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不速客》 第1章 不速之客 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照亮了整座城市的夜空,属于沧州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街头之上人头涌动,用缓慢步调享受着城市的生活。 在街头的一角,一家巴掌大的中介所,厚厚一叠的资料旁,韩阳伸了伸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看了看墙壁之上的业绩报表,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这个月业绩依然垫底,再这样下去,就算老板不赶自己走,自己也要离开了。 一个月千把块钱的底薪,想要养家糊口,实在是太难了。 神游没有多久,韩阳便被电话惊醒。 “喂,老婆,我马上回去,呵呵,你知道的吗,像我们中介加班到十一点很正常的。我打完卡这就回去!” 韩阳手底下收拾着办公桌,嘴里安抚着苦苦等待自己的妻子,忽然手一紧,表情一僵,声调变的有些紧张道:“什么?妈来了?好,我买点儿鱼回去,妈最喜欢喝我做的鱼汤了。” “不用那么破费。咱家也不富裕。饭菜我已经做好了,你早点儿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 秦柔,正经燕京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喜欢考古和探险,在北京野长城探险的时候险些丧命,被自己救下,从此便结了一段姻缘。 相爱五年,不离不弃,便是自己复原之后,落魄至极也未曾抛弃自己。 想到这里,韩阳的拳头紧了紧,身为铁骨铮铮的男儿,岂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跟自己吃苦受罪,要是再没有业绩,自己就去工地,听工地上的收入不错。 只可惜自己在部队学到的大好本事,却全无用武之地,真的太可惜了。 韩阳收拾了一下屋子,锁上店面,骑上吱呀呀作响的电动车刚想走,却听到耳边传来了一软绵绵的声音。 “韩,你等等。” 韩阳转过身去,见到一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棍正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 这老太太姓马,是中介所背靠的工人新村区的业主,老伴走的早,也没有儿女照料,寡居在区里,住的是一间六十多平的房子。 其他的的经纪人嫌弃他的房子又老又破,又是顶层阁楼,没有卖出去的机会,所以不愿意搭理这老人家。唯独韩阳感觉老人可怜,虽然没想过帮她把房子卖出去,但是有隔三差五,趁着跑楼盘的机会,便去帮她打扫下卫生,给老人家做点儿好吃的。 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也就熟了。老人家逢人便,韩阳是自己干儿子,虽然没帮自己多大的忙,但是自己手底下租赁的单子,都是老太太邻居给自己的。 这么晚了,老人家赶过来找自己,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干娘,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做干啥?” 翻身下了电动车,支好之后,韩阳赶忙走到马老太太面前,关切的问道。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最后对韩阳道:“老婆子我老了,不准备在这城市呆了,准备回老家养老,这套老房子没啥用了,想送给你,这是家里的钥匙,过户的手续我已经在房管所做好了。” “干娘!这哪行!这房子我不能收!这可是您一生的积蓄。”韩阳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的拒绝。 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昨个儿,老婆子做梦了,我家那口子在下面想我了,我估摸是他要带我走,我得回家提前准备准备。至于这房子就是一住的地儿,对于外人来可能值俩钱,但对于老婆子来,一旦离开了,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平日里,老婆子多亏你的照料,这房子你必须收下,不然老婆子我走了,也有遗憾。” “干娘,您这身体那么好,可别那么丧气的话。” “嗨,干娘活了八十多年,生死这种事儿早就看开了,倒是你韩,性子太实诚,不爱撒谎,干中介这一行太吃亏了,将来要是有一,把干娘这破房子卖出去了,做点儿水果生意,别亏待了你家柔。” 老太太完话之后,将钥匙塞进了韩阳口袋,转身离去,“韩,家里的书房最近有点儿怪怪,挺好的房子出了个洞,你回头找个物业收拾收拾。” “干娘!”韩阳掏出钥匙想要追上去,老人家的影子不知道为何,就蓦然消失在夜色里。 韩阳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唯独手里的钥匙是真真切切的。 “对了,干娘书房出了个洞,先去帮他看看,省的出了大问题,将来房子不好卖。至于卖房子的钱,我得寄给马干娘,不能占老人家的便宜。” 韩阳将电动车停在马干娘家楼下面,干娘住在七楼,是个阁楼,虽然房产证上的面积只有六十来平,实际面积得有一百多平。 将钥匙插进锁孔里,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看来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韩阳推门而入,反手关上门,径自走向书房。 眼睛猛地瞪得大大的,干娘眼老昏花,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以为墙上出了一个洞,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个洞根本不是在墙上出现的,而是在虚空中出现的,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在蓝色光芒中心漂浮着一枚金黄色的钥匙,好奇之下,韩阳想去拿那钥匙看一眼,却不料整个人竟然直接被吸了进去。 周围一片黑暗,韩阳什么都看不清楚,等到他在看见光亮的时候,是空中明亮的繁星。 这是哪里? 尽管韩阳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依然被眼前的这一切吓到了。 空荡荡的巷,周围是青砖的院墙,没有霓虹灯,没有街边那熟悉的动感的音乐,有的只是偶尔一两声犬吠,以及随着秋风摇荡的纸糊的灯笼。 “自己这是死了吗?这里是地狱吗?”韩阳胆寒的想到。 就在韩阳心惊胆寒的时候,不远处的青石板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便传来阵阵呐喊声。 “驾!驾!驾!” 三个穿着电视剧里那种黑色铠甲的威猛汉子,一只手提着刀,一只手攥着缰绳,拼了命的往前逃窜。 在他身后是另外一群拿着弯刀,操着听不懂的草原强调的矮壮汉子,正在追杀他们。 接着一队黑衣人出现在青砖墙上,这些黑衣人都蒙着面巾,露出一双双充斥着杀意的眼睛,手里端着弩机,对着那在最前面奔驰的几个汉子。 “心!”韩阳提醒了一句,可是为时已晚。 对面的弓弩手起码有三十多个人,顷刻间三十多道寒光对着那起码的汉子射了过去。 而其中一枚冷箭是对着自己射来的,韩阳一个滚进,躲在墙角的阴暗处,藏了起来。 那三个骑马的汉子,手中长刀抡圆了,就像是龙卷风一样,将周围的箭簇拨打了七七八八。 但是依然有数支冷箭射在身上,鲜血顺着黑色的铠甲不停的往外流,不过这三个汉子倒是铁骨铮铮,身中数箭,依然咬牙坚持战斗。 韩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从路旁捡了几块石头,当年老子在部队,投弹那也是一等一的尖兵,虽然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但是绝对不允许你们一群蛮夷欺负中国人。 (本章完) 第2章 暴起杀人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马上的这三个骑士明显不是对方的对手。 索性还有个不速之客韩阳。 韩阳以前曾在某野战军部队服役,转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好工作,时常有一种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了的感觉。 如今看到这战场上血淋淋的场面,彻底将他内心的热血激发出来。 虽然手里拿着的只是路边用来平整道路的石块,但是却与手榴弹感觉没有什么区别。 在阴影处的韩阳猛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出手,忽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韩阳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当下骇然大惊,就在三位骑士对面的路口,竟然也出现了一队弓箭手,虽然人不多,但却是致命的。 眼下只有打破一面包围,这三个人才有活路。 而且这一次,韩阳明显看出,对面那群人虽然都是中原人打扮,但是耳朵上却戴着只有草原人才会戴的耳环。 对面领队的首领嘴里的,也都是蒙古语。 这一次,韩阳明白了,虽然不知道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这群人应该是蒙古人无疑。 蒙古人什么时候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伏杀我们汉人了。 韩阳一伸手将买来刮胡子的吉利刀片从口袋里翻了出来,顺手夹在两个手指中间。 “****的,敢欺负中国人是吧。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韩阳猫着腰,像是黑夜里的幽灵,几个箭步就蹿到了这群人背后。 一般的弓箭有效射程只有几十步,所以敌人不停的靠近,希望在最短的距离内,射杀这几个骑士。 这也正好给了韩阳时间。 “统领,距离够了。射击吧。杀了这几个明狗!咱们就能完成脱火赤大人的命令了。”一旁的弓箭手对着首领道。 “别急!再近点!对面已经是咱们嘴里的肉,跑不了了。”首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却忽然感觉眼前好像闪过一道寒光,接着喉咙便是一疼。 锋利的刀片瞬间割碎了这牌子头头领的喉管。 滚烫的鲜血滋滋的往外喷。 “你!”对面这首领虽然被划破了喉管,但是却并没有直接死亡,而是从腰间掏出匕首,对着韩阳便刺了过来。 韩阳虽然退役多年,但是军中的本事却没有落下。 看见敌人猛地刺来的匕首,韩阳左手猛地向右下拨打他的手臂,左脚像是炮弹一样踹了过去,同时双手顺势抓住了他的右臂,左臂像是钳子一样夹住他的胳膊,又腿猛地旋转,下压,直接将对手摔倒,再看匕首已经到了韩阳手里。 那敌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喉管被割裂虽然会丧失战斗力,但是并不会立刻死亡。 周围的其他几个弓箭手皆一脸骇然的看着韩阳。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杀神,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他们首领给击杀了。 要知道弓箭手是非常脆弱的兵种,一旦被敌人近身,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焦急之下,几人弯弓搭箭,对着韩阳便要射。 韩阳手里拿着匕首,本身胆气就多了几分。 “一群狗杂种!”韩阳怒骂一声,手里的匕首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快速的在几个人之间游走,瞬息之间便连续杀了五人。 以前在部队服役的时候,也曾经杀过人,但是用的却是步枪,还从来没有那么畅快过。 只是这种畅快敢,只是保留了一刹那,因为那三个骑士在自己与对方弓箭手交手期间,已经被对方的弓箭手射死一人。 另外两人也是浑身插满了箭羽,生命危在旦夕。 来不及思索,将地上的箭壶和弓箭捡起来,对着对面便跑了过去。 现代军队武器配备虽然早已现代化,但是在执行任务期间,偶尔也有使用弓箭的机会尤其是在热带雨作战,摸了剧毒的弓箭,往往比步枪更有威力。 韩阳的箭术,便是在云南边境服役期间,跟一个彝族老乡学习的。 弯着腰,再次隐身在黑夜之中,因为对方的弓箭手站在青石墙之上,被夜里的灯笼的余光能够照到,彻底成了韩阳的活靶子。 手指捏住弓弦,弯弓如月,箭若流星,正在射箭的弓弩手中瞬间一人额头中箭,跌落下去。 瞬间一阵箭雨朝着韩阳下来。 韩阳不敢犹豫,不停的施展战术侧滚,躲避箭雨,同时嘴里喊道:“你们两个傻子,还不快跑!” “北平口音,是自己人!”两个浑身是伤的骑士眼前一喜,但是旋即被接踵而至的马蹄声打破了。 追兵已经到了。 他们这种状态根本保护不力主子。 韩阳借着着翻滚的功夫,连续又连续射出三箭,又射杀了两人,其中一人虽然没有射中要害,但是也翻身落了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对面不仅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箭雨变得更加急切起来。 “兄弟会骑马吗?”两个人纵马奔驰到韩阳的方向。 韩阳一听,语言相通,是中国人无疑,心里当下大喜,急速朝着战马的方向奔去,手里的箭簇连续射出几只箭簇,压制敌人的火力,热切的道:“会骑,我骑那个战死兄弟的马,我跟你们一起杀出去!” 刚才战死一个骑士,现在正多了一匹战马,正跟着他们奔跑。 “兄弟接着。”话间,那骑士从怀里掏出一包裹,直接扔向韩阳,韩阳此时已经翻身上马,一伸手接住了包裹,才发现包裹里的竟然是个孩子。 还没来得及思考,那骑士打马便折返杀了回去。 嘴里大声喊道:“将孩子送到北平王府,兄弟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韩阳正在犹豫见,却感觉战马两边装粮食的筐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韩阳下意识的用拳便打,却听到一声弱弱的声音道:“伯伯,救我。” 韩阳这才发现,在筐子里的,竟然是个三四岁的男孩,脸刷白的看了自己一眼,便昏死过去。 “得了,这里还有一个。”当下不敢再去犹豫,转身回去厮杀的两个汉子也不去管了,这两个孩子既然值得这三个人以死相护,想必身份定然不一般。 当下一提缰绳,战马发了疯的超前跑去。 将怀里的孩子也放在筐子里,韩阳从怀里拿出那枚金光闪闪的钥匙骂道:“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这是把我弄到哪里啊!” 话音一落,韩阳的下意识的想起自己刚才之所以能来这里,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个拧钥匙的动作。 抱着尝试的心态,再次拧动钥匙,虚空之中,竟然出现了一道大门,韩阳不敢犹豫,直接纵马跑了过去。 而那道虚空的大门也瞬间消失不见。 此时的沧州府依然灯红酒绿,很多喝的醉醺醺的靓男俊女正在街上游荡。 富二代们将一辆辆跑车开到二环大街上,摇开车窗,吹着冷风,心里想着今晚深夜如何好好的赛一场的时候。 一匹骏马蓦然的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趴在马背上,急速往前奔跑。 “我靠,这才是真正的拉风啊!”富二代瞬间感觉自己坐下的保时捷什么的都弱爆了,打开车门,大声喊道:“兄弟,咱换换行不行啊!” 只是那道马背上英武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本章完) 第3章 回到未来 等到韩阳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深夜了,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复刚才那古朴的风格。 自己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二环外的森林公园,太好了,自己总算是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掏出口袋里的电话,还好,终于有信号了。 只是电话上显示的二十多个未接来电让韩阳有些头疼。 韩阳赶紧拨通了老婆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自己的岳母,声音像是告诉摩擦的电锯般难听,咆哮道:“你还知道回电话?你去哪儿厮混去了?不知道我女儿在家里等着你啊!” “妈,把电话给我。”秦柔的声音传来,并没有因为韩阳现在才回电话有什么不快,而是充满了信任道:“老公,你话啊!” 韩阳尽量平复情绪,过了许久才道:“老婆,我想我摊上事儿了,你赶紧来一趟森林公园,一定要自己过来知道吗?再给我带两件换洗的衣物。别让妈知道了,这事儿有点儿古怪,我怕他老人家接受不了。” 电话的这一头,秦柔忽然多了一丝凝重,却又因为母亲在身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强装镇定的点点头道:“行,那你先等等,我一会儿过来。” 韩阳的舅子掐着腰,骂骂咧咧的道:“姐,韩阳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看着眼前的母亲和自己的弟弟,秦柔有些无可奈何,转身对母亲道:“妈,韩阳今晚上谈了个大客户,要签合同,有些资料落在家里了,我得给他送去。” “连资料都能落在家里。他还能干什么!我秦柔啊,你能不能上点心?你嫁给谁不好,非要嫁给一个不知上进的破中介,这么晚了,还要在外面谈客户,连累你大半夜的也得出去。你再看看,你们现在的居住环境,都差到什么地步了?你再看看现在的你自己,全身上下有一件名牌吗?今等韩阳回来,你就跟他离婚。” “妈,你们先吃吧。我跟韩阳办完事儿就回来。” “不许去,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的往外跑做什么?让他自己回来拿!” “出趟门咋啦,我又不是孩子。” 秦柔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与母亲做过多的争执,而是拿了些钱,出了门。 在家里拿衣服,肯定是会让母亲怀疑的,所以秦柔准备去外面买两件衣服。 走出门的那一刹那,秦柔的身子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从刚才韩阳话的语气,秦柔猜测,自己的男人肯定是遇到大的事情了。 而且还让自己带着衣服去,多半是身上溅了血,再联想到自己老公以前的职业,莫非是杀了人? 想到这里,秦柔紧了紧手里的银行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保不齐要跟韩阳一起亡命涯了。 另一边,韩阳家,秦柔的母亲看着宁珂忤逆自己,也要执意继续跟涵养过下去的秦柔,气的怒不可遏,“白养她二十多年了,到头来非要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子,咱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翘着二郎腿的舅子几分洋洋得意的道:“娘,人家李家大少给的条件可真不错,让我姐跟着涵养这个废物,可真白瞎了。李公子可了,只要您能服我姐跟韩阳离婚,他就给我一百万。一百万啊娘,够买套房子了。” 秦柔的母亲嘴角冷笑连连,“韩阳自从结婚到现在,就没有跟我送过什么像样的东西,知道你困难,也不帮帮你!你这个姐姐也是没良心的。像是李大少爷这种知心人,就应该跟你姐姐在一起,这样咱们才能跟着过好日子。” 韩阳低着头,看着昏死中的两个孩子,眉头紧皱,这两个孩子明显是在发烧,如果再不打退烧针,可就真的麻烦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韩阳抬起头,看着一脸紧张的秦柔,三两步跑了过去。 只是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我身上有血,别把你弄脏了。” 谁料秦柔一点都不嫌弃,直接抱住了韩阳,闭着眼睛,柔声道:“我不管你做过什么,我相信你是对的。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杀人,我只希望永远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浪迹涯,四海为家。” 感受着女人有些颤抖的身体,韩阳先生愣了一下,旋即笑着道:“老婆,你先别紧张,我虽然杀人了,但是情况有些特殊,来咱们到这边来。” 话的功夫,韩阳将衣服脱下来,放在垃圾桶用塑料袋装好。 然后夫妻二人坐在石凳上,秦柔从始至终对于韩阳没有人任何的怀疑。 而韩阳也将自己的经历事无巨细的告诉了秦柔。 秦柔听罢,倒是比韩阳平静,这搞得韩阳有点儿疑惑。 “老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震惊,我跑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后那里的人拿着刀在玩命,我很奇怪的带回了两个孩子,一匹马。 你知道吗?我刚才看了看,正统的汗血宝马,起码值二百多万。” 秦柔不像韩阳那般没有见识,拍了拍韩阳的脑袋道,反而有几分兴奋的道:“老公,你遇到的这种事情呢,叫做穿越。就是,你可以在古代和现代之间进行穿梭。 你看这两个孩子的服侍的花纹,明显是明朝贵族才有的特点。你刚才,托付这两个孩子给你的那人让你把孩子送到北平王府,伏击那些汉子的人的是蒙古虎话。 这些迹象最终的导向,那就是你穿越的应该是明朝。而且应该是明朝初期,因为北平这个称呼只有在明洪武皇帝和成祖皇帝之间存在过,其他时间,北平是明朝的首都,叫京师。而这两个男孩儿很有可能就是明成祖朱棣的孩子,老公你真的摊上事儿了。” 韩阳也一脸懵逼。 “怎么会这样?这两个孩子是明成祖的孩子?如果这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本来该当皇帝的话,最终因为我的缘故,没有当上皇帝,是不是我就改写了历史?” “这个倒是不会。我们是已经存在的东西,不论过去如何改变,已经成为实际上存在的事实,但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因为这两个孩子,势必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甚至对于整个帝国来,都有可能是一场灾难。” “这。”韩阳的内心是善良的,他看了一眼老婆,低声道:“老婆,虽然跟我们不是一个时空的人,但是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卷入灾难之中,我想将这两个孩子救治好,然后送回去,你同意吗?” 秦柔会心一笑,“你知道的,我是学历史的,你去可以,但是必须带上我,对于这个距离我们数百年的封建王朝,我充满了期待。或许在那里,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你别忘了,大明朝初期,那也是个铁马金戈的年代,军人驰骋疆场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韩阳笑了笑,摸着秦瑶的手道:“铁马金戈就不必了,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跟你白头到老。” 秦柔低着头,捶了下韩阳的心口,“油嘴滑舌。” (本章完) 第4章 退烧针 由于两个孩子发烧,所以夫妻二人并没有腻在一起多久便分开。 秦瑶道:“这两个孩子身上的伤肯定不能去医院救治的,他俩可是黑户,人家大夫一问就露馅了。你先去你爹的药店拿点儿药,打个针试试,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 “好,那你先回家吧。”韩阳抱着秦瑶亲了一口。 “我回家做什么?我娘又来劝我跟你离婚了,回去也是烦心事儿。我想办法把这匹马解决掉,你先带孩子走。” 提起母亲的事情,秦瑶的情绪就会格外的低落。 人家的父母都希望女儿跟丈夫过得好,只是自己这母亲格外的奇葩,整劝自己离婚,嫁给富家公子去做个二婚,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亲闺女。 韩阳心里虽然憋气,但是嘴上却宽慰:“是我自己不争气,没能给你幸福的生活,娘也是为了你好。” “你不用安慰我,我妈是把我往火坑里推,那李大公子是什么东西,我岂能不清楚。他除了有点儿钱,其他地方哪里比得过你万分之一。我秦瑶的男人才是真正顶立地的汉子。 行了,不了。 这两个孩子感冒耽搁不得。你先把他们放在干妈家里,然后赶紧去拿药,我把这匹马找朋友给你卖出去,换点儿钱。这好歹也是汗血宝马,应该值不少钱。” “人家王府的汗血宝马咱这样给您卖了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半路上走丢了,谁知道?咱们俩打算再去明朝,这一路上需要的盘缠可少不了。明朝可是花银子的?你有吗?” “可是。”韩阳有些犹豫。 “有什么可是的,你是不是想不听我的话?”秦瑶嘟着嘴,佯怒道。 “老婆,都听你的。”韩阳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记得,这个大点儿的如果醒了,你就咱们这里是仙府,而你是神仙弟子,等我来了,咱们带他回凡间。”秦瑶嘱咐道。 “哦!”韩阳有些不情愿的抱着孩子离去。如果不是没有办法,韩阳确实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 秦瑶翻身上了马,明明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历史老师,但是翻身上马的姿势,却比一般的士兵都要熟练。 同时拨通了一通电话,“喂,雪吗?弄台货车过来,我这里有个宝贝卖给你。” “哎呦喂,妖姐,你不是守着你的靖哥哥过好日子去了吗?怎么想起老娘来了。”电话那头传来妖娆的声音。 “别废话!纯种汗血宝马要不要?”秦瑶干练的道。 “要!”电话那头拔高了音调,“你要美金还是欧元?人民币也可以,但是没有那么多现钞。不对,你们都是过正经日子的,我给你转账吧。” “不,一半黄金,一半转账吧。”秦瑶带有三分威胁的语气道:“雪你给我注意点儿,别走漏了风声,老娘还得过安生日子呢。 “我知道,我知道。谁能想到,咱们的诸葛娘子,放着好好的探险队队长不当,去做劳什子大兵哥的娇娘子呢。” “闭嘴!挖坟掘墓早晚遭报应!你赶紧的吧。”秦瑶骂道。 “得嘞!二环北,高架桥底下见。我到底要看看,咱家妖姐,一出手到底有什么石破惊的动静。” 打死韩阳也想不到,自己一向相夫持家的好好娘子,当初大学士的身份根本就是个掩护,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野玫瑰探险队的大队长。 此时的韩阳将两个家伙抱到家里,放在船上,将衣服脱掉,用酒精擦了擦身体。 见到两个家伙依然没有转好的迹象,这样下去可真的可能烧傻了。 想到这里,韩阳不敢犹豫,骑着电动车一路狂奔,赶到家里。 韩老爷子正在关门,见到韩阳进门,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拿药,皱着眉头道:“慌什么?你媳妇病了?” “有点儿发烧!”韩阳口不择言的道。 “嗯。不是我你,你们年轻人现在的抵抗力就是差。” “我先走了啊,爹。”韩阳骑着电动车风风火火的离开。 韩老爹低头瞅了一眼,发现韩阳拿走的根本不是成人的退烧针,而是直接给孩子用的,而且拿的也都是孩子吃的退烧药。 眉头一皱,这臭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等到回到干娘家中,已经是半夜了,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屋里有异动,韩阳下意识的多了一丝警觉。 推门而入,只见那三岁的童,正在摇晃那家伙的肩膀 “阿弟,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家伙急的一直流眼泪。 “别摇晃了,你在摇晃,他就真的让你摇晃死了。”韩阳锁上门,那家伙见到来人惊喜非常,艰难的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老实的躺在。”韩阳上前,从口袋里拿出针管,将退烧剂的头打掉,然后将针孔放进去,吸入针管。 又用酒精擦了擦家伙的肩膀道:“可能会疼一下,别乱动知道吗?” “伯伯你这是针灸么?”家伙看着韩阳手里的东西,不仅不害怕,反而一脸好奇的道。 虽然在战斗中,家伙只看了韩阳一眼,但是却知道韩阳是个好人,愿意冒着箭雨救自己,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只是他手里的东西,着实奇怪,没有见过。 “差不多吧。” “那伯伯您放心吧。高炽不怕疼的。您快点儿给我扎针吧。扎完了给弟弟扎。”家伙主动平躺,一点儿都不畏惧的道。 这倒是让韩阳有些稀奇,要知道在现在的城市,很多孩子见到针管早就开始哭鼻子了。 “你这家伙倒是挺勇敢。”韩阳笑着道。 “那是,俺们朱家都是男子汉。”家伙自豪的道。 韩阳也不清楚,这两三岁的家伙哪里来的那么勇敢,不过从始至终没流一滴眼泪确实是真的。 给这个家伙打了一针,又给那个昏昏沉沉的家伙打了一针。 打完针之火,没过多久,呼吸果然平稳了许多,就连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了。 尤其是朱高炽更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周围,摸摸被子摸枕头,一不心按上了床头的遥控器,马老太太的那老式电视机刺啦一声,顿时播放老太太最爱看听的戏。 家伙吓得猛地抱住韩阳,紧张兮兮的道:“伯伯,那是啥?” 韩阳摸着朱高炽的脑袋,刚想话,就见秦瑶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个箱子,笑着道:“这叫通灵宝鉴,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凡间的景象。” “凡间?那这里是哪里?”朱高炽不论如何早熟,毕竟只只是个两三岁的孩子,被秦瑶这么一忽悠,都是有些懵了。 “这里是仙界啊?” “那伯伯和姨姨都是神仙吗?”家伙震惊的道。 韩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编瞎话,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不话。 “伯伯阿姨不是神仙,是神仙的弟子,家伙你别玩儿了,赶紧躺下睡会儿觉。睡醒了,伯伯和姨姨逗你回家。你爹娘肯定等着急了。” “嗯。高煦这就睡觉。”家伙非常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本章完) 第5章 给你一百万 朱高炽终于睡着了,秦瑶将网上银行打开,上面排出一大行数字,看的韩阳一直在吞咽口水。 “一百万!!!!” 以前在野战军服役,虽然每个月都有工资,不过也就四五千块钱而已。 而且还一直不着家,每日在枪林弹雨中度日。 鬼知道为啥,人家服役就是每站岗训练,而自己就被分配到摩托化部队,还在边境,没事儿就打仗。 这些年来,自己攒下来的继续,算上专业部队补贴给自己的钱,刚刚够一套房子的首付而已。 这对于一个挣钱如掏粪的中介来,忽然有笔一百万的巨款砸在头上,比家里的房子写上拆字都兴奋。 “老婆,我们有钱了呀。” 韩阳拿着手机,兴奋的又确认了一遍。 “确实是一百万啊!老婆,你的衣服好久没买新的了,咱现在就买,买最贵的,最好的,最新的。” 秦瑶看着韩阳那副兴奋的样子,心里颇有几分甜蜜。 他知道韩阳一直想买一辆车,作为一名中介,没有车带客户看房子,非常麻烦。 而且他也一直想买一辆好车,男儿哪有不喜欢车的呢? 可是当自己的男人,有钱之后,第一想到的不是满足自己的愿望,而是给自己的老婆买她想要的东西。 自己当初放弃一切嫁给他是值得的。 “老婆,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啊?”韩阳看到秦瑶站在一边不言不语,就问道。 秦瑶看了韩阳一眼道:“李家大公子给我弟弟一百万去买房子,所以我娘今就来拆散咱们俩了。这一百万就给我妈吧。只此一次,下一次他们就算是来了,也找不到咱们家家门。 秦瑶完这话,便细细打量着韩阳,他想知道这个男人在巨款面前,能不能抵挡住诱惑。 听了秦瑶这番话,韩阳毫不犹豫的道:“嗨,不就是一百万吗?钱没有了咱再挣,一家人开开心心才是好的。你弟弟想要买房子,这一百万就给他。只希望咱妈能别一个劲的胳膊肘往外拐。” 韩阳的话刚完,秦瑶的红唇便吻了上来。 过了半响,两只蝴蝶才不舍的分离,韩阳陶醉的道:“老婆,我爱你,钱财对我来,真的没什么的。” “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我更不能让你受委屈。今回去,我就会跟我妈,以后在跟我谈让我跟你离婚的事情,我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着秦瑶打开她带来的箱子,屋子里瞬间变得无比金灿灿起来。 “啊,这是金条吗?”韩阳嘴巴长得大大的。 虽然不知道这些金条到底多少斤,但是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一箱子,实在是太惊人了。 “老婆,这些都是那匹马换来的?”韩阳感觉自己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嗯。那匹马我换了一百万人民币和五十斤黄金。”秦瑶完之火,疑惑的看了韩阳一眼,见他没有问自己什么,不悦的道:“你就不问问我在哪里换的吗?” “我相信我的老婆,你现在不肯定有你的理由,当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肯定会告诉我的。我爱你,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强迫你。” 秦瑶感激的:“有些事情,现在确实没法告诉你,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肯定会告诉你,现在还早,咱们先回家,把我妈和弟弟打发回家。” 折腾了半宿,不论是韩阳还是秦瑶都非常疲惫。 推开家门的时候,秦瑶的母亲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而秦瑶的弟弟则蹬着二郎腿在茶几上抽烟。 韩阳推门而入,秦瑶的母亲猛地坐了起来。 不等秦瑶的母亲话,秦瑶担心母亲伤了韩阳的自尊,将他一把推到身后,笑着道:“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睡?我女儿大晚上了,不回家,我能睡吗?”秦母表情阴沉的道。 “韩阳,你是不是男子汉?自己没出息,大晚上都回不来家,干嘛让我姐跟着你受罪?你还是不是男人?”秦瑶的弟弟在一旁帮腔道。 “秦昌,你话注意点,他是你姐夫?你怎么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见到秦瑶教训自己的儿子,秦母顿时恼火了,一脸气愤的指着秦瑶道:“秦瑶,你脑袋被烧糊涂了吧?你跟这个男人才几年?连自己的弟弟都训斥起来了?他是你亲弟弟啊!” “正因为他是我亲弟弟,我才要教训他!他对他姐夫话都这么没教养,到社会上,是要吃大亏的!” 被秦瑶一番教训,秦昌怒不可遏的指着韩阳道:“呵呵,他也算是我姐夫?姐,你看他哪里有一点儿我姐夫的样子?你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他只不过是个退役的兵痞,除了这套房子他有什么?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底薪?还完月供还有什么? 他拿什么养活你?姐,你别傻了?人家李公子有什么不好?家里的企业做的多大。你嫁给李公子才能过上好日子。” “够了。”秦瑶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秦昌道:“你口口声声让我嫁给李公子就能过上好日子,无非就是贪图他承诺给你的一百万罢了。” 秦昌和他母亲忽然愣了,母子两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传到了秦瑶的耳朵里。 秦母的情绪顿时软化了一些,“女儿,你不能这样想你弟弟,什么一百万不一百万的,大家不都想你跟着李公子在一起生活的幸福些么?你跟着他个废物,能有什么好日子?而且你弟弟也快大学毕业了,到时候也得有套房子过日子啊。” “妈,别了。”韩阳将身体不住颤抖的秦瑶搀扶住。 “什么我别了,韩阳我告诉你,今你要么拿出一百万来,我们走,要么,我就带我女儿走。跟着你过得什么鬼日子?这才结婚几年,你就舍得我女儿陪你见客户,是不是再过几年,你还要我女儿陪睡啊!”秦母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道。 韩阳虽然脾气好,但是不代表可以别人任意践踏自己的尊严,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的女儿的时候。 “不就是一百万吗?我给!希望你们以后别为难秦瑶。”韩阳声音低沉,尽量压制自己的愤怒。 因为中介经常跟银行合作的关系,所以每个人都认识银行的人,韩阳一个电话边解决了了转账的时间问题。 “呵呵,就你,一个中介,能有一百万?别白日做梦了。”秦昌蔑视的道。 “昌,别了。”秦母道。 “凭什么不让我?他没有本事,我就要他,不给一百万我……”话到嘴边,喉咙里就像是装了草一样,一句话都不下去了。 因为李母的手机上已经收到短信,刚刚有一百万到账。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昌打开手机赶紧给银行打电话,等到从客户那里得到具体的数据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 “怎么会?一百万。” 秦母脸上的阴沉瞬间消融,对韩阳笑着道:“我早就知道女婿是个有本事的,刚才那些话也只是为了激励你,这些钱我们也没想真要。不过既然你拿出来了,就当妈借你的。” 完生怕韩阳后悔,拉着秦昌的手一溜跑下了楼道。 秦瑶伏在韩阳肩膀哭的格外的通信,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依然是被母亲用一百万卖掉了一般。 (本章完) 第6章 辞去工作 “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来的。” 韩阳将秦瑶抱着放在床上,折腾了太久了,两个人都非常疲惫。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两个人便相拥而眠。 第二,当初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床头的时候,秦瑶依然闭着眼睛。 像是一只慵懒猫咪,躲在韩阳宽阔的胸膛里。 心伤透了,也就无所谓了。 此时的秦瑶,一脸的幸福。 韩阳虽然穷,但是却能给自己温暖和安全感。 这便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吧。 平日里,韩阳是个勤奋的人,总是第一个到公司。 但是这一次,韩阳选择多陪陪自己的女人。 电话响起,韩阳拿起手机,“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烦躁,“韩阳,你怎么回事儿?这都几点了?自己几个月开了几个单子你不知道吗?你还想不想挣钱还房贷了。” “怎么了?老公。”熟睡的猫咪睁开眼睛,慵懒的在韩阳的肩膀蹭了蹭。 “没事儿,接着睡吧。”韩阳拍了拍秦瑶的肩膀。 “你竟然还赖在床上?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你可以跟我?”销售经理的咆哮着道。 做销售这一行,最为残酷,一切都讲究结果。 没有业绩,就算是你在努力,都没有用处。或许你兢兢业业,别人不好意思你,但是你没有业绩,又出了错,别人就会毫不留情的打击你。 对面虽然是韩阳的销售经理,但是骂起韩阳来,也是毫不留情。 “对,我不干了!”韩阳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平静的道。 “你在什么?我告诉你韩阳,你这属于强行离职,你要是今不来,你这个月的工资可就没有了。”销售经理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提出正式辞退他,他竟然直接选择了离职。 “老子不干了。一千块而已,就当喂狗了吧。”韩阳一字一顿,平静的道。 “韩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赶紧给我滚到公司里来。不然,有你后悔的。”销售经理色厉内荏道。 别看销售经理经常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事儿,但是眼下房地产中介萧条,想要找一个韩阳一个这样兢兢业业的人颇为不容易。 而且韩阳虽然平时单子不多,但是却颇受总监赏识,认为他很踏实,早晚能成大器。 只不过在这个销售经理看来,踏实有什么用,踏实又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 所以一直在刁难韩阳。 只是当韩阳提出不干的时候,他却有点儿慌了。 韩阳如果就这样离职,那么总监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韩阳一直被销售经理压迫,心里早就有怨气,在加上自己要送两个家伙回属于他们的时空,自然不愿意再去忍受他的鸟气。 当下毫不犹豫的拒绝道:“老子不干,就不干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你子有本事,我倒是要看看你剩下二十多年的房贷怎么还?当初你买房子的时候,可以在咱们公司办的手续,别怪我到时候带着银行的人,收了你的房子,让你流落街头!”这一次销售经理已经开始威胁韩阳了。 “呵呵,你完了吗?”韩阳问道。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完了,那我就挂了。” 韩阳挂掉了销售经理的电话,在办公室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销售经理为人刻薄,很多人早就敢怒不敢言,今韩阳直接硬怼了销售经理,这让很多人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不过趋炎附势的人也不少。 看见销售经理气呼呼的样子,顿时有几个经纪人走上前去。 “经理,没必要跟一个废物生气,这家伙在咱们店里月月业绩垫底,留着也是浪费成本,走了更好。” “对,经理,他想滚就让他滚吧。” “竟然对您这么不客气,我看他走到哪里都没出息。” 韩阳放下电话,平静的坐在床头,心里琢磨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他直接辞掉了现在的工作,那么将来的生计该怎么办? 本来卖掉马的钱,可以用来做做生意,谁想到一转手就让岳母大人弄走了。 眼下自己再次变成了穷光蛋,而自己有月供要还,有老婆要养,自己必须想想办法了。 男人思考的样子是非常迷人的。 刚才韩阳打电话的时候,其实秦瑶已经醒了,他将韩阳跟他们经理的对话完完全全的听到了耳朵里。 她没有做任何干预,他尊重韩阳的选择。 而当韩阳思考的时候,她更没有些什么。 只是躺在床上,迷恋的盯着他。 男人就应该自己闯出一片,自己没有必要干涉什么。女人在他背后默默的支持,做他最坚强的后盾就好了。 思考了良久,韩阳心里有了定计,拍了拍秦瑶的肩膀,“老婆,时间不早了,该醒了,干妈家的俩家伙也应该醒了,收拾收拾。” “呜!”秦瑶佯装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挂在韩阳肩膀,“坏老公,不让人家再睡会。” “起来了,起来了。” 韩阳的手挠了挠秦柔的腋下,顿时秦柔懒不了,乖巧的起床。 两个人稍作洗漱,便朝着干妈家行去。 看了看表,秦瑶佯装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哎呀,老公,那么晚了,你不去上班没事儿吗?” 韩阳笑了笑,“我把那破工作辞了。” “啊,辞了啊,辞了那咱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啊。”秦瑶担忧的道。 “你放心,既然咱们可以穿梭在过去和现在两个时空,那么咱们就利用这个赚钱,老公养活你,让你过好日子。” “好啊。好啊。”秦瑶拍手道。 其实她早就有准备,让韩阳在古代发展,不然就不会将卖马的钱一半换成金子了。 但是韩阳不主动跟自己,自己就不会提这件事情。 她也想看看,自己这个笨笨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带着自己在古代生存。 到了干妈家,韩阳笑着道:“你先上楼,我去拿点儿东西,然后咱们一起出发。” “老公,你要拿什么?” “秘密,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韩阳嘴角咧出一抹微笑。 (本章完) 第7章 出行准备 韩家私人诊所。 今人不多,韩阳的老父亲没什么事儿,躺在竹椅上,一只手端着茶壶,另一只手捧着本草纲目,十分的悠然。 韩阳笑眯眯的上前,按着老爷子的肩膀问道:“爹,咱家祖传的老药箱还有没?” 老爷子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瞥了韩阳一眼,道:“你子最近本事见长啊!” 韩阳有些诧异的偷瞄了老爷子一眼,“爹,您什么意思,把我都糊涂了。” 老爷子将手里的《本草纲目》往桌上一扔,手指点的桌子咚咚作响,声音带着几分火气,“不太明白?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辞职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韩阳的店长回到中介所,听韩阳离职这件事情之后非常恼火,训斥了那销售经理一通之后,马上给韩阳打电话。 想尽心挽留。 韩阳这个人他是非常了解的,这个退役的老兵非常踏实。 现在缺少的只是经验而已,他虽然来中介所时间不长,但是业主们都很喜欢他,将来肯定能成长为优秀的经纪人。 至于今迟到这件事情,肯定是韩阳出了什么意外,不然以韩阳的性格,肯定不会迟到。 结果店长打了韩阳电话根本没人接。 最后没办法,打到了韩老爷子这里,希望老爷子帮帮腔,让韩阳回来。 “谁把状告到您这来了?”韩阳忿忿道。 “你别管谁跟我的。我就想问问,你想干啥?这几年房地产多火,总比你打仗拼命挣钱来的强吧?”韩老爷子一拍桌子。 “爹,中介这份工作,并不适合我。我想自己折腾折腾。”韩阳一边解释着,一边转身将药柜里自己认为重要的药品拿出来。 “自己折腾折腾?喝,真长能耐了。我告诉你臭子,现在不是你在部队打仗的时候,无证行医是违法的。 昨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你要是折腾出事儿来,可别怪老头子我翻脸无情。” 老头子虽然嘴硬,但还是选择用实际行动支持儿子。 一伸手将祖传的老药箱拿了出来。 “滚吧。” “哎。”韩阳手也快,眨眼的功夫就将药箱装满。 看着韩阳装的乱七八糟的药品,警惕的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给黑社会去当大夫?臭子我跟你,咱们韩家世代都是……” “行了爹,当年在边境,你儿子一个人,一杆枪,弄死多少外境雇佣兵,这份光荣还不够证明您儿子啊。” 韩阳一边跟老爹聊着,一边将药箱背在肩头。 “别总是拿你在边境当兵的时候事儿,你们那些兵痞,惹得乱子还吗?要不是你护着老鹰,至于现在混成这样。” “爹,你别了,老鹰那子是被冤枉的。您忘了,谁把您儿子从战场上背下来的。”提起老鹰,韩阳的的脸上有些阴沉。 “行,我不,不过你子最好抽个时间给我把事儿解释清楚,不然下次休想来我这里拿一点儿药。”老爷子见韩阳脸色有些难看,也不在往下聊了。 儿子的性格他还是信得过的。 不然以儿子的本事,到哪里都能混个不错的待遇。但是他宁可干个破中介挣辛苦钱也不走邪路,就冲这一点,他就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 等到韩阳回到马老太太家里的时候,秦瑶正在逗朱高炽玩儿,摸了一把朱高煦,这个家伙的烧已经退了,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伯伯,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啊!”家伙坐在床上,抱着肩膀,一副大人表情,严肃的道。 “怎么,在仙境玩儿多好啊。为啥要回去?”不等韩阳开口,秦瑶揉了揉家伙的头发道。 家伙身上的丝绸早就让秦瑶给换了,换了一身合身的西服,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帅,看起来酷酷的。 “当然不好了,仙境就那么,我都不能出去!还有我父王见不到我们,一定急坏了。” “那我们如果回不去了怎么办啊!”秦瑶开玩笑道。 “呜!我要见父王,我要见母妃。”家伙毕竟是个孩子,听到不能回去了,顿时哭的跟黄河泛滥似得。 “好了,家伙别哭了,等你睡着了,咱们就回去了。” 韩阳这么也是有道理的,这家伙虽然被带到了这里,但是他当时昏迷,什么都没看见, 不会暴漏什么,但是若是让他看到自己使用那枚神奇的钥匙,这家伙年纪虽,但是保不齐暴露了什么。 韩阳跟秦瑶两个人躺在床上腻了一会儿,快递来了一趟。 原来是秦瑶心细,怕冒然去了大明朝,一副现代人的打扮,太过于引人注目。 所以在网上订做了一身明朝服饰。 “来,穿上看看。”秦瑶亲自动手,给韩阳将这一身衣服穿上。 韩阳哪里会这种东西,这明朝的玩意,他都没见过。 秦瑶亲自动手,给韩阳穿上青纬罗暗补子直身,又将方巾戴好,因为韩阳是短发的缘故,所以韩阳尽管感觉逍遥巾挺潇洒的,也根本系不上。 而秦瑶自己则穿袄裙穿上,头上插了翠绿色玛瑙步摇,脸上虽没做多余的装饰,却宛如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韩阳看的眼睛都直了。 自己的老婆真的太漂亮了。 其实不只是韩阳看秦瑶完美,秦瑶看韩阳也喜欢极了。 汉服的特点是宽衣大袖,如果身材瘦削,没有肉,穿起来就真的是袍子,但是韩阳穿上身上,正好把衣服撑起来。 极致阳刚之美,又多了几分潇洒飘逸之气。 秦瑶看的都痴了。 这才是自己的老公,什么李公子,什么富二代,全都没有意义。 两个人捯饬好了,又适应了衣服,秦瑶将明朝的风俗习惯又简单的跟韩阳了,韩阳点了点头道:“娘子,我心里有数了。” 秦瑶微微一笑,心想自己家里这粗汉子进入状态也挺快。 此时已经黑了,街上的行人也渐多了,两个人看了看睡得晕沉沉的两个孩子,韩阳将钥匙拿了出来。 笑着道:“此物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用的时候,大脑里仿佛隐隐约约出现了他的用法,只要我握着他,转个圈他就能出一道门,进了门就是明朝。在明朝一拧,就能回来。 而进入地点是可以选的,但是穿越回来,却必须是这里。时间不早了,老婆,咱们走吧。” (本章完) 第8章 茂太爷 金色的钥匙握在韩阳手里,轻轻地一拧,一道大门出现在两个人眼前。 一人怀里抱着个孩子。 有了上一次穿越的经验,这一次韩阳倒是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头晕目眩。 “我以为这东西穿越出来地点可以随便选呢,没想到依然是沧州府。”韩阳看着空荡荡的街道道。 秦瑶笑着道:“这个倒无妨,沧州府距离北平府总共也就三四百里的路程,咱们二人走几也就到了。” “走太累了。”韩阳心疼道。 “无妨,我正好趁机好好的观赏一下大明的风景。” 就这样两个人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夜,第二草草吃了两口阳春面,准备直奔北平府。 此时的大明,国家还没有统一,北平府一带刚刚结束战争,很多百姓还处于贫困状态。 像韩阳和秦瑶这般装束整齐崭新的人走在路上,格外的惹人侧目。 而韩阳则将自己准备好的布幡拿了出来。 布幡两面都有字,正面写妙手回春,反面写专治疑难杂症。 看着韩阳从药箱里还拿出个铃铛,摇摇晃晃的,秦瑶就笑得前俯后仰。 “韩阳,你这个家伙逗死我了,咱们家里就有黄金几十斤,你有必要搞得那么落魄么?都成赤脚医生了。” 被爱妻嘲讽,韩阳也不恼火,得意的道:“你知道什么?咱家祖上,就是出了名的游方医生,如今到了大明,咱正好有样学样。家里的真金白银虽好,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可是你这年纪不够啊。你见过哪个游方医生,那么年轻的。” “本事不在老少。能救人就行。” “哈巴狗穿白袍子,愣充大神医。” 韩阳嘴笨,正想找句话嘲讽自己家的娘子,就听到远方一阵战马声传来,远远的就见一队官兵骑着高头大马朝着一家医馆跑了过去。 周围的百姓在一旁看热闹,“哎呦,可了不得了,这骑马的看样子是飞熊卫的好汉,他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看样子是有人受伤了,你们刚才没看见,一群人抬着架子进了医馆?” “怎么可能,这里是沧州府,怎么有人能伤了飞熊卫的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最近咱们沧州府可不太平,就在前,咱们沧州府竟然混进一队蒙古鞑子,杀了一队燕山左卫的好汉,大将军听闻非常震怒,竟然打了茂太爷五十军棍,为了这事儿,茂太爷都疯了,大晚上的都带着队伍在大街上巡逻,声称非要将蒙古鞑子救出来活生生的撕了不可。” “这他娘的狗鞑子,竟然还敢犯我大明神州圣土,不行我得回家将我那口菜刀好好磨磨,一旦大将军征召,我就得入伍杀鞑子。” “都什么年月了,还用菜刀,我准备去铁匠铺打口大砍刀,那物件杀贼才爽利!” “同去!” 大明人尚武,听闻沧州府地界除了鞑子,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回家准备武器,参军杀鞑子。 年纪大一些的,也站在医馆门口,跳着脚往里面看。 医馆的掌柜的本来正倚着门槛儿打盹,忽然被一阵马蹄声吵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军人闯了过来。 赶紧作揖道:“诸位兵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有老儿能帮上忙的。” 领头的军汉是个百户,一抱拳道:“掌柜的请了,我们家茂太爷昨个儿亲自领兵巡逻,跟贼子作战的时候,忽然腹痛如绞,摔落下马,差点儿让鞑子砍了脑袋,你快给看看吧。” 那掌柜的请了坐堂的大夫过来。 坐堂大夫,做一眼,又一眼,看了九九八十一眼。 只见那躺架子上的病人,捂着肚子嗷嗷怪叫,“救命呦,疼死太爷了,你他娘的还看着,看你娘啊,你还不快给我治病。” 换做别人敢这样骂自己,坐堂医生早就让他滚蛋了。 偏偏这位茂太爷是领兵的大将,打不得骂不得。 在他下腹部点了点,那躺在地上的茂太爷顿时跟炸了锅一样,“你娘的,你想弄死你茂爷是不是?” 周围的将士闻言,顿时跟疯了一般,直接将刀拽了出来,领头的大汉骂道:“你们想杀了我们家太爷吗?” 那坐堂大夫叫满堂春,是沧州府有名的大夫。 现在基本上确诊,起身,摇摇头道:“抬走吧,你们家太爷得的是肠痈,这是不治之症,若是积善行德,没准儿还能多活两。” 那茂太爷一听,顿时怒了,顿时气得七窍神暴跳,“好你个老东西,你竟然咒你家茂爷死?兄弟们给我剁了他。” 周围的一群兵士呼啦啦,抽刀就要剁了坐堂的大夫。 周围百姓也指指点点道:“这大夫怎么回事儿?茂太爷一条禹王槊打遍黄河两岸无敌手,就连鞑子大将保保江面都得闻风而逃,是咱们大明的柱石之臣,他怎么一句话给判刑了。” “是啊,茂太爷这全乎着,就是肚子疼,他瞅两眼,就准备后世,这大夫也太丧气了吧。” 一群百姓在一旁谈论,将满堂春气的,指着百姓骂道:“你们一群愚夫,懂什么。这肠痈本身就是不治之症,不论是到哪里,都治不好。” 掌柜的赶忙上前好话,他知道这满堂春手艺好,脾气也大。 这病他未必不能治,很有可能是这位茂太爷脾气太冲了,气着自家的先生了。 “先生,这茂太爷不是什么坏人,他就是嘴臭。您给想想办法治治,死人您都能救活了,怎么这大活人您瞅一眼就不行了呢?” 那满堂春闻言,摇摇头道:“掌柜的,不是我满堂春见死不救,实在是这肠痈是他肚子里的肠子坏了,我总不能将他肚子弄开,给他把肠子剪了吧。” “那你开几副汤药也行啊?” “开汤药有什么用?顶多是延缓痛苦,该死还得死?老夫行医五十余年,不能白白砸了招牌。”老头头一样,长须飘然,任你怎么,这个家伙我是真的治不了。 底下架子上的茂太爷气的,这一会儿病正犯,脑门上豆粒大的汗珠正滚滚的往下落,疼的钢牙都要咬碎了,还不忘指着满堂春骂:“你这个老东西,你打趣你们家茂太爷不是?今你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不然茂太爷不光要拆了你们家医馆,还要你的脑袋。” 这话的功夫,从不远处的大道上跑来一群大夫,指着茂太爷就骂:“常茂,你个畜生,你这病谁都治不好,凭什么拆我们医馆。” 满堂春一瞅,笑了,好家伙,沧州府有名的坐堂大夫这不全都来了。 (本章完) 第9章 撒泼打滚 茂太爷也很光棍,扭过头去看着那一群吹胡子瞪眼的坐堂大夫,骂骂咧咧的道:“他娘的,还怪茂太爷拆你们家的医馆,一个肚子疼都治不了,有什么资格在沧州府开下去。” “无知的武夫,你这是肠痈,就是肚子里的肠子烂了,谁给你治得了?你别折腾了,赶紧回家准备后事吧。”满堂彩有气无力道。 “你敢我们将军死定了。我先剁了你!”飞熊军的粗汉提着刀就要剁人。 常茂虽然光棍,但他不傻,要是真的光化日在沧州府杀人。 洪武爷一准儿活剐了自己。 茂太爷瞪了一眼那兵士,“滚一边去。” “茂太爷,您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把大夫都得罪了,谁给你茂太爷治病。” 茂太爷转过身去,看向大夫,躺在架子上抱拳作揖,一脸诚恳的看向诸位坐堂大夫,“诸位先生,你们抬抬手,茂太爷我感觉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一群大夫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不可能。” “死心吧。” “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肠子坏了,怎么治?” 如果一个大夫,你这病不好治,也许是他看错了。大不了再换一家,可是这折腾了一清早,所有人的大夫都看遍了,就没有一家能治的。 这可急坏了茂太爷。 茂太爷可不是糊涂虫,他虽然混账,但是脑子好使。 其实他之前就意识到自己这病可能就真的麻烦了,只是还保佑一线希望,如今最后一家医馆也给他判了刑,这叫他如何不绝望。 茂太爷感慨一声暗道:“想我父亲常遇春,号称怀远黑太岁,领兵十万,横行下,为大明打下半壁江山,是何等的英雄。我茂太爷自问也差不了太多,马踏黄河两岸,不论是纳哈出,还是脱火赤,听到我的名字,吓得连北都找不着,可是谁想到,妒英才,尚未到三十,命就要没有了,这莫非就是常氏子孙的宿命么?” 周围的百姓也是一阵唏嘘,怀远黑太岁常遇春,在大明朝的威名实在是太大了。 在百姓口耳相传之中,常遇春那就是战神。 只要常遇春手下有十万人,这底下就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所以常遇春又号称常十万。 可是妒英才,常遇春不到四十岁,暴毙而亡。 他儿子常茂,虽然是个混蛋玩意,但是打仗也不含糊,这些年来,也为大明立下了不少战功。 可谁想到,这马上就要组织新的北征了,让坐堂先生们给判刑了。 “哎,茂太爷,生死有命,富贵在。您这病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顶多就是难受,您以后肚子一疼,就喝点儿止疼散,至于马上征战您是别想了,赶紧回家好好享受最后的生活吧。”满堂春虽然傲慢,但是起码这人品行不坏。 常茂如此得罪他,他还是给出了个主意。 茂太爷这边刚才还混账的不行,忽然一起身,抱着满堂春的大腿就开始哭。 哪里还有刚才的一丝嚣张跋扈的模样。 “大夫,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求求你了。” 茂太爷这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满堂春也有心救他,可是真治不了,肠痈这东西他见多了,这属于身体里面的病,吃中药也治不好,到了最后都是活活疼死。 见到满堂春不住的摇头,茂太爷连尊严都顾不上,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 秦瑶看火候差不多了,拉了拉韩阳的袖子道:“夫君,差不多了,这常茂现在领的飞熊军,而飞熊军是徐达的部队。这是个与徐达搭上线的机会。” 韩阳有些懵的问道:“咱们是给燕王送孩子的,找徐达做什么?” “你笨死啦。徐达是朱棣的老丈人。通过常茂见徐达,让徐达引荐,总比你自己去见朱棣要强,要知道朱棣那可是燕王,岂是你一个平头百姓能见的?再了,这常茂也算是顶立地的英雄,你就忍心看着他疼死啊。” 韩阳听了秦瑶的话,点点头道:“得嘞,那我就做他的买卖。” 完,将手里的铃铛一摇,往前走去,嘴里喊道:“翻山过海,游遍三川五岳。妙手回春,专治疑难杂症。”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是否押韵,只是感觉这样很牛逼的样子。 周围的坐堂大夫一看,一个年轻的俊伙,身边跟这个女人,手里还牵着个孩儿,一边往前凑,一边还什么妙手回春,大家心头就气。 心,我们一群名医都治不好的病,你一个年轻过来凑什么热闹。 “叉出去,年纪轻轻的后生,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掌柜的对着活计道。 “好嘞。”一群活计就想上来将韩阳拖走。 “别啊。”正抱着满堂春大腿的常茂一转身,朝着韩阳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道:“你们这群老家伙没本事,保不齐别人能治呢?” 常茂这家伙嘴太损,气的满堂春只嘬牙花子。 长袖一甩,心想,“你爱咋地咋地吧,我不管了,死了才好。” 常茂往前跑了几步,结果大失所望。 眼前这位实在是太年轻了,人家当大夫的,都是白胡子一大把,穿件大袍子,风一吹,那一个个都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你再看眼前这位,除了英俊高大,没一点儿长处。 常茂这边捂着肚子,擦着冷汗道:“爷们,你是真有本事,还是来消遣茂太爷我的?我跟你,你茂太爷这脾气可不怎么好,你要是消遣我,可心茂太爷让兵丁打断你的腿。” 韩阳看着常茂,瞅了两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倒不是韩阳这人不严肃,关键是实在是这位长得太开玩笑了。 豆腐干高的个子,大脑袋,活脱脱的一个大号大头娃娃。黑脸,一双大母狗眼。 听声音实在发火,看模样跟闹着玩似得。 韩阳忍着不,但是手底下牵着的朱高炽可不懂那么多,拉着韩阳的手道:“伯伯,这个怪物长得好丑啊!” “哪里来的砸场子的,让你茂太爷好好教训你一番。”完一个冲炮对着韩阳就砸了过来。 韩阳微微一笑,心想若是比点儿别的,你韩爷爷可能差点儿火候,这打架你可白给。 “招!” 别看常茂病怏怏的,这出拳的爆发力可真不。 “哎呦,这伙子完了。” “这伙子拿水开玩笑不好,偏偏惹茂太爷。” 周围的百姓纷纷替韩阳捏了把冷汗。 (本章完) 第10章 犯病 常茂是谁? 那是怀远黑太岁,常遇春常十万的后人。 那本事能的了? 常茂一出拳,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众人心想茂太爷这一拳非得把这大个儿脑袋给砸碎了不可。 韩阳把身子一闪,把拳头躲开,“喝。” 使了个海底捞月把常茂的手腕抓住了,往怀中一带,底下使了个扫堂腿,“给我倒下吧。” “哎呦喂。”常茂直接摔倒在地。 周围的士兵当时就急了,大将军军法森严,他们不敢直接杀老百姓,但是逼得份上,打个架还是敢的。 韩阳就感觉后背生风,有人按住自己的肩头。 韩阳往后一背,抓住那人的大跨,一使劲,你也给我走吧。 又一个跟头。 这十几个士兵,不动兵刃,没有一个是韩阳的对手。 韩阳心想老子救你命来的,你这家伙不知道好歹,竟然给我动手。 老子非得教训你一番。 周围的百姓一看,可了不得了,哪里来的一条大汉,一个打倒十几个人,别人连他的毛都没碰上。 明初战乱不断,像是韩阳这种豪杰最受敬重。 别看常茂挨了揍,一点儿都不生气。 一咕噜爬起来,摆摆手,大声喊道:“别打了!” 周围的将士们这才收手,很多把腰刀抽出来的士兵,又把刀放了回去。 “嘿嘿。”常茂咬着牙,本身就肚子疼,又让韩阳这一甩,疼的他本身就是呲牙咧嘴。 但是他还是忍着一脸笑意上前。 韩阳这一看,这家伙笑得比哭都难看。 “这位兄弟,本事不错啊。你是哪儿的人啊?怎么称呼?” “别问我是哪儿的人,我就问你这病还治不治了?”韩阳瞥了一眼常茂。 心想这位真是个贱骨头,让自己揍了一顿,话声音都变好听了。 “治,当然治了。不过兄弟,这治病救人靠的是经验,你看那一群老家伙,行医救人都几十年的经验了,他们都我这病没得救了。兄弟,你看你年纪轻轻,能救好我的命吗?” 常茂虽然话和颜悦色,但是心里还是没底。 “那是他们自己本事不济。爷爷一出手,你就知道爷爷的厉害了。” 韩阳这话一完,一群坐堂先生顿时就炸了锅了。 “你放屁。” “他这是肠痈,岂能这么简单的就治好了?” “是啊,肠痈是他肠子有毛病了,后生你年纪轻轻的,可别随便大话。他这肠痈是急性的,就算是喝汤药也好不了。” “兄弟,这治病救人跟打架可不是一个原理啊,你打架厉害,能保证救人也厉害吗?肠痈可不是病,你要是不治,他兴许还有机会活些日子,你也是治了,保不齐明个儿就死了。” 满堂春看样子,也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心想我治不了的人,你也要来试试,你是想打我脸吗? “兄弟,你可看清楚了,这是肠痈,不是一般的病,就算是华佗在世,拿这病也没办法。你别着急扬名立万,见到茂太爷地位显赫,就想趁机强出头,这要是治死了茂太爷,可是要掉脑袋的。” 满堂春这话顿时把韩阳给逼得绝路上。 这常茂可不是一般人,常遇春的后人,明洪武皇帝朱元璋面前的红人,要是让你给治死了,你这脑袋可保不住了。 常茂见到那么多人针对韩阳,韩阳却一点儿都不变色,心想这位兄台没准儿真有本事救自己的命。 当下问道:“要是你治,你准备怎么治这病?” 韩阳笑着道:“这事儿有什么难,把你肚子切开,然后找到你坏掉的阑尾,也就是他们所的肠道割掉,然后把腹腔的血液弄干净,在缝上。” 旁边的秦瑶听了,好悬没气乐了,心想你倒是好好解释啊,你的那么吓人,还不把人吓死。 果然,韩阳完之后,常茂立刻跳了起来。 “你什么?要把茂太爷的肚子切了?你是不是疯了?你信不信茂太爷先切了你?” 显然,韩阳的这个办法太恐怖了,他没有办法接受。 古人认为开腹这种事情是会伤元气的,所以打死常茂他也没有办法接受。 一旁的满堂春点点头道:“茂太爷您明智,若是任由这子开膛切腹,你这命没准儿即刻就没有了。” 旁边的医生纷纷指着韩阳道:“后生,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儿了,你还不快走。等着茂太爷的兵丁揍你吗?” 众人不住的对韩阳指指点点,在他们看来,韩阳的法太过于妖孽,开肠破肚,这让还能活? 这也就是茂太爷大肚,换个别人,这年轻的后生肯定得被当做妖人直接烧了。 倒是常茂完这话有些后悔,因为从年轻人的眼神可以看出来。 对方似乎并不是玩弄自己,应该是有几分把握的。 可是有把握也不行啊,这切开肚子,人还能活吗? 既然如此,我宁可肚子疼疼死,也不能让他把肚子切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让别人用刀子割着玩。 见到常茂的样子,韩阳摇摇头,心想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不是我不愿意救你。 他正准备离去,忽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 “真的是想啥来啥,我到底要看看,你如何度过此劫!” 几匹马急匆匆赶过来,上面的将士浑身是血,翻身下马半跪在地上喊道:“将军,大事不好,城北方向出现了鞑子,正在大肆抢劫。” “我的娘!”常茂就感觉灵盖嗡的一声。 心想我这命怎么那么背? 在沧州府驻防好好的,出了波鞑子,剿灭了好几次都没能彻底剿灭也就罢了,怎么自己这身体还不行了。 眼下这波鞑子那么凶悍,若是没有能人指挥还真干不过他们。 常茂对周围兵将道:“扶我起身上马,我要去杀敌。” “将军,让手底下的兄弟们去吧。”一群将士担忧的看着常茂。 常茂骂道:“你们去了顶个屁用,能是对面鞑子的对手吗?”常茂刚上了战马,忽然感觉腹部疼如刀绞,哎呀一声直接摔落战马。 韩阳看的清清楚楚,这是又犯病了。 (本章完) 第11章 出手救人 沧州府,龙湖街。 马上一员大将,手中晃动双锤,沿途的百姓只要挡在他前面,便被他噼啪一顿乱砸,被弄个头破血流。 这员大将一边砸,还一边洋洋得意的喊上了,“昨那大眼,你不是能耐吗?你给我出来跟我打啊!” 那大将身边一中原武将,笑着问道:“胡木池大人,您的大眼莫非是茂太爷吧?您俩交过手了?” “哦,此人便是常茂?怀远黑太岁常遇春,常十万的后人?”胡木池连忙问道。 那中原武将皱皱眉头,道:“中原武将,丑陋到大眼儿的就他一个啊,是不是黑黝黝,面相丑陋?” “没错就是他。” “不对啊,胡木池大人,那常茂号称马踏黄河两岸,您遇到他怎么就那么顺利的逃脱了?” “嘿嘿,那大眼儿确实厉害,昨一交手好悬没要了我的命,但是关键时刻他犯病了,直接摔落马下,今个儿早上我听所他便寻明医也没人能治,这才寻思叫着你,大闹沧州府。”胡木池把棒子一晃,手中大锤对空一击,轰鸣之声就跟打雷一样。 “都给我记着,爷爷叫胡木池,沧州府早晚还是我们大元的!”完之后,他看向旁边的那中原人道:“张玉,你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玉,官位枢密知院,是元朝皇帝身边的能人。 此次脱火赤吩咐胡木池刺杀途径沧州府的燕王,怕他完不成任务,便派他辅佐。 张玉嘿嘿一笑道:“现在燕王行在还有很多兵马,咱们埋伏的兵马想要动手,还差点儿,只有咱们闹得越热闹,那边越容易成功。” 张玉是中原人,自幼熟读兵书战策,比起胡木池不知道要强多少。 这招调虎离山就是他的手段。 “闹的越热闹,越容易成功,那咱就去烧了沧州府的府库。”他一摆手,对着身边的将士们喊道:“随我杀,直奔府库。” ----------------- 常茂这边忽然犯病了,躺在地上疼的打滚,周围的大夫一点儿招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骑飞奔而来,单膝跪倒,大声喊道:“启禀将军得知,大事不好了,贼将胡木池直奔府库杀去,府库不保了。” 常茂一听,脑袋差点儿炸了。 别人不知道沧州府府库多重要,他能不知道吗? 洪武爷为了组织北征,各地粮仓装的都是粮食,沧州府就是重要的粮库。 这要是把府库烧了,自己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常茂看向周围大夫,道“诸位,现在不是你们能不能治我的事儿了,你们是能治也得治,不能治也得治了,不然沧州府的非得出大乱子不成。” 常茂这一,周围的大夫也都慌了。 “这可怎么办?” “这可如何是好?” “你这病我们真的治不了啊!” 周围的坐堂大夫都不是傻子,这好端端的沧州府出了鞑子的兵马作乱,身为主将却不能上阵杀敌,这沧州府是要出大乱子的。 满堂春一咬牙,道:“也罢,我祖师曾传我一套针灸之术,专治肠痈,可那只能治疗慢性肠痈,希望对将军有所帮助。” 完一招手,就要脱常茂铠甲,常茂一挥手,将满堂春推到一边去了。 “去你奶奶的,都什么时候了,还针灸,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能让我一刻钟之内恢复战斗力,你们这群人都得陪我死。” 满堂春一把年纪了,让常茂这一推,直接摔了个屁蹲。 指着常茂骂道:“好你个常茂,你这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现在你这情况,谁能救你?也就我好心,给你针灸,你问问旁边其他人,谁能治你的病。” 周围的大夫也道:“是啊,茂太爷,就让满堂春大夫给您针灸吧,兴许两三个时辰,您这疼痛就缓解了呢?” 常茂骂道:“去你奶奶的,还两三个时辰,两三个时辰粮仓都让人家烧了。你们赶紧给我来治病,不然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韩阳知道事急从权,自己也不能怪罪常茂这个家伙冲撞自己。 这家伙是属狗的,逮谁咬谁,但是没什么坏心眼儿。 就是做事情太直。 让他杀这群大夫,他能真杀吗? 他这是被逼着没招了,吓唬吓唬他们。 没听么,鞑子要把粮仓烧了。 想到这里,韩阳上前,一把常茂按住了,伸手就解系带。 常茂一瞪眼,“兄弟,你干什么?” 韩阳一拳砸在他心口上,“你给我老实点儿,就你话多。” 常茂心想,“你他娘,出了个比我还横的。” 张嘴还想骂街,韩阳又是一拳。 “你给我老实点儿,你还治不治了?” 这下常茂老实了,实在是没办法,这位打又打不过,又不过。 一旁的亲卫道:“茂太爷,这位也是条好汉,您让他替您去打胡木池不就完了。” 常茂一听对啊,赶忙抱着韩阳的胳膊道:“兄弟,哥哥我不用你给我开肠破肚,你穿上我的铠甲,替我去战那胡木池,败了算哥哥命苦,你要是胜了,哥哥直接向大将军,保举个千户当当,你看如何?” 韩阳一撇嘴道:“闭嘴吧你,你没看爷爷身边带着俩孩子,爷爷忙着呢?” 常茂这才仔细看了两眼那孩子,仿佛想起什么,当下大吃一惊,也不敢多了,认命一般道:“你要是给我开肠破肚了,我这一时半会可就打不了仗了。” 韩阳从药箱里拿出麻醉剂,计算下剂量道:“这东西叫麻醉剂,我打在你阑尾的位置,在一个时辰内,你的腹部会失去痛觉。接下来,能不能打赢胡木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完将麻醉剂打入了常茂的身体。 片刻的功夫,常茂就感觉肚子疼痛的那一片麻麻的,不疼了。 一翻身站起来了。 “他竟然做到了?”满堂春瞪大了已经,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他第一次见到韩阳,只感觉韩阳是个口无遮拦的后生,没想到竟然是个神医。 这一出手竟然将阑尾的疼痛止住了。 这完全是梦里的场景啊。 周围的大夫也都感觉精神不好了,大家还叫宣着将他叉走。 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韩阳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到常茂马前,“等你打完仗,你可以考虑考虑,让我给我做手术。” 全场寂静,这位爷真想给茂太爷开肠破肚啊。 茂太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韩阳。 一会儿靑,一会儿紫。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真的有本事帮到自己。 刚才就用什么东西扎了自己一下,自己这身体就真的不疼了。 常茂不愧是铁血的汉子,“我不管你是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就冲你在这个关头帮我一次,等到我杀了胡木池之后,就算是你想让我做垫脚石,我也让你踩一次,茂太爷去也。” 完用马鞭一拍马屁股,领着飞熊卫将士直奔粮仓而去。 (本章完) 第12章 衙门难进 扫了沧州府坐堂先生们的面子,韩阳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继续呆在这里。 有心去跟着常茂帮忙,但是刀剑无眼,自己老婆还在身边,万一那个不开眼的伤了自己老婆,自己还不后悔死。 当下韩阳看向秦瑶,“娘子,沧州府咱们不逛了吧?如今沧州府乱糟糟的,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去北平吧。 将这两个家伙送到北平,咱们两个神仙眷侣先游遍大明,好好欣赏一番大明这瑰丽山河。” 秦瑶对韩阳所言游遍大明山河也颇为向往,但是却知道现在不是做这事的时候,便对韩阳提起了另外一事,“都月黑风高,杀人放火,混进沧州府的蒙古鞑子如果想烧粮仓,大可以晚上去,为何偏偏白如此惹人注目呢?” 韩阳不愧是在军队里服役多年的老兵油子,战斗经验丰富,听秦瑶这么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震惊道:“娘子,你的意思是鞑子想来个调虎离山,他们的意图是其他的地方?” 秦瑶笑着:“大宝老公也不是太蠢哦。” 秦瑶心想自己老公在现代做一个中介真的可惜了,一旦有了平台,他的耀眼立刻展现出来。 自己果真选了个好男人。 韩阳当下却有些着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提醒常茂那憨货呢?” “粮仓和草料场也很重要,粮食被烧了士兵饿肚子,草料场被烧了,与骑兵交锋就失了先手。要知道现在是明朝洪武十三年,洪武皇帝正在组织北征,粮草一旦被烧,不知道有多少有遭殃。 所以常茂将军此行也很重。这也是我没提醒他的原因。” 秦瑶瞥了一眼街道上急匆匆行进的兵将,接着道:“刚才我打听了,这些赶过去的兵将大多数从知府衙门方向来的,恐怕鞑子的真正目的去沧州知府衙门,大宝老公,你显威风的大好时机来了。” 韩阳蹲下身子,对男子汉朱高炽道:“高炽,伯伯现在得去知府衙门帮着打鞑子,你先跟着你伯母去客栈去休息,不许不听话知道吗?” 朱高炽是个懂事儿的孩子,懵懵懂懂的点点头道:“伯伯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伯母和弟弟的,你安心的去吧。” 秦瑶瞪着玲珑剔透的大眼睛,樱桃口撅着,脸上写着一百个不愿意,“我也能打十个的。” 韩阳抚摸着秦瑶柔顺的长发,笑着道:“乖,我知道你能打十个,但是你男人也舍不得你的秀拳打在猪狗的身上。你先去同福客栈吧,我们这边儿完事儿,咱们在那里碰头。” “好。你可要注意安全。”秦瑶嘱咐一声,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客栈。 韩阳一边问路,一边赶到知府衙门,正看到一队队的兵丁赶向仓库的方向。 大明以武立国,兵丁之强悍,乃历朝少有。 这些兵将,皆一水鸳鸯战甲,身材魁梧,一脸杀气的好汉。 韩阳上前,朝着一穿着牛皮战甲,挎着腰刀的校躬身行礼,“这位将军请了,在下有要事想求见知府大人,还请帮忙引荐一下。” 那校上下打量了韩阳一番,见他一身华丽直身,当下皱眉道:“知府大人忙着呢,没时间见你。” 大明刚建国十余年,从皇帝到百姓都崇尚朴素,像是韩阳这种花哨的直身,还非常少见。 这校是贫苦出身,最见不得韩阳这般打扮的花花公子。 韩阳是何等的暴脾气,刚想发作,想到此事关乎国家大事,连忙压制住火气,客气的道:“这位将军,在下真的有关乎沧州府命运的大事要启禀知府大人,求您帮忙引荐一下。” “呵呵,子,你是不是瞎了?你没看见知府衙门现在调兵遣将正准备打仗吗?你一个来历不明的臭子也想见我们知府大人?我告诉你,别是今知府大人忙,你想见见不着,就算换做平日,就你这花花公子扮相,也休想见我们家大人一面。 也不看看你那一副胭脂相,文不成,武不就,见我们家大人做什么?谁给你的勇气来的?” 旁边过来一黄脸矮壮佐贰官瞪了韩阳一眼,蔑视道。 “丘福!”那校瞪了旁边的佐贰官一眼,似乎在责怪他话太过分。 “你们只需跟你们家知府大人声东击西四个字,他如果明白我们的意思,自然会见我。”韩阳扫了二人一眼,气愤的道。 “丘福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但是知府大人确实不是你相见就能见的。”那校道。 “呵呵,想我韩阳何等的英雄,中缅边境,跟米帝的特种兵交锋的时候,你们还玩儿大刀长矛呢,竟然我一身的胭脂气。” 韩阳笑了笑,并不多言。 见到那校只是瞪了那个叫做丘福的佐贰官一眼,并没有多什么,就知道这番话其实是他的心里话。 韩阳虽然为人比较低调,但是性格极其高傲。见到人家不愿意替自己禀告,韩阳就站在一边观瞧。 也不去再三要求,何必用热脸贴冷屁股。 只是看着一波波兵将被调走,韩阳不住的摇头。 旁边的丘福一看不愿意了,上前指着韩阳道:“我子,你怎么还不走?这里是知府衙门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升斗民不躲的远远的,来这里做什么?” 韩阳瞅了丘福一眼,笑着道:“我来看你们倒霉。” “你他娘的咒我们是吧?我弄死你!”这位丘福比起常茂还混账,常茂虽然光棍,但是他不敢当街杀人,这位丘福一言不合,抽刀子就要动手。 幸好他身边那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瞪着眼睛道:“丘福,别给王爷惹事儿。” “入你娘的。别让我在别的地方碰到你。”丘福把刀插入刀鞘,恶狠狠的瞪着韩阳。 那旁边的校倒是比较镇定,转头看向韩阳,行了一礼道:“这位兄弟请了。不知道你刚才所言看我们倒霉是何意思?” 韩阳笑着道:“这位兄台,你自己动脑子想想,如果你潜入敌方城池,你会大白的正大光明的去攻打人家粮仓吗?这不是明摆着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吗?” 那校一听,当下懵了。 “哎,兄台,兄台?”韩阳在他面前摆了摆手。 那校一瞪眼,指着韩阳道:“这位兄台,你怎么不跟我明,苦也。” 话音落下,撒腿就往衙门里跑去。 (本章完) 第13章 情况紧急 且这校一路狂奔,直至知府衙门后堂,见到主事之人纳头便拜,开口喊道:“燕王殿下,大事不好!” 被唤作王爷这位,高座正中央。 皱着眉头道:“常顺,你快站起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莫非粮草被烧了?” 常顺深吸两口气,这才稳住心神,道:“启禀王家千岁,是这样,鞑子混入城池才多少兵马,就不怕被飞熊卫围剿了吗?他们敢这么白折腾,怕是目的不是为了烧掉沧州府的粮草,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知府捋着颌下三缕白须道:“烧掉粮草,拖延北征的时日,不就是贼子最大的目的吗?他还能有什么目的?” 常顺摇头道:“大人,眼下这沧州府最重要的可不是粮草啊!这若是鞑子的调虎离山之计,那可如何是好?” 那正中央高座的年轻人顿时起身道:“你的意思是鞑子的目的是本王?” 常顺点点头道:“虽然卑职不想有这种结果,但是就怕万中有一啊,王爷玉体尊贵,还请王爷暂时躲避一番。” 这年轻的王爷一听,却并没有慌张,而是皱着眉头道:“常顺,这其中的事情,可是你想通的?” 燕王心想,这一路从南京而来,这常顺武艺虽然可以,但是这脑子可没有那么快。 常顺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王爷,我哪有这本事,刚才门口来了位义士,想要拜见知府大人,我们因为事态紧急就没让他进来,他就把这事儿跟我了。” “哦?”那年轻的王爷点点头,“那快去将这位义士请来!” 亲兵下去请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丘福进来了。 这年轻的王爷问道“义士呢?” 丘福低着头,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嘟囔着道:“这家伙太狂了,我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要倒霉,我气不过,就让兵丁把他赶走了。” “你!废物!”那年轻的王爷愤怒之下,拿起茶杯朝着丘福的脑袋就砸去,瞬间茶杯四分五裂,丘福脑袋上都是鲜血。 丘福这边还不服气,嘟囔着道:“他一个胭脂粉末气那么浓郁的娘们相的家伙,能有什么本事。就算是有鞑子杀来了,王爷不也得指着我们兄弟杀敌吗?” “你个混账,本王平时怎么教育你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既然能够看出我们现在的处境,那又岂能是废物!本王……” 燕王这边正发火,就听到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从外面跑来一员骑手,跪地磕头道:“启禀燕王千岁,外面杀来一队骑兵,正冲知府衙门杀来!” 知府听到这话,脑门嗡的一下子,差点儿就炸了。 心,“什么?一队骑兵朝着知府衙门杀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知府衙门的兵丁可刚全都调走,现在王爷可在府里呢?拿什么抵挡?粮草要是丢了,我这脑袋没有了。可是王爷要是死在我这知府衙门里,我这可就得被洪武老爷子给灭了九族啊!” 知府哪敢犹豫,赶忙躬身行礼,哀求着道:“燕王殿下,事到如今,您别犹豫了,赶紧带着亲兵从后门出去暂避暂避,等到卑职赶走鞑子,您再回来。您玉体贵重,这血淋淋的场面,别脏了您的眼睛。” 燕王一阵冷笑道:“笑话,我们老朱家可从来没有过逃兵,如今敌情未明,我若是逃了,岂不是成了大的笑话,况且鞑子既然知道调虎离山,你怎么知道他在知府衙门的后门就没埋伏杀手呢?若是有埋伏,我走后门岂不是羊入虎口?” “可……” 知府现在慌了神,也不知道什么好,只剩下浑身抖若筛糠。 倒是燕王临危不惧,神采不凡,扭头看了身边的太监道:“三宝,将本王的铠甲抬来,本王今日倒是要会会这些蛮夷,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敢刺王杀驾。真的当这下还是他们北元的了!” 那太监一听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王爷,您临行前,皇后娘娘可千叮咛万嘱咐,不准许您亲身犯险的。您这亲冒矢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奴才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啊。” “混账!本王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父皇当初拼荆斩棘,才有今日大明的江山,我等王子若是贪生怕死,父皇要我们坐镇九边,还有什么用处,别废话,速速将本王的铠甲抬来。” 就在这个时候,知府衙门前可真的是烂了锅了,沿途的百姓见到忽然杀来那么多蒙古鞑子,有自发拿着武器上前厮杀的。 但是百姓哪里是军队的对手,尤其是马上一员将本事太大了。 手中一对双锏就跟牛头马面的哭丧棒似得,直接是粘上死,碰上亡。 但凡是有上前的义士,没有抵挡住一个回合以上的。 况且这员将身边的都是骑兵。 清一色的墨色战甲,泛着冷光的斩马刀,口中衔着枚,一语不发,冷漠的眼神中只有杀气。 一个个全都是冷漠的杀人机器,那些被年轻将扫到的百姓,到了他们刀底下,顷刻间尸首异地,成为一具具尸体。 听着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知府大人就知道不好,照着这阵势,这知府衙门守不住了。 “老爷,这贼子是怎么混进沧州府的?”