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抓紧谈恋爱》 三十开创“新纯爱时代” 在内地，能把爱情写得纯、写得像冬日的阳光一样让人舒服，让人享受其中的作者，一直并不多见，三十堪称其中领军人物。 2005年冬天，三十写下新纯爱经典之作，一夜之间掀起“新纯爱”阅读狂潮，让无数年轻男女感动得泪雨磅礴；2006年冬天，三十写下了自己的第二本新纯爱小说，三十自言写这本书的初衷，是希望我们能珍惜眼前的爱人。书 中的故事，依然纯得晶莹剔透。 因为“纯”的力量，使三十成为2006年的书市奇迹。作家李师江曾这么感慨，“读三十的小说，如同一道道涓流，在你心田流过，渗入五脏六腑，遍布神经末梢，最后通体百骸，已经全被淡淡的感动打通。” 其实“纯爱小说”在亚洲风靡已久，像台湾的琼瑶、日本的片山恭一、韩国的金河仁，都是纯爱大师。然而，他们的纯爱，因为过于的煽情和技巧，比起三十的系列“新纯爱”小说来，确实显得有些老派，甚至有点假。 看“老的纯爱小说”，一边看，一边会觉得自己离爱情越来越远；而看这样的新纯爱小说，一边看，一边则会觉得自己就生在爱情之中。 三十的故事，其实就是我们自己的故事。 所以，读，总会有一种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角色，是三十的一个同事，一个朋友，我们和他一起交流公司八卦，一起偷听都市男女的私房秘语，一起“下班抓紧谈恋爱”。 的叙事从来不离开我们所最熟悉的环境，故事永远在我们最熟悉的写字楼里、地铁里、房间里和电脑游戏里随时发生着……自然而然又出其不意。在中，我们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之声，我们可以在小说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闪烁其间。 我相信，这就是三十所开创的“新纯爱时代”给我们带来的新鲜感受，他让我们不再满足于阅读和我们生活毫无关系的虚构爱情故事，他要让我们身在其中，让故事简单得如同我们的生活本身。然而，最简单的东西，也往往最能打动人心。 所以，面对三十，我们总是欲罢不能。 希望都“下班抓紧谈恋爱” 记者：距出版之后时隔一年，推出自己的第二本纯爱小说，你感觉自己在生活和写作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答：各种各样的事情工作了大半年，现在感觉很塌实也很舒服。我并没有工作狂的倾向，懒的坏毛病在我身上有充分的表现，只是现在可以专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用每天熬夜了。 记者：有人说因为，三十开创了中国内地“新纯爱时代”，也让港台的“老纯爱”作家琼瑶、张小娴等人“退居二线”，你怎么看？ 答：如果这是事实，我会笑醒的，只是现在总是被电话闹醒。他们开创了一个时代，无可替代，他们留下很多的经典，我距离他们还有距离。我还需要努力写出更多大家喜欢读的东西。另外，我写作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替代谁，而是为了让喜欢我的读者有更多好看的小说。 记者：很多读者都很喜欢这个书名，是怎么想到的？ 答：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想到了就用了。 因为上班的时候，每周都面临五次下班这种事情，下班了怎么办，去干吗，有时候很迷茫。现在我觉得，下班抓紧谈恋爱是个不坏的选择：）希望每个人都下班抓紧谈恋爱。 记者：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仍然是你所熟悉的都市白领的爱情生活故事吗？ 答：依旧是一个都市白领的爱情故事，只是多一些曲折的同时多一些对小时侯的记忆。算是了却我内心一个小小的情节吧，相信很多人心中都有和我相类似的情节，有些人和有些事情你永远都忘记不了。他（她）们是你曾经活着的证据。 记者：和你的上一本书之间有什么关系？ 答：应该算是同一风格的延续。我不过是以我习惯的语言，讲述了另一个与不太一样的故事。 记者：还打算写的续集么？ 答：这个没有做具体的打算，因为需要多一些的感觉，多一些的积累，当有自信写续的时候我会写。 如果续集让读者失望，那当然还是不要写了好。要写，就应该写的很好，而且是那种自然而然的好。我不喜欢憋着劲去干一件事情。 记者：名字会让人有丰富的幻想空间，但实际上内容却纯得一塌糊涂，你在写作的过程中，是不是对性有洁癖？你是怎么看待性的？ 答：性已经被讨论的够彻底了，所以我也给不出什么特别的观点。我写故事的时候没有刻意的回避性，只是故事本身不需要这方面的描写。性是很平常的事情，我不会刻意回避，同样也不会刻意去写她。 记者：出版之后，一直占据各大书店的畅销榜前列，据说销售了数十万册，你也因此而成为“ 2006 都市言情小说销售冠军”，你觉得为什么这本书可以被这么多人喜欢？ 答：我想也许是能够产生一点共鸣，一点淡淡的却很美丽的向往。也可能是有些人说的那样，大家找不到把爱情写得很自然很温暖的书，一下子看到这一本了，觉得不错，口口相传，结果就畅销了。其实我是有些意外的，我写得很随心。 记者：对现在这本新书，你有什么样的期待？ 答：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喜欢我写的故事。 记者：平时关注网络文学么？有评论家将“三十、天下霸唱和赵赶驴”并称为当下网络文学“三架新马车”，你对他们有了解吗？如果让你戴驴头去签售新书，你愿意么？ 答：我了解一些，也看过书。只是驴头听说蛮重的：） 我当然不会戴驴头去签售新书，因为我又不是赵赶驴。我是三十，要戴也得戴三十个驴头，那我可扛不住。 记者： 这本书的名字叫，你自己下班以后通常会去干些什么？ 答：做让自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的事情。 比如，睡觉，玩游戏。当然，恋爱也可以让时间过得飞快。 记者：你的故事总是以爱情为中心，你自己最向往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答：我已经把我向往的爱情写在了故事里。 记者：出版之后，可以透露一下自己最新的写作计划么？ 答：我想在坚持风格的基础上写一点更实在更有内容的东西，希望自己能够有些提高，希望第三本书可以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惊喜。当然，首先希望手头这本新书大家能喜欢。 记者：话剧、电视、电影以及其他各种媒体形式都在重新演绎，非常火爆，有传言你仅仅凭这本书就拿到了上百万的酬劳，成为中国又一个“百万作家明星”，能透露一下确有其事么？ 答：中国现在盛产谣言，你相信吗？不过，100万在现在这个社会其实并不算多，主要是中国作家都比较穷。总之一句话，既然选择了写作，钱肯定不是最重要的。这方面我只能听天由命。 记者：你这么擅长于写爱情故事，加上人又长得帅气，不知道你自己的感情生活是什么样子？有粉丝给你写情书吗？ 答：呵呵，第一个赞美我接受了，第二夸奖还是还给你吧。我还在坚持的找我自己向往的爱情。很想有可惜没有。 记者：最后你想对读者说点什么？ 答：只能是谢谢他（她）们。没有他（她）们，就没有三十，也不会有和。 网络文坛“三驾新马车” 2006年年底，一直名存实亡“中国文坛”在一片呜咽声中，终于轰然坍塌！ 诗歌被大众恶搞狂欢。 诗人裸颂被拘。 作家上街乞讨。 写小说的玩起“黑社会”。 总之，传统所谓的“中国文坛”，在连续这么多年来几乎难以再见什么经典作品的时候，丑事却突然像一窝蜂一样蜂拥而至。在2006年，惟有一批在网络上响当当的名字，让我们稍感欣慰。当然，他们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太可能被被所谓的“中国文坛”所接纳，但是，他们的人气、才华和写作上的勤奋，绝对预示着网络写作必定将是真正藏龙卧虎的“文坛”之所在！ 谈到网络文学，从1998年开始，正式有了这个说法。但真正发轫之时，应该是在2003年之后。在此之前，网络文学的“老三架马车”，其实都有着明显的传统文学的痕迹。 网络文坛“三驾旧马车”：痞子蔡、慕容雪村、孙睿 1998年，痞子蔡异军突起，《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压倒众多传统期刊作家，成为当年第一畅销书籍，畅销130多万册！也由此拉开了网络文学的新时代。这篇唯美、幽默又伤感的小说，当时几乎成为了网络中人的标签。你要不网恋可以，但你要没读过《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那就算不上是真正的“网虫”了。 2002年，沉静许久的网络文学，迎来了一部可以载入网络史册的小说——。慕容雪村因为这篇小说，不仅会在网络上写下重重一笔，甚至在将来的中国文学史上，也将获得属于自己的独特位置。 2003年，网络80后天才孙睿，又凭借《草样年华》荣登畅销书榜首。《草样年华》虽说有着“网络文学”的痕迹，但是其气质和手法上，更是糅合了王小波、王朔等人的语言特质。说到底，《草样年华》其实依然是传统纯文学作品的一次“基因变异”。 但是，不管怎么说，因为这三个人物的出现，网络文学已经成为中国文坛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出版界的眼球在第一时间里被吸引到了网络之上，痞子蔡、慕容雪村、孙睿也被并称为“网络文坛三驾马车”，引导着网络文学发展方向，一时风头无两。 但是，在web2.0的新形式下，“旧三驾马车”却在网络文学领域遇到了新兴作家的强势挑战，尽管威名尤在，粉丝依旧，但在网络文坛独霸一方的局势已一去不返，影响力和竞争力也开始有持续下滑趋势。 而另一方面，像玄幻、新纯爱、新武侠、悬疑小说等等各种类型小说在网络上的纷纷崛起，一批又有实力又有作品的优质写手不断冒出，像唐家三少、烟雨江南、萧鼎、树下野狐、蔡骏、离、鬼古女、沧月、小椴、步非烟、奕香檬、左手粗、桐华等人，几乎将网络文学进一步推向了风头浪尖！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说“网络文学”是垃圾文学，没有优秀的作者，那一定是有眼无珠、信口雌黄。综观2006年的网络文坛，虽说是一片风云四起，群雄逐鹿的局面，但里面依然有三个人，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当下网络文坛三架“新马车”！ 网络文坛“三驾旧马车”：三十、赵赶驴、天下霸唱 先说说这“三架新马车”的性能。 三十，2005年年底写下了都市新纯爱小说，从此开辟了中国内地“新纯爱”小说的阅读风潮。几十年来，以港台畅销书作家席娟、张小娴为代表的“纯爱”作家，几乎横扫整个书市。出一本，畅销一本。然而让人奇怪的是，面对这么大好的局面，泱泱中国内地，楞是没有出现一个拿得出的把故事把爱情写“纯”的作家。内地的期刊作家 ，不是玩颓废，就是玩残酷，但玩纯，始终都是不见踪影。 三十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有人说，读三十的小说，就像一阵春风吹过，连心里也会开出花来。这样的小说，简直就是都市男女的杀手，朝他们最柔软的地方，致命一击，那一击又温柔得不行，让人心甘情愿地被俘获。 三十的小说一经出版，便狂销几十万册，创下了2006年都市言情小说的销售记录，成为今年的言情小说销售冠军。直到现在，还摆在书店最显眼的位置，热销不已。 畅销书市数十万册之后，引起了数十家影视公司的剧本争夺战，选角活动搞得有声有色。电视、电影也正在拍摄。近日更是传出消息，将被改编成话剧，作为中国话剧百年的第一献礼，走进国家话剧院，从此登上“大雅之堂”，在元旦前后连续上演20天！在影视活动之余，“纯爱大师”三十也没有闲着，精心打造一年的新作即将由中信出版社推出，欲挟“空姐”余威，重造畅销奇迹。看势头，2007年的“新纯爱小说”市场，必将又被三十霸占。 据知情人士透露，作家三十仅凭这一本书，就获取了上百万的各类版权及改编费用，一年之内成为了百万富翁，这就是网络文学的神奇之处！ 而赵赶驴则是2006年夏天冒出的新星。 其实在此之前，作者本人就已经是网络上的一把好手。他的前两部小说《我在成都火车站拣到一个彝族美女》（署名：燕王朱棣）和《偶让校花爱上偶》（署名：光武帝刘秀），都排在当年最火的在网络小说之一。后来两本书都被实体出版，销售反映也相当不错。但可惜的是，此君前两本书的署名，一直是出一本换一笔名，导致人气无法累计，延缓了自己成大名的速度。 但是，真正有实力的人总是会一次又一次让人感到惊讶。2006年夏天，赵赶驴在猫扑网发了一个帖子，名叫《和美女同事一起被困在电梯一夜的故事》，从此，一场与“赵赶驴”有关的熊熊大火点燃了！这本2006网络第一火暴小说，竟然创造了超过5亿的点击记录。仅仅在猫扑一个网站上，就被2亿次的点击！ 赵赶驴从此火了。 他的小说比过去的任何一篇网络小说，在人气都要火过数倍！他的小说也很快落到了地面，并且更名为。中信出版社首印10万册，并且以大约每周一万的速度持续加印。 有人说，赵赶驴开创了一种新的小说写法，堪称当下文坛的一个异数和奇才。他的小说怪异而搞笑，里面有一股让人着迷的“妖气”，任谁都无法临摹。实际上，后来网络上模仿赵赶驴写的“和XXX一起XXX一夜”的故事，在网络上像春天的竹笋一样，每天都有无数新贴发起，但惟独只有赵赶驴这部，日复一日的火暴着，日复一日的被上千万读者追看不止。 赵赶驴的狂热粉丝们在全国各地自发建立“赶驴会分舵”，并四处奔走宣传新书，甚至有粉丝在签售会时捐出自己的私家车供赵赶驴使用。超女才能享用的狂热待遇，如今在新锐作家赵赶驴身上出现，无疑在人气上就压过传统作家数头！在粉丝的狂热追捧下，新的网络领军人物纷纷崛起，2003年之前的三架旧马车的退位，也势成必然。 比起三十和赵赶驴，天下霸唱的火暴则属于慢慢渗透。 一部，似乎让全天下的“小知识分子”都成为了自己的粉丝——天下霸唱就经历了这样的传奇。这个从来不露面的传奇写手，把盗墓是写得惊心动魄、入木三分，读者看得也是如同身临其境，欲罢不能。 后来其小说被起点购得版权，又转卖给北京一家出版公司。现在这部“百万巨著”已经正在逐本上市。虽说小说因为铺货等各方面的原因，并没有在地面取得如同网络上的狂热之势，但相信这是一本超级耐读的实力小说，所以对于书的最终火暴，似乎并不我们操心。 这样的小说，全中国能把它写出来的人，也许除了天下霸唱一人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他小说里的各种暗语切口，顺手拈来，简直让你觉得他本人就一直从事这个行当！很多专门研究盗墓的专家，现在都在对这本书进行集体阅读。但让人惊讶的是，作者其实一名工科专业毕业，目前自己处于创业阶段的年轻人。压根就和盗墓一行扯不上任何关系。 1998年，中国内地网络尚处于初生阶段，网络文学虽然新奇，影响力却有限，但如今， 随着网络技术的普及与更新，网络阅读的受众面已经越来越来越广，而且读者群朝着专业化与粉丝化的方向发展。而出版业与影视业等进一步结合，也是新锐作家迅速崛起的原因。1998年痞子蔡出版，直到两年后才推出第一部同名影视作品。而三十新书尚未上市，便引起影视公司的版权争夺，电视电影版筹划也正在紧锣密鼓中。电视与电影的巨大影响力，无疑会让上述作家的知名度突破图书范畴，成为全方位的新兴偶像。在新三驾马车影视、出版、甚至是音乐的海陆空全面攻击下，推广方式较为单一的旧三驾马车的溃败也在所难免。 读者的阅读兴趣改变也是旧马车没落的原因。近年的网络小说大多呈现一种新的文风，文字更加活跃和跳跃，在白话文中被认为语法错误或词不达意的在网话文中被广泛应用，并且被新一代的年轻人所接受。文字风格的改变，更适合当代年轻人阅读，在网络上被传播。 再次是阅读类型的多元化，也使得网络写手之间的横向竞争将更加剧烈。往往是如果某一领域写作出现一个超级出色的写手，网络上甚至会引发这类小说的风潮。像三十、赵赶驴等人，都是如此。 随着文坛继续走向多极化与造星运动的兴起，网络文学势必面临着残酷而激烈的战争。新三驾马车能撑多久，又将把网络文学导向何方，且让我们拭目以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一股难以忽视的“文坛新势力”。如果说现在有人还在轻视“网络文学”，那简直是自欺欺人。试想：靠期刊，文学还有指望吗？ 序：我喜欢简单的 2005年底，成为我第一本出版发行的小说。 这本小说也可以算得上网络“超”人气小说，曾经在各大网站占据过第一把交椅不短的时间。一时间自己也开始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开始幻想一朝成名的美好画面。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沉浸在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之中，现实才逐渐重新回到我的面前。 也许曾经像一阵风吹到了许多人的心上，但是风过之后并没有留下些许痕迹。重新清醒的我知道应该回到写之前的自己，用平静的心去真实地感受这个世界，感受自己的感动，写下自己心目中向往的故事。 有人说在这个故事里我写下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孩——冉静，就像上天恩赐给人间的一个精灵；也写下了一段纯美的感情，触动了隐藏在人们心底甚至淡忘了的那份对爱情的感动和向往。能够带给大家这一份感受，应该是我最得意的感觉了！ 应该算是建立在自己生活背景及自己的故事上的故事，也是自己的一个梦想，一份对于爱情的渴望和态度。用自己的感受去写自己的文字，这可能是像我这种中学作文不及格的人能够将故事写完整的唯一方法。有时候，我也会看着自己的文字露出一点并不好看的笑容。 这本书算是我的第二本书，是我讲的第二个故事。在落下第一个手指按在电脑键盘上的时候，我想冉静也许是一个童话里才有的故事，那我再给大家一个现实里的故事，这个故事里将有一个现实中的精灵的存在——米小妮。 这个故事应该算是的一个延续吧。有很多朋友劝过我，让我写一个故事情节更曲折、人物设计更巧妙的故事，但是我还是放弃了。并不是因为故事情节曲折、人物设计巧妙是不对的方向，也许是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写下更加气势磅礴的文章吧。我只想用我最简单的文字，用淡淡的情绪去写一个简单的故事。 当写下故事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在写这个故事的日子里，或多或少的会有不小的压力。我害怕自己辜负喜欢自己故事的读者的期望，害怕自己没能写出自己期待的故事。但是，现在我突然变得轻松了一点，回顾这几个月的日子，我笑过、哭过、感动过、迷茫过，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个故事而发生，我觉得满足了。 2006年底，我写下了我的第二部小说。感谢此刻正在翻看这本书的你。 三十 于南京 2006年12月 美女的下一个目标 一天24小时，睡觉8小时，上班8小时，吃饭1小时，洗澡半小时，上厕所、说废话、排队等车、付款……剩下的时间少得可怜。所以我一直秉承的一个原则就是，最大效率地利用时间。例如：压缩正常睡觉的时间；利用工作的时间睡觉；洗澡的时候听音乐唱歌；上厕所的时候看书；说废话的时候下载……其中重要的一项——交通时间，我一直将从住所到公司的路程控制在15分钟以内。当超出这个标准的时候，我有两个选择，换工作或者换住处。可是当我终于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又新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时，交通时间居然超标23分半钟之多。还好我及时调整策略，找到一个交通时间可以做的事情——看美女。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地铁站里的照明系统健全还是这种交通工具的级别较低，总之在地铁里看到美女的几率属于小概率事件。在我考虑是否应该将交通时间的利用转向移动电视或者听听新闻这些相对无奈的选择时，我却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美女…… 现在距离我只有30公分距离，和我同抓一根扶手的就是一个真正的美女，她微微低着头，以我略高于她的身高，我只能以10度左右的视角自上而下看到她上侧面的样子（据说这是最好的拍摄角度）。这已经足以让我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啦。这个美女我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发誓我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这绝对不是那种虚伪的泡妞借口。好了，我知道你不相信，也许是因为我太过经常关注美女的关系吧！ 一向行驶平稳的地铁居然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急速的刹车使得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向我倾斜过来，我用力地抓住柱子，以确保我的身体平衡可以给她一个强有力的支撑，很可惜的是她及时地稳住了身体，在距离我不是很宽阔的胸膛只有几公分的时候停止了向前冲的动作。她抬头看了一眼我，有一点歉意地笑了笑，我很自然地回应了一个“没关系”的笑容。笑容这种东西还真的是一种很有效的沟通工具，调动脸部不同的肌肉群组配合不同的眼神，可以传达很多种不同的含义，既形象会意，又显亲切自然（扯远了，不好意思）。 这次晃动之后，我们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只是当后几站上车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她很自然地又向我靠近了一些。不过30公分的距离和10公分的距离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到站了，交通时间快要结束了，我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将看美女的娱乐活动中止，开始考虑一下今天工作方面的问题。当我下了地铁往前走了没几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哎，等等。” 男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很悦耳的声音来自于那个美女，可是我无法确认她到底叫的是谁，如果真的是在叫我，我不回头就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一个男人的头脑里经常会出现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嘲笑了一下自己，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哎，你等等啊！”这个声音再次从我身后传来，距离比第一次还近。抛开直觉，理智地通过环境判断，似乎真的是在叫我啊！ 我回过头看见那个美女，不过我还是不太确信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调动脸部肌肉做出一个“你在叫我？”的表情。 “叫了你还走这么快！”面对面的对话，我知道她确实是在和我说话。 “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上任两个月成功策划一次大型活动，与两家著名公司签下合作项目，提升公司10％营业额的人，就可以这么自大，就可以装着不认识人了？”美女说话有时候也很刻薄。 从她的言语当中我作出以下的判断和反应，她对我们公司发生的事情以及我在这两个月里做出的成绩非常了解，看来应该是公司的同事。虽然我们公司有超过一百名的员工，可是这样级别的美女却屈指可数，如果我说我不认识的话，一定属于对美女的不尊敬。试问在公司两个月居然都不知道有这样的美女存在，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在你的眼里是多么的普通！不要说眼前的这个美女绝对是属于那种可以使我过目不忘的，就算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儿，我也不忍心说我不认识她。良好的恭维也是美德，不然现在人和人打招呼为什么都改称呼“美女、帅哥了”，天下哪来这么多的美女帅哥啊！ 打了这么多字，实际上在脑海里想了不过一秒钟的时间，我立刻说道：“哦，不好意思，你今天的打扮不太一样，我一下子还真没看出来，今天真的很漂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真理是对的，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赞叹她的容貌，美女立刻回报出一个愉悦的表情：“真的吗？我一直还担心这条裙子和衣服的搭配不好呢！” “怎么会！这样的搭配很协调，给人的感觉非常清新和充满活力。”我这种笼统的形容应该可以用在很多种方面…… 美女又给了我一个饱含鼓励的笑容，不过我实在不能再给出更多的赞美了，那样会让我的胃酸分泌过多的。 我们俩一起向公司大厦的方向走去。我不知道应该聊些什么话题，而寻找话题这种任务似乎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男人的责任，男人必须去寻找能够吸引女人而自己又擅长的话题，为什么在这个倡导男女平等的社会还存在这么多如此不公平的事情！ “公司最近似乎有调薪的打算哦。”我找了一个比较稳妥的话题。 “是吗？我又加不到。” “那不一定，这次公司因为业绩出色，大面积调整的，你一定很有希望的。” “我不可能调到的，不过你一定可以了，你工作这么出色，为公司赚了这么多，说不定还会升职呢？！” “呵呵，谢谢夸奖，升职就不想了，上面也没空的位置给我；再说升得高了，压力也大，我觉得还是多加点薪水比较实际。” …… 终于走到大厦的电梯前，因为进入了关于公司的话题，我逐渐地放松了情绪，交谈起来也比较融洽。 电梯到了，美女走进去按了19楼的按钮，我们公司位于22楼，我想她一定是按错了，我很绅士地按了22楼的按钮，然后露出一个我自认为不错的笑容——“你按错了”。 美女回应给我一个会心的笑容，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儿有些问题，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到问题的所在，当电梯到了19楼发出“叮”的一声响的时候，我似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美女回头看着我再次露出一个笑容：“我到了，很佩服你和一个陌生人也可以聊这么久。” “……” 电梯里就剩下一个尴尬难堪的我，一向做事滴水不漏，毫无破绽的我今天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洋相。是我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我明明知道对这样的美女自己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为什么还选择假装认识呢？ -------------------------------------------------------------------------------- 到了公司，整个上午的情绪都很不稳定，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以这座大厦里这么快捷的八卦通信能力，如果这件事情传回了公司，我一定会被我们部门那群小子们笑死。这里要介绍一下这栋大厦的传闻系统，由于这栋大厦里的公司都是同一个集团公司下属与不同资金来源单位进行合作成立的公司，所以相互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各种传闻不局限于某个公司之内的传播，而是会迅速地在整栋大厦里流传。其传播速度之迅速，传播范围之广泛可以说超出你的想象。在这栋大厦的5楼有一个餐厅，针对整个大厦服务，所有员工的午饭问题在这里解决，这里也就成为各种消息传递最快捷的地方，一边吃饭一边交流着八卦心得，似乎是现代人一项重要的娱乐活动。 当我走进餐厅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美女和几个女孩儿坐在一起吃饭，我走进餐厅不超过5秒钟的时间，她们那桌的女孩儿先后都用目光扫描了我一次，然后聚在一起哈哈大笑。我的心异常挣扎，看来早上的事情就要被传开了！ 我及时作出一个决定：必须防止这个消息的扩散。否则我在我们部门里那群小子面前的威信将荡然无存！我硬着头皮走向美女那桌，来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借一步聊几句？” “你认识我吗？”美女睁大眼睛看着我，我承认这双眼睛看上去很清澈，但是我总觉得有嘲笑的含义。 “我们早上不是刚认识吗？！” “嗯，这次说的倒是实话。” 我习惯性地摸了一下额头，无奈地说道：“那可以吗？” “好啊。”美女站起身随我往远离座位的地方走了几步。 “有什么事情说吧。” “我，我知道我今天早上确实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也让人觉得很好笑，所以被你和你的同事们笑话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我想你是否可以看在我已经为你们提供了一些娱乐素材的情况下，不要将这个笑话大众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可是你并没有娱乐我的同事啊！” “你们刚才不是都轮流看着我，然后笑话过我了吗？这都不算娱乐？” “啊，我们哪有看你，我们看的是那张海报啊！” “……” 我顺着美女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门口的旁边贴着一张漫画海报，上面那个人物的样子还真的蛮搞笑，不过我却一点也不想笑。我又做了一件蠢事，怎么都觉得自己很像很像那张海报上的人物。 当我坐在位置上面对平时我最喜欢吃的菜式的时候，我居然没有了胃口。 “老大，刚才你和米恩聊天了？”我部门的一个小子汪兆冰端着盘子坐到我旁边。 “什么米恩啊，我都不认识。”我的情绪不是很好，说话的口气也不像往日那样具有磁性。 “你不认识？我看见你和她站在那儿说话的。”汪兆冰的手指向一个方向。 “站在哪儿说话？”当我顺着汪兆冰手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我知道他是在说谁了，“哦，你说那女的叫米恩？” “你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和人聊了半天，老大你还真行！” “哎，你管这么多，那个米恩你认识？” “不是我认识，这栋大楼里有几个人不认识？” “我就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的大脾气。 “你不是……” 我知道这小子又要说刚才和她聊天的事儿，我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和我说说她的情况。” 这小子很得意地说道：“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个19楼××公司的客服经理，大厦里有名的美女，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开放的美女，听说光这座大厦里和她发生过实质关系的人就不少于5个，而且她一旦和某人发生关系，很快就会和这个人分手，接着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会吧？真的是这样的人？看上去很清纯的样子。”我很难把刚才米恩可爱的笑容和放荡女这三个字之间取得联系。 “老大，你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迷惑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哎？她是不是把你当成她下一个目标了？” “说什么呢，我都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还……” “你有完没完，我刚才只是不小心撞到她说声抱歉而已。”我用力推了一下这小子的头。 这小子把头晃回他原本所在的位置还不肯罢休地说道：“老大你别不爱听，这种女人你要是真想一夜情什么的，绝对没问题，可千万别动感情，你不是她的对手！” 我无奈地看着这小子：“你到底是吃饭呢？还是说话？你要是觉得你的嘴只具备说话的功效，明天的推介会我安排你发言。” “行，我知道了，吃饭。”汪兆冰低头开始猛吃起来。 我还是忍不住往米恩的方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心里挺不舒服的。改革开放了，什么都开放了，人民生活也因此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可是女孩儿们变得开放这件事情，是我一直还没办法完全接受的现实。 回到公司我又找其他人旁敲侧击了一下关于米恩的情况，她似乎是被她们公司派出去学习了一段时间，所以我来大厦工作之后并没有见过她。关于她的其他情况基本和汪兆冰介绍的一样，而且加重了关于她比较开放的那个重点。 看来对于这个美女，我有必要提高警惕，放弃我一贯是美女都喜欢的原则。 可是如果事情的结局是这样就没有了故事，既然可以写成故事，那么我就必须再次碰到米恩，而且我碰到她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她和我在同一地铁站上车，也在同一站下车。 -------------------------------------------------------------------------------- “今天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米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旁边，眼睛却注视着地铁隧道里的广告牌。 “啊？哦，认识。”我转头看了一眼米恩，也继续看着对面的广告牌。 “然后呢？” “没然后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得多错得多，又会被人笑话了。” 米恩微微笑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我：“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昨天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如果你生气的话，那我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陈超先生。”她还正式地向我45度弯腰鞠了一躬。 “不用这样，我没生气，这有啥好生气的。”我还真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不自然地紧张起来，习惯性地摸我的额头，可是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为啥这么紧张。眼前这个美女算得上美丽动人，可是她的开放行为是我绝对无法接受的事实，所以我不会喜欢她，我不喜欢她我紧张什么啊！！ 米恩看着我没有继续说话，NND（注：网络词语，请未成年人勿学），难道我又要承担男人的义务，寻找话题？为什么这种事情老落在我头上。我急速搜索我脑海中储存的信息，虽然人脑的搜索速度在某种情况下甚至超过最快速的电脑，可是我脑海里资料库资料的存储量却远远小于电脑，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米恩说道：“车来了。” 我再次和这个美女保持着30公分距离面对面站着，又同抓一个柱子，可是我却完全没有了昨天的心情。根据调查显示，地铁车厢内的噪声分贝恰恰是整个地铁站中最高的，在这样的噪声下不用说话也是一个合理的行为，我找到了一个理由，感觉和米恩默默地对站着坦然了很多。 一个长相并不猥琐的男子靠近了米恩，似乎想将身体紧紧贴住米恩。米恩的眉头皱了起来，回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将身体向我这边移动了些许。那个男人在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也同样移动了身体，再次贴近米恩。米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出她请求帮助的眼神。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我将米恩向我的身边拉了些许，原本我想和米恩调换一个位置，可是车厢内过于拥挤的状况使我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我想那个男人看到我的举动应该会停止他的行为。 果然那个男子停止了他的行为，可惜的是只停止了几秒钟后，他又一次借地铁轻微的晃动贴近米恩。靠，我真tMD（注：网络词汇，请未成年人勿学）鄙视他！不过我似乎平时也会这么做，我不是和他一样这么下流？不对，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和人家有直接的身体接触，这是本质的区别。 米恩偷偷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我当场大叫了起来，不过不是对米恩而是对那个男人：“你妈的，够了，日本片看多了？什么不好学，学电车痴汉，贴什么贴？！”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我的喊声聚焦到那个男人的身上，我完全可以看出那个男人的愤怒和羞愧，不过在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下，心虚的他无法对我做出任何武力行为，他选择了在地铁到站的时候迅速下车。 “你喜欢看日本片？”米恩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 “是啊，日剧还不错啊，我经常看。” “那什么是电车痴汉啊？” “……” “……” “下班了？”我站在大厦门口正在考虑今天去哪里解决我的晚饭问题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回头看见米恩，连续几天这么频繁地相遇，难道真是老天说的缘分？如果真的是老天赐予我的缘分，我没道理逆天而行啊！我警告自己不要又被虚荣和美色冲昏头脑，我和米恩的相遇不过是因为在同一个地方上班，在同一个地铁站上车的缘故罢了！ “嗯。”我点点头。 “是不是在想晚上去哪里解决吃饭的问题？”我不得不惊讶地看着米恩，这个美女居然可以一下说中我发呆的原因。 “啊，是啊。”我根本来不及否认，就自然招供了。 “我知道你们家附近有个地方很不错，既便宜又好吃，要不要带你去尝试一下？” “我们家附近？” “对啊，你们家不是住清竹小区吗？”我又一次惊讶，这个美女居然连我住哪个小区都知道，她会不会知道我们家具体几栋几单元几零几啊？我的脑海开始幻想哪天我穿着短裤开门，门口站着这位美女，手扶门框，性感撩人……都是大众媒体的错，整天出现这种画面，在我的大脑记忆里建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 “走吧。”美女在我还没有给予肯定回答的时候，已经擅自为我作了决定，可惜的是我自己不争气的双脚似乎也是相当心甘情愿地跟在后面。 -------------------------------------------------------------------------------- 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面前的一片湖光山色，这是我选择这个小区最重要的原因。虽然湖不大，山也只是土坡，但是毕竟可以给予生活在水泥钢筋中的我一点自然风景的感觉。在装修房子的时候，我就选择了没有像很多人一样，将阳台封闭起来以有效地增加可利用的面积。我只是自认为很优雅地在阳台上摆了一张小圆桌和一个可以半躺并且前后摇晃的椅子。每天下班后坐在这里，看着面前的景色，等待凉风吹过的感觉，算是我一个放松自己的秘诀。如果不是因为还有邻居的关系，我想冲着那片青绿色的湖水大喊几声应该来得更加畅快一些。 这里也是我用于思考问题的地方，今天思考的问题全部是关于这个“空降”在我身边的美女米恩的，她到底对我是什么想法？她到底怎么知道我的住所？她是否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开放？如果我真的和她在一起会怎样……人的大脑的联想功能是非常强大的，我的思绪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一直到我进入半睡眠状态，却依旧没有结论。 -------------------------------------------------------------------------------- 我有迟到和在中午叫外卖的习惯，不过最近我一直迟到和叫外卖却是因为想躲避米恩这个美女。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我挺崇拜自己居然可以做到去躲一个美女，这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也许是听来的小道传闻影响了我，因为以米恩这样清纯美貌以及几次接触时展示的可爱，完全可以对一个“国民条件”的我造成巨大的吸引力，如果继续接触下去，我怕自己会爱上这样一个女孩，而我又清楚的知道最后我会被无情的抛弃，那种得而复失的强烈失落感会带给我巨大的痛苦。 失恋的滋味自我会谈恋爱以来只尝试过一次，唯一的一次——初恋的时候，那种感觉到现在为止，我都心有余悸，所以在以后的恋情中我学会了保护自己，绝对不投入过多的感情，务必做到收放自如。经常在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反思自己的恋爱原则，对自己的行为表示鄙视。因为我知道如果你自己都不会真正地爱上别人，你又如何去希望别人真正爱上自己？你又如何得到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爱情？可是当我面对现实的时候，我又很懦弱地选择了保护自己。 “老大，你最近咋都不下楼吃饭？”汪兆冰看着我在座位上吃着黑椒牛柳饭问道。 “没看到这么多事情，时间不够就要节约吃饭时间，多用于工作。” “时间不够，那你干吗老迟到？” “嘿，我迟到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我那叫保证充足的睡眠，保持良好的战斗状态。” “对，对，你都对，谁叫你级别比我高呢！” 我还真没词儿应对这小子，自己理亏的时候很难理直气壮得起来。 “哎，老大，这几天米恩向我打听你呢！”汪兆冰凑到我身边继续说道。 “别和我瞎掰，我没空理你那些小道传闻。”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却很想知道米恩到底问了汪兆冰一些什么。虽然我不敢接触这个美女，但是如果美女真的对我产生兴趣，怎么说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即使这个美女比较开放…… “你真不想知道她问我些什么？”汪兆冰一副看透我的样子。 “不想知道。”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也要保持一点我作为老大的威信。 我和汪兆冰的眼神足足对视了5秒钟，我毫不退缩，终于汪兆冰先退缩：“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她问我最近为什么都看不到你，问你是不是出差或者生病了。” “嗯。”我一边很认真地听着汪兆冰的叙述，一边装作很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 “她现在可是真空期，我看她一定是把你当成她的下一个目标了。” “嗯。” “你就没点反应？” “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兴奋啊！哎，大厦里有名的美女主动看上你哎，多好的事啊！怎么也算得上大厦本月十大传闻之一了吧？你就这种表现！” “我看你这人还挺奇怪，前几天是谁提醒我不要招惹米恩的，现在又要我有所表现。” “我有提醒你吗？”汪兆冰抓了抓头，不知道是这小子的记性不好，还是比我更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 哎，我不敢去“争取”十大大厦传闻之一，就因为另外一个也许当年也曾经是十大大厦传闻之一的传闻——关于米恩的传闻。 今天下班比较迟，下了地铁准备去超市买些食物回去。我所住的这一大片住宅区，是市政府强力发展起来的，将原本的不毛之地建设成今天颇为繁华的景象，各种配套设施齐全，绝对属于生活居住的好地方。光我面前的这个超市的规模在整个城市里也可以排进前三强。 进了超市直奔货架，我平时也就那几种选择，我不会慢慢地去了解这个超市，所以即使我进入这个超市数十次，我都没逛过这个超市10％以上的面积。 当我奔向我需要物品的货架时，我看到了一个让我头疼的身影——米恩，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希望尽快闪到另外一个货架后面，可是米恩已经抬起头，事实证明光速是最快的速度，她在我躲开之前看见了我。 “你好。”我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你好，你最近很忙吧，都看不到你去餐厅吃饭。” “嗯，确实比较忙。” “你都买了些什么？” “就是一些快餐面、饼干、可乐、薯片之类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物品。 “吃这些多没营养啊！便宜你了，今天来我家，我做一顿饭给你吃。” “啊？！”美女还真直接，这样就回家了？那吃完饭接下来会不会发生其他事情？ “啊什么啊，走吧。”美女完全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而是命令我。我就这样被米恩带回了家。 米恩的住处距离我的住所大概七八分钟步行的路程，所以同属于一个生活区，而这个生活区正中心就是这家超市。米恩的住处还属于比较老的房子，看上去有些陈旧，可是在米恩的精心布置下就展现出了不同的韵味，整个房子里面充满着温馨、可爱的气氛。可爱到很多物品都是随意摆放的，我一屁股坐到一件物品上，拿起来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件内衣…… “哎，这个……”我举着那件内衣不知道该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哎呀，早上没来得及收拾，你帮我把它放到卫生间洗衣机里。” “我放？” “不然呢？” “哦，可是这个不能用洗衣机洗吧？” 米恩瞪了我一眼：“你经验还挺丰富，叫你放，又不是叫你洗。” “……” 谁说现在的美女都不会做饭，谁说现在的小女孩都娇生惯养，凡事都是有特例的，通过眼睛去看桌上这些菜的配色就知道颇有功力，通过鼻子去感受这些菜的香味就勾起我无限的食欲，通过嘴巴品尝这些菜的味道就想赞叹两声——味精放得果然不少！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这些菜烧得不错。” “那当然，吃吧。” “可是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每个菜的样子都差不多。除了主菜不同之外，配菜都这么眼熟？