母还是有感情的,来了后就坐在沈念之夫妻身边,陪他们聊,尽管这两口子只知道傻笑。 沈家兴让看护退下去了,神情十分凝重,沈思之和沈平俱都不知不觉严肃起来,等着老爷子话。 “知道念之他们为啥会变成现在这模样吗?”沈家兴叹了口气。 这几他一直都在想这件事,他本想把沈秀的事带进棺材里,不告诉任何一人,可却没有想到沈安会借此事做文章,害得沈娇受罪。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大房顾全名声呢,索性就把事情真相个明明白白,也省得这些人成到晚闹事。 沈平听出了不对劲,惊疑地看向老爷子,直接告诉他,父母的出事另有隐情,莫非—— “爷爷,我爸妈是不是沈娇害的?安他没错对不对?”沈平大声质问,只想知道事情真相。 沈思之这时候倒是聪明了,没好气道:“沈娇那个时候才1岁,她能有那么大本事?再公安都沈安是胡八道,你瞎嚷嚷啥,大哥大嫂就是煤气中毒才变成这样的。” 沈家兴点了点头:“是的,念之夫妻确实是煤气中毒,但却是有人故意害的他们。” 沈思之和沈平他们俱都面色大变,吃惊地看着沈家兴,后背心吓出了一身冷汗。 “爷爷,是谁害了我爸妈?”沈平悲愤问道。 沈家兴冷笑了声,神情有些奇怪,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出了一个名字,石破惊! “不可能,怎么可能,爷爷您乱的,阿秀她怎么可能害爸妈?不可能的!” 沈平激动地跳了起来,根本就不相信沈家兴的话,眼里还有责怪。 沈思之也吓了个半死,后背心的冷汗流的更多了,同张玉梅闭上嘴装鹌鹑,一声也不敢吭,还不住搓手臂,花园里实在是太冷了。 沈家兴冷声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不是沈安总拿这事做文章,我到死也不会出一个字。” 他接着把当年沈秀做过的事情细细的了,还有沈秀在七岁时虐杀白猫的事,一点都没有隐瞒,全都了出来,沈平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精神恍惚,一点都不想相信沈家兴的话,可偏偏老爷子得有理有据,由不得他不相信。 “爸,阿秀干嘛要这样做呢?大哥大嫂出事了,对她也没啥好处呀。”沈思之大惑不解。 沈家兴神色更冷,:“怎么没有好处?因为念之他们如果出事,阿秀就不用去下乡插队了。” “那阿秀是怎么死的?”沈平红着眼睛问。 沈家兴冷下了脸,训斥道:“能怎么死的,不就是失足落水淹死的。” 沈秀的死他是绝对不会出来的,这件事他得带到下面去。 沈思之跑到太阳光下照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些回神,闻言便嚷道:“要我阿秀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报应到了,大哥大嫂对她那么好,竟然下这样的狠手,死了都要骂她,黑了心肝的东西。” 沈平神情恍惚,悲戚地看向沈念之夫妻,却见沈念之脸上竟泪流满面,嘴唇翕动,似是想什么,但却一句话也不出来。 第1343章 三年后 沈家兴他们一行出了疗养院,大家都没有话,沈家兴松了口气,总算把藏了十几年的往事出来了,沈平和沈思之他们却背上了枷锁,心里满不是滋味。 沈秀给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可沈家兴信誓旦旦,还有沈念之的痛哭流涕,无一不明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哎哟喂,我这后背心都冷冰冰的,不行,我还得再晒会太阳,冻死我了。” 沈思之不断地搓着手臂,跑到了太阳光线足的地方,长长地吁了口气,张玉梅也跟着跑了过去,同沈思之一道排排站,她比沈思之更觉得冷,那劳什子疗养院就跟太平间一样,总觉得阴森森的。 沈家兴嫌弃地瞅了眼这两口子,懒得同他们消磨时间,骑上车就走了,事情都已经开了,这些不孝子孙爱咋咋地,同他没啥关系了。 沈思之看着老爷子离开的背影,面上若有所思,他又瞅了眼旁边失魂落魄的沈平,幽幽地叹了口气,对张玉梅道:“回家吧!” 路过沈平时,沈思之忍不住了句:“你们大房这是造孽呀!” 沈平身子剧震,神情痛苦,这句话也是他想对自己的,所有这一切都源自于他的虚荣心,若不是他想要入团,就不会蛊惑父母和二叔他们背叛爷爷,这事要在古代就是违逆人伦,大不孝呀,要被打雷劈的。 果然他们大房和二房都受到了惩罚,二叔前几年突然雄风不振,这对于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来,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而他们大房则更惨,出了沈秀和沈安这两只孽障,沈秀害人害己,把爸妈害得生不如死,自己也没能落得好下场,沈安也一样,心思不正,偷鸡不着反蚀把米,还不知道要在牢饭里呆几年? 而且昨他去探了监,才只三不到,沈安好好的一个人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哭着求他,那里面不是人待的地方,让自己想办法救他出来。 沈安虽没详班房里的情况,可沈平又不是傻的,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以前也听人起过班房里那些老人整人的招数,甚至还有更恶心的事儿,别看沈安在外头混得挺开,可去了那里头就啥都不是,也不知道他能熬多久呀! 沈平长长地叹了口气,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温暖不了他的心。 从来不相信因果报应的沈平,这时候突然就信了,自从十三年前做了违逆人伦的事后,他们两房就没过上一好日子,以前倒是没深想,可现在他却只想到了‘报应’。 人在做,在看! 他们做了坏事,老爷才降下了惩罚,大房已经一死两伤,他不能再让惩罚再继续了,他得想办法保住大房。 沈平突然福至心灵,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他抬头看了看秋高气爽的蓝,唇边泛起浅笑,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既然是他做下的孽,那就由他去救赎吧!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时光匆匆,一晃三年而过,大家都没什么变化,可能多了几分时光的印痕,但岁月对沈娇却十分宽待,二十五岁的沈娇看起来还是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娇俏,白嫩的肌肤,乌黑的青丝,苗条的身材,清丽得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俩八岁皮子的母亲。 沈娇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整整休养了三年,其实一年前她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沈家兴和韩齐修都不放心,让她在家又休整了一年。 经过细心调养的沈娇气色很棒,白里透着红,瓜子脸都快吃成苹果脸了,下巴妥妥的两个,每玉香都会炖上温补的好汤,在炉灶上温着,让沈娇一日三顿的喝,她的好气色都是喝出来的。 女人想要好颜色,好汤好水少不了嘛! “娇娇,红枣枸杞鸡汤我已经放在炉子上温着了,你抽空看着点啊,我去店里了。” 玉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应该这三年变化最大的就是她了,三年前的玉香美则美,可却没啥精气神,一看就是那种毫无自己主见的家庭主妇。 可现在的玉香,却精神焕发,生机勃勃,打扮时髦得体,普通话更是有了质的飞跃,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她在三年前还是个满嘴乡音的村妇。 三年前玉香得知了沈安收买人做假证,还串通扈三娘害得沈娇差点把命丢在看守所,她对沈安是彻底心寒了,下定决心要同这种黑心男人离婚。 沈娇和叶莲娜夫都非常支持她,沈娴更是巴不得,沈家兴虽不是太赞成,可少数得服从多数,再者就沈安这种人渣,他也没脸挽留玉香,只得同意了。 沈安当然不愿意离婚,可这事由不得他,他人在班房里,哪里管得了外面的事,没几他就收到了玉香的离婚通知书,两个孩子全归了玉香,他算是彻彻底底成了孤家寡人。 玉香本是想带俩孩子搬出去住的,可当时沈娇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家里老的老,的,她实在是不放心,就没搬出去,尽心尽力地照顾一家老。 直到一年前沈娇好得差不多了,玉香才搬了出去,也没搬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松阳路那里住,石老爷子已经不住那儿了,他去了南平,凯瑟琳同沈家兴合伙办的贸易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又同韩德行所在的玉阳县联合开发了玉雕产品,那些精致的摆件儿特别受洋人欢迎,生意十分火爆。 石老爷子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好在他村子里十个九个都会雕,索性就把这些人都弄去了南平,并且听了沈涵和林红玉的建议,搞起了流水作业,虽然精品是少了,可效率却成倍增长,倒是暂时能供应上欧洲市场了。 也所以松阳路那房子也就只剩下仓库的用处了,沈家兴便让玉香娘仨去了那边住,沈娇还给她找了份工作,就是去沈涵的店里当售货员。 沈涵的家电生意发展特别快,几乎把海市邻近的几个省市都包圆了,年纪渐长的沈涵不满足于只搞批发,一年前他便在海市开了第一家正规的家电商场,而且也是第一家不用票证就能买到的家电商场。 第1344章 生活越来越好 沈涵的这一举措极为大胆,可以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一般人决不敢这样冒险,可沈涵却敢,韩齐修是他的坚强后盾,他有啥好怕的,撒开了手干哪! 现在很多国营百货公司的家电还是要票证的,很多人有钱却没票,市场需求量十分大,沈涵的这家店才一开张,生意就火爆之极,据玉香,那不叫买东西,简直就是抢东西,没几店里的货就都清空了。 沈涵用了后世常用的营销手法,就是开业前三全部产品打八点八折,而且每的前二十名顾客还送点礼物,每人送一只电子手表,进价不过才两三块钱,可却让顾客开心得不行,为了能得到礼物,好些人不亮就去店门口候着了,这个热闹场景,惹得海市报纸的记者都来采访了。 这家店足足热闹了近一个月才渐渐平静下来,沈涵的营销手段层出不穷,时不时都会搞些活动,像中秋有礼,端午有礼,感恩教师,或是欢度六一啥的,把全市老百姓的心都吊得痒痒的,百货公司的顾客都跑到他店里了,甚至还有好些周边城市的人,特意大老远地坐车来海市,扛着大彩电回去呢! 为此,沈涵不到半年就在杭市开了家分店,杭市有鲁自健夫妻在,鲁自健的官运亨通,现在已经是杭市副市长了,而且主管经济,他非常欢迎沈涵去他那儿开店,带活全市的经济,也所以,沈涵在杭市的分店十分顺利,规模比海市还要大,他同样用上了海市的营销手段,生意的火爆自不消了。 看样子,开下一家分店的时间指日可待呢! 沈涵的生意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外,电器质量好,且品种齐全才是最重要的,老百姓都不是傻子,如果你卖的东西不好,他们顶多上一次当,第二次是绝不会再上门了,而且还会告诫亲戚朋友,让他们不要来买这家的东西,时间一长,肯定得关门大吉。 不过,沈涵的那些花样百出的营销手段也为他的生意增色很多,沈娇问过他是怎么想出来的,沈涵不是他想的,而是夏彤的好友陈菲儿告诉他的。 陈菲儿如今已是H城有名的一线花旦了,影视歌三栖都是杠把子,前两年拍了部特别火的武侠电视剧,陈菲儿扮演的是女主角,这部电视剧才一播出,就火得一塌糊涂,陈菲儿也因此红得发紫,片约不断。 今年这部武侠剧海市电视台也放了,沈娇和沈家兴他们每都追着看,一到晚上七点五十分,两集不落,一都不落下,而且这部电视剧在内陆同样反响剧烈,堪比万城空巷的《霍元甲》,不管是家里还是学校,或是单位,大家聊起来的都是这部武侠剧,还有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主角。 至于夏彤也混得很不错,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节目,这对于主持人来就是成功的标志了,好多主持人做了好些年,还一直都是和别人搭档,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节目呢! 在夏彤的介绍下,陈菲儿同沈涵林红玉都是熟识的,也所以听沈涵要开店,陈菲儿就出了很多主意,可把沈涵乐坏了,只夸陈菲儿这个商界奇才去混娱乐圈真是太屈才了! 沈娇对陈菲儿这姑娘着实是看不大透,总觉得这姑娘一点都不像是才二十岁,比很多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要通透,而且她有时候的一些话,和一些想法都特别新奇,总觉得同如今这个年代有些格格不入似的。 直到过了几十年,沈娇才算是想明白,陈菲儿这姑娘就是个思想超前的家伙,她的那些话,还有一些论调,在几十年后看起来根本就是平常事儿。 因为沈涵在杭市的分店生意很好,黄梦娣就去那边管店,她是主动申请要去杭市的,日久见人心,她那两个弟媳妇头两年还挺不错,可时间一长,这俩女人就露原形了,目的不外乎是徐家的那幢洋房,一块蛋糕三人吃得饱,还是一人吃得爽,这个问题谁都会想。 黄梦娣不耐烦同她们斗智斗勇,而且她也没必要争,因为那幢洋房的房契上写的就是徐光辉名字,她和徐光辉都商量好了,等他们挣了钱,就自己去买房子,家里的洋房就让给俩兄弟,他们不同兄弟争。 可现在她却不这样想了,把房本一揣,带上一家三口就去了杭市,管你们怎么闹,反正房子是她男人的,眼不见耳不闻落得轻松。 黄梦娣去了杭市,海市这边的店就得重派人去管理,沈娇便同沈涵推荐了玉香,玉香可能没有黄梦娣那么能干,可她的忠心却是不容置疑的,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玉香也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本只希望她管着店里不出差错就行,可没成想,被黄梦娣带了一个月不到,玉香就能独自上岗了,而且还一改以前见人不敢抬头的习惯,落落大方,甚至还会主动招揽顾客,表现得十分出色。 如今的玉香是店经理,全权负责店里的所有事情,每都风风火火的,精气神都大不一样了,成为了独立能干的时代新女性。 沈娇以前问过她为何如此拼命,别人只看见了玉香的神速进步,可却无人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沈娴她每晚上都会对着镜子练普通话和微笑,还会看书学字,就跟当初的林红玉一样,每都会学习到深夜。 若不然,以她一个份并不出众而且也没啥文化的普通妇女,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玉香的回答简朴:“我只是希望以后参加家长会,不会让娴雅觉得丢脸。” 沈娇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也很欣喜她的改变,也一心支持她的事业,把沈娴沈雅都接了过来,让她专心在店里工作,不用担心孩子无人照顾。 回顾了这三年的点点滴滴,沈娇笑盈盈地看着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加西裤的玉香,大概是为了告别过去,她将留了十几年的长发给剪了,是非常利落的齐耳短发,看着更干练了。 第1345章 她以后也要出去玩 “玉香你以后别过来煮汤了,我现在好得很,煮汤哪还用你特意跑过来?以后你直接就去店里上班吧,这边不用过来了,娴雅我会送去上学的。”沈娇笑道。 “顺路的事,费不了多少时间,娇娇你还是好生养着,别太劳累了,哎呀,都七点半了,不同你了,我得赶紧去店里,马上就要过中秋节了,店里要搞活动,我得去盯着点儿,娴雅你帮我送去学校啊!” 玉香抬头看了看挂钟,急急忙忙地骑车走了,一阵风似的,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冲吃早饭的孩子们吼道:“赶紧吃好上学啦!” 圆圆壮壮已经八岁了,个子似抽条一般,都到沈娇胸口位置了,比同年龄的孩子足足高出一个头,圆圆甚至比壮壮还要高那么一点点,看这哥俩的生长趋势,将来一百八公分那是妥妥的,可能还会更高。 自从学习了那两本册子后,哥俩对自身赋的运用越发熟练了,别看他们还只有八岁,可哥俩若是联手的话,就连韩齐修都奈何不了呢! “妈妈,牛肉包子真好吃,我要带几个给弟弟吃。” 抽条的壮壮越发像他老子了,口眼鼻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只不过是形似,神韵却不是太像,壮壮成乐呵呵的,就没见他愁过,傻乐傻乐的,韩齐修却是走高冷范的,只有在面对沈娇时才会不吝惜笑容,平时就是在儿子面前,他连弯个嘴角都欠奉。 “好,妈妈给你拿袋子装起来。” 沈娇欣然应允,去厨房拿了两只干净布袋,将剩下的十来只肉包子分装了,分别递给壮壮和沈娴,让他们去学校分给同学吃。 “娴你上次不是班上有位男同学家里很穷,常常连饭都吃不饱吗,你把这包子带给他吃,别当着同学面,偷偷地给他啊!”沈娇叮嘱道。 那位男同学沈娇去接侄女时见过两回,长得是真好,虽年纪尚,可剑眉星目,相貌堂堂,可以预见日后的丰姿,只这孩子的个子不是太高,大概是营养跟不上吧,而且这孩子穿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可大都不合身,明显是别人穿过不要的旧衣服。 沈娇之所以想让沈娴带包子给这位男同学,一是出于同情心,她也算是走过生死桥的人了,想开了很多事,也想多帮助一些人,算是为自己,为家人积些福德吧。 二则她也存着私心,眼看沈家的产业越来越壮大,再过两年政策更加开放后,沈昊也会回国投资,他可不像沈涵那样打闹,肯定是大手笔,将来沈家需要的人才绝对不在少数,与其等将来四处寻觅,还不如现在就开始物色呢! 这其实是前世沈家的一贯作风,沈家素来有接济穷苦孩子的传统,不只是族里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也成,只要这孩子有可取之处,沈家就会提供这些孩子学习本领的方便,前提就是这些孩子学成之后,必须只为沈家服务,这些都是要签契约的,而且这些契约必须在官府备案,约束力十分强。 也所以那些孩子长大后,都成为了沈家的精英骨干,而且俱都忠心耿耿,不只是契约的约束力,更多的还是他们的感恩之心。 沈娇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可尚未成形,她在听沈娴起这位男同学时,这个念头就萌芽了,只是她不敢轻举妄动,还得观望一阵子,毕竟现在的朝代她还有些不放心,万一要是出了差错,沈家可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沈娴已经十岁了,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孩,比玉香还要美丽,成绩更是名列前茅,现在的她是学校的之骄女,再也没有人会叫她‘土包子’了。 她将包子装进了书包里,对沈娇:“姑姑,梅思华他想替咱家锄草,谢谢姑姑送他的衣服鞋子。” 沈娇愣了愣,原来这个孩子叫梅思华呀,名字取得真好,他的父母应该是有文化的吧? 可为何却把日子过得这么糟糕呢? 沈娇对这位叫梅思华的男孩大感兴趣,毫不思索就同意了,“好啊,他什么时候来咱家呢?” “我答应梅思华是周末,就是明下午,姑姑您看成吗?”沈娴眼巴巴地看着沈娇。 沈娇哑然失笑,伸手在她脑门上点了点,嗔道:“你都答应了还问我成不成?我能不成吗?” 沈娴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姑姑,我会带弟弟妹妹上学的,您只管放心!” 沈娇犹豫了一会儿倒是答应了,圆圆壮壮幼儿园毕业后就直接升了FD附属学,之后她又把沈娴也给弄过来了,这样家里的孩子都在一起上学,接送要省事得多。 沈雅的幼儿园和学就在贴隔壁,从这边坐公交车只需一站就能到,沈娴和圆圆壮壮他们都鬼精鬼精的,在外头吃不了亏,沈娇并不担心孩子的安全。 一串孩子离开了,家里顿时清净下来,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也不在家,他们在沈娇好了后就出去游玩了,是要在有生之年把地球上的山山水水都看个够,也不枉来这个世上走一遭。 沈娇是极支持老两口的,挣了钱可不就是花的嘛,老两口现在身体康健,出去游玩也能吃得消,她也没啥好担心的,只是为他们备足了药品。 她的玉碗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还魂丹没了,其他都同以前一样,沈娇虽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觉得庆幸,兴许老让她带着还魂丹来到这儿,就是为了救韩齐修的呢! 而且她还有养荣丸等其他药丸,只要不是生死大事,这些药丸足够了! “叮铃铃” 邮差过来送信了,沈娇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定是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寄回来的明信片,前两才通过电话,是在昆明看花,寄了好些相片回来,确实是美艳不可方物。 老两口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寄一张当地的明信片回来,还有他们拍下的风景照,俩老间或出镜,感觉越活越年轻了,神采飞扬,把沈娇那个羡慕嫉妒恨哟! 沈娇将相片和明信片收好了,悻悻地撇了撇嘴,等以后韩齐修退下来了,她也让自家男人带她出去游玩,钱书涯国人都飞到月亮上了,不定以后她还能同韩齐修去奔月呢! 第1346章 富人区的穷小子 沈娇去房间准备收拾行李,马上就是中秋节了,她准备去趟南平,这三年她同韩齐修聚少离多,而且每次见面都急匆匆的。 她打算明年就搬去南平住,圆圆壮壮也要转去南平上学,不出意外的话,韩齐修的工作地点这十来年是不会有变动了,她得做好长期定居的打算。 尽管舍不得海市,可她更舍不得韩齐修,只要能同丈夫一起,在哪生活都无所谓。 至于这边的房子,就托付给沈平沈嘉他们照顾吧,要这三年变化最大的,除了玉香,便就是沈平了。 沈平也不知是受了啥刺激,这三年简直就跟脱胎换骨一般,完完全全变了个人,每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准时过来帮沈家兴干地里的活,锄草挑水施肥啥的,全都他一人承包了,也不多什么话,只他要赎罪,为大房赎罪,莫名其妙的。 起先沈娇还以为这家伙又在弄啥娇蛾子,可沈平这回还真是浪子回头了,三年里连话都极少同沈娇,自从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出去玩后,他也不怎么上门了,就连吴碧华想过来,都让他给制止了,还有俩孩子也一样,分得极清,像是生怕让人误会似的。 一个人若是能演三年的戏而不出戏,那这人的演技实在是登峰造极,只不过沈平可没这个本事,他的城府也没这么深,所以沈娇和沈家兴都相信这家伙是真心改过了。 只不知道这家伙是受啥刺激给打通任督二脉了! 既然沈平都改邪归正了,沈娇也懒得再同他计较以前的事情,毕竟都是姓沈的,她现在的心眼没那么,做人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至于沈嘉现在却过得十分不错,他的蛋糕店已经在海市开第三家分店了,准备年前去杭市开第四家分店,这也是听了陈菲儿的建议,是让沈嘉把它的蛋糕店名申请商标权,以后开联锁加盟店,这样他就能坐在家里数钱了。 这个法子不仅沈嘉用了,就连沈涵也在用,确实是做大做强的最直接办法。 沈嘉现在一改三年前的唯唯诺诺模样,变成了自信精神的男人,模样还长得挺不赖,再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吸引了无数芳华少女的心,去年可算是如了张玉梅的愿,娶了位美貌才华兼修的一位女教师,今年又生了位漂亮可爱的女孩,真是喜事重重。 张玉梅和沈思之夫妻现在是有孙女万事足,虽然张玉梅嘴上嫌弃孙女不好,可全家最疼孙女的就是她了,含饴弄孙的张玉梅面目慈祥了许多,倒是少了几分尖酸,看着可爱多了。 而沈嘉的妻子沈娇是见过的,虽然有些城府,但还是很讨喜的,比吴碧华要可爱得多,可以沈家二房现在如此宁静和睦,这个姑娘功不可没。 这三年全家都在往阳光大道奔去,每个人都劲头十足,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信心,惟独沈安—— 沈安还在班房里住着,他给判了五年,本来是不用判这么重的,可谁让得罪了韩齐修呢,没把他弄死在班房里,还得感谢那时沈娇身体不好,韩齐修为了替她祈福,许愿在沈娇康复之前减少杀戮,替沈娇行善积福。 若非如此,沈安定然是要去下面同沈秀兄妹团聚了。 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沈安这三年在班房里的日子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哭都哭不出来。 沈娇身体好了后,去班房里看了他一回,差点没认出这家伙来,哪里还像是以前志得意满的沈安,整个人都变得唯唯诺诺的,连与人正视都不敢,全程都是低着头,像是受气包子一般。 现在的沈安虽然跟可怜虫一样,可沈娇却一点都不同情他,她可不是东郭先生,会去同情一条濒死毒蛇,生死就看沈安自己的造化了。 沈娇将行李大致收纳好了,这回她顶多只住半个月,带些日常换洗衣服就好,其他都是吃食,还有些养生药丸,给韩青野他们带的。 下午放学,沈娇开车去接沈娴他们放学,在学校门口碰上了梅思华,穿了沈娇送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圆圆壮壮穿过的,新衣服她没送,怕梅思华多想,虽是旧衣服,可都是料子极好的,圆圆壮壮都没穿几回,有八九成新。 别看梅思华比圆圆壮壮要大好几岁,可他个子同哥俩差不多,而且还没圆圆壮壮结实,衣服套在他身上还要宽松许一些。 “沈阿姨好!”梅思华走过来恭敬地行了礼,而且还是晚辈对长辈的大礼,现在的孩子可很少有人会这样行礼了。 沈娇忙扶起了他,笑道:“思华明来我家玩哦,我让娴来接你吧。” “不用的,我知道沈阿姨家在哪里。” 梅思华腼腆地笑了笑,旁边沈娴抢着:“姑姑,梅思华家就在咱家附近。” 沈娇讶异地挑了挑眉,平安路大都是洋房,在以前相当于是富人区,梅思华若是能住在那里,明他家的条件应该不会太差,怎么会连饭都吃不饱呢? “既然同我们顺路,那就一块上车吧!” 沈娇笑着招呼,心里却对梅思华这个男孩更感兴趣了,住在富人区的穷子,但却十分有教养,像是以前的大户人家少爷一般,养育他的人肯定也是极有涵养的,若非从耳濡目染,梅思华年纪怎么能有这样的谈吐? 梅思华有些犹豫,他是想拒绝的,可沈娴却一把将他拽上车了,他只得无奈地道了谢,正襟严坐,目不斜视,跟大人一般。 “沈阿姨,我家是平安路5号,您车子别开进去了,我就在这儿下车吧。” 到了一处弄堂口,梅思华提出下车,沈娇见弄堂确实窄了些,车子掉头不便,就让他下车了,梅思华目送着沈娇他们离开,才转身朝自家走去。 这一条弄堂同松阳路那边一样,全都是独门独院的洋房,梅思华家也是如此,两间三层楼房,还有前后院,并不是特别大,全都种满了绿油油的菜蔬,还养了几只鸡,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梅思华摸了摸书包里暄软的包子,唇角露出了微笑,妈妈晚上可以加餐啦! 第1347章 阴阳脸的女人 梅思华将剩下的三个肉包子蒸了,还煮了碗稀粥,能照见人影儿的稀粥,再蒸了碗咸菜,看不见一丝油星,稀粥和咸菜是他的晚餐,三只包子给妈妈吃。 他贪恋地盯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咕嘟咕嘟咽口水,早上沈娴给了他四只包子,他本想全都带回来给妈妈补充营养的,可他实在是馋了,中午没忍住吃了一只包子,鲜得他舌头都要吞掉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强忍着没再吃一个。 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需要营养补身子,他身体好,少吃一点没啥! 只要妈妈身体好了,他以后肯定也能和沈娴一样,吃肉包子的,梅思华对自家妈妈十分有信心,他的妈妈是世上最厉害的妈妈,因为他时候的生活就过得非常好,别的孩子吃不起肉,可妈妈总能弄来好多肉,他都能吃上。 要不是因为妈妈的老毛病发作了,他也不至于连吃干饭都吃不起! 梅思华眼睛酸酸的,用力吸了吸鼻子,呼噜呼噜地喝完了稀粥,家里的米还能再煮两顿稀粥,晚上他得出去捡废品,还得拾点柴禾回来烧,要不然今年冬没法熬呢! 将粥碗舔得干干净净的,梅思华把包子装在盘子里,捧着上了二楼的最里间,房间里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只床头柜,以及一把椅子。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头发披散着,盖住了面庞,看不清面容和年纪,不过看那一头青丝,应该年纪不会太大。 在房门被推开时,女人的眼睛陡然睁开,精光闪现,可却只是稍纵即逝,很快又变得没有焦距。 这双眼睛似潭水一般幽深,若是主人清醒时,一定会很美,只可惜现在却成了一汪死潭,寂静无波。 “妈妈,晚上咱们吃肉包子哦!” 梅思华笑着来到床边,才刚一靠近,女人的手似闪电一般,扣向了梅思华的喉咙,竟是准备掐他的脖子,可梅思华却面不改色,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笑眯眯地:“妈妈,我是思华!” “阿……华?” 女人的声音有些呆滞,而且很粗糙,仿佛是被粗砂纸磨过一般,非常刺耳,可梅思华却比听见了仙乐还要开心,他惊喜大叫:“妈,您是不是记起我了?您是不是好了?” 自从妈妈发病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可现在却能叫了,是不是明妈妈就快好了? 梅思华喜极而泣,扑到了女人怀里,再坚强他也只是十三岁的孩子,既要照顾病重的母亲,又要挣钱养家,还要忍受担心失去母亲的恐惧,种种的一切,都快把这个孩子压垮了。 在梅思华的哭泣声中,女人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整个人都有了丝生气,她低头看向趴在自己怀里的孩子,鼻子也有些酸。 这次发病来得太过突然,她根本没时间安排好这个孩子,也不知道阿华是怎么挺过来的? “阿华,你是男子汉,妈妈允许你再哭一分钟!”女人的声音虽然粗哑,可却能感受到她的温柔。 梅思华忙擦干了眼泪,红着眼睛看女人,破涕为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妈妈,我帮你把头发梳起来吧?” 梅思华捧来了木梳,细心地给女人梳理头发,头发长年披散着,又疏于打理,梳起来并不是太轻松,梅思华的动作很轻柔,而且十分熟稔,看得出来是常做的。 他给女人盘了个简单的发髻,用夹子固定了,露出了女人的脸—— 竟是半边娟秀如玉,半边丑陋似鬼的阴阳脸。 女人的右半边脸像是被火灼烧过,大半脸颊都毁了,伤疤十分可怖,而且看这伤应该是多年前的陈伤了,可到现在都还这么恐怖,可见当时她的伤势有多么严重了。 “妈妈,快吃包子吧,都要凉了!” 梅思华将包子递给女人,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女人伸出修长的手,拈起一只包子,只闻了闻就知道是牛肉包子,而且是做来自家吃的,外面的包子铺可舍不得放这么多牛肉。 “这包子哪来的?”女人问。 “是我同学姑姑给的,沈阿姨心地很好,我身上的衣服也是沈阿姨给的,妈您快吃包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梅思华咽了下口水,低下了头。 “阿华一起吃。” 女人没有多问下去,不须问她都知道梅思华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向来不会在家里准备太多钱的,倒是有金银首饰,可阿华一个孩是无法把这些东西变现的,连拿都不可以拿出去。 “我病了多久?”女人再问。 “两年零一百零四,妈妈。” 女人眼眶微微发热,梅思华的面黄肌瘦,还有他的个子,她都一一看在眼里,明明时候的阿华又白又胖,跟虎犊子一样,这两年孩子都没长个子了。 女人没再什么,她本就不是擅长表达感情的人,就算是对儿子,她也不出特别感性的话,不过她现在快好了,定然会把儿子养成牛犊子的。 “阿华吃包子,你吃一个,妈妈吃两个。” 女人将一个包子塞到儿子手里,不容拒绝的语气,自己也大口吃了起来,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必须得补充能量。 母子俩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不一会儿就将包子消灭了,梅思华满足地舔了舔手指,叹道:“妈妈,包子好吃吧?” 女人点头:“嗯,味道是不错,你这个同学姑姑手艺还成,阿华有没有感谢这位阿姨?” “有的,我还同沈阿姨好了,明帮她家锄草呢,妈,您过的,恩要报,仇更要报,我都记得。”梅思华。 女人拍了拍他的脑袋,十分欣慰,她心思一动,又问:“那这两年有人欺负你不?” 梅思华犹豫了会儿,还是了:“前面刘阿婆的孙子总是放狗追我,不过幸好我跑得快,没让狗咬过,还有张阿婆的孙子,他和我一个学校,妈妈您是神经病,还我是赤佬,我用妈妈教我的功夫狠狠揍了他一顿。” 女人脸沉了下来,眼里隐含煞气,一群王八孙子! “阿华真棒,妈妈一会儿就替你报仇!” 第1348章 劫富济贫 夜才刚黑,女人利索地换上了黑色夜行衣,两只牛肉包子让她恢复得还不错,不过她还需要更多的能量,正愁没地方拿呢! “妈,您要干嘛去?” 梅思华十分兴奋,每当妈妈换上这身打扮时,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难道…… “乖乖在家等着,妈一会儿就回来!” 女人拿黑布将脸蒙住了,她只是去替儿子出气,没必要吓出人命来。 刘阿婆和张阿婆就在她家附近,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老太婆,她没犯病的时候就总在背后她的是非,什么难听话都过,只是没当她面,她也懒得同老太太计较了。 但是欺负她儿子就不行,且看她怎么惩治这一家人,孩不教好,全是大人的错。 女人的身手十分利落,几个纵落,就消失在夜色之中,梅思华没出去捡垃圾,妈妈让她在家呆着,他得听妈妈的话,大不了他明早点起床去捡。 半时不到女人就回来了,大包包的,梅思华眼睛都看花了。 “阿华去烧水,今晚咱们吃炖狗肉。” 女人将一只死不瞑目的大黄狗扔在了地上,皮毛油光发亮,膘肥体壮,起码得有七八十斤,够他们娘俩吃十好几顿了。 还有一大袋米,一袋面,一塑料壶花生油,好几只酱鸭,还有几条咸肉,甚至就连八角桂皮八角这些调料都给弄了一包回来。 “妈再出去溜达一圈!” 在梅思华的错愕中,女人又没了踪影,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半个厨房的东西。 梅思华很快就回过神了,这只大黄狗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刘阿婆家的,每次他路过刘家门口时,刘阿婆的孙子就会让这条大黄狗咬他。 而其他东西不消,肯定也是刘家的了,一般人家也没这么多好东西,刘家的家境殷实,前几他才看见刘阿婆在院子里晒咸肉和酱鸭呢! 可现在全让妈妈一锅端了! 梅思华可没觉得自家妈妈这样做有啥不对的,姓刘的全家都没一个好人,妈妈这是劫富济贫,侠义之道。 他将东西都归纳好了,并开始烧水,准备杀狗褪毛,都好长时间没吃肉了,想想就馋得慌。 女人很快又回来了,身上照例背了大包包,这回变成了几只死鸡,还有一袋子鸡蛋,看样子,这是又把张家的厨房也端了。 女人的动作十分麻利,十分钟不到,就将大黄狗开膛破肚褪毛了,肚肠和狗毛全让梅思华埋进了后院树下,让家里的老樟树也加加餐,再在水里放了生姜大料,将狗肉切成大块肉,足有十来斤,再盖上锅盖,大火就开始炖了起来,不一会儿,肉香味就专了出来,母子俩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眼里射出了绿光。 两年半没沾荤腥了,能不馋吗? 不待肉煮烂,女人就捞了两块出来,一人一块开吃,连碗都不用,就用手抓着吃,那可真是大块肉,一块足有一斤。 “妈,肉真好吃!” 虽然没煮烂的肉对梅思华正在换牙的牙口来,嚼起来有些吃力,可梅思华依然吃得津津有味,还带着报复的快感。 让你个畜生追他,现在就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再啃了你的骨头! 女人吃起来很快,一斤肉没多时就啃得干干净净,眼里更是神采熠熠,像是充满电了一般,她轻笑声,:“以后妈让你吃肉!” “嗯!” 梅思华开心地点头,眼睛都笑弯了,妈妈醒来了可真好。 “妈妈,我听我同学她姑姑是很厉害的大夫,要不咱们请沈阿姨来给您看病吧?不定妈妈就能彻底好了!” 梅思华希冀地看着女人,妈妈的病时好时坏,而且发病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是真的害怕妈妈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女人比谁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就她这个破败身子,人力是无法治好了,能熬一是一吧! 这一回她会好生安排好阿华,就算她真的好不了了,阿华也不用这么辛苦,凭阿华的机灵,安然长大应该不愁问题。 可她还是有遗憾呀! 也不知他是否还活着?过得好不好? 女人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就算他还活着,她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哪里还有脸去见他? 她本想拒绝的,可看到梅思华眼巴巴的眼神,心不由软了下来,梅思华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她从襁褓中就开始养育他,感情自是深厚的,既然阿华希望她去治,那她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好,只还得劳烦那位沈阿姨来我家一趟呢。”女人笑着应了。 “沈阿姨她人很好的,我周末就同她。” 梅思华欣喜地笑了,他对沈娇十分有信心,直觉告诉他,沈娇一定能治好妈妈的,若非有着这样的念头,他也不会接受沈娇的帮助了。 周末很快来临,沈娇去菜场买了不少菜,今是侄女的朋友来做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而且她本身也很喜欢梅思华,这个孩子聪明懂事,不卑不亢,一点都没有孩子的那股子别扭劲儿。 昨晚上她接到了赵四的电话,赵四也在南平,他投资建设的白鸽大酒店已经在去年开业了,当时的开业典礼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中央某大员亲自剪彩,G省高官都没轮上,政界商界军界济济一堂,吸引了中外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大家本以为以华夏现在的经济情况,白鸽大酒店肯定得亏本,可哪成想,开业才不到俩月,酒店就开始赢利了,因为G省是沿海城市,又是重要的港口,海外的贵宾特别多,他们无不例外选择了白鸽酒店,酒店客房常常人满为患,不挣钱才怪。 赵四依然还是孤身一人,眼看着都六十出头了,看样子他是打算就这么孤家寡人一辈子喽! 倒是他的好兄弟上官找到了人生伴侣,自从茅达开死后,这家伙的吝气也烟消云散,重变回了以往的翩翩公子,倒是让他给赢得了美人归。 美人是位西洋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娇热情奔放的洋姑姑凯瑟琳女士! 第1349章 只剩下一个老光棍 上官同凯瑟琳也算是欢喜冤家了,他在国取出了身体内的弹片后,恢复得很不错,又加上心事已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要知道当年能被蓝衣社选中的,可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相貌能力头脑都是绝佳的。 赵四怕上官闲的慌,就给他在公司里弄了个职务,负责开拓海外市场,赵四也没指望上官开发啥市场回来,就是希望他能有个事做,公司里干活的人多的是,哪用得着他的好兄弟去做? 不过上官这家伙还确实有点能耐,英法德意日这些话都能得贼溜,而且伦巴恰恰拉丁华尔滋啥的都能来一圈,尤其是跳起那热情的桑巴舞,那可是老中少三代女人统统秒杀,据就连Y国女王都被这家伙撩得不要不要的呢! 而且这上官虽然同赵四差不多年纪,可大概是因为注射了变异药剂,他的容貌顶多也就四十来岁,精瘦高挑的身材,优雅无可挑剔的礼仪,翩翩有如古堡出来的公爵大人,上官在海外是混得如鱼得水,尤其是欧洲的上层圈子,提起东方的密斯特上官,几乎无人不识。 至于这两人是咋走到一起的,沈娇就不知道了,反正去年凯瑟琳寄了信回来,她和上官在爱斯基摩的冰屋里举行了婚礼,俩人穿着厚厚的皮毛大衣,坐在雪橇上,冲镜头大笑着,前头九只可爱的爱斯基摩犬在奔跑着。 周围全是白雪皑皑,看不见地平线,只有奔跑的狗狗,还有大笑的这俩人,看得出来,上官和凯瑟琳现在过得很开心,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只要开心就好,沈娇和叶莲娜他们都送上了祝福,沈家兴还让他们抽空回来一趟,得好好办一场,结婚哪能不办宴席嘛! 顾尘也在去年结束了幸福的光棍生活,他的妻子沈娇并不认识,是A城的名门千金,而且还是赵四做的媒人,新娘姓贺,贺家在A城是非常有名的,据生意做得十分大,而且她又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因为眼界太高,蹉跎了大好青葱岁月,拖成了老姑娘。 不过这位贺姐自身也是十分能干的,据很就帮着父亲打理公司,现在贺氏公司的实际掌门人实则是这位贺大姐,可以,顾尘同贺大姐的联姻是强强结合,至于他们之间是否有真情,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这样算下来,只剩下赵四一个老光棍了,而且他自己一人还过得挺自在,看起来有滋有味的,可沈娇知道,赵四心里一直都在思念着一个人,之所以不再找伴儿,那是因为心里早已被那个人塞满了,没有一点点空位。 只可惜那人只怕已经灰飞烟灭了,唉! 赵四打电话过来就是同沈娇话话家常,大概是年纪大了些,现在的赵四挺喜欢找人聊的,可了平日的威严摆在那里,哪个胆大的敢同他聊家常,他也只有时不时打电话骚扰沈娇或是沈家兴了,有时候实在没话,连今下不下雨,或是吃啥菜都能聊上半时。 每当此时,沈娇才意识到,她的四叔是真的老了,虽然容貌看着还很年轻,可心却已经老了。 只有老人才会越来越害怕孤独,才会同你唠上半时鸡毛蒜皮的事儿。 唉,那人要是不死该有多好啊,这样她的四叔就能有伴了,也能同上官和凯瑟琳一样,跑到极地浪漫一番呀! 沈娇重重地叹了口气,打算着再等个十来年,那时杜仲就能全面接手赵四的摊子,她就把赵四接到自己家住着,给他养老送终。 虽然赵四并不是她的亲四叔,可在她心里就是亲的,同沈家兴一样的亲人,养老送终那是必须的。 整理好了行李,满满两大包,基本上都是吃食和药丸,她也不愁拿不动,自从身体养好后,沈娇发现身体变化特别大,不仅是力气变大了,而且身体的反应也变强,很多从前做不出来的动作,现在都能一气呵成。 最明显的是就是回春堂的金针绝技,沈娇以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施展出来,可前段时间她偶然尝试了一遍,十分轻松就完成了,甚至比董方正做的还要完美,沈娇自己都不敢相信。 从鬼门关转了圈回来,就跟脱胎换骨一样,怎么会有这美的好事? 沈娇同韩齐修了这事,韩齐修却一点都不惊讶,还他早知道了,沈娇的身体出现变化,完全是因为那块石头的作用,这事钱书涯一早就同他过。 钱书涯他会将石头对沈娇的作用尽量减少,因为他自己也不敢保证石头的作用是好的还是坏的,尽管钱书涯已经努力了,但石头对沈娇或多或少都起了作用,具体有什么作用,钱书涯也不清楚。 “可能会变得更好看,也可能会变得力气很大,又可能会变得很胖,反正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不了就别试了。” 钱书涯是这么对韩齐修的,他当时想也不想就同意做了,就算沈娇真变成了怪物,他也不在乎,他只要自家媳妇醒过来。 不过庆幸的是,沈娇的变化却往好的那面发生了,甚至还有更大的惊喜,因为沈娇的身体变得十分敏感,然后…… 床上那点子事不大家也都知道的,就不详细明了。 总之现在的沈娇让韩齐修是欲罢不能,醉生梦死,只恨不得自家媳妇能赶紧过去,躺床上等他临幸呢! 而且在钱书涯向韩齐修询问石头的后遗症时,韩齐修一进没忍住嘚瑟,把沈娇身体的变化委婉地了,虽然没详细,可他那眉梢的春意,是男人都能看明白,钱书涯这个才中的战斗机,自然是秒懂的,顿时心痒难耐,竟将主意打到了自家的母老虎身上,也在后头整出了不少笑话。 下午三点光景,梅思华就过来了,还带了一篮子鸡蛋,满满当当的,得有三十来只,这可是十足的大礼了。 第1350章 上门问诊 沈娇被这孩子吓了老大一跳,她听沈娴起过,梅思华养了一只母鸡,每找虫子挖蚯蚓喂母鸡,一能收一只鸡蛋,他都存着给生病的母亲补充营养。 这么珍贵的鸡蛋,她怎么可能收孩子的呢! “梅思华你来玩干啥还带鸡蛋啊?你这样以后别来我家玩了!”沈娴不高兴地叫了起来。 “娴怎么话呢?”沈娇轻斥了声,又对梅思华:“思华你的心意阿姨收到了,鸡蛋你还是拿回去吧,你和妈妈自己留着慢慢吃。” 梅思华忙道:“鸡蛋是妈妈让我拿过来的,沈阿姨,我妈妈她病好了,她很感谢沈阿姨的衣服和包子,只不过她自己不方便出来,就让我拿这篮子鸡蛋过来,沈阿姨就收下吧。” 沈娇讶异地挑了挑眉,梅思华母亲病好了? 她这才注意到梅思华眼角眉梢的喜悦,就连脸色看着都好看了许多,多了几分血色,人逢喜事精神爽,昨这孩子看着还一脸愁绪,今就大变样了。 其实沈娇不知道,梅思华之所以气色大好,一大半还是那只大黄狗的功劳…… 不过沈娇也更加犯疑了,向来都是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梅思华妈妈这病却来得奇怪,一晚上就能大好,这到底得的啥病? “原来你妈妈病好了,真是大喜事呢,阿姨恭喜你,可这鸡蛋你还是得拿回去,你妈妈才刚病好,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沈娇笑道。 梅思华暗自好笑,妈妈昨晚吃了好几斤狗肉,精神倍棒,还把那几只鸡都给杀了,留着一一只吃掉,妈妈她喜欢吃肉,一点都不喜欢吃鸡蛋。 沈娇见梅思华怎么都不肯松口,只得收下了鸡蛋,打算着一会儿装一袋子肉干给人孩子带回去,她可不能占孩子便宜呀! 梅思华干活很勤快,别看他个子不高,可手脚特别麻利,力气也不,圆圆壮壮同他是认识的,便帮着他一道干,还有沈娴沈雅,一帮孩子大军,倒是干得井井有条,一时不到,就将菜园里的杂草清理干净了。 “辛苦思华了,赶紧洗了手来喝汤。” 沈娇捧上了热腾腾的鸡汤,三年老母鸡,还放了些温补的药材,是她特意配制的,非常适合孩子吃,利于骨骼生长,圆圆壮壮长这么高,这些补汤功不可没。 梅思华这孩子个子有点矮,但看这孩子的模样应该不是个矮个子,是营养不良引起的,他现在才十来岁,只要营养跟上,个子会长得很快。 像以前的苗水凤二十岁了都还长了不少个子呢! 梅思华将鲜美的鸡汤一口气喝完了,满足地砸巴了下嘴,“真好喝,谢谢沈阿姨!” “好喝就再喝一碗。” 沈娇给他再盛了一碗,梅思华脸微微发红,有些难为情,沈娴故意:“喝点汤你干嘛磨磨唧唧的?跟我家雅一样!” 梅思华脸更红了,忙一仰脖子咕嘟喝了下去,沈娴得意地哼了声,早喝不就完事了,非得逼她出绝招。 沈娇让梅思华同孩子们一道在草坪上玩球,梅思华非常喜欢葡萄,就跟跟班一样,这个时候他才显露出了孩子的本性,玩得满头大汗,不像平时的老头样。 晚饭沈娇准备了很多好菜,这段时间玉香都得七八点才回家,沈娴姐妹都是在沈娇这儿吃的饭,晚上也睡在这儿, “思华吃虾,跟在自己家一样,把菜都吃完。” 沈娇夹了只大虾放在梅思华碗里,笑着招呼他吃菜,梅思华道了谢,慢条斯理地开始剥虾,他剥虾的手法十分熟练,不像有些孩子吃起虾来乱嚼一气,这孩子先去了头,再剥了壳,露出白嫩嫩的肉,拈着尾部蘸了调料,再送进嘴里,动作十分优雅熟稔,比有些大人都吃得讲究。 一般来,想知道一个人是否有修养,只要一起吃顿饭就能看出来,贵族和暴发户的差别在餐桌上体现得十分明显,沈娇一看梅思华的餐桌礼仪,就知道这孩子受过良好的教育。 她对梅思华的母亲更加好奇了,总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神秘,若是有机会倒是要认识一下。 “沈阿姨,有件事我想劳烦您。” 梅思华犹豫了许久,还是把话憋出来了,脸涨得红通通的,十分难为情。 沈娇笑道:“你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忙。” 梅思华羞窘道:“我以前听沈娴沈阿姨是很厉害的大夫,我……我想请沈阿姨帮我妈妈看病。” 沈娇不禁笑了,瞧这孩子的难受劲儿,她还以为是多大的要求呢,不过只是看病而已,事一桩啦。 “没问题,我在家的,你把你妈妈带过来吧。”沈娇爽快应了。 梅思华为难道:“恐怕得劳烦沈阿姨去我家一趟,我妈她白不能出门,晚上来的话,怕会吓着沈阿姨。” 沈娇更觉奇怪了,白怎么就不能出门了? 而且晚上还会吓人? 梅思华声解释:“我妈妈她不能见光,会很难受,而且她脸上受过伤,看起来不是太雅观。” 沈娇这才明白,看来这位神秘的梅妈妈是破相的,看梅思华的俊郎模样,他母亲定然也是个美人,可却毁了容貌,真是可惜了。 “那一会儿吃过饭就去你家一趟,成不?” “谢谢沈阿姨!” 梅思华感激之极,竟起身给沈娇鞠了个大躬,沈娇忙扶起这孩子,眼里有着怜惜。 今的晚饭吃得较早,吃完后还是大亮的,沈娇拿了药箱就准备去梅家看诊,圆圆不放心自家娘亲,带上葡萄跟着去了。 还没到梅家大门,沈娇就听见了一阵叫骂声,却见一位胖老太太,双手叉着腰,对着梅家大门骂大街,骂出来的那些词语,实在是难听之极,连大人都听不下去。 梅思华面色微变,眼里闪过难堪,极快地看了眼沈娇,似是在担心沈娇会有啥想法,沈娇冲他微微笑了笑,事情她完全都不了解,当然不会下结论。 不过她听了个大概就明白了,好像是胖老太太怀疑梅思华偷了她家的狗和米面肉等东西,这时另一位老太太也参与了进来,同胖老太太你一言我一句,同时开战。 第1351章 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沈娇听得微微皱眉,怎么又有一户人家失窃了,而且同时都指向梅家,难道真是梅思华偷的? 梅思华努力镇定心神,在心里再三着,妈妈是替他报仇,这些人都是活该,妈妈是对的…… ‘吱呀’ 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全身黑衣,蒙着面纱的女人出来了,冷冷地看着俩老太太,手里端着个盆子,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你家的孙子放狗咬我儿子,你家的孙子在学校里我是神经病,还我儿子是赤佬,这回我只是找那条狗算帐,下回要是再犯,哼,我可就要找当事人了!” 黑衣女人明明身材娉婷,气质绰约,可声音却比公鸭叫还难听,听着特别难受,沈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很明显这女人的嗓子是后损坏的,不是被下了药,就是吸入了有毒的东西。 沈娇对这女人感觉还不错,本还以为她是个手脚不干净之人,可只见了一面,她就知道这个女子绝非那种下作人,没见人家都光明正大承认了。 你家狗欺负我儿子,我就宰了你家的狗,还拿了你家的东西,替儿子报仇! 胖老太太见到黑衣女人吓了一跳,虽然同梅家做了十来年邻居,可黑衣女人很少出门,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冷不丁见这女人竟然出来了,倒是吃了一惊,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这个娘们的眼睛太吓人,像是要吃人似的! 