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已上线》 001 雨日（一） 1 【系统提示：系统已上线。】 【系统：构建剧本中……构建完成。】 【系统：开启剧本通道。】 【系统：投放试炼者。】 【系统：投放完毕。】 【系统提示：系统已离线。】 哗——哗—— 乌云罩顶，上下着瓢泼大雨，即使是白，却连十米外都看不太清，眼前被雨幕覆盖，耳朵里只能听到雨落下、溅起的声音，马路上连辆车都没有，街道两边的房子里也都暗着灯，一下子像是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异世界。 但，这只是表象，这里并不是个平静的世界。 “喝……喝……” 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冲破雨幕跑了出来，一步比一步沉重，一步比一步慢，脚步声响的在暴雨声中也能听得到，剧烈的喘息声更像是在拉扯破风箱一样，听上去要把肺给撑破了一样。 张孝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快跑不动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喉咙里更像是横叉着几把刀子，每喘一口气都撕裂般的疼痛，雨水混杂着冷空气灌进他的嘴里，非但没有带来一丝凉意，反而刺激的他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呼、呼、呼。”张孝一把扯下领带，狠狠的喘了几口气。 他看上去真是太狼狈了，本来一身西装西裤，领带眼镜，不失儒雅又带着都市特有的精英人士的气质，但此时却像个丧家之犬。 那副平光眼镜早在逃跑时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西装也在之前丢在了另一条路口作疑兵之计，白色的衬衫贴在身上黏腻的难受，也毫无一丝衣服应有的功能，既不能保暖，也没有美观，反而皱巴巴的让他看上去像条落水狗。 不，从水里捞上来的落水狗也比他现在好多了。 暴雨还在肆虐，但张孝真的不想动了，扶着膝向身后看了看，虽然雨幕太大什么也看不到，他却是松了口气一样，全身都软了，只不过他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抹了一把脸，张孝看了看四周，走到了马路边上一处有着红色墙壁的房子旁，也顾不得脚下踩着的一片泥潭，捡着地儿就靠着墙坐了下来。 他就坐在这陌生的街道上，任凭雨水像石头一样砸在身上也不在乎。 他管不了下雨，更管不了地上脏不脏，他现在只想休息一会，让灼热的肺部稍稍冷却，也让自己的脑袋有空好好想一想到底生了什么事！ “的，前一秒才要推开办公室的门，后一秒就看到门后那两只满嘴是血的怪物，这他……” “吼——” “吼……” 若隐若现的嘶吼声让张孝的秽语一顿，他脸色微变，有着一丝意外，有着一丝惊慌，但更多的竟是释然，又或者是破罐破摔的光棍。 “呼——逃了半……还是追来了，那两个怪物……” 靠着红墙，感受着冰冷的水泥和雨水已经带走他身上最后的热量，之前过度拼命逃跑的后遗症也显现了出来，乳酸堆积让他肌肉酸痛抽搐。 他知道他现在需要找个干燥的地方，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好好休息睡一觉，甚至吃点感冒药，才能避免淋雨后感冒烧。 但他更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连恢复体力的时间也没有。 追兵已至，别是休息了，他要么逃跑，要么就只能等死了。 “突然就出现两只怪物，逃出来却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上下着暴雨，家家户户看起来也都黑着灯，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看都是遇上了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逃跑，逃得掉吗？” 之前开门时，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张孝看的分明，门后是两只似人似狗的怪物满嘴血腥的在吃着什么，他没看清怪物身下那面目全非的东西是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面对这种恐怖场景，他脑子还没反应，身体就下意识的选择了逃跑，只是这一路上越跑他越清醒，也越跑越绝绝望。 因为这一切都是那么诡异，这么违反科学，他看不到一点人为的痕迹，也因此看不到一点结束这场噩梦的希望。 他觉得等着他的只有必然的结果。 “它们到底怎么追来的？！这么大的暴雨别是行迹，即使连气味也不可能有残留，难不成那些怪物还有热成像追踪的能力？可是这么大的暴雨温度流失的度指不定多快，有热成像也没用……呵，我也是傻了，和怪物有什么道理好讲……和这个世界又有什么道理可讲……” 是这么，但是张孝并没有放弃逃跑，短暂的休息缓和了呼吸道和心肺的负担，让他感觉自己好了不少。 强忍受着身体的抗议，张孝还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身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紧绷，但，还是不断的颤抖着，实际上休息并没有给他带来实质的帮助。 雨水和寒冷让他的感觉迟钝了，腿已经麻木，但他却不知道。这时候突然站起来，脚下又一次踩在了那泥潭里，结果一个踉跄，脚一软就跪在泥潭里，泥水溅了一身。 竖立的短被雨水混着泥水耷拉在一起，身上本来还算干净的白衬衫也被斑驳的泥点弄得肮脏不堪，但张孝并不在乎，他只是麻木的撑着地，看着水里的倒影。 他已经动不了了，没有一点力气，但是他没有躺下。 他，无法理解这没有力量的身体为什么还能撑住。 但他其实明白，他的心里还未放弃。 他，到底是个不会放弃的人。 泥潭因为不断有雨水落下变得浑浊不清，空更是如同深夜，眼前模糊一片，他其实看不清自己的脸，但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一定不会好看。 “呵……真是狼狈啊，季卿看到一定会取笑我吧。”扯了扯嘴角，张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也许他心中还是最放不下她吧。 他们是青梅竹马，也是恋人，甚至两人已经谈婚论嫁了。 但他似乎回不去了。 因为被莫名其妙带到了这异世界，因为莫名其妙的要死在两只吃人的怪物嘴下。 “真是……不甘心啊。”张孝咬着牙，冰冷的雨水顺着头脸颊流下，似乎变成了他的泪，他，更看不清看前本就浑浊的泥潭了。 “吼！吼——” 怪物的叫声更近了，他下意识的向前看去，雨幕还是那么大什么也看不清，而这时，空中更是隐隐响起了闷雷声，昏暗的空像在酝酿着什么。 “你这狗东西！光打雷不闪电！来啊，你个眼瞎的，你不是要我死吗？！来啊，来个雷劈死我啊！！” 张孝突然歇斯底里了，他跪在地上，指着空狠狠的骂了起来。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轰隆—— 雷声隆隆似在回应，下一刻空裂开了，一道耀眼的白光分裂成无数道，张牙舞爪肆虐空。 指着的张孝一头栽在了泥潭里，耳朵听不到声音，眼前尽是白光，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他聋了、瞎了，魂飞魄散了。 不，他还没死，渐渐的恢复了知觉，耳鸣目眩让他很不舒服，但手上再次感觉到水的冰冷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但他并不高兴，怒火依然汹涌，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他一下子爬了起来，就要再对着空狠狠的骂几句。 只是突然间，他的心中生出了种奇异的感觉。 张孝跪在泥里没有动，渐渐恢复视力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一处浑浊的地方。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清，但他觉得那里有什么在召唤着他。 在莫名的冲动下，他伸出了手。 于是，他摸到了，细长的、冷硬的，但不是金属的质感，而像是某种坚韧的木头。 “……这是？” 张孝深吸了口气吐出，压下心里杂乱的念头，一下子抽回了手。 他的手上握着一根细长的硬质木柄，而在这木柄的一段有着一个漆成红色的单面斧头，一边是斧刃，另一端像个尖刃短锹，斧刃和尖刃开刃抛光，雨滴滴落在上面，没一会儿就洗去了上面的泥水污迹，让这斧头两刃闪烁着寒光。 这赫然是一把尖头消防斧。 眼前这诡异的展出常理，张孝皱着眉头看着手上这把不知在泥水里浸泡多久却又看起来崭新如故的斧子，又回过头看了看红房子，最后望着乌云密布的空。 “怪物、红屋子、闪电、消防斧……” 张孝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好像有些头绪了，可是心中的愤怒却半点没有消失，反而越汹涌，化作力量。 感受着那股力量，他试着提着消防斧站了起来，果然，虽然还是很累，但这样并不困难。 他一步一步走回了街上，对着来时的方向，隔着雨幕，根本看不到太远，昏暗的空更是影响视野，但他还是向着那里，因为他知道就在那个方向上正有着两个怪物追来。 “吼、吼——” 吼声又清晰了，距离更近了，张孝松了松紧握的消防斧，眯着眼看了看空，又低下头看着昏暗下的雨幕。 “来吧，来吧……” …… …… 002 雨日（二） 张孝渐渐已经明白，有一个不知名的存在安排这一切、玩弄着自己。 祂是如此强大，或生或死，只在祂一念之间。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如同玩物，这让他愤怒。 更让他愤怒的是，他已经察觉到他的结局必然不会美妙。 凭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即使体力充沛、意志坚定、拥有武器，难道就真的能对抗两个吃人的怪物了？ 更不要在暴雨中跑了许久，丧失体力，消磨意志，此时，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处于低谷的他了。 但，既然那个存在在这个关头送来一把斧子，那他就不会放弃。 不，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他从来不是个会放弃的人！ “来吧，来吧，舞台都已经搭好，就等演员登场拉开大幕了。” 昏暗的空下，雨幕中已经隐约可见两道低矮身影。 张孝握紧了手中的消防斧，舔了舔嘴唇。 “快来吧，让我见见你们的样子，追杀我的吃人怪物。” 轰隆隆—— 空再次闪过雷霆，真的如同大幕拉开时的灯光，照亮了整个舞台。 张孝没有在意，反而更专注的看着被闪电照的清晰的两个怪物。 之前匆匆一瞥，虽然看到了大概的轮廓，但具体的样子并不清晰，即使是吃人也是他的猜测罢了。 闪电下，雨幕中趴伏在地上爬行的怪物堪称可怖，衣衫褴褛，没有毛、皮肤也少的可怜，虽然看起来还是人形，但是外翻的尖齿、四肢的利爪和脊椎上的骨刺明了它们现在绝不是人类，再加上之前看到的吃人的画面…… “这是……食尸鬼？！”张孝皱起眉头，出的话却非常肯定。 他是个喜欢看书的人，或者是个喜欢看故事的人，对于食尸鬼这种最初级的西方鬼怪并不陌生，但他能认出眼前怪物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些。 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两只怪物和他幻想中的食尸鬼简直一模一样！ 心念电转，张孝就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这个诡异的世界也没有巧合。 那么答案自然就只有一个：那不知名的存在竟然能以他的想象造物！ “真是恶趣味啊。” 张孝并不关心不知名存在这么做的原因，他但觉得他有些明白那不知名存在的喜好了。 不过眼下有个好消息，如果眼前怪物是以他的想象造物的话…… “也许我就能够知道这怪物的能力。” 虽然各个文化中的食尸鬼各有来历，无论是外形还是能力都各有不同，但既然是以他的幻想为蓝本的怪物，那自然也应该拥有着他幻想中的能力。 轻轻吐出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在他的幻想里，食尸鬼并不强大，虽然是死而复生的怪物，但要害和一般生物并没有差别，只不过它们却拥有一种名为食尸鬼尸毒的诡异能力！ 那是某种结合了黑暗力量的尸毒，就附在它们恶心丑陋的外表上，具有较强的传染性，而且一旦被感染，即使没有当场死亡，也会慢慢地变成半生不死的怪物，最终成为一只新的食尸鬼。 “还好那种尸毒是以血液传播的，不然拿着消防斧也没有一点胜算。” 张孝没有考虑不知名存在会不会改了他的“设计”，因为考虑的也没有用，此时，他只是思考着自己怎么才能在两只食尸鬼的夹击中毫无伤的干掉它们——蹭破点皮，他也许就死定了。 “先要在它们围攻前，先解决一只食尸鬼，我不可能在两只怪物的围攻下不受一点伤。” “最好在第一击就能砍死一只，不然它们有了防备我就没那么好下手了。” 看着两只狰狞恐怖的食尸鬼越来越近，张孝考虑着接下来的行动，闪电暗了，但雨幕已经遮不住它们的身影，他能清楚的看到一只食尸鬼嘴里还残留着血肉碎块。 那大概就是它们之前在门后吃的“食物”碎屑了。 强忍住恶心，张孝双手握着消防斧，微微弯下腰。 “嗷吼！！” 两只食尸鬼可没那么多想法，看到苦追许久的血食终于出现在面前，眼里暗红色的光芒一亮，立刻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反曲的关节力，挥舞着利爪，张孝眼前那两只食尸鬼隔着五米就像狼一样扑了过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扑杀，张孝现自己太真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倒退，还差点摔倒，但竟然幸运的避开了冲的更快更急的第一只食尸鬼扑击，那长满外翻利齿的嘴就在他眼前掠过。 从食尸鬼嘴里传来的血腥腐臭的恶心气味熏得他头一晕，但也让他回过了神，看着紧随其后的第二只食尸鬼，他咬着牙狠狠的挥出消防斧。 这一击虽然看起来仓促，也不像是深思熟虑过的选择，但其实不然。 柿子要挑软的捏，看体型第二只食尸鬼比第一只了一圈，身上肌肉更少，骨骼外露，张孝本就打算先对这只下手。 虽然中间出了点意外，但他相信这一斧子要是砍中，即使不是要害也能让这只食尸鬼失去威胁。 只是，这势在必得的一斧子竟未尽全功！ 当斧子落下，这稍的食尸鬼也不知是不是脚下打滑，竟然低头弯腰地从张孝的消防斧下冲了过去。 虽然斧子在它的后背上砍出一条一尺长的豁口，连灰红色内脏都看的见，脊椎上的骨刺更是断了三四根，但这样的伤势绝不可能让这怪物再次拥抱死亡。 “的！”张孝暗骂一声，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倒在地上，不想，下一刻一只仅有几条肌肉耷拉的手爪挥过，带起的雨滴狠狠打在他的脸上，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他看都不敢看，下意识地再滚了一圈远离原地。 砰，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击起的碎石又溅了他一头一脸。 张孝还是没管，赶紧一撑地站起来，这时候他才有机会看清眼前。 不远处较的食尸鬼趴在地上低吼，身上的伤看起来影响了行动，爬动缓慢，度慢了许多，但那次挥爪带起的雨滴打的他脸现在还有些麻，让他明白这怪物还是威胁。 但更恐怖的是离得更远的那只较大的食尸鬼，地上有着深深的爪痕痕迹，一看就知道他的骨爪会有多锋利，而更让张孝感到寒意的是他之前倒地的位置上赫然插着一根骨爪。 五指深入水泥地面，就这么直挺挺的插在地上，距离他现在的位置也不过十几公分，近在眼前。 那，就是这只怪物的左手！ “艹！”张孝大骂一声，他可不记得自己“设定”里的食尸鬼还有这种能力，这一定是不知名存在擅自做的改动！“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张孝警惕的看了眼食尸鬼，只能寄希望于它没有这样的能力。 不然他就死定了！ 看了眼身上被碎石打的伤口，伸手一抹都是血，张孝顾不得疼痛，甚至没时间担心会不会因此感染，立刻一提斧子主动冲了过去。 他要趁着那只更恐怖的怪物还没回来时先解决一个！ 红色的斧头划过雨水，再次重重的劈了出去。 “嘶吼！”食尸鬼可不知道怕，看到满身血的张孝更疯狂了，大吼着挥舞手爪扑了过去。 张孝脸色惨白，但比起之前已经强了太多，完全不顾食尸鬼就要是扑到他身上，更加决绝的压榨出全力。 噗嗤—— 他赌赢了，斧刃锋利，几乎瞬间就砍断了食尸鬼的脊柱，凝稠的灰红色血液溅出，让半空的食尸鬼没了力气。 顾不得喜悦，甚至顾不得喘气，张孝赶紧就一脚把几乎断成两截的食尸鬼踢向了它的大哥。 这时候他才终于能微微松口气了，他终于达成了预定的目标，废了一只食尸鬼。 “吼！” 只剩一只手爪的食尸鬼被砸的大怒，大吼一声，让张孝大惊，下意识的高高举起消防斧。 可是随即他就现，怪物没有扑向他，反而一口咬死了还在哀嚎的食尸鬼。 此时食尸鬼一边撕咬食尸鬼，一边用泛着红芒的眼珠紧紧盯着张孝，看起来随时都会扑上来的样子。 “不但能‘飞爪’，还会吓人，真是艹了。” 被那双眼睛盯着，让张孝寒毛直竖，心中更是惊异于食尸鬼的举动。 食尸鬼应该完全被嗜血**支配，没有理智，就像之前较的食尸鬼一样，即使身体残缺，看到张孝流血还是自不量力的主动扑向他找死，但眼前这只怎么看都不像是完全被嗜血**支配着，食尸鬼的血肉对于食尸鬼可没有吸引力。 于是，诡异的，暴雨声中只剩下独臂食尸鬼咬碎血肉骨骼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轰隆隆—— 地突地一亮，接踵而来的雷声就像是一个信号，拉开了最终的大幕。 …… …… 003 雨日（三） 呯—— 滋、滋、 斧刃锋利，骨爪坚硬，碰撞之后就卡在一起，出像指甲抓黑板一样的刺耳尖厉声。 张孝强忍不适要把消防斧抽未来，却现消防斧卡在食尸鬼仅剩的右手指缝间，被它抓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拔不出、砍不断。 虽然之前就知道这只食尸鬼的爪子锋利，但张孝可没想到它能挡住消防斧——之前他这把斧子可是一下子就劈断了另一只食尸鬼的骨头。 但仔细看，眼前食尸鬼也不好受，相比张孝付出点体力，它却并不能完全无视消防斧的威力，手爪不断开裂，仅剩的肌肉上被割开的伤口中更是不断流下浓稠的灰褐色血液，那血液的颜色比起之前较的食尸鬼的来颜色更深、更粘稠。 在张孝的设定中，食尸鬼的血液就是他们活力的来源，几乎和人一样，心脏会把血液供给身体各处，给他们提供活力，不同是的，它们需要的不是血液中的氧气而是和血液结合的黑暗能量。 血液颜色越深、粘稠度越高，明其中的黑暗能量越足，这也就明了食尸鬼的实力越强大。 不断地流失血液对食尸鬼来伤害是巨大的，对强大的食尸鬼更是如此，因为食尸鬼的血液总量几乎都是相同的。 只不过即使如此，眼前的怪物也一点没有放手的意思。 “它在干什么？” 张孝心中疑惑，他不觉得不知名存在会连这种基础设定也改变。 但他更不觉得眼前这怪物是在犯傻。 张孝一边尽力抵住食尸鬼，一边思考，眼睛无意识的扫过消防斧和利爪相交的地方，扫过食尸鬼泛着红芒的眼睛，扫过食尸鬼身上外露惨白的骨骼，突然灵光一闪。 他有些明白了。 这只食尸鬼在畏惧，它畏惧他手上的消防斧。 “原来如此，在消防斧下，连它最坚硬的手爪都不能完全无损，更不要那些一看就知道更脆弱的身体骨骼了。” “看样子不知名的存在并不是把他变成了无敌的怪物，也给了它弱点。” 想明白的张孝手上加了一把力，被雨水夺去热量、变得麻木的肌肉再次绷紧。 现在他反倒不愿就这么结束僵持了，虽然他的体力见底，但食尸鬼的血液更是它的生命精华，流的越多，就越虚弱，流尽了甚至会死。 趁着它被畏惧支配的时候，就这么拖下去未必不是件好事。 等它更虚弱些，抓不住消防斧的时候，抽出斧子不定就能一下子砍死它。 暴雨倾盆，雷电失踪，昏暗的光景让远处看不太清，即使下水道达，如此雨势还是让雨水在地上渐渐积累起来，有浅浅的一层。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只是地面，在暴雨中诡异的僵持的残废食尸鬼和一个人类之间也慢慢有了变化。 斧刃和利爪摩擦的声音中，感受着雨水冰冷，张孝的心开始渐渐下沉，他的身体越来越冷，麻木不知何时已经卷土重来。 “呵，我好像太自以为是了。”看着红芒外露的食尸鬼的双眼，感受着消防斧上传来的力量——那不因时间流逝而减弱的巨大力量；张孝的心也越来越冷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他的虚弱，消防斧上传来的力量渐渐加强，丝毫不顾灰褐色的血液如同血崩一般喷溅出。 恍惚间的对视，张孝突然有种错觉，他似乎能察觉到这只怪物亢奋的情绪了。 “吼！！” 近在咫尺的食尸鬼咆哮，下意识的，张孝麻木的神经一震，再次用力下压握紧的消防斧，但这次，手下传来再也不是势均力敌的抵抗，而是可怕的空荡感。 呯—— “糟了！” 消防斧砍在空地上，溅起的雨石打在他脸上，冷到他的心里。 张孝知道自己中计了，那食尸鬼竟然先一步收了力，引诱他重心不稳，无法收力。 它竟然这般狡猾，狡猾的布下了陷阱！ 但张孝随即惊醒，现在可没时间让他自哀自怨，布下陷阱的猎人可不会给猎物丝毫喘息的时间。 压下心中翻腾的寒意，他毫不犹豫的松开消防斧，顾不得太多，向着右后方倒去。 下一刻雨幕像是摔落的瓷器一样破碎，一只骨爪忽的从黑暗中袭来，险之又险的，张孝赶在最后一刻从爪下逃了出去，他和骨爪近的都能闻到上面的血腥味。 只差一点他就命丧爪下！ “呼，还好这怪物只有右手了。”张孝赶紧趁着食尸鬼动作不便站了起来，看着食尸鬼的断臂，脸上露出了一丝庆幸和后怕，以及深藏的阴霾。 他并未因为逃过一死兴奋的失去理智，因为他知道局面并未好转，或者，更坏了。 张孝看向消防斧掉落的位置，但食尸鬼已经调整好了重心，立刻横移了过来，有意识用身体把消防斧遮的严严实实的，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斧柄。 哒、哒、 明明只剩一只手，左右移动的时候并不轻松，但那双红芒闪烁的眼睛，除了显而易见的嗜血**外，更多的是满溢的嘲弄。 张孝脸色很难看，这怪物显然并不是灵机一动摆了他一道，而是进退有序，完全掌握了主动。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食尸鬼也只剩一臂，而且手爪有伤，流出的血液更是把附近地面全都覆盖，看它动作缓慢的样子，就知道它的状态也绝对算不上好，但张孝实在不知道没了消防斧的自己还怎么和这怪物周旋。 张孝没有放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绷紧肌肉，紧紧盯着蹒跚来回爬行的怪物，盯着它的身后，他知道只有趁着怪物攻击的时候，躲开攻击同时拿回消防斧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但，怪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冰冷的雨幕下，刚刚因为生死一线沸腾的热血慢慢冷却，肾上腺素消退，麻木和酸痛重新占据上风，张孝的腿又没有感觉了，这次他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但他毫无办法。 哒、哒、 怪物还是来回蹒跚着，不紧不慢的样子，竟有几分悠闲，眼里的嗜血**和嘲讽交织着，但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等待。 张孝感知着身体状态又一次的回落到底，嘴里满是苦涩，眼前的怪物智慧之高远他的想象，竟然完全压抑住嗜血的本性就是不进攻，也就没有给他一丝翻盘的希望。 他知道自己再也躲不开食尸鬼的任何攻击，索性站直了身体，不再做出防备的样子。 但怪物还是没有攻击，不知道是不是顾虑张孝玩一手示敌以弱的把戏。 张孝摇摇头有些好笑，却也不在乎，他没有太多面对死亡的恐惧，虽然之前不甘、愤怒，但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也只剩下平静，平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哒、哒、 食尸鬼看着张孝，依然左右爬动着，依然不进攻，依然不言不语，像是一只普通的怪物。 张孝没有不耐，反而观察起眼前这只无论从哪一方面都这么特殊的怪物。 它是如此的强大，乎了他的设计，又是如此的智慧，也一再打破他的想象，甚至是这么谨慎，谨慎的令人心寒，令人绝望。 它，是不知名存在以他的想象为蓝本又增添了无数设计补完的完美造物。 但看着看着，张孝的眉头慢慢皱起，他看着这怪物只剩上臂的右手，慢慢抿起了唇。 一幕幕情景在脑中回放，从一开始这只食尸鬼因为冲得太快滑过他身边，到它自断一臂，使出诡异的飞爪能力，到最后它慢了一步，让张孝赶在它回来前，干掉了较的食尸鬼戛然而止。 这一切在生的时候都显得那么正常，但现在看来却又不是那么正常。 因为这一幕幕里，眼前的食尸鬼都太蠢了，蠢得和它的同类一样。 但，它和它的同类根本不一样！ “你……在伪装？”张孝有些迟疑，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 哒、哒、 食尸鬼依然左右爬动着，看上去有些艰难狼狈，眼中的嘲讽依然。 张孝看着它谨慎的样子，看着它嘲讽的眼神，渐渐的，心里有了些想法。 “你在示弱？”张孝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答案，“不，一开始你并不知道我的消防斧能够杀死你，你不可能是在对我示弱。” “那么……你就是在扮演弱？”张孝觉得这个解释似乎更加离奇。 哒、哒、 食尸鬼看着张孝，毫无表示，但眼中嘲讽的神色更浓了。 “你是在扮演给谁看？难道是……”张孝看看空，不确定眼前这怪物是不是意识到了它的造物主，“不，或许你是在扮演给你的同伴看？” 哒、哒、、哒、 张孝随口猜测着，却不想眼前的怪物脚下微微一顿，它的双眼更有神了，眼中的嗜血**暴增，这让他心中一动，脑中有了个荒谬可怕的猜想。 张孝低下头，紧紧盯着眼前怪物血红色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问道：“难道，你在……” …… …… 004 雨日（完） 4 “难道，你是在玩游戏？” 张孝问出口后甚至不肯定问出这句话的自己是不是清醒。 “吼、” 但伏在地上、一直没有回应的食尸鬼突然低低的吼了一声，像是应答一样，仅剩的手爪在地上一戳一戳，似狼狈，但又似带着几分……得意。 轰—— 空又亮了，光照亮了世界，照亮了悠闲的怪物，也照亮了张孝的脑海。 他被冷的惨白泛青的脸上突然浮现了血色，他本已疲惫犯浑的眼睛也布满血丝。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你在玩耍，这一切都是你的游戏？！你把这一切都当做了异常可笑的真实游戏！！” 他失态咆哮，面目狰狞，愤怒的不能自已。 “这场戏，我的生死，只不过是你的游戏！” 这一刻，张孝出离的愤怒了。 被命运捉弄，让他突然来到这么个世界，直面生死，他感到无奈，却并不愤怒。 被不知名的存在玩弄，让他体验希望绝望，他感到屈辱，却也奋力挣扎。 但，眼前的食尸鬼，它凭什么把他当成玩具？ 它凭什么把他的生死当做游戏？！ 这最初不过是源于他幻想的怪物，不过是不知名存在随手创造的东西，它只是一直食尸鬼！ 它凭什么戏耍他？凭什么嘲笑他？凭什么能够悠闲的掌控他的生死？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面对张孝愤怒的咆哮，食尸鬼依然守在消防斧前走来走去，还是那么悠闲、那么惬意，那么的得意。 不过，它的眼中此时终于露出了一种心满意足的愉悦感，那是看到张孝揭开谜底后的如释重负，那是一切按照计划，掌控一切的愉快，那浓烈感情清晰地传达给了近在咫尺的张孝。 暴雨中，张孝脸上的愤怒渐渐消退。 但他内心的愤怒却愈演愈烈！ “你觉得我怕死吗？”张孝轻声问道，平稳的声线没有情绪的波动，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轰隆隆—— 哗……哗…… 但，立刻，雷霆尽展，雨势暴涨，忽黑忽白的空变的诡异。 “呵……” 张孝却眯着眼，看着突然大变的世界，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我当然怕，我当然怕死，我怎么会不怕死呢？……” 话音未落，张孝就双臂大张冲了上去，扑向了食尸鬼。 “……但要死也是一起死啊！！” 食尸鬼似是也没想到这个疯疯癫癫的人类突然就这么冲过来，因为只有一只手重心不稳，一下子就被撞到在地，但它本能的张开嘴布满碎肉血迹的大嘴咬了下去。 张孝是要同归于尽，可不是找死，一侧头，躲开了脖颈要害的袭击。 同时伸手抓住了之前丢下的消防斧！ 但他还不等他动作，食尸鬼仅剩的右爪就狠狠的抓在了他的背上。 “呃啊——” 张孝背上立刻多了三条皮肉翻卷的爪伤，血迹蜿蜒，红色却很快带上了褐色，连暴雨都洗不净。 他已经中毒了！ 咬着牙，不管身后的伤，他一把摁在食尸鬼的脸上，手下触感冰冷，没有几分皮肉，湿腻的要命。 这恶心的感觉已经不能影响他了，手上用力，脚下也加了把力，终于把只有一只手的食尸鬼推开了。 这时候他已经受了伤，伤口也已经感染，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但拿着消防斧的张孝还是在笑，反手摸了下伤口，看着手上的褐色血液…… “呵，彻底死心了呢。”张孝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灼热感，掂量着手上的消防斧，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食尸鬼。“现在，让我看看没了尸毒威胁的你还有什么本事吧。” “吼！！” 食尸鬼一声咆哮，它终于被张孝平淡的态度激怒，竟然不顾及张孝再次拿到手的消防斧，主动扑了过来，那度、那力量，竟然比之前还快还强。 它，还隐藏着实力，这就是它的的底牌！ 张孝来不及躲避，眼睁睁的看着利爪刺进自己的腹部。 刹那间，利爪入肉，鲜血喷溅。 只是张孝眼神冷漠的可怕，也平静的可怕，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食尸鬼一愣，似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但想要再抽手的时候，那没几根筋肉的手臂却突然被抓住。 “你看，没事尸毒威胁的你，是这么弱。”张孝左手抓住食尸鬼的手臂，右手举着消防斧猛地挥下。 “吼！！” 食尸鬼的肩膀顿时被劈开一个缺口，它吃痛大叫，仅剩的手爪用力一桶。 但它确实比同类强大，消防斧砍断了锁骨，却被卡在了肩膀上。 而张孝也感到腹部传来的剧痛，被他握住的爪子捅的并不深，但尖利的五根手爪像一把把手术刀一样切割着他的腹部。 “咳咳。”喉咙里涌上血腥，呛得张孝连连咳嗽，但他没有放手，手中一提消防斧，就再次狠狠砍下，像砍柴一样。 “呕吼！！！” 这一斧子直直砍在了食尸鬼的脖子上，砍得食尸鬼叫声都变了味，手抓脚踢、挣扎连连，给张孝再次带来极大的痛苦。 但是张孝还是不管不顾，依然提起斧子，再次劈下。 咔擦—— 呯！ 却听到两声异响，张孝感到腹部剧痛，比之前痛了好几倍，而他的消防斧却没有劈到食尸鬼，而是砍在地上。 他不由得退了一步，低下头，看着左手上握着的骨肉手臂，它竟然脱离了食尸鬼的身体，而且刺穿了他的腹部，从背后冒了出来。 那怪物又一次用了它的能力，它几乎把他杀死了！ “咳咳咳咳、”血不要钱一样的喷出，骨爪已经把他的腹部折腾的不像样子，他看上去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就这么倒下，他还是没死。 没有去动那只刺穿腹部的骨爪，张孝提着消防斧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食尸鬼。 双臂具断，脖子也歪向一边，此时的食尸鬼看起来不比他好多少，完全没有之前狡诈戏谑的样子。 张孝走到食尸鬼身前，它也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张孝毫不犹豫的一斧子劈下。 “吼！” 食尸鬼一嘴要在了张孝的脚上，差点就让他摔倒了。 咔擦—— 但还是没倒，斧子狠狠劈下，一下子砍断了食尸鬼的大腿，食尸鬼一抽，不动了。 “咳咳……”动作牵扯了伤势，张孝的嘴里又吐出了口血，但他毫不在意，又是一斧子劈下。 “呃……”食尸鬼像是疼醒了，又像是突然回光返照，嘴上已经咬到了张孝的骨头，仅剩的脚爪连踢带抓。 咔嚓—— 但又一斧子落下，食尸鬼的肩膀斜斜斩断，内里一颗诡异的黑色心脏被砍开，突然喷出了巨量的黑色血液，像是在雨幕中又下了一阵雨一样，把这地方都变成了黑色。 这时候，食尸鬼的嘴放开了，这次它终于彻底没了动静。 但张孝还是没停，砍一斧子，吐出几口血，砍一斧子，吐出几口血。 只是任凭嘴里的血不要钱的吐出，任凭身上的伤势再严重，张孝也不停手。 渐渐的，他的眼中已经晕着灰色，这是死亡的颜色，但是他的动作还是坚定准确。 他就这么一斧子一斧子的砍着劈着。 砍得食尸鬼彻底成了肉泥，砍得食尸鬼连肉泥都不剩。 当张孝终于停下手，眼前早已没有了一点人形存在，暴雨下，血肉烂泥也被冲走好大一部分，连地面都被斧子劈的坑坑洼洼。 张孝竟然还没死，虽然身上连褐色的血液都流不出了，虽然他的皮肤已经变的惨白，虽然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灰，蒙上了厚厚的死气。 但他确实还没死。 站在雨中，张孝一动不动，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他身上的血全都不见了，沐浴的黑色血液也早已被冲干净，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食尸鬼的，在雨幕下都不见了。 只剩下惨白的皮肤，泛青的伤口，半死不活，像是死人一样。 或者，像是食尸鬼一样。 轰隆隆—— 雷霆又来了，再次照亮了这片地，连雨幕也照亮了、照透了，已经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张孝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竟然现不远处的红墙上有着一扇门。 一扇看上去很普通的老旧木门。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明明连生命之火都已经要熄灭了，连意识都要泯灭的他，看到门的那一刹那就开始动了，拖着消防斧，带着一身致命的伤、一身死气，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有着红色墙壁的房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扇门前。 嘎吱—— 张孝推开门走了进去。 砰！ 门关上了。 