又为什么明明是不同的菜，吃在嘴里的味道却非常相似呢？” “哪有这么多问题，你只管吃就好了。” 我转头看见桌边的垃圾桶里两个拆开的包装袋——成品菜，我向各位道歉，现在的美女确实都不会做饭，现在的小女孩确实都娇生惯养！ 吃完饭米恩并没有逐客的意思，我就更没有走的意思了，对，我是说过我特别害怕受伤，对于眼前这个美女我试图尽量躲远，可是现在都这么近了，还躲什么啊？现在色心的能量已经完全充斥了我的身体，什么受伤不受伤难过不难过，先“什么什么”了再说。你不要鄙视我哦，正常男人面对诱惑时的抵抗力低得可怜，尤其像我这样单身没有女朋友的男人。 米恩给我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我身边。按照这种剧情发展下去，我想今天应该可以进入“什么什么”的阶段了吧！我要把自己最后的一点良心暂时邮递回家，现在完全变成一个野兽，反正人家不是都说米恩在这个方面非常之开放吗？我想多我一个对于她来说是完全正常的事情吧？何况又是她主动。 米恩把电视打开，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个似乎有点偏离主题吧？现在不是应该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放一点轻柔的背景音乐，男女主角强烈的思想波动，刺激身体腺素分泌，激发原始冲动，然后……（下流，你以为你在写黄色书籍啊，你有那些历练吗？） 一定是米恩在等待我的主动，虽然她是一个开放的女孩，但是她都已经把我领进家门了，后面这段一定是要我展现一下男士的主动了。 我左手放到沙发靠背之上，一点点地向米恩的身后移动，心跳的速度跟与米恩之间的距离成反比，我的身体已经倾斜得相当严重，右手端着的咖啡已经严重影响我的平衡，我将它放在了茶几上面。 “你喝好了？”米恩突然转头看着我。 “啊，好了。” “那你跟我来。”米恩站起身走向她的卧房。晕倒，果然是大胆豪放女，就这样直接进房间了。 我跟着米恩进了她的闺房，女孩房间就是和男人不一样，光那张粉粉的大床看着就那么舒服。不过我最纳闷的是那明明是蓝底白花的床套，为什么我总觉得是粉粉的呢？考大学的时候没查出我是色盲啊。 管他什么颜色呢，感受一下比较好，我直接扑倒在床上，脸部贴着床套感受着每一丝女人独特的气息。这个举动在3秒钟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惭愧，我一个成熟稳重具备良好修养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轻浮的举动？ “你干什么？”米恩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滑倒了。”晕倒！这么烂的理由我都想得出来，还好米恩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我的电脑出问题了，你快点来帮我看看。” “啊？” “啊什么啊，来啊！” “你请我吃饭，叫我来你家，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帮你修电脑吧？” “那应该是什么？” 她的回答让我很沮丧，虽然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恢复了理智，知道这样的美女轻易碰不得，但是碰不得和不给碰是完全是两码事儿。我整晚在沮丧的情绪中修理着那台配置相当不错的电脑，中途一度产生把显卡拔走的冲动（又跑题了）…… 下班抓紧谈恋爱 大学时代的女同学知道我买了房子，要来参观一下我家的装修，我一直也对自己的设计颇为满意，所以很乐意别人将我的房子当做样板房参观。 下班后我去接女同学一同回家，却在下车回家途中遇到了米恩。 “你好。”米恩很热情地和我打了声招呼。 “哦，你好。”我也很礼貌地回应道。 “这位？”米恩看我没有介绍旁边女同学的意思，问道。 “哦，我表妹。”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脱口而出这个答案，我正大光明的我怕什么？ “谁是你表妹啊？”女同学还真不给面子，当场反击。 “啊，我不是一直叫你妹妹吗？”我试图蒙混过关。 “你记性不好吧，你那么多妹妹，可是其中可没有我哦！”嘿，这个女同学还真是直肠子，一点弯儿都不拐。 “这个，我，那个……” “好了，不要解释了，我知道了。”米恩露出一个说不清含义的笑容离开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女同学，嘿！我也不能掐死她！只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女同学参观我的房子之后，对于装潢方面大为赞赏，这使得我非常高兴。可是她还真是个急性子，非要立刻找她男朋友也来看看，好好观摩学习一下。无奈之下，我只好去超市买点饮料什么的，填充我已经空空荡荡的冰箱之外招待一下女同学的“伉俪”。 我不习惯使用超市的推车，怎么都觉得推车是女人才使用的工具。可是我今天采购的物品似乎并不少，使得我不仅用足了双手，还必须将身体其他部分调动起来用于携带物品。 “你就这么懒，不会找个推车？”米恩有时候像个幽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身边了。 “不用，推车那是女人才用的。” “你这是什么道理啊？有推车不用，我看是笨人才不用推车的。” “那你就当我笨好了。” “你笨，我可不能和你一起笨，放下来。”米恩用目光向我示意她面前的推车，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 “哦。”我将已经快拿不住的物品统统扔进米恩的推车。 东西我已经选购得差不多了，可是米恩才刚刚进超市，她毫不客气将推车交给了我之后，开始慢慢挑选物品。我就纳闷为什么一不经意之间我就变成了个跟班的？ 不管怎么说，家里还有个女同学，我总不能出来太长时间，那样太不礼貌了。我只能开口：“哎，不好意思，你能不能选快一点，我家里还有，还有客人。” “哦，等不及了？那好吧，去结账。”米恩露出一个我明白了的表情。 “哎，你不要想歪了，仅仅是客人。” “我有说什么吗？你要不要结账啊？” “好，好，结账。” 结账柜台，米恩将物品一件件分好，分开结账。她的记性还真好，我都不记得哪些是我自己买的东西，尤其重复的物品，我更记不得自己选购的数量。 收银员将我们的物品结算清楚，付完钱我准备走人的时候，米恩突然指着收银员旁边的货架说道：“再拿一个这个。” 收银员回头拿下一件物品，我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盒避孕套。 “你……买……这个？”我对我自己提出如此愚蠢的问题表示鄙视，以大厦对她的传闻，她买这种物品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我不买，你买。” “我买？” “难道不是吗？你都那么着急了。” “这下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了，我是着急，可是着急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着急只是因为……” “着急用也好，慢慢用也好，你们俩回去再商量，后面还那么多人排队呢！”收银员还真有性格。 “……” “……” 回家的路上我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真买了这盒避孕套回来，我买了和谁用啊？不过想起刚才收银员说完话后米恩脸红的样子，心里还真有些荡漾。按道理说如果一个开放的女孩子是不会轻易害羞的，可是她的样子却绝对不是能够装出来的，难道大厦的传言有误？ -------------------------------------------------------------------------------- 装修之后我一直没做那个有关于有害物质标准的测试，今天终于有时间找人来测试一下。测试的结果让我非常愤怒，居然有几项标准超标，也就是意味着我在一间“毒气房”里住了两个多月。帮我装修的装修公司怎么说也是市内有名的大型装修公司，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让我对所谓的品牌保证也失去了信心。打电话与装修公司联系的结果是要我带着检测所出示的检测报告，明天去公司详谈。 可是今晚我去哪儿？总不能还住在毒气室里。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一走进去我就觉得呼吸困难。老爸老妈早就学会了享受生活，请了假去进行他们的自助旅游，大概要两个多星期的时间才会回来。一个人游荡到超市附近的一个市民休闲广场，找了一张椅子开始给朋友打电话，找寻一处可以暂时容身之所。 “你在干吗？”随着声音我抬头看见了米恩，我真怀疑她是不是24小时监视我的行动，怎么会随时出现在我的附近。 “哎，我房子的装修出问题了，甲醛超标，那些装修公司……”我就像一个怨妇找到了发泄途径一样，一股脑地将发生的事情前后过程都说了个透彻，外带送给装修公司几句国骂。 “那你现在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过一晚，明天去装修公司解决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似乎一下子解决不了哦。”米恩的话提醒了我，就算是装修公司赔偿我的所有损失，但是这个房子还是不能住啊！如果重新装修那又要旷日持久了，越想我心里越郁闷。 米恩看着我苦恼的样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对我说：“走吧，跟我回家。” “又回家？”我冲口而出这句话，为啥这个“又”字听起来感觉这么奇怪？ “那，你从今天开始到你房子问题解决之前，你可以睡这儿。”米恩推开储藏室的房门。 “我为什么要睡这儿？你们家又不只有这个房间空着，另外一间不行吗？”看着储藏室狭小的空间和窗户，这里的空气质量未必比我的毒气室好很多吧？ “那你睡不睡？” “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那间房间不行。”我指着另一间空着的房间说。 “那间房间我要用来练琴和瑜伽的，所以不行。” 我还在考虑这个理由和不让我睡那个房间之间到底有哪些必要联系的时候，米恩已经将一张折叠的帆布床从阳台上拿了过来。 “你不是叫我睡这个吧？这是哪个年代的古董，我这又不是行军打仗。” “那你睡地上。” “睡地上就睡地上，我也不要这个，日本人还喜欢睡地上呢！” “你是日本人？还是电车痴汉？” “……” “……” 睡在地板上，盖着还带有米恩身体气息的被子，难免心中会有些遐想。看来米恩确实有把自己当成目标的可能！虽然她还没有明确表示，但是以我们俩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我带回家还免费提供住所来看，应该不久就有所发展了吧？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给予回应，无论从那个角度上说，米恩都算得上一个很出色的女孩儿，若自己有能力改变一下她开放的个性，这未尝不是一段不错的情缘哦！ 可是在我还没来得及展开遐想进入梦乡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地板透过薄薄一层垫褥给我的坚硬和寒冷的感觉，睡在地上的感觉还真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板木质太硬的缘故。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那么坚持，帆布床好歹也是张床，帆布也具有不错的弹性，不至于像地板一样硬邦邦的。 我悄悄地爬起来，走出储藏室想去看看是否可以找到那张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帆布床。我尽量保持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惊动米恩。可惜的是黑暗当中还是撞倒了一件物品，发出了在夜晚听起来非常巨大的响声。 我静立在当场，等待着米恩给出的反应。足足1分钟米恩的房间都没有传来任何声响。我再一次继续寻找帆布床而且更加小心，可是不知道米恩把床放到哪里去了，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我只好选择放弃，颓丧地返回储藏室，准备继续和地板亲密接触。 米恩的声音传来出来：“床在大门旁边，这么笨！” “……” “……” -------------------------------------------------------------------------------- 虽然我暂时和米恩住在了一起，但是我极力防止这个消息的泄露，如果这件事情被大厦里的人知道了，我想真有机会参选大厦年度十大传闻了。所以在大厦里我尽力保持不与米恩有直接的接触，见面也只是点个头而已，米恩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很配合我的行为，为此我非常高兴。 “老大，你前段时间不是和米恩走得蛮近的吗？怎么最近看你们很陌生的感觉？”汪兆冰这个超级无敌八卦男又开始套我话了。 “我什么时候和她走得很近了，同在一座大厦工作，上下班同路有时候会遇到，泛泛之交而已。” “我才不信呢，泛泛之交她会向我打听你的消息，然后就看见你们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再然后突然之间又变得很陌生，这才叫反常。”这小子还真有当侦探的潜力。 “你小子别这么多心，哪有你想的这么多事？” 这时正好米恩端着餐盘在寻找位置，汪兆冰向米恩打招呼说道：“哎，坐这吧，空着没人。” 米恩走近我们微笑着回答：“不用了，我找我们同事呢，谢谢。” 米恩向我微笑了一下，我也回应了一个微笑，我心里不禁赞叹，这个配合相当默契。 就当汪兆冰的疑心开始被渐渐削弱的时候，米恩突然回头问了我一句：“你带钥匙了吗？” “带了。”我下意识地回答。 “那就好，我今晚要加班，晚一点回去。” “哦，知道了。” 当米恩说完微笑着离开之后，我回头看见汪兆冰一张超级惊讶的面孔：“哦，你们俩同……” 我及时捂住了汪兆冰的嘴：“你给我小声点，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回去给你解释，你现在给我保持沉默，明不明白。” 汪兆冰用力点了点头，我才小心翼翼地放开捂着他嘴的手。 “哦，你们俩同居。”我看着汪兆冰，汪兆冰连忙指着自己紧闭的嘴巴，示意自己没有说话，我回头看见公司另外两个小子坐在我身后的位置上一脸奸笑地看着我。 我坐在公司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经过的同事都会有意无意地看上我一眼，不用问，大厦八卦传闻系统已经启动，这个消息正以最快捷并且夸张的形式向外传播着，至于目前已经升级到哪一个版本，我已经无法预计了。 我在这座大厦的工作事业还可以继续努力打拼，爱情事业可能已经无法挽救了，因为这个传闻，我丧失了追求大厦里其他所有女孩的机会，尤其在这栋大厦里还有一个我一直很有好感的女孩——路涵的存在（这是后话，暂且不表）。而这个传闻如果究其罪魁祸首，应该就是米恩，她似乎有心将这个传闻扩散出去，封杀我追求其他女孩的机会，看来她真的对我有所企图。 -------------------------------------------------------------------------------- “回来啦，你怎么回来得比我还迟啊？”一进门听见米恩的声音。 “被人指指点点了一下午，什么事都没做，等人家都下班了我才能安静地做事。” “为什么被人指指点点？” “你，你不要假装不知道啊！还不是因为你问的那句‘钥匙带了没有’。” “我有问错吗？” “你觉得呢。” “那你现在是不是住在这里？” “是。” “那我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有事晚点回来？” “是。” “那我问一下你是不是带钥匙，担心你进不了家门，是不是属于关心你。” “是。” “那这样我都有错吗？” “没有，”我什么时候又被带到沟里了，“不是，可是你这样说会给别人造成极大的误会，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八卦新闻已经成了大众娱乐的重要项目，众口铄金啊！”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是不怕人家说什么，可是我怕啊！”说完这句没经大脑考虑的话，我就后悔了，因为中国的文字就是这么奇怪，很容易影射到深层次的含义，我等于间接地说米恩是一个“开放”的女孩儿。 果然，米恩的面色变了一下，有点气愤地说道：“你那么怕，我明天帮你去澄清一下好了吧？” “你打算怎么澄清啊？”说完这句我更加后悔了，我这个人太自私了，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自己的私利，我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我怎么澄清是我的事，反正保证还你宝贵的名誉就是了。”说完米恩很生气地回自己房间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 我的心里非常懊悔和内疚，可是我的肚子却不争气，叫嚣着需要些食物，我才发现饭桌上摆了挺丰盛的晚餐，还有两只没有装饭的空碗。 我到底算不算个男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只顾着保护自己。从整个事件的发展来看，米恩好心借给自己地方暂住，关心自己是否带钥匙，一切的一切都是友好的表现，可是自己却因为害怕传闻的缘故，责怪于她。嘴长在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有那么可怕吗？ 算了，肚子饿了，还是先吃饭吧，不知道是今天米恩的厨艺有进步，还是自己真的饿了，吃起来挺香的。 第二天我准时起床准备上班，可是起来的时候米恩已经不在了，看来一个晚上她的气都没消。中午在餐厅，米恩也和同事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我原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可是她一脸不认识我的样子…… 我买好饭菜，找寻空位的时候，发现昨天的传闻在今天已经扩散到非常广泛了，被人津津乐道。我才坐下，后面一张桌子有人说道：“就是这个人，他和那个有名的放荡女米恩搞在一起了。” “真的？这个人好像才来不久哦，这么快就被弄上手了，太没抵抗力了！” “唉，男人见到美女还不头晕，不过以米恩的作风，很快就要甩了他吧？” “为什么啊？” “只要和米恩发生过关系，不久就会被甩，他们现在都同居了，还不那个那个。” “呵呵……” “哈哈……” 我知道什么叫做“淫笑”，可我就是不明白这群人怎么说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还是喜欢窃窃地说一些自己意淫出来的事物，然后娱乐自己，完全不管是否属实，也不顾别人的感受。我就不明白高学历和高素质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我回过头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哥们，说我呢？” 他立刻很警觉和害怕地看着我：“我哪有说你，我们自己聊天。” “你妈的，有胆子说，没胆子认，你是不是个男人？”我不介意对这种人使用污辱性词汇。 “你说谁呢？”“是不是男人”这句话在公众场合或多或少都会给男人造成一定的杀伤力，他果然为了显示愤怒，站了起来。 “说你呢，怎么样？”我也站起身逼近对方，虽然咱不是喜欢动用武力之人，但是吵架的时候保持一定的气势是绝对有必要的。像这种自以为高人一等，办公室坐久了的家伙，他们是不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只要在气势上压倒他，让他感觉你有出手的可能，多半他就会退缩了。 “那我就是在说你，怎么样？”这句话看起来似乎硬气，可是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势已经没了。 “说我没关系，但是麻烦你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说，别净把你自己那点意淫的观点放在我身上。你这么喜欢窥探别人隐私，我就告诉你，我目前没地方住，暂住米恩那儿，听明白了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我，我绝对满足你那点窥探别人隐私的欲望。” 那小子惊讶地看着我，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击我，一时间愣在那里，我也没闲工夫和他继续这么站着继续说道：“都听明白了？听明白快吃饭，吃完滚蛋。” 说完我回过身继续吃饭，我知道那小子一定要假装准备向我有所动作，然后他的同事会很及时地拉住他，接着给他一个“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的台阶下，再然后他也会假装很气愤的样子离开。一切如我所料，这群小子很快地走了。我下意识抬头向米恩所在的位置看过去，可是她还在和同事们有说有笑的，似乎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唉，我这个“房东太太”也不知道要生气多久！ 今天我也准点下班，我想我还是早点回去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谁叫自己人在屋檐下呢，再说不让女人生气也是咱们男人的责任，虽然这个责任也严重地显示了男女多么的不平等。 我下了电梯，向大门口走去，却看见米恩拎着小包站在门口。 “还没走？”我走上前问道。 “嗯。”看着米恩的表情，我无法判断她到底处在什么样的情绪中，我想暂时沉默判断一下形势再说话比较好。 “你去哪？”米恩看我不说话问道。 “回家啊。” “你能不回家吗？” “不回家去哪？” “我请你吃饭。”米恩一边微微地摇晃着一边说道。 “你请我吃饭？”看着米恩脸上的笑意，我现在可以确定米恩已经不再生气了，看来我今天表现还算过关。 “那你去不去？” “去，有人请吃饭为什么不去。” -------------------------------------------------------------------------------- 走向饭店的整个过程中，米恩都保持很开心的状态，开心得似乎有点过头，因为她挽着我的手臂，这种行为在我这种传统男人的概念中是有特殊的含义的。我的理性告诉我这个行为就目前我和米恩之间的关系级别，过于亲密了，亲密得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我的感性告诉我，这种感觉来得很自然、很熟悉、很亲切，完全没有一点突兀的感觉。 即使如此，我还是在这段时间作了一个决定，我想我有必要和米恩好好谈谈了。我对米恩实在不敢再向前迈进，因为我是一个在感情上有些自闭的男人。我总是尝试逃避，原因已经说过了。今天我的行为我想可能会引起米恩的误会，虽然我很勇敢地承认和她同住，并不是代表我决定和她一起，我还没有做好去尝试爱情的准备，尤其是和一个比较“开放”的女孩儿。 坐在饭店里，米恩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看来她真准备将好心情转化为好胃口了。看着米恩大口大口地吃饭心情颇佳的样子，我想是说明问题的时候了。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好伟大，因为我在做一件平时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去拒绝一位美女。 “我能和你谈点事情吗？” “当然可以，说吧。” “我很感谢你让我住在你家。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给我很亲切的感觉，也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所以今天看到有人侮辱你，我非常地生气，就教训了他一顿。” 米恩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也知道我说的话没什么重点，主题不够明确。 “我想我们应该是很好的房主和房客的关系，也是一栋大厦工作的同事。不过总是这么打扰你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的房子一搞好，我会立刻搬回去的。” 米恩的眼神由奇怪转为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我想我的话她不太能听懂吧！算了，这样也不是办法，索性一横心直说了。 “我希望明确一下我们俩的关系，不想给你造成什么误会，我觉得我们俩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至于其他的，我就没想过了。” 这次的话应该比较容易听明白了，因为米恩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且是哈哈大笑。我明白的，一个女孩这样被拒绝一定会不好意思的，要用笑声来掩饰尴尬，然后她会说：“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这个时候我必须点头承认，然后她继续笑着告诉我是我自作多情。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有什么尴尬了，我也算承担起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东西。 米恩略微停止了笑声：“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没搞什么啊，我只是想说明问题。” “陈超，”米恩叫了我大名，“你到底是真的假的？”米恩这句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剧情完全没有按照我预想的进行，这个丫头到底还想干吗？ “什么真的假的啊？” 米恩睁大眼睛仔细观察我的表情和眼神之后说了一句话：“你真的不认识我？” 难道她还想从笑话我当天假装认识她开始，从头笑话我一遍，来解决尴尬？可是我也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米恩的表情和眼神确定她是很认真的，而且我越看越觉得她非常的熟悉。 米恩忍受不了我这样一直盯着她，桌下面抬脚就给我小腿一脚：“死家伙，我是米小妮。” 现在要重新对米恩作一个介绍了：米小妮，22岁。我认识她22年了，因为她出生的那天我也在现场。我父母和她父母是同一个事业单位的。在我们小时候，那种事业单位有一些与世隔绝的感觉，人们大多只和同事之间往来，我们小孩也只和一个大院里的小孩玩耍。我父母和她父母是非常好的朋友，他们那个年代建立起来的朋友关系，我始终认为比我们这个年代要坚强稳固很多。因为我可以随意出入他们家，在他们家吃住，当米小妮出生之后，她也可以同样在我们家进行这些行为。 米小妮从一生下来到14岁这段时间里，她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所有人，甚至包括她的父母。因为在我父母的交代下，我无论到哪儿都要把这个小尾巴带着，这个小尾巴还特别喜欢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甚至6岁前偶尔还赖着要和我睡在一起。这个丫头在我的心里就和我自己的亲妹妹没有两样，小时候她就屁颠屁颠地叫我哥哥，叫得还特别亲切。 一直到了她14岁，我考上大学，去了外地读书，毕业后又在外地工作；而她后来也去了外地读书，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才减少了，最后一次见她似乎是她上高三的时候。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有些婴儿肥的丫头，完全不具备现在有如此杀伤力的容貌，女大十八变的说法完全在这个丫头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虽然如此，我想我还是被丫头的容貌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把她和小时候联想起来。现在真相大白，我反而非常失落：原来美女不是看上我了，只是因为认识我20多年了。我虽然不必再担心她喜欢我这个问题，但是面对我又被打回了国民素质这个层面的现实实在有些失落。 “你是真的认不出我啊？”米恩这丫头一脸的不高兴，“我还以为你一直是假装的，和我闹着玩呢？我才假装不认识你的。”原来一直以来是这个原因，这丫头以为我和她逗乐呢。从小到大我和米小妮之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和多少种斗嘴斗气斗着玩的方式了，她把这次也归纳到这个方向去了。 哇，眼前的这个丫头居然是米小妮，真的让我大吃一惊，也颇为欣喜，这次仔仔细细地把米小妮上下左右看个清楚。以前总是不好意思盯着看，现在算是有正当理由了。 “你说你现在样子变得那么多，我怎么认啊？我们也有四五年没见了吧？” “四五年没见就不认识了？我和你认识可20多年了。”米恩丫头鼓着腮帮噘着嘴生气，这丫头这一点倒没变，小时候一生气就撅嘴，不知道撅嘴是不是对于美容有积极效果，总觉得米小妮撅嘴噘得很好看。 “可是你真的变得很多嘛，完全从一个小丫头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少女，我能随便认吗？认错了人家当我色狼呢！” “真的很漂亮吗？”女孩就是这样，你夸她漂亮，她立刻把其他事情都暂时忘记了。 “嗯，很漂亮。”多说一句肯定的话，就可以让她不再生气，这么便宜的事情一定要做。 “这还差不多，算了，原谅你没认出我了。” “对嘛，不是我的错，你说你干吗连名字都改了，米小妮不是挺好听的吗？” “什么改名字啊，我一直就叫米恩，米小妮是我的小名。”一句话让米恩丫头消气，一句话又让她生气了。我从小就叫她米小妮，叫了20年，我还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大名的。 “好了，别生气了，都是你哥我不好，还不行吗？” “谁是我哥，别臭美。” “嘿，赖得还真快，是谁小时候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哥哥哥哥不停地叫的？” “那是因为年少无知，你有点哥哥样子吗？整天就会欺负我。”米小妮说的是实话。小时候小男孩总有一个阶段是特别不喜欢有个小自己四五岁的丫头整天跟着自己，总觉得那是件丢脸的事情。所以我想尽办法作弄她、甩掉她，为此米恩丫头受了不少委屈，经常被我弄得哇哇大哭，我也为此受了不少皮肉之苦。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挺残忍的。 “那我也有疼你的时候嘛，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洗过澡呢！”我说话属于条件反射型的，脑袋里闪现出什么，就脱口而出，现在米恩丫头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我居然说这个…… 米恩丫头果然脸刷地一下红了，接着抬腿就给我一脚：“你以后不许说这个！” “不说就是了，那我小时候还和你一起睡觉，你蹬被子还是我帮你盖的呢！”嘿，说这个和刚才那个有什么区别？！ 我立刻站起身向后倒退两步，以免我明天要瘸着腿上班。 -------------------------------------------------------------------------------- 我半躺在沙发上，脚跷在扶手上看电视。知道米恩丫头的真正身份，一下子感觉就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了拘束，一切都觉得非常放松，行为自然不受控制。 “你不能坐好啊？这么没样子。”米小妮洗完澡穿了身睡衣坐到我旁边说道。 “哎呀，样子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们俩什么关系啊，不用做样子。” “谁和你什么关系啊？你再乱说话，我饶不了你。” “是，小妮小姐。” “哎，你没认出我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我喜欢你啊？”这个问题是我在餐厅时候早就预设发生的剧情，没想到晚发生了这么久，情况还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我要承认，就是完全被米恩丫头笑话，也不会有当时预计的承担男人责任的部分了。 “我哪有？”我选择抵赖。 “还说没有呢！说什么确定我们的关系，不想我误会。”米恩丫头终于找到最佳的机会好好地报复我了。 “好了，我承认就是了，你不就是想笑嘛，有什么好笑的，你说一个不认识的美女对你这么热情，是谁都会误会的吧？” “不会。” “为什么不会？” “就你这个样子，有美女突然对你热情，你第一个就应该想是不是认识的，或者考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而不是美女喜欢你。怎么可能有美女主动喜欢你？” “嘿，米小妮，你笑话我就算了，还打击报复，为什么就没有美女主动喜欢我？你知道什么啊！像你这种80年代出生的小丫头，完全不理解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两个字——肤浅。” “你是成熟男人啊？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从你身上只能看见两个字——幼稚。”这丫头还和我对上了，果然是长大了哦，小时候哪有这么伶牙俐齿的…… “不和你一般见识，睡觉。”我站起来向房间走去。 “你去哪，你的床在那里。”米恩丫头指着储藏室。 “我的床才不在那里呢，你洗澡的时候我早就搬去那个房间了。”我指了指米小妮的琴房。 “你……” 你什么啊，就凭20多年的交情，我才不怕你怎么样呢。 和绯闻斗争到底 我一直认为传消除闻这种东西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传闻公开化。因为对于某些消息你越是遮遮掩掩，欲盖弥彰，别人就越有兴趣，接着而来的就是各种经过每个人不同的心理阴暗面加工出来的产品。但是当你把传闻公开化之后，完全展现在大众面前，失去了神秘感，失去了窥探的快感，就没有了价值，很快会被人忘记。所以，我毫不忌讳地开始和米恩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起下班，原本在我心里的一点困扰因为米恩的身份转换，早已经不成问题。在这个世界上的女性同胞中，我想除了我妈之外，米小妮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今天的中饭我没有和米恩一起，因为她外出有事，我才突然发现我已经有一段时间只单独和米恩一起吃饭了，突然米恩不在了，我变成孤单的一个人了。在我一个人坐下5分钟之后，汪兆冰端着盘子坐到了我身边。 “老大，你真的和米恩在一起了？” “嗯，是在一起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在一起。” “那是什么意思？” 我想有必要和这个超级八卦男解释一下我和米恩的关系，因为他可以帮助我将这个消息快速地传播出去，彻底打消人们对这个传闻的兴趣。 “我和米恩本从小就认识，我们两家以前是对门，父母都在同一个单位，后来因为工作上学所以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最近才又遇到一起。”我尽量将问题说得简单化一点，以免又产生什么误会。 “哦，是这样啊。”汪兆冰虽然频频点头，但是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不相信。 “我警告你啊，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小子要是给我瞎传，看我怎么对付你。” “我是那种人吗？” “是。”我很坚定地回答。 我自己这么清楚汪兆冰的为人，居然还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这根本就是我纵容自己犯下的又一个错误。因为第二天起，大厦传闻中又多了一条，米恩和我是青梅竹马的恋人。看来我只有寄希望于时间来将一切冲淡了。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不是很顺，工作上不少麻烦，连续的几个项目成效都很不好，虽然都是些低成本的项目，但是也在老总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难得进入一次老总的办公室还被老总用和蔼的口气训斥了一顿。 不过今天是好日子，因为装修公司已经帮我解决了房子的问题，原本我的房子就不是全部都有问题，仅仅是局部的一些材料不合格。所以重新装修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再次检测各种指标全部合格，意味着我可以重新回归这个我自己的圣域。我把自己的房子称为圣域是由心而发的，我认为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有这样一个圣域，在这里你不需要带着虚伪的面具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你不必遵循各种所谓的规则，不需要顾忌别人的感受，你可以完全放松自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些自闭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我甚至觉得这个圣域只能有我一个人的存在，多一个人哪怕是我的老婆，这里都不会再像我现在这般自在。 我哼着小调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家，不知不觉发现在米恩这里已经有了我不少的东西，居然一个旅行包都装不下。 米恩站在一边看着我收拾行李，一脸的不高兴。 “米小妮，你怎么了，我的房子搞好了，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啊？怎么一张苦瓜脸。” “哼，从小你就这样，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啊？” “我干吗要舍不得啊？我自己家多好啊！” “我不是说家，我是说人。”米恩丫头还真很重感情，给她这么一说，倒显得我没有良心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有啥好舍不得的。 “人有什么舍不得啊？你别像小时候一样总喜欢赖在我屁股后面啊！你现在是大姑娘了，我们俩总住在一起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名声反正一直都不好。” 这里对于米恩在大厦的传闻要作一个解释，米恩确实属于一个活泼外向的女孩儿，再加上容貌出众，自然追求者众多。而她只是把一些人当朋友一样相处，当对方有进一步的念头或者举动的时候，她都会很礼貌地拒绝。本来这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直到她遇到了一个自以为自己泡妞天下无敌的家伙，他在朋友面前吹嘘自己一定能够追到米恩，可惜却被米恩拒绝，觉得很没有面子，就虚构自己将米恩如何如何，又将米恩形容成如何如何的“放荡”，是自己将米恩甩了。米恩丫头的性格让她不屑于去和这种家伙对质什么，也不屑于去解释这么无聊的传言。可惜的是，自从这个传言广泛传播之后，再追求米恩失败的人，都会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连“放荡女”都追不到，所以都会用各种默认的方式承认自己已经和米恩如何如何过。三人成虎，在强大的大厦传闻系统运作下米恩“放荡女”的称号就这样流传开来。连我一度都被传闻所影响，更不要说其他那些完全不了解米恩的人了。要不是最先造谣的那个家伙已经换了工作，我想我会忍不住打他一顿的。 “好了，傻丫头，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你在进行各种约会之后，无聊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打扰我，你有什么问题遇到什么困难，你只管找我好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和米恩丫头20多年的感情，我肯定又误会她喜欢上我了呢！ “这还差不多。”米恩丫头这次露出笑容。你还别说，也许我们这一代独生子女太多了，所以很多人都没有感受过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一直以来我们经常会说起一个假设，就是如果可以让你选择可以有一个兄弟姐妹的话，你选择什么？大多数男生都会选择姐姐，而大部分女孩都会选择哥哥。我选择妹妹，因为我虽然是独生子女，但是我有一个妹妹——米恩，你当过哥哥就知道了，你打从心里疼爱她，什么你都愿意依着她护着她，虽然有时候也欺负她。 --------------------------------------------------------------------------------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圣域，当我躺在阳台上的椅子上，跷着脚喝着咖啡，看着面前的小池塘和小土坡的时候，真的觉得很安逸。人在现在的社会中生存，一定要注重劳逸结合，为自己打造一片仅属于自己的空间，这样才能有效地调节自己的状态，这是我的生活原则。 路涵和米恩一样是全大厦最美的美女之一，虽然有名的程度相似，但是性质不同。米恩是以个性鲜明、外向以及“比较开放”闻名；而路涵是以气质、温柔以及“一直无男友”著称。至于路涵到底有多长时间处于没有男友的状态，我们就无从查证了。因为我们这栋大厦是两年前新建成的，路涵也是那个时候来到这里的，大厦最元老的员工也只能证明她这两年没有谈恋爱。 现今社会中对于什么样的女人更加吸引男人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对于一个好女人的定义有很多种不同的解释，又或者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像路涵这样温柔的气质美女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到追捧。其实我始终对于这个问题保留自己的看法，我一直都认为这种温柔气质型美女依旧是作为老婆的最佳人选。之所以其受欢迎程度受到了很大的削弱，那也只是暂时的现象。现在的男人大多数在还年轻、还不想成家的时候会觉得像路涵这样的女人比较麻烦，因为她们对感情认真的态度会给予男人不小的压力。而现如今的男人中愿意承担这份压力和责任的人大大减少，所以在还没打算结婚的时候，他们宁愿选择一些活泼外向的女孩，追起来比较容易，分起手来也比较简单。我不知道这个现象到底是意味着社会的进步还是一个混乱。这个时候自夸的时间又到了，我是一个愿意承担责任的男人，我伟大的梦想之一就是可以带给我老婆最大的幸福感，完全是一个好男人的表率，所以我喜欢像路涵这样的美女。 在一栋大厦里工作，加上你又特别地关注一个人，你会利用一切机会争取引起她的关注。所以每次我看到路涵的时候，我都用一种很诚恳的眼神注视着她。我承认我缺乏勇气，我只能用这种很无聊的方式希望能引起路涵的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注视（虽然经常有人告诫我盯着女孩看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我管不了这么多）起了作用，路涵有时候看到我会报以微微的一笑，这让我很开心。我开始算计我在她心目中应该开始留下印象了，这为以后能够和她进一步接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是一个传统型男人，我不喜欢（其实是没有勇气的借口）直接的方式，希望能够一点点地累积情感，幻想着能够有一些突发的机缘让两个人很自然地进入角色。 可惜的是老天还没有给我突发机缘的时候，却给了我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今天下午我要去17楼和兄弟公司谈一个项目合作，当我达到17楼的时候恰巧撞到路涵和一个同事。我们从相距20米到擦身而过这段时间，我依旧保持着我的传统，用诚恳的眼神注视着路涵，果然路涵又对我报以微微一笑。 心情愉快对于工作也有很大的帮助，和兄弟公司的合作谈得非常愉快和顺利。中途出来上洗手间的时候却让我听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当我走近洗手间的时候，在一个特殊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女洗手间的洗手池（我声明一下，本人绝无偷窥嗜好，纯属巧合），而路涵和她的同事正站在水池边。 我继续前行，到达男女洗手间的分岔口上，这个位置距离女洗手间非常近，但是却看不见水池，可是她们的对话清晰地传送到我的耳朵里。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哪个人啊？” “就是刚才在走廊上遇到的男人啊！” “哦，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干吗对他笑？” “他每次看到我，总是一直盯着我看，我只好对他笑笑了。”我果然在路涵的记忆中留下了印象。 “可是他那个样子太猥琐了吧，色眯眯地一直盯着你，就像要把你衣服扒光一样。”猥琐这个词居然落在我的身上，我明明一直用的仅仅是诚恳的眼神，哪有什么扒光衣服，现在的小女孩说话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 “不要这样说人家，多难听啊！”看到没有，一个有气质的温柔美女说话就是不一样。 “什么难听啊？那你说他那个样子是不是挺讨厌的，哪有人死盯着人看的，没见过美女啊？”这一定是一个怨妇，挑拨离间，我不就是没看你，你嫉妒了吗？ “嗯，他每次都那样看人，确实蛮讨厌的。”如果是拍摄喜剧片，现在的画面应该是一道闪电劈中我的头顶，然后一阵烟雾之后，我满脸焦黑外带爆炸式发型。 我听见路涵和她的同事走出洗手间的脚步声，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迅速地逃进男洗手间，避免尴尬，这还是我第一次不愿意看见路涵。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公司的，当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的时候，我正坐在我自己的座位上拿着一杯咖啡发呆。哎，我的希望要破灭了，没想到我几个月的“注视追求法”得到这样的结果，我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我的眼神真的有点色吗？ 这几天都有些失魂落魄的，几个月努力白费了，还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心中留下了一个色狼的印象！下班一个多小时之后，我才想起来原本答应送给兄弟公司项目合作的资料还在我的桌上。 当我跑到17楼的时候，人家已经严格贯彻国家劳动法相关规定回家休息了。我往回走的时候，眼光还是情不自禁地向路涵所在的办公室里看了看。透过大玻璃窗我居然看见了路涵，她正站在椅子上准备拿柜顶的东西。