可想到家里丢掉的那么老些东西,俩老太太胆又肥了,大声骂了起来,这俩老太太也没啥文化,骂出来的字眼着实不堪入耳,黑衣女人只听了几句就来火了,轻轻地哼了声。 “哗” 她将盆里的水尽数都泼在了俩老太太身上,顿时淋了个落汤鸡,现在虽不是冬,可在秋风的爱抚下,照样能冷到骨子里。 “你们只管去报告公安,有能耐就一下子把我弄死,哼,可要弄不死我,等我出来了,你们两家人都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一个个收拾你们!” 女人的声音似从地狱里钻出来似的,阴冷可怖,她轻蔑地看着俩瑟瑟发抖的老太太,冷笑道:“我儿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欺负的,下次再有谁敢欺负我家阿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最后一句话她提高了嗓门,声音传出了老远,相信整条弄堂的人都能听见了,俩老太太抖得更厉害了,一半是冻的,更多的还是恐惧,发身内心的恐惧。 俗话光脚不怕穿鞋的,这家破落户就只剩不死不活还有神经病的娘和孩,不像他们家,家大业大还拖家带口的,昨晚这娘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他们家的厨房一锅端了,要真想抹他们的脖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哎哟喂,她们咋就惹上了这么个煞星哦? “滚!” 黑衣女人冷冷地哼了声,俩老太太顿时屁滚尿流地跑了,女人早已看见了沈娇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屋。 梅思华声解释:“沈阿姨,我妈妈她很温柔的,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凶的,她可好了。” 沈娇温柔笑道:“嗯,你有个好妈妈,以后要好好孝顺她!” 对于黑衣女人的凶悍,沈娇一点都不反感,单身女人带着个孩子生活本就艰难,再温柔的女人都必须变得厉害起来,否则就等着被外人欺负死吧! 对非常人得用非常之手段,相信黑衣女人这一招杀鸡儆猴,定能警戒弄堂的住户,以后想要再欺负梅家母子,都得好好想想才行。 才刚一跳进梅家大门,沈娇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异香,唇角弯弯,这个梅妈妈也是个妙人呀! “狗肉味道还不错,沈大夫要不要吃点儿?”黑衣女人问。 沈娇忍笑道:“谢谢了,我刚吃饱饭,实在是吃不下了。” 黑衣女人也无所谓,去厨房里关了火,便去了客厅,梅思华奉上了清茶,恭敬地站在他妈妈身旁,黑衣女人注意以了葡萄,眼神微讶,看了沈娇几秒,粗声道:“这条狼真不错!” 沈娇更是断定了黑衣女人的不凡,平常老百姓可没这份眼力见,大家都只当葡萄是狼狗,可这女人却一眼就认出了葡萄,明她见识不凡,肯定不是普通女人。 “是的,葡萄是雪狼王的后代,特别厉害。” 沈娇也不隐瞒,出了葡萄的身世,黑衣女人微微动容,狼是极骄傲的动物,宁愿死去也不愿意被抓走豢养,狼王更甚,这位姓沈的漂亮女人,竟能够得到雪狼王的后代,看来这女人的男人是有大本事的。 “好好待它,动物是最忠心的,永远都不会背叛你!”黑衣女人似是有所感触,微微叹了口气。 沈娇内心一动,这个梅妈妈身上定有故事,应该曾经让人背叛过吧? 又或者她身上伤也同那次背叛有关呢! 闲聊了几句,言归正传,沈娇开始问诊,黑衣女人看起来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行动灵活,话中气也足,应该是有暗疾在身吧! “我们去书房谈吧,思华,你去把肉拿出来给客人吃。” 黑衣女人带着沈娇去了楼上书房,书房里十分干净,摆了不少书,沈娇只粗粗一看,竟发现了好几本孤本,虽然现在这种人孤本不值钱,可卖一本出去,也够梅思华娘俩吃上一年了。 可梅思华却宁可饿肚子都不愿意卖书,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年纪就有这么强的韧性。 黑衣女人粗声道:“我的脸有些可憎,沈大夫别吓着了。” 沈娇微微摇头,她连死人都不怕,怎么会怕一点伤疤? 不过她还是过低地估计了黑衣女人的伤,半边脸上坑坑洼洼,似扭曲的蜈蚣一般,在暗黄的灯光下,更是可怖,难怪梅思华他妈妈晚上出门会吓着别人,胆的确实会受不了。 “这是被火灼烧的吧!”沈娇一眼就看出了女人的受伤原因。 黑衣女人点头:“是炸药引起的烧伤,而且我脑袋里有碎弹片,顺着血液流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去,所以我这病是治不好的,让沈大夫白来一趟,真是对不住。” 第1352章 不普通的梅夫人。 沈娇暗自心惊,脸被炸药烧伤,脑袋里还有碎弹片,这个梅夫人的经历肯定不简单,也不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看她的模样,顶多也就三十来岁吧,这样算起来,她出生的时候都已经解放了,那时候海市早已太平,怎么还会有炸药和弹片呢?真是好生奇怪。 沈娇怎么也想不通,有心想问梅夫人,可想想太不礼貌了,便没有问,而是为梅夫人开始测脉,却又被吓了一跳。 黑衣女人的脉象十分奇特,生机竟断断续续的,强劲时比健壮男子还要有力,弱的时候几乎都无法探到脉息,像是死了一样。 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有这种脉相的,沈娇狐疑地打量着黑衣女人,对她的好奇心更是浓烈,黑衣女人淡淡地笑了笑,问:“沈大夫,我还能活多久?” 沈娇老实回答:“这个我不好,也许夫人您能长命百岁,也许就是明。” 她看出这个黑衣女人不是矫情的性子,便也不加掩饰,直接了当地了,梅夫人淡然地笑了,毫不以为意。 “谢谢沈大夫了,我身上没钱,要不我送你一本书吧。” 黑衣女人起身走到书柜前,随手抽了本书递给沈娇,竟是本手抄医书,而且还是孤本,沈娇忙将书还给黑衣女人,笑道:“梅夫人客气了,我之所以过来替您诊治,是受了思华的邀请,思华是我侄女的好朋友,给朋友看病我从来都不收诊金的,这本书梅夫人自己收着吧。” “那就不算诊金,我喜欢沈大夫,这本书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反正放在我这儿也没大用,你拿着还能治病救人。”黑衣女人轻笑了笑,语气却不容拒绝。 沈娇无奈只得收下了,她刚才大致翻了翻,这本医书是前朝一位太医的诊治笔记,记得十分详细,上面还有不少失传的宫廷秘方,十分珍贵,对于一名大夫来,这本书比一座金山都要值钱。 “这本书很珍贵,谢谢梅夫人。”沈娇再次道谢。 梅夫人笑了笑,“这书再贵重,放在我这儿只是一本书,到你那儿才能发挥出作用,没啥好谢的。” 沈娇也笑了,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沈娇发现,这位梅夫人学识十分渊博,文地理都知道一些,而且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也都略知一二,可见梅夫人走过的地方肯定不少,见多识广,普通的深闺女人可没这份见识。 “梅夫人肯定去过不少地方吧?”沈娇试探问。 梅夫人微微点头,:“算是吧,年轻时候走的地方多,现在年纪大了,一步都不想出去走了!” 完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 沈娇笑了,打趣道:“梅夫人这话的真有意思,你顶多也就只比我大个几岁,话的口气却跟我祖母似的。” 梅夫人看了沈娇几眼,突然笑了,笑容十分奇怪,她没再什么,而是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 沈娇识趣地告辞离开,人家摆明了不想搭理你了,她可没那厚脸皮呆下去,不过她也觉得纳闷,这个梅夫人怎么翻脸就翻脸,她刚才也没什么呀! 圆圆和葡萄在厨房吃肉吃得极欢畅,见沈娇出来了,立马扔下盘子迎了上来,梅思华跑得最快,急切问:“沈姨,我妈妈她身体如何?” 沈娇拍了拍梅思华脑袋,笑道:“还不错,思华把妈妈照顾得很好,这里有些药丸,吃了能让身体更好,你让你妈妈空时吃了,一次只吃一颗,别多吃哦!” 她递给了梅思华一瓶养荣丸,大概有二十来颗,是宝碗复制的,梅夫人脑袋里的弹片她无法取出来,不过调养身体还是可以做到的。 受了梅夫人那么大一份见面礼,她怎么也得还些回去嘛! 梅思华将药瓶心收好,神情十分郑重,沈娇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便道:“思华,你同你妈妈,国现在可以做开脑手术,她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帮她联系。” 梅夫人的病也不是无药可医了,当年上官也同她一样,脑袋里有弹片,他自己都以为活不了了,后来赵四带着上官去了国做手术,成功将弹片取了出来,现在都同凯瑟琳在极地你侬我侬了呢! 梅思华懵懂地看着沈娇,应该是没听懂,沈娇知道梅夫人定没把自己的真实病情告诉儿子,便柔声道:“你只要把我的话给你妈妈就成,她能听懂的。” “嗯!”梅思华认真点头。 待沈娇他们离开后,梅思华盛了一大碗肉,心捧着去了书房,梅夫人还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待梅思华进屋,她便睁开了眼,冲儿子微微笑了笑。 “妈妈吃肉吧。”梅思华把肉捧到了母亲面前。 梅夫人接过碗,先夹了块肉喂给梅思华,再自己吃了起来,问:“沈大夫他们走了吗?” “走了,妈妈,这是沈姨让我给您的药,对您的身体好,一吃一颗。” 梅思华从怀里捧出药瓶,递给了自家母亲,药瓶模样十分普通,就只是一般的玻璃瓶子,一看就知是自家配制的药丸,梅夫人放下肉碗,将瓶子拿过来打开了瓶盖,浓郁的药香溢了出来。 梅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对药理稍懂一些,只闻这药香,她便知道这瓶子药是好东西,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 那位沈大夫还真是个妙人,想来是还她赠书的人情吧! “思华以后帮我向沈大夫鞠个躬,这瓶药非常珍贵。”梅夫人并没有瞒着儿子,嘱咐道。 梅思华开心极了,期待问道:“妈妈,您吃了这药是不是就会好起来了?” 梅夫夫笑容微滞,微点了点头,“嗯,会好起来的,我还要给我儿子娶媳妇呢!” 梅思华羞红了脸,可神情却难扰兴奋,眼睛亮晶晶的,他又想起了之前沈娇的话,忙道:“妈妈,沈姨还让我同您,她国现在可以做开脑手术,您要是想去国,沈姨帮您联系,妈妈,开脑手术是什么?是把脑袋打开吗?” 第1353章 将妻奴进行到底 梅夫人面色大变,她当然知道开脑手术是什么?也知道国在哪里,那儿的医术真的有这么先进了吗? 本只想安心等死的梅夫人,突然迸发出了强烈的救生渴望,她一点都不想死,思华还这么,那个人她还没找到,还有她的仇也没有报……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完成,她怎么舍得死? 只要她的弹片能有一成的希望取出来,她都愿意去试一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思华,你明就帮妈问问,去国需要多少钱,还要准备什么东西。”梅夫人强忍激动,嘱咐儿子。 “嗯,妈妈放心,我明放学就去沈姨那儿。”梅思华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心思细腻,一看梅夫人的神情,便大致猜到了,肯定是妈妈要去国做那个开脑手术。 虽然把脑袋打开十分可怕,可梅思华相信沈娇,沈娇肯定不会拿妈妈的生命开玩笑的,妈妈只要去了国,就一定能长命百岁啦! 第二沈娇哪里都没去,她的火车票已经买好了,晚上八点半,上车就睡觉,第三凌晨到南平,时间掐得刚刚好。 梅思华放学后主动上了沈娇的车,一上车后他就冲沈娇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沈姨给我妈的药,我妈那些是钱买不到的宝贝。” 沈娇忙扶起了这孩子,暗忖梅夫人倒是个识货的,她的药丸可不就是金山都买不到的宝贝嘛! “你妈太客气了,要宝贝,你妈送给我的书才是真正的宝贝,快起身吧,弯着腰多难受。”沈娇笑着。 梅思华坚持鞠了三躬,这才直起了身,他想了想直接问了,“沈姨,我妈还让我问您,去国要多少钱,还需要什么东西?” 沈娇没想到梅夫人只一夜就作下了决定,又是开脑又是去隔着千山万水的国,而且她只不过是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梅夫人竟毫不犹豫就选择相信了她,独这份魄力和决断,就比许多男人强百倍。 “什么东西都不必准备,让你妈这段时间好好养身体,我联系好那边就会通知你们,时间不会那么快,大概需要一两个月呢!” 沈娇并没打算让梅夫人出钱,去国做手术的费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的,而且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去那边,得有人才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帮梅夫人,大概是眼缘吧,她一见到梅夫人就喜欢,不希望这个女人痛苦死去,弹片如果流进了大脑的要害处,那种痛常人根本就无法忍受。 而且她也很喜欢梅思华,反正她不差钱,能帮则帮吧,不定就是结下了一份善缘呢! 沈娇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一时好心,老爷却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也让她今后更是坚定了做善事的决心。 三后,沈娇提着大包包下了车,身体好转后,她的力气也变大了不少,看着娇娇弱弱,可力气比寻常男子还要大一些,车站上的人俱都惊讶地看着沈娇这么个林妹妹一般的美人,却扛着四五个包,肩上背着一只最大的,两只手各拎着两只不算的,轻轻松松地一路前行,震碎了无数人的眼珠子。 有些扛着大包包的男人,心更是戳得千疮百孔,看着旁边白白胖胖的妻子,手里却只拎着十斤都没有的包包,还不住埋怨累死人。 人比人真是没法比,老婆没别人家的好看,干活更是连个脚趾头都比不上,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娇还没出站口呢,韩齐修就屁颠屁颠地跑进来了,一瞧自家媳妇身上的行李,脸都吓得变形了,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去,将行李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让你在车上等我嘛,你扛这么多东西干啥?手扭了腰闪了咋办?” 韩齐修絮絮叨叨地碎碎念,跟老妈子似的,沈娇只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这两年韩齐修越来越唠叨,她要全听进去,哪里还盛得下。 “知道啦,还不赶紧走,我腿都酸了。”沈娇娇嗔埋怨。 韩齐修立马将行李全甩到一边膀子上,空出一只手来搀着沈娇,媳妇腿酸了他可得好生侍候着,要不晚上他咋过瘾! “娇娇,要不我背你吧?”韩齐修誓将妻奴进行到底,而且下不封底。 若是G军区的新兵蛋子们,若是见到了此时韩齐修的嘴脸,定会震碎三观,再也不相信人生了! 他们犹如黄河之水一般敬仰的参谋长,军区神话一般的传奇,也是无数士兵心中的神,怎么能比村子里最没出息的男人还要二皮脸呢? 参谋长,你还要点脸不? 沈娇飞了个大白眼过去,越老越没样了,讨厌! 韩齐修酥得半边身子都麻了,殷勤地牵着媳妇的手,一路开道,雄纠纠气昂昂地回家去也! 其他女人眼见了这一出宠妻好戏,无不羡慕嫉妒恨,对身边只扛了两三只包包还累得气喘吁吁的男人很是不满。 “瞧瞧别人家的老公,背那么多包还能搀着老婆走路,多能耐!” 男人俱都吐血,无语问苍! 才刚回到家,韩齐修将行李朝地上一甩,再把门砰地关上,搂住沈娇就来了个热情洋溢的深吻,且愈演愈烈,衣服也越来越少,春光都快泄了。 “你疯了,你不上班啦?” “没事,我请了俩时假,媳妇,你可想死我了,先让我解解馋!” 韩齐修憋了大半年的火气,哪里还止得住,此刻他啥也不想,就只想搂着媳妇去床上深入沟通,好好述述这大半年的相思。 “讨厌,人家要先洗澡,坐了三火车都臭死了!” 韩齐修都快急死了,老爷,他可只请了俩时假,路上耽搁了大半时,现在满打满算还能有一时又二十分钟。 争分夺秒啊! 还洗个啥澡? “媳妇,你就是一年不洗也香喷喷的,跟那香妃一样,赶紧的,再拖下去,你男人可得憋出毛病了!” 韩齐修索性不再废话,千言万语也抵不上会心一击。 他是真赶时间哪,一会儿还有个全军重要会议要参加呢! …… 第1354章 白鸽大酒店 晚上赵四给沈娇接风洗尘,就在白鸽大酒店,赵四还让沈娇去酒店住,是专门给她在顶楼留了房间,随时都可以入住,从来都不招待客人的。 沈娇倒是想去住,可韩齐修不放人,他身为军区首长,是不可以去酒店住的,媳妇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搞两地分居成何体统! 顾尘也在南平,同他的新婚妻子贺大姐一道,据是来内地考察投资,顺便和妻子游玩培养感情。 沈娇在军区睡了一下午,上午被韩齐修那臭流氓给整得整个人都软了,这家伙倒是神清气爽地去开会了,听还是全军会议,好些军区首长都要参加的,沈娇听了后都快气死了,狠狠地踹了某流氓一脚,让他赶紧滚。 白鸽大酒店位于南平近郊,附近就是海,风景十分宜人,酒店总共8层,气势恢宏,远远就能看见白鸽酒店的霓虹灯在夜空下闪烁,现在的白鸽酒店几乎已经成了南平市的标志,当地人都会骄傲地:我们市也有五星级酒店,喏,就是那幢最高的白鸽酒店。 酒店服务员将沈娇和韩齐修夫妇引到了餐厅,赵四和顾尘夫妇已经在那儿等候了,还有文姐夫妇,这两口子现在基本上常驻内地,都不怎么回H城了。 沈娇热情地上前同他们拥抱,三年未见,她是真的十分想念。 “四叔,顾叔,顾婶,文姐,傅哥,好久不见了!” 沈娇一一问好,其他人也都热情地回应了,顾尘妻子贺姐还包了个大红包给沈娇和韩齐修,是见面礼,沈娇自然毫不客气地受了。 “相信不用过多久,我就得把这利市还给顾叔顾婶了,可能还得再添点红鸡蛋呢!”沈娇打趣。 大家一听就知道沈娇的意思,都哈哈大笑起来,暧昧地看向顾氏夫妇,顾尘还有些羞郝,贺大姐却面不改色,大大方方地笑道:“这个就要看你顾叔做人努力不努力了,我是绝对没问题的。” 沈娇不由瞪大了眼,哎哟喂,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比男人还大方的女人呢! 贺大姐果真不愧是女中豪杰,这性子就是爽利! 赵四也笑了,调侃道:“顾你可得再努力点儿,瞧你这咋还没动静呢?要不让娇娇给你开点补药吧!” 顾尘没好气地瞪了眼,不客气地怼了过去:“我身体好得很,慢工才能出精品,老婆都在炕上躺着了,有啥好急的,赵哥你还是先顾着自个吧,一把年纪了还是睡单人床,也不嫌丢人!” 赵四毫不以为意,慢悠悠地抽着烟斗,唇角隐含笑意。 沈娇也跟着劝:“四叔,顾叔的有道理,您看就连上官叔叔都结婚了,本来我姑姑当初可是先喜欢您的,现在可倒好,让别人抢走了吧!” 赵四收敛了笑容,狠狠地瞪了眼沈娇,看起来极为不渝,冷哼了声:“现在翅膀确实硬了嘛,我的事都要插手了。” 沈娇有些心虚,她知道赵四为啥生气,还在怪她三年前没向他求助呢! 可当时情况那么危急,她哪里能想得那么周全,再茅达开不是善类,她是真不愿意让赵四涉险,然后赵四知道这事还有些迟,已经是沈娇醒来之后了,韩齐修这才想起来通知赵四,把赵四气了个半死。 他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沈娇半死不活的样子,把韩齐修狠狠揍了一顿,倒是没骂沈娇,不是不想骂,而是不忍心,当时沈娇那个死样,他哪里骂得出口! 这一等就等了三年,赵四的火气也早就消了,只是心里仍然不舒服,看见沈娇就想起了这茬,免不了要几句。 韩齐修挺身而出,嚷道:“你有啥冲我来,别我媳妇。” 赵四看都没看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还有啥好的。 沈娇重重地捅了下韩齐修后腰,让他少几句,她殷勤地给赵四斟酒剥虾,服务万分周到,自己也没吃上一口,赵四也就绷了两分钟不到,率先破功了。 “行了行了,你离我远点儿,我自己又不是没手。”赵四不耐烦地赶人,眉眼间带着笑意。 沈娇一看就知道赵四不生气了,她嘻嘻笑了,转而享受起韩大少的服务,剥虾可是个力气活,她自己吃从来都不要剥的。 贺大姐眼里微讶,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沈娇,不过以前是早已如雷贯耳,常能在丈夫和赵四口中听到沈娇的名字,一直都想见识见识,这位沈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让H城及A城的两大巨头,都为她牵肠挂肚的。 如今一见果然是个绝世美人,听已经是俩个八岁孩子的妈妈了,可看起来还跟二八少女一般,若是穿上学生装走在校园里,绝对不会有人觉得她是孩子妈妈的,比真正的少女还要美丽。 而且看沈娇同赵四的互动,只有真正的亲人才会如此随意亲昵,若她不是嫁给了顾尘,恐怕也会相信外界的传闻,把沈娇当成是赵四留在内地的遗珠呢! 大家边吃饭边闲聊,气氛很轻松,沈娇想起了梅夫人,便:“四叔,我有位朋友要去国做手术,您能帮我安排吗?” 赵四问:“做什么手术?H城不能做吗?” “和上官叔叔一样,脑子里有碎弹片,H城怕是没这个水平。”沈娇回答。 赵四讶异地挑了挑眉,脑子里有碎弹片? 听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嘛! “怎么以前没听娇娇起这位朋友?齐修知道吗?” 韩齐修茫然摇头,他比赵四更纳闷,沈娇的朋友他都一清二楚,可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个脑子里有碎弹片的人? “就是这几认识的朋友,还没来得及和你们呢。” 沈娇把梅夫人的事了,她的挺细,连梅夫人偷狗吃狗肉的事都了,众人不禁笑了。 贺姐笑道:“这位梅夫人挺有意思的,有点像金先生笔下的隐世高人呢,感觉梅夫人身上一定有一个十分精彩的故事。” 沈娇如同遇见知音一般,同贺大姐惺惺相惜,“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般人也不可能会脑子里进弹片嘛,而且这位梅夫人是真的很对我胃口,还有她的儿子,那孩子真是太懂事了!” 第1355章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赵四和韩齐修听了后,却对梅夫人起了疑心,按照梅思华的年纪推断,梅夫人顶多也就三十出头,也就是梅夫人是解放后出生的,海市那时都已经太太平平了,这女人上哪弄的碎弹片? 而且还毁了容坏了嗓子,可见当时的伤势有多么惨烈了! 由此可见,这个梅夫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是友是敌,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得给沈娇把好关才行。 “阿文,这件事你去办,尽快办好这位梅夫人的出国手续。”赵四吩咐。 “好的,我会亲自去办,大概需要十的时间,姐一会儿将梅夫人的相关资料告诉我。”文姐笑着。 “好啊,资料我明给你,放在家里了。”沈娇忙。 梅夫人的事很快就略过了,韩齐修却暗自记在心里,打算饭后就打电话给海市的手下,让他们好生调查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也要给这帮人上上发条,沈娇都认识这个女人三了,他这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警觉性越来越差了。 沈娇问起了沈涵,怎么今晚没来吃饭,赵四笑道:“这子现在从早忙到晚,我都没看见他人影,好像是去外地考察了吧,过几你就能看见他了。” 顾尘也笑着:“涵最近几年的长进特别大,不愧是沈家的孩子,生就是做生意的好材料,还有他的那个女朋友,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这两口珠联璧合,好多老滑头都让他们吃得死死的,一点便宜都捞不着。” 沈娇听得眉开眼笑,骄傲地道:“我二哥更厉害,几年前我只给了二哥一万美刀,现在都翻好几千万倍了,比滚雪球还要夸张。” 顾尘一听到沈昊就头痛,前段时间才刚和这子合作了一个项目,结果一不心就着了这子的道,他到手的好处起码少了三成,还是回来后老婆提醒,他才醒悟到掉坑了。 “娇娇,你那个好二哥心太黑,做事情不讲究,不如涵仗义!”顾尘哼了声。 他倒不是心疼那三成钱,就是觉得丢了面子,好歹他也是生意场上的前辈了,现在居然在一个毛头子手上吃了这么大的闷亏,老脸有些挂不住啊! 沈娇眨了眨眼,没听懂顾尘什么意思,贺大姐笑着打圆场:“亲兄弟明算账,沈昊这样做无可厚非,你自己没那能耐,怨得了谁?” 贺姐其实只了一半,要真起来,顾尘让沈昊坑了三成一点都不冤,活该他被坑,谁让顾尘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呢,想着沈昊是新人,故意想多占些利,很想最后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掉进了沈昊挖好的坑里。 就算她是顾尘的妻子,可她还是要一句:干的漂亮! 顾尘又哼了声,悻悻地吃菜,不想同老婆话,居然还那黑心肝的子有能耐,真是胳膊肘朝外拐,亲疏都不分。 沈娇才不管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想管也没那个能耐,吃完晚餐,沈娇婉拒了赵四让她留宿酒店的邀请,同韩齐修一道回了军区。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总拽我干啥?我都还没住过8层楼呢,可惜我的房间了。” 沈娇有些遗憾,她其实真的很想在8层楼上住一晚,古人都高处不胜寒,也不知道住那么高的楼是什么感觉? 韩齐修在沈娇耳边声调戏:“媳妇,我的公粮还没交完呢,你就舍得抛弃你男人?” “讨厌!” 沈娇俏脸飞红,嗔怒地瞪了眼臭流氓,去行李箱拿梅夫人的资料了,来之前她就同梅思华要了梅夫人的户口本相片这些。 相片上的梅夫人十分年轻,顶多才二十来岁,脸上完好如初,皮肤娇嫩得连一颗痘痘都没有,长得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可也是个端庄的美人。 想到梅夫人半边毁损的脸,沈娇不禁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明明多么漂亮的一张脸啊! “这就是那个梅夫人?” 韩齐修走了过来,看了眼梅夫人的相片,不禁皱了皱眉,他比沈娇的眼力更好,一眼就看出这相片起码得有三四十个年头了。 这梅夫人拿别人的相片是什么意思? 他再拿起了户口本,上面写着:梅巧曼,女,1949年生。 按照户口本上写的,梅夫人就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户口从来没有过变更和迁移,很普通的一个女人。 以他多年做假证的经验,韩齐修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梅夫人的户口本是假的,不,应该户口本是真的,户口本上的这位梅巧曼却是假的,或者她冒名顶替了梅巧曼其人。 这个梅夫人大有问题呀! “娇娇很喜欢这个梅夫人?”韩齐修不动声色。 “也不是很喜欢,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对胃口,想帮帮她而已。”沈娇老实道。 韩齐修稍松了口气,只要没到特别喜欢的地步就成。 “那你明把这些材料给文姐,她会帮你办好的,现在咱们的主要任务是上床睡觉,其他一应事情都不谈!” 韩齐修一把搂过了媳妇,往床上滚去也。 春宵一刻值千金,总聊别人的事情干啥,抓紧时间干活才是王道! …… 沈娇第二又起迟了,瘫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弹,她觉得自己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给韩齐修陪睡的,回来到现在,除了在白鸽大酒店吃了顿饭,其他时候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她气得把枕头当成韩齐修,狠狠的揍了一顿,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文姐很早就过来拿资料了,是立马着手去办,只沈娇不知道,韩齐修一早就同赵四打了电话,了他对梅夫人的怀疑。 也所以文姐并没有立刻去办出国手续,而是将梅夫人的资料送到了赵四的办公桌上。 只能,冥冥之中自有定,很多事情真的是上早已注定好的,差一步或者是快一步慢一步,也许结果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沈娇在文姐走后,又躺回了床上补眠,只是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她吵醒了,是赵四打来的。 第1356章 梅影已经死了 “娇娇,我让阿文去接你,你到我这来一趟。” 电话里赵四的声音虽然很平静,但沈娇能感受到赵四的急切,不禁有些纳闷,怎么了? 文姐很快就过来了,沈娇懵懵懂懂地跟着她去了白鸽酒店,忍不住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姐也不是太清楚,只:“先生他好像是看到我拿去的资料才激动的,除了这个,应该没别的原因。” 沈娇十分讶异,梅夫人的资料又怎么了? 四叔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激动? 难道他认识梅夫人? 沈娇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梅夫人出生的时候,赵四虽然一直都在海市,可一个是隐姓埋名的客栈老板,一个只是孩子,怎么可能会认识? 很快便到了酒店,赵四竟在大堂等着了,一见到沈娇就拽着她上楼,急得不行。 “四叔,到底出啥事了?”沈娇也急了,还以为赵四出事了。 “先回房间,我有话问你。” 赵四强捺住即将蹦出来的心,径直进了贵宾电梯,才一进房间,赵四就问:“那位梅夫人的身体如何?” 沈娇很是纳闷,老实回答:“脉象很奇怪,暂时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她脑中的弹片十分危险,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我亲自去海市接她过来,国那边的医院我已经让老傅去联系了,娇娇,还得辛苦你陪我回趟海市,带我去见梅夫人。” 赵四神情十分激动,眼角竟湿了,沈娇好奇地问:“四叔,梅夫人不会是您故友的女儿吧?” 按年纪论起来,梅夫人不可能是赵四的故友,那也就只能是故友的女儿了。 赵四没好气地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实在不想搭理她,故友的女儿他犯得着这么火急火燎的? 半赵四都没搭理自己,沈娇扁了扁嘴,不想拉倒,等见到梅夫人就啥都清楚了,不过这世界还真是,一不心认识的人,就可能是熟人呢! 赵四十分心急,当就让沈娇跟他回海市了,没坐火车,而是坐的飞机,不是军区飞机,而是民航飞机。 这个时候的民航飞机并不普通,一般都是高级领导人和外国人以及海外侨胞才能乘坐,普通百姓是没有资格做的,而且也坐不起。 南平飞往海市就得64元,一个月工资可能还不够买一张单程机票,而坐火车也就几块钱,不过只是时间多了几嘛,傻子都知道选择坐什么,除非是家里钱多的烧手,没把钱放在眼里的。 比如赵四。 他们的运气还不错,下午南平就有一班飞往海市的航班,赵四是海外侨胞,自然可以买到票,沈娇坐在飞机上,看着巧笑倩兮的空乘姐,脑子还是跟浆糊一样,云里雾里的。 沈娇让空乘姐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她现在急需咖啡这玩意儿提神醒脑,好好把事情捋一捋。 “娇娇,梅夫人的儿子是叫梅思华?哪个思哪个华?”赵四打断了沈娇的思索。 “思念的思,中华的华……” 沈娇下意识的回答,她注意到赵四唇角微微上扬,神情似喜似嗔,还有几分遗憾,好生复杂。 梅思华,思念的思,中华的华,合起来就是思念中华! 沈娇脑中灵光一现,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她怎么这么笨? 梅思华的名字大有玄机呀! 赵四的名字不正是叫赵中华吗,思念中华,难道这个中华竟是赵四? 沈娇心思一动,掐着手指算起了时间,梅思华十三岁,也就是梅夫人十四年前就应该同赵四认识,可赵四那时已经去了H城,总不可能跋山涉水地淌过海,过来和梅夫人春风一度,再珠胎暗结吧? 这样看来,梅思华是赵四儿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沈娇叹了口气,白高兴了一场。 傍晚时分,沈娇他们一行就到了海市,沈娇先带赵四回了家,圆圆壮壮看见去而复返的沈娇开心极了,还以为沈娇舍不得他们,把爸爸抛弃了呢! 几人随便吃了些东西,便朝梅思华家去了,梅家的灯亮着,走到大门的赵四停下了脚步,表情很奇怪,颇有几分近乡情怯的姿态。 “四叔,我敲门了啊!”沈娇有意。 赵四忙整理了衣服,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示意沈娇敲门,梅思华不多时就来开了门,见到沈娇十分吃惊。 “思华,你妈妈睡觉了没?”沈娇笑问。 梅思华朝赵四看了几眼,面色微变,回答道:“还没睡,沈姨快进来坐吧,我去叫我妈妈。” 他将沈娇他们让进了客厅,便上楼去找梅夫人了,沈姨带来的这个男人,同妈妈常画的画像特别像,就是看着老了些,可五官脸盘却很像,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妈妈日夜思念的人吗? 梅思华十分兴奋,兴冲冲地朝书房跑去。 沈娇注意到了赵四的坐立不安,眼睛总往楼上瞟,满是期待。 梅夫人出现在了楼梯口,她耳目灵敏,一下子就察觉客厅不止沈娇一人,有几个气息绵长,一听就是有功夫在身的,她脚步微微一顿,朝下面看去,可却突然神情剧变,不敢相信地睛大了眼睛。 “沈大夫对不住了,今我身体不舒服,不愿意见客。” 梅夫人扭头就走,看样子是要回房间了,赵四不由皱紧眉头,为何梅夫人不愿意见他? 只可惜这个女人的声音被毁了,要是能听到原来的声音,他肯定能听出来是不是她。 “梅夫人,我就是想问问,您认识一个叫梅影的女人吗?”赵四抬头大声问。 梅夫人身子抖了抖,梅影,这个名字她都快忘记了。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因为赵四没死,活得再好不过了,梅夫人暗自心喜,一颗心算是放下来了。 只要还活着就好,至于见与不见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能有勇气同他见面,倒不如不见。 “梅影已经死了,葬在南山公墓,这位先生想见她可以去那儿!”梅夫人冷冷地着。 第1357章 相见不如不见 梅夫人完就匆匆上楼,之后竟不再出来了,只让梅思华在下面招呼沈娇他们。 赵四虽心里早已有了斯人已逝的准备,可乍一听到梅夫人的话,还是止不住的悲恸,颓然倒在椅子上,神情黯然。 “真的死了吗?为何给了我希望,又要让我绝望?” 赵四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沈娇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样,在她的记忆中,四叔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仿佛就算是塌下来,也不能叫他皱皱眉头。 可现在却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般,那么无助,那么哀伤! 沈娇没有上前劝,而是同文姐一道静静地站着,让赵四独自舔舐伤痛,他那么坚强的人,软弱也只是一时,很快就会恢复的,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梅思华愕然地看着赵四,这个伯伯明明就是妈妈每都在思念的男人,她为什么不愿意见伯伯呢? 他很不理解自家娘亲的做法,见不到日日思念,如今见到了却又装作不认识,真是伤脑筋。 梅思华为客人奉上热茶,神情十分恭敬,礼仪也无可挑剔,比一般的大人都做得好,赵四已经平静下来了,朝他看了几眼。 “几岁了?”赵四问。 “十三岁。”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赵四话锋一转。 梅思华下意识就朝楼上看去,他知道妈妈并没有回房间,就站在楼梯拐角处,他能够感觉到,他点头道:“是的,就我和妈妈。” 沈娇心思一动,这时才想起来,梅思华是随母姓的,梅夫人本身就姓梅,那梅思华的身世可就大有问题了。 而且刚才梅夫人的表现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如果她不是梅影本人,那为何见到赵四会如此惊慌? 可问题是如果梅夫人就是梅影,那她的年纪也对不上,梅影同赵四的年纪相仿,至少得六十开外了,保养就算再好,也不可能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吧? 不对! 沈娇心跳了跳,年纪不是问题,不是还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上官年纪同赵四差不多,可他因为用了变异药剂,顶多也就四十出头,衰老速度比普通人要慢得多,梅影是同上官一道出事的,也许她也用了变异药剂呢? 还有梅夫人脸上的烧伤,脑袋里的碎片,被损坏的喉咙,以及她的谈吐气质…… 只除了年纪这一项,其他都能同梅影对上,否则普通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精彩的经历? 再者梅夫人还准确地出了梅影的墓地,就算梅夫人不是梅影,她也一定是认识梅影的。 “梅夫人,梅影是我四婶,你要是知道她的消息,还请告知,也可让我四叔四婶夫妻团圆呀!” 沈娇提高了嗓门,对着楼上喊,赵四怔了怔,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眼里闪过笑意,他同沈娇的猜测差不多,思念了几十年的人突然有了消息,他是万万不会轻易放弃的。 拐角处的梅夫人脸红似霞,似怒还喜,还有着一丝丝的甜,可很快就只余下了苦涩,自嘲地笑了。 她现在的样子,连鬼见了都会害怕,她怎么还能坦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与其让他嫌弃自己,倒不如就让他以为自己死了,留下美好的回忆就好,这样她在他心中,永远还是美丽的梅影,而不是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同梅影并不相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不知道她还有丈夫亲人,她死的时候只是独自一人,后事也是我操办的。”梅夫人淡淡地着。 “梅夫人同我四婶如果只是泛泛之交,又怎么会为她操办后事呢?”沈娇质问。 “我又不是做白工,梅影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给她操办身后事。” 梅夫人得头头是道,且毫无破绽,沈娇虽明知她的多半是假话,可也无法反驳,不由看向赵四,却见他竟淡淡地笑着,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四叔?” 沈娇还以为赵四伤心过度傻了,担心地看着他,赵四冲她摆了摆手,让她不必再问,他则冲楼上朗声道:“多谢夫人替内子料理后事,赵中华在此拜谢。” 完赵四便弯下了腰,竟行起了大礼,沈娇愣了愣,忙也跟着拜了下去,跟着:“多谢梅夫人料理我四婶的身后事。” 梅夫人不由皱眉,尽管是她自己死了,可为何听到这俩人时,她的心会这么难受? 还有他们的什么内子四婶? 明明她和他之间清清白白,别结婚,就连亲密的举止都未曾有过,简直是一派胡言,可为何她又觉得很甜? 梅夫人愣了一会儿,很快便冷静下来,冷声道:“不必谢我,我只是看在钱的份上罢了,思华,送客!” 完楼上便再也没有动静,想来梅夫人应该已经回房间了,赵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二楼,对沈娇轻声:“去南山公墓。” 梅思华送他们出了大门,好几回都欲言又止,像是有话要,最终还是什么都没。 出了弄堂,沈娇好奇问:“四叔,咱们真去南山公墓吗?” 赵四点头:“当然,现在就去。” “可是……” 赵四摆了摆手,制止沈娇下去,微笑道:“总得去看看才好,兴许能有发现呢!” 看着心情很不错的赵四,沈娇不由心中一动,打趣道:“四叔,你啥时候给我找的四婶啊?我怎么连喜糖都没混一颗吃?” 赵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愧是块老姜。 “不是你找的么!” 赵四淡淡地了句,背着手闲庭漫步地上了车,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再搭理沈娇了。 梅思华去了梅夫人房间,梅夫人斜靠在窗户边,痴痴地看着窗外,正是沈娇他们离去的方向,早已看不见一丝踪影了。 “妈,那个伯伯就是我爸爸吗?” 梅思华神情十分激动,他从都没见过爸爸,别的朋友都有爸爸,只有他没有,就是因为没有爸爸,他和妈妈才会受人欺辱的。 梅夫人身子一振,轻声喝斥:“不是,你爸爸早已经死了!” 第1358章 梅寒影之墓 梅夫人神色微变,断然道:“不是,你爸爸早已死了,那个伯伯只是陌生人,同咱们不相干。” 梅思华不似以往那样,听到梅夫人‘爸爸早已死了’这样的话,就不再追问下去,他固执地看着梅夫人,眼里有着受伤。 “妈妈您骗人,明明那个伯伯就是您认识的,我看见您总是画这个伯伯。”梅思华大声叫着。 梅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儿子从到大都很听话内敛,从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提要求,像今这样还是第一次,她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妈妈您骗我,明明我是有爸爸的,可您为什么要爸爸早已死了?刚才的伯伯就是我的爸爸,伯伯都他是您丈夫了。” 梅思华哭得稀里哗啦的,就跟真正的孩一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拿衣袖不住抹眼泪,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 “别人都有爸爸,就我没有爸爸,妈妈您干嘛不认爸爸?是他做错事情了吗?” 梅思华为自家母亲找到了理由,觉得肯定是赵四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所以妈妈才不愿意认他的。 “妈妈,爸爸他做的错事可以原谅吗?”梅思华希冀地看着梅夫人,他其实还是蛮喜欢赵四的,看起来比其他人的爸爸要威武多了,到时候同学们肯定会很羡慕他的。 梅夫人不禁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就认定赵四是他爸爸了呢? 可她也没法同儿子解释呀! 阿华一直都以为她是亲生母亲,如果突然告诉他真相,孩子能受得了吗? 毕竟这孩子的身世…… 唉! 梅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阿华的身世是绝不可以出来的,就让阿华这么以为吧,反正于她而言,阿华同自己亲生的孩子并没什么区别。 这个锅只能让赵四背了! 否则没法糊弄过孩子,阿华心思缜密,可没那么好骗呢! 好在她本就没打算同赵四见面,让他背锅也无妨,只不过这个地方却不能再呆了。 “阿华,对不起,是妈妈骗了你,那个伯伯确实是你爸爸,他也没做错事情,错的是妈妈,所以妈妈才没脸见他。”梅夫人耐心解释,拿出手帕给儿子拭泪。 梅思华没有再哭泣,脸上有着惊喜,眼睛亮晶晶的,他就知道那伯伯就是爸爸,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妈妈做错了什么?爸爸他不会原谅您了吗?”梅思华有些失望,爸爸近在咫尺,可却不能相认,心里好难受。 “爸爸他是很好的人,他并没有怪妈妈,只是妈妈不能原谅自己。”梅夫人硬着头皮解释,只希望儿子别再追根究底了,要不然她没法圆呀! “妈妈您为什么不原谅自己?爸爸他都没怪您,您能不能原谅自己?”梅思华很不理解自家娘亲的想法,爸爸都找上门了,妈妈她咋还缩着呢! 梅夫人无奈之极,暗悔自己一时心软承认了赵四是爸爸的事,一句谎言就得用无数句谎言去圆,阿华又不是普通孩子,再下去肯定会穿帮的。 “阿华,妈同你实话啊,妈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根本就没脸见你爸,不见还好,见了更难受,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吗?” 梅夫人一咬牙,索性出了她的真实想法,梅思华睁大眼睛看了梅夫人许久,愣神道:“妈妈您一点都不丑,比其他人的妈妈都好看,爸爸他不会嫌弃你的。” “妈妈嫌弃自己,阿华快给妈炖肉去,妈饿了。” 梅夫人头皮阵阵发麻,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推肚子饿,把儿子支出去了。 明就得离开这儿,赵四他那么精明,明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她得尽快离开才是,不能让赵四再找上门来。 梅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在这儿住了十二年,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看来她是真的老了,只有老人才会对住过的地方有感情而依依不舍,梅夫人又叹了口气,从柜子上拿下皮箱,熟练地收拾起了细软行李,只需带几件换洗衣服和值钱的东西就好。 赵四和沈娇赶到南山公墓时夜已经很深了,山上漆黑一片,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只有守墓员的房间有着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飘摇。 “四叔,咱们真要上山?要不明再来吧,您看这黑漆漆的也看不见啥。”沈娇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四下看了看,怎么看都觉得阴疹疹的。 大半夜跑公墓,胆子再大也受不住嘛! 文姐从车上取下了手电筒,按钮一按,桔黄的圆柱形光射了出来,赵四没搭理沈娇,径直朝有光的房间走去,沈娇扁了扁嘴,只得跑着跟上去了,这种阴森森的环境,她都不敢离赵四太远,她宁可上太平间陪死尸聊去。 守墓员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看见他们比看见鬼还吃惊,文姐上前明了来意,并且递上了一包大中华烟,老人立刻便殷勤了,穿好衣服就带他们上山。 “我在这里守了十五年,山上有多少墓,都埋在哪儿,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我这儿没叫梅影的人,倒是有个叫梅寒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是十二年前送过来的,喏,就是这里了。” 守墓老人有些话唠,絮絮叨叨地着,大概是十五年没在晚上见过活人了吧,今乍一见到仨,话匣子哪里还收得住! 梅寒影的墓在半山坡,碑上只刻着:梅寒影之墓。 除了这五个字,碑上再无其他字了,生卒年以及立碑人都没写,完全不合章法的一个碑。 赵四在碑上摩挲了许久,嘴角噙着笑,看起来心情更好了。 “阿文,拿把刀给我。”赵四突地道。 文姐忙从身上抽出匕首,递了过去,沈娇大感好奇,赵四他要刀干啥? 赵四拿了刀竟在碑文上划了起来,他运足了力气,将花岗岩的墓碑划得刺啦刺啦地响,连带着石屑飞扬,跟雪花一般。 老人吓了一大跳,忙上前阻止,“同志你不能这样干,你快住手,我饭碗可要保不住了!” 沈娇上前拽住了老人,二话不就抽出了一摞大团结,至少得有十来张,老人浑浊的眼睛登时金光闪现,贪婪地盯着沈娇手里的钱。 第1359章 你还想去哪 沈娇将钱在老人面前晃了晃,笑道:“这梅寒影是我婶子,十几年前同我叔吵架离家出走了,我婶子是个烈性子,故意跑这儿弄了个假墓气我叔,现在我婶子和我叔重归于好了,您这墓还有必要存在吗?” 老人的眼睛顺着那摞钱移来移去,下意识地点头,“没必要,当然没必要,人还活着立个碑多忌讳啊!” “可不就是这个理嘛,老同志,这点钱您拿去打酒喝,现在您回去睡大觉,啥也没看见,啥也不知道。” 沈娇笑眯眯地把钱塞进了老人怀里,老人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大半截身子都进土了,没成想还能发这么一大笔横财,难怪大清早左眼皮跳个不停呢! 至于丢饭碗的问题,老人屁都不担心,守墓这差使除了他这种无儿无女无妻的孤寡老头子,还有谁会肯干? 政府巴不得他干一辈子呢! 老人收好了钱乐滋滋地走了,半句话都没,还让沈娇他们自便。 沈娇从身上拔出了韩齐修送她的宝刀,递给赵四,“四叔用我的刀,切石头就跟切豆腐一样。” 花岗岩十分坚硬,一般的刀根本就奈它不了,饶是赵四有功夫在身,刮起来也是极费力的,可宝刀就不一样了,没几分钟,墓碑就被赵四削去了一层,那五个字都没了,只剩下白花花的石头。 “回去吧!” 赵四满意地拍了拍手,将刀还给沈娇,背着手悠哉悠哉地下山了,脚步十分轻快,似年轻了十好几岁。 沈娇忙跟了上去,狐疑问道:“四叔,您怎么就肯定我四婶她没死啊?万一要是弄错了咋办?” “绝对不会弄错,梅寒影就是她的本名,梅影只是化名,知道她本名的人寥寥无几,就连上官都不知道,那位梅夫人如果只是拿人钱财办事,绝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名,她也不会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一个外人。” 赵四笃定地着,他顿了顿,又道:“就算她当时没用化名,是用的真名,可我之前问梅夫人的是梅影,而非梅寒影,但这碑上刻的却又是梅寒影。” “这又能明什么?难道就不可能我四婶把真名和化名都告诉了梅夫人?”沈娇问。 赵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了,文姐笑了,“姐,做我们这行的,绝不会将自己的真名和化名告诉同一个人的,哪怕就是至亲也不会,更何况梅夫人她同夫人只是泛泛之交,那就更不可能了,梅夫人她一定在撒谎!” 沈娇这才明白,惊喜道:“这么来,梅夫人就是我四婶了,可梅思华又是怎么回事?四叔,不会是你和四婶生的吧?” 赵四没好气地飞了个白眼,他倒是真想那孩子是自己同梅影生的呢,可他同梅影都四十来年没见面了,哪来的飞机时间生娃? 沈娇当然也知道梅思华不可能是赵四的儿子,刚才只不过是笑话而已,她很快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心沉了沉。 “四叔,会不会是四婶和别的男人?” 沈娇没再下去,为难地看着赵四,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可别是一场空欢喜呀! 赵四却十分平静,淡淡的道:“就算是和别人生的孩子又怎么样,那个男人肯定已经死了。” 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没有同梅影出自己的心思,永远都想着他们还年轻,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可世事无常,这么一拖就拖了四十来年。 