知府叫苦一声,对着常顺和丘福道:“常顺,丘福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上去抵挡一阵?” 燕王在那里正穿戴着战甲,一摆手,喝道:“不用,些许跳梁丑,本王轻而易举的就能捏死他们!” 常顺心想,“王爷啊,王爷,您就别吹牛了,您那两下子,的我不知道吗?一出京师就差点儿让人家夺了性命,眼下这敌人比上次的山贼更恐怖,您上前拼杀,要是死了,我爷爷常遇春还不从坟地里蹦出来,掐死我!” 想到这里,一拉呆傻在一旁的丘福道:“走,咱俩去会会那贼子!” 完之后,两个人领着一队骑兵杀出知府衙门。 这个时候,贼将正好杀到知府衙门大门口。 常顺看了一眼,心就是往下一沉,心想,“嚯,好一员猛将啊!” 只见迎面而来的这员将,星眉剑目,目若朗星,头戴熟铜盔,身穿山文甲,胯下一匹威风凛凛的大黑马。 手中一双大锏,起码五六十斤的重量。 别看丘福平时叫宣的挺厉害,真遇到能耐人,顿时怂了,就感觉这双腿一直打颤,下面一股尿意袭来。 “我滴老娘哎,这可怎么打?这位就跟戏里的神一样,咱俩可不是对手。常顺你咋办?” 常顺一咬牙道:“还能咋办?难道看着他冲进知府衙门,要了燕王殿下的性命,随我杀!” (本章完) 第14章 大明版酒驾 对面的将见两位军官朝自己杀来,面带不屑之色,轻视道:“我哪里来的野猴子,也敢拦住爷的去路?” 丘福面带惶然之色,心想,“你以为我想跟你打啊,这不是为了保护燕王殿下吗?” 常顺却不似丘福这般胆怯,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却依然一脸坚毅之色。 暗道:“我常顺,大明常遇春嫡长孙,今日便是血洒疆场,也不能坠了我们常家的威名。” 当下,双腿一夹战马,手中长枪刺出,“狗鞑子,拿命来!” 对面战马之上,那员将一摆手,身边的蒙古骑兵纷纷勒住战马。 “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高地厚的野猴子。” 双腿也是一夹战马,冲上了战场。 这一交手,常顺就心寒了,自己不是不如人家。 而是根本就不再一个层面上。 交手不到五个回合,被对面那将反手就是一锏,正砸在护背镜上,常顺哎呦一声,就感觉嗓子眼一甜,双眼冒金星。 常顺不敢还手,往马脖子上一探,往后便走。 看着常顺被人家五招重伤,丘福当下脸色大变。 心想常顺都不行,我这两下子更是白给。 不过,事到临头,就算是咬着牙也得上。 想到这里,丘福一提大刀,口中喊喝,“孙子,你竟然敢伤我兄弟的性命,爷爷要你的狗命。” 完大刀朝着对面将就砍了过来。 对面将看着迎面而来的军官,一脸鄙视,心想,“大明这是无人了吗?怎么这等货色也配上阵?” 当下毫不犹豫,使了个海底捞月,对着大刀就直接磕了过去。 “咔。” 丘福用尽了力气去攥住大刀,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大刀直接被崩飞了。 接着那将对着丘福的草包肚子就是一探,正探到肚子上。 这丘福一张嘴,直接将早上饭吐出来了。 什么油条,豆脑,还有一团没嚼碎的鸡肉,带着一股酸味,全都吐到那将身上了。 那将心里这个气啊。 心想,你他娘的什么玩意? 打仗就打仗吧,怎么还往人身上吐东西,当下毫不留情面,对着丘福的脑袋就砸来了。 丘福心想,这一棒槌要是砸实招了,自己这命可就真没了。 当下也顾不得形象了,右腿从战马的马镫上一抬,一翻身直接从战马上滚了下来。 身体就跟个球一样,直接往回滚! 身后燕山左卫的亲兵队的将士们一看,心里更没底了。 就连常顺和丘福两位军官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大家能行吗? 大家伙心里没底,但是手底下不含糊,提着刀枪就往上冲! 兄弟们可以战死,但是不能让燕王陷入危险的境地! 战马之上那员将看着冲过来的亲兵队,顿时哈哈大笑,指着他们嘲笑道:“他们俩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也想比划比划?” 手中的双锏就如同如海的蛟龙一般,那些亲兵完全是白给。 三五个回合,被他双锏砸倒一片,眼看着就要杀进知府衙门。 就听到知府衙门里高声喊喝,“北元蛮夷,你休要猖狂,你们家燕王爷爷来也!” 完,从知府衙门冲出一匹战马,燕王抽出腰里的宝剑直奔那将而来。 那将心想,这大明有本事的人不多,但是送死的人真不少,让爷爷宰了你。 当下,战斗到兴奋的将,催马就要上前。 旁边领路的细作看了一眼对面来人,一身金甲,胯下黄骠马,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来了。 冲着那将喊道:“张将军,对面不是旁人,正是伪明的四王子朱棣,您最好将他生擒活捉,咱们好跟朱重八谈条件!” 那张姓的将看了一眼朱棣,满眼放光,心想,“你就是朱棣啊,好啊,找的就是你!” “你招家伙吧。” 朱棣是个大活人,他不可能直接将朱棣变过来,他又不是妖精。 所以他寻思着先跟朱棣过两招,然后将朱棣走马活擒,将来传出去也好听。 仅仅过了两招,这将笑了,心想这位的武功更稀松平常。 那醋瓶子里的醋,连半罐子都没有。 属于咣当都咣当不起来的人物。 你这点儿水平也敢跟爷爷造次,你给我过来吧。 想到这里,这将将左手的大锏放到战马的得胜钩之上,朝着朱棣就抓了过去。 朱棣眼皮一翻,对面这敌将竟然想将我走马活擒。 “我不能被他走马活擒啊,我是大明的四王子啊,这要是被活捉了,那就是成大明的耻辱。” 想到这里,朱棣用左手一抹腰间,父皇送给自己的龙纹短剑还在。 朱棣眼角闪过一道凶光,心想,“来吧,抓我吧,本王刺死你!” 对面那将的功夫实在是太高了,朱棣一抹腰间,他就看在眼里,心里早就做了防备。 一探手抓住朱棣,对着朱棣的脑袋便是一拳,“你给我老实点儿。” 这一拳下来,砸的朱棣是眼冒金星,但是朱棣心底高兴,心想我这宝剑伤不了你,但是我这龙纹短剑能要你的命吧! 想到这里,朱棣毫不犹豫,从腰间抽出短剑,对着对面腰间便刺了过去。 “嗯!?”朱棣这一次,刺空了。 不仅刺空了,手还让人家抓住了。 只见对面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拿锏的手腾出空来,正攥在他手腕子上。 单手一使劲,就跟钳子一样,疼的朱棣哎呀一声,手中的龙纹短剑落地。 那将提着朱棣,就在马上,一脸的自得之色,“你们大明是走了八辈子的运了,就你们这点儿本事,也配坐下?今爷我将你走马生擒,你是服还是不服?” 周围的将士们一看,王爷被走马活擒了,那还了得,一个喊着,“救驾,救驾。” 燕山左卫的亲兵们就跟发了疯的往前厮杀,但是那将周围的蒙古骑兵也不在少数。 见到对面的明朝官兵杀了过来,也一点儿都不含糊的杀了过来。 就在衙门口,两拨人就真刀实枪的干了起来。 一方是蒙古草原,铁骨铮铮的汉子,一方是救驾心切的,不惧生死的燕山左卫。 一交手就是血肉横飞,这知府衙门前都让鲜血给染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人群中走出一年轻人,嘴里叼着抽了半截的中南海,一脸懵逼的表情,“酒驾?大明朝也有酒驾了?” (本章完) 第15章 板砖的威力 为将者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韩阳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战场之上,北元那员将却听得一清二楚。 “谁?” 那将对着朱棣的脑袋又是一拳,直接将朱棣砸蒙,扔到一边。 扭头观瞧来者。 就见一穿着华丽直身,头戴方巾的年轻人,嘴里叼着半截不知道什么东西,还冒着火。 周围的士兵瞬间将那将包围在中间,嘴里还喊着,“心暗器。” 韩阳嘬了口烟,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就找个背风的胡同,抽两口烟,这边的明军就让人家打成了这样,这明朝士兵也太差劲了。老前辈不都,开国之初,军队都是骄兵悍将吗?你瞅瞅这群士兵这废物样?还酒驾,酒驾,你怎么不开车呢?” 韩阳哪里知道,这波士兵是燕王从南京城带来的,全都是新兵,哪里有什么战斗力。 “你到底是谁?” 见到来人不答话,这北元将心里更气了。 “丘福,你不是狂吗?怎么蹲在地上吐酸水了?来,跪在地上磕头叫个爷爷,我就替你收拾了眼前这个家伙!” 韩阳笑眯眯的道。 丘福在亲兵的护卫下,表情别提有多尴尬了。 他有心磕头,感觉太丢人。但是不磕头,王爷怎么办? 再者,我磕了头,眼前这个花里胡哨的年轻人,能救了王爷吗? 内心告诉他,连自己和常顺都不是对面那将的对手,眼前这个年轻人,赤手空拳更不是对面的对手。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衙门口里的知府大人更怂包,指望他是没戏了。 “哦?把我收拾了?你这个野猴子是哪里冒出来的?你可知道我是谁?”这员北元将怒火中烧,脸憋得通红。 韩阳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我哪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北元来的蛮夷?中原跑掉的走狗?我看你多半是汉人吧?你一个汉人投靠北元鞑子,也真够给你祖宗丢人的。我要是你祖宗,我就在坟地里钻出来,掐死你!” 韩阳这是骂人连祖宗都骂了。 那北元将能不急吗? “你找死!”那将眼中杀意凛然,对着韩阳便是一锏。 他心,我们张氏一门,世代北元称臣,到了他嘴里竟然成了汉奸走狗,不打死他,对不起祖宗。 “我要将你的脑袋砸碎,将你的脑浆子喂狗!”这员将一边哇哇暴叫,一边催马上前。 一旁的常顺远远的看着,心想,“义士啊,你这是不智啊,你要是真的聪明,你这个时候就应该将茂太爷请来,对面这将那么恐怖,你能是他的对手吗?” 韩阳一抬手,从燕山左卫亲兵手里接过一把长枪,淡淡的道:“哎呦,汉奸,你脾气挺大啊!” 手中长枪一晃,直奔向前。 一枪在手,屠尽蛮狗。 长枪如电,直接对着那北元将就刺了过去,那将但是被吓了一跳。 好快的枪。 他哪知道,韩阳让当初的老班长给折腾了,明明都现代化了,非得叫他扛着八一杠练刺刀。 哪知道,今用上了。 北元将心道,这要是被扎中了,自己不死也残。 当下身子一躲,哪料这闪电般的一枪竟然是一虚招。 韩阳手腕一颤,大喊一声,“嗨!” 手中一扬,一把辣椒面顺着风直接飘到北元将眼里去了。 韩阳又不是马上将,直接对敌太吃亏了。 刚才抽烟的时候,正巧遇到卖辣椒面的,韩阳顺手要了一把。 没想到,关键时刻这辣椒面管用了。 “南蛮,你使诈!” 韩阳刚要韩,韩阳单手持枪,直接扎进了北元将的软肋。 北元将哎呀一声,抬起大锏就砸韩阳的脑袋。 韩阳身子一闪,堪堪躲开。 他心里明白,人家那是真正的马上将,这大锏那么沉,砸上自己,自己不得废了! 身子一躲,对着北元将的马眼睛便刺了过去。 战马暴叫一声,直接将北元将甩了下马。 韩阳心想,“嘿,你落马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围的兵丁全都傻了。 所有人看向二人。 “我去,这位爷还真能耐啊!” 别管韩阳是怎么打伤了这北元将,反正他做到了。 “我怎么那么瞎,那么个能人,让我给轰走了。”丘福这边一边吐酸水,一边郁闷的捶地。 常顺心里也恨,“丘福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咱们怎么会落到这幅田地?” 北元将落马之后,这一身的铠甲,加上双锏太沉了,对面就光秃秃一杆大枪,直接对拼太不占优势了。 心想反正我任务也完成了,这个仗明日再算。 想到这里,转身就跑。 这将自幼受过明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他明白,韩阳的刚才那一枪,枪术到底有多厉害。 而且这位还无所不用其极,连辣椒面都用上了。 自己现在身受重伤,跟他拼起来,肯定没有好下场。 “我得快走,跟我父亲会和,这沧州府还有那么个不要脸的南蛮,别到时候让他老人家也吃了亏。” 北元将一边跑,一边脱铠甲,这铠甲太沉了,影响逃跑速度。 “现在想走,不嫌晚了吗?” 这位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来,对着那北元将的脑袋就是一板砖。 “砰!” 这一板砖正砸在北元将后脑勺上,那北元将哎呀一声,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搬砖竟然有如此威力?这爷到底是什么人?”丘福又吐了一口酸水,一脸震惊的道。 此时,丘福已经对韩阳佩服的五体投地。 谁能想到,一个穿的花里胡哨,跟花花公子似的年轻人,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 所有人都对付不了的北元将,在他手里就跟收拾孩儿一样。 韩阳看着倒在地上的北元将,心想这穿越还有这等好处。 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穿越了这两次之后,身体的素质有明显的提升。 丘福跟二傻子似得在哪看着,一旁吓得快尿裤子的知府大人还算清醒,嘴里喊着,“义士,活着那北元将,咱们跟他走马换将!” 韩阳一听,明白了,原来自己家的军官还让人家俘虏了一个。 快跑几步,一把把北元将提起来了。 这北元将还挣扎呢。 一边挣扎,一边骂。 “你他娘的算什么英雄?又是辣椒面,又是砖头的,有本事跟爷硬碰硬。” 韩阳可不客气,上前便是两拳,“你给我老实点儿。” 一旁的丘福爬起来,冲着北元将就是两脚,一边踹,还一边骂。“你不是挺能耐吗?你跳啊!” 忽然,他身边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你们家还有人在人家手里呢?” 丘福顿时像被提起来的鸡子一样,老实了。 韩阳转过身来,看着挣扎不已的将道:“要么走马换将,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北元将心里琢磨,自己得跟父亲报信啊。 “这南蛮太难缠了,若是父亲一不心着了道,可就麻烦了。至于抓到阎王四殿下送给北元皇帝,这事儿根本在他心里没概念。什么皇帝不皇帝,爷我是为了扬名来的。” 想到这里,这将喊道:“放人!” 那边晕沉沉的朱棣被人放在马上,韩阳将北元将捆绑完毕,问道,“有炸药没?” “有。”燕山左卫的弟兄们现在看韩阳就跟看神仙一样。 一伸手拿来一捆火药,韩阳将引线点着了,“看到没,你要是敢闹事儿,这火药就能炸死你。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走马换将,让你自己人给你把引线掐灭了,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两边开始走马换将,北元的将士们战战兢兢的看着北元将,生怕自己家将军再受一点儿伤害。 “南蛮,敢不敢通名报姓?”北元将气的是咬牙切齿。 “爷爷叫阳寒。”韩阳随后了个假名。 晕晕沉沉的朱棣模模糊糊也听到了这个名字,心里暗暗记着,“救我这位英雄叫阳寒,我将来得报答人家。” 走到一半的时候,韩阳抄起砖头,对着北元将马屁股就是一砖头。 战马吃痛,朝着前面就跑开了。 北元的将士一看急了,好狡猾的南蛮,我们家将军身边绑了炸药了,这要是在烧一会儿,我们家将军就得被炸死。 一队北元蒙古兵催马就追。 (本章完) 第16章 纳哈出使者 此时的韩阳并不愿意跟官府的人打交道,因为韩阳没有官凭路引,各地方的黄册更没有他的名字,是个不折不扣的黑户。 考虑到自己笨嘴笨舌的,要是解释不清楚,或者让官府起了疑心,到时候反而不美。 想到这里,韩阳见到知府衙门这边没麻烦了,找了匹无主的战马,翻身就走。 丘福撅着嘴,一边跑一边追,“义士,留步。” 韩阳看着丘福悲伤的模样,心想一个大老爷们因为犯了错,而被伤到了这种地步,真可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伸手帮他擦了擦眼睛,“别哭了,我还有点事儿,咱们回头再见。” 丘福刚要张嘴,就感觉一张大手蒙在自己眼上。 接着一股火辣辣要命的疼痛传来。 韩阳的手刚才还杨过辣椒面,能不辣吗? 这一下子辣的丘福真的是热泪盈眶。 战马之上,韩阳最后看了一眼,心想,这丘福虽然本事怂点儿,但是起码知错就改。 丘福捂着眼睛痛不欲生,嘴里哀嚎着,“义士,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那马是我的啊。” 此时的韩阳早就远去了,骑着马,感受着正在恢复秩序的城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以后在这乱世可不能那么冲动了,这到处都是不要命的汉子,别到时候一刀让我丢了脑袋,那样我家瑶瑶可就没人照顾了。” 枪挑敌将,技耍北元鞑子,看起来确实特别厉害,但是其中危机,也是重重。 “如果不是为了露脸,将来在大明能够混出些名堂来,老子才懒得干那么危险的活计。”韩阳摇摇头。 他这边想着,已经到了同福客栈。 秦瑶正抱着孩子在那喂他喝奶粉。 家伙朱高炽乖宝宝似得坐在旁边对着一碗炸酱面猛造。 家伙离开了父母,很多事情都要学着自力更生。 一个苍蝇似的正在围着秦瑶打转,秦瑶的手探入袖中,按住了一根淬了毒的钢针。 “姑娘,我乃是纳哈出帐下万户脱忽思,自问也算是有地位和身份的人,不知道您能否赏光呢?” “滚!”秦瑶秀眉微蹙,冷冷道。 “姑娘,你可知道你再跟谁话?我不仅是纳哈出帐下的万户,我还是纳哈出派遣到南京谈判的使者,你如此冷遇与我,可知道后果?” “你可知道,你再在这里喋喋不休会是什么后果?”韩阳一抬头,将酒坛子提起来了。 旁边的酒保一看,就是一惊,心想大事不好,这两位爷要开架。赶忙到后堂去叫掌柜的。 韩阳心想,这北元虽然从北平撤出去了,但是实力依然非常庞大。 前脚遇到一群鞑子要火烧粮仓跟冲击知府衙门,这边又遇到一蒙古鞑子竟然妄图调戏自己家夫人。 这让韩阳不由的火冒三丈。 那脱忽思并没有搭理韩阳,反而对秦瑶问道:“姑娘,你真的不给在下这个面子吗?” “滚!”秦瑶斩钉截铁的道。 “好,大明的百姓竟然如此敌视我们纳哈出的勇士,我看着和谈也没有必要了?”脱忽思冷哼一声,扬声道。 如今虽然北元大不如从前,但是纳哈出依然掌握几十万大军,坐镇辽东,威胁着大明在北方的统治,是洪武皇帝格外头疼的问题。 所以在脱忽思看来,自己作为纳哈出的使者,不论是地方官员,还是民间的百姓都应该对他以礼相待。 谁曾想到,就在这家客栈,竟然吃了闭门羹。 韩阳不去搭理脱忽思,径自坐下,直接要了一碗馄饨。 “这个兄弟,这位可是纳哈出的使者,你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这有些不过去吧?”一个身绿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官员走过来,一脸谄媚的道。 眼前这位官员看样子,应该是朝廷的一个官。 韩阳虽然不知道品阶,但是却也知道,电视剧里,只有官才穿绿色的衣服。 “我大明的官员什么时候甘愿给北元人做狗了?”韩阳似笑非笑的嘲讽道。 “你!”这绿袍官员气的脸都红了,伸手就要呼唤官员打人。 在古代,一般开酒楼的,都得有人在背后撑腰。 掌柜的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人,上前不卑不亢道:“这位大人,您可知道这里是同福客栈?你真的要在这里闹事儿吗?” 那绿袍官员一听同福客栈,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打了一个冷颤道:“掌柜的,不是我要闹事儿,实在是这位使者乃是与我大明和谈来的,肩负着和平的重任,这位一点儿都不够使者大人面子,若是气走了使者大人,该如何是好?” “面子是打来的,不是跪着求来的?你瞅瞅你那谄媚样,怎么跟秦桧似得。”韩阳嘲讽。 那绿袍官员还想什么,脱忽思指着韩阳,冷笑道:“子,上一次来你们大明的时候,也有一个家伙这么不识抬举,可惜他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完了吗?完了就可以滚了,别耽误爷爷吃饭的兴致。”韩阳毫无压力。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心中很是诧异。 要知道,这蒙古人横行霸道,蛮不讲理,知府大人前些日子已经派人支会各处的里长和保长,尽量别和他们起冲突,以免影响到接下来的和谈。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穿的花里胡哨的人,人却那么硬气。” “硬气有什么用?他这叫自不量力。” “这伙子可麻烦了,他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同时得罪当官的和蒙古人,这下子哪里还有活路。” 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则为韩阳担心。 韩阳初到大明朝,一身有钱人的装束,身边还带这个貌美如花的娘子,这行商的,跑马的,见到之后,没有一个不嫉妒的。 吃过午饭,听外面的战乱平息了,韩阳准备带着秦瑶离开沧州府。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个道理,韩阳还是知道的。 正巧门口摆了个擂台,那脱忽思就在擂台之上,一脚踹下去一个打擂的年轻人,洋洋得意的道:“你们大明人就这点儿本事么?这也太差劲了。” 韩阳有心上去出手,袖子却被秦瑶拉住了。 “别惹事儿,你带着孩子呢,先把孩子的问题解决了,再报复他也不迟,反正他有名有姓,跑不了。”秦瑶轻声在韩阳耳边道。 韩阳点点头,对秦瑶承诺道:“娘子,你放心,这厮竟然敢调戏你,等有机会,我一定生扒了他的皮。” 韩阳这边领着秦瑶准备出城,那边脱忽思一眼就看见韩阳了。 双手环胸,洋洋得意的道:“哎呦,这不是今个儿跟我耀武扬威的兄弟吗?怎么,见到爷爷我缩头就走?你莫非是传中的乌龟王八蛋不成?” (本章完) 第17章 暴起杀人 大明以武立国,民间武风盛行,所以民间打擂比武非常常见,给家里的闺女找个夫君要擂台比武,两家争点地基也要擂台比武,就连选拔军中勇士,很多时候也是擂台比武。 这脱忽思是纳哈出帐下的猛将,领万户,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摆下的擂台,自然有不少民间的武士要挑战一番。 可是这半下来,不仅没伤着人家,反而自己这边被人家重伤了不少。 如今这脱忽思忽然要挑战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公子,周围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这脱忽思怎么挑战一个普通人?” “对啊,他一个武将,挑战一个普通人,这不是以大欺吗?” “听这脱忽思看上了这个年轻人的娘子,看来这年轻人是遇上麻烦了。” 男人都好面子,被人这般嘲讽,没有谁能受得了。 沧州府那是武术之乡,会武术的人太多了,在大家看来,韩阳这一身装束,人家那是正经的大户人家的公子。 这也是丘福最初见到韩阳,一脸鄙视的原因。 沧州府的人最尚武,最看不起软绵绵的公子。 大家公子去擂台上比武,能好的了么。 大家伙心里就开始替韩阳担心,心道:“哥儿,忍一时风平浪静,你就走吧。” 脱忽思身边的绿袍官员见到这一幕,则幸灾乐祸的暗笑起来。 活该,谁让你敢顶撞本官,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了结此事。 同福客栈的掌柜,听了这事儿,赶忙走出来,“这位勇士,您一个草原的万户,何必要为难一个普通的百姓呢?” “他顶撞我的时候,可不像是个普通百姓。再了,我也没他非要跟我打不可啊。他只要承认他是缩头乌龟,尽情走便是了。” 掌柜的皱了皱眉,“兄弟,低个头这事儿就算了结了,你快走吧。这群鞑子不好惹。” 脱忽思怕韩阳不迎战,挑衅道:“美人配英雄,今日你做了缩头乌龟,你就不配拥有那么漂亮的女人。” 掌柜的一皱眉,刚想什么,却被韩阳一把拉住。 “我不会打架,只会杀人。”韩阳平静的道。 “没事儿,今日你要是有本事打死我,没人会追究。咱可以签生死契约。”脱忽思自信满满。 “哦?”韩阳似笑非笑的看了,“你似乎非常自信?” “你不是很能吗?怎么,怕了?”台上脱忽思一脸鄙视的看着韩阳。 “子,你要死怕了,就乖乖把你的女人交出来,美人只配英雄,你不配拥有她!” 韩阳冷哼一声到:“我怕打死你,影响了两国的和谈。” “就你也能打死我?”脱忽思掏着耳朵,一脸不信的道。 转过身来,对旁边的蒙古勇士大笑着道:“诸位听到没有,这位,他能打死我,你们好笑不好笑,你们看看他那个头,也想打死我,你们好笑不好笑。” 周围的蒙古勇士,以及随性的绿袍官员一片哗然。 “竟然蒙古的万户不是他的对手,他以为他是谁?” “脱忽思可是可以跟常茂,茂太爷血战十几个回合的猛人啊,除了军中那几位杀神,谁敢稳胜他,更不要杀了他了。” “一看就是乡野来的面见过世面的野人!无知者无畏。” 周围的人冷嘲热讽,仿佛韩阳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一般。 不少人对韩阳还是比较同情的,不停的劝他离开。 毕竟与眼前的脱忽思相比,韩阳的个头差很多。脱忽思看起来,两米多高,而韩阳只有一米七八的个子,差距有一头。 而且体型差距也很大。 一方是战场杀伐的大将,一个是普通百姓,这玩意能比吗? 但是韩阳偏偏不知道高地厚,非要应战。 “来吧,南蛮,看看爷爷怎么教训你。”脱忽思对着韩阳摆摆手,挑衅道。 话音落下,他猛地打了一套拳,呜呜带风,然后一拳打在木头上,碰的一声,木头都塌陷下去一个洞。 周围的百姓看的脸都绿了。 一个个心里暗道:“这脱忽思莫非是山上的野兽么?” 脱忽思心里洋洋得意,他知道,一般人见到自己这一套功夫,一定会吓破了胆子。 却不料韩阳不屑的道:“就这点儿能耐?” 韩阳的话一出,不仅仅是脱忽思勃然大怒,就连一旁一直替韩阳担心的掌柜的也是面色一沉。 心想这年轻人也太不知道高地厚。 还有他那娘子,怎么一点儿都不明白事理,你赶紧将你男人拉走啊。 掌柜的心想,“少年人,你这是自找死路,我一心想要救你,你却不知道高地厚,那你可就别怪老夫不救你了。” “兄弟,你别冲动。”周围人纷纷劝道。 却见韩阳顺着台阶已经走上了擂台。 “南蛮,当你踏上擂台的那一刻,你已经是死人了。” 韩阳在生死契约上签下名字,笑着道:“那么多废话干吗?你敢签吗?” “签就签,谁怕谁?”脱忽思不会写名字,只能按下一个手印。 韩阳笑着道:“蛮夷就是蛮夷,连名字都不会写。” “南蛮,你该死!” 话音落下,脱忽思拳头带风,直接杀了过来。 脱忽思不愧是哈纳出帐下的猛将,就算是手里没有兵刃,冲锋起来也跟一头凶猛的野熊一样。 周围的观瞧的百姓感觉就像是一阵狂风荡过,接着杀气弥漫。 众人心头明白,完了,这年轻人死定了。 这纳哈出看起来架势挺热闹,但是论本事,尚不及今日自己遇到那员将。 韩阳躲过他最强的两次攻击,算是对他的套路有了稍微的了解。 也正映衬了兵法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脱忽思前几拳那是攒足了力气,想要一鼓作气打死韩阳,韩阳偏偏不遂他心愿,凭借灵活的脚步,连连躲闪。 韩阳也是沧州府人,到了后世,武术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自然更加完善。 此时韩阳使得是自幼便勤学苦练的八卦步法,时如猛虎跃山,时如燕子抄水,只是缠斗,并不还击。 脱忽思连续的进攻了十几次,全都被韩阳躲开了。 当下心里有些打突,心想这个南蛮有点儿本事啊,我得心不能找了他的道。 当下大声喊道:“南蛮,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就知道躲?” 话音刚落下,就见一直躲闪的韩阳,猛地一转身,直面脱忽思。 脱忽思正在追击韩阳,见他忽然转过身子,以为自己的激将起了作用,胜券在握,当下猛吼一声扑了过来,却见韩阳身子倾斜,整个人与地面成了一个夹角,仿佛一杆大枪斜插在地上。 脱忽思冲的正猛,刹车不及,硬生生的撞在韩阳的手肘上。 “砰!” 这一撞,真的仿佛地动山摇一般,脱忽思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韩阳一击得手,身子一甩,再次跳出圈外,脱忽思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韩阳飞身而起,左手抱住又肘,将全身力气都集中在手肘之上,带着全身一百八十多斤的重量,直挺挺的扎向脱忽思的后心窝。 “且慢!”绿袍官员看到此景,脸色刷白。 那掌柜的在一旁观瞧,心想这兄弟,好俊的枪术。 只是兄弟啊,这可是纳哈出的使者,你不该对他痛下杀手啊! “咔!” 这一声过后,脱忽思的后心直接塌陷下去,双眼珠直接充满血丝凸了出来,鼻洼鬓角全都是血珠,人当场气绝。 韩阳起身,猛地一脚揣在已经是尸体的纳哈出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娘的,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觊觎的。下辈子见到你,还杀你!” (本章完) 第18章 奴官如狗 “子,你死定了!你可知道你杀的是谁?”那绿袍官员虚瘦的身体摇晃着,脸色发青,一脸阴鸷盯着韩阳道。 “呵呵,一条贪生怕死的狗!”韩阳越发的厌恶这种生卑躬屈膝的奴才相。 那绿袍官员走上前来,狠狠的瞪着韩阳,“子,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话?我可是大明礼部的命官!” 韩阳不屑的笑了笑,轻蔑的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一条在鞑子面前摇尾乞怜的狗!汉家儿郎的脸让你丢尽了。” “你!” 那绿袍官员怒火中烧,抬拳便要打韩阳,但是想到韩阳的武力,顿时又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儿?是谁沿街打死人了?” 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过后,一队黑甲卫士应声而力,队伍矗立在一旁,沉默无声,不动如山,彰显出精锐之气。 沧州府刚闹了鞑子,巡逻自然比往日要严密一些。 这边儿刚出事儿一会儿,飞熊卫的将士便赶到了。 一个身穿黑色重甲,一脸威严之气男子翻身下马,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死在擂台上的蒙古人,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谁干的?使者怎么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中年男子冷声道。 “这是飞熊卫的指挥佥事马黎华,这下事情麻烦了?”周围的百姓有消息灵通的道。 同福客栈的掌柜的眉头一皱,对酒保道:“去把我的腰牌拿来。” 酒保一皱眉,压低了声音道,“百户,这事儿咱们不该管。” 掌柜摇摇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大明活该让人家践踏我们的脊梁骨吗?快去!” 酒保一咬牙,道:“好嘞。” 那绿袍官员快跑几步,赶到马黎华面前,添油加醋的道:“大人,您可要替卑职做主,这厮竟然无缘无故的打死了哈纳出的使者。他这是破坏两国的和谈大业啊!” 着又在马黎华耳边轻声道:“马大人,您若是能够帮我圆满解决,我们李家自有重谢。” 那马黎华先是一愣,然后恍然道:“韩国公府的人(注1)。” “卑职家父是驸马府的管家。”绿袍官员一脸光荣的样子。 马黎华点点头道:“如此,这件事情我帮你了。” 完之后,转头看向韩阳,假模假样道:“你可知罪?” 秦瑶不服道:“这纳哈出的使者,可是与我家相公签了生死契约的,我家相公失手打死他,何罪只有?” 马黎华脸色平淡,“因为他是纳哈出的使者,你杀了他,就算是有契约,也误了国事,你现在必须跟我走。” 话音一落,秦瑶心中一惊。 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眼前的指挥佥事,正经的四品武官,他若是铁了心为难韩阳,我们夫妻在这大明朝无依无靠的,遇到这种事情,那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子,你不是很牛吗?连使者都敢杀!等到进了大牢,有你受的。”绿袍官员洋洋得意道。 “哼,无法无,那可是纳哈出的使者,肩负着两个和平的重任,竟然让这个子给毁了,他该死!” 另外一个礼部官员道。 “哎,这兄弟毕竟年轻,有本事又如何?人家有后台啊!没听吗?他报的是韩国公府的名号,这下这兄弟栽了。”有人叹息道。 几个老卒上前,其中一人抱拳一行礼,“这位兄弟,也别让我们为难,我们都是听差办事的。” 见到韩阳沉吟不语,其中有一老卒一指绿袍官员道:“那家伙他是韩国公府的人,故此我们家大人偏袒他,我看你功夫不俗,穿着也不简单,你若是有所依仗,还请速速报来,以免到了大牢受那皮肉之苦。” “你为什么帮我?”韩阳疑惑的看了那军校一眼。 那军校笑着道:“我飞熊卫将士,与鞑子血战那么多年,最痛恨的便是鞑子,被看我们现在被迫拿你,但是心里最为敬重你这种好汉。” “我没靠山,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韩阳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众人皆是一愣。 “我就知道这子不是什么名门大家,这一身衣服多半是他用来撑门面的。”那绿袍官员脸上浮起得意之色,看向韩阳就像是一只随意可以捏死的蚂蚁。 如今使者已经死了,要想熄灭纳哈出的怒火,就必须交出韩阳这个凶手。 到时候纳哈出一定会将这子挫骨扬灰。 想到这个子刚才竟然骂自己是一条狗,如今连命都保不住了。 绿袍官员仿佛喝了一壶佳酿一般,从心里美到四肢百骸。 其他随性的礼部官员也都窃窃私语,“这子该死啊!一个平门百姓,就敢跟外史动手,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同福掌柜听那绿袍官员是韩国公府,而韩阳只是个普通百姓的时候,眉头也越皱越深。 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只是的拱卫司(注),想要去驳一个国公的面子,实在是太难了。 秦瑶气急道:“平民百姓又如何?平民百姓就该低声下去的向鞑子屈服么?你们当得是什么狗官?鞑子欺负百姓的时候你们看不见?为何非要为难灭了鞑子的英雄?” “我到底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不想变成他那样就尽管上来。”韩阳冷冷的道。 “弓箭手!”马黎华傲然而立,对着韩阳冷笑连连,“子,真的以为自己有点儿本事,就可以无法无了?杀人偿命,自古常理,今日你若是不跟我走,就休怪我下令将士们直接杀了你。” “子,你不是骂我吗?你倒是接着狂啊!竟然敢骂我是一条狗!我韩国公府分分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韩阳双拳紧握。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现代人多是趋炎附势之辈,怎么到了大明朝,也都是一群软骨头? 在外人看来,这是他极其不甘,但是却有无可奈何的表现。 那绿袍官员以及一众礼部官员脸上则露出胜利后那残忍的笑容。 忽然,远处一道咆哮声传来,“好大的狗胆,谁敢碰他!” ? ?注一:韩国公,李善长,有萧何之才,明太祖朱元璋身边最重要的文臣之一。 ? ? 注二:拱卫司,锦衣卫的前身。 ? ???? (本章完) 第19章 常茂到场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常茂被一群家丁抬着走了过来。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惨,腿还让人家揍折了。 一身是血,整的跟个血人没啥区别。 “是谁?竟然敢给这个罪犯话,就不怕本官以《大明律》告你包庇之罪吗?”绿袍官员冷声道。 旁边有礼部官员转头看了一眼,立刻认出了担架上的常茂,脸色大变,捂着他的嘴巴道:“你疯了?来者是郑国公常茂。” “郑国公常茂?”绿袍的礼部官员顿时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接着下面一颤,尿了。 “茂太爷。”见到常茂的那一刻,马黎华的脸色一变,一股不妙的情绪涌上心头。 如今常茂奉大将军徐达之命,率领飞熊卫驻守沧州府,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担架上的常茂疼的龇牙咧嘴,连瞅都没瞅马黎华一眼。 马黎华并没有因此而退缩,而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茂太爷,您这伤还没好,怎么自己就亲自巡逻了?” “你别叫我茂太爷,我当不起,你是我太爷。”茂太爷冷哼一声。 常茂脾气本身就爆,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身受重伤,又加上肠痈疼的他浑身无力,他非得一禹王槊送他见阎王。 “这位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莫非真的要将他关入大牢吗?”常茂平淡的道。 “什么?”听了常茂的话,马黎华双膝一弯,直接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都是冷汗。 这子竟然是茂太爷的救命恩人? 这怎么可能?不都,茂太爷身患肠痈,满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吗? 不对? 茂太爷要真的是满城大夫都束手无策,今日怎么可能及时赶到仓库,重创混入沧州府的鞑子? 这分明就是他们的引贼入瓮之计。 想到这里,他哀求着辩解,“茂太爷,卑职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救命恩人,若是知道,卑职岂敢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常茂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摆手,吩咐亲兵将他抬到韩阳面前。 艰难的一抱拳,“兄弟请了,我替我那些不懂事儿的属下向你请罪。” 常茂完这话,心里这个气啊。 眼前这位兄弟是何等人物? 所有人都对自己的病情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仅仅是一针,就帮自己控制了所有的疼痛,让自己可以重新骑上战马,大杀四方。 能够让一名将军重新骑上战马,是多么大的恩德啊! 满堂春一句让自己回家养老等死,常茂的魂都没了。这要是真的以后不能骑马,还不如让他立刻死了呢。 而且,自己还听,今日一伙鞑子冲击知府衙门,直奔燕王而去,就连燕王都被走马活擒了。 关键时刻,一义士挺身而出。 先是枪挑贼将,接着走马换将,顷刻间将燕王救了回来,拯救了危机。 别人不知道这是谁干的。 常茂明白啊,听那身打扮,就是眼前的这位爷啊。 有那么大的本事,定然不是池中之物啊。你们得罪他,那不是给茂太爷我找麻烦吗? 韩阳面色平静,仿佛之前的跳梁丑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般。 “无妨,一群狗吠罢了,我从来没放在心上。 他了,扫了一眼眼前的礼部官员”淡淡的道:“就是这位大人,似乎对我非常有成见,因而为我打死了他的鞑子主子。 绿袍官员闻言一颤,差点儿直接昏死过去。 这位膝盖一软,也直接跪在了地上,“茂太爷,您听我解释。” “解释你大爷!茂太爷的恩公,也是你能动得?自己把乌纱帽摘了,回家等死吧!”常茂的轻描淡写,但是却让绿袍官员的心直接陷入了深渊。 此时,绿袍官员哀求的看向了马黎华,希望这位指挥佥事能够看在自己是韩国公府的关系,能够救自己一命。 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马黎华的心也发憷的很。 眼前这位爷,那是混蛋加八级的茂太爷。 他这是受了重伤了,不然一棒子就能敲死自己。 这位爷本事没有他爹常遇春厉害,但是脾气比他爹还要爆。 在加上陛下因为常遇春的缘故,非常宠溺常茂。 自己一个的指挥佥事,就算是被弄死,也没地方去伸冤去。 ?? 见到绿袍官员哀求的神情,他担心他出自己刚才与他的交易,彻底惹恼了常茂,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茂太爷。卑职有话。” 常茂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道:“怎么?瞎话编好了,别看你茂太爷现在这样子,宰了你,那可是一点儿都不是问题。” 马黎华闻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这个子毕竟杀了纳哈出的使者!” “给我掌嘴!”常茂一声令下,一群亲兵如狼似虎一般,上前对着马黎华的嘴巴,就是噼啪一顿乱抽。 常茂脸色阴森森的道:“茂太爷看在同是军中一脉,想饶你一条狗命,你怎么就那么不知死活。” “那蛮夷如果不想强抢他夫人,他会杀了他吗?为妻杀贼,理所应当,何错之有?” “可他毕竟杀了使者。两国和谈很可能因为他断绝!”一名礼部官员忍不住道。 “和谈是和谈?不是让你们当狗的!你们以为这是南宋吗?这是大明!煌煌大明,岂能让北元蛮夷在神州圣土上猖獗!你们礼部的官员都是食屎的吧。” 完,不在搭理脸色惨白的诸人,转头看向韩阳,艰难的再次行礼,“这位哥,我这身子骨越来越难受了,你既然有办法治我的肠痈,那就快些开始吧。” “你不怕开肠破肚了?”韩阳笑着问道。 常茂一咬牙,“茂太爷话算数,现在胡木池一死,到了我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韩阳点点头道:“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同福客栈的卫生挺干净的,咱就在这里做手术,抬进来吧。” 完,韩阳带着常茂进了同福客栈。 马黎华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直接瘫在地上,脸色灰白。 而绿袍官员更是直接尿了一地。 ?? 他们明白,他们不仅前途毁了,甚至命都保不住了。 (本章完) 第20章 浪费可耻 韩阳和常茂一同入了同福客栈,上了字二号客房,外面一群卫士守在门口。 韩阳搀扶着常茂在床头坐下,常茂额头的冷汗频频往外流。 双手忍不住捂着肚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是急性阑尾炎发作的征兆。 韩阳拿出一个吊瓶,对常茂道:“常茂兄,此物叫做点滴,当这一瓶点滴输入你的体内,在配合药物,你就会陷入全身麻醉的昏死状态,然后我会取出坏死的肠道,接下来再吃点儿药就能好了。” “真的?” “不真你就不试试了?反正那些神医都给你判死刑了。” “也是。” 韩阳伸手拿棉花球蘸着酒精擦了擦常茂的胳膊,拿针头就扎常茂手腕。 常茂看着吊瓶开始嘟嘟的往外冒泡,吓得一把抽掉了。 “咋了?又怕死了?” 常茂畏惧的看了一眼吊瓶,佯装一副勇者无畏的表情,“怕死非好汉,茂太爷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兄台,此次治疗需要开肠破肚,为兄我也生死未卜,岂能如此草率?” 韩阳噗嗤一声笑了,心道,你一个的阑尾炎手术,还生死未卜? 你能不能别自己吓唬自己。 秦瑶怀里抱着大人一般的朱高炽,笑着道:“这般手术,鲜有人知,将军有所畏惧,实属正常。不过将军既然来了,想必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吧。” 常茂点头道:“没错,若是上不了战马。拉不得大弓,这人生在世还有何乐趣?不过这位兄台,我到现在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晓,若是死了,到了下面,也不知道如何与那阎王爷交代啊。不如你摆上一桌,咱们兄弟先开怀畅饮一番,再开肠破肚如何?” 秦瑶一旁笑道:“岂有患者让医者掏钱请客饮酒的道理。” 常茂闻言一愣,他没想到,眼前这二位皆穿华服,竟然也是斤斤计较之人,一身口袋,掏出颗珠子,仍在床上。 韩阳瞅了一眼,这可珠子鸽子蛋般大,散发着五彩的光辉,璀璨夺目。 秦瑶一把夺了过去,顺手就放进内兜里。 韩阳皱着眉头,心想女人果然见不得亮晶晶的东西,人家做个阑尾炎手术而已,你至于收人家一颗东珠么,当下道:“娘子,手术前喝酒是不行的。” 秦瑶走上前来,前身贴在韩阳背上,胳膊环在韩阳心口,笑着道:“人家连死的心里准备都有了,你还不让人家喝上两杯?我去张罗菜,你把你那贴身的二锅头拿出来吧。好酒自然当配英雄。” 韩阳抱着秦瑶的手不由的一僵,像是作案被抓的贼,“娘子,你啥?哪里有酒?” 秦瑶看了看床上睡得昏黑地的家伙,佯怒似的瞪了韩阳一眼,低语道:“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么?若是半旬不饮酒,还不要了你的命。” 秦瑶关门离去,韩阳见常茂一脸怪异的摇摇头,有些惭愧道:“我这浑家,往日里太过于骄纵,今日让常茂兄见效了。” 常茂忍着剧痛,哈哈大笑道:“贤弟妹乃是持家旺夫之人,多有忍让乃是好事,兄弟,我瞅着你对脾气,你到底姓甚名谁,家乡何处?” 韩阳将造就准备好的辞了出来,“在下乃是沧州府本地人,姓韩名阳,至正年间随父母入神医华佗门下学医十数载,如今听闻中原神州国土光复,重为汉人下,便携带一身所学,重回神州,准备为汉人江山做些贡献。” “你竟然是神仙华佗的徒弟?”常茂哆哆嗦嗦,想起身跪下,但是腿断了,刚绑上夹棍,又不敢乱动,急的汗水直流。 韩阳赶紧阻止常茂,道:“徒弟算不上,止多算是徒孙之流,当不得国公的大礼。” 这一回常茂倒是镇定了不少,“难怪你总是要将我开肠破肚了。华佗仙师当年不是还要用斧子劈开曹操的头颅么?” 起华佗,韩阳一本正经道:“师爷本事,我等不及。” 常茂一大一两双眼睛呱唧呱唧了半,见韩阳不似撒谎,声道:“韩阳兄弟,你会法术么?可否让我见识见识。” 明以宗教立国,有不少人被冠以仙人的称号,其中有一位叫周颠,就颇为让常茂崇拜。 只是这周颠仙人颇为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想要拜见没有机会。 如今眼前这位号称是华侨的徒孙,若是会两手法术,自己也要涨些见识。 韩阳轻笑道:“我虽然在华佗名下修习,但是资质不行,除了些许皮毛医术,其他法术并未习得。” “哎,可惜了。”常茂长叹一声。 秦瑶推门而入,将准备好的饭菜放在桌之上,一只手拉着朱高炽,怀里抱着朱高煦。 “这么快。”常茂一脸懵逼。 韩阳看了一眼,心想这娘子倒真够省事儿的,花生米,火腿肠,松花蛋,葱拌豆腐,一块猪头肉,一只稍微撕吧了两下的烧鸡。 “都是些乡下手艺,用不了多长时间。” 秦瑶着,上前摇了摇朱高煦。 朱高煦被摇晃醒,见抱着自己的是秦瑶,便在秦瑶的脖子上蹭了蹭,一点儿也不认生。 懒洋洋的趴在秦瑶怀里又睡着了。 看着粉嘟嘟的可爱极了的家伙,韩阳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家伙一点儿也不认生,抱着韩阳的胳膊,就亲了亲。 韩阳喜欢的紧,心想自己跟秦瑶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个孩子,这个孩子如果能够认自己做义父该多好。 秦瑶看韩阳很喜欢孩子的样子,柔情蜜意的看了韩阳一眼,“你喜欢,回头我给你生一个。” “生是肯定的,我就是觉着这孩子与我投缘。” “伯伯好气,我也很可爱好不,为甚不与我投缘。”朱高炽不依不饶的抱着韩阳大腿,脑袋在韩阳腿上蹭啊蹭,家伙与韩阳二人虽然呆的时间不长,但是却真心喜欢这个顶立地的伯伯,还有很暖心的保姆。 “伯伯也喜欢你。” 秦瑶拉了拉朱高炽的衣袖,“走吧,跟伯娘出去晒太阳了。” “伯伯话算话,也喜欢我哦!走喽!”家伙任凭秦瑶拉着自己的手,蹦蹦哒哒的出了门。 韩阳给常茂斟了一杯酒,刚要递过去。 常茂摇着头,不满道:“韩阳兄弟,你怎如此气,直接上大碗。” 韩阳笑道:“大碗,你可别后悔。” “男子汉,喝酒岂能不畅饮,用大碗。”常茂信誓旦旦道。 韩阳笑了笑,并无多言,给常茂倒了一大碗,“你可别后悔!也别浪费了酒!” “浪费是孙子。” 常茂也不夹菜,端起海碗,一饮而下,刹那间双脸就跟火烧云一般,“噗!” 一碗酒喷出来半碗,韩阳早有防备,用袖子挡着脸,就算是这样,袖子也让酒水全部打湿了。 “你刚才啥来着?”韩阳一脸回忆的模样。 (本章完) 第21章 今晚妥了 “好酒!” 常茂脸色烧起了红云,摇头晃脑道:“果然是好酒配英雄啊!来兄弟,与兄倒满。” 韩阳心想,果然是带兵打仗的,就是脸皮厚。 端起酒瓶,上面的商标早就撕掉了,细酒长流,倒满海碗。 常茂再次端起酒杯,也不夹菜,眼睛微微闭着,一口一口,心翼翼的将这一大碗彻底喝了下去。 顿时感觉腹内有一股烈火在燃烧,连带着肚子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身死又何求!兄弟,再给兄满上!” 韩阳笑着道:“莫急,先吃口菜,这花生米是我家乡菜,最适合当下酒菜。” 常茂也不用筷子,直接抓了一把,像是倒豆子一样,直接倒入喉中。 然后大肆的拒绝起来。 韩阳端起酒盅,此物类乳状,乃是为人雅士最为欢迎的饮酒之物。 倒不是韩阳不是豪爽之人,不喜欢大碗喝酒,实在是心疼兜中的钱财,到现在连房贷都没还完,他可不敢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常茂虽然大大咧咧,作为也混蛋,但是粗中有细,他一眼就看出韩阳舍不得他那酒。 联想到他娘子刚才所言,想必韩阳定然平日舍不得喝这酒。 笑着道:“兄弟,这酒确实是绝世佳酿,但是再好的酒,也该有价钱吧?为兄乃是陛下御封的郑国公,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着将厚厚的一叠纸钞塞给了韩阳。 “兄知道,你家多半是娘子掌银,只是五十贯,这是诊金,你先藏起来。开肠破肚之后,兄不论死活,还会送你城东郊外的庄园一套,以报答今日之恩。” 韩阳皱着眉头道:“兄长,你这是在寒碜我么?你乃是为国赴汤蹈火的勇士,身患重病,依然跃马杨戈,替国杀敌,我岂能收你的好处。” 常茂一摇头,道:“欸,你从仙界而来,身无长物,想必连住处都没有吧?你这等高人,连住处都没有怎么行?你就当兄弟替国养士便好,我常氏一族,身负皇恩,岂能让你这等高人在民间受苦,况且你总是住在客栈也不是事儿。” 韩阳心想,“你现在感觉洪武爷对你们常家好,那是因为他老爷子的刀片子还没砍到你身上。也罢,既然我有把握救你一命,收你一栋宅子也不过分。” 韩阳拱拱手道:“那弟就却之不恭了。” 常茂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兄弟之间当有通财之义。你与我有恩,又要救我性命,我岂能知恩不报。 兄弟,你一定要记住兄的话,有了宅子,便去有司登记黄册,既然你准备为国效力,总是黑户不行。另外登记了黄册,有了户籍,你便是我大明的子民,可以领取肥田三十亩,此次东郊庄园附近所有的荒地,你能开垦多少,便有多少是你的。 到时候我打句招呼,给你定个官户,从此以后纳税的事儿自然也就免了。” 韩阳一瞪眼道:“兄长你啥?开垦多少,多少便是我的?” 常茂得意的道:“陛下恩,准许人口荒芜之地,全力开垦土地,听任自用。城东的地,乃是盐碱地,所以还没开垦,你请些有经验的老庄户,也能收些粮食。” 韩阳听到这里,颇为感动,自己与常茂只是一面之缘,其实也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只是给打他打了一剂麻醉针,他却连自己住的地方,以及未来生存的事儿都给考量到了。 这才是真的面粗心细。 难怪世人常,老子英雄儿好汉。 这常遇春的儿子,也是当世少有的豪杰。 韩阳再次一抱拳道:“兄长在上,请受弟一拜。” “哈哈,兄弟,快快请你。”常茂笑着道:“就凭你帮我保住了沧州府的粮仓,这些就是你应得的。只是今日开肠破肚之后,兄不知道还能否在人世,心中不免有所唏嘘。” 着常茂潸然泪下。 “兄弟,你可知晓,活着对我有多重要吗?”常茂悲怆道。 韩阳不解道:“人生在世,谁不愿意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享受这大好世界啊!” 常茂一摇头道:“错!人活着不是为了享受的。而是为了守护活着追逐些值得的东西。” 韩阳一点头道:“是那么个道理。那兄长为了守住什么呢?” “荡尽鞑虏,寸土皆明。”常茂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八个字,拍着胸脯道:“我爹死在杀鞑虏的道路上,而我则必须继承他的遗志,为了这个信念继续战斗下去,可是今我就要开肠破肚了,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韩阳明白,在古人心目中,开肠破肚跟见阎王爷没有什么区别。 隐满一杯,刚想些什么。 常茂又道:“兄弟,我知道你有本事。脑子也好使。打仗很贼,若是兄不在了,有朝一日,扬鞭北疆,生擒元帝的时候,来兄坟前倒上一杯酒,告诉我这事儿。兄在下面也就含笑九泉了。” 韩阳苦笑不得道:“兄长,你且宽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手术,只是阑尾炎而已。” “别糊弄我了,还而已,开肠破肚能活吗?在战场上,开肠破肚的弟兄们多了去了,真的活下来的有几个?全都让阎王爷带走了。” 韩阳解释道:“那是大夫水平不够。有我呢。” “有你也不行。我知道此次治病的风险。”常茂端起酒杯又是一大碗,将韩阳珍藏的二锅头喝的一干二净。 韩阳心里这个气啊,心想我这好不容易从家里带出来的酒,就这让你给消灭了。 你治病很恐惧,但是我是无辜的。 常茂止声昏睡过去,秦瑶抱着两个在外面晒太阳睡得昏昏沉沉的家伙走了进来。 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常茂道:“阑尾炎手术,也算是个正经的手术了,需要无菌手术,你在这里给他做手术,他很有可能被感染。我刚才回去的时候,给公公打电话了,你一个拍戏的朋友得了阑尾炎,需要做手术,公公当年不是市医院的一把刀么?这手术让他做正好。” (本章完) 第22章 手术 秦瑶将时空钥匙递给了韩阳。 韩阳将常茂背在肩膀上,扭动时空钥匙,一道时空之门顿时出现在二人面前。 韩阳从秦瑶柔嫩的手指上接过钥匙,扭头看向秦瑶。 “路上心。” 秦瑶莞尔一笑,若春风拂柳,万种风情,韩阳更舍不得走了。 自己老婆太漂亮了,出点儿啥事儿怎么办? “老婆,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跟我一起走吧。”韩阳担忧道。 “咱们都走了,来个人怎么办?我留下,也好有个解释。” 韩阳有些不放心,道:“这里可是大明,乱的很,万一有人伤害你怎么办?” 秦瑶一提气,一计完美的鞭腿,快若闪电,就连韩阳都有些佩服。 “别忘了,咱俩打架的时候,你可没赢过。” 韩阳低着头,轻声道:“养精蓄锐跟气喘吁吁能一样么?” 韩阳的话顿时让秦瑶羞红了脸,一脚将韩阳揣进了虚空之门。 看着虚空逐渐消失,秦瑶倚在床头的帷幔上,羞红着脸,一脸幸福的表情,“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也会这种撩拨人心的话了。” 出了时空之门,屋里一切完好无损。 韩阳和常茂硬挺挺的趴在地上,姿势非常不雅。 手里的铃声一阵乱响,韩阳大致瞅了两眼,大多数中介所的老板催自己回去上班的。 还有就是银行的催款信息,看来又该交月供了。 自己的娘子还在大明,自己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背着常茂一路狂奔,上了辆出租车,直奔家里的私人诊所。 “怎么秦瑶也请了长假了?臭子,你到底有多少事儿瞒着我?”老爷子看了韩阳一眼,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爹,您先别管我了,您先看看这位的阑尾炎吧。” 老爷子瞅了一眼,在常茂的肚子上戳了戳,醉沉沉的常茂顿时一阵抽搐,“果然是阑尾炎。看样子还挺严重的,怎么不去大医院,来咱们家这诊所干什么?” 韩阳笑着道:“咱们这附近谁要是有个手术,那可都是找您做的,这位您肯定也没问题吧?” 老爷子的手从常茂的肚子上离开,脸色越发的阴沉,“问题倒是没有,先你的事儿吧。” 老爷子的眼睛细成一条线,细细的打量着韩阳的眼睛。 韩阳心想,得了,又跟我玩这一套。 原来韩阳有个毛病,每当老爷子这样看着自己,自己就不出一句谎话。 “爹,您别问了,就跟当年一样,再相信我一次,成吗?”韩阳哀求着道。 “你子,我怕你再给我桶个娄子,到时候谁给你填?我老了,可折腾不起了。”老爷子摇摇头,虽然有些气儿子有事儿不跟自己,但是依然心疼儿子,不愿意让儿子白跑一趟,“推进手术室,准备全麻。救人要紧,待会儿在收拾你子。” 按照道理来讲,常茂喝了酒是不适合全身麻醉的。 但是眼下情况不一样,若是让他知道他莫名其妙的穿越了,以他古人的思维,他非得疯了不可。 而且两个时空穿越,这也是韩阳和自己老婆的秘密,自然不能告诉别人。 韩阳给他做了全身麻醉,将他推进了无菌手术室。 老爷子穿上手术衣,戴上消毒手套,便进了手术室。 阑尾炎本身就是个简单的手术,根本不需要韩阳帮忙,老爷子一个人变能完成。 但是韩阳还是在一旁乖巧的摆弄着吸血器。 老爷子别看年纪大了,但是手一点儿手不生。 手术刀切开腹部,找到阑尾,确实病变的非常厉害,如果不做阑尾炎手术,最后的结果无疑是活活疼死。 老爷子轻轻松松给切除掉,根部缝合。 韩阳旁边摆弄着吸血器,将流入腹腔的血洗干净,又把腹腔冲洗干净,最后韩阳让老爷子休息,自己给做的缝合手术。 老爷子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韩阳,指着韩阳鼻子就骂:“臭子,你最好早点儿给我抽身出来,我你子最近为啥不上班了,原来是混了黑了。” 韩阳感觉有点懵,“爹,您什么?我哪里混黑了。” “你当你爹是傻子吗?他那一身伤疤是怎么回事儿?刀枪,枪伤,棍伤,这年头不混黑社会,难道还是能你战友啊?军队留下来的伤口能是这样吗?臭子,你最好赶紧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就给你娘打电话。” 韩阳坐在手术台旁边,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着道:“您想给我娘打电话,那您就打呗,老是拿我做借口做什么?有本事您就打啊!” “臭子,你!”老爷子作势欲打,想到这子那么强壮,打了他多半也白打。自己没准儿还得震得手疼。 无奈道:“臭子,你可以不你的事情,但是你必须帮我把你娘接回来。” 老爷子见到韩阳不松口,立即提出了另外的要求。 韩阳听了老爹的要求,也是脸色发苦,两个人并肩走出手术室,去换衣服,韩阳最后犹豫了再三道:“爹,我最近真的挺忙的,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我去一趟澳洲,您看可以了吧?” “你不骗我?”老爷子吃惊的问道。 “咱父子之间,我有必要骗您?我也不能让您总是孤零零一人?以前是我条件实在是太困难了,现在您儿子出息了,想去一趟澳洲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那今就放过你!不过你子最好长点心,别最后让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爷子看着韩阳道。 韩阳本来还挺无所谓,但是当他扭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银发已经爬满了老爹的发梢。 韩阳心里挺不是滋味,作为儿女却总是让父母操心,这是不孝啊。 想到这里,韩阳点点头道:“爹,您放心吧,儿子做的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现在儿子还没想清楚怎么跟您。” “行,爹您放心吧。我先走了。” “混蛋,他这手术刚做完,你不让他留下观察一段时间啊?”老爷子不满的道。 “不用了爹,他们剧组挺忙的,我得带他回去。”韩阳背着常茂出了诊所,进了一处树林。 老爷子看着没有了踪影的儿子,无奈的摇摇头,“儿子长大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老爷子有心多两句,可是感觉儿子最近过的挺快乐的。 只要他过的好就行啊,至于钱不钱的,无所谓了。 (本章完) 第23章 胡神医的贤名 秦瑶怀里抱着孩子,嘴里讲着童话故事狼外婆和红帽的故事,朱高炽听得津津有味,脑袋抬得高高的。 忽然楼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一群人呼啸而至。 众人见门前坐着俏生生的娘子,为首一人,披着军中铠甲,躬身行礼,开腔问道:“这位夫人请了,敢问这里可是字二号房?” 秦瑶点点头道:“这里确实是字二号房,请问你们找谁?” 为首这员年轻的将道:“我们听我二叔常茂将军来这里治疗肠痈之症,特意前来观看。” “敢为这位将军是?” 那将道:“在下乃是常茂族侄常顺。” “哦,原来是常将军,不过这肠痈之病非常复杂,我家夫君正在给你二叔治病,你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姑娘,治什么病,不能让别人看?莫非你们家夫君使得是妖法?”常家的族人,一位有些年长的中年人,掐着腰非常不顺眼的道。 “你们最好闭嘴,耽误了我家夫君治病,你们家二叔死了怎么办?”秦瑶的脾气的脾气是好,但是仅限于韩阳。 别人敢用不礼貌的口气跟她话,那她可是丝毫不给面子的。 “治病?” 很显然,在中国人看来,秦瑶的话非常的没有意义。 众人非常粗鲁的想要把门推门,却被秦瑶一脚踹飞。 “伯母加油,打倒这群坏人!”朱高炽拉着弟弟,一脸兴奋的道。 众人如何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娘子,竟然如此的暴力。 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群常家的族侄打的遍体鳞伤。 “你怎么打人?” 先前非常张扬的中年人,顿时怂了,因为秦瑶踹他的时候最为用力,一脚下去,脸都青了。 “你们这群废物,又不懂医术,也想起窃取我们家夫君的治病救人之术吗?” “我们不是为了偷学什么医术,我们只是关心我们家二叔?” “你可知道,我们家二叔是沧州府飞熊卫的指挥使,他若是有什么闪失,你拿什么赔罪?” “你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武人,识得什么医术?最后你们家二叔是死是活,结局已成定论,你们进去,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众人心想,你才是真正的武人好吧? 在场一群人,谁都不是你的对手!连常顺都让你一脚踹飞了,你好好意思别人。 不过秦瑶的也没有问题,这一群人,还真的不懂得任何医术。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楼下走下一仙风道骨的老者,身边还跟着两个童子,净水泼街,一路慢吞吞而来。 那老者看了众人一眼,眼神中尽是高傲之色,“他们不懂医术,我胡永杰应该懂吧?” 秦瑶抬头看了一眼,眉头这一皱,这哪里是什么神医,明显是个神棍啊! 只是让秦瑶难以置信的是,这老者话音落下,众多常家子弟,一路跑上前,众星拱月一般将老者围在中间。 “胡神医!” “神医爷爷!您怎么来了?” 众人极尽恭维之色,仿佛这老者真的是神医华佗转世一般。 那老者点点头,摸了摸众人头上的网巾,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神色,“你们都是为国尽忠的勇士,出了这种事情,我能不来看看吗?” 秦瑶看见这老家伙装腔作势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中医是非常厉害,很多地方比起西医要优秀许多。 但是在治疗肠痈这种需要手术的领域,那就差太多了。 因为中医连起码的保证卫生的条件都做不到。 所以秦瑶断定,这老者根本就是装腔作势,来骗吃骗喝的。 “姑娘,你似乎非常不认可老夫?怕是你们来自偏远之地,没有听过老夫的贤名吧?可怜,生活在贫瘠偏远之地,老夫纵然是有仁德之心,也没有机会照顾尔等。”胡永杰一脸的怜悯之色。 胡永杰嘴上虽然尽是仁义之语,但是看向秦瑶却非常的挑衅,因为他认为韩阳,也就是秦瑶夫君的出现,严重挑衅了他的威名。 要知道,军中将军生病,基本上都是请他治疗的。 这群大老粗虽然没有什么文化,话也非常粗鲁,但是基本上都非常富裕,每一次找自己治病,都让自己赚的金银无数。 如今竟然出了意外,让韩阳抢了先。若是韩阳治好了这肠痈之症,以后自己还怎么混? 所以自己一定要阻止他们! “呵呵,恕奴家才疏学浅,确实没有停过老神医的威名,您要是真的有本事,那为何常将军满城寻医的时候,不见你的踪影!”秦瑶可不像其他家伙一样对着老家伙那么信服。 “常顺,我千里迢迢从北平府赶回来,一路舟车劳顿,颇为不易,你们常家不好心款待也就罢了,怎么还任凭这个蛮不讲理的女子拦住我的去路?” 胡永杰明白,自己跟一个女人讲道理是不通的,打架更是打不过,刚才她那几下,他看的清清楚楚,别现在的自己打不过,就算是自己在年轻五十岁也不行。 为今之计,就只能给常家族人施压。 常顺一听,咬着牙,提着胆子上前道:“这位夫人,里面的乃是我族叔,我们常家子侄上前观瞧一番总可以吧?” 秦瑶冷冷的道:“里面可正在开肠破肚,你们贸然推门而入,若是刀下轻了,或者下重了,切碎了五脏,你负责吗?” “我?”常顺闻言,顿时退后了两步。 这常茂二叔,可是常家自爷爷去世后,常家最大的依仗,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常家必然会一蹶不振,不复眼下的威名。 胡永杰见到常顺如此退怯,心中不满,转头道:“常顺,里面可是你二叔?你就任凭一对来历不明的夫妇任意施为吗?” 常顺的额头已经出现了冷汗,解释道:“胡神医,不是我等不想进入房门,实在是现在已经开肠破肚,我们贸然进去,若是真如她所言,伤了我二叔,那可如何是好?” 见到常顺竟然不肯听从自己指挥,胡永杰大怒,但是又有些不想放弃,故装腔作势道:“既然常顺你做不了主,那么老夫就不多此一举了,至于燕王哪里怪罪下来,可与老夫没有任何关系,是你们不让老夫出手的。” “胡神医,求求你,在稍微等等,常二叔,可是我们常家的顶梁柱啊!”常家一年轻的子侄见到胡神医要走,立刻滚在地上哀求。 (本章完) 第24章 诊金一万两 本身便没真的准备离开,被人拉住腿脚,便顺势止住了身形。 胡永杰花白的胡须轻轻的抖动,眉目耸在一起,一脸疾苦之色,“非是我不愿意出手,实在是我连病人都见不到,如何出手救人?”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阻拦胡神医治病救人?”楼梯一阵响动,又来了一群人。 客栈的店客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心想大半夜的,都折腾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秦瑶向下看了一眼,来人都是沧州府的大夫,今常茂求医的时候见过。只是这群人贵人多忘事,根本不记得见过自己那么个女子罢了。 这群人听胡永杰,胡神医来了沧州府,都格外的兴奋 这位可是北平府的胡神医啊,若是能见到他行医,定然可以学习不少本事。 胡永杰撇着嘴,胡子都翘到上去了,“老夫哪知道是谁?只是听是一个叫做韩阳的无名辈!” “韩阳是谁?诸位可有听过的吗?” “没有啊!” “保不齐是哪里来的骗子吧?” 众人一通议论,纷纷上前对常顺道:“将军,您糊涂啊,这北平府一带,有谁的医术比得过胡神医?茂太爷那是急性肠痈,晚一刻钟,就危险三分。您怎么还不赶快让神医前去医治啊!” 胡永杰装的仙风道骨,但是却一直偷眼观瞧常顺。 见他一副为难的神色,转头去看秦瑶,心里更是万分的得意。 “哼!丫头,你以为老夫嘴里的饭食是那么好抢的么?老夫不用做什么,便有无数同行张目。” 常家的年青一代闻言,也纷纷上前劝:“大哥,不行就调兵打进去吧!常二叔的性命要紧啊!这两个人来历不明,谁知道他们打了什么鬼心思。这位胡神医可是一直为军队服务的,而且医术精湛,大将军的背疾可就是他老人家一直救治的。” 提起大将军徐达,胡永杰露出一抹世外高人般的笑容。 “大将军之病实属罕见,不过经过老夫一番努力,总算是暂时稳住了形势,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胡永杰嘴里的颇为谦虚,但是神色上却表现的得意无疑。 意思很明显,大将军徐达的背疾,遍请名医都治不好,到了老夫手里,稳住了。 胡永杰完,见到众人颇为动容,便加了一把火道:“诸位也都是沧州府知名的医者,就算是治不好这肠痈之病,但是医者手段起码应该能看懂吧? 哪里有治病救人,别人不能观瞧的?这分明就是骗局,不定他们就是为了谋杀茂太爷,而他们本身也是北元的细作。” 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就连一向是颇为稳重的常顺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对面是北元的细作,那么此时自己二叔可就真的危险了。 一群常家的子侄也纷纷开腔道:“对,这个女子的行迹确实可疑!刚才她动手那几下,招式很是伶俐,一看就是战场的杀伐之术,这女子来历绝对不普通!” 胡永杰非常满意众人对眼前秦瑶的态度,他明白,火自己已经点着了。 剩下的根本不用自己出手,这群愤怒的常家子弟就会想尽办法将秦瑶赶走。 到时候里面的常茂是死是活跟自己什么关系? 如果死了,自己就韩阳乃是北元的刺客,对常茂的身体做了手脚,自己回乏力。 如果救活了,那就是自己费尽了千辛万苦,最终治好的。 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是最后的受益者,想到这里,胡永杰的表情越发的得意。 常顺作为常家嫡长子,地位自然比其他要高出不少,众人虽然喊得很欢,但是最终怎么做,还是要看常顺的。 此时的常顺低着头,心里却计较着,眼前这胡神医虽然本事不,但是今日得见,却根本就是个心胸狭隘,哗众取宠之辈。 而眼前这位夫人,虽然看似娴静,但是动起手来,也是蛮不讲理的人。他的夫君自己也没有见过,到底什么本事,自己也不清楚。 最后常顺有些无奈,只能选择胡永杰。 因为胡永杰毕竟是北平府有名的神医,将二叔的病交给他,更有希望一些。 “胡神医,您且慢,我现在就叫开房门,恳请您前去救治。” 见到常顺开口哀求,胡永杰头微微一扭,仿佛装听不见。 身前的两个童子怪里怪气的道:“我们家先生从北平府一路舟车劳顿赶来,你们不隆重相迎也就罢了,还让我们家先生受此侮辱。如今一开口,便让我家先生治病救人吗?这个世界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常顺闻言,抱拳再次躬身行礼,“还请先生出手相救,我常家愿意出白银一千两。” 胡永杰瞥了常顺一眼,冷冰冰的道:“将军,茂太爷的命就只值一千两吗?” 众医者也纷纷劝道:“将军,胡神医那是神医,神医治病救人,你拿一千两莫不是在打他脸吗?” 常顺看着众人帮腔作势,心里颇为恼火,但是救人要紧,自己就算是知道胡永杰在敲诈自己,自己也无可奈何。 一咬牙,道:“神医,您若是出手医治,我常家愿意出纹银一万两!另外加北平府宅子一套,您看如何?” 大明洪武年间,赋税非常宽松,国库一年收入也就几万两。 常家不是那种搜刮民脂民膏的勋贵,能拿出一万两已经是极限了。 胡永杰老奸巨猾,也明白,这常氏一门,都是玩刀把子的,真的把人家得罪急了,没准就能砍了自己。 想到这里,胡永杰点点头道:“将军,老夫非是爱财之人,实在是将军所治肠痈,几乎是不治之症,老夫需要各种名贵药材,起码山雪莲就需要十三朵,千年人参八颗,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银。” 既然已经开口了,常顺断然不会反悔。 只是点点头道:“胡神医无需多言,只要救活我们家二叔,花再多的钱都不在话下。 “好,那老夫就勉为其难,试上一试。只是此次治病,已有别人插手,老夫也不敢保证完全将茂太爷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胡永杰一边往前走,一边提前替自己开脱到。 “您尽力施为即可!”常顺咬牙道。 (本章完) 第25章 暴走的韩阳 轻轻松松一套宅子入手,诊金一万两。 给这群武夫治病果然来钱很快,一时间胡永杰有些飘飘然。 上前几步,露出一抹仁慈的微笑,虚情假意,“姑娘,你且速速让去,若是郑国公被老夫救回,你和你夫君还有活命的可能。” 秦瑶静静的站在门前,盯着胡永杰看了许久,方轻吐一声,“我若是不呢?” 胡永杰身子一侧,将身后常家的子侄显现出来。 “你若是不,这群常家的子侄顷刻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别忘了,常家是领兵的将门,手下的兵将无数。而你,只不过是外来户罢了。姑娘,想骗吃骗喝,地大得很,但是不要来北平府一带。老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你们这种骗子在北平府祸害人。” 秦瑶被胡永杰这一番话气的直接笑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鹤发童颜的老家伙确实看上去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太过于狭隘了。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神医? “老东西,你竟然我祸害人?你此次前来,所言所行,可有一句话是在为病人考虑? 我刚才已经得很清楚了,我夫君现在正在里面做手术,你们若是闯进去,常茂将军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可是你依然不依不饶的要插手此事,无非为的就是诊金一万两,还有那套北平府的宅子!” 秦瑶的话音落下,常顺的表情有些默然,他何尝不知道胡永杰是多么的贪婪。 可是他的本事是实打实的。 以前在北平府,很多将军的性命是他用巧妙的医术送阎王爷手边抢回来的。 此时此刻,相信胡永杰,比相信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要强多了。 “常将军,让韩阳贤伉俪给他手术,是茂太爷自己的,你们又何必在这里咄咄逼人?不若退下去,等待结果吧。” 刚才在楼梯上被踹了一脚的店二一路跑,请来了已经睡去的掌柜的。 掌柜的提着灯笼,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插手此事?”常家子弟往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见到有人插手此事,自然万分不爽。 “老朽只是个的客栈掌柜,当然算不得什么东西。不过常将军,老朽还是劝你好好考虑下老朽的建议。” 掌柜的穿着麻布长袍,轻轻的一抖,露出绑在腰间的令牌。 因为正对着客栈掌柜,常顺一眼看见了令牌。 “你……”常顺话到嘴边,却见掌柜微不可察的摇摇头。 常顺赶紧闭嘴。对面竟然是拱卫司的人?拱卫司什么时候插手此事了?常顺不由的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陛下这两年的行事风格。 陛下在很多战功彪炳的功臣身边都安排了拱卫司的人,这些人平日里不断搜寻着这些功臣的罪证,行事稍有越矩就会遭到严重处罚。 而有些功臣,就算是行事心翼翼,也会被莫名其妙的死掉。 莫非陛下准备对常家动手了? 若是陛下要暗中处死自己的二叔,那么事情可就麻烦了。 二叔是常家的顶梁柱,若是二叔死了,以后常家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想到这里,常顺顿时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犹豫了,必须抢回自己二叔。 “老人家,还请您不要插手此事,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我二叔!” “你!”客栈掌柜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反而坚定了常顺进去的信念。 常顺一招手,调来了一群燕山左卫的士卒。 “将这位夫人带到一边去!”常顺一摆手,一众卫士提着长刀准备上前。 秦瑶见状,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便从腰间将短刃抽了出来,冷颜道:“不知好歹,姑奶奶今就好好教训你们这群知恩不图报的畜生!” “死到临头还嘴硬!姑娘,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胡永杰在一旁洋洋得意的道。 “军爷!赶快拿下来,若是迟了,就晚了茂太爷的治疗了。”一群大夫也在一旁帮腔。 “得罪了!”其中一兵士见劝无效,举刀便砍。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韩阳手里端着个盘,里面放着坏掉的阑尾。 见到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直愣愣的砍向秦瑶,当时大怒,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抬腿就是一脚,这燕山左卫的将士直接倒飞了出去,撞碎围栏,直接从二楼摔了下去。 “砰!咔嚓!” 一楼的酒桌瞬间被砸的四分五裂。 韩阳将阑尾往地上一扔,一伸手将地上的长刀捡了起来。 “三更半夜,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不论如何都该死!” 韩阳怒目圆睁,举刀要战! 周围的常家族人顷刻间就傻了,这夫妇都是什么人啊? 夫人能打就算了,连男人都是一尊杀神? 这真的是来给二叔治病的吗? 燕山左卫的将士都见过韩阳,见到韩阳抽刀出来了,纷纷连连后退。 其中有人喊道:“阳寒壮士,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韩阳怒道:“有什么误会?你们举刀要砍我娘子,我就砍死你们!妈了巴子的,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老子弄死你们!” 着不管不顾提刀便砍。 韩阳对燕山左卫的将士有恩,自然没有人敢对他出手,纷纷躲避。 这个时候,常顺也认出韩阳来了。 常顺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这都是什么事儿?自己刚刚竟然让燕山左卫的将士,对燕王的恩公的夫人动手? 不想其他的了,先拦住这位再。 常顺手中铁枪一横,拦住了正砍过来的长刀。 就听咔的一声,火光四射。 仅仅是一击,常顺就感觉自己户口发麻,嗓子眼发甜,一口血差点儿喷出来。 “你给我趴下吧。” 一刀不成,韩阳一脚就到了,正揣在常顺肚子上。 “快救大哥!”常家的年青一代纷纷从燕山左卫将士手里抢过武器,朝着韩阳便杀了过来。 “都别过来,我有罪,让恩公杀了我吧!”常顺苦着脸道。 “嗯!你是谁?”闻言,韩阳一脸困惑的问道。 “恩公,你不认识我也正常,我是今镇守知府衙门的武将,我叫常顺。” “你就是常顺?常茂兄长的族侄?” “正是子!”常顺一听,这恩公竟然叫自己二叔兄长,自己不光让人对自己恩公的夫人动手了,刚才还跟自己长辈动了家伙。 “你他娘的混账东西!今老子非得替你二叔管教管教你这个废物!恩将仇报该不该打?” 韩阳一脚踹了过去,常顺在地上滚了三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该打!”常顺咳血道。 “冲撞长辈该不该打?”韩阳大脚不停,砰的又是一脚。 常顺又滚了好几圈,此时来抬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从嗓子眼里艰难的出来两个字,“该打!” “知道不该还动手?你们常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韩阳见到那么多人拿着武器围攻自己的妻子,如何能不动怒。 脚下一点儿情面都没有,朝着心口又踢了过去。 “相公,脚下留情,你这一脚就把他踹死了!”秦瑶领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劝阻道。 (本章完) 第26章 老谋深算 “这位到底是谁?”众人看着常顺被暴打,没有一人敢上前劝阻。 周围窃窃私语,拉着燕山左卫的将士问道:“这位什么情况?我兄长认识他吗?怎么以长辈论?” 燕山左卫的将士都在心底感谢韩阳今日救驾之恩,所以常氏子弟领着他们来欺负韩阳的夫人,这让他们心里非常不舒服。 所以连回应都有些怨气。 “这位就是今日知府衙门前救驾的英雄。不论他是否医术精湛,有本事救活茂太爷?便单凭今日的救驾之恩,我等就不该冲撞客房。” 原来如此,这位竟然是救驾的英雄。 常氏一族也都蔫了。 韩阳救得那是燕王千岁,有恩于大明的人物,他们岂敢造次? 虽然为了家尊严,燕王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 但是常氏子弟有谁不知道此事? 燕王殿下被人家鞑子兵将走马活擒,是一个叫阳寒的壮士救回来的。 若是今日殿下死于非命,或者真的被擒拿而去,那么常家身为燕山左卫一员,肯定也逃不掉满门抄斩的下场。 当时大家想想还后怕,不知道多感谢这位英雄。 结果大家竟然组团来欺负人家娘子了。 常家子侄低头不语,但是来自北平的神医胡永杰却不能缄默其口。 因为他的目的是为了抢单而来的,而且自己之所以来,是受了燕王殿下的邀请。 至于韩阳今日救了燕王殿下一命,他更是无从而知。 他只知道,若是今日退缩了,明日北平府一带就会传开,北平府堂堂有名的神医胡永杰,被一年轻的后生抢了风头。 想到这里,胡永杰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这位兄弟请了。”韩阳刚收回脚,准备去安抚下自己的娘子,就听旁边有一老者开腔叫自己。 韩阳转过身去,正见到一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者再向自己行礼。 韩阳自然不知道今日常顺等人冲门,完全是受了这老货的挑唆。 见他一副长者形象,上前行礼道:“不敢当得老先生大礼,子韩阳还礼了。” 那老者见到韩阳礼貌还礼,心里得意非凡,毕竟是年轻人,自己只要略施计,还不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韩阳友,国公的肠痈之症如何了?”胡永杰一脸疾苦之色,颇为担忧道。 韩阳心想这一行人虽然行事蛮不讲理,起码人家医师还是真性情,关心病者安危。 自己自然没有道理隐瞒常茂的病情,将一旁的常茂割掉的阑尾递了过来,“这是病人身体里坏死的肠道,也就是病根,我已经将他取出来了。等到国公醒来,便无碍了。” 胡永杰心里暗笑,子你竟然敢给国公开肠破肚,今你死定了。 当下不动声色的道:“韩阳友,果然好手段,竟然可以病人体内的坏死的肠道取出,老夫行医数十载,也没见过此等本事,友能详细讲解一番吗?” 秦瑶见到胡永杰跳梁丑一般在那里折腾,并没有开口。 而是一脸冷笑的看着他的表演。 朱高炽年纪尚,不太明白,为什么眼前刚才还一脸凶相的老爷爷为什么忽然变得和颜悦色。 有些懵懂的拉着秦瑶非要问个明白。 韩阳看着众人都是一脸疑惑的模样,微微一笑,指着托盘里的阑尾,“此物名为阑尾,也就是国公患病之处,若是不根除,会将国公活活疼死。我经过与国公商议之后,先行给他做了麻醉,然后用手术刀划开他的腹部,然后割掉了他坏死的这一段肠道。” “什么?他给二叔开肠破肚了?” “这可如何是好?开肠破肚必会损失元气,以后二叔还能上战马杀敌吗?” “别上战场杀敌了,开肠破肚能不能活着都得另。” “他刚才也了,若是醒来便没事儿了,若是醒不过来,是不是二叔就被他治死了?” 常家子弟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常家之所以圣眷不断,靠得便是常遇春的余荫,以及常茂这些年在战场上履历功勋。 若是二叔从此以后不能上战场,那么常氏一族如何延续富贵? 这些常氏子弟还好,摄于韩阳刚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不敢什么。 周围的沧州府的坐堂先生可不在乎那么多,纷纷指着韩阳道。 “身体发肤,受于父母,岂能损伤,这位兄弟,你怎么能将国公给开肠破肚了呢?” “就是啊,人若是被切开了肚子,这如何能活?” 韩阳懒得搭理众人,一摆手道:“那你们可有其他救他?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三道四。” “我们没有手段,可是胡神医有手段啊!你没有其他办法,胡神医自然有其他的办法?你胡乱行医,若是国公身陨了,你可知道你的罪过?” 众人指手画脚,一脸愤怒的神色。 韩阳瞅了一眼旁边窃窃私语的常氏族人,耳边还时常想起周边一声愤怒的神色。 再看看眼前仙风道骨一脸仁慈之色的胡神医,心里顿时明白了。 眼前这个老家伙原来是假仁假义,欺世盗名之辈。他刚才问自己常茂的病情,实际上是引诱自己,被其他人攻击。 自己一不心,着了人家的道了。 眼前的老神医依然抚摸着长髯,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韩阳心中不住的冷笑,“老东西,我敬重你,是敬重你的岁数,你暗中挑拨,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韩阳上前一副很是尊崇的模样,问道:“老先生,不知道国公这急性肠痈,你可有其他办法救治?” 胡神医一抖衣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肠痈,对于别人或许是束手无策的大病,对于老者来,无非是几幅汤药,扎上些许银针而已。” “哦?我也是医师,敢问老神医准备用何良方治疗肠痈?” “大胆!” “卑鄙!” “你竟然想窃取胡神医的良方?” 一众瞪着眼睛恶狠狠的对韩阳骂道。在古代,大夫一般有秘方,一般是秘不示人的,这虽然可以保证自己的技艺不被别人学去,但是却也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医术的失传。 不过,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很多大夫是不会将自己的绝技传给别人的。 在众多大夫看来,能够治疗肠痈的手段,和值万金。 没看见,刚才胡神医答应救人的时候,要价都是一万两加一套宅子吗? 若是在这里出来,岂不是断了胡神医的活路? 所以一众医师不停的声讨韩阳。 胡神医却摆摆手,毫不在乎的道:“无非一个方子而已,友我告诉你也无妨,也算是将此绝技传承下去,你若是有幸不死,希望你记住以后遇到肠痈的时候,别在给人家开肠破肚,那是害人性命。” 一众医师点点头道:“怎么把这茬忘了,这子竟然给郑国公开肠破肚,若是郑国公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活不了,到时候这绝技也不至于落在奸人手中。” “还是胡神医大仁大义,竟然将这么宝贝的方子传了下来。” 胡神医思索了一番道:“用败酱草、薏苡仁、炮附子、千年雪莲碾碎为汤药,佐以华佗遗世针灸之术,可治疗肠痈治病。” 胡永杰怕韩阳学走自己的本事,所以只了配方,却没有具体的剂量。 也没有针灸之术到底该怎么行针,只是华佗传承下来的针法。 韩阳微微一笑,似乎早就预料他这么一般。 “老神医,您的方法,确实有助于治疗肠痈,不过似乎只是对慢性肠痈有效吧?郑国公所患乃是急性肠痈,你这种方法,只能缓解痛苦,并不能彻底根治,至于病人能否痊愈,全看老爷吧?” “肠痈乃是不治之症,老夫有办法延续他的性命,已经是大的本事?至于痊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这个本事!”胡永杰高傲的道。 韩阳微不可查的摇摇头,继续问道:“也罢,虽然不能痊愈,也不至于治死人!那我问你,您这方子和手段,收诊金几何?” 胡神医抚摸着颌下的胡须,颇具仁慈之色,“郑国公与国有功,老夫自然不会收太多财物,堪堪纹银一万两而已!” “什么?老神医,你莫非在诓我吧?一万两?加一套北平府的宅子?”韩阳一脸懵逼的看向常顺,心想你子傻啊,人家要一万两,你就真的给? 常顺看韩阳看向自己,似乎在求证,点点头道:“却如老神医所,他若是能够治好我二叔的肠痈,便给诊金一万两加一套北平府的宅子!” (本章完) 第27章 不吝赐教 “砰!” 