这时候我又做了一件卑鄙的事情，心里居然暗叫“摔下来，摔下来”。晕倒，我真的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变态。 看来我的念力真是不可小视，说不定找个大师指点修炼一下，我也能会特异功能。因为路涵真的“啪”地一下摔了下来。（其实和我的念力无关，只是那种四个轮子的椅子加上光滑的地面想不摔都难！） 我到底要不要进去？现在里面可只有路涵一个人，多好的单独相处的机会啊！还可以外加英雄救美的桥段。可是，她对我的印象这么差，我现在进去，她会不会怀疑我在跟踪她，那不是更加难堪。这个时候还管这么多，就算她不是路涵，作为一个男人看见一个女孩摔伤了，也应该挺身而出吧？可是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路涵正好摔倒，我正好出现，她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变态跟踪者吧……我的思维在天人交战。 这个时候要作一个有关医学的说明，原来人的行为不一定受大脑的控制，因为我发现我的大脑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出现在路涵的身边了。 “你没事吧。”我看着倒在地上的路涵，伸出手想去扶她。 路涵的身体明显地向后躲闪了一下，虽然只是很细小的动作，可是我还是很心痛，这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想再说明一遍，以徒增我心中的悲伤。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进退两难。气质温柔美女终究是气质温柔美女，路涵看出我的尴尬，还是伸出手放在我的手掌中。路涵的手很小、很软、很光滑……好了，先拉起来再说吧！ 我将路涵扶到椅子上坐下，低头看见裸露在裙子外面的膝盖一大片淤青，看来摔得不轻。又一次证明人的行为不一定受大脑控制，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做的时候，我已经蹲下去看着路涵的伤处。 我的手很自然地伸向路涵的腿（不得不再次申明这个时候我绝无色心），可是路涵用没有受伤的左脚一蹬地面，她滑倒的原因体现了出来，因为她这一蹬的力量让她坐在四轮椅子上向后滑行了足足两米的距离。 现在的画面就是，我蹲在地上，双手呈环形；而两米外的路涵坐在椅子上。也许她也没想到这一蹬的力量会让她滑行这么远的距离。整个办公室虽然有200多平方米大，但是全部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对不起。”我首先开口了。 “嗯？”路涵瞪大眼睛。 “我想你对我应该有一点印象，我就是那个整天色眯眯地盯着你看的人。”反正我在路涵心目中已经成为这种类型的人了，我也根本没有机会和她解释。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我还是坦白点承认错误吧！路涵应该没想到我会这样介绍自己，脸一下就红了，非常可爱。 “我知道那样做确实很不礼貌，我也承认我看着你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现在事实证明这个办法很愚蠢，不过你放心，我想我不会再‘骚扰’你了。对不起！哦，如果你的腿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虽然我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但是我心里还是希望有惊喜出现，希望我这个单刀直入、负荆请罪的办法能够收到效果。 所以我的转身动作很慢，向外走的速度也很慢，等待着背后能够响起路涵的声音。 “哎。”哎这个词原来也可以这么动听的？！ “嗯？什么事？” “可是我现在已经认识你了，你不打算好好地自我介绍一下？” 三人两“伞” “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到米小妮家蹭饭，米小妮看着我的样子问道，没想到经过一晚上的兴奋，第二天还能被米小妮看出来。 “我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高兴吗？很容易被看出来？” “那当然了，你从一进门嘴就没合拢过。” “呵呵，那是有点过分了，嘴不合拢怎么吃饭啊！”我承认我有点得意忘形，不容易啊，我能够和路涵有一个良好的自我介绍相互认识，而且在那么特殊的环境和气氛当中，多么与众不同啊！ “那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啊？” “不告诉你，秘密。” “懒得理你。” 我保持嘴角上扬的姿势吃完整顿饭，直到米小妮收拾完毕从厨房出来，我才发现米小妮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你心情也不错哦。” “真的吗？这么容易看出来？” “那当然了，你那一首歌哼了七八遍了。” “哦，那要换一首了，哼多了不好听了。” “那你到底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不告诉你，秘密。”死丫头米小妮从小喜欢学我说话，长大了也没变。还好也算有进步，现在是整段学习，以前那种你说一句她跟一句才能把人气死呢！每天早上必须按时起床上班，想必是每个上班族最大的痛苦之一。尤其当有事情睡得比较晚的时候，起床越发显得残酷。无奈之下，我借鉴海豚的睡眠方式（据说海豚一半脑袋睡眠，另一半脑袋处于清醒状态）。当然我没有海豚那么厉害，毕竟那是自然界赋予它的特殊能力，我只能将自己保持在最低程度的清醒状态，能够机械性地完成从起床到到达公司这段每天都重复的状态。我已经暂时放弃了看美女的做法了，因为米小妮不许看，如果我看了她就会问是不是比她好看。我如果回答是，她一定发飙；如果我回答不是，她就会问没她好看还看什么？唉，她又不是我女朋友，居然也剥夺我看美女的权利。完成这些动作我想用1％左右的大脑就应该可以完成，剩下的10％就可以继续休息（我没算错，不知道谁说的，人的大脑至少有90％还没有得到开发，我比别人要聪明一点，所以我的大脑应该多开发了1％）。 该死的闹钟又响起来了，这个声音我非常熟悉且非常厌恶，曾经有一次电视剧里的闹钟和我床头的这个一样声音，听到后居然让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我保持最低清醒状态，起床、穿衣、刷牙、洗脸、穿鞋、出门。 “早上好。”我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处于最低清醒状态的我对于达到公司前，一切的外界声响不作任何回应，我继续走向电梯。 “哎，你怎么不说话？”一只手搭到我的肩膀上，我全身一震，处于最低清醒状态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受到突然的干扰，尤其是身体的接触。我条件反射地抓住对方的手，施展了一个擒拿动作。（我不记得我学过擒拿，难道是因为动作片看多了，在我的大脑皮层留下了印象，当我处于最低清醒程度的时候无意地开发了大脑的其他部分？） “哎呀，好痛啊，你干吗？”巨大的叫声终于将我从最低清醒状态中惊醒过来。 看着被我擒拿在手的人，我更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米小妮皱着眉头气愤地看着我：“先松手啊！” 我连忙松开擒拿住米小妮的手，米小妮立刻恢复了灵活，因为她非常迅速地给了我一脚作为报复。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租了你家对门的房子。” “你原来那儿不是住得好好的嘛，为啥要租我们家对门的房子？” “你们家对门的房子新啊，而且装潢得好啊。” “恩，价钱也好。” “花钱才能激励人努力赚钱。” 我才不相信米恩说的理由，难怪她前两天这么开心，难道就是因为要搬来这里，可以继续“折磨”我？ “哎，你那天那么开心，不是因为要搬来这儿吧？”我的好奇心还是让我要对这个问题做一个探究。 “是啊，这里的房子这么好，当然开心了。” “你就是因为房子好开心？” “当然不是啊，因为住你对门。” “住我对门值得你这么开心？” “当然了，因为可以折磨你了，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到你帮忙。”米恩丫头还真的毫不隐瞒她的真实想法。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和米小妮已经走出住处，外面阳光灿烂，难得我能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的状态，“你搬家这么大的动作，总要造成不小的声响，我为什么没听到？” “这个问题你问我啊？你一睡下去就醒不过来，像猪一样。” …… 谁能够证明猪是一睡下去就不醒的？ 加了一天的班，回到家自然要冲杯咖啡，进行我的保留活动，去阳台的椅子上放松一下。 我才坐下端起咖啡想吟两句唐诗附庸风雅一下，一个声音传来：“老喝咖啡不好。” 我完全放松的大脑意识没来得及对这句话进行必要的处理，我只是愣了一下，继续端起咖啡。 “都和你说了，老喝咖啡不好。” “米小妮，你住我对门就是为了管着我啊？”再迟钝的大脑反应，也让我想起来早上米小妮这丫头搬到我家隔壁了，这么熟悉的声音，敢这样和我说话的还能有谁。 “当然就是为了管着你，这么大人了还不懂事。”米小妮这丫头是我没有办法对付的女人之一。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还好我们两家的阳台有道墙隔着，她拿我也没办法，我喝我的咖啡看我的小池塘、小土坡。只是，隔着堵墙，米恩丫头怎么知道我喝咖啡的？ 隔了半晌我没说话，米小妮忍不住了：“你干吗不说话？” “这种凉风习习的晚上，面对湖光山色，应该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阵响声，我想是米恩丫头被我的话“震”得摔倒在地上了，想想是有点酸哦！ “你是不是最近谈恋爱，脑子也坏了。”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喜欢我们大厦一个女孩叫路涵，最近你和她认识了，所以你很开心。”不得不佩服一下米小妮这丫头的情报能力，我和路涵认识的场景里只有两个人物，这样也能被她调查出来？ “不要乱说，我没有谈恋爱。” “是还没有！你喜欢人家嘛，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 米小妮说的是实话，不过也不用这么直白吧，我知道我追求路涵一定存在着很大的难度，可是我有坚定的意志。 “是还没喜欢，很快就喜欢了。” “臭美，你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人家可是大厦有名的美女，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主管，大厦2000多人里起码100多个主管以上级别的男人，其中没结婚的也超过40个；你长得又不帅，大厦2000多人里明显比你长得帅的男人最少也有200多个，其中没结婚的又超过80个；说你有才华吧，大厦2000多人里面，有才华的如果不管是哪种才华，也最少应该有二三百人，其中……” “其中没有结婚的最少也100人是吧？有你这么无聊的吗？再说你这种计算方式根本不对。”我这个人也算奇怪了，明明知道米小妮是故意耍我，还非要和她争论一下计算方式，“你不能一项项算，要算综合实力，40个没结婚的主管，其中还有一半有女朋友，剩下20个，比我长得帅的那就只有10个，10个里面比我有才华的那不超过5个，5个人中对路涵也有好感的剩下不到2个，2个当中能向我这样机缘巧合认识路涵的那就一个都没有了。”我自己把账算完，结果大出我自己的预料，原来我是路涵唯一的选择啊…… “那大厦以外的呢？”米小妮一句话把我刚刚得意起来的情绪打击得一点都没有了。对哦，没人规定路涵找男朋友一定要在大厦里，外面世界那么广阔，潜在着多少优秀的竞争对手都不得而知。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被米小妮嘲笑，我要反击：“那又怎么样？你不也是大厦有名的美女，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还非要搬我们家对门缠着我。” 我知道米小妮生气了，我也庆幸隔着一堵墙，否则我一定被人身攻击。 我听见米恩拉玻璃门回屋的声音，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样隔着堵墙和米小妮说话的感觉还真的非常有趣。一边和她斗嘴，一边想象她生气的样子，还可以保障生命安全，看来以后可以放心大胆地气她了。我不禁一阵得意，有点变态。 -------------------------------------------------------------------------------- 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一个特别有斗志的人，尤其在爱情上，我号称最大的原则就是讲究随缘的感情，但是在现今这个什么都讲究快速的社会里，爱情也变成一种快餐文化，必须要求尽快进入主题。某人认识某人，某人喜欢某人，某人约会某人，某人和某人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简单概括起来以上四步就可以完成快餐爱情。其时间的长短要因人而异，但是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大约在一个星期到一个月时间内可以完成。至于两人可以相处多久，就是一个不可预知的事情了。所以，我不喜欢这种快餐爱情。 说了以上的观点其实是在为自己找一个不敢约会路涵的借口，因为我觉得就目前我和路涵认识的程度去约会路涵、表明心意，结果一定很惨烈。何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我就像所有懦弱的男人一样，认为起码现在还可以做朋友就暂时保持这种关系吧！ 一个人如果有两个爱好，并且把其中一个变成自己的工作，那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那么另外一个爱好用来做什么？打发时间啦。所以，第二个兴趣非常重要，在你无聊寂寞的时候越发显得它的重要。这个兴趣还必须具备两个特点：一是耗费时间，二是要具备个人化。耗费时间可以不必担心打发不了空闲时间；个人化代表它的易操作性，一个人可以独立进行。你说你喜欢踢足球，要找齐人本身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符合这个兴趣的特点。在这里隆重介绍我的两个符合以上两点的爱好：一是睡觉，二是网络游戏。（我这么隆重地推荐网络游戏，那些运营商是不是应该考虑给我点广告费？）但是我比一般人还要幸福一点，因为我有三大爱好：一是胡思乱想，这个变成了我的工作，美其名曰创意策划；二是睡觉；三是网络游戏。我有两个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爱好，其结果就养成了我一大特点——懒。 话扯得有点远，我想说的是我刚刚眯了一会儿醒来坐在电脑前准备开始游戏的时候，窗外雷鸣电闪异常猛烈，接着就是大雨滂沱。在这样闷热的夏天，下一场大雨也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我走到阳台去把我舒适的椅子搬回来，习惯性看向米恩家的方向。虽然隔着一堵墙，但是没有一点灯光，我才发现米小妮还没有回来，傍晚的时候米小妮告诉我她要加班，晚一点回来，没想到会晚到这个时候。突然的大雨，我想米小妮一定没有带伞，她会不会被困在大厦，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口看着这场大雨？我莫名地有了一个念头，去接米小妮下班。由此证明，我的心地非常善良以及非常疼爱米小妮。 当我撑着伞到达大厦的时候，还真的看见米小妮站在大堂呆呆地看着外面，我很有风度地走到米小妮旁边：“小姐，需不需要一个可以挡风遮雨的男人？”这句话用在这个时候还真的很贴切。 米小妮转头看到我，一脸惊喜（这个表情太好了，我大老远赶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惊喜的表情嘛，人还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会为了得到一个惊喜的表情，甘愿冒大雨奔波在这样的夜晚）。 “哎，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呗，还能干吗？” “哇，今天怎么这么好。” “我一直就这么好。” “才不是呢，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 “死丫头，”我推了米小妮脑袋一下，“你到底走不走？” “当然走。” 可是米小妮的话音刚落，我就看见路涵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走到门口同样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外面。路涵的无奈和米小妮就是不一样，怎么看都多一点点柔弱和凄美，强烈地刺激一个男人产生保护她的心理。 “你在发什么呆？”米小妮顺着我的眼神也看见了路涵，“哦，原来看见梦中情人了，这可是好机会，你还不去帮她挡风遮雨？” “你也这么认为？那我去了。”说完我走向路涵。 “死陈超，你见色忘友。”我知道米小妮在我身后一定恨得牙痒痒，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啦！ “你才下班？”我走到路涵身边。 “啊，是你啊，你也才下班？”路涵转头看我的那种有些紧张和局促的样子就是动人！ “对啊。”我说了慌，我是被逼的，我总不能在路涵面前说我是特意来接米小妮的吧，“外面好大雨，你没带伞吧？” “嗯，没有。” “那介不介意让我这把伞发挥更大一点的功效？” 路涵露出一个微笑，我和路涵并排走出大门，我回头看了一眼米小妮，米小妮丫头的眼神如果可以杀人，我已经血溅当场了。 走进大雨当中，只能听见雨打在伞上的声音，很响，但是又觉得很静，因为在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和路涵两个人。两个人如此近，为了减少被雨淋的几率，路涵很自然地挽起我的手臂，紧紧地靠在我的身边。好人有好报这句话一定要信，要不是我今天好心来接米小妮，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个可以和路涵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从大厦门口走到车辆较多的路边，一共大约130米，这个距离对我来说感觉实在太短了，我完全不介意再多走两遍。站在路边，我一直祈祷的事情就是没有空的计程车经过。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一辆计程车在路涵招手后停在我们身边。 我打开车门，路涵上了车，又移到里面的位置上，然后看着我。我很激动，因为这意味着她正等待我上车，我把伞收了起来，准备上车的一瞬间想起了米小妮。晕倒，我就这样上车了，难道真的把米小妮那丫头一个人丢在大厦？我承认我好色，可是也不能如此没有道义啊！ 我将伞递进车内给了路涵，自己却没有上车。 “你怎么不上来？”天啊，不要再说这种话来动摇我本来就不坚定的意志力啦！ “啊，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回去一下，伞留给你下车的时候用。” “那你怎么办？” “我回公司办完事情，也许雨已经停了。”我说完就狂奔而去，因为如果路涵再说一些“你还是上来吧”，“这怎么行，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之类的话，我会进一步联想到车到了路涵家楼下，她会对我说“你上来坐坐吧。”当我幻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想我的意志力就崩溃了，所以在我的幻想空间还没有到达这个位置的时候，我必须快速离开。 当我跑回大厦门口的时候，米小妮站在门口一脸气愤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我选择不说话，因为米小妮一定会憋不住先说话的，还是等她先明确了发泄的方向，我再考虑应对的策略。 “你还知道回来啊？”果然米小妮忍不住先说话，采用的方式是冷嘲热讽。 “我当然要回来，我来的目的是接你啊！” “哦，真的啊？” “那当然，先送走路涵，再接你，就已经充分说明我的目的明确。” “哼。”米恩对我的解释表示不屑。 “好了，回家吧。” “这么大雨怎么回家？连伞都送给人家了，你怎么不把人也搭售了。” “没有伞有什么关系，用这个。”我脱下衬衣举过头顶。 米小妮瞪了我一眼。 “别不满意了，送给路涵的伞才20块钱，帮你挡雨的这件衬衫可300多块呢！你贵多了。” 随着我小腿中了一记“明算”，我和米小妮冲进了大雨中。 有了共同在大雨中漫步的经历之后，人与人的感情果然会变得不一样，因为今天在餐厅吃饭，路涵历史上第一次主动来和我说话，还正好是米恩不在的时候。我的身边坐着超级八卦男汪兆冰、以网络聊天泡妞著称的陈杰和技术部主管大厦著名钻石王老五之一方洪生。我描述这个阵容是就是为了证明当时路涵主动和我说话带来了多么震撼的效果！ “你好。”我们四个正围在一起对公司目前的现状发着牢骚，路涵轻巧地出现在我们身后。我们四个人的眼光齐刷刷地抬起来看着路涵以确定她在和谁说话。然后另外三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我，确认我具有发言权。 “啊，你好。” “昨天晚上谢谢你。” “啊，没事。” “嗯，那我先去和同事吃饭，迟点再找你。” “啊，好的。” 看以上只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对话，就是为了感谢我借伞给她，等一会儿准备联系我把伞还我这些事情而已。但是我知道在我身边这三个男人的脑袋里已经形成不同的猜测。这个画面不仅影响到我身边的三个人，餐厅中20％以上的人第一时间关注到了这个事件，你不用觉得20％是个很小的比例，因为只有1％的人知道，当天就可以传遍大厦，何况是20％。 这么简单的行为能够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当然我只是其中的配角，而真正的主角自然是路涵，路涵虽然以温柔气质著称，但是也同时具有冷的名声。除了她们公司同事之外，她从不主动和男人说话，即使说话也绝对不会超过两句，今天竟和我说了有三句之多！ “你和路涵到底怎么了？”最耐不住性子的汪兆冰首先发言。 “没怎么啊。”我故意含糊其辞，因为这种事情越不说清楚，给予别人的幻想空间越大。尤其是超级八卦男，我不介意他利用他的幻想空间替我制造大量的传闻。也许有了这些传闻，我就有了进一步接触路涵的机会，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打击潜在的隐藏对手。我必须承认我很卑鄙。 “没怎么会主动和你说话，还昨天晚上？”以网络聊天泡妞著称的陈杰注意到了时间问题。 “晚上怎么了？别尽往歪处想。”我心里的想法和我嘴上说的正好相反，我希望他们尽量往歪处想。 “不想歪，那为什么迟点还要再找你？”路涵最后一句话影响到了钻石王老五。 “好了，就是普通朋友聊两句，有那么夸张吗？”我想大家已经知道我真实的想法是越夸张越好。 “有。”三个家伙给了我最想要的答案。 “有什么啊，懒得和你们说。”我非常骄傲地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出了餐厅。 --------------------------------------------------------------------------------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下了电梯，米小妮就迎面扑了上来。 “喂，你干吗，等我也不用在这儿啊？” “我钥匙忘带了。” “然后呢？” “然后就等你回来啊！” “你钥匙忘带了和等我回来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我又不是锁匠。” “可是我们家离你们家最近啊！” “然后呢？” “然后就等你回来啊！” “我们家离你们家最近和等我回来也没什么必然关系吧？你可别指望占领我的床。” “你想得美，我占领你的床，你还不笑歪了。”看着米小妮嗔怒的样子，我的脑海居然立刻浮现米小妮在我床上性感的样子，晕倒…… 沉浸在幻想中的我居然答道：“那我是笑歪了。” 米小妮抬腿就给了我一脚，不过我早料到这个突袭，敏捷地躲闪开去。 米小妮瞪着我：“好啦，正经一点啊。” “嗯，那你告诉我你钥匙忘带了到底和等我回来有什么关系？” “我钥匙忘带了，进不去，你们家离我们家最近，所以等你回来从阳台上爬过去帮我开门啊。” 这次逻辑倒是很清晰，可是这件事我不愿意做，虽然我们家阳台距离米恩家阳台只有一墙之隔。可是我们家住在7楼啊，光站在阳台边儿往下看就够可怕的了，还叫我爬过去？ 平时我坐在阳台上的时候那是非常享受的时刻，今天我站在这里，怎么都觉得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我为什么要爬啊？你等明天找锁匠不行吗？”我作最后的抵抗。 “可是我明天要用的东西在里面啊，很重要的。” “有多重要啊？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都把你扎成粽子了，还有什么危险啊？”米小妮又撅嘴了。 米小妮说得不错，为了安全起见，我强烈要求保护措施，结果米小妮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长20多米长的麻绳将我和阳台栏杆进行了连接，我也被米小妮一道道捆得像个粽子。 在这个我没办法对付的女人之一的逼迫下我开始了这个其实只有几秒钟就完成的动作。从爬上阳台扶手跨越墙壁，到达另外一边阳台扶手，我的脑海里幻想了十几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甚至抽空看了一眼下方各种突出物，做好万一我真的掉落下去，我可以抓住什么以延缓我下落速度的准备。还好我平安到达，一身的冷汗，犹如劫后余生一般。 我帮米小妮打开房门的时候，米小妮已经满脸笑容地看着我：“谢谢，太感谢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只要看到这个丫头的笑容，我再大的火气都很难发出来，谁叫自己从小就把她惯坏了呢！ “好了，进去吧，我回家了。” “嗯。”米小妮点点头。 可是当我准备向我自己家走去的时候，眼看着我的家门被风吹得缓缓地关闭，虽然米小妮家门口距离我们家只有几米的距离，可是我却不能在门关上前阻止它。 我眼看着门关上，又看了看米小妮。 “你怎么了？”米小妮看着我一脸的沮丧问道。 “我们家门关上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很沮丧。” “你们家门关上了和你沮丧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没带钥匙。” ……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赖皮啊？”米小妮叉着腰冲着半躺在沙发上的我吼道。 “我怎么赖皮了？” “你干吗赖在我们家？” “哎，你不要这么没良心好不好，我是为了帮你开门才被关在外面的。” “那你怎么帮我开门的？” “爬过来的。” “那你再爬回去不就行了。” 爬回去？试过一次还不知道怕啊，我是下定决心，再也不干这种事情了，刚才要不是哪根筋突然搭错了，我也不会干第一次的傻事。我紧紧地抓住沙发的扶手，全身紧贴沙发，以表明我誓死不走的决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怎么说也是米小妮没法对付的男人之一，米小妮只好选择妥协。 “明天找锁匠来开啊！” “那今晚呢？” “今晚当然就睡你们家了。” “你……”米小妮一脸的不情愿。 “别这么不情愿好不好，又不是没睡过你们家，怎么现在关系越好，你还越吝啬了。” “谁和你关系越来越好了？” “你这话说的，那时候你留宿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现在的我可是从小帮你洗过澡的哥哥。”说完了我很想来个哈哈大笑作为收尾，可是看到米小妮的表情，我实在是不太敢笑…… “今天我和一个男的出去吃饭了。”米小妮洗完澡去厨房拿了瓶饮料给我，这个丫头，没白疼她。 “嗯，然后呢？” “他好像蛮喜欢我的。” “是吗，什么样的人？” “嗯，好像自己开公司的。” “这年头是个人都自己开公司，风险太大，不稳定。” “他公司好像还有点规模，去年收益不错。” “听过×××公司，够大了吧？说倒就倒了，他那点规模算什么啊！” “他人挺有风度的，也很细心。” “是个男人在追女孩儿的时候都有风度，都细心，最多只能说明他是个老手，不能说明其他任何问题。” “可是他对我也挺好的。” “有多好啊，你们认识多久，约会几次，这就知道好不好了？对一个人好，那要经过长时间的考验的，就像我这样对你好了20多年的才叫真的好，那种表面工夫的怎么比！” “那我怎么办？” “拒绝他。” “哦，好吧。”我自己都有些惊讶，我这么诋毁她的约会对象，米小妮居然一点不生气，还顺从地听取我的意见，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意见是不是正确。我开始后悔，万一我错误地抹杀米小妮一段良好的感情不就成罪人了吗？还好我的自我调节能力强，很快地我安慰自己，以米小妮的条件，寻找良好的感情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也许以后还有更好的感情等着她呢！ 只有我可以欺负你 虽然和路涵又有了一次巧遇，彼此之间的关系略微升温，起码现在见面都可以打个招呼，聊上两句，不过距离可以正式约会似乎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到底用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和路涵可以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呢？ “发什么呆呢？”米小妮在隔壁问道。 “想事情呢，别烦我。”现在正在考虑怎么追求路涵，这么大的事情不能有人打扰。 “什么事情这么难想，说出来听听。” “说什么啊，都告诉你我烦着呢！” “哼，不说拉倒，好心想帮你忙，好心没好报。”米小妮很不服气地说完，回房拉上了玻璃门。这个时候我想起一个问题，怎么追路涵这个对我来说很难的问题，说不定对于米小妮来说不会很难，毕竟她也是个女孩，还是和路涵一个级别的美女。 “你干吗？”我敲开米小妮的家门，看见一个一脸不高兴、噘着嘴的米小妮。 “呵呵，我想找你帮忙。”我厚着脸皮往门里面挤。 “我没时间帮你，我烦着呢。”米小妮拼命阻止我进入门内，可是女孩的力量怎么能和男人比，我铁了心要挤进去，哪是米小妮能够阻拦的。 “好了，对不起嘛，我知道我刚才不对，不应该用那种口气和米小妮说话，我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绝对不用这种口气对米小妮说话。”我竖起两根手指发誓。 “你这个誓早就发过了，根本没用，我才不信你呢！” “我什么时候发过了？” “你自己发的誓都记不得，谁还相信你发誓啊！”米小妮的嘴噘得更高了。我想起来了，我上初中的时候用零花钱买了把水枪，放学了不回家做功课，在外面和小朋友打水枪一直打到天色漆黑，全身湿淋淋地回到家，结果我老爸毫不客气把我海扁一顿，还当场砸了我的水枪。那可是我省了一个多月的零用钱才买的（我那时候和现在比应该算是旧社会，上初中的时候一个月零用钱2元人民币，那把水枪2元5角，你说是不是要一个多月），我躲在房间里一边哭一边粘我的水枪，米小妮好心跑来安慰我，结果被我发了一通脾气，说的大概也就是“你别烦我了，走开”之类的话，结果我发完了脾气，才看见这小丫头噘着嘴眼眶含泪地拿着一张5元面值的人民币递给我，那是小丫头又哭又闹从她爸妈那儿索要来的她过年时的压岁钱。那天我就向米小妮发誓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不用恶劣的口气和米小妮说话。想起当天的事情，看着眼前的米小妮，我自己的良心还真是备受谴责，这个丫头从小对我就这么好，我干吗没事总把脾气发向她啊！ 我立刻转头回家，留下跺脚生气的米小妮。我不是不安慰米小妮，我是回家找东西，别看我是新买的房子，小时候很多东西我都舍不得丢，被我不辞辛劳地搬来了这里。 我拿着当年那把被我老爸摔坏的水枪走回米小妮面前：“这枪送给你，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这都破了谁要啊？”米小妮虽然嘴上说得很不情愿，但是脸色已经舒缓了。 “什么破啊？这把枪凝聚了我们两个人小时候最真挚的感情，我一直都收藏着的！”我说着把枪递到米小妮的面前。 米小妮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接过枪，虽然嘴还噘着，但是我知道她不生气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米小妮把那把水枪摆到架子上一个很显眼的位置，看来我以后是没法再向米小妮发脾气了，这把枪就是一道符咒把我镇住了。 “你也是女孩儿哦，你也有蛮多追你的人哦，你觉得哪种追求的方式，最能够让你动心？”我用超级期待的眼神等待米小妮给我建议。 “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 “不知道啊！” “你，你怎么做女孩儿的，这么多人追你，你这个也不知道。” “怎么了，追的人多了就应该知道？他们要是有让我心动的办法，我不是早就被人追走了。”说得好像也对哦。 “可是你作为一个女孩儿，你就一点不知道女孩儿心里怎么想吗？” “你是不是想追路涵啊？” “嗯。”我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嘛。 “你想让我教你怎么追路涵啊？”不用再强调一遍吧。 “嗯。” “你之前怎么和路涵认识的？” “就是巧合了，正好她摔下来，被我看见。” “那你后来又怎么和她熟悉一点的？” “巧合啊，那次下雨去接你，正好遇到她。” “那不就行了。” “什么意思？” “继续巧合不就行了。” “这算什么主意？巧合这么容易还叫巧合吗？” “所以你就要努力让巧合发生啊！” -------------------------------------------------------------------------------- 我明白了米小妮的意思，她让我洞悉路涵的生活起居习惯，再找寻可以相遇的机会，人为制造巧合，这也算是个不错的建议。我第一时间找来超级八卦男汪兆冰，这个时候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可爱，有他在获得情报变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另外我毫不客气的对汪兆冰做了最严厉的警告，如果此事外泄，我将毫不犹豫的动用我手中的人事权利。汪兆冰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帮我调查出路涵每周日下午都要去某健身馆跳操。 我下了班立刻赶到这家健身馆报名有氧操训练班，指定要周日下午那一班，接待小姐看了我半天，看来我今天的形象不错！ 周日下午兴冲冲的我就赶去上我的有氧操训练课，进了教室我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一个班的学员全是女的，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没听说男人不能跳有氧操啊！这时，我看见了路涵，一身运动打扮，用一个头箍将头发束在脑后，看上去简洁清新，怎么看都很有活力。 看到路涵我就管不了那些人的眼光了，一个箭步冲到路涵身边：“这么巧，你也在这儿上课。”我这句台词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起码练习了数百遍，我确信这句话我说得很自然，不露痕迹。果然，路涵对我报以微微一笑。 我和一个胖妞对视了整整一分钟，才把她从路涵身边的位置上赶走，自己霸占了这个有利地形。你别小看这个操，运动量还真大，不到5分钟就跳得我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看来最近我过于缺乏运动，体力下降得着实厉害，我很想停下来休息休息。最麻烦的就是我旁边这个胖妞居然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还奋力地跳几个动作。她都能坚持下去，我要是跳不动还不被她笑话死，怎么也不能丢这个脸。我一边扬起头一边用眼神告诉胖妞，我就不相信跳不过她！ 在这种精神力量的支持下，我终于痛苦地完成了我的第一节课，休息期间在休息室我终于可以有机会接近路涵聊聊天了。 “你也在这上课，这儿的教练怎么样？” “挺好的，我在这儿已经上了两个多月了。” “这个运动量挺大的哈，对心肺功能的锻炼有很大的帮助。” 路涵又对我微微一笑：“运动量是挺大的，不过好像不太适合你。”难道路涵注意到我刚才和胖妞斗气的样子，看出来我体力不足？ “怎么会，我只是最近缺少点运动，很快我就可以恢复很好的体力，这点运动量难不倒我。” “哦。”路涵笑着点头。 这个时候我的目光越过路涵的头顶，看到墙上一张每个班的上课时间表，晕倒！我们周日下午这个有氧操班的全名竟然叫做“纤体瘦身有氧操班”…… 换好衣服，我站在健身馆大门口等着路涵出来，我想和她解释一下我是因为最近觉得肚子上长肉了，所以想减减肚子上的肉。这是我用这么短时间想出的比较合理的解释。 “走吧。”路涵出来后看见我说道。 “我，我……”我想开口解释，但是又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虽然我已经没了六块腹肌（我在大学二年级最辉煌的年代曾经有六块很明显的腹肌，不过现在已经都团结起来了），但是我2尺3寸半的腰围还足够让我在众多发福的人面前感到骄傲。 “怎么了？”路涵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 “对不起，我是故意来报名上这个课的，目的就是能够假装巧遇你。”我想还是坦白一点算了，说谎这个东西会上瘾的，而且越说会越离谱，最后自己都无法圆谎。 “我知道啊，可是没关系，有你一起上课，我觉得挺开心的。”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时候诚实会得到更好的效果。 -------------------------------------------------------------------------------- 今天是中国人的情人节哎，我不仅没有勇气去约会路涵，还被拒绝了所有约会的米小妮丫头抓来当垫背的。你说这个米小妮平时约会不少，到了这么关键的节日她倒不去了。我想米小妮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日子是不能够轻易和某人单独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好米小妮选择的地点很近，因为这我们这个最新开发的大型生活社区群中有一家这座城市也算最好的电影院之一，我以前经常一个人来这里看电影，不仅是因为我支持正版，还有就是为了证明我年轻。因为我每次周二来的时候，售票小姐总要问我：“请问你有学生证吗？可以半价。”这句话可以让我乐上半天，唉，原来一个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惧怕自己的年龄。 电影还没有开始，在电影院的旁边有个不错的游戏室，近几年我总是沉迷在电脑游戏中，街机玩得很少了。遥想我当年，雄姿英发，右杆左钮（就是右手操作遥控杆，左手按按钮），谈笑间，对手灰飞湮灭……引来无数围观者竞折腰…… 米小妮可没耐心陪我玩游戏，说去买点饮料和食物。我一个人重操旧业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复当年之勇，还是老老实实地玩点问答游戏，还能展现一下我的博学。当我把所有的游戏币都奉献出去之后，米小妮还没有回来。 米小妮同志不会仅仅因为我换了几台机器就找不到我了吧？我站起身去寻找米小妮。将整个电影院所在的三楼都逛了一遍，才发现米小妮坐在一个角落里——电影院提供的休息座位上看杂志，这丫头倒也会自己打发时间。我一直觉得一个懂得自己打发时间不影响自己男朋友的女孩儿是非常可爱的，虽然我不是米小妮的男朋友，但是我觉得这丫头很可爱。 就在我偷偷地绕到她身后想吓她一下的时候，一个男人走向米小妮。米小妮还真交友广泛，这个不会是什么追求者吧？ “这不是米恩吗？”男人说话了。 米小妮抬头看了男人一眼，我在背后无法获得米小妮的表情资料，但是从语气可以知道米小妮有些不悦：“哦，是你啊。”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啊？” “高兴，我高兴又看到一个无耻的家伙。”我还从来没见过米小妮这么不留情面地和人说话。 “对，我是无耻，我就是喜欢看见你生气的样子。”这个男人还真有点不要脸。 “生气，因为你？你别做梦了。” “不生气？是吗，听说现在大厦里都传你是放荡女，还和不少人有了一手，别忘记，第一手可是我哦。” “浑蛋。”我不用看米小妮的脸也大概知道她一定面色发白，而眼前这个男人经过我判断应该就是那个自以为泡妞天下无敌，被米小妮拒绝之后，造谣的家伙吧！ 和米小妮交谈的时候，听米小妮说此人多么无耻，我还没有具体的感受，甚至觉得米小妮可能有些夸张，以为只不过是一个比较无聊的男人，在自尊心受创之后做了一些下流的报复行为而已。我没想到事隔这么久，这个男人的报复心在今天还这么无耻地表现出来，看来我把这个世界上的人想得太善良了，事实上确实存在这种无耻的家伙。 “不能怪我，是你自找的，我追你，是看得起你，你却不识抬举。” 我看到米恩的身体在颤抖，我的气血也开始翻腾。 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走了过来，和这家伙进行了一系列不适合在大庭广众情况下进行的亲密行为，然后不屑地看了米小妮一眼问道：“这是谁啊？” “哦，以前一栋楼里工作，老纠缠我的那个女人。”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可以把这种恶心的话说出来，还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的。用一句现下流行的话说：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别理她了，电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女人拉着这个狗男人要走（抱歉我用了很激烈的词汇，但即使这样，还是不足以表达我当时的情绪）。 “等等。”我站在米小妮身后说话了。 我走到米小妮面前转过头看见米小妮的眼眶红了，米小妮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两行眼泪刷地就涌出眼眶。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欺负米小妮，在我们还小的时候，我们大院里有一对和我差不多大的双胞胎，最喜欢到处欺负人。因为他们是两个，所以落单的我们经常会被他们欺负，我也不例外。那个时候我就学会不反抗，因为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们两个，反抗只会被打得更惨，所以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直到有一次他们居然无聊到去欺负米小妮这个比他们小好几岁的女孩子，米小妮被他们推倒在地上，新裙子弄破了，膝盖上好几道擦伤，米小妮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欺负我可以，就是不可以欺负米小妮，我当时就冲上去和两个小子干了起来，虽然就实力来说，我不是对手，但是当一个人发火到完全不顾一切的时候，就会爆发不一样的能量。虽然我最后还是很惨，以拖鞋被打飞，鼻子流血，左脸肿起，其他数处内伤的损失，换来双胞胎兄弟仓皇逃跑的战绩，那一战奠定了此后在大院里没人再敢和我动手的地位。此刻回想起我打跑那两个小子后拉着米小妮的小手，看着米小妮挂着眼泪冲我笑的时候，就下过决心，以后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负米小妮。 “你干吗？”那个男人回头看着我。 我没有答理他，用手帮米小妮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问了句：“是那个家伙吗？” 米小妮完全懂我的问题，点点了头。 我一句话没说，走到那小子面前一拳直接将他放倒。我知道武力不是文明人应该采取的行动，但是对于某些特定的人群，使用武力会来得更加直接和畅快。 “你疼不疼啊？”回家的路上米小妮跟在我旁边。说老实话，那小子的战斗指数还挺高，要不是我占了先手的机会外加愤怒的情绪，我还真打不过他。即使如此，我手背和脸上也挂彩了。手背是因为打他挂彩，脸部是因为被他打挂彩，看来力学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还真是正确啊（这时候，你还有闲工夫想这个）！ “还好，不疼。” 米小妮伸手用力按了一下我的伤处，一阵剧痛让我直咧嘴。 “哎，米小妮，你干吗？” “逞强，还说不疼。” “你这么大力，能不疼吗？” “那你还和人打架！” “那还不是为了你，小时候就为了你和双胞胎打架，都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了，你被打得很惨嘛！”米小妮你不会就记得我被打得很惨吧？ “你就不能记住点好的，我是为了你才出手的，一个打两个哎。” “知道了，回去帮你敷药还不行吗？” “这还像句人话。” 我和米小妮走到住所楼下，米小妮突然停下来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大火气和他打架？” “啊？我就是不允许别人欺负你。”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脱口而出。 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伟大，我想米小妮一定会十分感动。 没想到米小妮回了我一句：“那你还不是经常欺负我！” “……” 说到欺负，可能我让米小妮哇哇大哭的次数，是这个世界上次数最多的人，甚至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的次数还多。 “我，我欺负你就可以，别人就不行。”嘿，我还挺理直气壮，这也不知道是哪门子逻辑，总归我就是这么想的！ -------------------------------------------------------------------------------- 和17楼合作的计划其实只是我们公司众多合作中很小的一个项目，但是我秉承认真负责的态度，亲历亲为，任何小的细节我都会亲自去17楼和对方负责的人员进行磋商，绝对不使用类似电话、MSN这种很多事情说不清楚的所谓便捷方式，为的就是让项目可以最完美地进行。停。这样写实在连我自己也看不下去了，我还是老实交代：我是为了能够看到路涵。虽然对方的项目负责人不是路涵，但是我总能从大玻璃隔断外看到路涵，去得多了，还能有机会遇到聊上几句，为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可以和路涵取得比较亲近的关系，为日后正式约会打好基础。 今天合作项目已经算是正式开始了，其实已经没有我什么事情了，但是我还是坚持要将所有项目的材料再一次转交给对方，虽然E-mail已经发过一次。