所幸上垂怜,让他在有生之年还能找到心爱的女人,就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又怎么样?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沈娇暗地竖了个大拇指,她四叔就是霸气,不过—— “四叔,我给同您件事儿,梅夫人她……” 沈娇将把梅夫人毁容的事了,虽然觉得赵四绝不是注重容貌的人,可梅夫人的面容毁得太厉害了,她觉得梅夫人之所以避而不见,极大原因就是因为那张被毁的脸。 换了是她处在梅夫人的境地,也可能不会再见昔日的爱人了,毕竟最难试的便是人心,谁也不能保证男人能接受被毁容后的爱人,男人大都以貌取人,妻子年老珠黄都会去外面找老婆,何况是破相了呢! 所以还是先让赵四有个心理准备的好。 赵四面有所思,问:“她的脸破损的很严重吗?” 沈娇郑重点头,“很严重,而且她不能见光,白只能呆在家里。” 赵四眼里闪过心疼,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桃夭这个贱人,让她死在养老院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没事,白不出门就晚上出门,现在城市的夜景比白还要漂亮。”赵四毫不在意,只字不提梅夫人的脸。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依然还是他心目中那个美丽沉稳的姑娘,站在梅树下冲他笑。 他们回城时已经是大半夜了,城市里十分寂静,只有几点灯光在夜空中闪烁,沈娇不住地打哈欠,从早到晚马不停蹄的,她都没歇过,现在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赵四却依然精神奕奕,车子开到离沈家不到一里时,赵四突然道:“阿文,调转车去梅家。” 睡眼迷蒙的沈娇吃了一惊,强打精神劝道:“四叔咱别这么着急,现在大半夜四婶都睡了,咱们明早再去拜访四婶,成不?” 她心里也暗自好笑,连一晚上都等不及,比毛头子还要热情! 赵四沉声道:“明早去肯定找不到人,现在就去,守在大门口,看她往哪里跑!” 以梅影的心思,她若是打定了主意不见他,绝对不会再在原处呆着,顶多再待一晚上,所以他必须得去守着,不能再让这个女人跑了。 才刚朦朦亮,梅夫人便叫醒了梅思华,带着睡眼惺忪的儿子准备离开,只是才刚走出大门,便见到了守在大门口的男人。 似青松一样站得笔直,头上衣服上全是白霜,可见他定是在此守了一夜。 “寒影,你还想去哪?” 第1360章 守株待兔 赵四深情地看着梅夫人,虽然蒙着黑纱,看不清面容,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他日思夜想梦里萦绕的女人。 只有她才有这么美丽的眼睛! “寒影,你还这么年轻,我却已经老了。”赵四哑声着。 梅夫人一看见赵四就背过了身子,强忍激动,粗声道:“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梅巧曼,不是你的寒影。” “寒影,你何必自欺欺人呢?虽然你遮住了脸,声音也变了,可你的眼睛根本就骗不了我,你就是梅寒影。”赵四激动地着。 睡眼迷蒙的沈娇匆匆跑了过来,她可没赵四那么好的精神,在大门口守了一个钟头不到就回车上睡觉去了,只是车子睡得着实不舒服,又硬又冷,只好下车跑几圈暖和身子,正巧就看见赵四把梅夫人给堵了个正着。 “四婶啊,这大清早的您上哪去呢?瞧您把孩子冻的。” 沈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笑眯眯地同梅夫人打招呼,还在梅思华的嫩脸蛋上掐了把,吃点豆腐。 梅夫人轻斥:“沈大夫别胡言乱语,谁是你四婶?” “可不就是您呢,四婶,外头冷得紧,我们还是进屋里话吧,您瞧我四叔都快冻僵了,您就不心疼啊?”沈娇边往屋里走,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梅夫人又是羞又是气,她怎么就没瞧出这姓沈的大夫这么没皮没脸呢,今看来是肯定走不成了,没想到赵四会这么警觉,来了个守株待兔。 沈娇拉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梅思华,带着家伙就往里走,边走边声问:“思华想不想要爸爸?” 梅思华重重地点头,沈娇往大门口还在玩木头人一二三的俩人看了眼,指着赵四:“喏,那个就是你爸爸,现在你妈妈不让你爸爸进屋,你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孩子虽然不是赵四亲生的,可却是梅夫人的孩子,以赵四对梅夫人的深情,自然会接受这个孩子的,而且梅思华这孩子聪明能干,又有孝心,赵四有这孩子承欢膝下,晚年生活一定会很舒心的! 梅思华眼睛一亮,声问:“沈大夫,你是不是我姐姐?” 妈妈是沈大夫的婶婶,这样排起来,沈大夫岂不就是他的堂姐呢! 沈娇愣了愣,不由笑出了声,点头道:“可不就是,我就是你姐姐,以后你得叫我姐姐。” 梅思华先是一喜,后又有些困惑,“那沈娴是不是要叫我叔叔?” 沈娇又怔住了,这孩子想得可真够远了,她现在可没心思和孩子扯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关系,赶紧让四叔抱得美人归才是正经事! “对,思华真聪明,娴可不就得叫你叔叔呢,思华,你你妈妈为什么不肯让你爸爸进门呢?”沈娇把话重转了回来。 梅思华看了眼梅夫人,犹豫了三秒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真的好希望能够有爸爸去参加家长会,他会给每个同学都介绍自己的爸爸,所以—— “姐姐,妈妈她现在很丑,没法见爸爸。”梅思华趴在沈娇耳边,把自家娘亲给卖了。 沈娇一点都不惊讶,果然就是她想的那样,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饶是梅夫人这么坚强睿智的女人也不例外。 “四叔,四婶,你们杵在门口玩木头人呢?”沈娇冲大门扯了一嗓子。 此时已大亮,一些老太太已经起床了,拎着煤炉上弄堂生火,见梅家门口站着陌生男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的。 梅夫人皱紧了眉头,对赵四的锲而不舍十分无奈,可心深处却又涌出来一丝丝的甜,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很唾弃自己。 当断不断,拖泥带水,一点都不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她是真的老了吗? “寒影,真的不准备请我进去吗?我的脚已经冻麻了。”赵四微笑着。 梅夫人不相信地看着他,这种话骗三岁孩还差不多,以他的身手,就算是再站上一夜也不会有事,她会相信才怪! 可为何她还是会心疼? 赵四叹了口气,哑声道:“寒影,我已经老了,不再是四十年前无所畏惧的赵光华了!” 梅夫人心颤了颤,这才注意到赵四两鬓的白霜,同衣服上的白霜不一样,那些是岁月的恩赐,还有他眼角的皱纹,无一不明了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已经老了! “进来吧!” 梅夫人转身进了屋,声音听起来温柔了许多,赵四面上一喜,跟在后面进去了,步子迈得别提多矫健了,哪来的什么腿麻? 赵思才刚跨进院子,沈娇就捅了捅梅思华,家伙响亮地叫道:“爸爸!” 梅夫人和赵四俱都变成了木头人,赵四最先反应过来,冲梅思华走了过去,在他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对,我就是你爸爸,以后和爸爸一起生活。” 梅思华咧开嘴开心地笑了,又叫了一声爸爸,俩父子看起来竟异常和谐。 梅夫人急了,斥道:“阿华你怎么乱叫?你爸爸早已经死了。” 梅思华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妈妈您昨晚不是这个伯伯就是我的爸爸吗?为什么您现在又不承认了?你从不是教育我,不可以撒谎吗?您为什么要撒谎?” 孩子一连串的质问,让梅夫人束手无策,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的问题,而且她更觉得难为情,因为梅思华根本就不是赵四的儿子,也不知道赵四听见孩子这么,会怎么看她? 赵四抱起了梅思华,笑道:“阿华,你妈妈没有谎,她只是和爸爸闹别扭了。” 梅思华开心地搂着赵四脖子,爸爸抱着的感觉和妈妈抱着一点都不同,爸爸的胳膊真有劲儿,爸爸的肩膀真宽啊! 梅夫人从没见儿子这么开心过,梅思华也从没有在她面前强烈地表达想要爸爸,可她却不知道,阿华会如此地渴望爸爸!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慢慢解下了脸上的黑纱,露出了那张可怖的脸。 “你看清楚,这就是我现在的模样,梅寒影已经死了。” 第1361章 抱得美人归 赵四定定地看着梅夫人,许久都没有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空气就跟凝滞了一般,沈娇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梅夫人自嘲的笑了,她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鬼样子,没有男人能够忍受得了,她不怪赵四,赵四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就算她是男人可能也无法接受。 “我的脸连鬼见了都会害怕,你……” 梅夫人的话没有完,因为赵四放下了梅思华,大踏步地走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抱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梅寒影。” 沈娇拽着梅思华悄悄地进了客厅,将院子让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转而去了窗台下趴着,同家伙一道看大戏,文姐自然是不敢的,老老实实地退避三舍。 “咱家马上要办喜酒了。”沈娇笑眯眯地自言自语。 梅思华却还在纠结叔叔的称呼问题,脸上全是为难,沈娴的性子比辣椒还要辣,她肯定不会叫自己叔叔,不定还会骂他,唉,好男不和女斗,而且他还是长辈,怎么着也不能和辈一般见识呀! 看来他只能和沈娴好好道道了,以后不能再同他没大没的,长幼之礼不可废嘛! 梅夫人在赵四抱住自己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慌了,不知所措,怔怔的看着赵四,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快放开我,都有人看着呢!”梅夫人又羞又气,使劲想挣脱,可赵四的手臂就跟铁箍一样,紧紧的缠绕着。 “寒影,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和上官都以为你不在了。”赵四其实是有些埋怨的。 整整四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四十年? 他和寒影就这么错失了人生中最宝贵的四十年! 梅寒影指着自己的脸,苦笑道:“我这个样子怎么来找你?而且前些年我一直浑浑噩噩的,多亏阿华照顾我,否则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赵四怜惜地看着怀里心爱的女人,问:“上官他当年回去找过你,可并没有找到,你去哪里了?” 梅寒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刻意被遗忘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了脑海里,那些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寒影你怎么了?娇娇快过来,娇娇快点儿!” 赵四突然大声叫喊,声音十分急切,沈娇忙跑了出去,却见梅寒影竟似癫痫病人一般,面容扭曲,眼神疯狂,竟同赵四打了起来,嘴里不住的着‘杀了你们’,招招致命,像是真的下杀手了! “不好,我妈妈发病了,姐姐,快救救我妈妈!” 梅思华着急地跑了过去,大声喊着:“妈妈,我是阿华,他是爸爸呀,不是坏人!” 可这一次梅寒影的狂病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连儿子都不认识了,要不是赵四反应快,梅思华命都有可能不保。 “四叔,您快把四婶打晕,她这样下去很危险,很有可能会刺激弹片加速流动,到时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了!”沈娇着急大喊。 赵四神情一凛,不住闪避梅寒影的攻击,暗自吃惊,梅寒影的功夫竟长进了许多,现在已经和他不相伯仲了,想要制服她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沈娇也看出了不对劲,她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了迷药,扔给了赵四,“四叔,这些是迷药,你洒在四婶脸上。” 好在梅寒影发狂后虽然功夫大涨,可因为神智不清醒,动作变迟缓了一些,否则赵四就算是撒了迷药,也没那么轻松将梅寒影打晕。 沈娇不用测脉都知道梅寒影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也不知道刚才受了什么刺激,她给梅寒影扎了针,再喂了药丸,总算是平稳下来了。 “好了,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四叔,您刚才和四婶什么了?以后可别再了。”沈娇问。 赵四也十分懊恼,同时也更加痛惜,寒影那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否则以寒影的心性,怎么可能会被刺激成这样? 梅思华去上学了,沈娇回家补眠,赵四守在梅家,半步都不愿意离开梅寒影,只有守在她身边才安心。 沈娇睡了一觉醒来,做好了中饭给赵四他们送过去,梅寒影已经醒了,正同赵四聊。 “四婶您醒啦,快来吃饭,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我随便做了些菜,您将就着吃。”沈娇笑着将食盒里的菜摆在了桌上。 梅寒影脸又红了,难为情地:“沈大夫别这么叫我,我还不是……” “在我心里,您就是我是四婶,等我爷爷回来,就给四叔四婶你们风光大办,热热闹闹的把四婶您迎进门。”沈娇打断了梅寒影,得她脸红更甚,都不敢抬起头了。 论面皮的厚薄,六十岁的黄花老闺女真没有俩八岁孩子的妈厚呢! 赵四也笑着:“不着急,等从国回来再,寒影快吃饭,娇娇她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梅寒影羞涩地点了点头,眉梢都是春意,只那半边脸看着实在是碍眼,沈娇掏出一个白玉瓶,递给梅寒影,“四婶,这是我用家传秘方配制的药膏,对烧伤烫伤的疤痕很有效,早晚各涂一次,您先用着,用完了我再配。” 这瓶药膏是宝碗里的,名叫‘生肌膏’,去除疤痕很好用,只梅寒影的疤痕都几十年了,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梅寒影打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钻进了鼻子,令人心旷神怡。 “谢谢娇娇。”梅寒影感激道。 “四婶您同我客气什么,您是我长辈,我孝敬您是应该的。”沈娇打趣。 梅寒影已经平静了下来,淡然地笑了,毫不见羞涩,果然是巾帼英雄,有大将之风。 “光华,阿华是我收养的孩子,但是我对他你是他的父亲,阿华很相信,我想请你帮忙守住这个秘密,不要让阿华知道他的身世。”梅寒影请求道。 赵四郑重点头:“好,阿华以后就是我的儿子,随我姓,就叫赵思华。” 第1362章 梅思华不是华夏人 梅寒影嫣然笑了,嗔道:“你叫赵光华,儿子怎么可以也带华?我看还是你给阿华重新取一个大名吧。” “无妨,赵思华挺好,用不着改。”赵四毫不以为意。 名字不过只是个符号而已,叫什么都不重要,哪有那么多忌讳? 梅寒影本就不拘节性格爽利,见赵四是真的不在意,便也随他,不再提改名之事,两人久别相逢,有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周围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四叔,四婶,你们别光顾着话,吃饭要紧,菜都凉了。”沈娇打趣。 赵四和梅寒影相视而笑,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梅寒影吃了口回锅肉,赞不绝口:“这道回锅肉正宗,比川省当地的还好吃,当地的太辣了,吃不消。” 沈娇得意地笑了,“四婶觉着好吃就多吃点儿,我晚上再做,这可是我四叔最爱吃的菜,几乎每餐都要吃,四婶您和我四叔的口味可真像,不愧是两口子。” 赵四神情有些不大自然,躲闪着梅寒影的目光,冲沈娇瞪了眼,轻斥:“就你话多,圆圆壮壮都没你这么聒噪!” 沈娇冲文姐吐了吐舌头,声抱怨:“以前还就爱听我话呢,现在有了媳妇儿就忘了侄女儿,见色忘义!” 文姐嘴角抽了抽,忙把头撇向了一边,强憋着没敢笑出声,赵四将沈娇的嘟嚷听得清清楚楚,老脸有些挂不住,又送了沈娇一个大白眼。 梅寒影神情也有些奇怪,痴痴地看着对面已不再年轻的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赵四是江浙人,第一次吃回锅肉还是她推荐的,因为她虽是江浙人,可母亲却是川省人,常会做川菜给她和父亲吃,回锅肉就是她爱吃的一道菜。 她还记得赵四第一回吃到她亲手做的回锅肉时,辣得眼泪都出来了,连着灌了三杯水,当时他还,打死以后都不吃回锅肉了。 可现在他却吃了一辈子! 梅寒影心里涌上无限柔情,眼角微涩,她突然后悔了,当年她从那个地狱逃出来时,就应该去找赵四的,这样他们就能早二十年相聚,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的时光了! 空气突然沉寂了下来,只听见轻微的咀嚼声,还有筷子撞在碗盘上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梅寒影打破了沉寂,主动起了梅思华的身世。 “阿华的身世很不寻常,他其实不是华夏人。”梅寒影为难地看向赵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赵四对倭国的痛恨了。 她可以选择不出来,或者给梅思华编造一个假身世,但她不会这样做,她不会欺骗赵四一丝一毫,余生都会坦诚相待。 赵四眉毛挑了挑,没有话,等着梅寒影继续下去,沈娇也很奇怪,梅思华看起来和华夏人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华夏人呢? 难道? 沈娇有了不妙的猜测,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梅寒影顿了顿,道:“阿华的父母都是倭人,而且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十三岁,准确的来,他应该是二十岁。” 众人俱都吓了一大跳,注意力被梅思华的年龄吸引了,反倒忽略了他的身世,沈娇奇怪地问:“四婶,阿华那明明就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二十岁呢?” 就算梅思华是患了侏儒症,可也只是身高看起来像孩,面容是绝对不可能跟孩一样的,梅思华面容稚嫩,言谈举止虽有些像大人,可怎么也不应该是大人呀! 梅寒影叹了口气,“阿华是二十年前出生的,但他从被注射了一种药物,导致他的发育迟缓,前七年的时间停滞了,直到十三年前他身上的药剂失去效力,这才开始像正常孩一样生长,所以他的年龄实际还是十三岁。” 赵四沉声问:“阿华他注射了什么药剂?谁注射的?” 梅寒影面容微微抽搐,眼里闪过痛苦,看来这段回忆是她不愿意触及的痛苦,沈娇忙过去为她按摩头部穴位,免得她受不住刺激又发病了。 按摩穴位很有效果,梅寒影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紧闭着眼,那些年的回忆似电影胶片一般,在她的脑海里一一呈现,虽隔了这么多年,可她却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每一个人的面容…… 那儿所有的一切,都似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记忆里,此生都不会忘记。 梅寒影长吁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眼里已风平浪静,沈娇这才放心,甩了甩酸痛的手,重坐了下来。 “注射药剂的是阿华的亲生父亲,他……” 梅寒影慢慢地讲述着,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再听到后面,他们本还对梅思华的倭人身份有些芥怀,可现在却只剩下同情了。 这个孩子也是个苦命人呀! 而且梅思华的身世还大有来头…… 原来当年梅寒影同上官被堵在了基地里,基地爆炸后,上官逃了出去,梅寒影却没那么幸运,她被同样未死的一位倭国人带回了倭国,这个倭国人正是梅思华的亲生父亲,也是那个基地的主要负责人。 梅思华父亲是个研究狂人,那些药剂就是他最先发现的,他之所以带走梅寒影,就是看中了梅寒影受过高强度训练的身体,比倭国士兵抓来的普通老百姓强一百倍。 这个疯子回到倭国后又创建了基地,继续研究变异药剂,梅寒影在那个基地呆了二十年,身体被注射过无数药剂,那个疯子完全把她当作了试用品,每当有新药剂研究出来,梅寒影总是逃不脱,受尽了折磨,生不如死。 “畜生不如的东西,四婶,这个畜生叫什么,咱们去倭国把这家伙杀了,替四婶您报仇!”沈娇怒不可遏。 赵四面如冰霜,拳头捏得咯咯响,他疼惜地看着梅寒影,无法想像她那二十年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仇我已经自己报了,只可惜没把那个畜生弄死,不过他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当废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梅寒影淡淡地着,重提往事,她已经可以做到心静如水了。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赵四关心问。 第1363章 又是武田家族 沈娇他们也都很关心梅寒影是如何逃出来的,据她的情况,那个基地守卫森严,她又是重点看守对象,想要逃出来可谓是难上加难。 梅寒影叹了口气,脸上有着伤感,幽幽道:“帮助我逃出来的是阿华的母亲,她……” 原来梅思华的亲生母亲虽然是倭人,可遭遇并不比梅寒影好上多少,这个姑娘才刚大学毕业就应聘来了基地工作,本是抱着救死扶伤的信念而来,可她却没想到,基地竟是个人间地狱,她尊敬的导师却是比恶魔还要可怕的疯子。 “惠子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她无法容忍基地的行为,本想离开基地将基地的所作所为曝光,可她也被控制了,根本无法逃出去,而且那个畜生见惠子长得漂亮,还……” 梅寒影眼里射出恨意,咬牙切齿道:“畜生强占了惠子,后来惠子有了身孕,她根本就不想生出这个孽障,可那个畜生非要惠子生下来,当时我和惠子都还以为畜生对亲生骨肉还有一丝人味儿,可谁知道他竟是想用这个孩子做实验,这个可怜的孩子就是阿华,阿华才刚生出来就被畜生抢走注射了药剂。” “畜生不如!”沈娇气得大骂。 梅寒影的这些事,简直是闻所未闻,丧尽人伦。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拿来做实验,这样的畜生老爷怎么还不收了他? 梅寒影继续道:“惠子她几次想救回阿华,可都被那个畜生发现了,惠子她也学聪明了,就假装成逆来顺受的模样,甚至还会亲手给阿华注射药剂,倒是打消了不少疑心,对惠子的看管也没以前那般严了。 其实惠子给阿华注射的药剂都是她偷偷稀释过的,若不然,阿华一辈子都不可能长大,惠子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这种办法救儿子,直到有一,惠子趁那个畜生高兴时,灌醉了他,套问出了密码,再偷拿了钥匙,放出了基地里所有的变异人,趁基地大乱时,我带着阿华和惠子一起逃出了基地。” 沈娇忙问:“那惠子现在哪里?” 梅寒影又叹了口气,“她死了,基地虽然大乱,可那里有很多高手,惠子她手无缚鸡之力,我当时只能护着阿华一人,根本无暇顾及她,惠子她当时受了伤,为了不连累我,她跳海了,临死前求我把阿华带来华夏,此后就只做华夏人,不要再回到倭国。” 沈娇眼角涩涩的,虽然她从没见过惠子,可她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当时的想法,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儿子,哪怕这个儿子是仇人的产物,可她还是爱他的,宁愿自己死去。 梅寒影继续:“我带着阿华从基地逃出来后,在倭国隐姓埋名了大半年,我不甘心就这样回来,于是打听到了那个畜生上班经过的路线,准备杀了他,可这个畜生身边的高手太多了,我只是废了他,而且这畜生在倭国的地位极高,全国都在通缉我,我便带着阿华偷渡回国了。” 沈娇听得心衿起伏,梅寒影虽得轻描淡写,可她能想像得到当时的惨烈,只身一人带着一个婴儿,从倭国的重重追捕下,飘洋过海地回到祖国,一般人哪里能做到? 不愧是她四叔看中的女人,万中无一的巾帼英雄呢! “那个畜生属于倭国哪个家族?”赵四问道。 梅寒影一字一句道:“武田家族,这个畜生是武田家族现任家主的弟弟,名叫武田次郎。” “武田家族?” 沈娇惊叫出声,愕然地看着梅寒影,这个世界起来还真是,兜了一大圈,竟还是认识的人。 赵四也想到了当年的齐华民,那次是他有生以来吃的最大的一次亏,要不是娇娇给的还魂丹,他连活都活不下来。 更别提现在同梅寒影重逢了! “怎么?你们也同武田家族交过手?”梅寒影好奇问。 沈娇点了点头,将齐华民兄妹,以及前些年齐华民抢秘方的事了,“这个武田家族从老到都不是好东西,要不是那个家主,我师父也不会师兄弟反目大半辈子,而我师伯的夫人也不会一生受人诟病,至死都不能瞑目了。” 梅寒影没想到其间竟还有这许多的故事,曲折离奇,比书的还更精彩。 “武田整个家族都是好战人士,当年侵华战争时,武田家族派了很多年青后辈参战,顺便搜寻华夏的各式秘方,在华夏做下的恶事罄竹难书。”梅寒影恨声道。 “老要是有眼,怎么就不让这个家族断子绝孙呢?不对不对,只剩阿华一个就成,其他的都可以灭了。” 沈娇到一半才察觉不对,忙笑着改口,大家都被她逗笑了,气氛轻松了些。 赵四嗔了她一眼,正色道:“阿华同武田有何干系?他喝的是华夏水,吃的是华夏米,姓的是我赵姓,就是我赵光华的儿子,堂堂正正的华夏人。” 梅寒影惊喜地看着他,没想到赵四会毫不芥蒂梅思华倭人的身份,赵四深情看着她,郑重道:“阿华的母亲于你有救命之恩,而且阿华又聪明又孝顺,这么好的孩子给我当儿子,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至于他的身世就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要提起了。” 他明白梅寒影的忐忑,也许再早个十来年,他都不会接受阿华,可随着年纪增长,很多事情他反倒看开了。 不管是哪个地方,都会有好人,也会有坏人,他依然对倭国没有好的印象,可他多了几分包容,倭人中也是有好人的。 比如惠子。 就冲惠子对寒影的救命之恩,阿华这个孩子他便会管到底,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赵四看着梅寒影,保证道:“从此以后我就是阿华的亲生父亲,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不论谁问都一样。” “好!” 梅寒影微笑着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犹如喝了蜜一般。 上终究待她不薄,兜兜转转了大半生,最终还是让她遇到了思念的人,虽然晚了点儿,可她已经知足了。 第1364章 正名 吃过中饭,沈娇劝梅寒影搬到她那儿去住,梅寒影并无犹豫,极痛快地答应了,她也没多少行李,只是一些换洗衣服以及金银细软,一只箱子尽够了。 也幸好今是阴,梅寒影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连一点皮都没露出来,倒是没觉着难受,他们出梅家大门时,弄堂里不时有可疑的脑袋闪出来,又极快地钻了回去,鬼鬼祟祟的。 梅寒影根本就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沈娇眼珠一转,有意大声道:“四婶,您和我四叔闹别扭的时间也真够长的,害得我四叔南地北地找您,哪成想您竟躲在咱老家呢,您可真是会藏的。” 赵四狐疑看向沈娇,没搞懂这孩子又搞啥名堂,文姐却心知肚明,凑在赵四耳边声:“先生,姐是在替夫人正名呢!” 梅寒影感激地看了眼沈娇,这些年独自带着梅思华生活,物质上倒没啥,以她的本事吃喝是不愁的,可那些街坊邻居异样的眼神,还有不怀好意的闲言碎语,却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些人的想像力十分丰富,她寡妇还算是好的,有些得更过分,她是破鞋,阿华是私生子啥的,要不是她有点本事,光是那些唾沫星子都能杀死她们娘俩。 沈娇这么,等于就是替她正名了,她不是寡妇,也不是破鞋,阿华更不是私生子,梅寒影的心前所未有的踏实,飘浮了大半生,终于找到她可以停泊的港湾了。 “四婶,您您也不找个大点的宅子,就这么个破地方,您不嫌委屈,也不怕委屈了咱阿华,瞧您办的这糊涂事儿,这次回去可得安生同我四叔过日子了,咱家比这舒服几百倍呢!” 沈娇摆出一脸嫌弃的模样,把这个弄堂得一无是处,只差没成是叫花子住的了,梅寒影不觉好笑,这片地方以前住的都是富户,一般人可轮不上住,沈娇这么,那些街坊还不得气坏了。 躲在门背后的那些街坊可不就是气坏了,偷看的大都是以前在背后过梅家的老太太们,她们比谁都关心梅家的动静,尤其是大清早居然有男人上门了,这可比原子弹爆炸还要让人激动呢! 等着抓奸夫银妇的这帮老太太们,一都心神不宁的,因为赵四他进去后一都没出来,想象力丰富的这些人,自觉都勾勒出了一幅幅春光图,要不是畏惧梅寒影这个煞星,她们早就上门来抓奸啦! 不过她们听了沈娇的话后,不由对以前的那些话羞愧不已,人家只是两口子吵架而已,她们那样着实过分了些。 有些性子真爽的老太太不由打开门出来了,主动同梅寒影话:“女人性子不能太烈了,闹一闹就得了,哪能一闹就闹十几年呢,这可真是不像话,瞧把你男人急得,生生老了十几岁!” 梅寒影一头青丝,看着顶多三十出头,赵四两鬓白霜,虽保养得宜,可看起来还是比梅寒影要老一些,当然不至于像老太太的那般夸张,可老夫少妻却是避不过了。 赵四面上的笑容滞了滞,嫌弃地看了眼话的老太太,年纪大眼睛也瞎了! 他不由朝车窗瞥了眼,头一回竟觉得两鬓的白发那么刺眼,要不明儿个去染黑了? 沈娇将赵四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强忍着没笑出声,以前咋没看出来赵四这么有趣呢! “我家就是前头那幢大宅子,以后有空来家玩啊!”沈娇报上了自家的地址,离弄堂才半里路,这帮老太太一听就露出恍然的神情,羡慕无比。 难怪人家嫌弃呢,同那大宅子比起来,她们这儿可不就是个破地方嘛! 让沈娇这么一宣传,这些老太太们对梅寒影的态度是180度的大转弯,客客气气的,有些人还拿出了鸡蛋白糖等,街坊一场,不能让梅寒影空着手走。 沈娇当然不会白得这些东西,她兴致一来,索性包了十几份红包,每份都是二十块钱,分给了这些街坊,是感谢他们这些年对梅寒影母子的照顾,这些人更是无比羞愧,拿着钱也满不是滋味呢! 其实二十块钱是梅寒影提议的,待离开弄堂,她才出理由:“以前没少吃他们的东西,二十块钱算是还给他们了!” 沈娇顿时就想到了那只可怜的大黄狗,不由同梅寒影相视而笑。 梅寒影见到沈娇家,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在沈娇耳边声:“你家我也来过,拿过几回肉和鸡蛋。” 沈娇愕然地眨了眨眼,随即大笑出声,打趣道:“那我得找四叔要个大红包才行,替我家几只宠物要的,它们给四婶您背了好几年锅呢!” 她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前些年厨房总是无缘无故丢吃的,沈家兴总是骂金子银子还有玉儿,因为家里就这三只最爱偷吃的,却没想到竟是让梅寒影给劫富济贫了! 缘分这东西可真是奇妙得紧! 沈娇安顿好梅寒影母子的住处,便到下午放学了,沈娇准备去接孩子们,赵四拦住了她,笑道:“今我去接吧。” 沈娇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赵四的意思,不觉好笑,自家四叔角色适应得还是蛮快的嘛,她打趣道:“四叔,您顺便把我家几个都接回来吧。” 赵四轻轻地哼了声,拿过车钥匙便走了,文姐要跟着,也让他给拒绝了,只让她在梅寒影身边呆着。 “四婶,您为何不能白日出门?是那些药剂的影响吗?” 闲着无事,沈娇同梅寒影聊儿,顺便打听她的身体状况,白不可以出门多不方便,她问清楚了回头研究研究,不定能治好呢! 怎么着也得保证自家四叔四婶晚年生活的质量嘛! 梅寒影点了点头:“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出门,阴只要遮得严实一些,还是可以出门的,只不过我自己不愿意出去罢了。” 她虽没出不愿意出门的原因,可沈娇大致也能猜到,顶着这么一张可怖的面孔出门,就算自己不在意,可总得在乎别人的眼光,这个世上能有几人,真正能够做到对外物毫不在意呢! 第1365章 坚决不叫叔 ?“四婶,我先给您开剂药吃着,再配以针灸,看有没有效果,如若不行的话,我就打电话让我师父亲自过来,家师的医术比我高明得多,他一定能够治好您的。”沈娇道。 梅寒影眼里闪过希冀,她都四十来年没有生活在阳光下了,她比谁都渴望阳光,有生之年就算只能够感受一回阳光的温暖,她也无憾了。 “真的能治好吗?”梅寒影还是有几分忐忑。 沈娇使劲点头,“当然可以,四婶您还不知道吧,上官先生他刚救出来时,气都接不上了,我师父还不是把他从阎罗王那里给拽回来了,您只管安心,我肯定让您和四叔在阳光灿烂的日子出去游山玩水呢!” 梅寒影嗔了眼,心里却被沈娇勾得痒痒的,要真的可以和光华一道正大光明地出门可就太好了,她见沈娇如此笃定,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精神更是奕奕。 梅思华和沈娴他们都已经放学了,沈娴去了幼儿园接回妹妹,五个孩子站在学校门口,等沈娇来接他们。 只不过他们等来的却是赵四,圆圆壮壮忙跑过去问:“叔公,我妈妈怎么没有来?” 赵四拍拍家伙们的脑袋,又看了眼梅思华,笑着:“你们妈妈在家烧饭,叔公来接你们叔,顺便把你们给接回去。” “叔?叔在哪里?” 圆圆壮壮一脸懵逼,四下搜寻‘叔’的身影,左看右看都没发现,只瞧见梅思华眼睛放着光,下巴抬得高高的,激动万分。 “梅思华你打鸡血啦?”沈娴看得奇怪,甩手就过去一巴掌,这段时间她已经把这个动作练得相当纯熟,一不甩几巴掌手心就痒痒。 梅思华摸了摸后脑勺,要搁在以前,他肯定只是笑笑而过,绝不会半个不字,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可是长辈,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辈没大没? “沈娴你注意着点,别没大没的,让外人看了笑话!” 梅思华端正脸色,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煞有介事地教训沈娴。 圆圆壮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有沈雅,六只眼珠子在这两人之间扫过来扫过去,还是没搞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儿! 沈娴气得又甩了一巴掌过去,“你脑子进水啦?只比我大两个月,就敢在我面前称大了?我打你个没大没!” 梅思华连连闪躲,可还是挨了沈娴好几下,疼得他龇牙咧嘴,气急败坏地叫道:“我爸爸是你姑姑的叔叔,我怎么就不是你长辈了?哎哟,你赶紧给我住手,我是你叔,你再不停下来,心我家法侍候!” 赵四笑眯眯地看着这帮孩子打闹,身上的冷肃消散了许多,看起来同其他接孩子的爸爸没什么区别,不过显得更威武一些。 “你给我把话清楚,你爸爸不是死了吗?哪里又钻出个爸爸了?梅思华你还敢占我便宜,打的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沈娴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出手毫不留情,梅思华被她打得哇哇大叫,还不敢还手,憋屈死他了。 圆圆心思细腻,稍一琢磨就猜出来了,难怪妈妈会带着叔公匆匆返回来,原来梅思华是叔公的儿子呢! “娴姐快住手,他真是咱们叔,你别冒犯长辈!” 圆圆上前拽开了沈娴,可沈娴也不知怎么回事,脾气还挺大,什么都不肯认叔,“要认你们认,反正我不认,我就叫梅思华,你爱应不应!” 完姑娘就气冲冲地上车了,回去的路上一直板着脸,再也没同梅思华过一句话,之后的几也是如此,这姑娘像是同梅思华较上劲了,从早到晚都没给他一个好脸,名字也不叫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沈娇没那工夫管孩子们的事儿,她这几都忙着给梅寒影配药,只待药配好就去南平,文姐已经把梅寒影出国的一应手续办得差不多了,而且老傅在国也十分顺利,已经联系好了当年为上官做手术的医生,梅寒影的手术时间都已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进行手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以沈娇要抓紧时间把药配出来,这些药是她针对梅寒影的身体情况特别配制的。 她给梅寒影仔细测了脉,估摸着不能见光的原因,主要是药剂破坏了梅寒影的皮肤结构组织,应该可以通过药丸慢慢调理好,只是需要时间。 另外她还得调配更好的去疤药膏,梅寒影脸上的伤时间隔得太长了,普通的生肌膏能起的作用有限,顶多只是让疤痕颜色淡一些,并不能彻底去除,她想调配的是可以彻底去除疤痕的药膏,她有的是极品的药材,应该没有问题。 五后,沈娇配好了所有的药,大约半年剂量,让梅寒影带去国用。 这边文姐也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当便准备前往南平,想尽快赶去国,沈娇也跟着去了,她得去好生安抚自家男人,才只陪了韩齐修一个晚上,走的时候这家伙把赵四家十八代祖宗都提溜出来挨个问候了一遍。 她要是敢不回去,韩齐修绝对能飞回来把她扛回南平,臭流氓肯定干得出来,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像出来。 临走时,沈娇这才发现了家伙们的不对劲,圆圆壮壮还有沈雅都挺乖觉,一口一个叔,叫得挺欢畅,只有沈娴这孩子,依然还是‘梅思华’这样叫着。 “你们论你们的,我和梅思华单独论,反正我就叫他名字,让我叫他叔没门儿!”沈娴一脸宁死不屈。 梅思华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倒是想听沈娴叫他叔,可也得人肯叫啊! 沈娇本还想教训沈娴的,可赵四却没当回事,只随孩子们便,大人不管孩子的事儿,还原本沈娴和梅思华就没血缘关系,叫啥真无所谓,孩子们自己开心就好! 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些缘份,在很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到了南平后,沈娇送赵四他们登船去H城,再由H城转飞国,她则留在南平安抚某位蠢蠢欲动的大少年,夜夜笙歌,日日春光明媚,很快就到了过年。 第1366章 哥俩独行千里 ?今年过年沈娇他们一家都在南平过,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打电话回来要去叶莲娜夫人娘家一趟,过年就不回来了,让沈娇他们自便。 沈娇便想着在南平陪韩老爷子过年,自从韩齐修接手军区后,老爷子算是彻底退下来了,平时没事就去和老伙伴们吵吵嘴逗逗乐子,日子过得还是蛮滋润的。 这沈娇开车去火车站接儿子,她本来是想回去接孩子过来的,可韩齐修舍不得媳妇的温香软玉,一个电话打了回去,也不知道他同儿子们了啥,哥俩什么都不让沈娇回去接,只他们已经是大人了,自己会坐车过来的。 哥俩自己安排了行程,玉香送他们上的火车,车上睡个两夜,沈娇只要去车站接他们就行,再方便不过了。 沈娇倒也不是太担心,别看哥俩现在虽只有八岁,但董方正从去年起,就带着他们哥俩走南闯北地窜了,见识比一般的大人都要广,出个远门对他们来,真是事一桩呢! 再者圆圆壮壮心眼多,功夫又好,只有他们骗人的份,一般的人根本就骗不了他们,而且还有乘务员一路照顾,真出不了啥事儿。 “妈妈!” 圆圆壮壮被乘务员牵着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显眼的沈娇,冲她大叫着招手,沈娇忙喜笑颜开地跑过去,一边一个搂住了。 “同志,真是辛苦你了,这是我自己做的吃,不值钱的,你拿着和同事们分着吃啊!” 沈娇不住冲年轻的男乘务员道谢,并将她早上烘烤的一大袋子蛋哒塞给了他,红包不可以送,一点子吃食却是无妨的,人家一路帮你照顾孩子,这份心意就很难得了。 乘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后生,见到美丽不可方物的沈娇,眼睛都不知该看哪里了,垂着头只不住地:“用不着谢,俩孩子特别懂事儿,同志你快把吃的拿回去!” 只是沈娇早牵着儿子跑远了,快到出站口才冲他摆了摆手,笑着离开了。 乘务员自己也笑了,打开袋子看了看,浓郁的香味钻进了鼻子,竟是这些年海市很流行的西式点心,他带女朋友去那家西点店吃过几回,味道真的很不错,没想到这个漂亮妈妈做的蛋挞竟不输给店里的高档点心! 他却不知道,那家西点店的老板正是教沈娇做西点的师傅呢! 老板不是别人,当然就是坐拥好几家连锁店的沈嘉喽! “妈妈,你怎么越长越矮了?去年我在你这儿,现在我都到你胸口了,再过阵子我肯定能到你肩膀。” 壮壮比了比自己的个头,再比了比沈娇的,很是不满意。 沈娇被逗得哈哈大笑,弯下身子捏了捏壮壮肉墩墩的脸蛋,“妈妈已经是大人啦,当然不会再长个子了,壮壮和哥哥现在是树苗,多吃饭多喝水多晒太阳,你们就会长得越来越高,比你们爸爸还要高呢!” 壮壮煞有介事地点头,“那是必须的,等我比爸爸高了,就带着爸爸飞飞,以前都是爸爸带我飞飞,我得孝顺爸爸。” 沈娇假装吃醋,故意问:“那妈妈呢?壮壮就不管妈妈了吗?” “管啊,我带爸爸飞,哥哥带妈妈飞,咱们一起飞!” 圆圆忍不住一巴掌拍了下去,喝斥道:“你带妈妈,我带爸爸,我比你力气大!” 壮壮委屈地摸了摸后脑勺,扁嘴嘟嚷:“我能让大鸟儿驼着飞,哥哥你不行。” 圆圆冷冷的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壮壮立马闭上嘴,半句都不敢再了,哥哥过,在外面要是敢不给他面子,定会狠狠教训自己的,师公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和哥哥硬碰硬。 沈娇笑眯眯地看着哥俩有爱的互动,心里装得满满的,圆圆越来越有大哥风范了,别壮壮被他管得牢牢的,就连董方正也不敢招惹圆圆,在家伙面前老老实实,一只吃三块肉,半根肉丝都不敢多吃,比唐主任话可管用多了。 她带着哥俩回了部队家属楼,这段时间她都住在这边,韩齐修在市里的大院也有分房子,可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基本上三百六十都在部队呆着,每都有忙不完的事。 韩齐修想的很简单,他要把G军区打造成全国乃至全世界第一流的军队,还要训练出堪比血鹰一样的特种部队,这些都是他的底气,也是他屹足的资本。 夫唱妇随,沈娇自然是跟着韩齐修一道了,好在她有车,每都会回趟市区,给老爷子做些好吃的,两边不耽误。 “妈妈,爸爸是不是在训练?我要去找爸爸玩儿!” 圆圆壮壮听到熟悉的口号声,心被勾得痒痒的,自从离开东平市后,他们都没去部队玩儿了呢! 沈娇也随他们,只是叮嘱:“不许坏了部队的规矩,要不然看你爸爸怎么收拾你们!” “妈妈再见!” 哥俩兴奋地叫了起来,将包包甩给了沈娇,一阵风一样朝训练场地跑去,虽然他们是头一回来这边,可却熟门熟路的,东拐西拐就让他们给拐出去了。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拎了几只包独自回了房间,一点斗不担心儿子们会找不到韩齐修,上飞了那么多鸟儿,地上还有那么多虫子,这些可都是壮壮的部下,他们会准确地为哥俩指路的! 韩齐修正在训话,脸黑得跟碳一般,面前站着一排排新兵蛋子,也不知咋地,这一批新兵有好些性子娇气的,稍加大点训练量就叫苦不迭,有些甚至还哭出声了,此刻就有个白净清秀的后生仔哭得稀里哗啦的,毫无形象。 因为韩齐修刚才重点关注了他,甚至下了狠话,他要是再不好好练,就滚回老家种田! “我家没田,我爸妈是伟大的工人阶级,您错了!”新兵蛋子边哭边反驳,其他军官和士兵俱都紧崩着脸,没敢笑出声,怕韩齐修一人给他们一大脚丫子。 圆圆壮壮跑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对这个哭哭啼啼的后生仔很是看不上眼,壮壮忍不住大声嚷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怎么跟娘们一样?丢死人了!” 第1367章 小家伙的榜样作用 ?圆圆忙跑出去将弟弟拽了回来,初来乍到,得低调一点儿才行,傻弟弟真是一点都不懂事儿,要是让妈妈知道他们坏了规矩,肯定以后都不让他们去玩了。 “给我闭嘴!” 圆圆低声斥责,拉着壮壮就极快地往回跑,大家伙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哪里还有孩的身影,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就跟做梦一般。 “谁家的孩子跑这来玩了?让我查出来,非得把他们老子的狗腿敲断不可!” 新兵团团长是个黑脸大汉,因为新兵忒不争气,他正憋一肚子火呢,又见有孩过来捣乱,他这火气哪里还囤得住,一股脑儿全发作了,声若洪钟,所有士兵俱都吓得缩紧了脖子,生怕火烧到他们那儿。 韩齐修冷冷地看了眼黑脸团长,吃雄心豹子胆的东西,居然敢他是狗腿! 刚才圆圆壮壮虽只是昙花一现,可自己种出来的果子,他岂能认不出来? 虽然俩兔崽子坏了规矩,可韩齐修还是很开心见到久违的儿子,他的黑脸稍缓和了些,大踏步地朝场地旁边的树林走了过去,停在了一株足有三层楼高的大树下。 “还不下来!” 韩齐修冷着脸喊了声,茂密且纹丝不动的树叶抖了抖,所有人都仰高了脖子,眼巴巴地盯着树尖,不明白他们的参谋长大人怎么会以为刚才那俩孩会在树上,那么高的树,别是孩子,就连他们大人都不敢爬呢! “一,二,……” 韩齐修才刚数完二,一个韩齐修的翻版脑袋从树叶里探了出来,冲韩齐修讨好地笑着,紧接着另一只精致漂亮得不像真人的脑袋,也钻了出来,嘴唇紧抿着不出声,哧溜一下就滑下来了,三层楼高竟只用了一分钟不到,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定格不动了。 乖乖隆个冬! 这孩子是燕子李三传下来的? 瞧这轻身功夫,比松鼠都灵活呢! 壮壮一看哥哥下去了,只得老实地滑了下去,速度同圆圆一样快,哥俩可是专门模仿练习大宝娇的爬树动作的呢! 兄弟俩乖乖地站在韩齐修面前,那边的军官和士兵们大都有数了,壮壮这相貌明显就是他们家参谋长的种嘛!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黑脸团长,在心里为他默哀三秒钟,连参谋长的狗腿都敢敲断,是条汉子! “过来!” 韩齐修走了回来,哥俩没搞懂自家老子想干啥,只得乖觉地跟着,竟是十分标准地齐步走,比那些新兵蛋子们做得可有范多了! 壮壮朝眼眶红红的白净新兵看了好几眼,觉得他有必要再嘱咐几句,不能让这种人给他老子的部队抹黑。 “咱们都是带把儿的男人,不能同女人一样成哭哭唧唧,流血不流泪晓得不?你可不能给我爸爸丢脸!” 壮壮苦口婆心地着,黑胖脸蛋上满是嫌弃,其他士兵可再也憋不住了,哄堂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哎哟喂,参谋长家的子可比他老子有趣多了,年纪不大居然还知道啥叫把儿! 白净新兵脸涨得通红,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歹他也是十九岁的成年人了,却让个乳臭未干的屁孩儿教训了,而且还是当着全团战友的面,让他的脸朝哪搁? “你孩子懂什么?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你别站着话不腰疼!” 白净新兵越越觉得委屈,他是老来子,从到大就没吃过这种苦,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兵这么苦,他就得听爹妈的话,什么都不来部队吃苦了! 壮壮抬高了头,冲白净士兵甩了个极其不屑的眼神,嗤了声:“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真给男人丢脸!” 圆圆同样也给了这个新兵极度鄙夷的眼神,牵着壮壮的手来到韩齐修身边,静候自家老子发落。 韩齐修淡淡地看了眼羞愤交加的白净新兵,今圆圆壮壮来得倒还是时候,这一批新兵虽然有些娇气,可这些孩子的身体素质都是相当不错的,只要好生打磨,这些孩子将来都会成为G军区的精英。 “韩德昌,韩德胜,知错了吗?”韩齐修冷声喝问。 “知道了。”圆圆壮壮坦荡承认,胸膛挺得笔直,就跟白杨一般。 “跑十圈!” 韩齐修话音才刚落,两兄弟就似子弹一样飞了出去,顺便还扔回了两件外套,也不知哥俩啥时候脱的,只穿了件卫衣就跑了起来。 其他军官有些担心,这么的孩子跑上十圈怎么受得了,他们这参谋长对自己狠,对部下也狠,没想到对儿子更狠呢! “参谋长,孩子不懂事,要不就跑个三圈得了?”有人声劝。 韩齐修不动如山,冷冷道:“做错了事就得罚,不管谁都一样,规矩不能坏了!” 其他人俱都不敢再出声,同情地看着在跑道上哼哧哼哧的哥俩,投胎到他们参谋长夫人的肚子里,真是凄惨呀! 可是—— “报告,我们跑完了!” 兄弟俩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声音依然嘹亮,胸膛依然笔直,韩齐修满意地勾了勾唇,继续喝道:“俯卧撑各一百下!” 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下,哥俩扑通趴下,双臂与地面成九十度,有条不紊地做了起来,十二分标准的俯卧撑。 “一……八十,八十一……九十九,一百……” 一百下做完了,可圆圆壮壮都没起来,而是继续做了下去,圆圆早已猜出了韩齐修罚他们的用意,是以刚才暗地嘱咐了壮壮,非得好生露两手,让这些爱哭包开开眼界,也给自家老子扬威! “一百二十…一百五十……不得了,参谋长,赶紧让孩子起来吧,可别弄坏身体了!” 大家伙着急了,孩子的筋骨都还没发育好,要是伤着了可不是事呢! 韩齐修朝瞠目结舌的众新兵们扫视了眼,轻描淡写道:“才这么点算什么,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消,就不配做我的儿子!” 第1368章 打成一片 ?圆圆壮壮做到二百下才起来,连蹦带跳的,十分轻松,壮壮笑嘻嘻地问:“爸爸,还有吗?” 韩齐修满意地勾唇,将外套甩给他们,下巴往后撇了撇,哥俩飞快地穿上外套,前后不过几秒钟,衣服便整整齐齐地穿在了身上,就连扣门都不漏一颗,兄弟俩握紧拳头,跑着到了韩齐修身后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将一众人俱都看傻了眼,他们参谋长这是养儿子呢,还是练兵呢! 韩齐修转而看向新兵们,有些脑子活泛的,已经想到了韩齐修的用意,不觉羞愧垂下了头,其中就有那位眼睛红红的白净新兵。 