猛地一声响,只见字二号房的房门四五分裂,率先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是一条嚣张跋扈的腿。 接着便是众人以为生命垂危的常茂,茂太爷。 茂太爷的脚本身便有伤,绑着夹腿,这一脚下去,用力过猛,受伤那脚顷刻间鲜血淋漓起来。 茂太爷五步并三步,刹那间便走到常顺面前。 常顺看自己二叔,除了腿有点儿瘸,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了。 心里开心的不行,正想一句恭喜的话,就见二叔大手往前一伸,将自己提了起来。 大巴掌就跟蒲扇一眼扇在了脸上。 “你个败家子!咱们常家攒下点儿家业多不容易?你一张嘴就许诺给他一万两?你他娘的瞎啊!这老货一看就是欺世盗名的骗子!” 完,又要打第二巴掌。 秦瑶在一旁冷冷的道:“兄长,你打他一个孩子做甚?他也是关心则乱,毕竟你是他叔父,他岂能看着你的安危不管呢?不能便宜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啊!” 别看常茂为人粗鲁,但是这家伙心细,秦瑶一句话便点醒了梦中人。 常茂一抬手,道:“给我把那老货抓来!” 实在是腿太疼,常茂走不动了。 “是!”燕山左卫的将士一把将胡神医给提了过来。 常茂一伸手,自己抓到了眼前,抬手便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的胡神医是地动山摇,满眼金星。 “啪!” 这第二巴掌下去,顿时鼻洼鬓角开始流血。 韩阳见状,这要是打下去,还不得打死,赶紧在旁边喊道:“兄长,切莫打一个地方!他是大夫,给他留点儿脸面!” “恩?也对,只打一面,太不和谐了。” 常茂一换手,不容分,朝着胡永杰另外半边脸,啪啪又是两巴掌。 常茂那是战场上杀伐的大将,他那胳膊一晃就是几百斤的力气。 这四巴掌打下去,别刚才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模样了。 到现在,连个人形都没有了。 嘴巴两边肿的跟山似的,发髻散乱不堪,嘴角啪嗒啪嗒往外流血。 沧州府众多医师一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常茂不是得了肠痈之病了吗?怎么这一会儿生龙活虎似得? 莫非是自己诊断出了问题? 不对啊,就算是自己诊断出了问题,那胡神医赫赫威名,也不可能诊断错了。 只是胡什么刚才了,茂太爷这病,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让他痊愈? 怎么现在,常茂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 “你他娘的!骗钱骗到老子头上来了?”常茂打了一顿,直接往地上一扔,气呼呼的坐在长椅上喘粗气。 “你们几个废物来这里做什么?”常茂一斜眼,看见了旁边的常家子弟。 常家子弟不敢隐瞒,一个个跪在地上哀嚎,“二叔,我们担心您的安危啊!” “二叔,我们错了,是这般这般……” 这群子侄跟倒豆子一样,将事情了一遍。 常茂一听是火冒三丈,骂道:“一群混账!老子带你来沧州府,是准备明年北征立功的,你们看看你们这点儿能耐,常家的脸面都给我丢尽了,明亮给我回老家练习武艺,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出家门一步,打断你们的狗腿!” “是!二叔我们错了!”一众常家子弟不住的磕头。 “还不滚!大晚上的让人家客人们睡不好教,丢不丢人!”常茂咆哮道。 一众常家子弟不敢犹豫,屁滚尿流的逃出了客栈。 常茂看着趴在地上,疼的不停的抽抽的胡永杰,转头对韩阳道:“兄弟,这次是为兄对不住你,差点儿让弟妹受欺负,你怎么处理这老货!要他命,兄二话不,立刻掐死他!要他发配充军,军中正缺人手!你要是感觉还不解气,我就上书圣上,满门抄斩也可以!” 趴在地上的胡永杰闻言,吓得屁滚尿流,什么形象也没有了。 韩阳看着趴在地上,一脸颓废的胡永杰,心中有些不忍,毕竟自己还没有孩子,做事情还是积些德。 对常茂摆摆手道:“兄长,既然你性命无忧,贱内也没受伤,法不责老,他也一把年纪了,便让他走吧。” 众医师闻言,顿时暗挑大拇指,这韩阳后生,虽然暴力了一些,但是人家心善。 刚才胡永杰那么对他娘子,他竟然愿意开恩给他留一条活路。 单凭这一点儿,就能看得出,韩阳哥有一颗仁德之心。 韩阳好心,看他年迈的份上给他留条活路。 哪料胡永杰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仇恨的看着韩阳道:“子,你别得意,你一定是施了什么妖法?这肠痈只有老夫的法子能治!你敢把你怎么治的病出来吗?” 众医师闻言,顿时有些替胡永杰臊得慌。 你这老货能不能要点儿脸? 人家治好了,就是治好了。大家都是靠手段救人的,最不相信妖魔邪道,你怎么到了现在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我们大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不过有一点儿,众人还是比较好奇的,那就是韩阳是如何治好肠痈的。 毕竟大家都诊断过,常茂的肠痈非常厉害,根本没有法子治,最后必然会活活疼死的。 韩阳看向一脸好奇的众人,笑道:“我想诸位也非常好奇我如何治好的这肠痈之病吧?” 众医师纷纷摇头,一脸严肃的表情,“韩阳兄弟,你的什么话?这治疗肠痈的手段,乃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我们岂敢窥视。” 完之后,众人又有些期待的看着韩阳,口不应心的就是眼前这种状态。 韩阳哈哈大笑,“什么安身立命的本钱,对于在下来,只不过是微末技罢了,今日传授给诸位,也算是造福世人。” 吩咐店二拿来一块木板,用从灶膛拿来一截木炭,在木板上勾勾画画,便将人肠胃勾画出来。 众人看着韩阳勾勾画画,认真的模样,心里万分的懊悔,这么善良的一个少年郎,竟然被大家百般刁难,自己从医那么多年的医德都去哪里了? 一时间众人仔细观瞧的同时,心里万般的惭愧。 韩阳指着阑尾的方向道:“这便是人腹腔肠道的构造,在腹部的右下方,这个位置,是盲肠,这个位置是回肠,而这盲肠和回肠之间,便是阑尾。 阑尾的根部在盲肠的内侧,远端游离并闭锁,活动范围位置因人而异,变化很大。 这一段肠道,在人的成长阶段,非常重要。所以若是孩提,不到万不得已,切莫用开腹手术,应该尽量以中药治疗。 刚才胡神医那方子,去除掉最重要的一味山雪莲之后,诸药汤即可。” 众人纷纷担忧道:“君臣佐使,缺一位不可,若是没有山雪莲还有效果吗?” 韩阳摇摇头道:“什么山雪莲,只不过是敛财的手段而已。他添加山雪莲,无非是补充些伤患的气血罢了,结果却白白耗费病者的金银。” 众人看向胡永杰皆是鄙视的神色,被人点破了阴谋,胡永杰也不只羞耻,“茂太爷乃是国之柱石,用山雪莲补充气血,那是理所应当之事,子你还不速速将你的法子到来。借用老夫的方子算什么本事。” 韩阳将常茂的衣襟掀开,指着下腹部道:“诸位请看,阑尾手术应该这里进行,如此这般这般……” (本章完) 第28章 此事已连天 韩阳一家世代行医,讲解一个阑尾炎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阑尾炎也不是什么跨时代的东西。 至于开刀,从华佗时代开始已经成为中医的一个分支。 只不过中医认为做手术是非常伤元气的事情,这一点儿韩阳也颇为认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一般最好不要做大手术,因为事实证明,大型手术对患者来,确实是个伤害。 一通讲解,众多医师明白了大概。 韩阳最后解释道:“阑尾炎手术,大家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做。第一,卫生条件非常难以满足,伤患非常容易感染。第二,止血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我这里有点儿纱布,将来万一你们谁做了止血手术,可以用纱布吸取腹部的流出来的血液。” 韩阳回了客房,将纱布拿出来送给众人一些。 此时韩阳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韩阳恩师,请受在下一拜。”一年轻的医生毫不犹豫的行了一拜师礼。 “不必。不必。大家都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韩阳赶紧搀扶起那年轻的医师。 其他的年长的医师也行礼道:“韩阳兄弟,今日之事,是我等的不对,他日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等定然不会推辞。” 韩阳拱拱手,“些许微末之技,不必如此。如今色已晚,诸位早些回去休息吧。国公现在的身体现在已经无碍了,不需要诸位的担心了。” 韩阳这么一,一众医师又都羞红了脸。 今日众人前来,哪里是担忧常茂的身体,而是来找事儿来的。 他们根本不信有人可以治得了肠痈。 到如今想想,韩阳之高风亮节,与自己的龌龊心思,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时间,众人皆羞愧难当,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只剩下韩阳等人,以及趴在地上的胡永杰。 胡永杰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可能!不可能!这样治病不合常理!我不服!我不服!” 常茂呲着牙,冷笑道:“贤弟,这老货还不服输,要我,还是宰了他得了。这老货太不是东西了。” 韩阳摇摇头道:“今日之事,他已身败名裂。他活着与死了,没有多大的区别,让他把他叉出去吧,杀了他,脏了手。” “也罢,贤弟,你果然是仁义的人。来人啊,将他叉出去!” 常茂一摆手,剩下的几个燕山左卫的将士将他叉了出去。 赶走了胡永杰,常茂与韩阳夫妇回了客房,两个家伙早就困得不行,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常茂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意味深长的道:“兄弟,这两个孩子不简单吧?” 韩阳一愣,这才想起这两个孩子的身份,赶忙道:“兄长,不瞒你,这两个孩子是我在沧州府救下来的,本来想将他送到北平燕王府,谁曾想到今日发生了这一堆的事情,把这事情耽搁了。兄长,既然已经看破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份,烦请你走一趟,跟燕王殿下一声,把这两个孩子接回去吧。” 常茂点点头,拍了拍韩阳的肩膀道:“兄弟,这是你的机遇,我若是给送回去,便抢走了你一半的功劳。” 韩阳摇摇头道:“我韩阳自己有的是本事,还不需要这种事情来盘结富贵。兄长你只需带个话便可。” 见到韩阳不为名利所动,常茂更是喜欢韩阳的为人。 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想,若是没有人动手脚,沧州府怎么可能混进贼人来?” 韩阳没有想那么深,当下怒道:“兄长,你的意思是,沧州府出了叛徒?” 常茂摇摇头,“兄弟,你再想想?” 韩阳埋头沉思,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秦瑶看不下去,插了一句,“按兄长所言,怕是此事连了了吧。” 常茂没有想到,韩阳的妻子竟然有这般见识,有些震惊道:“弟妹好见识!大将军虽然自从洪武八年,兵败而回,鲜有战绩。 但是御兵之能,纵观大明,依然无人能及。能够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一群蒙古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沧州府来,这人的本事不通,也差不多了。” 韩阳恍然大悟道:“兄长,你的意思是太……” 常茂一瞪眼,眼神往窗边儿一条,韩阳这才意识到什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常茂示意了秦瑶一眼,秦瑶打着哈切,端起茶壶,去外面沏了一壶茶,过了半响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 “没有人!”秦瑶道。 “有些话该,有些话不该,韩阳兄弟,你救我一命,有些事情我自然要跟你透了,以为我常氏一族今日的身份和地位,这种事儿我不能掺合,所以燕王那里我不能替你带话。 北平你也不能去,那里是个漩涡,你就老实的在沧州府呆着。 我不是给你一处庄园吗?你先好好的在庄园里过日子。 别人手眼通,燕王也不是无能之辈。孩子他自会来找你要的。”完,常茂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切,“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府休息了。” 完扯着嗓子往外喊,“常顺,接我回府!” 韩阳苦笑道:“你不是把人家骂走了吧?还指望人家接你回府?你快再这里将就一晚上吧。大晚上的大喊大叫,打搅别人休息。” 常茂得意的看了韩阳一眼,笑道:“别人我不了解,我这大侄子我可摸得清清楚楚,打每次揍他,他都哭着往外跑,别人都以为他真跑了,唯独我知道,这家伙一准儿找个墙角蹲着哭去了。 这长大了,不掉马尿了,也强不到哪儿去。” 话音刚落,就听楼梯有脚步声,常顺领着几个兵丁走了上前。 先是给韩阳和秦瑶行了一礼,歉意道:“今日是常顺无礼了,还请二位长辈宽恕则个。” 韩阳笑了笑,无妨,“你也是个好孩子。” 常顺挠了挠头,像是犯了错事儿的孩子一般笑了笑,转头看向常茂,“二叔,您叫我啥事儿?” 常茂吹胡子瞪眼道:“啥事儿?你二叔病好了,不得回家啊?你个蠢货,啥时候能够脑子活跃一点儿!” (本章完) 第29章 坑人的农庄 折腾了大半宿,又是手术,又是打架,韩阳和秦瑶都累的不行,夫妻一夜无话,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雄鸡报晓。 韩阳起了个大清早,拉着朱高炽打了一趟八卦掌,家伙哼哼哈哈的学的有模有样的。 练得差不多了,韩阳坐在椅子上擦着额头的热汗,朱高炽也在旁边不停的喘息,敦实的个儿也出了不少汗水。 韩阳也没有想到,别看朱高炽岁数不大,倒是挺有赋的。 一趟八卦掌练得有模有样不,而且还一直跟自己,他有了气感。 韩阳纯属当他童言无忌,自己练了那么多年,还是半吊子,你有气感就有气感了。 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韩阳便让朱高炽去叫秦瑶起床。 韩阳发现,自从秦瑶辞去工作,整个人似乎都在退化的状态当中。 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睡觉绝对不醒着。 每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倒不是韩阳不疼自己的女人,他实在是怕她这么勤于工作的一个人,忽然这么懈怠了,身体承受不了,再生个病啥的。 家伙跟韩阳在一起呆的久了,孩子的性格暴漏了一些。 跑了几步,一下子蹿到床上,摇晃着秦瑶的脑袋,“伯母,起床更衣了,日头都上三竿了。” 秦瑶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不用操心学生的作业,不用看教导主任们的脸色行事,也不用担心明没有工资,韩阳又挣不来钱,全家一起饿肚子。 自己想打架就打架,想干啥就干啥。 这种梦寐以求的生活,让她彻底松懈起来。 老公的事儿忙完了,今自己一定要睡到中午,然后赏赏花,喝喝茶,继续醉生梦死下去。 就在这时,有个家伙竟然很不知趣的骑在自己身上。 秦瑶懒洋洋的一伸手,一不心,朱高炽飞了出来。 韩阳一伸手,抓住在空中飞翔的朱高炽,一脸懵逼的看着秦瑶。 在他心里,秦瑶一直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姑娘,就算是偶尔跟自己比武,那也是自己让着她,让她随便打着玩儿。 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娘子,实际上竟然是那么暴力的人。 看着韩阳手里转折朱高炽的腿,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秦瑶一擦眼睛,猛地清醒过来。 有些疑惑的挠挠头,眼睛鬼精灵的偷瞄韩阳,“咦,发生了什么?韩阳你抓着高炽做甚?” 朱高炽不停的抖动腿,双手四处抓着,“伯伯放下我,我要再飞一次!” 韩阳将家伙放在地上,上前抱起秦瑶,亲自把外套给她穿上,然后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懒猪,起床了,你忘了,城郊有一处庄园,等着咱们去接收了?以后咱们家就是地主老财了。” 韩阳一边理着秦瑶的头发,一边满怀期待的道。 秦瑶撇着嘴,一脸不在乎的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那套宅子,就郑国公常茂这种混不吝,为了一万两银子都能揍他亲侄子的人,他能好心给你一处宅子?我敢打赌,这绝对是个坑!” 韩阳皱着眉头道:“不能吧,我毕竟救他一条命,他坑谁也不能坑我啊!” 秦瑶叫店二打来一盆洗脸水,梳洗完毕之后,插上步摇,脸上补了些粉,又喷了些香水,然后又给两个家伙洗了把脸。 朱高炽和朱高煦的脸被洗的白嫩嫩的。 朱高炽仰着脸,笑眯眯的也不乱动,任凭秦瑶施为。 秦瑶拍着朱高炽的脑袋,家伙一脸幸福的模样。 “家伙,想家吗?我怎么感觉你挺幸福的样子?”秦瑶笑着问道。 朱高煦还,没有想家的概念,整除了吃就是睡。 倒是朱高炽热年岁稍长一点,有些属于自己的思想。 “不想家,在家里先生让我背书,还老师打我手心。跟着伯娘有好吃的,有好玩儿的,还能听故事,我才不要回家呢!” 韩阳瞥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家伙,吩咐店二弄了点儿早餐。 沧州特有的羊肠子汤,配上一盆烧饼,另外还有一碗咸菜。 粉色的羊肠被切成了一段一段的,用老汤熬煮,里面放了香菜叶和不少葱花。 韩阳用汤勺舀了些孜然和胡椒粉。 韩阳和秦瑶坐在桌边,朱高炽已经能够自理了,手里拿着勺子,吸哈吸哈的吃着。 韩阳的吃法一向是比较野蛮,三下五除二便将一个烧饼吃掉,然后端起羊汤,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顷刻间就感觉身体充斥着热量,全身舒服。 秦瑶手里拿着勺,有一搭没一搭的品味着传统的沧州府的羊汤味道,洁白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模样。 秦瑶一边吃,一边斜眼看着韩阳,就见韩阳吃完饭之后,就在那低着头,闷声不语。 “我的呆呆老公,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救了常茂一命,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必要坑我吧?” “没有必要坑你?没必要坑你,他昨晚跑的那么匆忙作甚?心里有鬼呗。”秦瑶将烧饼放在碗里,泡了泡,用勺子弄碎,然后喂给朱高煦。 “不行,我得去看看,昨常茂兄长也了,现在北平府不能去,咱们只能在沧州府暂时落脚了,有个宅子就算是破点儿,也无所谓,咱们不是有银子吗?自己想办法修补一番也就可以了。” 秦瑶摇摇头,颇为有些无奈,自己的丈夫啥都好,就是脑子不够好。 “咱俩也被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儿争论,你不是感觉你常茂兄长不会坑你吗?一会儿咱就拿着地契去看看宅子,到时候你可别后悔!”秦瑶玉颈一甩,一副本姐心情美美哒,本姐才不跟你吵的样子。 夫妻二人饭饱水足,带着两个家伙,拿着地契,结算了房钱,跟掌柜的打了个招呼,骑着韩阳顺来的战马一直往城东方向驰去。 店二一路跑回到掌柜面前,“掌柜的,这郑国公常茂也忒不是东西了,他这不是往外甩锅么?你怎么也不提醒下韩阳。” 掌柜的噙了一口茶水,笑吟吟的道:“家伙,你还嫩了点儿,咱们拱卫司可不是什么事儿都该管的,况且我也很期待,韩阳见到东郊宅子之后,会如何处理。陛下需要英才,我还得好生考察他一番,再决定是否推荐给陛下。” 韩阳骑着马,出了沧州府,向东走了大约二里地,迎面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一百多亩的型庄园,四周虽然用栅栏围着,但是栅栏已经倒了几十处,庄园里种了不少枣树,也没见到结过几个枣。 枣树底下长满了杂草,一颗庄家都没有,在庄园中央还有一处面积不的四合院,瓦片不全,上面还破了不少洞。 最恐怖的四合院的墙壁,裂纹得有手腕那么粗。 给人的第一感觉,这是不是来了兰若寺了。 韩阳心里这个气啊,朝着大门就是一脚。 “妈的,下次见了常茂,非得揍他一顿不可!”韩阳这一脚实在是太狠,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四合院,只听轰的一声,塌了面墙。 (本章完) 第30章 孩儿军 对于眼前的这一切,秦瑶早就预料之中。他早就过,常茂的馈赠,不值得期待。 不过看到夫君失望的神色,秦瑶并没有什么风凉话。 反而安慰道:“算了,反正你也没付出多大代价,这庄子起码有一百多亩地,咱们夫妻二人若是操持好了,也算是个不的家业。” 韩阳叹息一声,“我真的不该因为他是军人就轻信他,这人到了哪里都是一样,人吃人,人戏人,人踩人。” 秦瑶抚摸着韩阳的肩膀,柔声道:“事情还没有到最后,谁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也许常茂会从别的地方补偿你呢?现在是洪武帝时期,臣子家里有钱的,没有几个。他能舍得这宅子,已经不错了。” 韩阳把身子一正,自信昂扬的笑着向里面走去,“无所谓的事情,咱们夫妻二人又不是没有白手起家过,更何况如今咱们到了大明,我想这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比咱俩联手更厉害吧。” “臭美什么!”看着韩阳虎躯一震,霸气从生,秦瑶心里美美的低着头。 自己的男人到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让人依赖。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韩阳刚往四合院方向走了几步,忽然传来一阵稚嫩的喊杀声。 “杀啊!” 韩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四合院里杀出来一群黄兮兮的黄人。 这群黄人周身都是脏兮兮的泥巴,脸黢黑,一个个恶狠狠的瞪着韩阳,手里的棍子排成整齐的阵势。 为首一个稍高的家伙列于阵前。 指着韩阳喊道:“呔,来者何人?因何毁坏我等家园?” 韩阳一懵,莫非自己怪罪常茂兄长了?自己走错地方了?哎呦,要是这样,那还真是麻烦事儿! 人家的宅子看情况,本来就不怎么秒。 还让自己一脚给踹塌了。 一会儿人家大人来了,自己怎么解释? 看倒下这片墙的面积可不,自己初来乍到,也没有多少银子赔偿给人家啊! 赶紧拿出地契,仔细看了两眼,没错啊,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是这个地方啊? “家伙,这里可是常家农庄?”韩阳问道? “放屁!这里是常氏育婴堂!这个家伙明显是东边那妖人派来欺负咱们的,兄弟们揍他!”为首的孩儿一声令下,一群家伙拿着竹竿就冲了上来。 “别急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韩阳为人虽然算不上善良,但是让他对一群孩子动手,他还真下不去手。 这实在是太持强凌弱了。 结果为首的家伙一点都不领情,指着韩阳骂道:“你们这群畜生!往日里欺负我们弟兄也就算了,今日还弄倒我们的家!不打你一顿,对不起干爹的教导!” 看着对面凶神恶煞的家伙们,韩阳心里清楚,今的事情,没法善结了。 得了,先将这群蛮不讲理的家伙揍趴下,然后再给人家家长道歉吧。 韩阳一摆手,示意秦瑶先行后退,自己一个人对付这群跟自己误会了的家伙。 自己一个人,打一百来个孩儿,他们还都有武器,应该不算是以大欺吧? 韩阳心里琢磨着,别看对面人多,但是没啥用。 自己在战场上厮杀那么多年,杀鞑子都跟捏死鸡子一样简单,更何况对付你们这群兔崽子,那不是更加手到擒来? 韩阳纵身上前,手底下留情不少。 毕竟都是些孩子,自己下手若是重了,打死打残,那都是罪过。 人家这群孩子就算是再蛮不讲理,那也是孩子。 他们或许是被其他人蒙骗,才霸占自己的宅子。 又或者无家可归,才暂时藏身此地,无论如何都是一群可怜的娃娃,自己没有必要下狠手。 结果,让韩阳大出意料。 这群家伙虽然一个个脏兮兮,瘦骨嶙峋的,但是打仗却很有章法。 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竹棍,竟然摆出了莫名的阵法。 韩阳被三五十名家伙围在中央不,不远处还有三五十个个子更矮,看起来连十岁都没有的娃娃,用石头块攻击。 前方长枪兵压阵,后方弓箭手齐射掩护,这分明是军队才有的手段好吧? 这群孩子怎么也这么厉害? 韩阳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打群架的孩子,一时间不仅没有揍倒一个孩子不。 后脑勺还让人抽冷子,拍了几竹竿。 那些石头子扔的还非常准,韩阳的脑袋上多了好几个包。 韩阳心里这个恼火,心想今不揍得你们满脸桃花开,你们就不知道为哈红旗这么红! 想到这里,韩阳一伸手,硬生生的让一竹竿打在自己的手心,往身前一带,一个家伙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竹竿已经到了韩阳手里了。 韩阳这一甩竹竿,直接打趴下三个家伙。 领头的那孩子还像模像样的站在人群中,看着韩阳大展神威,一时间难以取胜,指着韩阳身后的秦瑶喊道:“避实击虚,先抓住那个女人!然后在打那个坏蛋!” 十余个家伙闻言,从队伍中分身,朝着秦瑶抓去。 韩阳心里这个憋气。 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兄弟们,还不得笑话死自己。 纵横疆场多年的快速反应部队的韩老虎让一群崽子给揍了。 韩阳气的哇哇暴跳,手中竹竿疯魔乱舞,朝着领头的家伙就抓了过去。 领头的家伙看着韩阳朝着自己杀了过来,意识到不好。 大喊一声,“亲兵队,保护主将!” 五个年岁稍长的家伙提着竹竿就保护过来,但是这有什么用!韩阳现在就跟疯了一样,任凭竹竿落在身上,也不管不顾。 那五个家伙的竹竿打在韩阳身上,韩阳也不在乎,上前一抓,便将领头的家伙给提了起来。 “打人很爽是不是?”韩阳抬手就是一巴掌就要落下。 那家伙还挺倔! “你杀了我,我兄弟们会给我报仇的!”家伙眼睛一闭,倔强非凡。 韩阳心里这个气,蒲扇一般的巴掌完全不停,直接扇了过去。 眼看就要扇着,就见轰的一声,四合院又是一阵震动。 一个邋遢至极,满身漆黑,腰间挂这个葫芦的白发老头蹿到房顶上去。 看着战场的形势,大喊一声,“壮士,手下留情,他们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啊!” (本章完) 第31章 偶遇张三丰 大活人怎么可能蹿到房顶上去? 韩阳大吃一惊。 只见那老者脚尖一点飞檐,整个人直接从房顶又跳了下来,然后几个箭步就蹿到众人眼前。 韩阳这一看,还从来没见过那么邋遢的老头。 头戴逍遥巾,上面都是泥巴,身穿青色长衫,让油污都脏透了。 左边挂个酒葫芦,右边褡裢里放着半只烧鸡。 脚下踏着一爽千层底,不沾尘埃,着实仙人风范。 可这一路狂奔,还没到近前,一股脚气味扑面而来。 秦瑶的猛地打了两个喷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心道:“哪里来的老流氓,怎么那么不修边幅?” 韩阳看了这老头两眼,却大吃一惊。 因为这老头,龟形鹤背,大耳圆目,龟形鹤背,须髯如裁。 这造型颇像自己当年学习武艺之时,武当山那群牛逼子口中的张三丰一个模样。 想到这里,韩阳不由分,探手便是一记八卦撞掌打了过去。 那老者慈眉善目,前来情,哪里料到对面这年轻人不由分便给了自己一掌。 那老者暗道:“若是我年轻闯荡涯之时,遇到此子必会好生教训一番,如今到了自己这境界,与这子争强,反而失了身份。” 当下拿出最近正在体悟的太极拳相迎。 韩阳的八卦掌虽然嘴里是半吊子,但是通过战场上的厮杀,早就到了极高的境界。 一旦动武,身形似游龙,腰如轴立,拧裹钻翻,圆活不滞,身随步动,掌随身变,步随掌转,上下协调。 周身一动无有不动,拧旋走转似流水,上下翻动如骄龙。 那老者本想考校韩阳一番,没想到这伙儿竟然有那么高的造诣。 尤其是其步法,竟然与自己新创建的武艺有暗合之处。 当下毫不犹豫,将自己正在体悟中的太极拳淋漓尽致的使用出来。 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打力。 结果就成了韩阳不停的游走,而老者立身不动,只不过韩阳每一次发力,都被对面轻松化解。 邋遢道人这趟拳,绵绵不断,如行云流,松沉自然;动静之中如绵里藏针,刚中带柔,柔中有刚,刚柔相含,含而不露。 最后韩阳明白两者之间大的差距,身形一甩,跳出圈外。 一旁家伙看的都傻眼了,心想这个坏人竟然可以跟老神仙打的难解难分,他如果要赶我们走,我们可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想到这里,在场的家伙一个个紧张兮兮的。年长一些的更是将竹竿紧握,一脸仇视的看着韩阳,随时准备打架。 秦瑶起初颇为看不起张邋遢,将他定义为老流氓的行列。 结果韩阳跟他一动手,秦瑶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眼前这老头,是高人中的高人。 虽然秦瑶学的是散打,但是不代表他对武学一点儿见识都没有。 那老者使用的,就是后世颇有威名的太极两仪拳。 虽然看起来还有些生涩,但是已经有了古朴而精深的韵味。 韩阳一撩衣襟,躬身行礼,满脸的尊敬之色,“敢问老神仙可是全一真人张三丰,张君宝?” 那老者见到韩阳竟然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也颇为吃惊,不过想到韩阳刚才使得武艺,暗含八卦之道,想必也是江湖名人之后,若是如此,知道自己的名号也不为奇怪了。 张三丰摆摆手,随意往一颗枣树上一靠,丝毫没有高人的模样。 一只手抓着跳蚤,另外一只手提着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那抓完跳蚤的手,往褡裢里一身掏出半拉烧鸡来,往嘴里放了两口。 看着旁边的家伙们一个个吞咽口水,将烧鸡直接扔了过去。 “便宜你们这群臭子了!” 家伙们是一哄而散,领头的家伙局中,捧着沾了泥吧的烧鸡,就跟捧着宝贝一样。 一块一块的撕下来,然后从到达往后发。 最后到自己这里,就剩下快大腿骨。 那家伙硬是将大腿骨咯吱咯吱咬碎了,一口不剩。 韩阳看的是颇为心酸,但是却没有话。因为自己还在给对面的老人家见礼呢。 长者不发话,焉有起身的道理。 那老者见韩阳虽然有几本本事,但是却不骄不躁,尤其是看向那群家伙的时候,面带怜悯之色。 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这才开口道。 “什么真人假人的。你就叫我张邋遢就可以了。子,我看你功夫不错,不知道你你哪个老家伙的后辈?” 韩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老神仙并没有因为自己动手而恼火。 不过要我是谁的后辈?这让我怎么? 八卦宗师董海川的传人? 可是董海川还没出生呢。 见到韩阳垂头不语,张三丰笑了笑,“不也罢,如今太祖立朝,能人异士但凡漏了名号,就要被征召入朝,那寻找老道的检校都上了万了。 老道每日烦都烦死了。 你不愿意你师傅名号也无可厚非。不过子,这些孩子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你为什么要欺负他们呢?” 韩阳挠头将经过讲了一遍,张三丰点点头,道:“原来你是这庄园的新庄主,不过子,你可知道此乃何处?” 韩阳拿着地契道:“此处乃是常氏庄园啊!郑国公常茂将此处庄园转给我的。” 张三丰摇摇头,笑道:“此处乃是常氏庄园不假,但是他还有个别的身份,叫常氏育婴堂,住的都是常遇春将军昔年收养的无家可归的婴儿,常遇春将军本想靠这庄子的收入养活这些孩童。 谁想到妒英才,常遇春将军英年早逝,他那不孝子常茂又不善经营,久而久之这庄园也就荒废了,这群孩子也就无人照看,老夫云游四海,看到这群孩子可怜,便留在此处照看了些时日。 子,你既然是这庄园的新主人,这些孩子你准备如何处置?” 这些孩童都不傻,尤其是张老神仙没有必要欺骗他们。看来这个凶悍的大汉真的是这庄子的主人。 家伙们一个个可怜巴巴的看着韩阳,更有几个泪眼往往的跑到秦瑶面前磕头。 秦瑶心软,最见不到这种可怜兮兮的家伙,当下忘记了,自己跟韩阳现在穷的连房贷都还不起,就一个个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家伙对韩阳道。 “韩阳,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些孩子如此可怜,以后就让他们继续在庄子里呆下去吧,以后这里改名叫韩氏育婴堂。” 韩阳点点头道:“收养这些孩子无可厚非,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可是咱们现在自身难保,怎么养活这些孩子?” 秦瑶怀里抱着朱高煦,头上插着朱高煦新拔来的野菊,真烂漫,大姐风范十足,“我管你怎么养活,反正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养我一辈子的,你就算是去搬砖,你也没让我受苦,这一次,你还得自己想办法!?? (本章完) 第32章 狗仗人势 俗话,半大子,吃死老子。 若没有充足的粮食,还真喂不饱这群熊孩子的肚子。 韩阳入主常氏庄园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用身上的四十贯纸钞,买了不少米面,又雇佣了个叫佟湘云的中年寡妇做厨子,负责做饭,一个月给银子一两。 据她自己,她年轻时开过酒楼,韩阳看她扭着水桶腰做了一顿饭,自己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是孩子挺满意的,就收下她了。 另外他还带了个叫李铁嘴的敦实汉子,负责打下手,月薪五钱。 第二件事情,便是找到当地的里长,重新登记黄册,将此处农庄更名为韩氏农庄。 里长看着韩阳面善,就一直呲牙,有点儿替韩阳担心。 劝道:“我兄弟,你有这银子去哪儿花去不好?这一百多祖宗,就算是吃也能吃死你!这育婴堂是陛下钦赐的,你若是接手了这庄子,这育婴堂你可就管到底!” 韩阳点点头道:“老伯,您尽管登记便是。我韩某自信有本事养活这些孩子!” 里长倒也是个心善的主。 点点头道:“成,这群孩子不容易,大多数是军兵的后人,你有这份心,我也不为难你,回头我跟乡亲们打声招呼,这农庄方圆十里我就不让他们开垦了。不过兄弟,我还是劝你一句话,早日抽身是好啊! 咱们这城东都是盐碱地,老祖宗都叫它斥卤,斥卤之田,无水则碱,长不了庄稼,你要是冲着开办育婴堂可以免税这个好处,我劝你迟早收手,不然多半是血本无归! 当初郑国公常遇春可没少在这个育婴堂贴钱。你虽是官户,但是能跟人家郑国公比吗? 年轻人,洪武爷仁义,许诺咱们沧州府的百姓除却三十亩肥田之外,开采的一切皇帝免税三年,你何不寻找真正的肥田呢?” 韩阳哈哈大笑道:“老伯,你尽管放心,我韩阳做了这农庄的庄主,不仅饿不着这些孩子,我还要人定胜,除却斥卤,带着乡亲们发家致富!” 里长摇摇头道:“年轻人,你这是为难你自己啊!也罢,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几个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呢?三年后,收皇粮的时候,有你哭的时候。你自己多保重吧。” 里长离开韩氏农庄,直奔韩氏农庄东南的富贵庄。 一个中年管家早就等着里长,里长见到管家,双手一抱拳,躬身行礼,将与韩阳交谈的经过了一遍。 “他娘的!这韩阳怎么跟常茂一个德行?就他一个平头百姓,能养得活上百个孩子吗?要是没有这个本事,还不如趁早将庄子交出来,我将土地平整一番,种上苜蓿,将来贩卖到军中,那也是笔不的收益。”管家撇着嘴冷颜道。 站在管家身后的一个仆役一脸谄媚之色,“福伯,不就是三年吗?他韩阳一个平头百姓就算是有登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那斥卤之地变成沃田吧?况且您忘了,郑国公当初还以农庄的名义,借了咱们一千多斤粟米,现在也到该还的时候了。” 中年管家手里捧着清茶,一脸恍然之色,“你子要是不,我还真忘了这事儿,咱们徐家的债可不是那么好欠的。咱们现在就去要债,要是还不上,现在就让他们滚蛋,别白白浪费了这不交皇粮的好机会!” 按照大明律,就算是国公也得交税。不过有一些极其特别的情况可以免税。 比如一些有养济院、育婴堂的农庄就可以享受一定的福利。国家起初是发放一定的粮食补贴畸零(就是孤寡老人和无家可归的儿童),后来直接改成减免富户的粮税,用来救济他们。 里长上报黄册的时候会有所注明,这些田地是用来养活畸零。 这畸零可是很多大户争抢的存在,因为有了他,可以免徭役,免赋税。 此时的韩阳正领着一群熊孩子割草,一百多亩的野草,大人孩儿忙活半个月也割不完。 但是万事开头难,这群吃饱了喝足了的熊孩子干事儿还挺利索的。 尤其是常远桥在这群孩子中颇有威信,他不让休息,这群孩子就没有一个敢偷懒的。 就在这时,守门的鼻涕娃一溜跑赶了过来。 “庄主伯伯,富贵庄的坏蛋又来啦!” 鼻涕娃手里抱着半截竹竿,一边跑一边喊。周围的孩子们一听,手里提着韩阳刚发给他们的镰刀就齐刷刷的站起来了。 常远桥还在那发号施令,咒骂道:“这群王八蛋欺人太甚!庄主你且靠后,让我们揍他们一顿!” 韩阳岂能让一群孩子出头,一摆手道:“你们退下!当年你们干爹是怎么保护你们的?” 常远桥喊道:“干爹在时,谁敢闹事儿,直接打杀出去!” 韩阳点点头,“那我将学学你们干爹!” 完用镰刀将常远桥手里的竹竿削尖了,往地上一杵,静静的望着来者。 “哎呦,这庄子收拾的不错吗?”一道洋洋得意的声音过去,衣着华丽的官家领着十几个仆人出现在韩阳眼前。 “牛什么牛?这里可是韩氏农庄,私闯民宅可是大罪!”常远桥不忿道。 “臭子,这次我可可不怕你!你以为你那点儿竹竿兵,是我家丁的对手吗?”官家看着常远桥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再看看身后十几名拿着刀枪棍棒的仆人,得意之色愈浓。 “哪里来的狗!竟然敢在我韩氏农庄猖狂,莫非大明朝没有王法了吗?”韩阳冷冷道。 那官家看了韩阳一眼,只见韩阳眼光锐利,充满杀气,下意识的后退了三步。 “你便是韩阳?” 韩阳轻笑道:“莫非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韩阳不成?要不我叫郑国公前来,与你当面对质?” “郑国公他管你的死活作甚?你不过是个替死鬼,背锅侠罢了!”管家冷冷的笑道。 就在这时,来了个厮,在管家耳边轻声了几句。 “沧州府来信,韩阳对郑国公有活命之恩。” 管家的脸砰的一下子涨红了。 他竟然对郑国公有活命之恩,自己竟然还打上门来了,此事若是让郑国公知晓了,还有自己活命的机会吗? 韩阳指着庄园的大门,淡淡的道:“现在滚还来得及,不然不等郑国公前来,我先要了你的狗命!” (本章完) 第33章 加多宝凉茶 “韩阳大爷,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您,你大人不计人过,可别将的过错记在心上。我们这就滚!” 被称作福伯的管家告了饶,领着一群走狗顷刻间逃之夭夭。 “这!徐福这老狗什么时候那么怕人过?”常远桥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原来自己家庄主波波不仅能打,就连徐福这种大人物家的走狗,也是敬畏不已。 “差不多得了,还想不想吃饭了?”韩阳看着一群家伙呆愣愣的模样,风轻云淡道:“一条老狗而已,有什么少见多怪的!” 一群家伙对韩阳的崇拜瞬间上升了无数个层次,若是后脑勺有光环,这群臭子准能干出纳头便拜的事情来。 躺在一旁树荫下一直睡懒觉的张三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从始至终连眼睛都没睁开。 秦瑶手里提着烧开的开水,佟湘云陪着,摆摆手喊道:“先别干活了!大家都喝点儿水歇歇。” 韩阳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并肩坐到秦瑶身旁,用肩膀撞了撞秦瑶,一脸得意之色,“你老公好久没这么威风过了。” “哼!威风也是借了人家的势!算不上你自己的本事。还有你连人家的身份都不知道,便得罪了人家,以后怕是日子不好过。” 秦瑶看着韩阳翻身农奴把歌唱,大有窃取家政大权的模样,不免酸溜溜的的打击了韩阳一把。 当然心里还是替韩阳高兴,那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男人威风凛凛的样子。 韩阳笑吟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我韩阳在,这韩氏农庄就出不来大麻烦。 娘子,你快夸夸我,让我骄傲一会儿。” “哼!又臭美!赶紧休息休息,一会儿好好干活,一大家子还等着你去养活呢。”秦瑶头一甩,手里捧着本淘宝来的《农政全书》看了起来。 韩阳有些郁闷的坐在地头,手里端着一碗白水,望着空中朵朵白云飘过,心头的思绪非凡。 “娘子的没错,在这明朝,自己与在未来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今日若不是借了常茂的名号,没准儿又得大打出手,若是贪了人命官司,可就麻烦了。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想办法变得更强!” 李铁嘴手里捧着个瓷壶,偷偷摸摸的走到韩阳面前,“东家,来尝尝,这是北平府新品高沫,据从南边传来的,可好喝了。” 韩阳喝了两口,感觉无滋无味,这日头升高,将近六月的气,热得不行,一碗热茶下肚,不仅不能解暑,反而内心有一团火似得。 再看看一群家伙喝了水之后,继续干活,没一会儿就热的大汗淋淋。 韩阳不敢让这群家伙继续干活了。 要知道不少家伙现在才五六岁,再干下去非得生病不可。便摆摆手,示意十岁以下的孩子出去玩儿。 家伙们一听,开心的不行,拿着竹竿,弓,骑着木马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大一些的则比较自觉,他们知道庄主也不容易,就算是韩阳不要求,他们也很自主的继续干活。 韩阳眉眼一转,对佟湘云道:“湘云啊,我这里有两吊钱,你拿着去采买些白砂糖、仙草、蛋花、布渣叶、菊花、金银花、夏枯草、甘草来。” “东家,咱们家又没人生病,买这些东西做什么?”佟湘云扭着水桶腰,接过铜钱,一脸疑惑的问道。 韩阳笑着道:“让你去,你就去。回头你就知道了。” 转过头来,看了看在那低着头有些郁闷的李铁嘴,韩阳笑了,这个家伙本想讨好自己,结果自己的反应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看样子心里有点儿不开心。 韩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铁嘴,你去准备口大锅,大锅里烧上水,一会儿我有用。” 秦瑶放下书本,脸上很奇怪的看着韩阳,“无缘无故的买中药做什么?你还懂中医?” 韩阳嘿嘿的笑了笑,当年在云南服役的时候,有幸跟当地老百姓初过一段时间,学过不少玩意,这凉茶就是其中一种。 “想喝凉茶,回家去拿就是了。家里冰箱有的是。”秦瑶声道。 韩阳一摇头道:“咱们家里的凉茶都是工业品,哪里有真正的味道,今你老公就给你表现下手艺。” 常远桥看着李铁嘴在抱柴火准备烧水,跟跟屁虫似得追着李铁嘴问道:“铁嘴大哥,庄主想干啥?这还没到吃第二顿的时候啊。” 李铁嘴撇着嘴道:“你问我我哪知道,有本事自己问庄主去啊!” 常远桥讪讪的道:“我不敢去,我一单独跟庄主话就憷头!” “那就别废话,干活!” 两个人把火烧得旺旺的,没过多久,佟湘云就将韩阳要的药材从药铺那里买来了,都是些常见的中药材,也要不了多少钱。 韩阳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李铁嘴憨憨的道:“东家,烧火煮药材的活儿,就交给我吧。你是贵人,怎么能干这种活儿。” 佟湘云偷瞄了韩阳一眼,见韩阳不为所动,就知道东家肯定做什么秘密的事情,拉着李铁嘴就往远处走,一边走一边叨叨着,“东家的秘方怎么能告诉你?老老实实的跟我干活去!” 韩阳按照后世从老乡那里学来的操作程序,先将草药放在水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 又回屋一趟,用钥匙穿越回去,百度了一下加多宝的配方,顺带着将家里的白砂糖拿了一袋。 先将白砂糖从热锅里融化,然后将准备好的茶叶和药草全都放进锅里。 把水煮沸到最热,然后拿着巨大的汤勺开始不停的搅拌。 等到煮的时间差不多了,将灶膛的火熄灭,又坐了半个时辰,舀了半碗,吹了吹温度差不多,将半碗凉茶一饮而尽。 没错,正宗好凉茶,正宗老味道。 尤其是茶入喉中,那种沁入心脾的感觉,真的好爽。 用水盆装了整整一盆,直接传送到家里,然后放冰箱里冷冻室里,这样降温比较快。 剩下的也都从锅里舀出来,放到阴凉地,用盖子盖好。 折腾的差不多了,韩阳又将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手机一直响,韩阳瞅了一眼,“得,又是银行催款,自己这真的是两头缺钱啊。” (本章完) 第34章 张三丰悟道 等到冰箱的凉茶凉的差不多了,韩阳端着一大盆凉茶回了庄园。 在外面玩了一会儿的朱高炽正在郁闷的低着头。 用脚踢着脚下的土坷垃。 “湘云姨姨,好热啊,有冰水么?”朱高炽毕竟是皇族,平日里热了渴了,想喝点儿冰粥还是没问题的。 可惜这里是贫乏的沧州府,与繁华的金陵城能相比吗? “少爷,咱们这里穷的房子都要倒了,上哪儿去弄冰水喝去。”佟湘云苦着脸道。 家伙也不吵闹,颇为懂事儿,走到阴凉下,用袖子扇着风,觉得还是有些热,便学着门口的富贵伸着舌头。 富贵是秦瑶怕他孤单,从现代带来的一条纯白的萨摩耶。 萨摩耶有板凳大,见到主人心情不好,富贵开始晃动着围着朱高煦撒了欢的转圈。 家伙有点儿烦躁,摸了摸萨摩耶的脑袋,呢喃了一声。 “富贵,好热。” 看到朱高煦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韩阳笑了笑,“家伙很热吗?想不想喝点儿凉凉的东西?” 家伙委屈的看了韩阳一眼,摇摇头道:“湘云姨姨咱家好穷,高炽不渴不热。” 韩阳将一碗加多宝递了过去,家伙一摸,整个人就是一精神起来。 “韩阳伯伯,这是冰水吗?”家伙兴奋的道。 “喝喝看。” 韩阳一拖手示意道,家伙端起加多宝一饮而尽,接着脸上洋溢着无穷的幸福。 “伯伯,好美哦。” 家伙幸福的道。 韩阳摆摆手,对众人喊道:“大家都别干活了,来尝尝本庄主亲手制作的凉茶。” 众人赶忙汇聚到韩阳这边,韩阳吩咐李铁嘴拿着勺子给每人舀了一碗。 因为号熊孩子都出去玩儿了,这里只剩下三十多个大一些的孩子,以及韩阳等人。 秦瑶本来是不关注韩阳的无聊举动的,结果鼻子嗅了嗅,竟然问道了非常熟悉的味道。 将《农政全书》往旁边一方,赶紧走了过来。 “这真的是加多宝?”秦瑶吃惊问道。 韩阳得意的点点头,“昂,娘子还不速速送来香吻来奖励你夫君给你送来夏日的问候。” 当着那多多人,韩阳出那么甜蜜的话来,秦瑶的脸颊红的不行。 狠狠的剜了韩阳一眼,“就你能!” 嘴里虽然着韩阳,但是手里却没有闲着,端起一万加多宝凉茶一饮而尽。 接着感觉一股凉意浸润心肠,一的烦躁和疲惫瞬间消失一空。 李铁嘴也非常好奇,为什么众人都闭着眼睛,一脸幸福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看着已经干掉了盆底儿,“湘云姐,真的那么好喝吗?” 佟湘云晃着脑袋道:“别理额,让额飘一会儿。” 看到众人都一脸幸福的表情,李铁嘴忽然猛地一拍大腿,然后将众人吓了一跳。 佟湘云瞪着李铁嘴骂道:“你个没大没的东西,你中了什么妖风了?” 李铁嘴憨憨的笑了笑,“东家,有了这凉茶,您就发财了,这么热的气,您这凉茶肯定火。” 韩阳没寻思这加多宝凉茶可以卖钱。 不过后世加多宝的火爆程度,估计可以绕地球八圈了。 在这个炎热的气,如果有一杯凉呼呼的凉茶入肚,应该是蛮幸福的。 想到这里,韩阳点点头道:“铁嘴的有道理,那你多准备些柴火,咱们明开始准备煮凉茶卖。” 一听到赚钱,佟湘云的眼睛笑得跟月牙一样。 东家有钱了,下个月的月钱又有着落了。 “伯伯,不要把冰粥卖给别人,高炽要喝的。”朱高炽牵着富贵,腰板挺直,一脸怒气,若不是韩阳在身边。 他一定放富贵咬李铁嘴了。 韩阳笑着摸着他的脑袋,“没事儿了,伯伯会每都让你有凉茶喝的。” 快到哺食的时间了,常远桥一群皮子招呼回来,给他们每人喝了一碗凉茶。 虽然没有冰冻的效果,但是也清热解暑,家伙门闭着眼睛,一个个一脸幸福的表情,吵着让李铁嘴给他们续碗。 结果欲哭无泪的李铁嘴再次没有喝到加多宝,内心不知道有多郁闷。 吃过了哺食,韩阳也没有继续跟大家干下去,而是坐在一起给他们讲故事。 这些家伙年纪都,不能失去了教育。 正好秦瑶是人民教师,教课是她的职责。也许经过秦瑶的教导,这群孩子将来能成为一个个过得幸福的人。 第二,一大清早,韩阳韩阳早早的起床,领着熊孩子们打拳。 兴许是为了显摆,韩阳这一次打的是跟家里老爷子学的健身太极拳。 养生太极拳是一种身心兼修的练拳健身运动。 练拳时注重意气运动,以心行气,疏通经络,平衡阴阳气血,以提高阴阳自和能力。演练时立身中正,轻灵洒脱,拳势舒展大方,动作柔顺,在后世那可是极受男女老少喜爱的运动。 躺在房檐上睡懒觉的张三丰被房檐下家伙们的脚步声吵醒。 向下撇了一眼,只见一百多熊孩子排成十行十列,跟着韩阳一起坐着整齐划一的动作。 “野马分鬃!” 韩阳将一个个动作拆分做一遍,然后完完整整的在做一遍。 “白鹤亮翅!” ………… “揽雀尾!” 家伙们都有一定的基础,跟着韩阳学的有模有样。 邋遢道人张三丰起初还嘲笑韩阳这子不自量力竟然东施效颦模仿自己,可是当他看完韩阳带着家伙们打完一趟拳之后。 身为武术宗师的他立刻发现了韩阳所打拳法的价值。 甚至连自己正在创造中的太极拳开始变得丰满起来。 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韩阳的影子,脑海中的韩阳时而疾如风,时而静如云。 接着脑海里出现上百个孩子一起打拳的身影。 他们的动作虽然生疏,但是却充满了一种独特的韵律美。 “太极者无极生 动亦之机阴阳之母 阴不离阳阳不离阴 阴阳相亦皆及神鸣 心静身正亦气运行 开和虚实内外合一 运柔成钢钢柔并用静发自如。” 韩阳本来正带着家伙打拳,结果就听到脑袋上嗡的一下子,一片瓦飞了过来。 一抬头,只见无数的瓦片弥漫而来,吓得韩阳呐喊一声道:“快跑。” 领着一百多孩子疯狂的往庄子的农田跑去,正在做早餐的铁嘴提着炒勺往外冲,一边跑一边骂,“哪个熊孩子上房揭瓦,想挨揍不成。” 结果刚骂完,就见瓦片朝着自己的脑门射来。 吓得李铁嘴赶紧拿炒勺去挡,结果砰的一声巨响,铁勺四分五裂。 李铁嘴吓得魂不附体,跟鸵鸟一样,跪在地上将脑袋藏起来。 韩阳远远的看向张邋遢,只见他浑身上下尘土飞扬,无数瓦片围绕他旋转飞起然后射出。 常远桥看的清楚,张三丰打的明明就是韩阳的太极健身操。 只是这威力差距太大了。 “伯伯,邋遢爷爷是成仙了吗?” (本章完) 第35章 凉茶送一波 秦瑶被外面的热闹吸引,走出门外的时候,张三丰正在仙风道骨的收功。 然后秦瑶就彻底暴走了。 她可不像是韩阳那么好话,指着张三丰就指着道:“老神仙,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不干点儿活也就算了,你怎么把我们家也拆了?” 张三丰摆了个很仙意的姿势,本以为会博得大家的掌声。 谁料掌声没有,却换来了女主人的愤怒。 在看看自己脚下的房顶,确实三分之一的瓦片已经飞走了。 “我。”张三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些什么。 “某些老前辈,还不如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懂事儿,哎,世风日下啊。”秦瑶自言自语的收拾着瓦片,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哎,好生生的家,怎么就成这样了呢?本来就穷的揭不开锅了,这日子怎么过。” 张三丰擅长修炼长生之术,但是大多数是自己一个人摸索着前进,对于与人沟通,并不怎么擅长。 而且在他看来,自己确实惹了麻烦。 老脸有些羞红,对秦瑶道:“韩夫人,我可以用我新创造的太极拳补偿你。” 秦瑶一瞪眼道:“太极拳能顶饭吃吗?” 张三丰很认真的道:“到了我这个境界,偶尔几十不吃饭,是感觉不到饿的。” “那你修炼到这种境界用了多少年?” 张三丰掐指算了算道“大概三十多年吧。” “你那意思是我跟你练太极拳,就是为了三十年后不吃不喝?” “不是那个意思,太极拳的价值很高的。” “价值高,也不能顶饭吃,我就知道,因为你,我家的房顶儿都没有了,你陪我。” 张三丰翻了翻袖子,一文钱都没有。 “我留下给你们韩家打工好吧。”张三丰无奈的耸耸肩。 秦瑶心里美,但是嘴里依然忍不住嘲讽两句,“你是为了蹭吃蹭喝,还有偷学我相公的武功。” 张三丰瞪大了眼睛,义正言辞的道:“神仙偷学那能叫偷学吗?那叫借鉴。” 韩阳知道秦瑶并不是那种刻薄的人,她之所以这样,目的是让张三丰心生愧疚,留在来。 因为两个人初到大明朝,人不生地不熟的,确实需要强有力的援助。 不过韩阳好歹也是顶立地的汉子,他怎么会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笑了笑道:“咱们马上就有钱了。这点儿损失还能承受的住,老神仙云游四方,什么时候想走,让他走便是了。” 张三丰瞪大了眼睛,很认真的道:“神仙虽然偷艺,但是话还是算数的。” 韩阳笑了笑,并没有多什么,趁着凉快,韩阳领着李铁嘴煮了一大锅凉茶,家伙们听,卖凉茶可以挣钱,都嚷嚷着要跟着出一份力气。 韩阳苦笑,这群家伙,不调皮捣蛋就不错了,不过韩阳也没有拦着。 家伙们漫山遍野的去寻找药草,还别,很多简单的药草,都是家伙们采回来的,还真节省了不少成本。 回来之后,家伙都累的不行,但是依然不休息,将院子里散落的瓦片收拾起来。 常远桥亲自尝试着将瓦片弄回去,修补好一间房子,算一间。 起码给大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这一,韩阳也没闲着。做了几十大锅凉茶,用木桶装着。 中午头的时候,秦瑶让佟湘云带着车凉茶。 “走着,先请大家都尝尝怎么加的凉茶。” “东家,这可是咱们辛苦做出来的宝贝,您怎么请大家尝尝,而不是直接卖给他们。” 佟湘云以前是酒楼的掌柜的,做事情有些斤斤计较,别是一车凉茶,就算是一颗茴豆该收钱,也不该免掉。 韩阳笑道:“这人都有从众心理和贪便宜的心里,你直接弄个新鲜玩意儿,大家不知道好坏,不敢轻易尝试。不如直接让大家免费品尝,大家就算是知道有可能是个坑,但是在占便宜的心理下,也会忍不住尝试。 一旦尝试的人多了,就会有更多的人对咱们的凉茶好奇,接下来就是咱们挣钱的大好时机了。” 佟湘云以前是做掌柜的,如何运营酒楼,她都是有经验的,自信比起韩阳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听到韩阳这么一,忽然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都活到狗肚子上去了。 难怪自己一个的酒楼最后开到破产,而东家手里没有多少银子,却敢经营一家农庄。 这是生财有道啊。 佟湘玉忍不住赞叹道:“东家,跟你比起来,我真的差的太远了。” 韩阳无语,这在后世,那可是最低级的销售手段。 每家商城里,基本上都会有这种促销手段啊。 临近韩阳的村子算不上大,算上韩阳总共一百一十户人家。 常远桥手里拿着铜锣,不停的敲敲打打。 一群孩子也跟着扯着嗓门喊,送凉茶喽。 那些正在干农活的百姓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凑热闹。 最先过来的,自然是里长。 里长叫徐寅,今年六十多岁,看到韩阳来了,还整出那么打阵仗,眉头不由的一皱。 但是旋即又舒展开来。 不论是韩阳,还是徐家庄园,那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他们两家斗法出结果之前,自己一定要左右逢源,谁都不能得罪。 不然自己这里长可就做不成了。 “韩庄主,您怎么来了?”对于韩阳,徐寅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只是感觉他有点儿傻得真,傻得可爱。 你一个外来户,怎么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养活一百多个孩子,这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韩阳对这个徐寅的印象到还是可以,起码他曾经对自己了几句公道话。 “里长,我做了些解暑的凉茶,味道不错,您尝尝,这气炎热,可不敢中暑。” 徐寅嘴上道:“都是些糙汉子,哪里来的那么多讲究。”但是手里却依然结果了韩阳装在竹筒里的凉茶。 “这东西真的能解暑?” “不仅能解暑,而且还能滋养你的身体,喝进身体里,有一种沁人心脾,飘飘欲仙的感觉呢。”常远桥少年心切,忍不住道。 徐寅半信半疑的将竹筒里的凉茶喝完。 结果一劳碌后的疲惫感和署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效果真的绝了。 而且他还感觉到一股凉丝丝的味道在自己的肠胃里游走,甚是舒爽。 “这是好东西啊!再给我来一杯。”里长摇晃着竹筒道。 韩阳笑了笑道:“村里的乡亲们还有很多,里长想喝就得等明了,从今起我们会免费送三,见者有份。” 韩阳不顾里长一脸郁闷的表情,推着车,挨家挨户的送了起来。 里长将竹筒里最后几滴液体倒入喉中,细细品味着凉茶加多宝带来的幸福感。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韩阳已经走远了。 里长徐寅忍不住赞叹一声,“这个徐庄主,真的不一般。” (本章完) 第36章 畅销 酷夏的气,韩阳的加多宝赠送的非常顺利。 而且整个过程也花不了韩阳多少银两,因为整个村子林林总总也就一百多户。 乡亲们虽然对于韩阳所谓的凉茶可以祛除酷暑并不怎么相信,但是有便宜不占,那岂不是成了王八蛋? 而且韩阳坚信自己的观点,只要连续三,让大家尝到甜头,形成了习惯,当他们下一次在太阳底下干活的时候,就喉咙难受了。 所以韩阳现在要做的就是发动熊孩子们,漫山遍野的寻找原材料。 而且按照韩阳的计划,先在农村里试行,等到攒够了资本,就直接杀向城市。 这是当年太祖爷爷实行过的招数,叫农村包围城市。 连续三,每韩阳都是跟李铁嘴整理原材料。 同时韩阳穿越回到现代,以五块钱一斤的价格,买了整整一千斤硝石粉。 硝石粉又叫硝酸钾,当它溶解在水里的时候,会迅速吸热。温度非常低,所以水盆里的水会迅速结冰。 所以韩阳选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先弄一个大盆,里面装满水,然后放上硝石粉。 然后将大量的硝石放进大盆里,极低的温度,会让盆里的水结冰。 这样凉茶可就不是简单的凉茶那么简单了,应该叫冰镇凉茶更合适一些。 此时的大明,只有皇家窖藏里有冬留下来的冰块,能跟自己抢买卖的,貌似只有洪武爷。 看着韩阳神乎其技的竟然在夏做出冰来。 李铁嘴的眼睛都直了。 “东家,您真的是神仙吗?这大夏的您竟然变化出冰来了?” “没见识,咱们的老祖宗从唐宋就开始制冰了,只是咱们这种地方没有人会这法子罢了。没想到东家竟然有这本事。女子佩服。” 佟湘云在一旁一脸崇拜的道。 “大城市里的东西,那咱们得卖多少钱?俺听,大城市里的果汁都是五文的。”李铁嘴满眼金光的道。 “这东西制作简单,也没有多少成本,没有必要卖那么贵,而且咱们也是为了造福乡里不是。就卖两文钱一竹筒吧。” 大明十三年,国家尚未统一,民间还流行朴素之风。 如果自己敢卖出十文的价,没准儿就有人敢上达听,让洪武爷治自己一个惑乱民间,引导奢侈之风的大罪。 李铁嘴不知道韩阳的担忧,只以为韩阳是为了乡亲们着想,心里满是佩服的点着头。 里长徐寅的家。 这一连好几,全家人都喝了韩阳赠送的加多宝凉茶。 刚一开始只是感觉凉凉的,过一会儿便感觉从肠胃到毛孔透着舒坦。 不过这东西虽然喝着舒坦,但是徐寅还真没有想到过用钱买。毕竟大家都是糙人,这每年到了夏,气都是那么热,不照样那么过来了? 可谁曾想到,今日正午,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往日里老实巴交的娃娃却一直跟他叨叨,“阿爹,气好热,我想喝凉茶。” “老头子,你去找韩阳要一筒凉茶吧,你看看孩子都热成啥样了?” 里长的浑家是个疼孩子的女人,不停的在他耳边叨咕着。 徐寅也觉得一连三的幸福忽然中断了。 心里非常不舒服。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韩阳,而是寻思一番道:“人家韩阳初来沧州,也是一穷二白,咱们凭什么白白求人施舍?你男人有手有脚,莫非还让你们过不了好日子不成?” “你不好意思要,就去买啊!几个铜钱算什么?” 由俭入奢易。 这过惯了好日子,没有了凉茶,忽然感觉跟个事儿一样。 徐寅寻思了一番之后,点点头,从褡裢里数出些铜钱。 “爹爹多买一些。”家里的孩子眼睛忽闪忽闪幸福的道。 徐寅瞪了一眼道:“败家子!” 心里咒骂自己不争气,若不是自己也想喝,单凭孩子几句话,自己怎么会乱花钱呢? 正琢磨着,就听到眼前一阵呼喊声。 “铁嘴,给我来一盆,我放水缸里冰着去。” “远桥啊,来来来,你大娘没钱,这只鸡你拿好,你每给我送一筒到家里去。家里的崽子不省心啊,不喝凉茶就又哭又闹。” “……” 里长徐寅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过来,感情韩阳把村子里乡亲们的心都勾引起来了。 于是他也不含糊,挤进去打听了两句,原来这凉茶不是什么贵重物。 只要两文就能买到一竹筒。 他家里人不多,但是也买了一大盆,虽然一顿喝不完,可以放在水缸里冰着,留着下一次喝。 韩阳看到是里长来了,就吩咐李铁嘴给他多打了两竹筒。 徐寅见到韩阳也不吝啬,心里也挺叔父,端着盆美颠颠的回去了。 洪武爷仁义,对面见收取的赋税非常少,家家户户都有些闲钱。 这一来,论盆买的,论桶买的都有。 一群孩儿兵打了露的锅灶,点着大火烧个不停。 等到做好之后,先是放凉了,然后再用冰水冰上一冰,这样口感会更好。 整整一个中午头,就一直没闲着。 等到下午的时候,加多宝凉茶卖的差不多了。 秦瑶守着钱箱,看着堆积如山的铜钱,美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这铜钱可真不少,足足有八九百枚铜钱。 自从嫁给韩阳以来,韩阳就没一挣过那么多钱。 李铁嘴美的脚下开始发飘,给个翅膀就能上。 嘴巴也合不上了。 兴奋的打着摆子,“东家,您可太厉害了,明我就想办法多弄些柴火。” 如今买这加多宝做的多了,李铁嘴也有机会喝了。 现在李铁嘴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端着海碗,看着那些可怜兮兮从口袋里扣出两个铜钱买加多宝喝。 心里怎么一个美字了得。 纵然是张三丰这等超脱屋外的高人,也忍不住喝两口刚冰过的凉茶。 深吸一口气,大大的一个美字。 韩氏农庄的熊孩子们看着钱箱里的银子,端着大海碗喝着加多宝凉茶,一个个心里也很是开心。 有了铜钱,庄主就可以继续把养济院开下去了。 到时候大家就不用饿肚子了。 韩阳从铜钱里拿出一部分,递给了李铁嘴道:“铁嘴,去割点儿肉来,晚上咱们包饺子吃。家伙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这座庄主的虐待谁,也不能虐待了孩子们。” 常远桥等人一听到有肉吃,兴奋的开始流口水。 有些年纪的,已经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看着家伙们两眼放光,韩阳就知道,他们肯定很久都没闻到过肉味了。 看看他们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样子,韩阳就心疼。 就在韩阳一家人享受着劳动带来的乐趣的时候,富贵农庄,徐管家以及两个厮却是愁眉不展。 徐管家喝了一口手底下的人买来的凉茶,自信品味着味道,眉头却越皱越深。 厮愤愤不平道:“这韩阳也忒不要脸,放着好好的地不种,竟然操持商人这等贱业!” 徐管家冷冷笑道:“谁家没有点儿买卖!这有什么丢人的!我喝着里面有不少中药材,你去沧州府请满堂春大夫去,让他想办法把配方弄出来,才是正道。” (本章完) 第37章 孩子们的归心 饺子,又称扁食,大明北方人称呼他娇耳。 一个粉嫩又萌气十足的名字。 他的发明者是东汉的大医学家张仲景,最初本意是吃了饺子,不冻耳朵。 这种食物,一经发明就深受百姓喜爱。 不过老百姓大多数时候,顶多吃一顿素馅饺子,想吃肉馅饺子,起码得过年过节。 韩阳往日里日子过得困苦,但是因为秦瑶颇为会过日子的缘故,倒是也没有虐待到他的五脏庙。 不过这群孩子们,却很少吃这等美食了。 就连以前开酒楼的掌柜的佟湘云,听今吃饺子,也颇为开心。 到了吃饭的时候,连仙风道骨的张三丰也颇为意动,主动与韩阳坐在身边。 韩阳将他上次与常茂对饮剩下的二锅头拿了出来。 两人就着饺子,喝了半斤二锅头。 老神仙倒也不忌口,肉食和美酒统统下肚。 饭桌上难免夸了韩阳两句,韩阳体恤民间疾苦,发明了加多宝这种奇妙的凉茶,不过收费一事却颇为值得商榷。 秦瑶在底下给孩子们了两句,张三丰顿时发现孩子们齐刷刷的向他射来仇视的目光。 老神仙笑了笑,也就不多什么了。 反而在韩阳耳边低声呢喃了两句,韩阳苦笑了两声,并没有答言。 老神仙见韩阳不为意动,脸上有些尴尬,“怎么,你不考虑考虑,这东西可比太极拳值钱多了。” 韩阳笑了笑,“老神仙,您若是有事情要离开,韩阳绝不阻拦。” 张三丰刚有些心动,就感觉到秦瑶那里也射来了一道冰冷的目光,讪讪的笑了笑,也就不提离开的事情了,反而连连糟蹋了韩阳不少美酒。 一顿饺子,吃的大家颇为开心。 韩阳也没有想到,自己看来很平凡的一个举动,却换来了育婴堂孩子们的真心归附。 第二,孩子们比自己起的还早,该去砍柴的砍柴,该去捡草药的捡草药。 就连三四岁的婴童,也乖乖的自己穿好衣服,不哭不闹,让韩阳省心了不少。 接下来,这几,加多宝的生意越做越大。 韩阳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常远桥比较早熟,就跟韩阳申请,想带着几个年长一些的弟兄去别的村子贩卖。 韩阳有些担心,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如果迷路了,或者遇到坏人怎么办? 韩阳倒不是替这几个孩子的安全担心,而是担心这群孩子性子野,遇到坏人,一言不合,便组成军阵,惹出麻烦来。 最后还是秦瑶开解了韩阳。 秦瑶对韩阳道:“既然你做了育婴堂的主人,那么这群孩子就跟你的儿子没有什么区别。你莫非能护着他们一辈子不成?在大明十六岁就该成年了,远桥今年十五岁,你也该让他去长长见识,将来也好成家立业,你莫非要养他们一辈子不成?” 韩阳听闻秦瑶的话,点点头,也就同意了常远桥的要求。 不过韩阳一再要求,遇到麻烦事情,不要逞能做强,又请求老神仙暗中保护,这才放心。 常远桥也是真心帮助韩阳,自然便将野性收了不少。 逢人便是伯伯婶娘,嘴叫的亲切。 相邻村子的百姓见到孩子们脑袋惹得大汗淋漓,也舍不得喝一口桶里的凉茶,颇为心疼他们。 就算是不想花这个钱,也过来帮衬着买上一两桶。 还别,这一喝之下,感觉味蕾得到了十分的满足感。 根本不需要做多大的宣传,周围的乡亲们,但凡是下田的,都舍得花上几个铜钱,买上两桶,家伙们的生意做得倒也很是红火。 每起码能卖上八九百个铜钱。 老神仙把家伙们的白的表现暗中告诉韩阳,韩阳也很是开心。 常远桥这几个子,若是培养好了,将来定然是自己在这陌生世界的一大助力。 而常远桥一连七,每都按时回来,这让韩阳也更加的放心。 家里的钱也越挣越多,粮食堆满了临时建起来的粮仓,家伙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再也不用担心挨饿了。 常远桥等四五个伙伴也更加的卖力。 这一,常远桥领着兄弟们来到一条大路,将准备的加多宝凉茶贩早早的贩卖一空。 时间刚到晌午,家伙们有些饿了。 韩阳身边有个叫做常青山的家伙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铜钱道:“远桥大哥,我饿了,你看咱拿两个铜钱换两个馒头来吃如何?” 常远桥本想训斥常青山两句,但是看周围的兄弟也都是饿的前胸贴后胸,自己也是饿的有些发昏。 原来是今为了走更远的地方,大家出门有些早,负责做早饭的李铁嘴又没起床,大家根本就没吃饭。 常青山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饿了,那么就买两个馒头吧。不过我可提前好,钱箱里的钱都是庄主的。庄主为了养活我们,也不容易,这钱不能动。咱们只能花庄主赏给咱们的钱。” 别看韩阳粗心大意,想不到这这些细节。 但是秦瑶却心里清楚,知道常远桥、常青山他们出门在外,很有可能需要钱。 若是让他们自己拿钱箱里的钱,时间长了可能会养成坏习惯。 所以每家伙们回来,秦瑶都会让韩阳给他们每人五文钱的赏钱。 钱虽然不多,但是却足够应付日常的花销,也可以培养他们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意识。 正巧今大家都没吃饭,这钱正好派上了用场。 常青山将钱递给了另外一个瘦的兄弟,道:“青松,你去买两个馒头,再跟人家伙计要点热水,庄主了,喝凉水,肚子容易生虫子。记得话客气点儿,这里可不是在庄子上。” 常青松点点头,了句,“二哥,你放心吧,这点儿事儿,我还是手到擒来。” 常青松手里拿着铜钱,走到馒头铺子,脸上堆满了笑容,乐呵呵道:“二哥,给我来两个馒头,再来盆热水,这是两文钱,您收好。” 这馒头铺的生意今倒是挺一般的,馒头铺的二哥正拄着手打瞌睡,被人一句话打断了睡眠。 当下就有些不生气,睁开眼睛,看见来人是个桌子面般高的孩子,又看了看他脏兮兮手里的两枚铜钱。 撇了撇嘴道:“哪里来的娃娃,这铜钱莫不是偷来的吧。” 这话音刚落,馒头铺旁边桌子上趴着午睡的一个青年汉子摸了摸身上,厉声喊道:“哎,我的钱呢?我的钱怎么没有了。” (本章完) 第38章 路遇劫匪 青松这孩子年纪不大,但是却很机灵,一听对方话这口气,就知道对方要耍坏。 攥着铜钱,扭头就往回跑。 一边跑一边喊,“哥哥们快跑,对面要抢咱们的钱。” 自己一个孩子跟大人讲道理是没希望的。 “崽子,偷了钱还想跑,你给我站住!”馒头铺的活计冷笑了一声,扭头朝后使了个眼色,瞬间站起来几个面貌狰狞的汉子。 接着馒头铺里也走出十来个相貌猥琐骂骂咧咧的汉子。 其实哪里是丢了银子,根本就是这几个家伙每卖凉茶,几乎每都经过这家馒头铺,有一次馒头铺的店二远远的望见家伙们的钱箱后暗生歹意。 整整的一钱箱,好几百枚铜钱,这店二看的是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像是自己这种馒头铺的伙计,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两钱银子。 辛辛苦苦五个月也未必有这几个孩子一挣得多。 所以伙计就准备抢了这群孩子,并逼问他们秘方,自己依托这馒头铺也能发笔横财。 常远桥等一众家伙正等着常青松带着馒头回来,忽然见常远桥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嘴里还大声喊着什么。 不远处正伏案休息,或者吃馒头的客人,哗啦啦站起一片。 常远桥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对面都约莫二十多岁,身穿青色上衣,赤着双臂,手拿木棒,一脸凶相。 常远桥见此,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自己身边只有兄弟五人,但是对面看样子起码有十五六人,一瞬间常远桥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对面显然不是徐管家那种色厉内荏的废物,这清一色的打扮,这凶狠的样子,明显是沧州城里经常斗殴打架暗道泼皮。 几个孩子从车上拿出竹竿,常远桥从腿上掏出匕首,几下把竹竿削尖了。 常青山皱着眉头,望着冲过来的泼皮流氓,咒骂一声道:“抢劫到了咱们弟兄手里了,****娘的!” 常远桥虽然心里也暗恨对面这些人无耻,竟然打劫到自己这群孩子头上来了。 但是心里却谨记着庄主的教诲。 出门在外,能不惹事儿就不惹事儿,但是咱也不怕事儿的道理。 常远桥吩咐一声道:“青松,这里离庄子不远了,你去报信。” 青松猛地点头,撒腿就跑,他也知道自己一个桌子面高的家伙打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多半会成为累赘。 还不如搬来救兵,解决了眼前这群混蛋。他可知道庄子内,庄主和老神仙的本事,莫这十几个毛贼,便是真正的江洋大盗也未必能讨的了好处去。 常青山朝着将竹竿往地上一插,拱手抱拳道:“各位朋友,我们是韩式育婴堂的,我想着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您若是真的丢了银子,就赶紧去找找,别在我们几个孩子身上耽误时间。您若是想借几个银子,我们可做不了主,得等我们庄主来了再。我们庄主在沧州府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店二看着撒腿就跑的常青松,心里暗骂道:“这几个孩子倒是鬼精灵,知道通风报信。” 当下牙关一咬道:“先抓住这几个孩子,不然等到他们大人来了,就不好收拾了。” 常远桥眉头一皱,知道这件事情不好解决了。 因为眼前这群大人根本不跟自己讲道理,完全是强盗的把戏。 常远桥心一横,将竹竿重新提到手中,掂量了两下,当初就算是跟韩阳动手,也只是揍了他两下,但是绝对没有动杀人的心思。 但是今却不一样,因为这群人要抢他们的钱财。 要知道这群孩子在跟了韩阳之前,那是跟着常遇春的。 常遇春是什么人? 那是没有道理,都敢搅上三分。北元人听到名字,都要哆嗦的人物。 他底下的孩子最初在他这里学到的道理便是,谁敢抢咱东西,那就跟他玩命儿。 想到这里,常远桥手中竹竿一抖,就像是一条毒蛇,对着正重来的那汉子的胸口便是一扎。 “噗!” 这竹竿可是被削尖了,杀伤力比起那长矛也差不了多少,两米多长的竹竿往前一探,一下子就插入数寸深。 被扎中的汉子,眼珠子充血,鲜血噗噗往外流,歪斜着倒了下去。 常远桥这一竹竿,正扎透了他的心脏。 常远桥作为孩子头,那是经过常遇春的传授的。 虽然并没有习得真正的大枪,但是这竹竿却练了六七个年头了,这一旦出手,便快如闪电一般。 虽然比不过战场上杀伐的大将,但是两三米之外扎死人,那还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跟他们拼了。”常远桥冷喝了一声。 乱世存活下来的人,都有几分血性。 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剩下的几个孩子虽然心中畏惧。 却也知道落到这群坏蛋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提着竹竿便刺。 “杀!” 四个孩子并成排,闪电般的刺出竹竿,噗噗噗。 又是四人被刺中了心口。 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都是些毛贼,别是扎中心口,便是扎中大腿,也能让他们彻底丢掉战斗力。 这个时候,常远桥心中已经慢慢镇定下来。 当年常爹爹交给自己的枪法果然很有用处。 不过毕竟都还是孩子,杀了几个人之后,不仅胸膛翻涌,就连力气也逐渐的消退。 几个孩子的力气有些衰退。 不够一瞬间,常远桥也发现眼前的泼皮们神态变得格外的畏惧,看着直挺挺的竹竿,竟然不停的往后退。 就在这时,那馒头铺的伙计狠狠的道:“这几个子杀了虎头山的兄弟,不弄死他,谁都活不了!” “虎头山?” 这里面竟然有虎头山的人? 闻言,常远桥心便是往下一沉,他知道自己给庄主惹祸了。 这年头,杀死几个抢劫的泼皮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到时候知府衙门知道此事,还会送来慰问和赏银。 但是杀死虎头山的响马,那可就倒了大霉了,这群来无影去无踪的混蛋,最是睚眦必报,自己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能轻易的放过自己跟庄主吗?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咬牙等到庄主来支援自己。 自己就算是死,起码也要要庄主知道,自己无意间惹了虎头山,给他惹来麻烦这事。 不能让他平白遭殃。 (本章完) 第39章 阿弥陀佛 生意逐渐走上正轨,很多事情李铁嘴和佟湘云就能操持了。 韩阳忙中偷闲,懒洋洋躺藤椅上,微微的闭着眼睛睡着,秦瑶手里捧着本书,长发垂下遮住了脸颊。 手里的凉扇有一搭没一搭扇着风。 眼中柔波似水,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常青松一路跑逃回庄子,看到正在休息的韩阳和秦瑶,拄着腿,大口大口喘息着道:“庄…主,不好了,我……们遇到坏人了。” 韩阳猛地起身坐起,秦瑶已经开口,“别急,慢慢。” 常青松倒豆子似得将事情了一遍,韩阳看了秦瑶一眼,二人心意相通,秦瑶点了点头。 韩阳一个口哨,律的一声,从马棚里闯出一匹骏马。 韩阳翻身上马。 秦瑶了一声你等等。 片刻功夫,从内室拿出一把充满现代工艺的弓箭,以及两个箭囊,一个箭囊十二支箭。 常青松也拿来一根浸了油的竹枪挂在马上。 资深野战军出身的韩阳,一眼就看出,秦瑶给自己的这把是HA特质作战复合弓,抖了一下箭囊,里面的弓箭是黑金刚三棱破甲锥。 韩阳诧异的神情一闪而逝,自己的夫人展现出来的神秘果然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她不主动开口,韩阳自然不会多问。 提起常青松放到马背上,一甩马鞭,“等我回来。” “去吧,家里一切有我。” 秦瑶看着马背上高大的身影逐渐离去,脸上的柔情渐渐散去,成为一抹冷然。 俯身从腿间暗藏的枪套里掏出一把闪着璀璨银光的沙漠之鹰,羊脂凝玉般的葱手轻轻抚摸着金属枪身传递而来的冷意。 仿佛她的鲜血也变得冷了起来。 “伯娘,伯娘。您手里的是什么?”听到外面的声音,朱高炽好奇扶门看着外面。 秦瑶转过身来,脸上的寒意一闪而逝,却又变成了暖流。 “这是火铳!打坏人的!今可能有坏人来捣乱。” “有坏人吗?”家伙一脸紧张,转身跑回屋内。 秦瑶摇摇头,暗道:“这家伙真的是后世的仁宗吗?怎么那么胆。” 片刻之后,却见这家伙腰里插着韩阳给他削出来的木剑,一只手牵着板凳般高的萨摩耶富贵,一脸坚毅道:“伯娘!伯娘!你站我后面!让我来打坏人!伯伯过,男子汉要保护女孩子。” 秦瑶心中的柔软被触动,眼神的越发的刚强,低着身子,揉了揉家伙的发髻,笑道:“有伯娘,坏人占不到便宜的。” --------------------------------- 韩阳跃马扬鞭,快如疾风,在宽阔的官道之上,眨眼间就冲出去几百米。 不远处却看见一男子迎面走来。 韩阳马背上看的清楚,那男子一袭皂袍,头戴六合一统帽,站在官道之上,插着手,一点儿也不惧,笑呵呵的拦住了韩阳的去路。 这个人长了个蒜头鼻子,肥胖的身躯,微微一笑,猥琐气十足。 “让开!让开!”马上韩阳大声催促。 “韩庄主留步?” 这人直面烈马纹丝不动,嘴角还泛起一抹高高在上的笑意。 “吁!” 韩阳勒住战马的缰绳,战马双蹄腾空,一顿咆哮。 “你作死!”韩阳一提得胜钩,直接将挂在上面的竹枪提了起来。 “韩庄主,我命贱,你还犯不着杀我。” 看对面洋洋得意的模样,韩阳猛地清醒过来,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人,“这件事情是你干的?你背后的人是谁?” 那人先是一愣,旋即微微一笑,“怎么能是我干的呢?你得罪的是富贵庄园,是徐家,韩庄主你不够聪明啊。如何,最近生意不好做了吧。” “不够聪明?” 气头上的韩阳也没有多想,冷冷一笑道,“你们三番五次找我麻烦,这次更是对几个孩子出手,我想该聪明的人是你吧?” 那人心头有些疑惑,孩子,什么孩子? 哦,原来他是舍不得育婴堂孩子给他带来的好处,当下笑着道:“不就是几个孩子吗?你想开育婴堂,只有有朝廷的允许,几个孩子哪里找不到?何必在乎这几个孩子? 韩庄主,胳膊拧不动大腿。 只要你搬出庄子,下之大,哪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呢?” “混账!” 韩阳怒气横生,手中竹竿一点,噗的一声,那人的眼睛瞬间被戳爆了一只。 “哎呦。” 那人只感觉眼前黑影一晃,眼睛一阵钻心的刺痛,接着就什么看不见了。 韩阳冷冷道:“你回去给你主子报信,若是我韩氏育婴堂的孩子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屠了你们庄子。” 韩阳跃马而去,留下路上哀嚎翻滚的徐朗。 “呸,这群王八蛋。伯伯你怎么不杀了他。”常青松愤愤道。 “光化日之下乱杀人,犯大明律。不过你放心,伯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那人捂着眼睛哀嚎了半,总算是疼痛少了几分。 看着韩阳远去的方向,恨恨的道:“的平民百姓,也敢与我们富贵庄园作对,韩阳,我要你生不如死。” 可是他这种腌臜人物,韩阳怎么会放在心上。 在常青松的指引下,沿着官道,一路朝着事发地点奔驰。 此时,常远桥几个孩子已然退到了车上,手里拿着竹枪,居高临下跟对面搏杀。 是真的搏杀。 地下躺满了尸体,韩阳看了一眼,起码有七八具之多,有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有不住哀嚎的。 至于常远桥这几个孩子,也是头破血流,这一会儿的功夫,虽然打伤打杀了几人。 但是体力的消耗太大了。 常远桥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溃散,坏蛋的棍子跟雨点儿一样往自己身上落,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彻底完蛋。 庄主,你怎么还不来?你再不来,我可就要死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为什么非要出来卖绿茶? 这一下,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告诉庄主,自己杀了虎头山的匪徒,给他惹了大麻烦。 就在这走神的功夫,手中竹枪被人硬生生的抓住。 接着胳膊粗的棍子朝着常远桥的脑袋就砸了过来。 常远桥暗叫一声不好,脑袋往后一缩,却已经来不及了。 “阿弥陀佛,几个施主,过分了。” (本章完) 第40章 稍迟 手拿木棍就要下手的那泼皮忽然感觉眼前有道人影一晃,一双有些干枯的手臂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接着自己的手一阵猛烈的剧痛,手里的木棍应声落地。 来者是个慈眉善目穿着朴素百衲衣的老僧,身后还跟着个一直干咳、面色潮红,不停的擦着汗的少年。 “老秃驴,你撒手!” 那泼皮面色狰狞,全身猛烈挣扎而不得解脱,伸出另外一只手,作势要打。 老僧摇摇头,手一松,那泼皮不仅没打成,反而直接摔倒在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 那馒头铺的活计看样子是在众人中颇有威望。 见到此情此景,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发狠道:“弄死这个老秃驴。不然今兄弟们就白死了。” 一群泼皮咬着牙,齐刷刷的冲了过来。 老者面露怜悯之色,声音洪亮,仿佛带了几分佛气,“世人多贪嗔,苦的最终都是自己。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结果那些泼皮不为所动,口中骂骂咧咧,朝着老僧打来。 老僧脚尖一点,从地上卷起常远桥落地的竹枪,轻轻一扫,直接将欺身而来的几个泼皮扫在地上。 “哎呦喂。” “我的手麻了!” “我的头!” 几个泼皮顷刻间被打倒在地,疼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不过脸上的凶悍之气不减,滚了一会儿,起身拿着武器,还往前冲。 真的是固执的要命。 一群家伙在一旁不停的叫道:“老活佛,揍他们,往死里揍他们!” 常远桥见状,知道自己得救了,在一旁磕头,“谢谢老活佛。” 那老僧的脸上古井无波,“家伙,你且到后面躲躲,帮我保护一下我那徒儿,等我度化了这几个施主,便来与你谈谈。” 常远桥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老活佛有什么可以与自己谈的。不过人家毕竟救了自己几个的性命。 转身便向旁边那个一直咳嗦的年轻少年走去。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我这里还有些凉茶,给你润润嗓子。” 那脸色潮红的少年摆摆手,脸色露出一抹苦笑,“不必了,什么茶水都对我没用。我这是痨病,你们离我远点。” “什么?痨病?”常远桥闻之一愣。 那少年见到常远桥吃惊的样子,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往往人们知道自己得了痨病之后,那都是避之不及。 这一次又是一样,少年亲心里有些难过,脸色略带失望。 不过他不会生气,自己生来便是罪孽。能留着一条命苟延残喘到现在已经是老爷开恩了。 他只希望自己能多做点儿善事,消弭父亲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罪孽。 常远桥见少年脸上有些失望,知道自己的表情有些失礼,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一咬牙,上前直接打搭在了那少年的肩膀之上,“兄弟,你别怕,痨病也不是什么可怕的病。” 同时脸上露出几分真挚的笑容,“来,先把凉茶喝了,润润嗓子,我听你咳嗦,难受。” 那少年活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同年人这样搭住自己的肩膀。 直接呆愣在原地,眼睛睁的大大的,半响一句话都没出来。 平日里,自己最羡慕便是有伙伴这样一起相处,玩闹。 咳嗦因为自己有痨病的缘故,这种友情,对于自己成为一种不可能的奢望。 只是当今,这个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时候,这少年激动的想哭。 他从眼前这个年轻人眼里读到了真诚。 他不想让这股真诚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手,嘴里不停的道:“你快撒开,会传给你的。” 常远桥的胳膊力大无比,嘿嘿笑道“怕什么,死就死呗,反正我这命都是你师傅给的。” 着将加多宝强行给少年灌下去一点儿。 眼前的老僧手里就拿着一根竹竿,但是比常远桥等人要厉害太多了。上下舞动,就跟风车一样,密不透风,那些想要靠前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这几个泼皮猛冲了一阵,被打倒了几次,也终于认清了形势,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老活佛则默默的问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老活泼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轻松,“那便随我念一遍经文吧。化解一番你们心中的戾气。” “舍利子。” 几个泼皮心中暗骂,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老僧念起了经文。 “舍利子。” 