毕竟剩下的机会不多了，我要做出最后的努力。 我到达17楼顺着长长的走廊慢慢地向对方办公室走去，（因为在走廊停留的时间越久碰到路涵出来的几率越大，虽然大得有限！）老天开眼！路涵还真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我清了清喉咙，挺直了胸膛，准备和路涵交谈几句。可是路涵出来并没有向我这个方向（传统的洗手间方向）走来，而是低着头走向另外一边，出了走廊尽头的门。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跟过去。 等我走出走廊门，并没有看见路涵的身影，我瞄了一眼这端的两部电梯，一部在底层，一部正向17楼行驶。由此可以判断，路涵并没有搭乘电梯离开，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安全楼梯。我没有任何理由会走这个安全楼梯，如果在里面遇见，假装偶遇的方式就不可行了，明显是我在跟踪，这样一定会让路涵对我产生不好的印象吧！ 我的手拉在安全楼梯的门把手上，大脑中进行着快速的运算，希望找寻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时，我隐约听见门外有抽泣的声音，这是路涵的声音，没错，我立刻拉开门冲了出去，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的理由之前。 我看见路涵这个“温柔+气质”的美女穿着淡绿色的裙子，居然坐在楼梯台阶上，头埋在两腿之间，一头秀发从两旁散落，发出低低抽泣的声音。这是一幅多么凄美的景象啊！看得让人多么心疼，是什么人什么事让路涵这么伤心？ 路涵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真的很大），抬头看见我，脸上的表情有点愕然。路涵没有说话，但是略微止住了哭泣，也许她认为我还不是一个适合看到她哭泣样子的人吧。 “你怎么了？”我找不出更好的开场白。 “我没事。”路涵拿着纸巾轻轻地沾拭着眼角的泪水。淑女就是不一样，什么动作都这么轻盈和优雅。我想起我一直有的一个想法：开设一所学校，专门传授如何让女人变成淑女。如果满大街走的都是淑女，那该是一个多么赏心悦目的景象啊！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会迅速浮现出米小妮的样子，把米小妮改造成淑女？我脑海里呈现出米小妮成为淑女的画面时，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学校还是不要开了吧！淑女看来不是传授改造可以完成的。 “没事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我很大胆地坐到了路涵的身边，我也不明白自己的勇气是哪里来的，也许是我天生具备的强烈正义感，以及作为男人要保护女人的天性在发挥功效。 路涵对于我的举动有些惊讶，因为我坐得离她很近，除非她一直保持目前的姿势，否则难免会有肌肤之亲。路涵并没有移动她的位置，或者说她那边是栏杆她没办法移动，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路涵没有对我的举动作出任何不良反应。 路涵没有说话，微低着头，我还是第一次能够从这个角度细细地欣赏路涵。路涵侧面角度的样子，也许是她最漂亮的角度，我没办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是或者不是，因为我看路涵哪个角度都觉得漂亮。 “如果你觉得我还算你的朋友，在你心里还算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还算一个值得信赖和能够分担忧愁的人，告诉我你怎么了。”这句话我冒了太大的风险，因为一旦路涵拒绝，在路涵心目中我就成为了一个不是她朋友、不能够保守秘密、不值得信赖和不能够分担忧愁的人当中的一种或者全部。 路涵抬头看着我，我知道她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是我的思想斗争比她还要激烈，我在盘算被她拒绝后该怎么办。 “我……”路涵拖了一个长音，将我的心同时提了起来，因为对于路涵我是否能够成为一个是她朋友、能够保守秘密、值得信赖和能够分担忧愁的人，结果就要在这声“我”之后公布：“我其实一直有男朋友。” 晕倒！ 老天又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它在把我晋级到一个路涵的可以保守秘密、值得信赖的朋友这个等级的时候，却又告诉了我在路涵身边还一个和她之间关系等级更高的男人。 “哦。”我这声哦，实在很难掩饰我心中的失落。 “他不在国内，三年前去了美国，我们一直保持着远距离的恋爱。”路涵的眼神告诉我她的思绪已经回到这三年当中去了。 我的心情开始平复，对于这种事情我一向平复得很快，因为像我这样国民条件的男人如果能够找到路涵这样的女人叫做幸运，路涵看上我那叫做垂青，我得不到路涵的垂青则算正常。如果整天为必然的结果烦心的话，那一定会少活很多年。 远距离的恋爱其实是很辛苦的事情，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在美国的日子过得如何，但是路涵在这三年里一直没有谈恋爱，去守护和等待这份感情的精神让我深深感动。 我看着路涵，很认真地等待着她下面的故事，也许我的眼神终于达到了我一直自认为的真诚的级别。路涵继续她的故事：“出国前他就说要和我分手，因为他觉得让我一个人留在国内去等候一段无法预知结果的爱情太残忍了，会浪费我的青春。可是我不同意，任何一段感情都不可能预知它最后的结果，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所以我告诉他我会等他，他出国之后我们一直用E-mail、MSN和视频聊天保持联系，从他刚到那里，一切都很艰苦到现在情况大为好转，我觉得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努力，这种感觉很开心，也很幸福。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已经度过最艰难的时期，接着等待我们的就是幸福的结局。可是……” 路涵停下了她的讲述，她不用再继续她的故事，“可是”这个转折词已经将后面的故事全部包含了。也许我的心里很阴暗，但是我坚持认为路涵爱错了人，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假装伟大说要和路涵分手我就认为是一个陷阱，根本就是一个以退为进的伎俩，他害怕自己出国之后并不会顺利，存在灰溜溜地回到国内的可能，所以他必须在国内留下路涵这么一个可爱的女朋友。随着他在国外的情况越来越好，他可以放弃国内的生活的时候，他同时放弃了路涵。我同时坚信现在的他一定在美国有了新女友。 “他有新女朋友了？”我问出我的猜测。 路涵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这种简单的故事以我这么高的智商，怎么可能猜不对结果。 “可是你还是很爱他？”我问第二个也是我不想问的问题。 路涵又点了点头，只是头埋得更低了。低得我已经看不见她的脸了，但是我知道她流泪了，唉，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这种“幸福”的男人，“幸福”到可以抛弃这样一个女孩。 “忘记他，重新开始。”我给她一个结论或者说建议，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也是说起来最简单、做起来最难的办法。 “如果你觉得我不是那么讨厌的话，我给你做垫背的。”我给了第二个建议，这句话说出来，其实我很有一种悲壮的感觉，因为它几乎等同于放弃追求路涵的宣言。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去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外一段感情，但是如果感情都可以这么容易招之即来的话，爱情就不再是爱情。所以很多人在失恋之后都会选择一个不讨厌的人开始一段我称为“过渡爱情”的感情。这段感情只是因为要用来遗忘上一段感情产生的，所以永远达不到爱情的级别。当一切过去，重拾心情之后，就是这段感情结束的时候。当然这个办法也有一个麻烦的地方，就是用来做垫背的人也许会纠缠不清，又或者你会觉得伤害了他（她）而感到内心不安。而像我这样自动请缨做垫背的就解决了这种方式中所有可能出现麻烦的地方。 路涵抬起头用红红的眼睛、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给了她一个很坚定的表情，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放心，我绝对做好垫背的工作，当你宣布垫背工作结束的那一天，我会立刻走开，绝不纠缠的。” 我想这个时候你会觉得我和那个男人一样的卑鄙，采用了以退为进的策略，迅速接近路涵，确定自己临时男朋友的地位，然后找寻进一步突破的机会。你错了，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而且请你相信，这种办法是不可行的。当对方将你放进了垫背的位置里之后，想爬出来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虽然电视剧集上经常无视这种困难天马行空地发展，但是正因为电视剧集中经常发生恰恰说明了现实生活中不常发生。如果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她）最多会对垫背多给予一份同情和感动，但是那和爱情无关。有人说也许可以因为感动产生爱情，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所以我不知道这句话对不对，但是我不喜欢同情基础上的“爱情”。 路涵的泪水涌了出来，她趴在我的腿上肆无忌惮地哭了，我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一刻我和路涵的举动如此亲密，但是我却知道我和路涵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奇怪的是这一刻的我自豪的感觉居然大过了伤悲，我觉得路涵愿意在我面前这样痛苦，绝对说明了我是一个非常能够给予别人安全感的男人，我自己的行为也透着一股壮士赴死的悲壮，所以自豪带来的得意完全暂时性地掩饰住了我的伤心。 让我做你的垫背吧 餐厅的饭菜问题是几乎所有食堂的问题，就算你做得再好，也会有人抱怨，何况没有一个承包这样餐厅的人不想赚钱，所以抱怨声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是我从不抱怨，一是因为我对吃的要求只是足够的营养和填饱肚子，对于口味我没有过高的要求。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替那些喜欢钻研吃的人们感到辛苦，当然同时我也失去了人生中一项重大的娱乐活动。米小妮就是一个喜欢钻研吃的同志，也就是一个喜欢抱怨食堂餐厅饭菜的人。“今天这个鸭子做得好难吃啊。”米小妮对着刚才兴致勃勃端来的鸭子皱着眉头。“不好吃就不吃，吃别的，填饱了就行了，这是工作餐，别这么讲究了，乖！”我拍了拍米小妮的头，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这个丫头。“那怎么行？不行，我要找他们说说去，不然以后做得更难吃怎么办？”米小妮站起身去找大师傅算账。我无法阻止米小妮的坚持，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但是有时候抱怨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因为米小妮端了一盘木须肉回来，大师傅赔给她的。看着米小妮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只能苦笑，我想也只有她这样的漂亮小丫头可以有这种待遇，换成我这样的大老爷们，说不定能和大师傅打起来，大师傅200多斤的体重，和他斗？我脑袋还没失去理智呢！不过小丫头高兴就好，起码不用一边抱怨一边吃，影响我的听觉和味觉。“你在干吗？”我看着米小妮把另外一份菜中的青椒一点一点很仔细地挑出来放在旁边。“我不喜欢吃这个。”“你这样叫喜欢钻研吃啊？太不合格了，你知道青椒是一种具有多少营养成分的食物吗？你知道它的口味其实是很有穿透力和质感的吗？尤其当……”“反正我就是不吃。”米小妮打断了我的理论课。“不行，不准挑食。”我把青椒重新夹回她的菜里，还搅拌了一下，增加她再次挑出来的难度。“咦，你拿你的筷子搅我的菜？”米小妮皱着眉头看着我。“干吗，这有什么不行，你小时候的剩饭我都吃过。”我们这一代人大部分都是经历过苦日子的孩子，那时候的中国经济发展还处在刚起步的阶段，我们小的时候还存在粮票、油票、布票这些很多现在孩子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我们小的时候家里面吃肉是要经过计算的，每个人进行配额分配。所以我和米小妮两家人经常会一起开伙，在这种状态下米小妮的配额没有完成，我都会帮助米小妮完成她的配额。“什么吃我剩饭啊？是我故意把肉剩下来让给你吃的，好心没好报。”米小妮把她的嘴撅得高高的表示强烈的抗议。关于这点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很感动的，确实如米小妮所说，其实每次她都是故意吃不完，然后留给我的，尤其在这个丫头也是一个食肉动物的前提下。“好啦，好啦，知道你最好了，那，我现在不是也把青椒让给你吃了吗！”“这怎么能比啊？”“怎么不能比？以前人喜欢吃肉，现在人是喜欢吃素，青椒属于素菜，所以我把素菜让给你，我这还有很多，你还要不要？”米小妮举着筷子看着我，气愤得不知道该给我什么反应，哈哈，这次斗气又是我赢了。这时路涵走了过来在我们旁边站住说：“不好意思，我可以坐这儿吗？”“啊，可以啊，当然可以。”我连忙起身招呼。米小妮在下面用手狠狠地掐了我一下，很痛，但是我不能叫，还要保持微笑。“死丫头，你干吗？”我低声含糊地和米小妮说，我和米小妮在小时候就练就了一种含糊说话的方式，无论外人听起来多么口齿不清，对方都能够听得懂。甚至只要你的音调对了，大概的意思对方就可以理解。以前这招多半是用来对付双方父母的，为我们做错事串供起过不可磨灭的作用。“报复啊，你不会在你的梦中情人面前发飙吧？”米小妮一面微笑着和路涵点头，一面说道。“行，现在你最大，你说什么都行，你也知道是梦中情人，麻烦你这个灯泡不要这么亮好不好？”“我打扰你们了吗？”温柔气质美女路涵看我们俩叽叽咕咕后问道。“没有。”米小妮很体贴地替我回答这个问题。“想叫我不要做电灯泡，要有代价的。”米小妮继续用含糊大法和我沟通。“行，随便你，现在你最大。”“一个月的零食。”“太多了吧，你吃起来就没完没了，我负担不起。”“半个月，不许再还价。”“OK，成交。”“另外……”晕倒！还有附加条款，米小妮你落井下石的功夫也太凶残了，“这些青椒我不吃。”再次晕倒！这个附加条款我接受。“不好意思，我还要上去忙点事情，我先走了。”米小妮居然也可以微笑着很淑女地和路涵说话，只是我总觉得不习惯。米小妮离开后只剩下我和路涵，我反而突然有些后悔，因为有米小妮在的话，气氛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俩吃饭了。”还好路涵这次承担起找话题的责任。“哦，没关系，她也吃得差不多了。”“你们关系好像很好哦。”“嗯，不过你不要误会，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就像我亲妹妹一样。”“你看着她长大的，你有这么老吗？”“呃，那一起长大的好了。”“青梅竹马也很好啊，你们俩看上去挺般配的，感情又这么好。”“是很好，可惜的就是从小定位定错了，一直当妹妹看，要是真和她谈恋爱，乱伦的感觉会相当严重。”路涵露出一个微笑没有继续说话。又是长达5分钟的沉默。“我什么时候需要履行义务？”我再度打破尴尬气氛。“啊？！”路涵确实无法达到米小妮对我说话方式的理解程度，这句话如果换成米小妮，我可以说得更简单含蓄一点。“就是……”“哦，”还好路涵具备一点冰雪聪明的潜质，“不要说什么义务好不好，不过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路涵间接地承认了我“垫背”的地位，只是她不希望这么直白，也许是希望少对我造成一些伤害吧，我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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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晚上陪我去打球。”米小妮在隔壁阳台说道。“不去，今晚有约。”我躺在阳台的椅子上，享受着阳光的滋润。“你约了谁啊，有谁比我还重要？”这丫头一点都不客气地确认自己的地位。“路涵，够重要吧？”我原本以为米小妮要送我一句“见色忘友”之类的话，谁知道半天没答话。“哎，米小妮，你在干吗？”米小妮不会因为这句话生气吧，你和路涵在我心里占据的那是不同的区域，在不同的区域里你们都是最重要的。“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打开门，米小妮站在门口一脸怀疑地问我：“你晚上真约了路涵？”“那当然了，这种事情需要编吗？”“行啊，总算没丢我的脸。”“嘿，这和丢你的脸有，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说也是我半个哥哥，你总被人拒绝我也没面子。”“什么半个，我就是你哥，再说我什么时候总被人拒绝了，我都没出过手。”“你还不是因为害怕出手被拒绝才不出手的。”米小妮这丫头真是了解我，可是太了解了也挺让人郁闷的！我不理会米小妮，我回到阳台继续晒我的太阳，古铜色的皮肤是健康的皮肤。“不是要到你约会的时间了吗？你还不准备一下？”米小妮从敲开我们家的门后似乎就没打算离开。“要准备什么？我准备好了啊。”“你不是打算就穿成这样去进行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的约会吧？”我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另外，我也没法告诉米小妮我只是一个垫背的，垫背的就不用那么正式了吧！“怎么了？平常我就这么穿啊，有什么问题？我这件衬衫也三百多块呢！”“又来了，你就这一件三百多块的衬衫吧？上次遮雨的好像就是这件，看上去已经像三十块的。”我只是不会熨烫衣服而已，所以衬衫看上去皱了一些，可是质地应该可以看出不至于降到三十块这么惨吧，起码也有……一百三十块……米小妮在没有得到我任何许可的情况下，开始摆弄我，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强行把我推到镜子前问我：“看看，怎么样？”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总觉得别扭，像我这种一向追求和崇尚自然随意风格的人，突然间打扮得这么整齐自己不太能够接受：“需不需要这样啊？太隆重了吧？”“第一次正式约会，隆重一点是对对方的礼貌。”“你不是故意在陷害我吧？害怕我追到路涵不理你了，所以才把我设计成这样。”我怎么都觉得我不是去约会而是去参加好朋友的婚礼。“好心没好报。”米小妮的无影脚踢中了我。“那，你把裤子踢脏了，没办法了，我去换条牛仔裤。”米小妮叉着她的小蛮腰瞪着大眼睛：“你敢！”路涵足足用了3秒钟的时间对我进行上下的打量，我就知道米小妮给我设计的这套打扮会让路涵笑话，死丫头果然是想捣乱。“是不是这样穿看上去很可笑？”我无奈地问道，实在不行，我打算将责任都推给米小妮。“不是啊，只是平时都看你穿得很休闲，今天突然这样差点没认出来。”这句话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啊，是不是和我这个人很不协调？”路涵摇了摇头：“不，你这样穿看上去很精神，很有气质。”“你不用说这种客套话，听着挺不好意思的。”“我没有说客套话，我真的觉得你很适合这种正装的打扮，很稳重。”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用稳重两个字来形容我呢！11点钟准时把路涵送回家，不是因为怕她变回灰姑娘，而是怕我自己月圆的时候变成“狼”。很想感谢一下米小妮，她给我设计的造型，让我受到了极高的赞誉。可是回到家的时候，米小妮家中已经没有一丝的灯光。我又端了杯咖啡坐到阳台上，天上一轮明月很圆，这个时候我不会变成“狼”，因为没有刺激我“变身”的因素。我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回忆刚才和路涵在一起时我的各种行为，检查一下是否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这个约会还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自己处处小心翼翼，希望能够带给路涵多一点的开心。一场约会下来，自己居然会有疲惫的感觉。我往阳台那边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一丝灯光，看来米小妮已经会周公去了。“米小妮，谢谢啊，你设计的造型不错，得到了认可。”“不过也不用这么隆重的，我不过是个替补，还是那种说好了一直当替补的，打扮得再好也没什么用，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你哥我是有点窝囊，丢你的面子了。”“其实你也听不见我说话，不过还是想和你说说，说了心里舒服多了。你睡觉吧，不打扰你了。”我对着米小妮的阳台自言自语，我知道米小妮听不见，可是回来不在这里和她说几句话就很不习惯，正好她听不见，我也能说几句平时不愿意说的感性一点的话，这种感性的话平时说出来会觉得很肉麻的。我躺到椅子上，四周一片寂静，噪声分贝降到了最低的程度，很舒服，我闭上眼睛等待着享受风偶尔吹过身体的感觉。“约会怎么样啊？”就在我迷迷糊糊有些睡意的时候，一个不算很大，但是深夜却很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米小妮，你走路没声的啊？”我完全没有听见米小妮从我屋里出来的声音。“我为什么要走路，我一直就在这儿。”“那你不出声，你听见刚才我……”那么感性的话被米小妮听到了，又一个把柄落到她的手里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拿出来笑话我一番。“你干吗了？我刚才睡着了。”“你睡着了？没听见我说什么？”我才不相信这鬼丫头呢，一定想好了什么后招等着我。“你说什么了，你是不是说我坏话了，你等着。”这句话倒让我相信米小妮真没听到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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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荣登大厦本月传闻风云人物第一名的宝座，得奖原因传闻解释是：以一个其貌不扬的公司小主管身份在短时间内先后与大厦两大著名美女米恩、路涵传出绯闻，其卓越的泡妞功力及成果使其成为本月风云人物第一名。我是不是应该发表一下得奖感言？感谢大厦传闻系统，感谢各位超级八卦男八卦女，感谢各位无聊人士……我面前现在确实坐着两位美女路涵和米恩，一男二女这么融洽相处的画面确实让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咋舌。可是其中的甘苦只有我自己清楚，一个是永久替补身份，一个是让我头疼的“妹妹”，准确地说两个人都和我未来的爱情道路没有关系。不仅如此我还要担负着为两人提供服务的义务（不要想歪了，只是一些苦力服务）。给路涵当替补是我自己找来的“工作”，而给米小妮“打工”是躲不掉的宿命。还有让我头疼的事情，就是我的工作，最近一段时间公司的销售业绩下滑，每个部门都尽力地推卸责任，这个时候我就成了众矢之的。所有部门都将责任推给了我，其理由就是生活作风腐化，不正常男女关系严重影响工作。正应了一句俗语“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种理由都能给他们利用。“你最近很风光啊。”我们老总开门见山，传闻系统居然可以覆盖到老总一级，可见其传播范围之广。“啊？什么？”我只能选择装傻。“你最近不是和两个女孩儿打得火热吗？”“哦，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妹妹。”“我不管你什么朋友妹妹还是朋友的妹妹，我只关心最近你的工作表现，似乎很不好。”老总动了肝火了。我真的很冤枉，虽然最近路涵和米小妮占用了我不少的业余时间，但是工作时间内我还是保持了我一贯认真努力的态度，虽然最近没有什么上佳的表现，但是也绝对没有什么过错，最起码也达到了合格的标准。可是公司业绩不好，总要有替罪羊出现。老总也是在经过对后台背景、人际关系、工作能力、过错理由等名目的精密计算之后，才决定找我这个没有什么后台背景，又有合理过错理由的人来扛这个黑锅。我还能说什么？解释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只会增加老总的反感，除了吞下这个罪名之外就是发表一下宣言：“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快改正，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成绩来。”“嗯，”老总对我“识情知趣”非常满意，“勇于承担过错，是好的，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很看好你的，对你也很有信心的。私人感情上的事情要懂得去处理，不能影响到工作，这次对于你的过错，我不追究，但是一定要拿出成绩来，好不好。”老总在“痛打”了我一顿之后，又给了我这些“甜言蜜语”。哎，这些无非是管理者的一些手段和伎俩而已，我也只能装着很感激的样子频频点头。虽然老总嘴上说对我不追究，但是这件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因为老总也有每年由集团公司定下的赢利指标。虽然大多数只是账面上的美好数字，但是没有一点点实际基础，美好的数字也不那么好做。所以我必须在一段时间内，做一点成绩出来。我倒不担心其他部门不积极配合，因为这次是我来背这个黑锅，但是如果我做得不错，而问题出在别人那里的时候，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黑锅移交出去的。这种风声鹤唳的时期，除了几个背景相当深厚的家伙之外，其他人怎么也要做点样子。周末我把公司近期做过和正在做的项目全部带回家，进行了仔细地分析研究和总结，并且对公司目前的现状作了很实际的分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做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变成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也许是我有了足够的经验，驾轻就熟。可是当我面对电脑开始考虑有什么方法做一个什么样的案子，可以使得公司的业绩在短时间内有所改善，却足足看着电脑屏幕发了4个小时的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出人意料的创意不见了踪影，做所有的项目都是按照所谓的一些惯例和成熟的套路来进行，一切事情表面上显得很有条理和规律，但却没有了激情。我意识到自己变了，在工作了六七年之后，我已经彻底地变了。这种变化是适应这个社会的结果，但是这种变化真的可以让我更加适应这个社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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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虎。”米小妮这个死丫头在阳台那边叫我。现在是我要为自己的饭碗战斗的时候，我必须屏蔽一切外界的干扰，即使是米小妮，但是不一定包括路涵。我没有答理米小妮，关上窗户，继续对着电脑发呆。“许大虎，许大虎。”米小妮叫个不停，哎，看来米小妮是一定要被列入可以干扰我的名单了，许大虎这个名字怎么能让她这样喊，多难听啊！“米小妮，不要叫我的小名，还有哪有人把姓和小名放在一起叫的。”我来到阳台冲着隔壁喊。大虎是我小时候父母对我的称呼，当然也包括米小妮，她小时候总是大虎哥哥、大虎哥哥地叫。其实大虎这个名字不难听啊！但是许大虎听起来就特别别扭。“那你还不是一直叫我米小妮。”“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的大名就叫米小妮。”“我的大名居然认识20多年后你才知道，作为惩罚，我就要叫你许大虎，许大虎。”我拿这个丫头有什么办法？虽然我很想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巴，但是隔着一堵墙在中间，我只能望墙兴叹了。“说吧，叫我什么事？”“你先告诉我你在干什么？”“我在写案子。”“周末还工作？”“不工作行吗？你养我。”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也许因为米小妮是造成我目前局面的罪魁祸首之一，对另外一个罪魁祸首我没法发脾气，只好对米小妮发了。“养你就养你，有什么大不了的！”米小妮小声嘟囔，但是我听得懂。我有些后悔，其实表面上她是罪魁祸首，实际上和她并没有实际的关系，即使没有什么十大风云人物的传闻，老总也会想其他理由让我来背这个黑锅。米小妮居然在我大声呵斥下，回答愿意养我这个答案，我还真感动得有些想哭。唉，我对这丫头口气太凶了，整天就知道欺负她，我的良心开始责备自己。“那你有什么事？”我的口气变得柔和起来。“没事了，哪敢打扰你啊？”米小妮受了委屈生气了，我越发觉得心疼。“说啦，什么事，别人都不能打扰，就你可以。”这个说法不太准确，路涵应该也可以吧，还有我爸我妈。“真的？那你陪我出去玩。”晕倒，这丫头顺杆爬的速度真快，我这才开口，她就不客气了。我和米小妮站在地铁站等地铁。米小妮要拉我去这个城市为了某运动会修建的奥体中心去游泳，据说那里的设施不错。我也想运动一下，放松自己的情绪，说不定有好的想法。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选择接听，在这种时候大部分的电话我都不接了，因为我害怕又有什么事情影响我的情绪或者耽误我的时间。既然接听了这个电话，就知道打来这个电话的人很重要。“怎么了，有事吗？”我问路涵。“哦，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现在心情不好，想找人说说话。”“这样啊，你等等。”我必须征询一下米小妮的意见，我这个时候跑了，米小妮还不大发雷霆。“路涵找我，说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聊聊，你看怎么办？”“你自己决定。”米小妮完全没有替我解决这个难题的打算。“那我去了。”我试探性地问道。“你去啊！”米小妮的回答绝对带有威胁的口气，和字面的意思完全不同。“那我去了。”我拔腿就跑，我知道米小妮一定会生气，不过在我的心里米小妮和路涵的地位是完全不同的，这倒没有谁高谁低的比较。路涵是我喜欢的人，目前答应做了垫背的，怎么也要尽点义务，就算不能够和路涵在一起，也要在她心里留下些好的印象。而米小妮不同，米小妮就像我的家人，有血缘关系一样，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米小妮都不会和我成为陌生人。所以米小妮生气我也只能暂时不管了，先解决路涵心情不好的问题，再回来哄哄米小妮吧，反正这么多年来，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我的气超过3天。路涵和平时一样漂亮，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越发显得柔弱，让人产生想呵护她的感觉。“你怎么样？生病了？”路涵摇摇头：“我没事，想找个人说说话，就想到你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现在我已经占据了路涵不开心时第一个想到的人这么关键的位置了。“那我们到游乐场转转，尽情地玩玩，发泄心中的怨气，忘记不开心的事情。”我尽量保持自己高昂的情绪，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情绪是很容易互相影响的，我如果也和路涵一样，情绪低落，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就更难过了。“好，我都听你的。”路涵也作了积极的回应，这句“我都听你的”，听起来真的让我有种酥麻的感觉。在去往游乐场的路上我的手机又响了，米小妮暂时不会打给我，路涵就在我的身边，没什么人可以在这个时候影响到我了吧。如果有那只有……“大虎啊。”我老爸的声音。“爸，什么事？”“你妈急性阑尾炎开刀住院了，你来下医院。”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能够让我从工作中脱离出来的人全部行动了，从米小妮到路涵再到我父母。“不好意思，我妈开刀住院了，我要去医院。”“啊，严重吗？”“不知道呢，我先走了。”我转身就走，百事孝为先，这种大事不能含糊。“等等，”路涵在后面叫住我，“你不介意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帮点忙。”我来不及作更多的判断，反正路涵愿意陪着我，是我乐意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暂时不管了。到达医院，老妈已经开完刀了，正睡在病床上。这个病床在过道上，因为病床客满，只能在走廊加床。看着老妈睡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种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情况怎么样？”我快速走到老爸面前问道。“没什么大事，已经做了手术，要住几天院，叫你来是先看着，我要回家准备点住院需要的东西。”我老爸老妈对我的事业一直秉承非常支持的态度，轻易都不愿意打扰我，即使生病住院这么大的事情，只是想我来照看一会儿。我心里更加难过，一向吹嘘自己很有孝心，可是真正我做到了多少？“这位是……”我还在自责的时候，老爸看到了我身后的路涵。“啊，她是……”我还在考虑给路涵一个什么样的称谓最合适的时候，米小妮从老爸后面走了过来，“哎，小丫头你怎么来了？”“人家小妮比你来得早，她一知道你妈住院就赶来了，一直帮忙到现在。”老爸就是这样，从小就护着这丫头。可是偏心也偏得太严重了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先通知米小妮后通知我（其实是因为我妈生病的时候，米小妮的父母都在场，所以打了电话给米小妮，米小妮刚好和我分开就先行赶到了医院，米小妮对我父母那也像亲爸妈一样）？米小妮每次有了老爸的支持，就会一副得意外加挑衅的表情，我本来就拿她没办法，现在还有老爸做她靠山，我还能怎么样？“还不介绍一下？”我老爸看着路涵示意我。“嗯……”米小妮从老爸身边闪到路涵身边挽着路涵的手：“叔叔，我帮你介绍吧，这个是……”“死丫头，你别乱说啊！”我试图阻止米小妮，这丫头明显想报我刚才抛下她的仇。米小妮毫不示弱地看着我，一点都不畏惧我的威胁。路涵此时展现了大家风范，冲我老爸微微一笑：“叔叔你好，我是许悦的同事，我叫路涵，听说阿姨生病了，我正好和许悦在一起，所以就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路涵的话不紧不慢，分寸拿捏得当，听得我老爸频频点头：“谢谢关心，麻烦了。”我得意地看着米小妮，意思是“丫头你想陷害我，这下没辙了吧？”米小妮回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谁说我没辙，你等着瞧。”我又用眼神告诉米小妮“你有什么本事？你就拿出来看看啊！”米小妮瞪了我一眼，走到我老爸身边，靠近我老爸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我老爸的目光投向了路涵，微笑着又点了点头。“米小妮，你到底说了什么？”我把米小妮扯了过来，用只有我们俩能听懂的混沌说话大法问她。米小妮同样用混沌大法回答我：“当然是说，路涵是你女朋友，你们已经交往很久了，有了结婚的打算，这次就是借机会带来见家长，争取好印象的。”米小妮你这丫头，打击报复心理太严重了吧，你这样和我老爸说，我老爸要是当真，麻烦事情可就多了。我注定不能够和路涵走到一起，以后怎么解释，这事要是老妈再知道了，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她一定会隔三差五地要我带路涵回家吃饭，我怎么带啊？我决定务必在老妈还不知道的时候，解释清楚这个事情，毕竟老爸比较好说话一些。“老爸，你别听这丫头乱说，我和路涵没什么的。”老爸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唉，从小我和米小妮如果给我老爸两个不同的答案，我老爸一定选择相信米小妮的，这次也一样。“好了，我承认我是喜欢路涵，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什么，人家也看不上你儿子。”我一着急说了这么一句。这句话的结果就是造成路涵脸色绯红地尴尬在那里，我老爸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米小妮在一旁得意地笑着，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又上当了。路涵告辞离开了。我问老爸：“刚才米小妮和你说什么了？”“小妮就是告诉我刚才那个姑娘很不错，性格温柔，待人很好啊！”“就是这些？”我还是有些质疑地看着老爸。“就这些啊，不过，你要是喜欢人家，那就要努力一点，诚心一点……”老爸要开始说教了，我及时阻止了他。“老爸，你等会儿，我先解决小妮这丫头。”我转头盯着米小妮。米小妮幽幽地说道：“我只说了这些，至于什么你喜欢她，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我把两个手臂的袖子挽了起来，以表示我要惩罚米小妮的决心。可是米小妮仅仅动了一下嘴巴和眼睛就化解了我的决心，因为她立刻撅起嘴，以委屈的眼神向我老爸求援。我老爸毫不客气地给了我一个“毛栗子”：“你还想对小妮干吗？” 隔“摄像头”有眼 隔“摄像头”有眼 新的项目成果也很普通，也许创意这种东西已经在我的脑袋里消失了，新的项目无非是对已有的一些模式进行一些优化和重组，当然没什么错误，但是不会取得老总想要的结果。 今天老总又把我叫进办公室告诉我一个对于我来说很不好的消息，公司将会新来一名总监，专门负责我所在的部门，其实也就是在我的头上再多加一个直系领导。据无敌八卦男汪兆冰的资料，这个领导是集团公司副总老婆的妹妹的老公，在担任我们公司总监之前是负责这栋大楼餐厅的主任。 当我听完汪兆冰的情况报告之后，我只能用呆滞的眼光看着他。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公司居然找了一个靠老婆上位、对我们这行没有一点经验的家伙做我的顶头上司，受制于这样的一个人我以后将会有什么样的日子，我都不敢想象。 这位总监上任的第一天就和我作了一次谈话，看着他和蔼可亲满面笑容，听着他温柔婉约不耻下问的话，我就知道这个人虚伪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是我对他有偏见，而是在我们整个集团内没有任何专业能力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都有一项特殊的“才艺”，就是玩弄权术。虽然我用了权术这个词，其实我自己对于这个词没有多么深刻的理解，我只知道这样的人每天考虑的就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去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拉拢各种关系，来确保自己的地位。 我不是一个懂得去应付各种关系的人，我一向秉承的宗旨就是靠能力吃饭，只是我忽略了“人际关系”也是一项重要的能力。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之后，这位总监可能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明确立场”的人（也就是选择派系）。在确定我不可能成为一只忠实的狗之后，他一方面开始了对我漫长地打压，一方面开始培养自己的嫡系势力。等待我哪天有比较大的失误时就可以将我换掉。所以，我开始工作在这种无奈的压力之下，处处确保自己不要出错，尽力发挥自己的能力，勉强在这种局面下生存下来。 每天回到家在阳台上和米小妮发一通牢骚算是我一项最重要的减压活动，今天也不例外。在我将我们总监的一些“卑鄙”行径作了描述之后，等待米小妮的回答，米小妮却半天没有反应。平时她都会很激愤地帮我大骂我们总监无耻的小人行径，表示对我的坚定支持，虽然这一切显得十分的阿Q精神，但是因为米小妮的支持，我会觉得很安慰。 “米小妮，你在不在？”我没有得到我预想的答复，开始怀疑米小妮在不在隔壁。 “在啊。”米小妮的声音没什么力量，似乎心情不好。 “你怎么了，今天似乎没什么情绪啊？” “没什么，听你说话，替你不值。”声音依旧很无力。 “别扯了，到底什么事？和我说说，有什么问题，我帮你解决。”我的头就是米小妮心情如何的测量计，因为米小妮心情好的时候，我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米小妮沉默了几秒钟：“我们公司有个客户总是很无聊地打客服电话，骚扰客服人员，还尽说一些下流的话，好几个女孩和我反应这个情况，昨天他又打来电话骚扰的时候，我就教训了他一顿。” “这很好啊，有什么问题？” “可是今天他居然跑来公司胡闹，还惊动了老总，他要求我向他道歉。”我知道米小妮的脾气，她不认为自己做错，是绝对不会道歉的。这丫头脾气硬起来的时候比我有性格多了。虽然我也不趋炎附势，但是有些非原则性的事情，我也得过且过，不愿得罪领导，这也算是求生之道了。不用想了，米小妮一定拒绝道歉，看来他们老总也没有给她好脸色。在我们这个大厦里功可以没有，错一定不能犯。有客户来公司吵闹，这会影响到老总的“声誉”，毕竟老总上面还有老老总，所以碰到这种事情老总才不会管谁对谁错，尽快平息事态是唯一处理办法，可惜这次碰到了米小妮这个硬骨头。 “事情过去就算了，别想这么多了，没事的。” “什么没事啊，那个人说我一天不道歉，他就天天都来公司闹。”看来是真碰上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无赖了。我虽然看不见米小妮的表情，但是已经感觉到她又撅嘴了，这丫头一不高兴就这样。唉，米小妮和我一样在公司也是个没有背景的家伙，平时都让她听我抱怨了，其实她一定也有不少委屈的事情，只是没有说而已。看来我一定要帮米小妮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到公司我就采取行动，一方面叫汪兆冰随时掌握米小妮公司的动向，看看那个无赖什么时候又来公司吵闹；一方面将我部门中几个长得比较彪悍具有威慑力的男员工叫到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兄弟几个，今天我有点私事想请大家帮个忙。” “老大有什么事尽管说。”几个小子很够义气。 我把事情大概作了一个解释，然后说：“所以，请大家帮忙教训一下这个无赖。” “老大，我们虽然长得挺魁梧，但是打架不太在行哎。” “谁叫你们去打架了，就是去吓唬吓唬那小子。” “那我们要不要戴墨镜？看上去凶一点？” “这个提议不错，有的都带上。”黑社会戴墨镜这个桥段虽然貌似已经过时，但是在港产影视剧中这么多年形成的一种潜意识已经在人的脑海里形成很深的印象，所以我认为带墨镜还是有点杀伤力的。 “那要不要用贴画，在背上手臂上印个文身什么的？” “你最好再去把脸上弄个刀疤出来。”几个小子还真把自己当黑社会了，不过我还是相当感谢他们的热情。 在汪兆冰准确的线报下，那小子被我们几个人堵在小巷子里好好教训了一番。其实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向那个小子说明我们是被他骚扰的几个女孩的男朋友，希望他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们的女朋友”而已。可是面对我们一群“衣衫不整”的墨镜人，这小子早吓得面色苍白了。 第二天晚上米小妮回来比较晚，一回来就到阳台上撅嘴，丫头又不高兴了。理论上我昨天才去恐吓过那个无赖，今天应该是高兴的表情才对啊。你问我隔着一堵墙怎么看得见？我不用看的！想想就知道了。米小妮站到阳台上超过10秒钟还没有叫我陈大虎，我就知道她不高兴了。 “米小妮，你又怎么了？” “今天那个无赖又来闹了，还说我和几个被他骚扰的女孩找人恐吓他，还扬言要报警，我们老总把我留下教训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去恐吓他的，这下麻烦更大了。”晕倒，我原本是想帮忙的，没想到给米小妮造成更大的麻烦。 “是我去恐吓他的。”我想过偷偷地溜回房间算了，不过最终还是向米小妮坦白了我的行为。我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无赖到这种程度，我算是给米小妮添大麻烦了：“不过我们只是假扮你们几个女孩儿的男朋友和他聊了几句，没有任何威胁和恐吓的话。”不过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人，就算说话很和气，也有足够的威胁力量了吧！何况我的本意就是去恐吓那小子。 我以为米小妮一定会向我生气，责怪我多管闲事，没想到米小妮居然只问了我一句：“那你是不是假扮我的男朋友？” “……”我还是在晕倒一次好了！ 今天是米小妮的生日，谁都可以忘记她的生日，但我不行，因为我看着她出生，第一个摸过她的头（这个第一应该指的是在亲人当中）。现在这丫头额头发根处有个小小的凹坑，非要说是我当时摸她的头太用力造成的。我知道婴儿刚出生的时候，头骨还很软，不能随便碰，但是当时我不知道，而且我只是刚刚触碰到她的时候就被及时制止了。可是谁叫我碰过呢，这笔账只能算在我的头上，所以每当米小妮的生日时，就是她母亲的“受难日”以及我的“赎罪日”。没见面的那几年因为分隔两地没有直接为她庆祝生日，但是礼物还是准时寄到她家的，只是不知道她收没收到。 我订好了蛋糕，买了礼物，冒着被记早退的危险提前下班回家准备，进行赎罪任务。我知道也许今天很多人会为米小妮庆祝生日，但是无论多少人为她庆祝，她一定会在十二点之前回来让我再给她庆祝一次，我不知道哪来的这种自信，因为我自信得都没有去考虑过理由。 一切准备妥当，灯光、音乐、装饰、食物、蛋糕、礼物……这算是我最用心的一次为别人庆祝生日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用心，因为我用心得根本没有去考虑过理由。 我去米小妮家门上贴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画着一个巨大的感叹号。以我和米小妮之间的默契，她看见了一定会来敲我家的门。我坐在家里开始漫长的等待，因为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手机响起，是米小妮来电。 “今天晚上我有事，晚点回来，你自己吃饭吧。”米小妮一定是约了朋友庆祝生日，意料中的结果。 回答一句知道了，挂断电话。 