哗——哗—— 雨大了，这方世界完全被无尽的雨幕笼罩了。 噼啪—— 闪电亮起，这次终于劈了下来，劈在了一幢红色的房子上，顷刻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连雨水都浇不灭的诡异大火。 火光中，一扇老旧木门渐渐地被烧成了灰烬。 …… …… 005 系统上线 5 推开门，张孝突然头一晕，恶心的想吐。 “呃呕……” 不由自主的弯下腰、撑着门，嘴里出干呕声。 “张总，早上好……呀，您没事吧？” 身边传来耳熟的声音，张孝却忽然愣住了，他甚至顾不上嘴角的涎沫，匆忙抬起头来。 眼前是一个身穿职业装、妆容干练的女性，盘着头、带着眼睛的她，此时一脸关切的走过来，一把扶住张孝，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andy（安迪）？” “嗯？”杨迪应了声，搀扶着张孝坐到了待客的沙上。 张孝这时候才回过神，擦了擦嘴角，转头看向四周。 这里是间办公室，确切的是一间大办公室外的办公室，一看就知道是给助理、秘术安排的办公室，作为办公、接待的作用。 张孝对这里并不陌生，甚至非常熟悉，因为平时工作日，他一至少四次进出这里。他也很熟悉这里的主人——眼前的女人；她叫杨迪，就是自己的秘书。 张孝恶心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不怎么清醒，各种奇怪的、恐怖的却又极其真实的记忆不断闪现，让他不自觉的开始冒汗。 下意识的，张孝顺手松了松领带，就像他每下班时做的一样。 只是他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停了下来，他不由的低下头，看着被他自己拉的变形的领带，也看到了面前茶几上他自己印着的脸。 清爽干练的短根根竖起，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让棱角分明的脸多了几分书卷气，西装笔挺，白色的衬衣也很干净，就是领带歪在一边，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张孝觉得自己好极了，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比起那越来越清晰的不堪记忆里，现在的自己，简直好极了！ “张总，张总！您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杨迪焦急的声音让张孝回过了神，晃了晃头，他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 “andy，我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现在头有点晕。”张孝揉着额头，做出有些痛苦的样子。 “那张总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倒点水。” 杨迪完，就走出了办公室，去茶水间给张孝倒水了。 张孝看到门关上，立刻站了起来。 他先检查了下身上的情况，衣服、裤子、衬衣、领带、眼睛，果然一切都和看起来的一样正常，都和他“早上”出门时的一样，都和他记忆中经历的不一样。 他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和他印象中“离开”的时间一致，没有任何延迟。 “难道是做了场梦？”张孝隔着衣服摸了摸腹部，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感觉上那里并没有伤，更没有一根刺穿腹部的骨头，同样，后背上也没有任何的痛感，“呵……那可真是糟糕的梦。” 嗒、嗒、嗒、嗒 张孝很快放下心中的疑惑，而这时门外传来有节奏的高跟鞋的敲击声。 张孝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秘书杨迪回来了，他坐回原来的地方，脸上却不再摆出难受的样子。 既然之前都是场糟糕的梦，那就得尽快回到现实，他虽然看起来文弱，但作为一家跨国公司的华夏区总裁，他可是以干练强硬著称的。 “张总，我兑了些冷水，不烫，您可以直接喝。” 一进门，就看到杨迪手上心地端着个端盘，上面放着一杯温水，很是关切的对张孝道。 “好的。”接过水，张孝抿了一口就放在茶几上。 杨迪很自然地弯下腰又把水杯拿起来放在端盘上，准备收拾掉，同时把早准备好的湿纸巾、面纸都放在张孝面前，让他整理仪表，尽显一个干练助理连生活琐事也处理的井井有条的能力。 “张总，您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谢谢。”张孝整理好站了起来，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到门前时，张孝看着关着的门突然有些心悸，伸到一半的手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异常的行动自然引起了房间里另一人的注意，杨迪看着张孝奇怪的举动，疑惑的问道，“张总，怎么了吗？” “哦，是还有件事。”张孝很自然的转过身，用手指虚点了点杨迪的办公桌，那上面有一个做工考究的薄薄纸盒，“andy，生日礼物送你三了，也不见你戴，我很伤心哦。” “啊。”的一声惊呼，干练的女秘书立刻不疑有他，红了脸，局促的回头看了下盒子，又立刻转回来对着张孝微微鞠躬致歉，“对……对不起，张总，我、我没想到那是您送的。” 作为一个美女，她并不缺少追求者，只是专心事业的女人之前不假辞色，回绝了所有的追求者，从不收礼物，更别佩戴了，这次礼物之所以没有丢掉，还是因为她实在喜欢，想着这几自己去买才留下作参考。 想到自己差点把老板的生日礼物丢掉，她的脸更红了。 “没事没事。”张孝摆了摆手，走回了杨迪的桌前，打开盒子，取出一条樱花色夹杂着淡黄、淡白、淡蓝色的靓丽丝绸丝巾，很自然的绕过杨迪雪白的脖颈，微微摆弄，系出了一朵花苞。 “看，挺好看的不是吗？”张孝退开一步，端详着点了点头，“这里房间有些冷，你脖子细细长长的这么好看，可要好好保护啊。” “是，是。”杨迪现在哪有一丝干练的样子，本就美丽的脸上全是女儿态，呐呐难言的样子，非常可爱。 “好了，快去工作吧，记得等会儿把上个月汇总拿给我。”张孝拍了拍杨迪的手臂，再次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大门。 他这次很自然的握住扶手、拧开门，走了进去，什么都没有生，一切都很正常，身后传来杨迪的声音还带着娇柔，“好的，张总。” 张孝挥了挥手指表示听到了，反手把门关上，隔绝了内外。 杨迪看着关上的门，摸了摸脖颈间呈花苞状的丝巾，脸上露出了一分可惜的神色。 “张总真是温柔……季姐真是幸福。” 摇了摇头，杨迪还是专注工作，作为张孝的个人秘书，她可不仅是做些端茶递水的活，行政方面也是她负责。而张孝之前透露过口风给她，之后可能会把她下方到部门做一把手，这才是她拒绝那些富二代的底气。 关上门的张孝这时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脸上维持的表情放了下来，摇了摇头，走到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微微用力，老板椅转了个圈，对着巨大的落地窗。 从市中心三十多层高的位置看出去，感觉能把城市尽收眼底，一种一览众山的征服感油然而生，这是他奋斗得来的一切，也是他理应享受的一切。 在晚上灯火通明时，这里的风景更好，底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而他，仿佛高居其上的王，独一无二的滋味令人沉醉。 伸出手，从指间看出去，一切都显得渺，都在手掌之中，所有人都渴望着这样的风景，而他早已欣赏了好些年了。 太阳从云后现身，张孝微微眯着眼，避开了阳光，“这些才是现实，才是我的现实，那一切不过是场梦罢了，可怕的噩梦。” 一开始的激动过后，他现在已经平静，他的声音没有兴奋，也没有激动，有的只是陈述事实的平淡，有的只是理所当然。 但他高兴地太早了。 很快，有一朵云飘过来遮住了太阳，感受不到太阳的温暖和刺眼，张孝才睁开眼，准备开始一的工作。 眼前的窗外景色也因为阳光消失变得有些晦暗，像是要下雨一样，张孝皱着眉，看着空的乌云，这又让他想到了那场“梦中的大雨”，令他不快。 只是很快他的眼睛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外面暗了，自然让窗玻璃上亮的地方更显眼了，而他的房间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就变得显而易见。 那是他的电脑，显示屏不知何时自己亮了起来，张孝却分明记得自己昨关了电脑，而今也没有启动电脑。 他立刻转过椅子，看向显示屏，果然不是他的错觉，电脑不知何时已经开启了。 不，应该是显示屏自己开了，旁边的主机还是关闭着的，张孝疑惑的看了眼主机的指示灯，又转过头看向显示屏，这次他看清了显示屏上的内容，也再也移不开眼了。 “这是……” 汗又开始冒了出来，张孝瞪大了眼，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愕看着自己的显示屏。 【系统提示：系统连接中……连接完成。】 【系统提示：系统已上线。】 【系统：你好，见习试炼者，恭喜你完成第一次剧本。】 【系统：剧本已完成……结算中……结算完成。】 【剧本名称：雨日求生】 【剧本模式：单人生存】 【经历评级：卓越】 【剧本完成度：175%】 【基础奖励：试炼者烙印*1（待激活），无损回归*1（已使用）。】 【评级奖励：带出道具*1。】 【完成度奖励：完成度溢出……开启隐藏剧本结算……结算中……结算完成。】 【剧本名称：血腥盛宴（隐藏）】 【剧本模式：单人试炼】 【试炼目标：/】 【试炼评级：普通】 【试炼奖励：激活试炼者烙印。】 【评级奖励：食尸鬼血统（封印中）】 【系统：请于三十分钟内确认试炼者烙印，并选择是否接受试炼者称号，拒绝称号者，抹除记忆，永为凡人，逾时未选择者，视为被动接受称号，立刻开启新剧本，并且剧本难度提升，未确认烙印者，抹杀！】 【系统提示：系统待机中……】 张孝看完的刹那，显示屏就像实时监控了他的意识一样，自动关闭了，而且看电源开关，竟也是关闭的，像是从没开启过一样。 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几乎本能的，他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他在找烙印。 只是他的手毫无异常，手掌宽大，指节细长，干干净净的，连伤口都没有，更看不出一点儿烙印之类的东西。 他没戴戒指或是其他饰品，手上唯一佩戴着的异物就是手表，他把表解下，放在桌子上，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点三十分，而他的手上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印记。 张孝面色微变，想了想，先去把门锁上，又把落地窗用帘子拉上，然后就开始脱衣服，直脱的清洁光溜，才站到全身镜前。 可看了半，没有剧本中的伤口，身上也没多出什么烙印刺青的，而他本来也没有胎记，连痣也很少很，看起来不可能是什么烙印，这就让他不明白了。 张孝倒不是要想找到那个烙印去接受称号，而是他不得不找到烙印才能选择拒接。 更何况找不到烙印的话，系统的可是抹杀！ 作为少数站在社会这个金字塔顶端的精英，他依靠的是自己的智慧、手段、能力、阴谋，为了站到这里他付出的绝不仅仅是努力而已。 付出这么多，他没活够呢，更不要去死。 更不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系统抹杀而死。 而现在不但不用死，还有机会摆脱它。 他可不想放弃。 他从来不懂得放弃！ …… …… 006 烙印 6 “难道烙印不是在我身上？那它在哪里？” 张孝可不觉得系统在开玩笑，虽然他不知道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生命，又或者，是不是神明，但有一点他知道，在系统和他之间，系统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 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这种情况下，系统不需要耍他，更不需要骗他，那么，系统的就是真实，而他只需要在系统的规则下做就好。 “不可能在太远的地方，三十分钟的时间不算长，如果是太远了赶不及那就毫无意义了。”他倒也想过系统故意让人找不到烙印的情况，但那种情况他同样毫无办法，还是不想的好，“也不可能在我不熟悉的地方，不然就是大海捞针碰运气，系统也不会那么无聊。” 张孝一边穿衣服，一边分析，等他整理好衣服，抚平衬衫上的褶皱，脑海中思索也渐渐有了头绪。 “应该还是在我身边，我熟悉的、触手可及的地方。” 张孝环顾办公室，这里就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决定先从这里找起。 张孝的办公室大是挺大的，但东西着实不多，办公桌、老板椅、待客用椅子，一张平时午休时用的单人床，一个书架两排书，除此以外就是四盆绿叶植物，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些东西一眼就能尽收眼底，至少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的。 不过还要找的话，也还是有地方可找的，床底、办公桌的抽屉里，书架上的书等等。 谨慎起见，张孝还是把这一些平时看不到的地方翻找了一下。 十点三十五分，一无所获的张孝坐在椅子上思考自己是否有疏漏。 要把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嘛也不现实，例如每本书每一个字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看完，盆景他也没有把它们拔出来看看底下。 但相比再去这些不靠谱的地方找，张孝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弄错了方向。 张孝虽然做不到长久的过目不忘，但是短期来却不成问题，更何况是刚刚生的事，此时稍稍回忆，就开口道： “‘请于三十分钟内确认试炼者烙印，并选择是否接受试炼者称号，拒绝称号者，抹除记忆，永为凡人，逾时未选择者，视为被动接受称号，立刻开启新剧本，并且剧本难度提升，未确认烙印者，抹杀！’这话中的信息量有些多啊，不过最重要的应该是「试炼者称号」、「永为凡人」、「抹杀」这三个词，这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可就玩味了。” 复述完系统最后的话，张孝立刻确定了话里的重点，这其中的意思即使只看字面也能了解一二，无不体现了系统的强大，甚至如果想的更深一些，可以用伟大来形容系统也不为过。 “不过从系统的话里不难得出一个结论，烙印的存在甚至不是问题，只需要「确认」就可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孝皱眉，觉得自己可能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 “难道只要按字面来解释？” 打开手机网页，张孝查了下烙印的意思。 “烙印：烫在人、动物或器物上的火印。用作标志，比喻不易磨灭的痕迹。” 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连打火机都没有，要想留下烙印也难。 时间也不多了，虽然没看时间，但他也知道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张孝不再犹豫，立刻起身要去借打火机，准备自己给自己留下个烙印试试。 叮铃铃——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原本想要不理，但看了眼桌上电话的名字，张孝动作一顿，立刻接了起来。 “喂，卿卿，有什么事？” 电话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季卿打来的，本来在上个剧本世界中以为此生无缘的人，突然在他生命倒计时时来了个电话，张孝心里的感受复杂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其实一回到现实世界他就想要打个电话给她，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不知道什么，那些经历、那些觉悟，他自己都觉得难以承受，更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他又如何会让心上人担心呢？ 更不要他也知道如果不摆脱系统，他和她是没有未来的，而知道的越多，她就越危险。 他不会让她面临险境。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喂，张孝，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这可是很少见的，相比起在商场打拼而变得有些情绪化的张孝，作为心外科专家的季卿聪明、冷静，手稳心更稳，少有情绪波动。 “在公司，你怎么了吗？” 他们两个人都很忙，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季卿少有在上班时间来电话，这让张孝有些担心。 “我要见你，现在、立刻、马上！” 季卿语气里的焦急透过电话都能感受到。 “好，好，你在哪，我现在来找你。” “我快到你公司了，你现在下来到大厅等我。” “好。” “还有，我来之前……” “……喂，喂？季卿？” “嘟嘟嘟。” 季卿还没完就电话就挂了，回拨过去，电话竟然提示已关机。 张孝这下是真急了，他从没见过季卿那么慌张的时候，现在更担心是不是季卿出了什么事。 收起电话，他西服都没有穿，打开门和还在整理文档的杨迪打了声招呼，就直奔电梯而去。 不过张孝并没有忘记烙印的事情，走过大办公室的时候，同时也借了包烟，顺带还借走了一个打火机。 那些人还道是从不抽烟的张总突然改了性子，倒也没有人怀疑什么。 啪—— 啪—— 站在电梯里，一下两下的点燃打火机，看着那蓝色的火苗，张孝思索着是不是现在就在身上留下个印子。 看了看手表，离十一点还有十七分钟，时间可真不多了。 拿定主意，张孝抽出烟就要点燃，只是一抬头，看到禁烟标志后，他犹豫了。 最后他还是没有点燃香烟。 …… …… 市中心车水马龙，繁忙喧嚣，即使凌晨时分都不见车流减少，实在不是安静的地方。 不过毕竟是市中心，双向八车道也保证了道路的基本畅通，堵车除了早晚高峰时间，一般时候也少有。 但今不知为何，季卿开着车从中心医院去凌泰大厦的一路上却堵得动都动不了，短短十分钟车程的距离她已经开了半个时却还没到，她这才打了个电话给张孝。 但电话突然挂断，一看竟然已经关机了，气得她把电话一扔。 “我可是今早上才充过电！” 又等了片刻，车龙还是没有移动，季卿忍无可忍，打开车门就下去了，不顾身后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鸣笛声，踩着极快的步伐向着凌泰大厦跑去。 “张孝，你可要等我，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 …… 张孝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季卿，电话再打过去，现又通了，但等了一会儿却无人接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也不由的焦急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他决定顺着路去季卿的医院方向看看。 轰—— 还没等他走出大厦，一声巨响响起，张孝本能的绷紧了肌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度了，现在可不是在剧本里，没什么需要心的。 “怎么了？” “生了什么事？” 大厦外传来了杂乱的声音，有人在大喊，有人在尖叫，大厦内的人也摸不着头脑，张孝没想太多，跟着其他人跑了出去。 到大厦外，他才现原来是大厦前生了严重车祸，再一看，不远处还生了严重堵车，也不知道是不是车祸影响的。 “出车祸了。” “哪，那里烧起来了。” “这里都是血，快救人。” “喂，警察吗……” “救护车，这里需要救护车！” 张孝没想凑上去看热闹，那边火势旺盛的厉害，还不时地有规模的爆炸声传出，一看就知道很危险，也打消了他上去救人的想法；而听到有人已经打了报警、火警电话，他也就没有再打电话。 “卿卿应该就是堵在路上。” 张孝想到这一点，他就决定顺着路去找季卿，他当然知道季卿是从医院出来的，他没有开车，现在这状况开车还没步行快。 一边走，远远地他随意的看了两眼车祸现场： 两辆跑车应该是碰撞翻覆，已经摔在了绿化带里不成样子了，连型号都分不清，里面的人八成也没救了；后面还有追尾的几辆私家车，奥迪a8，宝马7、奔驰跑，还有一辆玛莎拉蒂g，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巧，都是些好车，不过此时也不知为什么全都熊熊燃烧起来，像是泼了汽油一样。 剩下还有几辆大众、丰田的私家车，看起来受损不重，没有起火，里面的人正在挣扎着下车。 就在张孝要收回视线时，突然目光一凝，脸色大变。 因为他看到了一辆赤红色的兰博基尼夹在前后两辆suV里变了形，车门的缝隙中流出的血已经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迹。 “卿卿，卿卿。” 张孝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嘴里不断喊着季卿的名字，因为这辆车和季卿的车一模一样。 轰—— 就在这时，在兰博基尼前面不远处，一辆本田突然起火生了爆炸，张孝被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个跟头，摔倒地上。 “呃……” 摇摇头，张孝又站起来，他看到赤红色的车子还是毫无动静，左手不知道是不是摔断了，一阵阵剧痛侵蚀着他，但此时他可顾不上，捂着左手，一步步依然坚持着向赤红色的车子走去。 “唉，哥，别再去了，没救了。” 一个人突然拉住了他，张孝头也没回，就甩开了他的手。 “再往前你自己都要赔进去。” 那人还是在他身后道，他也依然无动于衷，他甚至觉得他好烦，脚步还加快了，一瘸一拐地向赤红的车子跑去。 火，顺着油快的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印的赤红色的车子更绚丽了，而且，看上去没一会赤红色就要取代赤红色，火就要烧到车子了。 张孝无视了身体各处的剧痛，终于赶在火的前面来到了车子旁。 带着恐惧和期待，张孝透过车窗看向车里，但他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车窗里竟然没有人！ 他低下头，下意识的要抬手揉一揉眼睛，只是这时，他看到自己左手臂上剧痛的地方衣服破了，隐约间可以看到手臂上似乎血肉模糊了。 一股深切的寒意包围了他，即使四周都是火焰也无法驱除。 张孝无视了周围的危险，无视了车里诡异的情况，右手用力撕开了破损的左手衣袖，看清了手臂上的伤。 那哪里是什么伤，那根本就是一个烙印。 虽然血肉模糊，但伤口纹理构成了一个似方似长，似门似印的标记。 “这是……烙印？” 话音刚落，他左臂上的伤势瞬间痊愈了，皮肤光洁连疤痕都没有，只留下了那个印记。 而他身前的车窗上则显示出…… …… …… 007 幸存者（一） 7 张孝的眼睛掠过手臂，看着兰博基尼的车窗。 一排排文字浮现其上，让他的脸色越变越难看，“系统……” 【系统提示：系统待机中……系统上线。】 【系统提示：系统已上线。】 【系统：确认烙印成功。】 【系统：你好，见习试炼者，恭喜你正式获得试炼者烙印。】 【系统：见习试炼者，恭喜你激活试炼者烙印。】 【系统：恭喜你，见习试炼者，你已经成为试炼者。】 【系统：试炼者烙印空间正式开启。】 【系统：你可于试炼者烙印空间存入/取出系统物品，当前烙印空间内有：道具*1（评级奖励：消防斧）。】 【系统：由于试炼者未在三十分钟内做出选择，默认接受试炼者称号。】 【系统：由于试炼者未在三十分钟内做出选择，自动提升剧本难度，开启惩罚剧本。】 【系统：请于三十秒内开启剧本通道，逾时抹杀。】 【系统：祝你好运，试炼者。】 【系统提示：系统待机中……】 车窗上的文字到此为止，但是这一次并未消失。 张孝没有在意，而是立刻转动脑筋，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摔了一跤就获得了烙印，我随便了一句话就确认了烙印，哼，那个抹杀看起来简直就像个玩笑。” 到这里，脸色难看的张孝真的笑了笑，这个时候倒过来再看之前生的事，原因有也不难理解了，“呵呵，系统，其实你根本没想让我脱离是吧？” 张孝之前在电梯中放弃点烟可不仅是因为禁烟标志；当时他突然想到也许系统在现实世界并没有剧本中那么强大。 不然的话，为什么需要他们自己去烙印？而不是祂凭空给他身上留下烙印？ 这么一想他又不自主的开始怀疑之前的经历来。 他倒不是觉得那是个幻觉，但那会不会就是个仪式，或者是体验，而烙印就像是在契约的最后签上名字一样。 如果没有烙印，是不是之前的那些都不作数？ 当然，张孝并不肯定自己的想法，但他还是决定先等一等再，反正打火机在他手上，要是反悔了，他任何时候都能在身上留下烙印来。 但接下来事情的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像是在剧本中一样，某种力量引导着、推动着他前进。 他也终于在现实世界中见识到了系统的强大。 乎想象。 “这一切，车祸、烙印、这辆空着的车，是不是都是你安排好的？……不，还有刚才莫名其妙拉住我的人！” 张孝的话并没有得到系统的回答，窗玻璃上还是没有多出一个字来。 “那是什么，最后的机会吗？！” 咬着牙，张孝心中的郁结无处泄，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那种被操控的感觉，他深切的意识到即使是在这现实世界中他也不得自由。 张孝甚至觉得就这么慢葬身火海也不错，或者等到三十秒耗尽被系统抹杀，一了百了。 经历了上一个剧本后，生死之间，已然让他明白，他并不畏惧死亡。 但最后，他还是平静下来，伸出手握住了车门的把手。 不是因为畏死，只是张孝不愿意就这么认输而已。 坐进去前，看着窗上的文字，感受着那身不由己的命运，张孝突然开口：“总有一，我们会见面的……” 无论是命运，还是系统。 他是不会放弃的。他从不知道放弃。 “……以平等的身份。” …… …… 砰！ 车门关上，一阵普通人看不到也无法用任何科技观测到的扭曲瞬间侵蚀了这片空间。 车窗上也在同一时刻闪现出了一排排信息。 【系统提示：系统已上线。】 【系统：传送试炼者。】 【系统：传送完毕。】 【系统提示：系统待机中……】 当最后的省略号出现，扭曲侵蚀了车窗，无声无息，车窗连带着整辆赤红色的兰博基尼一起消失不见了。 转眼间，马路上的车祸现场也在不知何时出现了些微妙的改变，火势了、波及的车子少了，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着火的豪车。 一下子，现场变得没那么惨烈了，变成了普通的车祸，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现场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些变化，喊叫的人还在喊叫，救人的人还在救人，死了的人还是死着，受伤的人也还吊着手、瘸着脚，一切看起来毫无变化，但一切却早已悄然生了改变。 这时一个好看的女人从远处跑了过来，她五官柔媚，身材高挑，玲珑有致，是一个标致的美人，但她现在的脸色可不好看，勃的怒气生人勿进。 “可恶，来晚了！”她看着一闪而逝的扭曲，并没有看清生了什么，更没有看到张孝。 但那已经足够了，她知道生了什么。 她，自然就是张孝的青梅竹马。 她，自然就是季卿。 “系统！！” …… …… 张孝坐进车里后，就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再次进入剧本里。 他和在现实中几乎没有差别，遭受爆炸的伤并没有痊愈，衣服破烂，浑身凄惨狼狈，但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坐在一辆遭受车祸变形的车子里。 此时他双手握着方向盘，赫然坐在一辆行驶中的车上。 看了看窗外，竟然是在一座跨海大桥上，桥的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水，而车前车后，除了行驶的几辆车以外，根本看不到6地。 张孝低下头看了看方向盘上的车标，并不是他认识的任何标志，又看了看车内的豪华内饰，他就明白这个剧本应该是一个架空剧本了。 世界上车标多不胜数，但这种豪车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有不认识的，而系统的能力他也心知肚明，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当下张孝不动声色，保持警惕，车也微微放慢了。 他在准备应对必然将要来到的变化。 他可没有因为现在的平静就放松警惕。 现在，顶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 …… 008 幸存者（二） 8 又平稳的行驶了五分钟，四周的景色还是毫无变化，平静的时间像是要持续到永远。 但张孝更警惕了，之前就检查了安全带、安全气囊，做好了一切能够提升安全的准备，此时更是有意识的把车降的更低了，而且开始注意周围情况。 在他把车卡在了6公里/时这个点上后，同行的方向上已经有连续几辆车过他，张孝借此稍稍观察了下这些同行者的状况，并没有现什么异常，而反向车道上更是一辆车也没有，渐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车后千米内已经看不到其他车辆了。 “快来了吧……”张孝莫名有了感觉。 他本就不觉得系统会一直这么安静、这么好心，暴风雨前的宁静更不可能持续到永远。 上一次他可是一进入剧本就面对致死危机，但凡跑的慢一点都死定了，这一次都平稳的过了五分多钟了，平静的时间实在是有够长了，而这渐渐空旷的环境，似乎就预示着变故的到来。 嘭、哐、嘭、轰！ 轰！！—— 果然，巨响突然传来，前方几百米外的一辆行驶的好好的大巴车突然生了侧翻，连续的在路上翻滚，巨量的玻璃四散、还有疑似人体的东西甩飞到海里，看上去可怕极了。由于车过快，在桥上翻滚了几圈后，它并没有停下，直到猛地撞在了桥沿上，半个车身都横在桥外，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掉进海里时才停下来。 嘭——轰！！！ 但还没完，在它后面的两辆车，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也突然相撞并生了爆炸，迅燃烧了起来，彻底阻断了道路。 吱——嘭！ 而就在张孝车前的两辆车也在这时生了车祸。较前一辆的跑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了下来，优秀的制动系统让它及时停在危险区域外，但后一辆的类似悍马的越野车却直直撞了上去，一点没有刹车的痕迹。 “哦，终于开始了……” 本就一直警惕着的张孝，看到前方突然连续生车祸，还尤有余裕的叹了口气，念叨了句。 他的这辆豪华车本就不快，距离其他的车子也远，距离最近的越野车也起码有几十米的距离。 对他的豪华商务车来，这绝对是个安全距离。 所以叹了口气后，他立刻一脚刹车踩下去。 但，他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危机！——他的车根本没有制动！ “的，我就知道！” 好好的刹车坏就坏，张孝暗骂一声，虽惊不乱，一打方向盘就对着桥中间的防撞栏撞了上去，凭他的车和豪华商务车的质量，这样做他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整个场面看上去就像是面对车祸慌了手脚的新司机，刹车和油门踩错了，也导致了车祸。 砰！！—— 豪华车重重的撞在了防撞栏上，车头一下子变了形，但，他的车本就不快，安全措施也做得到位，防撞栏也起到了缓冲的作用，豪华商务车也确实质量到位，所以虽然外面看上去严重凄惨，驾驶座却并没有变形，里面的他受的伤更不重，都是些淤青和擦伤，几乎没有见血，更没有受内伤。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还是很凄惨，因为之前在现实中爆炸受的伤加上现在的，让他看起来真的像是遭遇了严重车祸一样。 “呃……” 他没有急着下车，反而如同遭遇车祸的人一样，趴在安全气囊上直哼哼，等到气囊自动开始漏气，他才摇摇头，装作刚刚清醒过来的样子。 砰砰砰。 “喂，喂，先生你没事吧？” 一个人突然在张孝的车砸着他的外窗，大声喊叫着。 张孝并不意外，他那番作秀本也是做给这个人看的——他早就看到这人在另一条反向车道上停车跑了过来。 这人的话竟也是华夏语，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系统做的手脚。 捂着头，张孝一脸难受的样子，像是还没从车祸中清醒，其实是眯眼看着车外的人。 那是个看上去是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脸的焦急，正试图打开他的车门。 看上去是个老好人的样子。 砰、砰、 “喂，先生，先生！你是不是受伤了？” 张孝晃晃脑袋，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唔，没，我没事。”张孝一边着，一边解开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门下去，却又现门上的自动锁卡住了，门打不开。 脸色微微一变，这豪华车竟然会卡车门？ 他再摁按钮要降下窗户，却现所有的窗户也都毫无反应。 无奈，他只能对着车外喊了句：“打不开！” “你等等，我去拿破窗器啊！”那大叔点了点头，也喊了一声就跑回去了。 张孝却没把希望寄托在大叔身上，对这莫名其妙的一连串突故障：刹车失灵、卡门、卡窗，他心中直犯嘀咕，不愿意只是等待。在剧本里，他深知越是危急的时候，越是不能等待，要果断行动自己寻找出路。 “我看看……” 张孝在行驶过程中就大概看过前后的座位了，自然是没什么东西的，干干净净像是新车一样，此时后备箱也没有用，自然重点就放在副驾驶位前的置物箱内。 “这是什么？” 张孝毫不犹豫的打开置物箱，立刻就看到一角纸片，掏出一看，现这是张泛黄的报纸，虽然没有破损，但不知为何油墨已经晕开了，连文字都看不清，看上去像是几个世纪前的报纸一样。 满满的违和感扑面而来，但他丝毫没有迟疑，把这报纸一折，放进了西装内袋里，像是并不关心那违和的报纸有什么异常一样。 没浪费时间，他再次伸手在置物箱里摸了起来。 只是这次摸得到的地方，他都没摸到什么东西，张孝想了想，收回手弯下腰，贴近了看。 