几个泼皮念得参差不齐,不过老僧也没有追究他们。 反而继续往前念叨。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几个泼皮有气无力道。 常远桥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不是没见过高人,常遇春那种闻名下的悍将他见过,张三丰那种仙风道骨的仙人他也见过。 但是像是眼前这位将武艺使用到了一个极致境界的,两下便把几个坏人打到,还要逼他们改过自新的,他还是第一次问道。 当下忍不住问道喝了些加多宝,咳嗦声了些的家伙道:“兄弟,你师傅是什么来历,怎么那么厉害?” 少年看着将竹竿使得都出了神的老僧,眼神中闪过一道回忆,却旋即恢复了常色。 “我师傅只是个隐士的僧人,你没听过他很正常,对了,你是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 “哦,我是沧州府人,我叫常远桥。常是常遇春的常,远是远方的远,桥是大桥的桥。”常远桥一边着,一边指着几个兄弟道:“这是我二弟,常青山,这是三第,常青树。” 其他几个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兄弟们都抬起头来,露出憨厚的笑意,常青山还俏皮的做了个怪表情。 “常遇春?”少年表情一滞,“莫非你们都是常遇春的后人吗?” 常远桥得意的拍着胸脯道:“那是咱干爹!” 只是常远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念经的老僧,却没有发现少年听到常遇春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再次一变。 少年拉了拉常远桥的肩膀,声道:“我师傅不太喜欢常遇春,你一会儿可不要跟他提起这三个字。” 常远桥顿时不喜,“为什么?咱干爹那可是顶立地的大英雄。” 少年看到常远桥执拗的样子,气呼呼的道:“让你不要,你就不要。” 着,因为过于激动,又咳嗦了两声。 常遇春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歉道:“你别生气,你不让,我就不了。嗯,你一会儿去跟我见见我庄主,我听,我庄主是沧州府有名的神医,他兴许能治你的病。” “神医?” 少年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期待之色,反而是一脸的无所谓,“这些年来,我随师父走南闯北,见过的神医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还没有谁能治得了我的病,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常远桥信誓旦旦的道:“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家庄主厉害极了,郑国公常茂听过没?” 少年人脸上有些不开心,“你能不能不提姓常的?” 常远桥不知道对方那根神经没搭对,怎么莫名其妙的生了气起来。 不过他却并不生气,谁让对方救了自己的命呢。 “不提就不提。不过你可知道?我们家庄主的医术,超绝到直接把人肚子划开,将坏死的肠道取出来,还能救活的程度,你看你这痨病,我看他老人家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这一,少年人终于露出了几分好奇之心,“你们家庄主可是前些阵子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医韩阳。” 常远桥嘿嘿一笑,“答对了,不过没奖,你听我……” 常远桥话音还没落下,就听一声马嘶,连连数道冷箭袭来,噗噗噗顷刻间将刚才与老僧搏斗的几个泼皮射死了三个。 本来转过身来,看向少年郎的老僧重新扭过头去,只见那被射死的三人,从袖口掏出兵刃,正准备扎自己的后背。 “阿弥陀佛!”老僧闭上眼睛,长叹一声,一脸疾苦之色。 (本章完) 第41章 张定边 几人本想偷袭杀掉老僧,却不料被赶到的韩阳一个连珠箭射杀。 马蹄声促,一骑急至。 骑士手中端着长弓,眸中杀意渗人。 “是庄主!”常远桥猛地站直身子,双手不停的摇晃,口中喊道:“庄主,我们在这里!” “他便是你们庄主吗?”少年一脸震惊,忍不住问道。 常远桥对于少年的吃惊,颇有几分得意,“那是!如何?比你师傅也差不了多少吧!” 那病怏怏的少年盯着韩阳看了许久,长叹一声,莫名其妙的了句,“好一条大汉,真是佑大明!” 勒住缰绳,韩阳冷冰冰的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群泼皮,脸色越发的狰狞。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我的人,该死!” 话音落下,从得胜钩上取下竹枪,对准一人的胳膊便扎了过去。 “噗!” 竹枪算不上多锋利,但是韩阳的力量极大,硬生生的穿透了一人的胳膊。 被扎的那人疼的不住的打滚,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几个人像是鸡吃米一样不停的磕着头。 韩阳杀意正浓,岂能容下他们。 手中竹枪再起,便要点破一人的头颅。 这时救下常远桥的老僧口诵佛号,面露仁慈之色,“阿弥陀佛,施主,上有好生之德,你且由他们去吧。” “大师,你怎么帮着坏人话,今日若不是你,我便被他们打死了。”常远桥气的直跺脚,异常不满道。 韩阳刚才在远处看的清楚,适才是这老僧救了他们的性命。 当下竹枪一抖,挂在了得胜钩之上,一口唾沫吐到了对方的脸上,“滚吧。” 馒头铺的店二知道,今这事儿自己是没办法挽救败局了,一抱拳颇为江湖的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个儿兄弟认栽,感谢好汉饶命之恩。” “怎么,这就想走吗?”韩阳冷冷道。 “好汉,你想如何?划条道出来,兄弟都接着便是了。”店二脸色铁青,咬着牙道。 韩阳冷笑道:“打伤了我的人,不需要看病吃药吗?” 那馒头铺二明白,不付出什么休想离开,心一横,回了趟馒头铺,将一张房契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韩阳。 “我是虎头山在山下的眼线,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好汉的人,手底下也没有多余的钱财,这地契便送给英雄。以后这馒头铺归您了。” 韩阳接过地契,瞅了两眼,一摆手,冷冷道:“滚吧。” 几个贼得到韩阳的允许,,也不管什么同伴不同伴了,朝着虎头山的方向逃去。 常远桥急匆匆跑过来,焦急的道:“庄主伯伯,你怎么放坏人走了!你看看他们把我们打的遍体鳞伤!” 韩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子,学着点儿。” 话音落下,一夹马腹,战马狂奔,手中的FA复合弓的弓弦如月。 “嗖!” 一声过后,正在逃命的泼皮应声倒下一人。 其余众人知道对面根本没有放掉他们的意思,而是要追逐着杀掉自己的时候,哭喊地拼了命的逃窜。 “哎,施主,你这是何必?”老僧摇摇头,双手合十,不再言语。 韩阳杀意正浓,岂会放弃任何一人。 手中的FA复合弓箭无虚发,每一箭射出,或射中后心,或者射穿头颅。 剩下的十余人,不消片刻,尽数被韩阳射杀。 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才是真正的狠辣。 有过路的百姓刚才见到这些人欺负孩子不敢上前,躲在一边观瞧的,上前对常远桥等人道:“你们惹了大祸了,你可知道这里是虎头山的地盘,你们杀了他们的人,他们非得屠了你们的村子不可。我劝你们还是早早的收拾家当,逃命去吧。” 完好像怕被人看见,扭头便走。 韩阳翻身下马,刚才那人所,他也听了,虽然有些担忧进,但是人都杀了,岂有后悔的道理。 走到老僧面前,躬身行礼,“子韩阳见过大师。” 老僧打量了韩阳许久,默然不语。 韩阳见老僧看自己的脸色颇为复杂,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师为何不语?莫非识的子。” 老僧摇头,声音颇为复杂,“仿佛见常遇春将军于少年。” 这是常远桥今日第二次听别人提起自己义父的名字了。 抬头凝视,恍然间,却发现庄主伯伯,竟然真的有几分常遇春的影子。 只是常遇春颌下有一抹黝黑的美髯,而眼前这位庄主伯伯没有而已。 韩阳笑道:“在下确实与常遇春将军有几分缘分,今日大师出手相助,救下几个家伙,算是对我有恩,还请大师到庄园住,子也好有机会略表谢意。” 大师点头,“贫僧确实有些许事情求施主帮忙,那便叨扰了。” 韩阳找了个路人,给了他几个铜钱,让他去联系当地的里长,就自己杀虎头山的匪徒,让他派人来收拾尸体。 这大热的,若是任由尸体腐烂,搞不好会有瘟疫。 韩阳牵着马,与老僧并肩而行,嘴里着感谢的话,眼角却一直偷偷的观瞧老者,与他那随行的弟子。 越是观瞧,越觉得老僧不简单。 老僧今年看样六七十岁的年纪,身材魁梧,颌下留有五绺黑白相间的美髯,相貌端正,剑眉星目,端是世间少有的老帅哥。 走路也是四平八稳,就像是古时候电影中阅兵的大将军一般。 所以韩阳暗暗猜测,眼前这人分明不是什么和尚,多半是个隐姓埋名的将军。 见到韩阳沉默不语,一直偷着瞄自己。 老者仿佛看出韩阳心中所想,驻足不前,“韩庄主可是在猜测老夫是谁?” 韩阳点点头,并不带任何的做作之色。 老僧忽然哈哈大笑,惊得行人纷纷落荒而逃,心中暗道莫非这老和尚发癔症了不成。 老僧开口,颇有几分张扬的味道:“老僧姓张名文定,前汉大将军。此子乃前汉皇帝陈友谅之子,陈贤。此次老僧前来,便是为了他而来。” 韩阳对于历史了解不多,没有多少概念。 你如果常遇春,徐达,马皇后,陈友谅这些人物,他都听过,但是你具体的事迹,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倒是常远桥恍然大悟,指着老僧,手指抖动不停,“你便是鄱阳湖水战,连斩我大明三员大将。 险些在千万战舰中撞翻我大明皇帝陛下旗舰,最后为我义父一箭射落水中的大汉第一猛将张定边。” 韩阳听常远桥这么一,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却也能感觉到其中凶险。 也知道这老僧的自豪之感,从何而来了。 这是典型的斩首行动,若是真的让他成了,或许历史就得改写。 老僧止住笑意,看向韩阳,淡然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的张定边已经遁入空门,法号沐讲。有些事情,老僧需要跟韩庄主讲明白,这全大明没有几个敢让我去家里做客的,韩庄主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韩阳哈哈大笑道:“我韩阳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怕的。大师请。” (本章完) 第42章 富贵农庄的手段 韩阳归来,熊孩子们欢呼雀跃的上前迎接。 脑神经一直紧绷的秦瑶也总算是舒展开来。将手里的沙漠之鹰藏了起来,再次恢复了一脸的温柔,主动张罗着佟湘云和李铁嘴安排晚膳。 至于常远桥几个家伙此时此刻,回想起自己杀人的场面,则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呆愣愣的也不话。 让韩阳意想不到的是,刚刚相识的张定边,也就是沐讲大师,竟然主动上前安抚几个家伙的情绪。 没过多久,这几个家伙的情绪果然恢复了一些。 等到晚饭的时候,家伙们虽然还是不怎么开口话,但是起码不那么慌张了。 这么的年纪便动手杀人,对内心的创伤,搞不好会留下阴影。 当初韩阳第一次上战场,杀了人之后,内心的恐惧久久不能平息。 更不要他们几个孩子了。 多亏了张定边出手,帮忙化解他们心中的戾气。 韩阳得知张定边是慕名而来,想让自己帮忙给陈贤治疗痨病,也就是肺结核的时候,就安排他暂时先住下,至于治病的事情,包在他身上。 这个年代,肺结核是必死之病,但是在现代却是吃药便能治好的疾病。 所以韩阳答应的毫不犹豫。 也是算是答谢张定边三番五次出手帮助自己。 可能是现在的张定边与之前的不同,韩阳感觉眼前这个和和气气的老僧,与常远桥偷着跟自己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完全不一样。 本来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陈贤死灰般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期待之色。 吃过晚饭,韩阳便让他吃了些利福平等药物。同时让他单独居住,一日三餐也是让别人送,尽量不让他跟外人接触,以免传染。 一连几下来,陈贤的脸色果然有些恢复,连咳嗦也少了许多。 在探视了陈贤几次之后,张定边便颇为放心的住了下来。 平日里无事便与韩阳切磋武艺,传授韩阳一些兵法以作感谢。同时将自己这些年作为僧侣,游历山水的所见所闻,跟韩阳了一些。 古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在张文定的言传身教之下,韩阳不论是见识和武艺乃至兵法都有十足的长进。 韩阳则一些,自己后世军旅生涯中与一些关于欧罗巴的一些新奇的东西。 比如海洋贸易的兴起,火铳与火炮在战场上的运动。 张定边本身便是军人,对于韩阳的这些军旅上的东西,也破为好奇。 虽然与韩阳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张定边却越发的欣赏韩阳。 剩下的时间,因为得罪了虎头山的缘故,韩阳自然不敢让常远桥几个家伙沿途贩卖,而是让他们老实跟自己制作加多宝。 毕竟这气越来越热,雨季马上就来了。 就自己住的这破房子肯定漏雨,到时候不能无家可归吧。 韩阳托里长徐寅的关系,联系了周围各个村子的里长,让他们帮忙贩卖加多宝。 从每花钱喝饮料心疼的要死,到摇身一变,成为每都有钱拿的分销商,自然有很多里长愿意去做。 而且韩阳前一段时间把口碑也打出去了,自然附近错落的里长都愿意来韩阳这里来拿货。 韩阳则摇身一变成为了甲方,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少逍遥。 同时韩阳收购了不少竹子,用锯子做成竹筒,类似于后世的罐装加多宝般大,又在淘宝上买了个型的木质雕刻机,将每个竹筒上都雕刻了了翠竹,青松,书生,泊船等文雅物什。 做好之后,里面装满加多宝,然后放进地下冰库里放好。 因为大家齐心协力的缘故,加多宝储存了上万罐儿。这种精品版的加多宝,韩阳准备卖十文钱一罐儿。 十万文折算成银子那边是一百多两了。 这一,佟湘玉早早的在庄子里支好帐篷,拿出账本,准备与分销商对账,然后卖货给他们。 只是到了大中午,一个人都没有来。 这让众人都非常不解。这好好的加多宝生意,怎么忽然就没人来了? 要知道平日里,大家为了几桶的配额,大打出手都是常有的事情。 韩阳担心里长们受了虎头山的威胁,便让李铁嘴出去打听。 到了黑的时候,李铁嘴才气喘吁吁的回来、 佟湘玉急切的问道:“什么情况啊铁嘴?他们是受了虎头山的威胁么?” 李铁嘴指着富贵农庄的方向骂骂咧咧的道:“****的富贵农庄推出了跟我们味道一模一样的加多宝凉茶,价格卖得比咱们也便宜。而且富贵农庄在咱们这一片儿很有影响力的,这些里长不敢得罪他们,就不进咱们的货了。” “富贵农庄。”韩阳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一枪扎爆了那个叫做徐朗年轻人的眼睛。 想来那****是奉命来谈判的,而自己误会之下以为是他们欺负孩子,所以毫不犹豫动了手,结果梁子越结越大,对方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加多宝的秘方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东西,找个厉害的中医一喝就能喝出来,真正重要的是配比。 不过一般百姓根本不在乎这点儿味道的差别。 只要是这个味儿他们就能接受,况且卖的还比自己便宜。没人来自己家里拿货,就不奇怪了。 “东家,我听了,分销商拿完货之后,自己兑水卖,一文钱一筒,老百姓也喝,反而还很受欢迎,咱们就算是自己去卖,恐怕也不好卖了。除非咱们自己降低成本,跟他们一起掺水卖。” 着还递过来一筒让韩阳尝了尝。 韩阳尝了一口,大体上确实是加多宝凉茶的味道,而且里面还放了些薄荷等其他的中药材,让口感更加清凉了一些。 看来,对方是个不错的中医,经过他这一改造,不仅保持了加多宝凉茶的基本功效,而且成本也低了下来。 当然,对方的配比很明显不是最优配比,做出来的凉茶味道明显没有自己做的口感好。 不过一般的百姓确实不在乎,只要喝道肚子里凉呼呼的,有劲儿干活,他们才不会在乎那么多。 关键是便宜啊。 平头老百姓一个铜子的便宜也在乎的。 这是典型的劣币驱逐良币。 自己还想着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占领沧州府市场,谁想到现在连农村也没法呆了。 (本章完) 第43章 变化 炎炎是日头在头顶上晒着,此时热的不仅仅是人的外表,大家的内心,也都火急火燎的。 “这可怎么办?咱们为了扩大生产,挣得银子可都投进去了,富贵钱庄这一下可要了咱们的命了。” 佟湘云手里捧着账本,看着上面的结余,慌得六神无主,脸都变得红透了。 曾经有过经商经历的他,知道此时韩式育婴堂面临何种困境。很直白的,如果这些加多宝卖不出去,除了喝不完的加多宝,韩阳将一无所有。 众人也看着一排排水桶里的加多宝发愁,不知所粗。 愤怒的李铁嘴踹了两桶加多宝,不甘的道:“老神仙到底跑哪儿去了?孩子们出事儿的时候他不在,如今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不在,他若是在这儿,随口吹嘘两句,这是他加持过的神水,又有哪个老百姓不抢着要!” 家伙们瞪着李铁嘴,不满道:“不许老神仙坏话,一定是庭有事儿,他回上拯救世界去了。” 众人看向主母,却见秦瑶掀了一页书,从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手里捧着本书,安闲的坐在一边,这种事儿,她相信韩阳自己能够处理。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舞台,她坚信大明就是韩阳最好的舞台。 她要做的就是默默的支持他。 张定边听了这件事情,也走出门来,颇为好奇的看着韩阳,他非常想知道,韩阳这个年轻人,除了武力高强之外,解决这种事情会有什么手段。 陈贤远远的跟张定边着悄悄话,却被张定边轻轻摇头拒绝了。 韩阳沉思了片刻之后,忽然下定了决心,“湘云,铁嘴,你们准备准备,明日咱们进城。” “啊!咱们的加多宝在村子里都卖不出去了,进了城就能卖出去吗?”佟湘云以前在沧州府开酒楼,知道在城里做买卖不容易。 营业税,仓储税,钞关,以及牙人的佣金,这只是明面上要花的钱。 各种暗地里要打通的关节更数不胜数。 就简单来,没有关系,你想在坊市弄个摊位,都难于登。 更何况还有个富贵钱庄捣乱,这日子恐怕更不好过。 “不打紧,咱们做的是正规生意,富贵农庄颇有影响力不假,但是到了城里,那是皇权的地盘,一切都有法度。” 韩阳漫不经心的着,同时拿出一把钥匙。 韩阳并没有想到做生意的其他麻烦,佟湘云想,却又怕折了东家的面子,只能暗暗的记在心里,希望当初自己做生意时候,认识的关系还在,能够关键时刻东家一把。 “铁嘴,你去地库,把里面的冰块用锤子砸碎,放在箱子里装好。” “是,东家。” “沐讲大师,我不在的时候,烦请您照顾好家里。” “你放心。有我在,除非是军队,不然谁都不能伤庄子分毫。” 张定边虽然不知道韩阳准备如何做,但是从他的从容中得到了信心。 “湘云,你对沧州城比我熟悉,你也跟着。” “是,东家。”佟湘云放下账本,回房收拾了一番,准备出行。 众人都离去,剩下韩阳与秦瑶。 “娘子,我得进一趟城了。”韩阳笑了笑。 秦瑶放下手里的书本,揉了揉韩阳的粗糙的手,一脸的温柔,“你尽管去闯,你若败了,我便是你东山再起的资本。” 韩阳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女人养家糊口,等我胜利归来的消息。” “我等你。”秦瑶盈盈一笑,恍若倾城。 一行人收拾利落,驾着车直奔沧州府城。随行的有佟湘云,李铁嘴,常远桥等几兄弟。 车上装了整整一千罐加多宝凉茶,都用密封的箱子装好。 刚出了庄子没多远,就见一群富贵庄园的厮在官路旁柳荫下,饮酒耍拳。 见到韩阳赶着牛车出了庄子,众人仿佛早就等候一般,洋洋得意的了风凉话。 “哎呦,这不是韩庄主当面吗!” “凉茶卖不出去,某庄主忍不住了喽!” “跟咱们富贵农庄作对,早晚得鸡飞蛋打……” 在对韩阳的嘲弄话中,众人的自豪感猛然大增,仿佛他们就算是家丁,也比韩阳这个庄主的身份高千百倍不止。 韩阳只顾低头只顾赶车,李铁嘴有些不忿,气冲冲的撸起袖子,道:“东家,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教训他们!” 看着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韩阳会心一笑,点点头道:“去吧!没人拦着你!” 佟湘云也在旁边打气,“铁嘴,去啊,我们都等着你给庄主出气呢!” 李铁嘴见到韩阳虽然嘴上支持,但是却不为所动,脸上怯怯,有些为难的道:“不是东家,您让我自己去啊!” 韩阳看着这个家伙憨憨的样子,笑着道:“你一个人打他们几个渣渣,应该不成问题吧?” 湘云也在一旁哂笑道:“铁嘴,你不是怕了吧。” 铁嘴一听,猛地直起身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怕?我李铁嘴会怕?我之所以不出手,那是等着庄主亲自动手教训他们,咱们庄子虽然不大,但是也不能乱了规矩不是。” 韩阳微微一笑,不去用言语刺激他,反而自信昂扬道:“好,借铁嘴吉言,咱们就好好的教训他们。” 完,一扬鞭子,加快车速,一路无话,到了沧州府。 佟湘云诧异的看了韩阳一眼,她清楚自己家庄主虽然话不多,但是一旦决心做某件事,但是一定能做成。 沧州府虽然刚刚经历了北元骑兵偷袭的骚乱,被折腾的不成样子。 但是这毕竟是洪武朝,大明国力如日中的时候。 在洪武爷的高压统治下,官员每日都活的战战兢兢,清廉自不必,从济宁府新调任来的知府方克勤更是将艰苦奋斗发扬到极致。 每日里坐堂,官袍都是打了一百零八个补丁的。 大人都那么朴素,其他的官员自然不敢造次,与民争利。 当官的日子过得辛苦,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也就舒坦了许多。没人剥削,大家手底下都有闲钱,城市自然变得热闹非凡。 再加上洪武爷正在组织新一轮的北征,在开中法的影响下,南方的商人为了盐引,用大船将一船船粮草从大运河运送到北方。 沧州府作为重要的水陆码头,商人落脚之后,赚了银子,自然要消费,昔日的流放之地自然越发的繁华。 韩阳这一次进入沧州府的时候,发现沧州府真的是一日一个变化。 偶尔有些不和谐的场面出现在眼前,邋遢的明人找个地儿,脱裤子就开闸放水,找个拐角,就敢拉屎。 新建的沿街商铺也难逃厄运,一不留心便被愤怒的鸟儿浇灌了一道细细的沟壑。 清扫街道的夫役,拿着扫把就打。 这些腌臜的场面,佟湘云似乎早就见惯不惯了,她指指点点与韩阳着沧州城这些日子的变化。 哪里多了成衣店,哪里多了家粮米铺,哪里多了几家作坊。 如数家珍,将沧州府的变化娓娓道来。 城市虽然难免脏乱,但是却蕴含着勃勃生机。城池虽然比不过后世的车水马龙,但是在方克勤的治理下,却焕发了生机。 穿着麻布衣的商人,领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将一车车粮草直接运向粮仓。 更有无数的货物被运送到坊市,准备进行交易。 街道两旁,酒店,客栈,青楼数不胜数,莺莺燕语,热闹非凡。 李铁嘴瞪大了眼睛,看什么都感觉新奇,“额滴娘啊,这是沧州府吗?我怎么感觉俺到了金陵城了?” (本章完) 第44章 眼见他起高楼 “土鳖!”佟湘云学着韩阳的口气道。 李铁嘴大嘴一咧,翻着白眼道:“土鳖怎了了?我骄傲了吗?” 韩阳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坊市里摆摊,而是吩咐常远桥看车,自己现在沧州城里逛一逛。 最后经过观察,发现坊市靠近码头方向,人流量最大,而且经常有脚夫扛着麻袋经过,这些人卖力气过活,虽然辛苦,但是口袋里的铜钱一般都不会少。 看他们满头大汗的模样,若是喝上一口凉茶,肯定会爽到不能呼吸。 韩阳跟佟湘云商量了一番,佟湘云认为韩阳的眼光不错,李铁嘴对于经营一窍不通,基本上别人什么,他就是什么。 “东家,咱们是不是先跟集头打个招呼,花点儿银子,将来买卖也好做。”佟湘云吃力的跟着韩阳一起搬着加多宝箱子。 韩阳寻思了一番,认为这钱该话,可是集头见到韩阳递过来的纸钞,竟然一甩头,道:“做生意可以,别搞这一套。” 这集头倒是对纸钞挺动心的,关键是前些日子朱元璋刚杀了批贪污犯,脑袋就挂在知府衙门,扒皮插草,他实在不知道韩阳是真心做买卖,还是传中的皇帝陛下的眼线。 集头估摸着眼线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不然谁会脑残的去脚夫的地盘上讨生意。 那一片儿虽然也属于坊市管,但是那群脚夫可不好话的狠,动不动就掀摊子,去哪里做生意,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李铁嘴在一旁傻笑道:“东家,人家不要钱,你就算了吧。这年头好人还是不少的。” 集头也赶忙道:“你们想去就去把,摊位费就免了,不过你们这买卖真的做成了,这营业税三十税一,可跑不了。” “东家看见没,人家连摊位费都免了,咱们快去摆摊吧。冰都要化了。”李铁嘴笑得傻兮兮的道。 韩阳只能笑李铁嘴很傻很真。 他虽然是军旅出身,也知道钱能通神的道理。 人家不愿意收钱,要么钱不够,要不就是这钱不好拿。 不过再多的钱,韩阳就拿不出来了。不过事到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别的摊位基本上都有人了,自己想去其他人多的地方,也很难。 还不如在这里试一试。 看着佟湘云担忧的神色,韩阳笑着道:“放心吧,有我呢,我看谁敢来捣乱!” 韩阳不相信,洪武爷在位的时候,有人真敢掀自己的摊子。 在韩阳将加多宝摊子摆好之后,旁边的其他区域的摊子的老板都递过来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傻子一般。 韩阳也注意到了周围贩儿的神情,只以为是他们好奇自己的买卖,别的倒是没多想。 “铁嘴,给邻居送几罐儿加多宝过去。”韩阳吩咐道。 李铁嘴不犹豫,上前一人发了一罐儿,众人打开盖子,闻了闻,一仰而尽,浑身爽的直打哆嗦,味道确实非常不错。 旁边蓑衣摊子的老板是个老翁,见到韩阳如此礼貌,开口道:“伙子,这里是脚夫的地盘,你没保护费,就早点儿换个地儿吧。这儿兵马司都不管的。” 远一些的卖茶的汉子喝了凉茶之后,嘴里嚼着冰块,心里压力很大,知道韩阳若是在这里做下去,对自己的影响肯定会很大。 当下道:“老李头,管什么闲事儿!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韩阳看了那年轻人一眼,都同行是冤家,看来不假。 那老翁见状,当即闭口不言。毕竟韩阳是新来的,他没必要为了韩阳得罪自己的邻居。 那汉子对自己非常仇视,韩阳从他开口就感觉出来了 不过他现在关心的是,脚夫的地盘为什么不能卖凉茶。 这么宽敞的地儿,做个买卖实在是太方便了,为什么别人都对这里避之不及呢? 难道脚夫都太穷了,没钱喝加多宝? 不能啊,韩阳观察着,感觉这里的人流量不错,而且刚才他也看了,这些脚夫都是运一趟,管事都会现场结算钱的啊、 果真,让韩阳大出所料,一上午,凉茶愣是一杯都卖出去,连带着冰块都融化了不少。 佟湘云和李铁嘴变得愁云满面。 快到中午的时候,来了一行人,还有一队马车,带队的是富贵农庄的管家,徐管家。 远远的看见韩阳,就幸灾乐祸的招呼,“哎呦,这不是韩庄主吗?怎么,凉茶卖不出去?您要是实在是卖不出就倒大运河里吧,省得放臭了,熏着大伙儿。” “徐管家倒是阴魂不散啊!韩某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你的身影。”韩阳冷冷的道。 “不敢!不敢!都是为了生意。”着,徐管家转身对不远处的茶水摊子的汉子道:“兄弟,我是富贵农庄的官家徐福,这里是我们富贵农庄的凉茶,你可有兴致帮忙代卖一二。” 那汉子听闻富贵农庄,兴奋的眼睛都亮了。 连连点头,“子愿意,子愿意。” “两文钱一碗,你也可以掺水卖,我只要成本钱就好了。”那汉子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的晕头转向。 连连道:“徐管家,这样不好吧。” 那徐管家得意洋洋的看了韩阳一眼,“没什么不好的,咱有钱!” 完吩咐手底下人卸货,还特意到了韩阳的摊儿喝了一杯凉茶,咂么着嘴,摇头晃脑道:“哎呦,又改进了,还有冰块,这些可都不少钱吧。可惜喽。” 着将十个铜子儿扔进钱箱,对韩阳颇为怜悯的道:“韩庄主,放弃吧,你斗不过我,我出一百两银子,买下你那个破农庄,你自己换个好地方吧。” “你太过分了!”李铁嘴拿起凳子,作势欲打。这一次李铁嘴是真的怒了,他还没见过做事情那么过分的。 韩阳一摆手,示意他别冷静。这里是官府的坊市,敢在这里闹事儿,兵马司绝对第一时间拿人。 见到韩阳在克制,那徐管家更得意了。 指着不远处的人流渐多的凉茶摊儿,笑吟吟的道:“看到没?大家都去买我的凉茶,你的凉茶,一筒也卖不出去。” 完这些,对旁边瞎了一只眼睛的徐朗道:“朗啊,这里不够热闹啊,拿着我的牌子去请两个唱曲儿的姑娘来,爷我要听曲儿。” 那徐、朗看着韩阳冷兮兮的摊儿,嘴角露着万千的得意,嘴里兴奋的道:“爷,您就请好吧。” (本章完) 第45章 说书 见对面如此的张狂,几个人气的脸色发紫,却又无可奈何。 韩阳也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之前有些想当然。 以前佟湘云是做酒楼的,根本就没有摆摊的经验。 剩下个铁嘴还傻乎乎的,根本指望不上。 至于常远桥他们几个孩子不捣乱就谢谢地了,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最后这卖加多宝的重担就只能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韩阳感觉自己来大明之后,一切都顺风顺水,这一次做事情有些莽撞了。以前行军打仗,那可都是心翼翼的刺探好军情,制定作战计划,再出手给敌人雷霆一击。 这一次脑袋一热,就进了城,实在是有些冲动。 不过已经到了这份上了,还必须想个路子出来。不然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一桶货都卖不出去,赔钱不,也丢人。 必须有点儿自我推销的手段,韩阳眯缝着眼睛,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以前哪个商场开业,总是请一群漂亮的姑娘,唱歌儿跳舞,打响名气。 自己何不跟他们学习一番? 想到这里,韩阳让常远桥买来个铁盆,递给他个木槌,笑着道:“敲起来!” 常远桥挠着脑袋,有些尴尬的道:“庄主,在坊市惹事儿,可是犯大明律的。” 韩阳笑着道:“无妨,敲便是了。” 常远桥虽然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庄主的命令他还是不敢违背的。 当下一只手提着盆,另外一只手的木槌儿就跟雨点儿一样的落了下来。 “砰!砰!砰!” 铁盆敲击的声音格外的沉闷,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有好事儿的走到近前,看热闹。 旁边徐家的管家徐福噗嗤一声笑了,心想这韩阳莫非气傻了不成,竟然敢在脚夫的地盘上闹事儿,就不怕被沉尸大运河么。 深吸一口气,气势陡然一变,韩阳一纵身,直接蹿到了车顶上。 “这人是谁?”远一点儿的店家莫名其妙的看着韩阳。 “他莫不是疯了?” “应该是货卖不出去,急的吧。” “活该!谁让他敢徐家作对。” “还选了个那么糟地方,谁买他的凉茶。” 佟湘云和李铁嘴都被这嘲讽声的底下脑袋,羞愧难当。就连不怕地不怕的常远桥手里的铁盆敲得都不带劲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连绵不绝,韩阳在车上抱拳作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变化。 “哈哈,这下出乐字了,徐、朗你去码头请王头来,就有人闹事儿。”徐福低声对厮徐、朗道。 徐福坐在不远处,冷笑不断,“韩阳啊,韩阳,我看你离死不远了。” 一个摊位的老板忽然站起身来,指着韩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聚众闹事儿,可坏了我们的生意了。” 众人也一脸不满的看着韩阳。 只见韩阳从常远桥手里接过铁盆,猛地一瞧,发出当的一声响。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 韩阳一抱拳道:“气炎热,大家也颇为无聊,韩阳初到贵宝地,想给大家一段《三国演义》” “你麦妈……”一个川蜀之地的老儒商刚张嘴,就被韩阳打断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众人起初还有些喧嚣,但是等韩阳念完这首临江仙之后,全都安静下来。 这年头,走商的商人基本上都识文断字,韩阳这临江仙念到一半儿,众人就感受出好坏了。 大家扪心自问,一百个自己绑起来也做不出这种诗。 尤其是刚才骂街的川蜀商人,更是激动的打摆子,激动之下江山一统帽都掉了,露出一头白发。 韩阳的诗,简直写道自己心坎儿里去了。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老儒商一是没忍住,竟然抹了抹眼泪,哭了。 众人虽然没有老儒商表现的 大明虽然以武立国,但是对读书人却非常尊重。太祖亲立四辅官、大学士等职务,每逢国家大事,必亲自询问,可见读书人地位之中。 莫非这摊主,是个落难的读书人?若是如此,可就没有必要得罪了。 不远处一个挑选鞍辔的皂袍哥儿忽然止住了身形,一脸诧异的看着牛车上的韩阳。 “好句!” 哥儿美目流转,将眼神全都投入到韩阳身上。 只见韩阳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有一股别样的风味。 仿佛他眼前的根本不是一群商旅,而是等待他简约的血战勇士一般。 这等味道似乎只有父亲等几个将领身上有吧。 韩阳抑扬顿挫的道:“我讲的三国这段故事,纯属演义,大家当不得真,大家当作饭后谈资便好,若是大家感觉不错,一会儿的功夫,可买凉茶一罐儿算是对我的谢意。若是感觉我韩阳的没意思,今日我韩阳的凉茶白送各位如何?” 看着众人的眼神都放在韩阳身上,徐福撇着嘴,冷冷嘲笑道:“哗众取宠,我到底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众人纷纷道:“速速讲来,若是有趣,我等自然少不得你些许铜钱。” 韩阳见众人的兴趣被一首临江仙吊起兴趣,换了个语气道:“话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三国演义不愧是四大名著,从韩阳嘴里讲出来虽然不如书先生有味道,但是这个时候没有这东西,大家听着都很新鲜。 而起当韩阳讲到张角、南华上仙等人物的时候,纷纷被带入其中。 不知不觉间,一个肩膀扛着大刀光着膀子,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领着一群脚夫拿着棍棒赶来,本来想要动手打人。 却听韩阳讲道:“玄德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 。 “五哥,为什么不动手了?”周遭的兄弟问道。 “听听他讲些什么!”王五止住了心中的怒气,心中不由的好奇韩阳讲些什么。 原来此时,洪武爷封关二爷为关壮缪公,与岳飞分享武庙,民间也开始祭祀关二爷。 而王五他们这个团伙经常祭拜的英雄便是关二爷。 韩阳见来的这群人并没有捣乱的心思,继续讲下去,等讲道:“次日,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三人焚香再拜而誓曰:“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人共戮! 誓毕。 云长和张飞忍不住与刘备相拥,口中诚挚喊道:“哥哥!哥哥!” (本章完) 第46章 大卖 完韩阳跳下牛车,坐在一旁休息。 这《三国演义》是因为自己老爹有听的评书的习惯,自己下班后帮他收拾诊所的时候,经常听他播放,久而久之就记住一些。 不过也就只有这么些,再想往下,就得好好想想。 而且刚才了这一段,确实有点儿累。 韩阳这一停下,大家也不闹,知道人家是来卖凉茶的。 要是一直书,等到坊市关门,一筒都没卖出去,那不就赔死了。 当下就有几个人过来喝茶,刚才那个骂街的儒商领队,看着端着钱箱的常远桥,和颜悦色道:“娃娃,给我来一筒。” 常远桥一见金主上门,激动的打开箱子,从棉被包裹的泡沫箱子之中,拿出些碎冰块,笑容满面的将竹筒递了过去,伸出手,“爷爷,十文钱一筒。” “十文!?”那老儒商闻言,不仅脸色难看至极,胡子差点儿飞起来。 “爷爷,十文真不贵,你喝喝试试,真的物超所值。” 老儒商心想,看来这后生确实是个不懂经营之道。这凉茶不过是解渴之物,怎么能卖十文这么昂贵的价格? 不过冲着他刚才讲的那一段书,就值这十文钱。 想到这后生一个读书人,本应该有大好的前程,却不得不做这下贱的生意,心中便有些怜悯。 也罢,钱给他吧。 老儒商将铜钱递了过去,常远桥立刻报以一个真灿烂的微笑,麻利的将铜钱放进钱箱里。 老儒商去旁边喝凉茶,后面的人赶紧过来。 只是大家一听价格,都深深的一皱眉。 不过大家都冲着刚才那评书,咬牙买了这桶凉茶。 徐福在不远处看的清清楚楚,这韩阳也太疯狂了吧?一筒凉茶,要价十文? 不过看大家皱眉的样子,当即准备过来煽风点火,派人偷偷排队给自己买了一杯。 然后端着凉茶,走到凉棚下众人周围,冷笑连连,“哼,这摊主好不识趣,大家给他捧场,买他凉茶,他不思感恩也就罢了,怎么能卖如此高价? 十文钱怎么不去抢!早知道这年轻人如此狂傲,我便不花钱买他家凉茶了,我家的凉茶才卖两文!” 周围众人闻言,颇有同感。 老儒商在一旁劝道:“既然钱都花了,便权当帮那少年人一把吧。况且他书的确实不错,一句滚滚长江东逝水,着实有几分醍醐灌顶的意味。” “书是书与凉茶有什么关系,什么凉茶值十文钱?”徐福不忿的道。 众人都是行商的老板,根本不在乎这十个铜子,大家真正在乎的是脸面。 不过钱既然花了,总不能把凉茶扔了吧。 众人试着喝了一口,加多宝凉茶伴着冰块带来的凉意顺着习惯进入喉咙,顿时一股凉意从牙齿直奔脑门。 刹那间,大家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收缩,显然这凉茶真的是好喝到了极点。 徐福带着几分不信,也喝了两口。 可是当这凉茶一下肚,他忽然发现,自己连思想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徐福才清醒过来。 “这怎么可能?” “这凉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喝?” 徐福有点儿难以置信。 周围的行商也一个个吃惊不已。 本以为是一杯平常的凉茶而已,谁曾想到,竟然是这般难得的人间美味。 完美的味道,配合冰块带来的凉意,在这炎炎夏日喝入腹中,真的有些沁人心脾。 只有在一旁的常远桥等人的反应颇为平常。 李铁嘴在一旁撇着嘴,得意的暗中嘟囔,“真的是一群面见过世面的土鳖?你们喝过东家秘制的可口可乐?喝过东家秘制的啤酒吗?那玩意儿喝到肚子里,才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不过是一杯凉茶而已,竟然卖那么贵的价钱,这是在妄图掀起奢靡之风,我等应该联手将这种饮料赶出市场。” 在徐福的示意下,徐、朗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就见抱着凉茶喝的正爽的王五将大刀一扔,上前朝着徐、朗就是两巴掌。 那徐福见到自己手下人挨打,立刻不满的道:“你怎么打人?” 王五骂道:“徐福你个老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煽风点火是什么目的!我告诉你,这里是漕运码头的地盘,你徐家家主就算再有本事,这里他了也不算!” “你果真以为我不敢治你吗?”徐福怒道。 “你试试,误了粮草运输的期限,你看看是谁掉脑袋!老东西,你敢威胁我?你是不是也想挨揍!”王五挥舞着拳头要打,吓得徐福连连后退。 徐福被一个漕运马头的头头如此指着鼻子骂,顿时气得脸是青一阵,紫一阵。 然后转过身去,朝韩阳行了一礼道:“韩老板,刚才那段书的不错,我们卖苦力的,素来仰慕关二爷的仁义。这块地儿以后就归你使用了,希望你财源广进,当然也希望你能每日在这里上一段书。” 韩阳抱拳行了一礼,“占用兄弟们的地方,以后买凉茶,我这里一律打折,兄弟们的辛苦我也都看着呢。” 王五钦佩道:“韩老板仁义,若有差遣,直接差人找我便是,我王五绝不推脱。” 完在口袋里掏出几张纸钞,对常远桥道:“娃娃,给我来几大桶,我给码头的兄弟们分着喝喝。” “好嘞!”常远桥将纸钞塞进口袋,笑呵呵的跟着弟兄们搬来几大桶,那王五吩咐手底下的兄弟扛着凉茶就走。 走的时候,王五还不忘警告周围的商贩,不要为难韩阳。谁为难他,就是跟漕运码头的脚夫过不去。 众人倒是没有为难韩阳的意思,不过不羡慕那是假的,要知道靠近码头这一片地儿可非常宽敞,若是以后只有韩阳一个人在这做买卖,那可真的发家了。 这个韩老板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 不过,眼下大家更在乎的是,刚才王五买走了很多凉茶,如果他们不抓紧很可能就喝不到如此美味了。 众人一顿疯抢,将凉茶抢的只剩下三分之一。 一千多桶,转眼间就卖出去六百多筒,当然大多数都是准备给家里人送去的。 除去送给家人的,大家人手一筒,嘴里嚼着冰块,回味着加多宝带来的灵魂和肉体的畅快。 看着众人深昏迷里的样子,皂袍年轻男子吩咐自己的婢女给自己也买了一杯。 自己虽然出身豪门,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但是喝了之后,让人如此怀念的饮品,确实是没有见过。 等到婢女将饮料递给自己的时候,看着加多宝上漂浮着的冰块,就震惊的皂袍男子久久不能话了。 这夏日之中,能够喝上冰块的,就只有皇宫了吧。 自己也是有幸在马娘娘诞辰的时候,喝过洪武陛下赏赐的冰块,谁曾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贩卖的饮料竟然有冰块。 单单是这些冰块就值这个价钱了吧? 这群土鳖商人竟然还嫌弃饮料太贵,真的是不识货。 等到饮料进入喉中的时候,女子更是震惊的魂不附体。 这个淡淡的味道,这种沁入心脾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难喝的饮料。 “蝶。”皂袍男子心翼翼的将饮料饮尽,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女。 “公子。” “你去多买几桶这凉茶来,然后暗中盯着这个年轻人,看看他是哪里人。” “是。” (本章完) 第47章 再挨揍 被一顿暴揍,徐朗和徐福都远远的望着韩阳火爆的生意。 心里的气氛就别提了。 好半过后。 徐朗眼睛看着不远处自己叫的戏班子到了,就在徐福耳边低声道:“福伯,我叫的是咱们沧州府最有名的角,他们来了。” 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透出出丝丝的得意。 你韩阳不是能书吗?我们请来了沧州府最有名的角,看你怎么办? 不愧是徐家的脸面,自己一句话的事儿,就将沧州府最有名的宣乐班请了过来,到时候大家听了宣乐班的曲儿,体恤福伯的善意,在喝了自己家的凉茶,到时候看你韩阳还能得瑟到几何? 可是福伯看向韩阳的方向,脸上冰冷一片,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福伯,我们的援兵到了!” 徐朗再次喊了一声,声音不由的提高了一些。 徐福这才如梦如醒,看着赶过来的戏班子,脸上也终于舒缓了一些。 “这是宣乐班?” 徐朗有些得意的点点头,“福伯,我可是费了不力气,才将这宣乐班请了过来。 “不错!不错!”徐福眉梢一扬,从口袋里拿出些纸钞递给了徐朗,“你子办事利索,这钱拿着喝酒去。” “福伯,那咱们现在就搭台唱戏?灭灭韩阳的威风?”徐朗瞥了韩阳一眼,低声道。 徐福略微一思考,道:“你去告诉宣乐班的班主,拿出他们最拿手的曲目,咱们徐家不差钱。今要是丢了我徐福的人,以后就别想在沧州府唱戏了。” 徐朗点点头,立刻离去,徐福绕道到韩阳不远处,挑衅的看了一眼,示意自己的援兵也倒了,你的末日倒了。 韩阳诧异的看了一眼,实在的,自己也没得罪这徐福啊,他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看着自己书有效果,就找人来唱戏? 这人真是可恶啊!非得找的自己颜面扫地才结束吗? 着韩阳暗暗摇摇头,算了,这种人自不量力,自讨苦吃,由他去吧。 这种人,不到黄河不会死心的。 “韩老板,这凉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再来上一段吧?” “是啊,董卓去了之后怎么招了?” “三国里曹操又是什么样的?” “是啊,我们家二爷又有什么表现啊!” “你快点儿啊!” 震耳欲聋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众人都是冲着《三国演义》来的,这凉茶虽好,但是解不了心中的渴望啊。 韩阳摆摆手道:“诸位,刚才我的确实有些累了,你们让我在休息一会儿,我保证坊市关门之前,再给大家上一段。” “你怎么能这样?” “大家买卖都不做了,就等你,你可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有些人等着不耐烦了,话难免有些难听。 听到这些人的话,徐福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心道这机会来了。 对着宣乐班一摆手,戏班子顿时会意,朝着刚搭建的戏台子上走了过去。 “诸位,既然韩阳,韩老板有些累了,咱们就献丑给大家唱一段戏,唱的是三国演义中有名的曲目,赤壁之战。” 班主挂着大胡子,画了个大白脸,弄得一副很阴险的样子。 往日里,他在德云楼唱戏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人满为患,叫好不断。 只是这一次,让宣乐班的班主失望的是,他喊了这一嗓子,竟然根本没有人看他一眼。 反而都朝着韩阳不停的呐喊。 想到这里,宣乐班的班主示意后面坐着的活计起锣,打梆子,准备直接开唱,到时候唱戏很精彩,自然可以吸引大家的注意。 然而就当铜锣想起的那一刹那,一个竹筒直接飞了过来,正砸在班主的脑袋上。 顿时脑袋上起了个大包。 “哎呦!” 班主这一次被砸的头晕目眩,满眼的冒金星。 “滚,别捣乱!你这一场戏,人家韩老板还怎么书!” “难怪韩老板不愿意书,原来是你们一直在捣乱!” “大家掀了他们摊子!” 众人见韩阳坐在那里休息,一脸的不快,以为韩阳是因为别人捣乱,才不愿意开口,当下拿起棍子,水桶就过去要打。 宣乐班的班主是来挣钱的,可不是来玩命的。 见到大家气势汹汹的模样,顿时吓得不轻,把口袋里的纸钞还给徐朗,扭头就走。 这地方不能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活那么大,还没见过有戏不愿意听,非愿意听评书的。 徐福还在一旁拦着,“宣班主,他们还没听您开口,没意识到您戏唱得好,您卖我个面子,坚持唱一段!” 宣班主瞪着眼睛,怒道:“你这是要我唱戏,还是要我命!” 着一甩袖子,白脸一沉,威风百面,煞气凛然,真的有几分白面曹操的样子。 见到宣乐班离去,众人这才放心的看向韩阳。 韩阳明白,大家给自己面子,自己如果在拿捏,大家恐怕就不乐意了。 刚才自己抽机会,拿出手机,看了几眼三国演义,接下来的事情,多少回忆起来了。 当下整理衣袍,准备以最好的形象登台书。 徐福看着韩阳在准备,久久不登台,以为韩阳不下去了,当下阴阳怪气的道:“韩老板,你不会就会那么一段吧?” “您要是真的只有这点儿本事,在沧州府可混不开,也太扫大家的面子了。” 听徐福这两句话,又见韩阳虽然整理衣衫,但是依然没有开口,众人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莫非韩阳就只会这一段儿,后面没有了? 若是真的如此,那韩阳可就实在是太恨了,哪里有只开始,没结局的评书? 那以后大家日子怎么过? 心里跟猫挠似得,日日想后面的剧情? 韩阳看了一眼众人,他根本不知道,古人的娱乐方式实在是太落后了。 虽然从大明朝开始,盛行。 但是这还是明初啊,国家刚结束了战乱,老百姓还没有什么娱乐内容。 韩阳的这评书《三国演义》又是经过几百年历史考验的名著,内容精彩不,而且还非常新颖,如何让大家不喜欢? 见到大家或者疑惑,或者不满,徐福走上前来,一直韩阳,“韩老板,你到底是能还是不能?你若是不能,给句痛快话,别耽误大家时间。” 韩阳看徐福洋洋得意的模样,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让我往下可以,但是你们得替我揍这老货一顿!” (本章完) 第48章 大受欢迎 众人一听韩阳的话,顿时也不管徐福是什么人,轮拳便打。 徐朗见状,想上前阻拦,可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啊,他那身子板,三下五除二,便被众人推搡到了一边。 可怜了徐福这老东西一把年纪,被揍得满脸桃花开。 韩阳就在旁边,手里捧着筒凉茶,笑吟吟的看着。 李铁嘴和佟湘云看着不停的鼓掌叫好,心里这个美啊。 常远桥见状,和常青山一人拿着跟竹竿递给了大伙道:“叔叔伯伯,拳头大人,自己的手也疼,用家伙吧。” 众人看见竹竿,感觉这东西不错。 拎起竹竿便抽,这竹竿跟拳头不一样。 拳头打在身上是砰砰砰,是程类似椭圆形的接触,力气就算是大,但是接触面积大,身体承受的痛苦稍微还一些。 但是在竹竿就不一样了,竹竿这玩意抽在身上,是一条一条的,声音是啪-啪-啪。 抽的徐福一张老脸就跟烤肉一样。 不远处兵马司的兵吏见状,想上去阻拦,带队的坊官瞪了一眼道:“凑什么热闹?一边是徐家的人,一边是咱们的财神爷,你帮着谁?” “可是在坊市闹事儿,终归不好!” 坊官道:“无妨,你去让韩阳别抻着了,让他赶紧继续讲!妈的,接下来讲些啥?磨磨叽叽的,我这里都等死了。” 韩阳正在这里喝茶,坊官手下的官兵过来,在韩阳耳边低声了几句。 佟湘云趁机从口袋里拿出纸钞递了过去,那官兵并没有接,反而讨要了几筒凉茶,临走还不忘扔几个铜钱。 “好了,好了,诸位,上有好生之德,今日便绕过这老货吧。”韩阳摆了摆手,大仁大义的道。 在旁边的丫鬟蝶见状,气的身体不停的抖动,对身边的皂袍公子道:“公子,你也不管管,福伯都要被打死了,这个韩阳太气人了。” 那皂袍公子笑了笑道:“他自己坏了规矩,欺负人,我管他做什么?不过这韩阳扫我徐家脸面,也不能轻饶了他。” “那我去叫飞熊军来教训他!”蝶气呼呼的道。 “叫飞熊军干啥?他既然是咱们家的邻居,将来见面的机会多得是。先听他的书。”皂袍公子脸上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 看着自家公子好奇的样子,丫鬟蝶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样。 “公子!你不会!”丫头一脸怀疑的看着公子。 “你敢乱,心我割了你的舌头!”皂袍公子忽然怒意横生的道。不过这怒意横生的脸上,却露出一抹销魂的俏意。 “姐,你最好收买我,不然我会告诉老爷的!” “丫头,找死!” 着皂袍公子很不顾形象的猛地拍了两把丫鬟的屁股,臊的蝶连连躲闪。 韩阳自然不知道还有大人物在旁边暗暗观察着自己。 而是一咳嗦,轻声道:“感谢大家的捧场,不过今日这是最后一次书了,不然一直影响坊市的秩序也是个麻烦。” 众人闻言,纷纷道:“韩老板,你别卖关子了,赶快开始吧。” 看着众人期盼的神情,挨了一顿竹竿的徐福和徐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自己徐福以后在沧州府是没法混了。 堂堂徐家的官家,竟然让人家拿着竹竿变着法的打。 不过也因此,徐福暗暗的将韩阳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实在是不好对付。 自己如果以后想报复他,必须好好的考虑一番了。 如果在跟今日一样,没有准备周全就盲目出手,以后的下场恐怕也是更加的令人难过。 韩阳看着底下的众人,微微一抱拳,继续道:“书接上文,话刘备、关云长和刘备结为异性兄弟,便开始招兵买马,准备共创大业……” 过了半刻钟,徐朗冷笑道:“福伯,这韩阳也就这点儿本事,我提供这故事也没什么意思。” 徐福被揍得不轻,哪里有心思去听故事,也在一旁冷笑连连,“哼,大家一会儿就听烦了,到时候这韩阳一准儿没好下场。” 两个人对韩阳颇为不屑,连带着其他的下人也是万般的看不起韩阳。 心里想着,一会儿韩阳保准也得让愤怒的大伙揍一顿。 过了半个时辰…… 韩阳依然没有停止。 这个时候,故事也越越精彩,其中包括韩阳帮助刘焉大破黄巾军。 以及曹孟德和董卓这种历史大人物的出场。 同时韩阳也暗暗运用单田芳老爷子书时候的技巧,将故事讲得越发的有声有色。 就连一直对韩阳嚣张而恼火的蝶都听得津津有味,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至于其他刚才就听得入迷的大伙儿,自然一个个听得是更加的入迷。 这个时候,还没有电视,戏曲也没有演过三国,自然韩阳这一套三国演义是大为受欢迎。 整整一个时过去了,一直到韩阳道曹操刺杀董卓这一段儿,韩阳实在是撑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开始冒烟了,期间喝了不少加多宝润喉都没有用处。 看了看日头偏西,坊市要结束了,笑着道:“董卓和陈宫住进吕伯奢家中,暂避追兵,吕伯奢家人热情款待,不料为曹操误会,这才引出一句千古名言。” 着一敲铁盆,大声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别啊!韩老板,继续啊!”台下的听众立刻不干了,显然刚才韩阳的非常过瘾,这一停,让他们有些。 韩阳微微一笑,“我虽然还想继续下去,但是坊市快关门了,咱们都是行商的,也要服从朝廷管理才是。况且这故事是我临时编的,我继续下去,恐怕故事就不如先前精彩了。” 闻言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也知道,如果强行逼韩阳下去,万一的不如先前精彩,反而不美。 只能点头答应,还号召其他没喝过加多宝凉茶的人,把凉茶买了一空。 韩阳驾着牛车,准备离去。 坊官抱着刀,一脸笑意的走过来,韩阳从钱箱里拿出纸钞,笑着道:“坊官大人,这是我今的营业税。” 那坊官摇摇头,“你的事情我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朝廷对育婴堂有优待,你可以免税,走吧。” 韩阳有些疑惑,“种田免税,这做生意也免费吗?” 那坊官见韩阳不解的样子,有些不悦的道“你还不快走?了不收你钱,就是不收,不过你明可得早点儿来,你这评书不错,我挺喜欢的。” (本章完) 第49章 贤惠 秦瑶看着日头逐渐落下,看了一眼手表,放下手里的《农政全书》,从脖子上拿出钥匙,回到未来世界。 与每日一样,一回到现实世界,手机便响个不停,秦瑶看了一眼,多是些母亲发来的信息。 想来又是些哭穷的话,真的把韩阳和自己当成摇钱树了,秦瑶也懒得看,而是上网要了一份超量的宅急送。 清一色的红烧肉配白米饭。 少年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缺少了油水怎么行呢? 饭后不喝杯新鲜的牛奶怎么行? 还有张定边,老爷子现在信佛,自然不能跟大家一起吃肉,又要了一份素菜和肉粥。 倒不是自己懒,而是自己一个人做那么多人份的饭菜显然是不可能的。 下了单,去厨房给韩阳做了份充满爱意的晚餐,韩阳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抽油烟机最近没用,有些不好使,弄得自己烟熏火燎的。 秦瑶也不感觉委屈,为心爱的男人做份饭菜那是理所应当的。 这个世界上能够吃到自己做的饭菜,只有韩阳一人。 又打电话到农机社,要了几张犁头和一些高粱种子。 《农政全书》上,这盐碱地刚刚开始种植,多种植些蜀黍比较靠谱。 忙碌完这一些,秦瑶看着镜中的自己,体态妖娆,皮肤白嫩如玉,只是感觉刚才做饭有烟熏,便去浴缸里美美的洗了个澡。 头发披散在浴缸的便怒焰,玉体躺在洁白的浴池中,感受着包裹着身体的水温,身体逐渐上浮,仿佛要飘起来一样。 微微的闭着眼睛,秦瑶陷入了沉思。 韩阳有了韩式育婴堂,又有了那么一大片地,以后的日子也算是走上正轨。 接下来,自己该帮他谋划下未来的路了。 韩阳有才华,如果庸庸碌碌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那就太可惜了。 况且那日张三丰老神仙检查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未必能够陪韩阳多久。 想到这里,秦瑶不由得悲从中来,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到了嘴边,涩涩的味道沁入喉中。 悲伤没有持续多久,秦瑶便恢复过来。 生死本由定,自己想那么多走什么? 人只要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活着,那即便是只剩下生命中的最后一分钟,那么她也是快乐的。 有朝一日,韩阳名垂青史,能够在自己的坟茔前插上几株玫瑰,自己便心满意足了。 秦瑶将肥皂轻轻的在身上擦拭着,看着白嫩的皮肤,秦瑶明显感觉到自从到了大明朝,身体似乎发生着奇怪的变化。 自己似乎越来越年轻了,不仅皮肤越发的白嫩,就连某些地方,都让人出人意料的欣喜。 差不多的时候,秦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一条雪白的长裙,头上简单插了根木钗,防止头发不散乱。 未几。 外面传来了喧闹声,韩阳领着众人归来。 不出意料,韩阳做到了。 秦瑶收取悲伤的情绪,露出了待人归家的妻子最幸福的笑容。 常远桥怀里的钱箱在牛车上摇晃着,发出了沉闷的铜钱的撞击声。 一叠纸钞被风一吹险些飞出来,常远桥死死的按着钱,脸一脸的幸福感。 看着丈夫那在妻子面前难以抑制的得意,秦瑶难得的赞佩了两句。 常远桥站在牛车上,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回放了一遍。 惹得秦瑶捧口笑声连连。 其余的伙伴看相韩阳也充满了崇拜之色,吵着闹着要听三国演义的故事。 这个家伙倒也聪明,不是一无是处的大笨蛋,秦瑶心里越发的满意自己的丈夫了。 一招手,吩咐常远桥去屋里将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 常远桥挠着脑袋有些不信,他还从来没见过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母做过饭菜。 韩阳在常远桥屁股后面踹了一脚,“还不速去。” 常远桥一路跑跑到厨房。 顿时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是红烧肉!” 家伙们听有红烧肉,也激动的集体欢呼起来。 “红烧肉啊!” 常青山掰着手指头,记得上一次吃到红烧肉,还是义父在世是,那时候大家吃着红烧肉,嘴上喊着祝义父旗开得胜的话。 谁曾想到,义父一去不复返。 一晃多少年,大家终于再次见到了红烧肉,复杂的心中,带着千百分的期盼。 像是常远桥这些年长一些的少年,自然盼着韩阳的日子能够越来越好。 韩阳看着盆里堆积如山的红烧肉,以及香喷喷的米饭,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秦瑶一手素菜,一手西红柿炒鸡蛋递了过来。 并嘱咐韩阳将素斋送到张定边的屋中。 韩阳嗅着西红柿炒鸡蛋传来的甜味,心中美不胜收,还是老婆疼人啊。 张定边看着韩阳送来的素菜,脸色露出几分满意之色,听了韩阳所今日的情况,点了点头。 又嘱咐了韩阳日后一定要想心人家的报复,便关门重新念经。 院子里整齐的摆满了一张张桌,这是韩阳让李铁嘴赶制的。 少年们笑嘻嘻的排着队,拿着碗来李铁嘴这里打红烧肉。 队伍排的老长,少年们踮着脚不停的往前走,口水都流到碗里去了。 享有特权的朱高炽吵着闹着非要吃韩阳碗里的鸡蛋,吃到嘴里甜甜的,笑的不行。 将韩阳碗里的鸡蛋抢食一空不,还不忘给乖巧趴在一遍的富贵一大口鸡蛋。 富贵吃了鸡蛋,围着朱高炽的腿儿不停的摩擦着打转。 佟湘云手里端着红烧肉,踹了一脚一直往韩阳碗里偷窥的李铁嘴。 东家难不成还能跟你这粗汉吃一样的饭菜不成? 不过东家真是阔气,挣了银子,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改善手底下人的生活。 看来这一次自己投靠的这东家真的不错。 看着大家的心情都不错,韩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一直满脸笑意的秦瑶低声道:“老婆,你真香。” 秦瑶先是一愣,接着脸颊泛起了微红。 有那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男人的赞美呢。 常远桥几个家伙眼睛乱转,偷偷的往这边瞄,却被韩阳一个圆滚滚的眼珠子给瞪了回去。 韩阳搀扶着秦瑶进了内室,秦瑶身上的清香萦绕在韩阳的鼻孔之中。 而触手的温软,更是让韩阳心猿意马。 回到房中,粗糙的大手忍不住戏弄罗裳,解开几丝桎梏,露出几分白嫩,韩阳的呼吸变得急促。 “吱呀!” 门被打开,想要阻拦的常远桥被富贵叼着腿儿给拽倒在地上,朱高炽嘴里叼着加多宝的吸管,瞪大眼睛看着韩阳正伸出来的手,一脸疑惑的道:“伯伯,伯娘,你们在走什么啊!“ 你这娃娃! 饶是韩阳脾气好,被这屁孩儿坏了好事儿,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秦瑶整理衣衫,将家伙拉过来,“伯伯在帮伯娘抓虫子呢。有只虫儿想要闹事儿呢。” 韩阳手一伸,从地上抓起一只可怜的蚂蚱。想到自己身体里蠢蠢欲动的大虫,再看看眼前这只蚂蚱,将它当作朱高炽。恶狠狠的道:“让我在抓到你了,你死定了。“ 韩阳心里咆哮者,心里暗道稍安勿躁,等到这家伙走了,地岂不任你游。 朱高炽听闻有虫子,抱着秦瑶便不撒手,“伯娘,高炽怕虫子,高炽今晚要跟伯娘睡。“ 秦瑶给了韩阳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韩阳垂头丧气的出了内室。 (本章完) 第50章 远桥的理想 沧州府,富贵庄园。 “姐姐,你来怎么也不一声?” 此时的皂袍男子已经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袄裙,腰间别着碧玉平安扣,头上斜插一朵并头花,成了一娇俏出落的美人。 面带几分疑惑,对着不远处安坐的一沉稳女子道。 那沉稳的女子腰里竟然悬着一把宝剑,凝视韩氏育婴堂的方向许久,转身看向身后的调皮,一双如漆般的亮眼,英气逼人。 “怎么,姐姐来看你,还需要事先向你禀报一声不成?” “姐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妹妹拉着姐姐的手眼睛眨啊眨,调皮的像个孩子。 而那沉稳英气逼人的姐姐也卸下了伪装,与妹妹一通打闹。 不知道过了多久,姐妹二人有些累了,躺在花丛之中的躺椅之上。 姐姐开口道:“妙清,你的富贵庄离着韩式育婴堂不算远,对于那庄主韩阳,你可有了解?” “人家又……”徐妙清本想自己又没见过韩阳,但是脑海里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日在坊市买鞍辔时候见到的那个伟岸的男子。 一时间有些揶揄,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姐,韩阳是个身高八尺,器宇轩昂是伟岸男子,不仅为人一表人才,就连性格也很不错。二姐看一眼都会脸红哩。”一旁的蝶笑着道。 “哦!竟然有此事?”姐姐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臭丫头,让你胡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正在思索如何开口二姐忽然脸颊绯红,朝着蝶追打过去。 姐姐若有所思,对于韩阳这个未见面之人,似乎充满了好奇。 …… 韩阳垂头丧气的出了内室。 “若是将来有朝一日有了孩子,他会不会也跟朱高炽一般破坏自己的好事儿?” 自从来到大明之后,韩阳终于可以抽更多的时间与心爱的妻子在一起了。 这种家的感觉,非常让人留恋。 常远桥费劲力气终于挣脱了萨摩耶富贵的袭击,将它用绳索困在枣树上,一阵骂骂咧咧之后非常狗腿的站在韩阳身旁,一脸贱样,低声道:“庄主,要不要我将那子捉出来,一起绑在树上?” “捉出来做什么?”韩阳诧异道。 “嘿嘿嘿。”连续上扬的笑声。 常远桥给了韩阳一个你懂得的神情。 韩阳暗道,这古代的家伙年纪不大,倒是什么都清楚,一巴掌拍到家后的脑门上。 “德行!” 将秦瑶准备的牛奶,给大家一人发了一杯。 将最后一杯牛奶递给了常远桥,两个人蹲在台阶上,韩阳嘴里叼着根儿烟,“家伙,今日庄主我威风吗?” “威风!”家伙眼睛瞪得溜圆,崇拜至极。 “若是远桥能有您一半威风,那就心满意足了。” “呵呵,这才到哪儿?你这个年纪,应该志向远大,起码要做个常遇春将军这样的英雄。” “干爹那样的英雄?”少年竟然苦笑了一声,将竹筒中的牛奶一仰而尽,“谁不想做个那样的英雄呢?可是我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育婴堂的孤儿,如何能走到义父那样的地步。” 韩阳倒是第一次见到家伙如此沮丧的模样。 想必是遭受过不少挫折。 “怎么,谁嫌弃你出身不好?”韩阳笑着问道。 “去岁,我报名参加飞熊卫,那招兵的百户嫌弃我瘦,非要让我做个辅兵,我常远桥好歹也是郑国公的义子,怎么能做辅兵这样没有前途的兵种?” “然后呢?” “后来我又找了几个其他的卫所报名,结果没有一个要我的。我听边关的卫所,富贵人家都花钱抢着去镀金,我这种无家无势的穷子,想要参军可就真的太难了。” 对于常远桥,韩阳观察了很久了。他知道,常远桥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男孩子,从那一他将孩子们训练的跟军队一模一样他就看出来了。 韩阳也在想,如何帮着这个家伙实现人生的价值。 “庄主,能够给我来一根吗?” “什么?”韩阳续了根烟。 “您手里冒烟的那个东西,我感觉非常有男子汉的味道。”家伙猛地吞食了两口烟雾道。 韩阳笑了笑,扔给了他一根。 家伙拿起烟,心翼翼的用火折子点燃了香烟,猛地抽了一口,呛得大脑空白,眼泪直接呛了出来。 不过家伙却倔强的忍住了,学着韩阳的样子抽了第二口。 两个人默默的望着即将垂下的西洋,两缕烟雾袅袅的升上空。 家伙第一次抽烟,却抽的非常的忧郁。 韩阳也叼着烟,默默的想着心事。 “庄主,你我有希望长大出息吗?” “为什么不能呢?” “可是我这出身,参军都只能做个辅兵。” 明初各卫所都是能征善战的骄兵悍将,像是常远桥这个年纪的孩子,如果参军确实顶多在辅兵队伍里混生活。 “这个世界确实不公平,有些人生出生高贵,他想做什么兵就做什么兵,甚至他的父母可以给他安排个百户,甚至千户也不是不可能。这是你不能改变的。” “那我就只能忍受吗?” “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你要么忍受,要么就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只有强者才能改变这个世界。” “庄主,我不太明白。”家伙挠了挠头。 “你是什么出身并不重要,是不是辅兵不重要,重要的你自己。” “我自己?” “魏国公以前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家伙摇摇头。 “魏国公在参军之前,只是个农夫,但是他却能在元末之中大放异彩。靠得就是他自己。” “可那毕竟是少数。”少年有些不服气。 “郑国公常遇春参军之前,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虽然提起自己的干爹,常远桥非常的崇拜,但是对于他干爹成名前的生平,他却并不是非常了解。 家伙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郑国公在参军之前,只不过是混迹绿林的一个好汉罢了。” “我干爹竟然是绿林好汉。”家伙不可思议的道。 “你以为呢?开国功臣中,出身微末者不计其数,你出身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有多少本事。现在大明需要有本事的人,只要你有本事,你便有舞台施展自己。” “庄主,我懂了,我从今起,就跟在您身边好好学习,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把那些靠关系的人踩在脚下!” “懂了便好。记住这个世界本身便不公平,而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足够强大。就像那齐大圣孙悟空。” “庄主,孙悟空是谁啊?” 韩阳拍了拍脑袋,顺嘴了,“算了,那是另外一个故事。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哦。”常远桥点点头,转身离去。 眼前这个庄主虽然在第一次与自己见面的时候跟自己大打出手,但是从真正相识以来,人真的非常好。 而且丝毫没有架子,家伙从心底感激。 自己一定要努力变得更强,不辜负他和干爹的养育之恩。 韩阳自己回到书房,关好门窗,将手机拿出来,带上耳机,偷偷的打开了单田芳老爷子的《三国演义》,明还用得上,自己不能在关键时刻丢了人。 听了一会儿,韩阳便感觉有些疲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韩阳化身一个豪门公子。 一双玉手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女人的动作明显有些大,规模不的圆润,仿佛柠檬一样,总是有意无意的触碰到自己的肩膀。 韩阳猛地睁开了眼睛。 见眼前是自己的夫人,韩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把抱住秦瑶,“家伙睡了?” “嗯。” 韩阳抱着秦瑶便寻床而去。 “轻一点儿,湘云他们这个时辰还没睡。” “她是过来人,无需管她。” (本章完) 第51章 上摊 第二,韩阳还在睡梦之中,便被秦瑶推醒。 韩阳的手忍不住上下游走,却听秦瑶道,“别闹了,门外有人。” 韩阳穿戴好衣服,怒气横生的道:“这群崽子太早熟了,不揍一顿,这日子没法过了” 气冲冲的走出门外,却见常远桥跪在门口,捧着一条腊肉。 脑门上汗涔涔的都是汗珠,看样子是刚做了剧烈的运动。 “庄主伯伯,我知道你有大本事,这是我早起从县城买的束脩,请您收我做弟子吧。” 韩阳的怒气这才收了回去,笑了笑,上前摸了摸家伙的脑袋,“你子倒算是有心,本性也不坏,我教你本事也不无不可。不过你是郑国公的义子,我不敢收你做徒弟,这样世人会我韩阳狂妄,这样吧,我认你做义弟,以后你随我修行,能学多少,便是你的造化了。” 常远桥昨日听韩阳讲了三国演义,知道结义兄弟是什么意思。 当下毫不犹豫的跪地磕头,“兄长在上,请求义弟一拜。” 韩阳搀扶起常远桥,将他领导一处无人的枣园之中。 “你真的想要随我修行?” 常远桥点了点头。 “不会后悔么?” 韩阳话音落下,整个人气势陡然一遍。常远桥忽然感觉往日里那个和蔼的庄主,忽然变了一个人。 浑身上下有一股不次于当年义父在战场上归来之后,那种杀人魔王般的气息。 常远桥也只是偶然见到义父醉酒时候露出来过一次。 “到现在为止,你还坚持吗?”韩阳道。 “嗯。”常远桥点点头,虽然浑身都有些颤栗,但是他内心却越发的清楚,眼前的庄主比自己想象的更强大,今日错过了,肯定是自己一生的遗憾。 “好。既然你坚持要学,那么我就一点点教给你。不过你记住一句话,你是汉人,学的一身本事,不论何时何地,必须为汉人服务,若是有朝一日,你从了贼蛮夷,你就算是躲到千里之外,为兄你必然杀了你。” 常远桥顿时一阵热血沸腾道:“大哥放心,远桥的义父战死在征伐蛮夷的战场上,远桥怎么会做民族的罪人。” 韩阳看了一眼,“不错,从今起,你从育婴堂中寻找十个与你年纪相仿,身体素质较好的人,组成一班的人马。你做班长。我教你怎么练出精兵来。” 常远桥一听,兴奋的身体止不住颤栗。 他知道带兵之术到底有多么重要。一般人就算是让你当了军官,到了战场上,也只会一股脑的往前冲。 而自己义父之所以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是因为他懂得如何带兵打仗。 哪怕是十万人,他也能如指臂使。 而自己则差的太远了。 别是十万人,十个人自己都指挥不好。而且自己训练的伙伴都只是花架子,吓唬吓唬人还可以,真的打仗真的差的太多了。 “好了,今差不多便到这里,具体的训练方法以后再,你在心里合计合计,明日正式开始训练。咱们今还得去坊市卖凉茶。” 某时出发,巳时未到,一行人便赶到了坊市。 韩阳骑着马,众人赶着牛车,一路笑笑。 路过坊官哪里,坊官笑着摆摆手,韩阳将准备好的一筒二锅头送了过去。 看见韩阳递过来的竹筒,坊官随手扔了十个铜钱到钱箱里。 也不管气热不热,打开盖子便准备喝。 结果闻到了扑鼻的酒香,周围的兵吏都狗鼻子一样的嗅了嗅,露出几分渴望的神情。 坊官瞪了大家一眼,然后给韩阳一个微笑,示意韩阳离去即可。 等到韩阳离去之后,坊官轻声道:“酒每人都有,不过嘴巴都给我严实点儿,还有就是照顾照顾韩庄主的生意。这是个体己人,明白吗?” 众兵吏点点头,看向韩阳的眼神,越发的欣赏。 一旁的老儒商的字画和书本生意也搞得有声有色,他的文笔不错,给喜欢附庸风雅的有钱人做个扇面,画个山水也能挣不少钱。 私底下还偷着贩卖春宫图,正儿八经的《灯草和尚》,看样子还是江南出名画师的作品。 老儒商还时常着类似于陈子昂之类的话。 一本直接要价三钱银子。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而且卖的飞快。 韩阳感觉,他这赚钱的速度,比自己卖凉茶不知道要快多少。 看见韩阳摆摊,就过来打招呼。 笑着道:“韩阳友,老夫有一个买卖想跟你谈谈。” 韩阳躬身行礼,“老先生,有话尽管谈,咱们都是邻居,有什么事儿,相互扶持才是。” 那老儒商笑着道:“老夫在应认识不少朋友,经营了些书坊生意,昨日听了你的《三国演义》,惊为人,感觉非常有前途,希望能跟你做个合作买卖,你负责写书,我负责出售,让我朋友负责印刷,咱们立个字据,到时候分成拿钱,你看如何?” 周围没有商人没有想到,这韩阳竟然有如此机遇,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别看着老者其貌不扬,但是在南方的朋友遍下,是比较低调的豪商。 此次来沧州府,就是替南边的商人过来趟路子,准备后期替朝廷运输粮草,换取盐引的。这书画生意,只是人家游戏风尘玩儿的把戏。 韩阳点点头道:“今日坊市闭坊,咱们寻个酒楼细谈如何?” 老者笑道:“此等大事,自然要好生的交谈一番,不过老夫也颇为期待今日的内容啊。” 不远处,徐福他们的凉茶生意也开业了。 徐福直接派徐朗收购了那个茶摊,跟韩阳打对台戏,此外还摆放了很多糖水、水果,琳琅满目的货物堆积如山。 看着韩阳跟其他的商贩谈笑风生的样子,徐朗心中愤愤的想到:“畜生,你别得意,别以为你靠个鬼故事就能一直将好生意持续下去。离着脚夫的地盘那么近,估计两就会让脚夫把你的摊位给你掀了。还妄图出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徐朗在期待韩阳家的生意回落。 常远桥却期待着庄主的生意越来越好。 庄主雨季快要到了,得想办法多挣银子,好将家里翻修一遍。 等到气逐渐炎热,坊市的人多了起来的时候,徐朗则死死的盯着韩阳。 想看看今韩阳的生意怎么样? 反正上一次自己在这里挨了揍之后,生意差的紧。 不过没关系,徐家有的是钱,他就是来看看,韩阳的生意能否跟昨一样好。 一旁的商贩道:“我,你是不是昨挨揍没够啊?老是盯着人家看,就不怕人家再揍你?” 徐朗瞪着仅剩下的一只眼睛,“他敢?没有王法了?我就要看着他黔驴技穷,人走摊黄。” (本章完) 第52章 第二个伙伴 坊市。韩阳加多宝凉茶摊位。 韩阳默默的坐在旁边沉思,手底下的李铁嘴和佟湘云几个便将手底下的事情忙活好了。 今上午的生意非常不错。 佟湘云统计着今上午的生意,发现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出货四分之一了。 “湘云,你当初也是在沧州府开过酒楼的豪商,有没有大客户啥的?咱们不能总是这样上坊市里叫卖,太辛苦了。”韩阳笑着道。 佟湘云笑着摇头道:“东家笑了,我要是真的有大客户,生意怎么会关门,最后连店都盘出去了。” 李铁嘴在一旁偷笑,“东家,你快别指望湘云姐了,他那生意做得把人都得罪透了。还大客户,没人来砸咱家摊子就不错了。” 可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铁嘴的话刚完,就来了个大客户。 大巴掌啪啪的拍在了李铁嘴的脸上。 韩阳正在琢磨着如何扩大生意的时候,就听对过有一句带着浓重异域风情的北平话飘来,深情款款的响起,“h,gd,湘云,是你吗湘云?我是罗密欧啊!” 韩阳睁开眼睛,被吓了一跳,眼前竟然是个金发碧眼,打扮的颇为中土化的西洋人。 “额不认识你。”佟湘云扭过头去,假装不认识罗密欧。 按照韩阳的观察,这个家伙身高一米九五左右,浓眉大眼,胡子拉碴,并不算是帅哥,但是他眼神中却充斥着忧郁之色,像极了中古世纪的欧罗巴诗人。 最主要的这个家伙右手的食指上戴着巨大的钻戒。 虽然钻石这东西在中国并不如玉器值钱,但是在欧洲大陆却是风靡大陆的宝贝。 这个家伙带着那么大的钻戒,肯定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更别,韩阳还从他袖子里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金币,更加印证了心中的想法。 “If yu an pursue he beauiful lady, uld yu please hlding flers。”(若眼前是你所追寻之人,请用鲜花表达你的爱意。) 韩阳开口笑道。 那罗密我看了一眼韩阳,表情非常诧异,他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懂得英文的明人。 “你懂得英语?而且还那么流利,你真的是个非常厉害的商人。”罗密欧看着流连不绝的客户流,佩服的对韩阳道。 “若是不厉害,怎么能让这么美丽而智慧的女士在我这里打工呢?这位绅士,要买点儿凉茶吗?想追求一个东方姑娘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你得表现出你的诚意哦。” 罗密欧看着十分紧俏的凉茶生意,又看了一眼明显在躲避自己的佟湘云,摇摇头道:“我一向认为爱情是爱情,事业是事业,你们的凉茶虽然看着不错,但是没有经过市场检验,我也不知道是否适合我们酒楼,你能便宜点儿吗?” “我们已经非常便宜了,你爱买买,不买走。”佟湘云冷冷道。 罗密欧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去。 韩阳心里却又其他的想法,这个年头,能够遇到一个漂洋过海来中原的商人不容易,若是能够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定然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想到这里,韩阳微微一笑,“请留步,我认为你在做出决断之前,应该先尝尝产品?” 着韩阳瞅了一眼常远桥,常远桥将一份凉茶用托盘端了过去,同时还有一罐儿冒着气泡的可乐。 那罗密欧本来都准备离去了,但是却被加多宝和可乐给硬生生的吸引了。 端起可乐先喝了一口,猛烈的快意直冲脑门,接着浑身的汗毛直接舒展开来。 “这简直是苍的恩赐。”罗密欧尝了一口,整个人幸福的不行。 当下也不再要走的事儿了,而是一边琢磨着如何与韩阳谈判,一边将另外一份饮料放到嘴边。 虽然并不是非常适合他的口味,但是拥有敏锐商业嗅觉的他,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加多宝凉茶巨大的商业价值。 韩阳笑着道:“你认为多少价钱更合适一些?” “如此佳品,是我刚才有眼无珠了。”罗密欧沉吟了一番道:“我感觉我直接在你这里进货,有些不合适,不如我们直接合作吧?你以你的饮料入股,到时候以七的收入与我过去七的收入做对比。多出来的比例算是你的股份。你看如何?” 罗密欧心里很清楚,这么好喝的饮料,就算是自己暂时可以压价进货,但是随着销量的递升,价格早晚也会涨上来的。 好不如让韩阳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这样自己就可以拿到独家销售权。 看见周围都不是非常理解的样子,韩阳笑了笑道:“行,不过也不能这么草草的决定,得等我亲自去你的酒楼去考察一番,才能做决定,如果可以的话,再谈合作。” “您果然是个睿智的商人。”罗密欧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关于我的酒楼的情况,您可以问一下湘云,因为她是得云楼的上一任主人。” 佟湘云没有话,而是给了罗密欧一个冷冷的白眼。 韩阳并没有多言,而是笑着道:“您若是无事,可以在一旁暂坐,对我们生产的饮料受欢迎程度有一个了解。” “那是自然。尽管我认为这是一种可以流传千百年的饮料,但是我也必须观察下市场对它的接受程度。” 接着中午日期而至,买凉茶的人多了起来。 但是仿佛并没有形成昨那种庞大而恐怖的人流。 一旁的徐朗看着韩阳的摊儿,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凉茶只有一种味道,喝多了就不会新鲜了,到时候十文钱与自己这两文钱一碗的差别就会变了。 到时候实惠的价格才是大家的首选。 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便在自己的摊位上打起盹来,不一会儿忽然听到铁盆当啷的一声。 徐朗猛地睁开眼睛,四下望去,只见那人流并不密集的韩阳的摊位忽然人山人海起来。 那些行商的老板全都暂时停了摊位的生意,将韩阳半包围在中央。 一人一个实木板凳,手里捧着凉茶,一脸笑意的等待。 “韩老板好!” “韩老板请早吧您!” 我的。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韩阳摊儿上的凉茶顷刻间销售一空。 坐在一旁的罗密欧也被震惊了。他没有想到,韩阳不仅生产的饮料非常迷人,就连他自己都有极高的人格魅力。 他不由得想起了,在西方各个酒馆里非常受欢迎的存在。 游吟诗人。 自己可真的遇上了能人了,自己一定要邀请他做自己的合作伙伴。 (本章完) 第53章 嚣张官牙 金乌西垂,夜色渐浓。 坊市的钟声响起,商旅们终于放下了一的疲惫,回去休息。 韩阳清点下货物,两千五百筒加多宝销售一空,净收益两万五千钱,折合白银二十五两。 这个年代,一个四口之家一年农田的收益也就十几两。 李铁嘴的喉咙不停的吞咽着吐沫。 包括一直话不多的佟湘云也颇为感慨,自己当初若是有东家这点金手一般的本事,又何至于最后落得将得云楼盘出去的下场。 韩阳将佟湘云和李铁嘴打发回了庄子,自己带着常远桥赶赴得云楼,谈两桩买卖。 第一桩买卖,谈的是《三国演义》的印刷,这桩买卖如果做好了,不单单可以收获金钱那么简单,还可以让自己迅速在大明打开知名度。 往远处,就算是名传青史也未必不可能。 第二桩买卖,做的便是加多宝和可乐买卖了。虽然这桩买卖未必有《三国演义》的印刷来的神圣,但是确实真真正正的现金奶牛,不可多得的挣钱手段。 与老儒商的谈判比较顺利。 老儒商是川蜀人,姓胡名岩雪,在川蜀乃至云南一带都非常有威望。 他倒不是对于韩阳这《三国演义》能挣多少钱而心动。 而是听了韩阳了两次书之后,凭借他专业的文化素养,他已经断定这是本旷世奇书,所以他更希望做的是将这本书推广出去。 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本书,至于能挣多少钱,反而是其次。 韩阳听了老人家的想法,心中也颇为感慨,还是古人比较高风亮节一些。 换做现代人,绝对以挣钱为第一要务,什么传播文化之类的想法,肯定是没有的。 人家胡岩雪老先生高风亮节,自己自然没有必要在利益上斤斤计较。 所以一咬牙答应了老人家的请求。 韩阳和老儒商四四分成,最后留出两分给生产。 老儒商心旷神怡的与韩阳一起立下的字据,仿佛与韩阳一道做了一件解放全人类的事情。 立了字据之后,韩阳又给老先生讲了些其他的创意,老先生从先前的镇定,到最后的有些吃惊,最后脸色潮红的吓人,激动的连胡子都抖动起来了。 “韩阳友,这《金瓶梅》可是好东西啊,不论是艺术水准还是受众程度,都是一等一的极品,若是此书也印刷出来,恐怕这全大明的读书人,就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名号了。” 着,老先生就要下酒楼。 韩阳一把抓住了老先生的胳膊:“老先生,您准备去哪儿?” “准备活字,将《金瓶梅》印刷出来,你莫非不感觉,瓶儿和金莲不早些问世更好吗?” 韩阳:“……” 交友是一件多么需要慎重的事情啊,韩阳惊出一身冷汗。 立刻拉着老先生的手,笑呵呵的道:“老先生,你这是在害我啊!这书在有些人看来是导人向善,但是更多人怕是只看见他淫邪的一面,到时候怕是会毁掉我的名声。” 老先生这才从激动中清醒过来,随即老脸之上闪过一丝愧疚。 连连给韩阳道歉。 “世人多狭隘,这确实是一本绝世好书,但是世人会在观赏的时候,用最恶毒的话来攻击你。” “我要这些虚名有什么用处,不若用别人的名号吧。”韩阳建议道。 “这等好书,便是背负骂名,也有人愿意吧。”老先生感慨的看着韩阳,他甚至有一种冲动,便是将这个名号直接背负在自己身上。 韩阳笑了笑道:“我听闻昔年张士诚手下有一谋士,姓罗,名贯中,擅长写书,民间对他的印象非常不好,因为他当年与太祖做过对,不若便用他的名号吧。” “罗贯中?好熟悉的名字,也罢,便用他的名号吧。反正此人是朝廷的通缉犯,名号也早就坏掉了,多两句骂名也无所谓。” 罗密欧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远远的看着韩阳和老先生在那儿饮茶聊,感觉自己有点渣。 虽然自己有钱,但是却总是感觉自己少点儿什么。 对,就是自己太有钱了,总是感觉自己是个暴发户。 而人家那个老人家才是真正的贵族。 “哪位是罗老板?” 门外忽然走进来几个牙人,身后还有几个帮闲,穿的破破烂烂的,却有几分傲气。 罗密欧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对伙计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叫花子也能进咱们酒楼?赶出去!赶出去!” 掌柜的在罗密欧耳边声呢喃道:“东家,这牙人不好惹,他们都跟衙门里的人有勾结,得罪不得,您还是听听他怎么吧。” “你这年头煞风景的人真多?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就敢来这文人雅士聚会的场所。”韩阳喝了一杯加多宝,气闷的道。 “怕是来欺负这个洋鬼子的吧。这洋鬼子也忒不懂事儿,来大明做买卖,怎么也应该找个靠山啊!”胡岩雪摇摇头道。 “你们找罗老板有什么事情?”罗密欧脸色阴晴不定的道。 等到韩阳看向这边的时候,正好罗密欧的脸色变得有些发青。 看来,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全世界都是这个样子,你人在聪明,到了陌生的地方做生意,你就得接受这里的规则。 “我是来找韩老板谈保护费的,顺道谈谈买卖,你是谁?还不赶快去禀告!” 牙人趾高气扬的指着罗密欧道。 韩阳感觉罗密欧此时的表现,与自己交谈时候,相差太多了。 人离乡贱就是这种感觉,不管你有多少才华,多大的能力,多少钱都不管用。 自己有必要帮他出一次头了。 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 想到这里,韩阳轻轻的咳嗦了一声。 “混账东西?沧州府的官人话,也是你能随意打断的吗?”牙人用蔑视的眼光瞪了韩阳一眼。 韩阳看着这几个男子,其中很多人身上都打着补丁,一看就是混社会多年,没有什么出息,有个机会,就敢穿上虎皮,狐假虎威的废物。 “诸位,我是罗老板的朋友,你们来这里可是有事儿?”韩阳压住怒火,尽量克制情绪。 他尽量告诉自己,眼前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人物,跟这种人产生纠葛,实在是太跌份了。 那牙人一看就是头,他得意洋洋的道:“我乃是牙行的管事,你既然是罗老板的朋友,想必你也是个商人吧?你是混哪一块儿的?” 这年头牙行欺行霸市,朝廷拿他们没办法,治理了几次治理不好之后,就只能选择招安。很多牙人也摇身一变,有了官身,叫官牙。 这也导致了这群人越发的狂妄,欺负商人也不是一两了。 (本章完) 第54章 教训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多多少少都有些道理。 ?所谓的牙,其实就是古代类似于中介,或者经纪人的组织。到了明朝,牙人对经济的发展,影响更加深刻。 朝廷在经过几次打击并无效果之后,便使了招安的法子,给牙人颁发牙贴,算是国家认可的牙人的合法性。 牙人依朝廷规矩做生意,按时缴纳赋税,算是正式归朝廷管辖。 不过也有些所谓的官牙,跟朝廷官员勾结,欺压外来商旅,造下不少孽。? 今这群牙人为什么赶来罗密欧的店里闹事儿? 无他,就因为罗密欧是欧罗巴来的,没有地方的保护势力。 ?就眼前这几个官牙话的态度,让韩阳心里很不爽。 “你就是这么跟我话的?牙行的威风不啊。”韩阳冷笑着点燃了一根香烟,一口浓烟喷的对面的官牙连连咳嗦。 官牙身后的泼皮见到韩阳吞云吐雾的样子,顿时心中一骇,心中暗想莫非眼前这人是传中的神仙不成? 倒是那带头的牙人是个胆肥的混不吝,见到韩阳很不屑的看着自己,将袖子一撸,恼火的道:“会吐两口糟烟你就了不起啊?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我来个舌吐莲花看看? 要是没有几分真本事,我劝你别趟这趟浑水,他这铺子位置好,有人看上了,我也不是来为难他。 而是真心实意给他撮合,人家也不亏待他,高于市场价两成收购。 我们牙人也不抽他罗老板的佣金,只取贵人的好处。 你要是拿罗老板当真心朋友,就劝他赶紧出来,跟我见上一面,把事情谈妥了。 若是他铁了心,跟前几回一样,把牙人赶走,我保证他这买卖在沧州府干不下去!” “买卖买卖,愿买愿卖,人家不愿意见你们,显然是人家不愿意卖,你们何苦为难人?”胡岩雪老先生帮腔道。 “老东西,哪里有你话的地方?给我滚一边去!”牙人颐指气使的道:“还有你,我大道理都跟你了,要么给我赶紧滚,要么就帮我叫人!” ?哎呦,这家伙胆儿真的够肥啊! 欺负欺负外来户也就算了。 我韩阳如何也算是有一百多亩地的“土豪劣绅”,就连各地的里长见面都是客客气气拿货的,你一个的牙人,屁都不是的渣滓,竟然也敢这样跟我话,是不是活腻歪了? 还有眼前这位,人家那是南方来的豪商啊,你张嘴就成了老东西了。 你也一把年纪了,起码的尊老爱幼不懂吗? ?韩阳的心情有些复杂,难怪北方的商品经济一直不发达,有这些混账捣乱,能发达的起来吗? ?韩阳不反对朝廷管理市场,但是却讨厌刁难,作践商人的地位。 就拿眼前这老先生来,这沧州府比他有钱的没有几个,但是他出门连件华贵的丝绸没有,就是千层底的旧靴子,配上简单的布衣,从里到外一件丝绸都没有。 有钱不允许你花,还得看不起你,就是明朝商人的地位。 ?华夏自古以来,除了宋朝之外,几乎所有的王朝都搞重农抑商这一套。 地方官员更是可恶,巧立名目,苛捐杂税,朝廷的商税虽然名义上是三十税一,但是真正的执行起来,很多行业都是十税一的。 ?当然十税一并不算高,而真正高的是地方的吃拿卡要。 ?大明没有一个好的商业规范,商人们就得自己想办法培养官员,走官商勾结的路子。 为何大明灭亡前,一分钱商税都收不上来。 ?那是因为东林诸公多是商人在朝堂的代言人,如果能收上税来,就真的奇怪了。 自己既然来了大明走一遭,就应该想办法改变这种状况。 ?不求创造历史,但求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历史向好的方向引导。 ?韩阳摇头,自顾的续了根烟,将刚才那一支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捻了捻,姿态有些深沉。 ?罗密欧站起身来,他准备自己面对这群豺狼。 ?“庄主!” 常远桥皱着眉头看向韩阳。 ?“打出去!” ?P。蹬鼻子上脸。一群黑中介,还当出优越感来了! “混账!” ?官牙气急道:“你信不信,我到衙门口一句话,让你以后在沧州府任何买卖都做不成?” ?“些许浮财,赚不赚又有什么区别?打出去!” ?“好狗胆!今日若是真的赶我等出去,明日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可别后悔!” ?韩阳被他们的威胁够逗笑了,他看见罗密欧一脸怒气的握着拳头,就笑着道:“你们拿着朝廷的牙贴,做的就是这种事情?”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这下韩阳也不用常远桥动手了,一脚直接踹了过去,毫不犹豫。 ?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 ?话都道这份上,如果自己不动手,以后如何做人? ?“哎呦!” 牙人被踹出一丈多远,捂着肚子不停的哀嚎。 ?“混账!” “殴打官差!” ?“我们是来谈话的,你们竟然动手打人,一会儿官差来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官牙趴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仇视的目光,恨不得将韩阳直接吞掉一般。 ?那官牙身后的几个泼皮也只是护卫在两旁,却没有一个敢对韩阳动手的。 ?罗密欧来自欧罗巴的英格兰王国,父亲是光荣的骑士。此时此刻,他感觉让自己刚刚认识的朋友去面对这个危机,对自己来,是莫大的耻辱。 ?“你们滚吧!我便是罗密欧,以后有什么麻烦,冲我来!不用为难我朋友。”罗密欧冷冷的道。 ?那官牙见到自己第一面见到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目标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颇为丰富。 ?“罗老板,玩的好一手手段,不过以后你可得心了。” “我罗密欧守法经营,按时交税,怕你们这群老鼠做什么?”罗密欧不忿到。 ?“你不用怕我们,但是您得心老爷啊!万一着个火,烧了您的铺子,打个雷,劈死您,您可别后悔,在下没提醒您啊。” ?韩阳上前又是一脚。 ?别看对面人多,但是若是论动手着实差了太多。 ?“还不滚是吧?远桥拿刀来!让我杀了这群砸碎,入室抢劫,被房主所杀,应该不算是死罪吧!” ?一行人闻言,顿时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行人都一脸好奇的往里面看。 ?“反了!反了!” “等见了同知大人,一定要让这厮好看!” ?一行人屁滚尿流的逃出了得云楼,正准备散开的时候,其中一个泼皮忽然开口喊道:“坏了!事情麻烦了!” ?“什么坏了?” 那泼皮一拍大腿,面带懊恼之色,“刚才那个为罗密欧话的人,就是最近坊市最火的韩老板,《三国演义》的作者。听兵马司的坊官大人对他颇为欣赏,咱们还是别惹事儿了吧?” “什么?你莫非是瞎了吧?《三国演义》的作者是何等风流的公子,怎么会动不动就抬脚踹人?” 那官牙本身就有些好面儿,如今被韩阳连续踹了一通,如今哪里管他是什么身份。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复他。 (本章完) 第55章 我靠! 得云楼,三楼雅间,临窗的位置。 此时眺望沧州府,已经是万家灯火,夜色迷人。 雕花实木八仙桌之上,酒菜摆放整齐,三人聚在一起,常远桥在一旁侍奉。 罗密欧脸色有些深沉的望着窗外。 韩阳手中的香烟早就换了一桶在街边上买来的扎啤,给每人倒了一杯。 常远桥也想上桌,被韩阳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年纪,不学好,老子十八岁还没摸过酒瓶子。你才十六岁,就想造反了? 看着常远桥可怜兮兮的模样,罗密欧吩咐厨房给他榨了一杯果汁。 几个成年人端着扎啤喝了几口,就被这新鲜的饮料吸引了。 此时胡岩雪与罗密欧看向韩阳,就像是一座亟待挖掘的宝藏一样,每一次见面都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胡岩雪是个酒鬼,没多大会儿就喝醉了,趴在桌上朝着叫韩阳给他去叫几个扬州瘦马来。 韩阳看得出罗密欧的情绪不高,笑着道:“你觉得我今的事情做得有些过分了吗?” “不!就算你不在,今我也会将他们打出去!我是商人,不是他们的奴隶!” 罗密欧认真的道:“就算是家族没落了,但是我身上流的尊贵的骑士血液,骑士是不可以被侮辱的。” 如果没有韩阳出手帮忙,罗密欧最终的下场多半是硬着头皮自己去抵挡,最终因为所谓的尊严,丢掉属于自己的产业,在某个不知名的胡同被人打死,或者生生的饿死。 尸体被野狗叼的粉碎。 而且韩阳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一个商人,不论是美味的饮料,还是受众很广的故事,这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尤其是刚才他凌厉一脚,让罗密欧感觉到了纯正的军人气息。 所以此事他心甘情愿完完全全与韩阳站在一起。 韩阳点头,轻蔑的道:“这几个人我看了,只是领头的官牙有些影响力罢了,他们看着你是外来户,想要欺负你。若是你独身一人在大明做生意,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们结怨,但是你作为我的合作伙伴,完全没有必要忌讳那么多。 真正世界上在难缠的对手,也只有一条命。 实在不行,杀了便是。” 罗密欧也对韩阳的观点颇为认同,“你的是,有的时候,当现有的渠道不能解决麻烦,就只能自己人道毁灭敌人了。不论何时,暴力总是解决问题,最简单有效的手段。” 韩阳笑道:“当然,不到绝境之时,没有必要要人性命!有些人还不值得咱们铤而走险。 明日我会派人运送可乐、加多宝、扎啤等三种饮料,切记扎啤若是当日没卖出去,便送给路人或者直接倒掉,不能留到第二日趋卖。 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若是太晚回府,夫人会惦念的。” “且慢。”罗密欧开腔道。 “怎么了?”韩阳问道。 罗密欧从怀里拿出两张羊皮卷,在桌上摊开。 韩阳一愣,他觉得双方虽然即将成为合作伙伴,也应该看一下自己的饮料的效益,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吧。 这…… 韩阳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自己今日帮罗密欧赶走了那些官牙,虽然解气,但是日后这些官牙的人来捣乱,他一点儿招都没有。 与自己签订契约,也算是有个保障。 韩阳笑道:“你不必如此着急。我既然决定与你合作,就不会半路撤出,给你徒添麻烦。现在就签订契约,这分成也不好决断。” “我愿意让你五成!”罗密欧直接道。 一旁的常远桥一听眼睛都绿了。 一座大酒楼五成的收益,那可不是一个数字了。 就看着这摩肩接踵,上下不断的人流。就知道这家店的收入不是个数字。 而对面的罗老板更是震撼,开口就直接给五成的收益。 韩阳笑道:“我可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不论将来我有几成得云楼的收益,我都会将此事管到底。至于分成,还是将来再吧。” 着,韩阳拿出账目,定好饮料的价格。 加多宝因为是自己生产,依然买十文钱一筒。至于扎啤,因为是自己去现代世界去买,所以卖的稍微贵一些,两钱银子一大桶,至于冰镇可乐,价格也非常不菲,要二十文一筒。 约定好明的交货地点,因为是第一次交易,韩阳现在还不算得云楼的股东,所以罗密欧付了韩阳五两银子的定金。 出了得云楼,城门还没有关闭,韩阳骑着马载着常远桥慢吞吞的朝着家里走去。 家伙还是趁着韩阳不注意,偷喝了两桶扎啤。 目前处于脑袋不停摇晃的状态,双腮泛红,嘴里不停的着胡话。 其实韩阳也喝了不少,骑着马感觉有些晕晕沉沉的,不过起码回家的路还认识。 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影晃动,韩阳心中一凛,知道有人偷偷的跟着自己。 暗想肯定是自己今日所作所为,得罪了牙人,人家来报复自己了。 不过韩阳今日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心中的豪气却多了不少。 “我韩阳既然有胆气踹你,你来报复时,我照样有本事应对。你最好别亲自来,不然这黑沉沉的夜色,我要了你的命,你都没地方理去。” 想到这里,韩阳心头酒意涌了上来。 手里暗暗一抓战马得胜钩上的亮银枪,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走了约莫一里多地,风平浪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韩阳心头暗道:“莫不是我多疑了,哪里有什么人要报复我?” 韩阳催马走了一阵,酒力发作,感觉下身肿胀,端是憋得厉害。 纵身下了战马,踉踉跄跄的走到丛林之中,对着一截树干掏出兄弟放纵。 一股清泉从而降,韩阳感觉浑身轻松。 就在开闸放水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忽然一阵狂风袭来。 只见那半截树桩里吭哧一声巨响,从中跳出一只灰白色的大熊来。 韩阳见了,顿时浑身颤栗,脑门上出现一层密集的汗珠。 “我靠!”韩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律!”韩阳的战马吓得滴溜乱转,直接将趴在马上的常远桥甩落马下。 常远桥疼的呲牙咧嘴,往前一看就见庄主竟然跟一头灰白色的大熊对峙。 那大熊等着一双阴冷的眸子,看人的时候,散发着幽绿色光。 刹那间常远桥酒就醒了,在不停打转的战马身上拽下韩阳的亮银枪,寻找着机会,想要扔给韩阳。 韩阳盯着眼前这头身高足足有两米,体重起码有八九百斤的灰熊,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逃生方法都想不起来了。 “哦~~~~~~~嗷~~~~~”白灰熊与韩阳对峙了一阵之后,猛地一阵怒吼,整个熊带着一个浓重的腥臭味扑了过来。 第56章 战熊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人类单挑怼死熊的存在。 如果存在,那肯定是神话故事。 这一点儿韩阳心里非常清楚,所以当韩阳与灰白熊交手的时候,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的。 但是身后还有个孩子,自己若是跑了,那孩子怎么办? 所以哪怕自己拼着让灰白熊重伤,也要给孩子创造逃走的机会。 那灰白熊不知道为何,愤怒的过分,对着韩阳发出一阵阵嗷嗷的叫声。 忽然山林间传来一阵奇怪的鸟叫声。 只是把双掌往地上略微一按,整个身子往上一扑,从半空中以泰山压顶的姿势砸了下来。 看那双掌的姿势,若是拍准了韩阳的脑袋,一准儿给韩阳弄一个脑浆迸裂。 韩阳被这灰白熊如此残暴的攻击也吓得不轻,时迟那是快,身子一闪,躲到了灰白熊身后。 那灰白熊胳膊略短,够不到身后的人,也看不见。 便猛地一转身,瞪着大眼睛寻找韩阳,同时双掌像是横扫落叶一般,嗡的一记横扫。 韩阳身子一蹲,类猿蹲行,躲在灰白熊身后打转。 灰白熊见双掌挥不到韩阳,猛地一跳,张嘴猛地嗷的一声。 好似晴霹雳,震得周围落叶簌簌而下。 这一次,韩阳似乎再次听到了奇怪的鸟叫声,这一次声音比上一次要尖锐许多。 只见灰白熊直接蹲在地上,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韩阳。 这一次韩阳无处可逃了。 “庄主接枪!”常远桥见到二人再次恢复对峙的状态,手中的的竹枪一掷扔到韩阳眼前。 韩阳手里接过竹枪,口中喊道:“你快走!” 家伙从旁边的树丛中折了跟树杈,颤颤巍巍的道:“我不走!我要跟庄主你并肩作战!” “并肩你大爷。”韩**本没有时间去骂那孩子愚蠢。 竹枪在手,用尽平生力气,猛地一压,从半空中劈了下来。 只听呼的一声。 那灰白熊以为韩阳要砸他,没有躲避,反而朝着韩阳猛地扑了过来。 谁动物没有脑子,这一计正是兵法中的围魏救赵。 韩阳自然不会让一畜生占了上风,这灰白熊压下身子朝着韩阳跑了过来,正好给了韩阳机会。 手中竹枪一抖,由砸变成了扎。 那灰熊巨大的冲击力,来不及躲闪,直接撞在了竹枪之上。 竹枪的枪尖异常的锋利,在加上灰白熊冲击的力道,韩阳挥出的力道,瞬间撞击在一起,噗的一声。 灰熊的眼球被戳爆,险些溅了韩阳一声。 而竹枪也瞬间四分五裂,那灰白熊疼的咆哮,不管不顾朝着韩阳撞了过去。 就像是告诉形势的布加迪威龙撞在了电动车之上,韩阳只感觉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一口鲜血忍不住直接喷了出来。 猛兽毕竟是猛兽,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对抗的。 鲜血刺激了灰白熊的野性,此刻,灰白熊见到自己一击得逞,根本不想停歇,准备直接要死韩阳,朝着韩猛猛烈的奔跑过去。 韩阳嘴里磕着鲜血,心里焦急的想着对策。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的每一个办法,基本上都是徒劳。 身死胸口似乎已经成为了无可阻挡的结果。 想想家中的女人,韩阳心里格外的难受。 艰难的从绑腿上抽出短刃,准备关键时刻跟灰熊拼命。 常远桥见到韩阳被灰白熊打倒,手里拿着树杈发了疯的冲了过去。 韩阳心里大急。 “你个瓜娃子,你给我滚一边去!” 韩阳的呐喊对家伙根本没有一丁点作用。 家伙明知道自己撞上去很可能是死,但是依然义无反顾的撞了过去。 这一刻,韩阳听到家伙嘴里发出了狼嚎一样的怒吼。 只是,在凶狠的狼崽子,也不是灰熊的对手。 韩阳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结果。 关键时刻,只听“啪!啪!啪!” 三声枪响,韩阳急切的睁开眼睛,将一切看的真真切切,第一枪直接打爆了灰白熊的另外一只眼睛。 第二枪打透了灰白熊的脑壳。 第三枪打透了灰白熊的喉咙。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猛兽,瞬间成为一具尸体。 扭头望去,韩阳瞪大了眸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只见往日里温柔似水的娘子,身穿一身丛林迷彩作战服,脚跨真皮马靴,胯下一匹火红色的战马,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手里的沙漠之鹰在手里打了个转,直接塞到了腰间。 看到韩阳懵逼的神情,马上的秦瑶翻身下马,微微一笑,地狱修罗般的冷艳消失不见,转而成了一湾动人的柔情。 “今真的好险,如果不是我赶到了,你可就没有了。” 韩阳眯着眼睛打量了秦瑶许久,最后问道:“这一次也不想跟我点儿什么吗?” 秦瑶看了一眼已经被吓昏过去的常远桥,嘴角带着一抹狡黠,“你真的想听吗?” “你若是不想,我便不问。”韩阳犹豫了一下道。 “有人在盯着你。” 嗯? 韩阳扭头,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朝这里眺望,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看样子正准备偷偷摸摸逃走。 这两个人的影子韩阳见过,就是他们一只在跟踪自己,然后自己才遇到灰熊。 要知道,沧州府的飞熊卫可是经常打猎的,在路上遇到野熊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莫非今日遇到灰白熊,与这群人有关系? 或者,这灰白熊本身便是两人控制的,尤其是刚才那奇怪的鸟叫声,非常惹人生疑。 韩阳的脑袋里瞬间闪过了各种可能。 他皱着眉头道:“枪给我。” “二位,且留步!”韩阳冷声喊道。 那两个人闻言,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骂,“韩阳,你死定了,郭侍郎的熊,也是你能随便打杀的?心郭侍郎砍了你的狗头!” 韩阳最痛恨的事情便是别人要挟自己。 沙漠之鹰的弹夹只能允许放七颗子弹,刚才已经射出了三颗。 当闪着银光的沙漠之鹰到达韩阳手里的时候,韩阳顷刻间打开保险,连续发火。 两个本以为平安无事的家伙,瞬间死于非命。 韩阳翻身上马,走上近前,才发现两个人身上带这个包裹,包裹里有一活物在一直蠕动,韩阳解开包裹,才发现里面是一直雪白的熊。 “这是不是北极熊?”韩阳皱着眉头问道。 秦瑶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尸体,从其中一人脖颈之上,拿出一个奇怪的哨子,又看了看韩阳手里的熊,摇摇头道:“这应该是灰熊和北极熊之间的后代,或者是得了白化病的灰熊。如今他的母亲被我打死,成了孤儿,虽然咱们是为了保命而杀生,但是毕竟也导致他没有了母亲,不若咱们便收养了他罢。” 韩阳看着呜呜叫喊的幼熊,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知道,刚才那是成年的母灰白熊之所以那么癫狂,多半是因为他的幼崽被人偷走了。 而自己又恰巧在这里撒尿,正好遇到了暴怒的灰白熊,这才引发了这场大战。 回到韩式育婴堂,众人第一时间围了上来。 “庄主,您怎么才回来?” “是啊,庄主,您莫非是半路上遇到了响马了?” 众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韩阳。 韩阳将幼熊放在地上,吩咐李铁嘴将他拴好,皱着眉头道:“响马倒不至于,不过却遇到了一头熊。” “啊!您遇到了熊?” “这怎么可能?” 李铁嘴和佟湘云都有些不信,因为熊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这里是平原,平原怎么会有熊啊!” 秦瑶冷冷一笑道:“谁平原没有熊!你们莫非不知道牙行经常倒卖很多稀罕玩意给达官贵人吗?这老虎,狮子,豹子,灰熊应该也是牙人的买卖吧?” 第57章 控蛇人 夜色渐晚,韩阳吩咐众人早些回去休息。 韩阳并没有把今发生与熊争斗的事情告诉张定边,他不想让这位已经皈依佛门的世外高人参与其中。 毕竟让一位僧人,去参与打打杀杀的事情,终究有些不好。 虽然心口的伤口非常难受,但是韩阳依然坚持着探查了陈贤的伤势,这才回书房休息。 秦瑶因为刚才骑马的缘故,浑身香汗淋漓,跟韩阳了一声,穿越回家里去泡澡。 将内室的门关好,韩阳自己来到外面的书房。 那离开了母亲的灰白熊捂着肚皮可怜兮兮的呜呜交个不停。 韩阳盯着它瞅了半,他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白化病的产物,还是雄性灰熊跑到北极圈耍流氓的产物。 不过这种纯白的熊确实是非常罕见的存在。 家伙目前似乎非常饥饿,韩阳从厨房找了块奶糕给它扔了过去。 家伙非常灵性的用脑袋蹭了蹭韩阳的手掌,又舔了舔自己的双手,然后抱着奶糕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野兽的后代。 理论上来讲,像是灰熊这种后代的儿女,想要接触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残暴的熊妈会将你撕得粉碎。 家伙眼睛水汪汪的,吃完了一块奶糕,可怜兮兮的看着韩阳。 虽然这个家伙只是个畜生,但是韩阳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还要。” 洗完澡的秦瑶对家伙也非常感兴趣,双手抓着家伙的双掌,轻轻的摇晃。 家伙很懂事儿的在秦瑶的胳膊上蹭了蹭。 韩阳跟秦瑶了一声,用时空钥匙,回到过去,跑到超市大半夜多买了些奶糕。 韩阳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在地球只有中东的土豪才会养狮子养豹子。 自己一个穷逼,养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不科学。 可是自己误杀了它的母亲,如果对它不管不顾,任凭家伙饿死,着实有些残忍。 等到韩阳回来的时候,秦瑶虽然还想跟灰白熊玩耍,但是脸上的疲惫之色,越发的明显。 “我先回去睡了,你睡之前,一定要检查下周围的环境,我怕坏人再来找咱们麻烦。”秦瑶嘱咐道。 韩阳点点头,将多余的奶糕递给了灰白熊,手往口袋里一插,本来想拿烟的,结果发现到自己手里的却是一个奇怪的哨子。 这哨子是从跟踪自己的那个几个人身上搜出来的。 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有类似于鸟鸣的声音。 本来正在吃奶糕的家伙忽然放下奶糕,做了个站立的动作,但是因为年纪,身体稍弱的原因,没站稳直接趴到在地上。 韩阳摇摇头,将哨子往旁边一扔,点燃了一颗烟。 见到韩阳手里冒火儿的眼,家伙吓得怪叫一声,趴在爬上捂着眼睛,发出了类似于婴儿哭啼的声音。 韩阳这才发现,他尾巴的地方,有火烫过的痕迹。 很明显有人经常欺负这支灰白熊。 “马戏斗虎?”声音轻飘飘的,忽然出现在韩阳耳边。 韩阳蓦然打了个机灵,转身在看,才发现沐讲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 大师一只手抚摸着灰白熊的脑袋,另一只手掂量着特质的木哨。 “马戏斗虎是什么?” 韩阳一下子忘记了恐慌,反而一脸疑惑的看着张定边。 张定边思索了一番,解释道:“所谓马戏斗虎,就是一种戏法,你可以理解为木偶,只是有的时候,他们所操纵的木偶是活物。 最早在《史记》中有所记载,汉高祖刘邦与匈奴交战,至平城,为匈奴所围,七日不得食。高祖用陈平奇计在城楼装配许多貌若仙的木偶人,使心怀妒意的匈奴单于冒顿之妻恐其夫破城贪色,便唆使丈夫解除了对平城的包围,使高祖得以脱险。 这群操纵木偶的人的诸多手段之中,有一种比较高明的手段,就叫做马戏斗虎。 因为他们操纵的不仅仅死物木偶,他们甚至可以操纵活的野兽。 这哨子便是他们的工具。 听着张定边老先生讲解,韩阳忽然明白了大概。他所谓的马戏斗虎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驯兽员。 “你怎么得罪了这么一群人,他们能控制野兽,神出鬼没的,很不好防备。”张定边有些担忧的看着韩阳。 韩阳摇摇头,笑着道:“无妨,人我都不怕,更何况几个禽兽。” 韩阳话刚完,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惨叫之声,接着大厨佟湘云衣衫不整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韩阳看了一脸衣冠不整的佟湘云,赶紧转过头去,皱着眉头问道:“湘云,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佟湘云尽量用双手遮住羞处,慌慌张张的道:“庄主,蛇,好多的蛇。” “什么?好多的蛇?” 韩阳走出内室,只听院子里到处都是沙沙之声。 在靠近内室最近的地方,起码有数百条各色毒蛇,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在更远一些的地方,蛇影晃动,看样子起码有一两千条蛇是有的。 韩阳心头凛然一惊,“自己果然真的瞧了世人了,谁能想到,这里才能出现的桥段,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韩庄主当面?”声音轻飘飘的从不远处一颗枣树上传来,那人手里拿着根笛子,脑袋上还绑着白头巾。 “鬼啊!”那厮丑陋的面目吓到了佟湘云众人。 韩阳却看的清清楚楚,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玩意,原来竺来的阿三。 “是我,你你不好好的在你们竺呆着,跑到我们大明来搞什么?”韩阳冷冷的问道。 对于韩阳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那阿三也不吃惊。 “会英语的人,认识竺人也就不奇怪了,韩庄主,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今日前来我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你交出幼熊,同时答应以后不掺合得云楼的事情,那么以后自然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而且您在沧州府的加多宝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这阿三的汉语的非常的流利,声音也很柔和,但是眼神中威胁的意味却非常的浓郁。 韩阳打了个哈切,他只是感觉每个阿三,都有些脑残。 “你可以滚了!” 那阿三被韩阳开口骂了一句,一点儿也不恼火,反而嘴里轻轻吹了吹笛子。 所有的毒蛇都往前爬行了几步。 吓得刚从屋里出来的孩子,一个个不停的后退。 “韩庄主,我承认您是个英雄,一头熊都能杀死!但是现在您眼前的是千千万万条毒蛇,您杀不过来的,还是趁早明智一些吧。” 韩阳猛地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树杈上的阿三,“你确定你不滚!” 那人微笑着道:“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德拉伦纳·提莫,你将是我在大明做的第一单生意,也是我在大明打开知名度的生意。” (本章完) 第58章 狡诈 不少毒蛇听后命令,喷出毒液,此时在地面上之上,朦朦胧胧仿佛飘起一片瘴气。 年纪一些的孩子吸入了一些,开始发晕,呕吐。 此时此刻,本应该陷入沉睡的陈贤也听见动静,推开窗子,向外眺望。 张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大刀,平静的坐在一张竹椅之上,韩阳放在桌子上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嘴里。 一点星光,深吸一口,浓浓的烟雾被喷出去老远。 “师傅,烟草有毒,您不能抽!我也经常劝韩阳大哥的。” “你子管好自己的身体便好!今晚上有些乱,你老实儿的回去睡觉。” 张定边预料到韩阳招惹到了不好惹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对面会来的那么快。 在用一头熊进攻韩阳失败之后,顺序又派了一个控蛇人来。 这让他对刚刚稳定下来的大明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他是否还有辅佐少主,让大汉东山在起的可能? 因为眼下的大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太平。看似平风浪静之下,其实早已风起云涌。 各方势力暗中潜伏,大有吞掉中原的大龙之势。 看见院子里越来越多的蛇,陈贤皱着眉头道:“师傅,这么多的蛇,我闻着空气中漂浮的味道应该是毒蛇。我怕韩阳大哥一人应付不来,您赶快出手帮忙吧?” 张定边心中跟明镜一般,他明白,若是今日韩阳抵挡不住。自己势必重开杀戒。 因为眼下能够救陈贤痊愈的,只有韩阳一人。 若是韩阳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陈友谅?他可是把全家老都托付给自己了。 只是自己遁入空门,虽然有利用佛宗的意思。但是吃斋念佛久了,若是动手,心里总是有些嘀咕。 “不用太着急,这韩阳韩庄主,不像是泛泛之辈,他连你这种棘手的病,都能治疗,些许毒蛇,又岂在话下。” 张定边漫不经心的着,同时闭目养神。这话他只能用来安慰陈贤,如此多的毒蛇,如何应对? 便是他这般曾经领兵作战的大将军心中也开始发愁。 韩阳与常远桥低声呢喃了几句,常远桥一挥手领着几个家伙悄悄的退了下去。 自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秦瑶已经穿好了衣服,室内灯闪了一下,便重归安静。 被外面喧嚣吵醒的朱高炽手里牵着富贵,气呼呼的往内室的方向走去,却被韩阳一把拉了回来。 “伯父,我要见伯娘!”家伙皱着眉头道。 “伯娘在内室准备赶走毒蛇的法宝。” “伯父,你莫要欺我年幼?那么多毒蛇,除了跑路,还能如何应对?” 韩阳摸了摸家伙的脑袋,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 韩阳的自信感染了许多人,虽然韩阳并没有怎么做,但是他的笑容,以及他口中的秦瑶都给了他们信心。 东家和主母那可都不是一般人。 给了韩阳一段思考时间的印度阿三德拉伦纳提莫有些恼火,不由的加快了笛子的声音。 更多的毒蛇更加快速的朝着韩阳的方向爬行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黑影中一道声音响起,“兄弟们,点火!” 只见黑影中一根根火把忽然被点燃,常远桥身旁站着一排英勇的伙伴,家伙们一人点燃了好几根火把。 这些火把扔在地面之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原来韩阳在与育婴堂的孩子们将庄子里的草割掉之后,并没有遗弃,而是选择先晾晒,然后当做薪柴使用。 这些柴草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本来准备后期烧茶使用的。 谁曾想到,今日就这样派上了用场。 熊熊大火一旦燃烧起来,便势不可挡,那些正在超前攀爬的毒蛇,瞬间被火焰烧成了烤串。 韩阳摆摆手示意道:“湘云,你去后厨拿些醋来。把醋喷在火堆里。” 佟湘云不明所以,依然招呼几个家伙跟着她到了后厨,把醋缸搬了出来。 将醋泼在火堆之上,顿时整个庄子都弥漫着一股酸到让人晕晕沉沉的味道。 不远处,树杈之上的阿三德拉伦纳·提莫看到韩阳竟然用火和醋暂时控制住了攻势,眉头也是微微一皱。 心翼翼的将身躯藏匿在树干后面,将白色的裹布从头上摘下,挂在树杈之上,仿佛他整个人还在原地。 但是实际上却与原位置有了偏差。 整个人躲得心翼翼的。 韩阳见到毒蛇的攻势减弱,而对方也没有了动静,悄悄的将手枪拿了出来。 “还有两发子弹,足够要了那狗阿三的命了。”韩阳心中一冷,开腔道:“朋友,你这点儿本事不够啊,我劝你还是早点儿离开我们大明吧。这点儿能耐,就白来丢人现眼了。我大明中土神邦,岂是尔等蛮夷可以窥伺的地方。” “韩庄主,我承认你有些本事,但是我德拉伦纳又岂是无能之辈,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按照我的做,我权当今日你杀我的蛇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阿三一边着,一边用笛子去桶挂在树上的裹布。 来的路上,他观察了灰白熊的尸体,还有那两个倒霉蛋的尸体,阿三断定,韩阳手里一定有了不起的火器。 所以此行他一直远远的藏着。 刚才露相,那也是逼不得已。第一要震慑对手,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有助于震慑敌人。 这是阿三内心的真实想法,尽管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第二,阿三也希望这一次,能够扬名,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大致样貌,就能吓得闻风丧胆。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必要继续露面了,所以就算是回答韩阳也藏得心翼翼。 韩阳听声音听了个大概,又见那阿三丑陋的裹偷布摇晃不停。 手中掏出沙漠之影啪啪两声。 这个世界顿时清净了,没有了笛声的控制,那些趴在地上的毒蛇瞬间大乱。 众人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尤其是家伙们已经兴奋的叫了起来。 深知有些胆大的家伙开始抓捕被火烤的半死不活的毒蛇,这东西都是良好的药材。 古代有很多捕蛇人,为了抓蛇卖钱,连命都可以不要。 而且有些用来充数的无毒蛇,还可以吃,这可是难得的美味。 韩阳听到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地,应该是那阿三被自己击毙了,准备上前去看看。 刚走出火圈,没有二十步,就感觉浑身周边一阵冷气,一股猛兽的气息弥漫在韩阳心头,韩阳扭头就往回跑。 砰! 一个柱子一样的物体直接撞在了韩阳的腰上。 直接将韩阳撞飞。 韩阳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块千斤巨石一样锤中了心口,今日本来就已经受伤了,这一下伤上加伤,直接砸的韩阳连动都不能动。 直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正在闭幕养神的沐讲大师从飞身而起,从常远桥等人手里抢过火把直接扔了过去。 等到火把将韩阳周围照亮之后,众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只见韩阳周围缠绕着七八条两三丈长,成人大腿般粗细的斑斓巨蟒。 这些大蛇将韩阳围困在中央,大有直接将韩阳吞掉的架势。 “娘啊,这是龙吗?” 脑袋上顶着铁锅,手里提着把菜刀,刚才还宣称今日要为了庄园血战道理的李铁嘴吓得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佟湘云也感觉心口猛烈的跳动。 “哈哈哈,韩庄主,我什么,听我的没错吧?乖乖的认错投降,把灰白熊交出来,把酒楼交出来,这事儿不就完了吗?你非得掺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阿三嚣张的声音响起。 (本章完) 第59章 神器 “如此丑鬼也敢在我神州大地放肆,看老娘砍了他!” 佟湘云一咬牙,提着做菜的刀准备上前帮手。 李铁嘴死死的抱着佟湘云的大腿,什么也不肯放开。 佟湘云瞪了李铁嘴一眼,“混账,你给我撒开,你难道想让我看着东家被畜生杀害了吗?” 李铁嘴哀嚎着道:“湘云姐,那是蛟龙啊,咱们凡人怎么可能是它们的对手!” “什么蛟龙?那就是大长虫!龙是咱们大明人的保护神,怎么可能让一个黑鬼驱使,你别拦着额,额去帮住东家杀蛇。” 一群孩子们虽然被毒物呛得浑身力气无力,脸色苍白,但是却咬着牙,手里拿着竹枪准备上前去救韩阳。 常远桥用水盆将毛巾泡湿,给大家每人系上一条。 一是为了躲避薪柴点然后的烟雾伴着醋酸的熏人味道,另外希望能够抵挡毒蛇喷到空气中的毒气。 就在这时,消失在人群中有一会儿的沐讲大师忽然出现在树杈之上,对准那阿三的脑袋一刀横劈了过去。 那阿三本身非常谨慎,这沐讲大师的刀横劈过来,他感觉到脑后一阵冷风袭来。 心中暗道:“不好,这中原人好强的功夫。” 当下不敢猖狂,身子以诡异的弧度往下一趴,整个人仿佛贴在树干的猫一样,身子一弹,直接弹到另一棵树上。 然后顷刻间消失不见。 沐讲大师见一击击空,心中明白,这黑鬼果然有几本本事。 自己竟然也瞧了他,让他逃过了自己这凌厉一击。 不过沐讲大师也不一般,为大将者,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阿三虽然躲藏在暗处,但是那么多毒蛇都要受他控制,他不论在哪儿,过一会儿就得吹响长笛,来控制毒蛇。 沐讲大师就是趁着这个时间,双足一塔树梢,也跟那阿三一样跳到另外一棵树上。 连续跨越了三棵树之后,看到了那阿三丑鬼的影子。 手中大刀手起刀落,再次砍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感觉脚下一软,整个人跌落了下去,原来自己踩的那颗树干,竟然是一个穿着皮甲的大蟒蛇。 那阿三实在是太狡猾了,知道沐讲大师要追击他,在毕竟之路上埋伏了大蟒蛇。 那大蟒蛇似乎得了命令,对着沐讲大师便咬了过来。 沐讲大师手中大刀轮圆了,朝着那蟒蛇的脑袋砍了过去,那蟒蛇非常灵敏,蛇头一晃,朝着沐讲大师的腰盘了过去。 木匠大师暗道不好。 一踮脚想要纵身而出,却不料那阿三早有准备,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不远处,手中那长笛朝着沐讲大师的脑袋砸了过来。 沐讲大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中的大刀一撩,根本不管盘向自己的毒蛇,朝着阿三的脑袋直接斜劈了过去。 阿三看着闪电一般劈过来的刀锋,心中明白,自己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人家也在算计自己。 自己想要逃命,已经来不及了。 一狠心,准备硬生生的接下沐讲大师这一刀。不过人却没有完全坐以待毙,左手长袖一抖,一条毒蛇飞出。 不过这阿三的脑袋也彻底分家了。 沐讲大师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那细的毒蛇,像是一把利箭一样射中自己的手腕。 只是轻轻一叮,根本算不上多疼。 但是刹那间,沿着自己的手腕儿,就开始出现一条紫线,朝着自己的肩膀走去。 沐讲大师心里明白,若是任由这毒素游走下去,自己非死不可。 当下毫不犹豫,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了自己的左臂。 解下兔起鹘落,跳出圈外。 由于此时阿三已死,这些毒蛇自然没有人再去控制,沐讲大师逃跑倒是颇为顺利。 韩阳虽然趴在地上,但是刚才沐讲大师与阿三交手,自己看的清清楚楚,自己虽然是现代人,会使用手枪,会现代的作战战术,但是比起人家曾经的战场杀神张定边来,还是差得远。 单单这一手斩首行动就比自己强,自己只要今日能活下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学学人家的本事。 杀了阿三,那些毒蛇忽然变得无比狂躁起来,刚才有阿三控制着,虽然时刻威胁着众人的生命。 但是却并没有暴动。 如今阿三成了一具尸体,这些蛇虽然不受控制专门进攻某一人,但是却到处乱窜起来。 而刚才燃烧的都只是柴草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底火,风一吹就跟没存在过一样。 也就是,众人已经失去了阻挡这些毒蛇的屏障。 尤其是韩阳此时的处境更加危险。 这些蟒蛇只是在阿三死出的那一刹那,有些骚乱。 但是韩阳还没等逃走,便再次被这些巨蟒包围了。 韩阳皱着眉头,心里清楚,自己想要逃出去,那简直是难如登,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黑色的影子,背着厚厚的包裹跑了过来。 韩阳见状大声喊道:“不要过来。” 可是韩阳的劝阻哪里来得及,那人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相公,你坚持住!” 韩阳这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刚才消失不见的秦瑶。 等到距离自己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秦瑶大汗一声,“趴下!” 韩阳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 秦瑶从身后的包裹上拿出个喷头,对准了朝向看向袭去的蟒蛇便喷了过去。 顿时一条火龙出现在众人眼前。 韩阳趴在地上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老婆,昔日里娴静知性的历史老师,竟然抱着二战战场上美军曾经使用过的火焰喷射器。 那被自己包围的蟒蛇,瞬间被剧烈的火焰,烧成了举行烤串。 火焰喷射器,装填燃料后084 公斤。由一名喷火手操作,使用燃料为柴油和汽油混合燃料,发射速率为 05 加仑/秒。有效射程1996 米,最大射程50米。 这东西在战场上,那是对付敌人的暗堡的神器。 此时对付这些蟒蛇,着实有些大材用。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骇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刚才那些蛟龙一般的蟒蛇,瞬间被喷熟了好几条。 “主家母是神吗?” 李铁嘴看着那蛟龙一般的蟒蛇被火焰喷射器或者喷成重伤,或者直接喷死,一脸难以置信的道。 “这确实不应该是人力!”佟湘云瞪大了眼睛,看着主家母大展神威,心中暗暗羡慕不已。 不少孩子感觉自己的膝盖发软,想要跪下磕头。 朱高炽瞪大了眼睛,使劲擦了擦,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的女人确实是自己伯娘。 不同于众人的震惊,唯独常远桥神色如常的道:“这不是神下凡,这是猛火油柜!” 这常远桥是被常遇春收养的义子,自幼自然传授给他很多兵法知识,这猛火油柜常遇春本人虽然没有见过。 但是却听军中的前辈过,南宋的时候,曾经在军中广泛使用过这种装备。 目前大明也在研制这种武器,没想到主母竟然藏了这种宝贝。 看着地上还有一架这个宝贝,常远桥想要抱起来,背在自己的肩膀上,去杀那些毒蛇。 但是双手一较力,不仅这没提起这宝贝,反而自己摔了个跟头。 (本章完) 第60章 惨胜 “铁嘴,你力气大,你上!” 李铁嘴正跪在地上哆嗦,听佟湘云这么一,大圆脸吓得更加苍白,头埋的低低的。 “湘云姐,我不敢!那玩意能喷火,要是炸了,我就完了!” “你给我起来!主家母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佟湘云踹了李铁嘴一脚,李铁嘴酝酿了半晌,终究是没起来。 “湘云姐,我腿软了!”李铁嘴哭嚎着道。 “废物!养你何用?” 佟湘云气的不行,可是看着乱窜的毒蛇又没有办法,一咬牙走出人群,学着秦瑶的样子一把提起了火焰喷射器。 可是她忘记了,秦瑶能背着火焰喷射器在杀敌,那是因为秦瑶的与众不同,而她佟湘云到底,不过是普通的酒楼掌柜而已。 提起来,走了没有两步,就直接摔倒在地上。 看着毒蛇乱窜,一群人手足无措,就在关键时刻,一直独来独往的陈贤走了过来。 示意的看了佟湘云一眼,笑着道:“交给我吧。” “你可以吗?”佟湘云知道陈贤得了痨病,但是往日里却从来没有嫌弃他。 反而每日送饭的时候,总是做些有营养可口的饭菜。 陈贤虽然与佟湘云之间交谈不多,但是却知道佟湘云是个心善的女子。 “保护女人,本身就是男人的职责,危急时刻,可以战死,但是却不可以不。”陈贤爽朗一笑,结果了背带。 佟湘云看着陈贤病怏怏的模样,最近虽然吃了韩阳提供的药,有所好转。但是她不认为陈贤有这个本事能背起来。 不过就单凭他这份心,佟湘云就很感动。 自古以来,共患难者少,共富贵者云集。 陈贤这典型的就是共患难,家伙年纪不大,品德却非常难得。 “呵呵!力拔山兮!” 陈贤一声呐喊,直接将六十多斤的火焰喷射器背在肩膀之上。虽然身体被压得发抖,但是家伙却咬牙坚持。 常远桥呆呆的看着身材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甚至有些瘦削的过分的陈贤。 这是自己印象中那个病怏怏,一副总是绝望神情的少年吗? 广场之上,人蛇大战。 韩阳手里提着一把秦瑶扔给自己一把弹夹。 枪口绝对不会在一条蛇上停留太多时间,基本上一条弹夹,便足够韩阳射穿一条蛇的七寸了。 沙漠之鹰庞大的攻击力那完全不是吹的。 沐讲大师失去了一支手臂,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被韩阳和秦瑶死死的护卫在中央。 秦瑶手中火龙狂舞,将周围狂躁的大蟒杀的连连后退。 只是家里的其他人却陷入了苦境,越来越多的蛇躁动,家中的一百多人的安危堪忧。 正在韩阳为其他的家人担忧的时候。 只见一条新的火龙燃烧起来。 “是陈贤!” 韩阳手里的子弹打死一条眼镜蛇的同时,瞥了一眼,一脸吃惊的道。 “这个孩子着实不简单!我们都被他病态给欺骗了!陈友谅留下来的崽子,又岂会是弱者。” 秦瑶也赞叹的道。 “杀!”陈贤呐喊一声,扛着火焰喷射器,不停向前。 常远桥在陈贤身后死死都拖着火焰喷射器,常青山,常青松等伙伴,用竹竿护卫在两旁。 他们面对的蛇,瞬间被喷射出来的火龙烧成肉炭。 佟湘云喜极而泣,手里拿着竹竿,也跟加入了战场。 见到落单的蛇,便挑到一堆,由陈贤使用火焰喷射器烧杀。 “这孩子如此勇敢!又有担当,将来肯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韩阳看着秦瑶有些疲惫,从她身上接过火焰喷射器,将手枪递给了她,此时背着火焰喷射器的韩阳,就是一头火焰战熊。 虽然身体有伤,但是真正的战士,在战场上,永远不会退缩。 在韩阳的严防死守之下,那些妄图进攻的蟒蛇纷纷退走。 赶走了蟒蛇,韩阳与陈贤合军一处,用火焰喷射器,将庄园的蟒蛇尽数杀掉。 此时,已然鸣。 面积不算大的四合院周围停满了密密麻麻蛇的尸体,官道之上一个影子趴在树上,手里拿着千里眼偷偷打量着韩阳的庄园。 等到他看到被人用推车推倒坑里掩埋的一车车的蛇尸的时候,整个人吓得不行。 这韩阳怎么那么厉害? 那么多蛇都让他杀了,当下不敢多呆,翻身上马,直接逃窜。 韩阳听到马蹄声,抬起头来向远方望去,直接一黑衣人,正往沧州府的方向逃窜。 韩阳一皱眉头,知道这可能与那阿三是一伙的,心中生恨,走到马棚牵出战马,就要追杀。 秦瑶摇摇头道:“算了,人你是杀不完的。有个人回去送信儿也好,让某些人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也罢,逼急了我,便是六部尚书,我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韩阳罢,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农庄。 本来好好的庄园,成了狼藉的战场,因为大火的缘故,本来就快要坍塌的四合院,此时已经成了一片焦土。 一家人坐在院子门口,很多孩子止不住留下眼泪来。 大家费尽心力,最终终究连家都没有保住。 韩阳给自己包扎好伤口,与秦瑶一起看着心情低落的家人。 一时间,韩阳感觉肩膀责任的沉重。 猛地一拍胸口,大声道:“诸位,相信我,这个家不会垮。” 朱高炽牵着富贵,走到韩阳面前,昂着头,认真的道:“伯伯,送我回家吧。我找我父王,让父王将为难你的坏任全都处死。” 韩阳张开双手,将家伙抱起来,看到主人离开地面,萨摩耶富贵有些不快,上前想要撕咬韩阳的腿脚。 却被一旁趴在地上睡懒觉的灰白熊一巴掌给扇飞了。 萨摩耶富贵看到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头熊,吓得顿时夹起尾巴,不停的在地上滴答尿液。 此时东方旭日初升,万物生机勃发。 韩阳心中的邪火蓦然少了一些,地宽阔,我韩阳岂能被这点儿挫折打倒。 “当初郑国公常茂过,你父母会来接你的,他们不来接你,我不会将你送回去的。至于这些毛贼,你要相信你伯父,有能力解决。” “高炽相信伯父,但是我们的家没有了。”家伙失落的道。 童言无忌,但是却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韩阳紧紧的攥着拳头,这一次,一句话都没有。 (本章完) 第61章 没完没了 韩阳的紧握着拳头,想着对策,外面来了一群人。 十几个穿着皂袍的衙役官差,还有几个官牙打扮的年轻人,吵吵闹闹的要抓人。 韩阳也没有想到,这群官牙如此胆大包,屡次三番想要动手杀人也就罢了,输了之后,还有胆量打上门来。 韩阳瞅了几眼,倒是没有什么大人物参加,全都是鸡毛蒜皮的人物。 不过根据历史教训,往往鬼最为难缠。 穿着皂袍的衙役做事倒是比较稳妥,兴许是看见满地的毒蛇尸体,心里也怕了。 抓人这事儿,我们确实可以抓,但是你得有上峰的命令。 而且虽然死了人,但是三丰半夜的,到底是因为谁,还不清楚,想抓人也可以先请县太爷吧。 让县太爷来下面审案,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领头的官牙头头也是一阵头疼,这事儿要是惊动了上面,连县太爷都跑一趟,接下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然而不管怎么,这些官牙在地上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这些衙役和捕快往日里也没少拿人家银子,这要是收钱不办事儿,将来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转头看向门口一脸怒气的韩阳。 这一看就是外来户的作风,如果不是外来户,怎么会得罪官牙呢? 而且看这一家子,明显是人口单薄,出了人命,到现在也没有打点,典型的等死?为了这种人,有必要得罪官牙吗? 就在这群衙役在动摇的时候,里长徐寅总算是赶到了。 平日里不白喝韩阳的凉茶,他一来就很诚恳的表示,“我们这一片儿的百姓,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你们不要那么人围着人家庄子,这件事情如何处理,等调查清楚再。” “徐里长治下的好百姓。”官牙头头杨静冷笑着道:“不把他抓起来,若是过了一,再死上十几号人怎么办?” “我们里的人,还不劳您费心!”徐寅也很硬气,傲然的道:“你们这些牙人,别欺人太甚!咱大明农为国本,商业乃贱业!这事儿真闹起来,县太爷才不会帮你们!别以为你们口袋里有俩臭钱就算是大爷了!你动动我们里的人试试,信不信老子一嗓子,给你喊上几百个乡亲见见场面!” “老东西!你要造反?”杨静怒视着徐寅,但是却没有更多。 这里长的没错,这事儿要是弄到明面上来,县令肯定是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至于自己上面的人,更是不好出面了。 想要夺回灰白熊,夺取城里的得云楼是应该的,但是非要跟地方的里长作对,就有些不明智了。 因为这群地方的豪强才不跟你讲道理,真惹急了他们,他们就敢聚众闹事儿,到时候知县肯定会大事化,事化无,找个替罪羊。 别自己是个官牙,就算是衙门口里的佐贰官,那也是死就得死。 “韩阳,你别怕,家里有什么问题,你先去收拾!”徐里长平静的对韩阳道:“放心好了,这里有我给你盯着呢!还有没有王法了,明明是你们烧了人家宅子,人家反击,你们还敢打上门来?真的当我们老百姓好欺负吗?” 十几个衙役见到此景,也没有什么。 就在此时,不远处来了一匹快马,下马之后,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是谁杀了北平布政使的贵客?” 一时间,周围变得格外的安静起来。 什么情况?杀了个蛮夷,竟然连布政使司都知道了?还贵客? 徐里长算是见过场面,沉吟了片刻之后,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道:“什么布政使,沧州府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北平布政使的贵客?你疯了吧?” 那本来高高在上之人,顿时一愣,然后指着徐里长道:“老东西,我看是你疯了吧?我给北平布政使带话?你竟然敢骂我?你信不信我写了条子,要了你的脑袋?” “替北平布政使传信?就凭你也配?”徐里长不屑的道:“北平布政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代替的。这人冒充北平布政使司的官人,连官凭路引都没有,你们还不将他抓起来,关入大牢?” 一群衙役和捕快挤眉弄眼了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对于沧州的官差来,北平布政使司确实高高在上。不过沧州发生的事情,知府衙门没话,县衙也没有话,你北平布政使派人来,可就是越界了。 不论什么时候,越界可都不怎么受欢迎的存在。 正是因为如此,徐里长仗着自己是里长的身份,就敢呵斥那号称北平来的人,衙役们也没有出声,也愿意看着那人出丑。 那人浑然不具,冷笑连连,“我虽然是个人物,也没有官凭路引,可是我若是军队的人呢?诸位连北平布政使司派来的官兵也要欺凌吗?你们可知道,大明边军不可辱?” 徐里长被气的哈哈大笑,“你这怂样,也敢自己是北平布政司派来的官兵?还边军?你怎么不你是拱卫司呢?” “怂样又如何?老子在军队里拉皮条,不知道有多逍遥快活!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你以为军队里就不要牙人了吗?”这人洋洋得意的回答,一点儿都不以为耻,“实话实,军队里的女人,都走的我的渠道,你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军队里所有的单身汉。” 这话一出,周围倒是无言以对了。 徐里长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哼!腌臜不堪的东西,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们这些官差为何不将他拿走?” 他对军队的情况并不清楚,不过眼下北平掌军的是魏国公徐达,就算是有拉皮条,经营军妓的事情发生,他们也不敢张扬。 不过,这种走邪门歪道的人,一般实力都不能觑。 此时,不仅仅是徐寅,便是周围的衙役和捕快也有些犹豫,能够在军中做皮条生意,那肯定是手眼通的大人物。 徐寅连续了好几次抓人,一个捕快也很厌烦此人,便悄悄的道:“我们虽是官差,但也不能随意抓人。你既然想给韩阳出头,便寻他拿上些许银子,去找找王典史的关系。” 徐寅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环节。 这典史虽然是不入流的杂官,不过却是知县下面掌管缉捕的属官,而且由吏部和皇帝签批任命,不仅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在地上那也是土霸王一样的存在。 这事儿找他还真的可以解决。 徐里长朝着那捕快一抱拳,从袖中拿出一张宝钞悄无声息的递了过去,“谢谢这位官差兄弟了。” 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吱呀吱呀来了一架竹舆,竹舆之上坐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此人长了一双三角眼,气势颇强。 “王典史!”众人吃了一惊,纷纷拜了过来。 (本章完) 第62章 突然生变 王典史,名致和,字青云。 扫视四下一眼,不等众人开口,严肃的问道:“杨静,你折腾什么?” “人杨静,拜见典史老爷。” 见到王典史前来,杨静的心头的石头顿时落了下去。 身为本县的典史,王致和自然是本县权利顶层人士之一。对于今的事情,他肯定是有解决能力的。 关键是,这位典史大人,往日里与官牙合作很和睦。 “你们不好好的做生意,在这里闹事儿作甚?”王致和略带着一丝不满的问道。 身为地方长官,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治下乱糟糟的。 “对不起,王大人,我错了。”杨静躬身行礼,面带十足的委屈,“只是,这韩阳杀我牙行的伙计,我不得不来讨个公道。” 他一边着,还不忘看了一眼其他的牙人,使了个眼色,“还不表现表现?” 牙人,那都是见风使舵的行家。 见到王典史与杨静竟然像是相识,纷纷跪在地上,哀嚎道:“典史老爷,您可要为我们牙行的活计做主啊!” 王致和听到韩阳的名字之后,脑袋上的青筋仿佛忽然弹了起来一样。意味深长的看了杨静一眼,“你们牙行怎么可能有蛮夷?不会搞错了吧?” 看到王致和表情杨静瞬间明悟了什么。 但是死了只灰白熊,又死了个同伴,让他心里有些犹豫和不甘。 然而,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刹那,他身后的其他牙人,大声道:“典史老爷,大明中土,地大物博,吸引些许番邦蛮夷有什么奇怪的?况且那提莫兄,爱慕中土文化,在我牙行呆了已经半年多了。” 浑货! 本官想装聋作哑,不去管这件事情都不行啊!怎么走到哪里都有这种不带脑子的人? 他刚才所言,看似是在帮扶韩阳,但是事实上,他是将这件事情含糊过去,我不去追问,你们也放聪明点儿。 他是想救某些人,但是奈何,某些人被猪油蒙了心,好歹啊! 王典史淡淡的看了杨静一眼,“你们牙行的人,就是大半夜不睡觉,来人家庄子里摆毒蛇阵的吗?” 官字两张嘴,王典史开口就站在了韩阳这一边。 杨静的心顿时一惊。他原本想着,依托往日里的关系,到时候让王典史嘴稍微歪一歪,让韩阳倒霉。 可是王典史完全没有偏袒自己的意思,而且刚才很明显是在警告自己,这让他生出了相当不妙的感觉。 不过话已经了,覆水难收之下,他只能咬牙坚持了。 “提莫兄是养蛇人,蛇的脾性与人不同。若是人不主动攻击,蛇是不会主动伤人的。况且提莫兄怎么都是外邦友人,杀害他的性命,是否有些过分了?若是传将出去,岂不是要坏了大明的威名。” “我大明律明确规定,杀人者斩!斗殴杀人者,斩!为人以兵刃逼己,因用兵刃拒而伤杀者,绞!” 杨静作为牙人,自然对于法律要比别人明白一些,所以他快速的出了这一番话。 韩阳有些懵逼,转头看向周围其他人。 却见佟湘云额头上冷汗已经下来了。 秦瑶在韩阳耳边低声道:“大明,就算是你正当防卫杀了人,也是判绞刑。” “混账!蛮夷岂能使用我大明的律法?我大明子民杀几个蛮夷算什么?”王典史怒火中烧之下,一脚揣在了杨静的脸上。 “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用大明律去管蛮夷的事儿?蛮夷的命是人命吗?” 杨静这些年在沧州府确实有些横行霸道了,虽然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恶劣到官府要将他捉拿归案,但是丢脑袋确实不是什么事儿。 他能活到今日,全凭他的一双招子够亮。 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跟郭侍郎有了关系。郭侍郎那是与整个牙行生死攸关的人物,岂能轻易得罪? 他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帮他去取。 深吸一口气,带着些许惴惴道:“典史老爷息怒,大明律确实管不了蛮夷的死活,但是这蛮夷是北平布政使司的客人,如今被韩阳打杀了,将来如何与北平布政使司解释。” “北平布政使司?”王典史有些愕然,侧眼看了一眼衙役,用眼神问询,“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倒是没想到,此事竟然还涉足北平布政使司。 与北平布政使司比起来,自己就是个微不足道的蚂蚁。 捕头看了韩阳一眼,卖了个好,恭敬的回答道:“启禀典史老爷,此人并没有官凭路引。” “混账!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王典史勃然大怒道:“没有官凭路引,还敢张扬的站在这里大放厥词!给我抓起来!” “你怎敢?”那送信之人真的不开眼,“你可知道我与北平军方的关系?北平军方的女人,可都走的我的路子。” 王典史根本不理他。 心你这混账东西,还张嘴闭嘴北平军方?你这是自己找死。 这事儿若是让北平的军方大佬们知道,第一时间就会要了你的脑袋! 韩阳看到这一幕,知道就算有再大的麻烦,都落不到自己身上了。 王典史走到韩阳近前,低声道:“韩大人,卑职有礼了。” 韩阳疑惑的看着王典史,疑惑的道:“王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韩阳草民一个,可不敢当您大礼。” “韩大人,您看这是什么?”王典史递过一物。 韩阳看了一眼,竟然是吏部的委任状。 上书:洪武十三年七月二十七日钦奉 伯仁是朕最好的袍泽,昔日他随朕征伐下,立下赫赫战功。 伯仁常言,当今下为何革命? 为贫苦百姓吃一口饱饭,为孤儿能茁壮成长为让老人有所赡养,故军旅虽苦,却不忘记救济孤儿和鳏寡之人,如今朕龙登九五,亦不能忘昔日之旧事。 朕闻沧州府韩阳,操常氏育婴堂之旧事,颇有成效。 命韩阳为北平府养济院、育婴堂总使,官秩九品,奉行善,钦此。(洪武皇帝和成祖写圣旨,喜欢用白话文,所以我就不拽词了。) “啊,老爷您当官了?”佟湘云在韩阳身后看着委任状,兴奋之情难以抑制。 韩阳将委任书递给秦瑶,在众牙人畏惧的而羡慕的神情之中,淡淡的道:“不过是一九品官而已,不至如此。” 不论是前方站着的官牙,还是王典史,表情都格外的尴尬。 自己苦苦追求的官身,在人家看来,原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王典史还好,他从出现,便没有与韩阳结怨。 但是杨静就不一样了,此时看着风轻云淡的韩阳,他感觉自己不仅是腿肚子开始打颤,就连心口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其他几个官牙的人,更是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上。 啊,大家伙竟然有眼无珠的冲撞了七品官老爷。 别管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官! 而自己只不过是穿了身官皮的官牙而已。 杨静心思活泛,脸皮超厚。 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给韩阳磕头。 “韩大人,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要打要罚,您开口吧。” (本章完) 第63章 莫要自残 此等无耻之徒,韩阳有心一枪将其击杀,以解心头只恨。 可念及此时自己早非昔日一无所顾忌的大头兵,而是一庄园的主人,全家一百多口人都指望自己吃饭。 周围有那么多官人看着,自己肆无忌惮的杀人,虽然解一时心头之气,可是麻烦却肯定会接连不断。 见韩阳有些犹豫,王典史打圆场道:“韩大人您何必跟这些钻营人计较,您今日放他们一马,将来在沧州府的生意也有人帮您照顾一二。” 韩阳为人虽然粗糙一些,但是却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 他早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王典史对于这群官牙的照拂。 如今这次开口,帮助他们的意图更加明显了。帮你卖出货物是照顾,让你一筒凉茶也卖不出去,也是照顾。 看来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果自己当场把人杀了,这梁子肯定会结到王典史这里。 想到这里,韩阳上前搀扶杨静。 嘴上面带微笑,“不知者不怪。你起来吧。以后做事情,伶俐些便是。” 脸上表情如沐春风,手里却攥着一颗蛇牙,轻轻的在杨静身上的枢、陶道等穴道上轻微一点。 外人看来,皆是感觉韩阳宽宏大量,轻松便放过了官牙杨静等人的冲撞之罪,还帮着杨静扫了扫身上的尘土。 而实际上,蛇牙刺透衣服,虽然并没有真正的点破皮肤,但是却留下了几个红点,准确的刺伤了杨静身体的关键学到。 顷刻间杨静感觉浑身仿佛有千万只蚂蚁撕咬一般疼痛。 冷汗瞬间浇透了杨静的衣服。 “啊!”杨静猛地怒吼一声,他以为韩阳要杀了自己,手一探从怀中掏出了短刃。 韩阳见到利刃猛地向后退出,口中无辜道:“杨静,本官饶你性命,你为何要刺杀与我?莫非大明律法在尔等官牙严重,就如此一文不值么?” 王典史也懵了,他不敢相信,为何韩阳都答应饶他了,他还非得变脸。 而且连刀子都出来了。 “杨静,你疯了吗?你竟然想要行刺大明的官员!来人啊!”王典史一声呐喊,周围的衙役全都奔赴过来。 别看平时王典史如何包庇杨静等人。 那是杨静为人处事颇为明事理,不仅给王典史带来好处,还很少惹事儿,偶尔还能处理些王典史自己不能亲自处理的问题。 所以王典史愿意卖他们个面子,替他们向韩阳求情。 但是他杨静持刀杀官那性子可就不一样了。 不论是哪朝哪代,杀官都等于造反。 “杨静,你把刀放下,你眼前的是朝廷命官。” “是啊!杨静,你疯了吧?韩大人已经饶你了!你为什么非要动手!” “我!我!”杨静狰狞的面孔,随着一把把钢刀出鞘,瞬间慌乱起来。 浑身剧烈的疼痛让杨静根本无法思考,他心里很明白,此时他手里拿着刀指着韩阳,韩阳完全有道理叫人当场杀了自己。 “好你个韩阳!你嘴上放过我!实际上却暗下毒手,眼下怎么办?” “韩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心里在不停的咆哮。” 但是看向韩阳的眼睛却充满了哀求。 若不是遇到韩阳,单凭演技,杨静就能骗过多数人。 可是他遇到了韩阳,作为昔日战场纵横的老兵,对于杀气最为敏感。 韩阳将杨静的表现一一纳入眼底,笑着道:“我想杨静是因为我的宽宏大量,心里过意不去,想要自残谢罪吧。” “我看未必吧。他拿刀的样子,分明是想杀人!”徐寅在一旁恰到好处的帮腔了一句。 杨静心里清楚,今自己无论如何都讨不到好处去了。 虽然韩阳顾及王典史的面子,但是却有意整治自己。 最高明的地方在于韩阳做的不漏痕迹。 坏事儿都让他干了,所有人还认为他宽宏大量。 唯独自己彻头彻尾的是个人。 杨静一咬牙,暗道:“也罢,好汉不吃眼前亏!” 手中的短刀猛地扎入自己的肩膀,鲜血噗的一下子喷出老远。 眼睛咬着牙,胸口猛烈的起伏着,“韩大人,我杨静知错即改,既然冲撞了您,那么便以此谢罪吧。” 韩阳一脸疾苦仁慈之色,摇摇头,上前将匕首拔出来一截,“你这是何必呢?我都已经宽恕你了,你何必如此虐待自己。” 本来短刀在杨静的肩头,虽然疼痛,但是鲜血还不至于流出太多。 如今刀子被韩阳拔了出来一截,鲜血顷刻间入水柱一般喷射出来。 “你!你!你!你真的想要我死吗?”杨静双手紧握着刀,不让刀完全拔出来,疼的他咬牙切齿不,大脑已经开始因为缺血,而不停的翻白眼。 看着喷射而出的鲜血,韩阳仿佛才意识到什么,赶忙松开手里的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韩阳本来正与杨静角力,这一撒手,杨静用力过猛,短刃差点更深了,差点儿直接穿透身体。 “啊呀!” 疼痛难忍之下,杨静直接摔倒在地上。 鲜血瞬间染满了地面。 周围的牙人看的一个个一阵头晕目眩。 此时此刻,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韩阳此人万万不能得罪。 “莫非韩阳在故意整治杨静?”看着杨静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王典史也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若韩阳真的在故意整治杨静,那么他也太可怕了。观察其手段,此等人物,实在是得罪不得。 可是看着韩阳如此关切的表情,又不像。 “真乃义士也!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他送回城中医治!” 韩阳对着众牙人一通怒喝。 众人抬着胳膊腿,一路狂奔,夺路而逃。 “好了,大家别看,收拾家里吧!”韩阳看着地上的鲜血,露出一股仁慈而悲切的神情。 常远桥、常青松、常青山、佟湘云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感觉脑子有些转过来,震惊的都快要爆炸了。 谁都知道东家是个脾气火爆之人,谁能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会采取如此聪明的手段来惩罚坏人。 怎么做到的? “这是庄主常言的扮猪吃虎?” 忽然,常远桥明白过来,脸色兴奋的通红。 唯一的解释就是平日里庄主做事是率性而为,根本不屑于动手手段。 要不然,在这一刹那之间,就将那坏人惩罚到自残的地步? 他明白过来,其他人也都看的清清楚楚,兴奋的握着拳头。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坏人得到惩罚,更让人兴奋的事情呢? 有那么厉害的庄主庇护,以后也不会有人欺负大家了。 我们家庄主不仅是朝廷命官,而且还是个手段迭出,灭敌与弹手之间的高人。 “嗯!” 想到这里,贪生怕死的李铁嘴都不住的点头,只要跟着庄主,这一辈子肯定大有可为啊。 (本章完) 第64章 咬牙硬撑 沧州府,得云楼前。 一青衣帽的仆人手里拿着个锦囊,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银子,当着眼前众多官牙的面,掂了掂。 银子发出了清脆的交击声。 青衣帽的仆人清楚的看见这群官牙吞咽口水和抿嘴唇的模样。 心里一阵鄙视。 没见过世面的垃圾,几十两银子而已,何至于如此? 我们郭家随便打个喷嚏,都够你们这种垃圾吃喝一辈子。 “你们派到乡下谈判的人没事儿吧?我们家二公子,可是发话要在得云楼上设宴,宴请醉月姑娘,并将得云楼作为礼物送给醉月姑娘。 眼看约定的中秋之期就要到了,你们官牙的人可别把这事儿给办砸了。” “李家哥哥权且放心。韩阳一外来落魄户而已!就算是读过些许书,懂些民间方子,能有什么用处?眼下郑国公常茂已经去了北平府,在沧州谁能罩着他?” “是啊,这一次我们家杨静哥哥亲自上阵,让一个外来户低头,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李家哥哥,你不记得去岁,就连徐府的苜蓿都让我们割了一刀的事儿了吗?徐府都不敢声张,他韩阳算个屁啊。” 那青衣帽的仆人闻言,也连连点头。 笑着道:“你们去岁割了魏国公一刀的事情,我听了。魏国公爱好名声,不与你们计较。可是这韩阳一无所有,你们可别把他逼急了,他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千万别闹将起来,不好收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千万别用蛮力! 若是真的缺钱,便与我张嘴!我们郭家最不缺的便是钱!给你们的五千两如果不够!一万两也是我也可以跟二公子申请一下。” 几个官牙谄媚的笑道:“知道哥哥是体己人,钱自然是需要的,不过怎么能都给了韩阳。 自然是我们牙行与哥哥二一添作五。 至于韩阳人,无须银弹开路。他若是识趣,便滚回去老实的呆着。若是不识趣,无非大运河多具尸体而已。” 那厮闻言,心中也是一阵猛跳。 “五千两而分一半是两千五百两。一万两分他们一半,自己到手便是七千五百两!此事若是成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那我就看你们的表现了。若是成了,你们牙行想要拓展北平府的业务,我也可以想办法帮你们上两句话!不过你们可得让韩阳闭嘴!” 嘴上着,仿佛韩阳已经被打的满地找牙,走投无路。 接着就听不远处一阵骚动。 官牙为非作歹多了,周围的百姓见到都躲得远远的。 仇恨的眼光,和唾沫星子,早就成了牙人心中的骄傲。 “定然是杨静哥哥回来了。” 那牙人眼睛一亮,刚才话的官牙嘴角扬起。 若是罗老板一个蛮夷死撑,自己就能办了。 但是韩阳不同,自己虽然嘴里将他千万般看不起。但是那毕竟是地方地主,家里有农田百亩,若是遇到什么事儿,自己这种角色定然得罪不起。 可是杨静哥哥就不一样了。 杨静哥哥那是连魏国公都低过头的人物! 我们虽然是人物!但是人物也有人物的本事。 自己身为杨静哥哥身边人,自然也感觉万分光荣。 这一次,杨静哥哥去县郊的庄子,定然教会韩阳如何做个老实人。 “哈哈,李家哥哥,你看我什么?杨静哥哥这不回来了?想必韩阳定然负荆请罪随行与我哥哥。得罪了我们牙行,不付出些代价,以后可别想在沧州府做生意了。 记得上一个得罪杨静哥哥的外来商人,可是要挂花游街的。若是哥哥允他挂花游街,也算是给他恩典了。” 越想越开心,这官牙连走两步,想要迎接心目中的英雄。 不过才走了几步,就见一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面目肿的跟猪似的不,鞋子上还踩着一摊狗屎,无比的狼狈。 “哈哈,我还以为是我家杨静哥哥回来了呢!原来是个踩狗屎的倒霉鬼!大家瞅瞅,他那摸样,倒霉到家了。” 话音刚落,一拳头直接飞了过来,硬生生的砸在了他脸色,直砸的这厮头晕目转。 “你怎么打人!不知道我沧州府官牙的威名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计冲拳砸在脸上。 咔嚓! 拳头和牙齿亲密接触,只听一声脆响,本来整齐的牙齿,瞬间被打碎了两颗。 “噗!” 剧烈的疼痛让那官牙一阵抽搐,从后腰抽出兵刃便要掐架。 “句东西,你谁是踩狗屎的倒霉鬼!?”来着咬牙切齿冷冰冰的道。 “我……你是杨静哥哥?” 听声音,再加上一番仔细辨认,句东西才认识到眼前之人,竟然是自己的杨静哥哥。 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哥哥,您怎么这样了?弟弟瞎了眼睛,冲撞了哥哥。” 牙行这种组织,别看对外坑人,祸害人,但是对内却用忠义这一套严格约束人。 这句东西跟着杨静混,今日如此冲撞杨静,自然少不了责罚。 杨静知道错不在句东西,自己现在这模样,别是杨静,自己的妈都认不出来。 今日上午,韩阳那轻轻的拍打自己后背的时候,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 让自己身体里有了轻微的蛇毒。 到现在自己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嘴角还往外吐黑水。 刚才自己走遍了沧州府的医馆,那些大夫听自己刚从韩式育婴堂回来,不光不给自己治病,还让人把自己往外敢。 这个时候,杨静才明白,韩阳到底有多恐怖。 心里明白,自己不该接下郭家这个买卖。 郭家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自己跟着掺和什么? “起来吧。你让刘三去沧州府请胡神医。请他老人家来一趟沧州府。”杨静对句东西道。 “哥,您这是怎么弄得?你不是教训韩阳了吗?怎么这样回来了?是路上遇到响马了吗?”句东西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关切的问道。 “我……在路上遇上了巨蟒!一番搏斗,故落了这个摸样。”杨静不敢自己与韩阳的事儿。 如今韩阳是官。 自己派人去杀官,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巨蟒?”句东西不疑有他,见到杨静回来,想必巨蟒肯定没有阻拦成功他,连忙问道:“那哥哥,您教训了韩阳没有?李家哥哥今日送了些酒钱来。” “咳咳,那韩阳昨日并没有归家!我看还是得摸清他行踪在动手!”杨静一脸尴尬的道。 自己手下的崽子一脸崇拜的模样,让杨静心里非常清楚,刚才他肯定给自己吹水了。 此时此刻,自己若是怂了,以后这官牙就混不下去了。 而且这一次,郭家用来买酒楼的钱不少,牙行是准备完全吃下来的。 自己怂了,岂不是这几千两的银子,没就没了。 “还得摸清了行踪?如果你们干不了,拿钱砸也行!你们牙行不就是一进一出的事儿吗?钱不是问题的。” 李家的仆人有些忧虑的道。自己想挣钱不假,但是必须建立在不出事儿的前提下。 若是银子花了,事儿还没办成,二公子肯定剁了自己喂狗。 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些怀疑,杨静是否有那么厉害。 杨静听着胸脯,笑着道:“多虑了。韩阳辈,想要收拾他有千百个办法!” 杨静话刚出去,便万分后悔。 如今韩阳是官,自己只是个牙人,这怎么斗? (本章完) 第65章 贵客来访 家虽然被烧了,但总归有个能弥补大家受伤心灵的好消息,那就是韩阳被皇帝敕封为育婴堂和养济院大使。 九品官。享受国家的俸禄。成为大明帝国正式在编的官员。 没准儿哪吏部考成,感觉韩阳做的不错,摇身一变,还能成为传中的封疆大吏。 眼下是洪武爷时期,科举取士还处于重建状态,满朝文武没有几个是正经科举取士当官的。 他洪武帝一个当和尚的能当皇帝,韩阳一个孤儿院院长兼养老院院长当个三公九卿也具备一定的可行性。 秦瑶对于韩阳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官员也颇感兴趣。 韩阳成了官员,以后很多事情再做起来便方便多了。起码这行商,一般人轻易不敢来捣乱。 同时这养济院也多了些其他的收入。朝廷每年都要拨款给孤寡老人过日子的。这样可以节省下来不少钱款,韩阳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韩阳坐在院子中,看着搭建帐篷暂时度日的家伙们。 感觉有个问题非常不解,那就是自己怎么混的那么差? 记得以前看电视,人家穿越者的日子都是很不错的。 不是王侯将相,便是九卿阁臣,一个比一个威风八面。 见到皇帝,那都是跪着求抱大腿的。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连个的牙人都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今日若不是走了狗屎运,被皇帝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封赏给自己一个所谓的孤儿院和敬老院双院长的差事,估计今自己的脑袋就能搬了家。 既然自己准备在大明有一番作为,就必须好好考虑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正在出神的功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庄主!庄主!有两个漂亮到极点的娘子要见你。” 常远桥一脸猥琐的表情让韩阳很不爽,皱着眉头道:“胡八道,怎么会有漂亮的娘子要见我!?” “真的,都美到上去了!”家伙固执的道。 韩阳一脸疑惑。 莫非是官牙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想要用女色收买自己? 不至于啊! 这大使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官职,与牙人犯不着边啊,人家没至于收买自己啊。 常远桥是两个娘子,其实是三个人,主要那两个姑娘都太漂亮了,至于前面那个男子,被主动忽略了。 倒是韩阳的眼光比常远桥要精准一些。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看出眼前这年轻人与众不同。 这年轻人,虽然穿戴很普通,无非对襟衣,四方平定巾,但是却给人一种非常高贵的气质。 尤其是跨在腰间的宝剑上按着的那只手,仿佛拿捏着星辰一般。 “诸位找我韩阳何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韩阳最近麻烦事儿比较多,难免有些警惕。 “你便是韩阳么?“带队的年轻人尚未开口,被被身旁一个一袭红衫,骑着马驹的少女给抢了风头。 那少女上下打量着韩阳,“你好大的本事,又是杀熊,又是杀蟒的,搁在前些年,你肯定能成为郑国公那样的好汉!怎么邻居上门了,要在这里杵着不成,还不赶快煮茶相迎。” 少女笑嘻嘻的看着韩阳,一双秋水般的美目顾盼生姿,见韩阳疑惑的样子,扬起唇角,多了几分骄傲之色。 “妙清,莫闹。”那年轻人走上前来,抱拳行礼,“兄长在上,在下朱季燕这厢有礼了。” “你们是……” 对面进门就是自己的邻居,还让自己煮茶给他们喝,这让韩阳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眼前这年轻人确实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了。 那年轻人笑道:“兄长贵人多忘事。那日在沧州府府衙,我为蛮夷走狗张辅活捉,是兄长阵前相助,救下弟的性命。弟军情繁忙,一直不能亲自登门道谢,请兄长莫怪。” 这人虽然口中称呼韩阳兄长,但是身上的贵气逼人,虽然他尽力掩饰,但还是让韩阳有些不舒服。 韩阳回想了半响,才哦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你便是那个自以为自己很厉害,结果被人几招活捉了飞熊卫军官。起来,你们飞熊卫的本事着实差了一些,难怪前些年让王宝保打的落花流水,这么多年也不思进取,陛下此次北征怕是不会给你们机会了。” 此时韩阳并不知道眼前年轻人的身份,再加他与飞熊卫的常顺等人相识,从军人的角度,韩阳不自觉的了两句实在话。 “兄长的在理!这些年大明扩张的速度太快,士兵训练的速度有些跟不上了。”那年轻人听闻韩阳对飞熊卫的看法,心中难免有些不悦,但是前些日子被蛮夷打的落花流水,又是不争的事实。 韩阳招呼铁嘴在院中柳树下摆了张桌子,又泡了些在后世买来的红茶。 三人之中,其中年少一些的姑娘,眉目顾盼,仿佛对什么都好奇一般。而那年长一些的姑娘,则一直低着眉头,看表情似乎非常紧张。 而那年轻人则一直问询一些军事方面的问题,韩阳一一解答,但是却也摸不着头脑。而且这少年从进庄子到现在,连名号都没跟自己,其身份也值得怀疑。 “不知道兄弟此行,到底所谓何事?” 年轻人沉吟了一番,打定主意问道:“眼下大明准备对北元用重兵,不少朝臣都反对,以为当下应该以休养生息为主,驱赶为辅,不知道兄长以为如何?” 韩阳想要拒绝,可是想到那日蒙古鞑子把沧州府弄得鸡飞狗跳的的样子,心里便很烦躁,而且自己身为军人,谈论军事本身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最后点点头道:“打是必须打,可是想要一战而定乾坤,为时尚早。但是打轻了,与隔靴搔痒没什么区别。” 那年轻人闻言,点点头,并未发表意见,而是继续看着韩阳,等到下文。 韩阳以手蘸了些茶水,在桌上几下便画出一幅十分合乎比例的大明地图,看的年轻人眼睛都直了。 韩阳笑了笑,并无倨傲之色。 无非画图,对于自己这种沙场老将来,再也简单不过了。 “如今大明,虽然定鼎中原,但是却以金陵为国都,金陵都会之地,南曲靡丽之乡,人在那里呆久了,一身胭脂味道,哪里来的胆气!别杀人了,看见刀都能尿裤子吧。” 韩阳只是一语,便让眼前的年轻人眼前一亮。 很多人都认为定都金陵,是非常好的选择。但是自己却不这么认为,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好的理由。 但是眼前韩阳只是只言片语,便给自己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啊,如今才建国十三年,不少勋贵之子便开始擦脂抹粉,附庸风雅,如果长久下去,大明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可就真的陷入危机了。 韩阳注意到了年轻人的注目,轻轻一笑,继续道:“自从上次兵败王保保,大明与北元已有十年未发生大规模的战事。 估计当初追随陛下的大人们,连战马都不会骑了。此时陛下言战,自然很多人都心怀忌惮。 甚至,当初败给王保保的武人,也有些畏惧上战场了吧。 可是如今纵观大明山河,形势未必比十年前好。 云南未附,元梁王心怀旧朝,广东阳春蛮夷作乱,民间动荡,生灵涂炭,至于长城以北,更是狼烟滚滚,纳哈出,乃而不花,玩者不花,皆厉兵秣马窥伺中原。 此时不战,我大明北方各地,势必陷入无休止的战事中。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韩阳的眼神中带着忧国忧民,不论在什么王朝,自己终究是华夏子民的身份。 看到百姓即将陷入战乱之苦,他如何不心忧呢? (本章完) 第66章 燕王朱棣 话间,韩阳忽然听到内室有孩子哭闹的声音。 估计是朱高煦又闹了。 韩阳笑着道:“诸位稍候,我去内室看一下,不瞒诸位,我家里有两个客人暂住,着实让人伤神的紧。” 四合院被烧的厉害,但是总还有那么几间房子可以住人。秦瑶于佟湘云,与两个孩子的住宿起码是要保障的。 韩阳推门而入,忽然张定边出现在自己眼前,警惕的看着院子里。 “老师。”自从张定边传授韩阳兵法韬略,韩阳便逐步改口,不称呼张定边沐讲大师,而是叫老师了。 “韩阳,你要心,这个年轻人不一样,我嗅到外面有杀气,刚才出去看了一眼,外面的林子里驻扎着一支大军。” 着一伸手递给了韩阳一个腰牌。 韩阳看了一眼,“燕山左卫?” 那人不是飞熊卫的人吗?与燕山左卫有什么关系? “这人与军队有关系,你千万要心。眼下要打仗了,你别莫名其妙的上了战场。”张定边嘱咐道。 “老师,您不赞同我上战场吗?”韩阳问道。 “上战场?你家里老婆孩子一大堆,你上了战场谁管?你在军队的那点儿俸禄可不够养家。修身齐家平下,你想战场我不反对,但是起码要把家中的事情摆平。