两秒钟后电话再次响起，这丫头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忘记交代了。 “又干吗？” “啊？什么干吗？”我听出电话那头不是米小妮而是路涵的声音。 “没事，我以为是米恩打来的。” “哦，那你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 “我们家热水器坏了，你能帮我看看吗？”现代社会的男女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其中女孩不再需要会洗衣做饭，而男人不再需要会修理家电。可是我例外，也许是因为我老爸对这一切非常精通的缘故，我或多或少地耳濡目染了一些。 我在赶往路涵家的路上计算了一下，米小妮和朋友有约，怎么也要两三个小时，我来回路程加修理的时间应该可以来得及。 第一次进入路涵的家，和我想象的一样，整洁、清新。完全不同于米小妮的“凌乱美”（这个词是米小妮自己定义的）。 门口已经准备好一双男士拖鞋，这双拖鞋居然会让我的思绪想到另一个男人，一个远在美国的男人，因为这双鞋和路涵脚上的是一个款式，路涵脚上的比较旧而这双比较新。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还是好好的呢，今天就开不了了。”路涵今天的声音似乎特别的温柔，有点撒娇的意味，呵呵，也许是我自己多心了。 我去到厨房对热水器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发现，路涵家的热水器不用找维修人员，只是插头没有插好（晕倒！下次会不会电视没插好也会叫我过来？不过，我当然愿意所有的插头都没插好！），当然很快就解决完毕。 路涵热情地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帮我倒了饮料，很温柔地说：“还好有你，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还是觉得这个口气太像撒娇了。 “哦，没事，”我看了一下时间，“要是没什么其他事……” “你累不累。”路涵打断我的话。我也没干什么，只是插上插头和按了几个钮，有什么好累的？ 我还没有回答，路涵走到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帮你捏捏吧！” “啊，不用，我不累。”我伸手去阻止路涵的行为。我的手抓住了路涵的手，我心里一阵激动，转头看向路涵，路涵也脸颊绯红。 我的心跳加速，不知道该给什么样的反应，难道我真要像电视剧上演的一样，替补出个正选地位？果然路涵的头慢慢靠近我，眼睛也慢慢闭上。这一切来得也太突然了吧？真的好像做梦一样，天上真会掉馅饼还正好砸在我头上？！ 我有定力拒绝面前的这一切吗？答案是没有。我也侧身将头慢慢地靠近路涵，在我的头不断移动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刺眼的红点映入了我的瞳孔。我用余光看到一个摄像头，接着看到一台笔记本电脑，显然那台电脑和摄像头都在工作，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停止了我的动作，情绪回归平静，眼光看着那个红点。路涵也察觉到我停止了动作，睁开眼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接着呈现了一个尴尬的表情给我。 我站起身搂住路涵的腰，一下将路涵抱起来，露出一个“淫荡”的微笑：“我们还是进房间吧。” 在路涵慌乱之际，我已经把路涵抱进了卧室。路涵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把路涵轻轻地放下笑着说：“刚才他能看得见吗？” 这次路涵理解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猜对了一切，很得意：“你想让他知道没有他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这是对的，但是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配合你演好这出戏的，也不用你非要赔上一个吻。” 路涵为难地笑了笑。 我和路涵在卧室里对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由路涵亲热地将我送出大门，我不可能十分钟就出去，那岂不是说明我某方面的能力实在太差…… 由于突发事件让我多耽误了一个多小时，所以我现在必须飞速赶回家里，因为时间已经超过十一点了。一路上我不停地催促着计程车司机，差一点没把他抓到一边，我自己去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慢慢逼近12点。如果我不能在12点之前赶回去，米小妮的生日就错过了，这可是我绝对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说老实话，我现在的心理绝对不是害怕浪费那些准备的东西，而是非常害怕错过给米小妮一个惊喜的机会。其实能够给予对方惊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幸福的程度一点都不弱于那个接受惊喜的人。 11︰45分计程车停在我家小区的门口，我下车的同时给出了我生平第一次巨额的小费，因为我给了司机一张一百元面值的钱币，他居然告诉我没有钱找，建议我们去找找有没有可以兑换的地方。这个时候我哪有时间和他去找什么兑换钱币的地方，我只好将100元都给了他，可是车费却不到40元。所以这次我给的小费可算得上巨额，因为小费超过了消费的价格。当我匆忙跑进小区的时候，我脑子里断定这个司机一定是故意的。 当电梯达到6层的时候，距离12点还有5分钟，我已经赶回来了，现在就祈祷米小妮一定要在家了。当我狂奔到家门的时候发现米小妮这丫头居然端了一张小板凳坐在我家门口睡着了。 “哎，米小妮，你怎么睡着了啊？” “嗯？”米小妮睁开眼睛看到我，一脸的不高兴，“你在我们家门上画了个感叹号，我当然来敲你家门了，可是怎么敲你都不开，我生气，我就要在这等到你回来为止。”这丫头还真倔，倔到自己家就在对门，也要等在我家门口。 “你几点回来的？”能够坐在小板凳上睡着，应该等了很久。 “8点。”8点是我刚出门去路涵家的时间，也就是说米小妮在这里等了4个小时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和朋友有约吗？” “哼，我看你一定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我怎么可能忘记！” “你没忘记这么晚回来。” “好了，傻丫头。”我打开家门把米小妮拖了进去，点上蜡烛，打开音乐，捧出蛋糕，送上礼物，丫头的脸才逐渐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明白了米小妮是故意骗我说和朋友有事晚点回来，其实已经推辞了朋友为她庆祝生日的活动，提早回来，因为她坚信家里有个人会为她庆祝生日，她想给那个人一个惊喜，同时感受那个人带给她的惊喜。惊喜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除了精心准备的那个人之外，一定还要有一个能够充分感受这份惊喜的人。惊喜也是相互的，只有你能完全感受别人带给你的惊喜时，你才能够给予对方惊喜。有点绕口，不过我想以大家的理解力应该能够明白。 冒牌儿情侣 我的口腔受伤了，为什么要说口腔？因为我从牙齿到牙龈，从舌头到腮帮都疼，整张嘴都肿了起来。据医生说是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内火太旺的缘故。“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这句俗语现在作用在了我的身上，何况我还不仅仅是牙疼。我连说话都要尽量保持嘴唇、舌头最低限度的运动，所以说出来的话都是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这个时候，米小妮的作用得到了完全的发挥，因为只有她能听得懂我说什么。 现在吃饭对于我来说比说话还要可怕，我只能对着自己喜欢的菜“望菜兴叹”，喝粥喝汤保持食物清淡是我现在必须做的事情。和米小妮坐在饭堂里，看着她吃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我就生气，因为明摆着她是故意的。 “老大好，美女好。”汪兆冰这家伙凑了过来。 “嗯。”我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听说老大你生病了。”汪兆冰很关切地问道，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 “牙疼。”我回答道。 很明显汪兆冰不知道我说什么，茫然地看着我，我用眼神示意米小妮给我翻译。 “他说他牙疼。” “哦。”汪兆冰很疑惑地看了看我们俩，“老大，我听说总监最近又要有新动作了。” “他又想干什么？”这位总监什么都不懂还经常要搞点事情，想证明自己还有点能力。 “他又想干什么？”第二句是米小妮帮我翻译的。 “他要停掉我们正在做的项目，去搞一个什么新项目，听说是他联系的合作单位。”这位总监什么也不懂，但是懂得怎么给自己捞好处，不用想，这个什么新项目的合作单位一定又给了他什么好处。 “王八蛋，白痴，什么也不懂，就会自己捞好处。”反正别人也听不懂我说什么，我总要发泄一下这段日子心中早就积压许久的不满。 “王八蛋，白痴……”米小妮一边吃饭一边直译我的话，说到白痴才意识到不对，可惜的是在这儿停下来就只剩下脏话了。 汪兆冰还能理解她是在翻译我的话，隔壁临桌的人可不明白，一起转头看着米小妮。米小妮气得用指甲在我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毫不示弱地看着周围看她的人群：“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骂脏话？” 我请了三天假，连上周末我可以休息五天，话都说不清楚，工作起来实在不方便，我不能总带着米小妮在身边。当别人休息的时候我在工作，我就会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觉得自己特别知道努力奋斗；当别人工作的时候我在休息，我就会有一种特别的优越感，觉得自己特别懂得享受生活。反正不管是我休息还是别人休息，我都觉得我的状态是最好的。 睡在阳台椅子上，哼着小调，不用计较待到什么时候，反正明天不用上班。我听见米小妮拉玻璃门的声音，就冲着隔壁说：“你来了。” 隔壁没有声音，但是我确定米小妮已经在阳台：“米小妮我知道你在，干吗呢？” “话都说不清楚，你就少说两句。”米小妮还在为中午餐厅的事情生气呢。 “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哈！” 米小妮哼了一声不理我。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老总来电。 “喂，米小妮，快点帮帮忙。”我紧急呼叫我的专业翻译。 “帮什么忙？” “帮我接电话啊！” “不干。” “别闹了，快点帮忙。”我把电话从阳台隔着墙递过去。 “喂，什么事？”米小妮接过去冲着电话毫不客气地喊道。 “你轻点，那是我们老总。” “你找陈超啊？他现在话说不清楚，我帮他翻译，他在我旁边，你有什么事儿请说吧。”还好米小妮知道这关系到我的前途，声音缓和了下来。 “你老总问你身体怎么样，要你多注意休息。”米小妮转述老总的话。 “哦，你帮我谢谢他。” “他说谢谢你关心。”米小妮这个翻译还是非常不错的。 “你们老总问你和××公司合作的案子在哪里？” “我已经交给小王负责了，问小王拿就可以了。” “他说已经交给小王了，你找小王就可以了。” “你们老总问××项目的分析报告怎么还没做好？” “那个是售后部门负责的事。”我有点抵触情绪，好不容易放个假，还什么事都问我。 米小妮迟疑了一下：“他说，这个是售后服务负责的，你可以找他们询问一下。” “你们老总问你在家的时候能不能想一下关于××项目的事情，写份建议书。” “搞什么，我现在是放假哎，还要我做这做那的。” 我刚才只是发牢骚，还没给正式回答，米小妮已经帮我翻译了：“他说他现在在放假，不要叫他做这做那的。” 我很想抢回手机，可是没法抢。我还在发呆，米小妮把电话递了回来：“你们老总说那你好好休息吧。” …… -------------------------------------------------------------------------------- 放假的时间总觉得过得太快，我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来，吃点东西，再晃荡一下，翻会儿电视，看会儿杂志，收拾下屋子，就晚上了。 晚上是一定要去米小妮家蹭饭的，不然我就只能吃泡面了。不过最近米小妮的厨艺似乎越来越长进了，绝对不像以前只会热热成品，现在简单的菜式已经全部自己来了。为了让米小妮保持这个良好的兴趣，我毫不吝啬地将夸赞之词都给了她，以鼓励她再接再厉。 “不错啊，现在荤菜也可以烧得这么好了。”我边吃着肉圆，边夸奖着。 “那是饭店买的。” “哦，这个凉拌海带丝酸中有甜，恰到好处啊。” “那也是饭店买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哪个不是饭店买的？” “都是饭店买的。” “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谁规定一定要我做饭给你吃的？你现在整天放假在家，就不会做顿饭给我吃啊。”米小妮说得也对哦，我蹭饭蹭习惯了，都忘记米小妮没有做饭给我吃的义务了。为了让米小妮有更好的兴趣以后继续做饭给我吃，我确实应该在这两天好好表现一下，反正我也闲着。 作为一个男人逛菜市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反而应该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说明这个男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不过也是件无奈的事情，说明现在社会对于男人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我真怀疑现在所谓的男女平等的说法根本就是女性特权的掩饰。（这么说会不会有人想扁我？） 你不要小看我，我从小就极其具备当一个厨师的天赋，看过老妈做过一次的菜我就可以自己做出点样子。记得有一次下大雨，我父母和米小妮父母都被困在单位回不来，米小妮又饿得和我耍赖，拉着我的衣服哇哇大哭。我对米小妮的哇哇大哭从来都是举手投降的，所以我只有下厨给她做饭。我记得当时我做了一道甜得过分的糖醋白菜和一道咸了一点的青椒土豆丝外带一锅半焦的米饭。你问我饭怎么会烧焦？那你一定岁数不大或者很有钱，我小的时候根本没有电饭锅这样东西，就是一般的锅煮饭，水量掌握不好，时间烧得过长对于我这样的新手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饿坏了，米小妮对于我做的饭菜给予了极大的赞赏，因为她吃得比平时至少多了5成，就连我自己也把烧焦的那部分饭吃得精光（没焦的那部分让给了米小妮这个小丫头啦）。 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又要给米小妮做饭，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像以前那么给面子。我买齐了各种需要的食物材料、配料以及作料。我现在的水准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么矬了，怎么也要做几道像样的菜式让米小妮见识一下。 “米小妮，你在干吗？”我边洗菜边打电话给米小妮，怎么看都有种家庭妇男的感觉。 “上班啊，好无聊哦。” “下班有约会吗？” “现在没有，不知道一会儿有没有。” “一会儿也没有了，我先约你了，下了班乖乖地给我回家。” “为什么？” “回来不就知道了，记住啊，谁再约你都给我推了。”再三交代米小妮，不然我辛辛苦苦做的菜没有人分享多可怜啊！厨师最大的成就不在于做菜给自己吃，而是做菜给别人吃，看到别人吃得满足就是厨师最大的心愿，这样说来厨师这个职业还蛮伟大的哦。 所有准备工作就绪，躺在沙发上休息。再等20分钟，我就开始动手，米小妮下班到家正好可以品尝到刚上桌的美食。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大厦的固定电话号码（我们大厦所有固定电话号码，前面4个数字相同），不会是米小妮说晚上不能回来吧？ “喂。” “我是路涵。” “哦，有事吗？” “我想今晚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我心里一阵激动，路涵主动约我哎，多么难得的事情。可是我又想起我的菜还在厨房呢！ “你有事啊？”路涵听出我语气中的犹豫。 “没有，没事，没什么事。”“重色轻友”的我看来又要得罪米小妮了，这些菜只好留着明天做给她吃了。 我最怕的饭店就是装潢华丽的大门口站着两排服务员，进去一个客人就齐声说“欢迎光临”，因为我总觉得听在耳朵里就变成了“欢迎花钱”。我始终认为这样的饭店纯粹就是浪费钱的地方，菜式不见得比一般的饭店好多少。可是路涵挑了这么家饭店，我也不能有什么异议，只是惦记着一会儿自己还是要很有风度地付账。现如今的社会，美女能说请你吃饭就是无上的光荣了，可是没说不用你付账，这也是“行规”，只是不知道这是谁定的行规。 “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酒过三巡进入正题，我知道路涵每次找我都一定有事，多半还是我不喜欢的事情，可是我还是要来，“男人就是贱”这句话似乎用在现在的我身上挺适合的。 “有什么事？说吧。” “我男朋友回国了。” “你男朋友？”我没想到路涵还称那个家伙叫男朋友，而没有加上一个“前”字。 “嗯，他说他觉得最爱的人还是我，所以和美国的那个女孩儿分开了，回来找我。”我看是他被那个女孩儿甩了吧？真不明白平时看上去挺聪明的路涵，遇到那个家伙就变成了笨蛋。 “你要我帮什么忙？” “就是上次你在我们家的时候，视频被他看见了，他有点生气，我想找你和他解释一下。”我似乎开始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路涵的男友向路涵提出了分手，但是路涵并没有因此真正放下这段感情，之后还一直保持和她男友的联系。上次找我去演戏，也许根本不是为了证明没有那个家伙可以过得很好，而是要刺激那个家伙。现在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从美国回来重新和路涵在一起。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我连垫背的可能都算不上了，完全成了利用工具啊！我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有种很堵的感觉。 “那你想我怎么和他解释？”算了，既然我好人都做到现在了，就继续做下去，求一个功德圆满吧。 “找机会我约他出来，你当面和他解释好不好？” “好的，没问题。” “不过……”路涵犹豫了一下，“你可以两个人去吗？” “两个人？为什么？” “你带一个女朋友去，这样解释起来比较方便一点。”路涵说得没错，我有女朋友的话对于解释这个问题确实有很大的帮助，不用多费唇舌。 “可是我没女朋友。” “你临时找个人帮一下忙吧！米恩挺合适的。”晕倒，连人选都替我想好了，也算煞费苦心了。 “我是没问题，她愿不愿意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相信你一定能说服她的。”路涵又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我知道我又要答应了，只是这次我觉得那个眼睛不那么清澈了。 回家之前，去超市买了一大瓶健康饮料，米小妮最喜欢的，求人办事，怎么也要送点礼啊！现在就是个礼尚往来的社会，谁叫咱们是礼仪之邦呢！ 敲开米小妮的门，就看见米小妮用愤怒的目光向我宣泄她心中的不满。我知道她一定正为晚上把她叫回来吃饭，却只看见一堆生菜生气呢。不过要解释也要有解释的机会，我从门缝里硬是挤了进去。 “你最喜欢喝的，我帮你放冰箱里面。”我走进厨房，看见所有的东西全部和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吃晚饭了吗？” “没吃。” “你干吗不吃晚饭啊？都几点了，会饿坏的。” “饿死拉倒。”米小妮又把她的嘴唇噘得老高，你别说一般人撅嘴噘成这样一定很难看，但是米小妮就不一样，这丫头的嘴唇长得也忒好看了，就算这么噘着，也颇有一种诱人的性感（你能不能先不谈嘴唇的问题，解决一下心情问题？我自言自语说）。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真的是因为临时有事，我现在帮你做饭。” “不稀罕。”虽然米小妮嘴上说不稀罕，可是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来尝尝我的手艺。” “不尝。”这丫头这次还挺坚定。 “不尝会后悔的哦，你没闻到诱人的香味啊？” “还诱人的香味呢？你不过就会煮半焦的饭，很甜的白菜和很咸的土豆而已。”丫头居然对她那么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还有记忆。 “那怎么能比，这么多年我可是长进了不少。” “没看出来，连不守信用这条也没见你有长进。” “我小的时候就不守信用？”这个回答实在太无奈了，根本就是承认现在不守信用了，还纠缠什么小时候啊？ “当然了，有一次在爸妈单位门口，你叫我在传达室等着，你进去找人把我们带进去，结果你自己在里面玩得把我忘记了。” 那次我进去原本想找父母把米小妮带进去（因为单位规定没有大人带小孩子不能随便进出，所以要留一个在那里做“抵押”），可是跑进去遇到几个小男孩儿，玩得兴起就忘记进来的目的了，米小妮就在传达室待了一下午。 “那是记性不好，不是不守信用。” “那有一次，你答应我爸妈去接我放学，结果自己被老师留堂就直接回家了。” “那我是以为迟了你可能已经被你父母接走了才没去的啊。” “可是我在学校门口一直等你，我爸妈来接我都没走，就怕你来了找不到我。”那次米小妮丫头还真倔，非要坚持在学校门口等我，说我一定会去的，她父母去接她她都不肯走，一定要我去，怕我找不到她会着急。最后，还是她老爸找到我老爸，把我带过去才把这小丫头给弄回来。 “那也是误会，不算不守信用。” “有一次……” “行了，我是不守信用，我知道错了，我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非常严重，我以后一定改，对米小妮说过的话一定遵守，答应米小妮的事一定做到！”不能让米小妮说下去了！这丫头的记忆力也太惊人了，这些事情要不是她提醒，我早不知道忘哪儿去了。再让她继续往下说，我实在不敢想象我小时候还做了哪些糗事…… “这还差不多，”米小妮看到我认错的态度，颇为得意，“你在干吗？” “我试一下菜的味道啊。”我拿着筷子看着米小妮。 “那是做给我吃的，你不准动。” 我很无奈地给米小妮让个位置，看着米小妮一道菜一道菜地品尝起来。 吃完饭，我又服侍米小妮在沙发上坐下，倒上一杯米小妮最喜欢的饮料，接着去厨房收拾碗筷，清洗干净。我看我真是有成为家庭妇男的潜力哦。 “这下满意了吧，大小姐？” “马马虎虎。” “还马马虎虎，要不要我帮你把地也抹了？” “今天不用了，下次再说吧，你现在可以说了，有什么事求我？”米小妮对我的了解，绝对在我对米小妮的了解之上。 “没什么事啊！”虽然我确实有事情要请米小妮帮忙，但是我不能这么直白啊，怎么也要含蓄点，要不然感觉像在做交易多不好。 “再给你一个机会，说不说？” “我真的没什么事。” “三。” “数什么数啊？” “二。” “你别无聊啊！” “一。” “你能不能当我女朋友？”我只能屈服地迅速将我的目的说出。 米小妮一下愣在原地，3秒钟后才有所反应——拿着靠垫追打我：“陈大虎，你又想作弄我。” 我一边躲闪，一边解释：“米小妮，你先听我说，哎呀，你别打头啊！你听我说啊，怎么解释也不给解释，哎呀，说了不要打脸的。” “你说的是不要打头。” “脸不是长在头上的？”这个时候我居然和米小妮讨论起这么无聊的问题。 米小妮打得累了拎着靠垫，单手叉腰，看着我：“解释吧。” “你怎么看着这么像女混混儿。”在米小妮的靠垫再次举起之前我连忙说，“行了，我是想找你假扮女朋友。” 经过我的一番详细说明，米小妮对于我和路涵发生的事情有了基本了解。 “你找我假扮女朋友就是去给路涵解释？” “嗯。” “就因为路涵，你就低三下四地向我承认错误，帮我买东西，帮我做饭，帮我洗碗，讨好我？” “怎么这么说，对你好那是我打心里面愿意做的，请你帮忙那也是建立在我们俩20多年深厚感情上的，和路涵无关。” “借口，不帮。” “为什么？” “我就看不惯你为了一个女人变成那样。” “我变成哪样了，我对你好那可是20多年一个样啊。” “不帮就是不帮。” -------------------------------------------------------------------------------- 嘴上说不帮，米小妮不会真的不帮我的。在路涵的安排下，我、米小妮、路涵以及那个男人进行了一次四方会晤，地点就在一家西餐厅。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我不得不承认，从外形上说他确确实实是一个帅哥，无论身高、体形、面貌都非常好。我不想说路涵太注重外貌，而实际上有谁不是注重外貌的？男人喜欢美女，自古以来就是，每个男人都一样，包括我自己。女人同样喜欢帅哥，只是这一点表现得没有男人那么明显。在有些时候，女人会更“理智”地将金钱、权利等条件摆在相貌之前进行选择，所以弱化了相貌的功效。但是实际上女人喜欢帅哥的程度一点都不比男人喜欢美女弱。另外，从路涵那儿知道，这个家伙去美国自费留学，学成毕业之后目前受聘于美国一家不错的电子科技公司任部门主管。这样条件的男人如果空降在陌生女人面前，我想她们多半会惊喜得叫出来，少半会含蓄地窃喜。如果有不喜欢的，那她可能属于不喜欢男人的那种。 经过简短的寒暄之后，我就立刻开始主题，因为我对这个男人从来不抱有好感，这次委曲求全来做这么无聊的解释，已经到了我忍耐的极限，所以我想早点结束这次无聊的“会晤”。 “Mark是吧？”去了美国自然不用中文名字了，“其实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和你说明一下，我和路涵之间只是普通朋友，没任何关系，请你放心。” 这个叫Mark的用右手食指戳着自己的眉心，做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智商有问题？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了？”这个家伙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不是你智商的问题，而是这是事实，今天我女朋友也来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不想发脾气，以免搞砸这次解释，就让这家伙嚣张一次吧。 “你女朋友？哼。”这家伙冷哼一声，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随便找个人来就说是女朋友？你们怎么证明？” “证明？你想怎么证明？” “你们俩接吻给我看，要舌吻。”那个家伙将身体靠在靠背上，就差没把脚跷到桌面上了。 看着这家伙一副扬扬得意看穿我的神情，我就想打他。我准备将愤怒的眼神投向他的时候，中途被路涵的眼神截住。路涵很抱歉地看着我，向我点点头。其实我也为路涵喜欢这么一个男人而感到愤愤不平过，但是就各方面条件来说，这个男人确实很不错。如果你说他品性低劣，他又有多低劣呢？去了美国，找了新的女朋友？这么多年的远距离恋爱，你觉得有多少人可以坚持下来？有多少人可以忠贞不贰地守护自己的爱情——在这份爱情已经被距离和时间慢慢冲淡的时候？你说他小气，尖酸？确实他对我的态度足以让我有理由扁他，但是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你在外多年，在视频上看到你女朋友被另一个男人抱进房间一个多小时，你会怎么想？算了，今天是展现我大度的时候了，就不和他计较了。 我的眼神中途转变得柔和后看着这个家伙：“接不接吻那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事情，没必要向任何人证明。” “连接吻都证明不了？你找的这个临时女朋友太不专业了。其实也无所谓，我今天来不是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女朋友的，而是看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知道了，路涵的档次还不至于低到看上像你这样的，所以我相信她不可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见过那种特别欠揍的表情没有？现在这个绝对就是！ “可惜路涵的档次低到了看上你这种垃圾的层次。”米小妮在我的教育下，今天一直都保持沉默，可是在我被诋毁之后，这丫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从小就不让别人欺负米小妮，米小妮同样从小就护着我，连我老爸每次教训我，都是米小妮很执著地挡在我前面，张开她弱小的手臂保护着我，使得我免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 “哦，临时女朋友开口了，这样就有点像了，早应该这样护着你的临时男朋友了嘛！”这家火一直“临时”“临时”地强调不停，听着十分别扭，“这样才有敬业精神嘛！对了，你是他花多少钱请来的？平时在哪个夜总会上班？留个联系方式，我也可以给你介绍生意。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做得真实点，舌吻一下来证明你们是男女朋友。” 我承认我刚才对这个男人的判断错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低劣无耻的垃圾，他居然用这种词语去侮辱米小妮。我已经说过了，我只允许自己欺负米小妮，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米小妮。 在米小妮的脸色转青发作之前，我已经发作了：“你叫‘妈的’（Mark）是吧？你还真他妈的败类，你要证明什么？你怎么证明你是你妈生的，难道叫你妈再生你一次给我们看看？” “你……”终于看到这个家伙愤怒的表情，感觉上很滑稽的愤怒表情。 “你什么你，我还真不明白路涵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垃圾，我告诉你，你就祈祷路涵不要把你甩了，她甩了你之后，你千万别让我遇到。”这只是一种虚张声势的恐吓手段而已，我没有打算对他做些什么，最好我再也想不起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人。 在这个家伙还在酝酿怒火考虑该对我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以确保面子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路涵，接着抬起我的手臂对米小妮说：“老婆，生气了，回家。” 米小妮愣了一下，笑着挽着我的手臂一同走出餐厅。我十分纳闷我这句老婆是怎么叫出口的，还叫得很自然。难道因为虽然和这个家伙动了真火，还是想替路涵解释清楚我和她的关系？还是我心里面……算了，这个问题不能想的…… 这件事情之后，我就尽量躲着路涵，除了觉得有些抱歉之外，更多的是对于她喜欢这个男人感到的失望吧！路涵似乎也刻意地回避着我和米小妮，所以我们之间没了交集。 比基尼的诱惑 1 “天气这么热，我们明天去游泳吧！”米恩看着电视里的海边风情说道，为了节约用电，我选择到米小妮家里待着，这样只开一台空调就够了。你别说我寒酸，这年头表面上看人民收入增加、生活水平提高了，可是房子成了我们这一代人最头疼的问题，尤其在我们这个城市。人均收入水平在全国连十强都进入不了，房价居然挺进前五名！你说我们是不是更辛苦。随便一栋房子就近百万，你要是想要便宜的，就不知道住到离城多少公里外的乡下了。现在的女孩找老公有没有房子的重要性绝对已经进入前三位了，甚至可以荣登榜首。谦和一点的说有房；过分一点的要求不小于多少平米，位居什么地段儿；再过分的甚至要求无贷款。一百万哎！像我这样的打工阶级，工作六七年去哪儿弄一百万啊？能付个首期做按揭的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我买这个房子付了最低限额的首期，然后每个月的贷款就要占去我收入6成以上，想想这样的日子还要过15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在收入没有提升的情况下，只能省点了。 “好啊。”我一口答应了，我似乎蛮多年没有游泳了，上中学的时候一到夏天几乎每天都要在泳池里泡上三四个小时，所以虽然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但是从狗刨式到自由式也算都有些造诣。 看着米恩，那段时候的事情一下子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那时候我每次游泳都甩不开这小丫头，她总是喜欢跟着我，为了故意作弄这丫头，我经常把她带到深水区，吓得她哇哇大哭，而我则哈哈大笑。可是下一次她依旧要跟着来，只是经常被我作弄，丫头对于游泳或多或少地产生了点儿恐惧感，所以总是待在浅水区泡着。这样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好残忍好无聊，我当时是怎么忍心对米小妮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你看着我干吗？” “我在想，现在要是把你带到深水区你还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哇哇大哭。” 话音未落，米恩抬手就给了我一拳。 毛巾、肥皂、潜水镜、泳裤这就是我去游泳携带的全部家当，可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米小妮可以整出一个大包的装备，我们是去游泳又不是去旅游。 我已经在水里畅快地游了十几分钟，米恩才从女更衣室的方向优雅地走了出来，不仅是我的视线，泳池里几乎所有中青年男子的视线都投向那个方向。虽然中国社会日趋开放，但是在泳池里穿近乎三点式泳衣的女孩却依旧不占多数，何况是漂亮女孩。 “你不是吧，游泳不用穿成这样吧？”对于像我这样骨子里依旧存有浓重的大男子主义的家伙，虽然米恩不是我女朋友，我依旧要给予干涉。 “来泳池不穿泳衣穿什么？” “穿也没必要穿……”我话还没讲完，米恩已经不答理我，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算了，毕竟不是我的女朋友，要不然，怎么也不允许她穿成这样出现在一个人这么多的地方。你说我保守？是，我就是保守，别人家的怎么样我完全都接受，自己家的就是不行！ 我又在泳池里穿梭了几个来回，米小妮才从椅子上走到泳池边，我等待着米恩下水，想看看几年不见，米小妮是不是还对游泳有着相当的恐惧心理，我甚至又有了比较猥琐的想法，就是把米小妮带到深水区去…… 当我幻想了一遍米小妮惊慌失措死死抓着我不放的景象，暗自窃笑完之后，米小妮依旧没有下水。 我游到岸边看着米小妮，她似乎就没有下水的打算。 “哎，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游泳池啊。” “那你在干吗？” “我在看你游泳啊。” “你不是打算来这里就是看我游泳吧？” “当然不是。” “那你不下水？” “我还没准备游泳，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泳衣好不好看。”晕倒！米小妮这丫头来这里不是打算就穿着这个这么暴露的泳衣在岸边走来走去作个泳装Show吧！ “你自己在家照照镜子不就行了，不用来这儿吧？” “我照镜子又不能知道别人喜不喜欢。” “……” 我看我是和米小妮这丫头有代沟了，原来来泳池是可以不用游泳的，只是穿着暴露的泳衣，优雅地在池边坐、站以及行走来吸引别人的目光。 “你到底下不下来，你不下来，我把你抓下来了。”死丫头，你不下水，我怎么完成我卑鄙的计划。（强烈鄙视一下自己！） 我伸手去拉米小妮，米小妮连忙向后躲：“好啦，好啦，我下来就是了，你别拉我啊。” 米小妮丫头说完转身走向女更衣室。你纳闷？我也纳闷。 米小妮再次回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深色泳衣，看到我疑惑的眼神，米小妮很不屑地回答：“笨蛋，那个泳衣只是在岸边展示的，下水会走光的，这个才是下水穿的。” 我又长知识了，难怪行李这么多，原来泳衣也分下水和不下水的。 我终于可以偷偷地带着米小妮向深一点的地方移动，米小妮的身高没有我高，所以当我还能着地的时候，她已经只能依靠抓着我的手臂漂浮在水面上了，我的技术水平还不能够达到在很轻松地自己浮在水面的时候支撑另外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但是为了将米小妮带向更深一点的地方，我踮起脚尖，继续向深处移动，我的心理好阴暗，迫切地想看到米小妮吓得哇哇大叫叫救命的样子，好多年没看到了…… 终于到了我几乎将脚踮直仅剩大脚趾能着地的高度，我准备放手时，我的腿抽筋了，我的自我保护系统开始下意识地松开扶着米小妮的双手，挣扎地划着水支撑身体浮在水面上。可是抽筋并不只是你的脚不能踩水，而是你非常难受，失去对身体部位的控制力，为了陷害米小妮，我选择了一个四面不靠边的地点，我没法游到岸边，我开始下沉。与此同时，我对“自作自受”这个词汇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我会如何，而是米小妮丫头不会游泳，从刚才我下意识放开米小妮的手到现在似乎没有听见米小妮叫救命的声音，难道她已经沉下去了？这是什么泳池啊！难道旁边的救生员都是雕像？我忍着腿部抽筋的痛楚，奋力划出水面，大叫一声：“救命！” 我这声救命不是为我自己叫的，是为米小妮叫的，因为我自己沉入水下闭气，舒缓一下腿部肌肉再重新游回岸边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我没有能力再去救助米小妮，可是我绝对不能让米小妮出事。我的脑海里浮现了米小妮溺水的画面，心都揪了起来，我没事儿干吗非要作弄米小妮呢？ 就在我再次沉入水下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了米小妮的脸，接着听到几声巨大的扑通声，还不错，救生员的反应算是迅速。我的下巴被一只手拖住，将我拉向岸边，这救生员的速度太快了一点，扑通完就到我身边了？ “我没，没事，救，救那个。”我一边呛着水，一边断断续续地把我想说的说完。 救生员完全不理会我，把我拖到岸边。 “你搞什么，我说了我没事，叫你救……另外一个。” 我转过头对救生员大吼，不过只吼了一半，后面一半的音量已经关小，因为我发现这个救生员就是米小妮。 “另外一个是谁啊？只有你在叫救命。”我选择沉入水底，太丢脸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好的技术，害她没害到，反而自己喊救命被她救了，我哪有颜面见江东父老啊…… 回家的路上我只能低着头默默地跟在米小妮的身后，米小妮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我的头差点撞到她的脸上。 “啊，不好意思。” 米小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另外一个是我。” 2 “米小妮，米小妮……”我在阳台上连续叫了好几声，这个丫头都没给我一个回应。隔壁灯光透过来很明显家里应该有人的，为什么米小妮不回答我？在洗澡？哇，这丫头现在也是大姑娘了，洗澡的话……我是不是太猥琐了，这样都能幻想，该给自己两巴掌。要不然戴着耳机听音乐？这丫头没这么有公德心，每次她听音乐全楼的人都能听见。 难道我又有什么地方得罪米小妮了？可是最近几次斗嘴交锋似乎都是我落了下风啊。我还在考虑是什么原因导致米小妮不答理我的时候，隔壁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米小妮，你怎么了？米小妮！”米小妮还是不给我回应，这丫头不会在家里出什么事了吧？ 我已经出现在米小妮家，不用怀疑，自从上次米小妮逼我爬阳台之后，我就发誓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我配了一把米小妮家里的钥匙。我进了米小妮家看见米小妮坐在地上捂着手肘，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打转了，看来这丫头摔了一跤，而且还摔得不轻。 “傻丫头，走路你也能摔跤的？你小脑不知道控制平衡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想过去把米小妮扶起来。谁知道我的话一出口，米小妮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嘴巴也撅了起来。 “你怎么了，这也生气啊？是不是生病了？”我顺手在米小妮头上摸了一下，还真的很烫，这丫头正在发高烧。 “你发高烧哎，快点跟我去医院，丫头也真是的，生病了你告诉我嘛！我就在你隔壁，就算你走不动这几步路，不是还有电话这种科技产物吗？打个电话把我叫过来也行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把米小妮扶起来。 “走吧。”我看着她继续说。 米小妮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却一动不动。 “不去，病死了拉倒，反正我小脑也不知道控制平衡。”嘿，这丫头这个时候还记仇，你不去医院病死的是你，这也能威胁到我？对哦，完全能威胁到我，谁叫我心疼这丫头呢？！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走吧，我陪你去医院。” “不去，我不去医院。”米小妮这丫头从小就怕去医院，每次都要连哄带骗地才肯去，再加上现在还和我赌气，解决这个问题有一定难度了。 “那你说，怎么才肯去医院吧。” “我不说，你自己想。”唉，遇上这个小丫头也是我的宿命，至于是好命还是苦命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上来吧。”我把屁股冲着米小妮，弯下腰成半蹲状，自从有一次米小妮打完针叫疼，我把她背回家之后，凡是她去医院有我在的日子，我这个苦力活就免不了的。没想到事隔多年之后，我这份工作还没辞掉。 “这还差不多。”米小妮很满意我的行为，跳上我的背。看她跳跃的这一下动作，这么敏捷，完全不像一个病人的身手。 我把米小妮背去医院又背了回来，这么些年要不是我经常保持一定的运动量，以米小妮现在的体重，我还真没法应付。 我把米小妮放到床上然后去厨房给她准备些水以供她吃药所需，这年头病人最大，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她计较。从厨房出来发现米小妮居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干吗？生病了还看电视？” “我现在好多了，不难受了。” “不难受也不行，生病了就要多休息，回床上睡觉去。” “可是现在还早嘛，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去床上躺着休息，快点去。”我不顾米小妮又撅起嘴坚持把她轰回床上去。 “那，吃药。” “嗯……”米小妮紧闭嘴唇摇摇头。 “你不是这么大人了还怕吃药吧？” “嗯……”米小妮紧闭嘴唇点点头。 我很无奈地看着米小妮摇摇头又去了一次厨房，我把药碾碎，然后倒了点蜂蜜混在一起，又端到房间。 “这次行了吧？”米小妮小时候吃药就得这样处理，不然她会钻到床底下不出来。（因为她现在的床底是实心的，不然也许她早在那里了！） 米小妮这才乖乖地点点头，皱着眉头把药吃了，这丫头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笨，药碾碎了才比较苦，整颗的药一下子吞进去哪会有苦的感觉。 “现在可以睡觉了吧？”伺候米小妮吃完药后我看着她问。 “嗯……”米小妮又摇摇头。 “你又怎么了，小姑奶奶，你别折磨我了。” “我睡不着嘛。” “那你是不是打算让我给你讲故事，然后哄你睡觉啊？”你猜对了，她小时候是要我讲故事哄她睡觉的。 “嗯……”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没想到米小妮居然还很肯定地点点头。 我抬手在米小妮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睡你的觉啦，故事我现在不会讲了，现在只会讲黄色笑话。” 米小妮抬头看着我：“那就讲黄色笑话。” “……” 3 米小妮是第一个被我成功教育愿意将自己的业余时间部分（部分对于忙碌的米小妮已经很难得了）投入游戏的女孩，对于这点我非常自豪和无奈，自豪的是因为能够将这样一位美女培养成游戏中的战友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无奈的是自从她进入游戏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那里你去不了啊！你级别太低，等你级别高了再来。”为了更好地帮助米小妮游戏，我帮米小妮的电脑配置了话筒，安装了语音聊天工具，以避免米小妮对着阳台大喊我许大虎这种恶劣行为的出现。 “我为什么不能去？” “都说了，你级别不够。” “那你也不准去。”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能去，你要陪着我，所以你也不能去。” “……” “我迷路了怎么办啊？”米小妮在房间里大叫。 哎，谁叫你招惹了一个美女开始玩游戏的！米小妮说了，是我把她带进来的，我就要对她负起完全的责任，我真不明白这到底算不算自作孽…… 我站起身，冲到米小妮家把她的家门敲开。 “你干什么？”米小妮很警觉地看着我。 “你有毛病啊？我来帮你啊。” “为什么要来我家？” “我不来你家怎么指导你？” “你在游戏里指导我就好了。” “我离你太远了，过来要好久。”游戏里也是有距离的，从我在的地方去到米小妮在的地方要跋山涉水，外带坐船，横跨两个大陆，起码需要20分钟的时间。 “那不行，我们现在在游戏里，就要投入角色，你是那个人，你要帮我这个人，就要你那个人帮，不是你这个人。”晕倒，什么乱七八糟的，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一定要用游戏中的人物不远万里地来帮她游戏里的人物，也不允许我走几步路用真人来帮她。 以上只是简单的事例，更多的麻烦事儿我也不想说了，说也说不清楚，总归总结起来就是我在游戏里又多了个尾巴，米小妮就像小时候喜欢跟着我一样在游戏里跟着我。 游戏里的工会明天聚会，我们这些人应该算是网友加战友，因为我们一起在网络上共同去对抗敌人和强大的BOSS。每个人分工合作，在大家的努力下一次次地将强大的BOSS踏在脚下。游戏并不完全是一个很空虚的娱乐项目，尤其网络游戏包含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角色与角色之间的相处。当一名战士用自己身躯挡住怪物大喊“快逃，我挡着” 的时候我们的心中还是会激荡着感动；当一名法师放出一记火球外带一句“着火啦，小心PP”的时候，我们的脸上也会洋溢着笑容；当一名牧师很纳闷地站在死亡的队友面前说“我说怎么加了半天的血你还是死了，原来加错人了”的时候，我们一起在电脑屏幕前晕倒；当我们大家一起成功地击杀强大的BOSS时，我们会一起欢呼庆祝胜利……（我又为网络游戏作了一次全面的推广，那些运营商该考虑给我点奖励了吧？实际物质的没有，也在游戏里发我几件极品装备啊！） 