置物箱里昏昏暗暗的，看得到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东西，但他没放弃，直接把胳膊都伸了进去。 这次他终于又摸到了一样东西，这东西不大，完全贴着置物箱的最里面，只有像他一样把整只胳膊伸进去摸到底才能拿到。 但，奇怪的是他刚才就是看不到那里有东西。 张孝拿出那东西一看，嘴角一挑，道了一声：“果然如此。” 他的手上赫然拿着一个有着四个金属圆圈和一个尖角的指虎。 或者，破窗器。 …… …… 009 幸存者（三） 9 张孝拿出指虎看了看，这指虎上的角其实就是两条金属条在中指的骨节前交叠而出，和四个指环共同构成了一个镂空的、大概一百五十度~六十度的锐角，锐角的尖子还有明显的凸起，是一个更、更尖的角。 套在右手上，握拳感受了下，不大也不，竟然完全贴合了他手的大。 他也不觉意外，略微活动了下手腕，就一拳向着车窗上打去。 砰、咔 指虎的尖角打在钢化玻璃的车窗上，玻璃立刻就遍布了裂纹。 砰！哗—— 第二拳，车窗就被打碎了，钢化玻璃的车窗瞬间从中间碎开波及大部分窗体，碎裂成带着钝边的碎块四散溅开，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但车窗一碎，张孝的脸上还没露出笑容，脸色就变了，变得很难看。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汽油味，而有了汽油，爆炸还会远吗？ “艹，又来！” 虽然他早知道危机就在身边，但没想到真是一点时间都不给，他也不管车窗上还有些玻璃渣了，立马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只是虽然钢化玻璃碎裂后会变成钝边的碎块，但也不是没有危险，更何况他完全不注意，手上、身上、腿上立刻多了几道血痕。 刚一落地，他还是看也不看身上的狼狈就要向着远处跑去，但他的脚有些扭伤，跑起来竟比走也快不了多少，心中顿时焦急不已。 这时候他听到身前似有人在喊，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去而复返的中年人迎了上来。 …… 那去拿破窗器的中年人手脚很快，早就拿了破窗器往回跑了，当他远远地看到张孝自己打破车窗出来了后，松了口气，也停了下来。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张孝背后地上的汽油越来越多，当即就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快跑，漏油了。” 但张孝抬头看了他一眼，度还是很慢，那中年人很焦急，还想些什么，却立刻现张孝不是不想快，是实在快不起来。 他一瘸一拐的样子，显然是伤到了腿。 中年人见了，咬咬牙，竟然迎了上去。 张孝这次不能装作没看到了，他立刻喊道：“别过来，要爆炸了！” 没想到中年人听了，脚步反而加快了几分。 “喂，别过来，马上要爆炸了！”张孝以为他没听清，再次喊道。 这次换中年人装作没听到了，他显然是听到了，但是反而又加快了度，他跑的气喘，脚步却一直没停，竟真是不顾危险，也要来帮张孝一把脱离险境。 张孝开始还以为这人只是有些热心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全然不顾自己安危来救人，难不成这家伙真是个比熊猫都少见的活雷锋老好人？ 他心下有感动也有些怀疑，但更清楚现在的危机，努力靠过去。 当两人终于汇合后，张孝也顾不得客气，立刻搭住中年人的肩膀，催促道，“快，快走，真的要爆炸了。” 爆炸和漏油是两码事，中年人一开始也只是看到漏油担心会被火星引燃汽油导致爆炸，他本身其实并不肯定，因为他没有看到任何火焰。 但这时候反复听张孝的肯定、着急，当下压下心里的疑惑，半扛着他快远离。 有了另一个人的帮助确实比张孝一个人快了很多，没一会儿就又走出了十几米，张孝再回过头看了看，确定就算爆炸也已经远离了中心，可以是暂时安全了，这才暂时放下了心。 “嘿，谢谢你，大叔，你真是个好人。”张孝也不知道这个活雷锋、老好人叫什么，但看上去叫声大叔应该不会错，只是他的话有几分真心就不好了。 “呵呵。”哪想到中年人听了却微微苦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别看我这样子，其实咱俩还指不定谁大呢？” “啊？” 张孝虽然知道这么做很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这么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些问题来。 这人脸上皱纹其实不多，皮肤也还光洁，细细看确实能现他年龄并不大，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深刻的法令纹和那一头灰白的色，以及那种老成的气质，却凭空让他年龄大了至少二十岁。 “对不起，大……呃、兄弟，只是你看起来有些……”张孝的断断续续的，实在不知道该这么把这尴尬话题带过去。 “没事没事，我明白。”那个看起来人到中年的青年人微微摇头，像是已经经常面对这样的场面，很自然的自我介绍道，“我姓吴，口吴，单名一个悼字，悼念的悼，你喊我吴就行了。” 张孝嘴角抽了抽，不由得再次看了这人一眼，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人不但人品、长相都那么奇特，连名字也是让人无语。 不是那个好似学生作文里的“吴”，而是他的本名——吴悼。 吴悼，不就是「无道」吗？ 这么一个长相老成的活雷锋，竟然叫做无道，也不知道他时候被人拿这名字取笑过多少次。 “我叫张孝，弓长张，孝顺的孝。”张孝也只好顺着对方的话，自我介绍了一下，“我……” 轰—— 身后的豪华车突然就爆炸了！ 就在两人刚互道了姓名，这前后连半分钟都没有的时候，汽车爆炸了！ 剧烈的爆炸带着火焰扑腾翻卷，气浪卷起的粉尘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两人虽然已经尽可能远离了，但还是被这巨大的力量冲翻在地。 “咳咳咳……” “呃咳咳、” 张孝揉了揉胸口，回头看了下爆炸的豪华车，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这爆炸的时间和威力，是想他死啊。 再转过头来，看着同样咳嗽的吴悼，他终于自肺腑的感谢道：“吴悼，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是死定了。” 他这次真是自真心，而且并不夸张，看这爆炸的时间点，如果没有吴悼帮忙，他肯定会因为无法及时远离被波及，一旦轻伤变重伤，或者造成伤残，在剧本里就和慢性死亡没差别了。 “唉，别这么严肃嘛，其实那时候我也没多想。”吴悼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张孝能成为跨国企业的华夏区总裁，看人的眼力自然是不差的，他能看出吴悼害羞的外表下是理所当然——他认为自己冒着危险救人是理所当然的。 这令人吃惊，但也让张孝终于确信，这家伙真是舍己为人不求回报的好人。 …… …… 010 幸存者（四） 1 凭张孝的身份地位，要朋友不会少，但要有人会不顾自己危险来帮他、救他，那就呵呵了，更不要是吴悼和他根本是第一次见面，完全是陌生人了。 但就是这样的萍水相逢，吴悼却舍命相救，这对张孝的感触相当大，更不要这是救命之恩了。 张孝看了吴悼一眼，点点头没有再，他不是矫情的人，但更不会忘记这份恩情，只是这时候空洞的语言已经毫无意义，他自己心里记着就好。 “怎么样，还能走不？”吴悼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他并没有受伤，只是摔了一下有点胸闷而已，这会儿已经缓过劲来。 “咳咳、脚有点痛，但应该还行。”张孝稍稍伸了伸腿，又按了按，就知道脚踝只是一般扭伤而已，咳嗽胸闷也只是一时岔了气，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你慢点来，我车上还带着急救箱，我去拿给你。”吴悼着，又看了看车祸现场，改口道，“要不你自己去拿急救箱吧，就在我车子的后备箱里，我先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要帮忙的。” 张孝心中一动，也抬头看了看车祸现场。 翻车、爆炸、地上到处都是碎玻璃，还有一些火焰和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汽油燃烧的味道，场面惨烈，虽然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什么残肢断臂，但想来并非没有伤亡，甚至不会少。 “等等，你报警了吗？救护车呢？” 吴悼摇摇头，“这里没信号，要等别人来救，时间上可能会很久，所以我就先来帮忙了，不过我的车在那里，等会把受伤的人都救出来，稍作处理，我再开车回城市，或者运气好点遇到路过的人让他们带消息回去。” 张孝看了看反向车道，除了吴悼的车外，也没看到什么来往车辆。 稍稍沉吟，张孝赶紧抬手拉住了已经转身要走的吴悼，在他略带不解的眼神下，认真的道：“那你还是先帮我把急救箱拿来，让我先处理下我的伤势，等下我再和你一起救人，这样更有效率。” “可是……”吴悼有些迟疑，他可不觉得这有效率。 但张孝立刻就给出了理由，“我的脚伤并不重，让我先处理一下我的脚，我就能恢复行动能力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不是吗？” “唉？你确定吗？”吴悼还是有些怀疑。 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张孝道：“当然，我是医学院学临床医学的学生，这点伤我还是能治的。” 吴悼脸上满是惊讶，但立刻就相信了他的话，“好，那你等等。” 张孝看着吴悼又气喘吁吁地去给他拿急救箱，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不是在嘲笑吴悼好骗，而是觉得这人其实一点也不笨，甚至称得上是大智若愚。 要吴悼一点不怀疑他的话，张孝自己都不信，但他聪明就聪明在不质疑，也不争论，反而按照张孝的去做。 这固然有他是老好人的原因，但更是因为他意识到如果张孝的是真的，那么一个医学院学生显然比他更有用，这也是张孝这么的目的。 而且即使张孝的是假话，他不反驳、不争论就维持了两个人的关系，张孝只要是个正常人，就算有点自私也多少会愧疚，等会再去救其他人也就更会出力。 再其实这也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看现场的状况，有没有幸存者都还不好呢。 不过这样子的谎言很容易拆穿，张孝却并不担心等一会儿会露馅。 有时候，取信于人非常简单。 “给，张孝，你看看你需要什么。”没一会儿，吴悼提着一个蓝底白十字的急救箱回来了。 这急救箱不大，打开一看，内容却相当丰富，除了常备药品（阿司匹林、止泻药、感冒药、退烧药等等）和急救产品（创口贴、酒精棉、纱布、绷带、安全扣针、棉签、圆头剪刀、钳子、针、线）以外，还备有手电筒、电池、防风火柴、矿泉水、压缩饼干若干，可以准备的相当齐全。 “一卷纱布就够了。”张孝点了点头也不客气，拿起一卷纱布就给自己扭伤的脚踝包扎起来，他用的是8字形包扎法：即一圈向上、一圈向下的包扎方法；这种包扎法能够固定受伤的踝关节，减轻负担并提供额外的支撑力。 张孝动作纯熟，大概花了半分钟就已经把自己的脚腂包好了，还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看的吴悼一愣一愣的，也彻底相信了张孝的话。 这就是张孝自信冒充医生不被拆穿的原因，在季卿的影响下，论包绷带的水准，他确实算的上专业，而在这种惨烈车祸中，处理伤患需要的也就是这种能力罢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些人。”张孝看着到现在也毫无人声的车祸现场情况，语气平常的念道。 但，他的眼里却暗含警惕。 因为他知道，剧本已经正式开始了。 “吴悼，你心一点。”张孝两人走近了最近的那辆类似悍马的车，却一直没有听到人声，这让他不由得提醒了一下这位热心肠的朋友一句。 “心什么？”吴悼不太明白张孝的意思。 心什么？当然是心系统搞鬼啊……不过张孝可不能这么，他不知道在其他人面前暴露出系统会生什么事，“心爆炸，你不会以为我的车是特例吧。” “哦。”吴悼点点头，脚步却更快了，看样子倒是听进了话，但担心去晚了来不及救人。 张孝叹了口气，拿这个老好人没办法，而且他可不放心吴悼一个人，也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走到这辆类似悍马的车前，张孝更是能够感受到车子的违和，明明碰撞并不激烈，前保险杠也并没有大的凹陷，但是整部车却有许多侵蚀，看上去状态非常差，简直就像是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 皱了皱眉头，张孝仔细看了看车子，嗅了嗅鼻子，现没有漏油也就没有什么。 吴悼却并没有张孝的顾虑，在他看来要爆炸早就爆炸了，这时候没有爆炸就不会有危险，所以放下急救箱，毫无顾虑的就贴上了车窗向里看。 “里面有一个人。”吴悼完，就伸手拉车门，结果和张孝那时候完全不同，车门一拉就拉开了。 张孝看这门开的这么容易，不由得微微皱眉。 …… …… 011 幸存者（五） 11 打开车门，车内的情况一目了然，一个趴在方向盘上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脸，虽然身上没什么血迹，但显然也没有动静。 张孝看到这门开的这么容易，微微挑眉，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但吴悼伸手扶起男人让他靠在椅背上，一探鼻息，立刻否定了他的猜测，“张孝，他好像还有气，你快来看看。” 点了点头，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下眼前这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浓眉短，脸上很干净，只有额头上有着明显的淤青，有几道浅浅的疤破坏了斯文，让他看起来很精悍，虽然穿着衣服，但还是看得出鼓胀的肌肉，和这辆如同悍马的越野车非常般配。 只片刻，张孝就判断出这人受过训练，不是当兵的，就是有军队背景，这让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没有光在边上看，同时也走上前伸手在男人的脖子上按住，手指下确实还有脉搏，压下心里的异样感，他转头看向吴悼，道：“是还没死，来搭把手，把他扛下来。” 类似悍马的越野车底座有些高，张孝腿脚又有些不便，两个人花了会儿功夫才把车主抬下来，为防止意外，两人还把人抬到了远离车子的地上。 在这之间，纵然有些颠簸，这人竟然也一直都没有昏迷着，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张孝，你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不醒，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吴悼也察觉到了这人状态不正常，不过他只是觉得这人受了什么伤，导致昏迷不醒。 张孝点点头，从急救箱里取出手电筒，装模作样的扒开司机的眼皮照了照，又捏开他的嘴，看了看他的舌苔，然后摸了摸他身上的骨头，最后耸了耸肩，道：“不用担心，生命体征都挺正常的，也没骨折，大概是撞晕了，你看。” 张孝指着车主的额头，那里有一大块乌青，看起来确实是撞晕了。 “这估计要脑震荡了。”吴悼看样子还有些担心，但这种伤势去医院也没好办法，当下摇了摇头，道：“我们再去看看其他车子，应该还有受伤的人。” 张孝不无不可，跟着吴悼走向前面的跑车，只是临走时回头又瞅了一眼越野车主，他的伤势……有些不正常。 跑车距离类似悍马的越野车并不远，但相比于没什么大伤的越野车，它被撞得就很严重了。 整辆车的后半部分几乎扭曲在了一起，驾驶室看起来也有些变形，唯一幸运的是，这车竟然没有爆炸，要知道，跑大多都是后置引擎的，眼前的这辆也不例外。 不过即使如此，张孝也不觉得这里面的司机还活着，跑提升性能的同时也标志着安全性的下降，再加上车内空间狭，基本没有什么缓冲的余地，驾驶员当初死亡的可能性相当大。 然而，张孝又一次猜错了，当两人走到跑车旁向里看去，赫然现里面空无一人，但是前挡风玻璃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消失了。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绕到跑车前，就现仰躺在那里的跑车主——这人躺在地上，脑袋却枕在不满裂缝的前挡风玻璃上，表面看起来只是身上有些擦伤，看起来并没有太严重的伤势。 但此时也昏迷不醒。 这是一个染着酒红色长、化着浓妆，穿着时尚清凉，看上去相当美丽的女子，不过这种美就和季卿、杨迪的完全不同，总有种特殊的“风情”，或者，简而言之，就是像出来卖的。 不过人不可貌相，张孝也只是心里想想，虽然以他的见识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高级女，当然，现实中有个更好听的名字：合约情人。 吴悼没有张孝那么多想法，把箱子一放就蹲在美女的身前，心翼翼的抽出她头下的前挡风玻璃，看到上面血迹不多，松了口气，喊道：“喂，女士……女士，醒醒。” 喊了半女人也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顾虑男女授受不亲，吴悼这次连鼻息都没探就站起来看着张孝，那样子大概就是“交给你了”的意思。 “唉……”张孝无奈，他终于觉得有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品坚挺的朋友并不一定是好事，这么一个吃美女豆腐的机会他也毫不把握，反而给他添麻烦。 张孝却是没察觉到他自己也对吃美女豆腐没什么兴趣，两人半斤对八两，谁也不必笑话谁；不过真要起来，吴悼是人品坚挺，他是怕麻烦，这么看，他还不如吴悼的境界高呢。 张孝一上手确定还有脉搏，就还是老套路，装模作样的检查完毕后，他得出了和前一个车主一样的结论，这人也是昏迷了。 “生命体征正常，脉搏强劲有力，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昏迷的原因嘛……”张孝话没完，不过也无需完，吴悼也不瞎，挡风玻璃上虽然血迹不多，但显然这女人也是撞了脑袋，撞的还是后脑。 “又一个脑震荡吗？”吴悼也有些无语。 张孝歪了歪头，示意了前方还有两处堪称惨烈的车祸现场，“还要去那里看看吗？那可不像有人活着的样子。” 爆炸的两辆车就不用提了，到现在还在燃烧，而那大巴翻滚的这么厉害，不用仔细看，就能看到地上成片的血迹，虽然没有残肢断臂，但也很难想象车上那些连安全带都没有的乘客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下来。 “总要看看的吧。”吴悼也知道希望渺茫却不愿放弃，或者是好人的坚持。 张孝又看了眼地上的女人，道：“那你自己去看看吧，有伤患再叫我，我先留这帮她处理下擦伤。” 吴悼点点头不疑有他，留下急救箱就走了。 张孝打开急救箱，取出酒精棉给女人伤口做了清理，给大的伤口贴上纱布，给的伤口贴上创口贴，一番整理，没花多少时间。 但同样，即使翻来覆去的，这个女人也是毫无反应，一如之前的越野车主，还是昏迷着。 “是系统搞的鬼吗？”张孝不得不这么想，连续两个人持续昏迷实在有些蹊跷诡异，而且他们的伤……但他并不确定，因为比起之前置他于死地的那些“巧合”，现在这两个大难不死却只是昏迷的人也实在是太好运了些。 “不，他们又不是试炼者，好运活下来很正常……等等，试炼者？”张孝一愣，盯着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看，又回过头看了看不远处躺着的越野车主，有些怀疑，“也不是不可能啊，复数的试炼者。” 张孝可没忘记上次的剧本模式标注着：单人生存，那么有「单人」的剧本，自然也可以有「多人」的剧本，所以这次惩罚剧本变成多人剧本也不奇怪。 更主要是，他记得自己是被系统“惩罚”，但这不代表可能存在的同一剧本的其他人也是被惩罚，他倒霉也许只是他自己被系统特殊照顾了而已。 那么这两个昏迷的人的身份就很值得玩味了。 …… …… 012 幸存者（六） 1 对自己的猜测，张孝还不是很确定，这就和之前他怀疑是系统对他的车动了手脚一样，这些都还只是怀疑，缺少证据，但不同于之前他的车子因为爆炸无法深究，关于是不是试炼者这点其实很好验证。 “试炼者烙印。”张孝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个诡异的烙印分外显眼，即使被袖子若隐若现的隐藏着，他也会有些莫名的感觉。相信如果是试炼者，那么也应该有这样的一个诡异烙印。 如果没有烙印，那么眼前的人就不会是试炼者，或者是和他上一次剧本一样，连系统存在也不知道的见习试炼者，那就也和普通人没差别，也算不上试炼者。 “但我好像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啊。”张孝吐槽道。他的不是身份而是实力，他很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因为之前的剧本经历而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对他来，那纯粹就是长了长见识而已，其实一点儿用也没有。 “张孝，快过来，这里有人重伤。”不过不等张孝去验证那昏迷的两人手上有无烙印，吴悼那里又传来了叫声。 张孝闻声看去，现吴悼不是在大巴那里，反而是蹲在相撞爆炸的那两辆车子附近。 “不会吧……”张孝觉得这太可笑了，这场大车祸中就数这两辆车相撞爆炸，现在还在燃烧，要车祸的这些车子里多少有可能有人生还，而那这两辆则是最不可能有幸存者活下来的了。 但现在，难不成这种情况下真还有人能活着？ 看了看昏迷的两人，反正这两人也跑不了，暂时放下验证烙印的想法，张孝将信将疑的走过去，绕过燃烧着的两辆车，他还真就看到了活人。 在吴悼面前躺着两个人，或者一人一尸：一个是被烧的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一动不动，还有一个看上去也好不了多少，烧伤严重到已经看不到正常的皮肤，但是偶尔抽动的腿脚显然表明他还有气。 “这看起来就像个被烤的焦黑炭化的番薯。”张孝真是惊讶到无语。 “张孝，这……怎么办？”吴悼没理会张孝的话，手足无措的蹲在那里，看得出那个烧伤的人很痛苦的样子，不时地痛哼、抽搐，这让他连动都不敢动他。 凉拌……张孝暗地里撇了撇嘴，他又不是真的外科医生，而且就算是，这种程度的烧伤也已经完全出急救能够治愈的范畴，“光是这么看就知道烧伤面积不止百分之五十，这属于重度烧伤，烧伤中最严重的级别，即使现在就送医院也不一定救的回来，我也没什么办法。” “难道看着他死？总有些我们能做的吧？”吴悼不忍的问道。 张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着地上一些不太明显的痕迹，顿了顿，意有所指的道：“那就祈祷吧。” 吴悼摇摇头，只当张孝是戏言，“算了，我再去看看大巴有没有幸存者，你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留下看着这个烧成焦炭都还没死透家伙，不定等会他就会先化为灰烬，然后涅槃重生了。”张孝像是了个冷笑话，可惜吴悼不给面子，没笑。 “好吧，那你先休息下，你腿也有伤，跑来跑去也很辛苦。”吴悼体谅的给张孝找了个理由，完就走向那一半悬空在海面上的大巴。 张孝看见吴悼心地钻入横着的大巴车厢后才收回目光，继续低下头看着这个重度烧伤全身全黑的人，低声道：“又是爆炸，又是火烧，这样你都不死啊……你是普通人都没人信啊。” 他已经大概明白这里生了什么。 车祸生时，前一辆车子看到车祸后立刻刹车，但车子有些打滑横在了路上，后一辆车子躲避不及，正好撞到前一辆车上，然后生了剧烈的爆炸和燃烧。 前一辆车的车主虽然跑了出来，但还是逃不开火焰被烧死，后一辆车的车主就是眼前这个重度烧伤的家伙，他根本没在第一时间逃出来，完全被爆炸和燃烧卷了进去，但无论爆炸还是燃烧显然都没能要他的命。 这可不正常，而更不正常的是这家伙附近的痕迹。 看着从那两辆熊熊燃烧的汽车间延伸到此的不甚清晰的焦黑脚印，鼻尖闻着的汽油味也不知怎的变得若有似无，像是硫磺的味道，张孝无语的摇头念道，“刚才，这里该不会出现过恶魔吧。” 他把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浑身焦黑、皮肉翻卷开裂的重度烧伤患者，又立刻摇摇头，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这家伙会是什么恶魔，哪有人见过玩弄烈焰和岩浆的恶魔会被烧成重度伤残的？ 但他可以肯定，这家伙一定不会是普通人，也因此，他对自己之前对这些人身份的猜测更有了几分肯定。 “张孝，快来帮忙，车里还有昏迷的伤员！” 但，又一次，张孝还没来得及研究这家伙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远处就又传来了吴悼闷闷的声音。 张孝惊讶抬头，并没有看到吴悼，听声音吴悼应该还在悬空的大巴车里——那受损严重、车体变形、玻璃尽碎，大半车体还悬空在跨海大桥外、碧波无际的海面上的大巴车里。 烈日下，蓝色扭曲的车身肆意反射着光，散射的光芒格外个人不舒服的感觉。 “不会吧，那里面也还有活着的家伙……还是昏迷的？这可真是奇迹。” 是奇迹，但是张孝脸上除了一开始的那抹惊讶以外，露出的反而是充满讽刺的笑容。 上一次的剧本和现实的经历都让他明白，系统是一个恶劣又充满恶趣味的家伙，如果猜不透祂的目的，就一定要时刻做好准备——迎接生死考验的准备；而剧本进行到现在，除了一开始的危机以外，一直算的上风平浪静，没有半点出现危机，甚至连征兆也没有，这实在有违系统的行事作风。 现在看来，系统不是没有出手，只不过和上一次剧本中那种直来直去的方式不同，这一次的剧本中，系统的手段更用心，也更隐蔽，除了开场那莫名其妙的巨大车祸一目了然，一定是系统搞的鬼外，直到现在，张孝才从这些不断出现的又诡异昏迷的幸存者上看出些端倪。 “果然吗？这些人的幸存和昏迷都不是巧合？” 开始张孝真的以为他们是幸运，但一个又一个的幸存者6续出现，无论多重的伤都诡异的留一口气昏迷着，也让他有所怀疑，这是不是系统故意为之，而那辆大巴竟然也有昏迷的幸存者终于让他确定，这就是系统搞的鬼。 现在，关于这些昏迷者的身份他反倒是不那么在意了，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了，无论是或者不是试炼者，从他们都没有逃出剧本最开始的连环车祸时，就注定了他们在这场剧本中完全受制于系统的现实，他们诡异的昏迷状态就证明了这一点，这和逃脱最初的危机获得自由行动的他完全不同，所以，他总是要防着一手。 但，还没等张孝想好怎么防备，刚刚转身要走的时候，脚腕突然一紧，心中一凛，低头看去，顿时愕然。 竟然是那个昏迷的焦炭伸手抓住了他的脚！ …… …… 013 幸存者（七） 1 还不等张孝应对，那具焦炭突然睁开了眼睛！ 张孝反应很快，立刻使劲一甩腿，挣开了焦炭的手，连退两步，他才惊魂未定的看向那具睁开眼睛的焦炭。 焦炭并没有其他的反应，睁开的眼睛也只是直愣愣的望着空，好半响，模糊沙哑的声音响起，也并不清晰，“水……水……” 但张孝还是听得见，这时候他才现那个烧焦的家伙并不像完全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本能反应而已。 想来也是，这么严重的烧伤，没死就是运气了，想要恢复正常，即使住院治疗也不知道要多久，不可能现在突然就恢复正常——在这个暂时看起来正常向的剧本里，应该不会出现太过自然的事情。 “这有水。”张孝从一旁的急救箱里拿出一瓶水，也不管这个烧焦的家伙能不能喝水，直接打开往他的嘴里心的倒了点。 喝了水，焦炭眼睛一闭，看起来又昏迷了，张孝仔细看了看，确定他确实又昏迷后也不管他，连忙拿起急救箱向着倒地的大巴走去。 张孝走的很快，很急，因为客观上讲，他知道吴悼在大巴里等他，而且还有至少一个昏迷的伤患在车里，刻不容缓。而主观上讲，他已经意识到，这次的剧本真正开始了。 “昏迷的家伙毫无征兆的突然苏醒，这很明显的表明了剧本进入下一阶段，但……他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而且没一会儿又昏迷过去？” 张孝倒不是怀疑那个焦炭本身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的伤势太重根本不应该主动苏醒。以他对系统的了解，这种生硬、毫无理由的剧情无疑标志着剧本中转折的到来，而以系统的恶趣味，他毫不怀疑剧本的推进一定会伴随变故，而这让他警惕。 “不能只是跟着系统预定的剧本来，不然最后就没了转寰余地……” 张孝想到了上个剧本中最后不得不和两只食尸鬼搏命的经历，但仔细想想，按照那只自大的食尸鬼的作风，其实他有的是机会设下陷阱，先杀死食尸鬼，再削弱它的实力，但就因为他被动的被剧本推着进行，导致根本没有时间布下陷阱，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也不能光和系统对着干，完全违背剧本进程和剧本真正的主题。” 上次剧本主线就是求生，即使隐藏主线是杀戮，但到底也是向死求生的舍命反抗，最终也是为了活下来。 所以求生是主题。 以求生为主题，如果他放弃求生，那么他早就死了不用多，而如果他执着求生放弃反抗，只是一味逃命的话，那么也会错失消防斧这样的利器，最后求生不成难逃死亡下场。 “……这其中的度也需要仔细斟酌斟酌啊。” 张孝思索着这次剧本的主题，排除一开始的灾难和车祸，线索已经渐渐清晰，无论系统有什么目的，一定是围绕着这些诡异昏迷的幸存者进行。 这些幸存者的伤势并不简单，之前他就隐约有所察觉，他们的伤势属于可轻可重的范畴，无论是前额、后脑的撞击，还是大面积烧伤，都是既可能只是昏迷，更有可能当场死亡的伤情！但这些人最后都运气极好的活了下来。 系统既然让他们活下来，就不可能一直让他们沉睡，一定有着属于他们的任务，或者，剧情。 “只是不知道系统的根本目的，即使知道关键在那些幸存者身上，他们昏迷不醒我也没办法提前行动啊，连准备也没有方向……绕来绕去，果然还是要先等他们醒过来才行。” 张孝脚步不快但也不慢，还没想出头绪就已经拎着急救箱到了横倒的大巴车外，摇了摇头，只好暂时放下许多想法专注眼前。 看着眼前破碎的挡风玻璃和驾驶室里的大片血迹，车厢内横七竖八倒着很多的尸体，摇摇晃晃的车体更是随时可能就会滑到海里，老实，张孝实在是没有兴趣，也不想冒险进去救人。 “吴悼，你在哪？”他扯着嗓子大喊，希望吴悼就在附近，马上出来。 “在车尾，看到了吗？”但吴悼可没有成全他的想法。 张孝弯腰转头，横着看进去才看到车尾的那些倒伏堆叠在一起的椅子里有一只手在晃动。 “看到一只乱晃的手。”他有些无奈。 “那就是我，快进来帮忙。”吴悼却很高兴。 张孝皱起眉头，还是不太愿意就这么为了陌生人不明不白的自陷险地，道：“你看到昏迷的人了？你怎么确定那人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他就在我身边。”吴悼肯定的声音都能让张孝想象到他那张未老先衰的脸上的认真表情。 “好吧好吧，你等着，我这就进来。”张孝也没办法了，放下急救箱，人跨过挡风玻璃的洞口，踩在那喷的到处都是的血迹上，就准备心的爬进车里。 嘎吱—— 不想这时候，大巴突然出了声响，并且桥面上的车身微微抬了起来，整个车体都倾斜了起来。 “不好！”张孝顿时一身冷汗，不过并没有离开大巴车，而是连忙向后靠，脚下也用力踩着，背部全力地顶在竖着的、被血染红的驾驶台上，这一下撞得生疼，但他顾不得疼痛，感受到车子又恢复了平衡，才大声喊道：“吴悼，快出来，大巴要掉海里去了，快！” “不行，这个人……” “别管那人了，大巴要失去平衡了，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 “不，等等……他好像醒了！” “艹！”张孝低骂一声，知道这时候再想让那个老好人出来根本就不现实，只好催促道，“那你快点带他出来，心别弄出大动静。” 他也不管自己的是不是自相矛盾，现在情况危急，要不是吴悼也在里面，他才不会立于如此险地。 “好，我这就带他出来。”吴悼应着声，车尾的地方稍有动静。 嘎吱吱—— 车子晃动的更厉害了，像是跷跷板一样抬了起来，张孝一头的汗却擦也不敢擦，使尽全力顶着车子，尽可能的保持平衡，好一会儿，车头才又落下。 吴悼也晓得厉害，车尾除了刚才那一下就没声了，没一会儿他就见他扶着一个人出现在横着的过道里，心翼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来，但度实在算不上快。 张孝还想催促，但，还没开口就闭上了嘴，因为他接着不太清晰的光线也让他看清，那两人不但前路崎岖，到处都是死尸杂物挡路，而且吴悼扶着的赫然是一个满头银的老太太，脚步蹒跚，想快也快不起来。 “这也能活下来……哼，真是不出意料啊。” 两人都算心，并没有在弄出什么动静，车子也还算平稳，让张孝暂时松了口气。 张孝在肩上擦了擦汗水，收回了打量了车尾的两人的目光，瞥了眼车厢里的一些尸体，有大有，有男有女，但无论是看起来身材健硕的男人还是苗条巧的女人，无一例外，都是头破血流，骨断筋折，死的不能再死了。 反观那个脚步蹒跚的老太太，虽然身上有些狼狈，但细看就知道其实只是衣服有些脏，头凌乱了些罢了，身上却毫无血迹，也没有行动不便。 看起来在这剧烈的车祸中根本没有受伤。 张孝眯着眼看着渐渐靠近的两人，越看越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老太太不但运气好的过分，而且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关键时刻醒了过来，让她有机会逃出生，他想不出除了系统插手以外还有什么其他原因，除非…… …… …… 014 幸存者（八） 14 虽然车体还算平稳，没有再次倾斜，但，外面就是十几米高的悬空，而两人本身就颤巍巍的要在心避开各种尸体杂物的同时在大巴里行走，也是很令张孝担心。 这不仅是担心这两人是否能够顺利脱险，也是担心他自己，这两人一不心摔倒的话，他也有葬身大海风险，甚至一阵大风，就可能把平衡打破，一想到那，更是令人心惊胆颤。 踩在生死线上从来都是很考验心理素质的一件事。 呼——嘎吱！—— 还真是经不起念叨，一阵风突然穿过大巴的车厢，张孝感觉到脸上的凉意，更感觉到车体突然又剧烈的倾斜，脚下突然升起，让他忍不住催促了起来：“快，吴悼，再快点。” 那两人也知道情况危急，顾不上答话，尽量心的不弄出大动静又保持快。 终于，车内的两人跨过前挡风玻璃碎裂留下的大洞，跳到了车外后，张孝也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跳了出去。 嘎吱—— 他双脚才落地，身后又传来了一直考验神经的声音，也许是前后几人离开的动作都大了些，大巴这时候一下失去平衡，在嘎吱声中摇晃了下，然后彻底失去重心，滑下了桥面掉进海里。 