况且你现在掌握的兵法,上战场有些为时过早。” “学生明白了。” 帮着秦瑶给孩子喂了奶粉,韩阳回到别院,两个娘子合力往马上搬饮料。 见到韩阳呆愣愣的看着自己。 那年长一些的娘子顿时躲到朱季燕身后,那个骄傲的娘子则一脸羞红。 “刚才你们家仆人送我的。虽然未告主人,却也不算窃!” 韩阳笑着道:“无妨,些许饮料而已。我这里还有些自制的奶昔,对女孩子的皮肤非常好,等你们走的时候,一并带走即可。” 朱季燕感觉自己的夫人简直把自己的脸都丢尽了,赶忙对韩阳道:“兄长,刚才从你的分析之中,弟觉得你虽然认为我们这一仗该打,但是并不能一战而定,对吗?” 虽然被老师提醒,但是韩阳并没有藏私,“陛下为此次北征准备不,但是脱火赤、乃而不花等蛮夷实力非同可,想要一战而定太难了。 而且不知道为何,这些年大将军我大明军神徐达已经鲜有统帅三军的机会。莫非陛下猜忌大将军,抑或是大将军被王保保打怕了,不敢北征?” 蹭的一下,红衫娘子满脸怒色站起来,满脸冷冰冰的道:“你胡!” 看着眼前娘子要杀人的表情,韩阳全无压力,悠然道:“我哪里的不对,你直接反驳即可。” “陛下最信任谁,都比不过大将军徐达。你只知道大将军这些年没统帅三军的机会,你可知道,大将军坐镇北平府,北方所有兵马都有调动之权?若是北方兵马造反,那下势必会陷入动乱之中。你这份信任还吗?” “那莫非是……” “没有莫非!大将军之所以不能领兵,是因为他背生恶疾,每日疼痛难忍,无法领兵了!若是大将军的身体无恙,北疆或许早就平定了!”娘子激动的将韩阳怼了一阵。 “哼!不知实情,便胡八道,你算什么大丈夫!”最后总结发言,头扭过去,也不给韩阳弥补的机会。 韩阳却并不知晓徐达有病,只记得时候听评书,徐达死于白马汗,却并不知道他身有重病。 看着娘子愤怒的模样,道歉道:“对不起,你的没错,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大将军之事是我妄言了。他日有机会,我定然亲自登门谢罪!” “韩兄不必如此!只是你适才所,不能一战而定的观点,能与弟再吗?要知道我大明这次调动了不少精兵悍将!若是还不能一战而定,那北方的战事何时才能结束啊?”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红衫娘子拉着姐姐的袖子,悄悄的问道:“姐姐,他在什么?是不是刚才我训斥他,他生气了,开始跟姐夫胡话了。” 年长一些的娘子道:“你理解错了,韩阳刚才那句话,出自孙子兵法。看来这韩庄主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韩阳并未听见两个姑娘碎碎念什么,而是与朱季燕继续道:“如今我大明的骄兵悍将善战不假,但是却缺乏统帅型的人物。 每逢大战,只能依靠陛下的计谋行事。陛下在千里之外,如何能洞察瞬息万变之军情?也就是,我方虽有庙算,却不及时,有胜于无,这是其一。 其二,深入草原作战,给养供应会成为大麻烦。北元已经让我们打成了猴子。能打他们就打,打不过他们就跑。 等到冬来了,我们的后勤部队,能在草原上走多远?我们追到捕鱼儿海怕已经是极限了吧?再往北我们莫非还能到乌拉尔山吗? 所以我若是草原方的统帅,只需将战争拖延到冬,大明的部队便会不战自溃!然后我再率精骑掩杀,一场惨无人道的溃败就在眼前。” 朱季燕听着韩阳的解释,起初只是神情肃穆,等听到一场惨无人道的溃败之时,浑身已经止不住的颤栗起来。 “其三,谁都不知道王保保这个老东西死没死!他如果活着,凭他的本事,虐虐你们这些后辈还是很容易的。” 大明目前虽然强,但是真正打败草原蛮子的,还得等到蓝玉真正成长。 得等到耗死北元最后的骄兵悍将。 得等到耗尽北元最后一丝元气。 那个时候,才能真正的荡平草原。 朱季燕脸上的畏惧之色不知道为何忽然消失了,他重新镇定下来,“兄长,我听常顺,郑国公常茂的肠痈是你治好。若是让你治疗魏国公徐达的背痈,你可有把握?若是治好了大将军的背痈,或许我们就有了一战而定乾坤的可能。” 这个请求很过分。 韩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搞笑吗?万一自己给治死了,那可是千古罪人!自己没听过常茂,但是听书过徐达啊!到时候徐达被自己治死了,回头流传千古的便是孤儿院院长治死了大将军徐达了。 所以他敷衍道:“背痈分很多种,所以能不能治,我也不敢乱。不过一般情况下,背痈肯定比肠痈要难治一些。而且,是否要一战拿下北元,可不是你一个大头兵了算的。” “那我如果以大明四皇子,燕王朱棣的身份呢?”朱季燕忽然非常严肃的看着韩阳问道。 朱季燕出他是燕王的身份时候,韩阳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震惊,不过接下来却回归于平静。 “四皇子朱棣,那你更该好好考虑考虑。 还有你既然来了,就赶紧把孩子接走。你是我见过最不负责任的父亲。” 韩阳并没有因为他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显得卑微。 反而从一个父亲的身份,对朱棣给出气了指责。 一个连父亲都当不好的人,如何做好一个皇帝。 (本章完) 第67章 震惊 其实韩阳这话,感觉也没多大用处。 朱棣今年二十,他媳妇看样子,也就十六七。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就算是去过中都体验民情又如何? 真正的民间疾苦他们了解多少。 他们又有多少人生阅历,还是少男少女的年纪,这样的父母能有多负责?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就不能提倡晚婚晚育吗? 提起孩子,朱棣脸色有些尴尬。 低声在韩阳耳边沉重道:“非是弟不负责任,实在是身处家,身不由己。若不将身边的毒蛇清除,怕是会重蹈覆辙。 况且我听孩子在你们这里过得很好,学习也很快,索性就想让他多住一些日子。 眼下北平燕王府的事情终于处理完了,我这边才腾出手来接孩子。” “呵呵!接走!接走!”韩阳撇了撇嘴道:“你可知道,你这孩子每日非要与我夫人同睡,我有多痛苦么?” 韩阳话音落下,朱棣羞红了脸,看样子最近他的生活挺滋润。 “明白!明白!正是感谢兄长为弟的付出,所以弟才一封推荐信给父皇,让父皇封你做了大使。这也是我这个王子所能做到的极限了。父皇虽然封我为燕王,让我领军,但是却不许我干政。 不过你若是想从军的话,我倒是可以写封信给我岳父,一个千户还是手到擒来的。” 韩阳猛的摇头,“不用!不用!” “莫非兄长不愿意领兵打仗,报效朝廷吗?”朱棣疑惑道。 韩阳笑道:“大丈夫,顶立地,何须借他人之手,扬千百威名。我若想领兵打仗,自然有的是机会。况且如今家中遭难,尚未重建,千百孩童,嗷嗷待哺,我还是先做好本职工作吧。” 朱棣闻言,有些失落,不过依然抱拳道:“兄长高义。” 因为怕吓着家人,朱棣此行并没有暴漏身份,而是偷偷摸摸的接走了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 朱棣本来想要留下些钱财的,不过却被韩阳直接拒绝了。 他不想让自己与这两个孩子关系参杂其他的东西。 只是答应认这两个孩子做义子,以后结为通家之好,以后孩子想义父或者义母了,以后可以多来往。 韩阳去内室收拾行李,虽然两个家伙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但是秦瑶却给准备了很多。 两个家伙都要走,惹得秦瑶很不开心,躲在内室偷偷的抹眼泪。 虽然与两个家伙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秦瑶却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与自己的儿子分别,做母亲能不难过吗? 一边儿抹着眼泪,一边儿道:“那个尿不湿带走!那个奶粉是进口的,孩子正在长身体带走!老公要不留下个娃吧!” 韩阳有些犹豫,“人家父母都找来了,咱们在霸占人家孩子,多少有些不过去,我看咱们还是加油,自己造个宝宝吧。” 韩阳收拾着东西,却并没有见到秦瑶失落的神情。 朱棣拉着朱高炽的手,朱高炽牵着周雪皮毛雪白的萨摩耶,胯下骑着长得飞快的灰白熊,嘴里嗷嗷的叫着,“父王,我不走,我要跟白棉玩儿。我要跟义母玩儿。” 萨摩耶看主人跟肥肥胖胖的灰白熊关系那么不好,心中非常不满,上前来叼朱高炽的裤脚,还没靠近成功,便被白棉一脚踹飞。 萨摩耶不服,再来,再被踹走。 韩阳在朱棣耳边道:“你虽然是王爷,但是你也要关心好孩子的成长,你看着孩子与宠物有多亲,就明你和你夫人对孩子的照顾有多么不上心。这萨摩耶犬,你带走,让孩子多个玩物。” 朱棣点点头,“我省的。以后我也会尽量多陪陪孩子。” “韩阳,这里有炽的衣服,进来也带着。” “嗯。” 韩阳转身进了内室。 朱棣抱起朱高炽,看着家伙激动不想离去的样子,有些严肃的道:“炽儿,你想玩儿,父王改日可以再带你回来,可是你在你义父这里呆了那么久,学业都荒废了,那可不行。等你学好了,再回来。” 朱高炽头一昂,得意的道:“爹,你我学业不好,我背三字经,你能接上吧?” 朱棣心想,“我也是接受过皇家精英教育的皇子好吧?大儒宋濂是我老师,儒家大才子方孝孺是我学弟,你一个三岁的娃娃能难倒我?” “你吧。不过臭子,你要是答不上来,可要跟我回家。” “好!我啦。”家伙深吸一口气,“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父王你答吧。 “我!”朱棣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愣是没接上来。 孩子嘴上的虽然简单,但是却句句微言大义。 就拿人之初,性本善来,此句乃是孟子思想的精华,虽然家里老子把孟子从文庙里赶了出去,但是作为皇子,孟子自己还是学过的。 而且现在读书人,基本上都信封,孟子是儒家的圣人,这个是改不了的。 “接不上来吧?那我考你个简单的!就背弟子规吧!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言。”见到父王急的额头上都是汗,家伙更加得意了。 “炽儿,你与父王,这《三字经》与《弟子规》是你义父教给你的吗?”朱棣在朱高炽耳边佯装亲昵,却悄声问道。 “不是,这是我伯娘,哦,不对,是我干娘教给我的呢!不过干爹也会。伯父喜欢使枪弄棒,不太喜欢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不过义父会使用火铳!啪啪啪!把坏人都打死了!” 家伙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朱棣听闻却是大惊。 看来自己是遇到大贤了,懂医术,会兵法,通儒学,会火器,更重要的为人不攀比富贵,知道自己救下的乃是王爷的孩子,第一时间是训斥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合格,而不是要求自己给他什么。 至于认朱高炽与朱高煦为义子,那也是自己主动提出的。 这让的大贤如果让他流落乡野,那真的是自己的失责了。 朱棣扶着家伙的肩膀,严肃的道:“炽儿,你想留下可以,但是必须好好学习,将《弟子规》和《三字经》都学全,还有就是身体一定要锻炼好。我们皇家子弟,不仅要熟读经义,也要能弓马娴熟,你明白吗?” 家伙点点头,从父亲怀抱中跳下来,嘴里喊道:“军体操表演。” 然后愣是打了一套军体拳。 朱棣感觉自己今就是来受打击的。 自己答不上经义来,那或许是自己平日里偷懒了。但是自己最得意的便是武功啊。 结果孩子打了套拳,就比自己学的那些套路要精髓的多。 朱棣虽然武艺水平不咋地,但是见识好事有的。 这套拳法,家伙虽然因为没有长开的缘故,打的不算精彩,但是朱棣依然看出了他的精髓。 一招制敌,刚劲有力,节奏分明,壮胆怯敌。 终于知道自己与人家的差距了,人家才与孩子呆了多久,就将孩子带成了才。再看看自己,把娃都带丢了。 朱棣下定决心,那就是让韩阳替自己教育孩子,自己则常来看孩子,也能学些其他的新东西。 拍着朱高炽的肩膀道:“孩子,你继续留在你义父家中吧。父王有时间就多来看看你,不过你别只顾着学习和玩儿,要学会萧敬你义父和义母知道吗?” “知道了父王!你把高煦赶紧带走!他哭哭啼啼的好烦!”朱高炽一脸嫌弃道。 “好,父王先走了!” “殿下,留步!”韩阳抱着一堆衣服冲出来。 “兄长回见!”朱棣领着夫人和红衣娘子匆忙而走。 (本章完) 第68章 解惑 北平,燕王府。 朱棣正熟练的给朱高煦裹着尿布,王妃徐妙云手里拿着拨浪鼓左右摇晃着,手里的奶粉被家伙一下下吸入口中。 朱棣看着家伙抱着妙云日益粗壮起来的胳膊,忍不住笑道:“这子随我,长大了定然是世间少有的男子汉。” “你还好意思夸自己。有你这么没良心的父亲吗?高炽那么的孩子,便扔到了他义父家中,长大了孩子一准儿不跟你亲!”徐妙云撇着嘴,孩子没跟着回来,她心里也有些不开心。 毕竟那是自己的孩子,在人家长者,就像是心头肉落在人家一样。 不过想到,这些日子自己依然不用教导那疯起来没完没了的儿子,心中的郁闷便少了一些。 “殿下,大师来了。”太监郑和躬身行礼道。 “哦,让他进来吧。”朱棣摆摆手。 徐妙云怀里抱着孩子,对燕王道:“那我先下去了。” 燕王朱棣点点头,你先下去吧,“等孩子睡了,我便去寻你。” 徐妙云恶狠狠的瞪了朱棣一眼,他严重怀疑,朱棣不让朱高炽回来,是为了他自己。 徐妙云下去后,朱棣便迎来了位踩着草鞋,一双老虎三角眼,中年和尚。 这双老虎三角眼若是换在一般的将领身上,只需蹬人一眼,便会让人通身生寒。 不过索性是穿戴僧衣,又加上这僧人读佛家典籍颇多,将杀气掩盖了不少。 朱棣上前行师徒里,那中年和尚接受的理所应当。 “道衍大师,今日我造访韩府,得到了如此消息……”朱棣开口畅言,将所见所闻一同了一遍一边,还不忘记赞叹韩阳两句。 道衍大师双目如电,神采飞扬,单手抚摸着颌下的长须,沉吟了许久,慢条斯理的道:“那个韩阳关于北方战事的预料,与贫僧预料无差,他真正精髓的地方在于,他,将来战事如∑,要王爷好生考虑一番。 是啊!王爷,边疆的战事,您无论如何都要考虑一番啊……” 看着朱棣百思不得其解,道衍大师明白,眼前的燕王终究是太过于年轻了一些。 刚刚从皇宫里飞出来的雏鹰,还不懂这世间的大道理。倒是那韩阳,听燕王殿下,年纪也不算大,却懂得这一番道理,将来必成大器。 看来自己得想办法帮燕王将他笼络至麾下,也算是燕王的一大助力。 “眼光要远一点。陛下为什么想要北征……”道衍大师问道。 朱棣想了想韩阳的话,“估计是怕在烟花繁华之地呆久了,文臣勋贵都变得贪生怕死吧。” “金陵繁华,日久长,确实会让文武大臣贪生怕死,但这如何也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后的事情了,眼下我大明兵强马壮,还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道衍大师完之后,就见朱棣一脸的茫然。 “难怪那韩阳让你在想想,如何,要不要贫僧给你点破?” “还请大师赐教。” “陛下驱除鞑辱,恢复中原,得国之正,历史罕见。但是要想王朝传承长久,就必须一扫权力威胁,而你知道你们朱家权利最大的威胁在哪里吗?” 朱棣摇了摇头。 “在士大夫! 当初你父皇起兵,靠得是刘伯温等文人地主的帮助,如今这群文人心里想的便是与当初弱宋一般,与你父皇共治下。 可是文人一家独大,宰相,甚至宰相集团执政,对于一个王朝来,那简直就是灾难。 所以士大夫集团乃是你们朱家头号敌人! 你父皇是个聪明人,他北征一方面是为了消灭残元,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国家的矛盾集中在对外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必须为战争服务。 而你父皇则可以借机铲除任何反对他的敌人。 刘基如此。胡惟庸也是如此。 只要有战争还存在一,大明的军队就会一日强盛,武勋就会坚定的站在陛下身后。 而那些文人笔杆子耍的在凌厉,也讲理不过陛下! 这是关于陛下,其实还有一方面关于你自己,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想通了。” …… 强行留下的朱高炽这一次并没有闹着要跟秦瑶睡一个房间。 而是老实儿的抱着被李铁嘴洗的白白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韩阳,秦瑶吃完晚饭,一家人就坐在柳树下斗地主。 一盏油灯摇晃着光辉,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对于这个庄主新研发的游戏,常远桥几个子非常上心,硬牛皮纸做成的扑克牌被他们甩的啪-啪作响。 韩阳坐在长椅上,嘴里叼着根烟,吐了个烟圈,“今我去城里送货,家里怎么样?” 秦瑶笑道:“还凑合,就是对于未来有些迷茫!毕竟连个遮风挡雨的家都没有!” 只要自己在,这个女人就慵懒成一只富贵的猫咪。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怜惜。 韩阳笑道:“可不能让这群孩子丢失了目标,这样吧,你去网上下载个图,咱们直接做成军校的模样。然后就准备建造。这育婴堂的面积也不。” 秦瑶皱着眉头,“家里的钱够用吗?刚挣了点儿银子,我还准备一次性还了房贷呢!” 韩阳见到秦瑶竟然少有的反对自己,就笑着道:“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吧。不就是钱吧,你老公有的是办法去挣!” 朱高炽家伙懂事儿,韩阳自然过得很开心。 起码一晚上没消停。 第二早上,韩阳照常领着孩子们打军体拳,练太极操。 秦瑶睡得懒洋洋的,像是猫一样趴在窗台看着韩阳,忽然听到外面佟湘云喊道:“酒,还多酒啊,这味道明显是庄主您的二锅头!” 听有很多酒,就连张定边老爷子都非常好奇。 走出帐篷,看到树底下堆着的,一坛坛的二锅头。 秦瑶笑着摇摇头,并没有什么。 张定边震惊的看着酒坛子,问道:“韩阳,这些酒是怎么来的?” 韩阳笑了笑道:“我有个跑商的朋友,从南边运过来的。我们做酒水生意,红茶,可乐,啤酒虽然都很畅销,但是从咱们国人的习性还是白酒实在。这些酒供应全沧州府的酒楼,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常远桥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的打开了一坛,顿时酒香四溢。 “庄主,这二锅头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韩阳不屑的道:“这是经过精加工的白酒,去掉了头一锅和最后一锅,那当然好喝了。” (本章完) 第69章 烧烤搞一搞 这一次出行的规模,真是浩浩荡荡。 啤酒,可乐,加多宝,二锅头整整装了三大车。 韩阳请徐寅叫来了乡亲们帮忙,一二十个铜钱。 俗话,先富带后富,共奔富裕路。现在自己当官了,有钱了,却不能忘本。 自己既然有挣钱的本事,就要让大家跟着共同致富。 大家听,跟着搬东西赶车到沧州府还有钱拿,一个个自然积极非凡。 一二十个铜钱,一个月就是六钱银子,这对于村子人来,已经算是高薪了。 徐寅一招呼,便来了十多个人。 不过大多数却以半大子为主,年长的大人,还是以家里的农事为主。 农业为百业的根本,在韩阳看来,他们这么做没有啥问题。 东郊离沧州府城不算远,骑着马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赶着牛车可能稍微慢一些,但是两个时辰也足够了。 等到他们赶到城中的时候,便已经快到了正午。 不少老客见到韩阳之后,就准备往坊市走。 一边走,一边笑着道:“韩老板,这是去坊市吗?我们这些老客可等了很久了。” 韩阳笑着道:“今先不去坊市了,去得云楼!” “哎呦,档次变高了,去得云楼了。那是个好地方!”老客户笑吟吟的道。 “嘿嘿!不过咱不会忘记老兄弟的帮扶,等到色晚一些,就去坊市老地方给大家书!” 周围的老客户闻言,笑吟吟的道:“韩老板仁义,怎么能让你白书呢?今忙完了,我们去得云楼,叫上杯酒,您别嫌弃,继续给朋友们书便好。” 韩阳笑着道:“那就劳烦大家帮忙传达传达。就我韩阳今日照常在酒楼书。 而且,从今开始,五之内,来得云楼吃酒的,但凡能出三国演义中的人物,一律只需付九成酒钱。剩下的一成,算我韩阳请客!” “韩老板大方!那我等先行告退,晚些便去吃酒!”完一众老客户扬长而去。 韩阳领着车队到了得云楼门前。 在韩阳的潜意识里,像是得云楼这种黄金地段的酒楼,就算是白的生意,也应该是人来人往的。 要知道眼下沧州府客流量很大,贩夫走卒,往来商旅络绎不绝。 这群人手里都非常有钱,消费能力很强,像是得云楼这种档次的酒楼,生意肯定会非常好。 结果韩阳去了一趟之后发现,除了趴在门口打盹儿的店二之外,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 韩阳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牙人这边儿上次来过之后,便暗中威胁店中的厨师。 来了个釜底抽薪,把做饭的厨师全都给弄走了。 到如今,这店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这生意还能好吗? 看着韩阳皱着眉头看着大唐,店二叫来了罗密欧。 罗密欧有些垂头丧气的道:“没办法,如今我在沧州府想招个厨师实在是太难了。” “哼!我听湘云姐,你对待当初她手底下的老厨师都非常不错,当初你还给我高薪想继续聘请我,足矣证明你是个好东家,如今出事儿了,这群人竟然弃你而去,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李铁嘴咬牙切齿道。 罗密欧摇摇头道:“与我那些厨师朋友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人都不错,而且手艺都很棒。被人以父母性命做威胁,实在是没办法,这才离我而去。 韩老板,你上次仗义帮忙,我罗密欧非常感谢你。我准备把这酒楼送给你。” “你准备去哪儿?”韩阳问道。 “如今西方正在掀起一股探索世界的浪潮,大明确实是个美丽富饶而且高贵的地方,不过我感觉可能并不适合我。 我想去其他的大陆看看,其他大陆你知道吗?”提起其他大陆的法,罗密欧隐隐有些得意。 这或许是身为欧洲人生的优越感。 因为大明虽然繁华,但是他们的科学非常落后。 他坚信,韩阳很有可能连大陆这种称呼都没听过。 “你想去环游世界?”韩阳诧异的问道。 “您也知道环游世界这个法?”这一下反而轮到罗密欧诧异了。这太不符合他对落后的大明人的认知了。 韩阳笑着道:“我不仅知道环游世界这个法,我还知道这个地球是圆的。你在大海之上出发,只要一直朝着一个地方行驶,就能回到原点。” “你的是真的?你竟然也支持地圆。你们大明人不都是支持圆地方吗?” “那是你对我们不了解,在很久以前,我们有个伟大的科学家张衡,就提出了地圆。 不过你想环游世界,不仅仅需要勇气,更需要大量的金钱和武装船队做支撑,就凭你这种靠做生意环游世界是行不通的。 这个世界除了大明之外,其他的地方皆是蛮荒之地,你一个人太微不足道了,任何一个不落的酋长都有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所以我靠一个人环游世界不现实。” “可是这个世界是看不到任何收益的东西,没有人愿意花这个钱组织舰队的,我们的君主就毫不犹豫拒绝我的提议。” “谁没有人愿意。你如果相信我,只需要等上一段时间,我的君主便会组织庞大的军舰,横行大海。” “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我们大明的君主的心中不仅仅有陆地,还有星辰与大海。” “可是我的酒楼就要倒闭了,除了做生意,我什么都不会!我怕我养活不了自己多久。死人是没有机会见识到你所的一切的。” “想要挣钱,办法还是有的。” “韩兄,那你可有什么办法?”罗密欧吃惊的问道。 “你们等着!”韩阳走出门外,用时空钥匙,直接回家。 之前秦瑶找她朋友兑换了不少人民币,这些钱直接在家里放着,看样子有个二三十万。 韩阳往还房贷的卡了存了半年房贷。接着就买了辆三轮车,骑着三轮车找到烧烤市场,买了烧烤架,木炭,以及一大捆竹签子。 到了人流量最大的肉摊,买了五十多斤各色已经腌制好的肉类。 有羊肉,猪肉,海鲜,以及一些常见的蔬菜,茄子,辣椒,蒜等等。 等到差不多快黑了,韩阳直接穿越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骑着三轮车回到了得云楼。 一群牙人正坐在马扎往里面看,看着韩阳骑着车慢悠悠的回来。 忍不住暗暗嘲讽道:“就算他是朝廷命官,又能怎么样?没有厨子,这买卖照样没法做!” “官?他也算是官?九品虚衔而已,他有什么权利?” “就是,别看他是朝廷命官,过上十半个月,没有生意,照样得找咱们认错!” “如果杨静哥哥看到这等场面,心里肯定会万分开心!” 韩阳回到店中,此时色已经渐晚,偶尔有客商来住宿,想要个吃个饭,却连个吃饭的地儿都没有,气的直接带着行李走人。 罗密欧看着韩阳骑着个奇怪的铁车停在店门前,额头上的冷汗涔涔往外流。 至于其他预想中的厨师之类的一个都没有,不由的有些失望。 “看什么热闹,赶紧往里面搬东西。”韩阳一声令下,常远桥几个崽子毫不犹豫的往里面般东西。 看着奇怪的铁架子,木炭一个个直皱眉,忍不住问道:“庄主,这是啥?” 李铁嘴提着一袋子鸡翅儿,也是问道:“东家,您是不是跑那个地主家淘换下脚料去了,这砍鸡翅儿的刀功真一般。” “哪那么多废话,搬东西就是了。”韩阳卖了个关子。 众人搬东西的功夫,不少听韩阳书的老客户已经到了,这个点儿坊市已经关门了,大家自然往这里集合。 “韩老板,这里连点儿吃的没有,光喝饮料这玩意儿顶得慌啊!”老客户见韩阳进门就开始抱怨。 韩阳苦笑一声道:“大家别急,我不会让你们白等的。” 此时韩阳已经在门口扎下烤架,点燃了炭火。 众人虽然知道韩阳厉害,但是却不相信这东西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一个个都非常好奇的往韩阳手头上看。 “韩老板,你准备变什么戏法?” “准备凭空变出饭菜来吗?” “我知道了,神笔马良是画什么,有什么。咱们韩老板用木炭准备给大家画吃的!” 韩阳将木炭放在烤炉之上,用酒精点燃了木炭,吩咐常远桥一下下扇着木炭。 “难道韩老板还真懂得易牙之术?”众人大吃一惊。 韩阳将烤肉用竹签子串好,放在竹炭之上,刷上酱料,一会儿的功夫,香味四溢。 众人起先是好奇,接着便是闻到了一股香味,没多久就发现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都被吸引了。 烧烤在中国历史上并不稀奇,但是这个时候烤肉,没有味精,没有特质的烤肉酱料,味道比不过韩阳的烧烤。 尤其是一桶桶的扎啤那黄金般的味道,倒在瓷碗里,泛着气泡,弥漫在空气中,特殊的扎啤味道,让人不由的抿起舌头。 “有客人忍不住端起扎啤,吃了串儿烤肉!感觉浑身汗毛舒展,味蕾得到最大的满足,顷刻间整个人都精神了!” “老板一筒扎啤多少钱?” “十五文。” “串呢?” “十文!” 指着韩阳的酒桶道:“老板,给我来一筒,我跟几个朋友就在路边喝了!”这年头等级尊卑还是很明显的。 像是这位干苦劳力的大汉,浑身脏兮兮的,确实不好意思去装修如此豪华的酒楼里吃饭。 不过,在外面,扎着马扎,喝着扎啤,持着烤肉,吹着凉风,伴着月色,这日子也很惬意。 “韩老板,给我来一桶酒,再给我来上一百个串儿!” “给我也来一百个串儿!” 没办法,对于这些人来,一两银子着实算不上什么大钱。去哪个酒楼,喝个花酒,不比这里花的多,关键是这种感觉难寻! (本章完) 第70章 大火 能够听韩阳书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 特别是那些在坊市做生意的老板,更是出手阔绰,撒钱如倒水般爽利。 本来各色几十斤的烤肉,海鲜,蔬菜,韩阳感觉怎么也得卖上些时间。 谁曾想,没过多久,便卖的干干净净。 这里的客人,没有一个少于一百串烤肉的,把李铁嘴熏得不轻,脸盆似的大脸都变得黑乎乎的。 但是大家依然叫喊声不断,嚷着要加串,嚷着要加扎啤。 其中猪腰和烤韭菜最为受欢迎。 看来这食补观念不论何时都是非常深入人心的。 韩阳看着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则站在一边儿给大家了段相声。 这相声是他无聊的时候听郭德纲讲的官场斗,临时换了个名字。 用的是大汉朝,东方朔和霍去病。 虽然两个人没什么关系,但是在韩阳的单口相声里,却成了大家的欢声笑语。 大家对于烧烤的味道,以及韩阳的相声都非常满意,结果根本就不在乎多少钱。 烤串卖没了,韩阳让常远桥临时买了些肉,一边烤一边腌制好,烤给大家吃。 不过很多人依然等的非常没有耐心。 “韩老板,你这烤串很不错,能不能多卖给我们一些?” 韩阳道:“烤肉倒是有,但是却没有腌好,没有腌制好的烤肉,烤起来并不会多么好吃!而且这扎啤也不多了,诸位**想吃,不如明日赶早。” “哎,我们这听,你这里有烤肉吃,辛辛苦苦跑了一趟,结果来了你却没有了。” 韩阳皱着眉头,这里需要自己主持大局,自己仓促之下穿越回去,明显不现实。 想了想道:“不能让诸位白跑一趟,不过这肉临时腌制已经来不及了,我这里有些青菜和肉,我给大家做个火锅吧。” “火锅?这东西好吃吗?” 众人皱着眉头问道。原来这火锅是当初铁木真征战下的时候,肉都被风干了,军队的谋士给出的建议,将肉放在锅里煮,蘸着酱料吃,这便是火锅的雏形。 但是这种文化并没有传播开来。 所有人都看着韩阳,韩阳笑道:“火锅可是难得的好东西,我看我这里几块还有不少,我给大家用辣酱炒一下,给大家做个火锅鸡吃!” 此时的辣椒并没有传入中国,所以韩阳准备的辣椒和辣酱是个非常好的东西。 用辣酱将剁好的鸡肉块在锅里翻炒到了半熟,然后放上葱姜蒜,接着翻炒,等到鸡块逐渐变色,才开始放水。 众人问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辛辣的味道,脸上都露出了比吃烤串都要兴奋的神色。 古人很少有什么娱乐活动,这吃东西对很多人来,就是最大的享受了。 尤其是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平时里最喜欢的便是搜集全下的美食。 这火锅鸡一出现,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韩老板,这火锅多少钱一锅?” “这火锅鸡准备酱料比较麻烦,而且青菜,鸡肉也不少,所以这一锅不便宜,一贯钱一锅。青菜五文钱一份!” 这个价格出来之后,哪怕是不缺钱的土豪老板们,也不由得暗自咋舌。 没办法,这动不动就是一两银子,可不算是低消费了。 不过这些人之中,也有一些真的很有钱的,而且对韩阳所做食物非常好奇的人,大家一招呼四个人围在一起,便吃起火锅来。 这经过特殊方法炒制的火锅鸡蘸着蒜料吃起来,特别舒坦,整个人一会儿的功夫便会大汗淋漓。 一大锅鸡肉块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吃的一干二净。 很多人都想多要一些,但是却被韩阳拒绝了。 今人实在是太多了,材料准备的有些不够,此时此刻只能指望大家少吃鸡肉,多吃些青菜。 却酒楼里生意热闹非凡,不远处骑着马来了两个商人,其中一个年轻的商人看着酒楼前热闹非常的景象,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因为他看到了非常不和谐的一副场景。 衣冠博带的读书人,竟然礼仪尽失,将袖子挽起来,跟着麻衣粗服的汉子们同处就餐。 他们莫非不知道读书人就要懂得体面。 就算是你体察民情,愿意跟这些粗人在一起吃法,起码应该在酒楼里就餐啊,在这外面裸露肩膀,裸露胸膛算怎么回事儿? “老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便是你的韩老板吗?” 胡岩雪见到自己的朋友生气了,不敢迟疑,赶紧将罗密欧叫了过来。 胡岩雪的地位在南方的商人中不低,但是却不比眼前这位。 这位姓沐名华。 沐华虽然声名不显,却来自金陵,众人都暗中传他乃是朱元璋暗中的皇商,就是给皇室挣钱的。 所以就连胡岩雪这种老江湖都让他三分。 “罗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大家有大堂不坐,非要做外面吃?” 罗密欧认识胡岩雪,对充满疑惑的两人解释道:“是这样的,大家都感觉韩样推出的烧烤和火锅非常适合在外面吃,所以除了极个别太在乎体面的人在里面之外,大家都在外面吃喝。” 听了罗密欧的介绍,沐华眉头紧锁,他对所谓的烧烤和火锅并不了解,但是这些人为了吃顿饭,怎么连体面也不要了? 他们是不是都疯了? 不过沐华好歹也是走南闯北多年的商人,倒是知道下之大,无奇不有。 “火锅是怎么做的?烤肉又是怎么做的?这东西有什么讲究没有?” 罗密欧道:“听韩阳,这火锅和烤肉在大明都不算什么稀奇物,关键是在于他的配料,至于是何等配料,我就不能了,毕竟这是韩阳的商业机密。” 听到罗密欧这么一,沐风的神色有些微动。 因为他看到韩阳在零星做些烧烤的时候,手里会扬一种白色的晶体,和一种红色的粉末。 两个人落座之后,罗密欧吩咐店二给拿了一些。 沐华吃了一口,顿时感觉味道非常美味,那扎啤喝道嘴里有一种浑身舒爽的感觉。 他很快意识到,这其中很有可能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不仅自己感觉好吃,眼前这些人放弃了体面,如此畅快的大肆朵颐,就证明韩阳所做的饭菜非常可口。 “火锅怎么做的能吗?” 罗密欧道:“火锅的做法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其中用于炒鸡肉的辣酱,已经放在火锅里的辣椒,这东西也是稀罕物。” 沐华好歹是出自南京的大商人,见识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这全下的香料食材,他不是没有见过。 但是辣椒这种味道,绝对比茱萸要好很多。 沐华赶忙问道:“这辣椒有多少?你问问韩阳,我想全买下来。” 罗密欧一愣,道:“这位朋友,这辣椒是我们酒楼的调味品,如果都卖给你,我们就没法做生意了!不过这位先生是韩阳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跟韩阳一下,送你一些!” 罗密欧自己经营酒楼,自然知道韩阳这烧烤中辣椒粉和酱料,以及那雪白的晶体的重要性。 虽然韩阳没有,但是罗密欧也非常坚定,那就是这些宝贝无论如何都不能卖。 (本章完) 第71章 打变态啊 沧州府,飞熊卫大营。 今的常茂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此人身长七尺,剑眉星目,目若朗星,一袭白衫,头扎飘带,腰里挎着宝剑,孤身一人俊生生的站在军营门口。 只是这客人似乎并不受欢迎一般。 一阵鼓声响起,数千飞熊卫将士手持各色兵刃鱼贯而出。 对着客人,一声怒喝,杀意凛然。 那客人身姿挺拔,卓立不群,面对数千虎视眈眈的飞熊卫大军是巍然不动。 只是一开口,却破坏了他这偏偏公子的形象。 “常茂,你个龟孙儿,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 那一袭白衣的公子左等常茂不敢出来,右等常茂不敢出来。 心中一怒,从口袋里拿出火折子,对着大营的帐篷便准备扔过去。 十几个卫士见状,提着枪想要上前阻拦,却不料那公子腰间长剑出窍,一个寒光四射,枪头满地,一条横飞的大脚,顷刻间教会了所有人如何做个老实巴交的好孩子。 看着大营马上就要被点着了,常茂怂不住了。 不过嘴上却非常的大气,“哪里来的混不吝,竟然要火烧爷爷的连营,信不信爷爷扒了你的皮!” 着扛着禹王槊走出大营,却见那白衫脚下生风,没几步便将常茂抓住了。 常茂手里的禹王槊加起来也有八十斤,但是在人家沐英手里就跟烧火棍一样,手腕一拧,就飞出去了。 就连常茂都被那公子直接提了起来。 “沐英,你个丑-逼,你放开本大爷!你是不是嫉妒我的英俊?”常茂四肢拼命的挣扎着。 沐英看着常茂不停翻着的母狗眼,笑了,“我就你这本事,还敢跟陛下,让我去镇守南疆,你去北方为大明开疆扩土,丢不丢人?丢不丢吊?” 常茂心里也急,毕竟当着飞熊卫五千多将士呢。 让人家跟提鸡子一样提着,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过常茂表面却非常镇定,道:“我前些日子得了肠痈,一条命差点儿丢了。不然你以为就你那两下能使茂太爷的对手?当初是谁比武招亲输给了我,让我娶了冯胜的闺女!” “什么?你差点儿丢了命!我看看。” 别看二人见面就打,就闹,但是毕竟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二人年纪又相仿,都是朱元璋帐下的年轻俊秀,自然是互相佩服的。 所以听常茂病了,沐英心里关切的要命,也不管周围是否有人,直接扒了常茂的上衣,看着身上的刀口。 结果看了两眼,沐英笑了,“你身上这蜈蚣是谁缝的,倒是挺精致的。” 常茂认命了,在这货面前,自己不会有任何尊严。 所以垂头丧气道:“是有个叫韩阳的神医救了我的性命!有机会给你引荐引荐,这韩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年轻俊秀,能文能武,不出十年,必然声震大明。不过话,你能不能把我的裤头给我?” “韩阳?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呢?” 提起韩阳,沐英似乎有些感兴趣,将常茂放在地上,皱着眉头,思考自己在那里听了韩阳。 就在两人谈论的时候,一飞骑急至。 “报,国公爷,刚才听巡逻的兄弟们,有人在德云楼卖什么火锅和烤串,听他们的描述,好像就是韩阳韩大人。” “韩阳韩大人?他莫非便是父皇敕封的北平育婴堂大使?”听韩阳韩大人这几个字,沐英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 “这子好大的担子,身为大使,不安生的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却谋此等贱业,真的丢尽了大明官员的脸面。来来来,常茂与我一同去教训这个家伙。” “滚,你这个未来的云南王吃喝不用愁,自然不用惦记金银之物,你可知道这育婴堂和养济院的维持需要多少钱?一个人一张嘴,一百个人就是一百张嘴。这还不算穿衣和住宿,每花的钱都跟流水一样多。 韩阳兄弟以一微末官身,便能养活一百多人,若是不操持着商业,怎么可能做到? 所以咱们不仅不应该嫌弃他,还应该去照顾他的生意。” 提起育婴堂之事,常茂就心有余悸,当初养活这一百个家伙可愁死了自己。 后来把包袱甩给自己的恩公,常茂的心里着实是难受了两三了。 不过后来听,韩阳做了朝廷的大使,心里又变得心安理得了。 他认为是因为自己,自己的恩公才有了当官的机会,他不仅不应该恨自己,而且还应该感谢自己。 这便是常茂的逻辑。 沐英对自己这好兄弟实在是太了解了,一肚子坏水。 江湖号称坑坑地坑空气。 人家打仗都是坑对手。 他是坑完对手坑队友。 大明但凡是有名号的人物,都将他恨透了。就连他老岳父冯胜都恨不得将常茂剁吧剁吧喂狗。 多半他这救命恩人韩阳也被他坑过。 不过人家不计前嫌,还接手了他的养济院。他在金陵就听有人上本,常茂将他父亲的育婴堂经营不善,房倒屋塌,有违仁义之心。 此时看常茂良心发现的样子,沐英也有些好奇,这韩阳到底是何等人物。 常茂头前带路,沐英相随,常茂心中暗道:“兄弟,上一次哥哥坑了你,这一次可算是弥补了。” 他朱沐英是谁? 那是陛下钦定的未来的云南王。 年轻一代中唯一能吊打我的人物。 你认识了他,以后还不飞黄腾达? 想想自己这一次的丰功伟绩,常茂忽然感觉送给韩阳一个育婴堂有些不值,北平的那家养济院似乎也有些经营不善。 得云楼。 沐华这边正准备去购买辣椒末,却不料看到一个人跟韩阳起了争执。 那人身穿粉红色的对襟上衣,上面绣着红梅,脸上擦着粉,一脸的阴柔之色。 韩阳却不认识此人,不过不远处看热闹,刚才还咬牙切齿的牙人一个个露出了笑脸。 “哎呦,这不是郭二公子的姘头怀玉公子吗?” 这怀玉公子是郭二公子手底下最受欢迎的一个男宠,在金陵他们自然是不敢张扬的的,但是到了沧州这个地方却飞扬跋扈。 一群牙人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得喜上眉梢,你韩阳不是有各种化险为夷的本事吗? 今我到底要看看谁敢给你出头! 这兔爷向来可是最不讲理的东西。 韩阳正烤着烧烤,忽然感觉鼻子周围有一股此人的槐花香气。 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韩阳皱着眉头,看见一个脸上擦着厚厚的粉,一身胭脂味,头上插着一朵牡丹花的窈窕男子。 “不好意思,这烤肉你可以吃,酒你可以喝,不过请你放尊重点儿!老子的手不是你能摸的!你若是一点儿都不自爱,心爷爷砍断你的爪子!” 对于这种变态,韩阳向来不留情面。 实在是这种情况,太恶心人了。 这怀玉公子见到一个的烤串的商人竟然敢不给自己面子。 往日里自己相中了那个男人,谁敢不自荐枕席? 今日竟然遇到了特例。 怀玉公子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少年郎,你可要想好了,今日你若是从了我,从今往后享不尽的富贵!你若是不懂事儿,从今往后这沧州府可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机会了。” 到这里,那怀玉公子怕韩阳不明白自己的身份,笑着道:“今你将二十坛美酒送到泰豪林阁大酒楼去,就是郭二公子要的酒,然后去字二号楼见我,明白了吗?” “敢问郭二公子是?” 见到韩阳一脸疑惑,怀玉蔑视的瞥了韩阳一眼,“土老帽,白瞎了这身子骨,郭二公子是当朝户部侍郎郭侍郎的公子!” 郭侍郎? 草!老子怼的就是郭侍郎! 韩阳觉得自己早就将郭侍郎得罪透了。当他知道郭二公子想要得云楼开始,他就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不可调和。 对于郭桓这个人,韩阳也有所打听。 郭桓这个人,身为朝廷命官,为非作歹,为所欲为。 关键是此人有一套做假账的本事,下无双。 而且手眼通,全世界都在帮着他谎话。 朱元璋也只是察觉郭桓有问题,但是锦衣卫竟然没有找到问题。 一时间郭桓甚至成了大明朝的一个传奇。 连胡惟庸都倒了,这郭桓却活的好好的,这不证明郭桓本事大吗? 此时正是郭桓势头正劲的时候,六部各堂官都被他打点了。 朝堂之上有任何风吹草动,有无数的党羽帮助。有谁敢反对他郭桓,根本不用他出手,就有无数的利益共同体帮他化解困难。 郭桓长叹,自己比胡惟庸厉害的地方在于胡惟庸那大傻子用权利去谋取更大的权利。 最后被bss直接干掉了。 可是自己不是那么傻缺的人啊。 而自己郭桓是用钱买通他人去挣更多的钱。 大明的官员都穷,自己随便甩去点儿钱,就够他们想尽办法帮助自己了。 这种人自己得罪了他儿子,他能不记恨吗? 不过就是这样,韩阳也没有准备跟郭桓妥协。 因为他知道郭桓这种渣渣成不了气候。 这才大明才建国多少年,全国的老百姓,中地主都无条件的站在洪武大帝身边,谁敢不服气,都都被咔嚓掉了。 你郭桓虽然有钱,但是也是朱元璋养的一条猪而已。 你能蹦跶多久? 第72章 国公到场 “汝若是谷道沟壑难平,可去熊卫当差,那里的兵爷寂寞的很,便是你这等腌臜之物,也不会计较的。” “你……你,好,好,”怀玉公子被气的浑身战栗不已,自从从了郭二公子那毛蛋之后,还真的没有人敢这样嘲讽自己。 而且,但凡有龙阳之好着,最忌讳别人嘲讽的眼神。 “你们还看什么?给我打!” 怀玉公子身边跟着十几个厮,他们都是郭二公子配给男姘头的保镖,是保镖,其实就是些泼皮混不吝,听了怀玉公子的命令,连忙把韩阳围了起来。 韩阳手里捏着火钳子,这东西被火烧的通红,若是扎人,估计自己能一下把人穿个穿孔。 看着韩阳单身一人拿着火钳子准备与那一群人搏斗,罗密欧一眨眼便不见了。 李铁嘴本来感觉自己蹲在一边儿就已经够丢人了,这位竟然一阵风似得逃跑。 不由的心中暗暗得意,我虽然贪生怕死,但是我起码不跑,我是跟东家坚定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倒是里长徐寅比较霸气,一挥手乡亲们上。 村里人进城本身就胆气弱了几分,就算是手里拿着家伙,人比对面多,也感觉怕怕的。 这是食客都替韩阳担心起来,大家都是文明人,动起手来多少有些不好。 而且对方竟然称郭二公子,那谁敢得罪。 这年头做买卖的,都是消息灵通之辈,知道郭二公子不好得罪。 他们都觉得,韩阳怕是要倒霉了。别郭桓,便是郭二公子都够让韩阳喝一壶的。 众人不由的替韩阳有些惋惜。 如此有才华的年轻人,便得罪了郭二公子,怕是从此,这买卖做不成了。 倒是胡岩雪和沐华并不怕他,胡岩雪给了沐华一个眼神,沐华斜睨了那怀玉公子,冷笑道:“一个玩物而已,也敢欺压到人头上去了,我倒是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威风。” 话音落下,刚要上前,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厉声。 “谁敢在我得云楼动手!” 声音落下,一身中世纪铠甲的年轻人,手里拿着长矛冲了出来。 他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他还有个身份,那就是西方的骑士贵族,当他认为自己的尊严和荣耀受到了威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拿起自己的武器抵抗。 罗密欧对于大明的文化缺乏太多的了解,尽管他通过努力,学会了一嘴流利的北平话,但是他永远不会明白,大明的商人生存环境到底有多艰难。 见到这群人想跟韩阳动手,他顿时气急了,骑士,忠诚——信仰——荣耀——勇气。 自己的伙伴一直在努力,自己岂能做个胆鬼。 便是死,也要死得光荣。 见到来了个穿着铠甲的蛮夷汉子,他更加不屑了。呵呵一笑道:“你一个蛮夷,也想参与此事?真的不自量力,我告诉你,今你不出现还好,你出现就意味着你死定了。还不速速去通知坊长和附近的军队,就有人私藏甲胄!” 众人看见罗密欧穿着铠甲出来,都暗暗替韩阳叫苦,这是典型的猪队友啊,这一下子韩阳逃不过此劫了。 常茂和沐英两个人溜达着去得云楼,就看见大队的巡逻将士,以及附近坊长领着附近的百姓,拿着棍棒朝着得云楼方向奔去。 沐英一脸疑惑的道:“啥情况?有军事调动,你还带我出来喝酒?” “什么军事调动,肯定是韩阳那边儿的出事儿了,赶紧的吧。” 得云楼。 怀玉公子洋洋得意的看着韩阳,附近的两个坊长,还有一对巡逻的官军正在跟韩阳对峙。 怀玉公子指着韩阳嘲讽道:“子,算你倒霉!今就算是你不心甘情愿,爷爷也要占有你!” “诸位还不动手!” 临近的坊长和旗都很鄙视怀玉公子这种伪娘,但是对面那厮竟然穿着铠甲,这不是麻烦事儿吗! 虽然大明刚刚建国十三年,家家户户私藏武器的不少,甚至火铳也有,但是铠甲可真是稀罕物件。 “放下武器,脱下铠甲,跟我们走!”巡逻的旗喊道。 “别做梦了,你们这些狗官乱兵跟那个假男人是一伙儿的,我放下武器,就死定了,我宁可战死,也不会投降的!” “弓箭手准备!”巡逻的旗见状,也不跟他叨叨,一招手,巡逻的将士便将弓箭张开。 “干什么呢?” “谁让你们来这儿的!” 常茂和沐英来了之后,常茂的火气大的很,朝着领头的旗的铠甲就是一拳头。 那旗被揍得晕头转向。 众人一瞧,顿时大惊,这位是谁?好大的能耐,连军官都敢打! 这下麻烦了,连军队都打,这不真诚了造反了吗? 哎呦,韩老板呦,你这哪里弄得那么多猪队友啊! 怀玉公子一看,来的这两个人,竟然敢殴打旗,心中顿时乐开花了花,哈哈,这群没见识的土人,竟然敢对旗动手,这下子一个谋反是跑不了。 周围的牙人也笑得前俯后仰,感觉心中酝酿已久的恶气终于放出去了。 只是接下来的那群旗的表现让他们大跌眼镜。 那被揍得晕头转向的旗在晃了半脑袋之后,赶忙单膝跪地,“公爷!” “怎么回事儿?”常茂问道。 “有人私藏铠甲,我来捉拿。” “捉拿个屁!这铠甲是我们常家育婴堂先父穿过的宝贝!今我拖韩阳帮我拿过来的!”常茂看着那铠甲乃是精钢打造,心中羡慕的很,母狗眼一转,记上心头。 “这是您家的铠甲?” “屁话!” 常茂和旗在那边儿交谈,旁边的怀玉公子远远的看着,表情有些懵逼。 什么情况? 大明的旗什么时候那么怂了? 被人家打了,不还手也就罢了,竟然还跪地上,跟哈巴狗似得? 你们是大明的旗,能不能有点儿尊严? “大家都散了吧,这位兄弟穿的铠甲是郑国公的铠甲,没事儿了,回去了。” 那旗挨了顿揍,一摆手领着军队和附近街坊的百姓离去了。 听到郑国公几个字,周围的众人都是一惊。 大家不由的将目光投射到常茂身上。 只见常茂走上近前,从韩阳的烤架上拿起一只鸡翅猛地嚼了两口。 顿时激动的道:“兄弟,有那么好吃的东西,你竟然不叫我?还是兄弟吗?” “你还敢见我!你坑的我好苦!”韩阳见面一拳就砸了过去! 常茂挨了一拳,虽然留了情面,但是脸却着实肿了。 常茂也不恼火,连忙哀求,“兄弟,给哥哥留个面子!”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郑国公是何等人物?这位爷抬手就是一拳,人家郑国公常茂还满脸赔笑。 这个叫怀玉公子的伪娘竟然还敢得瑟。 不由的,众人看向韩阳的神色有些不一样了。 这位韩老板是大度之人啊,若是换了自己,早就一钳子刺死这个垃圾了。 “给你面子!你知道这些日子,我为了这一百多孩童吃了多大苦!” 常茂满脸赔笑,“是哥哥不对,哥哥先替你报仇,然后自罚三十杯!” 着,望向怀玉公子,刚才那旗把事情得清清楚楚,“你就是劳什子怀玉公子?你他娘的是男人吗?怎么一身胭脂味,还戴个花,跟他娘的**似得!” 别看常茂在韩阳面前低声下气,那是因为韩阳有本事,而且救过常茂的命。 常茂又坑了人家,心里过意不去。 但是眼前这个伪娘算什么东西,常茂怎么可能高看他一眼。 所以看向怀玉公子的表情,自然是一脸的不屑。 “我……”怀玉公子抖若筛糠。 (本章完) 第73章 给你出气 常茂嘴巴臭,开口便将怀玉公子臭骂了一通。 再看怀玉公子,脸色铁青,身体忍不住颤抖,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他可是郭二公子的男宠啊,今日竟然被人这般咒骂无视,这让怀玉公子心里非常的不忿。 想到太祖这些年,对于武将颇为严厉,武将若是犯了错,动不动便会被严刑处死。 这两年,鞭杀的,刀斩的,数不胜数。 常茂虽然身为国公,但是也是经常被太祖训斥的存在。 怀玉公子却心底暗暗考量,他应该不会动不动就对自己动粗。尤其是眼下正是北征的关头,常茂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他的前途便毁了。 想到这里,怀玉公子把身体一挺,道:“国公爷,我只是教训个不懂事儿的商贩,请您莫要参与。” 着,还意味深长的:“听永嘉侯朱亮祖行事多有不法,被陛下用鞭子活活抽死,国公爷还是谨慎些行事好。” 怀玉也是火气蒙蔽了心智,这常茂岂是他一个男宠随便威胁的存在。 话音刚落下,两双大脚同时揣在了他的腹部。 “好大的狗胆!敢威胁朝廷九品命官已经是狗胆包了,如今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了。别是一个卑贱如狗的男宠,便是你家老主人郭桓也不敢如此跟我话,看我不宰了你!” 常茂脾气虽然火爆,但是为人却非常狡猾,他自然不会给朱元璋留下惩罚自己的理由。刚才话的明白,他怀玉公子只不过是一个男宠,竟然敢威胁朝廷命官跟国公,这是藐视国威。 敢威胁国公,就算是当街杀了你,那也是没地方理的。 沐英是个精明之人,但是关乎常茂,什么脑子不脑子,全都不管用。 当初二位还是明军中的哥俩的时候,便捅了不知道多少篓子。 兄弟感情不知道多身后。 真的为了兄弟打架的时候,什么后果完全不考虑。别看沐英挑衅欺负常茂行,谁要是惹了常茂了,沐英舍了命,也得给常茂出了这口气。 不犹豫,抬腿也是对着怀玉公子一顿暴揍。 他们都是武将出身,没读过什么书,不喜欢讲道理。信奉的就是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的原则。 你郭桓家里养的狗上街咬人,我们揍便是了。 讲道理,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做的。 怀玉公子被揍,几名护卫想要上前救人,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朱沐英别看人长得挺儒雅俊逸的,但是下手却黑到了极点。 专门找人重要的穴道下手。 在外表看,人与常人无异。但是挨打的人,身体有多难过,他心里清楚的很。 “沐英,算了,这家伙吐白沫了,拿刀来,给他把脸花了就得了。”常茂担心沐英下手太狠了,要了对方的命。 拿出刀来,对着怀玉公子,俊逸的笑脸一划,便是一道深深的刀口。 完,起身转身看向众人,大声道:“韩阳是我兄弟,以后来闹事儿的,招子放亮点儿。不然,这位便是你们的下场。” 着又踢了怀玉公子一脚,然后笑着对韩阳道:“兄弟,如何气可出了?兄长可有幸吃你的烤肉,喝你的扎啤了?” 韩阳一笑,支了张桌子,“刚才乃是与兄长开玩笑,兄长请,烤串火锅一起吃,也是一大没事儿。” 怀玉公子被揍得开始怀疑人生,几个护卫将他搀扶起来。 “可恶,混账,常茂是吧?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怀玉恼羞成怒,想着回去请郭二公子给自己报仇。周围的会也不敢迟疑,带着他连忙朝着郭二公子的临时住所赶去。 此时此刻,得云楼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真没有想到,郭二公子的男宠竟然有今,听他横行霸道,强抢良家男子不是一次两次了。” “哈哈,揍得真爽,别以为仗着郭侍郎的门面,就可以无法无,这世界终究一山更比一山高。” “俗话,强龙不压地头蛇,郭侍郎是在北平府起家的,在这边势力最庞大,得罪了他,以后韩老板的这买卖不好干了。” “也是,也是,郑国公可以护得了他一时,却无法护他一世。” 众人一声叹息,接着坐下来接着吃饭。 “郑国公竟然跟他称兄道弟。”沐华皱了皱眉,“这事情反而不简单了呢。老胡,这韩阳与郑国公可有生意往来?” “这倒没有,我也是听闻,韩阳有悬壶济世之能,昔日曾救郑国公罹难之间,却不料郑国公只赠送了他一处濒临破产的庄园,从刚才韩阳的反应来看,两人并没有生意往来。” “常茂。沐英。”那沐华看着落座开吃喝扎啤的二人,心里也是震惊的很。 他起初以为韩阳只不过是个不错的商人而已,没想到他的能量竟然那么大。 他忽然觉得,这个韩阳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能够治必死之病,能够发明各种神秘的饮料,能够创作出《三国演义》的人物,岂能是泛泛之辈? 自己得抓紧了,莫要其他人抢的先机。 “无论如何,明日一定要与韩阳谈一谈,这对我们来,是个机会。” 见到沐华忽然出此番话,胡岩雪神色微动,沐华在组织的地位,比自己可高贵多了,既然他开口了,那确实要抓紧时间行动了。 沧州府。驿站。 听沐英到了沧州府,作为弟弟,燕王朱棣主动到沧州相迎,并在驿站设下了酒宴。 “怎么回事儿?怎么请个人还那么慢?”丘福抱着肥肥的有些饿扁的肚子,抱怨了一句,姚广孝却淡然一笑,“两个坏鸟到一起,怕是飞出窝了。” 姚广孝智慧非凡,只有燕王身边的核心人物,才有机会见到他。 他虽然不是大明中枢的人物,但是对于下大势,英雄豪杰了如指掌。 这个时候人没有请到驿站来,想必是请沐英的人,扑空了。 他的话刚完,负责打探消息的太监郑和走了进来。 “大师,您猜的真准,两位国公爷确实没在军营。” “他们去了哪儿?”朱棣好奇的问道。 “他们去了韩大人的酒楼喝酒了,而起我听还打了郭桓郭侍郎家二公子的男宠!”郑和道。 燕王闻言,脸色一沉,道:“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跟文臣结怨,而且郭桓还负责这次北征的粮草调动,到时候添点乱子,这仗可就不好打了。” 第74章 哭诉 郭二公子,本名郭福焕,祖籍山东东平。 与其兄年少从军不同,在其父郭桓担任山西按察使司佥事至山西布政使期间,他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替父亲挣钱。 一直到后来父亲升任户部侍郎,郭二公子也跟着去了南京,成为南京那花花世界出名的大少之一。 大明在战火上成立,很多区域人口锐减,为了充实北平人口,我们的大明扛把子洪武大帝一声令下,让山西的老乡们提着醋去北平生活。 同时宣布,升任李彧为北平布政使,主持山西人口调动工作。 在金陵忙于发财大业的户部侍郎郭桓敏锐的发现了人口流动中的漏洞和商机。 没办法,扛把子洪武出身贫寒,虽然套路多,但是他不懂的套路也多。 其中人口流动中的赋税变化更是扛把子洪武爷不能掌握的。 郭桓便让郭福焕来找李彧接触,准备从中干一笔大的。 郭福焕对于父亲的命令,还是非常上心的。 毕竟父亲在山西有资源,有人脉,而新晋的北平布政使李彧叔叔,有权利,有欲望,两者一拍即合,即将有数不尽的财货到手。 李彧与父亲是多少年的老相识了,两人之前也做过不少合作。 当然现在北平有魏国公徐达坐镇,他们这种公子哥是不敢大张旗鼓去北平折腾了,所以选择沧州府为临时根据地。 经过北平布政使推荐李彧推荐,还有一名新的战友加入组织,此人叫赵全德,目前担任北平提刑按察使(主管司法), 此时,李彧之子李奕,赵全德之子赵聪相聚在郭家别苑。 三个人都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第一次见面就情投意合。 跟着大哥郭福焕玩了两,两个伙伴对大哥的崇拜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尤其是听了大哥关于金陵十楼的描述。 二位公子更是激动的跟打了鸡血一样。 什么叫做花花世界,什么叫做富贵之乡,与大哥所呆过的金陵相比,我们的北平就跟穷乡僻壤没多大的区别啊。 三兄弟一拍即合,现在沧州府的商旅豪客那么多,我们何不也做上一笔,先打造些沧州府最豪华的酒楼。 酒楼可是好东西,南京最为吸金的地方,便是金陵十楼。而金陵十楼之中,最为豪华的,最为奢侈的,便是富乐院。 虽然名字糟糕,但是这却是国营的娼妓之所。 不论是南方的豪商,还是金陵的勋贵,都在这里流连忘返。 如果我们在沧州府也试开那么一处酒楼,将来把经验推广到北平府,那么将来挣得银子恐怕数之不尽吧。 至于女子,可以直接从山西选取,到时候借着招纳流民的机会,肯定数之不尽。 无本的买卖,只要蓬门今始为君开,便可金山银山扑面来。 大家虽然都是大少,可是却不是那种只知道造钱的傻货。 要知道父辈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俸禄却并不算多,温饱尚可,想要维持富贵体面的生活太难了,所以大家想要过好日子,还得想办法创业。 家里的奴仆,官家,丫鬟什么都需要钱啊。 两个人手里捧着酒杯,连连给郭福焕敬酒,嘴上着谦辞,“兄长来自金陵,对于这酒楼之事,自然比我等了解的多,到时候兄长独占六成即可,我们兄弟二人一人两成!” 郭福焕微微一笑,他是替父亲来打前站的,吃相自然不能太难看。 摇摇头道:“二位贤弟,你们称呼我一声兄长,兄长自然要与二位兄弟共富贵,吃独食不是我的风格,你们二人都是三成即可。此外,酒楼生意也非简单之事,我负责抹去赋税,而你们需要负责打点北方的达官贵人,毕竟这红火的买卖,最让人眼红。” 见到郭福焕如此大气,赵聪和李奕纷纷点头。 “兄长放心,这自然理所应当!” “此后,自当以兄长马首是瞻。” 二人都愿意与郭福焕做生意,郭福焕心里暗笑,只要你们上了贼船,以后的路你们是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了。 “二位兄弟仗义,我以已经邀请了金陵花魁醉月姑娘,到时候保证咱们的酒楼一炮而红!现在最大的麻烦,便是这得云楼这边儿遇到了些麻烦。” 郭福焕皱着眉头道。 “一个酒楼而已,能算什么麻烦?” “二位贤弟不知,那酒楼的东家,其中一人是北平养济院和育婴堂的大使,官拜九品,并不是好想与的人物。”郭福焕着摇头长叹一声道。 “兄长放心,不就是一个酒楼吗?我只要一个条子,便能让那酒楼的东家乖乖的把酒楼送来,如若不然,将这酒楼的掌柜送入大牢,这酒楼照样是我们的。”赵聪趾高气扬道。 “兄长放心便可,一个的九品大使,与不入流的杂官有何区别?吾等虐他,与宰杀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好,那便将此事交给兄弟了。”郭福焕一脸感激道。郭福焕为人非常警惕,他父亲虽然是户部侍郎,一般的朝廷官员见面都会给自己一个薄面。 但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万一传到陛下耳朵里,可就真麻烦了。 赵聪肯帮忙,这事情自然简单很多。 送走了两位兄弟,仆人李田上前道:“爹,咱们郭家还缺钱吗?为什么允许他们入股?他们拿拿几个钱?到时候装修翻新,聘请女子,不都是咱家花钱。平白让他们分走那么多,岂不是可惜了。” 爹,明朝奴仆对主人的称呼。 李田问出这话之后,郭福焕撇了撇嘴,道:“你懂什么?这做生意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个人吃独食儿,能撑死你!跟地方的官员打点好关系,生意兴隆不,而且自己会少操心很多。李田啊,不是爹你,拿下个酒楼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爹是白疼你了。” 李田连忙低头道:“爹,孩儿无能!” “行了,行了,多大点儿事儿,爹一句话不就解决了?你去将怀玉公子请来,这冤家怎么还不来。”郭福焕搓了搓手,一脸回味的道。 “哎。” 怀玉公子进门之后,见到郭福焕,立刻哭了起来。 “官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郭福焕刚吃了药,见到怀玉公子脸上带着深深的刀疤走了进来,不由的凝了凝眉。 “你先别哭,怎么回事儿?”郭福焕将怀玉公子抱在怀里,关切道。 怀玉公子哭着道:“今日奴家去逛街,见到得云楼推出了些新吃食,本想买些回来给公子,谁曾想到那厮听了公子的名号,不仅不卖给奴家,反而让常茂打了奴家一顿,最后更是动了刀子,想要害了奴家的性命!” 怀玉公子闻言,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得云楼?怎么又是得云楼?那常茂怎么认识得云楼老板的?” 那怀玉公子道:“那韩阳见我生的美貌,便想将我献给常茂,我都了我与公子的关系了,他们依然不依不饶……” 那怀玉公子可以是郭福焕的心头肉,他这么一,顿时让他心疼的要命。 好你个常茂,在金陵的时候与沐英勾勾搭搭也就算了。 今日竟然抢到我头上来了。 你是国公就很了不起吗? 看着怀玉公子委屈的神色,郭二公子怒气上涌,“这事儿没完!怀玉,你放心,一个过气的公爵而已,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第75章 出事儿 多种饮料同时发力,再加上韩阳的烧烤大阵,火锅大阵的助力,得云楼的生意红火的过分。 根据对比,比起罗密欧自己经营时期,客流量两倍以上,收入要高三倍以上。 而且,此次如果不是韩阳出手,这一次罗密欧很可能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在沧州府干下去了。 所以怀揣着航海梦想的罗密欧骑士选择将六成的股份让给韩阳。 自己则从大股东变成了二股东,同时要负责酒楼的日常经营。 这位来自欧罗巴的骑士朋友,虽然并不擅长人情往来,但是酒店的管理还是非常细致的。 每个人每干多少活,干多长时间,薪水是多少,规划的井井有条,跟韩阳一种现代经理人的感觉。 烧烤的收入非常可观,韩阳自己一方的基本上每都在百两以上。收入的银两换成各种资料,在卖到后世去。 韩阳发现,真金白银并不是带回未来换钱的最佳选择。 各种名贵的瓷器,中草药材带回到未来,才是转换成人民币的最有办法。 大把的钞票倒是之后,便换成许多新的建筑材料,然后源源不断的送到古代。 韩阳坚信用不了多久,家中的新的宅子就可以开始动工。 上一次,教训了郭二公子的男宠怀玉,给韩阳带来很高的声望,附近的街道都知道此事,议论的时候,无不暗挑大拇指。 得云楼的新东家有本事,不仅吊打郭家二公子,就连郑国公常茂都是他兄弟。 韩阳的印书大业也开始走上了正途。 明初,印刷业刚刚开始,韩阳可以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三国演义》与《金瓶梅》一经上市,便在各大书坊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三国演义尚且好一些,大家买的都是正大光明的,也给韩阳带来了不的名气。 而《金瓶梅》这本书,因为描写有些露骨之处,很多读书人都是白咒骂作者不得好死,晚上在偷偷摸摸的买上几本。 还必须是插画本,才会痛快的交钱。 当然罗贯中这个笔名也被骂的很惨。 在韩阳指挥着得云楼的运转的时候,掌柜的沐华与胡岩雪,作为合作伙伴,带来很多箱文房四宝进了客栈大门。 这些都是韩阳准备给孩子们上文化课,传授他们知识用的。 “韩兄,你写的好书啊,尤其是《金瓶梅》一书,描写人物入骨三分,在下尤其是喜欢金莲,不知道你笔下的《水浒传》何时能够上市?吾听胡兄提起其中有三十六罡,七十二地煞,莫非这一次要写的女子有一百零八位这么多?如果如此,真的是千古奇书了?” 这位沐华兄是南边来的大商人不假,但是也是个彻彻底底的书痴。 为了水浒传找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了。 韩阳知道就算是自己不写出来,别人早晚也会将水浒传写出来的。 当下用手机阅腾app,在家里的时候,将《水浒传》抄写了一遍,笑着将手稿递给了沐华,沐华只是看了几章,便奉若至宝。 虽然其中并没有其预想中的一百零八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但是其中一百单八各罡地煞的设定,其中英雄豪杰人物,让他也是颇为向往。 来不及与韩阳吃酒,便急匆匆赶回家印刷去了。 韩阳照常照顾着生意,顺便训练着常远桥等兄弟。因为他们年纪的缘故,徐梁干活的时候,他们就负责站军姿。 李铁嘴手里捧着铁板鱿鱼,在哥几个面前晃动着,看着家伙们忍不住吞咽口水,将铁板鱿鱼猛地咬了两口。 然后不顾家伙们杀人的眼神,分外的得意。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月,韩阳在后世找了家石砖生产商,准备了大量的石砖,准备用来盖一座纯石头的房子。 同时只要有时间,韩阳便着手训练常远桥等十个家伙,将自己当初在新兵营接收到教育,源源不断的传授给他们。 当然,休闲娱乐不能少。 三国演义完之后,韩阳又开始给大家《隋唐演义》。 虽然就文学性而言,《隋唐演义》比不过三国等作品,但是就民间接受程度来,反而隋唐演义更能接受一些。 尤其是对于打遍黄河两岸的神拳太保秦琼,秦叔宝很多人都是赞叹不已。 要知道如今很多人家的门神贴的就是秦叔宝和尉迟恭。 对于在现代生活的规划,韩阳与秦瑶商量了许久,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倒是做什么。 毕竟金银珠宝也好,真金白银也罢,这些都是都来历不明,终究需要个正经的渠道将这些东西洗白,换成纸笔去使用。 另外便是,韩阳在城里收买药材,用特殊的配比,除却关键的母液之外,大部分加多宝的凉茶交给百姓们来完成。 他们自己领配置好的药材会家按照韩阳交给他们的方法煮好,晾好之后,送到庄园来。 再由韩阳与佟湘云做最后一道加工,密封存储在地窖之中。 牙人许久没来闹事儿,郭家也一直没有动静,这让韩阳松懈了不少。 今日生意照常红火,由于气越来越热的缘故,大家对于扎啤的渴望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晚上韩阳多喝了几杯走,有些醉醺醺的。 倚在横栏上喝茶解酒,佟湘云张罗着底下人收拾桌凳,准备回府。 韩阳估摸着,这得云楼的买卖以后不用自己亲自张罗也能干了。 只是底下人还没有收拾好,忽然听到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阳眉头一皱。 下了大堂,只见一桌饭菜狼藉的很,一个年轻的伙儿抱着一个中年汉子哭的跟泪人一样。 “爹,爹,您这是怎么了啊,爹!” 那中年汉子趴在桌子上,脸色铁青,鼻洼鬓角流血,已然气息全无。 看到这一幕,韩阳周围的大伙全都懵了。 干酒楼,最怕的就是死人。第一晦气,第二容易被人讹诈。 “怎么回事儿?”韩阳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儿?你自己不会看?我爹喝了你们的酒,吃了你们的菜,忽然暴毙身亡了,你怎么回事儿?” 那年轻人忽然暴起,一把抓住了韩阳的衣领,抬拳便做事要打。 韩阳手一伸,便拦住了他的拳头。 冷冷的道:“子,招子放亮点儿,若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爹的份上,刚才就冲着你跟我动手,我就要你好看。” 那年轻人看到自己竟然奈何不了韩阳,哭的更加声嘶力竭。 “爹,孩儿无能,您在这黑店吃酒身亡,儿子连给您报仇的机会都没有。爹,孩儿无能啊!” 这年轻人一哭,在加上他被韩阳提着,仿佛韩阳在欺负他,他很委屈一样。 而且中国人一般讲究同情弱者,这年轻人的爹都死在这里了,大家自然下意识的站在这个年轻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酒楼的老板怎么那么不讲理,他们店的饭菜吃死了人,他还欺负苦主,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了。” “是啊,那年轻人都哭成泪人了,这酒楼的老板还跟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一样,也太没人性了。” 第76章 堂下何人 见周围的食客都在为自己打抱不平,那汉子抱着父亲的尸体,愈发悲愤的哀嚎起来,“爹,你辛辛苦苦给儿子上这一房媳妇,给孩儿盖了新房子,孩儿还没来得及报答您养育之恩,您怎么就去了啊!” “爹,你整整眼睛啊!” 那汉子哭的悲恸,饭桌旁,那汉子身边的女子,看样子是他的浑家,也埋首在那哭哭啼啼。 “别哭了,你去叫人!”那汉子对浑家喊道。 那浑家迈着碎步,跟一阵风一样,眨眼间出了酒楼,不一会儿的功夫,从外面来了一群人,一个个手里拿着扁担,锄头,木棒,凶神恶煞的往酒楼里闯。 李铁嘴以为对方是要装死讹诈,用手探过去在鼻子边摸了摸,果然一点儿气都没有,脸上不禁变色,胆怯之心顿生。 后退两步,悄悄走到韩阳身边,悄声道:“东家,真死了。” 韩阳见这妇人那么快便喊来了那么多人,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就在这时忽然有食客喊道:“官差来了。” 韩阳向外看去,只见有过一面之缘的捕头闯了进来,大声喝道:“谁是苦主?谁死了?” 那汉子上前几步,对着捕头痛哭道:“展捕头,你可算来了,在下彭赐,是孙家庄的农夫,今日是父亲大人寿辰,听闻得云楼的烧烤和酒是一绝,便咬牙掏出几个收入的银两想让父亲尝尝鲜。谁知道他家这饭菜昂贵也就罢了,我父亲吃了两口之后,竟然一命呜呼了。展捕头,您可要给人做主啊。” 韩阳看着心盘查的展捕头,心里不住的冷笑。 套路够深的,这边刚出事儿,捕快接着就到了。 自己若是少有反抗,是不是军队也就跟着来了? 王捕头看着桌上的火锅和烤肉,叫来一条狗,先是扔了点儿烤肉给狗,因为撒了辣椒面的缘故,狗并不吃。 王捕头吩咐众人直接掰开狗的嘴塞了进去。 狗吃的非常勉强,不过观察了半个时辰,却也无事。 “我父亲是吃了火锅死的!”那彭赐见狗吃了烤肉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表现的有些慌张。 韩阳疑惑道:“菜单上只有烤肉,没有火锅啊!” “就是你们的人上的!” 李铁嘴有些心虚道:“我与老彭头认识,他一直跟我想要尝尝火锅,我知道今是他的寿辰,便偷偷的送了他一锅,不过这火锅绝对无毒,更不存在什么吃死人之。” “若是火锅无毒,我那老父亲又为何身亡?我父亲的身体一向好的很!”彭赐一脸坚持的道。 韩阳冷笑道:“这位兄弟,我这里那么多食客,吃了我的火锅和烤肉都没事儿,结果就你们这一桌出了问题,你最好好好回想一下,你父亲是不是之前吃了什么东西,这才中的毒,你要知道,在大明律之中,可有诬告反罪这一条。” “哼!父死之仇,不共戴,今就算是掉脑袋,我也要为父亲报仇!展捕头,求求您了。这韩阳是官,我是民,您若是不为我做主,我这老父便白死了。” 这彭赐不停的磕头,转眼间脑袋已经磕出了血。 展捕头颇为为难的看了韩阳一眼道:“韩大人,得罪了。” 对于展捕头,韩阳的印象还算是可以,起码上一次在家门口,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儿,而且还过两句公道话。 当下韩阳手一伸,道:“请便。” 一众捕快将火锅汤灌入狗肚子之中,这狗过了一会儿,便开始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死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这火锅明明是我精心准备的,怎么会有毒?”这一下李铁嘴变得更慌了。 那些不快也不管他是谁,其中一个从后腰扯下一条细铁链,哗啦一声就套在他头上,拢肩头,抹二臂,把他捆了个结实,另一个手执腰刀,只要他敢反抗,准是当头一刀。 捆好了李铁嘴,那展捕头对韩阳道:“韩大人,这李铁嘴是您的人,您也得走一趟了。我彭赐,你不要哭哭啼啼了,跟我去一趟衙门吧,各位乡亲,麻烦你们跟着走一趟,做个见证。” 李铁嘴也傻了眼,眼泪一直打转,双腿哆哆嗦嗦,最后没站稳,直接跪在了地上,抱着韩阳的大腿道:“东家,我跟老彭头,那是多年的好朋友,我没有必要杀他啊,您得救救我啊。” 韩阳对此时倒是看了个明白,李铁嘴就是个胆怕事之人,别让他杀人,让他打个架他都不敢。 刚才自己观察了一番,这个老彭头看样子,应该是吃了某种药物,昏厥过去,气息全无,现在死没死,还尚未可知。 而他儿子看似哭的非常悲伤,但是韩阳从他手里看到了辣椒面。 这辣椒面本来应该是往烤串上放的,他却一直往眼睛里塞,这明显是在做戏。 这群人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铁嘴这是典型的躺枪。 果不其然,那彭赐闻言,看着韩阳冷冷的道:“哼,他是你东家,你杀人,多半就是他指使的,他就算是大官,杀人也得偿命。” 眼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副斩尽杀绝的模样,韩阳心里的蔑视就越浓郁。 真的以为我看不透你们的把戏吗? “韩阳,你别跟他们走,他们蛇鼠一窝,没有个好东西。”正在后面算账的罗密欧闻言道。 韩阳笑了笑道:“无妨,对付他们,我还是有办法的。” 罗密欧看了两眼那死去的老者,从怀中掏出一物,悄悄递给了韩阳。 “这是什么?” “我听闻你是神医,这东西你应该知道他的用处!” “别磨叽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展捕头道。 仵作验尸之后,韩阳与李铁嘴被带到了县衙,彭赐击鼓鸣冤,知县王东升升堂问案。 沧县属于附郭县,所以这种案件直接到知县大人这里。 附郭县的知县属于上县,知县是正七品县令,可不是韩阳这种九品的官可以媲美的。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这可不是吹出来的。 知县大人,一个人就监管了县长、县委书记、工商局长、法院院长、公安局局长等多个职务,是牛的不能再牛的存在。 这位王东升王知县是北元旧臣,今年六十多岁的年纪,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 但是却花了不少钱,走了些门路,继续当差。 见到堂下跪着的众人,手中惊堂木一拍,喊道:“堂下何人?” 第77章 勾结 “草民彭赐,下官韩阳拜见大人。” 别看彭赐在韩阳面前人五人六,在知县面前怯弱的像是一只蚂蚁,乖乖的跪在地上叩头。 李铁嘴则自从听见杀威棒敲击地面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双腿酸软,毫无力气的跪在地上。 唯独韩阳,从始至终都表现的非常冷静。 躬身行礼,不卑不吭。 知县王东升见韩阳口称下官不由得大出意外,这位县太爷能够从北元混到大明,自然不可能没两把刷子。 悄悄的看了师爷一眼,那师爷走到近前,在知县耳边轻声呢喃了两句。 知县心里顿时有了底。 原来他就是最近沧州府风头正劲的韩阳。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只是你们大神打架,别往我知县衙门这种庙里来啊。 我这舒坦日子可还没过够呢。 韩阳是陛下亲自敕封的大使,国家的九品官员,自己若是处罚他,就是变相的打陛下的脸,若是没有点儿真凭实据,自己多半没有好果子吃。 而对面明明知道韩阳的身份,依然敢下套害他,很明显对面的来头也不。 结果堂前审问,韩阳供认不讳,彭赐哭哭啼啼,问询没有什么进展,而周围的食客也都他们都吃了火锅,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只能明彭赐家老爷子吃了韩阳家的火锅身亡了,但是这个毒是谁下的,还不好。 用李铁嘴那厨子的话,谁知道这毒是不是你们自己下的,或者是你这做儿子的下的。 尤其是周围的很多食客都给韩阳作证,韩阳一直在酒楼上层给大家讲评书,根本没有机会与彭赐家老爷子见面。 弄得这位北元的知县老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到知县大人有些犹豫,师爷凑到耳边,低声道:“此事与上面脱不了关系,要不先将韩阳等人收押,尸体交由仵作看管,您以勘验现场为借口拖延下时间,问问上面的意思?” 知县点点头,大声道:“来人啊,将嫌犯韩阳暂行收押,待本官勘验一番现场再做决定!” 韩阳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已经被关入了大牢。 出了大堂,彭赐携浑家几步追上来,对着知县磕头道:“今日之事,还请青大老爷多多帮衬。” 那浑家头上戴着银丝鬒髻,身穿藕丝对襟衫,白纱挑线镶边裙,裙下裸露着洋葱般俏生生的脚。 飘飘万福之下,露出脖颈间一丝嫩肉。 别看王东升一把年纪了,但是人老心不老,心里还总是有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念头,心中不由的荡漾起来。 这彭赐果真好命,他这浑家走神白净也就算了,瓜子脸粉黛不施,却有三分西子相,两道弯弯的细眉,像是钩子一样,直挑拨王典史的心窝。 王知县有羡慕变成了嫉妒,但是看到美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思不由的复杂起来。 当下有些为难道:“此事不易也。韩阳是官,你们是民。自古民告官,想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我爹岂不是白死了。”彭赐焦急道。 正到此处,门外来了个年轻人,典史王致和陪在身边,知县王东升见到年轻人,赶忙上拜,“不知道赵公子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倒不顾及什么脸面,堂堂的七品知县竟然直接给一个年轻人行礼,传将出去那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那年轻人却早就习惯了一般,看了一眼那浑家,嘴角忍不住咬了咬,“这位姑娘咱们又见面了?你这是为何哭的如此凄凉。” 那彭赐的浑家赶忙道:“公子,奴家今日与相公来得云楼给公公祝寿,谁曾想到韩阳竟然在火锅里下毒,害了我公公,还请公子做主啊。” 那赵聪的一双眼珠子却都在那浑家的胸脯之上,半没话。 倒是那知县沉吟了许久,用商量的口吻道:“公子,韩阳此次虽然摊上了人命官司,但是他毕竟是朝廷的官员,又有不少食客佐证,若是没有突破性的证据,想定罪还是很难的。” 眼见那知县商量的模样,赵聪不禁为之一笑。 果然是人老奸滑,既想享受今的好日子,又想两边都不得罪。 “我不管你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我只知道这娘子平白死了公公,这位兄弟平白死了父亲,若是让凶手逍遥法外,你这知县当得也就没意思了。” 完扭头就走,他无须太多,只需一点,明白人呢就会明白自己的想法。 看到赵公子离去,那浑家连忙追了两步,娇声道:“赵公子,有机会再来家里坐啊!” 一听这妇人这么,知县和师爷都不由的精神一凛,四只眼睛一齐忘了过来。 那彭赐恬不知耻道:“家里定然扫榻以待。” 知县、典史、师爷三个人不由的将精神提高了八分,谁也没有想到,苦主和赵公子竟然有这份关系。 当下知县道:“公子放心,韩阳这厮必然会得到应有的处置。” 其实知县王东升并不想管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是陛下亲自敕封的官员,一边是赵公子的暗中交代。 自己今日若是和稀泥了,那么明日官位就有可能不保。 而且从这妇人的表现来看,他跟赵公子之间的关系匪浅,就更不容自己怠慢了。 “就凭你?”那赵聪忽然止住了脚步,蔑视的问道。 王东升当下不敢犹豫,脱口道:“公子,若是想要处置韩阳倒也不难,但必须夺了他的官身,不然这件事情可不是我一个的知县可以处理的。” 王东升的表现,让他在佳人面前有些挂不住,皱着眉头道:“你真当本公子是吃闲饭的吗?莫他韩阳一个九品官,便是七品、八品犯了罪也照样缉拿,你怕什么?” 见到赵聪发话,那彭赐赶忙推了一把他浑家。 他浑家哭哭啼啼的万福道:“公子大恩,没齿难忘。” 那赵聪旁若无人一般将那妇人搀扶起来,柔软的手臂放在他的手上,细长的指尖忍不住透过对襟上衣,刺入肌肤。 那张柔媚可人的面孔就在眼前,又闻到了她身上如兰如麝的那股香味儿,让赵聪更加难以自持。 那妇人心中得意不已,“心想这一次自己真的攀了高枝了,不仅有大把的钱赚,还能得到赵公子的垂青,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好过了。” 第78章 登门 这世界总是有那么多人搬动是非。 韩阳坐在牢狱之中,相比于哭哭啼啼的李铁嘴,内心一如既往的坚强,牢狱之内的潮湿,其他犯人的风言风语,疯狂的跳蚤,这些都不会影响到韩阳。 唯一有些担心的便是家中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后,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不过这点儿事儿,还用不到家里人担忧。 夫人莫忧,我肯定会毫发无损的回去的。 空中的繁星点点,一盏油灯走向了得云楼。 此时的得云楼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食客见到这种情景,哪里还敢在这里吃饭。 此时此刻,大家心里或多或少的明白,这是上次对郭家那男相好动手的下场,人家这是报复来了。 什么毒杀死了食客,为什么大家都吃了火锅没事儿? 偏偏老彭头一命呜呼了呢? 这就是摊上事儿了。 差不多所有人都散去之后,罗密欧正在收拾酒楼,油灯的主人推门而入。 罗密欧见到来了个翩翩的俏公子,心里有些疑惑,将往日里高傲的性子收了收。 “贵客,时间不早了,我们打烊了。” “我也不是来吃饭的。” 赵聪身穿一身对襟员外袍,头戴四方平顶帽,一身儒雅之气,见到罗密欧,也是不似与王东升话那样高高在上的,反而是和和气气的。 “这里是酒楼,贵客不吃饭,莫非吃酒不成?” “也非吃酒,而是帮你化解眼前的麻烦来了。”赵聪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了铛铛的清脆声。 四下张望了片刻,又道:“好好的酒楼,怎么就砸成这样了呢?” 罗密欧不太明白其中环节,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什么帮助自己,倒是一直不搭理罗密欧的佟湘云看懂了其中的环节。 原来是幕后人来了。 虽然眼前人笑得如沐春风,但是在社会上摸打滚爬多少年的佟湘云,自然能将他笑容中的刀痕了解的清清楚楚。 此人妥妥的来者不善。 佟湘云心里是非常气的,多大点儿事儿,至于弄出人命来吗? 而且人死了,你还风轻云淡的在这里坐着,你有没有人性? “酒楼成了这个样子,怕是有些人也会心疼吧。”佟湘云看着赵聪道。 见到佟湘云讽刺的表情,赵聪微微一笑,“不破不立,如果砸成这样,让有些明白人认清自己,也不算亏。” “这位公子可是以为自己稳赢了?”佟湘云冷笑道。 “放肆!你可知道你眼前的谁?信不信……”赵聪身边的厮凶狠道。 “哎,怎么话呢?我平日里对你过多少次,做事要和气。”赵聪训斥了一下身边的厮,转身看向眼前的佟湘云。 罗密欧想要出头,却发现自己被佟湘云死死的挡在后面。 赵聪慢吞吞道:“你们赢了我,又能如何?我的身份和地位,你们又能赢去什么?我输了,无非酒楼依然是你们的而已。但是你们输了,却是丢命! 沧州府的变化越发的快了,挣钱的不止得云楼一处地方。我赵聪不是混账王八蛋,这里是纹银五千两,起码五倍于酒楼的价钱。你们收下这笔银子,明日韩阳安然归来。 我明日换家仆来接管酒楼。 若是你们舍不得,我也可以聘请你们在酒楼做事。 只是韩阳得走,我赵聪可请不起堂堂的九品官员做事。” “你自己也知道,沧州府挣钱的地方多的很,为什么非要认准得云楼?”佟湘云皱眉问道。 “这位姑娘,你好糊涂,沧州府挣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是不假,可是你这地方却是大人物看上的,又岂是我了算的?若不顺了贵人的心意,我这日子也好过不哪去!”赵聪倒是颇为实在道。 “你们自己心里好好琢磨一下,退一步,纹银五千两,人安然无恙。挺一,便有可能秋后问斩,至于这店,也不是你们能守住的。一群愤怒的老百姓就能砸成这样,若是来一群江洋大盗呢?” 着,赵聪仿佛很仁义的叹了一口气。 “东家,赵公子的有礼,咱们有烧烤,有好酒,到哪里开店不是开?若是大东家出什么麻烦,那才是真的绝境。”罗密欧身边,韩阳雇佣来帮佣的乡亲劝道。 “韩阳……”想到韩阳现在正在遭遇牢狱之灾,罗密欧心里就很是难受。 “还不止韩阳,你们在酒楼里忙碌,不知道外面的事儿吧。我今听了新鲜事儿,你们肯定感兴趣。” 赵聪摇摇头,带着几分怜悯道。 “听了什么?”佟湘云心头一跳,担心道。 “韩大人厉害啊,一个人杀了那么多虎头山的好汉。” “虎头山?”佟湘云立刻想起了设么。 “是啊,韩大人厉害啊,杀了虎头山那么多人,愣是吓得虎头山多日不敢行动。只是现在韩大人人都在大狱里,谁能出来支持大局?我可是听虎头山有不少骑兵的。若是直接杀向韩阳的庄园,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啊!” “大明国力蒸蒸日上,虎头山一群宵之辈,岂敢?”佟湘云脸色惨白。 “不就是虎头山的恶匪吗?韩阳能打败他们,我罗密欧也可以!”罗密欧义正言辞道。 “啧啧啧,你真当自己是战神了?人家虎头山那是真刀真枪的跟朝廷干的,当初北元剿灭不了,现如今的朝廷剿灭不了,你一个西洋蛮夷的富家子就行了?呵呵,你那么大的本事,为何要韩阳三番五次的救你?” 罗密欧张大了嘴巴,半响不出话来。 “你可知道上百全身铁甲的骑兵冲锋的威势?那遮蔽日的感觉……”赵聪刻意道。 罗密欧嘴巴张的更大了。 身为骑士贵族的他,太明白上百精锐的骑兵到底有多恐怖了。 “还不止这些呢,韩阳家的女人据长得很是貌美,若是白白的被糟蹋了,那可如何是好?”赵聪继续问道。 罗密欧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 “那可是韩阳的夫人,韩阳帮了你那么多次,你就忍心看着他为了你,在大牢里过苦日子吗?” 罗密欧就算是在不了解明人的阴险算计,也知道对面的意图了。 “你出你的目的吧。”罗密欧干巴巴道。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帮你们来的。实话,这得云楼最终落不到我身上,我只是牵个绳,搭个线。只要你同意把你的分子转让过来,韩阳这条命便保住了。” 道此处,赵聪风轻云淡,两袖如风,乾坤尽在我手中。 第79章 死而复生 “东家,咱们会不会死?”李铁嘴咧着嘴巴,担忧道。 对于李铁嘴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习惯的人,杀了人势必要偿命的。 “死,呵呵,铁嘴啊,来给东家揉揉肩,东家告诉你,谁该死,谁不该死。” “东家,都这是个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铁嘴苦着脸跟韩阳揉着肩膀。 “哎呦,韩大人的生活不错啊,就算是在牢狱之中,也有人捏肩揉背,我这个知县怕事也没有这种待遇啊。”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嚣张的声音。 此时的王东升不复刚才的持重,一副冰冷的模样,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衙役。 一看知县变了模样,李铁嘴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知县喊道:“你们别胡来啊,我们家东家那可是朝廷敕封的九品官员。” “胡来不至于,咱们大明是讲究大明律的,走吧。” 