明天要聚会，米小妮晚上就开始美滋滋地搭配起衣服，我没想到她也想参加，她在游戏里除了认识我，谁也不认识，每次总是赖在我的身边，工会里的人和她打招呼她也一概不答理，她去聚会有什么意义？ “你在干吗？”我忍不住询问。 “搭配衣服啊，明天参加聚会。” “你除了我谁也不认识，去干吗？” “那你去不去？” “我当然去。” “那我就要去。” “为什么？” “因为游戏里我总是跟着你啊，现在游戏里的人物聚会，我当然也要跟着你。”这是什么逻辑，我经常对于米小妮脑袋给出的答案都非常无奈却无从辩解。对牛弹琴据说还可以增加牛的产奶量，对米小妮，唉…… 到达聚会场所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感受什么叫做美女效应啦。游戏里本来就是男性严重多于女性，今天到场聚会的女性大概只占总数的20％，这已经算不错的比例了，在这20％的女性玩家中拥有米小妮这样姿色的一共只有她一个，她很自然地就成了核心。 “你在游戏里叫什么啊？” “我叫灵儿。”这里用的都是游戏里人物的名字。 “啊，你就是灵儿啊，我就是小A啊。”晕倒，两个“就是”放在一起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灵儿除了知道皮卡卡也就是我，她能知道谁啊？！ “你好，我是米罗休斯，你有印象吗？我帮你开过门的。”晕倒，这家伙不过是我请来帮忙开过一次门，他最多算是看见过灵儿一眼而已，这样也可以套近乎（游戏里的一种传送门由法师开启，可以让游戏人物直接达到某个指定地点）。 “你经常和皮卡卡在一起哦，他是你什么人啊？”这个叫罗尼的家伙够直接，直接打听我和米小妮的关系。 “我们是同事啊，他教我玩游戏的。”我的身份什么时候从哥哥这个级别下降到同事了？ “找人教玩游戏找我啊，我很乐意服务。”一个叫小林的家伙凑了上来。（以上游戏ID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一群家伙围着米小妮聊天，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在游戏里应该是和我熟悉的人，现在全去了米小妮那里。唉，失落啊！这哪里是一群战友嘛，一点在战斗中培养的革命情感都没有发扬出来，完全是一群“狼”嘛。 可是还有更失落的，自从米小妮从聚会回来，她完全改变了以往的作风，再也不赖在我的身边，因为只要她一上线，就有大量的自愿者乐意为她服务，而我这个不自愿者自然没了地位。 习惯了有个灵儿这个游戏里的小美女赖在我的身边的感觉，现在她不再要求我这样那样，不再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原本我应该可以很自在地游戏了，可是我心里却总不是滋味。 这种情绪让我好几天没上游戏，可是米小妮一点也不在乎我，自己在游戏里面玩得不亦乐乎。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哪有女孩子玩游戏玩得这么开心的？我坐在阳台上对着隔壁发了通牢骚，可是米小妮玩游戏似乎是我教的哦…… 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对游戏的怀念，登录进去逛逛。一进游戏在工会频道就看见灵儿和许多人聊得不亦乐乎，只要她说话一定有很多人回话，我也懒得和大家打招呼，因为我说句话，极可能没有人答理。 可是这个时候在聊天频道看到灵儿打出一句话：“老公，快点来帮一下我。” 晕倒！才几天工夫，游戏里的老公都有了，什么人啊！一定是某些家伙用了一些游戏中的物质装备作为诱惑，让米小妮这种没大脑的傻妹子上当。虽然游戏里的夫妻关系和现实当中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可是因为游戏里的关系发展为现实关系的也有不少先例，米小妮这丫头怎么可以随便在游戏里认个老公。 “老公，你怎么不说话？” 对啊，到底哪个王八蛋成了她老公，我倒要看看。 “灵儿MM，什么事啊？” “又在叫我呢！” “……” 游戏里这群小子，实在是素质太低，我怎么会和这群小子成为战友的。一个个抢着搭话，我都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她游戏里的老公。 “许大虎，你为什么不说话？”米小妮的房间传来她的叫声。 “你叫你老公，我说什么话。” “你就是我老公，当然要你说话。”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老公的？” “我进游戏的第一天你就是，你说过的，皮卡卡会对灵儿负完全的责任，我才玩游戏的。” “……” 一个晚上我都哼唱一首歌“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 4 “走楼梯。”我和米小妮从超市回来到达电梯门口，她居然给我下达这么一个指令。 “你有毛病啊？有电梯不坐你要累死我啊？”这么热的天气我还被米小妮这丫头征召做苦力，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搬东西，到了楼下居然让我走楼梯。 “你就是缺乏运动，爬楼是一种很好的锻炼方法。” “你要锻炼，你自己锻炼吧，我是现代人要懂得运用现代的科技。” 说完我上了电梯，丫头一个人走楼梯。由着她去吧，天要下雨，米小妮要爬楼…… 现代科技也要分优质的和劣质的，我们这栋楼用的电梯当然是劣质的，一定是开发商为了节约成本，不知道从哪里订购的这么简陋的电梯，没有空调，头顶的电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电梯门经常要关三四次才能正常关闭，上升的时候发出隆隆的响声。 你问我为什么突然说起电梯的质量问题，这还不简单，因为它突然坏了，我被关在了里面。本来就非常炎热的天气，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里，我的汗腺充分发挥了它的功效，短短3分种，我就已经像刚从蒸汽房出来一样了。 还好电梯里的警钟是好的，在我按过几分钟之后，下面传来保安的声音，他很友好地告诉我他会去找人来修理。 电视里我总看到很多人被关在电梯里，然后修理人员到来从外面把门打开，然后被困人员跳到下面一层或者爬上上面一层。看着这个劣质电梯，我突然有个念头说不定我可以把门拔开。没有这个念头倒也罢了，有了这个念头却让我自己陷入了苦恼。因为我真的把门拔开了，但是看到的不是一片光明而是一堵墙，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所住这栋楼的电梯并不是每层都停的，而是直接从一楼到达六楼，所以当中根本都是井道。我现在被卡在什么楼层，我自己都不得而知。我心里有些绝望，我想我可能要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了，等待修理人员把电梯修理好我才能重返人间。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米小妮，早知道我就该听米小妮的话锻炼一下身体了，也不用在这个闷热的空间里无聊。我想米小妮知道这个事情一定笑得前仰后合的，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快点躲回家，以免被米小妮的嘲笑致死。 逆境中人要学会自我安慰，我想起来从超市我买了杂志、可乐、香烟。把塑料袋铺在地上，坐在上面喝着可乐，抽着香烟，看杂志，也算不错的享受。 30分钟后，我坐在地上抱着可乐，不是因为我杂志看完了，是因为米小妮爬楼梯前把杂志拿走了；也不是因为怕闷没抽烟，因为我发现我没带火。闷的时间长了，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我只能抱着可乐看着电梯顶发呆，因为我尝试了好几次，发现这个顶是焊死的，居然打不开。 我的汗已经将我的衣服全部湿透了，这样下去，我不是被闷晕就是给热晕了。这个时候我首先想到的事情就是——我要是真晕了，我一定要找开发商打官司，索赔我的损失，说不定除了医疗费还能索取点精神损失费。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终于开始缓缓运行，后来我知道这叫手动控制，可以让电梯慢速运行。电梯门打开，我才踏出门口，米小妮就站在我的面前很紧张地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着呢，有杂志看，有可乐喝，还可以抽根烟，不好意思，没给你机会嘲笑我。”我下意识地回答，因为我总觉得米小妮一定会笑话我。 米小妮脸色微变，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我看着米小妮的身影有些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反应？没笑话到我也不用发这么大火吧？ 保安帮我解答了这个问题：“你女朋友担心死你了，一直催我们快点找人来修，我告诉他前几天有个人关在里面，因为温度太高，出来的时候中暑上了医院，她急得都快哭了。” …… 5 随着社会的进步，各种各样的高科技产品出现，其目的是为了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舒适，可是与此同时却不知不觉地减弱了人的抵抗力。其中大众化的产品——空调便是其中之一。记得还在学校的时候，一年酷夏所有学校基本都已经提前放假，而我们这群悲哀的家伙却被学校留下来当做“免费劳力”。近40度的高温，住在两面太阳都可以照射进来的房间里，别说没有空调，连电风扇也没有一个，可是我们这群人居然可以汗流浃背地围在一起玩强手棋（确实无聊到了极限）。晚上12点开始冲凉水澡，然后从水房裸奔到宿舍，（由此证明我大学时代已经久远，现在的大学生都是住公寓的吧？）爬上宿舍楼顶，喝酒吹牛，就这样和酷热战斗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扯得有点远，说回现在就是，我们家停电了，在最热的夏天停电了。我知道我的抗热能力早就被空调摧残得所剩无几了，我在客厅里坐卧不宁，心情烦躁。 不过在这种酷热当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清凉，就是米小妮，不是她清凉，是她穿得清凉，一个小背心，一条超短裤摇着一把小扇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居然产生了一丝心猿意马和冲动，由此可见热是不会降低人在某方面的欲望的。 “我抗议。”我实在忍不住表示我的情绪。 “你抗议什么？”米小妮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抗议你穿这么少的衣服。” “我的腿不好看？” “不是。” “我的皮肤不好？” “不是。” “那你抗议什么，你还占便宜了呢！”现在的女孩说话都这么大胆的？一点都不含蓄，占便宜的话也能说出来，我占什么便宜了？视觉上那点便宜现在这个时候不占也罢。 “你穿成这样，到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做出什么事情，你可别怪我！” “你敢，我是你妹妹，你那是乱伦。” “小丫头的思想这么复杂，我说控制不住自己，我说做什么事了吗？小小年纪，思想混乱，我是怕我忍不住要去冲凉水澡，冲多会生病，生病了你就要照顾我。”我这个弯转得实在有点牵强。 “你生病了才好呢，就没力气欺负我了。”米小妮一屁股坐到我的旁边，继续摇着那把扇不出什么风的扇子。 “你坐这么近干吗？”这么近的距离，给我的压迫感实在过于严重，人的控制力是有限的，柳下惠的故事据说也被证明是编造的。 “我坐过来帮你扇风啊，好心没好报。” “就你这点风，你还不如用嘴吹呢。” “那我帮你用嘴吹。”米小妮转过头对着我的耳朵就吹了两口气。 死丫头，你摆明了就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就是了，一边说是我妹妹，一边这样“挑逗”你哥，我再不去冲个冷水澡，不用天气热，心火也把我给焚了…… 我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你干吗去？” “我洗澡。” “你不是刚洗过吗？” “我再洗一遍，我洗着玩。” 米小妮笑呵呵地看着我：“我真的有这么大魅力啊？” 哪来的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啊？“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因为看着我，所以才受不了的吗？” “死丫头，别仗着我小时候把你带大，就对我这么放肆，我和你没血缘关系，我下了狠心你别怪我。” “恩，那你下狠心来看看。” “……％￥％※”这不是我说的话，是一些声音，你也不要想歪了，是电来了，各种电器运作的声音。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我快乐吗？不知道，因为有米小妮在身边的日子，你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是时间终有慢下来的时候，那就是米小妮失去活力的时候。 我是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1 这两天米小妮都没有上班，因为米小妮的奶奶去世了。米小妮小时候就说过，奶奶是世界上比我还疼她的人，我只能排在第二位。现在最疼她的奶奶去世了，米小妮整个人都陷入了痛苦之中。小丫头是个重感情的人，家里的宠物离开了，她都会痛苦好几天，何况现在离开的是最心疼她也是她最爱的奶奶。 一下班我就立即往家里赶，因为米小妮一个人待在家里我放心不下。我做了很多菜，虽然我知道米小妮没有什么胃口，不过为了让她有多一点的选择，能多吃一点儿我就觉得很值得了。平时好动多话的米小妮变得好沉默，时不时的眼泪就会从她的眼眶中静静地滑落，坐在饭桌前只放了几颗米粒进嘴就停住了，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在我的一再强迫下，她也只勉强喝了几口汤。 我搬了张椅子和米小妮一起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这是我第一次到米小妮家里两人在同一个阳台上看星星。现代城市的污染越来越重，可能有一天抬头看天空的时候，再也看不到星光的闪耀。 我真的不忍心看着现在的米小妮，我很想做点什么能够舒缓一点她心中的悲伤。 “丫头，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规律，每个人都会有离开的一天，奶奶虽然走了，但是你会永远记着奶奶，奶奶就活在你的心里。”原来我也可以讲出这么感人的话，不过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米小妮的眼眶又一次盈满泪水，这两天米小妮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眼睛早就肿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蜡黄，人明显憔悴了。现在我眼前的这个米小妮早就没了往日的那种活力，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的心阵阵刺痛，我好想能看到米小妮往日的微笑，和我斗嘴时的霸道，哪怕她有力气地踢我两脚，我想我也会很开心的。 “丫头，想哭就哭吧，一次都哭出来，以后就不哭了，奶奶是世界上最疼你的人，奶奶一定不想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哭完这次，要好起来，不要再让奶奶为你心疼。” 米小妮的眼泪涌了出来，止不住地宣泄出来，我忍不住将米小妮的头抱在我的怀里，米小妮完全失去了控制趴在我的怀里尽情地哭起来。 我没再说话，就是这样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很久很久，米小妮终于哭累了，静静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奶奶走了，最疼我的人走了。”米小妮的嗓子已经沙哑。 “最疼你的人没走，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真的？” “当然真的，本来我就是世界上第二疼你的人，现在奶奶不在了，我自然就成了最疼你的人。” “那你会走吗？” “傻丫头，我走哪儿去啊？” “那你答应我，永远不许走，永远都是最疼我的人。”米小妮仰头看着我，那种乞求的眼神深深扎进我的心里，我怎么舍得让这样一个丫头伤心。 “嗯。”我使尽力气点头以表示我的决心。 米小妮的眼泪又一次如泉涌而出，我不知道米小妮为什么突然又这么伤心，我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只能再一次紧紧地抱着丫头。 米小妮累了，这两天心力交瘁，终于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我轻轻地将米小妮的头移到我的腿上，让她能有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将我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盖在米小妮的身上。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米小妮的脸，丫头哭完安详睡着的样子是如此的可爱，我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米小妮皱了皱眉，吓得我连忙坐好，害怕把她吵醒。米小妮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了，脸上居然绽放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我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梦中遇到了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笑容，我觉得好满足。 时间也许真的是治疗内心创伤最好的办法，我就这样一天一天陪在米小妮的身旁，看着她一天比一天多出一点笑容，直到她可以完整地绽放一个笑容，然后狠狠地在我的腿上踢上一脚。我知道米小妮已经从阴霾中彻底走了出来，回头看一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数月。 2 今天米小妮回父母家去了，我终于可以享受片刻的安静。我不是一个很勤劳的人，但是自从打造了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这个空间之后，我就强迫自己尽量要维持这个空间的整洁。毕竟一个整洁干净的空间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时间久了，自己也就习惯了，并不觉得收拾屋子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我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准备把垃圾袋丢到过道楼梯旁的垃圾桶中。打开门看到一个男孩站在米小妮家门口，捧着一大束鲜花，正在敲米小妮的家门。看这个男孩的年龄大概也就20不到，没想到米小妮的魅力这么大，大小通吃啊！ “找米恩的？”我扔完垃圾袋，小男孩还在门口敲门。 “嗯。”他点点头。 “她不在家。”他敲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有这个判断了。 “哦。我是花店的，你能不能帮忙代收一下？”小男孩表明了身份，原来如此。 我帮米小妮把花收下，不然这个小男孩要多跑一次了，人家打工的也很辛苦，能帮忙就帮一下。 我坐在阳台上乘凉，感觉到米小妮回来了，不知道是我对米小妮有着特殊的感应，还是米小妮回来的时候总是动静很大，总之我可以确定不出三分钟，她会来到阳台和我说话。 “许大虎。”2分59秒，米恩准时说话。 “许大虎的没有，只有许悦。” “你晚上吃什么了？” “去楼下吃了碗凉面。” “那，这个给你。”说着米小妮从墙那边递出一袋东西，我站起身去接了过来。打开袋子一个个整齐的小饭盒，不用想了，里面一定是各种精美的食物，这丫头总是这样，没事儿老让我感动，明知道我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 “对了，你等一下，也有东西给你。”我突然想起人家送来的花。 “你干吗？”当我把花从阳台递给米小妮的时候，米小妮很警觉地问道。 “什么干吗？送花啊。” “送给我的？”米小妮还表示怀疑。 “不是给你难道给我的？”这丫头还真奇怪。 “谢谢。”米小妮很开心的声音，不用这样吧，不就是收到束鲜花吗？至于这么高兴吗？米小妮又不是一个很难收到花的女孩。 米小妮在厨房做饭，我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在米小妮这儿蹭饭已经成了一种理所当然，在不知不觉中米小妮的厨艺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从原来做超市买的成品菜，到现在全部新鲜食材，味道也逐渐趋向专业厨师的级别。 坐在沙发上，看见昨天那一大束花插在花瓶里摆放在沙发左面的台子上，台子的旁边放着原本在花当中的卡片，呈打开状。昨天我因为礼貌的缘故，没有偷看卡片中的内容，今天好奇心趋使我想去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肉麻的话，以及是什么人送的，可以让米小妮昨天这么开心。 我站起身溜达到卡片旁边，斜眼瞄上面的内容，因为我要时刻提防米小妮突然出来，可是卡片打开的角度让我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位置瞄到里面的内容。我干吗要这么小心谨慎的？反正就算被米小妮发现我偷看最多给我两拳，我对于米小妮的拳头早就已经习惯了。我拿起卡片打开…… “我喜欢你。” 卡片上就这么四个字，我左翻右看也没有个署名。我还在摇头表示无奈时，我已经感觉我的右侧有一股压力，我不用转头也知道米小妮站在我旁边。 “我，我……”我指着卡片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还是做好挨拳的准备好了。 “吃饭了。”米小妮瞪了我一眼居然没有动手。晕！说实话，我还真不习惯。 今天米小妮可下了工夫，菜式丰盛还准备了红酒，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我在大脑里把生日、节日、纪念日等一系列的日子都考虑了一遍也没找到今天的意义所在，难道是某个伟人诞辰？ 管不了许多了，既然有这么多好吃的，先吃完了再说。酒足饭饱，米小妮居然没叫我去收拾碗筷，还端上来饮料。根据我的经验这丫头今天一定有什么阴谋或者有事相求，看来我要做好一切防范准备。 可是米小妮从收拾完东西到坐在我旁边看电视，历时1个多小时都保持着开心的状态，对我没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和举动。我突然明白了米小妮心情好，是因为那束花的缘故，那束花的魔力还真够大的，居然让米小妮这么兴奋。 “那个……”我指了指花，我还是很想知道花是谁送的。 “我很喜欢。” “哦。”我又没想问喜不喜欢的问题，“我是说那个花……” “知道了，我很开心还不行吗？”这都是什么回答啊？ 不过两秒钟之后我终于明白了，那张卡片上没署名，花是我给米小妮的，我也没说是别人给的，米小妮以为是我送她的。 “那花不是……”我脱口而出说了一半。 “不是什么？”米小妮把橙子切好递给我。 “啊，不是最贵的。” “贵不贵的有什么关系，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为难，解释这花不是我送的，多尴尬，指不定米小妮对我进行什么人身伤害呢，不解释我不是白占了那位送花老兄的便宜。 “你到底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我想说，那花不是我送的。”我还决定说明真相。 米小妮并没有对我做出任何攻击性行为，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平淡地说：“哦，不是就算了。” 然后，米小妮就起身很平静地走回房间关上门，我看着米小妮的背影强烈感受到米小妮心酸的感觉，因为我的心也很酸。 米小妮借了一部号称十分经典的电视剧，非要拉着我一起看，可是我没看出这部电视剧到底经典在哪里，除了画面拍得还算唯美，还有什么优点我也说不出来，加上女演员不够漂亮，唉，一部戏的女主角怎么可以不漂亮呢？就算是原著或者是剧本里写这个人物不是一个漂亮的人，但是也一定要找一个漂亮的演员来演啊！电视是一个用画面作为表述方式的载体，那么画面就一定要漂亮。要不怎么一直有花瓶之说，也就是指女演员天生就承担着让电视电影画面更加美丽的责任。 现在的电视剧的节奏一点也不紧凑，中间很多情节完全可以省略，删掉都不会对整个剧情产生任何的影响，我遇到这样的情节，会很自然地拿起遥控器快进，现在社会生活多紧张啊！时间多宝贵啊！所以什么事情都要学会快速，看电视也一样。 我快进了第一次，米小妮只是在旁边皱了皱眉头；我快进第二次，米小妮的嘴撅了起来；我快进第三次，米小妮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在干吗啊？为什么总是快进。” “你不觉得那一段没什么看头吗？纯粹是为了多拍几集硬塞进去的场景。” “我不觉得，你快进了，我都看不懂了。” “这么简单的故事情节，你居然看不懂？那你应该先去检查一下脑子。啊！”米小妮用指甲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什么故事情节简单啊，那男的和那个女的到底怎么了？” “那个男主角明显一开始就喜欢那个女主角嘛，那个女主角撞车了，那个男主角自然表现得很着急了，所以就冲去医院了。” “可是那个男主角怎么知道那个女主角住那个医院的？” “不是有人告诉他的吗？” “那到了医院他怎么知道女主角住哪间病房？” “那不是去医院服务台查的吗？” “什么时候查的？” “就是我快进的那一段查的。” 米小妮又瞪了我一眼。 “那这个男主角怎么和这个女主角在一起了？” “这个男主角不是一直喜欢这个女主角吗？” “可是这个女主角不喜欢男主角啊！” “谁说的，这个女主角明明一直就喜欢这个男主角，你看不出来？” “我看不出来。” “这可和我快进没关系哈，这个女主角平时的一些行为举动，以及镜头给的一些特写细节，很明显就说明这个女主角喜欢这个男主角嘛！这么简单都看不出来。”“就你聪明看得出来，你看得出来个屁。”米小妮突然生气了还用了个不文雅的词，她猛然站起来，额头正好撞在垂下来的挂灯上。 这下米小妮更委屈了，坐回沙发上眼圈一下就红了。米小妮一旦这个样子就是我最心疼她的时候，我还能做什么，只好哄哄她了。只是她为什么突然生气我还是不太了解。 我去厨房拿了一瓶冰的果汁递给她。 “不喝。”丫头还在生气。 “没叫你喝，冰一下那里。”我指着米小妮有点红肿的额头。 米小妮不答理我，不答理我没关系，我有的是坚持不懈的精神，我就一直把果汁举在米小妮面前，最后米小妮一定会很无奈地拿去的，她没法对付我这种无赖精神。 “好了，我不快进了就是了，好好地突然生气。”我看着米小妮把果汁冰在头上。 “就是你不好。” “是，是，我不好。”向女孩儿道歉，千万记住不要讲道理，只要承认错误就可以了。 “那继续看。”米小妮指着电视。 我一边继续看着电视一边说：“这次我不快进了，你要是有不明白的，我给你解释，就像这个男主角和这个女主角，你看这个女主角一直关注这个男主角发生的事情，一直在这个男主角的身边照顾他，明显就是喜欢这个男主角，一看就看得出来，只是这个男主角比较迟钝一点，一直不明白，多简单的剧情。” “再简单你也看不懂，笨蛋。”米小妮骂完我居然不看电视回房了，这丫头莫名其妙地又生气，难道最近她亲戚来看她啦？ 3 最近我们那总监又开始耍花样了，给了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正发愁呢，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米小妮，我拿起电话有点不耐烦地说：“又什么事啊小姐？”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我的口气会不会有点过分？ “哎，你怎么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还是沉默。 “好了，好了，对不起了，我刚才不应该用那种口气说话。”还真有我这样的人，人家还没开口说话，自己倒变了三次口气，由强横变为道歉了。 “你平时都这么说话的？道歉道得还挺快。”对面传来一个熟悉但不是米小妮的声音，充满笑意。 “你谁啊你？” “换第三种口气了。” “什么第三种口气，别闹了，你不是偷手机的吧？” “你有毛病啊，哪有人偷手机还打手机里的电话号码的？”我终于听出来对方是谁了。 “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是晓捷，不是小姐。” “好，晓捷小姐，请问什么事？” “米小妮要我和你说，她今天晚上有事情，并且和我调换手机用一下，所以你不要找她了。” “她去干吗了？干吗要调换手机？” “相亲啊。”相亲和调换手机有什么关系？不过现在我没心思追究这个问题，我对相亲本身比较有兴趣。 “相亲？” “对啊，她姑妈帮她介绍了一个男孩，听说是政府部门的，工作挺稳定，男孩也挺老实，只谈过一次恋爱。” 晓捷描述的这个男孩虽然不错，但是平时帮米小妮介绍的人多了去了，介绍的对象从可描述条件上也比这个男孩强多了，我最多每次在米小妮回来之后帮她评论一下，大肆贬低一下对方，可是我今天总是心里惴惴不安的，有些烦躁。 下班我很早就回家了，推掉一切娱乐约会，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我想回去等待看看米小妮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时间晚上7点，我吃了简单的晚饭，打开电视机无聊地翻台，现在的心情还算是轻松。相亲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且根据统计相亲的成功率其实极低，所以我估计一会儿米小妮就会回来向我大倒苦水，数落对方和介绍人描述的有多么巨大的差异。 时间晚上9点，我已经将电视机里42个台翻了有24遍，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数字，所以遥控器如果老化损坏，一般最先坏的都应该是频道加减那两个按钮。按照我的估计，米小妮应该在回家的路上，因为2个小时已经可以保证给予对方足够的礼貌了。我时不时地站起身从窗户观望着楼下路口，期待米小妮的归来。 时间晚上10点，我的心有点混乱，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也许已经意味着两个人相谈甚欢，彼此投缘。如果第一次见面两个人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度过3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成功率将会大大地增加。我只是在担心这个小丫头年纪这么小会不会没有判断力，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蒙蔽了？ 时间晚上11点，我开始进入狂躁状态，这么晚还没回来，这个丫头到底在搞什么？以前只要是和男性单独约会，她一定会在11点前回来的。今天居然过了极限时间，难道说那个男孩打动了米小妮？ 时间晚上12点，今天算是已经结束了，我无奈地摇摇头又看了一眼窗外，我想我需要用良好的心情迎接明天的工作。 对面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我的腿在我的大脑反应之前冲到了门口，我的手打开门，我的嘴发言：“怎么这么晚回来？” 米小妮被我吓了一跳：“你干吗啊？这么晚这么大声，你吓着我了。” “不要回避问题，快点回答。” 米小妮把家门打开：“回答什么问题啊？” 我紧跟其后：“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米小妮走进房间：“很晚吗？哦，12点了。” 我紧跟其后：“你也知道12点了，是不是看上眼了，聊得忘记时间了？” 米小妮走到洗手间门口：“无聊。” 我紧跟其后：“什么无聊，我看你是乐昏了头吧，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 米小妮走进洗手间，我想紧跟其后，但是被无情地关在门外：“你要死啊，这也跟。” 我很不服气地在门口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小时候我都帮你洗过澡的。” 门突然打开，飞出一卷卫生纸击中我的脸部。 米小妮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我的追问，不可能，我坐在沙发上很耐心地等着。 “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你今晚都干吗了？” 我不屈不挠的精神终于折服了米小妮，米小妮很无奈地回答：“我和他吃完饭，我就自己打车回来了，路上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我姑妈来我家了，叫我回去见见，我就回去了，多聊了几句所以回来晚了，行了吧。” “嗯，这个解释很合理，那你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听了米小妮的解释，立刻我就放心了，开始关心那个男人的问题。 “挺好的吧，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人也很温和，脾气很好。” “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多点时间了解认识，现在的人假面具戴得好得很。” “知道了，你比我爸还我爸。” “那也是关心你。” “你是不是很关心我找男朋友的事情？”米小妮突然神色诡异地问我，这丫头又在想什么？ “是，我当然要关心，我有理由关心。” “那我交什么样的男朋友你帮我挑好不好？” “好啊，有我给你把关，绝对牢靠，我对男人的心理有很深的研究，从自我剖析开始的。” “那你就要对我负责任咯，我交什么样的男朋友，嫁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你都要负责到底。” “哇，这个责任太大了一点吧？” “你不敢负责就不要管我了。” “负责，有什么不敢负责的。” “那我要嫁不出去呢？” “我也负责。”脱口而出的话，不过我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只是不知道怎么负责。 4 米恩丫头的业余生活其实比我丰富许多，每天都忙忙碌碌的，连娱乐似乎都很忙碌。相比之下我就比较闲一点，虽然我也偶尔去一些热闹的地方和朋友一起玩，但是总的来说我觉得休闲还是要以放松和悠闲为主，所以我喜欢安静的地方。 现在是周末的下午，太阳过于强烈导致我无法在我的阳台上很舒适地躺着，我还是选择去找一家环境优美、人比较少的咖啡店，翻翻杂志。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件蛮无聊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却是放松的好机会。我总觉得现在的人总是试图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一旦出现空闲时间就会恐慌，工作的时候工作倒还好，休息的时间一定要强迫自己进行娱乐其实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有时候一个人发发呆我觉得也是上佳的选择哦。 刚推开咖啡店明亮的大玻璃门，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但是我的目光却投向了另外一个人——路涵。恰巧路涵的眼光也正投向我这个方向，我们对望着笑了笑。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看见路涵的桌上只有一杯咖啡，确定目前只有她一个人。 “你呢，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这是我的习惯，我喜欢一个人坐在这儿翻翻杂志，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行人。” “不巧，这也是我的习惯。”没想到我和路涵居然还有相同的嗜好。 “嗯，你最近好吧？”我用了一句传统开场白作为话题。 路涵笑了笑：“你是想问我和他怎么样了吧？” “算是吧。”我不否认，因为我确实想知道。 “我和他分开了。”路涵很平淡地说道。 “真的？”我却有点惊讶地抬头看着路涵，原本为了那个男人做了这么多牺牲的路涵居然可以很轻松地说出分开的消息，眼前的路涵是真的很放松还是压抑着心里的伤痛？ “怎么了？这么惊讶？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很难过？”路涵看穿我的心思。突然我觉得我眼前的路涵恢复成了以前我欣赏的那个路涵，淑女气质，温柔可爱，冰雪聪明。 “真的放下了？” “嗯。”路涵微笑着点点头。看着路涵的样子，感觉好舒服。原本路涵就是一个闪烁光芒的美女，在陷入一段莫名其妙的恋情之后，让她丧失了她原本的光彩，变得失去自我，变得混浊。现在的路涵似乎醒了过来，将蒙在身上许久的灰尘掸落，重现光彩。我看着路涵的眼睛相信现在的路涵又变回了大厦里传闻中那个受到众多人追捧的温柔气质美女。 “你发什么呆？”路涵打断我无边无际的思绪。 “没什么，替你高兴。” “那我要谢谢你啊。” “谢我？” “因为那天之后让我想了很多，其实分开一直以来就是一种必然。分开以后让我思考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顿悟的感觉，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很在乎那段感情，其实不过是在强迫自己认为那是一段伟大的感情，幻想自己可以成就这么伟大的感情，想明白了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其实很多事情想明白了都觉得很可笑，恭喜你恢复成那个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美女。”我拿起水杯和路涵的咖啡杯碰了一下。 “人见人爱？那么你呢？” “啊？！”我不知道该对路涵突然的一个这么有深意的问题作什么样的回答。 “和你开玩笑的，你也不用这么为难吧！”路涵笑着化解我的尴尬。 “人见人爱，我也爱。”既然是玩笑，回归这个范畴，我就不怕说些肉麻的话了。 “我一会儿要去健身馆。” “啊？！”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迟钝，思维完全根本不上路涵。 “人见人爱已经验证过了，那后半句……” 这次我明白了，就是让我送，完全没有问题，虽然我只有辆自行车。 “你干什么坏事了？”米小妮一边吃着我做的丰盛晚餐，一边质疑我的举动。 “为什么我要做坏事？” “不然你哪有这么好心做饭给我吃，平时就知道蹭饭。” “蹭饭也要懂得回报，平时你这么辛苦，我总也要有点表示嘛。” “真的这么简单？” “那还要多复杂，小脑袋瓜不要整天乱想。”我拨了一下米小妮的头。 “许大虎！”米小妮抗议道。 “好啦好啦，快点吃饭。” 米小妮撅着嘴看着我：“你就是有不对，平时喊你许大虎，你一定有意见，今天居然答应了。” “我今天心情好，什么都不计较了，再说我们楼上楼下的人估计都知道我叫许大虎了，再计较也没用了。” “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分享一下。” “我今天遇到路涵了，她和那家伙分手了。” “就这个？” “对啊，不值得高兴？” “为什么高兴？” “高兴看到那个家伙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啊，高兴路涵终于看清楚那个家伙的真面目啊。” “还有呢？” “没了。” “还有高兴你又有追求路涵的机会了吧？” “这我倒没想过，可以考虑一下。” “见色忘友。”米小妮瞪了我一眼，大口大口地吃饭。 养条狗吧！ 1 到米小妮家蹭饭，门才打开一个黑影就扑向我，别开心，米小妮哪这么热情啊！扑过来的是条大狗，站起来都快要有我高了。 “哇，你从哪儿弄条狗回来？”我吓得连连倒退三步。 “这么大了，还怕狗。” “米小妮，那还不是因为你。”我是怕狗，还非常怕狗，尤其是个子大的狗。我和米小妮两家还住在一条走廊很多户人家那种格局的房子里时，有家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条狗回来拴在走廊里。虽然说是拴着的，但是那条绳子的长度，完全可以让那条狗的活动范围覆盖狭窄走廊的宽度，而我和米小妮家住在靠走廊的尽头，要想回家就必须经过那条狗。那条狗第一天“站岗”就挺忠于职守，只要看见有人经过就狂叫不停，大概才上一年级的米小妮放学被吓得躲在楼梯口看着那条狗半个多小时，一直到我放学回家看到她。我让米小妮躲在我的身后带着她想穿过那条狗，那条狗在我们靠近的时候就围了上来，还把头伸向米小妮，米小妮躲在我身后，吓得紧紧抓着我的手，眼泪无声地落下，嘴巴却拼命闭紧。她不敢哭出声，害怕引起那条狗的不满，看着米小妮这么害怕的样子，我只好奋力抬腿将那条狗踢向一边，让它远离米小妮，结果米小妮没事，我被狗在小腿上咬了一口，从此…… “都那么多年了，你还这么怕啊？” “你给它咬一口，你就知道怕了。” “那我也咬过你，你怎么不怕我？”唉，又要追溯一段历史，米小妮虽然小时候经常很可怜地大哭，但是并不是一个那么安静的小孩，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一次带她去开水房打开水（我们那个时候，父母单位在家属区有开水房、澡堂、食堂等福利设施），她非要拿着个暖水瓶晃来晃去的，结果瓶塞掉了，开水一下烫到她左边大腿（那时候大家都以为这个小丫头的腿上会留下不好看的痕迹，她妈还为了她以后不能穿裙子感叹了一阵子，谁知道这丫头的皮肤愈合能力极强，居然没有在腿上留下一丝的伤痕），米小妮又哭得哇哇的。我一边叫人帮忙喊我们父母，一边想到电视里的一个画面就是女主角受伤很疼，男主角把自己的手给她咬。看来那个时候我已经中电视的毒很深了，我当即就把自己的手伸给了米小妮。我想告诉大家，以后千万不要做这种事儿，人咬得一点都不比狗差，一样疼得要死。 “我不怕你是因为你要是再敢咬我，我就和你对咬，但是它咬我，我不能咬它。” 说完我立刻向后跳，因为我知道米小妮又要出腿了，这一招早就被我破解了。 “我不和你计较，我今天自己回家泡面。”我宁愿回家吃泡面都不愿意去米小妮家吃家常菜，你就知道我对狗的恐惧有多大了。我回到家从阳台对话中知道那条狗是她同事结婚旅行，委托她帮忙照顾一个星期的，看来我要等到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再吃到家常菜了。 “许大虎，我明天要出差两天，你帮忙照顾一下大虎。”米小妮在阳台那边说道。 “哪儿跟哪儿啊？谁照顾谁啊？” “汪汪！”我听到那条狗叫了两声，接着米小妮说道：“就是你照顾它啊。” “你不是告诉我这条狗叫大虎吧？” “对啊，它是叫大虎。” “米小妮你成心的是吧。”居然弄条狗和我叫一个名字。 “名字又不是我起的，它确实叫大虎嘛！”晕倒，还真遇到个和我同名的。 “我不帮你照顾，你自己照顾。” “可是我要出差啊！”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你那种差又不一定非要你去，你和同事商量一下，换个人就可以了，别想骗我。”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明早就走了，现在哪儿找到人换？” “我明白了，米小妮，你就是故意把它交给我的，我不上你的当，你要是出差，你就让它自生自灭。” “我就要出差，大虎要是有什么事，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居然威胁我，谁怕谁啊！我还就不照顾这条同名狗。 下了班回到家，才踏进阳台，就听见隔壁大虎和我打招呼，似乎很兴奋地冲着我叫唤，我铁了心就不答理它。又过了一会儿它似乎累了，不再大声地叫，开始有些低沉地闷哼，听上去就像受了委屈一般。米小妮，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到了米小妮家，因为我要来照顾这条同名狗。大虎这小子还真热情，我刚进门，就冲到我面前，又是嗅又是扑的，害我始终保持高度紧张。米小妮是算定我一定会来照顾大虎的了，桌上早就放好了相关物品和一张纸条交代一些事物。 我按照米小妮的交代给大虎准备了食物，这家伙吃东西的时候还挺安静，加上和它相处了一会儿，紧张的心情开始有些放松。谁知道这家伙吃完了东西不知道为啥似乎又不高兴了，到处乱跑，一会儿跑远一会儿跑到我身边乱转，弄得我又紧张起来。 “那，我现在可是在服侍你啊！我对你可算尽心了，你看你现在享受的那个劲儿，你可别恩将仇报啊！”我现在正蹲在大虎面前，帮它挠痒，听人家说，你帮狗挠它脖子附近的地方，它会很舒服。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现在我面前这家伙一脸享受的样子。 “现在吃饱了，喝足了，按摩也做完了，你满意了吧？那我走了。”伺候了一晚上的大虎，我累得够戗，就想赶快逃回家去睡觉。 我打开米小妮家的门，我还没出去，大虎这家伙动作倒是敏捷，先行一步就出去了，怎么赶它都不回去。我一打开我家门，它又先我一步冲了进去。之后无论我进出哪个家门，这家伙都先我一步，反正是我到哪儿它就紧跟不舍。我还就不信我的智力还斗不过你这条狗，别以为你和我叫一样的名字，也和我一样聪明…… 我把自己家门打开，这家伙立刻冲了出去，你小子就这么点能耐了，看我怎么对付你。我准备再把米小妮家门打开，就等着它一冲进去，我立刻关门，然后就可以回家睡觉了。我笑呵呵地边看着这小子边打开米小妮家门，心里暗叫：进去吧，小子。 1分钟后我没有回到家睡觉，我还站在米小妮家门口看着这小子，这小子也一样看着我。 “你小子倒是进去啊，你怎么不进去了？”这小子还真挺聪明的，似乎看出我的伎俩一样，就在门口逡巡，就是不进去。我这次还真遇到对手了。 “你不进去，我进去了。”我作势往里面走，哈哈，狗还是狗，果然它跟着我就往里面走，我迅速后撤，准备关门，眼看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可是我没想到这小子的身手比我敏捷，我刚要关上门的时候，它迅速反身冲了回来，就在我要关上门的时候它把头挤了出来。我只好放弃，我总不能拿门夹它的头啊！ 5分钟后，我还在米小妮家门口看着这小子，这小子也一样看着我。因为上了一次当之后，这小子不再上当了，紧跟在我身边，我作势要进门，它也不先行我一步进门，跟在我脚边，我真拿它没办法！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它带回家，给它铺设了一个看上去很舒适的窝。 “那，现在行了吧，我算够意思了，现在你在这儿睡觉，我也去睡觉，咱们谁都不骚扰谁，好不好？”这小子这次倒是挺乖的，在我给它铺设的窝里面趴了下来。 唉，辛苦了一个晚上，我终于可以去睡觉了，当我洗漱完毕，进了房间的时候，我又只能叹息了，因为那小子又来到我的床边转来转去。 “哎，你也辛苦了一个晚上了，你不累吗？快点去睡觉好不好？”我只好耐心和它商量，可是它完全不答理我。 我坐上床，看着这家伙并开始了和它漫长的谈判。足足花了我15分钟的时间，谈判还是以破裂告终。因为它把我的拖鞋叼起来放在身体下面，然后趴下来开始睡觉。 我只好给它最后一个忠告：“你要睡这儿，我也拿你没办法，你千万别爬我床上来哦。”