噗通——哗啦啦、、 溅起的水花也有几米高，转瞬间在阳光下带起了一道的彩虹，但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像是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张孝靠到桥边心的看了看，已经看不到大巴了，只有一些零碎的碎片漂浮在海面上，证明着刚才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他这时候才有时间擦擦额头上的汗，就听到身后传来和蔼又虚弱的女声：“伙子，谢谢你救了我。” 张孝闻声转头，在他身后是那位满头银的老太太，她一手拉着吴悼，一边伸出手道谢。 之前重重一瞥，光线也不好，这时候他才看清这最后幸存者的样子。 一身并不艳丽的素色袄，看起来并不土气，经过时光沉淀的雍容的气质更表明主人的身份并不平凡，老太太脸上虽然算不上光洁，但也没有皱纹深刻，显然平时多有保养，此时带着善意的感谢更令人如沐春风又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看看边上的吴悼，此时脸都红了，满脸孩子般的不好意思，很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张孝心中了然，这老太太八成久居上位，言行之中自然而然运用着驭人之术，感谢到未必不是诚心，但这番做派，他的心中也实在不喜。 而且此番救命之恩可能还有些麻烦，在有些人眼里，大恩并不会比大仇更有意义。 心中念头电转，张孝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和吴悼差不离的害羞笑容，赶紧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道：“老奶奶，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吴悼并没有察觉张孝的变化，这时候看着张孝也自真心的道：“谢了，这次我欠你一条命。” 张孝摆了摆手，没当回事，对着老太太道：“老奶奶，我是医学院的学生，让我给你做个检查好吗？” “哦？你是医生啊？”老太太笑眯眯上下看着他，边打量边，很高兴的样子，“那就麻烦你咯，年纪大了，遇上这么个吓人的车祸确实要检查一下才放心。” “对、对。”张孝一边微笑点头，一边不动声色的放开手去拿不远处的急救箱，嘴里还道：“我就是听老吴你刚才还昏迷了，怕你有什么内伤，如果有的话，就要抓紧送医了，老吴的车……”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张孝的话，几人同时向着爆炸的方向看去，冲的火光却不不在刚才生车祸的几处腾起，而是在大桥的另一边那反向车道上。 “那是……老吴你的车吧？”张孝语气不太确定，但是另两人看不到的角度上，他的脸上表情平静，似早有预料的样子。 “是啊……怎么就爆炸了呢？我的车可没有生车祸呀。”吴悼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才停下来，脸上疑惑、郁闷、后怕皆有，很是复杂。 “嘿，伙子，人没事就好，一辆车就别放心上了。”老太太这时也走到吴悼身边，抬起手像要拍拍他，但，突然右手一探抓住了他的左手，左手跟上把袖子一拉，露出了吴悼左手的手臂。 张孝自然注意到了面前的变故，转眼一看，不由眉头微皱，火光映照下，吴悼的左手臂上赫然有着一块灰黑色的印记，似门似印，诡异扭曲，和周围皮肤格格不入。 “原来吴悼也是……这么看来，现场还活着的那些人应该都是……我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这……”吴悼似有惊讶，木愣地转头看向突然动手的老太太，只见她的脸上依然挂着和蔼亲切的笑容，笑眯眯地对着吴悼点了点头，还又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安慰着他一样。 等老太太放下吴悼的手，抬起自己的左手，一撸袖子也露出了手臂，那臂上赫然也有着一个同样诡异扭曲的印记。 她看了看吴悼，然后看向张孝，脸上笑容未变，语气也平稳缓和，“伙子，你的手上有没有这个东西？” 张孝却没有被她的样子骗了，刚才老太太突然动手，他也毫无反应，这自然不可能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那她的目的是什么？确定彼此身份？ 心念电转，张孝还没想明白老太太的目的，但却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也是毫不犹豫的拉起了破烂的袖子，露出了烙印。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张孝的印记和老太太、吴悼的印记都有些不同，那灰黑的颜色更幽深，隐隐侵着血色，又像是点了墨一般，更深邃神秘，也更可怕。 但，形状看起来是一模一样的，而老太太好像眼神不太好，只是看了眼就点了点头，倒是吴悼眼有异色的注视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刚才我就隐约看到了，果然和我的一样，咱们几个都是自己人，这样我就放心了。”老太太拍了拍自己手臂的印记，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面面相觑。 张孝听了老太太这么，就想到刚才她握着他的手的时候，他的袖子本来就在现实中撕破了，平时不明显，但是架不住老太太仔细打量。 但，她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又要彼此挑明？张孝还是不太明白老太太的目的，他可不相信老太太真的只是为了确认身份，或是像她的一样想安心。 老太太显然话没完，顿了顿，看两人都认真的看着她才继续道：“看到这东西，大家的身份也就不用多了，但有些东西还是要好好道道。” 张孝心中一凛，明白老太太这是要摊牌了。 “老婆子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肯不顾危险的来救我，现在这样的好人少咯，可惜咱们都是在系统手下挣命的苦命人，老婆子也没什么好报答的，不过关于这次剧本老婆子倒是有些消息。”着，老太太从袄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泛黄破旧，上面的字迹也大多不清晰，赫然是一张老旧报纸的一部分。 …… …… 015 幸存者（九） 15 张孝眼神微动，这诡异的东西可不就是他在置物箱里最先现的报纸吗？ 他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这大概是一张报纸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虽然不比他的报纸完整，但看质地模样确实是一样的东西。 老太太不知道张孝的内心想法，只是看着他俩问道：“这是老婆子我在前座后背的收纳袋里现的，看着诡异就收了起来，老婆子觉着吧，这东西应该和这次的剧本有些关系。” 老太太递上报纸，张孝站着没动没有接，吴悼却没什么顾忌，伸手接过来翻看，可是皱巴巴又泛黄的报纸上，油墨不知为何糊成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字。 “老奶奶，这什么意思？看不清啊。”吴悼想到就，脸上也全是疑惑。 老太太笑眯眯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点了点头拿回了报纸碎片，不经意的问道：“你就没从车上现些特殊的东西？” 吴悼没想其他，指着地上不远处的急救箱道：“就这个急救箱放在副驾驶上，里面东西可全了，哦，还有个破窗器放在驾驶台上，在这。” 他掏出插在腰间的一个像是锤子一样的东西，就和一般公交上的字破窗器一样，塑料制的柄，一段有个金属圆锥尖。 老太太看了两眼好像有些失望，转而看向张孝，张孝适时地解释了自己的情况，“我也遇上车祸，还好老吴救了我，一出来车子就漏油爆炸了，只捡了一条命，其他的……哎。”到这他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人没事就好。”老太太像是完全不在意，反而安慰张孝，但张孝看得出老太太眼里深藏的失望；不等他什么，老太太就又递出报纸碎片给他，道，“你也来瞅瞅，老婆子觉得这东西对度过剧本一定有用。” 张孝不动声色的点头接过泛黄褶皱的报纸碎片，拿在手里的质感确和过去的报纸没什么区别，粗糙的颗粒感摩擦指肚，油墨的清香也早消失在时光中，看起来就是一张老旧的碎报纸，而且不知何故文字也糊成一片。 “看不出什么意思。”张孝翻了两下大致看了看，没有现什么就还给了老太太，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肯定，这东西和老太太的一样，一定是这次剧本的线索。 因为这诡异的报纸他也有一份，这不可能是巧合。 “这线索果然不止一个吗？看来这次的剧本是要解谜，报纸就是系统留在剧本中的提示吧……从那张报纸碎片的大来看，他们的报纸碎片至少要三四张合在一起才抵得上我那份的大，是一共有两份完整提示吗？也不知道上面的提示是不是一样的……现在，还缺少看懂提示的方法。” 张孝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有振奋，虽然和原来预想的计划有些差距，但，结果看起来更好，他终究还是现了这些幸存者活下来的意义。 “不过以系统的作风，想要看懂提示恐怕需要特殊的方法或是特殊的时机，这八成也会因此带来变故，那我要不要和这些人联合呢？拿出我得到的提示和这些人共享……又或是只引导他们收集线索就好，静候展？“ 张孝考虑了下，瞥了眼正拉着吴悼的手在什么的老太太，老太太的和蔼的样子并不能让他放下警惕，毕竟，人心叵测……他决定还是暂时以引导为主，隐身幕后等待他们先拼凑出一份提示，看看会引怎样的剧情再。 想到这里，张孝有了打算，趁着两人话的间隙，适时地开口道：“老奶奶，研究的事儿不急，我们先去看看其他昏迷的几个人吧，他们可能也和我们是一样的，而且……有两个人的车子还没烧起来。” 老太太眼睛一亮，像是没听出张孝话里的意思，只是微微点头，高兴道：“那快去看看吧，不定他们已经醒过来了。” 完她就要一马当先，张孝立刻上前搀住了她，在老太太不解的眼神中，指了指急救箱，解释道：“老奶奶别急，刚才一打岔我还没来得及给您诊治呢，虽然看起来您也没受伤，但也心点好，这样您也好，我也好，都能放心不是？” 老太太微微一愣，但立刻恢复了笑容，道：“对，对，是要看看。” 道就做，老太太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盘腿往地上一坐，很随意又很配合的样子。 张孝打开急救箱，拿出手电筒，又是一番检查，但这次却不是为了装模作样，看完老太太眼睛、舌苔，测过脉搏后，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老奶奶，刚才生车祸的时候，有没有撞到哪？现在您哪儿痛吗？或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当然不是闲的无聊，而是有自己的打算。 “哦，就是刚才被一个箱子压着了，有点胸闷，现在已经不碍事了。”老太太摇摇手，不以为意。 “旅行箱吗？”张孝看到吴悼点了点头，就道：“那应该没什么大碍，应该是一下子受了冲击造成了短暂闭气，现在既然没有其他状况，暂时就不用担心了……不过，如果等会儿您突然哪里不舒服要立刻和我，您年纪大了，平时一点伤痛会忽视，但刚才毕竟昏迷过，很可能有暗伤，如果现千万不能不当回事，要是不早处理变成大问题可就麻烦了。” 张孝负责的辞像极了一个有医德的好医生，令其他两人对他的身份再无怀疑，但他的目的当然不止于此，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好的，谢谢你伙子。”老太太感谢的道，想了想，又看向两人问道：“哎，对了，你们俩都叫什么名字，总是叫你们伙子也太没礼貌了。” 张孝微微一笑，抢在吴悼前开口答道：“老奶奶客气了，我信张，弓长张，单名一个，大的，他叫吴悼，口吴，道歉的道，你喊我张也就行了，老吴和我差不多大，您叫他吴准没错。” 张孝完，微微偏头给吴悼使了个眼色，吴悼抿了抿嘴没话。 老太太这时候也开口自我介绍，笑眯眯地道：“张、吴，你们也别叫我老奶奶了，我信宋，要是愿意，就好我宋阿婆好了，亲切。” 只了姓宋，也不介绍自己的名字，这是因为本人在现实中太过有名了吗？还是其他的原因？ 内心的疑惑完全没放在脸上，张孝立刻点头答应，道：“嗳，那就喊您宋阿婆了。” 吴悼，道：“宋阿婆。” 宋老太太，道：“好，好。” 三人完，张孝扶着老太太，吴悼收拾好拎起急救箱，就向着另外的几处车祸处走去。 张孝看着宋老太太慈祥的侧脸，心里却想着老太太之前的话。 大箱子……吗？ …… …… 016 幸存者（十） 16 从进剧本到现在生了很多事：又是连续车祸、又是辗转救人；但其实一共也没过去太多时间，就算加上一开始平稳的前奏风景欣赏，前后也就半个时左右。 但此时已入秋，这短短的半个时就让太阳落下了山，本来还大亮着，现在已经慢慢变红，太阳也越来越低，越来越暗，仿佛只是眨眼间就已临近夕阳，红彤彤的一半已经融进了海里，染红了海像空一样，波起浪伏，像是洒下了把把金叶子。 橘红色的空映着几处车祸腾起的橘红色火光变得耀眼又美丽，让人不由得忘记了之前的悲剧和将临的危机，如同期待即将开始的篝火晚会一般放松自在。 美景总是会令人驻足流连，老太太的脚步慢了下来，就连张孝也好似不自觉地被这特殊的氛围感染，脸上带上了轻松的笑意。 但他的心里却依然冷静如故，甚至更加警惕。 入夜，从来都是变局的开端。 走得再慢，几人也渐渐靠近另外几处车祸现场，张孝并不如同表面一样放松，眼尖的立刻看到了无论是越野车主还是跑女车主都已经坐了起来，只有焦炭的那一个还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 不过那两人也只是坐了起来，女人捂着脑袋，男人似在呆，但看样子伤势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轻，又或是昏迷留下了奇怪的影响，让这两人除了坐着就没有再做出什么动作。 “唉，真有人醒了。”吴悼也没有被景色迷惑，显然也注意到了有人苏醒，背着急救箱快步走了过去。 “宋阿婆，您他们会和我们是一样的吗？”张孝内心越确定了变局的到来，表面上还是不急不慢的扶着老太太，在后面慢慢走着。 老太太也半点不着急，稳稳迈步，走的不疾不徐，这时候听了张孝的问题，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才笑眯眯的慢慢反问道：“他们昏迷的时候，你就没有去看过他们手上的印记吗？” “没有。”张孝都不需要撒谎，立刻坦然回答，顿了顿又补充道，“开始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我还以为剧本都是单人的呢。” 前一句真，后一句可就没那么真实了，不过张孝表现的极其自然，加上第一句果断的大实话立刻让老太太相信了。 老太太微微点头，和蔼的声音稍稍低了几分，变得有些低沉，透出几分诡异，“你知道吴的车为什么会炸了吗？” 张孝没想到老太太突然转移了话题，只是“诚实”地摇头。 “因为系统不想有人离开。”老太太没有卖关子，笑眯眯的样子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阴森，“舞台已经搭好，怎么可能放戏子离场呢？” 老太太的声音里难得听出了讽刺，也不知道是他们这些戏子一般的试炼者，又或是一手制作了这个秀的系统。 张孝默默点头，似乎因为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而心情沉重，老太太也不以为意，依然在他的搀扶下不紧不慢的走着。 那边吴悼已经走过了焦炭身边，路过焦炭的时候，他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停留，张孝两人路过的时候现这家伙还昏迷着。 吴悼走到了那个穿着清凉的跑女车主身边，放下急救箱，蹲在她身边询问道：“女士，你怎么样，记得生了什么吗？” 那女人满脸惊惧地剧烈摇头，也不话，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 吴悼重复了几遍，得到的反应也差不离。 直到张孝和老太太两人走到这儿，吴悼还是没有问出什么，对着张孝耸了耸肩，做了个交给你的手势，留下急救箱，就向着另一个苏醒过来的越野车主走去。 张孝扶老太太到一边，才在急救箱里拿着手电走到女人身边。 “我是医学院的学生，算是实习医生，现在帮你检查一下，你不要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医生这两个字让女人放松下来，也没有反抗，顺从的放下手臂，露出了那张艳丽的脸。 张孝现她好像并不痛苦，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惊惧，仿佛还没从车祸中回过神来。 “姐，你……” “不是姐！” 张孝话还没完就被打断了，那女人眼神还未恢复了灵动，却充满怨恨和怒气，尖叫的打断了他的话。 张孝心中了然，脸上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女士，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 他指着女人身上的绷带和纱布，解释道：“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给你处理过大部分外伤，但可能还有遗漏，你现在醒了，自己感觉一下哪里有伤再告诉我。” 女人慢慢回过神来，聚焦的视点落在张孝的脸上，张孝也不急，就在一边看着她，女人惊惧的情绪平息，终于点了点头，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却摸到了一块贴着的纱布。 张孝会意，道：“只有这里疼吗？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女人闭了会儿眼睛仔细感受了下，才摇了摇头，道：“没了，其他地方都是些擦伤，不碍事。” 张孝稍作思考，若有所指的道：“那你再休息一会儿，这里暂时没有危险。” 完也不看女人疑惑警惕的目光，走回了老太太身边，道：“宋阿婆，您去和她谈谈吧，她有点害怕的样子。”看了看吴悼那边，他转而对老太太又道，“我再去看看另一个。” 老太太先看看吴悼那边又是一筹莫展的样子，又看看警惕依旧的女人，笑眯眯的拍拍张孝，道：“能者多劳嘛，行，这里交给我，你去吧。” 张孝点头，拎起急救箱就向着吴悼那走去，他没有回头，脸上却带上了笑意。 他才不在乎老太太是不是会和那个女人交流，又或是要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老太太一定会找机会把东西找到——她已经好几次观察过那边被撞的稀烂却还未起火爆炸的跑了。 老太太表面上看丝毫不在意系统的提示，心里却完全不同，张孝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隐藏着自己的目的，但既然她要偷偷地来，那就给她行动的时间。 “快点找到吧，时间可不多了。” 看着渐渐沉入海里的太阳，张孝默默想到。 …… …… 017 幸存者（十一） 17 张孝没有关注老太太那里，是真的一点没有关注，连偷看、用余光看都没有。 倒不是他不好奇，而是他知道如老太太那样年纪身份的女人绝对拥有足够的心谨慎，与其浪费时间玩躲猫猫，不如成全老太太，让她快点找到报纸碎片拼出真正提示，反正他们的目的又不冲突。 至于跑女车主？以老太太的手段，如果连一个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都摆不平，那张孝也就不用再顾忌她什么了。 “快点找吧，快点拼出完整提示。” 拍了拍西装胸口处，感受到里面的报纸，张孝笑了笑。 “关键是弄明白怎么看懂提示的方法。” …… 张孝走到吴悼和越野车主边上的时候，吴悼还在对着那个男人着什么，他没听清前面了什么，但越野车主毫无反应的状况还是看的明白。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但视线没有焦点，像是看着虚无一样，分外怪异。 “这个人什么情况，怎么比那女人还要严重。”张孝话的时候特意在男人的边上，他的声音不轻，但是男人完全没受影响，好像没听到一样。 “哎。”先叹了口气，吴悼脸上的无奈都快溢了出来，“其实他的情况比那女人好多了，只不过……” 张孝略带诧异的看着吴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吴悼没有卖关子，摊了摊手，道：“他坚信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虽然吴悼才了个开头，不清不楚，但张孝却像听懂了一样，挑了挑眉头。 吴悼没有看到张孝的表情，脸上带着对越野车主的怜悯，言语中竟有些奇怪的感情，“我想他大概是在第一次剧本中的死亡经历太深刻了，所以不相信自己还活着……这感觉我能体会。” 张孝微愣，眯着眼道：“你是，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假的？他现在甚至不是活人？” “嗯。”吴悼没有听出张孝语气的慎重，只是点头确认，同时还补充了句，“其实我真的挺理解的，第一次接触系统、在剧本中死亡，恐惧还未消退，下一刻就坐在了一辆行驶的车上，这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过去的认知，没有一点缓冲的替换了正常世界，我要不是开始有一段适应时间，恐怕也回不过神。” “等等……”张孝终于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顾不上越野车主，一把拉住吴悼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你也死了？上次剧本中？” “是啊，我也死了，普通人怎么杀得死僵尸嘛。”吴悼叹了口气，但他立刻想到了什么，惊异的看向张孝，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难道你没死？” 张孝心中一凛，明白是自己急切的表现引起了怀疑，虽然他对吴悼的人品很放心，但也不准备坦诚相告——他是惩罚剧本，但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体会到太过艰难能够被系统成为惩罚的元素，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惩罚的含义了。 “难不成，这些人都是敌人？” 心中念转，表面上张孝却不动声色，虽然没有预料到这个变化，但，他也早有计较，当下很是自然地摇头道：“我当然也死了，两只食尸鬼把我分尸，我还以为就我倒霉而已，现在看起来大家都一样啊。” “哦，原来如此。”吴悼点点头，看起来接受了这个看法。 张孝适时转移了话题，道：“不过我现在现了一个蹊跷……你不觉得我们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吗？” 吴悼显然被他的话吸引，好奇的看着张孝，张孝不知道吴悼是不是还在怀疑，也就没有吊人胃口，简单的解释了下检查过的几人的伤势，最后总结道：“那几人身上无论是哪种伤势都有可能是致死的，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他们运气好，仅仅是昏迷而已。” 吴悼若有所思道：“系统。” “没错，这一点我早就现了，系统让他们活了下来，不过我现在才现，一开始我还是误会了某件事。”张孝看到吴悼已经完全忘了之前的事，认真的在听他后，笑了笑道，“我误以为他们的幸存是系统安排好的，但听你刚才的，我才现事实并非如此，要知道之前我们可是在跨海大桥上开了很久的车，以那两人现在的状态看，恐怕……他们是才刚刚进入剧本而已。” 吴悼一愣，想了想才明白张孝的意思，“你是他们是在生车祸后才进入剧本的？不可能！他们的身体……” 张孝摆摆手，打断了吴悼的话，道：“我知道你要什么，他们的身体确实还活着，但你想想看除了他们的身体，还有什么能证明他们还活着吗？他们的灵魂呢？” 看吴悼还有些难以释怀，张孝又道：“就算灵魂只虚无飘渺，我们不去谈他，但是现代医学关于人的生死也有了新的观点，除了传统的心死亡之外，还有脑死亡的法，这你应该知道吧？” “嗯，听脑死亡的人，如果一直使用维生设备的话，可以活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没错，如今脑死亡已经在绝大多数达国家被认可为可以布死亡证明了，而那几个人的身体我认为那时候和脑死亡没有区别，只不过维持他们身体生存的不是昂贵精密的维生机器，而是系统！” 系统的强大吴悼也不怀疑，这时候喃喃道：“你是系统重塑了他们的身体，却没有让他们真正活过来，直到车祸生之后才让他们进入剧本。”他已经理解了张孝的观点，结合之前越野车主身上的经历，虽然令人震惊，却不由的点头认同，但想起张孝之前的话，又问道：“你我们和他们的不一样又是指什么？” 张孝挑起嘴角笑了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为什么我们可以提前进入？而他们却不行？” 吴悼皱眉沉思，他在认真的思考这其中的原因。 张孝可不想浪费这个美国时间，直接道：“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系统才知道，不过，你可要引起重视，不定系统会拿这做什么文章。” 吴悼面色微变，却没有出言质疑，看样子至少对于系统的恶趣味，他也认识深刻。 这不奇怪，经历过任何一个剧本的试炼者都会有同样的感觉，系统大概就是老爷、就是造物主、就是无处不在的命运，祂的力量可以称为伟大，但祂绝不是人类的救世主。 从把他们称为“试炼者”就能理解一二：试炼、试炼，自然就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强者生，弱者死，无关立场。 显然吴悼也没有真的认为系统会是代表善良的存在。 “别多想，我只是提醒你稍微警惕点。”张孝看吴悼不再怀疑拍拍他的肩膀见好就收。 “好，我知道了。”吴悼感谢的道，他看看色，又道：“快黑了，可能等会儿会有什么变故，我们先把人聚集起来吧。” 张孝暗笑，看样子吴悼确实警惕了不少，聚集起来，谁有什么动作可就一清二楚了。不过他看了看不远处的越野车，迟疑了一下，道：“你先去把人聚集起来，我去越野车上看看，宋阿婆不是找到过一张可疑的报纸碎片吗？我觉得那东西恐怕不止一张。” 吴悼点点头，两人分开行动。 色已经渐暗，跨海大桥上一盏盏路灯亮起，晴朗的夜空虽然还没有完全暗淡，月牙还和夕阳一起挂在空两边，但仔细看，空旷无云的空上已经繁星点点，星河隐现。 如此美景张孝却无暇欣赏，刚才的消息让他产生了危机意识，他预感安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时候他不想浪费半点时间，决定亲自把最后的提示找出来。 他直接去找最有可能出现报纸碎片的地方——副驾驶前的置物柜。 越野车上和他的豪华车一样，也没有多余的饰物，像是新车一样，张孝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直接打开了置物柜。 “果然在这里。”毫无意外，一张褶皱的、泛黄的旧报纸碎片静静地躺在里面。 张孝拿起来看了看，上面一片油墨污渍，根本看不清写了什么。 收到口袋里，他就准备下车，但看到那打开的置物柜，他又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一探究竟。 只是这时候，他突然一阵心悸，他没有迟疑，下意识的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还没跑出两步，身后传来巨响热浪。 轰！！—— …… …… 018 幸存者（十二） 18 轰—— 火光冲，刺鼻的汽油味也随着火焰蒸腾弥漫开，张孝揉着胸口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冷硬如铁。 转过头看向西边，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沉入海里，只是这里的空被一道道火焰染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汽油让这些大火炬一直不熄灭。 “到底为什么突然爆炸？是因为时间吗？”张孝不太确定，自语着。 这次的爆炸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简直毫无逻辑，一点也不像是系统的作风。 “不，我对系统的了解不算多，可能这就是祂的作风也不定。”放下对系统的猜测，张孝转而对自己突然的预感也感到好奇，“这是预感？” 这也是没有答案的疑问，张孝看着新点燃的火炬，默默无语。 “张孝，你没事吧？”吴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转头就看到他从燃烧着的越野车旁绕了过来，满脸担心，“怎么爆炸了？” “没事，你看。”张孝不欲多，直接拿出报纸碎片递给了吴悼，不等他什么又问道：“其他人呢？” 吴悼看了看报纸碎片，确认和老太太手里的是一样的东西，形状不同，但其他各方面都很相似，闻言头也不抬的道：“那个男人还呆呢，刚才爆炸要不是我拉了他一把，他差点就被铁条砸死了，但现在还是一动不动的。” 老好人也拿那种不把生死当回事的人没办法，“宋阿婆和那位女士还没回来，不过看到爆炸应该就会回来了。” 他确认报纸碎片后就要还给张孝，张孝却摆摆手，道：“你拿着吧，等会直接给宋阿婆，看看能不能拼起来，我要去处理一下身上的擦伤。” “好，走吧。”吴悼扶起张孝，向越野车主那边走去。 绕回原来的地方，张孝看到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回来了，没有看到那个女人，越野车主也不见了，他看看远处的跑，也不知道老太太有没有得手。 张孝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对吴悼叮嘱道：“等会我来和老太太解释爆炸的原因。” 吴悼一愣，明白这其中还有隐情，悄悄点头。 “怎么回事？”三人刚一碰面，老太太开口就问，和蔼的语气不知为何消失不见，反而多了几分强硬霸道，但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犹如面对笑面虎一般，浑身不自在。 张孝微微皱眉，不知道老太太因何有了底气，只是接口道：“越野车爆炸我受了点伤。” “为什么去越野车那里？”老太太刚才还只是语气强硬，现在却有让人觉得生气了。 张孝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老太太是觉得越野车上的报纸碎片就这么消失了，因而愤怒难耐。 “看样子她手上的碎片果然还不够。” 张孝心里转着心思，嘴上解释道：“我想找找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老太太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找到了什么吗？” 张孝觉得老太太的情绪不太对劲，但，来不及多想，吴悼已经把报纸碎片递给了老太太，只好道：“呶，就是这个，和你给我们看的东西一样。” 老太太一喜，劈手夺过，张孝眉头皱起，终于确定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让老太太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好，好，终于……”老太太看了两人一眼，挥挥手，“跟我来。” 吴悼也察觉到事情出现了变故，张孝也顾不得处理擦伤，连急救箱都没拿，他就被吴悼扶着跟在老太太的身后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刚才你们俩不在，老婆子我已经解开了谜题。”路上，老太太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这报纸碎片上被涂了某种污迹，掩盖了上面的信息，不，确切的，掩盖了上面的字，不过我已经找到方法不受污渍影响。” 这张孝早有预料，既然选报纸这种载体作为提示，就不可能玩什么夹层，而破碎的形状一看就是随便撕开的，也不会隐藏信息，那么最显眼的提示就是上面的文字，但文字被某种油墨污渍掩盖了，却是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是怎么去除的油墨。 老太太却不开口了，只是默默的走，张孝皱皱眉头也不问，他虽不知道老太太到底卖的什么关子，但他直到老太太既然提到这事情就一定会。 他现在更纳闷的是那个女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走过了撞烂的跑车，老太太又突然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想知道其他报纸碎片上到底写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而张孝更是在两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一只手伸进了裤袋里，把指虎悄悄戴上。 “那是某种特殊又神奇的文字，每张碎片上都有一些鬼画符，但是单独看的话，根本无法理解。”到这，老太太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老婆子我之前手上一共有三张报纸碎片，但直到集齐了完整信息，我才明白它们的意思。” 张孝心中却对老太太的报纸碎片数量感到疑惑，而老太太的态度更是让他有了阵阵不好的预感。 老太太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两人，手上报纸碎片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完整了，而且被沾湿了，一滴一滴留下来了水滴，“那你们觉得这上面会有什么提示？” 虽然这里远离各处爆炸车辆，让光线有些昏暗，但是那张报纸碎片上的字却还是清楚明晰，那鬼画符一样的文字明明并不认得，偏偏张孝一眼就理解了其含义。 杀死异类！ 张孝一看就知道不好，掏出带着指虎的拳头就向着老太太打去。 “动手！”老太太尖叫一声，身手敏捷的连退几步，躲开了张孝挥出的拳头。 “吴悼，抓住她！”张孝他到底还是受了伤，身手不够快慢了一步，这时候只能指望吴悼了。 那边吴悼却完全不在状态，不明白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他虽然听到了张孝的话，却还是犹豫了，这一下更是彻底失去了机会。 因为，老太太并不是一个人！那句动手当然也不是对他们的。 就在动手两字落下，张孝吴悼两人的背后，跑车的另一边，陡然冲出了一道身影，那身影强壮又敏捷，行动更是没有一点声音，像是一匹猎豹一样，转眼就扑到了吴悼的身后。 正是那消失的越野车主！ 吴悼呆立原地更是给了他方便，只听「咔咔」两声，吴悼的双臂就被卸了下来，接着跟起一脚被踢翻在地。 “啊啊啊啊！！！”