才刚断奶的屁孩儿都比他们厉害,他们这些带把儿的大老爷们情何以堪? 出去都丢人呢! 沈娇一下午都在房间搞卫生,部队分给韩齐修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标准套间,倒是有几套三室的,都分给孩子多的干部了。 有好些干部都是农村出身,孩子一生就是一窝,五个不算多,六个刚刚好,七个八个都不稀奇,三个房间都不够他们分的。 力气见长的沈娇干起活来十分轻松,才一下午就把被褥脏衣服全给洗了,拎着两大桶衣服跑到楼下晾晒,楼下很热闹,有些家属也在晒衣服,有些则在晒太阳织毛衣,顺便一起聊吹牛,嘻嘻哈哈的。 因为沈娇前两年都在家里调养身体,这还是三年来第二回在部队露面,准确来应该是第一回,上次就只在部队里呆了一夜,还全是在床上度过的,连门都没迈出去,鬼都不知道她来过了。 也是以这些家属们根本就不认识沈娇,乍一见到时髦漂亮的沈娇,顿觉新鲜,还以为沈娇是哪个年青干部的对象呢! “姑娘,你是来探亲的?”有好事者凑过来打听。 沈娇笑着点头,她可不就是来探亲的嘛! 正闲得无聊的家属们顿时来了精神,毛衣不织了,牛皮也不吹了,纷纷围了过来,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有本事的,竟拐了个仙似的对象回来! “姑娘,你对象是哪个?等等,你不我也知道,咱们家属楼就只剩下仨没娶媳妇的,王李周,王跟黑皮猴一样,应该不是,李比姑娘你还矮半脑袋,也应该不是,来去,也就只剩下周了,要姑娘你眼光是真不错,周长得一表人才,嘴巴又甜,我要是年轻二十岁,肯定也挑周。” 自自话的是位四十来岁的白胖女人,看起来一团和气,就是太想当然了些,沈娇连半个字都还没呢,这大姐就下定论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以沈娇的人品相貌,确实也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周能配上了,那个周可是鼎鼎大名的军草,就连她们生了娃儿的中年大妈见了,都会偶尔做几回周当男主角的春梦呢! 沈娇听得好笑,虽很想逗逗这些有趣的大嫂们,可她得替那位未见过面的周多想想,万一要让韩齐修知道这些大嫂开她和周的玩笑,那个倒霉周可就完蛋了。 就韩齐修的醋劲儿,不把周往死里整,她跟葡萄桔子姓! “你们弄错了,我男人不姓周,他姓韩,我住在四楼最右边,有空来串门啊!” 沈娇笑着指了指自家房间,继续晾晒衣服,热情的大嫂们顺着沈娇的手看过去,脸色微变,再一听沈娇她男人姓韩,她们就是再笨也猜到沈娇男人是何方神圣了,心肝儿颤了好几颤。 哎哟妈喂,这漂亮姑娘居然是韩阎王的媳妇? 不是,韩阎王怎么能有这么漂亮的媳妇? 不应该是配母夜叉的吗? 最先猜周的大嫂腆着脸期期艾艾地:“刚才多有失言,那个你别在意哈!” 沈娇不禁哑然失笑,就是没搞明白,为何总有那么多人畏惧韩齐修,明明韩齐修就是只纸老虎,一点都不可怕嘛! “没事,是我没清楚的缘故,我叫沈娇,年纪应该是几位大姐大一些,你们可以叫我沈,要不然名字也成。”沈娇毫不以为意。 其他几人见沈娇和韩齐修截然不同的性格,看着不像是难相处的人,便松了口气,倒是不敢再开玩笑了,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畏畏缩缩的。 沈娇觉得好笑,便故意道:“大姐,劳烦你帮我晒被单,我一个人甩不开。” “哎,来了!” 之前周的那位大嫂忙将手里的毛衣扔了,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接过被单一头,跟着沈娇一道抖平了,再摊开晒在晾衣绳上,其他人见状便也帮着沈娇晒了,气氛又热闹起来。 “沈今洗这么多呢!” 沈娇笑着:“是啊,我家老韩换下来的衣服都堆成山了,不洗可连换洗衣服都没了,我想着既然要洗,索性就把被褥都给换了,趁这几太阳好,晒两就能干。” 韩齐修这家伙以前还挺勤快的,这几年没她在身边管着,懒毛病越来越多,衣服不穿到最后一件绝对不洗,被单以前是一月一洗,现在基本上变成半年一换了,起来这家伙还挺振振有词,反正媳妇你不睡,他不怕脏不怕臭,不嫌弃! 简直了! 沈娇的话到了所有大嫂们的心窝里,纷纷抱怨起自家男人的懒了,虽是埋怨,可言语间又不无甜蜜,到最后沈娇觉得她们都像是在炫耀自家男人呢! “嫂子们今可真是好兴致,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位穿着军装的年青姑娘走了过来,一高一矮,高个子的身量苗条,皮肤白皙,五官很标致,算是个美人了,矮的却是个苹果脸,还有酒窝,单看着也很好看,可和高个子姑娘一比就逊色多了。 “黎医生和白医生来啦,快坐这儿!” 大家热情地招呼这两位姑娘,看起来是熟识的,高个子姑娘第一眼就瞧见了鹤立鸡群的沈娇,莫名心弦绷紧了,看向沈娇的眼神满是探究。 沈娇冲她们点了点头,拎着空桶就回去了,她其实并不是太喜欢和这些家属们聊,总觉得不到一块去,刚才那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总不能让别人觉得她太清高孤傲了,不利于韩齐修的工作开展嘛! 第1369章 一片芳心全贴冷屁股上了 ?高个子姑娘姓白,是部队的军医,而且她父亲就是军区的老首长,常来这边玩的,同这些家属们极熟,至于她有什么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嫂子,这位漂亮姑娘是哪家的呀?我以前怎么没见过?”白医生打听,身旁的矮个子姑娘黎医生也竖起了耳朵。 “是韩参谋长媳妇,刚从海市过来的,长得漂亮吧,性子也随和,比韩参谋长可随和多了。”最先提周的大嫂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白医生心猛地一沉,旁边的黎医生先是松了口气,继而叫道:“韩参谋长真有媳妇呀,安娜你不是韩参谋长是单身吗?” “我也是听别人的,那些人也真是,韩参谋长都有老婆的,还在外头瞎嚼舌根,真是无聊!” 白医生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笑容也很勉强,同时又有些庆幸,她还没有做出什么孟浪的举动,一切都只是她在心里偷偷的想,不会有人知道的。 大嫂见了她这个态度,倒是放心了,看样子不是个死缠烂打的,知道回头就好,她笑着:“也难怪别人瞎嚼舌根,韩参谋长媳妇前些年身体不太好,一直在老家调养身体,三年没露面,大家有误会也是正常的。” 白安娜强笑了笑,心里到底不是滋味,她已经二十六岁,算是老姑娘了,因为眼光太高,挑三拣四的,挑到最后就挑成了老姑娘。 之所以这么挑剔,是因为她想找一个盖世英雄,她不看相貌,不看出身,也不看年纪,只看对方是不是英雄,等了这么些年,总算让她等到了韩齐修,这个全军区鼎鼎有名的盖世英雄。 她很早就听过韩齐修,知道他是G军区的王牌,也是韩家的长孙,虽然韩齐修在外面的名声并不太好,可她就是喜欢这个人,很早就喜欢上了。 可她一直无缘得见,从她十八岁时,父母就为她张罗对象,安排的都是年轻俊伟的好后生,可在她心里都比不上韩齐修。 白安娜总是有意无意的拿那些相亲对象和韩齐修作比较,一比立刻高下立见,她哪里还看得上那些男人,不知不觉就拖成了老姑娘。 直到三年前,她得知韩齐修调来了G军区做参谋长,她比谁都高兴,最开心的是,韩齐修身边没有女人,虽然很多年前外面就有谣传,韩大少早已经有了红颜知己,可一直没有人见过这个红颜知己,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个红颜知己的法只是谣传。 白安娜更是不相信,韩齐修已经三十出头,他要真的有红颜知己,为何不把那个女人带在身边呢? 这三年时间,韩齐修身边别是女人,就连只母蚊子都没看见,所以白安娜深信,韩齐修绝对还是一只守身如玉的光棍。 韩齐修就是上留给她的盖世英雄,不枉她等了这么多年! 可是—— 一瓢冷水从而降,白安娜从头冷到了脚,心更是拔凉拔凉的,特妈的你韩齐修有老婆干嘛跟藏金丝雀一样? 害的她一片芳心全贴在了冷屁股上,还有她这么多年的青葱好年华,全特妈的见鬼了! 白安娜越想越不是滋味,有心想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顿,可又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心思,只得强颜欢笑和这些大嫂们继续聊,笑的比哭还难看,她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可其实她的心事谁不知道,俱都同情地看着白安娜。 可怜见的,好不容易相中一个男人了,谁知道人家已经有老婆了,这一拖又不知得拖到啥时候去呢! 沈娇拎着两大桶垃圾下楼了,是她一下午整理出来的,她怀疑韩齐修这三年根本就没有收拾过屋子,晚上回来再收拾这家伙,都懒的都没边了。 “沈怎么拎这么多东西呢,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心扭了手,我帮你拎。”有人热情的跑了过去。 沈娇委婉的拒绝了,“多谢嫂子了,别看我长得瘦,力气可不,这么点东西不算啥,比这更重的我都能拎的动。” 倒完了垃圾,沈娇被几位大嫂拽着一块儿聊,实在是沈娇太神秘了,这些大嫂们要是不问清楚了,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白安娜也竖起了耳朵,她现在对韩齐修已经彻底死心了,就算是韩齐修是如同二郎神一样的盖世英雄,有妇之夫她是绝对不考虑的,而且沈娇这么漂亮,她输的心服口服。 “我和老韩结婚快九年了,已经是老夫老妻啦!”沈娇笑着。 白安娜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忍不住:“怎么可能?你看着顶多也就二十来岁,怎么会九年前就结婚了?” 其他人都跟着点头,她们刚才还在嘀咕,韩参谋长这是老牛吃嫩草呢,三十来岁的老光棍,居然找了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怎么下得了口? 沈娇哈哈大笑,“我肯定比你们两位大,我都二十七了,儿子都八岁了呢,怎么可能还是姑娘,哈哈!”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打死她们都不相信,沈娇怎么可能会有二十七岁? 瞧那嫩的出水的脸蛋,还有那杨柳枝一样的腰,还有脸儿子都八岁了,敢情是后妈呢! 沈娇看的出来这些人不相信自己的话,她也不以为意,内心还是有几分得意的,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显得年轻漂亮呢! “妈妈!” 两只泥猴欢快地跑了过来,大声地叫着,正是圆圆壮壮这哥俩,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脸上一道黑一道白,衣服更是脏的不像样,也就圆圆的看着干净一些。 沈娇一边搂住一个,给大嫂们介绍自家儿子,“两个都是八岁,白的是大的,黑的是的,圆圆壮壮叫人。” 大家伙的怀疑之心,在见到酷肖韩齐修和沈娇的哥俩时,顿时烟消云散,底下再也找不出这么像爹妈的儿子了,拿模子印都印不出来。 白安娜的心更是死得透透的,盖世英雄不仅早已名草有主,崽都下两个了,她还有啥好想的? 回去就跟老娘,让她多安排几个好对象,凑合过得去的就嫁了得了,再拖下去她肯定得打一辈子光棍,别人还不得笑话死! 沈眼看了眼白安娜,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漂亮姑娘对韩齐修有企图,不过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白安娜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1370章深水炸弹 ?沈娇带着俩儿子回家了,看样子韩齐修很快就会回来,她得去煮晚饭了,其他家属们也散了,都得回去给男人孩子做饭呢! 白安娜和黎医生告辞离开,黎医生同情地看着神情沮丧的白安娜,不知道该什么好,同时她也庆幸,幸好她喜欢的男人还是光棍,她早已打听的清清楚楚了。 韩齐修和几位军官边边走了过来,正和白安娜她们对了个照面,白安娜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上前打了招呼,韩齐修淡淡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对沈娇以外的女人,韩齐修向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别笑容,就连话都懒得多一个字。 “爸爸你心一点儿,妈妈你太懒了,晚上要狠狠地收拾你!” 管家公壮壮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报信了,虽然是凑在韩齐修耳朵边的,可嗓门却着实响亮,大家听得清清楚楚,嘴角直抽抽,倒是不敢笑出声,心里却已经笑开了花。 看来他们英明神武的参谋长大人,在家里也是个妻管严啊,晚上不定还得跪搓衣板呢! 韩齐修脸上有些挂不住,瞪了眼多管闲事的儿子,揪住了壮壮的衣领,就这么提溜着大步往回走了。 晚上到底谁收拾谁可不一定! 只交了一晚上公粮,这段时间可把他给憋坏了,好不容易盼来了媳妇,晚上可不得狠狠地收拾! 黎医生同心上人周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拉着黯然神伤的白安娜走了,从始至终,韩齐修连看都没有看白安娜一眼。 匆忙结束了晚餐,韩齐修眼巴巴的看着媳妇儿,眼里的**昭然若揭,沈娇故意当做没看见,虽然不在乎那位白医生,可她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缺席了韩夫人三年,还不知道这家伙在外头招了多少桃花呢! 韩齐修和儿子们吵闹了一阵,可算是把家伙们哄睡了,屁颠屁颠的回房间,摇着尾巴冲沈娇讨好地笑着:“娇娇,夜深了!” 沈娇忍着笑,抬起手腕指了指,没好气:“七点钟都没到,我还得看会儿书。” “看啥书啊,媳妇你还是看你男人兄弟吧,瞧他现在多难受啊!” 火气冲的韩某人一把抽掉沈娇手里的书,抓着她的手朝下探去,邪邪地笑着,两只爪子也开始不安分了。 “你给我安分点,我问你,你和白医生是什么关系?” 沈娇被他撩拨的热火朝,身子都软了,还是强打精神审问,谁让女人都是心眼呢,明知道没有事情,可不问出来心里就是难受。 韩齐修哪管什么白医生黑医生,他现在只想把媳妇按在身下,狠狠地收拾。 “媳妇,我和军区所有人都是清白的战友关系,就只和媳妇你是**关系,**一刻值千金,媳妇你别总问这些不相干的事好吗?咱们得抓紧时间办事儿!” 火急火燎的韩齐修索性堵住了沈娇的嘴,热情的火焰迅速焚烧了沈娇的理智,脑子都糊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就算想起来也不出口,上下两张嘴,全让韩齐修给堵得严严实实,**燃烧,一同在爱海中随波逐浪。 ……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沈娇白没事干就和舒明兰一起置办年货,今年韩家人难得凑在一起,海韩老爷子特别开心,沈娇和舒明兰决定热热闹闹地过新年,让老爷子乐呵乐呵。 菜市场舒明兰遇到了熟人,聊了好一会儿,可沈娇却看的出来,舒明兰不是太高兴,等那位熟人走了,她便问舒明兰有啥心事。 舒明兰叹了口气,“还不是齐旭,眼看都三十了,可还是光棍一条,刚才那个是我以前的同事,她儿子比齐旭还两岁呢,可已经有俩孙子了,你我能不着急吗?” 沈娇十分理解舒明兰的心情,以前她也是这样担心赵四的,舒明兰俩儿子俩闺女,就连最的韩齐芹都嫁人了,唯独只剩下韩齐旭没找到对象,舒明兰前前后后起码为他张罗了十来个姑娘,可这家伙一个都看不上,拖到现在就成老后生了。 “二婶别着急,我觉得应该是齐旭的缘分没到,感情的事讲究个缘分,强扭的瓜不甜,齐旭他自己不愿意,您逼他结婚也没用。”沈娇劝。 舒明兰恨恨道:“我要是想逼他,早给他喂药洞房了,不就是不想逼他,这才拖到了现在嘛!” 沈娇嘴角抽了抽,对喂药这事不发表任何意见,两人继续逛市场,大包包买了一大堆,又碰上熟人了,也是舒明兰以前的同事,挺富态的一漂亮大妈,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儿女婚事上,真是相见恨晚。 互通了对方儿女的年纪后,两位焦急的母亲相互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舒明兰先开口:“就这么着了,明让这俩家伙见个面,看对眼就立马把事办了!” “中,明下午两点,咱们大院附近的梧桐树咖啡厅见面,接头暗号是一朵红玫瑰,不见不散!” 漂亮大妈和舒明兰一拍即合,半时不到就把各自的儿女卖了,两位母亲眉开眼笑,走路都带着风,只希望年前能把这事给定下来,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呢! 沈家看得好笑,连接头暗号都出来了,搞得跟地下工作似的,真是有意思。 舒明兰原本还以为要做儿子的思想工作,结果韩齐旭却满口答应了,顿都不打一下,舒明兰又不敢相信了,觉得儿子在应付她。 不过让舒明兰大跌眼镜的是,第二晚餐时,韩齐旭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把全家人都给震傻了。 “我已经领证了,我媳妇酒席办不办无所谓,不过我觉得还是得办,这事就交给妈和大嫂了。” 韩齐旭边啃排骨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连着啃了好几块排骨,也不想想他的话差点没把舒明兰震出心脏病来。 舒明兰喝了三碗老鸡汤,才把老心肝安抚住,惊喜问道:“齐旭,你真的把证领了?你以前不是不娶媳妇的吗?” 第1371章 新媳妇上门 韩家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韩齐旭,这家伙倒好,慢条斯理地啃着排骨,从来就没见他那么爱吃排骨过,连着啃七八块了都。 舒明兰气得将盘子移到了一边,提高了声音喝道:“韩齐旭,你别惹老娘发飚啊,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韩齐旭拿衣袖擦了擦嘴,淡然道:“以前不想结婚不代表我一辈子不想结婚,现在我想找媳妇了,难道不成?” 舒明兰笑眯了眼,把头点得鸡啄米似的,“成,太成了,你你要是早想明白多好,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韩齐旭不紧不慢地:“好事不怕晚,现在也不迟。”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存折,放在桌子上,万分诚恳地:“妈,大嫂,我的婚礼就拜托您二位了,这里是我的所有积蓄,你们看着安排,只一点,越快越好!” 沈娇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她眨了眨眼,下午才见面就把证给领了,这是坐火箭呢! 她看了眼喜笑颜开的舒明兰,再看韩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没一人想到这个时间问题,沈娇清了清嗓子,委婉道:“齐旭,你和下午的那位姑娘……” 韩齐旭郑重其事地提醒她,“大嫂,那是我媳妇,你可以叫她弟妹,要不叫她名字也成,她叫安娜。” 沈娇嘴角抽了抽,才一下午就升级到媳妇了,这都叫啥事呢! 她也懒得兜圈子,开门见山道:“齐旭,你和这位安娜姑娘以前认识的吗?” “不认识,今头一回见面。” 沈娇再次抽了抽嘴角,:“齐旭,你和安娜姑娘连见面加了解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五个时,你觉得你们之间的了解足够吗?结婚可不是事,你们将来要过一辈子的,双方性格都不了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韩齐旭神情淡然,不以为意道:“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大嫂你放心,我肯定会对我媳妇好的。” 沈娇头大的扶额,耐心劝:“婚姻不是简单的两个人凑在一起,齐旭你连对方的性格脾气生活习惯都不了解,而且那位姑娘也不了解你的性格脾气生活习惯,等于就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硬凑合在一起,齐旭,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来到这儿这么多年,沈娇已经完全习惯了新社会的观念,在前世盲婚哑嫁十分正常,嫁汉娶媳完全依赖撞运气,撞到了好的是祖宗显灵,撞到了不好的,那就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尤其是姑娘家,如果嫁了好吃懒做心思恶毒的男人,只能打落苦果往肚里咽,连离婚的机会都没有,就算顶着重重压力和离了,以后也会一辈子生活在流言蜚语中,真正过得好的女人少之又少。 可现在新社会却不一样,提倡婚姻自由,男女结婚之前可以相互了解一段时间,合则结,不合则散,多好啊! 韩齐旭放着这么多大好时光,不去和姑娘压马路看电影相互了解增加感情,偏偏就选择了闪婚,他这不是害人害己嘛! 韩齐旭正色道:“我从不做后悔的事,五个时足够我了解安娜了,我们肯定会相处得很愉快。” 其实提出领证的是他,即将迈入而立之年,韩齐旭觉得是时候解决人生大事了,对未来媳妇他只有一点要求—— 看起来顺眼,的文艺一点,就是一见钟情! 第一眼都瞧不上的姑娘,以后他肯定也不会瞧得上! 所以韩齐旭提前到达了梧桐树咖啡厅,缩在墙角疙瘩,见到了手拿红玫瑰娉娉婷婷走进咖啡厅的安娜姑娘,模样挺漂亮,盘正条顺,第一眼看着还不错。 再然后他同安娜姑娘聊了聊,还是很聊得来的,这姑娘是个爽利性子,有啥啥,对他直言不讳,是听了他之前的丰功伟绩才同意见面的。 因为安娜姑娘喜欢英雄! 韩齐旭觉得自己和这位姑娘聊特别愉快,全身心地放松,并且相信他们在床上也一定会非常和谐,所以—— 他提出了领证,然后安娜姑娘犹豫了五秒钟,点头同意了! 韩家人却半点担心都无,对于沈娇的相互不了解,韩老爷子嗤之以鼻,“我和老太婆结婚前就没见过面,连饭都没一起吃过,见面瞧着还不错,回来就把报告打了,连三时都不用,不照样过的蛮好,齐旭好歹还吃一起吃顿饭呢,有啥好担心的!” 舒明兰连连点头,“没错,我和你二叔统共也只见了两回,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结婚免不了有磕磕绊绊,最要紧还是责任心,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必须对家庭对孩子有一份责任心,相互体谅,相互理解,没有过不好的日子。 而且安娜确实是个好姑娘,性格开朗大方,不是那种家子气的人,娇娇你一定和她处得来,再白家也是咱军区的老人了,大家都知根知底,没啥好担心的。” 沈娇若有所思,兴许是她真的太多虑了吧,有的时候想得太多反倒并不好,跟着感觉走才会顺利呢! 不过那位安娜姑娘姓白吗? 她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前几见过面的白医生,那姑娘其实真的也不错,虽然这姑娘对韩齐修有企图,可不知者不为罪,没见这位白姑娘听到韩齐修结婚生子后,那副死爹死娘的表情,还非得装出自己若无其事的模样,真是有意思。 第二晚上,韩齐旭就带着新媳妇上门了,沈娇特意准备了大红包,韩家人俱都正襟严坐,心情万分激动,比迎接总统还要期待。 新媳妇嘴很甜,一进门就叫个不停,模样也俊俏,韩家人对她十二万分的满意,沈娇眼珠子都定住了,暗呼世界果然很。 原来这位新媳妇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觊觎韩齐修的白医生! 兜兜转转,这位白医生竟然嫁给了韩齐修的弟弟,这是怎么样的缘分呢! 沈娇心里百味陈杂,倒是白安娜很大方,主动和沈娇聊了几句,坦坦荡荡的。 饭后,白安娜帮着沈娇一道洗碗,犹豫了一会儿,道:“大嫂是不是想不通,我怎么才一时间就移情别恋了?” 第1372章 下手贼快 沈娇被白安娜的话吓了一跳,洗碗的手顿了顿,很快冷静下来,笑着:“想不通倒不至于,就是有点惊讶。” 白安娜自己也笑了,:“我自己都还跟做梦一样呢,昨上午还在担心上哪去找男人嫁,下午就成别人家媳妇了,从来就没有那么快下决定过。” 沈娇忍不住问:“你不觉得这么快做决定太过草率了吗?” 白安娜耸了耸肩,“不觉得,我觉得我一定会很幸福的。” 沈娇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便没再什么,既然这俩人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那她自然只有祝福了,希望他们未来的生活美满幸福! 白安娜看起来是个话篓子,不一会儿又主动聊了起来,“大嫂你放心,我已经不喜欢韩参谋长了。” 沈娇差点没把手里的盘子摔了,愕然看着这位大大咧咧的姑娘,很想提醒她现在的身份,你现在可是韩齐修堂弟的媳妇儿,而她却是韩齐修的正牌夫人,姑娘你这么合适吗? 白安娜顾自了下去:“我昨想了一晚上,觉得我对韩参谋长其实不是喜欢,而是景仰,我自己没分清楚,然后我见到齐旭后才发现其中的区别,喜欢就是我和齐旭现在这样的,甜甜蜜蜜的。” 到这儿,这位胆大包的姑娘竟害羞地垂下了头,脸上布满了红霞,也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了! 白姑娘想的却是昨夜的火辣,那个流氓不知怎的竟摸进了她的房间,义正词严的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必须得睡在一张床上,于是—— 那个流氓就就这样把她给收拾了! 然后他们发现,俩人在床上竟超乎寻常的和谐,枯竭了二十六年的老闺女表示,鱼水之欢果然是世界上最甜蜜的运动。 存了毛三十年公粮的老光棍表示,他就知道自己一眼瞧中的媳妇同自己的尺寸相当吻合,和谐生活就此开始。 一夜夫妻百日恩,床上大战了好几个回合的男女,也由陌生变为亲密,白安娜更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十分可笑,怎么会喜欢上不爱搭理人的韩齐修呢? 韩齐修哪里有韩齐旭顺眼? 沈娇眼尖,注意到了白姑娘白嫩颈子上暧昧的红痕,心下恍然,难怪这姑娘一下子就对韩齐旭死心塌地了,韩齐旭那家伙动作还真是快呢! 她却不知道,韩齐旭之所以下手贼快,乃是受了某人的教诲,韩大参谋长语重心长地给兄弟传授经验: “男子汉大丈夫,下手就得快,既然已经领证了,趁着热乎劲儿赶紧把媳妇办了,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和你结婚了,还守活寡吧?” 在韩大参谋长的以身教导下,韩齐旭秒悟,于是当夜里就爬墙去了白家,在人爹妈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把人闺女给睡了。 韩齐旭深觉每爬墙不是个事儿,为了能光明正大地睡媳妇,于是他便要求酒席尽快办了,舒明兰比他还着急,不用儿子吩咐,便拉着沈娇和女儿一道,风风火火地操办起了婚礼,争取办得风风光光的,不能委屈了新媳妇。 沈娇怕麻烦,索性给联系了白鸽大酒店,全交给酒店的人去操办,又体面又省心,不过就是费点钱罢了,舒明兰本还担心钱不够,沈娇便把她和赵四的关系了。 “二婶只管放二百个心,酒店是我四叔办的,一句话的事儿,肯定全市最低价,您啥也甭管,就等着喝现成的媳妇茶吧!” 沈娇把舒明兰哄得开开心心的,这边却自己拿出了钱,赵四在国忙着过二人世界,她还是不要去烦人了,酒店的负责人她也是认识的,最低价是哄舒明兰的,因为赵四早在酒店开业前,就定下了规矩,不管来的是谁,就算是南平市长来,也没有优惠价,一律按照明文规定办。 她当然不能坏了赵四的规矩,钱是万万不可以少的,不过有赵四这层关系,酒宴的日子却能让她紧着挑,不像其他人,排了一个月都还不一定能排上。 果然白安娜爹妈一听酒席是办在白鸽大酒店,那叫开心哦,对韩齐旭更是无比满意,不知多少次感谢白家祖宗显灵,赶在闺女青春的尾巴尖上,让他们给撞到了个好女婿。 婚礼定在了年夜那,韩家和白家都是军区的老人,宴请的宾客都是部队的同僚,基本上都是相熟的,军人本就豪爽,又赶上是喝喜酒,客人们都敞开了肚子喝,酒宴办得十分热闹,韩老爷子和韩世辉都喝高了,让人给抬回家的。 就这样,韩家今年的除夕夜,又将多一口人,而且明年可能还会再多一个,老爷子每都乐得合不拢嘴,就跟普通老头一样,成念叨着让韩齐旭努力造人,精忠报国。 韩齐威没能赶上婚礼,他正在外面执行任务,这子进入部队后表现十分优异,大家伙都他有哥哥韩齐修的风范,少年老成,功夫过硬,没两年就被韩齐修调去了精英特种队,专门负责执行高难度的任务,韩齐威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韩齐修对这个弟弟还是很满意的,私下同沈娇过好几回,他以后如果离开G军区,韩齐威是最适合的接班人,韩齐旭虽然也很优秀,可他更适合攻,并不适合守。 现在的韩家已经不需要攻了,当下最应该做的是守成,木秀于林必会被摧毁,其他军区都暗搓搓地练兵,他们韩家当然更不能太过显眼,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而且韩齐修一点都不担心韩家的前途,眼下这二十年有他和韩齐旭韩齐威几兄弟撑着,再过二十年圆圆壮壮就能长成参大树。 他的儿子必定是最最优秀的,也必定能带领韩家爬得更高更远! 韩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不进则退,只有不断向上攀爬,方能保证家族长长久久的兴盛! 婚礼过后没两,沈娇接到了顾尘的电话,顾尘夫妇一直都在酒店住着,他们是打算在这边过年的,顾尘让沈娇带着圆圆壮壮去酒店吃晚饭,是沈昊带着未婚妻回来了。 第1373章 未来二嫂 沈娇开心极了,要起光棍她家可不少,沈思之就不了,她这父亲似是对感情心灰意冷了,一心只扑在事业上,对成家之事闭口不谈。 沈周氏也跟舒明兰一样,想尽办法为沈思之安排相亲对象,而且H城民风开放,很多女孩子都非常大胆,看到中意的男人就会主动出击,沈思之事业有成,又风度翩翩,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不少二十来岁的年青女郎对他投怀送抱呢! 只不管是相亲对象,亦或是主动出击的,沈思之一个都瞧不上,每忙得连轴转,比和尚还清心寡欲。 这个老光棍沈娇也懒得管了,反正已经完成了传宗接代的光荣任务,老婆他爱找不找吧! 还有个光棍就是她二哥沈昊了,起来沈昊年纪同韩齐修差不多,都三十出头的人了,长得一表人才,年青有为,只要他挥一挥手,一堆女人会扑过来。 沈昊当然也没闲着,至今为止,他换过的女朋友都能组建一个加强排了,这还是曝光了的,没曝光的姑娘还不知有多少呢! 沈娇劝了他无数遍,可这家伙总他是不婚主义者,只谈情不爱,更不会走近婚姻的坟墓! 至于沈家的香火,自有沈杰和沈涵去办,他就负责给侄子侄女们挣钱花,其他的事一律免谈! 沈杰和夏艳在沈周氏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的念叨下,可算是想开了,于两年前生下了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特别冰雪可爱,谁见了都忍不住要抱一抱,沈周氏更是欢喜得不行,特意不远万里飞过去照顾重孙,直到家伙们能走路了才回来。 沈娇万万没想到,口口声声一辈子都不结婚的沈昊,居然会突然带个未婚妻回来? 简直比韩齐旭宣布结婚都还让人突然,不过今年也真是奇怪,一个两个不想走进坟墓的人,一下子怎么都想不开要去坟里修玉女心经了? 沈娇挂了电话就往城里赶,给韩大参谋长留了字条,让他晚饭自个解决,她得赶着去看未来二嫂呢! 她好想知道这未来二嫂长啥样,究竟有啥本事能把她二哥给收了! “妈妈,二舅舅长什么样,和舅舅像吗?”壮壮好奇地问,起舅舅,家伙竟惆怅地叹了口气,好长时间没见着舅舅,他真是怪想念的,都没人给他买好吃的了。 沈娇笑了:“不是太像,你舅舅长得像太公,二舅舅却更像你外公,你外公又像太奶奶……” 壮壮眼睛绕成了蚊香圈,脑瓜子没整明白,不过他还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听明白了。 其实他对二舅舅长啥样一点都不关心,他更关心的是二舅舅大不大方,会不会给他买好吃的,这才是重点啦! 沈昊和顾尘他们已经在餐厅候着了,三十出头的沈昊变得更加成熟,全身上下都闪耀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私家订制的西服,精致昂贵的钻石袖扣,还有他腕上的限量手表,无一不明了他的社会地位。 “娇娇怎么还没过来?”沈昊翘首以盼,几年未见,他也十分想念妹。 顾尘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娇娇是开飞机呢,她住的地方离城市开车得半时,现在才过去一刻钟而已。” 沈昊笑着摸了摸鼻子,确实是他浮躁了。 “安迪,你这位妹妹和阿芝像吗?”沈昊身旁坐着位美丽的年青东方女人,妆容精致,高雅大方,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姐。 听到沈芝的名字,沈昊不禁皱了皱眉头,顾尘夫妇的神情也有些奇怪,沈昊淡淡道:“一点都不像。” 名叫薇薇安的女人看出了沈昊不是太乐意提起沈芝,她心思剔透,忙转移了话题,将沈芝岔了过去,起了做生意的一些趣事。 薇薇安口才极佳,妙语连珠,且她对于金融也很有见解,顾尘妻子贺大姐同她相谈甚欢,气氛一时热络起来。 顾尘同沈昊声叽咕:“你子行啊,哪收来的妖精?做生意头头是道的,以后绝对是你的左膀右臂。” 沈昊得意笑了,“那是,一般的庸脂俗粉我岂能看得上,薇薇安是柬埔寨移民,时候生活在贫民窟,吃过很多苦,她十二岁时父母意外身亡,被送去了很多人家寄养,甚至还受过虐待,她自己很努力,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最后考入了名校,成为华尔街的精英。” 顾尘不禁刮目相看,“这可不得了,你不我还以为她肯定是富豪之家的千金呢,没想到她身世这么惨。” “这就是薇薇安吸引我的地方,自强不息,道酬勤,若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自掘坟墓?”沈昊朝未婚妻看了过去,同贺姐热聊的薇薇安冲他嫣然一笑,万种风情。 沈昊不由咽了咽口水,妖精,晚上再办了你! 沈娇牵着圆圆壮壮被服务员引着过来了,沈昊激动地起身迎接妹妹,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久不见了,娇娇!” “二哥,你来也不先和我一声。”沈娇笑着埋怨。 “二舅舅,新年好,大吉大利!” 哥俩也不须沈娇吩咐,自动同沈昊问好了,好听话张口就来,沈昊惊讶地比了比家伙的脑袋,“哎哟喂,这是吃啥长大的?我记得圆圆壮壮才八岁吧,比十来岁的还要高。” “我和他们爸爸都不矮,我儿子能不高吗?”沈娇十分得意,俩儿子是她这一辈子最最成功的事业啦! 沈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笑眯眯地塞给了家伙,“拿去买糖吃,二舅舅可比你们舅舅有钱多了。” 家伙们摸了摸红包厚度,立刻对沈昊秒爱,二舅舅出手大方呀! 沈昊给沈娇介绍了薇薇安,“这是你未来二嫂,本名叫容薇,你可以叫她薇薇安。” “娇娇你好,我们虽然没见过面,可我却久仰你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比上的仙女还要美丽。” 薇薇安热情地同沈娇握手,礼仪无可挑剔,而且还带着点讨好,沈娇也笑着回应了,可她心却沉了沉。 这个叫容薇的女人不喜欢自己! 第1374章 壮壮的吉言 ?尽管容薇掩饰得很好,可沈娇经过石头调理身子后,感官更为灵敏,真心喜欢还是虚情假意,她只一个照面就能感觉出来。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沈娇也没太当回事,就连金山都不见得人人喜欢,容薇不喜欢自己也正常,反正她同沈昊一年到头难得见一面,同容薇就更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了,喜欢就常见,不喜欢就少见,只要容薇对她二哥是真心实意就成。 “容姐你过奖了,你才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呢!”沈娇笑着同容薇握手。 沈昊打趣:“你们俩都是大美人,就别互相吹捧啦,快坐下来边吃边聊,圆圆壮壮,坐舅舅这边,舅舅给你们剥蟹吃。” “谢谢舅舅,我们自己会剥。” 哥俩礼貌拒绝,打从五岁开始,他们吃东西洗澡穿衣服,就再也没让沈娇操心过,不只把身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连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比大人还自觉。 圆圆壮壮一人抓了只蟹,有条不紊地吃了起来,先吃膏,再吃大钳子,没一点浪费,哥俩吃得津津有味,身上桌上也没漏下来一点,干干净净的。 “真不错,娇娇你把儿子教育得很好,以后肯定有出息!” 沈昊不吝赞扬,贺姐也同样不住口地称赞,她正在备孕,见到别人家的孩子模样可爱就欢喜,此刻见圆圆壮壮又漂亮又懂事,更是欢喜得不行,也顾不上同薇薇安聊了,只看着兄弟俩吃蟹,不时还问几句话。 圆圆壮壮还是很给贺姐面子的,一边吃蟹一边回几句,贺姐不时他们夹其他菜,并让他们少吃蟹,“蟹寒的很,你们孩子别多吃,肚子会痛的,来喝碗汤,这是佛跳墙哦,特别好喝!” 壮壮看了眼为他和哥哥殷勤盛汤的贺姐,眼睛亮了亮,甜甜道:“婆婆,你肚子里的弟弟什么时候能出来同我和哥哥玩啊?” 贺姐愣了愣,随即十分欢喜,都孩子的话是最灵验的,难道她…… 顾尘也很开心,随手摸出两个大红包,塞给了哥俩,“嘴真甜,叔公赏你们买糖吃。” “谢谢叔公,我把这钱存着,以后给弟弟买糖吃。” 壮壮开心地收好红包,好听话张嘴就来,把顾尘夫妇哄得南北都摸不着了。 薇薇安看着眼圆圆壮壮的眼神有些复杂,沈娇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嘴可真甜,阿姨这儿也有红包,你们叫一声‘亲阿姨’就给你们哦!”薇薇安拿出两个大红包,诱哄俩兄弟。 圆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剥蟹吃,壮壮笑眯眯地道:“阿姨,食不言寝不语哦!” 完他同哥哥一样,卸了只大钳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薇薇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同样僵住的还有她手上的两只红彤彤的红包,此刻看起来极具讽刺。 该死的兔崽子,刚才同贺姐他们怎么不食不言寝不语了? 和他们的妈妈一样讨厌! 沈昊哈哈大笑,各刮了圆圆壮壮一下鼻子,嗔道:“调皮!” 圆圆壮壮回了他一个鬼脸,壮壮在他耳边声:“二舅舅,你找的舅妈好丑,没有舅妈好看,不喜欢!” 哼,当他们看不出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喜欢他和哥哥吗? 还故意装出很喜欢的样子来,真烦! 沈昊这下也笑不出来了,他这俩外甥的眼光得有多高啊,薇薇安虽比不上沈娇倾国倾城,可好歹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吧,连这都看不上? 壮壮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薇薇安却听得清清楚楚,笑容变得更加尴尬,银牙都差点咬碎了。 沈娇瞪了眼圆圆壮壮,冲沈昊歉意地笑了,主动同贺姐聊起了其他事情,把这个话题岔过去,要不她二哥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肯结婚的,可别让俩兔崽子搅黄了! “顾叔,婶子是不是有好消息了?”沈娇问。 顾尘也很上道,摇头道:“应该没有吧,这事不着急,顺其自然才好,你婶子年纪又不大,时间有的是。” 沈娇看了眼婚后圆润了不少的贺姐,双下巴都出来了,不由心中一动,笑道:“要不我给婶子测个脉吧,看看有哪里要调理的。” “好啊,早就听娇娇医术高明呢!” 贺姐主动把手伸了过来,她的年纪大不大,也不,三十好几了,实在是没几年好拖,她当然希望能够越早怀上越好,她还想多生几个孩子呢! 上阵父子兵,商场也同样如此,她同顾尘那么大的家业,一个孩子可忙不过来。 沈娇按住了贺姐的手腕,本有些漫不经心的,可不一会儿她的神色便郑重起来,让贺姐再伸只手出来。 顾尘一看不对,还以为妻子身体有啥毛病,忙问沈娇是怎么回事儿,沈娇摆了摆手,将两只手都测完,这才心里有数了,笑眯眯地看着这两口子。 “顾叔你可得封我个大红包,婶子这是喜脉,只是有些浅,再过半个月医院B超就能照出来了。” 顾尘夫妇怔愣了好半晌,继而狂喜,顾尘把身上所有的红包都拿了出来,统统塞给了壮壮,笑呵呵道:“我只谢谢壮壮,家伙金口玉言,一一个准啊!” 壮壮捧着一大堆红包眉开眼笑,好听话更是不要钱一样了出来,“叔公你让婆婆多生几个弟弟,以后我带弟弟玩儿!” “好啊,借壮壮你吉言了!”顾尘满意地拍了拍壮壮的圆脑袋,幻想着日后家里一窝孩子的热闹场景,真是美啊! 沈娇好笑地纠正:“不能叫弟弟,得叫叔叔,你们可是晚辈,以后得让叔叔给你们派红包的。” 因为贺姐的喜脉,晚餐的气氛变得喜气洋洋,大家伙都笑逐颜开,之前的尴尬也散了,薇薇安也和没事人一样话。 “娇娇的医术真厉害,我听安迪娇娇更厉害的是配药呢,正好我和安迪回来想投资办医药公司,到时候还要请娇娇鼎力协助呀!” 第1375章 办医药公司 ?沈娇眉头微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容薇这些话时,有些不安好心,可能是她想多了,但对于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沈娇总归要心一些的。 “比我厉害的大夫数不胜数,不敢当容姐夸奖。” 沈娇谦虚了几句,又问道:“容姐准备在华夏投资医药公司?” 薇薇安笑道:“是的,我本来打算在国办,可安迪必须回国投资,我也只能听安迪的了,夫唱妇随嘛,娇娇要不要参一股?” 沈娇看了眼微笑着的沈昊,神情有些得意,并没有发表意见,便知这个医药公司是沈昊同薇薇安一道办的了,虽放下了些许心,可事关秘方,她并不敢大意。 “我哪有钱做生意,容姐笑了。”沈娇半开玩笑地拒绝了。 薇薇安捂嘴娇笑,“不用娇娇出钱,你可以技术入股啊!” 沈娇假装听不懂,问:“技术入股什么意思?” 薇薇安暗骂笨蛋,耐着性子解释技术入股,解释了好半,沈娇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就是我出秘方,你们加工,然后给我一成股对不对?” 薇薇安点头笑道:“就是这个意思,技术入股现在国外很流行的,娇娇你的医术这么高明,不用来造福苍生实在太浪费了。” 沈娇挑了挑眉,看了眼薇薇安,始终没搞明白这个女人肚子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沈昊看出了沈娇的犹豫,便笑道:“办医药公司是薇薇安的主意,她听了咱们沈家的制药技术,就建议办一家医药公司,专门研发沈家的秘药,让全世界人都能用上沈家的秘药,一则是为沈家扬名,二则也算是造福下百姓吧!” 顾尘大感兴趣,“这个主意很不错,别的不,只你们济民堂的止血药就很厉害了,若是能够得到推广,全世界四五十亿人口,啧啧,这个利润吓死人呀!” 沈昊笑了,“哪有那么简单,国外对医药的管制很严格,尤其是进口药,手续十分复杂,起码要等好几年,所以我才准备回国投资,只华夏的市场就很了不得了。” 贺姐赞同道:“没错,咱们华夏现在越来越强大,人口占了全世界的四分之一,只要这个市场拿下,百年之内是不用发愁了。” 顾尘听得心里痒痒,有心也想参一股,可他还是没有开口,这是沈家人自己的事,他这个外人还是别插手为妙,弄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沈娇被沈昊动了心思,她手上的秘方不少,只她一人之力确实做不了多少事情,如果办一家医药公司,批量生产,那样就能造福更多百姓,也能为沈家扬名立万,沈家兴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是他老人家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执念。 “爷爷知道这事吗?”沈娇问。 沈昊点了点头,“知道,前两个月爷爷和祖母去了我那儿,我和他们了,爷爷十分赞同,让我回来和你商量。” 一听沈家兴都同意了,沈娇最后的一点犹豫也散了,不过她还是问道:“医药公司的负责人是谁?秘方的保密工作由谁负责?”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她只想替爷爷完成心愿,再为百姓们做些善事,其他的她并不关心,至于参不参股,她更是不在意,她的钱已经几百辈子都花不完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沈昊回答道:“医药公司有薇薇安负责,她是华尔街的首席顾问,做生意就连你二哥都比不上她,有她负责娇娇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薇薇安也笑着:“将来娇娇你是公司的技术总监,秘方肯定由你全权负责,别人根本就摸不到秘方的边,就连我也无法知道,所以娇娇你不必担心秘方的保密性,不存在泄漏的可能。” 沈娇笑了笑,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只回去再考虑考虑,过了年后再给沈昊答复。 “不着急,娇娇你和齐修商量商量,我和薇薇安这边要呆到开春才回国,时间有的是,来来来,吃菜,不谈工作的事了。”沈昊招呼大家伙吃菜,对医药公司的事避开不提。 薇薇安虽不甘心,可她知道不可操之过急,沈娇疑心病很重,初次见面她肯定不会这么快松口,得想办法消除沈娇的怀疑。 医药公司必须得办起来,沈娇的秘方她势在必得! 沈娇有心打探薇薇安的底细,吃饭的时候问了不少薇薇安工作上的事情,看起来聊得十分开心,沈昊很满意未婚妻同妹妹打成一片,脸上一直带着笑,心情十分不错。 沈娇得知薇薇安是柬埔寨移民,惊讶道:“容姐的华夏语得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华夏人呢!” 薇薇安捂嘴娇笑:“其实我就是华夏人,我的祖父母年轻的时候去了柬埔寨,之后就一直定居在那里,但是我们家都是华夏语的,我也一直都认为我自己是龙的子孙。” 顾尘举杯叹道:“不管身在何处,时刻都不要忘记我们身体里流的是炎黄子孙的血,来,为咱们是华夏人干杯!” 几人起身碰杯,就连圆圆壮壮也煞有介事的喝了几口饮料,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激动,沈娇还不觉得,顾尘夫妇和沈昊却深有感触。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直到去了H城,我才理解了这首诗的真谛,每次念到这句诗,我都忍不住想流泪。”顾尘叹了口气。 沈昊同他又碰了碰杯,两人聊起了这些年在外面受歧视的经历,越越激动。 “总有一,我要把拒绝我的那家公司买了,然后把所有高层开除,全部换成华夏人,让国人给我们华夏人打工,干得不好就开!”沈昊意气风发地着。 顾尘大笑:“这个主意好,你要是钱不够,我出资一半,咱们也让国人尝尝被歧视的滋味!” 沈娇听得好笑,可也有几分心酸,就算是现在,华夏人在国外的地位真的不高,前些年更甚,顾尘和沈昊他们常去国外做生意,想来定受了很多委屈吧,其中的心酸,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第1376章 耙耳朵韩参谋长 ?吃完饭沈娇就带着儿子回家了,韩齐修独自一人在家里,凄凄凉凉的,吃肉也不香,一看见沈娇娘仨,尾巴摇得那个欢哟,一路飞奔直下,再扯上一嗓子。 “东西我来拎,娇娇你别闪了腰。” 沈娇从车箱取出好几只袋子,是沈昊给她带的,有孩玩具,还有她和孩子穿的衣服鞋子,大部分都是沈娇的,沈昊是薇薇安特意挑选的,H城最流行的衣服首饰包包。 十来只袋子全让韩齐修挂在了身上,这边还空出一只手搀着沈娇,“娇娇你心着些,这边的楼梯陡,别摔着。” 沈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从他身上取下两只袋子,嗔道:“我自己会走,你当我是豆腐做的啊?” 韩齐修嘿嘿笑了,这几年沈娇身体不好,他已经习惯心翼翼地照顾媳妇,就算沈娇身体好了,他也改不过来,主要还是他并不想改,这样宠着媳妇多美呀! “晚上你自己吃的啥?”沈娇关心问。 韩齐修有些委屈地道:“煮了点面,没娇娇你煮的好吃,只吃了几口,一会儿娇娇你再给我弄点吃的。” 沈娇气得拍了他脑门一巴掌,“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挑食了?以前我不在时不照样吃的欢,我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饿自己一晚上啊!” 韩齐修又嘿嘿地笑了,他当然不会饿着自己,这不是冲媳妇撒娇嘛,让媳妇多心疼心疼他,这样他晚上才能有好福利呀! 韩大参谋长表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滴,绝不是无的放矢! 沈娇嘴上虽骂着,可还是加快了脚步,回到家就开火煮面,韩齐修杠着山一般的袋子,得意地回了家,有媳妇心疼就是美呀,不枉他饿了仨钟头! 韩齐修一家人刚进屋,走廊上各个房间的门就打开了,探出了使劲憋着笑的众人,刚才韩齐修那一嗓子,他们想不听见都难,好奇心让他们躲在门背后窃听,却让他们发现了自家参谋长的另一面。 哎哟妈,那个跟哈巴狗一样使劲摇尾巴的家伙,居然是他们那个绰号‘韩阎罗’的参谋长? 怎么看都是个耙耳朵嘛! 还不知在床上是咋个哄老婆的呢! 真是没出息,太让他们失望了! 沈娇煮了一大碗鸡蛋面,韩齐修狼吞虎咽地吃了,连汤带面一滴都不剩,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讨好道:“还是我媳妇煮的面最好吃,五星级大酒店的都比不上。” “嘴上抹蜜啦,就知道好听话哄我干活。” 最近这家伙也不知咋的了,甜言蜜语张嘴就来,以前还当壮壮性格不像老子,现在看来,明明就是亲爷俩嘛! 圆圆壮壮哥俩撇了撇嘴,对自家爹娘的腻歪见怪不怪,他们还是对玩具更感兴趣一些,把沈昊带回来的玩具都给拆了,回自己房间慢慢研究去也,懒得管打情骂俏的那两口子。 沈娇也拆了盛衣服的袋子,好些年没去H城,也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服饰,她对这些衣服还是蛮期待的,现在民风开放了很多,大街上穿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比比皆是,不像前两年,穿件漂亮衣服还得遮遮掩掩,生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今年夏她来南平时,就看见街上有好些姑娘,穿着十分大胆,牛仔短裤,露肩恤也都出现了,这要在几年前,肯定会被批判,成生活作风有问题。 所以沈娇的爱美之心也蠢蠢欲动了,想着趁年轻时多打扮打扮,要不然等老了,想打扮也没那资本喽,可是—— 沈娇拆开了一只袋子,里面是件黑色的真丝长裙,前胸和下摆都镶了水钻,看起来十分华贵,价值绝对不菲,但问题是这裙子是礼服呀! H城三两头都会有人举办酒会,一般稍有身份地位的女人,都会在家备昂贵的订制礼服,她在H城的别墅就有好几套呢! 可她现在是在内陆,内陆哪里有办酒会的习俗,就算是参加宴会,只要穿着整齐即可,大家都是这样,你穿的太过隆重反倒不好,也所以这件黑色长裙她根本就没有机会穿。 沈娇也没多想,薇薇安一直生活在国,并不懂内陆的生活习俗,她可能是按照国那边的习惯买的,且再看看其他的吧。 她又拆开了一只袋子,眉头不禁皱了,还是一件礼服,款式和那件黑色的差不多,不过这件是白色的,鱼尾下摆,确实很漂亮,可问题是她没机会穿呀! 她索性一鼓作气将所有袋子都拆了,薇薇安给她买了八件衣服,其中三件礼服,两件呢子大衣,还有三件全是毛衣,礼服都很漂亮,但她只能束之高阁,呢子大衣的款式和料子都很不错,不过颜色她不是太喜欢。 