话我是说了，可是觉我就难睡了，我一个晚上都在担心它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对狗的恐惧还没有消除，直到后半夜我实在受不了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我憔悴了许多，睡眠一向对我非常重要，我秉承着一天睡够10小时的原则，昨晚我一共大概就睡了3个小时，还睡得不那么踏实。我只好到公司去补齐剩下的差额，甚至要多补一些回来，因为我还要对付这小子1天，明天米小妮回来我才能得解放。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推辞大虎的“好意”。因为它坚持要送我，我一出门它就跟着，还好它没有昨晚那么执著，在我的苦心教育下它肯留在家里，不过还是拿它的爪子挠门向我表示它的不满。 平时上班辛苦、下班放松，今天的我却是上班放松、下班辛苦。迷迷糊糊在桌上趴了一天，傍晚下班回家准备到大虎那儿报道上班。 回到家大虎看到我说不出地兴奋，一阵热烈的表达，让我哭笑不得。吃完了饭它还是不老实，到处乱窜，格外兴奋。 “那，我知道那个臭了点，符合你的口味，可是你别打它主意啊。”这小子把鼻子拱到我的鞋里闻来闻去，还叼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你把鞋给我，我带你出去散步。” 与其说我遛它，不如说它遛我，带着我满小区地乱转。这狗的脾气和小孩还真有相通之处，怎是一个“皮”字了得。不过我和它似乎熟悉起来，我坐在长椅上，松开拉着它的缰绳，它也不会跑远，只是围着我周围几米的范围乱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到我身边，现在看看这小子开始觉得还蛮可爱的。 我坐在那儿看着大虎跑来跑去的，倒是有了一种挺得意的心情。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小男孩从我身边走过，中年妇女一路对那个小男孩骂骂咧咧的，看来小男孩做了错事。不过现在的教育不讲究体罚了，也不赞同这种以骂为主的教育方式，应该给予更多朋友式的谈话和鼓励，让孩子自己去理解一些事情。 当我还在考虑今后对我儿子的教育方针时，中年妇女走到我身边一米多的地方，在她骂小男孩的间歇，她咯出一大口痰，然后很熟练地一甩头吐了出去，看来这个中年妇女的肺活量不错，因为这口痰直接飞向一米外的我，我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可见这口痰的速度。我算是影响了她的成绩，如果不是我挡住的话，大概还可以飞行一米多的距离。那口痰还挺浓，我心里一阵恶心，差点没把晚饭吐了出来。 我站起身看着那个妇女，等待她的道歉。可是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带着小男孩继续前行。 “哎，你等等，你这人怎么搞的，随地吐痰就算了，吐到人不会道歉的？”我有些恼火。 “道什么歉啊？谁叫你坐在那儿的。” “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我坐在这儿影响你吐痰了，我要向你说对不起了？” “你什么意思啊？不就是口痰嘛，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的，像个女人。” “我怎么像个女人了？你现在不讲卫生，到处吐痰，吐到人了还不道歉，你有点素质没有，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教育小孩啊？”那小男孩正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们俩。 “哦，我素质不好，你素质好，你素质最好了。我教育小孩关你屁事啊？你什么人啊？吐你一口痰你就了不起了，还管到我家事上来了，我看你是有病吧！一个大男人没事儿坐在长椅上……”中年妇女开始胡搅蛮缠，连我坐在长椅上也被数落了，后面还有一些更莫名其妙并且带有脏话的文字，我只好以省略号代替。我们这座城市曾经可悲得以脏话闻名还上了CCtV，我眼前的这位可以说是一个代表了。 我看着身上这口痰心里的郁闷和愤怒随着她的骂声不断开始累积，逼近爆发的边缘，我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和她吵，因为吵不明白，最终说不定还落个和妇道人家一般见识的罪名（这里毫无鄙视女性的想法，只是针对眼前此人）。 “汪汪汪。”几声吼叫出现在我的身旁，大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的身边。它怒视着那个妇女，在汪汪了几声之后，开始发出低沉的怒吼，那个妇女的脸色立刻变得害怕起来，指着大虎：“你管好你的狗哦。” “它生气了，我不太能管得住它，不过它万一要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先和你说声抱歉，就像我不和你计较这口痰了一样，你也不会和狗一般计较吧？” 我不知道那个中年妇女能不能听懂我话里的讽刺，只知道她拉着小男孩仓皇逃走。我心里的那种得意别提多开心了。大虎这小子就是不错，忠心护主，虽然我才做了它两天的主人。 “大虎，回家。”我很开心地拉着大虎。 2 “那，大虎交还给你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米小妮终于回来，我不用再被大虎这家伙折磨了。 “那你现在还怕不怕狗了？”米小妮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就知道是这丫头的阴谋。 “狗怕不怕我不知道，我目前只是不怕它了。”我指着大虎，这家伙也不答理我说什么，就知道围着我脚边转悠，看来我真要给我的鞋喷点除臭剂了。 “好大虎，我们回家。”米小妮拉着大虎返回自己家。这家伙什么不好学，居然学人家玩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看我，搞得我心里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不过还好米小妮强迫我照顾大虎两天，现在我不怕它了，自然又可以去米小妮家蹭饭了。这小子挺讲义气，一看到我就特别活蹦乱跳，每次我回家它也坚持要送我到门口，时不时还会蹿进我家里转悠一圈。每天晚上我在阳台和米小妮对话时，这小子也时不时地要和我打声招呼，插两句“话”。 一个星期时间过得还真快，今天大虎的主人就来把它带回去了。新婚的那两口子给我们送了不少喜糖，然后对我们表示非常感谢，领着大虎出了家门，这小子又一步三回头看着我，我心里真有种很难过和不舍的感觉，鼻子居然都有一种强烈的酸意，我转身回了房间。 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大虎，我挥了挥手小声说道：“大虎，拜拜。”这小子距离我这么远，居然回头向我这里看了一眼。我的眼泪居然不听我大脑的指令，从眼眶滑落，真是丢脸。 “我们以后也养条狗吧，就叫大虎。”米小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 “不要，”我很肯定地否定米小妮的提议，米小妮诧异地看着我，我接着说道，“不要叫大虎，养只母的叫小妮。” “许大虎……” 哭泣的钻石王小五 1 方洪生，29岁，身高180公分，体重76公斤，技术部主管，大厦有名的金牌王老五之一。其之所以能够进入金牌王老五的前三名排行，并不简单地只是因为他的外形加上他部门经理的头衔才得到的，而在于他“海龟”的身份，曾经就职美国有名的大型企业，参与过很多重要项目的执行，更重要的是据他自己亲口承认，他已经赚够了自己下半辈子用的钱，现在上班只是因为兴趣以及和公司老总的私交。 这样一个人本应该具备相当成熟的气质以及老练的处世之道，可惜的是在方洪生的身上完全看不到。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是在我进入公司后不久，我们部门负责的一个项目，在进度上被技术部门连累，确切地说技术部门开发的产品达不到我们的需求，几次我部门的员工去和技术部进行交涉，出来的结果依旧不能满意。去交涉的员工在我面前不断地埋怨技术部门的人员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态度恶劣，自以为是。 受不了这群家伙的激将法（我明知道他们在激我出马，我还是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冲到方洪生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们技术部开发出来的产品，你自己觉得能向外推广使用吗？你们技术部要是没有能力开发，不要紧，不要怕丢脸，说出来，我向公司申请找外包团队。干这行也有些日子了，技术好的外包团队我还能找到几个。” 为了不给他反击我的机会，我说完就尽快撤离了。 第二天早上我第二次见到方洪生是他在我的位置上等着我，强行把我抓去看新程序的演示。 “怎么样？达到你们的要求没？”方洪生瞪着两只红红的眼睛看着我。 “嗯，这次基本上没问题了。” “比什么优秀的外包团队强吧？” “嗯，速度挺快的。” 方洪生得意地点点头，我还想再问他点问题的时候，他已经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事后我才知道这家伙用了一整晚的时间亲自上阵修改程序，就是为了和我赌一口气。晕倒，原来还有个比我还不抗激的！ 2 “哎，听说你和米恩很熟啊？”方洪生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我成了好朋友。自从我们俩关系融洽之后，我们两个部门的人的关系也变得相当融洽，合作的效率大大改善。 “是啊，她小时侯就是我们家邻居。” “那，你可不可以……”这家伙对我露出一个有所企图的笑容。 “不要这么猥琐地看着我笑，有什么事情直说。还留过美的人呢！” “我喜欢米恩，你帮我介绍。”小子果然禁不起激，一激就跳，百试百灵。 “你是金牌王老五哎，都是女孩主动接触你，你哪需要这么自降身价地去主动追求女孩儿，还要曲折地找人介绍。” “什，什么王老五啊！王老五就是个光棍的意思，别说什么金牌的，就是钻石的，他还是个光棍。”不知道是不是丫英文说多了，一着急他就有点结巴。 “然后呢？” “什，什么然后，然后光棍就要找女朋友，现在要你帮忙介绍。” “介绍别人都行，米恩我就没办法，这丫头太有主见了，别人根本影响不了她的想法，她看不上你，再怎么介绍也没用。” “你怎么知道她看不上我，我可是金牌王老五。”晕倒，你自己刚说王老五就是光棍，现在又和我说你是金牌的。 “以我对她这么多年的了解和认识。” “你，你少来，我不要你介绍了，你把她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自己来。” 这家伙被我一激又来脾气了，我也乐意把电话号码告诉他，他自己怎么去努力我管不了，总之没我的麻烦事了。 当晚米恩很晚才回家，一脸的阳光灿烂。 “又去约会了，这次目标不错吧，看你美的。” “嗯，这个挺好的，”这句话说完，米恩的脸色180度转变，严厉地看着我，“你干吗把我手机号码乱告诉别人？” “啊，他打给你了？”还用问，一定是方洪生这家伙。 “打了。” “打了你别理就是了，他是我同事，问我要你电话，我不给多不好意思啊！” “那你就出卖我啊？我和你亲，还是他和你亲？” “当然是你，可是那不一样，哎呀，总之你拒绝他不就行了，他不会纠缠你的。” “可是他说你生病进医院了，不想告诉父母叫我去看你。”死家伙，又利用我，这招也太损了点吧。不过也证明米恩还挺在乎我的，不枉我小时候帮她洗过澡，白痴，我怎么老想到这个事呢？ “这个家伙太无耻了，然后呢？” “然后就和他见面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回来了。” “等等，”这个时间逻辑有点问题，“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今晚就只见过方洪生一个人？” “对啊。” “那么你刚才进门时的得意表情，以及你说今天这个不错，都是指的方洪生？” “是啊，金牌王老五挺可爱的。” 米恩回房间去了，留下我一个。看来这个金牌王老五和光棍他还真就不是一个意思。 “你小子太过分了，假借我的名义。”第二天我自然是要找方洪生算账的。 “谁让你不帮我介绍的，我自己利用你介绍。” “你们似乎聊得不错哦。” “那当然了，只要见到米恩，能够单独相处，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还不是一切OK。” “还三寸不烂之舌，你一着急说话都不利落。” “谁，谁不利落。” 这还用问，事实胜于雄辩。 不过米恩似乎对他的印象不错，而这小子本身也算得上好男人，米恩要是真的和他发展…… 3 老同学见面会有两个作用，第一个作用就是毕业后的成绩展示，所有人都希望将自己最好的成绩展示出来，所以都在表象上以及言语中尽量表现出来。男人无非就是金钱、权力、女人；女人无非是感情、家庭、事业。这样听起来女人比男人可爱多了，但是其实女人在攀比自己老公的时候，比的依旧是金钱和权力那两样。第二个作用就是对于老同学的情况作一个了解，看看有没有可以相互联手合作互相照应的地方，根据统计，同学这一项人际关系是中国人觉得最亲切的三大非亲属人际关系之一。 我们的同学聚会安排在一家很有名的五星级酒店，据说是其中一名同学预订并且出钱的，这名同学在他的财力上首先作了展示。当我比较早地到达酒店坐在酒店大堂等候我这些老同学的时候，就好像进了车展会，各种各样的车行驶到门口，我的老同学一个一个从上面下来，他们也开始了在财力上的展示。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大部分都是专车来的，打车来的都为数不多，更别说像我这样坐地铁来的了。 相互拥抱寒暄，做第一轮简单的汇报工作——交换名片，各种董事长、老总、处长、厂长……的名头在眼前晃动，有点目不暇接。说到这里你可能有点疑问，你的同学混得都这么好？答案当然是否。原因在于我们是整个一系的同届生大聚会，总共有700多名在册人员，实到的只有100多人，还包括编外人员（也就是另外一半）。那些没到的都以工作忙、在外地等合理原因进行了婉拒，像我这样笨的人为数真是不多。 宴席开始，结束了简单的致辞，和大家共同举杯的官方程序之后进入自由聊天时间。 “我最近看中一款车，还没到货，不过我已经预订了。” “你们公司效益真不错，你这个老总也赚了不少吧？” “我在城西又买了处房子，不过那边还是不行，道路修得没跟上，开车到我工作的地方都要半小时。” “我老公哪算什么官啊？就是一个小处长而已，哪像你们都是什么老总董事的。” “我不行，我每年累死累活的只有那么点辛苦钱，哪像你躺着不动都能赚钱。” …… 每个人在刻意地炫耀着自己成绩的时候，还要假惺惺谦虚地恭维别人，我一直觉得这种画面是在电视上由一群超过40岁的人在一起时进行的活动，没想到居然可以落到我们这群30上下的人身上。 “许悦，在学校的时候就属你小子最活络了，现在在哪儿高就？”终于轮到我作成绩汇报了。 “哦，我不行，只是为别人打工而已。” “在什么公司？” “也不是什么大公司，就是××集团。”我也落于俗套地假谦虚一下然后将××集团的名字说得很清楚，因为××集团在我们这座城市还是具备很高知名度的，在外界看来是一个效益非常不错的公司，只是他们不了解内情而已。 “哦，你在××集团啊，那‘某某某’你认识不，前两天我还和他一起喝酒呢。”我就怕来这一招，这名同学说的“某某某”是我们集团公司的一名副总。（我们集团公司一共有11位副总级别的人物，可见机构相当臃肿啊！） “某某某？好像听过，不是一个分公司的，我们集团公司2000多人，不可能都认识。”我没有承认我认识，因为那是我的上级的上级，我不想那名同学再借此炫耀一番。 “你在哪家分公司啊？” “我在×××公司。” “哦，”我最讨厌听这个声音，接下来一定又要说哪个人名了，“那个‘某某某’你认识不？” “他是我们老总。”这个“某某某”我没法说不认识。 “啊，他是你们老总啊，我们经常一起打麻将，我还不知道呢！”我心里冷笑了一声，又在做戏了，经常一起打麻将你会不知道他身份！ “你在公司做什么？” “普通小主管。”我还能说什么，人家是和我老总一起打麻将的级别。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和你们老总说说，多照应一下，怎么说我们是老同学。”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现在的他一定很开心，因为光说自己如何如何，感觉不是这么强烈，现在有一个同学——我给他作衬托，他立刻显得光芒万丈了起来。 “谢谢，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的。” “检验”过我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话题开始向几个“有头有脸”的人身上集中，我也乐得一个人清闲，只是想快点结束这种无聊的应酬，回到我自己家的阳台上去。我原本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寻大学时代相互之间真挚的友情，那种在离别之际可以抱头痛哭、声泪俱下的感动。 半场之后，话题终于从事业转向感情问题，我想也许这样能够唤起大家一些在学校时代的情感，可惜的是没几句之后，感情也变质了，讨论的只是女人而不是感情，几个家伙完全不在乎桌上还有几个女士，谈起自己在女人上的收获。甚至有个家伙醉醺醺地端起酒杯对大家说：“其实我觉得很辛苦，真的很辛苦，一个男人要面对三个女人，现在每天下班我都不知道该回哪个家。”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用这种辛苦炫耀什么！ “许悦，你怎么样？你在学校的时候可是有名的猎手。”话题又一次转向了我，因为我在学校的时候还算是风光，有几个女生主动向我表达过好感。在那个时候，女生还没有那么主动的，我已经算拥有很卓越的战绩了。（你不要把时间想得太久远了，因为就算现在号称女生很开放的年代，女生主动向男生表达心意依旧算是少数的！） “我？单身。”我的同学中单身的人已经为数不多了，有小孩的也有不少了。 “单身是只一个人，还是没有结婚？”原来单身这个词的定义现在也不同了。 “一个人。” “没女朋友？” “没有。” “不会吧，是不是才分了？” “分了两年多了。” 我很坦白地说明一切，因为这是事实，我不想再去吹嘘什么，吹嘘这种事情其实根本无法查证，但是我不觉得吹嘘之后会很开心，反而很累。但是，我却莫名其妙地掉进了一个让其他人都非常羡慕的“炫耀局面”。 “哎，你怎么在这儿？”这个声音开始了我这个晚上的光辉虚荣史，因为我抬头看见了路涵。 “啊，是你啊，我们老同学聚会。你呢？怎么在这儿？” “哦，我在隔壁有事，那我不打扰你了，晚点联系。”路涵说完和我的同学们点头示意离开。 我的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路涵的姿色让他们惊讶了。 “那位是？”问题来了。 “朋友。”越含糊的回答给别人越大的想象空间，依旧是老掉牙的道理，我也知道我不能免俗地想虚荣一下了。 “哦，朋友。”他们开始了他们的想象。 “哎，你怎么在这儿？”没想到过了片刻还有第二个美女出场，这次出场的是晓捷。 “啊，是你啊，我们老同学聚会。你呢，怎么在这儿？” “哦，我在隔壁有事，米恩也在，你不知道？” “她没和我说。” “哦，那我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晓捷说完和我的同学们点头示意离开。 我的同学们再次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晓捷的姿色再次让他们惊讶了。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晓捷居然也可以让我有虚荣的可能。 “这位又是？”问题来了。 “同事。”虽然是非常准确且不容易产生歧义的回答，但是有了第一个路涵，第二个晓捷的身份变化也要被怀疑是故意的了。 “哦，同事。”他们的表情给出了另外一个含意。 “许大虎，你真在这儿，你不是说晚上有事的吗？”唉，听这个称呼就知道米小妮大驾光临了。 “是啊，我这不是正在有事吗？” “这些是？” “我同学，我们同学聚会。” “哦，你们好。”米小妮还和在座的打了个招呼，“你什么时候结束？” “我也不知道，差不多10点多吧。” “那正好，我们那也差不多这个时间，你要是早了，你等我，一起回家。” “嗯，你早了呢？” “我等你呗。” “知道了。” “那我先过去了。” 米小妮说完和我的同学们点头示意离开。 我很清楚这个带来的惊讶和虚荣的成分比前两个多很多，因为语言中涉及到了一起回家。 “这个是？” “邻居。”我不知道再给什么定义了。 “邻居？你骗谁啊？小子，你还这么强啊？在酒店吃顿饭就三个美女来和你说话，每个都这么漂亮。”那当然了，我们大厦有名的美女。 接下来我就被同学的恭维包围了，对于我猎艳的能力给予了极大的肯定，以及希望我能够给予帮助。这个时候的我不得不承认，虚荣的感觉是很舒服的，被别人捧着吹嘘的感觉是飘飘然的，难怪这么多人喜欢这种感觉。我可能值得炫耀的东西太少了，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足够炫耀的资本，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持清醒，会不会表现得和刚才我的同学他们一样。最后解释一下三位美女出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正好她们两家公司合作在酒店开一个产品发布会而已。 4 “怎么最近总是垂头丧气的？你不是应该意气风发吗？”最近米恩回来的时候都是蛮愉悦的表情，只是看到我之后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晴转阴，看来我的地位日趋动摇了。 “意气风发什么啊？” 方洪生一脸的苦闷。 “什么意思？难道米恩最近不是在和你约会？” “是和我啊，可是这么长时间了，毫无进展，完全都是朋友性质的谈话。” “哦。”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我应该替朋友担心的时候，却有一丝的窃喜。为了不让方洪生看到我忍不住的笑容，我选择转身离开。 “你别走啊，你倒是帮我打听打听米恩到底什么想法啊！” “我？算了吧，她最近看见我像看见仇人似的！” “那怎么办？” “有办法了，明的不能问，我们来暗的。” “怎么个暗法啊？” “女孩和女孩之间经常会谈起感情的事情，米恩经常和她的好朋友晓捷一起出去喝喝咖啡聊聊天，只要能够掌握准确的情报，你预先潜伏到她们周围，偷听她们的谈话，总能获得有用的信息。” “这个办法好，你和我一起去偷听吧。”我算倒了霉了，不仅献计献策，还要献身。 终于明白偷听是个技术活儿，对资料的收集非常重要，地点时间都要准确，终于在我和这个金牌王老五联手的努力下，获得了确切的资料。我们提前15分钟就潜入了米恩和晓捷闲聊的咖啡店，并且买通店员，要求他务必将两人引到我们指定的位置上，因为在这个位置大屏风后面就潜伏着我们两个。 米恩和晓捷两人就位之后，我和方洪生就处于紧张状态，方洪生处于紧张状态那是正常的反应，因为关系到他本身的感情问题。我为什么也这么紧张？看来偷听别人谈话确实有刺激脑垂体分泌激素的功效，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偷窥。 米恩和晓捷先聊了一些公司的人和事儿，虽然这些不是我们关心的，但是也听到一些平时听不到的消息，还好是方洪生不是汪兆冰，不然明天大厦传闻里就又多了新鲜的消息。 “你最近和那个金牌王老五怎么样？”晓捷的一句话终于将谈话引向我们期待的方向。 “没怎么样啊，都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你还是每天11点前按时回家吧？” “按时回家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我只是想说其实你根本还是没用心。”晓捷这句话让我和方洪生都停止了呼吸等待米恩的回答。 可是米小妮这丫头居然选择了沉默。 “这算不算默认？” 方洪生很沮丧地看着我。 “不算吧，这是在犹豫，犹豫就意味着有机会。”我安慰方洪生。 “真的？” “真的。” 方洪生点点头继续倾听米小妮和晓捷的对话。 “算了吧，你还是在想那个男人。”晓捷的一句话不仅激起方洪生的惊讶也激起我的疑惑，原来在米恩的心中一直有一个他的存在。 “那，那个他是谁？” 方洪生小声问我。 “我哪知道，我也刚听说。” “你是怎么做情报工作的，太不称职了，扣你薪水。” “你发过薪水给我吗？” “哦，那倒没有。” “好好听啦。”我拍了一下方洪生的头，他也许是唯一一个比我岁数大还愿意被我拍头的家伙。 “我没有。”米恩作了回答，不过不用晓捷我们也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确定。 “你哦，他有那么好吗？我看他根本忽视你，一点都没把你放在心上，你还想他干吗？离开他算了。” 这句貌似平常的话，却犹如一记大锤震颤了我的心，因为晓捷的最后一句“离开他算了”。米恩现在住在我的对门，上班也和我在一栋大厦，最近晚上的休闲时间不是回家就是和方洪生在一起，那么那个晓捷口中的“他”，只可能是两个人——我或者方洪生其中的一个。听米恩和晓捷的对话，明显不是方洪生。那么那个“他”只有一个人选——我？难道米小妮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我？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气血全部涌向头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怪感觉，似乎很期待又很害怕。 “没有啦，他对我很好的。” “你就知道为他说话，表面上你好像和很多人约会，其实根本没有打算和任何人有进一步的发展。” “啊。” 方洪生捂着胸口，“我终于知道原来米恩真的一直只把我当普通朋友看待，我的心好痛。” “痛你个头啦，要不要叫车送你去医院？”我无奈地看了方洪生一眼，这么大人了，行为这么幼稚。 “那倒不用了，这种痛要时间来医治，不过你先帮我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弄清楚好不好。” “无从查起啊，我虽然和米恩小时候就认识，可是自从我上大学之后，见面的次数就少了，那段时间正值青春年华，感情迸发的时期，我都不知道啊！”我对方洪生撒谎了，因为这个时候我知道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我。在还没有最后确定的时候我不能告诉方洪生。 “那继续听听看有没有线索。” 米恩和晓捷突然进入了一种沉默，又似乎米恩和晓捷很小声地说了几句话。总之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才又听见米恩和晓捷的声音。 “你家里那个最近怎么样？” 晓捷转换了话题，家里那个？难道是我？ “很好啊。”光听米小妮的声音就知道她绽放了迷人的笑容。 “我看他就挺好的，你也别选其他人了，我认为你和他在一起最好。你看你每次说到他就阳光灿烂了，这不是很好嘛！” “可是他是我哥啊，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就和亲人一样，有他那样的哥，我已经挺幸福的了。”这句话让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杂在一起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从这句话我可以清楚地了解米小妮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我是他最喜欢的哥哥。我现在应该轻松啊，什么都没变，米小妮还是我最疼的妹妹，我苦笑地摇摇头，对自己心里巨大的变化感到一丝无奈。 “你得意个屁啊！”我脸上的表情被方洪生误会了，因为方洪生看着我很不屑地说道。 我真想再拍一下他的头，讲话这么粗鲁。 “他人也挺温柔，挺上进，工作也挺不错，挺有才华，说话也挺有趣，待人也挺和蔼……”晓捷继续夸奖我，原来我有这么多好处的。 “哇，他有你说的这么好吗？我看是你喜欢他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啊？” “死丫头，别乱说啊。”晓捷嗔怪米小妮，不过似乎没那么生气，还有些害羞的样子。 “你看什么？”方洪生正在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观察我。 “我在研究，你到底有什么好，要钱没钱，要样没样，要性格没性格，大厦金牌王老五你排不上就算了，银牌王老五再选50个也不一定能轮到你，为什么还会有美女喜欢你？难道现在的美女都失明了。” “你懂什么，这样的美女才真正是秀外慧中的美女，能够感受到我身体内部散发出的卓越不凡的气质。” “还身体内部的气质？你身体内部最多是一些气体，从某个位置向外释放，那就叫屁。” “嫉妒，完全的嫉妒心理，整天以为自己是金牌王老五，金牌怎么了？还不就是个光棍，你的金牌在哪儿呢？自己去金铺打一个，挂在胸前，写上三个大字‘王老五’。” “我嫉妒你，我会嫉妒你？” “当然，这么多美女都喜欢我，你不嫉妒我你嫉妒谁？” “还美女喜欢你，哪个美女喜欢你了？” “是你自己刚才说很多美女喜欢我的。” 我和方洪生两个家伙都是受不了激的人，斗起嘴来也是没完没了，声音越说越大，完全忘记了我们俩的重要目的。 当我们俩面红耳赤，差一点就互掐脖子的时候，我们都停了下来，原因很简单，米小妮和晓捷两个人正站在旁边惊讶+愤怒地看着我和方洪生。 我被米小妮提着耳朵抓回家，一点都不给面子。 “哎，哎，到家了，再拉下去耳朵变长了。”进了家门米小妮还不松手。 “变长了不是更好，你不就是喜欢偷听吗？耳朵长了接收面积大，听得清楚。” “你这么说还是有一点科学根据的。”嘿，这个时候我还考虑什么科学根据啊！先把我耳朵救下来再说啊。 “说，你和方洪生跑到那儿去干吗？”米小妮终于松开了我的耳朵，自己坐到沙发上去了。 我也想坐到沙发上去，可是米小妮瞪着眼睛一仰头：“罚站。” “哎，多大年纪了还罚站。”虽然我嘴上抗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站着。 “快点说，你们去干吗？” “我们就是去喝茶聊天嘛。” “三。” “又数数，多无聊啊！” “二。”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屈服，面对威胁，我一向大义凛然。” “一。” “我和方洪生去偷听你们说话，不过不怪我，是方洪生非要拉我去的，他很想知道你现在到底什么想法，我也是被他逼得没办法才陪他一起去的。” “那这个主意是谁想的？”米小妮问问题总是这么有重点，一下击中我的要害。 “是我想的。”我只能老老实实地承认，对着米小妮最好都说实话，说假话没用，骗不了她。这丫头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这么透彻地了解我的？不行，我对她的了解还达不到这么透彻，我要努力加油，不然以后斗嘴一定都落下风了。 “就知道是你，都听到什么了。”米小妮这一点就很不错，只要勇于承认错误，她不会太过计较，所以有时候对女人说真话也是一个好办法。 此时我的脑海里还在考虑我应该更多地了解米小妮，透彻地掌握她的个性脾气，所以我立刻回答：“你那个一直惦记的人到底是谁啊？我认不认识？” 米小妮立刻跳了起来狠狠地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原来你什么都听到了。” 刚才还夸奖这丫头大度，只要承认错误就不计较，原来还是会秋后算账，看来对女人还是不能说真话。 东边日出西边雨 1 我们那个厨房主任总监上任已经有快一年了，他在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有放弃过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寻找替换我的机会。我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这么长的时间，自己都觉得是一个奇迹，不过这个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快到头了，因为我就快要重新签订劳动合同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我正在负责的一个项目与合作方产生了纠纷，并且对方将我们公司告上法庭。这件事情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茫然，不明白问题出在何处，多次积极地寻求合作方希望能够解决问题。但是，在一系列的努力之后，我渐渐地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根本就是我们的厨房总监。这个合作方一开始就是厨房总监负责联系和指定的，据汪兆冰提供的消息，合作方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就是厨房总监的大学同学，这个消息让我非常地惊讶，惊讶的不是厨房总监的做法，而是惊讶原来厨房总监也上过大学…… 我一个人留在公司站在大玻璃窗前，独自欣赏着窗外不算非常美丽的夜景。很多次，当我为了自己的事业努力，加班到深夜，或者休息的时候，我也会站在这里看着窗外的景象。22楼已经是一个不错的高度，可以让我眺望到很远的地方，并且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偶尔我也会激发一点雄心壮志，看着远处一栋更高的在这座城市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大厦，告诉自己有一天我要站上那里的最高层，成为那里的主人。 虽然那是一个不太切合实际的梦想，可是有梦想的人就还有希望；现在的我站在这里，却不再眺望那栋更高的大厦，而是低头向下看了看。厨房总监绝对不会放过利用这次来击倒我的机会，这个机会他策划了很久也等了很久，我不得不承认这方面的策划和创意能力我远远不及我们的厨房总监。我想用不了几天，我就可以收到公司给我的“遣散费”了。 其实虽然我走入社会只有六七年的时间，但是我的心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初入社会的时候意气风发，不计辛苦地拼命奋斗；在一年后我就取得了卓越的成效，被一家大公司挖脚，以22岁的年龄成为公司主管一级的人物，并且在公司用一年的时间升职为公司副总监，成为公司爬升速度第二快的风云人物，薪水更是翻了六倍。但是由于年轻气盛，以自我为中心，和公司老总发生矛盾之后依旧坚持自我，结果坚持自我的后果就是我离开了那家公司。 我告诉自己我还年轻，我可以从头再来，所以我又以一名普通职员的身份进入了一家公司，在这家公司我依旧非常勤奋地努力工作，耐心地等待机会。等待了一年的时间终于在一次老总在场的讨论会上，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方案，这位留美回国的老总当场就将我升职为部门副经理，全权负责我自己提出的方案。在出色地完成了我自己提出的方案之后，我就正式成为了部门经理，尤其当很赏识我的总监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他因为家人都在广州的缘故不久要回广州，他的位置将会由我来接替，希望我继续努力的时候，我更加十二分热情地投入工作。可是我们总监走了，比他自己预想的走得要早，因为他和公司管理层发生了矛盾，接着我们那位留美的老总也走了，因为他看不惯公司投资方的一些行为，结果被认为是他们俩亲信的我也走了，我又一次被打回了原形。 所以这一次我没有再奢求什么奇迹，我只想有个安安稳稳的工作，能够自食其力，养家糊口就可以了。我似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冲劲，这也是为什么我可以在厨房总监手下忍耐这么久的原因。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难逃再次回到原点的宿命。 我苦笑着摇摇头又看了一眼那栋更高的大厦，不知道下几个月的房贷怎么办啊！回家吧，我现在要回到我自己的圣域里去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去考虑一下我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想到回家就想到了米小妮，想到米小妮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转了很多，有这个丫头陪在我的身边，想伤感哀愁一下都变得相当困难。 “你怎么才回来？”当我在家门口才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米小妮打开家门看着我。 “在公司有点事。” “你是不是在公司出事了。”米小妮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拖进她家。 “出什么事啊？”看到米小妮已经很开心了，我不想她为我的事情多烦心。 “我听汪兆冰说你负责的项目出问题了，还惹上了官司。”原来汪兆冰这个家伙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 “嗯。”我点点头。 “那你呢，会怎么样？你们那个总监一直就想对付你。”米小妮一脸的焦急，比她自己遇到事情还紧张。 “没什么，最多回家休息吧，我可以天天在家给你做饭了，一定让你每天回来都能吃到不一样的美味。你可要担心发胖了。” “哎呀，你这个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就不能正经一点？” 看着米小妮为我担心的样子，我心里早不记得公司那点破事给我带来的不快，现在只有一点感动和幸福的感觉：“我很正经啊，没事的，大不了换家公司，以我的能力和才华还怕没人要！” “你真的没事？”米小妮还是有点疑惑地看着我。 我伸手拍了拍米小妮的头顶：“原来还有点事，有点不高兴，不过看到米小妮就什么事都没了，谢谢你。” “我这么有用啊？！” “嗯，在我心里你就是治疗所有不开心事情最好的药，见到你一定药到病除。”我说的是真心话，只是平时不喜欢这么表达，不过今晚我的感动让我说了实话。 “肉麻，看来你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害得我瞎担心一个晚上，哼，不管你了，本姑娘睡觉去了。”米小妮很开心地站起来准备回房。 “哎，就这样走了，你是药哎，药走了，我不是又要生病了？” “生病了才想起我啊，我才懒得理你呢。” …… 2 经过几天的阴雨连绵，今天似乎开始有些转晴的趋势，因为听到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汪兆冰告诉我合作方有所松动，有庭外和解的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合作方因为厨房总监的缘故，态度一直很坚决的。 “好像是米恩做了什么。” “米恩？” “嗯，她好像和合作方接触过了，还有……”汪兆冰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还有刚才我看见她和厨房总监一起走出大厦……” “那他们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我立刻返回座位开始拨打米小妮的电话，可是电话居然暂时无法接通，米小妮这丫头到底去了哪里，我开始坐立不安。 我如此紧张绝不是杞人忧天，我们那个厨房总监除了喜欢玩弄权术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爱好就是好色，他在公司的时候就经常利用各种借口和女员工进行身体接触，完全已经构成性骚扰了。他还经常借公司业务理由出入各种声色场所，利用公款进行“娱乐”消费。最让我觉得他无聊的一次是我将手机放在座位上人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接到米小妮的电话把我问得稀里糊涂。问了其他人才知道，厨房总监在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来找我，看我不在他就拿起我的手机拨打了米小妮的电话，还假装我“调戏”了米小妮。 以上种种行为绝对让我为米小妮单独和他外出而感到担心，米小妮这丫头为了我的事情找他，万一被这家伙占了便宜那怎么办？ 我连续不断地拨打米小妮的电话，结果都是无法接通，我超强的幻想功能又开始工作了，我想到这家伙以我作条件威胁米小妮，然后一脸淫笑地想非礼米小妮。天啊，虽然我知道我的想象力有些超群，不过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一点发生的可能的。 无奈之下，我打了晓捷的电话，想碰碰运气。 “晓捷，你知道米恩现在在哪里吗？” “知道啊。” “太好了，她现在在哪儿啊？” “在××路××酒店的咖啡厅啊。”晕倒，都已经去酒店了，这个家伙难道真想对米小妮做什么？ 我挂了电话就飞奔出门，迅速向××酒店赶去，我路上已经做好各种假设，如果这王八蛋真对米小妮做了什么，我不排除使用极端武力的可能。 我冲进咖啡厅的时候看到米小妮一个人坐在那里，我的心平和了很多，起码现在米小妮还在，没有被他带进房间，就说明还没发生什么事情。 “米小妮，跟我回家。”我上前二话不说就把米小妮拉起来。 “你干吗？” “不干吗，跟我回家。” “我现在不想回家。” “那你还想干什么？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不用这样，你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吗？根本就是个色狼，一个极度无赖的家伙，你和他谈什么，他只想占你便宜。”我语无伦次地表达我的想法。 “你说谁呢？”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连声音的来源都没判断就回头喊道：“我说你，怎么样！” 结果我愣在那里看着说话的人，因为说话的人是晓捷。 原来米小妮是帮忙和合作方接触了，因为对方公司的一个副总是她的大学学长，据说曾经追求过她，所以对方公司考虑庭外和解。 “那你干吗又和那家伙一起出大厦？” “我只是出门正好遇到他啊。”这个汪兆冰给我假情报！不过也不能怪汪兆冰，汪兆冰只是告诉我他们俩一起出门，其他的想法都是我自己设想出来的。 “哦，那没事了，我回去上班了。”米小妮他们三班轮换制现在下班了，我可是上班时间溜出来的。 “你这么急跑来，就是为了这事？”米小妮看着我，脸上蕴涵着笑意，这丫头又想笑话我了。 “你别笑话我啊，虽然我误会了，但是这种误会是有根据的，那家伙绝对是个色心很重的人，我作出的所有设想都是合理的。” “我又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这么急跑来就是担心我啊？” “那当然，不担心你我跑这么急干吗？” “那我知道了。”米小妮很开心地看着我，连晓捷在一边都挑着眉毛面带笑容地看着我。 两个丫头不知道搞什么，担心米小妮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本来的原则就是不许任何人欺负米小妮。 3 合作方终于答应庭外和解，赔偿的金额也是原来的四分之一，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虽然厨房总监强烈要求我承担这次责任，不过我们老总还是手下留情，给了我一个扣除当月薪水，降为副主管的处罚。不过厨房总监依旧很郁闷，因为虽然我降成了副主管，但是依旧负责部门的工作，而他建议的人却没有被升为主管。 我选择了接受处罚，没有能很勇敢地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选择辞职。因为我没办法，现在的我已经没了那种气魄，虽然降职扣了薪水，毕竟下个月依旧还可以领不错的薪水，为了房贷我只有屈服。 为了保住我的工作，我还是要勤勤恳恳地工作，因为要不是我一向的工作表现，这次我们老总也不会留下我，完全可以送给厨房总监一个顺水人情。我明白自己的价值所在，所以要更加努力工作，为公司贡献我的剩余价值…… 今天又加班到10点多钟，当我坐电梯下到17楼的时候，电梯停了下来，当门打开的时候，路涵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么巧？”路涵冲我微微一笑，很清新的感觉。 “啊，是啊，你怎么这么晚才走。” “公司最近比较忙，所以晚了点，哎呀，累死了。”路涵居然在我面前不计淑女形象地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样子确实迷人。 还在我痴痴地看着路涵的时候，路涵又对我微笑，这次有一点责备又有一点喜悦的味道：“你呢，最近是不是很不好？” “最近？没有啊，还行。” “真的吗？听说你们总监一直很刁难你啊，最近还被降了职，你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没想到路涵对我的事情知道得这么详细。 “没什么啦，在哪儿都一样，没能力的人总要妒忌和压制有能力的人。”我自夸的毛病又犯了。 路涵又冲我微笑了一下，这一次多了一点调皮的味道：“这倒是，谁叫许悦这么有能力呢。” 我和路涵一同走到街边，这个时候的公共交通工具大概只剩下计程车可以搭乘，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单行线的原因，计程车司机都不太喜欢行驶到我们大厦所在的这条路上，我和路涵就这样站了有近10分钟的时间。 现在的季节，早晚的温差比较大。一阵凉风吹过，我感到一丝寒意。我看向路涵，这个时候应该是上演指定情节“脱外套”的时候，如果路涵双手环抱，那么我就可以很绅士地将我的外衣披在路涵的身上。可是，路涵似乎很喜欢这阵风，不仅没有环抱双手，反而迎着风展示了一下她秀发的飘逸程度。 “没车哦。”路涵转头看了看我，我正在将外套裹紧。比较耐寒的能力，我有些汗颜，因为路涵比我还少一件外套。 “这条路上的计程车一向比较少。” “要不，”路涵停顿了一下，“我们一起走走，运动一下，也许会好一点。” 我无奈地笑笑，和路涵并肩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已经非常稀少，如果有，多数也是恋爱中的情侣。街灯闪烁着昏黄的颜色，随着阵阵的风吹过，又是我喜欢的安静的感觉。我和路涵就这样并排走着，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前方，心中却计算着我的步子到底比路涵长多少，经过测试，我走12步的距离，路涵恰巧走13步。也就是说，我每一步……我也算无聊了，我怎么不问问自己，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我不多看看身边的这个美女，这个美女可是我一直以来标准中的理想伴侣。尤其在她经过一些事情之后，现在的路涵就像获得新生一般重新绽放出来的光彩尤胜从前，为什么我却没有了从前的激动？ “你在想什么？”路涵先开口了。 “啊，没想什么。” “那怎么不说话？平时你的话可不少。” “哦，我觉得这样安静的感觉很好，所以不想破坏这种感觉。”我找了一个托词，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路涵却不介意，同意了我这个托词。 我就这样一直将路涵送到家，历时1小时12分钟，如果换作从前，和路涵在一起待上1小时12分钟的时间，我一定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一转眼就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可是今天我的脑海里居然闪现出一个想马上回家的念头。 回到家，一个人躺在床上，对我今天的行为感到非常的费解，也想不清楚原因。 4 “米小妮，米小妮。”一大早我在阳台上冲着隔壁喊着，以往都是米小妮这么喊我，难得轮到我。 “许大虎，你干吗？”听米小妮的声音就知道是被我从床上叫起来的。 “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说吧。” “我最近生病了。” “生病了去医院啊，找我干吗，要我陪你去医院？那你等等，我去换衣服。”米小妮还真热情。 “不是那种病啦，是心病。” “哦，那你说吧。” “昨天晚上我又遇到路涵了。” “嗯。” “她主动要我送她回家。” “嗯。” “还是用步行的。” “嗯。” “我和她一起走了1小时12分钟，把她送回家。” “嗯。” “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就知道嗯。” “是你自己说话没重点好不好，说到现在也没说你有什么病，我看你真有病了。”看来这丫头醒着，还知道嘲笑我。 “可是我昨天居然不觉得时间过得快，还想早点回家，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累了呗，想回家睡觉。” “我不累，我回到家还玩了一会儿游戏呢！” “那就是你想玩游戏呗！” “米小妮，你成心是吧？我的意思是我原来那么喜欢路涵，现在路涵主动接近我，我应该欣喜若狂，可是我没有；和路涵待在一起应该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是我也没有。我是不是丧失喜欢别人的能力了？” “喂，喂，米小妮，你给个反应好不好。”隔壁阳台完全没有声响，这个丫头居然又睡着了？ 算了，我还是用我的大脑对这件事情做一个运算，得出的结果是也许我对路涵之前对我所做的行为有些许的不满，加上对于路涵的前男友非常失望，导致对于路涵也有些失望。人的情感是会有连锁反应的，因为不喜欢一个人喜欢的人，而不喜欢这个人的情况时有发生。（会不会有些说乱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解决就简单许多，路涵对我的举动，作为一个男人大度一点不要去计较，对于她的前男友，路涵现在已经脱胎换骨，完全重新出发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停留在那个家伙造成的阴影当中呢？嗯，看来要和路涵多接触几次，应该就可以慢慢找回喜欢她的感觉。 我的家是我的圣域，我不止一次提到，这里除了我之外，不允许任何人踏足，这样才能保证在这里的我完全地放松，不用去顾忌任何人的感受，所以我经常去米小妮家蹭饭，串门，米小妮却很少来我这里。 “这个月的电费、水费、煤气费。”米小妮把各种单据推到我面前，然后向我摊开左手。 “干吗？” “给钱啊，你每天在这儿蹭饭、看电视、享受空调，不用给钱的？” “我们俩什么关系，还算这个。” “那不算这个，我们现在就去你那边，以后做饭也在你那边，做什么都在你那边。” “好好，我给，给一半。”我可不能因为这点费用让人占据我的圣域。 “全额。” “为什么全额？” “你要不愿意，去你那边，我付全额。”行，米小妮这丫头完全知道我的弱点所在，逼我就范。 “我看你一定在家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不准别人去你家。”米小妮这丫头在收取了全额费用之后还不忘嘲讽我一番。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不敢让人去你家。” “我有什么不敢？”我站了起来，可是立刻冷静了下来，“我明白了，激将法，你想去我那边，所以用激将法。” “神经病，还激将法，你请我去，我都不去，我激你干吗！” “请你去你都不去？我今天还非要你去。”说完这句我就后悔了，这不摆明还是激将法，我还真够笨的。 “那好吧。”米小妮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你干吗呢？你不能老实点坐着，不要乱翻。”米小妮这丫头进了我家就东翻西找不知道要干吗。 “我要检查你有没有收藏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怎么可能有？” “没有你怕什么？” “好，好。你继续。”这是小丫头从小养成的坏毛病，小时候每次到我们家总喜欢钻到我房间去翻我的玩具玩。 “密码。”米小妮逛到我的电脑前，把我的电脑打开。 “为什么？” “男人的电脑里一定都是些黄色的东西。” “肤浅。”我上前输入密码，米小妮则盯着我的手看，我左手蒙住她的眼睛，“别偷看我的密码。”我迅速用“错乱迷惑”指法输入了我的密码，这种指法是我专门为了防范在公共场合使用密码时被别人偷看独创的。 “你的密码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错乱迷惑”指法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这么轻易就被米小妮破掉？ “那是我的生日。”米小妮瞪大眼睛看着我。对哦，我的密码用的就是米小妮的生日，我一直习惯用生日来做密码，我自己的生日安全系数又不那么高，所以我习惯用别人的生日，米小妮的生日是我记得最牢的，所以米小妮的生日就成为我常用的密码。 “你生日怎么了，用用不可以？” “可以，就让你用用吧。”米小妮这丫头似乎心情不错，打开我的电脑开始翻查。 “啊，”米小妮又一声惊呼，这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心脏都给她弄出毛病了，米小妮指着电脑，“你偷藏我的照片。” 我上前看了一眼：“谁偷藏你的照片，这不是你上次照的什么艺术照，叫我帮你扫描留下来的吗？” “照得好看吗？” “好看什么，是谁都看不出来了。你又干吗？” “帮你改改桌面啊，整天对着这个默认桌面多乏味啊！” “那你打算给我改什么？” 米小妮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我的问题，她把她的照片变成了我的桌面。 我无奈地看着米小妮：“整天对着一个桌面会乏味的哦，过段时间我可以换换吧。” 米小妮居然很可爱地点点头：“可以啊，反正在你这儿有我30多张照片呢，你隔段时间可以换一张。” …… 这有区别吗？ 5 “咦，这么巧。”我在书店闲逛的时候又遇到了路涵，我想这应该算是缘分了吧，我们这个城市虽然不算大，但是能够遇到熟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哎，你怎么在这？”路涵看到我给了我一个“惊讶＋喜悦”，简称惊喜的表情，这让我有一丝得意。 “我有周末逛书店的习惯啊。” “那很不巧了，我也有这个习惯。我还有一个习惯是逛完书店，要去后面一家很不错的冷饮店吃冷饮，你有没有这个习惯啊？” “我从今天开始养成这个习惯。” 路涵向我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这家冷饮店通过它的装潢就知道价格不菲，我才和路涵踏入冷饮店的大门，服务人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将我们领到一处安静的角落。 我看着食单有些困惑，因为每一钟冷饮都被赋予了一个听上去很有诗意的名字，让我无法判断它到底是什么。 服务人员表现了他良好的服务素质，及时察觉了我脸上的表情，主动推荐道：“我们最近有一种新的情侣套，现在正在推广期间，可以打八折，主要有……” 服务人员尽量用最简单易懂的词汇向我解释这个情侣套所包含的东西，不过我并不在意当中到底有哪些东西，因为情侣这两个字，我的目光投向路涵。 路涵似乎很专注地在听服务人员的介绍，在介绍完毕之后冲着我露出一个微笑：“听上去不错，我们就要这个好不好？” “好，好。”我连忙点头答应，然后又开始胡思乱想——关于路涵不介意“情侣”二字愿意与自己共餐，是否有深一层的含义。 情侣套果然要在情侣二字上下点功夫，不仅各种东西都有成双成对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在吃法上面，这个冷饮店也算费尽了心思，特殊的容器使得两人在进食的时候必须从同一个位置向下，也就是说我和路涵无法避免间接的嘴唇接触。 举例说明，如果一个男人愿意喝一个女人已经喝过的水，也许并不意味着什么事情的发生，也不能准确判断两人之间的确切关系；但是一个女人如果愿意喝一个男人已经喝过的水，那么无论他们俩是什么关系，这个男人在这个女人心目中绝对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 我看着那个共同进食的位置发呆的时候，路涵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你怎么不吃啊？你不喜欢？” “啊，不，喜欢喜欢。”我当然喜欢了，路涵完全不介意和我产生间接的嘴唇接触，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我完全沉浸在一种得意的兴奋当中，一个清脆的童音在旁边响起：“哥哥，买朵花吧，送给姐姐。” 我们座位边上出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说老实话这种卖花的方式实在有些暴利，一朵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玫瑰花的玫瑰花卖到10元人民币，而这种方式应该也算掌握了一些消费心理，他们专挑情侣下手，配上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神，赚到一个是一个。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人民素质提高了，各种觉悟也提高了，对于这种行销手法有了免疫能力，大多数人都不再购买。 我是一个同情心有些泛滥的人，看着小孩很辛苦地在街上四处游荡，我总是善心大发，不过在购买了几次之后，现在的我也开始选择逃避。 不过今天不一样，这个小女孩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尤其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清澈透亮，有些害怕地看着我，那种眼神完全激发了我的同情心。我很清楚地知道，这些在街上卖花的小孩，基本上背后都有一些无耻的成年人在控制，有些小孩时间久了多少有一些无赖的感觉，小小的年纪，眼神已经不再那么单纯。可是今天这个小女孩完全不同，我想她也许做这份“工作”时间不久，她依旧保留了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天真。 “这花多少钱？”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10元。”小女孩怯怯地回答道。 “太贵了吧。” “哦。”小女孩的眼神黯淡下去，就要转身离开，她和其他的卖花小孩完全不同。其他小孩就算你明确拒绝，他还是会纠缠你一段时间。我还没有明确拒绝，这个小女孩就选择了离开。不禁又让我对她增添了一份好感。 我在犹豫该不该叫住她。我的同情心已经完全被激发，现在犹豫的只是我买下这花送给路涵会不会太唐突或者会不会太寒酸等一系列问题。 “哎，小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点出去。”服务员又一次展示了他不错的服务素质，及时发现了我身边的小女孩，并且进行驱逐。不过他对待小女孩的态度完全没有了对待我们所展现的那种亲和力，近乎粗暴。 小女孩似乎没怎么经历过这种情形，和其他小孩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态度不一样。她眼圈一红，就有些要哭的样子，只是她尽力咬着嘴唇，忍住眼眶中的眼泪。 小女孩被服务员推得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似乎有一些求助，似乎又有一些感激，她仅仅因为我用比较和蔼的口气和她说话，就给了我一份这种感激的心情？ “等等。”我叫住了服务员，“你把那小女孩带回来。” 服务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身体停在原地没有动。 “我叫你把她带回来，我要买花。” “这些小孩都是骗人的。”服务员一边把小女孩带回来一边好心地提醒我。 “我知道，骗人的是他们背后的那些成年人，这些小孩有什么错，值得你对她这么凶吗？你再看看这个小女孩的眼神，你觉得那种清澈无邪的眼神是可以演出来的吗？” 服务员愣在原地在对我的话进行思考和整理，我把小女孩拉到身边：“你这花10元一朵是吧？” 小女孩用力地点点头。 “你一共有多少朵？” “1、2……”小女孩认真地数着花，“一共12朵。” “那，这是150元，我把你的花都买了。” 小女孩从我手中接过钱愣在那里，不知道是因为账没有算过来，还是太过诧异，她只是愣愣地看着我。我知道我今天可能又做了一次冤大头，不过也许我的行为可以让这个小女孩完成她今天的任务，可以在操控她的成年人那里获得一点点奖励。 我拿着这些花倒是也愣住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将花送给路涵，只能拿着一把参差不齐的花看着路涵。路涵及时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想我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 “送给你。”我把花递到路涵的面前。 “12朵哦，代表一心二意啊？” “啊，”我转身看见身边还没走的小女孩，抽出其中一朵，“那这朵花送给你。” 小女孩接过花，感激地走了。 “现在是11朵了。”我将花再次递给路涵。 “11朵代表什么？”路涵一边接过花，一边含笑问道。 “啊，11……姚明的号码就是11号。”晕倒，送花和姚明有什么关系啊。 吃完冷饮我又和路涵“探讨”了一下我们是否还有共同的习惯，接着我们俩又一起共进了晚餐，还看了场电影。 我又一次用步行的方式将路涵送回家，这一次似乎不同于上一次，我感觉上轻松了很多，话也多了很多，我尽力想表现一些幽默感。 “我到了。”路涵说话我才发现已经到了路涵家楼下，我的一个笑话才说了一半，突然中止，还真有些胸闷。 “哦，那你上去吧。”我总不能强行拉着路涵非要她听完我的笑话吧。 “可是，你的故事好像还没讲完。”我不知道路涵的眼神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飘向了她家的窗口，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暗示，不过我不敢确定。 “下次吧，下次说给你听。”我觉得我自己的回答很有风度，一来不必在心里挣扎路涵是否对我有所暗示，二来还可以对路涵做下一次的邀请。 “那好，你可不要忘记了。”路涵含笑向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路涵的背影，心里的感觉总觉得有些奇怪，按照路涵今天的表现，完全是愿意给我追求的机会，并且明确表示对我有所好感，我应该非常开心和兴奋，只是除了这些感觉之外，我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6 “米小妮，米小妮，你在吗？” “不用叫那么大声吧，我就在阳台上。” “你静坐呢？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什么事，快说。”听我这么兴奋的语调，米小妮就知道我一定有事情要告诉她。 “我今天下午又遇到路涵了。” “然后呢？” “我们一起逛了书店，吃了冷饮、晚餐，还一起看了场电影。”半天没有听到米小妮的回应，“你听见我说了吗？” “听见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 “这次不是垫背了吧？”这件事情米小妮还替我记着。 “不是，应该是正选了。” “嗯，你真的喜欢路涵吗？” “我想应该是喜欢吧。” “你喜欢她什么？” “她漂亮、温柔、有气质、待人很有亲和力、心地不错、很淑女。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路涵可以达到我心目中标准的99％之多，我能不喜欢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好好追求吧。”米小妮的声音有些无力，身体又不舒服了？ “哎，你说我该用什么办法约会路涵啊？”又快到周末了，在米小妮这里蹭完晚饭，我又向米小妮请教关于追女孩的问题。 米小妮没有回答我，直接拿走我的手机，然后拨通了路涵的电话，然后将电话交还给我：“没有什么办法，直接约她。” “我……”我还来不及说话，对面已经响起了路涵的声音。 “喂，许悦啊。” “嗯，是我。” “有事吗？” “我，我……”我看着米小妮，米小妮瞪大眼睛示意我快点说，“我想问你这个周末有空吗？” “我可能没有空哎。” “哦，那没事了。”我有些沮丧，看来直接这个办法不管用嘛。 “你不问我有什么事吗？” “啊，你有什么事？”我还在低沉的情绪中，没有反应路涵话中的意思，随口回答。 “我要去逛书店，然后去吃冷饮啊。”我想再笨的人也应该知道路涵答应了我的约会请求吧。 我在期待中等到了周末的来临，提前一个小时，我就开始了各种准备工作。刷牙、刮胡子、洗脸……然后我敲响了米小妮的家门，因为我要她在着装上给些意见。 “你怎么了？”米小妮打开门，我看到米小妮脸色苍白，表情有些痛苦。 “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没事？你是不是又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医生。”这个丫头生病的时候就没有了往日的活力，但是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异常心疼。 “我都说了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什么没事啊！不行，有病就要看医生，快点穿衣服跟我走。”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烦死了。”米小妮无奈地撅着嘴。 “那你告诉我你哪不舒服，我帮你去买药。” “我真的没关系，你不是还要和路涵约会吗？” “还有一个多小时，来得及，快点告诉我你哪不舒服。” “许大虎，你不要再问了。” “米小妮，你不要再倔了。” 我和米小妮的眼神毫不相让地撞击在一起，我将所有能量集中到我的眼神上，给予米小妮最大的压迫力，米小妮最终屈服了。 米小妮很无奈地看着我：“我那个来了，有点痛而已。” “哪个来了，说得不清不楚的。”我的第一反应没有及时理解正确含义，可是随着话出口，我明白了米小妮的意思。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女孩子家的隐私。我连忙补上一句：“你痛经啊？”嘿，这句还不如不补。 “许大虎。”米小妮的脸色终于不那么苍白了，透出了红色。 “这个应该怎么处理？我没什么经验，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帮你？” “你现在快点出去，准备和路涵约会就帮我了。”米小妮不由分说地将我推出了房门。 整个下午和路涵约会的时候，我都在担心米小妮。可惜我对这个问题缺乏研究，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我差一点忍不住向路涵讨教一下这个问题。 今天和路涵约会的最大收获应该算是我牵了路涵的手吧。这不算真正的牵手，我用的是基本的“过马路法则”，算是比较自然地拉着路涵的手，连续过了几条街，我都没有松开。虽然这当中大部分时间没有在过马路，不过路涵并没有将手抽离的意思，我心里又多了一分得意。 你就是不能离开我 1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的俗语一直作用在我的身上。没有约会的时候，我必须面对我们的厨房总监，超时地进行工作，经常加班到八、九点钟。 每天下班在家楼下，我都可以看到米小妮的灯亮着，这个丫头最近好像没有了“涉外”活动，别人帮她介绍男朋友也被她一概回绝了。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有些怪怪的，平时那种“会吵会闹”的米小妮不见了，倒是让我很不习惯。看来米小妮一定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而且这件事情还蛮严重，因为她没有主动对我说。 “米小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坐在阳台上，我问隔壁的米小妮。 “没有啊，挺好的。”米小妮的声音很平淡，但是透出一种无力。 “你别骗我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跟哥说？你不说的话，我会很担心的。” “我就是有点心情不好吧，其他也没什么。” “要不这个周末，我陪你出去玩吧，散散心。我们去爬山，登高望远，自然心情舒畅。” “你周末不是还要和路涵约会吗？” “少一两个周末没事的。” “不用了，你和路涵现在才刚刚起步，你一定要积极一点。” “没事的，谈恋爱也要讲究个张弛有度，不用每个星期都约会，像是例行公务一样。” “我……” “你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周末我们去爬山。等你心情完全恢复，我再去约会。”我不给米小妮再推辞的机会，这丫头心情不好，我哪有好心情自己去约会。 周五的晚上，我在家里准备爬山需要的物品。只要能看到米小妮这丫头的脸上绽放笑容，为她做什么事情，我都有无穷的动力。 敲门声传来，我打开门，米小妮双脚并拢跳了进来：“干吗呢？” “准备东西明天爬山啊。” “嗯……”米小妮双手背在身后摇晃着身体，“我明天不能和你去爬山了。” “为什么？” “我一个大学同学来我们这工作了，明天我要和他见面。”米小妮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兴奋的样子，还真让我有些嫉妒。 “什么大学同学，男的，女的？” “男的。”米小妮的脸上终于情不自禁地绽放出一个笑容。 “哦，看来这个男同学的身份不简单啊，为了他把你老哥我都放一边了。” 米小妮有些羞涩地没有回答我的话。 “算了，重色轻友，自古如此，你去吧。” “那你呢？现在约会路涵还来得及吧。” “我的事就不要你管了，好好地见你的男同学吧。”看到米小妮恢复心情，我比什么都开心。虽然我因为不能和米小妮一起爬山有一些失落，但是看到米小妮的笑容，这些不快都无所谓了。 周末我没有约会路涵，我对自己说的理由是不想每个周末都这样约会，变成一种机械式的行为，偶尔需要一些不一样的变化，维持恋爱的新鲜感觉。我不知道给自己的这个理由是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总之是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也没有必要费心多想。 静下心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不自然地想起米小妮，这丫头今天要见的男同学到底是什么人？看米小妮这么开心的样子，这个男同学对米小妮的影响力颇大，难不成是上次晓捷和米小妮对话中的那个人？ 上了一会儿网，玩了一回游戏，时间过得很快。今晚没法去米小妮那里蹭饭，只好自己解决了。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饮料没有任何可以果腹的食物，原来不知不觉中米小妮已经包办了我的饮食。下楼找了一间小餐馆，叫了两菜一汤，对于我这种被房屋贷款压得疲惫不堪的人，也算是不错的待遇了，只是怎么都觉得这些菜式的味道比起米小妮做得相差甚远。 吃完饭站在阳台上向下张望，我才发现今天一整天，我似乎都在等待米小妮的归来。我的心情看似平静，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安。从阳台上借助小区不错的照明系统，我看到了米小妮和一个男人。两人并排缓缓地走到楼下，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又在那站着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男人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听到米小妮开门的声音，我就窜了出去，在米小妮打开门的时候，先行进入米小妮家。 “你干吗？” “听你汇报。” “汇报什么？” “你每个约会的对象，你都会对我汇报的，怎么这个不打算汇报？” “你真的想知道？”米小妮一副得意的样子。 “相当想知道。” “那好吧，”米小妮在我身边坐下，“他是我大学同学，不是一个学院的。我们认识的时候已经快要毕业了，虽然我们彼此都有好感，但是毕业后不在一个城市，所以没有发展。现在……他为了我来这个城市了。” 我仔细观察着米小妮的表情，以判定她兴奋的程度，试探性地问道：“这个男同学是不是上次你和晓捷谈话时说起的那个男人？” 米小妮愣了一下，然后含笑不语。这应该算是默认吧？ “唉，看来我们小妮要结束单身的日子了。那好吧，你们好好相处，那小子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还有什么吗？” “嗯……没了。” “哦。”米小妮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只是我没有发觉。 既然现在米小妮找到了她一直以来喜欢的人，看来我也应该努力一下，抓紧追求我一直喜欢的人——路涵。只是听到米小妮谈恋爱的消息，我的心里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虽然我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实际上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我的占有欲望是不是太严重了？米小妮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现在突然说将由另外一个男人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掰开指头算算账，我得到一个路涵失去一个米小妮，这笔账不算赊本，但是要是我得到一个路涵没有失去米小妮那不是更赚？我不禁摇头嘲笑自己太贪心了，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另外一半，却希望米小妮一直单身。 “怎么没看见你约会啊，你那个一直喜欢的男同学又不见了？”连续几天我都到米小妮家蹭饭，没有看到米小妮出门。 “你呢？你怎么也不约会了？路涵不要你了？” “怎么可能，我这叫做欲擒故纵。有时候约会得太紧密并不是好事，感情要慢慢地堆积酝酿。” “欲擒故纵，我看你是约不到路涵吧。”米小妮又激我，知道我最受不了激将法。 “约不到？你等着。”我立刻拿出电话拨打路涵的号码。 “路涵啊……是我。嗯……我想这个周末你愿不愿暂时放弃一下你的习惯，我们一起去野外郊游……真的？那好，我到时候来接你……嗯，好的，再见。” 我放下电话得意地看着米小妮：“怎么样，你呢？” 米小妮也拿起电话拨打了那个男同学的号码：“宝贝啊……是我。嗯……我想这个周末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嗯……那好，你到时候来接我……嗯，好的，再见……好了。”最后米小妮还对着电话亲了一下。 我张大嘴巴看着米小妮：“宝贝？你们进展得会不会太快了一点？还亲一下。喂，丫头你小心被人骗。” “才不会呢，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了，在学校的时候错过机会了，现在要抓紧时间补回来。” “认识这么多年你就一定了解他了？你知不知道有时候认识的时间越长你越不了解一个人。” “是吗？那我认识时间最长的那个好像是你哎。” “我，我不一样。我从你出娘胎就看着你，赤条条的，那真是坦诚相对。” “许大虎，你都什么词啊……坦诚相对，那时候你又没有赤条条的。”米小妮的声音越说越小。 2 周末到了，是我和米小妮都要各自约会的时间了，我装点好自己敲开米小妮的家门：“哎，我要出门了，你那个什么什么宝贝还没来呢？” “你急什么？他一会儿就到了。” “一会儿就到你还穿这身衣服？你还不准备一下？” “有什么关系？他到了就让他等着吧，男人等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这个思想就不对，这男女之间应该讲究平等，不能搞特权。男人愿意等待女人那是男人的风度，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女人就认为是理所当然。女人也要准时，那叫礼貌，你明不明白？” “好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你再不走，就对路涵不礼貌了。” 我和路涵的约会有个不错的开始，我们在郊外风景区找了一处景色不错、游人不多的地方，两个人躺在草坪上随意地聊着天。 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没有那么顺利，就在我准备将自己的手臂提供给路涵作为枕头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犯了恋爱的大忌，这个时候应该将电话关上。 “喂，谁啊？”听我的口气知道我不太高兴。 “是我啊，小许。”这是我们厨房总监的声音。 “哦，总监，有什么事吗？” “公司现在有点事情，你能不能回来一趟？”这个总监总是不论时间和场合对我进行差使。 “现在？” “对啊，哦，今天是周末哦，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是这样的话……”厨房总监拖了一个长音，其潜台词就是一定要我返回公司。 “没事，我一会儿回来。”我很没有骨气地选择了屈服。 “我……”我看着路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结束这才刚刚开始的不错的约会。 “没事的，公事要紧，我们回去吧。”路涵从我接电话的语气中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并且给予了我充分的理解，我非常感激。 路涵甚至没有让我送她回家，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司。 “什么事，总监。”我急匆匆地回到公司，来到厨房总监的面前。 “哦，有一份给×××公司的资料是不是在你这里？” “对啊，现在要？不是说好周一给他们送过去的吗？” “嗯，我想你给我一份看看。” “就这个事？” “对啊。”这个厨房总监摆明了作弄我，只是我真的很佩服他居然在周末可以这么清闲，用大把的时间来对我进行这种无聊的作弄。 我只能保持沉默，将文件打了一份交给他，然后等他看完之后，告辞回家。 我无奈地返回家中，走进小区，却看到米小妮低着头迎面走来。 “米小妮？”这丫头似乎有心思，走到我旁边都没看见我。 “啊，是你啊。你，你怎么回来了？” “别提了，我们那厨房总监又生事了。哎，你怎么也回来了？” “我，他……”米小妮欲言又止。 “不是出什么事了吧？那家伙有问题？” “没有啦，他很好，只是临时有事来不了。” “真的？” “当然真的了。” “那你去哪？”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反正我也没事了，我陪你去吧。” 说米小妮就是我的开心药剂一点也不错。和米小妮这丫头一起，那点被总监作弄的无奈、不能和路涵约会的遗憾都忘得干干净净。两个人很愉快地对超市进行了扫荡，然后在一家不错的餐厅里“奢侈”了一下。 我和米小妮各自的恋爱似乎都进展得很顺利，经常同一时间各自赴约，然后回来之后聊聊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和路涵进展到路涵会在路上人多的时候，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的阶段。我想距离她答应成为我女朋友只有一步之遥了。米小妮进展得要比我快，听她自己说他们那叫相逢恨晚。 “米小妮？”当我和路涵逛街的时候，看到米小妮一个人走在街上。这个时间应该是她和她男同学约会的时间，那个我一直想见的男同学却不在她的身边。 “哦，是你们啊。” “你怎么一个人？他呢？” “他？哦，他临时有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 “他怎么老临时有事啊，约会也不认真一点。”我记得上一次他就临时有事没有赴约，这次更过分，临时有事把米小妮丢在一边等着。 “都说了，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好，我们陪你等他。”我没有征求路涵的意见就做了一个这样的决定，因为我实在想见一见米小妮的这个男同学。 “人呢？不是一会儿的吗？”我和路涵陪米小妮在大街上站了20分钟后，我问道。期间米小妮数次劝说我离开，我都坚定回绝。 “我打个电话。”米小妮拿起电话，离开我们五米多远。虽然我很想听到些什么，可是米小妮有心压低音量。 我终于见到了米小妮口中的这个男同学，果然是个很不错的男孩，比我高，比我帅，比我正气……算了，我也不能这么妄自菲薄。米小妮很开心地挽起男孩的手臂来表示他们之间的亲密，还真让我嫉妒了一下。不过米小妮能找到幸福，我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只是我总觉得他们俩站在一起不是那么和谐。如果换成我和米小妮站在一起，那就比较……我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想这些。 3 我现在要将所有的精力转向路涵，进行最后的确定关系的“关键一战”。为此我参考了十几部爱情电视剧里的浪漫场景，再根据我的实际情况仔细地考察了场地，精确计算了各种开销……务求营造一个经典的画面。 “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我把米小妮请来这个现场，做“战前演习”。 “不够诚恳，太直白了，肉麻一点。” “诚恳和肉麻也可以放在一起的？” “你诚恳得让肉麻的话都不觉得肉麻，就对了。”米小妮这句话还真有点哲学的味道。 “那我再试试。” 我再次专注地看着米小妮：“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以来寻找的人。上天能够给我一个认识你的机会，是最大的恩赐。如果我能成为照顾你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大的幸福。嫁给我。” 米小妮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四周辉映着烛光，天空飘起漫天雪花，这都是我花了重金打造的情景。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悦，甜甜的，暖暖的。这应该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你这样说应该可以了。”米小妮的话把我从刚才的感觉中拉了出来，看来我还有演戏的天赋，投入到把米小妮当成路涵了。 “真的可以？‘嫁给我’这句好像太快了，我只是想她做我女朋友。” “没关系，这句就是画龙点睛的。不一定要真的嫁，但是表明了你的决心。” “那就决定这么说了？” “嗯。”米小妮看着满天的雪花，若有所思地答道。 明天我就要正式向路涵表白，一向不受地点时间限制可以很快入睡的我却有些辗转。如果是因为紧张明天的事情睡不着觉应该算是正常，可是我现在想的却不是明天的事情，脑海里呈现的都是米小妮的影子。我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的由来，很多事情纷至沓来，让我自己变得混乱没有头绪。我没有按照惯例去幻想明天看到路涵点头时那种喜悦的画面，而隐隐的有一种要失去米小妮的感觉。 我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我和路涵在一起，米小妮和她的男同学相恋，都应该算是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本来就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即使这样也不会影响我和米小妮的感情，她还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仍是她最亲近的哥哥。我摇头嘲笑了自己一下，杞人忧天了。 “米小妮，我要出征了，帮我饯个行。”今天就是我为与路涵确定关系一战的日子。 “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这两句太俗了。” “那祝你抱得美人归。” “还是俗，哎，你家里怎么这么多行李，你要出门？”我才注意到米小妮家里有些狼藉。 “没有，我收拾一下，一些不用的东西先放回父母那里。” “哦，那你收拾，我走了。”对今晚的期待，让我对眼前的景象没有多想。 “嗯。” “你刚才祝我什么来着？” “祝你幸福。”米小妮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只留下了一个距离她三米开外的背影。 4 又一次来到这个我自己打造的浪漫环境中。这一次，我真的面对着自己一直以来认为最喜欢的人——路涵。 当我注视着路涵，准备将我练习好的台词说出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在我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画面，是米小妮家中狼藉的情景。米小妮是在收拾东西，她是要走，为什么要走？和她一直喜欢的男同学有关？为什么不告诉我…… 各种疑问，各种想法在我的脑海里纠缠翻滚，我竟然傻傻地愣在原地。 当烛光亮起，雪花漫天的时刻，我眼前的路涵竟然变成了米小妮。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自己，面对米小妮对我点头的那一霎那产生的巨大的幸福感不是因为我自己入戏太深，而是确确实实的感觉。一直以来我以为路涵是最符合我找女朋友想法的女孩，可是米小妮早已经占据我的生命。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我的生活，看到她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这早已经应该让我明白，我对米小妮的感情已经不再是那么简单的哥哥对妹妹的情感，只是我自己一直以为那是从小留下的习惯。 而米小妮一直喜欢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根本没有什么男同学的存在！不过是她希望我能安心和路涵约会才如此假装。 现在，我要向路涵求爱的时候，米小妮选择了离开。 “对不起，路涵。”我站起身看着眼前一脸诧异的路涵，“我想我弄错了，我想照顾一辈子的人是米恩。”在我还没有作出反应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自作主张地从我的嘴巴里跑了出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像飞一样往家里赶去，我一定要在米小妮离开之前截住她，告诉她我所有的想法。那些想法，在最后一刻，已经像洪水一样将我淹没，如果我不全部倾倒给她，恐怕我会窒息而死…… 可是，我没有能再看到米小妮。 只看到她留在我门缝里的一封信。 大虎哥： 我走了。 自从我生下来的那天起，你就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让我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从小你就让着我，疼着我，护着我，宠着我，不让我受一点的伤害和委屈。 你就是上天派来保护我的守护神。 记得小时候，我闹着要吃雪糕，你就打碎了自己的存钱罐，顶着烈日跑去小店用你自己省下来的零用钱帮我买一支最好的雪糕，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回来。雪糕化得只剩下一半，你看着我吃，告诉我你不喜欢吃雪糕。但是你的眼睛告诉我，其实你是最喜欢吃的！ 小时候有几个孩子欺负我，你过去和他们打了一架，被他们把脸都打肿了，可是你却不哭，反而过来安慰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的我。大虎哥，你从小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我生病了，父母都不在家，你背着我，冒着大雪把我送到医院，怕我冷，你把自己的衣服都盖在了我的身上，没有钱挂号，你一个人一个人地去求人借一点钱给你，没有人愿意借你钱，为了我你给医生跪下了，可是你从小到大，你是个即使屁股被打开花，也决不求饶的人啊。 …… 大虎哥，你知道吗？从那时候起，我的愿望就是长大了能够嫁给你。可是你总是喜欢摸着我的头笑我是个小丫头！ 我告诉我自己我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就不再是小丫头。长大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嫁给你！ 好几年我都故意忍住不见你，因为我要你再见我的时候，不再拿我当小丫头看待。和你再相遇的时候，从你看我的眼神，我知道和以前不一样了。 住在你的隔壁，每天听着你说你的心思，让我成为可以为你分担烦恼和共享喜悦的人；努力练习厨艺，每天为你做饭，看着你吃完很满足的样子，让我感觉到家的温馨；每次别人帮我介绍出去约会完，回来听你大肆批评的意见，我反而觉得很幸福；我有不开心，你还是那么担心，只要我一撅嘴，你就会答应我所有的要求，在奶奶去世的日子里，你成为我生命中的支柱，你告诉我你将会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我以为这一次我可以不再是你的妹妹，我以为这一次我的愿望可以实现…… 和你一起渡过的日子一直以来都是最开心的日子，想想老天爷对我也算很好了，过去这23年都有你陪着我，即使我们分隔两地，我也可以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只是，这种开心的日子要结束了，因为我的大虎哥哥找到了他心爱的另一半。也许上天注定我永远只是大虎哥哥的妹妹，但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告诉着告诉着，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看着你和路涵相处，我告诉自己要祝福你们，因为只要看到你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快乐。我也知道你会担心和路涵约会而冷落了我，所以我故意说自己也找到了一直喜欢的人。可是，我一直喜欢的人，分明就是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要离开你。 我很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哪怕仅仅是妹妹，只要能够看到你，感受到你的存在，我就觉得心满意足。我尝试着轻松一点和你对话，不露痕迹地听你约会回来向我描述今天的趣事，尽力给你一些建议，我想也许我可以就这样存在于你的世界里。 可是，最后我还是无法做到！ 我看着你和路涵开心的样子，我却快乐不起来。对不起，大虎哥，我没有做一个称职的妹妹，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小丫头，而是一个女人了。女人的心思，有时候自己真的都猜不出来！ 路涵姐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比我漂亮，比我温柔，比我懂得体谅人。 你能找到这样的女孩做你的女朋友，我真的替你高兴。 大虎哥，我走了。你不用担心我，因为你的妹妹已经长大了。她要走出你为她打造的那片纯净的天空，去寻找一个她自己的世界。 小妮 我握着米恩留下的信，往日的一幕幕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曾经最大的幸福就围绕在我的周围，而我自己却视而不见。站在米恩曾经住过的房间，屋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连最显眼处的破水枪也不见了踪影。如果那把水枪代表我对米恩的一个永不说谎的承诺的话，我现在想告诉米恩，我爱你。 我茫然地看着四周，到处都有米恩留下的痕迹，我甚至都可以闻到米恩留下来的气息。米恩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因为我的幸福而走，但她的走，也带走了我的幸福。 眼泪，止不住从眼眶中涌泻出来。 房子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残留着昨天我与米恩对话的声音。我有一些恍惚。第一次在地铁里见到米恩的情形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仿佛地铁一次又一次地从我的房间贯穿而过。轰鸣，让人彷徨。 5 两年后。 自米恩离开，到今天刚好是两年的时间。 不算长也不算短，很多事情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我和路涵变成了很好的朋友；我的职位变成了总监，而我们的厨房总监不见了踪影；八卦男汪兆冰变成了爸爸；我变成大厦的金牌王老五；就连我们小区里的保安的制服也换了套更鲜亮的…… 而有些事情却是没有改变的。 我的习惯没有改变，我还是会压缩睡觉的时间，利用工作的时间睡觉；洗澡的时候边听音乐边唱歌；上厕所的时候一定要看书；看书的时候想问题；说废话的时候下载……另外，我还是会每天回到家走到阳台上坐下说一句“我回来了”…… 我的家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两年的时间让新装修变成了旧装修，没有了那种新鲜的味道，却多了一份舒适的感觉。 阳台上的椅子变成了两张，另外一张是为米恩准备的。 我在等待着她的回来，我不想再隔着一堵墙和她说话。 米恩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去打听。因为无论她去到哪里，去做什么，我都会在这里等着她的归来，她想回来的时候，就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坚信这一点。 我坚信我们的生命千回百转。 我也坚信我们的爱亘古不变。 我坚信，我总得坚信点什么东西。你们觉得呢？ 坐地铁看美女这个习惯，我依旧坚持着，因为我住的地方距离我上班的地方依旧超过指定时间23分半之多。我没有换住处，也没有换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化妆技术又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地铁站中的靓丽景色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 就算是末班车这种乘客数量很少的情况下，依旧经常看到几个略带疲惫的美女。 现在距离我只有30公分距离，和我同抓一根扶手的可能是一个真正的美女，她微微低着头，以我略高于她的身高，我只能以10度左右的视角自上而下看到她上侧面的样子，她微微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不过那种似曾熟悉的感觉，让我的心跳以几何倍数增加。 我希望地铁来个急刹车，不然我只能以“电车痴汉”的方式贴过去了。 就是这么神奇，一向行驶平稳的地铁真的出现了问题，一个急刹车使得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向我倾斜过来，我用力地抓住柱子，以确保我的身体平衡可以给她一个强有力的支撑。她毫不顾忌地撞进我的怀里，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给她一个支撑。 她抬起头给我一个微笑。 “米小妮！”我的叫声让整个车厢里的目光都盯向了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