直到这时候吴悼才出凄惨的叫声，那个男人却看也不看他，眼神淡漠的看着张孝。 张孝脸色难看至极，却在那个男人的逼视下，不得不拿下指虎丢在地上。 “张医生，看样子你也明白系统的提示了，那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杀死异类，又不是杀你，你这么急是为什么？”老太太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话语里有着揶揄，更有着淡淡的疑问。 张孝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是自己先入为主了，他知道自己没死过，以为异类指的就是自己，但在剧本中的其他人看来，这个异类是吴悼的可能性比他高多了。 但这时候一个回答不好，他可就死定了，好在他还算镇定，淡淡开口，“他救了我一命，我自然不能坐视他被你们杀死。” 老太太眯着眼，笑容渐消，“这可由不得你。” 眼看越野车主就要动手，张孝心下焦急，连忙开口：“等等，他未必就是异类。” “他不是……难道是你？” …… …… 019 幸存者（十三） 19 “他不是……难道是你？”越野车主声音沙哑难听，更是带着浓浓恶意。 张孝皱着眉头，不悦的道：“自然不会是我，但可能是你。” “你……” “哦？为什么这么？”老太太挥手制止越野车主的话，那男人竟真的不再开口，只是满怀杀意的看着张孝。 张孝倒是不在乎他的目光，却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看起来，那男人完全为老太太马是瞻，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生了什么？ 他心中思索，嘴上也不慢，“先我们要弄明白，系统这份提示中，所谓异类，到底是指哪方面。” 看老太太点头，张孝接着道：“你们怀疑老吴，不外乎几方面，一、他和我们行驶在两个方向，二、他没有遇上车祸，三、他的手上有急救箱。” 那个男人也点了点头，张孝的这三点确实是最最明显的可疑，老太太只是眯着眼，一言不。 张孝见状，伸手一指越野车主，“但他不值得怀疑吗？你看他的体格，看他的车子，看看他的身手，我如果没猜错，他不是雇佣兵，就是保镖，这种人会那么蠢的追尾？还把自己给撞昏迷了，你不觉得可疑吗？” 老太太看了越野车主一眼，越野车主起初不言不语，没有一点辩解的意思，但最后还是道：“我醒过来的时候，不在车里。” 老太太听了想了想，像是相信了越野车主，对着张孝哼道：“哼，你想挑拨离间？” 张孝知道这不足以取信老太太，立刻摇头，道：“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而已，而且你不觉得，如果真是老吴的话，这次的剧本太简单了吗？” 这个问题确实让两人不得不正视，趁此机会，张孝赶紧道：“所以我们先缓一缓，再研究一下。” 老太太眯眯眼睛，笑着点头答应，“好，给张医生你一个面子，不过他的手就不用给他正了，免得他心有不甘弄出什么幺蛾子。” 张孝无奈的看了眼痛的脸色白的吴悼，其实心里松了口气，他可是冒牌货，哪会正骨啊。 这边张孝扶起吴悼，在给他擦汗，那边老太太又开口了，“李，刘曼呢？” 那男人就是李，闻言看了看撞烂的跑车，道：“刚杀了人，还躲在车里哭呢，吓坏了。” “没用的东西，还好遇到了李你，不然宋阿婆我就惨咯。”老太太骂了一声，走到跑车边上，拉开门，果然看到那个艳丽的女人蜷缩着哭。 张孝看得分明，那女人身上全是血，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 “哭什么哭，在剧本里难道你还想安安稳稳的活？上个剧本的经历还没让你学乖？在这里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老婆子让你早点体会这感觉，也是为你好。” 张孝听了微惊，听老太太的意思，竟然是让这叫刘曼的女人去杀人了，她杀了谁？这里还有谁？ 心中一动，他看向不远处的那具焦炭，一束灯光就在不远处，那焦炭却躺在阴影里，看不清死活，但，想来是死了吧，终究一点诡异也没生。 “好了，别哭了，收拾收拾快点出来，这个剧本就快结束了，我们都能回家了。” 老太太完，把车门又关上，张孝有些不解，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相信这车的质量，不担心漏油爆炸吗？ 张孝看着地上的油污，若有所思。 “李啊，你过来。”老太太这时候又招手让越野车主过去，“等会刘曼出来了……” 砰—— 张孝一愣，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那个强壮又凶悍的男人仰面倒了下来，其脸上赫然有一个血窟窿，而那声巨响，分明就是枪声！ 张孝看去，老太太的手里有一支看上去就很简陋的手枪，那光泽根本就是塑料，方方正正的样子，是一把自制的模型枪。 “呵呵呵……张医生，你得对，这剧本太简单了，这次的剧本太简单了。”老太太随手丢掉了手枪，又从袖子里甩出一截带着血的金属条丢在地上，等看向张孝时，脸上又恢复了笑眯眯的和蔼样子，“张医生，你是不是？” 张孝瞥了眼跑，知道里面的女人也死了，现在除了他们两人，就只剩下痛昏过去的吴悼了，眯了眯眼睛，他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问道：“其实异类是你？” “也许吧。”却不想老太太无所谓的摊摊手，却并未承认，她给出了另一个答案，“其实无所谓异类是谁，只要杀死其他人，这个剧本就会结束了。” 张孝眉头一挑，这他也考虑过，只不过他并不觉得需要走到这一步，而且当有幸存者醒来后，这样的想法也不具备操作性，他可没有绝对的武力达成这个做法。 却没想到老太太不但付诸行动，而且手上竟然有枪。 “老婆子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还以为李这个王牌保镖会造成点麻烦，没想到一枪就倒了，倒是浪费了那把枪。”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好像不急着结束这场游戏，而张孝更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吃定了他。 “宋阿婆，你现在手上又没有枪，也没有其他武器，你不过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为什么吃定了我？”他直接问了出来。 “呵呵。”老太太却没有回答，而是悠闲的走到李身边，坐在了他的身上，她看着空上的星星，起了无关的话。 “城市里可看不到这样的星空吧，是不是很美丽？深邃的夜空中一颗颗如同钻石般闪亮的星星点缀其上，真是美的动人啊，不过看，也会厌烦。” 张孝听着老太太的话，心底冒出一股寒意，这话怎么听都觉得诡异，看？老太太怎么会看的到？ “张医生，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是个假医生。”老太太谈兴正浓，突然又起了张孝的身份，“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揭穿你吗？” 张孝没有回答，皱着眉想着什么。 老太太也不在意，继续道：“我看好你，你把握到了在剧本中一些取巧的方式，例如伪装身份。” 到这，她笑了笑，“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想明白，原来试炼者在剧本中还能这样做，你却这么早就明白了，真是才。” 看着张孝沉思，老太太笑意更深，“而且，我早就现你裤子里装着的指虎，我也没有揭穿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孝还是皱眉沉默，老太太摇摇头，道：“因为我欣赏你，能找到被系统承认的道具可不容易。”着，老太太拉起袖子，露出烙印，“看好了，只要是被系统承认的道具，就能自由出入烙印，而且……” 张孝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有枪。”她手一抹，赫然多出了一把散弹枪，瞄也不瞄对着张孝就是一枪。 张孝脸色一变，只来得及一脚踢飞吴悼，自己在反作用力下倒在地上。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鼓荡耳膜，完全出了正常散弹枪的声响，让张孝暂时失聪了。 但他顾不上这些，手掌在地上扒拉两下才歪坐起来，感觉左脚生疼，低头一看，现半只脚已经化为了血水，抬眼看去，吴悼也是右臂带着右肩、右胸都化为血水，现在一抽一抽的，显然已经快死了。 老太太摇摇头，嘴巴一开一合也不知道些什么，那恐怖的散弹枪被她丢在一边，人却一步步走了过来。 “……干嘛还要挣扎呢？” 张孝低着头也不知想着什么，等渐渐耳朵能听到声音了，抬头看向步步走来的老太太，看到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越越大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 …… …… 020 幸存者（十四） 张孝越笑越大声，直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老太太疑声问道。 “我笑我蠢啊。”张孝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呼吸，接着道：“直到现在才现你的真面目。” “其实你早就醒了吧？不，你应该从未昏迷过，你杀死了大巴司机，抢了他的提示，然后假装昏迷，混入我们之中，怪不得我看那驾驶室都是血，却没看到人，原来是这么厉害的枪。” “哼，可惜只剩一，不然送你上西。”老太太眯着眼道。 “现在，你还要装蒜吗？”张孝竖起手指，摇了摇，“你从来要杀的都不是我，不是吗？” 不看老太太难看的脸色，张孝笑了笑：“吴悼，你要杀的是他，他被你动了什么手脚是吧……异类？” “哦，不是异类……”他眯着眼，手指做了个手枪的动作，指着脸色越难看的老太太，嘴里出开枪的声音，“砰……是恶灵啊。” “……”老太太脸色大变，又强自镇静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是，你就是那具焦炭，那就是你的本体吧，你早就应该死了，死了好多好多年了。”张孝掏出刚才一直藏在怀里的东西，赫然是他那张老旧泛黄的报纸，只是这报纸此时看上去更恶心了，湿哒哒的样子，把油污……弄干净了！ “是汽油吧？”张孝看着有些变色的老太太，甩了甩报纸，“我早该想到的，想要去除这上面的污渍，需要的就是车祸现场最多也最危险的东西——汽油。” 这次换老太太不话了，张孝也没期待她回答，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我也是直到刚才看到你们完全不在乎那辆跑可能爆炸的危险时才想明白，你们把汽油拿出来了吧？还好地上还有些，不然我可看不到这令我惊讶的十周年纪念活动报道……本世纪最令人惊惧的大车祸，波及二十七辆车共五十八人死亡，无人生还。” “其实还有一个人活下来了吧，一个……试炼者。”张孝抖着报纸，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所以你才对系统行事作风那么熟悉，事事抢先一步。” “哼，是有如何？”老太太终于开口了，语气不善。 张孝却是一笑，道：“还想骗我？” “你什么意思？”老太太脸色脸色微微泛青，瞪着张孝。 “因为你也没能活下来啊。”张孝不顾断腿，爬了起来，面色虽然白，却是俯视着老太太，“我不是早了吗？……你！是！恶！鬼！！你完成了剧情，却没能活下来了，在系统眼里你是个死人，你只是个剧情世界里的恶鬼而已，哈哈哈哈哈！！！” 老太太又不话了，只是脸上皮肤变得褶皱，颜色也变青了，好似不想再去伪装了。 张孝却不在意，继续道：“你倒是好本事，在剧情世界里死而不僵，甚至借这个身份搞风搞雨，那些人其实都是见习试炼者吧？被你困在剧情世界里的可怜虫吧？” 老太太眼睛变得血红，整个人散着死气，张开的嘴里满是黑黄的烂牙，出了如同死了千年的老巫婆的沙哑干枯声音，“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何必要问我？” “哼，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张孝那么问不过是试探老太太而已，此时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道：“开始我还疑惑为什么他们的记忆那么奇怪，身份更奇怪——死去的试炼者，系统还会给第二次机会？直到刚才我才明白，他们都没死，只是被你想办法囚禁了，在不触犯系统底线的情况下囚禁了，而这个方法嘛……“ 看老太太脸色更可怕了，张孝笑了笑，越自如。“就是你破坏了他们的剧情，使他们无法完成剧本，却又不杀死试炼者，因而自然地被困在剧本里，恐怕还用了些幻术吧？让他们以为死过一次，甚至把你当做系统。” “不过你的目的不在于此……虽然你的行动没有触及系统底线，但你知道系统也不会让你为所欲为，你的真正目的是等待某一个领了‘杀死你的任务’的强大试炼者到来，这样你就能玩一出金蝉脱壳，抛弃原身焦炭、附身新人，借此脱离剧本。” 此时如同妖怪恶鬼一般的老太太好好的打量了下张孝，还轻轻地鼓了鼓掌，“你很聪明。” “哼，但你很蠢。”张孝不客气的嘲讽道，“系统根本不在乎你，也不在乎那些无法通过试炼的新手，也不在乎我，你的计划根本不会成功。” “呵……虽然你现在知道了这一切，但你不是来了吗？现在只剩最后的那个新人，杀死他，计划就会成功了。”恶鬼笑的很肆意，“还以为你能出什么高见，不过是胡搅蛮缠。” “只剩最后的……”张孝心中一动，脸上微微露出苦笑，“呵，原来如此，杀死真身焦炭还不够，你想金蝉脱壳还必须抹去你存在的痕迹才行，也就是杀了那些新人，不过你的计划注定无法成功……你知道惩罚剧本吗？”话音落下，恶鬼眼睛就瞪出来了，“我可是在经历惩罚剧本，你觉得我脱离剧本需要什么条件？” “你…………什……么？”恶鬼咬着牙，一字一顿，难忍愤怒的样子，显然它知道惩罚剧本是什么，更知道这样的剧本会有多变态、系统会有多关注，它的把戏根本不可能成功。 张孝却还嫌不够：“你应该看到了吧，系统给的提示，不，是明示——杀死异类；你觉得利用新人杀死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焦炭真身，然后杀光关联者，祂，就会被你骗了？” “混账！混账！！”恶鬼愤怒大骂，磅礴的戾气有如实质。 “呵，看样子你也还没蠢到家嘛，完成剧情系统才会放人，如果是其他人进来，不定你还真有机会李代桃僵以新人身份脱身，可惜你遇到了我……”张孝指着她的脸，“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恶鬼一惊，看向身边车窗，陡然出一声尖叫：“啊————” “看到了吧，系统直接扒了你的皮，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不杀了你，我是不可能离开剧本了，只有杀了你我才能离开，只有杀了你，哈哈哈哈哈。”张孝拍拍胸口，好似完全不在乎了一样，“我就是系统送来送死的，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惩罚剧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恶鬼好似忍无可忍，拖着老弱的身躯就向着张孝冲去，张孝脸上还在笑，手却慢慢的摸向手腕上的烙印，经过恶鬼的示范，他已经明悟烙印的作用。 恶鬼越跑越慢，一直跑的张孝几步远的地方，却突然停了下来。 “呼哧、呼哧、”它喘着粗气，瞪着张孝，好半响，脸上恶狠狠的表情又恢复了冷静，“鬼，差点被你耍了。” “嗯？”张孝不明所以。 “哼，你什么时候现的？”恶鬼完全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什么意思？”张孝还是不明白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现「我」的？”恶鬼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吹出的气却是炎热无比，还带着一股硫磺味。 …… …… 021 幸存者（完） 1 “你什么时候现「我」才是真身的？”恶鬼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吹出的气却是炎热无比，还带着一股硫磺味。 张孝无奈耸肩，转头对身边的吴悼道：“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不定我会相信他的演技，砍死他不是吗？” “呵，我可没我那么真。”吴悼拍拍自己的脸，声音却是恶鬼的声音，恢复的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张孝的手腕，“更何况我四只眼睛可没瞎，你的杀意可是对着我。” “杀意？原来我还有那么玄幻的东西？那你现在怎么办？”张孝光棍的撤手，烙印中掏出一半的斧柄又沉进去了，他看着吴悼，耸肩道，“揭穿了我，你看现在多僵。” “不，现在很简单，你只要按照你的计划杀了他，我们的剧本就都完成了。”老太太的声音响起，只是不知何时音调又变的正常了，回头看去，那恐怖如恶鬼的样子也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模样。 “嗯？”张孝眯着眼看她，又若有所悟的再次看向不知何时长出尾巴，变得像是恶魔的吴悼，了然点头，“原来还能这么做？你让吴悼现出原形，杀了他系统就会认可异类已经死亡？你这只恶鬼就能附在老太太身上脱离剧本？” “你到现在还在玩聪明。”老太太笑眯眯的，像是在看玩闹的孙子，“我不是恶鬼，我是宋颐曼，宋氏家族耆老，这是我的第一次剧本。” “哦？你不是恶鬼，那谁是恶鬼？”张孝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惊。 “它附身吴悼身上，占据了吴悼的身体，你看。”老太太不惊不怒，指着张孝身后。 张孝转身看去，果然，刚才还能吐出热气，一副恶魔样子的吴悼，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冷冰冰的，虽然恶魔的外形还在，但是青色的皮肤，恶心的黄牙，血红的眼珠，都是恶鬼的模样。 “真是……好本事、大手笔啊！”张孝一眼就明白了恶鬼的算计，不得不佩服恶鬼的魄力，“你又一次转移了？你竟然愿意舍弃了一身实力，彻底斩断过去，从头再来，佩服佩服。” 老太太摇摇头，道：“你在什么？” 但看她笑眯眯的样子，分明就是得意。 张孝知道自己完全被看穿了，他本打算再次引导系统识别异类的身份，但是恶鬼两次转移本源，舍弃血统，甚至舍弃实力，只保留了记忆，终究是骗过了系统。 不，张孝觉得，与其它是骗过了系统，不如是它完成了属于它的剧情，所以系统放过了他。 系统要抹杀的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异类，而没有血统、没有力量的恶鬼，不过是普通灵魂，它夺舍了一个新人老太太的躯壳，看起来就像是老太太多出了一段记忆，显然这是能够被系统容忍的方式。 但，这样的话，吴悼就死定了，因为他不过是一个新人，却凭空得到了恶鬼的全部力量，而他本来就是被恶鬼困在这个剧情世界里的失败者，完全符合系统所言的异类身份。 于是，在恶鬼的算计和系统的默许下，他死定了。 “那现在怎么办？砍死他就完事了？”张孝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问老太太。 “当然，杀死异类，完成剧情，剧本就此终结，这不就是系统给出的提示吗？你觉得不好吗？”老太太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分外让人不爽。 “哼，搞了半这惩罚剧本就是来旅游了。”张孝又一次把手伸向手腕——这次没人阻止；他拿出了消防斧，“既然如此，你一开始就和我合作不就完事了吗？干嘛耍那么多花样。” “呵呵，子，还要尝试吗？”老太太不接茬，坚决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它必须撇清身份，这恐怕就是系统的底线——这是它从第一次被张孝引导着承认身份后得到的教训。 “嘁。”张孝撇嘴，但话没有停，做着最后的尝试，“其实我知道，你害怕系统，怕得要死，所以一点险也不敢冒，只能按部就班的引导我，让我找到最少一张提示，符合系统基本的剧情逻辑，你才能揭开谜底。” “可惜啊，被我现了汽油的秘密，你更没想到系统给了不只一份提示，而有一份直接在我手里。”冷笑一声，张孝接着道：“不但被我阻止计划，还被看破计划，让系统盯上你的恶鬼身份，恶鬼可不也是异类吗？这就就逼得你不得不舍弃全部实力。”幸灾乐祸的叹了口气，“哎，现在你也不过是一段记忆罢了，难道你觉得你还能重新开始？” “哼，尽些我听不懂的。”老太太哼了一声，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同意他的法，“你完了吗？完了就快点杀了恶鬼，我急着我会见我孙子。” 张孝看了看毫无变化的老太太，这次她毫无变化，还是老太太的样子，不由的有些丧气地点点头，认命道：“看样子这次系统终于不找你麻烦了。” “哎……可怜的吴悼。”张孝看着吴悼的眼睛，血红的瞳孔内，毫无一点灵性，“别怪我，我可是仁至义尽了。” 完，张孝一斧子劈了下去。 消防斧还是锋利的夸张，沿着吴悼的胸口直接剖开了胸膛，冰冷的血液四溅，在夜色里竟然泛着银色、橘色，那是凝固承冰晶的血液反射了火光、星光。 与此同时，两道幽幽的黑洞似得门突然出现在两人身边，四周的各种碎片都被吸进去绞碎，但见此，老太太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终于，剧本终于结束了！！”着话，她一只脚已经踏入黑洞，将要回到现实了。 “是啊，结束了。”张孝也是笑了笑，却没有踏入门里，而是反身飞出消防斧。 噗嗤—— 红光一闪，完全没有防备的老太太只是个普通人，还没有一点反应就劈中了后背，斧刃穿胸而过，带着消防斧消失在了黑洞里，而老太太被劈开的半身倒在了黑洞里被瞬间绞碎，另外半身混着一滩血迹落在外面，却也被慢慢地吸进去绞碎。 张孝断着腿，使劲拎起吴悼，才把他丢进了靠近自己的门里，看见吴悼没有被绞碎，而是直接消失不见，连门也慢慢缩，他终于松了口气，“费了老大劲，总算是还了救命之恩，咱们两不相欠了。” 一跳一跳的蹦到了老太太打开的门里，满脸满身都是狼狈的张孝，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迹嗤笑一声，道了一句，随后人往前倒，随着黑洞一起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余音袅袅…… “呵，浪费一把好斧子。” …… 当两个黑洞消失不见后，一阵诡异的波动闪过，这跨海大桥也完全变了样子，桥体坑坑洼洼，陈旧破败，甚至多有断裂，一盏盏灯也早已熄灭，歪歪斜斜的竖在桥上，那熊熊火炬也化为焦炭锈铁，寥寥几辆车子却不知何时多了几倍，但，毫无生气，骷髅四散，只有时光流逝的痕迹。 星空点缀黑夜，明月高挂，凉风轻浮世间，一张报纸飘过，落在了波涛依旧的海面上，那本就看不清的文字彻底化开了，染黑了一片海水，却又在波浪中恢复清澈。 …… …… 022 辅助模块 熟悉的眩晕感，这一次更强烈。 “呕——” 嘟—————— 张孝一脑门顶在喇叭上，把自己吓了一跳。 坐直身体，他现自己坐在自己许久不开的座驾上，后视镜上还挂着一个季卿送的葫芦——他还以为掉了呢，原来是在这里。 虽然因为季卿买了车，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车上下班了，导致这辆“别摸我”很久之前就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内，积灰，但熟悉的环境还是让他松了口气。 “呼——”轻吐口气，张孝渐渐放松了下来。 稍稍感觉，知道到身体没有残缺，张孝估计这恐怕是又得到了无损回归的待遇，但回忆起那半的经历却让他满心疲惫。 没有清晰的提示，未知的通关条件，诡异的幸存者，强大的恶鬼，恐怖的真相，一切都让他心神疲惫。 “这就是惩罚剧本吗？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恐怖啊。” 张孝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不已，最后的最后，如果他没现恶鬼真面目，杀死恶魔吴悼，让它保留强大实力，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完成剧本，那他一定是死定了。 “以系统的节操，估计就算我没死也会把我留在剧本里吧……毕竟，牢笼这种东西，总是需要囚犯的嘛，少了一个就再补一个，对系统来恐怕是没差。” 张孝自嘲的笑了笑，但并不恐惧，因为终究他才是胜者，在这系统的世界中，无论依靠能力还是运气，终究胜者为王！ “希望下次剧本别太快，我可要好好休息休息。” 可话音刚落，经不起念叨的系统就又出来刷存在感了。 但见，张孝正面的挡风玻璃上刷出一排排文字。 【系统提示：系统已上线。】 【系统：你好，试炼者，恭喜你活着回来。】 【系统：剧本已完成……结算中……结算完成。】 【剧本名称：anher】 【剧本模式：单人生存（惩罚）】 【经历评级：低劣】 【剧本完成度：%】 【基础奖励：无损回归*1（已使用）。】 【评级奖励：无。】 【完成度奖励：完成度溢出……开启隐藏剧本结算……结算中……结算完成。】 【剧本名称：恶鬼杀机（隐藏）】 【剧本模式：单人试炼（惩罚）】 【试炼目标：1/1】 【试炼评级：完美】 【试炼奖励：钉刺指虎*1。】 【评级奖励：获得系统辅助模块，自动加载至试炼者烙印。】 【系统：请于三十内开启新剧本，逾时抹杀。】 【系统提示：系统待机中……】 “呵……比预想的好多了嘛。”张孝看到这次的结算，有些出乎预料。 其实在普通剧本里，只要在黑之前、恶鬼能够肆意行动之前，找出异类就算是完成剧本主线了，而张孝却在大多数人死完了后、最后一刻之前才“现”异类的真面目，整个过程基本上都被耍着玩，自然评级很低。 当然，这次剧本是惩罚剧本，普通剧本和隐藏剧本是一体的，任务难度高。而且即使是明面上的普通剧本，惩罚的性质也没有改变，在剧本最后也暗藏着致命陷阱；张孝想的没错，如果顺着恶鬼的计划，在剧本最后杀死恶魔吴悼，那么他也回不来——系统虽然也会认可【杀死异类】的剧情完成，随之开启离开通道，只不过完成剧本的人就是恶鬼，而不是他了。 当然，有过一次剧本经验的张孝也知道隐藏剧本才是正题，而在隐藏剧本里，张孝可以是反败为胜了，最后关头屡次识破恶鬼的真身，迫使恶鬼完全放弃了所有力量，最后更是斩杀被它附身的老太太，让恶鬼连灵魂都没逃出来，所以评级才会达到完美。 不过，张孝他还以为放跑了拥有恶鬼所有的力量吴悼会被系统处罚，虽然他的目的是救人，但他可不觉得系统会给他颁锦旗。 但，出乎他的意料，系统似乎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三十吗？这次到可以好好休息了。”张孝很快看到了他关心的休假，短时间内再来一次剧本他可受不了，至于开启新剧本的方法，他已经自然知道了。而当他再次转移目光，看到隐藏剧本的评级奖励后，又来了兴趣，“辅助模块？完美隐藏剧本的评级奖励吗？这是什么东西？” 抬起手臂，看到那显得诡异莫名的烙印令人不安，压下心头怪异的亲切感，张孝伸手一抚，莫名感应中，就拿出了里面唯一的道具，钉刺指虎。 “只有这玩意而已，那辅助模块去哪了？”张孝觉得系统的很高科技，可一点也不科学，而且完全不像现代电子产品都有傻瓜模式，它甚至连个明书都没有，费劲。 摇摇头，他就要把指虎放回烙印里，看是一眼看向指虎后，他突然愣愣的瞪大眼睛，因为他的眼前凭空浮现了一道光屏。 “这就是……辅助模块？” 【名称：钉刺指虎】 【类型：武器】 【品质：精良】 【攻击力：无】 【属性：无】 【特效：破窗】 【备注：因为深知打人是犯法的，所以它的上一任主人用这玩意儿打窗户。】 “喂喂，身为武器，品质精良，但攻击力竟然是无啊……而且按照备注的意思，合着打窗户就不犯法了是吧？还专门整出一个特效来，它到底打破了多少窗户啊！”张孝看着物品明，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好，这奇葩玩意儿也是没谁了。 这时候他格外想念那把消防斧，虽然不知道消防斧的物品信息，但那东西和眼前这奇葩玩意儿比起来，绝对是属于神兵利器。 稍稍研究了会儿，张孝大概就明白了辅助模块的用法，简单来就是结合了手和眼，用手接触的道具，可以用眼睛看到一面虚拟光屏，上面就有物品信息，而且是意识操控，随时能够关闭，甚至不开启。 “哼，这东西倒也有趣。” 有趣，也仅仅是有趣罢了。张孝觉得这东西的实用性并不高，甚至可以对他的战斗力提升几乎为零，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能够无限释放的鉴定术，看起来有些对不起“隐藏剧本完美评级的奖励”这个身份。 但他也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经历惩罚剧本，系统意在惩戒，怎么可能给他什么好东西？而且他最后还主动放跑了拥有恶鬼力量的吴悼，系统没找麻烦已经是要烧高香了。 再，辅助模块也并不是那么没用，至少在剧本里能极快的筛选有用道具本身就是优势，甚至能够衍生出的信息不对等的优势。从这方面看，它也算对得起“隐藏剧本完美评级的奖励”这个身份了。 张孝把车子里拿得到的东西都试了一遍，现也不是所有的物品都能得到信息的，暂时看起来只有剧本带出的道具才行，而他手上除了指虎外就只有一样东西出现了光屏信息。 【名称：葫芦】 【类型：物品】 【品质：普通】 【功能：无】 【备注：这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葫芦。】 “这是季卿送我的葫芦，是某次剧本的纪念品吗？……季卿。”张孝语气复杂，摩挲这葫芦光华的表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孝！” 张孝一愣，看向窗外，楼梯间闪出一个美女正向他的车跑来，仔细一看，那可不就是季卿吗？ 他还在想季卿，季卿已经找上门了。 张孝才刚下车站定，季卿已经跑到他的面前，他还没来得及些什么，季卿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张孝摸着季卿的长，语气不自觉的温柔了。 “你是不是……知道系统了？”季卿犹豫了下，还是直接开口相问，他们的相处，本就少有隐瞒。 “嗯。”张孝也没有瞒着她，而且他也有许多疑问，“有多久了？” “快两年了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了保护你。” 季卿着，越用力的把脑袋顶在他的胸口，张孝脸上更温柔了，什么也没抱紧了她。 两人没头没尾的，却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青梅竹马的默契远比千言万语更动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 …… …… 023 地狱之门 晚上，张孝两人坐着季卿赤红色的玛莎拉蒂回到他们位于市中心的房子里，这里距离两人上班的地方都不远，而且环境清幽，算是市中心难得的好地方。 不过这房子并不算是他们的家，因为这是租来的，按理两人虽不是富二代，但也都是成功人士，赚得多，花的少，全款买别墅都绝对不算什么问题，但此时竟然租着房子住，看似实在是有点葛朗台了。 但，要知道在这个平行世界的97年，买别墅有戏，买市中心的房子就难了，随着s市交通越的拥堵，市中心的商业区越繁荣，仅有的居住区根本不愁人住，而对于那些靠继承得来房产的房哥房姐，这完全就是下金蛋的老母鸡，谁会把这里的房子卖掉？ 倒也不是没人卖，只不过市价是有价无市，而高出市价十倍以上的房价，就是把人当凯子了。 要知道在市中心买得起房子的人都是真正富豪（郊区豪华别墅也就和市价买房差不多），这些人是不在乎钱的，他们买来是为了工作方便，但绝不愿意被当成白痴冤大头。 “卿卿，我们要不要去郊区买个房子？”张孝倚在沙上，看着还在吧台前忙工作的季卿，“工作也辞了吧，我们俩现在这情况，还是顾好自己才是。” 季卿撩了撩耳边的一缕鬓，看张孝满脸认真的样子，轻轻笑了笑，她放下还在看的病例，到了两杯酒，转身走到沙边，窝在了他的怀里。 “孝，这是你的第二次剧本吧？”季卿抿了口酒，话语很肯定。 “是啊，九死一生。”短短半，仿佛经年，张孝无意多谈自己经历的剧本，甚至不愿去了解季卿这两年的经历，于他而言，系统、剧本，实在是太过沉重的话题。 不是绝望，而是无力反抗，至少暂时张孝看不到一点走到系统面前的希望，虽然他从不会放弃，却也难免烦躁郁闷。 这对于习惯强势、习惯掌控的张孝来，绝不是美好的体验。 “放松。”季卿轻抚着张孝不知不觉皱起的眉头，脸上的笑容很平和，“孝，你还不明白系统的意义，系统并非敌人，或许祂没有人性，但，祂的存在是必要的，祂……” “嘘……别话。”张孝搂紧季卿，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他享受着“久违”的安宁，不愿意再提到系统，再想起剧本经历，他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 “哎……”季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叹口气，不再多了，她明白经历剧本不多的张孝，对系统一定难以释怀，有些话，现在并不是谈论的好时机。 他的沉重需要她的温柔相伴，他的烦闷怨愁需要她静静抚慰，她懂他，从如此，他们的爱情平淡中满是温馨甜蜜。 两人青梅竹马，彼此脾气性格早已相知，季卿轻易不会违背张孝的意愿，当然，张孝更不舍得让季卿为难，父母早亡的两人早已习惯相依相偎，互相扶持，互相理解，如今看到张孝难得露出的虚弱，她也感同身受。 不过，她的心情是放松的，原本系统的秘密如同一根刺横在她的心里，这样的秘密并不令人愉快，特别是对重要的人无法坦诚相待的时候，但，以后不需要了，他们会继续相伴相携，无论是现实里，又或是剧本中。 季卿伸手抚摸着张孝的脸颊，微微笑了。 …… 凌晨四点，空一片漆黑，无星又无月，风也熄了，除了远处安静行驶的寥寥车辆外，地间仿佛一片寂静。 卧室的大床上张孝和季卿相拥而眠，空调制冷，夏日的炎热也被隔在窗外，舒适的温度、放松的心情，两人今晚睡的格外的沉。 不清是什么时候出现了变化，黑夜的黑不知何时蔓延开来，一片不大也不的地方被黑色感染了，从地上向着上。 路面、花圃、树木、灯柱、甚至汽车、楼房，所有在这片空间内的东西，一点一点的都被黑色吞没了。 黑色越来越多，蔓延的越来越快，量变引质变，仿佛一瞬间，整个空间就被黑色吞没了，黑色成为了这片世界的主宰，黑色占据了一切。 在黑色覆盖一切的瞬间，这被黑色覆盖的地方上突然出现了红色的线条，红色是火的颜色，也是血的颜色，如画笔般在空间中绘出了繁复的图案。 痛苦、残暴、愤怒、**、死亡……总总令人恐惧堕落的故事被描绘出来，一个个形象似人非人，却都在撕声大吼，演绎着万千苦难折磨。 但，仅仅是弯弯的眉眼，就让人看到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笑，因为那是源自心底、源自灵魂的满足和快乐，他们是如此幸福，能够感染任何一个看到他们的人。 