一件是黑色的,一件是藏青色的,都不是她喜欢的颜色,她比较喜欢稍微鲜艳一点的颜色,暗沉沉的颜色她实在喜欢不起来,这两件呢子大衣她肯定不会穿,同样也只能束之高阁,只可惜韩齐莉韩齐芹她们太胖,根本穿不下她的尺寸,否则倒是可以送给她们穿。 三件毛衣的颜色还是不错的,一件大红色,一件咖啡色,一件奶白色,只是毛衣的款式有些太过老气,咖啡色的那件还算可以,是大头翻领的,十分宽松,开春的时候可以穿在外面。 大红色和奶白色的毛衣都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叶莲娜夫人都瞧不上眼的衣服,沈娇怎么可能会要穿,她想也不想就把所有衣服都塞到了柜子里,心里十分不舒服。 一件两件不合适是偶然,所有的衣服都不合适,也能是偶然吗? 薇薇安这个女人诚心就没想给她买衣服,当她是井底之蛙了吧,笑话,她怎么也是出过国的人,流行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可没那么好糊弄。 她憋住气,又拆了鞋袋,果然不出她所料,总共四双鞋子,都是很漂亮的羊皮靴,但后跟都特别高,至少得有三寸。 她平时大多穿的平跟鞋,顶多也是中跟,高跟鞋她向来敬谢不敏,这四双鞋子她也可以塞柜子里了,剩下的包包首饰她更没心情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不是她喜欢的款式。 第1377章 吃饱了就得干活 ?同儿子闹了一阵的韩齐修走了出来,见沈娇独自在生闷气,忙问:“谁惹娇娇不高兴了?同你男人,看老子怎么教训她!” 沈娇怏怏地指了指地上散乱的袋子,埋怨道:“还不是我那未来二嫂,还是她亲自挑选的今年最流行款式,可没一件我瞧得上眼的,我觉着这个女人就是成心搞鬼,她一点都不喜欢我!” 韩齐修一听只是衣服鞋子这点狗屁倒灶的事,便松了口气,女人就是心眼,衣服能穿就穿,不能穿就放着嘛,有啥好不高兴的! 他将黑色的长裙摊开瞅了眼,赞道:“这件不错,娇娇你穿起来肯定好看,你咋看不上呢?” 韩齐修觉得很奇怪,明明就很漂亮嘛,媳妇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沈娇瞪了他一眼,指着裙子嚷道:“这是礼服晓得不?我哪有机会上身,穿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韩齐修摸了摸鼻子,实在不能理解女人的衣服干啥要分得那么细,出门有出门的衣服,睡觉有睡觉的衣服,宴会有宴会的衣服,上班有上班的衣服…… 像沈娇就是这样,衣橱里的衣服永远都不嫌多,明明都占大半间屋子了,而且每件都那么漂亮,可她却总衣服过时了不好看了,每次出门都会买几件衣服回来,韩齐修觉得他压力还是蛮大的,必须得多挣钱啊,要不然怎么能让媳妇可心地买衣服嘛! 沈娇继续数落:“三件裙子全是礼服,还有这两件大衣,这么暗沉的颜色我穿出去参加葬礼吗?还有这些毛衣,十几年前的款式,连我祖母都看不上眼,还有这些鞋子,跟这么高,我连路都走不了,那个薇薇安肯定是诚心的,故意拿这些破烂货来糊弄我。 哼,当我有那么好糊弄吗,医药公司要是还让她负责,我肯定不把秘方交出去,大不了我自己办公司,不让二哥插手!” 韩齐修笑眯眯地看着沈娇,自家媳妇就是生气也这么美,百看都不厌,不过媳妇口中的薇薇安是何方神圣,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尽管他并不觉得这些衣服鞋子不好,可谁让媳妇不喜欢呢,媳妇不喜欢的肯定不是好的,送东西的人也绝对不是好玩意儿。 “娇娇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这些衣服不好看咱就不要了,咱自个上商场去买好看的,你男人有钱着呢,娇娇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可着心地买!” 韩齐修好声好气地安慰着,沈娇数落了一通,气也出的差不多了,被韩齐修逗得笑出了声,嗔了他一眼。 “我要那么多衣服干啥,我就是气不过,不想送就不送好了,故意拿这些破烂货来膈应我!”沈娇扁嘴埋怨。 韩齐修微皱了皱眉,问:“薇薇安是不是你二哥的未婚妻?这些衣服是她送的?” 沈娇点头,“对,就是这个女人送的,她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她呢,要不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连搭理都不搭理她,哼,还是什么华尔街的高级顾问,我看就是二哥替她吹牛的,要不就是让这女人迷昏了头,我可不放心把秘方交给这样的女人。” 听到沈娇两次提起了秘方,韩齐修心生警惕,问是怎么回事。 沈娇把沈昊和薇薇安准备在内陆投资办医药公司的事了,以及薇薇安建议她技术参股也了,“二哥公司将来由薇薇安负责管理,而秘方则由我全权负责,可我还是不放心,薇薇安这个女人对我有敌意,她要是起了别的心思,秘方很可能会泄露出去。” 如果公司是由沈昊亲自负责,沈娇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可这个薇薇安掺和了进来,她就要慎重考虑了。 韩齐修理解沈娇的顾虑,媳妇手上的秘方,实际上很多都是她结合老祖宗传下来的秘方改良过的,已经不是原先的沈家秘方了,这些秘方就像是沈娇的孩子一样,把孩子托付给外人,沈娇自然会顾虑重重。 更何况那个薇薇安,听起来并不像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呢! “娇娇别着急,我派人去调查薇薇安,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先媳妇之忧而忧,后媳妇之乐而乐,媳妇有了烦恼,他这做老公的,势必得替媳妇烦恼解决了,这是做老公的本分嘛! “老公你真好!” 沈娇揽着韩齐修脖子在他耳边声撒娇,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找老公就肯定万事大吉,韩齐修就是她的万能钥匙,除了在床上烦了点儿,其他时候绝对是杠杠的。 韩齐修一把抱住了沈娇,抱得紧紧的,径直朝卧室走去,饱暖思银欲,刚吃了那么大一碗面,下面可还饿着呢! “黑了,咱们赶紧上床睡觉,老公肯定会对你更好的!” 韩齐修笑得一脸银荡,将沈娇甩在了床上,再跑出去把那件黑色的长裙拿了进来,脚也没闲着,把门给踹上了。 “娇娇,这衣服咱外头不能穿,就在屋里穿,你穿给我看就成啊!” 韩齐修这个老流氓一眼就瞧出这件裙子尺寸了点儿,又是特别薄的料子,他在脑海里勾勒了下沈娇穿上长裙的模样儿,凹凸有致的**在黑色长裙里若隐若现,哎呀,不能再想下去了,他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不情愿的沈娇哪里抗得住韩齐修的甜言蜜语,半推半就地换上了长裙,果然同韩齐修想像的一模一样,韩大参谋长眼睛都直了,嗷的一声扑了上去。 “嘶拉” 昂贵的长裙被某人一下就给扯破了,露出了让他癫狂的雪肌,韩齐修眼里冒着绿光,化身成狼,将沈娇拆吃入腹。 至于那条舍身成仁的长裙,早让韩大参谋长扯得稀巴烂,凄凄凉凉地躺在地上。 同样化身成狼的还有沈昊,同薇薇安在床上大战了三个回合,沈二哥可没有韩大参谋长那么好的体力,生生累成了狗,趴在薇薇安身上喘粗气。 “不行,明就开始锻炼身体,要不然可满足不了你个妖精了!” 沈昊对自己的体力很不满意,他最高的战绩可是一夜七次呢,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体力差了许多。 第1378章 武田小姐 ?沈昊并没将自己的体力不继放在心上,最近他忙于生意,确实疏于锻炼了,而且薇薇安实在勾人,自从和她认识后,几乎夜夜笙歌,除了大姨妈造访。 床上运动也是很耗体力的嘛! “你个妖精肯定练采阳补阴**了吧,我的阳精都让你给吸干了。”沈昊拍了拍身下的薇薇安,同她打情骂俏。 薇薇安媚笑着下了床,也不穿衣服,就那么裸着身子,倒了杯红酒过来,娇声道:“那我现在把阳精还给你成不。” 着她喝了口酒,娇媚地凑了过来,沈昊配合地揽住了她,吻上红唇,将那口醇香的酒吞下了肚,调笑道:“果然还宝贝儿倒的酒香啊,喝了你的酒,其他好酒我再也看不上了。” “那我多喂你喝点儿,乖!” 薇薇安又喝了口,将酒全渡给了沈昊,俩人一边喝酒一边调笑,沈昊还在她身上揩了许多油,好不容易才把一杯酒喝了。 “这酒的后劲还挺足嘛,只这一杯就有些上头了。” 沈昊觉得头有些晕,又打了个大哈欠,便想着去冲个澡清醒清醒,晚上他还有几个文件要看,没那个飞机时间睡觉。 只是—— 他才刚下床,整个人就朝地上扑去,不久就打起了呼噜,睡得跟死猪一样。 薇薇安神情变冷,对着沈昊后背踹了脚,沈昊毫无反应,她还是不放心,又踹得重了些,依然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 “进来吧!” 薇薇安随手套了件浴袍,冲阳台叫了声,赫然走进了一个黑衣男子,神情冷肃,三十来岁。 “野君看得过瘾吗?”薇薇安又倒了杯酒顾自喝着,挑衅地看着她的拍档,也可以是她的监视者。 男人皱紧眉,轻声道:“去把衣服穿好!”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都特妈的看了老娘一晚上的活春宫,现在还嫌老娘衣服穿得太少?野君你不觉得自己太虚伪了吗?” 薇薇安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本就系得不紧的袍子,也因此散得更开,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春光,还有一些暧昧的痕迹,野君的眼神很快变得深遂。 “野君喝点酒吧,要我喂你吗?” 薇薇安喝了口酒,娇笑着凑到了男人面前,想要像之前喂沈昊一样喂他,男人下意识地后退,眼神变得更加深遂,呼吸也加重了些,薇薇安暗喜,就知道没有男人逃得过她的魅力。 “薇姐请自重,我们还是商量正事吧。”男人垂下眼眸,正色道。 “我哪里不自重了?是刚才和沈昊君在床上不自重吗?野君觉得我的身材怎么样?你喜欢看吗?” 薇薇安步步紧逼,袍子又开了些,大好身材若隐若现,艳光四射,只怕就是公公看见了,都会流出两管老鼻血。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的后背已经抵到了墙壁,退无可退,薇薇安却还在靠过来,柔软的身子已经贴在他身上了。 “野君,**一刻值千金哦,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男人低声骂了声,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渴望,一个反手将薇薇安按在了墙上,三下五除二就将她身上的浴袍剥了。 …… 这边春光无限,沈昊却毫不知情,依然还在呼噜大睡,头顶上已经戴上好几顶绿帽子了。 男人将自己觊觎了十来年的薇薇安狠狠地揉虐着,身体和心里的****让他欲生欲死,武田家的姐睡起来就是过瘾啊! 而且这是武田姐自己投怀送抱,想来武田姐定不会同家主什么的,而且就算了也无妨,武田姐这几年睡过的男人数不胜数,多他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呢! 男人连战了好几回合,爽得不要不要的,可还是舍不得从她的身上下去,他甚至后悔莫及,前些年怎么就没想通呢,害得他错失了美味好多年! “野君别着急呀,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嘛!” 薇薇安也累得不轻,一个晚上招呼俩年轻力壮的男人,饶是她身经百战也吃不消了,再继续下去明肯定起不来床。 野君确实有些累了,再者薇薇安的也有道理,时间有的是,不急于这一个晚上,他将薇薇安抱在了床上,又顺脚将地上碍眼的沈昊踹到了一旁,倒了杯红酒同薇薇安一起躺在床上喝了起来,本来冷肃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医药公司的进展如何?”男人问起了正事。 薇薇安把玩着红酒,自信道:“放心,沈昊他现在全都听我的,那些秘方可是沈家的,由不得沈娇不交出来。” “你可别太自信,沈娇这个女人并不好惹,别忘记你哥哥是怎么死的。”男人沉声提醒有些得意的薇薇安。 薇薇安脸立刻沉了下来,看起来阴森森的,她恨声道:“沈娇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活剐了她,给我哥哥报仇!” “秘方还没到手,你别轻举妄动,要是坏了家主的大事,你就等着受罚吧!”男人话不像之前那样公式化了,多了几丝人情味儿,毕竟是才刚鱼水之欢的女人,他还没享受够这么美好的身体呢! 薇薇安娇笑道:“野君是舍不得我了么?野君,这次任务完成后,家主是不是就会把解药给我了?” 男人眼眸暗了暗,同情地看了眼怀里的女人,虽然顶着武田姐的名头,可实际上不过只是家主手上的棋子而已,比他的地位都不如,薇薇安还真地以为家主会放她自由,真是太想当然了,武田家的男人们,在外头私生子女无数,那些人都是家主手上的玩偶,为武田家血统高贵的少爷姐们出生入死,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家主的想法岂容我们随便猜测,你只要安心做事,家主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男人斥道。 薇薇安暗自骂娘,让这王八蛋白嫖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不行,她得另外想办法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她要自由,她要远走高飞。 她不会像哥哥那么傻,白白地为那些所谓的亲人卖命,特妈地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第1379章 薇薇安的嫉妒 ?第二沈昊在床上悠悠醒转,身子有些酸痛,旁边薇薇安在他怀里睡得跟猫一样,他疑惑地拍了拍脑门,下床拉开了窗帘,灿烂的阳光射了进来,他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心底的疑惑更甚。 昨晚上他怎么那么早就睡了? 连文件都没来得及看,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搁在以前,如果还有工作未完成,就算三没合过眼,他也会先把文件看完再睡觉的,沈昊纳闷不已,难道他是真的老了吗? 顾尘昨男人一上三十岁,体力精力就明显大不如从前了,他还笑话顾尘只是个例,以他强健的体格,就算是到了四十岁,也绝对不会出现体力不继的情况的。 可现在却生生地打脸了,他才刚跨进三十岁的坎,体力就明显跟不上了,这事可不能让顾尘知道,要不然他肯定会笑话自己的。 不行,今就开始锻炼身体,以后不管再忙,他都要抽出一个钟头时间运动,要不然床上还怎么大展雄风? 薇薇安走到他身边,假装惊讶道:“哎呀,都快九点了,我还是头一回睡得这么迟呢,安迪,你还是别去运动了,要不然我以后还要不要工作了,被你折磨得下不来床呢!” 安迪看着身边女人的勾人样,喉咙干得很,将火气强压了下去,昨没有工作,今可得干正经事了,可不能学习昏君贪恋女色,连朝都不上了。 薇薇安见沈昊没被自己引诱,不禁有些失望,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问道:“安迪,现在内陆的投资形势大好,咱们的医药公司绝对能挣大钱,不过凡事都得趁早,我们得赶在别人没有想到之前,尽快吃下这块大蛋糕。” “你的没错,今我会约相关部门的一些官员吃饭,到时候你也参加,趁年前就把这事敲定下来,这样一过完年,咱们就可以选址造厂房了。” 沈昊对薇薇安的话十分赞同,并且还安排好了紧凑的行程,薇薇安没想到他竟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到底还是防着她呢! “安迪,办医药公司其他都不是问题,关键还是你妹妹那儿,昨晚我看她似乎不是太乐意交出秘方,我担心咱们这边万事都俱备了,要是你妹妹这个东风却卡了壳,那咱们的心血可就白费了。”薇薇安心试探沈昊的心思。 野君给她看过沈昊的资料,虽然同沈娇是亲兄妹,可从就没在一块住着,而且还聚少离多,感情能有多深? 她得知道沈娇在沈昊的心里有多重要的地位,这样她才好见机行事! 沈昊对薇薇安的担心不以为然,“娇娇她不是回去考虑了嘛,肯定不会掉链子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薇薇安不是太满意沈昊的回答,她有些不死心,沈家的秘方是她和家主达成的协议,也是她能否得到自由的救命稻草,她必须得成功! “安迪,华夏不都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嘛,好多秘方都宁可传媳都不传女,你们家真奇怪,怎么会把秘方传给你妹妹呢?按道理不是应该传给你和你哥哥的吗?”薇薇安故意问道。 沈昊脸上的笑容收敛,淡淡地看了眼薇薇安,转身朝浴室走了过去,并沉声道:“我过,你只要负责好自己的工作就成,其他的事情别管,也别去想!” 薇薇安看着沈昊的背影,心沉了沉,她知道沈昊不高兴了,她刚才的话犯了他的禁忌,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内心的嫉火快要把她的五脏六腑烧化了。 沈娇这个该死的贱人,为什么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对她毫无保留地宠爱? 不夹杂一点点利益和私欲! 不像她,所谓的亲人都是吸血鬼,也只有哥哥对她还有几分真心,哥哥在的时候,她过得还算可以,不用像现在一样,像个女支女一样,在各种不同的男人身下承欢,可唯一对她好的哥哥却被沈娇害死了! 沈娇贱人就是她的克星,只要这个贱人活着一日,她便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不是沈娇死,就是她亡! 她们两人,只能有一个活着! 除夕夜很快来临,韩家前所未有的热闹,韩齐威也赶回来了,昔日稚嫩的面庞变得坚毅,隐隐有了韩齐修的风范。 “叔叔,你什么时候找婶婶啊?舅舅都找到舅妈了!” 圆圆壮壮见到几年未见的叔,开心得不行,从韩齐威回来后就巴着他不肯放手,一人抱着一只臂膀,缠着韩齐威他亲历过的惊险故事。 沈涵和林红玉基本上确定关系了,本来沈家兴是想让他们抓紧时间把喜酒办了,可这俩人却要先忙着事业,婚事过几年再办,不着急,沈家兴也只得随他们去了,只是感叹现在的年轻人都让外国的毒草给毒害了。 一个两个都不肯结婚,就算结了婚还不肯生孩子,特妈的,都不结婚生孩子,沈家的香火还怎么延续? 韩老爷子听了圆圆壮壮的话,深以为然,也跟着凑热闹,“你也二十好几了,是时候考虑婚姻大事了,趁正月大家都有空,让你二婶帮着安排姑娘见面,看对了眼就抓紧时间把事给办了!” 韩齐威瞪了眼同媳妇相亲相爱的韩齐旭,实在是头痛的很,以前有韩齐旭这老光棍在前头堵着,家里人都不会注意到他,都集中火力关注韩齐旭了,可这家伙倒好,不声不响就把事给办了,害得他现在孤军奋战,老爷,这个年可难过喽! 沈娇对此举双手赞同,催着舒明兰去搜罗姑娘,“二婶您家里的事都别管,有我和安娜呢,您只管帮威找媳妇,要是能正月定下来才好呢,咱们家可就是三喜临门啦!” 韩齐威无可奈何地抱着俩家伙出去透气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他家这一窝女人,都成戏精了! 韩齐修却不让兄弟闲着,把韩齐威给叫去安排了任务,让他这几跟着薇薇安,有什么情况就向他汇报。 第1380章 不敢要二哥的礼物 ?除夕来临,韩家济济一堂,就连韩齐莉韩齐芹她们这些出嫁女儿,都携夫带子回来了,好在韩家的客厅大,三四桌都能摆下,沈娇现在体力杠杠的,一个人就把年夜饭包圆了,大展身手的沈娇,一下午不到就置办了三桌大菜,色香味俱全,勾得圆圆壮壮这些孩子们,总是时不时地跑进厨房偷吃。 顾尘夫妇和沈昊他们则在沈涵那儿过年,沈涵同林红玉都赶了回来,他们在南平早就买了房子,是幢像苏州园林一般的老园子,据以前是两广总督府,之后让一位富豪买下,花费重金修缮,再之后战乱四起,富豪一家逃去了国外,其后被政府官员占了,还换了好几位,最后倒还是回到了富豪后代手中。 不过富豪后代已经在国外定居了,不大可能再回来,便将这幢宅子出售,被林红玉一眼相中,沈涵为了讨美人欢心,便一掷千金,将这幢老宅子买下了,才刚修缮好搬进去。 沈娇去那幢宅子看过,确实很漂亮,可就是忒大了些,比海市平安路的沈家还要大几倍,人少住着着实空荡荡的,沈涵却无妨,还这幢宅子并不是拿来自住的,而是准备办一个啥会所,专门让有钱人玩儿的地方,既能挣钱,又可以结识人脉,一举双得。 会所这个主意也是大明星陈菲儿的,林红玉同陈菲儿现在是好闺蜜,受她的影响甚深,在某次闲聊时,听陈菲儿起了会所,大感兴趣,回来后就同沈涵了这事,沈涵一听就觉得办会所十分可行。 他们正愁没好的地方时,这幢宅子就送到了他们眼前,当下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准备过完年后,就开始筹办会所,如果在南平办得好,他们还要扩大到全国各大城市,就跟开连锁店一样,花满下。 林红玉两口,顾尘夫妇,还有沈昊同薇薇安,正月初一就来韩家拜年了,沈娇虽不喜欢薇薇安,可来者是客,她还是热情招呼着,该有的礼数不能失。 薇薇安长得漂亮,打扮时髦,且又很会话,舒明兰韩齐莉等人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同她聊得特别来劲儿,一个劲地夸她同沈昊是造地设的一对儿,还到时候沈昊同薇薇安结婚,她们一定去喝喜酒。 沈娇不是太乐见韩家人同薇薇安打成一片,这个女人的来历还没查出来,且又是在国外生活的,韩家人的身份背影特殊,一切都得心为上,万一薇薇安真是别有用心之人,被她套去一些话可不好。 等晚上再给舒明兰她们提个醒吧! 薇薇安席间又提起了医药公司的事儿,有关部门都已经协商好,只等沈娇这边的回话了,沈娇心中更是不悦,大年初一上门来催,这叫什么事儿? “二哥,我虽然不懂做生意,可办公司还是知道一点的,要等手续批复,选厂址造厂房,还要招工,这七七八八的事情可不少,听容姐的口气,似乎这些事情都已经办成了?” 沈娇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昊和薇薇安,她得确定薇薇安的这些话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沈昊示意她的,若是后者好办,她不搭理就是,若是前者的话,她可得好好道道了,让沈昊明白沈家秘方的主人是谁。 她若不松口,这些秘方谁也甭想拿走! 大不了以后传给圆圆壮壮,总比给薇薇安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强百倍! 沈昊面色微变,他不悦地看向薇薇安,这事还真不是他的意思,不过他也没觉得薇薇安问这些话有何不对,他和薇薇安的性格十分相似,做事都是讲究高效率,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所有的工作,不浪费一分一秒。 “薇薇安她是国那边的工作方式,咱们国内可能不是太习惯,娇娇别多想啊!”沈昊好话,不希望沈娇同薇薇安闹得不愉快,毕竟不出意外,他和薇薇安可是要结婚的,一家人总归和睦相处才好。 薇薇安感觉到了沈娇的讽意,暗恨不已,忙赔笑道:“娇娇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尽早确定下所有事宜,这样我才能继续下一步工作,娇娇你可别多想啊!” “容姐也太着急了些,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高效率当然是好的,可做事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更好,就算我现在把秘方交出来,容姐有厂房和工人加工吗?” 沈娇本来还想着大年初一来者是客,给薇薇安一个好脸的,可这女人却非得往她枪口上撞,那一堆衣服鞋子的火气,她可还没消呢! 薇薇安被沈娇夹枪带棒的一顿明嘲暗讽,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尴尬地笑着,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看出了沈娇同薇薇安不对付,虽不知是何原因,可沈娇是谁,薇薇安又是谁? 孰亲孰疏,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舒明兰她们心里自有谱了,对薇薇安的态度变得疏离起来。 沈昊也没想到沈娇会突然对薇薇安发难,他很是困惑,明明第一回见面俩人不是还聊得蛮好的嘛,怎么这才第二回见面就掐上了? “娇娇是不是二哥没给你红包不高兴啦,来,二哥这就补给你啊!” 沈昊从袋子里抽出大红包,笑着递给沈娇,希望能缓和下气氛,沈娇对沈昊其实也是有意见的,什么女人不好找,偏偏找薇薇安这样的女人,眼睛让屎糊了! “二哥的红包我可得当面拆开看看,别外头看着大,里头却只包了几块钱,那我可是不依的。” 沈娇没好气地白了眼沈昊,故意当着他的面拆开了红包,露出一摞厚厚的大团结,都是挺括的新钞,看着至少得有十张,也就是一百块,算是超级大利市了! 只是这当着人面拆红包可不是太礼貌,大家都没想到平时礼数周全的沈娇,今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来,好在对方是沈娇亲哥,自家人也没啥事儿! 沈昊纳闷地摸了摸鼻子,他这趟回来没得罪宝贝妹妹吧,咋话火气这么大呢? 贺姐笑着打圆场,让沈昊买礼物送给沈娇赔罪,不提礼物还好,提起来沈娇又是一肚子火,忍不住呛道:“我可不敢要二哥的礼物,没一样能穿得出去的,送给我了还得专门找个地方供着!” 正文 第1381章 有疑点 ?沈娇这么一,沈昊算是听出味了,敢情是上回送的礼物不合妹心意啊,顿时就松了一大口气,旁边的薇薇安面色微变,心里有些打鼓。 她没想到沈娇会把礼物这事当面捅出来,这个贱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薇薇安也只是慌了一会儿,很快就平静下来,她买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名牌,只不过款式和颜色是她精心选购的,沈娇不喜欢只能明她自己不识好歹,怪不到她头上来。 再沈昊对女人的衣服鞋子这些一点都不了解,好糊弄的很,回头她在床上稍解释几句就行。 对于自己在床上的魅力,薇薇安还是信心十足的。 “那些礼物娇娇不喜欢吗?真是对不住,我买的礼物让娇娇你不高兴了。”薇薇安不好意思地笑着,略带了些讨好,两相对比,沈娇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人家大老远特意带了礼物送给你,怎么都是一片心意嘛,就算再不喜欢,收着不用就是,何必当面出来,让对方难堪呢! 沈娇这么做可真是相当失礼了,韩家人和顾尘夫妇都十分不解,平时挺通情达理的人,今儿个却突然变得不讲理起来,真是挺奇怪的。 “我看容姐自己穿得倒是挺鲜亮好看的嘛,鞋跟也没多高,而且更不是礼服,怎么给我买的除了黑还是黑,颜色鲜亮的不是礼服就是十几年前的款式,鞋跟足有三寸高,看着一大堆,结果没一件我能穿上身的。” 沈娇毫不客气地把那些衣服鞋子捅了出来,哼,想在她面前当白莲花? 她非得把你的花蕊都给掐了不可! 沈娇瞟了眼笑容凝滞的薇薇安,看着她就来火,自己穿得人五人六的,送她的不是奔丧的就是老太婆穿的,狗眼看人低! “本来我还以为容姐不是太懂时尚的,可又想想容姐应该不至于,你要真是不懂打扮的女人,我二哥也不可能看上你嘛,所以我就搞不懂容姐是啥意思了,是不是觉得我没见过世面啊?” 沈娇不给薇薇安喘气的时间,又一顿冷嘲热讽呛了过去,索性直接开撕,正好她就可以有借口不喜欢薇薇安,让沈昊重新选医药公司的负责人,否则她肯定不交出秘方。 多光明正大的借口,省得她还要绞尽脑汁想理由拒绝! 至于别人会不会她心眼,沈娇一点都不在乎,她就是心眼怎么了,反正韩齐修不嫌弃,只喜欢她一人儿! 舒明兰他们都听得一头雾水,原谅她们的世界只有蓝灰黑,其他的颜色根本就不存在,自然也无从理解沈娇的这些礼服款式颜色了,在她们看来,只要能够有合身整洁的衣服鞋子穿,就非常不错了。 款式颜色这些,都是最后才考虑的,至于礼服,她们更是连见都没见过,脑子中根本就没礼服这个概念,也所以她们听沈娇了一堆,可还是一脸懵逼,理解不了沈娇为何会生气! 舒明兰她们不懂,贺姐却是门清,她原先还以为沈娇太过失礼,可听了沈娇的话后,她对薇薇安的行事也很不解了,一件两件可以是无心之失,可所有的都出问题,那就只能是有意为之了! 薇薇安她身为沈昊的未婚妻,不想着讨未来姑子的欢心,反倒还在礼物上做手脚,真不知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难道真以为自己那个华尔街首席顾问的标签很值钱吗? 在她和顾尘这样的实业家眼中,这些所谓的顾问不过也只是高级打工仔罢了,而且薇薇安的能力如何且不,她之所在华尔街能出名,更多的还是靠了她的美貌吧! 女人的美貌不论在何时何地,只要运用得当,永远都能为主人带来莫大的好处。 薇薇安嘴里有些发苦,自信的心不再淡定,她慌了! 沈娇的不按常理出招,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尴尬笑了好几秒钟,薇薇安才勉强冷静下来,竟起身鞠了一躬,沈娇眉头皱紧,对薇薇安更是腻歪,最烦的就是动不动冲你鞠躬的人了! 不过这个薇薇安鞠躬还真是卖力,腰都变成九十度了,也不嫌累! 一直笑眯眯地看好戏的韩家男人们,同时面色一肃,暗中打量薇薇安,韩齐修和韩齐旭韩齐威几人交换了耐人寻味的眼神。 “是我做得不好,不能让娇娇满意,对不住啦!”薇薇安万分诚恳地着。 “我就是这么个直性子,有啥不舒服非得出来,憋在心里难受,容姐不要同我一般计较啊!” 沈娇只得起身将她扶了起来,心里着实不舒服,可还得几然面子话,总得给自家二哥留点面子嘛! 沈昊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大年初一特意送上门来给亲妹妹教训了,他还能怎么办? 只得受着咯,谁让沈娇是老爷子和老爸的心肝宝贝呢,他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教训沈娇呀,再者听起来沈娇还真是挺委屈的,一堆衣服鞋子没一件可以穿的,难怪娇娇要生气了! 沈昊朝薇薇安看了眼,眼神带了些冷意,薇薇安心沉了沉,更是心慌意乱,还是头一回看见沈昊这样严肃的模样,她的心沉到了底,对沈娇更是恨之入骨。 客厅的气氛一进有些凝滞,韩齐修使劲踹了脚沈涵,沈涵疼得不住龇牙,还得忍痛笑话,这家伙走南闯北,见识大不同以往,话十分风趣,不一会儿就把气氛带活了,大家重又有有笑起来。 韩齐修一改先前的沉默,也加入了话题,而且同薇薇安也聊了不少,都是一些闲话家常,沈昊他们吃了顿中饭,便告辞高开了。 韩齐修朝韩齐威看去,问:“你怎么看?” “有疑点,现在还不好,我得查查,大嫂那些秘方先别交出去,等我查清楚再。”韩齐威道。 沈娇没想到薇薇安真有问题,忙问他们是哪里发现不对劲的,韩齐修皱眉道:“鞠躬,那女人的鞠躬很特别,那是她从就做的动作,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再高明的演员也无法完美地伪装。” 正文 第1382章 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晚上睡觉前,韩齐修给沈娇了他的怀疑,“我怀疑薇薇安是岛国人,她的鞠躬非常有特点,两手交合在腹处,身子向前倾斜,这种礼仪国人很少用,欧美那边的人更喜欢拥抱或是握手,薇薇安她从生活在国,可她的生活习惯却并不像国人,也不像柬埔寨人,倒是很像岛国那边,只有那边的人时时刻刻都在鞠躬。” 沈娇大吃一惊,急问:“难道薇薇安是岛国人?她不会是间谍吧?” 莫怪她阴谋论了,沈娇实在对那个弹丸之地没啥好感,一听薇薇安有可能是岛国人,她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上头,更是庆幸自己没把秘方交出去,若不然让岛国人窃走了秘方,她要如何向老祖宗交待? 韩齐修正色道:“这事现在还不好,我已经让威去调查这个女人了,只要她有问题,肯定能查出来的。” 沈娇咬牙道:“我就这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 第二沈娇就打了电话给沈昊,没去酒店,而是把沈昊约到了附近的茶楼,准备趁早给二哥提个醒,省得这个色迷心窍的傻瓜,上了薇薇安的当。 “二哥我跟你,秘方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让涵办医药公司,秘方交给涵。”沈娇道。 沈昊面色微变,从昨开始沈娇话就怪怪的,他当然对沈涵并没有意见,毕竟是亲兄弟,可沈娇这么,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医药公司是他最先提出来的,虽然还没有开始,可他已经预见到了公司的宏伟前景,不出意外,医药公司定会火爆全球,他不愿意把这么项目让给弟弟,他想自己干。 “娇娇先把你的条件出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二哥肯定不会拒绝。”沈昊笑着。 “简单,只要医药公司负责人换一个就成,不管你换谁,但绝对不可以是薇薇安。”沈娇。 沈昊皱紧了眉头,忍不住问:“娇娇是不是对薇薇安有误会?礼物的事确实是薇薇安做的不对,昨晚我已经过她了,微微安她会再挑选漂亮的衣服,一定让娇娇你满意,娇娇你给二哥个面子,大人大量不要同薇薇安计较了嘛!” 昨他确实狠狠地教训了薇薇安,只不过他本来就觉得衣服鞋子只是件事而已,薇薇安几句软话,又在床上好好地侍候了他,沈昊的气就消了不少,不过他还是严令薇薇安重新买礼物,一定要让沈娇满意为止,薇薇安一口答应,表示过段时间就会去H城挑选好看的衣服,亲自送到沈娇手上赔礼道歉。 沈昊对薇薇安的态度十分满意,他觉得这件事情就应该到此为止了,不过只是件得不能再的事情,没必要总揪着不放。 所以沈娇这么,沈昊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觉得自家妹妹实在是太心眼了些,没有薇薇安体贴大方,都是让老爷子和老爸还有韩齐修宠坏了。 沈娇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我可不敢要那个女人的东西,反正我丑话在这儿,二哥你要是坚持让薇薇安管理公司,秘方我坚决不会拿出来的。” “娇娇你别耍性子,礼物这件事确实是薇薇安做错了,可公是公私是私,你别公私不分好吗?”沈昊的语气十分严肃,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公私不分感情用事,沈娇的话触了他的大忌。 沈娇也来火了,对自家二哥的色迷心窍很不满,低吼:“我就是公私不分怎么了,秘方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我讨厌薇薇安,就是不给她,二哥你现在让薇薇安迷得神魂颠倒,脑子都拎不清,懒得和你,走了!” 她火大地将茶水一饮而尽,气呼呼地离开了茶楼,沈昊的脸色很难看,可也拿沈娇没办法,若是把这事和老爷子沈思之他们了,他们肯定会反倒指责他,他为了个外人而让妹妹不高兴了,不定还会让他放弃薇薇安。 沈家兴他们很早就过,如果他们兄弟几个娶回来的媳妇,同沈娇合不来,这样的媳妇不娶也罢,免得以后惹出事端。 沈昊十分懊恼,薇薇安为人八面玲珑,情商十分高,怎么就偏偏和沈娇处不好呢! 薇薇安一直在酒店等候沈昊回来,她的脸色不是太好看,昨晚沈昊教训了她,野君也痛骂了她一顿,她因失大,如果这次任务失败,等待她的必将是家族最严厉的处罚,生不如死。 所以这一次她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不管用尽什么办法! 沈昊在茶楼独自坐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医药公司他是必定要办的,所以—— “为什么?安迪,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吗,医药公司由我负责,你现在为什么变卦了?”薇薇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昨晚都还没有变卦,只一个上午就改变了主意,沈昊他上午去干什么了? 沈昊有些歉然,这事确实是他失信了,薇薇安指责自己也是应该的。 “我准备再办一家服装厂,薇薇安你以后负责服装厂,医药公司我会亲自负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要再问!”沈昊语气十分坚定。 他上午在茶楼思索了许久,沈娇不相信薇薇安,很大可能因为她是外人,既然如此,索性他亲自负责,沈娇可再也挑不出不是了。 薇薇安知道沈昊一不二的性子,虽然万般不甘心,却也不敢揪着这事不放,待沈昊去房间办公后,她甜美的脸瞬间阴沉如水,唇边浮现冷笑,阴疹疹地看着沈昊临时办公的房间。 幸好她早留了后手,沈昊你既然做了初一,可别怪她做十五了! 沈娇得知沈昊以后亲自负责医药公司非常高兴,也就是现在没有证据,否则她定要拆穿薇薇安的谎言,让沈昊知道枕边人是个什么货色。 韩齐威一直都在跟踪调查薇薇安,可这个女人行事非常心,跟了好几都没有发现,沈昊这边却出问题了。 沈昊洗澡的时候莫名晕倒,薇薇安把他送进了医院,可医院查了半都没有查出昏迷的原因,沈娇接到消息的时候,沈昊已经在医院昏睡了两。 正文 第1383章 沈昊出事 ?沈娇是接到了顾尘的电话,才知道沈昊出事了,顾尘夫妇两没看见沈昊,也没有看见薇薇安,一打听才知道沈昊住院了。 沈娇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见到躺在病床上不醒人事的沈昊,也不问医生,直接给沈昊测脉,倒是放下了些许心,虽然沈昊的脉象有些弱,可应该没啥大问题,只要找出了昏迷的原因就行。 薇薇安并不在医院,据护士是去外面吃饭了,沈娇憋着气在医院等着,顾尘夫妇也在,沈涵两口子才刚过完初一,就又跑到外面了,并不知道这件事。 大约过了近一个钟头,薇薇安回来了,她见到沈娇他们略有些吃惊,很快便笑道:“娇娇来啦?我怎样给你打电呢呢!” “啪!” 沈娇走到薇薇安面前,狠狠地扇了下去,薇薇安避之不及,生生挨了一巴掌,白嫩脸蛋上鲜明的手指印赫然在目。 “沈娇你疯了!” 薇薇安气急败坏地嚷着,脸上火辣辣的,提醒着她竟被沈娇这个贱人打了耳光,羞辱比疼痛更令她愤怒,要不是尚有理智,薇薇安绝对会还手的。 沈娇冷冷地看着她,厉声道:“容薇你安的什么心,我二哥出事都两了,你还不打电话,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二哥要是醒不过来,你永远都别想回国!” “你还讲不讲理?安迪出事我比谁都担心,他是你二哥,更是我的未婚夫,难道我希望他出事吗?沈娇,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礼物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好,可你不能怀疑我对你二哥的感情,我这么爱他,怎么可能希望他出事!” 薇薇安强忍怒火,泫然若泣,我见犹怜。 沈娇冷笑了声,“你最好祈祷我二哥昏迷同你没有关系,否则我绝饶不过你!” 在接到电话时,沈娇第一反应就是,薇薇安暗中下手了,现在她还查不出沈昊具体怎么回事,如果让她查出来沈昊是药物中毒,或是中了其他暗算,薇薇安绝对就是凶手。 薇薇安心里一咯噔,担心沈娇查出了什么,可很快她又放下了心,她给沈昊下的药是武田家族最新研制的药,无色无味,中毒者只是昏迷不醒,就算是最先进的仪器也查不出什么,沈娇她难道还能比仪器更厉害? “娇娇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我这么爱安迪,只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自己,我怎么可能害安迪,安迪出事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薇薇安声泪俱下,一脸委屈。 “有什么好处你自己心里最明白!” 沈娇不想同她多废话,继续为沈昊测脉,可她越测心越凉,因为沈昊的脉象十分正常,无论她怎么测,都是过度疲累导致昏迷的脉象,也就是,沈昊他只是睡着了,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却没人知道,甚至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娇娇,你二哥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啊?”顾尘关心问道。 沈娇微微摇头,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顾叔,我二哥最近是不是很忙?他有没有同你起身体不舒服?” 顾尘回忆了下,道:“忙是肯定的,就算是大年三十都没歇着,可你二哥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啊,不对,我想起来了,这几你二哥每都有晨跑,我还笑话他来着,你二哥最近觉得很容易疲倦,可能是缺少锻炼的缘故。” 其实顾尘有些话没好意思,他觉得沈昊不是缺少锻炼,而是晚上锻炼太过频繁了,年轻人贪色可以理解嘛,有薇薇安这么个勾人的未婚妻,沈昊不疲倦才怪呢!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这晕怎么就晕了呢? 不用顾尘,沈娇已经测出来了,沈昊的肾虚很明显,肯定晚上就没歇着,她狠狠地瞪了眼薇薇安,她要是真的爱沈昊,怎么可能会不顾惜爱人的身体? 一时半刻也查不出沈昊昏迷的原因,沈娇将沈昊转到了军区医院,让管曰夫妇负责照看,这样她更放心一些,薇薇安当然不愿意转院,野君就在这家医院,如果去军区医院的话,她和野君联系起来就没那么方便了。 只不过沈娇连问都没有问她,行事十分强势,薇薇安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沈娇带走了沈昊,生了一肚子闷气。 管曰给沈昊做了全身检查,从头到脚一处都没有放过,但还是没有查出昏迷的原因,管曰也觉得很奇怪,他和沈娇的怀疑是一样的,可是—— “沈昊的血液里并没有不知名的药物,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我本来还怀疑他是中毒了,可问题是他的血液没有任何问题。”管曰也很困惑。 就目前来,无论什么毒药,就算表面上毫无症状,可血液却是能够查出来的,沈昊的血再正常不过了,明显不是中毒,真的很奇怪。 沈娇却坚持认为沈昊是中毒了,世上的药物种类繁多,并不是药物可以靠仪器检查出来的,像她就可以配制出无色无味也检查不出来的毒药,不过这种毒药十分复杂,世界第一人她不敢吹牛,但能够配制这种毒药的人屈指可数,全世界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只手。 韩齐修也得到了消息,他把韩齐威训了一顿,人家都出手了还跟二傻子一样,屁用都没有,韩齐威羞愧难当,索性不回来住了,一二十四时跟着薇薇安,不揪出这个女人的尾巴,他也没脸回去了。 沈娇却很奇怪,薇薇安对沈昊下手的目的是什么,她和沈昊还没有结婚,就算沈昊死了,财产她也没份,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 不过,薇薇安很快就暴露出了她的真实目的,沈昊昏迷四后,薇薇安打电话约沈娇喝茶,直接她认识某位大师,可以治好沈昊,不过那位大师脾气古怪,不愿意亲自出诊,得病人自己上门才行。 沈娇不动声色,问:“这个大师叫什么?住哪里?” 薇薇安暗喜沈娇上钩了,笑着:“大师不是华夏人,他是泰国很有名的大师,无论多么古怪的病,这位大师肯定能够治好,在国际上很有名的。” 正文 第1384章 引蛇出洞 ?沈娇听得奇怪,薇薇安把沈昊弄到泰国去想干啥,当下便:“泰国能有什么好大夫,怎么可能比得上华夏。” 薇薇安忙道:“娇娇你可别瞧这位大师,国很多富豪都会特意飞去找他保平安呢,如果他没有真本事,那些富豪怎么可能年年去给他送钱?” 沈娇挑了挑眉,保平安? 听起来怎么像是个神棍? “容姐,你的大师到底是大夫还是神棍?别同我含含糊糊的,清楚了。”沈娇沉下了脸。 薇薇安赔笑道:“这位大师名叫猜查,是泰国有名的白降头大师,为人特别慈和,本事也了得,不仅精通白降头术,而且对医理也很有研究,我这不是看你哥哥这么长时间都没醒过来,想请猜查大师看看,兴许能有用呢!” 泰国的降头术沈娇以前听韩齐修起过,据那个国家十分流行,不过分为两种,一种是白降头术,一种黑降头术,很明显,黑降头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事实也是如此,黑白降头就如同正邪势不两立一般,黑降头术一般被视为邪术,像H城十分流行的养鬼这类,就是其中一种最普通的,此外还有飞头术等,听起来不可思议,但韩齐修他以前就亲眼见过。 一位黑降头术大师施展了飞头术,韩齐修眼睁睁看见这位大师的脑袋飞了出去,只剩下身子立在原地,约莫过了半时后,脑袋才飞回来,接回去后,这位大师还跟没事人一样,神乎其神,就跟华夏古代神话一般。 而白降头术却恰恰相反,有点像当地的守护神,百姓们生病了,或是有血光之灾了,都会去找白降头大师,效果往往都很好。 这类玄术沈娇还是相信的,可能薇薇安的那位猜查大师是真的很厉害,但她想知道的是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 “容姐是怀疑我二哥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沈娇边问边注意薇薇安的表情。 薇薇安皱了皱眉,无奈道:“我就是觉得奇怪,安迪他昏迷前一直都很好,怎么突然就醒不来了呢,身体检查都没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了,娇娇你可别以为这是迷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很玄妙,当前的科学根本就无法解释,你相信我,猜查大师肯定能让你二哥醒过来的。” 沈娇轻笑了笑,突然道:“其实我更怀疑二哥是中毒了,如果让我查出是谁下的毒,定要让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薇薇安被沈娇眼里的冷意吓了一跳,心沉了下去,沈娇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她暗自安慰自己,她下的药全世界都无人认识,沈娇贱人哪有那个本事查出来,肯定是在故弄玄虚,哼,她可不会上当! “娇娇真是笑了,谁会下毒害你二哥?我一直都同安迪在一起,如果安迪是中毒了,我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薇薇安笑得若无其事,但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还是被沈娇捕捉到了。 就知道这女人有问题,一定是她冲二哥下手的! 沈娇强忍怒火,平静道:“你的也有道理,二哥他才刚到南平,怎么会与人结仇呢?是我想多了,容姐的那位猜查大师如果真有本事,倒是可以去一趟。” 薇薇安暗自欣喜,鱼儿可算是上钩了,只要沈娇去了泰国,那就是她手里的鱼肉,想搓丸子就搓丸子,想做鱼羹就做鱼羹。 “娇娇不放心的话,要不就跟着一起去泰国吧,正好我一人照顾不过来,有娇娇帮忙我就轻松多了。” 沈娇心中一动,故意:“我怕是没功夫去,不过容姐不必担心没人帮忙,我会请人一路照料二哥的,容姐不会太辛苦的。” 薇薇安没想到沈娇竟会拒绝去泰国,这贱人不是一直都表现出兄妹情深的吗? 怎么现在沈昊出事了,她反倒摞挑子了? “娇娇,我手头还有许多工作等着处理,只怕照顾安迪的时间不多,交给别人照顾我实在不能安心,可若是娇娇你的话,我就能放一百个心了。”薇薇安委婉道。 沈娇这时有些明白了,薇薇安这娘们的主要目的是想把她弄到泰国去,沈昊不过只是引子而已! 她话锋一转,改口道:“既然容姐不愿意照顾二哥,那我当然只得跟着去了,不过时间得由我安排,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出发时间到时候我会通知容姐的。” 与其等薇薇安露出马脚,倒不如她先假装中计,来个引蛇出洞,再厉害的蛇,若是看着洞口有美味的食物,它也会忍不住钻出洞的。 “那我先去联系猜查大师,娇娇这边还是越快越好,我希望安迪能尽快醒来。”薇薇安还是觉得遗憾,沈娇的反应有些超出了她的计划,晚上她得好好和野君商量才行。 沈娇瞟了她一眼,淡然道:“那是我亲二哥,我比你更希望他早点醒来!” 晚上沈娇把去泰国的事同韩齐修了,韩大参谋长十分不高兴,“娇娇你怎么不同我商量商量,就答应去泰国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嘛,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沈娇拍了记马屁,韩大参谋长十分受用,脸上的得意都快淌下来了,但还是沉下了脸,断然拒绝。 “别嬉皮笑脸的,反正泰国不准去,我现在没时间出去,你不准单独行动。” 沈娇嘟起了嘴,撒娇道:“我这是引蛇出洞,你要是没时间,就让威跟着,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不成,引蛇出洞犯不着你去当饵,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安排,保管让薇薇安现出原形。” 韩齐修懒得再同沈娇废话,晚上这么美好的时候,不用来办事,净瞎耽误功夫干啥! 沈娇连抗议的话还没来得及出来,就被韩大参谋长给堵住了,很快便头昏眼花,身体无力,啥都不知道了。 同样忙着办事的还有另一对,酒店沈昊的房间里,野君同薇薇安颠鸾倒凤了好几回,两人都尽兴了,这才赤着身子躺在床上商量事情。 阳台上,全身黑衣的韩齐威心翼翼地窃听着,对眼前的春光视若无睹。 正文 第1385章 果然是她 ?第二,沈娇原本还想再找韩齐修去泰国之事,韩齐威却找过来了,眼眶青黑,看来好几夜都没合眼。 “大哥,那个娘们果然是岛国人,同她一起的男人名叫野君,这家伙是之前大嫂二哥住院的那家医院的医生,掩饰身份是华夏人,这两个不仅是工作拍档,而且还是情人关系。” 韩齐威言简意赅地将昨晚的发现了,沈娇听得柳眉倒竖,好个贱人,竟给她二哥戴绿帽子! “我二哥昏迷是不是这女人搞的鬼?”沈娇问。 韩齐威点头:“是的,听起来像是一种新型药物,薇薇安十分得意,此药全世界绝无仅有,任何仪器都查不出来。” “王八蛋!”沈娇恨声咒骂。 这几她和管曰用了很多办法,中医西医都用上了,可沈昊依然没能醒过来,而且他的生命指数越来越低,尽管每都会挂营养剂,身体却日渐消瘦,长此下去,沈娇都不敢想像后果。 “威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不对我二哥下药吗?”沈娇问。 “秘方,薇薇安想从大嫂你这儿得到秘方,可大嫂你迟迟不肯交出来,于是她便对你二哥下了手。”韩齐威回答。 沈娇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气得不轻,她冲韩齐修恨声道:“赶紧把这俩人抓起来,让他们交出解药!” 韩齐修拍了拍沈娇,让她稍安勿躁,他问韩齐威:“这几就这点发现?” 韩齐威忙挺起胸膛,道:“还有一件事情没,野君和薇薇安的关系十分奇特,口头上虽然称呼她为姐,可却没见他有多少恭敬,反倒薇薇安有些害怕他,对了,我听到他们起了武田家族,我估摸着薇薇安应该是武田家族的姐。” “武田家族?” 沈娇一脸惊讶,这个家族怎么就那么不消停,什么坏事都有他们的份! “对,就是武田家族,岛国十分有名的好战家族,在岛国的地位很高。”韩齐威解释。 沈娇再问:“你薇薇安是武田家族的姐?确定吗?” “八成是,但我估计这个薇薇安是家族男人在外面生的私生女,由家主认回来豢养的,名义上虽然是姐,实际上却是家主的工具,出卖色相为家族牟取利益,在家族里没有任何地位。”韩齐威道。 沈娇神情变得严肃,她隐约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从听到武田家族时,她就想到了。 可问题是这个薇薇安身上没有一丝半点那个人的影子,就算女大十八变,也不至于变得如此彻底吧? 一般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儿时的特征,更何况,齐华容那时候已经十三岁了,相貌不可能有太大的变动,薇薇安却同十三岁时的齐华容毫无相似之处,五官没一处像的,唯一像的大概就是她们都一样惹人讨厌。 