着韩阳被带到了大堂,彭赐早就等待了。 攥着拳头就要来打韩阳。 那彭赐的浑家见到韩阳进了大牢毫发无损,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发疯似得冲过来,要挠韩阳。 幸好衙役拦住了她,这才没酿成悲剧。 夫妻二人将受害者的模样演义的十全十美。 “现在案情尚未定论,你们凭什么对我东家动手!就算是你们家老彭头死了,那凶手也是我,跟我们东家没关系!” 李铁嘴虽然贪生怕死,但是也知道知恩图报,东家对自己不薄。自己这一次摊上了人命官司,很可能跑不了了,而且看架势对面是要想陷害自己家东家。 所以李铁嘴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的头上。` “你一个厨子该杀人?我爹的死很有可能就是你们家东家指使的,你只不过是执行者罢了!”彭赐冷笑一声,一脸嘲讽的模样道。 其实,这一次知县出现在大牢里,当他语气和神态发生变化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事情有些难办了。 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算是不官官相护,也该公正处理。 此时知县的表现,很明显,就是有人已经暗示了他该如何做人。 韩阳轻松的挣脱了两个看押自己的衙役的手,一脸平静的道:“彭赐,你口口声声,你想孝敬你的父亲,你可有真正的关心过他的死活?你确定他死了吗?” “混蛋!我要杀了你!” “东家!您怎么这些!” 此时此刻,听了韩阳的话,不仅彭赐勃然大怒,就连李铁嘴都感觉有些无礼。 人家老爷子已经死了,你就别再雪上加霜了不好吗? 那彭赐疯狂了好一阵,最终总算是冷静下来,对于韩阳忽然的言语,当成了绝望之中的胡八道。 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他竟然还这种话,真的是不仁不义,无法无。 “怎么,你那意思我是盼着我爹死不成?或者,你能让我爹活过来不成?” “我也懂些医术,死人还是活人,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们弄一个活人来敲诈我,可真的有些过分了。”韩阳镇定聪明的摸了摸躺在旁边的彭老头。 “你在侮辱我父亲的遗体,我就杀了你!” 彭赐感觉韩阳的表现非常好笑,父亲现在与死人俨然没有任何区别。 他竟然自己的父亲没死,真的是胡八道。 韩阳再次观察了一番彭老头,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瞳孔,最后嘴角泛起一抹讥笑,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彭赐,“我确认你父亲没死。朋友,你可要明白,大明律,诬告反罪!” 你父亲没死! 大明诬告反罪! “妈的,跟我耍无赖是吧?我父亲明明躺在这边儿气息全无,你竟然我父亲没死!我可不管你是几品官,你侮辱我父亲,侮辱我父亲的遗体,我就要跟你拼命!” “对我们夫妻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要萧敬我父亲?全都是你这个畜生,一切都毁了!” “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不孝顺的儿子,你父亲明明没死,你非你父亲已经死了!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确定你父亲已经死了?” 对于彭赐表现的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韩阳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毫不退缩的问道。 “废话,我爹明明气息全无,被你害死了。”彭赐肯定的道。 “怕是你根本没有自信观察,或者是盼着你父亲死吧!”韩阳脸上露出讥笑。 “你什么意思?”彭赐的耐心明显已经用光了,伸出手来要跟韩阳动手。 韩阳走到那彭老头身边,用银针扎了几个穴道之后,扭过头来,气愤的指着彭赐道:“我什么意思?你过来看看,你眼前的父亲到底死没死?如果你父亲没死,你就去死吧,因为你是个不忠不孝的畜生!” 彭赐被韩阳忽然爆发的愤怒镇住了。 他怎么那么肯定,莫非他真的没死? 不自觉的,彭赐朝着彭老头走了过去。 怎么会?他怎么没死? 当他看到缓缓睁开眼睛,正在缓慢吐气的彭老头,整个人都懵了。 我爹明明一命呜呼了,为什么现在好好的躺在我面前? 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成功吗? 在然后,彭赐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跪在地上给彭老头磕头。 “爹,您没事儿啊,太好了,儿子以为您仙去了呢!” “是啊,如果不是韩大人,我怕真的会仙去吧。我买曼陀罗花是给你止痛的,你却要杀了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彭老爷子痛心疾首道。 这怎么回事儿? 所有人都有些茫然了。 他们不知道韩阳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死了半的彭老爷子死而复生了。 而且老爷子怎么胡话了,他儿子要杀他? 还给他吃了曼陀罗花粉? 韩阳看到老爷子的第一刹那,就知道老爷子肯定没有死,只不过他不知道老爷子是否是主动吃的麻痹神经类的毒剂。 而且到底有谁要害他,当时还没有跳出来。 但是随着假死状态的时间增加,韩阳非常担心老爷子真的死掉了。 所以便用银针刺激了老爷子的心脏,将他直接救活过来。 韩阳如何也没有想到,彭赐竟然想要下毒害死他父亲,这个新闻实在是太具有爆炸性了。 那彭赐的浑家见状,想要偷偷摸摸的溜出大堂。 却听老爷子忽然高声喊喝。 “臭不要脸的畜生!你想往哪里走!” 彭老爷子的一声呐喊,惊醒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彭赐的女人。 “爹,您有事儿吗?”彭赐的浑家底气不足,畏畏缩缩的道。 第80章 伪善 彭老爷子突兀的咒骂,让现场忽然安静下来。 大家都转头看向彭赐的女人,却见她蹑手蹑脚的准备逃走。 本来大家没有注意她还好,当大家都看向她的时候,她那偷偷摸摸的样子,顿时让所有人生疑。 若是心中无愧,何必如此。 其实,当老彭头苏醒过来,彭赐开始发懵的时候,他女人就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老爷子既然活了,自己事情做得再隐秘,也有可能被发现。 只是几个衙役站的紧密,自己一直没有离开的机会。 趁着老爷子教训儿子的机会,彭赐的女人准备偷偷的离开。 一开始,她跑的倒是挺顺利,心里琢磨着,等到见到赵公子,自然是高任鸟飞。什么韩阳,什么彭赐,都是渣滓。 他们再有本事,难道还敢去赵府去抓自己不成? 自己已经尽力了,赵公子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大家都将心思放在彭老头身上,就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老爷子忽然大声喊了一句。 彭赐那女人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扭头之下,发下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自己。 眼神中充满了疑虑。 尤其是彭赐更是疑窦丛生。 彭赐的女人表现的很无辜的样子,可是到底怎么个情况,她自己心里太清楚了。 这一切都是她做的,目的就是杀死这老货。 谁让她撞见了自己与赵公子之间的秒事。 你个土坑里刨食儿的夯货,也不悄悄祖坟冒没冒青烟,就凭你儿子那个木头墩子,也配娶我那么貌美如花的女子? 若不是赵公子家大妇妒忌心太强,我便是做个妾,也不委屈自己,做你们的女人。 看着彭赐的女人胆颤心惊的模样,老爷子冷笑道:“我没事儿,倒是你有事儿,你不跟大家谈谈吗?” 看着老爷子苏醒过来之后,并没有找韩阳的麻烦,而是阴阳怪气的与彭赐的女人话,大家心里对于今的事情瞬间有了朴素的判断。 于是,不论是彭家的家族成员,还是前来作证的酒楼的食客,看向那女人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爹,你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全家人吃火锅,都没有事儿,唯独你加了汤料,我尝鲜之后,直接昏死过去!畜生,贱妇,你以为你毒死了我吗?你错了,我刚才没死,还将你们暗中所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我已经死了,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讹诈韩老板。 什么赵公子看上了这酒楼,只要帮着赵公子拿下酒楼,便有享不尽的富贵! 我的傻儿子,你这脑袋钻钱眼儿里去了,你就不好好琢磨,是谁想害死你爹吗? 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撞见了什么? 女人的脚,赤条条的裸露在窗子外面,扔给路过的赵公子? 然后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后院相会? 这些若不是邻居告诉我,我一直蒙在鼓里? 傻儿子,爹了多少次,要你心赵公子,你为什么不听? 今若不是我韩老板,我就得被你们活埋了!” 老爷子看向儿子的表情充满了失望,对于儿媳妇则是一脸的愤怒。 自己辛辛苦苦这辈子为了啥? 不就是为了儿子能够上房好媳妇,过上好日子吗? 可谁想到,儿子这脑袋轻松便被冲昏了,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了,彭老爷子如何能够不难过。 知县看向彭赐夫妇的目光,忽然变得万分的嫌弃。 看向彭老头的表情,则一脸的同情。 你那儿子何尝不知道赵公子的存在,只是他将赵公子当成了跳板石。 至于他媳妇,自然成了牺牲品。 好一对奸邪的夫妇,今日险些将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今自己非得狠狠的抽这对奸夫**大嘴巴不可。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好不了,大明,诬告反坐,可不是着玩儿的。 “来人,将这对罪犯押入大牢,等到秋后问斩!”知县一摆手恶狠狠的道。 “知县大人,我愿意替我儿子死,您放过他吧。他本性不坏,只是被蒙蔽了。”彭老头看了看救了自己一命的韩阳,又看了看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虽然恨自己的儿子没出息,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若是让知县老爷给秋后问斩了,自己就真的绝后了。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管这混账玩意都没出息,那都是自己的儿子啊! “大人且慢!” “怎么,韩大人想干涉本官执法吗?这等货色,怕是不值得您求情吧!”王东升恼火道。 他倒不是什么好官,实在是眼前这对狗男女差点儿毁了自己的前程,这让王东升如何不恼火。 “王大人,这彭赐虽然愚蠢,但是毕竟是彭老先生家的独苗,你若是上奏陛下,将其秋后问斩,谁来照顾老先生呢?您这虽然是秉公执法,却终究也害了老先生。 倒是这彭赐的女人,与他人勾搭成奸,理应重处!” 韩阳话音落下,周围的彭氏族人,证人纷纷一阵长叹。 韩大人仁义啊!只是他彭赐那么个畜生一般的人物,值得你跟知县去求情吗? 韩大人,您的心太善良了。 刚才这个彭赐可没管过您的死活啊! 所有人都由衷的赞美韩阳,就连王东升虽然心里恼火,但是却不得不佩服韩阳的高风亮节。 当然,众人对于彭赐夫妇二人,则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韩阳不着痕迹的将在场所有人的反应都看了一眼,对于彭赐之事,韩阳已经能猜个十有八九,他爹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彭赐未必看不出来。 但是他依然咬定自己的父亲死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不在乎! 但是韩阳依然给彭赐好话。 因为自己一身的清白,全都系在彭老爷子身上,所以自己必须营造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始终是站在他这一边儿的。 来大明有一段时间了,韩阳已经不是当初耿直的大兵。 他比谁都清楚,在这个人吃人的封建社会,自己要想过得好,就必须戴上厚厚的伪装。 这个时代,是可以比未来活的更加肆无忌惮,但是却也要付出更多的挣扎与斗争。 第81章 玩死自己 在韩阳完,王东升微微点点头,一副认可的样子。 王东升之流,混迹两朝,自然有其生存之道。 当他意识到已经满足不了赵聪公子的时候,便不漏痕迹的像韩阳示好。 不能得罪了赵公子,又与韩阳结怨。 要知道韩阳能够走燕王的路子走到今的位置,这只是个起点,而不是终点。 得罪一个未来之星,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当下将判词修改,点头道:“韩大人所言甚是。” 寥寥几笔,罪犯只剩下那贱妇一人,王东升将手中的狼毫放在一边,指着彭赐道:“今日若不是韩大人与老人家一并为你求情,你必死无疑!与妻子合谋杀害父亲,又诬告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 “民知罪!” 闻言,彭赐一脸悔改之色,不停的磕头,心里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哎,这一次没有帮到赵公子,但是我确实尽心了。只是折了我这浑家李香君,怕是赵公子会怪罪我? 这可如何是好! 都怪你,老东西,你为什么不死。 韩阳虽然求情,让县令留自己一命。 但是自己却得罪了赵公子,以后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一想到这里,彭赐的内心就格外的失落,眼泪流的更多,磕头就越真诚。 “为什么只处置我?他也参与了坑害他爹!”贱妇李香君激动不已的道。 “够了!彭老伯乃是彭赐生身父亲,他岂会坑害他父亲?一定是你胡言乱语,莫要再!”韩阳冷笑一声,制止了贱妇的话。 再到坑害父亲的时候,韩阳特意加重了语气。对于这种见到父亲死亡,不悲伤,反而想尽办法讹诈的畜生,韩阳是万般看不起的。 “大人明鉴,我彭赐乃是纯孝之人,为了孝敬父亲不惜花费重金带他老人家吃烧烤,我岂能……” 彭赐跪在地上,抬头着,一脸诚恳的道。 李香君的心绪已经开始崩溃。我的是大实话啊,你们为什么不相信! 而且毒杀彭老头儿的事儿,我自己一个人真的做不到啊! “彭赐,你是不是男人,你若是男人,就与我一同招供!”贱妇拉着彭赐的胳膊,一脸的决然的道。 “滚开!你个贱妇!我岂能伤害我父亲!”彭赐忽然大声喊了一声,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贱妇李香君的脸上。 你打我? 你竟然打我? 老娘把青春和身体都让你享受了! 还准备帮你找到幸福的生活! 你这丑陋而粗鄙的蠢货竟然打我! 崩溃中的贱妇李香君,指着彭赐喊道:“大人,我有办法证明彭赐也参与毒杀他父亲!” “你竟然有证据?” 韩阳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这彭赐竟然真的参与了对他父亲的谋杀。他本以为彭赐或许能感觉到身上,或者被威胁,但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谋杀他父亲,他也参与其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此人就真的该死了。 如果今他真的参与了谋杀他父亲,那么彭老头今不死是大幸。 那么下一次呢? 谁能保证下一次,他能遇到自己。 “你干什么!别碰我!你个贱妇!” 彭赐拼劲力气想要挣脱扑过来的李香君,脸上胳膊上到处都是被指甲划破的血肉。 最后这个女人硬生生的从男人怀里掏出个瓷瓶儿。 女人提着瓷瓶,挣扎着跑到韩阳和王东升面前,“二位大人,这就是那毒药,我不求戴罪立功,只求这混蛋跟我一起死!” 王东升打开瓷瓶,有些疑惑的问道:“此乃何物?” 韩阳心翼翼的用手从瓶口扇出一丝风来,闻了闻道:“这是由曼陀罗花粉配的假死药,吃掉之后,如果抢救不及时,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下,韩阳就感觉眼前一阵风闪过,接着手中的瓷瓶被抢走。 接着彭赐毫不犹豫的将假死药吃进了肚子里。 这一刻,彭赐嫦娥附体,仿佛吃了仙丹就能上一样。 一气呵成,里面的花粉被他吃的一干二净不,就连瓷瓶都被摔得粉碎。 周围人都看呆了。 韩阳静静的看着彭赐将假死药吃的干干净净,眉头皱的深深的,这个年轻人的脑子不够使啊。 “哼!这根本不是毒药!不过我最近患了昏厥病,一会儿可能昏过去!”将假死药吃到肚子里,彭赐一脸得意。 我爹吃了毒药没死,我那么年轻,更死不了。 “你厚颜无耻!”贱妇李香君指着彭赐,简直想挖烂他的脸。昨还跟我暗中商量,今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什么你!就是你毒杀我爹,又想陷害我!大人您刚才展现的医术非凡,能不能把我的昏厥病治了!如果我昏厥病治不好,死掉的话,就没人照顾我爹了。”彭赐狠狠的瞪了李香君一眼,然后转头哀求的看着韩阳。 虽然看样子非常恭敬,但是言语中却带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你不是很同情我爹吗? 我死了,就没人照顾他了。 “你……” 此时此刻,李香君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你什么你?毒杀我爹是你,就是你!”彭赐癫狂的道。 曼陀罗花本身就具备致幻的功能,韩阳估计他现在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大人,您快救救我儿子吧。求求您了。”彭老头就算是再糊涂,也明白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但是那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真心舍不得啊! “大人,快救救我!我要活着照顾我爹啊!”彭赐也跟着道。 “对不起,假死药这东西,吃的少或许能救回来,你吃那么多,神也救不回来!你爹之所以能救活,那是因为被火锅稀释了,量很低。你这么一大瓶儿,除非如你所言,你吃的不是毒药,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完之后,韩阳背过头去,不愿意再去搭理此人。 李香君知道真相之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笑容仿佛凄厉的鬼泣。 “哈哈哈,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怎么会?怎么会?”彭赐的脸已经呈现赤红色,在听到韩阳的结论之后,整个人明显有些失魂落魄。 然后整个人开始不停的抽搐起来,嘴巴开始不停的吐白沫。 一会儿的功夫,人已经不行了,躺在地上,开始大便失禁。 “大人,求求您了,您能救我,您肯定能救他啊!”老人家哀嚎着道。 “我能救您,那是老爷的恩赐。我不能救他,是他自己做下的孽!”韩阳摇摇头,“大人,案子既然破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看着眼前这荒诞的场景,王东升的脸不停的抽搐。 太丢人了。 这就是自己治下的百姓吗? “韩大人,此事我们改日还需统一一番口径,若是传到下去,对沧县的风评怕是……” “我省的。”韩阳转身准备离去,又看了一眼彭老头,对王知县道:“这位老人家太可怜了,交给我们养济院赡养吧。” 第82章 十万营旧将 出了县衙,本想回得云楼牵马,立刻回家,结果在楼下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乱糟糟的。 驻足得云楼门前,韩阳先听了听动静。 “得云楼?你们费劲心思,连人命都出来了,目的只是个得云楼?难道在你们这些贵人眼里,一条人命,尚不如一座酒楼吗?” 佟湘云的声音里蕴含着蓬勃的火焰种子,随时都能喷发出熊熊烈火。 虎目透过窗棱纸,能够看到她深沉的脸色。 韩阳哪里知道佟湘云此时心中所想,当初自己为了一条人命,能卖掉得云楼。 今有人为了得云楼,竟然要浪费掉一条人命。 这不就是草菅人命么? “草菅人命?这位夫人,您的太严重了。我给那老人家吃的是假死药,我已经试验过多次,只要用火锅稀释,人一之后就能醒过来!但是如果你们不交出得云楼,这官司肯定会打下去,老人家一直得不到医治,最后促成老人家死的反而是你们!” “你无耻!”佟湘云怒道。 “你这愚妇想怎样?你可知道你眼前是北平提刑按察使家的公子!若换作他人,别是五千两银子,便是一两银子都不给的!”赵聪手下的爪牙气恼道。 “是极!尔等为何如此不知好歹!非要被灭门才知道后悔么?”另外一人狐假虎威道。 “北平提刑按察使?”韩阳一愣,他没有想到,一座的得云楼竟然引出了这么一位人物。 连北平的人都引出来了,没想到这的得云楼竟然有那么大的魅力。 这件事情倒是不好处置了。但凡是北平的人,都与徐达与燕王有关系,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搞不好就是内部自相残杀,或者引起太子一脉的攻击。 太子生性淳厚,凡是不与人争,但是其手下的金陵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 尤其是四皇子朱棣,就藩北地燕京,那是元朝酒都,在读书人看来,这太危险了。 动不动便是藩王乃是祸国之道,就算是被锦衣卫打死打残,也不会犹豫半分。 国本之争,那可是大坑,跳之必死。 韩阳处事虽然莽撞一些,但是绝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此时给燕王惹麻烦,绝对是个不智的行为。尤其是此时的燕王如此年轻,出什么事儿,他未必能处理的了。 一向是莽撞的韩阳,再次停住了脚步,他到底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有多大的能耐。 酒楼内的帮手的乡邻,一个个吓得额头都是冷汗,按察使那是多大的官儿啊! 要是惹恼了人家,人家会不会屠村啊! “混蛋!你凭什么侮辱他!”罗密欧听到愚妇两个字,登时愤怒了。 “无非就是一酒楼算账的妇人罢了,一无诰命,二无身世,我你是愚妇又何妨?” 赵聪身边的扈从冷笑道。 “我要与你决战!就在这里!”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侮辱,罗密欧毫不犹豫的摘掉手套扔向了赵聪。 赵聪从地上捡起白绢布手套,用手摸了摸,笑着道:“去岁,佛郎机国使者觐见颜,耀武扬威,将白手套扔在我国上将军李文忠脸上,此乃西方决斗习惯,你今日将白手套扔到我手下这里,莫非你想跟我决一死战!” “你的没错,那一战李文忠将军杀死了弗朗机使者,希望您能跟贵国的英雄一样杀死我,维护贵国的尊严。” 罗密欧从腰里抽出了代表着骑士荣誉的宝剑,一脸严肃的表情。 “罗密欧,你疯啦!他是当官滴儿子,你杀了他,咱们都得死!你打不过他,你就白死了!”佟湘云焦急道。 “湘云,我知道你心里忘不了楚摘月,但是我希望你记得,愿意为你去死的男人,绝对不止一个。”完,上前一步,战意凛然,睚眦欲裂,“怎么,大明的好二郎,连我个蛮夷都怕吗?” “啪!啪!啪!啪!” 赵聪拍了拍手掌,脸上表情平静中带着几分尊重,“我答应你的挑战!如果你输了,得云楼归我所有,你们都走!如果你赢了!得云楼依然是你们的!” “你的是真的!”罗密欧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聪。 “自然是真的!正如你所,我大明儿郎,岂能让尔等蛮夷看轻了去!无非死而已,我有两个兄长死在大明征伐的战场上,我赵聪也是去岁从前线回来的,你确定你能打赢我吗?” 着,从腰间拔出了宝剑。 大明,读书人允许佩戴剑。此时大明建国十三年,北地儿郎争相以佩剑为荣,而以手持折扇,吟诗作对为耻。 大家都以为赵聪腰间的宝剑无非就是装饰之物。 谁料到,长剑出鞘,剑意凛然。 剑尖如毒蛇出动,发出阵阵嘶鸣之声。 那一刻,赵聪哪里还有一份翩翩公子的模样,反而成了一尊战场上的杀神。 “前十万营百户赵聪请指教!” “十万营!?那个杀俘的十万营?”佟湘云和其他的百姓闻言,都感觉浑身战栗,不由的后退了数步。 常遇春,号称常十万,手中精锐十万营,轻骑善战者五千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常遇春暴毙于军中。无人能统帅十万营,十万营分崩离析,大多数将校因善杀俘虏而不得不退回家中。 “你放心,退役以来,我时常磨练自己的心性和剑术,除非你逼我动怒,不然我会随时坚持剑客精神,只追求胜利,而不是随意杀戮战败者。如果我败在你的手里,你要杀我,我也不会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如何,我堂堂大明儿郎,岂能让尔等蛮夷轻视。” “赵公子,你不是一般人的纨绔子弟,这得云楼我们不要了。你放过他吧,”佟湘云道:“就他这蛮牛的性格,您肯定会杀了他的。” “湘云你莫话,且让我领教下大明英雄的本事。” 完,纵身一跃跳入战场。 两个人都是豪杰,愣是以一张桌子为战场,厮杀起来。 面积不足五个平方的八仙桌之上,二人身影闪烁,剑影重重之下,两个人的反应都敏捷的惊人。 众人死死的盯着,眼睛一眨不眨。 赵聪的脚踩在桌面之上,落脚无声,然后整个人的脚尖不停的在桌沿边儿快速的变化,手中的长剑如同闪电一般一次次刺出。 相比之下,罗密欧则弱了很多,整个人如同蛮牛一般,在桌子上横冲直撞,好几次差点儿摔下来。 最后被赵聪一脚踹了下去,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刚才那一脚,踹到了后心窝,如果力道再一点儿的话,罗密欧肯定会吐血。 “得云楼现在是我的了,这是契约,你们签一下吧。”赵聪站在八仙桌之上,意气风发道。 “赵公子赢得正大光明,我签!”罗密欧接过毛笔,沉痛道。 “你确定得云楼属于你了?”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们若是不服……” 第83章 第八十三 聪明人 傲气凌人也是分人的。 当他看到眼前那相貌算不上英俊,但是却身材魁梧,一身正气的韩阳的时候。 整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了。 仿佛被人直接提住了脖子,半响才出话来。 “你不是在县衙大牢?” “你现在不应该是朝廷的罪犯吗?” 此时月色醉人,凉风习习,可是对于赵聪来,却仿佛身体周遭的空气都冷凝了,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总算是后退了两步。 “是吗?我可从来没听过毒杀父亲,要别人抵罪的事情?”韩阳笑容中带着十足的嘲讽之意。 “原来如此!”赵聪是聪明人,韩阳一开口,他便知道人家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谋。 “韩大人,好本事,学生栽了,接下来您想如何,划条道吧。” 尽管韩阳毫发无损,此时此刻胜券在握的站在赵聪面前,但是赵聪依然温文尔雅,不失风度。 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出明朝初社会精英们的与众不同,就算是纨绔,就算是混蛋,那也是有风度的混蛋。 “你之前是军人,那咱们就用军人的办法解决。” 韩阳的笑容如沐春风,可是赵聪却感觉莫大的压力,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似得。 那有恃无恐的温文尔雅瞬间消失不见,黄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 赵聪以前在十万营夫役,也算是骁勇善战的勇士,什么强大的对手没有见过。 但是遇到韩阳的时候,他确实是怕了。 此时此刻,赵聪后悔的都想要跳大运河了。早知道韩阳会毫发无损的回来,他才不会来找这个麻烦呢。 别看自己现在逍遥自在,但是自己身上还背着当年战场上乱杀俘虏的罪责。 到时候如果问题传到御史大人那里去,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要知道韩阳虽然只是个九品官,但是正是一口风头上的猪。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讨好他呢。 燕王直接递过去的折子,陛下亲自任命的大使,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 当初自己为什么制定这样的计划拿地? 那就是不想跟燕王那边结下太大的梁子。 打了燕王殿下派系的人! 还要抢夺人家的财产! 随便一想,赵聪就忍不住浑身冷汗直流,浑身颤抖的跟筛糠似得,在加上韩阳那边磅礴而来的气势,终于没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和赵聪的战战兢兢,气势顷刻间萎靡下去不同的是,酒楼的其他人,顷刻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庄主回来了?庄主回来了!” “东家!真的是东家!” “是韩大郎!” “我就韩大郎义薄云,本事也大,肯定会没事儿的!” “连知县大人都放东家回来了,这次肯定没事儿了。” 乡党伙计都是一阵欢喜,他们这么晚了没有离开酒楼,就是盼着韩阳能够平安无事归来。 只要有韩阳在,他们就有了主心骨。 之前在村里的时候,偶尔进次城,那些城里人那个不是人五人六,见面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那个见到大家不是客客气气的。 咱们虽然是村里来的,但是干的是体面活,卖的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火锅,烤肉,美酒。 当然,见到韩阳平安归来,最为兴奋的还是罗密欧。 “韩兄……” 韩阳躺在地上有气无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 一个大男人,激动的眼泪直接流出来。 经历的越多,越知道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虽然只是个的酒楼,但是自己如果想要守住,实在是太难了。随便一个的不能再的官,便能把自己逼入绝境。 幸亏有了韩阳,是他一次次站出来,用他宽阔的肩膀解决了一次困难。 “我回来了,没事儿了。” 韩阳走到罗密欧面前,吩咐李铁嘴搀扶着他,检查了一下伤口,见到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跪在地上的赵聪,则早就被众人望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刚才不是高高在上,挺厉害的。 你怎么这会儿软了呢? 众人纷纷涌到韩阳身边,打听事情的经过。 跪在一旁的赵聪就默默的跪在一边儿,起初他是被韩阳的气势吓得跪在了地上,后来听了韩阳所的一切,他心里明白,韩阳这个人不一般,自己父亲是按察使不假,但是得罪韩阳实在是他不明智了。 今日只要自己能完整的离开得云楼,自己见到郭公子的第一句话便是放弃得云楼,另寻目标。 对于纨绔来,什么面子,什么范儿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利益。 在韩阳这座大山面前,折腾的时间越长久,对自己的伤害可能越大。 “东家,那位是北平来的公子,放了他吧。”佟湘云看了一眼,有些担忧的道。 虽然对于韩阳忽然出现,顷刻间解决了问题,佟湘云心里非常的情形和感慨。 但是对于赵公子的来历,以及会造成的影响,她心里还是非常担心的。 韩阳看了一眼赵聪,走过前去,面带着笑容,“我本想跟你用军人的方式解决战斗,但是你明显怂了,你滚吧。” “我没怂!我知道我肯定不是您的对手,但是我依然愿意跟您打一场。我输了之后,您可以随便教训我,甚至拿我找我父亲要钱都可以,只希望可以了解此事,别横生枝节。” “你是个聪明人!尽管我不喜欢聪明人!但是我还是佩服你!”韩阳笑道。 “大人,您这话的,有谁不喜欢聪明人!”赵聪冷笑一声。 就感觉一支大脚直接揣在自己脸上,然后整个人横飞出去,撞到窗子上,然后从二楼直接落在地上。 “砰!” “公子!公子!” 几个扈从吓得不轻,一路跑闯了出去。 “东家,您这样恐怕……”佟湘云担忧道。 韩阳笑道:“无妨,这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因为刚才自己踹他之前,赵聪跟自己悄声了那么一句话,给我一脚,剩下的事儿我解决。 第84章 合作社 平安回到韩式农庄,众人都很高兴。 为了答谢村里的乡亲们在自己遇难阶段,依然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身边。 韩阳准备好好答谢的大家一番。 所以第二,徐梁吩咐李铁嘴为大家准备了八大碗。 大家得知消息之后,能来的都来了,让本来就热闹非凡的韩式农庄变得更热闹。 饭菜很是可口,甚至还有不少啤酒。 郊区农村的乡亲们哪里吃过那么好吃的八大碗,还有他们只听书过的啤酒。 从冰块拿出来,打开盖子,还泛着白气儿。 喝到肚子里,美的连北都找不到了。 至于孩子,也一人有一大杯子可乐,本来还有些调皮的家伙顿时老老实实的。 学着常家娃的样子,大口喝可乐,大口吃肉块,一副英雄模样。 当八大碗上桌的时候,大家都兴奋的不停的吞咽口水。 虽然是是洪武盛世,大家偶尔都能吃上顿肉,但是当熘鱼片、烩虾仁、全家福、桂花鱼骨、烩滑鱼、川肉丝、川大丸子、松肉摆上桌的时候,大家的表情都是异常惊讶的。 八大碗不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被大家一扫而空。 等到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韩阳站了出来。 大家在关键时刻选择相信自己,坚守在岗位之上,这份情谊不能丢,所以他得帮帮大家。 只指望着种地,能挣多少钱? “诸位,这八大碗好吃吗?” “好吃!” “比大家的年夜饭如何?” “强之百倍!” 众人异口同声道。 “那诸位乡亲们,你们想过上这种大鱼大肉的日子吗?” 八仙桌胖,韩阳一声呐喊,本来喝啤酒喝的正爽的乡亲们顿时一愣。 想过这种日子吗? 太想了。 由俭入奢易,大家如果没有享受过这种生活的话,可能大家会不在乎。 但是当大家都品味了这种佳肴之后,谁不想隔三差五,甚至有机会吃这种好东西。 “韩庄主的哪里话,这种好日子谁不想过!” “我们做梦都想过这种日子!” 百姓都是很淳朴的,如果能够过这种日子,谁不想。 所以大家回答的都非常积极。 尤其是在见识到韩阳轻松解决了人命官司之后,对于韩阳的本事,大家更加的信任了。 “好,我想大家有不少人家里人跟我在酒楼做过工,知道我韩阳是如何处事的,只要大家跟着我干,我保证大家都可以过上好日子。” “韩庄主,您可别骗人!” “是啊,这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韩阳道:“当然是真的,我想大家都知道我现在的生意,一个是凉茶生意,一个是烧烤生意,这两门生意都是摇钱树,比沈万三聚宝盆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周围的百姓连连点头,大家都生活在韩式农庄周围,对于韩式庄园的情况都非常了解,而且大家基本上都喝过凉茶,知道那是好东西。 而至于那烤肉,大家更是听在酒楼打工的邻居听起,早就羡慕的不得了了。 “俗话,患难见真情,我韩阳昨日落难,大家对我不离不弃,坚守酒楼,而且在我创业道路上,大家对我的帮助很大,我韩阳虽然是一介粗人,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所以我准备带大家一起发财。 陛下恩赐我育婴堂和养济院大使,我准备把这个差事好好干起来。大家跟我干不仅有钱拿,家中老人上了年纪之后,也可以来养济院养老。不知道大家是否愿意?” 完之后,韩阳望着眼前的百姓,大家都非常的激动。 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韩庄主,您就怎么干吧。” “就是,韩庄主,您就吧,咱们乡亲都是愿意追随您的!” 韩阳首先是官身,而且是与大家息息相关的,愿意为大家照顾孩子和老人,大家从心底就感激他,而且韩阳对待大家平日里确实不错。 大家都知道跟着韩阳干,吃不了亏。 至于地里的活,交给娃子和浑家干就是了。 大家纷纷表态,韩阳点点头道:“好,我现在最重要的生意有两个,一个是凉茶等饮料,一个是烤肉,这些东西的制作、运输都是需要人的,大家只要愿意的话,从明起便可以来我这里报名做工,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一管一顿饭,加上工钱三十五文,月底有分红,大家以为如何?” 一个月三十五文,一个月就是一两银子,中午还管一顿饭,这种生活对于很多人来,简直是前所未有。 所以韩阳一完,就有不少村民站出来,愿意加入。 不过这是,里长徐寅站出来道:“韩庄主,您愿意带着大家发财,这是好事儿,但是眼前马上就要农忙了,这村里的壮劳力耽误不得。” 作为里长,徐寅有责任协助粮长收税,引导百姓种植庄稼,如果做不好,这可是大罪。 农为百业之本,赚钱在好,也不能荒废了农业! 所以徐寅提出这个问题之后,韩阳觉得有道理,不可能为了赚钱,就把种田的事情荒废了。 要知道,现在种田是免税的,每年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里长的有道理,农事不能荒废,我有一个想法,大家听一下如何,从今起,咱们将土地集中起来,组织个农业合作社,由我提供耕牛,种子,肥料,咱们精选族中精壮男子负责农事劳作,等到农事结束之后,我合作社发报酬,所获得的粮食,除去成本之外,按照大家所出田地的多少进行分配,不过有一点儿,那就是大家种植的庄稼,如果出售的,只能卖给我如何?“ 大家一听有耕牛,有种子,还有肥料,顿时一个个激动地不行。 这年头,国家很穷,陛下虽然,朝廷要分发耕牛给大家使用,但是真正实行起来却非常困难。 所以大家听韩阳愿意提供这些生产资料的时候,都非常兴奋。 都觉得韩阳虽然是农庄的庄主,但是却是个善良的庄主。 纷纷表示愿意加入。 感谢宴一直到了黄昏才结束,大家吃的饱饱的,挺着肚子回家。 徐梁和秦柔回到房间之后,秦柔温柔的抚摸着韩阳的头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现在的她,对于自己的父亲越来越欣赏了。 他能想到合作社这种做法,无疑是非常厉害的。要知道,当初朝建国之初,农业迅速发展的办法,就是施行农业合作社。 “农业合作社必须由公正之人担当,你准备找谁?”今夜色不错,秦柔侧着身子对韩阳问道。 韩阳看着帐篷的顶,想了想道:“就让徐里长却做这事儿吧。我是里长做这事儿公正一些,而且也算是名正言顺。” 秦柔摇摇头,“里长虽然不错,但是终究是外人,想要做好农业合作社,必须找个自己人才行。” 韩阳有些犹豫道:“咱们在沧州府也没有自己人啊!” “你个笨蛋,我不是自己人啊!”秦柔有些嗔怒道。 “啊!夫人,您准备出手了?” 这个问题,韩阳倒是一直没有想过,毕竟娘子自从来了大明之后,一直没有从事具体的工作。 而韩阳也想将老婆养在家里,并没有想过让她做什么。自己的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享受好日子啊。 “我当然要出手了,不然你以为我每都看些农政全书做什么?先不徐里长是不是自己人,就他那点儿见识也做不好合作社。这合作社不是事儿,做好了,功在千秋,陛下会赏你,做不好,你就是大罪!你知道吗?” 徐梁见到秦柔对此时颇为放心,便点点头道:“既然夫人愿意亲自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着韩阳脱掉油靴,顿时一股脚臭味扑面而来,秦柔猛地一震头晕,赶紧把帐篷帘子先来,大口喘息着。 等到味道放的差不多了,秦柔从桌上拿出香水猛地喷了几下。 皱着眉头道:“臭臭的,也不洗脚!我去给你打洗脚水!” 刚要转身,却被韩阳一把抓了回来。 “你想干嘛!先洗脚!” 秦柔皱着眉头道。 “不是,娘子,先把你的香水给我看看,我感觉这是好东西啊!” 第85章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徐妙清感觉生活好无聊哎。 起初刚来到徐氏富贵农庄的时候,日子还过得挺逍遥自在的。 但是时间久了,难免感觉很无趣。 父亲得了重病,听刘伯温先生,也许邋遢仙人张三丰可能有办法。 自己便跑到沧州来寻找张三丰,每都要往农田里,山沟里跑,去寻找老神仙的身影。 每与不同的人打交道,总是把自己弄得臭臭的。 虽然每都可以洗澡,可是每走那么远的路,还要经常骑马,难免会出很多汗。 有的时候,一走上几十里,就要闻上一的汗臭味。 回来之后,家里就剩下个贴心的丫鬟蝶,也帮不了自己什么。 徐妙清洗完澡之后,动了一会儿,就感觉身上又出了不少热汗。 心情糟糕透了,这里连熏香都没有,这日子可怎么过。 就在他内心无比压抑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丫鬟蝶的脚步声。 “二姐!韩庄主求见!” 徐妙清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道:“韩庄主,他找我做什么?” 难道徐福又去找他麻烦了? 或者是自己的农庄跟他有什么冲突了? 或者,那他看到了自己的美貌,被自己吸引,想来向自己表达爱慕之心? “请来进来!” 徐妙清将一把宝剑放在了腰上,坐在椅子上,警惕的等着。 “见过徐二姐!” “韩阳,你今怎么有时间来见我!”徐妙清装作冷冰冰的样子,但是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女,根本严肃不起来,反而有点儿傲娇的味道。 “姨,你是不欢迎我们吗?” 朱高炽骑着雪白的熊,笑嘻嘻的奔跑过来。 “高炽,你给我下来,那是熊,你疯了!”徐妙清看到这一幕,吓得不轻。 这朱高炽那可是朱棣的儿子,万一被野性难训的熊给咬一口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朱高炽却一点儿不怕,双手抱着灰熊的脖子,嘴里得意的指挥着,“驾!驾!驾!” 灰熊便围着桌子跑圈,将徐妙清的话完全当做了耳旁风。 见到朱高炽玩了那么久,并没有什么危险,徐妙清这才放心了不少。 “你……你找我什么事情?” 徐妙清警惕的看着韩阳,知道庄子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家,他还来拜访自己,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顷刻间,徐妙清对韩阳心中的那一丝好感烟消云散。 韩阳往前走了两步,因为刚才骑马身上出了不少汗。 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徐妙清赶忙后退了两步,指着韩阳道:“你别过来,你好臭!” 韩阳微微的摇摇头,“二姐,你别动。” “你……你想做什么?”徐妙清赶忙将手按在了剑柄之后,随时准备与韩阳打架的样子。 徐梁笑着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瓶子,然后轻轻一按,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动人的香气。 徐二姐闻了闻,竟然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气,屋里刚才阵阵的汗臭味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女孩子哪里有不喜欢香香的,顿时徐二姐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 “来,往身上喷一点儿。”韩阳笑着道。 徐二姐的本能是想拒绝,但是身体却出卖了自己,乖巧的上前,任凭韩阳将那个瓶儿对着自己喷了两下。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喷完香水,韩阳没有在靠前一步,而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徐妙清心翼翼的退后了两步,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这种淡淡的香气,仿佛根植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许久都没有散去。 “这也太神奇了!” 徐二姐,徐妙清并没有想到,韩阳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顷刻间竟然将自己这些日子最大的烦恼给解决了。 瞬间徐妙清有一种感觉,自己托姐姐从金陵带回来的昂贵香囊就是废物。 “韩阳,你这是什么?能够送给我吗?” 徐妙清也不担心韩阳对他做什么了?实在是在香水面前,一切警惕心都没有了。脸有些羞红,一脸期待的看着韩阳。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送自己礼物呢? 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呢?想到这里,徐妙清开始满脸冒金星,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 “呵呵,二姐误会了,此次我拜访贵府,是希望与贵府化干戈为玉帛,了却昔日双方的纠葛,由贵府代为销售此物,算是来与二姐谈合作的吧。”韩阳笑着道。 韩阳知道,此时的自己,不仅有烤肉,还有凉茶,已经属于树大招风了,如果再推出个香水,绝对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如这个时候,选择一个强有力的外援。 自己是朱高炽的干爹,也就相当于变相的跟四皇子朱棣扯上了关系。 但是朱棣是皇子,不能参与民间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自己只能曲线救国,找他的姨子徐妙清。 徐妙清可是朱棣的二女儿,若是她的生意,怕是整个北方都不会有人敢抢夺的。 “不是送我的!”闻言,徐妙清有些失望,脸顷刻间便沉了下来。 韩阳那种春风般拂面的面孔,在二姐的眼里,瞬间变成了黑水色。 不仅丑陋,而且话的声音非常难听。 “你先回去吧,我得考虑考虑!”徐妙清负气的道。 “二姐,你……” “我了,我得考虑考虑,蝶送客!” 韩阳本以为这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想到徐妙清竟然拒绝了自己。 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离开了徐氏农庄,韩阳心中十分不解。 这女孩儿的心底到底想些什么。 见韩阳离去,丫鬟蝶匆匆跑了过来,“姐,姐,是韩庄主又发明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吗?” “哇!姐你好香啊!” 刚才在外面,丫鬟姐只是见到韩阳在屋里喷了喷水,知道韩阳很有可能又发明了什么新东西,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 所以这才急匆匆的跑进来问。 但是没有想到,进屋之后,竟然是那么大的香味。 一时间,感觉羡慕的不行。 我如果能够跟姐一样香就好了。 徐妙清从袖子中拿出香水,喷洒到了蝶身上一点儿,“这东西叫做香水,只需要喷洒一点儿,便可以让你身上长久保持香气。” 蝶闻着自己身上也有了香气,激动的不行,“姐,这东西好香啊,蝶感觉自己好幸福,如果蝶每都这么香香的就好了。姐,韩庄主是专门来送你香水儿的吗?他是不是喜欢你?” “讨打!”徐妙清佯怒着要打蝶,吓得蝶连连后退。 “姐,这么宝贝的东西,如果男人不喜欢你,为什么他要亲自来跑一趟送给你呢!” 徐妙清皱着眉头道:“这个呆子还真的不是送给我,他想跟我合伙做生意!” “啊!跟姐合伙做生意?”蝶蹙着眉头,嘟着嘴,一脸失望的道:“姐,这个韩庄主,是不是傻啊!” 第86章 朝堂 郭二公子府中。 李奕拜访郭二公子之后,便皱着眉头道,“赵聪那厮准备退出了,这事儿不好弄了。” 郭二公子正在计划着中秋节的盛事,结果听到李奕了那么一句话,不由得皱了皱眉毛。 “赵聪这子办事挺利索的吗?怎么不干就不干了?” 都是官二代,这本身好的一起打下,忽然有人退出了,一时间郭二公子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顶替。 此外,这种事儿多少也有些丢人。 我郭二公子的买卖,你不干就不干了,这让外人如何看我? 李奕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赵聪谋划的挺好,直接将韩阳关入大牢,然后略施手段,从他手里拿走得云楼,谁曾想到那韩阳本事了解,轻松破了局不,还打败了赵聪。你也知道,赵聪那厮从军打仗,讲究一言九鼎,这事儿他就不掺合了。” 郭二公子有些疑惑,问道:“这韩阳就真的那么大的本事?连赵聪都摆不平?” 李奕点头道:“出了这事儿,我自然要好生调查一番,此人不仅与郑国公常茂关系莫逆,似乎与魏国公府以及燕王府都有些关系,所以想要动真的考虑一番。我想赵聪不仅仅是输给了他那么简单,怕是也是知道了他背后的背景,所以有些犹豫了。” 这种事情不是事儿,李奕自然也不敢隐瞒,将这事情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李奕完之后,郭二公子长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此事确实不容易,但是咱们如果就此退缩了,以后在北边也就不好立足了。所以就算是韩阳与燕王有关系,这事儿咱们也得上!” 李奕闻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跟他们比试比试,我去找我父亲,让他动用关系,上告韩阳。” 不过就在李奕准备行动的时候,郭二公子忽然拦住了他。 “且慢!” 郭二公子可不是鲁莽之人,相反他能够成为极品二代纨绔,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对于李奕也非常了解,既然赵聪搬不倒韩阳,那么他李奕也不行。 所以要想解决这件事儿,必须智取,不能硬来。 “郭兄莫非有什么想法?” 郭二公子道:“这件事情如果牵连了燕王,便不是我们这写等级的人物可以触碰的!毕竟眼下藩王就藩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此时若是咱们的人告韩阳,很有可能让人误会你们北平布政使司不想让燕王就藩,最后倒霉的很有可能是你的父亲。” 李奕闻言,神色微动,他刚才果然有些激动了。 只想着找回场子,却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 “那郭兄你感觉咱们该怎么办?” 郭福焕道:“咱们动不了燕王一系,但是太子可以,虽然陛下有意让燕王就藩,但是却不会让他大肆发展势力,威胁太子殿下的存在。所以我们只需要四两拨千斤,将事情告诉金陵的读书人,那些读书人笔杆子最为凶狠,自然会将韩阳骂的五体投地,到时候燕王也保不住他,而且还不会露出我们的影子。” 道这里,郭福焕浅浅一笑,“到时候韩阳倒台,燕王只会将仇记在太子身上,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没有了韩阳,燕王断了财路,还不得不跟我们合作,到时候想要赚钱,那可真的是源源不绝。” 李奕一听,觉得郭二公子的非常有道理。 颔首之后,便赶回家中,吩咐家人将自己准备好的书信寄到金陵。 时间一晃半月,金陵皇都,朱元璋在奉先殿处理政务。 感觉热得不行,便有太监将在冰块里储藏了许久的啤酒拿了出来,朱元璋猛地喝了两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就连处理政务都多了几分精神。 “陛下,大学士宋濂求见。” 朱元璋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道:“这个时候,他不在教皇太孙读书,来朕这里做什么?让他进来。” 宋濂进入奉先殿行君臣大礼,等到朱元璋问话后,便道:“陛下,臣是来辞去大学士之位的。” 听到这话,朱元璋有些愕然,要知道宋濂现在可是位极人臣。 做过太子朱标的老师,做过皇太孙朱允炆的老师,将来那可是位极人臣的存在,为什么要刺去大学士之位? 不过朱元璋很快便明白过来。 这群读书人远远没有外表那么耿直,内心全都是弯弯绕。 自己对这个宋濂早就有意见了,之前一直想送他见大明的英烈,只是马皇后一直劝自己,才让他活到了今。 不就就凭他跟胡惟庸案件的牵连,就够他死好几回的。 不过朱元璋还是让他话的,又饮了一口啤酒道:“怎么回事儿?为何莫名其妙要辞去大学士的职务?怎么,做朕的臣子不好吗?” 宋濂道:“陛下,大明建立江山不易,如今却有人暗中行动摇国本之事,臣有心杀贼,却难以动摇圣心,无可奈何,只能恳请陛下允许臣告老还乡。” “哦?有人动摇国本?朕怎么不知道?” 宋濂道:“陛下,北地燕京有一养济院大使,名韩阳,吃着朝廷的俸禄,暗地里却行商贾之事,为燕王横行敛财,臣多次上书,陛下不管不顾,臣这臣子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听宋濂这么一,朱元璋忽然想起来了。 他不是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顾,而是在等待情报,不过今日宋濂既然提起这件事情来了,便道:“真如你所言,韩阳如此胡作非为。” 宋濂连忙道:“是啊,韩阳身为我大明的官员,不思进取,以报答皇恩也就算了。还屡屡行商贾之事,投机取巧,在民间掠取了大量的钱财。” “根据朕的规定,养济院和育婴堂允许做些买卖经营,毕竟国库空虚,给他们的支持少了些。” 宋濂俩忙道:“陛下的没错,可是臣听闻,韩阳乃是燕王殿下两个王爷的义父,这其中玄机可就有些不一般了。” “胡闹!”朱元璋怒喝一声,接着道:“来人,派有司将韩阳抓入京城,朕要亲自审问,何德何能做朕孙子的义父!?” 第87章 朱标觐见 对于朱标这个儿子,朱元璋还是很爱护的。 前些时日,在斩杀胡惟庸乱党的时候,朱标以为杀伐过重,就跑到奉先殿来劝谏:“父皇杀人过多,恐伤和气。” 朱元璋默不作声,吩咐手下太监拿来一条荆条。 对朱标:“你把这跟荆条拿起来?” 眼前的荆条上面都是刺,朱标面露难色。 朱元璋这才道:“你怕有刺不敢拿,我把刺都去掉了,在交给你,岂不是更好。我杀的都是威胁大明江山统治的人,我把他们拔掉,你才能安稳的坐这大明江山。” 只是让朱元璋没有想到的是,朱标并没有体会到父亲的拳拳之心。 反而一脸书生气的:“上有尧舜之君,下有尧舜之民。” 朱元璋顿时火大,我辛辛苦苦为了你打下,你给我这个? 这就是让那些读书人给教坏。 鬼知道朱元璋哪里来的神力,一伸手把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提起来,朝着朱标扔了过去。 朱标往日里只见过父皇治理下,处理政务的神采,哪里知道父王当初在战场上,那也是抡刀片子砍人的。 这巨大的龙椅飞过来的时候,吓得朱标转头就跑。 朱标虽然让儒家的书生教坏了脑子,但是还不傻,知道棰则受,大杖则走的道理。 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父皇,儿臣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您考虑考虑。” 这固执的儿子着实让老朱生气,不够老朱真的爱自己的儿子。 知道儿子因为这事儿惊吓过度生病了,底下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开始春春遇到,老朱还是很生气的。 心里正琢磨着,该找个什么办法给儿子立威,这边儿老四那边就出问题了。 在他看来,韩阳敛财,那肯定给朱棣敛的。 而且朱棣还让自己的两个皇孙做了他的义子,这还了得? 当下老朱把桌子一拍,把人摇来,我要处理他。 不过朱元璋这边儿刚把话完,一名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叩首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他不好好养身体,来这里做什么?”朱元璋听儿子来了,心里的火气顿时压下了一些,宋濂神色微动,却隐隐约约担心起来。 不多时,身材肥胖的朱标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建立。 “父皇。” “哼!” 因为儿子上次被吓着的事情,老朱心里还是有点儿生气,作为朕的太子,怎么可以只有这点儿胆气。 不过朱元璋却并没有为之前的事情什么,反而好奇朱标此时来为了何事? 莫非他也是来为老四这件事情来的? 若是如此,可就该好好考量了,这群读书人没有几个好东西,动不动就挑拨自己手下几个儿子的关系。 该杀! 老朱苍老的手臂上青筋微微泛起。 “太子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朱标道:“父皇,儿臣是来给父皇道喜的。” “道喜?喜从何来?” “是这样,前些时日,四弟托人献上几本书,是蒙学的上品,他一个粗人不同文墨,不敢亲自献给父皇,想让儿臣以自己的名义献给父皇。 儿臣不敢贪之功,所以今就来了,父皇您看看这《弟子规》和《三字经》都是帮助我大明孩童蒙学的好东西啊。” 听到蒙学二字,朱元璋的怒气顿时消散了一些。 因为这些年来,大明饱经战乱,有文化的读书人都跑到大山里去了,自己又杀了不少,很多也不愿意出来做官。 年轻一辈的读书人吧,有很不争气。 自己开设国子监就是想培养人才,但是就算是去读国子监,很多人也不符合条件。 这事儿让老朱非常着急。 听有蒙学的佳品,朱元璋自然格外的好奇。 “拿来让朕看看,若是真的有这等好东西,也算是为我大明的文教立下一大功。” 朱标连忙应道:“父皇得极是,若是此等宝物推行下,大明的孩童都能明白圣贤之意,那势必保我大明江山稳固。” “哦,老四这粗人还真的能找到这等好东西?” “确实乃是文教圣物!”这一次朱标直接拔高了声音,自己当初看到这两本书的时候,只能用激动万分来形容。 朱标吩咐随行的太监将两本书递了过去。 老朱很是郑重的翻开第一本《三字经》,起初独到人之初,性本善的时候,老朱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混账! 人之初,性本善,竟然是孟子那一套,不知道朕最讨厌孟子了吗? 他整里什么民贵君轻,这是君王该的话吗? 难怪太子会喜欢! 想到这里,朱元璋将相将书撕掉,然后骂人。 但是太子却用一脸哀求的表情看着自己,朱元璋内心的愤怒瞬间被融化了。 算了,太子一片心意,朕岂忍心伤害。 想到这里,朱元璋忍心读了下去。 结果《三字经》虽然文字简单,但是句句是微言大义,而且只要读完三字经,便懂得了文学,历史,甚至文地理。 而且此书字数虽然不多,但是却包含了仁义礼智信等等道理。 “这,老四在哪里弄来的这好东西?这个混子,为什么不亲自送来?朕莫非能吃了他不成?” 朱标面露兄长的慈爱之笑,“大抵是父王总是嘲笑他不通文墨,怕埋没了这文章吧。” 朱元璋满意的点点头,回味着父子之间的故事,笑着道:“这臭子也长大了,知道为朕分担国事了。对了,太子,能写出此书的人,定然不简单?你可知道作者是谁?朕一定要厚厚的赏他!” 朱标回想了半,这才道:“父皇,我听好像是老四的一个朋友,而且这个朋友还是高炽和高煦的义父,叫什么韩,韩什么来着?” “韩阳?”老朱不由得一愣,在看向宋濂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写出此等作品的大贤,竟然是宋濂最底下不知道廉耻的韩阳? 他明白了,这分明是读书人的坏心眼儿。 还好是自己儿子仁义啊。 第88章 庭前激辩 不过老朱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藩王就藩,各藩王与太子之间的矛盾肯定会有,而且随着自己年纪的增长只会越来越多。 太子处理的方式,他很满意。 就藩是自己亲自制定的国策,他不希望刚刚开始施行,就莫名其妙的夭折。 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与儿子之间只有勾心斗角,他更多的希望是自己的诸多皇儿能够像是太子与老四之间这般,互相谦恭,互相扶持。 所以这件事情,老朱心里想的是,点赞。 不过这也要看太子一系的态度。 这个时候,宋濂道:“陛下明察,韩阳既然有如此才华,为何要甘心藏身于沧州府一座城?为陛下效力岂不是更好? 如此才华,却甘心藏身于燕王身侧,为燕王出谋划策,正表明其野心昭然,此人当诛。” 宋濂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太子啊,人家韩阳乃是老四的人,那是为老四卖命的,你这边儿这张嘴给他好话有什么用? 他韩阳若是个废物,在老四身边折腾就折腾了,谁在乎他的死活? 就是因为他这个人特别有才华,而且能够挣钱,我们才应该将他抹杀在萌芽之中。 你这种状态,跟在战场上姿敌有什么分别? 结果宋濂的话完,太子异常不满,回击道:“宋学士,你这话的便有失偏颇了,让大才流落民间,那是朝廷的失职,怎么能怪罪在人才身上? 况且北方贫苦,此人能安心居于北方,教化百姓,身居养济院大使、育婴堂大使,为陛下赡养孤寡,甘于寂寞,此等道德,难道不应该受到朝廷的嘉奖吗? 陛下,我大明立国十三年,真心愿意为朝廷走出深山的饱学之士又有几何?您切莫伤了下读书人的心啊!” 朱元璋问道:“太子,朕且问你,若是这韩阳辅佐老四,届时老四兵强马壮,民新归附,你就不怕惹出藩王之乱吗?” 老朱问这话,已经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了。 藩王之乱,从老朱分封就已经预见了,但是老朱也没招。 因为这下纷争不断,将重镇交给外人打理他也不放心,而且下尚未完全归心,他需要有自己人,完全继承自己的意志,继续开疆扩土。 大明的领土,绝对不能止步于此。 云南、新疆、西域、草原、辽东这些地方都要成为大明的疆土。 若是交给自己手下的臣子去搭理,他们会抱着但求无过不求有功的态度,大明开疆扩土的脚步就会停滞。 而且大明立国金陵,若是没有自己人掌控军权,很有可能改旗易帜,有大将黄袍加身,另立新国,到时候再现南北混乱的局面。 自己半生拼搏毁于一旦不,而且历史也会给自己重重的留下一笔罪名,这个罪责他担当不起。 分封建国看似违背历史潮流,但是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自己的儿子们都年轻,都有野心。 他们都想在自己的面前表现自己,那么他们就得在藩国好好干,尊崇自己的命令,继续开疆扩土,自己的意志会不断的贯彻下去。 自己要做的便是,在自己老之前,一统山河。 至于藩国将来可能带来的麻烦,朱元璋相信太子朱标完全有能力解决。 况且,朱元璋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迁都向北。 只要有机会,自己将国都迁徙到西安或者北平,那么朝廷对北疆的控制力就会大大增强,届时想要收回藩王的权利,易如反掌。 所以此时,这些大臣们看似灭国动荡的危急,在老朱看来不值一提。 此时,他想知道,太子对于藩国的态度。 朱标闻言,毫不犹豫道:“父皇,四弟镇守北平,替父皇开疆拓土,看似兵强马壮,却也着实辛苦,北方元帝尚有数十万大军,时时侵扰边疆,没有能人异士辅佐何以成事?而成事之后,民心归附,儿臣也不会担心,因为百姓归附的是大明,是父皇,而不是四弟。” 朱标又看向宋濂,问道:“宋学士,韩阳到底犯了很等罪责,你偏偏要治他于死地?” 宋濂道:“他乃是我大明官员,与商贾为伍,与民夺利,败坏我大明官员风气!” “不知道他作何生意?” “老臣来之前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无非酒肉二字,肉只是新奇做法,但是他酿啤酒、凉茶,还不断与地方官员争夺利益,便是他的罪过了。前些时日,他的酒楼还差点儿闹出人命!” 宋濂心中又恼朱标不为他自己着想,又因为朱标的问题而有些慌乱。 实际上韩阳所犯之事,根本不是什么大罪过。 满朝的大人们私底下做些生意,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就算是挨个砍头,那也是砍不过来的。 “什么差点儿闹出人命,分明是有人觊觎韩阳的本事,想要夺取他的生意!” 宋濂眉头紧锁,“若不与民争利,岂会有人觊觎!?” 朱标摇摇头,“没有调查,岂能轻易开口,我来之前,已经调查了沧县县令的卷宗,根本就是有人暗中想要夺取酒楼,在韩阳之前,这酒楼根本就半死不活,何来与人争利一?况且韩阳的酒楼按时纳税,在当地的税司口碑最佳。” 朱标连连发问,朱元璋也是明白了。 宋濂这老头,多半是听了人家的挑拨,为了太子这一脉想尽最后一次力量。 他估计知道自己看他不顺眼,想将他发配,所以才有今这一出。 至于韩阳,无非是两个集团斗争的棋子罢了。 不过对于所谓的韩阳的凉茶和啤酒他却颇为好奇。 “那凉茶和啤酒是何物?” 对于啤酒和凉茶,太子也是听,根本没见过。 朱元璋身边的太监却施礼道:“禀告陛下,这啤酒就是您刚才所喝的饮料,至于这凉茶,您昨个儿还请皇后娘娘喝了两杯,娘娘还心火压下去不少。” 朱元璋闻言,眼神之中露出了些许恍然之色。 难怪如此! 难怪那么多人动心! 这韩阳本事不啊,的啤酒和凉茶竟然已经贩卖到了金陵来了。 这可不是一份利益了,怕是自己的那老朋友沈万三都没有这个本事。 第89章 帝王决断 “如此大才,却做此等下贱之事,确实有些可惜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至于韩阳之事,如何处置,朕自有决断!” 朱元璋自然不会只听取两个人的话便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等到太子和朱标走后,朱元璋便对身边的太监问道:“应景,朕记得沧州的拱卫司百户在京汇报工作尚未离京,可有此事?” “是有那么回事儿陛下!您饮的这啤酒便是李百户带来的。” “哦,这些拱卫司越来越不像话了,东西知道送到宫中,怎么事情朕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宣拱卫司百户觐见。”朱元璋眉头微微一皱道。 没过多久,拱卫司百户进殿,叩头行礼道:“臣拱卫司百户李年拜见陛下。” 朱元璋瞅着眼前这头发微白的老手下,竟然是当初自己的众多亲卫中的一个。不由得有些感慨,“李年,自从你受伤退出朕的护卫军,已经有些年头了吧。” 李年见朱元璋依然记得自己,不由得眼角泛起了泪花,“臣一日是陛下的亲军,终身是陛下的亲军。” “哎,当初共事的老兄弟,剩下的不多了。”朱元璋表情有些深沉。 李年再次拜倒:“陛下切莫缅怀,老兄弟们纵然是战死沙场,也是心甘情愿,陛下,深夜您召臣相见,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朱元璋问道:“韩阳这个人你了解吗?” 朱元璋的声音很平淡,但是完之后,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李年。 李年回想了一番,不紧不慢的道:“韩阳这个兄弟,臣见过两面,也听过他不少的事情。总体来,这兄弟,身怀异术,又有侠肝义胆之心,是大明难得的年轻俊秀。恐怕陛下尚不知道,郑国公常茂前些时日患有肠痈,以及燕王被刺,都是为韩阳所救。” 朱元璋表情忽然一愣,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了一般。 “为何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朕一概不知。” 朱元璋此时所言,已经有了几分质问的意思。因为当李年提到燕王被刺,常茂患肠痈的时候,自己竟然有些懵。 李年似乎早有所准备,从怀中掏出无常薄递了过去,恭声道:“陛下,拱卫司的无常簿除了自己要留有备份之外,每月都会誊写送到京师,只是不知道陛下见到誊写的内容,与臣无常薄中内容是否一致。” 朱元璋打开无常薄,观之,大吃一惊。 又吩咐手下,从卷宗中找出李年的无常薄,果然过于韩阳的内容一件都看不到。 而且其中关于燕王被刺,常茂身受肠痈等事件,完完全全被删除了。 这也是为什么韩阳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自己却一无所知。 朱元璋气的龙筋暴起,手中的景德镇的青花瓷应声落地。周围的宦官和宫女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子一怒,浮尸千里。 朱元璋如今身居皇宫,身上的帝王之威自然越来越恐怖。 “混账,朕手底下的某些人越来越猖獗了,真的以为朕是聋子瞎子不成!”完,朱元璋扭头对身边的贴身太监道:“应景,你去查查,是谁在这无常薄的打事件上做了手脚。” “是。”太监躬身而去。 朱元璋又问道:“朕也不看这无常薄了,你就,韩阳此人到底如何吧?太子他有功当赏,真的宋学士却他与民争利,当罚,朕现在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李年便将自己所认识的韩阳原原本本的与朱元璋了一遍。 从韩阳如何照顾孩童,如何照顾乡里,又如何与某些纨绔子弟斗争,的清清楚楚。 朱元璋最终点点头道:“原来是郭桓他们在捣鬼!” “陛下,据臣调查所知,郭桓二公子郭福焕往日里行事,多有不法,其个人花销远远高于平常官员,臣以为这郭侍郎极有可能贪用国帑。臣恳请立即调查郭桓。” 朱元璋摇摇头,笑着道:“李年啊,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啊!” “臣……”李年尚未开口,朱元璋继续道:“从山西遗民到北平,必须有力量配合才行,你真的弄一群正直之臣去了,这事情未必好弄。 地分少了大家有怨言,农具和粮食分配不好,大家心里不舒服。换个好官去了,安抚这个,安抚那个,一来二去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 真的移民大事如何解决? 这郭桓却不然。他们这群人,看的就是自己的利益。 很多事情,不用走那么复杂的程序,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遗民,就算是过程中有些不仁,但是确实最快最好的方法。 不管贪官还是好官,能办事情的,朕就能用。 至于郭桓的腐败的事情,朕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没有想到,有些人竟然将爪子伸到了朕这里,看来这头猪活腻歪了。朕早晚让他知道,是他的脑子好使,还是朕的刀足够锋利!” 听了朱元璋的话,李年不由的躬身再拜,“陛下圣明!” 朱元璋笑着摇摇头道:“朕算什么圣明?朕与诸位兄弟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就算是想尽办法还下个太平,但是这些官吏依然敢违逆朕的旨意,暗箱操作,大捞特捞,有些事情朕经历过,明白他们是这么挖空朝廷,怎么谋利的,有些朕根本不明白。 这官僚统治江山几千年来,很多东西早就玩儿的炉火纯青了,朕根本就看不透,也看那不明白,这个时候,就要靠你们了。李年,你可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了吗?” 李年跪在地上,泪眼滂沱,“臣纵然九死,也要保陛下江山千秋永固。” 朱元璋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朕也是发发感慨,不过朕还有一个疑问,既然韩阳有那么大的才华,他为什么不愿意来效忠朕呢?莫非朕不够贤明吗?” 李年回想了半,也没有找到个合适的理由,最后脑海里忽然想起韩阳与秦瑶亲密的样子,解释道:“陛下,韩阳此人出身神秘,此次出山其目的似乎便是游山玩水,与妻同乐,至于入朝为官,似乎并不是他的志向。” 朱元璋听罢,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仿佛是恶龙轻轻的挑起了胡须,杀机弥漫在奉殿,“只要他有才华,朕才不管他怎么想。就算是用刀逼着他,他也得上朕的战船!不然,朕要这人才何用!” 第90章 太子垂青 太子东宫。 太子朱标发福的身体躺在躺椅上,手里捧着本《三字经》正念着,少年朱允炆乖巧的坐在一旁,父亲念一句,他便跟着复述一句。 手里的毛笔便轻轻的在宣纸上烙下一道方正的痕迹。 大明皇室的教育非比寻常,纵然是皇孙朱允炆方三四岁,便也开始蒙学了。 没过多久,宽衣大袖的方孝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太子气定神闲的看着皇孙朱允炆,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太子殿下怎么跟一点儿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宋师已经在家里准备写告老还乡的奏折了。 “殿下,宋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您今日何苦让老师如此下不来台?您为了一投机人与宋师闹成这般,宋师心中会多难过?” 太子拍了拍朱允炆的脑袋,示意他自己去一边儿玩儿。 朱允炆恭敬的给方孝孺行了弟子礼,然后这才高兴的离去。 太子看着怏怏不快的方孝孺,吩咐手下的火者赐了茶水,笑着道:“怎么希直,莫非你也以为本宫做错了不成?” 方孝孺犹豫再三之后,道:“宋师受胡惟庸案牵连,随时可能有牢狱之灾,他老人家依然愿意站出来为您张目,此乃恩师之拳拳爱护之心也。殿下此举,必然让宋师心灰意冷。况且涵养植被,无非是燕王殿下马前之卒,既是对手何必相助?” 方孝孺虽然只是一国子监的儒生,地位比起朱标要差太多。 但是他却有另外一身份,那就是他与朱标都是宋濂的学生,而方孝孺同时又是朱允炆的老师,所以他可以是朱标的铁杆支持者。 发出眼下的疑问,实属理所应当。 朱标上殿求情的时候,实属着急,很多事情并没有跟自己的人清楚。 他担心的是自己去晚了,韩阳已经成为一堆碎肉。 事到如今,韩阳已经救下,但是自己这边儿的人却很是疑惑,朱标自然有必要把事情清楚。 见到方孝孺问,朱标也不隐瞒,笑道:“我去为韩阳求情,目的有两个,其一,太子妃之兄郑国公常茂性命乃是为韩阳所救,此等恩情不得不报,我救下韩阳,常茂、蓝玉等人,自然会记住我的恩情,我虽然身为太子,执掌国本,但是也不是仅凭文臣的支持便能在朝中立足的。” 闻言,方孝孺点点头。 太子妃往日里行事低调,这让很多人忘记了她的身份。她乃是常遇春之女,常茂的亲妹妹。 韩阳救了常茂,确实算是对太子一家有恩,太子救他,理所应当。 大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就盲目攻击韩阳,实属不智。 “第二个目的呢?” “第二个目的,自然是因为韩阳此人的才华,韩阳此子蜗居沧州贫瘠之地,都能闻名金陵,可见此子若是能够位居朝堂,其才华,对我大明江山社稷自然是一大助力!这样的人才若是死的不明不白,那是我大明的罪过。” 听到这个目的,方孝孺不由得有些疑惑。 “殿下,那韩阳不过有些聪明,不论是凉茶,还是啤酒,都是奇淫技巧,他能为大明江山做什么?” “父王,父王,我要听《三国演义》”,外面的朱允炆跑进来,调皮的道。 朱标笑着拍了拍家伙的肩膀,“赵云,你先去玩儿,父王有事情跟方先生。” “哦!”家伙手里拿着把扫把,当做赤兔马,一溜烟似得跑了。 看着朱允炆跳脱的样子,方孝孺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同时对朱允炆嘴里的《三国演义》又有些好奇。 朱标看着方孝孺眉头紧锁的样子,从桌旁拿出本《三国演义》,递过去道:“你认为此人无才,那是因为你缺乏对他的了解。 此人的才华不仅仅停留在你所知道的微末之技上,他能写《三国演义》,能写《弟子规》,能写《三字经》岂能是一般之人,况且我听闻此人弓马娴熟,而且颇具仁义侠骨之心,若是能够入朝为官,结下些许善缘,有朝一日,若有所求,或许能成为本宫的助力。” 听太子这么一,方孝孺觉得也有些道理,《三字经》和《弟子规》自己虽然尚未拜读过,不过既然陛下都认为是本好书,那肯定没有问题。 而且此人甘愿呆在沧州府,为朝廷经营育婴堂和养济院,这份德行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具有的。 有高尚的德行,又有过人的学识,还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听闻还能弓马娴熟。 这简直就是个文武兼备的全才啊。 方孝孺暗暗吃惊,心里觉得太子看起来身体发福,言语间总是露着些憨厚。 但是看事情却比自己长远很多。 只是韩阳现在已经是朱棣的人,殿下真的能够降服他吗? 不过看太子殿下胜券在握的样子,方孝孺不好再问。 此时心里已经明白,方孝孺拱手行礼,“殿下,臣下告退。” 方孝孺这边要走,朱标见他已然明白字的心意,于是一抬手道:“且慢,着拿出两个大杯子,打开木塞,倒满两大杯啤酒。” “殿下,不要……臣就算是死,也不喝这马……” 气燥热,坐了这一会儿,方孝孺身上有汗不,就连喉咙都开始冒烟,这一大杯啤酒被灌下去,方孝孺感觉整个人都成了云彩。 舌头不停的抿着,看着朱标的存货。 “你走吧!” 朱标看着方孝孺觊觎的神色,连连摆手道。 “殿下,臣好酒,无酒不欢,愿以诗画三幅换您这存货。” 朱标撇了撇嘴,心道,这下知道韩阳的本事了吧。 “方先生,读书人还是克己复礼,克制欲望为好,这酒本宫自己享受了。想喝吗?找韩阳要去吧。” 方孝孺暗骂韩阳不是东西,竟然造出那么美味的东西,害的自己自己嗓子里难受的很。 刚才那金黄色的液体灌入喉咙的感觉。 我的! 看着朱标死死的护在怀里的酒,知道自己没有希望,只能无奈的离开。 第二,陛下降旨,国子监方孝孺替陛下巡视沧州育婴堂和养济院。 第91章 山贼 虎头山下。 徐妙清骑在一匹枣红马,粉红色的鞍辔上,抱着雪白的萨摩耶。 家伙不时的用鼻子蹭着徐妙清的胳膊,发出得意的呜呜声。 朱高炽则一脸不满的倚在丫鬟蝶的怀里,指着萨摩耶教训道:“白,你会死的很惨的!” 典型的人不如狗系列。 朱高炽以为跟姨出行,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谁曾想到,自己从开始到现在完全没有享受的机会,萨摩耶从始至终懒洋洋的躺在姨的怀里。 姐姐还将各种美味的零食扔进白的嘴里,那些肉肉可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该死的白,你看不出姨心情不好吗!看不出爷的心情也不好吗!”朱高炽气的咬牙切齿。 今徐妙清又来寻找张三丰了,但是心思却一直不在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脑海里不停的闪烁着韩阳给自己喷香水时候的样子。 他将香水喷出淡淡的雾气,自己轻身站入雾气之中,接着便把自己弄得香香的。 她不在乎韩阳的长相,她只在乎他那充满了柔情的眼睛。 尽管她心里清楚,那双柔情的眼睛,并不属于自己。 但是她却一直难以忘记。 “姐,我们歇一歇吧。”丫鬟蝶提议到。 “好”,主仆二人,连带着朱高炽下马,找了章毯子扑在地上,蝶将香水喷在空气之中。 顿时周围草泽的腐烂味道被覆盖住了。 徐妙清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的场景。 心儿扑通扑通挑个不停,只可惜那那人走的那么干脆,你就不能站下稍微的等一等我吗? 你不知道女孩子都是爱撒娇,都是需要疼爱的吗? 树林里的阴影遮住了她发红的脸颊,令眸子浮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韵味。 “这个混蛋,以后绝对不登门去寻他了,今我找高炽,他就不能旧事重提吗?这根木头,果然是可恶至极!” 徐妙清感觉少女的尊严受到了打击,拳头紧紧的握着。 沉默片刻,徐妙清心里又想,“算了吧,炽儿是无辜的,我跟韩阳这个混蛋生气,不能不管高炽啊!” 想通之后,徐妙清狠狠的点点头,“对,我只是去接炽儿,与他何干!” 心里琢磨着事情,一群汉子忽然出现在徐妙清身边,开口道:“此山是我开,此……” 话还没有完,蝶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嘴里大声喊道:“山贼!救命啊!” “蝶姐姐,不要怕,我来保护你们!” 朱高炽从怀里掏出木剑,正准备上前,就见刚才还面色发红的姨忽然从腰带之中解下一把软剑。 朝着那贼人流星般刺了过去。 为首的贼人猝不及防被刺中的肩膀,鲜血噗噗的往外喷着。 徐妙清毫不犹豫,继续上前,连连刺出数剑。 心里暗暗恨到:“韩阳这个混蛋欺负我也就罢了,你们也欺负我!看我怎么处置你!” 徐妙清看似娇巧玲珑,但是却身似鬼魅,游走不定之间,便已经刺伤了十几个人。 那群剪径的山贼被吓得不轻。 心想这位是哪里来的姑奶奶,这也太厉害了。 “哼!敢打劫姑奶奶,看姑奶奶怎么教训你!” 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道伤口,眼见正要将所有的坏人一网打尽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朱高炽的惨叫声。 “姨救命!” 原来就在徐妙清大杀四方的时候,倒在地上的贼人已经将一把短剑横在了朱高炽的心窝之上。 “娘们!很厉害啊!你继续能啊!看爷们怎么把这娃子捅死!”那贼人牟中泛着凶光,狠狠的道。 “你!” 见到朱高炽被抓,徐妙清心中一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忽然铺面一把面粉,迷住了徐妙清的视线。 接着一把大刀横在了徐妙清的脖颈之上,刀刃闪烁着幽幽寒光。 刚才被扎的献血淋漓的山贼,笑得很是肆意,“娘们,你不是能吗?” 周围的人有些焦急的道:“大王,刚才这个娘们太放肆了,咱们脱了她的衣服,好好的爽爽吧。” “混蛋,你们也不看看这娘们是谁?她也是你们能碰的吗?” 那周围的喽啰兵过来看了半,然后惊讶道:“这,这不是徐二姐吗?本以为抓住这个娃子就是万幸了,谁曾想到竟然还有个意外之喜!” 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的刀一惊被喽啰兵抢走,但是却怡然不惧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认识我?谁派你们来的?” 那首领笑道:“我们是谁?你在这一片儿过活,不会来虎头山都没听过吧?徐二姐,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韩金虎,从今开始就是你的夫君了。” 原来此人就是虎头山的总瓢把子韩金虎,上一次他的人被杀,韩金虎一直怀恨在心,但是却不敢贸然行动。 尤其是韩阳还是朝廷的官员,杀了朝廷官员那可是麻烦事情。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有人花钱请自己对付韩阳,而且还听韩阳这边儿已经被朝廷很多大臣弹劾,好日子已经不长了。 韩金虎这才敢动手。 这是对方的要求比较奇怪,那就是要抓韩阳身边的一个娃娃。 徐妙清毕竟是大将军府的大姐,趁着话的功夫,已经把周围的形势看的清清楚楚,她冷哼一声,眉宇间撒发出阵阵的威严。 “你一个的山贼,竟然敢动我?就不怕我父王大军压境,灭了你吗?” 韩金虎的眸子散发着阵阵幽光,像极了一只盯着猎物的鹰隼。 “徐二姐,若是放在之前,我是断然不敢得罪你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做完这笔买卖,我们就要去东瀛做我们的山大王了,到了东瀛别你父亲是徐达,便是你父亲是朱元璋,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放心,这笔买卖很不错,到时候爷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给你,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一旁的喽啰催促道:“大当家的,此时这娃子已经落到我们手中,咱们赶紧去威胁韩阳投降吧。” 韩金虎眯缝着眼睛笑道:“这个娃娃不一般,咱们不要着急行动了,你们去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跟徐二姐在一起,他奶奶的,老子怎么感觉这笔买卖要钱要少了呢!” 第92章 知晓 韩氏庄园。 此时庄园的狼藉不堪已经换成了另外一幅摸样,耕田之上遍布耕牛,新买来的铁犁头在熟练的老农户手底下,就跟骁勇善战将军手中的剑一样锋利,将干硬的盐碱地划出一道道深沟,露出潮湿的新土。 孩童们自发的在后面用耙子将野草勾出来,放在背上的篓筐里,一趟趟跑回去,放在田头准备留着积肥。 里长徐寅站在田头,手里拿着账本,不停的调度着乡亲们来领高粱种子。这些种子各个颗粒饱满在水里没有一个浮起来的,一看就是难得的好种子。 农庄的作坊里,停歇着一辆粮马车,一箱箱经过简单再次加工的香水被身强力壮的汉子们摆上去装满。 东家沐华嘴里大声呵斥着,“沈爷在上!都轻点儿,上好的香水若是摔碎了,银子就飞了!” 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俨然成为一座城一般的模样。 一百多块钱一瓶的杂牌香水,在后世根本没人关注,但是在大明的江南繁华之地,却是各大豪门,深闺的姐,高官的贵妇争抢之物。 甚至有些地方,因为供货量不足,香水被炒到了一百两一瓶。 分到韩阳手里那就是五十两,转手韩阳便是得了几百倍的利润。 如今税务官员眼中,韩阳那就是财神爷。 不过沧州府并不是香水销售的绝佳之地,这里的达官显贵少一些,真正有钱的商人也算不上多,而且韩阳的影响力着实了一些。 指望着他自己拓广市场,香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火起来。 而沐华身为南方实力雄厚的大商人,商铺何止百座,只要将商品摆放到货架之上,香水就能跟流水一般出去,银子就一斗斗的进来。 先前的凉茶和啤酒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开始行销南方的,被徐妙清拒绝之后,韩阳这一次依然选择如此跟沐华合作。 韩阳负责生产,沐华负责运输和店铺,而胡岩雪负责开拓市场和做宣传,韩阳拿五成利润,而沐华与胡岩雪各自拿两成五的利润,生意兴隆红火,真的是日进斗金。 既然自己实力不够,那就暂时依赖别人,让他们帮自己打开市场,这是典型的商业寄生法则。 今韩阳刚收了银子,又跑了一趟现代,从现代弄来不少水泥和钢筋等建筑材料,修建新农庄早就提上了日程了。 一只被但耽搁到现在,秦柔做出了新的设计图,物资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这才动工。 韩阳这边儿正在用铁锹教给工人如何使用制造水泥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狗叫声,抬头望去却见被徐妙清借走的萨摩耶狼狈逃了回来。 白对着韩阳一顿狂吠。 这在之前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对于韩阳这位主人,白往日里可是一向是非常敬畏的。 见到韩阳不为所动,白跑过来,用牙齿叼着韩阳的裤腿就往外走。 韩阳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徐妙清很有可能遇到麻烦了。 将手头的活放在一边,韩阳喊道:“常远桥、常青山、常青松集合!” 韩阳一声令下,在不远处正在练武的几个臭子扛着武器就跑了过来。 “庄主,怎么了?”