这一切就在这极致的矛盾中被诡异的融汇在一起，仿佛控诉着世界的真相，仿佛控诉着命运的必然，他们是如此真实，是如此令人畏惧，因为他们描绘着的……就是未来末日。 轰—— 巨响声中，世界像是碎了，黑暗再次显现，血色描画的图案从中间裂开，向着两边消去，如同洞开的大门，通向未知的黑暗世界。 直到黑色再次完全占据空间，在某一时刻，无声无息间出现的它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切又都在顷刻间恢复了原样。 空还是很黑，无星又无月，但地面上又重新亮起了灯光，不，这么不对，无论是路灯还是车灯，都是突然出现的，好像它们从未消失过，只是之前看不见罢了。 大约，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在茫茫多的房子里少了两个人罢了，没人会知道，也没人会在意。 至少在这个晚上是这样…… …… 在某个神秘的空间中，存在着一座阴暗与炽热交织的恢弘城市，它是如此与众不同，跨越千年、万年的建筑风格随意搭配在一起，好似经历了时光沉淀，晦涩腐朽侵蚀了它们，有些成为了废墟，有些摇摇欲坠，有些一直未倒下却也无法考究来历。 还有些诡异的建筑简直不可理喻，违反了常理：一半沉在泥沼中的、流淌着熔岩的、水下的，山巅的，甚至是在活着的巨龟胸腔里的……那些不是人间的建筑。 这些东西像是一个孩子从各个空间各个时间中随手抽取出来、搭配在一起的，构成了这样一座诡异玄奇的城市，这并不是马行空的创意，最多只是无趣的糟糕实验：想到了就拿出来玩一玩，添加新的碎片，无趣了又把它们扔在了一边，扔在了时间和空间之外的混沌里。 他甚至不珍惜它们，像是随手可扔的垃圾，丢在一边，任它们自生自灭，但，还是有人珍惜的，还是有人渴望着这个奇诡的遗弃之地。 无数年来，在无数的时空中，总有那么些人对世界不满，他们厌恶世界，也被世界厌恶，他们被驱逐、被毁灭，原本只能自生自灭。 但，他们现了这里，现了遗弃之地。 于是，愿意抛弃世界的生物汇聚在这里，越来越多邪恶、纵欲、破坏、放肆……不容于现实世界的力量汇聚在这里。 从前，他们数量很少，因为他们被是整个世界的敌人，在不断地被绞杀，被围捕；如今，他们数量很多，因为有了这座城市的存在。 这里仿佛是他们的圣地，是遗世独立的理想乡，是桃花源，是被他们称颂赞美的地方。 这里是【堕落之地】或者叫【失乐园】。 今，这座城市的空打开了大门！ …… …… 024 初访失乐园（起） 4 这座充斥着混乱、恐怖、**、毁灭的城市存在了无数年，无数勇者英雄想要进入其中彻底杀死世界的敌人，可是从未有人成功过。 因为这座城市只有一扇大门——地狱之门。 阴森沉郁、恐怖惑人，描绘着落入地狱的人们的大门是生死的分界，它庇护罪恶，掩盖阴谋，酝酿毁灭之声，只有罪人和死人才能够进入，没有人能够例外，也许神也不行。 不过这扇大门并不常开启，世界的规则限制着城市的展，只有令世界瞩目的堕落才能够引起它的反应，而它主动打开，更是绝无仅有，据，上一次，是接引地狱之王的归来。 而今…… 轰—— 如炎如血的红色蔓延空，绘成了真实的堕落和末世的毁灭，连成一片的大门从中裂开，黑色的光芒“绽放”，向两边消退的门中间是流出了浓郁的黑，那粘稠的颜色咋看是黑色，但细细看又能从中看到世间所有的颜色，是如此的怪异。 它还是香的，是甜的，是一切美好的。 但，那是假的、虚伪的，因为它是恶的化身，是世界所有美好的敌人，是堕落的源头。 看看吧，仅仅滴下的黑色液体连空都撕裂，落在地上就燃起火焰，烧燃的泥土化作岩浆，淹没了一整片的花圃，那尖利的叫声从食人花的嘴里出，连它们也无法承受这痛苦折磨。 轰—— 大门终于洞开，黑色翻滚，落下一片波涛，覆没了一片城区，也彻底吸引了引爆了这座混沌统治的城市。 “生了什么！？！” “地狱之门……是地狱之门！！” “吼！吼！啊啊啊啊！！！！” “王！是王回来了！！” “快冲，那里有宝物！” “都去死吧！！” 嘈杂和混乱在城市中蔓延，无数人冲向了黑色波涛落下的地方。 燃起的大火烧到上，仿佛是迎接着城市主人的红毯， …… 稍早一些，地狱之门还未打开的时候。 在失乐园的最东方，一片广袤的草原上耸立着一幢建筑，孤零零的主堡不知道被雷劈过几次，灰色的古堡看上去像是烧焦的教堂；古堡的后方是一片果园，果园没有边界，奇花异草繁茂，只是里面却只有两棵果树。 结着红色果实的果树下，一个老农似的男人正枕着手臂打瞌睡，虽然盖在脸上的草帽遮住了脸，但微微敞开的麻布衫里露出的是健壮的古铜色身躯，让这个看起来平凡的农夫又变得有些魅力。 这个诡异的空间里没有常见的体，四周并不昏暗，却也算不上明亮，但，某一刻老农所在的地方突然更暗了下来。 却原来是一个像是影子的东西站在了他的面前。 “……” 影子似乎在着什么，但并没有可被听见的声音出来。 “咦？多了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草帽地下冒出来，老农很惊奇的拿下草帽露出了一张西方中年人的脸，他的并不是已知的任何语言，却绝不会有人听不懂，不过当他收起惊讶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变得和那个影子一样，一点没有声音。 影子和老农的交流还在继续，老农脸上的表情显示着他的高兴。 不知过了多久，当失乐园的上空打开地狱之门的时候，两人的交流才停下来。 目睹了那地狱之门大开，那仿佛神迹的一幕，老农眼中也再次泛起惊奇，“没想到丫头的资质那么高。” 当感觉到城市中迫不及待汇聚过去的众人时，老农露出了彻骨的讽刺，“真是愚蠢，永远只配成为这座城市的砖石。” 火焰焚，老农也站起身，影子慢慢沉入地下，变成了真正的影子，他微微佝偻着背，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可不能让丫头把老怪物们引出来，不然我可就做白工了。” 他脚下一步，人已经出现在几百米外，再一踩人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原地若隐若现的影子，也慢慢变淡消失。 …… 当张孝察觉到不对、睁开眼睛的时候，季卿已经一脸冷色的站了起来。 张孝现自己躺在一片冷却的熔岩上，那岩浆流动的痕迹还在，却像是被急冻了一样，化作了冷冰冰的岩石；而四周更是一片废墟，入眼处，除了脚下的几米方圆，其他地方都燃着熊熊火焰，岩浆流动，像是在火山喷的现场一样。 顾不得惊奇环境的改变，张孝从季卿的表情中知道现在形势严峻，立刻翻身爬了起来。 还好他和季卿都没有裸睡的习惯，一身睡衣睡裤在这时看着奇怪，也总好过光着身子。 “怎么了。”张孝一边戴起看起来凶恶，但没什么用指虎，一边低声询问站在身前的季卿，这时候他格外想念自己的消防斧。 “空间转移，现在我们不在地球上。”季卿脸色不好看，不过她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张孝。 虽然还没有和张孝交流过他两个剧本的经历，但是季卿自己就是从新人时期过来的，岂能不知道最初的见习试炼者的实力？ 那和普通人真是没有一点差别！ 面对这明显针对她的陷阱，连累了张孝，她又怎么能不为他担心？ 张孝察觉到了季卿的担心，稍一思考就明白了过来，他眉头微微皱起，当下立刻开口道：“不用担心我，我现在随时能够进入剧本里，倒是你，你能够一起进入剧本吗？” “不，我现在受到了系统限制，不能随意进出剧本……而且你刚完成一次剧本，还……”季卿欲言又止。 “卿卿。”张孝打断了季卿的话，他剑眉紧皱，却不在意自己的安全，而是注意到了季卿话里的细节，意识到这是有敌人特地针对季卿选择的时机，“你自己的安全有把握吗？” 季卿抿嘴慎重点头，却又立刻摇摇头，道：“孝，你还是新人，才完成第二次剧本不到一就立刻再次进入，实在太危险了。” 她还是担心张孝，而且她这话还是为了照顾张孝的面子才那么的，以她的经验看来，完全是普通人的张孝不做丝毫准备就进入第三次剧本，根本就是去送死。 因为见习试炼者晋升试炼者的隐藏试炼剧情通常就是新人的前三次剧本中触，可早不会晚；晋升试炼是见习试炼者的蜕变，但比起一般剧本的打闹就完全不同了，不做好心理和身体上的万全准备，别九死一生了，根本是十死无生。 季卿可没想到张孝这么奇葩，第一次剧本就完成晋升，而且获得的血统还被封印，让他看上去和个普通人一样。 张孝却是一笑，“我不是现在还没走吗？不定敌人不值一提。”顿了顿，他正了正脸色，又道，“一旦我进入剧本，你可要让我没有后顾之忧，等我剧本归来时，可不想深陷敌围。”他这自然不是真的担心自己安危，而是希望以自己的安全激励季卿的战意。 即使季卿有把握，但是敌人挑选这个时机，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她轻易过关，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季卿的安危，就如同季卿对他的心思一样。 “我……”就在季卿想要什么的时候，张孝突然心神一动，皱眉看向了四周。 …… …… 025 初访失乐园（承） 5 黑色液体的源头已经消失，但落下的波涛早已全化作了流动的岩浆，势不可挡地吞没这一片城区里所有的古怪建筑，火海在这里蔓延，哀嚎、尖叫渐绝。 但引起张孝注意的当然不是这些，他突然察觉到了数量庞大的生物正在向这里汇聚。 经过惩罚剧本后，张孝被封印的食尸鬼血脉已经隐有松动，这本来就是晋升试炼的奖励，自然不会一直封印下去。 虽然还未完全解封，但血脉的影响已经显现，张孝渐渐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例如：感知生命；这正是食尸鬼的本能之一。 张孝面色微变，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陌生诡异的环境中，突然而来的巨量生物怎么都不可能是朋友，可他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季卿的时候，不由得苦笑。 张孝都能现异样，没道理季卿不行。 只见她已不在话，两手一翻，微微上抬，空气中突然凉爽了下来，火焰的温度像是被排开了一样，浅蓝色、冰蓝色、深蓝色……各种蓝色的粉末布满了附近的空间。 不，那并不是粉末，张孝伸开手掌接住一些，微凉的触感和特殊的晶体形状让他知道这些都是冰晶。 如同指挥乐队一样，季卿再次挥了挥手，那些比米粒都要细的冰晶化作了风暴，向四周席卷而去。 无论是火焰还是岩浆都在这绚丽夺目的风暴下被冻成了冰雕，燃烧的样子、流淌的样子，都是栩栩如生的样子，令人震惊、欣喜也令人心生寒意。 那风暴并没有波及张孝，他眯起眼睛，只觉得凉风拂面，再睁开时，眼前却已化作了冰雪世界，而季卿，仿佛冰雪世界的女王。 现在他算是知道了自己醒来时那凉爽、凝固的熔岩是怎么回事了。 张孝虽然苦笑，但没有多余的话。不过认识到了季卿和他的实力差距后，这更坚定了他之前的计划——一旦可能拖累到季卿，他就立刻打开剧情世界躲进去，他可不会让自己成为季卿的弱点；至于季卿担心的度不过剧情世界的问题，反而一点不被他放在心上。 倒不是他看不起系统剧本，应该反过来，由于两次剧本都历经生死，在他眼里“每一次剧本都是要玩命的”才是系统剧本的常态。 但他可不是普通人，虽然疲惫，却不会因为危险而屈服、放弃，生意场上锻炼出的商人的精明更是让他逐渐摸到了系统的底线和目的，那或许并不准确，却已经足够他服自己冒险。 特别是为了季卿的时候。 压下心中的疲惫，张孝看了看四周，做好了随时开启剧情通道的准备。 那边驱散了炎热的火焰、岩浆，创造了地利的季卿并未就此罢手，又有了新一步动作。 也不见她动作，那些细的冰晶在空中就自然盘旋着化作龙卷，把她缠绕了起来。 那龙卷并没有伤害她，反而越来越，最后完全的消失在她的身体里，看起来季卿毫无变化。 但张孝日渐敏锐的感觉却从季卿身上感受到了迫人的压力，那是丝毫不比剧情世界恶鬼的恐怖，或许还要更强、强得多。 “孝，你退远一点。”季卿的声音没变，却给他一种冰冷的感觉。 张孝看了看季卿的样子，点头后退，一直退到一幢半毁于烈焰，又被冰冻的房子里，这看起来像是个会客厅，地上还铺着华丽的地毯，墙上还有几面描绘着神话的彩色玻璃，不过现在烟熏火燎、又被冰冻，都只剩狼藉了。 “吼！！” “快，就在前面！” 很快嘈杂临近，失乐园表层靠的近的居民们最先到达，他们在外已经等待了片刻、经过了汇聚，然后就疯狂的涌入了这片遭逢大变的城区里，他们有些有着自己的目的，但大多数只是被狂乱所支配，只想着泄一番。 一些似人形似兽形的生物口吐火焰，一些长着鹰爪鸟翅的怪物操控着狂风，更多奇形怪状的生物掌控着更多诡异的力量，酸液、毒素、泥土、寒冷……他们来自各个时空，有些是恶魔，更多的都是不为人知的生命，他们几乎毫无关联，只有唯一的相同点：他们都是罪人，他们只会带来毁灭。 张孝一面对这个诡异地方、这些诡异生物感到惊叹，一面又对这些怪物警惕。 这百多个怪物的样子实在可怖，一点儿不像是善类，而最主要的是，出现在这里的毫无疑问肯定都是敌人。 不过张孝的慎重和审视都毫无必要，因为虽然敌人数量几十倍于他们，但场上最强的却是——季卿。 “跳梁丑。”季卿完全不管这些家伙的目的，声音清冷，动作也不大，只是随手一挥罢了，但穿着睡袍的她此时仿佛冰雪女神降临。 那些冲进五百米范围、踏上冰雪世界的怪物还未看清眼前的情况就全都被蒙上了一层蓝色，他们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身上的蓝色从几不可见的粉末状迅的变成了连成一片的冰晶，最后彻底把他们留在原地，冻成为一具冰雕。 不过怪物们并没有被吓住，喷火、控水、腐蚀……各展其能打破冰雕，虽然被留下的大半，但剩下的几十个总算是闯了过去，依然凶狠的冲向季卿。 这时候，他们已经彻底丧失理智，只想着撕碎眼前的敌人，完全忘记了一开始的初衷。 “哼。”季卿轻哼一声，手掌一抬，冻结的熔岩上顿时刺出一根根石笋，不，仔细看那是一根根石笋都是深蓝色的冰晶，剩下的一个个怪物再次少了大半，全都凄惨的被开膛破腹，挂在冰晶上。 “啊！！” “好痛——” “救命……” 这一次不同与之前被冻成冰雕时的无声无息，那些被刺穿身躯的怪物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一个个的出了凄厉的惨叫，恐惧瞬间蔓延开，让听到这些声音的张孝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季卿立刻察觉到了张孝的不妥，经验丰富的她并未忽视这的异常，“恐惧光环？不……是心灵同调，是脑魔！”她迅锁定了最外围冰雕中的一具，那看起来是一只被冻住的拨开皮的橘子，皮耷拉在果肉上，筋筋拉拉的样子分外恶心。 这怪物几乎没有物理攻击力，却能够随意探入心灵，放大各种极端情绪，这对于她自然没有作用，却对普通人来相当危险致命。 季卿柳眉一竖，不管身前将要突破冰晶阵的怪物们，毫不犹豫的向着冰雕一抓，那具冰雕四周瞬间布满了剑形冰晶，带着寒气狠狠地刺了进去。 但那怪物果然不简单，看似被冻成了冰雕却只是伪装的表象，察觉到危险后立刻展现了真正的能力。 只见那水果状的怪物冰雕被剑形冰晶刺成了刺猬，绿色的血液像果汁一样挤出来，可一道肉眼可见的绿色光芒闪过，流出来的绿汁像是活了一样，纷纷扑向了四周冰雕，融进了冰里的怪物里。 “这是……舍身同化？”季卿眉头一皱，知道这是脑魔保命的绝技——彻底舍弃物理层面的身体，转化为精神体；它现在可不是要夺舍，而是趁着自己同时拥有物理、精神特性的刹那，掠夺那些将死未死的怪物的精神力，在这特殊的状态下，被他同化的生物都会变成他实力的一部分，增长它的精神力上限。 这是脑魔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以后，它这招就只能恢复自己的精神力而已。 季卿可没有以德报怨的习惯，就要动手以绝后患，却不想身前那些最后的残兵终于跨过冰晶阵到了她的面前，不，这些并非残兵，而是这些怪物中的最强者。 “去死吧！”一张长着节肢的怪异生物冲在最前面，季卿不得不挥手招来一根冰晶剑斩向他，却没想到这家伙突然断成两截，不但躲过了冰晶剑，还从断面长出了“嘴”，向着季卿喷射出紫黑色的液体。 后面的怪物们也没有闲着，各展手段杀向季卿，鬼气森森、烈焰闪电，瞬间淹没了季卿的所在，绽起一片冰尘。 “卿卿！”张孝面色一变，大喊一声就要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却在这时被场上的惊变怔在原地。 那片烟火炙烤、雷劈腐蚀的地方，待冰尘落尽，出现的是一块硕大的冰晶耸立在原地，光芒折射，彩虹披肩，里面的人儿仿佛虚幻，展现出不存于这个世界的美丽。 还未等众人从这震撼的美丽中回过神来，季卿在冰晶里睁开了眼，冰冷的目光记得怪物们心底冒出寒气。 怪物们再不犹豫，再一次各显力量要打破这冰晶，彻底杀死季卿。 轰——咔！！ 冰晶开裂，一条条裂痕布满其上，看上去再加把劲冰晶就要开裂，他们终于可以撕碎眼前的敌人，宣泄愤怒、品尝鲜血。 但，那不过是妄想！ 咔咔咔咔——轰！！ 根本无需怪物再动手，里面的季卿自己破碎了保护自己的冰晶，但，这可不是束手投降。 那一块块碎裂的冰晶像是被从中炸开一样，像破片导弹一样，瞬间撕碎了周围几十米内的所有生物。 蓝色的冰晶混着各色血液，各种无法和人类联想到一起的残肢断臂四散，一片寂静毫无生气的修罗场中，身穿浅蓝睡裙的季卿站在这一切的中心，一尘不染，让这原本恐怖的画面不知怎的就多了几分诡异的哥特朋克感。 张孝站在一边无言，即为季卿实力震惊，又对两人的差距沮丧，不过这都是瞬间，转眼他就整顿好心情，摆脱无用的自卑，自内心的为季卿感到高兴。 现在的季卿，远比他认识的更耀眼夺目，不仅是因为力量，而更是因为那会散出光芒表情，那是为了她投身她所喜爱，并且获得成功的表情，那是从眼中流露出的骄傲自信。 上一次，张孝还是在季卿第一次主刀移植心脏手术成功的时候才看到过那样的表情。 他的心里终于对系统有了些改观，因为系统又让季卿变得更好了。 “不愧是凋零魔女，你果然已经触及了那个界限，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实力，真是让空活几百年的老朽汗颜，佩服、佩服！” …… …… 026 初访失乐园（转） 6 那从未听过的语言却像是母语一般熟悉，诡异的情况立刻引起了张孝的注意。 想不注意也难，因为出声音的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站在了季卿的对面。 那是一个老农一般的男人，戴着草帽穿着麻衣，微微佝偻的背，话时也像是直不起身子，看上去毫不起眼、毫无威胁。 但那人出现的位置却很有分寸，一点没有踏进被冻住的熔岩，非但如此，他立在火焰熄灭的焦黑地上，冒着热烟的土地却并没有点燃他的草鞋。 张孝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脸被草帽的影子遮挡住了，但，张孝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那种被俯视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 不过张孝知道那家伙并没有看他，那种站在高处俯视万物的感觉他很熟悉，一览众山，没想到他自己也有机会体会“众山”的感觉……这感觉真是格外令他感到厌恶。 “你是谁？”季卿冰冷问道，手掌微抬，蓝色龙卷骤起，凝聚成八把冰晶剑，但她并没有贸然动手，只是让它们守卫在她的身周盘旋。 “啊，是了，你还没有正式和我们打过交道呢。”老农好似不是来战斗的，一点儿不在意季卿的防备，很是客气的弯了弯腰，鞠了一躬，“欢迎来到【失乐园】，魔女殿下，我是亚当，大约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吧。” “失乐园？”季卿微微晃神，脸色慢慢的变得严肃，“你们是毁灭者……” “我们和你们一样！”老农高声打断了季卿的话，有些激动，“被命运选中，肩负使命，秉持神明的意志，完成试炼，成为英雄，让世界走入正轨。” “是让世界走向毁灭吧。”季卿讥讽地道，“原来真有你们这样的试炼者存在，我还以为不过是试炼者之间的怪谈，却没想到系统真是瞎了眼。” “不，命运选择我们自有道理，世界走向毁灭也是早已注定的命运。”老农语气变得生硬，显然季卿的话令人不快。 张孝每个字都懂，却听不明白他们在些什么，但他看得出，现在气氛僵硬，那老农多半是不打算再和季卿再废话了。 果然……“即使被称为凋零魔女的你，竟也无法理解我们做法，不过不要紧，地狱之门开启，失乐园已经认可了你的资质，你必将成为我们的伙伴！”老农摘下草帽，露出的脸却算不上老，一头棕色的半长下是一张西方中年人的脸，他弯曲手指，在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啸——” 只见老农身后的影子由浓转淡、又迅分裂，人形不复变成了一个个其他的形状，季卿面色一正，但还不等她做什么，老农就向前一指，“请你留下来吧，留在这里认识真正的世界、接受真正的使命！” 但见，那一个个分裂的、形状各异的影子骤然化作了真实，扑向了季卿。 急切间，还没看清它们的面目就被突进到了百米内，不过季卿并不慌乱，开战前她耗费力量创造地利，可不是只有刚才那招冰晶大暴那么简单的。 “起！”一声大喝，被冻结的岩浆竟然又开始了流动，不，那已经不是岩浆了，那是一整片冰湖，薄薄的浮冰下，蓝白色的波涛互相撞击，形成了一个个四五米高的大浪。 波涛汹涌，那些影子度不减，辗转腾挪想要躲避开去，却还是被卷进去大半，拉到水里根本不起一点浪花；激撞起的水花也让剩下躲开的影子变得狼狈，一个个都像是落汤鸡一样。 但，那哪是什么水花，分明是冰晶，躲开了巨浪的影子只要沾上，就立刻被冻结住部分，让它们度骤降，没一会儿，即使没有被大浪卷下，也被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的冰晶拉到了蓝白色的冰水里。 “野兽？”季卿站在这突然出现的波涛最中心，看不清外面生的事情，但，她却对这片蓝白色的冰湖里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清楚地看到了那些影子如今的样子。 那是一个个被冻住的动物，足有几十只，其中有各种凶猛的肉食动物：狮子、猎豹、老虎、棕熊、獒犬、灰狼……还有各种体型巨大的尖角生物：犀牛、大象、羚羊等等。 它们被冻住后，并没有立刻死亡，还是不断地在挣扎，破开冰晶，即使断了爪子、失去了角，血液流出来也没有停下。但这只是徒劳，它们随后就会被冰湖下新生成的冰晶冻住，直到死亡。 令人在意的是，这些生物无论种族，性情却惊人的相似，即使是无用功，也毫不知道畏惧，即使死亡时也是目露凶光，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渴望，完全不正常。 “这是……群体狂化吗？”季卿并不确定，她没有接触过拥有这样力量的对手，不过硬要的话，还是有个类似的职业，“你是驯兽师？” “驯兽师？魔女殿下还真是看不起我。”老农闻言轻笑，两人隔着几百米距离却完全交流无碍，“好好体会我的力量吧，这是命运赐予我的权利！” “？”季卿皱起眉头，警惕着对方的行动，却不想老农站在原地没动，攻击却从脚下来临了！ 咻！ 蓝白色的冰面下，突然射出了一道巨大的黑影，季卿防着老农、防着四周，完全没有注意到被自己掌控的冰湖下还有危机。 “唔……”只来得及微微偏转身子，避开了心脏要害，季卿的肋下就被黑影掠过，立时，蓝白色冰湖上被洒下了刺目的红色血液。 那黑影入水的刹那，躲着的张孝看的分明，那赫然是一只近五米长、长着背鳍、拥有标枪利剑一样上吻的大鱼。 “大马林鱼？”张孝认出了这鱼，有些担心，因为它非常有名。 这种鱼非常凶猛、强壮，而且具有韧性，世界名著《老人与海》里的主角之一就是这种大鱼，和老渔夫缠斗三耗尽体力，才终于输给了人类的信念。 季卿没看清黑影的真面目，但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做出的决定却极其正确，她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猛然下拍，轰的一声，冰湖一震，原本只是漂在表面上的浮冰立刻冻结起来，并且迅的向着水里蔓延，直至把整个蓝白色冰湖冻成了一个冰疙瘩。 这下子，不管是大马林鱼，还是湖里有着其他的危险生物都失去威胁了。 “咳咳……”动用力量牵扯了伤势，让季卿咳了几口血，她的面色白，捂着伤口的指缝中也有血迹渗出。 不过没了后顾之忧，季卿微微松了口气，身为顶尖的外科医生，她对自己的伤势很清楚，虽然有些麻烦，但给她一点时间处理就能基本控制住——既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也不会有半点后患。 瞥了眼不言不语也不动、站在冰湖之外的老农，季卿压下心中的不安，手上一展，寒意深邃又乖服，就要开始着手治疗自己的伤势。 “低头！” …… …… 027 初访失乐园（合） 7 季卿当然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张孝，她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闻言毫不迟疑，立刻深深低下头。 唳—— 她只感觉后颈一冷，寒风大作，差点把她吹倒，一声尖啼带着翅膀的激流就要破空而去。 季卿反应极快，手上原本要用于治疗伤口的绵绵寒意瞬间变得暴虐，头也不回的伸手向着后方空抓去。 她的手自然抓了一空，但是突然出现在空的巨大尖刺冰牢一下子困住了罪魁祸，半点没有犹豫，她直接把冰牢拖到了脚下的冰湖里。 砰—— 冰可不是水，硬碰硬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冰牢和结冻的湖面双双破碎开裂，困在冰牢里的东西本来就被冰牢里的尖刺去了半条命，此时自然更没有好下场。 “鹰？”张孝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生物难以置信，他可从没见过体长有近三米的鹰，不难想象它飞翔的时候，翼展很有可能达到近十米。 这种庞然巨物，比起于19年前后灭绝的世界上最大的鹰——哈斯特巨鹰，还要大上近三倍；难以想象这种巨兽是如何存活的，难不成他们的猎物是狮子、大象？ 季卿却不关注已经死去的巨兽，抬头看去，空中竟不知何时多了好几道飞翔的身影，只是失乐园的空昏暗，那些东西飞的也高，在它们攻击之前，她竟一直没有现。 唳—— 吱吱—— 空不止有鹰，还有其他的猛禽：雕鸮、鹫、鹗……它们体形同样不，此时盘旋往复，绕在她的头上，不时地啼鸣几声，间或带起狂风俯冲。 同伴的死亡一点没有让它们畏惧，那嗜血凶狂的样子和之前的猛兽如出一辙，但它们显然更有脑子，清楚实力的差距，不再是自杀性的攻击，而是通过不断地袭扰让她根本没法专心处理伤势。 空的猛禽的威胁并非来自于它们实实在在的攻击，而是这种时时刻刻的威胁，季卿感受着肋下的伤势，明白时间并不站在她这一边。 刚才的伤势算不上重，伤口却是极大的，如果不处理，仅是流血也会要命，她的脸色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苍白。 再次看了眼毫无动静、站在战场之外的老农，季卿不知道对方还隐藏着什么手段，但她的伤势已经刻不容缓，这时候最要不得犹豫，需要立刻做出决断。 好在季卿从来不缺少决断——无论是受了张孝的影响，还是本身作为顶尖的外科医生；她手上突地冰蓝一片，就往自己的伤口处摁去。 “嗯……”略略闷哼一声，季卿白的脸色迅回转，再看伤口处竟已经收拢，白皙的皮肤蒙着一层浅浅的蓝色，看似竟然已经完全好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现在的情况就好似足球场上有球员扭伤膝盖，为了继续比赛打了封闭，这样可以暂时保持正常，但是对伤势可没有半点帮助，甚至一旦再次在同一部位受伤，可能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 季卿原本自然不是要用这种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患的方式治疗自己，不，这根本算不上治疗，顶多就是权宜之计；但现在她已经明白，对方不会给她时间，她需要的就是权宜之计。 她需要的就是在暂时保证战力的情况下，用全力击溃对方！ “冰风暴！”争分夺秒，季卿立刻动手，先就是要废了空的威胁。 巨大了蓝白色龙卷风凭空出现、迅扩大，眨眼间就变成了通彻地的龙卷风，一片片的冰晶在风里飞舞，就像一把把的刀，锋利又致命。 空中不及逃跑逃跑的几只大鸟像是被整只投进绞肉机里一样，立刻就被卷成了碎末，把蓝白色的龙卷染成了红色。 离得较远又或机警的几只巨禽也没能真正逃脱，季卿伸手一指，龙卷就向着它们卷去，蓝白色风暴移动的可不慢，更不要它还有庞大的吸力。 噗噗—— 几声像是戳爆气球一样的声音中，上的猛禽就全都覆没了，染红的冰龙卷却没有停下，顺着季卿手指的方向就要吞没站在冰湖之外、战场之外的老农身影。 季卿可从没过她的力量止于冰湖之内。 老农好似也有些意外，但，他并不慌乱。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被冰龙卷吸了进去，好像就这么死了一样。 季卿面色可没放松，反而更加严肃，她对自己的力量了如指掌，知道龙卷里根本没有人。 不等她再使手段，眉心突地一痛，近乎本能的，盘旋在她身周的八把冰晶剑飞出一把，横在眼前。 铿—— 眼前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季卿震惊的看到老农的身影从虚幻变得真实，就站在她身前一步外的地方。 他的手正直直的抵着她的冰晶剑，只不过那手变得很奇怪，看起来像是长枪利剑，但，更像是之前那只大马林鱼的嘴！ “变形术？你是德鲁伊？”季卿试图猜测老农的职业，一旦确定职业就可以帮助她了解老农力量的来源，同时想出克制的方法，但，这次依然是无用的尝试。 “嘿，德鲁伊可不会这招！”老农一笑，身后突然掠出一条黑影。 季卿意念一动，还围绕着她的七把冰晶剑全都动了起来，一道裆下黑影，剩下六道带起蓝光猛地刺向了老农的身体。 锵—— 被挡住的黑影赫然是一道色成玄黑的尾鞭，位于顶端的是呈勾玉状的螫刺，这就像是一根放大几十倍的蝎子尾巴，但蝎子尾巴可不会坚硬的像是金属一般！ 但更惊人的是老农此时的状态！ 季卿原本防着老农会像之前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六把冰晶剑不求角度、位置，刺得又快又急，多少也是有着“即使杀不了对方，也要割下块肉”的消极想法。 但，老农躲都没躲，只是左右晃了晃，避开了心脏、脖颈，就任凭六把冰晶剑狠狠刺入身体，带着他连退了三步，甚至有一把剑把他变形成大马林鱼嘴部的手都斩断了一半。 “就这点本事吗？”身上刺了五个窟窿，还几乎断了一条手臂，老农却满不在乎的样子，站稳了脚看着季卿，脸上带上了几分不屑的嘲讽。 当啷、 他随手拔出了身上的冰晶剑，丢在地上，肉眼可见的，他身上的伤势急恢复，然后，他更是一把扯下断臂，掰断变形成剑形的部分拿在手上。 这下子，那真就像有了把利剑了。 但这还没完，肌肉蠕动间，断臂竟然也长了出来，迎着季卿的目光，老农还耸了耸肩，抬起手握成拳，“虽然白了点，但和原来的一样哦。” “你看，命运赋予我的能力让我近乎不死，但，我并没有借此伤害你。”他上前两步，就要走到季卿面前，“你要明白，以我的实力要杀你并不难，但，我并没有这么做，我证明了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充满毁灭的**，我仅仅是要你留在这里，留在失乐园里，帮你纠正对我们的偏见。” 季卿沉默不语，她看到了他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也看到了那再生的断臂，这诡异的能力已经出了之前变形术的范畴，更出了她对试炼者实力的理解，这是只有系统才能做到的奇迹。 对面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和系统一样强大，但这诡异的能力却让她感到疑惑，甚至由此产生了些不太妙的联想——易地而处，如果她有这样近乎不死的能力，即使没有其他能力，以伤换伤，也早已斩杀对手结束战斗了。 这似乎证明了对方话的真实性，这令她有些动摇了。 “他在诈你，身体修复是蚯蚓的能力、断肢再生是蝾螈的能力，这些都和之前蝎子的螫刺、马林鱼的上吻一样，是来自某些动物的特殊结构或者特性，他根本没有实力杀你！” 张孝的声音令季卿回过神来，并且再次毫无保留的相信了张孝的判断。 因此，当脚下被电的一麻的时候，她已经及时摄回了一把冰晶剑，勉强挡住了随之而来的“利剑”。 老农脸色有些阴沉，却不看季卿，而是转眼凶狠地瞪着一直没当回事的“喽啰”张孝。 他的一条腿此时呈现出某种鱼类的特征，那是电鳗的电器，能够释放出足以电昏人的电力。 不过这样的偷袭也只有在季卿心神恍惚的时候才有点作用，错失了刚才的机会，这样的把戏就真像是张孝的一样了。 “看什么看，就你那么点跟变魔术似得本事，蒙谁呐？”张孝嘴上喊得嚣张，行动上却极其谨慎，或者……怂；看起来，他就是一边喊着话，一边躲在季卿的身后向反方向离开。 “孝，别走。”季卿不回头也知道张孝在做什么，她当然不会以为张孝是要逃跑，但是她还是要阻止他。 “卿卿，这家伙能力诡异，攻击力却远远算不上强大，你对付他绰绰有余。”张孝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只不过他对付不了你，对付我却不在话下，我可不会留下来让你束手束脚……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遇到危险，即使是为了我。” “孝，太危险了，别去。”季卿清冷的声音满是焦急，“别去，我会保护你的。”她不只是，缓过劲来后已经再次招回了冰晶剑，几把冰晶剑上下翻飞，在老农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她显然已经恢复了冷静，考虑过了如何才能最有效的压制住能力诡异的老农。 张孝却不看也不话，直到走到一扇被熏得焦黑却还没有垮塌的门前——这是他一早就选定的地方；才笑了一声：“我冒险总好过我们俩一起冒险，等我回来。” 着，他一掀左臂的衣袖，露出了那诡异的、似门似印的烙印痕迹，那烙印的颜色好似一直在变深，如今赤红尽黑，竟有种吸人魂魄的诡异感。 张孝之前已经了然打开剧本通道的方法，也不知道系统和门到底有什么关系，不但试炼者烙印是门，就连每一次进入剧本世界，都需要找到一扇门才能打开剧本通道。 他看着眼前焦黑的大门摇摇头，甩开了胡思乱想，右手摁在左手的烙印上，打开了剧本通道大门。 轰—— 无声震荡间，动人心魄，那焦黑的大门被赤色侵占，焦炭重新化作火焰，构成了烈焰门扉。 “想走？问过我没有？” 眼看张孝就要抬脚迈入，却不想这时，在他身后赫然响起了应该被压制住的老农的声音。 再看季卿面前，那老农霎时间就被几把冰晶剑刺成了刺猬，却在恍惚间，真实与虚幻交替，那老农就变成了个影子样的东西，而他的真身，已然真的到了张孝的身后。 季卿脸色大变，却已经来不及援手了。 但，张孝就等着这一刻！ “呵……可不就等着你吗？” …… …… 028 幽灵电车（一） 8 “唔……” 按着疼的好像要裂开的头，张孝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缓了好半，他才睁开眼。 他倒不是不头疼了，而是习惯了那针刺般的疼痛——人嘛，就是个适（shu）应（nue）能（neg）力（du）强的物种。 “这是哪？” 此时是黑的，看月牙的位置可能已是深夜，举目四顾，张孝现自己在一条乡村公路上，不是展中国家的那种内地农村土路，而是在好莱坞电影里普遍出现过的那种乡村公路。 就是一条双车道的的柏油马路横穿静逸森林，最后通向了某个世外桃源般的村镇子，而一般在公路的路口处还总是会插上一根类似于边界标志的迎宾铁牌，上面会写着类似：e1ne·hi11的欢迎语，显示镇的友好以及表示着镇的名字。 