但沈娇还是觉得薇薇安十之**是齐华容,她的直觉这么认为,当初齐华民他妹妹死了,她就不是太相信,现在看来,齐华民当时就是骗人的。 看来齐华容兄妹回去后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太好呀,像这种大家族最注重血统的纯正,齐华容他们这种私生子的身份,甚至比她前世的庶生子都还要低贱,注定得不到家族重视。 “你是不是也觉得薇薇安是那个人?”沈娇问韩齐修。 韩齐修神情郑重,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没有经过确认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韩齐修沉声道:“现在还不好,等国那边的调查资料过来了再看。” 国那边韩齐修委托赵四的人在调查,不出意外的话,明应该能有消息了,第二,赵四的人果真把调查结果带给了韩齐修。 资料很厚,薇薇安从到大的资料都有,很齐全,想要看完起码得费好几个钟头。 而且资料里还有一封信,梅寒影写的,她和赵四在国等待开颅手术,得知了薇薇安这事,梅寒影闲极无聊,就同赵四亲自去调查了,这俩个当年蓝衣社的顶尖高手,最佳拍档,就算是过了几十年,却依然身手不减当年,默契十足。 薇薇安的身份资料虽然伪造得十分完美,几乎无懈可击,可还是瞒不过赵四夫妇的火眼金睛,将薇薇安美丽的外衣扒了个精光。 梅寒影直接判定薇薇安是假身份,而且还是名商业间谍,多年混迹国上层圈子,利用她的身体窃取了很多宝贵的商业机密,不过由于时间短促,梅寒影夫妇并未能查出幕后主使者。 而且梅寒影还查出一个极重要的信息,薇薇安的脸部做过大面积的手术,她每年都要去医院为脸部做昂贵的保养。 沈娇很快看完了梅寒影的信,索性资料也不看了,她现在已经有九成把握,薇薇安就是齐华容,之所以相貌不像,是因为她整容过了。 现在医学发达,在脸上割掉些脂肪,又或是磨去一层骨头,相貌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亲妈都认不出来。 “难怪薇薇安从头一回见面就讨厌我,敢情她就是齐华容那个贱人,我二哥真是瞎了眼,挑来挑去挑了这么个东西,活该他被算计!”沈娇对沈昊真是恨铁不成钢,也对武田家族厌恶之极。 “武田家族真是坏事做尽,咱们非得给这窝畜生一个教训不可,就当替行道了。”沈娇希冀地看着韩齐修,希望自家老公能跑去岛国大发雄威,把武田家族连窝端了。 韩齐修又拍了拍沈娇,没什么,武田家族当然要教训,不过这是男人的事,用不着同媳妇,免得她担惊受怕的。 沈娇听了韩齐修的嘱咐,接连好几都没去找薇薇安,只去实验室配制药,她得把沈昊救过来,只是她尝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没有任何效果。 她沮丧地坐在椅子上,她真是没用,连自家二哥都救不了! 圆圆壮壮有时也会跟着沈娇一起去医院看望沈昊,人鬼大的哥俩好奇地趴在沈昊身边,安安静静的,却在进行无声的交流。 “二舅舅身体里有脏东西,不把脏东西拿出来,二舅舅醒不过来。”圆圆同情地瞅了眼床上消瘦的沈昊。 正文 第1386章 圆圆想到了好办法 ?圆圆壮壮还是很喜欢出手大方的二舅舅的,而且妈妈因为二舅舅茶饭不思,哥俩决定为母解忧,唧唧咕咕地商量。 “哥哥,咱们把脏东西拿出来吧?” “好,不过有点费力,我们一起干。” “好哒!” 沈娇这头忙忙碌碌的配制解药,根本无暇顾及这两个鬼头,也没想到哥俩竟然悄悄咪咪地在干大事。 圆圆这几年跟着董方正学习医理,有所成,他给沈昊测了测脉,眉头不由紧锁,自家二舅这事还挺麻烦的,也不知道他和弟弟能不能办好。 俩兄弟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到就干,也不怕会不会把沈昊的身体玩坏了,待沈娇发现不对劲时,沈昊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身子剧烈颤抖着,看着不太好了。 “怎么会这样?”沈娇吓了一跳,忙跑过去给沈昊测脉,发现他身体里似是万马奔腾一般,乱得一塌糊涂,要是再不加以救治,沈昊体内的经脉血管就会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沈娇忙取出金针,接连施展出追魂十三针,也幸好她的身体经过改造后,能轻轻松松地施展出绝活,否则她二哥今必死无疑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沈娇才将沈昊体内古怪的力量压制下去,一条命算是暂时捡回来了,她长吐了口气,将金针收了回去,这才有工夫审问俩兔崽子。 “你们对二舅舅做了什么?”沈娇严厉问道。 刚才沈昊身边连只鬼都没有,除了这俩兔崽子,要不是他们搞的鬼,她跟儿子姓。 俩兄弟的脸上也满是惊愕,他们明明想救二舅舅的,可为什么二舅舅会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 “哥哥,我刚才一不心使的劲太大了,要不咱们再试试吧?”壮壮无声地着,有些难为情,本领还没学到家呀! 圆圆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提醒自家傻弟弟:“娘亲现在很生气,你等着挨揍吧!” “妈妈,我和弟弟想把二舅舅身体里的脏东西拿出来,可那个东西很麻烦,是我的错,妈妈责罚我吧!” 虽然暗地威胁傻弟弟,可圆圆还是一力承担了所有责任,让沈娇惩罚他一人,壮壮忙抢着:“妈妈,是我……” “闭嘴,边呆着去!”圆圆回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子,把傻弟弟给扇到墙角疙瘩面壁去也! 沈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再懂事的孩子也有熊的时候,自家儿子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沈娇虽然不忍心责罚儿子,可还是硬下心肠,道:“回家后让你们爸爸责罚,好好想想今自己哪里做错了!” 壮壮忙跑过来腆着脸:“妈妈,我知道哪里做错了,是我用的劲太大了。” 圆圆嫌弃地再次一个大耳光子甩了过去,壮壮童鞋滴溜溜地滚回了墙角疙瘩继续面壁也! “妈妈,我学艺不精却冒然出手,救人不成反倒害人,我太草率了。”圆圆羞愧地。 沈娇满意地勾了勾唇,伸手拍了拍大儿子脑袋,语重心长道:“都千里马都偶有失蹄的时候,可咱们学医的却绝对不可以犯错,做生意算错帐只是金钱损失,厨子放错调料只是菜不合口,裁缝量错尺寸只是衣服不合身,可咱们做大夫的,犯一次错就很可能让病人失去生命,所以,行医切忌草率行事,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哥俩挺起胸膛,异口同声地回答,脸上若有所思,将沈娇的这番话牢记在心,影响了他们一辈子。 沈娇欣慰地笑了笑,不过还是没有免除家伙的责罚,晚上自有韩齐修会狠狠地惩罚他们,她下手没韩齐修那么狠,只怕不能让兄弟俩吸取教训。 “你们刚才脏东西是什么意思?”沈娇问。 圆圆答道:“就是害二舅舅醒不来的脏东西,在二舅舅的身体里面,如果不弄出来,二舅舅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沈娇心一沉,惊喜交加,没想到儿子能够感应到沈昊身体里的毒素,她和管曰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呢! “圆圆,那些脏东西在哪儿?快告诉妈妈!” “二舅舅身体里有好多,很分散,顺着血液四处流动,而且那些脏东西还会越变越多,破坏二舅舅身体里的好东西。”圆圆到底还,不能用专业的医学术语解释,不过沈娇还是听懂了,心沉到底。 没想到薇薇安的新型药竟会自己分裂,而且还会吞噬身体里的好细胞,难怪沈昊的生命指数一比一低,她得尽快研制出解药才行呀,否则沈昊性命堪忧! “妈妈别担心,我有办法救二舅舅。”圆圆道。 沈娇眼睛一亮,希冀地看向大儿子,她一点都不觉得圆圆是在吹牛,自家儿子可不就是绝顶聪明的才么! 圆圆也是刚才想到的,本来他想用外力把沈昊体内的脏东西逼出来,可傻弟弟控制不好力道,差点没把二舅舅弄爆了,而他自己一人又没法完成,只能借助其他工具了。 “妈妈,我们可以给二舅舅喂水蛭。”圆圆得十分严肃。 沈娇一下子愣住了,眨了眨眼,水蛭用于治疗古已有之,可却是用来入药,将新鲜水蛭晒干后配合其他药材入药,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可圆圆的是什么? “圆圆你再一遍!” “给二舅舅喂水蛭,水蛭能把二舅舅身体里的脏东西吃了。”圆圆补充道。 沈娇断然摇头:“不可以,这样太危险了,不行!” 水蛭就是蚂蝗,这玩意儿大多数人都有过被咬的经历,那可真是不死不休的主儿,一旦被咬住了,不吸得饱饱的绝不松口,扯断了身子都还会留下半截在人身上继续吸血,而且水蛭的生命力特别强,比蚯蚓强几百倍,身子断成了好几截都能活下来。 把这么些恶心恐怖的东西放进沈昊身体里,他还能活? 那些可是真正的吸血虫呢! 不得把沈昊吸成人干了! 正文 第1387章 舍身成仁的水蛭 ?沈娇断然摇头:“不可以,水蛭虽然可以吸血,可它又分不清好坏,再这玩意儿进去后怎么出来?要是在你二舅舅身体里面生儿育女的,你二舅舅可就完蛋了!” 这种伤敌八百自毁一千的救治方法,实在不可取,沈娇虽然有些失望,可还是表扬了圆圆,家伙的想法确实不错,只不过不切实际。 圆圆却信心十足,“妈妈别担心,你忘记弟弟的本领了?弟弟想让水蛭吸哪里就吸哪里,绝对不会吸好血的,吃饱了弟弟也会让它们乖乖出来,绝不敢停留在舅舅身体里。” 沈娇眼前一亮,对呀,她怎么没想到儿子的本领? 能驭下万兽,水蛭属万兽之一,自然得听壮壮的使唤! 如果能够命令水蛭有目的地吸血,吸饱后又乖乖出来,沈昊体内的毒还真有可能清除干净呢! “宝贝儿,你真是妈妈的宝贝儿!” 沈娇开心地搂住圆圆,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好几下,墙角疙瘩的壮壮看得眼热,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迫不及待地钻进沈娇怀里,“妈妈,还有我呢,你都没亲我!” “哈哈,壮壮也是妈妈的宝贝儿,你们都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最喜欢你们了!” 沈娇一边一个搂着俩儿子,左边亲一下,再右边亲一下,欣喜之极。 喂进沈昊体内的水蛭必须得医用养殖水蛭,野外那种当然不行,寄生虫太多,沈娇让管曰帮着弄几条过来,这家伙的实验室里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水蛭自然不缺。 “你要水蛭干嘛?你不会想用水蛭为沈昊治疗吧?这法子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管曰一脸兴奋。 不过他很快提出了疑问,同沈娇先前的顾虑一样,担心水蛭治疗利于弊,沈娇没透露出圆圆壮壮的能力,只她有办法让水蛭听话。 “什么办法?”管曰好奇问。 “师门秘法,恕不透露!”沈娇一句话就顶了回去,管曰顿时哑口无言,眼巴巴地看着沈娇忙碌,眼皮都不眨一下。 管曰养的水蛭又肥又大,每只都水灵得不行,相貌着实不是太中看,沈娇觉得长虫比它们标致多了,玻璃瓶里有五六条不断蠕动的水蛭,据管曰他平时哪里有个头疼脑热关节不大灵光的,都会抓条水蛭放在痛处吸两口,效果十分不错。 他还推荐韩齐莉用水蛭治妇科病,只是韩齐莉嫌弃水蛭恶心,什么都不肯用,管曰只得独乐乐了。 沈娇戴上手套,从玻璃瓶里倒出一条水蛭,抓着放在了沈昊鼻下边,管曰嘴张得大大的,他算是胆大包的了,可也只敢拿水蛭外用,沈娇却比他还要虎,居然给亲二哥喂活水蛭! 管曰同情地瞅了眼昏迷不醒的沈昊,要是这家伙醒来后,知道自己生吞了好几条水灵灵的大水蛭,他一定会非常感动的,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有阴影吧! 圆圆壮壮也围在沈昊身边,脸上满是严肃,管曰并没太在意,他以为孩子是担心舅舅的缘故,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沈娇和水蛭,只想关注这样的治疗方法到底有没有效! 水蛭趴在沈昊的人中处,停留了一会儿,竟乖乖地从他鼻孔里缓缓爬了进去,身子渐渐隐没,最后连一点尾巴尖都没了,沈娇没敢再喂第二条,而是想看这一条的效果如何,待确定没有危险后,再喂其他几条。 她拿出银针,在沈昊身上扎了几针,用来迷惑管曰,骗他这些针法是用来控制水蛭的,管曰深信不疑,华夏古医博大精深,能控制动物想来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壮壮的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他心地操控着已经进入了沈昊体内的水蛭,不敢有一丝怠慢,水蛭顺着鼻腔慢慢滑了进去,在沈昊身体里的九曲十八弯一点一点前行,最后在某处停了下来,卖力地吸食着,渐渐,原本孩拇指粗的水蛭,很快就膨胀了一大圈儿,吸得饱饱的。 在壮壮的指挥下,吃饱喝足的水蛭又慢慢地爬了出来,依然从鼻孔里钻出来,看起来十分迟钝,沈娇大喜过望,将这条水蛭抓进了玻璃瓶中,再将剩下的五条水蛭放心大胆地放进去了。 管曰看得眼里精光闪现,兴奋得脸上的肥肉都开始跳舞,沈娇的这种新型水蛭治疗方法如果能够得到推广,那还能有什么病治不好? 人之所以生病,总的来就是身体里多了不该有的,或是少了必须有的,少了好补,多了可不那么好办了! 而人体那些多出来的不好的东西,大都潜伏在血液里,要不怎么都血好人就好呢,只要血干干净净,透透亮亮,活成人瑞不是难事儿,那些个身体不好的,十之**都是血不好。 水蛭是靠啥为生的? 不就是血嘛! 只要让水蛭将身体里的坏血吸走,现在所有的疑难杂症都不是问题,甚至都不用开刀动手术了! 六条水蛭俱都吸得饱饱的,从沈昊身体爬了出来,圆圆趴在沈娇耳边声:“妈妈,舅舅身体里还有残余,水蛭不够,还得再拿几条来!” 沈娇忙让管曰把他的存货都拿过来,“赶紧的,我得趁热打铁,要不然那些毒药又会开始分裂了。” 管曰来不及问分裂的事,忙跑回去拿他的宝贝水蛭,幸好管曰的实验室就在军区医院里,几分钟的事儿,他气喘吁吁地捧着一个大玻璃瓶回来了,里头足有十来条,看着特别恶心。 沈娇将所有水蛭都给放进去了,足足过了一时,十来条肥大的水蛭都钻了出来,先前投喂的六条水蛭已经不动弹了,看来薇薇安的毒药对水蛭也起作用,这些水蛭已经舍身成仁了。 沈昊的身体开始抽动,十分轻微,不过还是没醒来,管曰惊喜道:“沈娇,你的办法见效了!” 沈娇忙给沈昊测了脉,脉象十分虚弱,属于失血过多的正常反应,圆圆冲沈娇微微点了点头,沈娇这才彻底安心,沈昊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除了,之所以没醒过来,可能是水蛭吸血时释放了麻醉作用的毒素,等毒素反应过去,沈昊自然就会醒过来的。 正文 第1388章 不带这么恶心人的 ?第二,沈昊果然清醒过来,只是身体很虚弱,得人搀着才能走动,他对自己的境况一脸懵逼。 “娇娇我这是怎么了?我应该在酒店的呀,薇薇安呢?” 沈娇听到薇薇安就气不打一处来,将大清早就开始炖的泥鳅汤放在桌子上,气乎乎道:“薇薇安薇薇安?成就惦记那个贱人,活该被人坑!” 她还犹觉不解气,又骂了句:“活该你戴绿帽子,还是宽沿的!” 沈昊更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挨了顿骂,身子还变得虚弱不堪,他比窦娥还冤呢! “娇娇你吃火药了?怎么就非得跟薇薇安过不去?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跑医院了,还有我腿咋没力气?” 沈昊本想和沈娇好好道道,可动了动胳膊腿,一下子就慌了,从来都没觉得这么无力过,联想力丰富的他,立马就想到了各种可能导致肌肉无力的病症,恐慌地看向沈娇。 “娇娇你给哥实话,我是不是得啥绝症了?你直接,我能承受得起。” 沈娇鄙夷地看了眼快吓出屎来的沈昊,就这个鸟样,还有脸自己承受得起? 毕竟是亲二哥,沈娇还是不忍心吓他,骂道:“你得的是二百五病,猪都比你聪明,赶紧把泥鳅汤喝了!” 沈昊的心顿时从嗓子眼蹦了下来,长长吐了口气,不是要命的病就好,不过自家妹这脾气还真是,越来越爆了,真不知道妹夫怎么受得了! “娇娇,你这脾气得改改,男人十之**都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你成这样吹胡子瞪眼的,妹夫他心里肯定会有想法,你看薇薇安,工作上是绝对的女强人,生活中却温柔得……” 沈娇看着滔滔不绝的自家二哥,不气反笑,冷笑着打断了沈昊:“你的薇薇安不温柔怎么勾搭男人?就是因为世界上有你这种蠢男人,才会上那种贱人的当,死了都还念着她的好呢,猪!” 过来查房的管曰眼见这两兄妹都快打起来了,跟乌眼鸡似的,忙过来把沈娇拽开了,觉得挺好笑,吵了大半都没把事情清楚,这两兄妹也真是有意思。 “都安静下来,沈昊你先喝汤,我慢慢和你事情经过,你这回大难不死,可多亏了娇娇,要不然你就得去下面喝孟婆汤喽!” 沈昊大吃一惊,哪里还有心思喝汤,一个劲地催管曰把事情清楚,管曰只得长话短,把他中了薇薇安算计的事了,沈昊忙不迭摇头,“怎么可能?薇薇安她不会害我的,我不相信,我要见薇薇安,我要当面问清楚!” “啪!” 沈娇火大地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吼道:“你知道那个薇薇安是谁吗?什么柬埔寨移民,移你个大头鬼,人家可是岛国人,专门出卖身体骗取情报的商业间谍,你不过只是她挑中的冤大头罢了!” 沈昊慢慢冷静下来,刚才他只是一时接受不过来,比起薇薇安,他自然更相信亲妹妹,沈娇犯不着骗他,而且他的身体虚弱也是事实。 “也就是薇薇安她原名叫齐化容,同娇娇你从就认识的?”沈昊惊讶问道。 “对,齐华容和她哥哥都不是好人,他们是武田家主年轻时在华夏留下的私生子的后代……”沈娇慢慢讲述了她和这两兄妹十来年的恩怨。 管曰听得连连摇头,“身上流着岛国人的血,骨子里就喜欢抢掠,这同生长环境无关。” “没错,六年前我和四叔就差点死在齐华民手里,管大夫还记得当年想杀你的苏谨吗,那个人就是齐华民装扮的,他后来还杀死了无辜的高医生,手上不知犯下了多少人命,恶贯满盈!”沈娇恨声道。 管曰对当年的生死时刻记忆犹新,就算现在想起来都还后怕不已,连连点头道:“怎么不记得,那个苏谨可是想要我的命呢,幸好这家伙已经死了,要不然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唉,只可惜高医生,年纪轻轻就……” 沈娇也神情黯然,高淑惠真是可惜了,明明可以有美好的未来,却被齐华民给毁了! 沈昊听得一愣一愣的,电影都没这么曲折惊险,未婚妻摇身一变成为了岛国的商业间谍,而且还和妹妹有那么深的牵扯,难怪这俩人打一开始见面就不对付了! “也就是,薇薇安她接近我只是为了那些秘方?”沈昊问。 沈娇白了他一眼,冷笑:“要不你以为她是图什么?图你长得好看还是图你有钱?” 沈昊悻悻地闭上了嘴,面上虽装着若无其事,可心里却跟吃了黄莲一般,对薇薇安他是真喜欢,否则也不会为了她而放弃一片花园了。 可哪成想,他深爱的女人却是朵罂粟花,杀人不见血的美女蛇! 他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薇薇安对自己是有真情的,毕竟他们在床上那么合拍,可是—— “她要是对你有感情,怎么可能下药害你?要不是你……妹妹我身负绝技,过几你就去下面挣死人钱吧!而且你在医院生死不知,这贱人可没闲着,同她的姘头打得不晓得有多火热呢!” 往自家二哥心上捅刀子,沈娇可一点都不留情,刀刀下狠手,沈昊心头血哗哗地流,连还嘴的力气都没了,只得无奈地看着沈娇,希望她嘴下留点情,给他在管曰面前顾点面子! 足足骂了半个钟头,沈娇才心满意足地闭嘴,大发慈悲地倒了碗泥鳅汤递给沈昊,“泥鳅汤补血,你失血过多,多喝点儿。” 沈昊忙接过碗,心里有点暖,自家妹妹嘴上虽骂得凶,可心里还是疼他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边喝着鲜美的汤,好奇问:“我怎么会失血过多的?身上都没伤口。” 管曰积极地为他解惑:“你中的毒十分麻烦,沈想了个好办法,借助一样宝贝把你身体里的毒吸出来了。” “什么宝贝?”沈昊大感兴趣,还咕嘟灌了口汤,真鲜。 “水蛭,这是学名,老百姓一般叫它蚂蝗,把水蛭喂进你身体里,喝饱了血,然后再爬出来……” “呕” 沈昊成功地被恶心到了,将嘴里的汤吐了个干干净净,悲愤地看着管曰。 不带这么恶心人的! 正文 第1389章 准备收网 ?沈昊皱紧了眉,看着面前的泥鳅汤,成功地恶心到了! 蚂蝗VS泥鳅! 这俩玩意儿都滑溜溜的,而且还都是水里长的,不定就是一个老祖宗呢! 他怎么还喝得下去? “二哥你怎么不喝了?泥鳅补血,以后你每都得喝,赶紧喝了,一会就凉了!”沈娇催促。 沈昊心道:“娇娇,鸡汤也很补的,要不咱以后炖鸡汤吧?” “鸡汤以后再喝,这几先喝泥鳅汤,赶紧喝,磨磨蹭蹭干啥!”沈娇板起了脸,对沈昊只看不喝很不满。 “娇娇,我……我喝水成不?泥鳅汤我真喝不下,恶心!”沈昊恨恨地瞪了眼一旁装得一本正经的管曰。 这老狐狸肯定是成心的,不出来他就啥也不知道,心里也没阴影了,现在可倒好,看见鱼都会起鸡皮疙瘩,这碗汤他怎么喝得下去? 沈娇对沈昊的矫情很是看不上,这家伙一看就是没饿过的主,真饿过的人对食物会有敬畏感,绝对不会浪费食物的,放着这么鲜美的泥鳅汤不喝,偏偏跑去喝水? “你脑袋让驴踢了啊?水能同泥鳅汤比吗?不就是几条水蛭而已,你哪来的资格嫌弃它们?要不是它们,你哪有机会喝汤?为了买新鲜泥鳅,我五点就起床去菜市场,再收拾干净炖好,忙到现在都没歇口气,你还敢嫌弃我的汤?” 沈娇噼里啪啦地一顿骂,沈昊连半句都不敢回嘴,捧着汤羞愧难当。 妹妹辛辛苦苦炖好的汤,他不喝确实是不对,可他是真恶心啊! 沈娇骂得犹不解恨,杀气腾腾地瞪着自家二哥,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一个字:“你到底喝不喝?” 森森的冷气迎面扑来,沈昊激灵灵地抖了抖,悲愤点头:“我……喝!” 只怕他今不喝下这碗汤,妹妹肯定会杀了他的! 沈昊眼一闭,横下一条心,捏着鼻子将碗里的汤一口气给灌进了肚子里,直接自食道灌下去,不经过舌头,这样他才觉得好受一些。 “保温桶里还有,一会儿再喝,要是让我发现你把汤倒了,心我明给你炖水蛭汤!” 沈娇龇着白牙,恶狠狠地威胁自家二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弱,沈昊那点子‘等沈娇离开就把汤倒进马桶’的心思,才刚露出一点头,顿时就给灭了。 “我肯定全喝了!”沈昊拍着胸脯保证,沈娇满意地扯了扯嘴角。 大概是让水蛭刺激狠了,喝下泥鳅汤的沈昊精神好了许多,问起了薇薇安的事,他已经冷静下来,以前很多忽视的细节都被他回忆起来,暗骂自己色迷心窃,难怪娇娇那么生气呢! 现在回想起来,他同薇薇安的相遇就太过巧合,而且他有几次问薇薇安工作上的事情,这个女人都以私人时间不谈工作为理由岔开了,当时他还觉得薇薇安公私分明,特别欣赏她,现在看来却应该是怕露馅而已。 薇薇安虽然在华尔街有名声,可他却并没真正见识到薇薇安的本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听别人的,而那个的人,很可能就是薇薇安安的同伙吧! 下午沈娇把野君的相片带给沈昊看,可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得知这人是薇薇安的情人兼拍档,沈昊苦笑不已,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蠢的人了! 还好娇娇把住了关,否则他便是沈家的罪人,死了都无颜去见老祖宗! 韩齐修得知沈昊醒了也很高兴,为了引出薇薇安身后的团伙,他封锁了沈昊苏醒的消息,并让沈娇继续同薇薇安周旋,尽量引出更多的蛇。 沈娇给薇薇安打了电话,定下三后出发去泰国,等得心焦的薇薇安欣喜若狂,可算是定下来了,她表示先去H城,然后再由H城转道去泰国,沈娇万事都不用管,她全部都会安排好。 “那就麻烦容姐了,三后再见。”沈娇微笑道。 “娇娇你真是客气,你还是叫我薇薇安吧,毕竟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嘛,容姐叫起来太生份了。”薇薇安笑着。 她当然没想沈昊死,她的目的只是沈家秘方而已,只要秘方到手,她就能重获自由,沈昊对她来,是个非常好的归宿,这么些年游荡在各式各样的男人中间,她早已累了! 她也想嫁人生子,过平淡的生活,她一定会过得比沈娇更幸福! 沈娇这个贱人,只要去了泰国,想回来可就难了! 薇薇安看着沈娇美丽的容颜,心底的恶念不断滋长,虽然已经生了俩个畜生,可长得还是不赖的,应该能卖上个好价钱,南洋那边的男人可不就好沈娇这种肤白貌美的女人嘛! 到时候定要让沈娇贱人受千人骑万人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娇感受到了薇薇安深深的恶念,似是毒蛇一般,冲她吐着信子,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憋什么坏水了! “我和你不太熟,还是叫容姐的好,至于是不是一家人也难,我二哥那人换女人比换内裤还勤快,谁知道他哪又要换了呢?容姐也别在我二哥那一棵树上吊死啊!”沈娇笑眯眯地着,万分诚恳。 薇薇安一口气冲了上来,生生地又咽了下去,现在还不到时候,且让沈娇贱人得意一时,等到了泰国,有她哭的时候! “娇娇真是爱笑,我和你二哥真心相爱,只要他醒来我们就结婚,娇娇难道不祝福我们吗?” 沈娇瞄了她一眼,耸了耸肩,无所谓道:“等你们结了婚再吧!” 薇薇安看着沈娇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变得阴冷,唇边泛起冷笑,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沈昊得知了沈娇他们的计划,倒是十分配合,这几好汤好水地养着,沈昊精神十足,力气也恢复了不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病号,韩齐修给他抹了点粉,看起来惨白惨白的,跟死人一样,这才是中毒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三后,沈娇带上沈昊一道去了码头,薇薇安已经到了,沈昊死气沉沉地坐在轮椅上,昏迷不醒,薇薇安一点都没有怀疑,她对武田家族的新型药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 正文 第1390章 你们不就爱吃这个 ?沈娇他们才刚上了船,身着便衣的韩齐威也跟在了后面,与他同行的还有好几位便衣,韩齐修派出了一整个队,分插在沈娇的周围,将她保护得万无一失,韩齐修要不是身份不允许,他是绝对要跟去的。 而且韩齐修本来坚决不同意沈娇去H城的,不过抗不住沈娇在床上的甜言蜜语,他还是松了口,但他只同意沈娇去H城,泰国那是万万不可以去的,那个地方他人头不熟,没法护护沈娇周全,H城是赵四的地盘,薇薇安不敢在那边作乱。 之所以让沈娇去H城,主要是得稳住薇薇安和她的同伙,引他们出洞,等到了H城,他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些人。 薇薇安对身边的便衣毫无察觉,她沉浸在兴奋之中,野君已经去了H城准备,顺利的话,明就能到泰国,那里有他们的人等着,沈娇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路上薇薇安总是有意无意地和沈娇搭话,可沈娇却爱理不理的,问的烦了,索性闭目养神,根本就不想和这个女人虚与伪蛇。 薇薇安暗恨不已,面上却笑得越发甜蜜,她只要想到沈娇即将成为自己的瓮中之鳖,心里就止不住的得意。 现在沈娇贱人有多猖狂,以后她就会有多后悔,不着急,她有的是耐心! 到了H城后,他们住进了酒店,沈娇没有同她一个房间,去泰国的飞机是第二早上,他们得在H城住一晚,韩齐威等人也都陆陆续续住进了酒店,其中有位同沈娇身形很像的女人,似鬼魅一般闪进了沈娇房间。 这是韩齐修亲自挑选的女特种兵,身材同沈娇差不多,背影看着挺像,面容不像也无妨,沈娇来H城时就戴上了口罩,理由是重感冒。 第二清晨,沈娇戴着口罩同薇薇安离开了酒店,一路上都没吭声,薇薇安也不觉得奇怪,沈娇能同她话才怪呢! “娇娇,你感冒好点没有?”薇薇安假意关心地问。 ‘沈娇’重重地咳了几声,冲她翻了个大白眼,闭上眼睛假寐,不再搭理她,薇薇安一点疑心都无,也跟着闭目养神,唇角舒展,可见她的心情有多么美好了。 下了飞机后,‘沈娇’一声不响的推着轮椅,任由薇薇安带路,听话得不行,薇薇安虽有些纳闷沈娇没同她唱反调,倒也没多想,还以为沈娇是到了陌生国度露怯,不敢出声了呢! 就是个窝里横的纸老虎,出来变成老鼠了,没用的废物! “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会儿,明去找查猜大师,你快点跟上,别磨蹭!” 才刚出机场,薇薇安的态度就来了个180度的转变,对沈娇颐指气使起来,脸上也没了之前的讨好,前后判若两人。 ‘沈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没什么,反而还加快了脚步,薇薇安得意极了,要不是时机还没成熟,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告诉沈娇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沈娇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惊讶还是害怕? 真是好期待呀! 入住酒店后,‘沈娇’倒是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容姐尽快联系好查猜大师,我二哥的身体拖不起了!” “我现在就去联系查猜大师,你在酒店呆着,不要四处走动,万一走丢了我可找不到你。”薇薇安警告道。 ‘沈娇’又深深地看了眼,薇薇安心里一咯噔,总觉得沈娇像是有哪里不对,可她又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也懒得细想,急急忙忙地出去了,是去联系查猜大师,实际上却是和野君联系了,至于查猜大师,她认识个鬼! 在酒店住一晚,第二薇薇安便已经同查猜大师约好,让沈娇带上沈昊一块去,她自然也要去的。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查猜大师的住所,在半山腰,周围荒无人烟,叫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方,屋子里倒还真有个黑不溜秋的查猜大师,叽里咕噜地着听不懂的话,薇薇安看起来同他极熟,也着同样的话,‘沈娇’冷笑连连。 居然在她面前岛国语,真以为万无一失,所以才成竹在胸了么? “娇娇,查猜大师他可以治好安迪,不过他要的诊金很特别。”薇薇安翻译道。 “他要什么诊金?难道不是钱吗?”‘沈娇’反问。 ‘当然不是,查猜大师是得道高人,将钱财视作粪土,怎么会要钱,大师他对华夏的中医很感兴趣,这些年一直都在搜罗华夏的中医秘方,他得知娇娇你是位高明的中医大夫,就想问娇娇你要几张秘方。“ 薇薇安毫不掩饰她对于秘方的贪婪,恬不知耻地把抢掠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沈娇’突地笑了,大方道:“好啊,大师想要什么样的秘方?我手头的秘方数不胜数。” 薇薇安心中狂喜,忙:“大师他对华夏的上血药很感兴趣,娇娇能……” ‘沈娇’打断了她,爽快之极,“没问题,纸笔侍候!” 狂喜不已的薇薇安没有去想沈娇的异样,而是从抽屉里拿出纸笑,让沈娇赶紧写出来,止血方可是家主交给她的首要任务,只要止血方到手,她的任务就能完成一半了。 ‘沈娇’挥笔如飞,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几行大字,一气呵成,她将笔一甩,把纸弹了过去,薇薇安忙拿起纸声地念了出来。 “狗屎三两三钱,猪尿泡一个,黑狗血半斤,屎壳郎一斤,研成粉用黑狗血和成泥,搓成丸子晾干,内服即可!” 薇薇安越读越不对劲,这些药材怎么那么古怪呢,不过她不能确定这药方有问题,时候看过齐老爷子的医书,上面的有些个药材还真是稀奇古怪的,实在匪夷所思,也所以她见‘沈娇’写的药方,心里还真没底。 “娇娇,这狗屎怎么也能当药方?”薇薇安问。 ‘沈娇’淡然道:“当然可以,你和这位大师可不就爱吃屎吗!” 正文 第1391章 收网 ?薇薇安先是一愣,继而怒极,她就算再不懂中医,也知道这药方是沈娇故意拿她开涮了,她三下两下就将药方撕得粉碎,随手一扬,纸片如雪花一般飞舞。 “沈娇,你以为自己还是在华夏吗?现在可没人给你撑腰了,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耍大姐脾气,哼,真是蠢不可及!”薇薇安一改往日的谦卑,似看蝼蚁一般看着‘沈娇’。 ‘沈娇’冷笑了声,轻蔑道:“就凭你这么个连表子都比你干净的东西,本姐收拾你还需要人撑腰?” 薇薇安面色大变,沈娇的话戳中了她的死穴,这些年声色犬马,与形形色色的男人有染,高矮肥瘦,老少不一,她都勾引过,虽然已经习以为常,可她还是觉得心里有根刺,常常都会在夜深人静时刺得她痛醒。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是生银荡的,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哪个女人愿意当表子? ‘沈娇’的话撕破了薇薇安一直不愿意正视的事实,她又恨又气又愧,要不是秘方还未到手,她真恨不得现在就给沈娇颜色看看。 “沈娇,你别给脸不要脸,这里是我的地盘,由不得你放肆,识相的赶紧把秘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娇’冷哼了声,边边解下面罩,“齐华容,你的大本营不是在岛国么?怎么跑到泰国来了?” 薇薇安脸色又是一变,眼里闪过惊慌,明明她都已经改头换面了,沈娇怎么还能认出她? 她惊疑地看向‘沈娇’,更是大吃一惊,“你不是沈娇,你是谁?你把沈娇弄去哪了?” ‘沈娇’将面罩甩在一旁,出手如电,将不断后退的薇薇安扣住了,双手如鹰爪一般,薇薇安丝毫不能动弹,那位假查猜大师也不演戏了,手里拔出了枪,抵在了轮椅上的‘沈昊’脑袋上,的竟是标准的中文。 “放开她,否则我杀了沈昊!” 假查猜大师话音才刚落,不省人事的‘沈昊’突地睁开眼,只眨眼间,假查猜大师手里的枪就到了他的手里,刚才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沈昊’的枪抵在了假查猜大师脑袋上,并还锁住了他的咽喉,双重致命夹击下,假查猜大师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假沈昊,也就是韩齐威,冲假查猜大师冷冷道:“野英助,才刚扮完华夏医生,现在又来假扮泰国降头师,你的戏路还是蛮宽广的嘛!” 野君比薇薇安可有出息多了,脸色依然平静,可眼里一闪即逝的惊慌,却瞒不过韩齐威。 “我听不懂你在什么,什么野英助?我连听都没听过,我只不过是想挣点钱而已!”野君死不承认。 薇薇安大叫:“这山上全是我们的人,你们识相点赶紧放了我,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 ‘沈娇’听得不耐烦,一巴掌扇了过去,将她的下巴给卸了。 “你们的人要是还在山上,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救你?就你这种猪脑子,居然还能骗到那么多男人,男人果然都是靠下面玩意儿思考的动物,嘁!” 韩齐威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声,提醒队友话注意点儿,他还在边上杵着着呢! ‘沈娇’白了韩齐威眼,轻哼了声,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对她而言,男人神马的都是浮云,不就是比女人多了个几把玩意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男人能干的,女人都能干,女人能干的,男人可干不了! 迟早有一都得回到母系社会去,到时候一个女人纳上好几房妾,晚上翻牌子,品尝各种不同尺寸不同形状的大鸟,想想就是个美事儿! 假沈娇真名叫甄爱梦,名字真是个好名字,可不就是爱白日做梦嘛! 真的沈娇此刻却在H城逛街呢,身后跟着冤大头沈昊,在顾尘的商场里逛了足足一上午,沈昊身上挂满了袋子,这还是新买的,前头已经让司机送了满满一车回家了,全是沈娇给自己买的漂亮衣服鞋子等,还有圆圆壮壮的玩具,韩齐修喜欢的手表,花钱绝对不手软,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因为花的不是她的钱,没感觉! “娇娇,咱们先歇歇吧,你看在哥刚捡回条命的份上,让哥喘口气成不?” 沈昊累得直吐舌头,他当然也不心疼钱,可他心疼自个的脚,再逛下去,他的腿迟早得断,他嫉妒地瞅了眼精神抖擞的沈娇,暗自咋舌,妹这是吃啥灵丹妙药了,走这么多路连气都不喘一下,真是怪了! 沈娇斜眼看着他,见沈昊是真撑不住了,这才大发慈悲地收了手,“今就到此为止吧,明你不用来了,我找菲儿彤彤逛,到时候全记二哥你帐上。” 沈昊如逢大赦,长吐了口气,开心道:“都记我帐上,必须的!” 沈娇看得好笑,面上却不显,有意问:“我这是帮二哥你长记性,别看见个稍有点姿色的女人,也不打听清楚啥背景就上,这回我能救了你,下回我可不敢保证了!” 沈昊自己也后怕不已,忙不迭点头:“娇娇的是,我以后修心养性,吃斋念佛,保证不沾母的了!” “那怎么成?沈家还得靠二哥你开枝散叶呢,你不沾母的还怎么开怎么散?只是让你心点儿,回头我同贺婶子声,让她帮着找知根知底的姑娘,二哥你到时抽空去见个面,谈得来就把事定了,也好早点收心。” 沈娇不待沈昊反对,三下五除二就把事定下了,沈昊敢怒不敢言,他现在是真怕自家妹了,就怕她下回会给他喂啥恶心玩意儿! 那几条水蛭害得他现在看见软体动物都会全身起鸡皮疙瘩,啥脾气都没了! 晚上,沈娇兄妹去沈家平那儿吃饭,沈思之和夏彤都在,沈周氏准备了丰富的菜肴,大家吃得十分开心,只是不速之客却上门了。 过来的是沈芝,要不是沈周氏叫她的名字,沈娇绝对认不出这个俗艳之极的女人,会是曾经那个好歹算得上班花的沈芝,完全判若两人! 正文 第1392章 丢人现眼的沈芝 ?这几年沈娇没有去刻意打听沈芝的消息,沈哲之他们更是没有同她提起过,对沈芝的印象,沈娇只记得这个女人自己作死,离婚后跑去混娱乐圈了,还在沈家人面前放下豪言,定要混出名堂,让沈家人后悔当时对她做过的事! 只不知这女人现在混出什么名堂了? 不过就这身廉价的打扮和略有些发福的身材,连普通上班白领都比不上,可见混得并不是太如意了! 沈哲之和沈周氏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尤其是沈周氏,脸都黑了,连招呼都不招呼沈芝坐下,喝斥道:“你过来干什么?还嫌我们家不够丢脸吗?赶紧走!” “阿奶,我可是您孙女呢,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这是我给您买的高级燕窝,补身体最好的了,花了我好几百块呢!” 沈芝将手里拎着的礼盒递给沈周氏,看包装确实名牌燕窝,且是极品血燕,豪门阔太太才吃得起的宝贝,沈周氏讶异地看了眼沈芝,向来都只进不出的,今怎么这么大方了? 看在极品血燕的面子上,沈周氏的脸色缓和了些,可还是没有笑模样,实在是这个孙女太让他们丢脸了,害得她去菜市场买菜都跟做贼似的,太阳镜和帽子是必备出行工具,生怕被人认出来,脊梁骨都让人戳断了。 “我可没有你这种让祖宗蒙羞的孙女,拿着你的极品血燕赶紧走,以后别再来了,我家不欢迎你这种人!” 沈周氏虽对极品血燕心动,可她还是硬下了心肠,推着沈芝往外走,沈哲之他们俱都默不作声,对沈芝的到来无动于衷。 沈芝被推了几把,眼角瞥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沈娇,不禁又是气又恨,同是孙女儿,一个被奉成座上宾,她却连门都不让进! “阿奶,阿公,爹地,二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可是你们的至亲啊,你们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沈芝悲从中来,竟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冲乱了脸上的廉价化妆品,各种颜色都有,真是惨不忍睹。 “至亲?你拍那些不要脸的电影时,怎么就没想到我们是你的至亲?你阿公和爹地早都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拍那些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当时多有志气啊,现在的志气呢?狗吃了?” 沈周氏气得破口大骂,要不是这个孽障,她的老年生活不晓得有多安逸,就算已经登报同沈芝断绝关系了,可她还是气难平! 沈芝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尖声叫道:“我做什么了?我一不偷二不抢,凭自己的本事挣钱,我丢了什么脸?” “你那是凭本事挣钱?你那叫卖肉,当着那么多人面把衣服脱得精光光,全城的人都去电影院看你的肉,我呸,你这同以前的窑姐有啥区别,啊?” 沈周氏越骂越来火,当初她和老头子为了了解沈芝拍的究竟是啥电影,特意包得严严实实地去电影院欣赏,才只看了十分钟不到,她和老头子就臊红了老脸,只恨不得从地里钻进去,觉得全电影院的人都认出了他们,可能还会: “瞧,那俩不要脸的老头老太就是电影里这个女人的爷爷奶奶,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不要脸,的更不要脸!” 沈周氏和沈家平只看了个开头就落荒而逃,一路跑着回了家,可怜俩个老人愣是在家关了一个月,足不出户,连家门口都不敢出去,就怕被人认出来。 沈芝叫道:“我那是为艺术献身,H城拍限制片的又不是我一个,那么多女明星都在拍,你们的观念太落伍了!” “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是为艺术献身?我看你是为了钞票卖肉,滚,立马给老娘滚,哲之你赶紧把她弄走,我看见她就脑冲血。” 沈周氏到底是年纪大了,一生气脑门刺刺地疼,脸色也不是太好,沈娇忙搀着她坐下,给她扎了针提神,倒是好了许多。 沈哲之同沈芝在门口纠缠了许久,好半才算是把这尊菩萨送走了,顿时清净了许多。 “这孽障是不是又赌钱输了?哲之你不要再给她钱了,像她这种赌棍,就算给她再多的钱,她能会输得精光。”沈周氏气道。 沈哲之苦笑了声,无奈道:“不给她钱就会来这边吵姆妈你们,让邻居们看笑话,就当是花钱买个清净吧!” 其实他还有一点原因没出来,到底是亲生女儿,他只希望沈芝能拿着这些钱吃点好的,好几回他都在娱乐周刊上,看见沈芝被娱记拍到毫无形象地在最便宜的排档吃快餐,形象全无。 沈周氏恨得使劲捶胸,叹道:“沈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孽畜,气死我了,哎哟,心口疼!” 老太太脸刷地一下变白了,沈凤之吓了一跳,忙从抽屉里取出救心丸喂了粒,沈周氏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所有人的脑门都吓出了一头汗。 沈哲之也很担心,沈周氏和沈家平的心脏都不太好,还都有高血压,都是不能生气的病,沈芝的目的不外乎是钱,给她就是了,要是沈周氏老两口真被气出个好歹,他肯定会后悔死! “姆妈你别总生气,哲之他还不是担心你身体,这才回回给沈芝钱,您别怪他!”沈凤之柔声劝道。 沈周氏叹了口气,“我不生气,彤彤还没嫁人,阿昊和阿涵也没结婚,我要是死了,谁来操办这些事,我可得好好活着!” 夏彤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冲沈娇扮了个鬼脸。 沈娇索性把她拽去了楼上的露台,问沈芝这些年又干啥缺德事了,看把老太太气的。 夏彤皱紧了眉,虽然她并没有看不起三级片女星,毕竟也是一种工作,可问题是她这个表姐,实在是太能作了! 她挑了些要紧的了,沈娇听得连连摇头,对沈芝更是鄙夷,比她的母亲柯美君都不如,柯美君起码还知廉耻,就算去扫厕所都没想到出卖身体,这个女人倒好,吃喝嫖赌五毒都全了,沈周氏骂她真是一点都没骂错的。 正文 第1393章 继续作死 原来沈芝野心勃勃地去混娱乐圈,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沈芝在平常人堆里倒还算是出挑的,可一进入美女如云的娱乐圈,就她这种蒲柳之姿,谁会注意到她? 再沈芝又身无才艺,连唱歌都不会,更没有剧组看得上她,一年多过去了,夏彤早已在主持界混得风生水起,甚至偶尔还能在各大剧组客串角色,总之强过还只能跑没有台词的龙套的沈芝几百倍。 沈芝哪肯甘心,于是便决定剑走偏锋,舍得一身剐,索性去拍三级片了! 这个时候H城的民风也不是太开放,敢去拍三级片的女明星,大都是走投无路或是受人威胁的,真正心甘情愿拍这种片子的女明星,着实没多少。 沈芝也算是异类了,主动送上门,别人当然求之不得,连着给她拍了好几部风月大片,别沈芝拍风月片还是有点赋的,连着几部风月片上映,倒是红火了一阵,也挣了不少钱。 若是沈芝此时收手,拿那些钱做点买卖,又或是转行去拍正经电影,她也不至于会混成现在这么惨了。 尝到走红滋味的沈芝得意忘形,又接着拍了好几部风月片,只是其他更美丽更性感的女星上来了,她这种普通姿色自然就混不开了,渐渐只能演些配角,不甘心的沈芝便想到了寻找金主,倒是让她找到了个南洋富商。 一个六十开外的老头儿,死了两任老婆的鳏夫,也不嫌弃沈芝拍过三级片,他只图沈芝年轻漂亮,而且还是个大学生,娶回去后能在朋友们面前炫耀。 沈芝同这老鳏夫认识三个月不到就闪电结婚,沈哲之他们直到婚礼当才知道这件事,沈周氏气了个半死,严令沈家所有人都不准去参加沈芝的婚礼,她丢不起这人。 沈周氏生气归生气,可她还是给沈芝送了份嫁妆过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沈周氏虽然嫌弃老鳏夫年纪大还死了两个老婆,可比起让沈芝留在娱乐圈拍三级片,她更乐于见到沈芝嫁人,所以她是真心希望沈芝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可是—— 沈芝这作死的,结婚快,离婚也不慢,跟着老鳏夫去南洋生活了半年不到,就灰溜溜地跑回来了,净身出户,而且身上还带着伤。 后来有消息从南洋那边传过来,沈芝又犯了老毛病,竟同家里的司机偷情,让老鳏夫当场抓了个现形,他可没有沈芝前夫那么讲道理,差点没把沈芝打死,一分钱都没分给她,扫地出门,沈芝吓得连伤都没好全就逃回H城了。 回来以后的沈芝重又操起了老本行,不过却连配角都混不上了,只能演演打酱油的角色,倒是能混个温饱,可沈芝却又染上了赌瘾,挣来的钱还不够她输的,据欠了赌场很多钱,每都被人追债。 沈哲之替她还了好几回赌债,可赌这玩意儿就是个无底洞,金山银山都填不饱的无底洞,沈哲之填了几回就不管了,只是偶尔会给沈芝一些生活费,免得这个孽障饿死了。 沈娇气得骂道:“烂牛屎糊不上墙,怎么会是这种烂人!” 第二她同夏彤陈菲儿一道逛街,陈菲儿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沈娇是清丽脱俗,陈菲儿则是明媚生辉,俩个大美人走在一块,路上的行人都纷纷驻足,有人认出了陈菲儿和夏彤,好些人激动上前求签名。 有些人以为沈娇也是明星,也请她签名,沈娇笑着拒绝了,明她不是明星。 因为俩位大明星的粉丝着实有些多,签了近半时还没签完,且人越来越多,陈菲儿只得明情况,让她陪朋友先逛街,这时候的粉丝大都是很通情达理的,闻言便都让行了,不再缠着她们。 三人去了路边的茶餐厅休息,沈娇打趣:“以后你们出门可得包严实一些,若不然连逛街都没法逛。” 陈菲儿微笑道:“无妨,他们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就算是耽搁些功夫也没关系,水能载舟,亦能梅覆舟,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 夏彤连连点头,她其实以前是很不耐烦的,可听了陈菲儿的劝后,对粉丝的忍耐心便更多了,陈菲儿得没错,粉丝就是衣食父母,能不得罪尽量别去得罪,否则就会饿肚子。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太苛同她们的想法,出个门都会被堵,时时刻刻都生活在众多人的关注下,连点**自由都没了,这样的生活她可不想要。 只能人各有志吧! 三人边喝奶茶边聊,气氛十分轻松,沈娇都喝第二杯奶茶了,这家茶餐厅的奶茶味道真心不错,又香又浓,她能连喝三杯,陈菲儿和夏彤却只肯喝白开水,看着她一人喝,眼巴巴的。 茶餐厅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围了一群人,像是发生了事,其他客人都跑去看热闹了,惟有沈娇她们三人无动于衷。 陈菲儿和沈娇一样,对别人的事情向来不关注,夏彤倒是想去看,可她怕又让人认出来,也所以只得硬忍着,装出毫不感兴趣的模样。 “老板娘,外面出什么事了?” 憋不住的夏彤招手叫来了刚看热闹回来的老板娘,老板娘撇了撇嘴,不屑道:“还不是赌场追债咯,要我那个芝芝也是找死,居然敢欠强哥的钱,啧啧,强哥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这个芝芝惨喽!” “芝芝?是不是那个拍电影的芝芝?” 夏彤面色微变,芝芝是沈芝的艺名,只不过娱乐圈叫芝芝丽丽的明星一抓就是一大把,她不是太确定。 “就是她,以前好歹也红过,现在却过得跟鬼一样,唉,做人真是没意思哦!” 老板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感慨万分,连叹了好几口气。 夏彤为难地看向沈娇,没想好要不要出去,她也怕强哥呀! “出去看看吧!” 沈娇淡淡地着,将奶茶一饮而尽,朝外走去,看热闹的人倒不是太多,百姓大都怕事,一看是黑涩会立马就散了。 沈芝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让对方给她时间筹钱。 正文 第1394章 改邪归正的沈芝 沈芝哭着喊着,脸上几乎都能开颜料铺了,红、青、白、黑、紫……混杂在一起,看着就恶心。 “别打我了,我过几就还强哥的钱,求再宽限几!”沈芝害怕地用手挡住脸,生怕这些强盗再揍她一顿。 要不是她刚才奋力跑到这边,这些人是真会把她打死的! “上个星期你这个星期还钱,现在又还要过几,连强哥都敢耍,你活得不耐烦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脚踹了过去,正中沈芝的肚子,疼得她眼泪又糊了一脸。 “再给我三,我肯定还钱,别再打我了,你们就算是把我打死也拿不到钱,这次你们相信我,我肯定能筹到钱的,求你们了!” 沈芝不住求饶,只是那些人哪里肯相信,又踹了她一脚,沈芝惨叫道:“我是没钱,可我家里人有钱,他们都是有钱人,几万块钱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了。” “H城谁不知道你家人都登报同你断绝关系了,又想耍老子?” 壮汉气得又踹了一脚,沈娇冷眼看着,这个壮汉出脚看着虽然很重,可快到沈芝身上时,却是收了些力,若不然沈芝也不会到现在还有精神大叫大喊了。 很明显这个壮汉并不会要沈芝的命,沈娇有些奇怪,看壮汉的模样,绝不可能是对沈芝怜香惜玉,看来应该是有人嘱咐过壮汉了! “表姐,咱们要不要过去?芝表姐会不会被打死啊?”夏彤十分担心。 陈菲儿出声道:“放心,你的芝表姐死不了,那个男人只是教训她而已,没用全力。” 沈娇朝她看了眼,不明白陈菲儿为何会如此笃定,陈菲儿冲她笑了笑,给了旁边孩一张钞票,声了几句,孩兴冲冲地跑到壮汉身边,朝陈菲儿这儿指了指,壮汉扭过头便看见了陈菲儿,面色大变。 陈菲儿摆了摆手,壮汉连半点都没犹豫就招呼兄弟走了,片刻间就没了人影,少主夫人有令,他们焉敢不从? 沈芝如逢大赦,忙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 沈娇她们重回到茶餐厅,不待沈娇问,陈菲儿主动解释:“仲哥交待过下面的人,对沈芝可以打可以骂,只一点不能取她的性命。” 