常远桥肩膀看着韩阳给他们分发的复合弓,一脸严肃的问道。 “白自己跑回来,朝我一直狂吠,我猜想很有可能是徐二姐和朱高炽那子遇到麻烦了,所以咱们得去找人!” “那我把其他的弟兄叫过来!”常远桥闻言也颇为紧张。 不论是徐妙清还是朱高炽,那都是身份高贵的人,出点儿差池可都是不的罪过。 韩阳摆摆手道:“不用,其他人这边我组织就行,你现在就去富贵农庄去找他们庄子的人,让他们跟我一起去寻二姐。” “是。”常远桥得令之后,飞身上马朝着富贵农庄奔去。 韩阳将事情与秦柔了一番,秦柔点头道:“沧州府的治安还是不错了。眼下徐二姐消失,具体情况我们还不了解,也许是迷路在山里了,也许是跟白走散了,现在一切还不能确定,所以得让官府的人发动人手去找。不过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张定边最为镇定,平静道,“敢在沧州这个地界动徐二姐,这份胆气不,若真如你所,要做最坏的打算,我猜要么就是路过的江洋大盗,要么就是本地出了名的悍匪,再有可能就是北元来的余孽。 前两者还好,他们与徐二姐无仇无怨,顶多图财,至于谋色,但凡是大明地界上混的人都不敢得罪魏国公的。就怕是北元余孽,他们与徐家的仇恨似海一般深,若是徐二姐与朱高炽这个家伙落在他们手里,怕是真的危险了。” 韩阳听了二人的分析,整理好衣衫,道:“我先去知府衙门,将事情禀告知府方克勤,让他们派人搜寻,这件事情耽误不得。” 韩阳刚出门,便见常远桥去而复返,身边带着不少富贵农庄的徐家的家丁。 这些家丁不愧是徐家人,一水墨色战马,腰里挂着斩马刀,一脸凶悍的气息。 韩阳看了一眼便明白,这些精锐的悍卒大抵是徐达派来保护徐妙清的,出了这等事情,怕是有他们受的。 “韩庄主,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家二姐呢?”为首的马将勒住战马之后,开口便呵斥道。 韩阳看着马上的来将,有些气恼,“你们家二姐不见了,你们不去找,还来这里质问我?你们是怎么保护你们二姐的?” 那马将皱着眉头道:“我们家二姐你会保护他的?怎么,如今二姐失踪了,你要推脱责任不成?” 韩阳闻言,大怒,上前便是一脚。 别看这人骑在马上,但是若论体力和功夫,与韩阳还是差太多了。 韩阳这一脚,势若猛虎下山一般,直接将他马将踹落战马。 “妈的,会不会话?你们家姐丢了,老子发善心帮你们找你们把感激也就算了,还敢质问老子!” “我!”那马将被踹了一脚,还有些不服气。 “你什么你!” 韩阳又是一脚揣在脸上,“玩忽职守,还有道理!若是徐二姐有什么闪失,老子替魏国公宰了你!” 第93章 方克勤 方克勤是个非常有自觉的人。 他一直感觉自己是帝国的一块砖,挑战各种困难的环境,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济宁知府做的好好的,皇帝一道旨意下来,他二话不,毫不犹豫就跑到了沧州府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刚到沧州的时候,这里很多百姓衣不蔽体,一两顿饭都难以保障。 同僚都跟方克勤,使点儿银子,走走郭侍郎的门路,咱换个地方混吧。 人家方老扣就不这样想,我是帝国一块砖啊。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方老扣为官清廉,官袍都打满了补丁,儿子方孝孺读书的时候,都得带到官衙蹭饭吃,指着方克勤有银子疏通关系,门都没有。 不过方老扣也有自己的本事。 那就是他治下的官员日子过得都很清贫,百姓们日子过得都很好。 结果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局面,手底下的官员们写信给上面,方克勤是个好官,本事大,朝廷开开眼,赶快让他升官走吧。 百姓们送万民伞,不能走啊。 方克勤心里还是那个念头,我是帝国一块砖,陛下哪里需要我,我就往哪里搬。 今日正在府衙升堂问案,方老抠正坐在大唐之上,扶额常思自己该如何处理大唐上跪着的两个犯人。 听育婴堂大使韩阳造访,方老扣就感觉心肝一紧,“二憋臭蛋,又想来坑老子的银子是不?人家别的衙门来找本官要银子那都是真的缺钱,你韩大人那可是日进斗金的暴发户,来找我要钱做什么?是不是想挨卷!” 方老扣背着手,将满是补丁的官袍抖了抖,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见到韩阳一定不能给他好脸色。 “库银都是有用的,岂能轻易动用!你的官是陛下封的,要银子找陛下去!我这银子得搞建设!” 透过窗子,方克勤暗中观察屋中的韩阳。 只见韩阳身材高挑,剑眉虎目,鼻直口方,英姿非凡,矗立在书房,就如同一座沉稳的大山。 腰间挎着一把宝剑,虽然尚未出鞘,但是却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凌厉的杀气。 方克勤心中的看法略微有了些改变,“都这韩阳擅长经营商务,不是什么清廉的官员,早晚得倒霉,怎么这一见之下一点儿不像啊!就这威武的气度,看起来比起朝中的伯爷都要强上几分。” 方克勤略通相术,虽然只是头一次见面,但是却暗暗倾心。 心道:“韩阳虽然此时在自己衙前当差,但是他日定非池中之物。我何不抛开门户之见,开些方便给他。 陛下正直壮年,自己没有必要学那些官员,做事如此绝对,凡是燕王的人,都要打倒,以韩阳的面相,不出四十必然位极人臣,自己若是在他困难之时,伸以援手,帮衬一把,将来史书也是一番佳话。” 想到此处,方克勤推门而入,韩阳上前行礼,却被方克勤一把搀扶住,满面春风道:“韩大人何必如此客气,不知道今日到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就沧州府这种贫穷不能再穷的地方,让他拿出闲钱来支援韩阳拿可是无比心痛的。 韩阳看着眼前一个知府竟然紧张的不成样子,皱着眉头道:“府台大人,您莫非知晓在下的来意了?” 方克勤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这些下官来找本官,除了要银子,还能有何事?吧,只要理应正当,本府台是会仗义疏财的。” 方克勤提到钱,整个人都开始打摆子,无他,方老抠就这性格。 见到方知府如此可爱的模样,韩阳有些忍俊不禁,摇摇头道:“府台大人误会,韩阳此次前来,另有他事。” 听闻韩阳这么一,方克勤的表情总算是镇定下来了。 “不是要钱的啊,不是要钱的就好啊。” “你是养济院的大使,事务应该比本官都要繁忙,不知道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韩阳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道:“确实有那么一件事情,要公器私用一下。” “什么?公器私用?韩大人,你莫非疯了?”方克勤的脸顿时紧绷起来。 韩阳摇摇头,道:“我这个公器私用您肯定不会拒绝。您可知道魏国公府上的二姐徐妙清在您的治下失踪了。” “什么?你什么?”方老抠忽然感觉一阵旋地转,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最后在韩阳的搀扶下才稳住了身形。 “你魏国公的二姐在我的治下失踪了?”方克勤脸色苍白,直出长气道。 “是啊,今日徐二姐借了我家的白犬,是出去游玩儿,结果只有白犬归来,而徐二姐人却消失了。此事怕是个不的麻烦!” 听完这个消息,方克勤整个人都不好到了极点。感觉脑门上不停的在响炸雷。 “徐二姐怎么会在我的治下失踪呢?这不应该啊!不应该啊!”方克勤此时感觉自己的思绪已经完全凌乱了。 猛地一转头,方克勤看向韩阳,“韩大人,你可有办法。” “此时此刻,除了动用人手去找?我能有什么办法?” 方克勤呆了一下,接着一拍脑袋,苦着脸道:“我这些年兢兢业业为陛下牧民,怎么竟是摊上这种破事儿!” 着狠狠的一跺脚,“富贵农庄上的人没有一点儿消息吗?那里可有魏国公派来的一百多精卒护卫?他们不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吧?” 其实富贵农庄的护卫就站在门外,闻言也是苦着脸,“姐是配韩大人出游,不让我们跟着,我们就没跟着啊!若是知道姐是自己出去瞎溜达,什么我们也是要护卫在身边的!” “混账!那是你们家姐,你们自己不看着,谁看着?韩大人那是朝廷命官,岂能办公时间与你们家姐出去游玩儿?你们当兵都当傻了吗!”方克勤脾气上来,抄起凳子就要砸人。 终究是朝廷命官,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情绪还算是比较容易控制,方克勤在举起凳子的那一刻,忽然清醒过来,“处置你们,自然有魏国公动手!张三赵四!” “在!”外面一声应和,从外面走过来两个知府衙门的差官。 “你们赶紧去吩咐差役,奔赴各地的里长家中,让他们动员百姓一起找徐二姐,魏国公的女人在我的治下走丢了,这可是大的麻烦!” 第94章 痕迹 大山的丛草都被犁平,骑士骑着马四处游荡,百姓们手里拿着简陋的武器,嘴里喊着二姐的名字。 韩阳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大明朝的汪洋大海。 大明以吊民伐罪,驱除鞑虏夺了江山,得国之正,前所未有。 百姓对朝廷拥护的力度那也是前所未有的,这也是为什么方克勤一句令下,沧州府的百姓便大规模的出动。 人多的好处便是简单的搜查,便能找到蛛丝马迹。 同时表现出强悍的威慑力。 徐二姐人还没找到,但是在沧州府避难的江洋大盗,流氓骗子可倒了霉了。 短短的两时间,就塞满了沧州府的大牢。 一时之间,沧州府风声鹤唳,爱好习武的沧州人,连个敢带着武器出门的好汉都看不见了。 在里长们的指挥下,这些百姓连庄稼地,野草丛都不肯放过。 方克勤投入的力度非常大,别看他平日里抠来抠去,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一点儿都不含糊。 甚至山东人大方慷慨好客的习惯,在关键时刻也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各处还修建的餐点儿,那些在外面寻找累了饿了的百姓,还能领取一顿简单的饭菜。 韩阳看了那些百姓们认真寻找的模样,心里只能感慨,这便是青大老爷的力量,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朱元璋的江山势必会越发的稳固。 当然,心情最为沉闷的还有跟在韩阳身边的张定边。 越发年迈的他,心中最后的奢望也开始变得渺茫,这样的江山真的还有希望动摇吗? 他本来还想将自己的一生所学传给韩阳,最后让韩阳帮着少主做出一番事业来。 眼下这种情况看来,太难了。 单单是一个方克勤便将朱元璋的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更不要其他在大明江山创立过程中,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能臣。 寻找的进度很快,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找到了事发地点。 一处本来用作休息的草地被人用绳索围起来,周围插满了牌子,不让其他人靠近。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在这里指指点点,暗中猜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战斗非常激烈。 地上洒满了鲜血和被碾压过的草丛。 方克勤知道之后,毫不犹豫的带着韩阳来到了这里。 只要有线索,接下来找人便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方克勤这个知府可不是白干的,根据线索破案,那也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为了寻找徐二姐,方克勤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不去忙了,听找到线索之后,乘坐着自己那顶用两张八仙桌对成的破轿子就赶了过来。 年迈的老轿夫累的呼呼大喘气,方克勤急的没有办法,自己从差官那里抢过马,一路狂奔而来。 等到方克勤到达现场的时候,韩阳已经在案发场地呆了快有半个时辰了。 周围围满了维持秩序的官兵,韩阳低着头在那里默默的沉思,他在通过周围的环境思考各种可能性。 韩阳是个经验丰富的军人,战场上任何蛛丝马迹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尽管这群人尽力在掩饰,但是韩阳依然发现了很多的痕迹。 不过他没有将看到的立刻出来,而是低着头默默的沉思。 脑海中不断的闪烁着一处处痕迹,最终在脑海里形成一幅画面。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习惯,有助于从大局处理问题,这也是在战场上形成的习惯,枪林弹雨之中,一个马虎便能丢掉性命。 现在他更不敢马虎,因为他不想让一个无辜的姑娘就这样丢掉自己的生命。 韩阳思考的时候,给很多人带来了一种错觉。 一个身穿朴素对襟的年轻人,腰间挎着宝剑,头上简单的插着跟簪子,明明朴素的不能在朴素,但是在斑驳的阳光的照射下,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 方克勤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他有写呆滞的看着韩阳,尽管他心里也有些想法,但是他却不肯率先开口,他怕打破了韩阳的沉思。 这里的战斗痕迹,明显是一个人在打一群人,而且从动作的幅度来看,进攻者应该是一个女人,那么进攻者应该是徐二姐无疑。 从敌人鲜血流淌的范围来看,受伤的应该全都是男人。 地上的草坑中凌乱的脚印可以看出,这些男人都比较青壮高大,但是他们留下的武器痕迹又很杂乱,对面应该不是正规的军队,反而很有可能是一群强盗或者山贼。 徐二姐应该是因为高炽这个家伙放弃抵抗的,从对方最后撤出的痕迹,韩阳可以推测出,徐二姐并没有受伤。 韩阳走到方克勤身边,低声呢喃了两句,方克勤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韩阳的观点。 方克勤对韩阳道:“要不我派人立刻进攻虎头山!只是那里的山贼强悍,咱们的损失可能会不。” 韩阳很认真的拒绝了,现在徐妙清就在敌人的手里,如果这个时候盲目的进攻,很有可能导致对方直接撕票。 现在已经不是徐妙清那么简单了,还有朱高炽这个家伙,如果朱元璋的一个孙子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那绝对是一个惊的大罪过。 第95章 月色 夜色渐深,月琼之上漂浮着一缕灰白的云彩。 弯曲的山路之上空荡荡的仿佛只有鬼魂可以飘荡。 脚印是在这里终止的,因为从这里在网上只有山路,女人的脚印就算是在强悍,也不可能在石头上留下多少痕迹。 偶尔只剩下放肆的野兽从山路间游蹿,从山道跳入丛林的那一刻,便有数十支竹箭飞过来,野兽抽搐着倒下,血腥味开始弥漫,但是却没再有多余的野兽靠近丛林一步。 野兽的嗅觉是最灵敏的,连野兽都惧怕的地方,肯定有最危险的陷阱。 韩阳头上顶着自制的草帽,腰里挂着复合弓,后背的兜囊里装着闪着幽光的长箭,眼睛从草丛中探出,身后是一颗古朴的巨松。 巨松的后面躲着常远桥几个娃娃,看着那死去的野兽不住的喘着粗气。 好险,如果刚才盲动,此刻躺在地上的便是他们了。 不仅如此,当韩阳将一抔水甩向山道的时候,接着水光,他能看到山道之上,有一根根细细的丝线,这些丝线之上系满了铃铛。 只要是有人不心踩到上面,便会让铃铛疯狂的响动。 刚才的野兽惊动的哨探,黑色的影子只是一闪,便消失不见了,连带着野兽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韩阳的脚尖轻点,像是一只野豹,不留下任何声响。 作为曾经在丛林作战过的兵王,密林对他来,那是在熟悉不过的战场。 匆匆走了二十几步,韩阳便躲过了十几个陷阱,这些陷阱有些是捕兽的夹子,有些是斜插在地上的竹箭,还有一些则是挂着树上巨大的石头。 将身影郭在树影之后,他附耳心倾听者。 在不远处的暗洞之中,他隐隐约约能听到对方的谈话声,对面的声音很低,但是韩阳却依然能够听见。 一簇火焰在暗洞之中摇晃,一个阴鸷的汉子正在用手中的刀顺着野兽的伤口切割着肉块。 韩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马脚,在强悍的防御,也会留下疏漏。 那阴鸷的汉子放下手中的刀,开始将肉放在篝火中烤,脏乎乎的手往怀里一探,似乎还拿出些咸盐,手指头轻轻的撵动,撒的非常的均匀。 “老三,外面怎么样?”那阴鸷的汉子忽然了一声。 从一个韩阳都没有发现的地方,树叶子忽然抖动了两下,好像是刀刃敲击树干的声音,韩阳只是隐隐约约听出大致的方位,但是具体在哪里却听不见。 那阴鸷的汉子嘴角噗嗤的笑了一声。 “谁敢来捋虎头上的须子。老大真的是多此一举!” 对面竟然暗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人,如果自己盲动从前山进攻,肯定会受到暗中敌人的进攻。 悄悄的隐藏好身形,他决定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是连韩阳这般有精神的人,都开始打起了哈切,却听到有一道女声传来。 “秃鹰,你疯了,谁让你再这里生火!” 那阴鸷汉子将烤肉用刀子割下来一条放在嘴里大肆咀嚼着,嘴里露出了满不在乎的声音,“怎么,大夫人,今的床空了?也是,老大新抓来个娘子,怎么还会顾得上你这个丑娘们!” “混蛋!”一把如寒冬坚冰般凌厉的刀横在了秃鹰的脖颈之上,滴滴血珠顺着她的刀刃往下滴血。 “别犹豫,杀了我,便没有人知道咱俩的事儿了。”秃鹰的手蓦然摸到了女人的大腿根上。 虽然这是穷山恶水,但是女人穿着华丽的衣裙,头上戴着翡翠的簪子,脚下瞪着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只是一张本该妖艳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秃鹰一只手中的匕首插着肉,另外一只手却如同灵蛇般钻入女人的裙底,肆意的揉捏着。 对于刀锋上的杀意,他不仅毫不在乎,反而还有些享受。 那刀疤女人咬着一排细白的玉齿,最后从嗓子眼里吐出了一道压低了声音,“我要那个贱人死!”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韩阳猛地打了个机灵,连忙瞪大了眼睛朝着暗洞中望去,却见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熟悉的身影。 第96章 六品百户的威风 “想让我离开,哪里有那么容易?”女人退却了衣衫,露出了光滑如玉的躯体。 那秃鹰本来还一副铁石心肠,顷刻间便放下了所谓的冷漠。 “你这个妖精!” 地上的干草被摊平,凉拖炽热的火焰在上面燃烧了许久,最后逐渐趋于平静,呢喃的轻语,韩阳是听不清楚的。 蹑足潜行,韩阳踩着来时的脚印,心翼翼的离开这片山路。 来到大树后面,韩阳的手抚摸着颌下刚刚蓄起来的长须。 “庄主,如何?能攻上去吗?”常远桥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复合弓问道。 大明以武立国,虽主要精力用在对付北元,但是帝国内部的统治却并不孱弱,每个行省都有精锐的卫所驻守。 这些卫所的军汉,那都是经历过一场场血战活下来的大牛。 战事对于他们来,那是再简单不过,也是最容易升迁的事情。 明初的武将和士兵并不怕死,也并不惧怕战斗,任何反抗大明的组织,都会被顷刻间一扫而空。 虎头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生存下来的。 一个大明的虎狼之师威胁下还能生存下来的山寨,势必不会太简单。 今,韩阳通过自己的侦查,也终于印证了这一点。 就算是驻扎在虎头山的飞熊卫倾巢而出,也未必能短时间内攻下虎头山,反而会平添不少伤亡。 到时候误了北征,那才是滔的大罪,所以只要虎头山不闹出大事儿来,纵然是攻城拔地如履平地的飞熊卫,也选择与他们相安无事。 况且徐二姐失踪这件事情,想要调动飞熊卫出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徐达是大将军不假,北方的兵马归他节制也不假,但是他万万不会同意调动飞熊卫去救他自己的女儿。 公器私用是谨慎的徐达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北征当口,徐达定然不会留下任何被御史攻讦的借口的。 这也是朱元璋无比信任徐达的原因。 至于沧州府的官差,那更不在韩阳的考虑之内,他们有刀有枪能够巡逻捕人不假,但是真的让他们跟士兵一样堂堂正正的攻山,他们绝对做不到。 一群乌合之众。 这还是韩阳的非常客气的话,一群连弓箭都拉不开的差官,也敢跟山贼交手吗? 看了一眼关切的家伙,韩阳摇摇头道:“今日暂且回去,明日再。” “那徐二姐不救了?”常远桥焦急道。 “救,但是得考虑考虑怎么救?盲动会死很多人!” 大明能够有今日的成就,靠得便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韩阳在战场上打过仗,知道一窝蜂的往上冲,会有大量无畏的牺牲。 徐二姐身份高贵不假,但是其他人也都是父母生的。 韩阳不可能因为她,去牺牲太多无畏的生命。 一行人下山,回到了临时的营地。 徐二姐失踪,徐家的反应很快,大公子徐允恭第二就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亲自来见韩阳,而是写了一封信,从沧州府之外,调来了一支千人队。 韩阳心里明白,这子多半是用他爹的名头,唬住了对方,等到他的势必是他爹的责罚。 不过为了就他妹妹,作为兄长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见到韩阳已经找到了目标,却迟迟不肯行动,当明的时候,徐允恭终于忍不住,派来了一位百户。 这百户一身的彪悍之气,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家伙。 “韩大人,好大的威风,见到上官来见礼都不懂吗?”人还没到,不满的声音已经传到了韩阳这里。 韩阳摆弄着地图,平静的道:“在下只是出于好心替府台大人营救徐二姐,与这位大人并不是从属关系,而且我敢拜见上官,你敢答应吗?” 在大明,就算是一位百户,若是没有调令,轻易离开驻地,那也是大罪。 韩阳的话让眼前这位百户有些哑口无言。 那百户看了两眼韩阳手里的地图,眼神飘忽不定,最后阴阳怪气的道:“韩大人,听您很能打,连徐家的家丁都一脚踹在地上,怎么虎头山在您面前,您就不敢上了呢?若是你真有本事,徐公子也用不着千里迢迢的让我们来做帮手! 人不怕没本事,就怕没本事还肆无忌惮的显摆!” 那百户笑眯眯的看着手里的长刀,又:“原本就是个简单的事情,山贼而已,既然敢掠大明的虎须,直接平了便是。 您这般畏首畏尾,可弱了我大明的威风。您这般行事,将来传到魏国公耳朵里,怕是不好听啊!不过您毕竟是文官,您若是真的贪生怕死不敢去,可以将事情交给在下。” 韩阳叹了口气,瞅着眼前这骄横的百户,点点头道:“哦?这位大人看来您是手到擒来喽?也罢,这营救徐二姐的功劳我不跟你抢!虎头山就在眼前,你放心攻山便是。不过沧州府的差官,你一个也别想动。” 那百户闻言脸色怒气勃然而生,指着韩阳便要骂。 “混账!你一个九品……” 那百户的话尚未言尽,便被常远桥用竹枪直接抵住了心口,差点将他捅了个透心凉。 韩阳低着身子,冷笑道:“我知道你想讨好魏国公,看到我在这里驻扎着没有行动你很不满意,你就没发现眼前的虎头山很难打吗?飞熊卫在这里驻扎了那么久都没敢轻易动手,就你本事大?别以为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在我这里不好使!” 韩阳指着虎头山道:“我也想要攻山,我也想要让魏国公高看一眼!可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大家不能白死!现在就这群杂鱼,你让他们去攻山?这是让他们去送死!而且还会平白的连累徐二姐,你这是在用别人的血,染你的帽子!” 你竟然敢老子贪生怕死,从来没有人敢老子贪生怕死! 既然你想立功,那你就上吧! 你带着你的人,你自己给我杀上去!” 百户是六品,比韩阳的九品不知道要高多少,但是却被韩阳百般嘲讽,气急之下,身体忍不住颤抖。 指着韩阳骂道:“好你个韩阳,你别忘了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一个的九品官,竟然敢跟我这么话,你信不信我摘了你的乌纱帽?” 韩阳摇摇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那么愚蠢的人。 无缘无故出了自己的驻地,还敢跟其他人如此的嚣张跋扈? 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怕他吗? 第97章 刁滑 堂堂六品百户武官,竟然被一个不入流的九品官命人给叉了出去。 这兼职是奇耻大辱。 这六品官的百户恨恨的看了一眼韩阳所在的营房,一甩马鞭,只回千户所的临时驻地。 徐允恭此刻正在大帐内配千户喝茶,手指对着虎头山的地图指指点点。 听到一阵马蹄声,知道是百户归来,徐允恭的手一收,从地图上拿了回来,径自向外望去。 那千户也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严肃之色。 不得不,徐允恭虽然救妹心切,直接调动了一支千户所,但是却并没有太过于越矩,在动手之前,先支会了地方官府。 希望与地方官府合作,若是能有一封方克勤的求援信,哪便再好不过了。 “翟大人?他们可愿意与我们合作,共同进攻虎头山?”见到百户归来,徐允恭顾不得官场规矩,率先发问。 那翟百户心中本身便有怒火,见到徐允恭如此焦急,当下眉头一转,心中暗**计。 开口道:“那知府方克勤是个死板的老顽固,我去寻他商议此事,他却推脱此事他已经全权交给了一个育婴堂的大使。” “什么!?”那千户闻言,表情一拧,怒道:“这不是胡闹吗?一个管娃娃的大使,他能会什么行军打仗?这山东的方老抠是不是脑子让狗咬了?” 徐允恭倒是颇为镇定,初听这个消息先是一愣,心中与那千户想法一般,这方克勤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后来又想,自己多次听闻父亲提起,这方克勤是个爱民如子,治下有方的能臣。 这种人不可能如此糊涂。 不过他怎么会将此事交给一个育婴堂的大使呢? 育婴堂的大使? 徐允恭起身,在营帐里轻轻的踱了两步,忽然想起自己那嫁给燕王朱棣的妹妹妙云曾经跟自己提起过,沧州府有个能人,叫韩阳,现在担任的是北平育婴堂大使。 想到这,徐允恭疑声问道:“翟大人,你所的育婴堂大使,可是韩阳韩大人?那可是个英雄人物!” “啥?”翟百户一愣,他本以为自己轻松挑拨一二,便能让韩阳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谁想到,眼前这位徐大公子竟然知道韩阳的名讳。 看来就算不是朋友,起码也曾相识。 这下倒不好颠倒黑白,乱一通了。 不过想到韩阳诸般羞辱自己的话语,翟百户心中火往上撞,心中思索一二,脸上却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徐公子,您的没错,那韩阳确实是个人物!但是此人却根本不听别人劝告!我看他踟蹰不前,似乎不通武事,想要留下与他一起指挥官府的差官,到时候与公子您配合,一并拿下虎头山,救下二姐。 谁曾想到这厮不识好歹,怕我抢功,痛骂我一顿不,还将我叉了出来。 “混账!他韩阳不过堪堪不入流的九品官,竟然敢对你六品武官动手,莫非我大明就没有律法了不成!你拿我令箭将他拘来,我到底要看看他是何等人物。”那千户大手一拍,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乱晃。 这位千户大人,虽然最早是绿林响马出身,后来大明立国,学习他偶像常遇春,投奔了朝廷。 虽然没有常遇春那般领着十万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是也凭借彪悍的性格,在军中混了个千户。 不过这彪悍的性格帮他坐上了千户的位置,也成为他的桎梏。 此生若是没有大的战功,或者机缘,这辈子怕是止步于此。 这也是为什么听闻徐允恭遇到了麻烦,却没有办法调动飞熊卫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徐允恭。 因为他看到了讨好徐达的机会,正好他们护送粮草到沧州府,就暂且留下准备帮助徐允恭一把。 徐允恭斜视了那千户一眼,暗道:“这位千户大人果然是莽汉一条,先不大明文武分治,不在一个系统,仅凭你们离开驻地,就已经是大的罪过,你还想乱抓人。” 想到这里,徐允恭摇摇头,苦笑道:“魏大人莫恼,这事情咱们还是了解清楚再做决断不迟。” 着,徐允恭看向翟百户问道:“翟大人,这韩阳还跟你什么了?一并向我到来,既然方府台将此事” 那翟百户见徐允恭不为所动,知道若不添油加醋,怕是难以对韩阳产生影响。 当下将故事进行了一番演绎,道:“那韩阳着实恼人,什么营救徐二姐需要从长计议,若是冒然攻山,很可能让那些差官白白丢了性命!大家的性命都是爹生娘养的,谁都不能白白的死去。表面上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他就是贪生怕死。” “从长计议?他还有心思从长计议?”护妹心切的徐允恭闻言,顿时或往上撞,像是平静的薪柴下隐藏的一团火焰,一口风就猛地燃烧开来。 不过不愧是徐达的长子,接受的是最精英的教育。 徐允恭脸上的怒火只是一闪而逝,对翟百户问道:“那虎头山山势如何?有多少兵将?” 被徐允恭这么一问,翟百户心里一凛,因为此次前去,他并没有按照徐允恭的示意,先去虎头山打探一番饿,而是望了望山势,便直接去寻韩阳要权去了。 谁曾想到徐允恭忽然问起此事。 不过翟百户也不露怯,因为他有个过命的兄弟在飞熊卫服役,曾经听他提起过这虎头山。 当下侃侃而谈道:“这虎头山倒不是多么险峻的山峰,只不过其形似猛虎,而入山只有一条山路可走,最险之处,犹如虎口,名虎口坳,官府组织了数次兵马围剿都没有成功,便让他放肆到了今。 不过若是能突破虎口坳,这虎头山也没有什么吓人的地方。 尤其是这虎头山,兵不足三百,其中有江洋大盗数十人,北元的溃兵百余人,剩下的都是些闲汉,算不得什么战斗力。 若是我精兵千人直扑虎头山,想必拿下虎头山也没有什么困难之处。” 第98章 三人成虎 徐允恭虽然心中不肯完全相信这翟百户的话,但是却也明白,这翟百户多半是与地方官府谈崩了。 人家不愿意与自己一起去上山剿灭山贼。 就在犹豫之间,外面的家丁来报,“禀告大公子,富贵农庄的奴仆求见。” 朱元璋当了皇帝之后,那是正儿八经的翻身农奴把歌唱,所以他本着解救人民群众的心思,严禁手底下人蓄奴。 不过有些人却不在此列。 比如徐达家,李文忠家,这些开国元勋哪一个不是奴仆如云,鲜衣怒马。 其实这些大家族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这些卖身自己家的奴仆,只要到了一定等级之后,比外人更值得信赖。 徐允恭点点头道:“进来吧。” 来人进入营帐之后,便跪地磕头。而且嘴里发出呜呜的哭泣之声,哀痛之感,若穷冬烈风,让人心中彻痛。 徐允恭寻着哭声望去,见那两人,自己竟然都认识。 其中一人是福伯,为人虽然有些刻薄,但是却是徐家的老人,此次二妹要去寻找那劳什子张三丰,父亲特意派到沧州打前站的。 而那个年轻人则是与二妹一同来的沧州府,是父亲侍卫统领的儿子,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 二人的身份都是徐家的奴仆,所以徐允恭对他们颇为信任。 “哭什么!?徐府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徐福跪在地上,直起身子,摸着老脸上的泪痕,此时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成了花猫一般,抽噎着道:“大公子,您既然带兵来了,就赶快去救姐吧。那虎头山的山大王素来凶名远扬,若是久了,怕二姐就横遭不测了。” “混账!有我等在,岂能让二姐遭遇不测!”那魏千户急于表现忠心,遂急切道。 徐允恭摆手道:“你们暂且回去!等我亲自去拜访一趟韩大人之后,即刻去营救二妹!” 听到韩大人三个字。 徐福的老脸拧成了一团干瘪的老麻花一般,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大公子,那韩阳有什么可见的,昔日他本身便与我们富贵农庄不睦,经常与我们产生纠纷。后来二姐来了农庄之后,他才稍稍本分了一些。他不在营救二姐这件事情上捣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真心就二姐?” “嗯?你的是真的?”徐允恭有些不信,转身看向旁边那年轻的汉子。 那汉子跪在地上,一脸愤慨道:“大公子,韩阳此人有本事有才华,有能力,不假,但是他真心就二姐断然不可能!那日二姐被坏人抓走,我曾上门问询此事,结果被韩阳无缘无故暴揍一顿不,往日里连营救二姐这件事情他让他都不让提!” 三人成虎,每个人都与徐允恭韩阳的诸般不好,就算是自己的大妹曾经在信中提及韩阳只言片语的好感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徐允恭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众人,“如今营救二妹迫在眉睫,地方官府既然不作为,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哪怕后日陛下怪罪下来,魏大人还请做个凭证,知道在下的难处!” 魏千户闻言,心中大喜,知道徐允恭这下只能依托自己。 心中美的像是朵朵春花绽放,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即将来了。 当下毫不犹豫道:“大公子放心,今日我不单全心全意帮您攻破虎头山,他日陛下问询下来,我也愿意与大公子共同承担!” 魏千户声音颇大,声音传到外面。 营房外的军官闻言,也跟着齐声喝喊,“愿与大公子共同承担。” 魏千户手下的千户所,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兵,其中不少人当初都是追随魏千户的绿林豪杰,这些人在刀剑上舔血的日子过惯了,一个个凶悍的要命。 一旦遇到事情,完全不会考虑后果。 而且既然能担当运粮的人物,他们的战斗力自然不会差。 如果真的在平原与山贼交锋,哪怕是一个冲锋,都能将对方交代掉。 不要以为运粮的二线部队没有什么本事,要知道大明立国初年,强人土匪多如牛毛,就算是二线部队那也都是凶悍的兵油子。 至于前线的精锐,诸如常遇春的十万营,徐达的雄卫,燕山卫,李文忠的文忠营,以及将来有可能会出现的玉字营,那都是步兵敢跟骑兵硬撼的王牌。 那已经脱离了普通军队的范畴,用特种兵来形容也不成躲让。 不然北元好好的坐着的江山,怎么可能就稀里糊涂的丢了,那都是从凤阳,从安徽,从江南的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杀神给虐的。 比如这位魏千户,他自己就曾经率领一支百人队灭过好几个妄图劫粮的山贼窝子,那一次不是摸进山去,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这种事儿,到了朝廷里,连军功都不给报。 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抢夺山贼的财宝,发笔财,而且自己基本上没有损失。 所以魏千户对于进攻虎头山这件事情非常坚决。 看到众人脸上的坚决,徐允恭心一横,深吸一口气道:“我学武多年,总该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无非一座山寨而已,弹指间便灭了他!” 这时,常远桥却报号前来。 原来是陈生赶走翟百户之后,张定边在他耳边道:“此人鹰面鹫项,当是睚眦必报之人,你当派一人与徐公子解释,不然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韩阳这才派常远桥前来送信。 常远桥身为常遇春的义子,倒是也见过徐允恭,上前行礼道:“徐公子,我奉庄主之命,前 来送信。我家庄主这虎头山山势险峻,山贼借助地利之便,逞强作恶,强攻势必造成大规模的伤亡。请您稍安勿躁,待我家庄主寻找到办法,再做打算!” 徐允恭冷笑道:“等你们家庄主找到法子,我那二妹怕是早就遇害了,回去告诉你们家庄主,他若是贪生怕死,就在爷后面看热闹就行了。既想当婊子,有想要贞节牌坊,这下哪有这等好事!滚吧!” 第99章 少年心事 常远桥坚持道:“徐公子,我们家庄主一片好心,切莫因为某些人的谗言做了错事!” 若是换个人这话或许还真能起到效果。 但是这话的常远桥一个孩子却只能起到反面的作用。 徐允恭心里本来就有火。 结果因为这一句话,让徐允恭彻底炸了,自己如何也是从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该怎么打仗,怎么救人,莫非还需要你一个孩子教训? 徐允恭冷冷的看着常远桥,“不愧是韩庄主手下的奴仆,话都是一个口气!你现在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常远桥有心在劝两句,但是看到徐允恭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自己劝非但没有作用,反而很有可能会起到反面效果。 无奈之下,长叹一口气,猛地一跺脚,离开了大帐。 翟百户心中暗笑:“还治不了你们?”,嘴上也阴阳怪气道:“看来是韩庄主嚣张跋扈惯了,连手底下的奴仆也目中无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这里也是他们可以嚣张的地方吗?” 徐允恭从桌上拿起已经有些凉意的茶水,猛地一口灌了进去,茶叶沫子顺着喉咙长驱直入,强烈的沉苦味呛得他猛烈的咳嗦了两声。 怕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徐允恭转过头去,这片刻未言语的功夫,徐允恭总算是平复了情绪。 用手帕整理了一番面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儒雅和自信。 “大家下去准备准备,一戳山贼而已,我们必能将他们一鼓而下!” 众人唱诺而下,剩下徐允恭和魏千户留在营帐之中,徐允恭刚才虽然表现的信心满满,但是心中的真实想法却不是这般。 自己的妹妹毕竟在人家手上,若是那些山贼狗急了跳墙,伤到了自己的妹妹该怎么好? 但是不强行攻山,去与他们和谈,又肯定没什么效果。 做山贼的消息素来灵通,知道妙清是自己的二妹还敢动手,证明这群人势必有恃无恐。 徐允恭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此事背后肯定有一张手暗暗的操纵着什么。 徐允恭心里也很清楚,这座虎头山在飞熊卫的地头上存活了那么久,肯定没有翟百户的那么轻松便能攻克下来。 他之所以还坚持去攻山,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便是自己的妹妹在人家手上,作为兄长自己无时无刻不心急如焚。 其次也想向父亲证明自己,我徐允恭已经不是那个藏在您羽翼下的孩子了,我已经能独挡一面了。 再者便是自己身边有一支精锐的火器部队。这支部队只有三十人,但是却与自己贴身相伴,是自己花费了三年时间训练出来的。 陛下有意在军中推广火器,而自己则是火器推广的执行人。 眼下还是冷兵器交锋的时代,但是徐允恭却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训练的火器部队,很有可能在未来的军事战争中大放异彩。 这个的虎头山就是徐允恭选择的试验地。 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自己的妹妹曾经在书信中提过,韩阳此人,实属年轻俊秀之翘楚,让自己寻机会与他多接近接近。 若是能学到人家几分本事那也是极好的,而自己在京师,也曾听很多人提起过韩阳的名字,他还会写什么儒家的入门书籍。 搞得他好像文武全才一样。 这让心高气傲的徐允恭有强烈证明自己的欲望。 如果不是诸般原因,徐允恭是万万不会如此冲动的。 某种程度上,此时的徐允恭年轻气盛,而且多少有些不理智。 为什么大家的目光忽然从我身上,转移到了一个陌生人身上? 我徐允恭就是比他强! 既然你韩阳那么不好话,那么我就证明给你看,证明给所有人看! 看到徐允恭脸上的坚决,魏千户也是信心满满,拍着胸脯道:“今日之战,我势必帮公子一鼓而定!” 既然决定打,徐允恭的表情倒也淡然下来,颇有几分乃父之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战我得先观察下战场。” 魏千户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的山贼会值得徐允恭如此上心,不过既然徐允恭想做,他就得陪着。 “你有心攀附我徐家,我有心借助你的力量,看似纯属交易,但是你们皆是大明的官兵,我不能至你们死活于不顾。我会亲自指挥,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完,徐允恭转身对营外的三十名火铳手道:“我们走吧。” 徐允恭要亲自带兵上战场,什么情况? 不应该是我指挥?向你表现我超高的指挥造诣,然后魏国公赏识,从此平步青云吗? 魏千户赶忙道:“公子三思,兵家战事凶险无比,公子身份何等尊贵,岂能轻易涉险?” 徐家那年轻的家丁也道:“前方不过是一群山贼而已,有在下为公子扫平障碍,公子还是在后方掠阵吧。” 徐允恭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看向魏千户,“我带队指挥,是为了救舍妹,魏大人若是带队,为了什么?” “为了……”魏千户忽然有些语噎,“徐公子的没错,若是自己带队,怕是闲言碎语便少不了了。” 徐家的那年轻家丁听了这话之后,却挡在徐允恭前面,“公子,既然不能用外人,便让在下去吧。” 徐允恭微微摇摇头,“你个家养子,也能指挥朝廷的兵马,你不怕御史告我们徐家造反吗?” 那年轻的家丁赶忙低头,“岂敢!岂敢!” “行了!”徐允恭看了紧张的二人两眼,神色略微平缓,“我在军中呆的时间比你们长!仗该怎么打,我比你们都明白!” “徐公子要亲率大军出征!”魏千户大声对周遭的将士喊道。 “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翟百户一带头,一群士兵也不分缘由的跟着喊了起来。仿佛自己是了不得的大将军亲自出征一样。 不过此时的徐允恭心里很明白,他们之所以恭敬自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而不是自己。 第100章 劝阻 一只千人队隐匿行踪,躲避在山林之中。 徐允恭身边跟着年迈苍苍的老猎户,静悄悄的走在山峦丛林之中。 老猎户像是一只灵巧的老狐狸,鼻子能够嗅到空气中每一丝危险的味道,每走几步,便能从山道之上找出几处阴毒的陷阱。 徐允恭看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陷阱,感觉浑身一阵阵发寒。 幸好自己准备先行侦查一番,不然的话就这样莽莽撞撞的杀上来,就这一千多人,保准儿什么都剩不下。 被削尖的竹枪能够轻松的穿透一只成年野猪。 徐允恭亲眼看着老猎户手里的镰刀一不心划断了一颗细丝,竹枪嗖的一声飞起来,直接射入古松之中,枪尾嗡嗡的作响。 接着嗖嗖嗖一阵响动,竹枪就跟飞蝗一样,铺盖地而来。 魏千户虽然久经杀阵,也吓得面色发白,身体僵直。关键时刻还是徐允恭眼疾手快,一个扫堂腿扫倒魏千户。 三个人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从背篓之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羊尸,捡起一支竹枪猛地用力刺了进去。 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徐允恭道:“公子,暂且躲躲,触动了机关,接着便是喽啰兵了。” 完,徐允恭二人随着老猎户躲入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老猎户用手扒了两下,竟然是个狭的地洞,三个人钻进其中,三个人前后贴在一起,仅留眼睛,透过草丛悄悄的向外探视。 片刻功夫,就听到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群披着野草的喽啰兵,由远及近,若不是丛林的沙沙声,根本看不到这些手里拿着钢刀,背着弓箭,杀气腾腾的他们。 就见为首一员虎将,长得虎背熊腰,十分威武,头戴白色缠头布,身穿火红色的棉袄,手擒一对虎头钩。 面色乌黑,黑中透亮,满脸的皱纹,一双淡蓝色的眸子泛着幽幽的寒光。 幸亏老猎户机智,藏得地方比较隐蔽,这才没被发现。 巡视了半响,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抿着嘴唇,操着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汉语道:“妈的,竟然是一只肥羊坏了机关,走吧。” 将羊扛在肩头头,原路返回,喽啰兵捡起竹枪,紧随其后。 魏千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泛白的脸缓了半响,才张开口,“这是哪里来的丑鬼?!” 徐允恭心里也对那高大的要命的蓝眼怪很是畏惧,但是他隐隐约约听父亲提起过,当初北伐的时候,北元便有高大的蓝眼回疆战士。 只是他们地居偏远,比较少见而已。 徐允恭见到敌人已经远走,准备起身离去,刚一探出来身子,就被老猎户死死的按住了。 “老人家,您这是何意?我们还要继续打探情报,争取在刚黑的时候,发起突袭。”徐允恭疑惑的问道。 老猎户低着头,压低了声音,“虎头山不仅有虎头,还有鹰头,狼头,刚才那个家伙叫狼头,最为奸诈,我们还是心些等等再出去。” “些许蛮贼,哪里来的那么多技巧,若是敢回来,杀过去便是了。”魏千户不满道。 徐允恭狠狠的瞪了魏千户一眼,魏千户这才老实下来。 过了半响,依然没有人出来,周围依然没有动静,魏千户急不可耐道:“哪里……” 刚张嘴便被老猎户死死的捂住了,片刻之后,只见人群中一道人影越过无数道陷阱,疯狂的往前突进。 此人着绿色的劲装,腰里挎着宝剑,脚步如飞,手中的弹石飞射,一一射在拦路的陷阱之上。 顷刻间只见飞箭,暗弩如蝗,密不透风而来。 那来者身子一闪,躲入巨木之后,从后腰一探,将一把古怪的大弓拉了出来。 搭箭,手缝中三支箭尾上弦。 顷刻间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 “好大的胆子,来着何人,敢闯我虎头山。”只见一片绿茵处,忽然走出一道人影,看眼角正是刚才那蓝眼大汉。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劈空如电,杀意弥漫,刺啦一声射透衣角。 “箭手在古树后面,上!” 那衣衫被射透之后,破了个洞,树干上系着衣领的细线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对方明明只是一群喽啰兵,但是因为弩箭根本不需要力量,射出来的箭簇,也如同狂风暴雨一般。 徐允恭三人藏在地洞之中,周身打颤,幸好刚才听了老猎手的建议,不要盲目行动,不然此时面对瓢泼箭雨的已经是自己了。 对面是哪里来的汉子? 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弩箭,怡然不惧,在丛林之中躲闪跳跃,不仅可以躲避弩箭的弓箭,而且脚尖跳跃之间,还能躲避地上的陷阱。 抽空,每回应一支冷箭,便能射穿一个喽啰兵的额头。 对面一队喽啰兵不消片刻,便被杀超过半数。 那蓝眸的汉子躲在暗处,知道此战必败,毫不犹豫扭头就走。 走动之时,一把把细的粉末被他撒到路遭的荆棘之上。 人影晃动,自然带起了声响,徐允恭看到那蓝眼的汉子要走,当下想要追击,却见老猎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手,摇摇头道:“公子,狼头若是只有那么点本事,如何称得上是狼头。” 却见本来大占便宜的那汉子竟然也没有追击,反而回身朝着三人藏身之地走来。 刚才,雕翎箭如同催命符一般,一击必夺人性命的场景,众人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此人在山林间跳跃的模样,犹如一只巡山的猛虎,吓得三人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那汉子驻足灌木丛前,瞥了两眼,“闯山连气息都不掩盖,人的味道跟畜生的能一样吗?被狼盯住了,再不走必死无疑,速速逃命去吧,虎头山不是你们能闯的。” 完,那汉子越足而去。 徐允恭知道此时周围已经没有喽啰兵,并未因对方打草惊蛇而恼火,反而一脸急切的道:“英雄留步,在下金陵徐允恭,因舍妹被捕虎头山,这才无奈上山,如今敌人势强,想恳请英雄助在下一臂之力。” 他知道今日若不是来者自己多半已经死无葬身之地。而眼前这汉子的本事,或许真的可以帮自己一臂之力。 在徐允恭一脸的期待的表情下,那汉子摇摇头道:“攻山,救人,某一人即可,要你们何用?下山去吧,切莫害了我大明将士的性命。” 完不在搭理徐允恭,飞奔而去。 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徐允恭若有所思,“此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叫妙清。” 第101章 攻山 “徐公子,那个人似乎不想让咱们攻山。” 猎户刚才见识到那人的本事,再看看自己旁边的徐公子,心里有些余悸。 差距太大。 徐允恭低头沉思一番。 行百里者半九十,敌情都侦查的差不多了,如果这个时候放弃,太不爽了。 “若是不能亲手救出舍妹,我徐允恭算什么男子汉?” 徐允恭一直在家里憋着习武,连上战场都是跟在父亲身边学习,感觉一肚子本事用不上,心里特别憋屈。 回到军营之后,士兵有些疑惑,刚才气势汹汹的魏千户,反而虚了。 一直平静的徐公子反而两眼冒火,随时要杀人一样。 “徐公子,要不我们等那人动手之后,再去动手吧?” 徐允恭腰里挎着宝剑,将火铳挂在身上,皱着眉头道:“怎么?怕了?” 魏千户眼神中的恐惧一闪而逝,身上开始散发出对权势的渴望,“怕,我魏虎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郎,二姐有难,我岂能贪生怕死?” 徐允恭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若是怕了,你在这里呆着就是了,我徐允恭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本事。” 魏千户也感觉到了自己前前后后的变化,倒是人家徐允恭在考察敌情之后,依然平静。 丢人啊,自己可是职业军人,正儿八经的千户。 魏千户找了个没人的地儿,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巴掌。 想要往上爬,不敢在刀尖上舔血怎么行。 “徐公子,我既然是陪伴你来的,那么一会儿上刀山,我上。入油锅,我来了。你切莫伤了你的身子。” 徐允恭可不相信魏千户的话,这种人真的危险来了,八成得跑。 相比,他更相信自己的火铳队。 徐允恭摇摇头道:“你好好的领兵即可,不用管我,我自由办法保我安全。” 夜黑,风高,杀人夜。 从刚黑就去杀人的计划,徐允恭改成了深夜。 徐允恭丢开魏千户,去见自己的手下。 这里是独立的营地,将士们都在认真的擦拭着手里的火铳。 “徐公子。” 这群年轻人都是徐允恭亲自训练的兵士,是大明发展火器部队的试验品,大家感觉火铳可能不保险,每个人腰里还挂着柳叶刀。 徐允恭表情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此次攻山,乃是为了救舍妹,并不是为了国事,诸位若是想退出,我徐允恭绝不拦着。”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沉声道:“公子对我等有再造之恩,我等岂能贪生怕死。公子准备动手了吗?” 徐允恭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速度开始变快,手心开始出汗,但是却极力保持自己的平静。 父亲经常,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着,可拜上将军。 自己不管内心有多紧张,都必须控制。 “等一会儿上山的时候,你们给我躲在队伍里,你们是我的一把尖刀,关键时刻用的上,切莫冲动知道吗?” 诸位将士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全凭公子吩咐!” 魏千户跑过来,看了一眼那些火铳兵,并不放在心上,“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 徐允恭不愧是徐达的长子,自幼耳濡目染学了不少带兵打仗的本事。 虽然只是勘察了一遍山路,但是却记得清清楚楚。 一千人的队伍,人衔枚,马裹蹄,后面的人拉着前面人的刀把子,悄无声息的踏上了山路。 徐允恭走的是光明正大的山路,他知道山道周遭的树林子,里面玄机重重,尤其是经过了今白这一折腾,肯定加强了布置。 而这条山路看似最危险,实际上只要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就没有任何危险。 最前面开路的是一排刀盾手。 上面裹着一层厚厚的被褥,被褥泡了水,就算是火铳抵近射击,都射不透。 就算是对方的弓弩再强,也难以射透。 弓箭手掠阵。 众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爬上了虎头山。 起先众人看见山势的险要,心里还有些担心。 但是随着进城加快,众人逐渐放下心来,看来这些山贼也没有什么本事吗? 这么险要的地形,连点防守都没有,这叫自寻死路。 越往前走,众人自信心越强,就连刚才还隐隐约约有些担忧的魏千户都放下心来。 唯独一个人,那就是徐允恭的心越来越沉。 这太不正常了,就白来,敌人在山林之中,布置了那么多陷阱,不可能正路之上没有任何防备。 唯一的可能,那便是眼前的坦途是走向死亡的诱饵。 但是自己会退吗? 那可是自己的亲妹妹,作为兄长,就算是流血,也要把她就出来! 况且自己还有大杀招。 虎头山危险又何妨? 我徐允恭偏要闯一闯! …… 虎头山下,徐梁正在擦拭自己手里的弓箭,以及老婆的那把沙漠之鹰。 子弹不多了,只剩下十几发。 常远桥一路跑从徐允恭军营的方向跑了回来。 拄着腿,气喘吁吁的道:“不好了,庄主,徐公子真的上山了。” “哦!我知道了。”韩阳起身,面色平静,将那把闪着寒光的沙漠之鹰放在腰间,背上弓箭,用将一把精钢剑挂在腰里。 看着韩阳如此平静的表情,常远桥很是不解,“庄主,您……” “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韩阳笑着道。 “对。”常远桥懵懂的看着韩阳。 “因为我早就知道他要去。我虽然只见过那子一面,但是我知道这子心高气傲,不是能听得进人劝的。” “那咱们赶紧去救他吧。您都了,虎头山正面不可能攻进去。” “救他做什么,让这子从正面攻山,正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我也可以实行我的计划,你们这群鬼子回家睡觉吧。让你们去冒险,我着实不放心。” 常青松几个有些担忧的看着韩阳,最后将常远桥推了出来。 常远桥揶揄了半,终于开口道:“庄主,能不能带上我们啊!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韩阳扭头,看了看一脸殷切的常远桥,用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家伙的脑袋:“家伙,上战场哪有那么容易,你的爪子还没锋利呢!别学徐允恭那傻货,他那是送死!” 第102章 陷阱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徐允恭下定决心,兵进虎头山,哪怕是有五头牛也拉不回来,一千人隐匿行踪,直奔大山而上。 这一路上之上虽然有凶险,但是却都被明军的斥候消灭在无形之中,一具具尸体被隐藏起来,敌人一直没有听到警示,所以一路之上,徐允恭虽然非常紧张,但是大军行军却也比较顺利。 这让魏千户看向徐允恭的脸色也也发的得意,自己并不是纯粹了为了攀附你们徐家,我是真的有才华,只是被埋没了而已。 一旦成为边军,我绝对有名扬千古的实力。 只是让魏千户有些不解的是,徐允恭的脸色一直有些阴沉。 前方便是虎口坳,传中虎头山最为艰险的便是虎口坳。 虎头山虽然算不上高,道路也算不上太过于险峻,但是这虎口坳却是一实打实的险地。 这也算外界一直流传的情报,今日探查情报最后一处,便是这虎口坳。 徐允恭对于此地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之前乃是山上冲刷而下的暗河,后来河流消失之后,成了一条连接山上和山下的通道。 此外,想要从正面上山,别无他图。 入了虎口坳,这生死便交给了他人。 这也是为什么飞熊卫坐镇沧州府多年,却一直没有拿下此地的原因。 徐允恭并没有韩阳想的那么差,他观察过了虎口坳的地势,如果换个正常的时机,他是绝对不会贸然选择对虎口坳发动进攻的。 之所以,他在见识到地形之后,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进攻,一是因为救命心切,第二便是手下有兵马千人,是虎头山兵马的数倍,他心里有这个底气。 当然出于谨慎,徐允恭在进攻之前,先是选择了留下数百兵马在外面留守,而这留守的兵马指挥者便是魏虎千户。 至于先行探路这种要命的活,自然交给了翟百户。 徐允恭看着翟百户带着兵马杀进去,自己则紧紧领着三十员火铳手在队伍中眺望。 结果过了半响,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徐允恭稍稍放心,过了半柱香,里面的士兵带回来消息。 里面没有危险,徐允恭心里更加恐惧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恰恰此时,空中起了阴云。 此时此刻,正在攀爬后山的韩阳,一袭夜行衣,腰里挂着弩箭,挂着登山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仰视了一眼阴沉沉的夜空,忍不住骂了一句,该死的老爷,这膀胱是憋不住了吗? 别是韩阳,便连徐允恭这个新上战场的雏都知道,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这种鬼下,想要拿下虎头山救下自己的妹妹,难度会加上许多。 不过路都走到这里,岂有后撤的道理。狠狠的钻了钻腰间龙泉剑的剑柄,一咬牙道:“全军出击。” 全军过了虎口坳,提在嗓子眼的心沉下来不少。 尤其是魏千户心里更是开心的不行,这虎头山也太大意了,我们都杀到了这里,他们都没有发现。 一旦三军摆开阵势,纵然是他们占据着地势的优势,自然也不会是明军将士的对手。 这大的功勋触手可得,而且还结实了徐大公子,自己以后的仕途定然是一番风顺啊。 队伍越往前走,徐允恭反而越感觉到不安。 空中下起了淅沥沥的雨,风从前方的山谷里刮来,发出阵阵的呜呜声。 这让徐允恭越发的心烦意乱,过了虎口坳,前方则是看不到的山谷,周遭的山壁两岸上长满了古树,郁郁葱葱,纵然是色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也看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 魏千户扭头望着虎口坳逐渐远去的影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千户大人,您笑什么?”一名百户忍不住凑过来问道。 被声音吸引,徐允恭转身望去。 “笑什么?我在笑这虎头山无人,若是由我守山,才不会在虎口坳下那么大的力气,你瞅瞅刚才那工事,废了多大的心思,又是箭塔,又是雷石的,只需一门千斤闸,放对手进了虎头山,到时候千斤闸一放,在前面用巨石堵住山路,便是鸟儿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魏千户道。 这百户也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明显对于魏千户的法感觉到好笑,“这山贼若是有这脑子,岂会在虎头山这地方窝着,早就出去祸害世人了。大人,您多虑了。” “那是自然,山贼岂有这等考量?起码要千户级别。” 就在交谈间,忽然众人听到轰的一声。 魏千户与身边的百户同时抬头看,怎么蒙蒙细雨也打那么响的雷。 “不好!” 魏千户看向徐允恭,只见他面如草纸,双眼瞪得溜圆,脸色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 顺着徐允恭的视线,魏千户也扭头望去,只见来路被一门千斤闸死死的锁死。 接着又是轰轰两声,滚石连连,堵住了山路。 “这,这,这,”千户所的将士们都吓得脸孔有些变形。 “嗖!嗖!嗖!”随着一阵阵的尖锐的鸣叫声,一颗颗信号弹带着长长的尾巴升空。 峡谷两岸出现一支支火把,仿佛两条并排的火龙。 两条大汉站在峡谷两边最靠前的位置,其中一人鹰眼长颈,一脸的凶光,虎视眈眈的看着谷底。 另外一人头上裹着白布,眼睛泛着毒狼一样的目光。 狼头明显很是开心,这几个狡猾的猎物,终于送上门来了。 先前那个汉子,太过于强悍,自己的手下竟然被他射杀了多半,起先自己以为他会来攻山的,谁曾想到最后杀进来的竟然是自己最初的猎物。 虽然没有那个彪悍的汉子让人欣喜,不过也不算太差。 至于秃鹰则很无所谓,在他看来,杀谁,杀哪方势力他都不在乎,只要自己过得逍遥就成。 “我们中埋伏了。”魏千户身边先前尚有些得意的百户失魂落魄的道。 轰隆隆的山石滚落的声音,掩盖了从两侧密林之中突进的射手的声音,震撼的明军将士看着前后被堵住,却没有发现漫箭雨朝着他们射来。 当箭头扎进他们身体的时候,惨叫声连绵不绝。 第103章 文书豪 雷鸣般的轰塌声,韩阳听得清清楚楚,他明白,此时此刻徐允恭定然已经陷入了极端的困境。 不过韩阳并不为徐允恭的生死感觉到特别担心。 先别的山贼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彻底消灭一支朝廷的千人队,就单徐允恭的身份,就足够让一个山大王忌惮了。 真正让韩阳担心的是徐允恭他自己。 损兵折将,甚至身陷囹圄会不会让年轻的徐允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韩阳不由的加快的登山的速度。 因为细雨连绵,后山之上的石头变得非常滑,韩阳好几次险些坠落悬崖。 幸好手中的登山斧和射上山的吊索都是现代化设备,是韩阳专门从现代带回来的东西,起到了救命的效果。 不过想到朱高炽这个公举,韩阳依然咬着牙往前攀爬。 好不容易攀上了后山,向后眺望深不见底的悬崖,韩阳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若是一个不心坠落下去,肯定会粉身碎骨。 也难怪虎头山这么多年固若金汤,就这山势,只要守住前山,就算是再精锐的将士也难以攻上来。 韩阳悄悄的躲在一处山石后面眺望,此时他虽然爬上了虎头山,但是对于虎头山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对面有多少人,聚义厅在哪里,这些韩阳心里都不清楚。 而他又不敢轻易冒进,怕陷入险境,或者浪费了救人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一个巡山人出现在韩阳的视线中,此人穿着最破烂的喽啰兵服,手里拿着铜锣,慢吞吞的巡视着后山。 韩阳看的清楚,此人身形瘦削,走路慢吞吞的,应该是有点儿跛。 每当走到远处山寨聚集地的时候,还能听到阵阵轻蔑的嘲笑声。 这巡山人低着头,也不多言。 等到他巡视到韩阳所在的位置的时候,韩阳一把抓住了他的哽嗓咽喉,手中利刃抵住了心口。 “别话,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那喽啰兵脸上并看不出任何的恐慌,反而一脸欣喜之色。 “你是朝廷的人?” “嗯?你是什么人?”韩阳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喽啰兵,此人是喽啰兵有些夸张了。 因为好好的男儿郎却手无缚鸡之力,一身的文弱之气,没有读书人的俊美,反而因为脸上的刀疤显得有些狰狞。 那人一脸苦涩,“我是谁不重要,你可以换上我的衣服,混进山去,但是有个条件,帮我救个人。” “救谁?” “湘雨姑娘。” “湘雨?”不由的韩阳想起了那日自己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美妙的身子,一条长长的刀疤,“你的那个湘雨是不是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对,您认识他吗?”听到韩阳起他的外貌,那丑陋的汉子欣喜道。 “远远的见过一面。但是她当时和山贼在一起,还与山贼做那苟且之事,我不会救她的。” “她是个好姑娘,她是逼于无奈上山的。求求您了,您救救她。我愿意把下山的密道指给您。”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如果想害你,刚才你用匕首抵住我心口的那一刻,我早就喊人了。” “你不怕死?” “我连活着都不怕,我还怕死?” 韩阳用凌厉的眸子盯着这巡山人看了半响,却见这巡山人没有丝毫欺骗自己的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文书豪,祖上文祥。” “好,我记下了。”韩阳当然不会相信眼前这人的话,抓住他哽嗓的手一用力,直接让他昏死过去。 换掉他的衣服,韩阳模仿起他巡山的样子开始巡山。 虽然不知道此人话真假,不过韩阳起码知道,这里的防御很松懈,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装扮了一下,让自己看不出与一般的喽啰兵有什么区别,韩阳便开始沿着后山的路,慢吞吞的往前巡视。 往前走了几百米,过了几处农田,看见了几处木屋,从木屋的灯火可以看出,聚义厅明显是在最中间的位置。 前山的战事似乎非常激烈,可见徐允恭到现在并没有全军覆没,而且木屋中的喽啰兵不时的拿着武器朝着前山赶去,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不时没有人发现韩阳,只是韩阳穿着最低级的喽啰兵的衣服,手里提着铜锣,一看就是巡山的低级喽啰兵,那些好汉往往都是用嘲讽的眼神看了韩阳一眼,便匆匆离去。 韩阳大抵刚才观察过刚才那个喽啰兵,他有固定的巡视路线,此时木屋中还有不少喽啰兵,韩阳不敢冒进突袭,便沿着刚才那喽啰兵的巡视路线,继续巡视,同时暗暗暗暗观察聚义厅的情况。 不愧是经营了多年的山寨,这虎头山的聚义厅看起来便颇为大气。 树根十几寸粗的柱子立在门口,上面横着一副牌匾,上面横书聚义厅三个大字,笔走龙蛇。 聚义厅外的灯笼上几盏摇摇晃晃,下面站着几个亲随喽啰兵,这些喽啰兵都是披着重甲,手持利刃,一脸的凶悍之气。 屋内点满了蜡烛,透过窗子,可以看见里面绰绰的人影。 一个彪形的汉子坐在中央,披散着头发,面如黑铁,络腮胡子,额头纹深陷仿佛条条沟壑。 此时一个脸色留着深深疤痕,身材妖娆的女子正在那汉子面前哭闹。 那汉子坐在大椅之上,冷冷的看着她,久久未做回应。 最后女人发疯似得从腰间掏出匕首,刺向了那男子。 那男子一脚揣在女人心窝之上,声音嗡里嗡气,像是一头病狮,“骚娘们,你想死吗?念在往日旧情,今日饶你一命。不想跟老子去东瀛,你现在就滚!” 妇人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的从聚英厅跑了出来。 脚踩在泥巴地上,摔了好几个趔趄,摔了满脸的泥,本来满脸的刀疤,如今沾满了泥巴,整个人显得更加丑陋。 门口的亲随贪婪的看了一眼女人的身子,却忌惮屋子里的老虎,咽了口吐沫,并没有上前。 女人将门口亲随的表情收入眼底,一脸的讽刺之色。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韩阳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 雨幕低沉,两道人影默默的消失在灯火下。 女人瞥了一眼远远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韩阳,一脸的嘲讽之色。 两个门口的亲随瞟了一眼,其中一人道,“二狗个废物,也想占老大女人的便宜,真的是脑子被烧傻了。” “今看架势这娘们挺难受的,你二狗会不会趁虚而入。”另外一人道。 “不会的,老大的女人虽然又骚又贱,但是好面子,不是谁都能碰的。不过看刚才那架势,多半又要寻死。” “二狗又会救他。” “然后被老大一顿痛打。” “癞蛤蟆就是癞蛤蟆,总是想吃鹅肉!” 窗内,虎头看着逐渐离去的两个身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臭娘们,死了才好,老子如今有了新欢,管你死活干嘛?” 第104章 峡谷鏖战 飞熊卫指挥使常茂,大明号称与蓝玉都继承了常遇春衣钵的两个男人。 蓝玉每逢战事,鲜有表现的机会。但是常茂却不然。 常茂虽然性格顽劣,但是却早已承袭了常遇春的爵位,替国北征数次,皆有不错的战绩。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人缘不好,绝对不是指挥使这么个职位那么简单。 不过纵然是常茂仅仅身担指挥使一职,朱元璋也曾屡屡提及,此子乃是我大明军方未来执牛耳者最佳人选。 可见常茂能力之强,非一般人能及。 但就算是常茂这等被万千人看好的人物,也只是对虎头山进行了几次试探性攻击,便草草无果。 全身心投身到训练兵士,准备北征大业中。 虎头山的大当家武技或许一般,但是只要藏匿在虎头山之中,便如猛虎归山,飞鹰入草原让人只能仰视而长叹。 徐允恭初出牛犊,便敢进攻虎头山,不得不此次他有些莽撞了。 对面的狼头和鹰头在悬崖两侧手持战旗,与官军作战的方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一声令下,箭矢便如同盛夏的暴雨瓢泼而至,仓促迎敌的卫所将士瞬间有百余人倒地。 但是魏虎并不是简单的人物,不然在严苛的大明军伍之中,也不会混到了千户这个位置。 在他的号令下,大明军伍的骁勇坚毅展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敌人出现的很突然,而且大家应对也非常仓促。 但是大家在经历了刚才的慌乱之后,总算是在喝令声中找到了主心骨。 刀盾手主动向前,举起手中的盾牌,有次序的衔接在一起,形成两面倾斜的盾墙。 中央高大的将士则高举盾牌,仿佛是一架老旧的火车,用铁皮包裹住了将士的安危。 箭雨虽然犀利,但是也无法射穿大明将士手中的铁盾。 箭头射在盾牌之上,发出尖锐的交击声。 虽然摄人心魄,但是人的性命,却不再会有危险。 但是对方的狼头也是聪明到了极致的人物,面对着举起盾牌,开始缓慢向出口方向前进的明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焦急。 而是挥舞令旗,接着号角声想起,一队队在木屋中修整的喽啰兵冲了出来。 这些喽啰兵与先前在战场上厮杀的喽啰兵并无二致。 都是身材高大,目中含着灼灼杀气的汉子。 虎头扬言要去东瀛割地为王并不是虚言,他手底下的喽啰兵有这个实力。 连大明他都不怕,怎么会怕东瀛那些未开化的野人? 此时此刻,虎头山的喽啰兵将他们的预谋发挥到了极致,一架架投石机被推了上来。 本来降大雨,将士们的弓弦就拉不动,杀伤力就,而且对方摆出了盾阵,再用弓箭手射击,就有些浪费了。 倒是这些投石机,却是战场威力极致的杀器。 所以战场再次发生了变化,喽啰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一击不成,便无可奈何。 反而在失利过后,迅速找到了新的办法。 一架架投石机投射出的石头,仿佛空中的流星,顷刻间砸了下来。 而在魏虎指挥下形成了阵势的刀盾手,率先遭遇到了石头的攻击。 这支本来便算不上的明军,顷刻间遭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巨石砸在盾牌之上,刀盾手瞬间虎口开裂,支撑不住盾牌,而手中的盾牌一旦落地,接踵而至的石头便会砸碎他们的头颅和胸口,带走他们鲜活的生命。 翟百户在得了命令之后,知道此时军情刻不容缓,率领着尖兵发了疯的对着站在石头前防守的喽啰兵发起了进攻。 人只有在拥有一定实力的时候才敢跋扈。 翟百户之所以敢于在韩阳面前如此跋扈,那就是因为他本身在战场便是以一当十的好汉。 与此同时,魏虎下令,军中的长枪手千方百计,不计一切代价的捡起地上的盾牌,抵挡空上的落石。 此时此刻,徐允恭明显没有在这种险境中清醒过来的意思。 跟在父亲身后观战是一回事儿,平日里在大营里与诸位叔伯议论战事是一回事儿。 真的到了战场上,看着满的箭雨,数不尽的雷石的时候,人是忍不住发抖。 心口是忍不住打颤的,而这个时候,最为让自己得意的脑子也会变得空白。 别是他,纵然是那三十个军中挑选出来训练火器的军士,也是死死的抱着火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因为他们都清楚,此时此刻,阴雨气,只要他们打开油纸包,火药就会受潮,他们手里的火铳,连烧火棍都不如。 就在这条峡谷之中,纵然是徐允恭一方拥有上前的将士,也经不起对方数百人的伏击。 这样的地形之中,可不是人数的优势,便能起到决胜的作用的。 随着翟百户领着尖兵对着挡路的碎石方向发动进攻,虎头山的喽啰兵也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何时,一支黑衣的竹枪兵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些长矛手手里提着的竹枪,虽然未必比得上官军的铁枪,白蜡杆厉害,但是胜在下雨,刀斧看在竹枪之上,未必能一下子砍断。 而对方却可以利用长度优势,瞬间捅翻对手。 这群长矛手虽然武器粗糙了一些,但是却也是人人着铁甲,普通的长矛刺在上面,只能发出铿锵之声,对于对方却并不会造成死亡的威胁。 随着狼头一声令下,这些长矛手平端着手里的竹矛,将枪身打在战友身上,有的则是在战友肩膀两侧端出来,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枪林。 魏虎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直接露出了畏惧之色,这哪里是山贼,便是陈年的老卒,也未必有对方这种默契,而对方借助地形,绝对会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战力。 虽然虎头山上,除了虎头之外,底下的狼头与鹰头互相不服气,甚至鹰头经常看不起狼头这西域番邦来的蛮子。而狼头也看不起这个喜欢玩弄女人,脑袋锃亮的一嘴狗粪的鹰头。 但是到了战场上,两个人确实相互信任,配合的亲密无间。 所以尽管虎头并没有亲临前线,但是喽啰兵却一个个非常悍勇,杀的官军很是狼狈。 鹰头和狼头都是非常骄傲的人,他们追随虎头,未必没有在这乱世中博取一番事业的心思。 但是事到如今,大明的国力日盛,北元被驱逐到草原上放羊,就连昔日雄心勃勃的虎头都怂了。 他们在坚持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狼头和鹰头都是聪明人,也都知道在这里扛下去没有意义,不过未必就代表两个人甘心灰溜溜走。 这一战,二人都选择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告诉大明的统治者,我们虎头山并不是逃走的,而是我们生不逢时! 男儿当杀人,千秋功业,都在杀人中。 第105章 死战 恐惧只是人在面临死亡时最早的反应。 但是当鲜血不断的流淌,不停的有人死去,而你却没有逃走的机会的时候。 人便会变得绝望。 绝望便会变得无比强大,人在绝望中绝对比凶兽更恐怖。 极度渴望的权利的魏虎也好,万分希望升迁的翟百户也罢,此时每个人都将浑身的力气全都使在了手中的柳叶刀上。 “煌煌大明!” “死战!” 八百多大明的卫所将士同时高呼,在战场战死,轰轰烈烈的捐躯,总比逃了,让人耻笑来的痛快。 要知道,大家都是卫所的将士,人家都在前线厮杀,而自己只能沦为二线的辎重部队。 大家伙心里能不憋气吗? 察觉到明军陷入了此等绝境,依然有心死战,秃鹰感觉到了压力,怒喝一声道:“随本大王杀敌!” 翟百户身为六品百户,与魏千户却又有不同,他乃是方国珍旧部。 方国珍投诚后,身为中层将领的他,便投身了大明官军。 在他看来,都是华夏儿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本来就不该用什么区别。 但是他投军之后,却因为身材矮,又是方国珍旧部,一直连前线都上不了,只能做个二线辎重部队的百户,心中怨气和倔强岂能甘居一个的百户。 这一次,被韩阳一个九品的大使嘲讽,心中更是恼火。 心中自然憋着气,想要一战扬名。 纵然是身陷死境,依然死战不退,只为证明我庆元也有好儿郎。 相似如同方国珍旧部翟百户的,还有很多,诸如陈友谅的旧部,张士诚的旧部,这些人都被打散,编入明军队伍之中。 虽然有心在朝廷的军伍中扬名立万,但是与边军的虎狼之师终有些区别,被人家嘲讽更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这些二线部队的兵马没有战斗力,实际上朱元璋对他们训练和装备要求,比一线部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太祖曾云,我大明束甲之士不下百万,绝不是泛泛之谈。 战事的僵持,出乎了虎头的预料,他本想安然的躺在聚义厅玩玩女人,听听曲,便能听到胜利的消息。 却不料战事的越发激烈,穿戴整齐,赶出聚义厅,朝着峡谷望去,明军的反抗果然大出意料,而他麾下的两员大将的反应虽然有板有眼,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将压箱底儿的兄弟们上阵!”虎头冷哼一声道。 身边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道,手里拿着鹅毛大扇挡着空中垂落的雨滴道:“大王,那些所谓的压箱底儿的兄弟,不过是东瀛来的破落户,无非就是手里的刀锋利些,能有甚用处。” “东瀛倭人虽然贫穷,但是却悍不畏死,况且想跟着我坐享荣华富贵,不出点儿力气怎么成?” 着,虎头抬起胳膊做出一个手势,在树荫底下,一群衣衫褴褛的刀客,纷纷将头顶之上的蓑笠摘下来,露出锃亮的脑门。 这些人脚步灵敏,顷刻间便冲出了秃鹰的队伍,集体朝着明军的军阵行动。 虽然这些人的装备差的很,手里只有一把唐刀,可真正的武力却不容觑。 他们一出击,便仿佛要凿穿明军的军阵一般。 魏百户死战在前,顷刻间也被这诡异的唐刀刀术砍伤了数道伤口,魏千户见状,提起柳叶刀便要上前。 却被徐允恭一把拉住,“让他们进来,只要他们进来,上面的石头便没有了,我们在趁机吃掉他。” 魏千户闻言,眼睛一亮。 再见公爷此时已经摒弃了适才的恐慌,手里紧紧提着一把大铁枪,大有皇明宿将的风采,狠狠的一点头。 口中连连厉喝,喊得都是明军的专用军事术语。 翟百户等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让他们撤退,但是却不敢违背千户的意图。 至于那群东瀛刀客,还有斧头山山贼都一脸懵。 不过他们依然不愿意放弃到手的机会,拼了命的往前杀,就连秃鹰也跟着杀了进来。 己方的将士且战且退,最终在峡谷中形成了油条状,而中央则是密密麻麻的山贼。 徐允恭算计着敌军的速度,一挥手,卫所将士猛地向前厮杀,来了一个口袋阵。 雨夜杀敌,大家都很疲惫。 但是山贼靠得就是一股气,等到心中的气儿泄了,就算是算计再好,也比不上明军系统的训练。 这官兵的且战且退的狡猾战术,气的想要速战速决的秃鹰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 那种胜利就在眼前,却偏偏拿他没有办法的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对方不是不够强大而被击穿了,而是选择了消耗战术。 钝刀子杀人,那厮技术活。 明朝官军中,就算是个旗,那都是久在军伍的杀才,在他们的喝喊下,那些冲进军阵的喽啰兵哪怕是长矛再长,也被一节节削断,然后人被柳叶刀砍掉脑袋。 徐允恭摒弃了恐惧之后,将在父亲那里学来的本事,一一印证,这份本事,纵然是驰骋沙场多年的常茂都没有。 他爹常遇春才不讲究那么多心思,你强,我比更强。 你拦我路,我便用马刀砍碎你。 所以常遇春那是大将之才。 而徐达靠得是统帅三军,一群辎重兵也能打出边军的阵势,所以他们元帅。 不过暂时脱离了险境的徐允恭并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事实上山顶之上的秃鹰见状,已经将军中所有善射之士都集中起来。 既然近战交锋,那么盾阵就失去了效果。 手中的雕翎箭弯弓如月,总是能带走明军的性命。 虽然并没有刚才齐射的威力恐怖,但是却也经不起多久的消耗。 魏千户知道目前形势虽然控制住,但是不在大明,自然不敢犹豫,来到徐允恭面前,压低了声音,“公爷,你赶紧逃吧。兄弟的妻儿老,就交给你了。” 徐允恭摇头,沉声道:“我大明只有战死的儿郎,却没有怕死的废物!” 魏千户苦笑了两声,有些百感交集,自己为了升官发财,坏了脑子跟着趟了这趟雷。 而徐公爷也因为一时热血,竟然喊着要战死沙场。你他娘的可是魏国公府身份尊贵的公爷啊! 在看看身边的将士,虽然陷入绝境,却一个个拼死力战。 忽然魏千户明白了些什么,这样的大明凭什么不强! 也罢,不就是战么? 我魏虎今日若是败了,朝廷自然不会吝惜对我的恩赐,自古还没有惩罚烈士的道理。 我若是胜了,我的勇猛,也势必传入陛下的耳中。 稳赚不赔的买卖,我魏虎怕什么? 他公爵之子都不怕死? 我魏虎贱命一条,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第106章 委身** 峡谷的战事激烈,但是后山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夜色漆黑,落雨噼噼啪啪的打在落叶之上,一如佟湘雨此时的心情坠落到世间最低处,最后埋藏在土里。 被虎头大当家的冷落抛弃的女人,踽踽独行,直奔后山的那颗歪脖子树。 她已经记不起,自从上山几次想要自杀了。 记得因为自己,自己那苦命的姐姐被官府罚了上千两银子才赎回了家人的性命,连相好留下的酒楼都没能守住。 自己是个罪人。 本以为依附虎头大当家的,便能继续完成组织留下来的毁明大业。 谁曾想到,这虎头大当家的竟然在明廷即将北伐的档口,选择了远遁东瀛,自己几次苦劝不,反而被百般嫌弃。 最为重要的,虎头大当家的竟然将伪明的魏国公之女徐妙清当成了自己的新欢。 当真是土鳖,没见过富家女。 你真的以为你凌辱了魏国公之女,逃到东瀛便能活命? 真的是滑下之大稽。 那徐达是何等人物?岂是一个的山贼能欺辱的,怕是海路之上早就准备了千军万马等待你去自投罗网了。 只可惜自己脸上的刀疤太过于慑人,纵然是虎头这等粗糙人物也嫌弃,而且年纪越大,胸前傲人的双峰早不似当初那么让人留恋。 就连秃鹰那个废物,也开始嫌弃。 自己是不可能跟着逃到东瀛去的,我佟湘雨乃是华夏子女,神后裔,岂能流落到荒蛮之地。 只可惜不能手刃了这个喜新厌旧的混蛋。 如今我佟湘雨已然是朝廷的叛贼,又不可能与这群山贼流落东瀛,那么下自然没有我的活路,为了不让这幅身体被人凌辱。 我只能吊死在那颗老歪脖子树上。 用眼角看了一眼默默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二狗。 嘴角泛起了冷笑,她不止一次听山中那些流里流气的混账们起二狗对自己的痴情。 往日里,这种货色自己无论如何是也看不起的。 文不能写,武不能杀,在山中让人凌辱,连头都不起的废物,却因为自己当初施舍过他一个馒头,就自己念念不忘。 自己佟湘雨好歹也算沧州府闯出过名头的女侠,大元的阿勒笯德的正儿八经的七品女官,岂是他一个废物可以觊觎的。 但是今日却有所不同。 既然虎头选择了背叛自己,背叛当初的誓言,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远走高飞。 那么自己也要报复他。 让秃鹰睡了自己的身子,还不算解气。要是让二狗这种废物睡了自己,那他虎头会怎么想? 他虎头跟虎头山最废物的男人睡了同一个女人,他虎头还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由的她止住了脚步,第一次细细端详这个被称为虎头山第一废物的男人。 一看之下,这个男人也并没有大家的那么差。 身子虽然有些佝偻,但是通过骨架观察,此人的身材应该还算是高大。 相貌虽然算不上仪表堂堂,仪表不凡,但是也算不上丑。 佟湘雨止住了身子,将自己大红色的罗裳解掉几个扣子,露出他雪白的香肩,回眸一笑,恰恰只给别人看她半张完美的脸颊。 韩阳呆愣了一眼。 这便应该是佟掌柜年轻时候的模样吧,端视回眸一笑百媚生。 佟掌柜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显得如此苍老,定然是遇到过什么挡不过去的坎儿,整个人才显得衰老了不少。 只是眼下这个被文书豪的书生称作佟湘雨的姑娘她想做什么? 为何忽然向自己抛媚眼? 韩阳呆愣之间,那佟湘雨已经踱步而来,用一双羊脂般的纤纤玉手在韩阳的肩膀上一搭,含情似水,柔声道:“二狗,你是不是想要我身子许久了?” “佟……”韩阳并未料到此时此刻,她会忽然欺身而来。 他有些担忧,这女子忽然大喊一声,坏了自己的好事儿,正在组织措辞。 却听那女人仰颈一笑,嘴角笑靥如花,用沾了口水的手指在自己的额头轻轻一点道:“冤家,奴知道你一直觊觎奴家的身子,今日奴家自知身死,却也不愿意让痴心人苦等一声,今日便与你行那好事,只求事后你能向个男人一般,去与那虎头一声,废物王八蛋,老子上了你的女人!” 话间,女人却已经将手搭在了韩阳的胯下,轻轻的揉捏了两下。 韩阳虽然心里鄙夷这女人的下贱,但是却也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手法,如此阴雨气,是个人就感觉浑身难受。 但是被这女人摸了那么两下,竟然感觉周身炽热,有了反应。 见到韩阳忍不住咽了下喉咙的口水,女人心中得意至极,就算是我佟湘雨脸上刀疤丑陋吓人,但是在阿勒笯德学到的本事,依然是迷惑男人的极致手段。 莫是他二狗这个废物,便是虎头山的秃鹰不照样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那女人将身子在韩阳的裆部蹭了蹭,舌尖在烈焰般的红唇上轻轻的滑动着,不住的勾引着,用舌尖在韩阳的耳垂轻轻的咬了一下。 然后喷吐着热气道:“今日你若是敢去虎头那里你上了她的女人,这具销魂蚀骨的身体,便可以让你肆意享用。” 韩阳连忙后退了两步,赶忙道:“您请自重。” 那佟湘雨见到韩阳不为所动,眼神中先是闪过一股鄙视,不过这种鄙视一闪而逝,换成了万种柔情与勾引。 “山中的弟兄都若是能耕上我这肥田,爬过这高山,便是死而无憾,怎么,你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吗?” 换做往日的韩阳,对于一个委身山贼的贼女子断然是不会上心的。但是今日这个女子却有些不同,首先她与佟湘云有几分相似,又名叫佟湘雨,韩阳担心她与佟湘云是否有姐妹关系,再者,刚才听那文书豪那痴情书生所言,这女子堕落到今这个模样,似乎另有隐情。 心中顿时有些不忍,这才退后两步,开腔道:“姑娘若是真想报复虎头,带我杀了他便是,至于委身与我,大可不必。” 看着韩阳一脸认真的模样,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再看韩阳手中拿着更夫的铜锣,以及他那万年不变的装束。 忍不住冷笑道。 “就你个废物,连占我身子的勇气都没有,也配杀了虎头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