不过一般出现这样马路的电影嘛……咳咳，反正都是和上面那个范例地名一样，温暖人心的好故事。 张孝暂时还没有看到类似的铁牌，这附近也看不到什么标示、特征，路的两旁都是巨大的杉树，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森林到底有多大。 他觉得这里白可能风景不错，空气清新、绿树成荫，但是现在夜黑风高的，上的月亮也几乎是新月，毫无光芒，这一片森林在这时候就显得有些阴森了，而且连虫鸣鸟叫的声音也没有，就好像里面藏着什么怪物一样。 这种时候，这种森林他是不敢去的，路上也没有什么来往车辆，张孝站在马路上，两眼茫然心也茫然，有那么些不知所措了。 “这是迷路了啊……”捂着脑袋，张孝无语，现在他刚醒过来是头也疼，人也晕，还不太明白生了什么。 不过没什么好多想的，缓了片刻，他就明白过来，“不，应该是进剧本了。” 最近这种突然到了个陌生地方的经历见的多了，一开始是没想到，想到了就有些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 但是问题又来了…… “我这是……失忆了？”张孝皱着眉头，意识到造成眼前困境的原因，他使劲想了想，还是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了剧本世界，反而头痛欲裂。 “唔……”越是回忆，越是痛苦，他不得不停下来。 好在他已经现了记忆缺失的时间点，印象中最后的记忆是诡异老农和季卿战斗的场面，之后就只剩下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了。 剧烈的疼痛好一会儿才平复，张孝不敢再去回忆失去的记忆，但，之前的回忆还是起到了作用：除了那诡异的老农，那些记忆碎片中还出现了一件东西。 张孝连忙伸手在烙印上一抹，掌中顿时多了一件东西，那是他的指虎，毫无攻击力的怪异武器。 只不过，此时这不称职的“武器”已经完全变形，突出的金属尖刺已经完全断裂——上面还有些黑色的污迹；大角度的金属撞角也已经扭曲变形，不复作用了，四个金属指套也断了两个，残缺的金属环似乎在述着在这武器上生的惨烈变故。 “这到底生了什么事？”张孝可真是惊讶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毫无攻击力的武器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他还真用这没用的东西去战斗了？ 那他没死可真是幸运了…… 要知道初次看到系统明后，他就在自己手上刺过一次，虽然用的力气不大，但别见血，连油皮都没有蹭破，真是完全没有一点儿攻击力。 压下心中各种不靠谱的猜测，他还有种方法能够从侧面了解下之前到底生了什么，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指虎上，眼前顿时展开了一道光屏，这正是他从系统奖励中获得的辅助模块的功能。 【名称：钉刺指虎】 【类型：武器】 【品质：破败】 【攻击力：较强（破败品质下无效）】 【属性：无】 【特效：破窗/致盲（破败品质下无效）】 【备注：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咦？物品信息变了！”张孝还记得之前的物品信息，与之相比，现在的物品信息变化可是相当大。 其中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特效多了一项。 虽然由于品质的改变，导致了这个特效暂时无效，但从名字上就不难想象这个特效的作用。 结合改变的备注来看，这个多出来的特效其诞生原理就颇有些值得玩味了。 “歪曲系统明吗？”关闭光屏，张孝的言语有些迟疑，这是显而易见的，但他还是为此感到惊讶。 不提这其中是不是科学、魔法，单是以这种曲解辅助模块给出的物品信息从而得到新特效的方式，就是在挑战系统的权威了。 张孝微微沉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了，倒是这时候突然又有些记忆碎片浮现——那是他带着指虎暴打老农的的画面；似乎指虎就是在那之后才被损坏了。 凄厉的惨叫、恐怖的哀嚎，好似有几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咆哮，诡异的带着金色光芒的红色血液从老农眼眶中飞溅出，在空中就开始自燃，落到地上时已经化作虚无，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几乎没有…… “对了！”张孝眼睛一亮，又拿起那破烂的指虎看了看，果然现指虎已经断裂的尖刺上沾染着的黑色污迹，那正是带着金芒的血液燃烧留下的痕迹。 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那污迹上，张孝没有注意到，自己手指点住的黑色污迹此时正慢慢的散出极其暗淡的金色光芒，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再次亮起的光屏吸引。 那上面显示着不同于之前的信息！ 【名称：血迹】 【类型：神秘奇物】 【品质：？？？】 【功能：？？？】 【备注：燃烧殆尽的伪神之血，蕴涵着一丝诅咒。】 “伪神？”张孝看了面色顿时一变，这光屏资料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他打瞎了一个伪神？打爆了他的眼睛？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有个伪字就轻视，相反，能够被系统称为伪神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容觑。 更何况记忆中，那个老农是可以操控众多飞禽走兽，甚至局部兽化，获得化身动物能力的强者，更有一手和影子互换的怪异能力。 这样的家伙他到底是怎么打瞎了对方？ 这让他更迫切的想要记起自己失去的记忆了，那里面一定有着关于老农的情报，那一定是极其重要的记忆！ 不过张孝更担心的是季卿，最后的记忆中可是季卿在和老农激斗，虽然那时候季卿占尽上风，但，既然如今他失去记忆出现在剧本里，那么那时候一定生了巨大的变故。 “可恶啊……” 张孝关闭光屏，收起指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着急也没用，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更好的帮助自己。 毕竟无论他要做什么都必须离开剧本世界才行，而身入剧本，想要离开剧本世界，就必须完成系统规定的剧情才行。 张孝现在必须要冷静，要集中注意力，尽快找到线索，弄明白这次剧本的主线是什么，系统要他做什么。 滋滋、滋滋——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这空旷又绵长的乡村公路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有节奏的电磁声。 他转头四顾，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下意识的，他就想要离开现在的地方。他站在这地方的时间也够长了，这在剧本世界中可不太安全。 只是他刚抬起脚，他身前原本空无一物的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辆电车。 吱—— 踩着刹车，拖着两道长长的痕迹，那辆看起来很破旧的电车带着一股冷风停在了他的面前。 噗嘁—— 气压门应声打开，一股直入心底的凉气扑面而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这是……” …… …… 029 幽灵电车（二） 9 “这是……” 眼前是一辆**十年代电影里常出现的无轨电车，外形上和当时的公交车没什么不同，四轮两门，高高大大的样子显得朴实又牢靠，黄绿相交的车身在当时看起来也很醒目好看。 车身上方拖着两条长长的尾巴，那是一对连接电缆的集电杆，电缆为电车提供电力，电力是电车动力的来源，一旦集电杆脱线，电车就会失去动力。 一般情况是这样的，只不过眼前这辆嘛…… 张孝抬起头看了看在黑夜中不太明显的集电杆，那上面绝对没有连什么电缆电线的……油漆斑驳、车身老旧，这电车明显饱经风霜，看起来真的像是从**十年代服役至今，只不过绝不使用电力就是了。 当然，这在剧本中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感受着车内不正常的冷气，看着这车子本身的诡异，张孝点了点头，确定了这就是一辆如同幽灵船一般的幽灵电车！ “这是……来接我的吗？”张孝有些不太确定，但看了看四周阴森恐怖的森林和两头延伸进黑暗的空旷公路，看起来在场的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了。 吸了口气，张孝也不犹豫，迈步就走上了这一看就诡异的电车。 虽然他也知道这电车一看就很危险，但，同样也是一看就明白，这电车八成和这次剧本的剧情脱不了关系。 …… 在车外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踏上了车，张孝突然眼前一亮，这不是形容，而是因为车顶的白炽灯光亮的耀眼，车里竟然一点也不阴森恐怖。 车内的装饰也异于他所想象的，虽然算不上华贵，但车座、扶手都看起来整洁干净，而且并不破败，不像车子外表有那么重的时间痕迹。 于是，才走了一步，张孝就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车外，黑漆漆的乡村公路还是没什么变化，不远处的森林也是依然寂静恐怖。 车内、车外，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唉，哥，你杵那干啥呢？要不就上来，要不就下去，别呆那儿傻站着！碍眼。” 就在张孝站在电车前门台阶上寻思这车又一诡异情况的时候，车内传来了一阵不耐烦的呼喊声，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满脸不耐烦的中年人坐在驾驶座上瞪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上来。”张孝可不争辩，连忙道着歉走了上去，同时心中惊醒，这车的诡异可不止车子本身，还有这上面的人！ 别看这司机好似平常，但在他话前，张孝竟然完全忽视了这人的存在，明明这人就坐在面前，上车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张孝却像是这人不存在一样，视而不见。 上了车，他才看到车内完整的情景。 不出意料，车上的乘客并不多，而且分散坐在车子的各处，而且看起来也没一个外国人： 在驾驶座的后面、打开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看起来最多八岁的学生——他还穿着不知那所学校的校服（校徽被扯掉了）；后门前的一排椅子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她的头和连衣裙看起来都湿漉漉的，像是淋了雨；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壮汉不知为何没有坐在椅子上，反而背着个菜筐，扶着扶手站在后车门旁；一个戴着口罩的胖女人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这里因为车辆设计的原因，有一个阶梯（下面是车轮），让坐在那里的她看起来格外的肥硕，头都要碰到（横着的）扶手了；在最后排最边上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老的已经看不出年纪的枯瘦老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坐在那么个位置，这位置可不好受，旁边应该就是动机，虽然电车没有废气，但声音可不好听，而且很热。 张孝看了眼就低下头不再看，虽然这些人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如果这里真如他所料是一辆幽灵电车，那这些人的身份可就…… 然，他不看了，那些“人”可对他好奇得紧，几乎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那种怪异的目光让他心里毛毛的。 距离他最近的男孩不但看着他，还对他招了招手，待他忍不住看过去后，满脸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又上来了？” “嗯？我上来过？”张孝一愣，脑海中瞬间冒出许多想法，但看到学生脸上渐渐不耐，他可不敢摆谱，立刻摇头回答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学生像变脸似得，不耐立刻变成了感兴趣的样子，“你是失忆了吗？是不是脑袋被人打了？还是突然脑残了？脑残是什么感觉……” “停，停。”张孝赶紧摆手，制止了越来越恶意的猜测，他总觉得让这学生继续下去，情况会很不妙的样子，“我是我不记得上过这车子，这是我第一次上来。” 男孩闻言颇为惊奇地看了他两眼，然后摇摇头撇了撇嘴，转过去看着窗外不话了。 其他听见他们话的人也都眼神诡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张孝心下一紧，可是等了半现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离开了前门这里。 他其实挺怕这孩子的，无论是他学生的身份，还是他自来熟的样子，以及他的那些话，都表明了他的不正常，更不要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出现在这幽灵电车上了。 不过何止是学生，这车上所有人给他的感觉都相当不妙。 都出门在外最需要警惕三种人：漂亮女人、孤寡老人、垂髫稚子；这些人要么背后有大势力，要么本身有好本事，要么索性就是山精鬼怪化身。 而张孝现在觉得，眼前这一车人，不但涵盖了这三类，剩下的大约也没一个是简单的。 考虑到这电车的特殊属性，张孝觉得还是先安静看看情况，少和他们有牵扯比较好，不过，这种事可由不得他愿意。 就在他要找个远离所有人的位置坐下时，沉默了好半的司机又开口嚷嚷道：“唉，哥，我你这人咋回事，上车不知道要买票啊？” “啊？”张孝愣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变得有些破烂的睡衣睡裤，摇摇头道，“司机大哥，我……我现在没钱。” 张孝虽然常年不坐公交车了，可是上车买票这样的常识他还是有的，只不过，他是真没想到幽灵电车也要买票……这车难不成还真就是普通的公交车？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就听那不耐烦的司机大声喊道：“谁要的钱，上了这车要的就是你的命。” 张孝听了面色一变，只是还不等他反应，一个手便搭在了他的肩上，一片阴影从他身后笼罩了他的身体，霎时间，他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窟，身体僵硬的连转动脖子都动不了了。 “伙子，看你一脸苍白的样子，难不成是想逃票？” …… …… 030 幽灵电车（三） “伙子，看你一脸苍白的样子，难不成是想逃票？” 一个绝对能用粗犷描述的声音在张孝身后响起，让他僵硬的身体更僵硬了，他试着转动脖子，却完全没有办法，甚至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张孝害怕的动不了，而是这声音的主人拥有的某种特殊能力。 当张孝察觉到自己连眼皮都不能眨动、眼珠都不能转动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身后的人拥有让人完全无法行动的能力！ 张孝分析着身后人的能力，身后的那人也没有闲着，手上一按一转，就把张孝掰了半圈，面对着自己了。 张孝有些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只能用雄壮来形容的……女人，心想怪不得阴影大到这种地步，把他整个人遮在阴影里；她站着的时候完全够着了车顶，白炽灯就被她的脑袋遮在后面，看起来像是佛陀、主、道尊脑后的光圈似得，但身前可不就是一片黑暗阴影嘛。 似乎是因为光的原因，张孝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觉得这人的脸忽明忽暗的，好像有很多种样子，她的头很长，看起来质也很好，乌黑透亮，所以他才觉得这是女人。 当然，更是因为这人胸前挂这个售票员的牌子——售票员都是女人……吧？ 不过张孝立刻甩了甩头，这时候可不是计较长相性别的的时候；突然他一愣，眨了眨眼，转了转眼睛，抬起双手握拳看了看，他终于现自己不知何时又能动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下自己的肩膀，张孝压下心中的震惊，再次看向面前高大健壮的……售票员，诚恳的道：“我并不想要逃票，但您应该也看得出，我这样的不可能带着钱。” 他穿着一身睡衣睡裤，这话得挺有服力的。 但，他现在可不是在正常电车上，这班电车就如同那司机的一样，买票可不是收钱的。 “哼。”只听那高大健壮的女人冷哼一声，道，“你这伙子真不识好歹，人生的末班车是能够用金钱买到车票的吗？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个机会，而你上过一次车了，现在还要装傻？” 这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太足了，张孝瞬间就想了很多，好在他还知道自己的斤两，轻咳一声：“这位……大姐，我并没有装傻，我不记得上过这车了……我好像失忆了。” 面对这能力强大到不正常的售票员大姐，张孝终于肯承认自己失去了记忆，不过话一完他就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身后的学生，当现他还是一言不的看着黑漆漆的窗外的时候，不知为何，让他松了口气。 那售票员大姐闻言和那学生一样，颇为诡异的打量了他两眼，然后颇为同情的摇摇头。 这感觉分外怪异，他明明看不到售票员的脸，却就是觉得被人同情了…… 售票员沉吟片刻，想要抓起张孝的左手，但只是稍稍碰触，她的手立刻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好像她对张孝的左手非常忌惮一样，张孝暗地了挑了挑眉，他的左手上唯一特殊的也就只有系统留下的试炼者烙印了。 那售票员再次颇为怪异的看了张孝一眼，这一次张孝感觉到的就不是同情了，而是一种幸灾乐祸的漠然，相当怪异的感觉。 “这里的车票都是给……某些特殊的人群的，是车票，不如是契约，一旦完成契约，车票就会消失，你也就自由了，但是一旦违背契约嘛……哼哼。” 售票员一边拉起张孝的右手，一边这么道，她的言语颇有些含糊，似有隐瞒，张孝却是没有多嘴问，一是因为问了也未必有答案，在这危险的地方还是少话为妙，二嘛就是现在售票员在做的事了——她再给他盖章！ “这车子……真是有问题！” 张孝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盛，这一幕让他联想到了自己左手上的烙印，可是就在他想要制止的时候，突然现他又不能动了。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售票员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图章样的东西，很是随意的在他的右手腕内侧印了一下。 “好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的履行契约吧，哦不，应该，享受最后的旅途，你已经不可能下车了。”售票员看也不看自己留下的印章，意味深长的了这么一句话后就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终于又一次能控制自己行动的张孝抬起头，就现后车门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比一般座位稍高的售票员专座，而那个雄壮的售票员一屁股坐下去后，整个人连同那个位置都消失不见了！ “异空间吗？怪不得之前上车时没看到她。”张孝摇摇头，也不见震惊，因为他对这车的诡异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他扭了扭手腕，看了看手上的印记，那看上起就像个海胆，黑黝黝的，满是尖刺，但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个印章而已。 “倒是那人的话……最后的旅途？不可能下车？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孝揉着手腕，看了看那些还是一言不的乘客，选在了前后门间靠外侧的单人座上坐下，“还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上过这车？” 咔咔咔咔、、 也不知道司机是不是随时注意着车上的情况，张孝刚一坐下，就听到动机响起的声音，这车似乎要开动了。 滋滋、滋滋—— 微一摇晃，车子就慢慢动了起来，车顶竟也想起了集电杆和电缆摩擦的声音，或许那是电磁声？ 张孝面色一变，他可不觉得空着的集电杆能出声音来，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其他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也只好当做什么也没生的样子安稳坐着。 车还在加快，窗外景色还是一样，那乡村路不知道有多长，那杉树森林也不知道有多大，但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张孝以为这条路永无边际的时候，突然司机大喊了一声，“都坐好了，要转弯咯！” 同一时刻，张孝感觉到右手手腕一痛，低头看去，那印着“海胆”的印章伸展开了，它们好像是活的一样，似慢实快得沿着手腕的方向迅蔓延，直到形成了一个长满了尖刺的圈。 不，那看起来就像是荆棘做的手环一样，而且真的扎进了他的肉里！他的手腕流出了血！ “啊——”张孝惨叫出声，因为那实在是太痛了，不是因为荆棘，而是因为他流出的血液染红了荆棘后竟然开始燃烧起来，就在他的手腕上绕着荆棘燃烧。 “啊啊啊啊啊！！！” “咦啊啊————” “嗬嗬嗬嗬啊啊啊———！！” 没一会儿，张孝现不只是他一个人在惨叫，电车里惨叫声此起彼伏，就在他抬起头要看的时候。 突然，灯暗了。 嘎吱—— …… …… 031 幽灵电车（四） 1 嘎吱—— 那是刹车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突然要把张孝甩飞的离心力。 张孝都快吐了，感觉上这电车竟然保持着两百码在玩漂移。 眼前一片漆黑，车顶的灯光全都熄灭了，车窗外也是一片漆黑，像是行驶在黑洞里，唯一的光亮也只有张孝手上燃烧着的荆棘，但这光芒也太弱了，连他自己都照不亮。 他很快注意到车里还有类似的光亮，那应该是其他乘客手上燃起的火光，但还是一样，那些光都太弱了，连他们自己都照不亮。 不，比起纯粹的黑暗，看到一朵朵火焰在一片漆黑中燃烧更显恐怖，耳边还不断传来惨叫哀嚎，简直就像是从幽冥回来索命的鬼火一样令人心中缩瑟凉。 不过，这恐怖的一幕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约真是电车转了个弯的功夫，光亮又从新出现了。 车顶灯亮起，张孝眨眨眼恢复了视力，也同时长舒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可是没等一秒，他刚平复的心跳又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这才是……幽灵电车啊。” 张孝看着眼前似之前却多有不同的情景，不由得喃喃念道。 眼前的车厢内除了看起来位置没有变化的布置以外，其他都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裂痕密布的车窗，接触不良的昏黄灯；干净整洁的椅子、扶手都变得腐朽破烂，铁锈、霉斑遍布；地上恶心的黄黑色污渍随处可见；车厢的内壁上也全是令人作呕的红黑色块，那像是什么东西的内脏被涂在上面。 强忍着腐臭酸涩的味道，张孝不带丝毫异色地把眼睛转向了变化更大的……那些“人”。 其实他不转身的话，一共也就只能看到四个人：司机、学生，脸色苍白的湿身女人、红衣壮汉；但现在，这四个已经明显不是人了。 学生看起来到还像是学生，但是脸色铁青、浑身冒着黑烟，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么看也是不像人像鬼。 脸色苍白的湿身女人此时就不仅是湿了，她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断地淌着水，没一会儿车厢里竟都变得湿漉漉的。 白衣壮汉看起来变化最大，他的衣服变成了红色，毫不需要怀疑，那就是他的血；因为他肩膀上的头颅已经消失不见了，汹涌的血水不断地从颈动脉喷出来，不但染红了他的衣服，连他站的四周：车顶、扶手、地面都染红了，连灯光都因为灯罩被血盖着变成了血红色。 但，要变化最惊人的还是这电车的司机，他此时看起来哪还是个中年司机的样子，黄牙外龅，眼如鸡子，外翻的鼻孔简直像是猪一样，那一缕缕纠结在一起的卷，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看了都恶心。 张孝是分辨不出他的年纪了，不，连他的种族也不太确定；因为此时司机体型也生了翻覆地的改变，那巨大的肚子、下垂的，看上去就像是85版马德华老师扮演的猪八戒，但西游记里的猪八戒看的憨态，这老司机看的就恶心的不行了。 压下剧烈的心跳，张孝没有转头再去看其他的几人，但想来他们现在的样子也不会是之前的样子，或许现在看到的才是他们的真面目，包括，这辆车的真面目。 “为什么现在能够看到他们真实的样子了？”张孝心中有些纳闷，思索着上车至今生的事，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他低下头看向右手手腕。 那里的火焰已经熄灭，黑色的海胆印记完全变成了荆棘编织的手环印记，血液不再流了，火焰也不燃烧了，那看上去仿佛只是普通的刺青而已，但，忽红忽闪的火星在那仿佛刺青一般的印记上隐现，仍旧透出这印记的诡异不凡。 看着这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印记，张孝轻轻摩挲着，回忆起了之前售票员的话…… …… “是车票，不如是契约，一旦完成契约，车票就会消失，你也就自由了。” …… 张孝了然点头，“车票、契约……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种东西稍稍对比下左手上的系统烙印，就不难理解它的真面目——灵魂契约。 又瞄了眼那些变得奇形怪状的乘客，张孝知道最开始对着车的理解算不上错，这就是一辆幽灵电车，它的乘客就是一些特殊的灵魂，或者，鬼；但是很明显，这可不像是那些无主的幽灵船，只是瞎胡闹而已，这辆电车很明显有着自己的使命和目的。 “到底是什么事竟然需要用上灵魂契约？自由又是指的什么？” 张孝虽然还不知道灵魂契约的具体内容，但涉及灵魂的都不会是什么事，这幽灵电车的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深，远比他前两个剧本里面对的危险要大得多。 吱—— 一声刹车，由着惯性，张孝差点撞在前面的椅背铁制扶手上，还好他最近因为血脉渐渐解封的关系反应快了许多，及时一扶一撑，稳住了自己，但还是被车上的铁锈蹭了下，左手拉开了一道口子，血液顺着手臂留了下去。 “到站了，该下的下，不该下的……哼哼，自己掂量掂量。” 那变得面目如猪的老司机哼哼了两声，听着怪像猪叫声，张孝脸上却没露出半点表情，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不动。 要他怕了么那也显然不是，本来就在剧本里，做什么都有危险，实在打不开局面的时候，再危险的事儿他都会去做，但，这次可不需要他去冒险了。 张孝微微侧头，看着布满裂痕的车窗，他倒不是在研究窗外变化的景色，而是看着那熟悉的刷屏文字…… 【系统提示：检测到辅助模块可激活，是否开启剧本辅助模式？】 【系统提示：检测到试炼者灵魂异常，是否开启剧本辅助模式？】 【系统提示：检测到特殊剧本场景，强制开启剧本辅助模式。】 【系统提示：系统连接中……连接完成。】 【系统提示：系统已上线。】 【你好，试炼者，请于七内脱离剧本（剩余时限：61时58分钟4秒）。】 【脱离条件：灵魂完整。】 【脱离方法：完成契约。】 【请……滋滋——】 【系统提示：系统已离线。】 …… “哼！” 就在系统还要再什么的时候，张孝听到背后传来的冷哼声，然后，系统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一样，突然离线，这从未有过的情况让张孝颇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顾不得惊讶了，因为他的眼耳口鼻猛地同时开始流血！ “啊——” 这七窍流血的一幕恐怖之极，极度的痛苦更是让他脸孔扭曲、身体抽搐，随时都像是要死了一样，这让他看起来比起这车上任何一个鬼都要像鬼。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声冷哼。 …… …… 032 幽灵电车（五） “哼。” 一声冷哼。 驱逐了系统。 这从未有过的情况打破了系统无敌的形象，甚至让张孝都稍稍慌乱了下。 张孝强忍住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苦，勉强转过头看向身后出冷哼的人。 他，看到了那个消失过的售票员。 她，看上去还是和之前一样，雄壮魁梧，却看不清脸，但，这一张孝知道，这和光并没什么关系。 她坐在那里，远比不上站着的时候高，但，还是看不清脸。 那脸千变万化，没有固定的样子。 但，看到她这幅样子后，张孝放心了，因为他看到她的每一张脸都惨白的很，而且都双眼紧闭、留着血泪。 果然，系统还是强大的，售票员虽然用某种方式屏蔽了系统，但她终究付出了不的代价。 而且那不过是辅助模块的应激反应，那只是系统被动的一次连线罢了，都算不上系统插手剧本。 这或许不能明什么，但至少对张孝意味着系统给出的提示极具参考价值。 低下头，张孝擦去了脸上的血迹，虽然还很狼狈，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总算找到了方向……” 微微靠在椅背上，张孝不去看留着血泪的售票员，虽然不确定售票员会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但至少可不要自找麻烦。 其他的乘客显然都是一个心思，一个个的都只是偷眼打量，并不敢盯着明显出了状况的售票员去看。 车上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就是司机了，也不见他看售票员一眼，除了似真似假的威胁了一句后，他就在驾驶台上摁了个按钮，打开了车门。 噗嘁——哐当！ 前后车门应声而开，一股热风竟从车外吹了进来，那暖洋洋的感觉让人从心里感到舒适，特别是在这该死的、冷飕飕的幽灵电车上更是如此。 张孝微微愣了愣，没忍住好奇心，转头看向车门外。 却见到车外竟然是一片阳光！ 那是白！ 他猛地又转回来看向车窗外，布满裂痕的玻璃中都能感觉到窗外的冷风，那弯月牙倒是升的高了些，但仍然不改现在的时间。 这是黑夜！ 他来回转了三次，才不得不确定这两边都是真实的。 可也是最不真实的！ “这是……怎么回事？”张孝失语呢喃。 这已经不是挑战认知了，这也不是车内车外是两个时空的问题了，而是这辆该死的电车到底有多少出入口，以及每条通道通向的都是什么时空的问题！ 他这时候才现每一扇窗户外虽然都是黑夜，但从星星的数量，到月亮的位置，都明显的表明了它们之外的夜也各不相同。 张孝脸色有些白，他可是不止一次的思考过，在面对必死危机的时候要打破车窗跳车逃跑这件事，但现在再给他一条命他也未必敢干。 至少，在确定每一扇对应的时空之前他已经熄了不走寻常路的心思了。 张孝再次看向打开的车门，看着外面的阳光，他不是很看得清阳光下的景色，只是依稀看到有很多人摆着摊。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无头的血衣壮汉背着他的菜筐走下了车。 这一站是为他停的。 奇怪的是，他走下车后电车却并没有开走，连门也没关，就只是停在那里。 看看其他乘客都见怪不怪的样子，再想起之前司机的话，张孝若有所思…… …… “到站了，该下的下，不该下的……哼哼，自己掂量掂量。” …… “看样子这电车还真是服务周到，接送全包，一站到位。” 张孝踌躇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走向了后门。 其他乘客和电车的司机、售票员在他站起来的时候，目光就都落到他的身上，意味难明。 张孝自然不是想要离开这辆电车，他不傻，无论是司机、售票员的警告，还是系统的明示暗示，都让他知道想要依靠如此简单的逃跑根本离开不了这辆车，并且还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他其实只是想要换个位置，换到个能够看清门外情况的座位上，实在是因为他原本的座位离门太远，角度太差，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他对外面太好奇了，而且本能的觉得这和完成剧本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顶着那些诡异的目光，张孝犹豫了半晌，还是坐到了脸色苍白、浑身湿哒哒的女人身旁。 只有这个位置看窗外看得最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其他人的目光都变得很古怪，他想，或许是因为他坐在了其他“人”的身边吧。 感觉这电车简直是从芬兰来的…… 他身边的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动作明显的向内缩瑟了一下，让他好不尴尬。 但，尴尬他也不会走，因为他很快就被门外的情景吸引了注意力…… 一门之外的地方，那阳光遍洒的地方是一个类似菜市场的地方。 之所以类似，是因为那些摆摊的摊贩可不像如今的城市里那样，由政府兴建的菜市场，给有资格、缴租金的菜贩们提供了固定的摊位，甚至根据所卖菜色划分了区域，既便于管理，也对环境和卫生提供了保障；他们只是随意的支起个架子，或干脆把菜篓、菜筐一放，就当做了摊子，开始叫卖。 “村镇吗？”张孝不是很确定，虽然看起来不像大城市里，但同样的，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像，身后的街道算不上雕梁画栋，也是有屋有瓴。 但这一切在红衣壮汉走入后变了！ 