沈娇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那个壮汉脚下留情了呢,原来是杜仲的面子。 “家门不幸,让你和阿仲见笑了。”沈娇道。 陈菲儿爽朗笑了,“沈姐姐不必介怀,康熙皇帝都还有几个不孝儿子呢,谁家都会出几个极品的!” 沈娇听着十分受用,对陈菲儿的好感更甚,这姑娘话就是中听。 她知道照顾沈芝定是杜仲自己的主意,赵四可没那么好心,他只在乎沈娇,其他人的死活他才懒得管,尤其还是沈芝这种烂人! 想到沈芝,沈娇的心情又变得糟糕了,眉头紧皱,也不知道该拿这种人怎么办! 陈菲儿看出了沈娇的心思,笑道:“其实对付沈芝这样的人很简单,只看狠不狠得下心了。” “怎么个狠法?”沈娇大感兴趣。 现在的沈娇是真的心慈手软了很多,换在三年前她都没这么有耐心,兴许就给沈芝下点药,让她一命呜呼或是躺床上一辈子,万事大吉,现在她并不想这样做,还是尽量用温和的办法吧! 陈菲儿抿嘴笑了笑,凑在沈娇耳边声了几句,沈娇眼睛一亮,冲陈菲儿竖起了大拇指,这么损的办法真亏她能想得出来。 晚上沈娇又去了沈周氏那儿吃晚饭,却见沈周氏气冲冲的,沈凤之和沈家平都在劝她,原来沈周氏今想炖沈芝送的极品血燕尝尝味道,可地打开盒子差点没气个半死,盒子里哪来的极品血燕,居然是几两银耳,沈周氏能不气嘛! 沈娇听得连连摇头,拿银耳当成极品血燕糊弄长辈,这个沈芝真是够烂的了,不过她也更加坚定了教训沈芝的决心,她在这边呆的时间不长,这事得快点做! 她第二就打了电话给陈菲儿,拜托她找人调教沈芝,陈菲儿昨就了,沈娇要是狠不下心,她可以帮忙出人,保管把沈芝调理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去赌场。 陈菲儿一口应承,第二,原本准备去沈哲之那儿要钱的沈芝,在巷子里让人给套了麻袋,之后便被带去了一间屋子,屋子黑洞洞的,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幅牌九,一幅扑克,还有麻将等,全都是赌徒的好搭档。 沈芝看见这些熟悉的好朋友,放松了下来,可过去俩时后,她就开始燥动了,四处寻找食物,肚子饿得咕咕叫,只屋子里除了桌子上的玩意,其他啥都没有,随即一张纸条飘了下来。 两后,沈娇应陈菲儿之邀去看沈芝,她的房间玻璃可以从外面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可里面却无法看到外面,沈娇站在玻璃前看着房间里的沈芝,抓着一副牌九念念有词,眼里都冒着绿光。 “我已经摸了九百九十九下,求你们再给我点吃的吧!” 沈芝希冀地看着屋顶,只希望能再有饼干掉下来,纸条上的任务十分稀奇古怪,不是让她洗一百次扑克,就是让她摸牌九和麻将,每次完成都会给她一块饼干,是真的饼干,只有手指甲盖那么点大,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一块淡黄色的饼干弹到了沈芝嘴里,沈芝欣喜若狂,含着饼干老半,舍不得咽下去,只这一点子饼干,对于饥肠辘辘的沈芝来,无异于是杯水车薪,她又开始洗牌了,刷刷刷地洗着,头一回她竟觉得洗牌是件真特妈恶心的事儿! 沈娇看着生无可恋洗牌的沈芝,忍俊不禁,真难为陈菲儿能想出这么折磨人的法子,只怕沈芝以后怕是会再也不想摸牌九了吧? 陈菲儿将沈芝整整关了半个月,沈芝都快要崩溃了,她现在不是不想摸牌九,而是看见牌九就想吐,十辈子的牌都让她半个月给摸完了! 沈娇这时已经回南平了,沈昊过来后告诉了她,沈芝居然改邪归正了,找沈哲之借了笔钱,跑去开了家西点店,不多时就胖成了球。 因为沈芝戒掉了赌瘾,却爱上了吃甜食,每必定要吃无数饼干,百吃不厌,就跟吃山珍海味一般,不胖才怪呢! 明一下,因为六零现在是收尾阶段,下个月就会完结,所以一般是晚上更新,白不更了,大家白别等了! 正文 第1395章 举办婚礼 沈娇在H城只呆了三就回了南平,再不回去韩齐修肯定要赶过来抓她回去了,韩齐威他们却是一个星期后回国的,带回了薇薇安和野君两人,虽然这两人在内陆没有犯事,可他们是武田家族的人,赵四和韩齐修正想对付武田家族呢! 薇薇安和野君自动就送上门了,可不就是瞌睡送枕头吗? 沈娇去见了薇薇安,她和野君都被韩齐修关押在秘密的地方,就连G军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韩齐修打算从这俩人嘴里套出武田家族的一些秘密。 才只短短几日未见,薇薇安就从美丽妩媚的高级白领沦落为阶下囚,失去了化妆品的加持,薇薇安脸上的缺陷一览无余,眼睛一大一,鼻子是歪的,眼角的皱纹跟蜘蛛网一样,又老又丑,可以称她为薇薇安大妈了! 沈娇并没有同她话,已经没有话的必要了,薇薇安不出意外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就算韩齐修肯放过她,武田家族也不会饶过一个弃子的,所以她的结局在被抓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秋的时候,赵四带着梅寒影回国了,梅寒影的开颅手术十分成功,而且她的脸也好了很多,虽然疤痕还很明显,但已经淡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看起来特别可怕,起码出门不会被人看成怪物了。 梅寒影这些都是沈娇给的药膏的功劳,但药膏的功效毕竟有限,想彻底让面貌恢复,还得再去接受修容手术,梅寒影却并不着急,女人想要变得美丽,大都是为了取悦男人,可赵四并不在乎她的相貌,她又何必再折腾自己? 等什么时候她自己有心情了,也许会去接受修容手术吧! 做完手术的梅寒影精神奕奕,整个人妩媚了许多,爱情的力量果然无穷,才只半年时间,就将一个冷硬的女汉子变成了妩媚的女人。 赵四同样也有了极大的改变,看起来柔和了许多,眼角眉梢都带着情意,不像以前总显得高高在上,一点都不接地气。 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也赶回来了,老两口精神十足,虽然头发花白,可脚步矫健,走路都带着风,比年青人都有活力。 老两口是特意赶回来为赵四他们操办婚礼的,婚礼就在白鸽大酒店举行,因为赵四和梅寒影都没有了亲人,沈家兴便毛遂自荐,将婚礼给揽了下来,彩礼嫁妆全都由他一手包办了。 上官和凯瑟琳也从非洲赶了过来,俩人晒得跟黑猴子似的,一把年纪却跟年轻一样,旁若无人地亲热,热情似火,沈娇看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现在的凯瑟琳又黑又瘦,可却变得更美丽阳光了,如同真正的少女一般,开朗大笑,丝毫没有从前贵族夫人的矜持,但却更加率性开朗,也更加有魅力了。 “这就是你四叔爱了几十年的女人?看着倒是挺不错,可我也不比她差。” 凯瑟琳其实不是太愿意来参加赵四的婚礼,毕竟她再洒脱也还是女人,自然不愿意参加昔日拒绝过自己的男人的婚礼,面子过不去嘛! 可上官非要参加,还除非是世界末日来了,否则他是必定要参加好兄弟好拍档婚礼的,同上官一日都不肯分开的凯瑟琳只得跟了过来,顺便瞧瞧打败她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凯瑟琳心里对梅寒影其实是服气的,这个华夏女人虽然破了相,可那身气质摆在那呢,同赵四如出一辙,该死地相配,难怪赵四给对她念念不忘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她输了也不算冤。 心里虽这么想,口头上却是一点都不肯服输的,女人的心眼不分国籍和种族,大同异。 沈娇对自家姑姑向来是不会客气的,当下便怼了过去,“我四婶是能文能武的巾帼英雄,姑姑你会什么?根本就和我四婶不是一个级别的。” 凯瑟琳气得狠狠瞪着沈娇,对她的胳膊肘往外拐十分不满,沈娇耸了耸肩,根本就不在意,拿了只母蟹,将盖掀开了,秋风一起,正是吃蟹的好时候,膏肥味美,齿颊留香,沈娇沾了点蒜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上官将一调羹蟹膏喂进凯瑟琳嘴里,在她耳边声哄道:“亲爱的,你其他本事是不及她,可有一样她是绝对比不上你的。” 凯瑟琳忙问是哪样,上官又凑近了些,声调笑:“床上功夫你是世界第一,绝对比不上你的!” “讨厌!” 凯瑟琳娇嗔地骂了句,面上却流露春意,俩人又开始打情骂俏了,旁边坐着的沈娇心塞得厉害,沉着脸恨恨地剥蟹钳,俩个老不要脸的,当着这么多人面亲热,真是丢人现眼! 沈娇实在是受不了周围人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了凯瑟琳和上官中间,将这俩老不要脸的隔开了,总算是世界清净,下太平了。 这俩人婚礼结束没俩就溜了,是要去尼泊尔朝圣,也不知道这俩人哪来那么多激情,跑来跑去也不嫌累。 赵四和梅寒影夫妇却留在了南平,梅寒影不太愿意去H城生活,赵四也随她,索性把H城的生意交给了杜仲打理,他则提前步入了半退休生活,过得十分惬意,没俩月整个人就圆了一圈儿,可不就是心宽体胖了。 日子一过去,转眼间又是一年,圆圆壮壮已经九岁,韩齐修和赵四决定对武田家族动刀了,不仅是为梅寒影和上官报仇,也更是为了无数个被这个家族迫害的同胞,并且这种迫害一直都在进行中,从没有停止过。 这次行动韩齐修和赵四都不出面,他们将行动交给了韩齐威和杜仲负责,虽然行动有危险,可年轻人如果不进行血火的磨炼,是永远都不可能成长的。 沈娇给他们俩配制了很多药丸,只要不是致命伤,足可以保住性命了,韩齐威和杜仲他们半夜出发的,直接坐船去岛国,是一艘货船,他们一行人躲在舱底下,十分安全。 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身后竟跟上了俩萝卜头,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正文 第1396章 武田家族的消失 沈娇早上做好早饭时,才发现圆圆壮壮不在了,平时俩家伙根本就不用她叫,七点会准时回来吃早饭,可今都七点多了,俩兄弟却还是没有回家,沈娇只得亲自去训练场叫人,两兄弟大都是在这边晨练的。 但是训练场根本就没有圆圆壮壮的身影,沈娇问了好些人,都没有看见俩家伙过来晨练,沈娇这才真着急了,暗怪自己对儿子太不上心,竟连他们去哪了都不知道。 韩齐修这几不在家,去了京都开会,沈娇根本就联系不上他,她也不敢声张,自己将附近找遍了,依然没发现圆圆壮壮的身影,沈娇都快急哭了。 就在她打算去城里找韩青野时,姗姗来迟的海东青大爷可算是赶过来了,身领主人重任的海大爷,路上遇见了只美丽脱俗的母鸟,海大爷见之忘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想把母鸟给拿下,结果母鸟却是名鸟有主的,根本就稀的搭理海大爷。 在母鸟身上浪费了足足一个时,海大爷才想起圆圆壮壮交待的任务,头顶一凉,那点子色心立马就散了,火急火燎地飞了回来,正赶上沈娇发动车子,准备回城找韩青野。 沈娇看见海东青不禁就欢喜了,还没等她张嘴,海东青就飞进了车子,将腿上的信叨了下来,信是圆圆写的,字迹工整,只写了一句话,就是他和壮壮跟着叔去打坏人了,让沈娇别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沈娇的心才刚放下去,可却又重提了起来,这俩兔崽子真是胆大包了,韩齐威他们的行动多危险啊,他们跟去能顶啥用? 去了肯定是拖后腿的,沈娇又是担心又是生气,打算把俩兄弟找回来,定要狠狠收拾他们,年纪大了,胆子也跟着大了! 只可惜韩齐威他们船已经离开了好几个时,根本就不可能掉头,就算是韩青野也没有办法,老爷子倒不是太担心,他对重孙子有信心,反倒安慰沈娇,让她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岛国那些鬼子哪能是我重孙子的对手,你回去该干啥干啥,保管到时候圆圆壮壮他们连根汗毛都不会掉。” 沈娇哪里能真正安得下心,可再担心她也没无可奈何,韩齐修一个星期后从京都回来了,他听沈娇了这事,同老爷子的反应是一样的,十分淡定,他对自己亲手调教的俩兄弟有着十成的信心,沈娇见他信心十足,倒是安心了许多。 半个月后,圆圆壮壮确实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只是瘦了些,精神还挺足。 沈娇大喜之后便是大怒,不用韩齐修帮忙,她亲自教训了俩兔崽子一顿,一点都不带手软的,这次可真是把她急坏了。 她教训完了后,韩齐修接着教训,虽然他觉得自家儿子是好样的,居然能瞒过那么多特种兵,快到岛国时才被发现,只凭这一点,家伙们就比韩齐威他们要强得多。 欣赏归欣赏,教训却还是要教训的,谁让他们无组织无纪律,让他媳妇着急了呢! 不罚他们罚谁? 韩齐威他们这次的行动十分顺利,在薇薇安和野君的招供下,他们潜入了武田家族的秘密基地,是在一座孤鸟上,里面竟仍然关押了近百名实验品,有华夏人,也有岛国人,还有其他国家的人,都是武田家族以非法方式弄来的,简直是罪大恶极! 韩齐威一行将这些实验品解救出来了,他们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假扮成游客,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实验基地,并且发现了这些怪物。 于是武田家族的罪恶基地就这么被曝光了,不仅仅是在岛国,就算是在全世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拿人做**实验,这种野蛮残忍的行径注定会被全世界人民谴责,舆论的力量是无穷的,全球各大媒体记者纷纷跑到岛国,争相报道这桩骇人听闻的事件,岛国政府就算想替武田家族隐瞒,也无可奈何。 不出韩齐修所料,全世界人民都开始谴责武田家族,也包括这个家族背后的岛国政府,谁让这个家族同政府的关系那么密切呢! 不定拿活人做实验,就是岛国政府授意武田家族干的呢! 这种事情岛国政府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再做一次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仅仅外部谴责,就连岛国的百姓也都上街流行抗议示威了,要求政府惩罚连自己同胞都要残害的武田家族,每都闹得轰轰烈烈,岛国政府哪里受得住内外之压,逼于无奈,只得对武田家族采取措施了。 那位将梅寒影带到基地的变态,被判了终身监禁,只不过他在送押途中,不幸遭受车祸,当场身亡,倒是给岛国监狱省了不少粮食和人力。 武田家族的财产也被政府充公,名下的工厂和房产都被充公了,昔日风头无两的武田家族,一夜之间成了落魄平民,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韩齐修和赵四对武田家族的报复并没有结束,之后的两年,武田家族的男人们不是生病就是出车祸,无一得到善终,以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结束了武田家族的男人们的性命。 最后只剩下了家主一个孤寡老头,他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可他无能为力,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手是谁! 某一日深夜,赵四和梅寒影出现在了武田老家主的房间,一个时后,他们离开了,第二,武田家族的女人发现,她们的老主人,被人切了腹,以一种谢罪的姿势,跪在地上,尸体冰冷,早已死去多时了。 武田家族自此便消失了,再过几年可能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一大家族,时间更长一些,或许也没人会知道这个家族了吧! 一晃又是六年,在韩齐修的带领下,G军区连续好几届全国比武都拿了冠军,一跃成为赫赫有名的铁血部队,尤其是他亲自调教的秘密分队,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就没人见过这支秘密分队的真面目,只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他们完成不了的任务。 他们更不知道,这个秘密队的队长却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也有人是少女,雌雄莫辨! 正文 第1397章 越来越唠叨的沈娇 这个秘密队的队长正是圆圆,十五岁的圆圆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而且他的驭力术已练成,能将他恐怖的力气收放自如,平时就同普通人一样,可一旦全部施展,圆圆能将一辆坦克掀翻,就连大象都比不上他。 壮壮的驭兽术虽未大成,可也很了不得了,实乃真正的百兽之王,一般来,再厉害的特种兵都不太喜欢丛林作战,因为丛林里有看不见摸不着的危险,防不胜防,就算是最优秀的特种兵,也很有可能在丛林里失蹄。 可壮壮却正好相反,丛林对他而言,比在平地更安全,林子里的所有动物都是他的好帮手,他一人就能够指挥千军万马。 这支秘密队因为有了圆圆壮壮两兄弟,不管多么艰难的任务,他们都能够轻松完成,短短半年不到,这支秘密队就声名显赫,引起了世界各国的注意,只是却无人知道这支队的资料,也更加增添了队的神秘。 六年后的沈娇看着从六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眼角连一丝皱纹都没有,依然如同少女一般,反而更多了几分少妇的美艳,如同熟透了的桃子,正是最好的时候。 韩齐修也还是老样子,气势更加威严,如今他已经是G军区的一把手,在外面的名声也更让人闻风丧胆,只无人知道,韩军长在家里却半点威严都无,尤其是在床上。 “你滚远点儿,别碰我,看见你就来火!” 沈娇一脚踹开了某军长大人,俏脸寒霜,拿被子蒙住了头,看都不想看某个讨厌的家伙。 韩齐修嬉皮笑脸地靠了过来,将被子掀开,腆着脸好话:“媳妇别生气了,你男人我都当半个月和尚了,气总该消了吧?” “没消,儿子一不回来,你就别想上我的床!” 沈娇从被窝里探出头,气得大骂。 这个混蛋家伙,一点都不守信用,明明都答应她再也不派儿子去执行任务了,可这家伙到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边答应的好好的,背过身就把儿子给派出去了,她焉能不火! 越想越来火的沈娇又骂道:“韩齐修我告诉你,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保家卫国她不反对,可怎么也得等儿子成年后吧,圆圆壮壮才十五岁呀,别的孩子十五岁还在爸妈的呵护下撒娇呢,可她的圆圆壮壮,却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和穷凶恶极的歹徒博斗,凭什么呀! 韩齐修当然明白媳妇为什么会生气,可他对儿子有信心,就连他现在都不是圆圆的对手,壮壮如果拼尽全力,也能把他打趴下。 他虽然算不上世界第一,可韩齐修有自信,这个世上能轻轻松松打赢他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儿子的安全。 “媳妇放一百二十个心,圆圆壮壮一根汗毛都不会掉,咱们儿子厉害着呢!”韩齐修正然道。 沈娇当然知道儿子的本事,可她还是担心,只要没有见到圆圆壮壮平安归来,她的心永远都不会落到实处。 “儿子厉害也用不着把他们这么就派出去吧?韩齐修你以前怎么同我保证的?你不是答应过我,圆圆壮壮不到十八岁绝对不会参加任务的吗?现在你怎么解释!” 沈娇越骂越来火,她还是半年前才知道,圆圆壮壮十三岁的时候,就断断续续的参加任务了,那时她一心只以为儿子是出去历练了,哪知道这爷联起手来瞒着她,把她当傻子耍! 韩齐修委屈道:“媳妇你可不能只怪我一人,我是想让儿子十八岁以后出任务的,可儿子他们自己硬要参加,我哪里拦得住,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都打不过儿子了!” 韩军长可是真的委屈,他的话当然也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确实打不过儿子,假的是他巴不得儿子早早就参加任务,儿子这么好的身手,不去参加任务可不就是浪费嘛! 沈娇一点都不相信他,哼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啊?你是军长,你不同意,谁有那个胆子派圆圆壮壮出去?韩齐修,你给我严肃一点!” 韩齐修又摸了摸鼻子,媳妇越来越不好骗了! 既然软的不行,那也就只能来硬的了! 他都旱半个月了,今晚啥都得交点公粮,要不他可得憋死了! “韩齐修你干什么!” “媳妇,咱们一会儿再讨论严肃的事儿,现在先办点不严肃的事!” “韩齐修你给我滚下去,讨厌!” “不滚,办完了事我再滚!” …… 事实上却是,韩大军长办完事后照样没有滚,搂着媳妇睡得美美哒,他才舍不得滚呢! 好女怕缠郎,遇上臭不要脸又皮厚如城墙的臭流氓,沈娇根本就拿他没办法,再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她潜意识里知道儿子肯定不会出事的,但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心,一担心就会浮躁,自然就要找人撒气了,不找韩齐修还找谁! 半个月后,圆圆壮壮安然归来,如韩齐修所,连根汗毛都没有掉,干干净净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去出凶险任务了。 “你们舍得回来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和你们老子联起手来耍你妈我!” 见到儿子安然无恙,沈娇的心彻底落地,早已消下去的火气又涌了上来,揪着俩儿子骂。 圆圆无奈地看着沈娇,自家娘亲相貌虽然没有变化,可唠叨的功力却随着年纪渐长,每都跟唐僧念经似的,叨叨来叨叨去,他和弟弟之所以喜欢跑出去,原因之一就是怕了沈娇的唠叨,他们可不是韩齐修,拿媳妇的唠叨当交响曲听,乐在其中。 “妈,送你一个好宝贝!” 壮壮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巴掌大,腥气很重,沈娇一眼就认出是蟒蛇胆,看这蛇胆大,蛇的个头绝对不会太。 “你去杀蛇了?妈怎么对你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伤害野生动物,它们可都是你的朋友。”沈娇语重心长地着。 正文 第1398章婚约不是我一个人的 壮壮同哥哥交换了无奈的眼神,妈妈又开始唠叨了,真不知道她每哪有那么多话要,听得脑袋疼的壮壮,迫不得已打断了沈娇,苦笑道:“妈,你听我把话完了,我怎么可能去杀蛇?这条蛇同别的蛇抢地盘,地盘没抢到命也丢了,肉让我和哥哥吃了,蛇皮和蛇胆都带了回来,蛇皮给太爷爷做二胡,蛇胆给妈您配药。” 十五岁的壮壮和韩齐修如同一个模板印出来似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威严一个稚嫩,看到韩齐修就如同看到了二十年后的壮壮。 圆圆却越大越不像沈娇了,眉眼依然精致,可看着却一点都不娘气,没有一个人敢瞧他,而且圆圆平时总是不苟言笑,身上的冷气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不敢同他话。 沈娇一听是死于同类争斗的蛇,便松了口气,自从壮壮练习了驭兽术后,沈娇便再也不主动杀野生动物了,总觉得这些动物是有灵性的,吃它们的肉实在是不落忍。 “你们给我记住了,从今开始再也不许出任务了,想出任务得十八岁之后,到那时你们爱咋样就咋样,我再也不管你们了,但现在必须听我的,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沈娇苦口婆心地着,儿子再厉害也还是孩子,她不愿意他们年纪就承受太多,他们应该拥有的是快乐的童年和少年,而不是充满血腥的回忆。 她其实还不知道,圆圆壮壮不仅年纪就出任务了,而且早已经参加了秘密队,大儿子圆圆更是队长,若不然,沈娇只怕还没有现在这么淡定。 圆圆壮壮其实很想,他们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和屁孩一起玩有什么快乐! 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怕吓坏了自家娘亲,嘴甜的壮壮只需拿出三分功力,就把沈娇哄的眉开眼笑,早把出任务的事忘了,乐颠颠地跑去厨房为儿子准备大餐。 圆圆冲壮壮竖了个大拇指,壮壮得意地笑了,哄女人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从就业务熟练着呢! 电话铃声响了,壮壮走过去接电话,是京都打来的,少女清脆的声音自话筒中传了出来:“喂,是圆圆哥哥吗?” “不是,我哥他没空,你有话赶紧。”壮壮嬉皮笑脸的着。 少女不高兴道:“你让圆圆哥哥接电话,我有事同他!” “我哥他忙着呢,你能有啥重要的事,我和你,你个鱼丸子别成拿那些破事骚扰我哥,我哥可是要干大事的人,哪有工夫管你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壮壮刁儿郎当的语气,把电话里的女孩气了个半死。 “韩壮壮,你别叫我鱼丸子,我叫团团,不是鱼丸!” 电话里的少女正是鱼席林的女儿团团,娇憨的丫头已经出落成了明眸睐齿的少女,依然如同时候一样,圆圆哥哥长圆圆哥哥短,每次圆圆去京都学医,团团就成跟在圆圆的屁股后面,如同跟班一样。 壮壮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傻?鱼团子可不就是鱼丸吗?哎哟,我肚子都笑痛了,真没见过比你还傻的人,就你这样还想当我大嫂?啧啧啧,真是糟蹋了我大哥!” 时候壮壮同团团姑娘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可自从长大后,壮壮得知了韩鱼两家的婚约,更是一眼就看出了团团那昭然若揭的心思,他就处处同团团作对,明理暗里讽刺她配不上自家大哥。 壮壮是真觉得自家大哥英明神武,英雄盖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恐怕只有上的仙女才能匹配大哥了,团团这傻不拉几的丫头,哪一点配得上大哥? 圆圆抢走了电话,再让壮壮下去,电话那头的傻丫头怕是真的要哭了,被壮壮得委屈巴巴的团团,听见了圆圆的声音,不禁破涕为笑。 “圆圆哥哥,你怎么还没来京都啊,暑假都过去一个月了。”团团问道。 以往只要一放暑假,圆圆壮壮就会去京都董方正那儿学习,每年都是如此,今年暑假都过去一半了,团团还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圆圆哥哥,一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今可算是等到了。 “家里有点事耽搁了,三后就去京都。”圆圆淡淡地着。 “好啊,鲁婶早就给圆圆哥哥收拾好屋子了,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们。”团团十分开心。 “不必了,我们先去师公那儿,你在家里等着就好。”圆圆道。 团团怏怏地答应了,圆圆的话她向来是唯命是从的,圆圆让她往东她绝对不会往西,再听话不过了。 圆圆挂断了电话,准备回房间研究机关术,壮壮跟在后面叽咕:“哥,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个傻丫头了吧?” “团团是我们的朋友。”圆圆道。 壮壮甩了甩手,愤愤道:“咱们是拿他当朋友,可这丫头却对大哥你图谋不轨。” 圆圆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没有搭他的话,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十分精良的驽弓,将它给拆了,慢慢地研究着。 壮壮不死心地着:“哥,我可没错,鱼丸这丫头绝对想做我大嫂,哥你不会没察觉到吧?” 圆圆依然没出声,有条不紊地拼装驽弓,壮壮自顾自的下去:“哥你听我的,鱼丸她配不上你,你得给我找个更优秀的大嫂,要不我出去多跌份啊!” “韩鱼两家的婚约并没有指定是谁,只是韩家的双胞胎后代之一即可。”圆圆突然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壮壮眨了眨眼,没听明白啥意思,圆圆继续明:“也就是,咱们俩中的一个是和团团有婚约的,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 完圆圆便专心研究驽弓了,不想再搭理聒噪的兄弟,年纪不大,却把娘亲的唠叨全学会了,真的很烦。 壮壮再次眨了眨眼,总算是听自家大哥的意思了,一蹦三尺高,大叫:“我肯定不成,我都答应翠翠了,等她二十岁我就娶进门,我是绝对不会再娶别的女人的!” 圆圆抬头看着一脸坚贞不渝的兄弟,嫌弃地皱了皱眉,“那你闭上嘴,或者滚出去,二选一!” 壮壮缩了缩脖子,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后者,让他闭嘴简直比便秘还难受,他还是去厨房同自家娘亲唠叨去。 至于那个婚约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听见! 正文 第1399章 都凑一块了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厨房里同沈娇唠嗑的壮壮忙冲了出来,同他时候一样,接电话永远是最积极的那个。 “喂,翠翠呀,是不是想哥了?”壮壮一接到电话就嬉皮笑脸起来。 电话那头正是壮壮童鞋的青梅——石翠翠,那个拥有眼的姑娘,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只是因为时候长得瘦,比她高大半个头的壮壮,总是让丫头叫他哥,一来二去,便叫顺口了。 石家现在也不再是当年穷得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家了,这些年石家一直都同凯瑟琳的贸易公司有合作,在石家的带动下,整个石家村包括他们那个镇,都参与到玉雕行业了,十分兴隆。 而石老爷子因为年事已高,早已封刀,接手的人正是差点娶了林红玉的阿生,这个想去学做生意的男孩,现在已经是顶级的玉雕大师了。 石家也从山村搬到了镇里,因为他们那个镇已经成为了全世界闻名的玉雕之乡,韩德行在任的时候,特意在镇里修建了玉雕市场,还创办了玉雕行业协会,石老爷子是第一任会长,也是市场的第一任负责人。 现在石老爷子已经退体了,由他的儿子,也就是阿生的父亲石俊峰接任,既是行业协会会长,同时也是市场的负责人。 玉雕市场早先只是一个简陋的大屋子,由人民大食堂改建的,才只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玉雕市场就三次扩建,最后石俊峰大刀阔斧,特意请著名的建筑设计师设计图纸,费时三年,才造成现在气势宏伟且极具地方特色的市场大楼。 这栋市场大楼是当地的旅游胜地,很多外地游客慕名而来,在大楼下合影,参观完市场后,几乎每个人都会带一些饰品回家,乐此不彼。 玉雕业带动了旅游业,同时旅游业又繁荣了玉雕业以及当地的其他特色产业,二者相辅相成,推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百姓们的生活也富裕了,提前步入了康,哪里还是以前为填饱肚皮而发愁的穷山恶水之地,早已今非昔比了! 石家也成为了当地的富户,还是顶尖儿的那种,石翠翠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而且十分稳重,壮壮同她在一起时,总是会变得很安静,因为翠翠不喜欢吵闹。 壮壮同石翠翠嘻嘻哈哈的聊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哼哼唧唧地问翠翠啥时候过来玩儿,好几个月没看见翠翠妹妹,他还是怪想念的。 石翠翠抿嘴笑了,“我过两要去趟玉腾县,你去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翠翠你先到我这,咱们一起开车过去。”壮壮乐开了花。 “好,我明就过来,我哥已经先去那边了,一个星期后是玉腾县的贸易日,为期三,听有一批很好的老坑原石,我要过去看看。”石翠翠解释道。 壮壮兴高采烈地挂断了电话,整个人笑得跟二傻子似的,沈娇捧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一看就知道儿子和谁打过电话了。 百分百是翠翠那丫头! 只有同翠翠话,儿子才会这一幅傻鸟样儿,沈娇撇了撇嘴,儿大不由娘,得由媳妇了,想想就心酸呀! “妈,明翠翠会过来,我要陪她去玉腾县买原石,得出去一个礼拜。”壮壮道。 “你爱去哪就去哪,只要不是出任务就成。”沈娇虽然心酸,可她知道儿子长大了就得飞向蓝翱翔,成呆在自己身边能有啥出息。 第二一大早,翠翠就过来了,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清丽脱俗,尤其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犹如寒潭一般,深不可测,让人只一眼就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娇姨好,这是我娘做的咸菜,您上回好吃,我娘单独做的。” 翠翠将一坛咸菜递给沈娇,礼轻却情意重,沈娇开心接了过来,“我一会儿给你娘打电话,真是太让她费心了,我自己怎么也做不出这个味儿,就只你娘做的才好吃。” 要事情也赶巧了,翠翠和壮壮本打算下午就出发的,可巧马杏花的儿子雷雷电话打过来了,这家伙现在可牛了,一改时候的胆,比吃了豹子胆还牛。 “壮哥,赶紧来火车站接我,我带着馒头离家出走了!” 雷雷童鞋语不惊人死不休,差点没把沈娇吓出心脏病来,雷雷今年十四岁,馒头却还只有十一岁,俩个屁孩不应该是在海市吗? 怎么跑到南平来了? 沈娇忙让壮壮赶紧去把俩胆大包的子接回来,这边马杏花和鲁萍的电话打了过来,马杏花在鲁莘家里。 原来雷雷和馒头这俩熊孩子,把两边大人蒙得团团转,这个在馒头弟弟家里过夜,那个在雷雷哥哥家里玩儿,然后都上公用电话亭打了报平安电话,两边大人都没当回事儿,也没去查看来电号码,竟就这样让他们混过去了三,还是出差回来的胡安平发现了不对劲,一个电话就露了馅。 然后就在电话机下面发现了家伙们留的纸条,去南平找圆圆壮壮俩哥哥玩了。 沈娇听得哭笑不得,现在的孩子真是鬼精鬼精的,而且还个个狗胆包,给他们个长竿子,能把都捅个大洞。 马杏花和鲁萍听壮壮去接俩孩子了,心便松了下来,索性就让俩孩子在沈娇那儿玩上一个暑假,她们也乐得个清静。 待壮壮把俩熊孩子接了回来,沈娇本还想骂他们一顿,可见这俩家伙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顿时就软了,哪里还骂得出来。 俩孩子身上都发馊了,衣服皱得跟咸菜干一样,头发也乱得像鸟窝,一进门就嚷饿,沈娇煮了一大锅面,煎了十个荷包蛋,雷雷倒是正常的食量,可馒头却是大胃王呀,这些都还不够他一人吃的,这俩傻孩子,出门也不知道多带些钱,活该挨饿呢! 吃饱喝足的雷雷和馒头,听壮壮他们要去玉腾县,当下便表示要跟着一起去,壮壮虽不是太想带两个灯泡,但翠翠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再反对。 圆圆突然伸指掐了掐,眉头皱紧,道:“明再出发,我同你们一道过去。” 正文 第1400章 有血光之灾 原来圆圆刚才心悸了下,掐指一算,就算出壮壮他们此行会有血光之灾,上午还是好好的,可雷雷和馒头一来就变了,可见血光之灾是应在这俩人身上了。 他刚才算的卦象十分凶险,且出现了死局,所以他必须得跟着。 当然他也可以让壮壮他们取消这趟玉腾县之行,但这只是下下策,而且这样做血光之灾并没有消除,过一段时间照样会应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解了这个死局。 壮壮也没多想,还以为圆圆也想去玩,只是—— “哥你不是要去京都师公那儿吗?”壮壮问。 圆圆淡淡地答道:“从玉腾县回来后再去,师公上回想给师祖母弄块好翡翠雕镯子,我刚刚才想起来。” 壮壮不疑有他,对自家大哥他从来都不会怀疑的,雷雷和馒头更不会有疑义了,他们反倒更高兴。 翠翠朝圆圆看了眼,并没有什么,只心却提了上来,想着去了玉腾后定要心谨慎,不能惹出事端来。 圆圆给团团打了个电话,解释他得延迟一段时间到京都,团团问清楚了缘由,二话不就表示她也要参加,并让圆圆他们一定要等着她,她会尽快赶过来。 团团的尽快还真的是快,这姑娘做飞机过来的,现在内陆的航空已经很发达了,京都飞南平每都有好几趟航班,十分方便,傍晚的时候,团团姑娘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十五岁的团团真的就同汤团一般,娃娃脸,白白嫩嫩的,个子中等,比翠翠矮了半个头,看着古灵精怪的,实际上也是个熊孩子,时候是贴心的棉袄,大了却成了愁死人的冲锋衣,鱼席林现在一看见自家闺女就蛋疼,巴不得快点把女儿嫁出去,让他安安生生地过几舒服日子。 第二一大早,这一行平均年龄不到十五岁的童子军们,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辆吉普车,六个熊孩子,一狼一狗,正是葡萄和桔子,威风凛凛。 沈娇对他们这一行毫不担心,不就是买几块石头嘛,没啥大不了的,可她却没有想到,此趟玉腾县之行,竟比出任务更凶险! 圆圆他们晚上就到了玉腾县,玉腾县此时也已今非昔比,县城十分繁荣,当地政府取了韩德行的经,在玉腾县大力发展翡翠原石业,并且还兴建了原石市场,昔日偷偷摸摸售卖原石的摊主们,现在都可以正大光明地摆摊,就在原石市场里面。 玉腾县很快就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原石输出地,而其实玉腾县本地却并不生产原石,大都是从邻国缅甸贩来的,缅甸是全世界最大的翡翠产地。 同样这里每年也有很多游客,自然就衍生了其他服务行业,县城的街道上常能看见金发碧眼的洋人,以及其他城市过来的游客,都是想过来碰碰运气的,若是走狗屎运中了一块,一辈子可就不用愁了。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一大早翠翠就去了市场,她要去找哥哥阿生,问问这一次卖的原石情况如何! 阿生一年起码有半年是住在玉腾县的,同这边的人都极熟,这回之所以提前过来,就是准备摸清楚底细,到时候好投标。 圆圆他们也都跟着去了,再过一就是贸易日,市场的广场上堆满了大大的原石,每块石头上都标好了记号,这些原石都是用来投标的,看顾客出价的高低,价高者得,相当考验买者的眼力,报高了可能会亏钱,报低了又可能被别人抢走。 只是可惜阿生并不在市场,他给翠翠留了话,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还今年的原石都还不错,让翠翠自己看着办。 这些话了跟没一样,翠翠一脸不高兴,哥哥越来越贪玩了,这么大的事情只让她一个人办,也太相信她了吧! 气归气,原石还是要买的,家里的库存已经不多了,再不补货就要断货了,翠翠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看了过去,有相中的,就拿本子记下石头序号,并标上她的心理价位,她还给雷雷馒头他们分了任务,让他们盯着其他买主,如果有人看中了她挑的石头,就把那人记在本子上的心理价位偷记下来,这样她就能用最少的钱,标下她挑中的石头了。 雷雷馒头乐颠颠地跑去办事了,嘻嘻哈哈的,那些买主们根本没两个屁孩放在眼里,还以为是谁家孩子在闹腾呢,却不知这俩孩子却是间谍,只一会儿就把好几家买主的报价偷偷告诉给了翠翠。 十一岁的馒头除了是个大胃王,还是个力大如牛的大力士,并且他还遗传了他老子钱书涯的绝顶聪明,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只半时不到,他就完成了翠翠交给他的任务。 俩家伙得了表扬,更是开心无比,又跑出去打探情报了,这时又运来了一批新的石头,正开着叉车卸石头呢,雷雷和馒头站在边上看热闹。 “砰” 一辆叉车没开稳,一块黑乎乎的约水缸大的石头掉在了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石头的主人面色微变,狠狠瞪了眼叉车司机,指挥工人赶紧把石头装上叉车,他们的动作很快,从石头掉到地上,再到石头捡起来,前后不过两分钟。 馒头却看的清清楚楚,他眼里流露疑惑,待车上的石头都卸完,他便拉着雷雷跑去找刚才那块掉下来的石头,果然在石头上找到了长长的裂缝,裂缝十分齐整,不像是掉在地上形成的,反倒像是人工割的。 馒头皱了皱眉,低下头在石头上嗅了嗅,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正常,因为有人走过来了。 “去去去,孩子别在这儿捣乱!”来的正是之前卸石头的负责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看起来有点凶,不像是好人。 “我就摸摸,又不会把石头弄坏,叔叔你干嘛赶我走?” 馒头却一点都不怕,同这个男人顶撞起来,引来了好些看热闹的游客,见只是孩子,便指责那个男人太气,石头又不是西瓜,一碰就要裂开,让孩子摸摸又能怎么样! 男子抗不过这么多人的指责,只得让馒头他们继续呆着,可却一直死死地盯着馒头和雷雷,眼神十分不善。 正文 第1401章 失踪了 雷雷同馒头从一块长大,跟亲兄弟一样,他一看馒头的模样,就知道这些石头肯定有猫腻,也跟着蹲了下来,声问:“馒头,咋回事?是不是石头有问题?” 馒头微微点头,用眼神让雷雷别话,手悄悄地指了指一旁虎视眈眈的男人,雷雷也点了头,表示他心里有数了。 “哎哟,这块石头像大便一样,真有意思!”雷雷指着一块土黄色的石头夸张地叫着,那石头看起来的确像大便一样。 馒头心领神会,也指着另一块黑乎乎圆滚滚的石头叫道:“哥,这个石头像不像西瓜?还有那块好像咱家楼下卖豆浆的婶婶的屁股,还有这块……” 两个家伙大呼叫,所有的石头都让他们形象地总结了,其他游客被俩家伙逗得乐呵呵的,一直盯着馒头他们的男人,时间一长就有些不耐烦了,再看馒头他们确实没啥可疑的,不过就是两个顽皮的孩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男人打了个哈欠离开了。 昨晚一夜没合眼,他得赶紧去补个觉,要不忙起来又没的睡了。 “孩你们心点,弄坏了这些石头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男人凶巴巴地警告了几句,便一路打着哈欠回去了,只是让两个弟远远地盯着。 馒头眼珠咕噜噜的转了转,又回到之前那块石头边上,指着石头底下不是太显眼的缝隙,声:“雷雷哥,你看这儿!” 雷雷顺着馒头的手看过去,吓了一跳,“哎呦,怎么有道缝?馒头你该不会手发痒戳了下吧?” 自家这个兄弟的巨力他是真五体投地了,馒头还只有五岁的时候,上他家玩儿,一个不心就把他家的电视机戳了个大洞,害得鲁奶奶花好几百块钱买了个新电视机陪给他家。 至于馒头时候不心戳破的东西,简直数不胜数,鲁奶奶都不知道陪了多少钱,他深深怀疑,钱爷爷和鲁奶奶的工资,全用在给馒头赔东西上了。 馒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自从圆圆哥哥教会我控制力气后,我就再也没有戳破东西了,这道缝隙是石头本身就有的,你仔细看,这缝隙是不是很直?” 雷雷又看了几眼,果然发现了缝隙的不对劲,明显是人力割开的,戳破或者摔在地上,缝隙不可能那么齐整。 馒头四下打量,胖脸十分严肃,压低嗓门道:“这个石头是空心的,里面藏了东西。” 雷雷又吓了一跳,也压低声音问:“什么东西?” “反正不是好东西,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得把东西拿出来才知道,雷雷哥,你掩护我,我把这石头打开。” 馒头艺高人胆大,竟想打开这块石头,他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可与生俱来的敏感,让他感觉到石头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雷雷只犹豫了一会,便站起身走到了石头前,假装看其他石头,帮馒头挡着,馒头动作很快,两只手轻轻一扳,石头上的缝隙越来越大,直到能伸进去一只拳头,馒头快速从里面掏出了一包东西,往身上一藏,再将石头合上了,虽然缝隙大了一点,可只要不仔细看就察觉不出来。 “哥,咱们回去让爸爸妈妈来买石头吧,我要把那个西瓜石头买回去。” 得手的馒头起身大声嚷着,雷雷立马配合道:“那我要买那个大便石头,放在家里肯定好看。” 俩兄弟边边往回走,谁也没注意到刚才馒头的动作,两名负责看守石头的男人个个都睡眼惺忪的,更是毫无所觉。 馒头和雷雷走到了僻静处,就把那一包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包白色的粉末,看着跟面粉一样,馒头伸出手轻轻一捅,塑料袋就被戳破了一个洞,他倒出了一点粉末在手心上,送到鼻子下面嗅了嗅,胖脸皱得跟苦瓜一样。 “这什么东西?闻起来怪怪的。” 雷雷也拿手沾了些闻,夸张地叫道:“哇,好难闻啊,这些人把东西藏到石头里面干什么?真是奇怪!” 馒头也搞不懂,“这么难闻的东西,就算放在地上都没人捡,犯得着费那么大劲藏在石头里嘛,还防我们跟贼似的,哼,白送给我都不要!” 俩家伙边走边,手里还拿着那包白色粉末,打算拿回去给圆圆哥哥认认是啥东西,可他们却没注意,刚才路过他们的一个中年男子,在看见他们手上的粉末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竟一路跟了上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翠翠和壮壮将所有看中的石头都记在本子上,圆圆和团团在街上逛门店,玉腾县的街道一改十年前的破败,变得宽敞整洁,两边都是装修得很高档的门店,专门卖玉雕饰品和没经过打磨的翡翠。 圆圆是来淘好翡翠的,唐主任即将大寿,他想自己雕个镯子送给师祖母,本是想让翠翠给他寻摸的,可他既然来了,索性就自己找了。 团团乖巧地跟着,完全不同于在京都时的张扬跳脱,像个真正的淑女。 圆圆哥哥喜欢安静,她不想让圆圆哥哥讨厌自己呢! 色已近黄昏,圆圆买到了可心的翡翠,和团团准备打道回府,却看见翠翠和壮壮急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壮壮看见他们身边没有俩家伙,心沉了下去,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哥,馒头和雷雷有没有没有到你们这来过?” “没有,他们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圆圆一听就知道是出事了,暗叹来得好快。 壮壮懊恼地拍了拍脑门,“之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可后来他们去玩了,我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到现在都没见人影。” “你为什么不让你的那些朋友们帮你找?”团团好奇问。 “已经问过了,可今有些邪门,那些朋友都没看见,连一点都线索都没有。”壮壮有些气急败坏,头一回他的动物朋友们失灵了,两个大活人失踪,他却什么都查不到。 正文 第1402章没有任何线索 雷雷和馒头就这样失踪了,葡萄和橘子在市场搜索了许久,也没有任何线索,这两个家伙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都怪我,我不应该让雷雷和馒头单独玩的。”壮壮十分自责,两个弟弟如果有什么闪失,他可怎么同杏花姨和四丫姨交待啊! “我也有责任,不应该只顾着看石头的。”翠翠更是自责,壮壮哥哥都是为了陪她才疏忽了的。 圆圆沉声道:“事情已经发生,再这些话又有什么用?现在先去市场,必须得把馒头和雷雷找回来。” 此时市场已经关门了,不过里面依然很热闹,很多摊位上都有人看守着,都是价值不菲的石头,万一让人偷了可不是事。 市场大门也有人看守着,严禁外人进入,圆圆他们才刚到大门口就被拦下了,团团想是去找孩的,让圆圆给拦下了,不声不响地往回走,离开门卫的视线距离后,他身子一闪,人就纵到围墙里了。 壮壮眼睛一亮,抱住翠翠就往里面扔,圆圆轻轻松松接住了,接着是葡萄和桔子,不到一分钟就全进去了,壮壮自己再一跃,也消失在了围墙里,外头只剩下团团一人。 团团气急败坏地低吼:“韩壮壮,你干嘛不扔我进去?” “鱼丸子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淑女,爱进不进!”壮壮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也就是现在他没心情,若是换了平时,他定会好好损团团一通。 团团恨恨地跺了跺脚,只得自己动脚跃上了围墙,韩壮壮真是讨厌,一点都不体谅她想让圆圆哥哥抱抱的心情。 葡萄和橘子再次在市场里搜索,可它们还是没能搜到,就连蛛丝马迹都没有。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馒头和雷雷在市场呆了大半,怎么可能会一点气味都没留下?”圆圆自言自语。 壮壮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对呀,我的那些朋友也没有看见,明明馒头他们在这里面玩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看不见?肯定有人做了手脚。” “问题是谁做的手脚?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将两个大活人的痕迹和气味消除得那么彻底,连葡萄和橘子都查不出来,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们,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圆圆道。 “那是谁干的?”团团好奇问。 圆圆的神情十分严肃,他预感到这次的对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大,希望还来得及解局! “现在我们不要依靠任何外力,只凭我们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去寻找,馒头他们肯定有线索留下的。” 他完便分派了人手,他和团团一组,壮壮和翠翠一组,分头搜寻,半时后在原地集合。 市场往东约二十里左右的一个村子里,馒头最先苏醒,脖子疼的紧,手也被绑得紧紧的,房间里只有朦胧的月光,隐约能听见外面屋子的话声,像是有人在划拳。 馒头用力一震,绳子应声而断,胖手上被勒出了红红的印子,馒头暗中问候了绑他绳子的家伙的祖宗十八代,朝四周打量,却见雷雷躺在地上,手脚都被绑住了,昏迷不醒。 “雷雷哥哥,快醒醒!” 馒头将雷雷身上的绳子也扯断了,使劲掐了把他的人中,雷雷疼得立马醒了过来,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嘴让馒头堵住了。 “别出声,咱们被人逮了。”馒头在他耳边低语。 雷雷这才感觉到两只手臂的酸痛,他害怕地抖了抖,很快又勇敢地挺起了胸膛,对馒头:“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馒头扁了扁嘴,实在是不想打击雷雷,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打不过,到时候别拖他后腿就是万事大吉了。 “谁把咱们逮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雷雷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脑子里一团浆糊,白的事情竟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和馒头发现石头有道缝,可后面却一片空白。 馒头也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但他因为是有灵根的孩子,所以能多想起一些事情,他慢慢的回忆着,石头里有白色的粉末,粉末的气味很古怪,然后他和雷雷哥哥准备把粉末拿回去给圆圆哥哥看,可却有人在后面偷袭,用药把他们迷晕了,再然后他就想不起来了。 “那个粉末肯定有问题,雷雷哥哥,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馒头有着十分不妙的预感。 雷雷点了点头,俩人打探着周围环境,幸好有月光,能看个大概,房间并不大,而且是水泥地,周围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是用来当仓库的房间,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窗户,只是窗户被钢筋拦住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 “馒头,你把这些钢筋扭断,咱们从窗户里跳出去。”雷雷声。 馒头应了声,双手各抓住一根钢筋,运足丹田之气,正准备扭断钢筋,外面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两人吓得忙退回原地,假装还没有醒过来。 “这就是你们今逮住的两个兔崽子?” “对,家伙还挺机灵,把咱们放在石头里的宝贝找了出来,要不要不是老三凑巧发现,咱们这一趟可就麻烦了。” “哼,每次让你们警醒一点,你们就是不放在心上,咱们干的事不能出一点差错,一旦出了差错就是人头落地是,咱们一家老可都在萧主任手里捏着呢!”最先出声的男人低声斥骂,其他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男人骂了许久,最后才道:“一会儿把这两崽子处理了,处理得干净点儿,再出差错我先灭了你们。” “是,大哥放心,等黑透了我们就动手。” 脚步声渐渐远去,外面的屋子又传来了阵阵划拳声,馒头和雷雷机灵地窜到了窗户边,他们得快点离开这儿,否则命都要保不住了。 钢筋很快就被馒头扭开了,馒头将头探了出去,刚刚好,他先钻了出去,只可惜他们竟是在二楼,周围也没棵树,跳下去怕是得惊动这些人。 “跳吧,不跳就是等死,跳了还能有线生机。”雷雷咬牙道。 正文 第1403章 情况危急 圆圆在市场里慢慢地搜寻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地上发现了一撮白色的粉末,很少很少的一点儿,便却足够让他知道这些是什么了! 一种能让人坠入地狱的罪恶粉末! 它的前身名叫大烟,也叫烟膏子,当年差点毁了整个华夏,甚至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背负着耻辱的‘东亚病夫’的称号,这种粉末是经过提炼了的,纯度更高,也更容易令人上瘾! 原石市场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粉末? 圆圆神情变得严肃,馒头和雷雷的失踪定然同这些粉末有关系,做这些事情的人大都是亡命之徒,馒头他们如果落在这些人手里,只怕凶多吉少了。 “葡萄,能找到这些东西吗?” 圆圆叫来了葡萄,让它嗅了嗅手上的粉末,葡萄呜呜地低吼,这几年它常跟着主人出任务,好几回都是去抓的毒枭,葡萄对这些粉末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它兴奋地甩了甩尾巴,在空气中搜寻着。 葡萄搜寻了好一会儿,终于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圆圆招呼团团跟了上去,葡萄带着他们来到了市场中央,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石头,还有一些守夜的人,有些在打牌,有些在大声笑,的大都是荤段子。 这些人见到两个漂亮的少男少女出现,不由有些奇怪,朝圆圆他们打量了好几眼,有人还问他们是不是来买石头的。 “我来找我的俩个弟弟,他们白来这边玩耍,可到现在都还没回家,请问你们有看见俩个男孩吗?一个瘦瘦高高的,大约十三四岁,一个白白胖胖,十来岁。” 圆圆边边比划,出了馒头和雷雷的大致相貌,眼睛却似鹰眼一般,观察所有人的神情变化。 “没看见,不知道,我们这里怎么会有娃娃嘛,你们去外面找找看,不定上外头玩去了呢!”大家俱都摇头,否认他们见过孩。 可圆圆却注意到他们的眼神是飘忽的,明这些人并没有实话,应该是心里有畏惧,所以才不敢,而且很有可能他们畏惧的人就在这个市场上。 团团也看出了猫腻,气乎乎的,强忍着没发飚,等圆圆拿主意,圆圆冲她努了努嘴,两人便离开了。 “圆圆哥哥,那些人明显在谎,他们肯定看见馒头和雷雷了。”团团气道。 “我知道,他们不仅看见了,可能还知道馒头他们在哪里,但他们不敢。”圆圆沉声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团团着急问。 圆圆的语气依然不疾不徐,仿佛永远都不会着急似的,“先过去和壮壮翠翠集合,等再黑点儿就行动。” 团团眼睛一亮,她最喜欢和圆圆哥哥一起做任务了,姑娘崇拜地看着圆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满是爱慕。 她的圆圆哥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 夜深了,守夜的人都昏昏欲睡,好些人都在地上铺了凉席睡觉,呼噜声震响,还有一些人则强打着精神,不敢睡觉。 圆圆和壮壮他们悄无声息地潜了过来,径直来到白馒头他们发现问题的摊位,看守石头的俩个男人一个已经睡了,另一个虽还守着,可眼睛也睁不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这里肯定有问题,之间我问那些人话时,那些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这儿,我怀疑馒头和雷雷最后出现的地方十之**是这儿。” 圆圆笃定地着,并蹲下身子查看这些石头,在看到那些粉末时,圆圆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现在他则要验证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那块被馒头掰开的石头,同样被圆圆找到了,他只轻轻一掰,石头的缝隙加宽,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东西。 圆圆掏出了一包塑料袋,眉头紧皱,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毒枭利用原石藏毒,这么一大堆石头,如果每块里面都藏了粉末,这个量就相当惊人了。 壮壮当然也认识这些粉末,脸顿时黑了,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焦急道:“哥,馒头他们很危险,咱们得快点去救他们。” “去哪里救?我们连他们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先把地方问清楚。” 圆圆又掰开了几块石头,果不其然,石头里都有不少塑料袋,他将石头又恢复原状,朝看守的俩男人看去,眼里露出冷意。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问点事。” 圆圆极快地朝俩个男人掠过去,朝地上沉睡的男人踹了一脚,男人彻底睡死了,就算打雷都吵不醒他,打瞌睡的男人被脖子的凉意吓醒了,低头看见了脖子上的匕首,身子不住颤抖着。 “我问你答,要是敢大叫,我立马割断你脖子!”圆圆故意哑着声音。 男人不住点头,身子抖得似筛子一般,圆圆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们的大本营在哪儿?” “往东二十里的村子。”男人老实回答,半点都不敢糊弄。 “这此石头你们准备卖给谁?”圆圆又问。 “不知道啊,大哥,我只是喽啰,真的不知道这些机密事,您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出来呀!” 圆圆知道在这个人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便在男人后颈上轻轻一拍,男人如愿以偿,躺在地上睡得死死的。 “往东二十里,馒头他们在那儿!” 圆圆边边往回走,现在刻不容缓,多耽搁一秒,馒头和雷雷就会多一分危险,他们必须尽快赶到那个村子,圆圆边走边掐指算了算,暗自松了口气,生机虽弱,可却还在,明馒头人们虽有凶险,但应该性命无虞。 村子的确是个村庄,三面环山,而且山路也很崎岖,车子根本就开不进去,壮壮把车子停在了村口,他们四人潜进了村庄。 到了村庄,葡萄桔子的嗅觉便灵敏了,壮壮的动物朋友们也都活跃了,葡萄桔子很快就发现了馒头他们的踪迹,朝一边的山上跑去。 “馒头他们在那边山上,树上的鸟告诉我的,它还馒头他们受了伤,情况很危急。”壮壮神情焦急。 正文 第1404章 原来是他 受伤的是雷雷,他为了护着馒头,被追捕的人刺了一刀,好在伤口不在要害,可如果再不施救,情况也很凶险。 馒头背着比他还高的雷雷奋力奔跑,身后是几个穷凶极恶的男人,似猫戏老鼠一般,并不着急抓住馒头。 “这崽子力气还挺大,背着一人都能坚持这么久,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了呢!” “再舍不得也得杀,难道你想违抗老大的命令?” “怎么可能,我就是随便,得了,我过去收拾这俩崽子,前面就是野狼岭,省得咱们挖坑了。” 最先话的男人嘻笑着朝馒头他们走过去,有些漫不经心,他根本就没有将俩个孩子放在眼里,而且对他来,冲俩个孩动手,实在也忒跌份了些,可他也没办法,谁让老大发了话呢! 他可不敢违背老大的命令! 更不敢违背那个神秘的主任! “娃儿别跑了,前面就是野狼岭,你们去了连骨头都剩不下,在叔叔我这儿还能留个全乎身子。”男人喊道。 馒头闻言跑得更厉害了,野狼他可不怕,狼比人可爱多了,而且他身上有壮壮哥哥送的护身符,就算老虎毒蛇见了他,都不会伤害他的。 可他到底只是个孩子,跑了一晚上,身上还背着人,馒头的力气快用尽了,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每跑一步都有千斤重,可家伙还是拼命往前跑,只要跑进野狼岭就安全了。 “馒头,你放我下来,你快往野狼岭跑!”雷雷虚弱地着,并想挣扎着跳下来,馒头弟弟背着他肯定跑不掉,与其两个人一起死,还不如活一个。 馒头将雷雷重又背了上去,倔强道:“不要,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绝不会扔下兄弟的。” 他从胸前的玉瓶里倒出最后一颗药丸吞了,精神一振,奔跑的速度快了许多,竟将身后的男人甩出一大截。 “见鬼了,吃仙丹了嘛,一下子跑得飞起来了!”男人骂骂咧咧地也加快了步伐,要是连俩个崽子都抓不到,他可不用在道上混了! “雷雷哥,咱们马上就安全了,你坚持住啊!” 雷雷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了,馒头急在心里,又跑快了一些,过度消耗体力让他的胸口闷疼,嗓子眼也似火烧一般。 身后的男人见馒头跑得越来越快,自己竟追不上了,气得骂了几句粗话,竟解下了身后的猎枪,准备朝馒头开枪了。 在他扣下板机的那一刹那,一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飞了过来,插在男人的手腕上,男人疼得死去活来,枪摔在了地上,惊恐地看向后面,却发现他的同伴都已经倒下了。 射出柳叶刀的是圆圆,壮壮和他们解决了其他人,馒头却不知道,还在一个劲的往前跑着,嘴角流出了血,圆圆叫了几声,可馒头并没有停下来,反倒跑得更快了,圆圆暗叫不妙,加速追了上去,一记掌刀将馒头打晕。 “哥,馒头怎么了?”壮壮也赶了上来,担心地问。 圆圆给馒头测了脉,又喂他吃了药丸,这才道:“耗力过度引起的内伤,还好我们来的及时,再迟一点怕是伤了肺腑,现在没事,修养几就能好。” 他又给雷雷处理了肩胛的伤口,倒是无碍,只是失血过多,反倒是馒头的伤更严重一些,壮壮和团团一人背起了一个,提在嗓子眼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哥,这些人怎么处理?”壮壮嫌恶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都是被他打晕了的。 “你们先带馒头和雷雷回去,我去把他们的大本营端了,这些人交给我处理。”圆圆漠然地看着地上的人,如同看死人一般。 团团不愿意回去,她把馒头给了翠翠,表示她要留下来帮圆圆哥哥一起打坏人,圆圆也随她,待壮壮和翠翠走后,圆圆冲葡萄道:“把你的同伴叫来,帮我干点活。” 葡萄兴奋地摇着尾巴,冲野狼岭方向长啸,不一会儿,黑暗中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绿光,它们都是葡萄的同族,野狼岭的主人。 “麻烦你们带这些垃圾给山上的树做肥料吧,让你们吃这些垃圾也太委屈你们了!”圆圆让葡萄转达了他的意思,并拿出一瓶他自己配制的药丸,分给了这些野狼。 野狼们兴奋地叫着,哪里会不愿意,不一会儿地上的人就被野狼拖走了,一个都不剩,葡萄满意地叫了声,野狼们很快便散了。 “咱们现在去大本营。” 圆圆让葡萄在前面带路,很快就找到了那栋二层楼,里面还有十来人,都在睡觉,只有两个守夜的,也睡眼惺忪的。 所有人都被圆圆用药给迷倒了,他随便挑了一个喂了解药,很快这人就醒了过来,看见竟是两个漂亮的孩子,惊讶地看着他们。 “我问你答,如果回答不能让我满意,我就杀一个你的同伴,如果你的同伴死完了,那就轮到你自己。”圆圆冷冷地着。 被问的男人不是太相信,可他很快就相信了,因为圆圆大人表示对他的回答十分不满意,一柄漂亮的柳叶飞刀射向了他同伴的咽喉,他的同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去见马克思大人了。 “现在能好好了吗?”圆圆又抽出了一片柳叶飞刀,男人吓得使劲点头,圆圆问他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回答了,半个字都不敢隐瞒。 “你的主任是哪里的主任?姓什么叫什么,市场的那些货就是这个主任让你们运的吗?”圆圆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只知他姓萧,京都那边的,具体叫什么做什么我都不知道,萧主任手下有很多能人,我只是喽喽,听命老大的安排,平时和萧主任联系都是老大,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哥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不能死啊!” 男人痛哭流涕,两腿直打摆子,生怕杀人不眨眼的圆圆也给他来一刀子。 圆圆一听姓萧,而且来自京都,手下还有很多能人,他便知道是谁了,心头火窜了上来。 正文 第1405章 守株待兔 圆圆让这个男人指认他们的老大,可男人却摇了摇头,“老大吃过晚饭就出去办事了,明早上回来,老大还要带人过来看货。” “什么人?”圆圆问。 “不清楚,但应该是买货的人。”男人被圆圆吓破了胆,半句都不敢谎。 圆圆冲团团使了个眼色,团团心神领会,一掌刀砍了下去,男人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 “圆圆哥哥,这些人怎么处理?” 圆圆嫌恶地看着地上的人,沉声道:“把他们弄到山上给大树做肥料,你去弄几个门板,看能不能把这些杂碎一次性运上去!” 圆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这些人送给公安局处理,走司法程序太慢了,谁知道中间会出什么差错,倒不如他亲手处理来得痛快,像这种杂碎根本就没有活在世上的必要。 团团开心地去找门板了,她将房间里的所有门都卸了下来,也不知她从哪里找出了榔头和钉子,叮叮当当的一顿敲,将几块门板拼装成了大门板。 “圆圆哥哥,刚刚好!” 团团把地上的人排在了大门板上,从高到矮,整整齐齐,特别有规律,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冲圆圆邀功。 圆圆抬头看去,嘴角不由扯了扯,眼前犹如电波一般排练的人,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干的好,咱们上山吧!” 圆圆还是表扬了一句,团团开心的咧嘴直笑,圆圆找了几根粗麻绳,套在了门板的四角,气运丹田,只轻喝了一声就将硕大的门板仅用一人之力抬了起来。 将这几个杂碎送到山上后,圆圆和团团便去村口和壮壮他们回合,雷雷已经苏醒,身体十分虚弱,慢慢地着他和馒头的经历。 馒头依然昏迷着,以往可爱的胖脸蛋此刻十分苍白,让人看着就心疼,壮壮气愤道:“混账王八羔子,哥,咱们得替雷雷馒头报仇。” 圆圆神情十分严肃,将他的推测了出来,“我怀疑这些人的幕后主使是萧拾儿。” 他把之前从男人嘴里套出来的话了一遍,“手下有很多能人,京都人,而且还叫萧主任,除了萧拾儿,我想不出还有别人。” 壮壮骂道:“这个王八蛋不是好东西,当年就是他害妈妈在床上躺了三年,这些年他做的坏事可不少,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证据,哥,这一次咱们决不能轻易放过这个王八蛋。” 圆圆点了点头,他和壮壮的想法是一样的,萧拾儿始终是心头大患,他们老子韩齐修一直都和这家伙明争暗斗,但没有分出胜负,这一次就让他们兄弟做个了断吧! “我留在这里守着,壮壮你先把馒头和雷雷送回家,然后再来这里同我汇合,明早上这里的老大会回来,咱们来个守株待兔。”圆圆道。 壮壮兴奋得不住磨拳,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闲了这么些,可算是又找到活干了。 团团不愿意离开,撒娇要留下来,只这回圆圆却没有顺着她,只瞪了一眼,团团就不敢再出声,乖乖的跟着壮壮回了酒店。 一个时后,壮壮回到了村庄,和圆圆一起守株待兔。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约九点多,一只鸟飞了过来,在壮壮面前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壮壮在鸟脑袋上拍了拍,鸟开心地飞走了,万兽之王拍了它的脑袋,还给了它力量,它要回去和伙伴们炫耀啦! “哥,那些人来了,已经到了村口。”壮壮。 “咱们先隐蔽起来。” 两兄弟很快便隐藏了行踪,房间里静悄悄的,看不出有人来过,十来分钟过去,门口响起了人声,有人在外面叫喊,应该是那位老大,他在叫里面的兄弟开门,只是叫了半,都没有人出去开门。 老大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妙,他从怀里掏出了枪,并给其他的兄弟使了眼色,将大门撞开了,房间里的寂静让他们更加不安。 “你们的兄弟呢,怎么一个都没有了?”有人问道。 老大也觉得奇怪,纳闷道:“怎么回事?昨晚上都还在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几人将房间从里到外搜索了一遍,并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他们提着的心略放了些下来,可还是觉得不安。 十几个人莫名其妙就不见了,这事情绝对不正常。 “你昨不是抓到了两个崽子吗?那两个崽子呢?”又有人问。 “我让兄弟把他们处理了,奇怪了,这些王八蛋都去哪儿了?” 老大自言自语着,很快他面色大变,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却发现他带来的几个人都不醒人事地躺在地上。 圆圆壮壮把老大绑在了椅子上,圆圆并没有审问,而是交给了壮壮。 壮壮根本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只需动动嘴皮子,便招来了一群蚂蚁,在老大的脚板底上爬来爬去,甚至还朝着他的隐秘处爬去,个中销魂滋味让老大欲生欲死,钢铁般的意志也被化成了铁水,老老实实全招了。 “那个萧主任什么时候过来?”圆圆问道。 “三后,萧主任这批货十分要紧,他要亲自过来盯着。”老大苦着脸,欲哭无泪。 他背叛了萧主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他倒不怕死,可他老婆孩子都被萧主任扣押着,他担心啊! 京都萧拾儿准备动身,这次的货量特别大,他不去亲自盯着还真放不下心,而且他同收货的史蒂芬先生有要紧事情。 萧拾儿只看了一会儿文件就觉得疲累了,他颓然的叹了口气,最近几年他的身体每况俞下,精力特别差,而且他的异能一点都没有进益,反倒还退步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三后的下午,圆圆壮壮假装成老大的手下,同老大一起去和萧拾儿回合,萧拾儿下榻在玉腾县最好的酒店,带了六个手下,阵势十分浩大。 老大同萧拾儿汇报了最近的工作,声音颤抖,后背心都凉透了,圆圆壮壮带着墨镜,萧拾儿竟没有认出他们。 正文 第1406章 大结局 萧拾儿问了老大货物的事,老大老老实实地了,但是他太过紧张,声音竟微微颤抖,惹来萧拾儿怀疑的眼神,并朝圆圆壮壮多看了几眼。 “'这俩人是你新收的?看起来年纪不大嘛!”萧拾儿看着漫不经心,可眼睛却盯得死死的。 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应该是有问题的。 圆圆壮壮知道萧拾儿已经怀疑了,这个家伙狡诈多端,只要一有怀疑肯定不会轻易上当,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老大心里发虚,身体竟微微颤抖着,此时萧拾儿哪里还看不出来,面色微变,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他正准备给外面的手下发信号,圆圆壮壮突然发动了。 “原来是你们俩兄弟,胆子倒是不!”萧拾儿认出了圆圆壮壮,暗自骂娘。 老子同他作对,两个的也要同他作对,萧拾儿眼里射出寒光,杀心顿起。 “堂有路你们不走,偏偏要跑到这里来送死!” 萧拾儿话的同时,开始激发异能,两道水箭朝圆圆壮壮射了过去,被两兄弟轻松避开了,外面的六名手下冲了进来,很快几人就缠斗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那六名手下很快就被圆圆壮壮收拾了,只剩下萧拾儿。 论功力自然是圆圆更胜一筹,只不过萧拾儿实战经验丰富,而且他的异能十分厉害,时不时就有水箭突然射出,让人防不胜防,几人倒是打了个不相伯仲,只不过—— 才只一刻钟过去,萧拾儿就感受到了力不从心,熟悉的疲倦感又又出现了,异能也受到了影响,射出的水箭越来越弱,反观圆圆壮壮却越战越勇,萧拾儿暗叫不妙,再打下去他肯定会落败,必须得撤退。 可是圆圆壮壮将他围得水泄不通,他根本就无路可逃,不多时就被圆圆壮壮擒住了。 “你受伤了?”圆圆好奇问。 他虽然和萧拾儿没有交过手,但他却了解过这个家伙的实力,绝对不止今表现出来的水平,隐藏实力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受伤了。 萧拾儿冷笑:“如果不是受伤,你以为只凭你们两个黄毛子就能抓住我吗?” 壮壮嘿嘿冷笑,“你别在我和我哥面前用激将法,这个对咱们不管用,管你是受伤还是没受伤,反正你现在被我们逮住了。” 圆圆制止了壮壮,萧拾儿阴险狡诈,而且他的异能十分古怪,还是尽量少和他话为妙,以免中了这家伙的暗算。 一个星期后,圆圆壮壮他们凯旋而归,雷雷和馒头的伤都恢复了,重新变得活蹦乱跳,翠翠也买到了满意的石头,至于那批藏了东西的石头,圆圆联系了当地的缉毒武警,这批石头都交给了他们处置。 至于萧拾儿,他也一并交给了缉毒武警处置,在交过去之前,他给萧拾儿好好处理过,喂他吃了一种特殊的药丸,基本上他的异能算是废了,交不交其实都是一样的。 韩齐修听了他们在玉腾县的丰功伟绩,十分欣慰,青出于蓝胜于蓝,家伙们比他更厉害。 “爸,你儿子厉害吧?你多年的心腹大患被我们一下子就解决了。”壮壮腆着脸邀功,他自己都觉得挺牛逼的,没想到萧拾儿那么不禁打,才那么几下就就挡不住了。 难道是他和哥哥最近功力大涨? 知子莫若父,韩齐修一眼就看出了壮壮后面那根摇啊摇的大尾巴,轻哼了声,“真以为是你自己本事很大了?要不是老子当年给那王八羔子下了药,你们哪能这么轻松抓住这家伙!” 圆圆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萧拾儿的体力那么差,只打了一会儿就吃不消,原来是早就中了他老子的暗算呢! 壮壮有些气馁,他还以为是自己功力大涨呢,害他白高兴了一场! “爸,你当年既然能够暗算萧拾儿,干嘛不当时就把这家伙处理了?也省得这些年他总和您对着干了!”壮壮十分不解。 韩齐修得意地笑了,“那么早解决掉有啥意思?英雄寂寞啊,难得有个对手,自然得好好养着了!” 完韩齐修便背着手回房间了,和俩糙汉子话没啥意思,还是香香的媳妇待着更有味道! 而且如果再聊下去,他的逼可就装不下去了,当年他要是能够解决萧拾儿,何必让这王八蛋和自己对着干,他又不是犯贱! 当然这些原因是绝对不能让儿子知道的,绝不能影响他在儿子们心中的光辉形象! 圆圆微微耸了耸肩,懒得戳穿自家老子的牛皮,老男人的心灵比较脆弱,他还是别去捅刀子了。 很快京都就传来了消息,萧拾儿被撤销了特情处主任的职位,他因为涉嫌贩卖毒品,还有倒卖军火倒卖情报等各大罪名,连坐牢都省了,被内部秘密处决了。 岁月匆匆而逝,很快进入了零零年代,华夏大地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出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让沈娇大开眼界。 五十出头的沈娇容颜依然年轻,只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却无损她的美丽,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圆圆壮壮也变成了大伙儿,彻底接下了韩齐修的担子,因为韩齐修要兑现他的承诺,有生之年带沈娇游遍世界各地风光。 沈家兴和叶莲娜夫人早已白发苍苍,精神大不如从前,他们在海市养老,五年前就没有再出去过了,他们的邻居是赵四夫妇,董方正夫妇,还有上官和凯瑟琳夫妇,大家住在一起其乐融融,也能彼此照应。 沈娇在韩齐修的帮助下,总算爬到了泰山顶端,山顶的风景果然不一样,沈娇顾不得休息,拿着手机不停地抓拍各种美景,还让韩齐修给她拍照,并将所有美照都发到了万能的朋友圈,她得在朋友们面前好好炫耀炫耀。 “媳妇,接下来咱们去哪里?” 韩齐修笑看着不断刷朋友圈的媳妇,心里微微有些酸,自从有了朋友圈之后,媳妇花在朋友圈上的时间比在他身上可多的多。 沈娇埋头刷了一遍朋友圈,抬头看向韩齐修,眼睛亮晶晶,:“四丫姐她和钱书涯去亚马逊抓大蛇吃了,咱们去那儿同四丫姐会合!” 正文 番外 团团圆圆(一) 京都鱼家的家主鱼席林很快就要办五十二岁生日宴会了,按理五十二岁不是什么整寿,一般是不用大肆庆办的,可鱼席林的情况有些特殊。 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了鲁氏家族中好几代家主的第一个四十大寿,狂喜的鱼席林便开始一年办一次生日宴会了,时至今日已经办了十二年,乐此不疲。 鱼席林巴不得他可以再办一百年! “团团,这次的寿席请帖都发出去了么?到时候都会来吧?”鱼席林不放心地问女儿。 自家女儿可爱是可爱,可这粗心也是相当让人头疼的,以往的生日宴会都是老婆大人办的,今年老婆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只能让女儿办了,团团她一定会办一个让人难忘的寿宴的。 良心话,鱼席林真心不期待女儿搞的啥子难忘的生日宴会,可他也不好伤女儿的心,只好勉为其难同意了,想着他多上上心,总不会出啥差错的。 团团不以为然,还有些不耐烦,自家老子一三问,从她接手这单活到现在,才不过短短十,她老爹至少问了三十回,耳朵都起茧子了! “爸,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一个时前你不是才问过吗?”团团不悦地看着鱼席林。 鱼席林摸了摸鼻子,虽然已经是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了,可因为保养有加,看着同十几年前真没啥区别,依然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走到大街上绝对还能秒杀一大片少女心! 谁让这家伙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是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好东西啊! “刚刚问过了啊?哎呀年纪一大记性就不好,刚刚团团是怎么的来着?”鱼席林同女儿装傻。 团团飞了个白眼给她老子,没好气道:“老爸,我最后再一遍,记住了,是最后一遍,你要是再问,我也懒得理你了! 鱼席林无奈地掏了掏耳朵,女儿的嗓门不去当灵魂歌手真是太可惜了,他冲团团嫣然一笑,团团嫌恶地扁了扁嘴,愤愤道:“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至于他们会不会来齐,我就不敢保证了。” “怎么会不来呢?请帖收到肯定会来的,不来就是没收到,团团你这工作还是做得不到位呀!”鱼席林不是太高兴,寿宴图的可不就是喜庆热闹嘛,客人都不来,还怎么热闹得起来! 团团更不高兴,火大道:“怎么没收到?我每个都打电话确认过了的,没有一人他没收到,爸你不能否定我的工作!” “收到了为什么不来?”鱼席林十分不高兴。 团团本来是真不想戳自家老爸的心肝肺,可谁让老爸先戳她的心窝子呢! 不知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她工作做得不到位吗! 尽管她有时候工作的确可能是有些不到位,可没见她都在努力改正了吗,干嘛还要出来? 团团愤愤道:“爸,你也不反思一下,年年都参加你的寿宴,人家客人不累的啊?就是上班都还让人休息几呢,您倒好,接连十二年都不带喘气的,也就是我,你亲闺女,才能这么不厌其烦了,你换其他人试试?” 真心不用换其他人,就是自家老妈都开始烦了,接连办了十一场寿宴,她老妈今年索性请病假了,其实她老妈身体健得能再给她生个弟,不就是为了躲她老爸的寿宴嘛! 鱼席林悻悻地又摸了摸鼻子,他自己心里也是有点逼数的,年年办寿宴是有点频繁了,可是—— “你爸我这不是特殊情况嘛,寿宴办一次少一次,万一要是你老子两腿一蹬嗝屁了,就只能上阴间办冥宴喽!”鱼席林越越心酸,甚至还感伤地拭了拭眼角。 团团却半点都不买她老子的感情牌,实在是打得太多,再多的感情也变成了烂牌,她听都听烦了,再—— “爸,你可真矫情,圆圆哥哥都你早就熬过了咱鱼家的诅咒,别是过五十大寿,只要您注意节欲,心境开阔,少折腾折腾您闺女,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你这成还担心啥?” 团团双手抱胸,无奈地看着自家老爸,这个老爸没法退货,她再嫌弃都只能受着了。 鱼席林老脸有些挂不住,别人家的都是贴心棉袄,他家的偏偏却是戳心冲锋衣,明明时候还是香香软软蛮可爱的,可越大越不可爱,眼里心里全都是圆圆哥哥,他这个老子只能靠边站。 唉,女儿果然是帮别人家养的呀! “这些人也真是的,我又不收他们礼金,请他们白吃白喝都不来!”鱼席林不满地嘟嚷。 团团又不客气地道:“娇姨他们是差您这口吃这口喝的人?还有钱书涯叔叔他们,哪个缺您这点子吃喝了?” 鱼席林脸上一阵红一阵,心肝肺都快让女儿戳穿了,可又一句话都没法反驳,沈娇钱书涯他们确实是不差那口子吃喝的人! “鱼团团,你给我坐好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哪里像个姑娘家的样子,你怎么就不学学你妈,礼仪女红样样都挑不出毛病,你是正好相反,样样都是毛病!” 恼羞成怒的鱼席林看见女儿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火,团团懒得听,她老子总这样,自己没理了就故意公报私仇,真是一点肚量都没有。 “爸,你搞搞清楚,现在可是新时代,你别总拿过去的老眼光来要求我,我又不嫁你这样的老派男人,我干嘛要学我妈那样?”团团不客气地反驳。 鱼席林哼了声,捅女儿刀子也是毫不手软的,“不管是老派还是新派,男人的眼光都是一样,你老子我看不惯你这德性,某人的圆圆哥哥同样也看不惯。” 团团神色大变,气得嚷道:“圆圆哥哥才不像你一样肤浅呢!” 鱼席林气得脑门疼,见色忘老子的兔崽子,还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就拐偏了。 “是男人就同你老子一样,除非那子不是男人,我问你,那子和你表白过了没?” 鱼席林的一句话直插软肋,团团脸一下子就白了,眼窝里泪花打着旋,恨恨地瞪了眼鱼席林,气呼呼道:“寿宴我不管了,您自个办去!” 看着女儿受伤的背影,鱼席林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对圆圆满腹牢骚,这子到底是个啥意思? 正文 番外 团团圆圆(二) 圆圆一人井井有条地收拾行李,沈娇根本就插不上手,只得站在一旁看儿子收拾,嘴里絮絮叨叨地碎碎念。 “儿子,你这回去京都办事,顺便去参加你鱼叔的寿宴啊,喏,请帖给你!”沈娇递过来一份喜气洋洋的烫金请帖。 圆圆接过来淡淡地瞄了眼,便随手塞进了箱子里,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二十出头的圆圆身材修长,还有着无懈可击的精致面容,就连女人见了都要羡慕嫉妒,漂亮得连男人也会动心,从圆圆十五岁起,他就收到过无数次情书,不分男女。 更还有遭到色狼袭击的时候,只不过倒霉的却是色狼,在圆圆无情的铁拳和药粉下,那些色狼的下半生都不会比太监更好过。 “圆圆,你可别忘记这事了啊,虽你鱼叔这人是有些矫情,可毕竟和咱家交情不一样嘛,礼数还是不能少的。”沈娇叮嘱道。 “嗯!”惜字如金的圆圆难得地应了声,长大后的圆圆更不爱话,有时候从早到晚都能不吭一声,真真是比万年寒冰还要冷。 沈娇心塞地看着自家优秀的大儿子,时候还能几句,长大后却连个屁都不放了,根本就没法交流嘛,她真是替未来儿媳妇担心,守着这种和哑巴差不多的男人,还不得憋屈死! 这一点大儿子可真没法同儿子比,壮壮那家伙青出于蓝胜于蓝,嘴皮子可比他老子利索多了,上至八十岁老太太,下至三岁丫头,这子都能把人家哄得服服帖帖的,更是哄得石家心甘情愿地把闺女一到年纪就打包嫁了过来,现在两口蜜里调油的,看样子不用过多久,她就能升级当祖母了。 “圆圆,你和团团丫头到底是咋回事?你到底对那丫头有没有心思?要是没有的话,咱也别总拖着,干净利索地把话明白,姑娘可拖不起的。”沈娇苦口婆心地着,其实她还是蛮喜欢团团姑娘的。 长得虽然没自家儿子好看,可性子好啊,跟开心果似的,只要家里有这丫头在,准保不会冷清,能从早乐呵到晚上,最要紧的是团团这孩子对圆圆死心塌地,心里眼里只有圆圆一人,为了圆圆只怕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像这么实心眼的姑娘沈娇怎么会不喜欢。 可她喜欢有啥用,得儿子喜欢才行,否则这俩人就算结婚了,日子也不会过得幸福,沈娇瞅了眼圆圆冷若冰霜的脸,还是很同情团团姑娘的,怎么就喜欢上性子冷清的圆圆了呢! 圆圆脑海里映入一个白白嫩嫩的脸慢,冲他讨好的笑着,从到大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想不记都难。 他喜欢这个女孩吗? 他其实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讨厌她,而其他的女孩,不论长得多美,他都记不住面容,也不喜欢她们的靠近,甚至是讨厌的。 “知道了!”圆圆大方地吐出了三个字。 沈娇眨了眨眼,知道了是怎么个意思? “圆圆,你啥意思啊?你是打算和团团清楚吗?唉,你你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丫头你怎么就不喜欢呢,以后还要去哪找你团团一样对你一心一意的姑娘啊,行了,妈也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过你的时候可别太直接了,得委婉一点啊!” 沈娇连着叹了好几口气,她理解的意思就是大儿子准备去京都同团团丫头清楚了,不禁大感惋惜,这么好的儿媳妇泡汤了。 好在她前几年早就同鱼席林得很清楚,婚约这事得看孩子们自己的心意,如果孩子无意,那婚约就暂时作罢,留待以后的两家子孙去执行吧,若是有意自然就遵守老祖宗的婚约了,鱼席林也同意了,鱼家的诅咒已经被圆圆解了,心头大事去了一大半,鱼席林也不像以前那么执着了。 圆圆看了眼自家变得越来越爱唠叨的娘亲,为他老子默哀了三秒,等他离开,娘亲就只能去折磨他老爹了。 他却不知道,对于韩齐修来,媳妇的唠叨就是甜蜜的折磨,他可是乐在其中呢! “我走了!” 圆圆拎着一只巧的皮箱,冲沈娇摆了摆手,潇洒地离开了。 沈娇追了上来,再次叮嘱:“你同团团的时候注意措词啊,也同你鱼叔好好解释解释。” 圆圆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他娘亲的联想力还真是丰富,他什么时候过要同团团清楚了! 如果没有那纸婚约,他很可能会终身不婚,因为实在是不愿意把自己套在牢笼里,他可不像父亲韩齐修,心甘情愿地被牢笼套住,也不像弟弟壮壮,巴不得一二十四时守着女人,他只喜欢一个人呆着,不愿意自己的空间被外人侵入,这会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起来,圆圆除了讨厌女人的靠近,也讨厌男人的靠近,只要是人,他都不喜欢,更不喜欢有任何肢体接触,他的视力太好了,好到能看清那些人身上飘浮的尘埃和螨虫,试想一下,一个从头到脚都飘着尘埃和螨虫的人,就算是有西施之貌,他又如何能提得起兴趣! 再者圆圆还有特别固执的强迫症,他的空间无论多么细的东西,他都安排得井然有序,比如梳子有梳子的地方,剪刀有剪刀的地方,大衣挂的角度就是那个样子,拖鞋放的顺序又是那个样子,十来年都没有变化过,只有那样摆放,他才会觉得舒服,身心愉快。 可如果有人破坏了那个顺序,他一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曾经沈娇有一回好心给他收拾屋子,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当然是沈娇自认为的整齐,结果圆圆回家后,整个人都不开心了,气得连饭都没吃,费了他大半时间,才把他的房间恢复原状,自那以后,他的房间再没人也进去了,就连沈娇也不敢,她可不愿意再受儿子的冷脸。 这也是沈娇无比同情未来儿媳妇的最主要原因,大儿子实在是太难相处了嘛! 当然这对于团团姑娘来完全不是问题,她比圆圆更清楚他的规矩,也遵守得特别好,是唯一一个进圆圆房间,而不会让圆圆发火的人。 正文 番外 团团圆圆(三) 尽管团团无比吐槽自家老子,可她还是万分认真地为鱼席林办了寿宴,可惜来的客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团团姑娘决定去请一些群众演员,反正她爸也不认识那些人,只要到时候寿宴热热闹闹的就好嘛! “爸您放心,寿宴那天肯定全部坐满,我还给您请了表演嘉宾,里面有您最喜欢的那个歌星哦!” 生日宴会前一天,团团跑到鱼席林面前邀功,这些表演嘉宾可费了她不少钱,名气不咋地,开口一个比一个狠,气得她一个电话就打给了红玉姨,也就是沈涵的妻子林红玉,林红玉和陈菲儿夏彤三人合作办了家影视公司。 当初也是钱多了没事干,陈菲儿就出主意说办影视公司,投资不高,可收益却是巨大的,之后陈菲儿果然一语成畿,短短十年不到,她们三人的影视公司就挣得盆满钵满,也一跃成为两岸三地赫赫有名的影视公司,旗下有很多当红艺人。 团团本来不想麻烦林红玉的,想着自己去找些不太红的明星撑撑场子就成,哪成想却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求助林红玉了。 林红玉让团团同她助理联系,想要啥人就同助理说,只要是她公司里有的,助理都能搞定,团团当然不会狮子大开口,只是找了一位当红的歌星,就是她老子喜欢的那个,剩下的都是些新人,而且她也给钱,反正鱼席林不差这点钱。 鱼席林很是受用女儿的孝心,关心地问起了圆圆,问他来不来参加寿宴,圆圆面色微变,心里满不是滋味,刚才她都还给圆圆打了电话,可却是关机状态,根本就联系不上。 “我怎么知道人家来不来,我又不是管家婆!” 团团没好气地怼了句,气冲冲地走了,眼眶酸酸的,她都二十一岁了,壮壮哥哥和翠翠姐姐去年都结婚了,现在过得多幸福,可圆圆哥哥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去求婚吧? 而且她也害怕呀! 害怕会被拒绝,更害怕被拒绝后,她再也不能呆在圆圆哥哥的身边了! 所以她宁可永远不问出那句话,就算不结婚也挺好,只要圆圆哥哥不和别的女孩结婚,她就可以一辈子呆在他身边了。 鱼席林叹了口气,他心疼女儿,要不是女儿只喜欢圆圆一人,他宁可少活几年,也要让女儿嫁给别的男人,圆圆那小子着实忒冷了,跟冰块一样,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他女儿能幸福吗? 圆圆一下飞机就直奔京都最大的百货公司,挑了柜台上最贵的戒指,往兜里一揣就去了鱼宅,此时已是黄昏。 团团晚饭也没什么胃口,吃过饭就去后花园散步了,圆圆哥哥的电话仍然打不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真的好担心。 圆圆熟门熟路地从鱼宅后花园的墙上翻了过去,翻墙是韩齐修从小就教他和壮壮练习的技能,因为韩齐修说,男人要是连墙都不翻,以后甭想找到媳妇。 才一跳下墙,圆圆就发现了坐在秋千上的团团,小丫头看起来不是太开心,手里揪着一朵花,地上躺着无数的花瓣,也不知有多少花被她荼毒了。 “花怎么招你了?万物皆有灵,你何苦辣手摧花?” 一片一片揪着花瓣的团团,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惊喜地扭过头,便瞧见了魂牵梦绕的人儿,正不满的看着她。 团团忙将手上的花朝身后一扔,讨好地冲圆圆笑,“圆圆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什么我打不通你的电话?” “我关机了!” 圆圆淡淡地说着,还是不满地看着地上散乱的花瓣,问:“你揪了几朵花?” “五朵……不,六朵,就六朵!”团团结结巴巴地说着,在圆圆的注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道:“应该是八朵,圆圆哥哥,我知道错了,明天我就在花园里补种八棵花。” “下回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残害这些花,我就罚你去沙漠种树!” 团团吓得抖了抖,她知道圆圆不是在说笑,是真的会罚她去沙漠那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她忙使劲点头,表示再也不敢乱揪花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团团没话找话:“圆圆哥哥,你为什么要关机呢?” “因为不想你找到我。”圆圆老实回答,团团的眼眶瞬间红了,圆圆皱了皱眉,他刚才的回答好像不太对,和女人打交道着实忒麻烦,比研究机关术难多了。 “我有事同你说,你先站直了。”圆圆决定尽快进入正题,省得他老娘成天在他耳边唠唠叨叨。 反正婚约迟早都要执行,那就索性早点吧! 他并不是太排斥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也许会更有意思呢? 团团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圆圆,眼睛还红红的,圆圆拿出手帕递给她,不满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虽然是女人,可也不能总把眼泪挂在眼睛上,赶紧擦了!” “我心里难受还不兴我流眼泪啊?你管那么宽干啥?” 团团越说越伤心,更是悲从中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也懒得顾忌形象了,圆圆哥哥都不喜欢她了,她还要什么形象! 圆圆看着越哭越伤心的女孩十分无奈,也觉得很奇怪,都没说什么事,怎么就莫名其妙哭了呢? “别哭了,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了?”圆圆拿出亮晶晶的戒指,头大地看着眼泪还在流的团团。 来之前应该挑个时辰的,看来这个时辰很不利于求婚,要不他重新算个时辰再来? 不过—— 泪眼迷蒙的团团从眼角的余光中,瞥见了一抹刺眼睛的光芒,再仔细看过去,却见面前是一只极漂亮的戒指,上面的钻石也够大,足以闪瞎她的眼。 “这是……要送给我的?” 团团不敢相信地看着圆圆,男人送女人戒指代表什么? 她应该没记错吧? 可刚才圆圆哥哥都说不喜欢她了,怎么又会拿出戒指来?难道是分手礼物? 团团心里百转千回,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到求婚上,因为她觉得根本就不可能,连想都不敢想。 圆圆微微点头,将戒指放到她手里,“你戴上戒指吧!” 正文 番外 团团圆圆(四) 可怜团团还以为这个戒指是分手礼物,抽噎着戴上了戒指,心里一片苦涩,眼泪更是止不住。 戒指的尺寸十分合适,不大不小刚刚好,而且款式也很适合团团的手形,圆圆满意的扬了扬唇角,但凡他看过一眼的东西,肯定能精确地报出尺寸,更何况团团同他相处那么多年,十个手指头的尺寸他闭着眼都能报出来,绝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 只是—— “圆圆哥哥,戒指取不下来了。” 团团努力想把戒指从中指上取下来,可撸了半天都没撸下来,手指还撸得红通通的,跟水萝卜一样。 手指头痛,心里更痛,她怎么就那么倒霉,什么都跟她作对! 团团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爪子,难不成要把爪子剁掉? 可她怕疼啊! 圆圆定睛一看,无奈地抚额,“你怎么把戒指戴中指了?” 团团扁了扁嘴,她不就是想体验一把被求婚的滋味嘛,就算是分手礼物,可却是圆圆哥哥头一回送她戒指,她就幻想自己被求婚了,这样她心里也好受一些。 “不戴中指戴哪个手指?你不是说把戒指送我了吗?我就乐意戴中指怎么了?”团团不满嘟嚷。 圆圆叹了口气,对这丫头的智商实在无语,结婚戒指自然是要带无名指了,她整到中指上戴,不卡住才怪呢? “你得戴在无名指上,你说你怎么越来越笨了呢?鱼叔和越姨都挺聪明的,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笨蛋?” 圆圆拽着傻愣愣的团团去找卫生间,准备拿洗手液给戒指弄下来,团团呆滞了足足三分钟,脑子才回过神,先是大喜,后又忐忑,担心自己又想多了。 “圆圆哥哥,戴无名指你知道是啥意思不?”团团小心翼翼地问。 圆圆瞟了她一眼,轻哼了声,“我和你一样的智商吗?” 团团更是心喜,圆圆哥哥知道戒指戴无名指代表的意义,难道这个不是分手礼物? “圆圆哥哥,这戒指是那个求……求婚戒指吗?”团团艰难地问了出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圆圆已经找到了卫生间,他将洗衣液倒在团团的手上,涂抹均匀,慢慢地转着戒指,听到团团的问话,他抬眸看了她好几十秒,才缓缓说道:“回头买点猪脑补补吧!” 不是求婚他犯得着浪费钱买戒指吗? 有钱他干啥不好! 团团的心可算是落下来了,惊喜地看着爪子上的戒指,钻石辣么大,那么闪,还这么好看,圆圆哥哥的眼光真好! “圆圆哥哥,我答应你的求婚了!”团团开心不已,她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圆圆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你不答应还想嫁给谁?咱们两家可是有婚约的,你嫁给别人就是违约!” “圆圆哥哥,你娶我就只是因为婚约吗?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团团希冀地问道。 圆圆转了好几圈,终于把戒指取下来了,他将戒指亲手套在了团团的无名指上,唇角微勾,故意说道:“你比其他人顺眼些,我们两家的婚约必须执行,否则不止你父亲寿限有损,就是我父母也会受到伤害。” 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责任和担当,不过他知道自己并不反感团团,也不反感和这个姑娘一起生活,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团团虽有些失望,可她还是很高兴,因为在圆圆的心里,她还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还有可能圆圆哥哥早已经悄悄地爱上了她,可却不自知,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才是喜欢嘛! 不管是不是喜欢,只要她能够待在圆圆哥哥的身边,她就万分满足了! 爱情到了最后不就是陪伴吗? “圆圆哥哥,求婚戒指不是应该戴在中指上吗?你为什么买无名指的尺寸?” “结婚之后照样要戴回无名指,何必那么麻烦。” “那你为什么不想我找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团团忍不住抱怨,要不是因为这句话,她也不会以为戒指是分手礼物,还伤心了那么久。 “因为要给你惊喜啊!”圆圆的回答果然很圆圆式。 团团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拍了拍额头,这不是惊喜,是惊吓好吗! “圆圆哥哥,你买的戒指真好看,是你订做的吗?”团团又问。 “不是,就是下了飞机去百货商场买的,挑的最贵的那一款,售货员说女人都喜欢最贵的。”圆圆老实回答。 努力想营造浪漫气氛的团团挫败地叹了口气,她已经被圆圆打败了,她就别想指望一个高智商高冷静高理智的人会懂得浪漫,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圆圆的表现超乎了她的预料,居然还知道求婚要用戒指呢! 圆圆只坐了一小会儿就告辞离开了,依然准备爬墙而出,团团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圆圆哥哥,你可以……可以抱我一下吗?” 圆圆停了下来,扭头看向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的团团,心微微触动了一下,他走上前,将团团拥在怀中,一股好闻的味道充斥了团团的鼻腔,她满足地深吸口气,好幸福啊! 她知道圆圆从小就排斥别人的靠近,只有家里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同他肢体接触,其他人若是碰到他,他一天都会觉得不舒服,也所以她从小都很注意这一点,尽量不同圆圆有肢体接触,可她却无比渴望有一天圆圆哥哥能抱抱她。 没想到圆圆哥哥今天真的抱她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在圆圆的心里也很亲的人哦! 圆圆感觉到怀里女孩的喜悦是那么强烈,心里更是触动,还有些许怜惜,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攸忽即逝。 “明天我会去参加寿宴!” 说完圆圆便翻墙而出,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他身上,眼尖的人就能发现,他的耳朵尖红红的,翻墙也翻得不是太专业,总有些落荒而逃的赶脚。 沉浸在梦幻中的团团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些,她似白痴一样傻笑着,手一直摸着额头被圆圆亲的地方,从头甜到了脚。 圆圆哥哥肯定是喜欢她的,只是他太害羞了,所以只能用行动表达啦! 她和圆圆哥哥结婚后肯定也会很幸福很幸福的,还要再生一窝小崽子,男的像她,女的像圆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