一阵波澜泛起，时空变了样子。 那些菜市场的地摊都消失不见了，不止是他们，周围也变得奇怪，虽然还是正午时分，菜场看起来却空旷了不少，能够看出街道本来的样子。 “这是……路口？” 没错，原来菜场竟然就是好几条街道的入口，汇聚的地方由于摆摊卖菜的人多了，变成了菜市场。 哗—— 一阵人声突然传来，张孝仔细一看才现这里的人原来都聚集到了其中一条最宽的街道上，人挤人、肩撞肩，很是兴奋热闹的样子。 可惜离得有些远，大概有几百米，张孝看不到、也听不见，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凑什么热闹。 好在，很快他就现人群在慢慢的向着他的方向移动着。 微微眯起眼，张孝等待着。 他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 …… 033 幽灵电车（六） 人群越是靠近，越是能够感受到那些人的热情，人声鼎沸的样子，汇聚的声音连他这里也能听得到。 可惜人群移动的度实在算不上快，还不时停顿，每一次这时候，那些人就都像是疯了一样喧哗汇聚、挥舞着手臂，也不知道到底在闹些什么，到底生了什么。 纵使张孝满心好奇，这时候也只好耐下心来等待，他可不敢真的下去看看。 闲着无事，他又悄悄打量了下车内的人，虽然没有回头去看后半截车厢，但眼前的这些人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不，他甚至还感觉到身边这脸色苍白的女人在外面响起一阵呼喝的时候，缩瑟了一下， “害怕？” 张孝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身边这位乘客感到害怕，要知道幽灵电车上的乘客可都是鬼。 “等等……鬼？” 这时候他才想起，之前忽视的事情——那个从车上下去的壮汉消失不见了；那个壮汉引动了车门外的诡异时空变动后消失不见了。 张孝眉头一皱，看着门外，那空旷的街道口、那菜场、那鼎沸的人声…… 突然又是一阵喧哗，虽然还有百十米，但这次张孝总算是看清了那里生了什么。 那沸腾的人群里不断传来叫骂声，更有人把手里的烂菜叶、臭鸡蛋甚至是石头、垃圾丢向人群中心。 而那里赫然有一辆囚车！还有那从电车上下去的红衣无头鬼！ 那无头鬼现在一身白色囚衣，看上去没了健壮倒有些瘦弱的样子，但是即使一身狼狈，仍然挺胸抬头，一派风骨不屈。 “不会吧……”张孝喃喃，“菜市口杀头？” 那外面的地方可不就是卖菜的菜市口嘛……那白衣囚犯可不就是断头鬼嘛……而眼前这一幕，可不就是戏文里唱的“推出午门斩”嘛。 戏文里的法并非真实，菜市口也不在午门，确切的菜市口的位置在四九城的宣武门外，推出午门斩是以讹传讹的法。 但菜市口杀头却是确有其事。 也不知道四九城的人是不是生没有忌讳，无论是卖菜的还是卖菜的，看起来都像是没有忌讳；菜市口平时卖菜，需要处刑的时候就变成了杀头的刑场，刑完了刑后，那里还是照样卖菜，据卖的还更好，真可算是鬼神不忌了。 张孝没有去过实地，所以也无从判断眼前这一幕是不是生在曾经的四九城菜市口。不过如今菜市口也早已不是杀头的地方了，就算是同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到底保留了多少面貌，去过也未必有用。 游街的囚车带着各种垃圾终于到了菜市口，里面的白衣囚犯已经头破血流、形容狼狈不已，身上不知道挂了多少菜帮子，只是兀自仰不屈，几个穿着皂衣的人呼喊了几声，人群就分开占领了剩下来的好位置。 张孝看到，不知何时一个临时摆出的案台上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应该就是监斩官，两边衙役、守卫俱全，一个个还都腰挎着刀、手拿着杖，满脸肃穆的样子。 张孝对各朝各代的官服不太了解，也看不懂那官儿身上画的是什么飞禽走兽，不过眼前一水的老鼠尾巴让他知道这应该是清朝年间。 对于时空的错乱张孝并不意外，眼前这一幕很可能就是断头鬼死亡前的片段，或许就是他的记忆。 只是他不明白这和幽灵电车有什么关系，电车为什么要停在这里看断头鬼被杀的记忆。 没一会儿，披头散的被白衣囚犯断头鬼被压出了囚车，背上背着个亡命牌，推搡跪倒在了场中央。 张孝皱着眉头看着那亡命牌，这东西也叫犯由牌，上面书写了罪犯的罪名，他倒要看看那断头鬼到底犯了什么杀头之罪，竟然要到菜市口处斩。 要知道古代杀头的死刑可不是判就判的，清朝时期有“秋审”之，这是朝廷复审各省的死刑案件，把案件分为情实、缓决、可矜、留养承祖四类，除情实类由皇帝勾决后执行死刑外，其他三类均可免除死刑。 而华夏自周以来就有秋行刑的传统，而自西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儒学大拿董仲舒的人感应学甚嚣尘上，朝廷法度也以此为基，因此有了“秋后处斩”的法；秋冬肃杀，万物凋零，秋后杀人也是顺应时之举；因此身为子，各朝各代的皇帝也大多保持了这个传统。 可电车门外虽然不算草长莺飞的春季，但烈日酷热，热气升腾，知了的叫声不绝于耳，显然也绝不是秋。 那断头鬼的罪名就很有道了。 古时候，只有寥寥几种罪名是斩立决的，其中最是严重的罪名就是“谋逆大罪”。 而在清朝嘛，大多数所谓的谋逆基本可以概括为四个字。 反清复明！ 满人入关之初有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广州大屠杀等骇人听闻的屠杀之举，多少老百姓家破人亡，多少地方十室九空，等清廷坐稳了江山，成了清朝，有些人能做顺民，自然就有人不想当奴才，反清复明就有了基础；更不要剃易服毁坏汉家文化，文字狱禁锢民族思想，要有清一朝，内部叛乱就从没少过，而反清复明更是所有举旗者的旗帜。 当然是反清复明其实并不妥帖，谋逆之中有的只是想反清，有的借着复明的大义，其实除了老百姓是真拼了性命去反抗，其他的有不知道多少是各种当权者的交易、阴谋家的推动、各个阶级的诉求……但，想来眼前这人显然不是那样的投机者。 看这派风骨之人，恐怕从未屈服于满人朝廷吧，投身官场，为的或许只是民族的崛起而已。 他在那人背后的犯由牌上果然看到了谋逆两字，其他的字迹都不甚清楚，而且这两字也模模糊糊的，也不知是不是意味着断头鬼他从未忠于满人，自然对谋逆二字不屑一顾。 张孝身为汉人对清朝自无好感，如这样的历史也多有了解，清廷每任皇帝杀的仁人志士可都不少，这让他颇为好奇那位断头鬼的身份。 眼前这一幕来讽刺，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应该和等待行刑的白衣囚犯同是汉族之人，可此时却全无愤怒，反而满面兴奋的看热闹，真是像极了鲁迅写的阿Q正传中阿Q待斩的那最后一幕。 看周围百姓所穿的衣服服饰，虽有清朝的特征，但也不少近代的元素，难不成这位断头鬼是近代人士？ 这更是让他好奇这位在满是污秽的大世里少有清醒之人的身份，不，是慷慨赴死之鬼的身份。 啪—— “赵飞壮！汝可知罪！” 突然惊堂木一拍，也不知道那官儿从那摸出个这东西来，可把聚精会神的张孝吓了一跳。 张孝抬头一看，却不知自己何时跪在了菜市口那里。 他变成了断头鬼！ …… …… 披艾斯：赵飞壮是有原型的。 034 幽灵电车（七） 4 张孝内心震惊，但他并非冲动的人。 他没有立刻惊慌的大喊大叫，而是冷静观察、思考，生现在这情况的原因。 很快，他松了口气。 因为他现自己连动都不能动……不，这么不妥当，应该，他现自己只是一个身临其境的旁观者。 他有这具身体的五感，能够感受到气的炎热，额头上的汗水混杂着臭鸡蛋的蛋液渗进眼角的酸痛，麻绳绑手的火辣，肩膀、腰腹的伤势。只不过他连一只手指都动不了。 但，这具身体是能够动的。 张孝只感觉到自己嘴巴张开，声带振动，一股虽然沙哑却极其透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听都能感觉到话人的正气。 “某，无罪。” 三个字，平静又淡然，不带丝毫怨气，满是无惧。 张孝明白，话的就是断头鬼，而他不知为何附到了断头鬼的身上。 而且赵飞壮这个名字，他可没有丝毫印象，难不成这人并不有名？又或者这个名字有什么玄机？ “哼，谋逆人，死到临头还不知罪？”案上那尖利的声音满是不屑，正好断头鬼应声看去，张孝只觉得看到了一副獐头鼠目的嘴脸。 他想，这大概就是断头鬼对这官儿的印象吧。 “谋逆？”就听，断头鬼又开口道，“吾乃尧舜之后，秦汉之裔，唐宋之民，生出华夏大地，如居家室，何伏于狄夷？何来谋逆？” 张孝听了微楞，这是彻底否定了清朝的正统性啊。断头鬼这套辞连元都没有提起，只是一并归入“狄夷”，显然认为华夏是汉人下，其它异族不过窃据，他生于斯长于斯，这就是他的家，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于是，主人为什么要向鹊巢鸠占的狄夷屈服下跪，又哪来的谋逆之。 那官倒也并非不学无术之辈，但，此时却恨不得自己是个傻子，因为他听得懂，听得脸色都白了，只能连连呼喊：“大胆！！大胆！！妖言惑众！！” 有清一朝，满人最是忌讳汉人质疑他们的正统性，因此文字狱盛行，连“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都要杀头；连诗经里的“邦畿千里，维民所止”都要杀头；可见满人杀性之重，忌讳之深，阴黑胆怯；这还是本无此意的攀附，像是此时断头鬼的这么坦荡、清楚，那哪是杀个头就能完事的？ 他这个监斩官甚至都有株连的可能，在场的人都有连坐之危。 归根结底，满人还是害怕汉人想明白道理，联合起来反抗，他们也知道这下终究是汉人的下，所以要用杀人的恐惧抑制民智，看到任何苗头都要尽快掐灭。 四九城里的老百姓到底还是有见识的多，断头鬼一番话完，稍有寂静，然，当那官儿脸色白开始大叫之后，人群中也响起了阵阵呼喊。 “罪人！” “杀了他！！” “砍他的头！！” “快，快刮了他！” …… 可惜，断头鬼一番话终究还是没用，这些围观之人早已没有半点汉人风骨，一个个比起那官儿还要怕，恨不得亲自上来行刑，砍了这个“妖言惑众”的死囚的头。 断头鬼看了看围观的那些人，张孝也就看到了那一个个面目狰狞啊，留着丑陋鼠尾的围观百姓，那一个个面目通红，声嘶力竭，完全被麻木和恐惧支配的行尸走肉。 “国之魂，藏于血，民麻木，当流血……”张孝听到断头鬼轻叹了口气，闭上眼轻声言语，“既要流血，自我而始，不负此生。” 那官儿这时候也顾不得打压断头鬼的气焰，也管不了周围百姓的喧闹，只想着快点完事，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早点想想办法把这事儿盖下去、瞒过去，急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快，行刑，行刑！” 由于断头鬼闭着眼，张孝也不知道那官儿有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丢下个令箭什么的……但，反正肯定没有人来劫法场。 不知是不是闭着眼睛的关系，张孝此时其他的感觉特别敏锐，排除掉那些围观百姓的喧杂、鸟鸣知了的叫声，一切无关的感觉，渐渐地，他能感受到一种更隐蔽也更真实的东西……那是某种气氛。 酷烈的阳光变得有些森寒，也许是被一朵乌云遮住了，也许是要下雨的关系，一直吹拂的热风也隐隐变得压抑，而这些变化似乎都预示着断头鬼悲惨的下场，如同也要哭泣。 其实从他都变成了鬼，就知道他的下场了。 断头鬼的心情还是很平静，似乎不知道死亡临近，又或是死对他来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张孝不知道是不是断头鬼重来一次而变得豁达，还是当年他死的时候就是如此。 当气氛越来越沉凝的时候，空隐有雷鸣电闪的时候，突然间尘土飞扬，挂起了一阵大风。 张孝感觉到身上本就黏腻的汗血、垃圾混上了飞尘，更令人难受了。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转到了那个接近的人身上，这人脚步极重，沉重的步伐激起了尘土；这人气血极其旺盛，走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大火炉在靠近，带来了一阵阵风。 大风渐熄，但，本来变得阴森的气氛却都一扫而空，空的烈日也在此再放光芒，好像乌云也被他的血气击散了。 这异象当即引起了张孝的注意，不，应该是引起了断头鬼的注意，他扭头睁眼，看到一个手持鬼头刀、头绑红巾的大汉。 张孝稍稍一想，就知道这人必然是行刑的刽子手，相传刽子手无一不是气血旺盛的壮汉，身着红衣黑裤，带着红头巾，于午时行刑，至阳至烈至极，不惧死者冤魂执念。 据刽子手也有高下之分，技术高的刽子手能够一刀砍掉犯人的头，没有什么痛苦，甚至算得上解脱，但是一旦技术不过关的，给犯人带来极大痛苦的刽子手就会被恶鬼缠身，虽然不至于丧命，但也要大病一场。 据史料记载，有一个刽子手竟用了一十七刀才砍掉犯人的头，也不知道犯人当时受了多大的苦，张孝心想，要是摊到他的头上，少不得也要狠狠的去报复一下那个刽子手菜鸟。 眼前这人看起来倒不像是那般菜鸟，相反，虽是刽子手，他看起来却满面正气，威武雄壮，眼中既有怜悯又不失威严肃正。 再看他脸庞方正，轮廓分明，眼睛有神，孔武有力的样子，那番气度，比起刽子手，倒是更像是大将军多些。 也不知道是哪招来的人才…… “言相公，对不住了。”那刽子手似认识断头鬼，言语间很是尊敬无奈的样子，只是所的名字和之前监斩官的赵飞壮没有一点关系。 张孝知道，言应该是断头鬼的姓氏，相公指的是官吏，也有指君子的意思，却是不知道刽子手是指哪一个。 断头鬼看着刽子手一言不，但他并不平静，张孝看不到断头鬼此时的表情，却感觉他的身躯在颤抖，鼻息也不断得变得粗重，只是不知为何引而不，紧闭着嘴。 那刽子手并没有磨蹭，鬼头刀一摆，就要手起刀落，阳光洒落，刀光耀得人眼花目眩，断头鬼不得不眯上眼。 只是这时候，随着刽子手的手一举，像是打开了某种诡异的开关，张孝就听得断头鬼突地大喊：“有心杀贼，无力回，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那声音激烈豪迈，视死如归，也让张孝心中震动，他总算是知道这位风骨凛冽的言先生是谁了！ 但同时，更诡异的是，张孝此时像是真切的变成了断头鬼，真实的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但，那并不是豁达，而是满腔的愤怒仇恨，那愤怒是如此暴烈，仿佛要燃尽所有一般！仿佛同归于尽都在所不惜！ 唰——咔！！ 只是随着刀光一闪，张孝感觉脖子一痛，眼前就黑了。 血光飞溅。 他的仇恨、他的愤怒，也随着鲜血就此消逝了…… …… …… 035 幽灵电车（八） 5 “啊——” 张孝猛地大吼一声，坐起来，摸着完好无损的脖子，才微微松了口气。 此时他并没有被砍下头，睁开眼左右看了看，现自己也不在菜市口了，当然，也不在电车上。 空阴阴暗暗的，还是晚上，空中仍旧只有一弯月牙，比起之前看到的月上中的情景，倒是位置更低了。 虽然光芒不多，眼前看起来都是朦胧一片，虽然因为血统逐渐觉醒的关系，黑暗中张孝并非什么也看不见。 他现自己在一处山头上，这山上没什么树，石头倒是不少，奇形怪状的有点渗人，石缝间似乎藏着什么动物，悉悉索索的声音，任何一个方向都有，那像是觅食的声音，也像是什么人在话，要不是张孝没有感觉到如同人一般强大的生命力，他可能真要怀疑这里有什么秘密集会了。 确定了周围并没有危险，也确定了这是完全不熟悉、是个陌生的地方后，张孝稍稍犯下了心。不过，秉持着“在剧本里不要呆在一个地方太久”的信条，他循着一个方向，向着山下走去。 张孝光着脚踩在地上，却并不感觉疼痛。 “怎么回事？刚才生的事情。”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刚才生的一切。 明明他在电车上看着车门外断头鬼的记忆，怎么就突然“身临其境”，还被刽子手砍头了。 一只手按在脖子上，他到现在好像还能感觉到断头的痛苦，那真是巨大的恐惧，他绝不想要再来一次。 微微地皱起眉头，那种真实的经历，他可不觉得是在做梦。 想起司机之前的警告，还有车上乘客淡漠的态度，张孝有点明白了，他们应该都知道如果观看了那车门外的记忆会生什么。 怪不得他身边的那个湿漉漉的苍白女鬼还很害怕的样子，她的位置简直一抬头就能看到车门外的一切。 对于死过一次的鬼来，这种再次体验死亡的经历，绝不是什么美妙体验，死亡的那一刹那实在是太恐怖了。 想到这里，张孝不由的再次摸了摸脖子，确定自己的脑袋还长在上面。 这时候，他突然瞥到了手腕系统烙印，灵光一闪，他立刻抬起右手找到了“车票”印记。 “这……” 张孝看着手腕上的荆棘手环，无语，那东西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丑陋；原本狰狞的样子不在，一根根荆棘刺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一些难看的断根结疤还留在环上，看上去就像是没了牙的老虎，没有可怕，只有可笑。 这奇怪的变化显然明了之前的经历和幽灵电车脱不了关系！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了解幽灵电车的信息，我需要收集情报……等等，收集情报？” 张孝眼睛一亮，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辅助模块，得到这份奖励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它的价值，只是之前事情赶着事情，他一直没想起来。 把手放在荆棘手环的印记上，张孝试着集中意念，不出所料，眼前浮现出了光屏。 看到光屏，张孝心中一定，他就知道系统不可能一直被屏蔽。 这次张孝注意了一下，四周还是幽幽暗暗的，光屏显然只有他自己看得到。 【名称：车票】 【类型：灵魂契约】 【品质：破败】 【功能：登上幽灵电车】 【备注：车票是乘车凭证，要是遗失或损坏嘛……】 张孝眉头一抖，强忍住对充满恶意的备注的吐槽**，转而思考已经得到的信息，同时，他脚步也没停，还在继续下山。 “不出所料的属性，破败品质的原因也不难理解，应该是那些消失的荆棘刺造成的，至于荆棘刺消失的原因嘛……是因为被砍了头吧。” 心的跨过一块凸起的巨石，他渐渐有了头绪。 “车票果然是灵魂契约，虽然不知道契约的另一方幽灵电车到底得到了什么、又要付出什么，但是乘客一方付出的很明显就是自己的灵魂，司机和售票员也都或明或暗的过类似的话。” 看了看月牙的方向，张孝决定稍稍调整方向，向着背着月光的方向继续走，那里应该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车票是灵魂契约，这么它的破败品质难道是因为被砍头的死亡经历造成了灵魂残缺？等等，灵魂……难道我死了？” 张孝一愣，不由得停下脚步，他看了看自己在地上的影子，还好好的跟在自己的后面，但是又试着捏了捏自己的皮肉，并没有痛感传进脑子里，想来也是，赤脚走了一路，他连皮都没破。 不过当他想起在电车上受过的伤、被砍头的痛感和恐惧，又觉得思绪越混乱了，弄不清真假。 “不，这些毫无意义，谁也不知道死了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一切的经验都不具有服力。” 张孝很快恢复了冷静，而且，他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灵魂，又或是死没死其实无关紧要，因为他想到了第一场剧本中他濒死的经历，被食尸鬼尸毒感染的经历。 “只要我还是试炼者，只要我活着完成了剧本，有无损回归的奖励存在，我的即时状态并不会影响回归现实之后的样子。” 这么一想，张孝的思路一下子开阔了起来，他继续走着，嘴里也把思考的过程了出来。 “如果我是灵魂的话，那一切就的清了……在这个剧本里，我也是鬼，我也是幽灵！我失去的不仅是记忆，还包括了一部分灵魂……怪不得电车上的人看起来都认识我，还有鬼和售票员奇怪的态度……我的灵魂登过一次电车，而且他们看出了我的灵魂不完整！” 张孝理清思路，立刻明白自己现在要做什么了。 “我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失去的部分灵魂……哼，这么还是要回到电车上不可，我的另一部分灵魂既然登上过车，那他就一定是在哪里下车了，他的下落只有电车上的人才知道！” 张孝微微轻哼，他就知道想要摆脱幽灵电车没那么容易。 不过早在系统给出提示的时候，张孝就知道在这剧本里无论如何是绕不开幽灵电车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电车……该怎么找到它呢？” 就在张孝这么想的时候，渐渐能看到这诡异的山丘的山脚，抬头看去，那山的尽头处出现了一片森林。 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巨大杉树，安静又诡异，漆黑一片，而在那森林的中间，隐隐约约，有一条乡村公路笔直地伸进了森林里，看不到头。 “呵……” …… …… 036 幽灵电车（九） 6 张孝当然没有眼花，眼前看到的就是他刚苏醒时所在的那片森林、那条乡村公路。 这诡异的情况足让人心中直冒寒气，但张孝并没有，他只是意识到了自己接下了的方向。 “呵……这摆明了要走那条路了嘛。” 张孝眯起眼笑了笑，感觉又回到了熟悉的剧情。 “看样子系统在这剧本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嘛，只不过面对幽灵电车的时候似乎有什么顾忌……” 张孝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乘着还没有完全下山的功夫，他还挑了块有尖角的石头放在口袋里，或者是预备的武器。 他看了看地形，现无论如何也不能绕开森林直接踏上乡村公路，那密密麻麻的杉树森林完全包围了这个山丘。 没办法，张孝以月牙为对照，稍稍变了变方向就向着森林里走去，只不过左顾右盼的样子，看起来还是非常惊慌滑稽。 这是废话，他又不傻，这森林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感觉极其不妙，现在系统逼着他进去，怎么看也不是让他进去郊游的。 但，表面上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其实不然，张孝心中并不害怕。 这个剧本虽然至今生的事都那么怪诞、诡异、强大、恐怖，但这里似乎自有一套规则，约束着所有的一切，所以只要心谨慎，摸清楚规则，应该还不至于太危险。 而且，张孝并不觉得系统会逼他送死，虽然才只经历了两次剧本，而且各有生死危机，但，他越确定系统是在完成某种选拔，也就如他们这些人的名字一样——试炼者。 “我身上肯定有能够通过剧本的可能性，不然就不是试炼了，而是送死。” 只不过他暂时还不知道罢了。 …… 森林里就和张孝一开始看到的一样，黑漆漆的，那不只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还因为这些杉树的叶子看起来也是墨绿色的，树干的颜色也是深的不像话，地面上也都铺着厚厚的腐叶，偶尔的硬物也不知是野兽的牙齿骨骼，还仅是石块，每一脚踩下去都像是踩在某种恶心的污物里。 这一切让这诡异的森林看起来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他倒是不怕有鬼或是妖怪什么的，反正无论之前的剧本还是幽灵电车上都让他见识了个够，但是这种氛围环境实在是令他不怎么舒服。 “这场景都不需要改动，直接就能拉去拍鬼片了。” 张孝拨开面前的树枝，脚下也避开了几块不明物体，心的走在森林中。 越是走，他越是觉得这森林的诡异不只是表面上的，这里太安静了，不只是声音，还有生命力。 食尸鬼的血脉在觉醒，张孝越来越能感受到生命的躁动，动物的、植物的，甚至还有自然的，无论是风、水、土地、大气，他都能感受到其中生命的律动，这也是食尸鬼在暴雨能够不断追杀他的原因。 张孝不知道自己的血脉封印已经松动的厉害，但是他的本能自然的懂得了运用自己的赋。 他能感受到这森林的诡异，那些巨大的杉树，这片大地，就连行走带起的风，都毫无生命力。 这里根本没有生命，这里只有死亡的气息。 但，更奇怪的是，张孝心里讨厌这环境，但是身体隐隐觉得这样的环境很舒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孝检查了下自己，可惜他并没有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魂体的关系才会这样。 没办法，他只好带着自己的忐忑继续走。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在森林里已经几乎要看不到月牙了，但是空还是那么暗，太阳并没有从另一边升起，时间变得很奇怪。 张孝这时候不得不感谢自己现在感觉不到疲惫和痛苦，连渴和饿的感觉也没有，要不然走了这么久，就算没因为诡异的环境疯崩溃，也一定没有半点体力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由于没有身体的拖累，他基本上能够确定自己的位置，所以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快要走出森林了。 因为前面就是那条公路了。 不过张孝不但没有加快脚步，反而动作越谨慎，还捡了根长短适中的树枝作为手杖。 直到，隐约的，看到前方的森林变得空旷了，他才下意识的要加快脚步。 但没想到下一刻，一阵风带着白雾遮住了他的视线，就像突然飘来的白纱一样。 张孝立刻严阵以待，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这种情况下，白雾中总是会带来些怪诞的异物。 但，白雾真像是一阵风吹起的白纱，并没有在他面前停留，只是身上微微感到一阵凉意、湿意后，白雾就散了开去。 “的。”只是，张孝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爆了粗口。 因为他的眼前变了样子，哪有杉树成林？哪有乡村公路？在他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破旧又毫无人烟的村子，看上去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 但，让他爆粗口的可不是这**，而是在村中央的大树上吊着女人。 那张肥脸虽然一次也没看过，但那能够压弯树枝的肥硕身材、高大身躯却极好认——这女人就是幽灵电车上的最在后半截车厢的那个戴着口罩的女人。 一阵风吹过，那胖女人摇晃几下，竟然手脚动了动，好像刚挂上去，还没死！ “这是……吊死鬼！……怪不得在车上的时候就觉得这女人看起来那么怪。” 张孝眯了眯眼睛，他可没忘记，在电车上的时候，这个胖女人戴着口罩坐在后半截车厢一个特殊的椅子上，那椅子设计在车轮上，比起其他的椅子要高，这胖女人坐在那的时候，头顶都要碰到横着的扶手了。 现在看来，可不就是像脖子被吊在车子横杠上的样子吗？ 张孝是不怎么想继续走进这村子里的，现在这情景和断头鬼之前生的那一幕何其相似，看起来是吊死鬼“重温”一遍自己的死亡记忆。 张孝看都不看吊死鬼，绕着村子走，想要直接找到停在附近的幽灵电车。 但他失望了，走了半他也没现幽灵电车，像是电车根本没有停在这里似得，他转过头看到的还是村子，还是看到村中心处的那棵树，还是能看到她的手脚一直不停的挣扎。 无奈，张孝只好走进村子里。 “我绕了十分钟了，你也被吊了至少十分钟了，你这还没死谁信啊，你怎么就不肯好好的去死呢？”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思考着怎么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 他算是看出来了，现在这情况和断头鬼那时候是一样的。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些是幻境还是记忆，但可以肯定的是，不弄死这里的主人，他是别想离开了。 嘎吱—— 当他走到树下，准备研究研究这棵吊死这女人的树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的时候，那能够承受住这胖女人的树枝不知怎得正好断了一半，直接把挂在四五米高的胖女人吊垂到了张孝的面前。 看着在眼前乱蹬乱晃的两条肥腿，张孝无语的抽抽嘴角，然后，他就听到来自头顶上方的“虚弱”的求救声。 “救……命……” 伴随着叫声的，还有滔的阴气！ …… …… 037 幽灵电车（十） 7 张孝也算是经历过不少“身不由己”的时刻了，由于对手不同，因此各种风格都有：系统的霸道和恶趣味；恶鬼环环相扣、后手迭出的算计；幽灵电车的诡异；断头鬼的不可抗拒。 他们虽然风格不同，却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通过种种引导，让他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从而做出有利于他们的选择；那不单是身体，更是心理，让他或是没有时间、或是被动忽略了自己其实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但，只有眼前这一幕，只能用粗制滥造的生硬来形容。 吊死鬼根本没有半点铺垫，就要他去“救人”，或者，自投罗网一般的踏入陷阱。 “你当我傻吗？” 张孝耐住寒意，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当然，他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他想明白了，但凡吊死鬼有其他办法都不会弄得这么“直白”。 看起来，制造这种幻境虽然能够困住他，但要想更进一步，要伤害他或是杀死他，还是需要其他的一些特定条件才行。 张孝估计是要他和吊死鬼产生某种互动，从而达成了联系，例如：他手贱的去解下了吊死鬼的上吊绳。 到时候恐怕他就要代替吊死鬼掉在那树上了。 但，这个吊死鬼远没有断头鬼来的法力高强，她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当然，其中恐怕还隐藏着陷阱。 “也不知道还有哪些禁忌，不过先别碰这家伙应该就没事……”张孝看着吊死鬼念道，脸上的倒也不太着急。 之前绕着村子转的时候他可没闲着，也在仔细观察，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 荒废的村子看不出年代，周围也没有其他出路，家家户户里都空无一人，连个带刃的器具都没有，而且，如论怎么绕、那条路，走不到十步，总能看到村中心的大树，总能看到吊在那晃悠的吊死鬼。 张孝这就知道，要过这地方无论如何也绕不开吊死鬼了。 “但到底该怎么弄死她？” 他退了两步，绕着树，仔细观察这个还在挣扎的吊死鬼，同时也观察着这棵吊着鬼的树，他要好好研究下怎么弄死她，毕竟，不弄死她八成是离不开剧本的。 而且还要尽量避免和吊死鬼产生什么联系，他可不觉得吊死鬼就这么一招，除了解开绳子之外，一定还有其他禁忌。 不管面前不断挣扎、反复呼救的吊死鬼，张孝绕着树研究了半，总算有了点收获。 不，应该是差点着了道！ 张孝之前走的好好的，突然脚下拌蒜，差点摔倒，好不容易左手拉住身边的藤蔓稳住身体，才现刚才走过的地方一条树根正隆起。 “这棵树……竟然是活的？！” 之前他在村外看这村庄废弃破败，许久不见人烟了，而这株大树远看外皮焦黑，像是经过火烧一般。 走近看才知道这树虽然没有被烧过的痕迹，但也早已枯败不堪、树叶凋零了；枝桠大多干裂折断，只余断茬，树干内更被腐蚀成空，里外都是黑色，那黑色并非烟熏火烤而来，而是树木枯败之后的颜色，死气的颜色。 却没想到这大树的根还活着，而且这么古怪，竟像是有意识的在动一般，仔细看，那根差点绊倒他的根须还在向着他的方向摸索过来，度不快，方向却没错。 张孝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要远离这个给他危险感觉的诡异大树，却突然感觉手心一痛，原来是他抓着的藤蔓有一根刺，扎在了他的手心里，即使他及时放手，也还是出了血。 “不好……” 张孝可没忘记自己光着脚在山石地上走了几公里都没流血的事实，现在随便被木刺一扎就出血，怎么看也不正常。 他立刻扔掉藤蔓就要跑，却现丢掉的藤蔓一弯一曲，就缠在了他的手上，灵活的像是蛇一样，但力量却像是巨蟒。 张孝的手都被缠的没知觉了！ 藤蔓不但缠的紧，还要把他向着树的方向拉去，他没跑出几步，就被藤蔓拉回去了不少，而地上那诡异的根须虽慢，却也越靠越近，这树竟像是猎食动物一样，懂得捕猎的技巧。 张孝很冷静，趁着根须度不快，离他还有段距离，藤蔓的力量也主要在缠绕上，他仔细看了看缠住他手的藤蔓。 那沾了他血的藤蔓除了能够活动、力量很大以外，表皮也明显和周围其他的枯藤枯枝不同，颜色更深，但也更柔滑，像是动物的皮子。 而且这东西除了最开始扎了他一下以外，就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攻击能力了，或者，作为那棵树的一部分，藤蔓的作用就是困住猎物，根须才是真正的收割凶器。 张孝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立刻掏出了早在山上时就挑拣好的有尖角的石头，狠狠的扎在藤蔓上。 明显能感觉到藤蔓的抽搐，但这东西硬得很，没有被石头刺穿，更没有放手。 不过知道藤蔓果然是能够感到疼痛的，张孝心里就有了底，挥舞起手臂不断的刺下去，他刺得就是藤蔓缠着他手臂的部分。 这种灵活能动的部分，一定是生物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就像是大象的鼻子一样。 他尽量的瞄着同一截、同一个地方来刺，当然，他自然是没那么准，每一次都能刺到同一个部位，但来来去去藤蔓也就缠绕了那么几圈，所以大体上还是达到了他的目标，比较集中的扎在了藤蔓固定的位置。 扎了几十下，藤蔓好似受不了了，微微松开了一些。 张孝没有注意，还是狠狠的扎了下去，这下子直接刺到了他自己的左手臂上，而且，流了血。 “咦？”张孝看着那血皱了皱眉头。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会受伤，这血流的有些诡异，照之前的经验，他赤脚走了一路也没有一点伤，不过，虽然出乎意料，但他看了眼就不为所动了，稍稍调整角度再次狠扎藤蔓。 无论是逃跑还是战斗，他都必须赶在那看起来比藤蔓危险的多的根须到来之前摆脱藤蔓，不然万事皆休。 终于，根须距离还有两步远的时候，藤蔓终于松开了，要不是张孝的手还下意识的抓着它，两者就分离了。 张孝看的分明，那藤蔓的表皮上已经出现了伤口，浓墨色的汁液流了出来，藤蔓本身更是恹恹的的，想来受了不轻的伤。 毫不犹豫的，张孝立刻撤手后退，他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要去给藤蔓致命一击——他已经注意到那些沾了他的血的根须也在颤动，看起来过不了多久也会动起来。 藤蔓恢复自由立刻消失在了枯枝枯藤间，也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去。 张孝扫了一眼也不管，他现在只想暂时远离这危险之地，再做对策。 可是他突然身形一僵，停下了转向身后的脚步，站在了原地。 因为刚才一瞥之间，他现那一直挂在他头上不远处的吊死鬼不见了！ 呼—— 一阵冷风吹起，空荡荡的主枝上，只垂下来一根晃悠悠的上吊绳在那随风飘动。 “哎……” …… …… 038 幽灵电车（十一） 8 “哎……” 张孝长出口气，他头也不回就知道自己的身后一定站着那只吊死鬼。 果然…… “你……为……什……么……不……救……我……” 一阵带着寒气的阴森嗓音在脑后响起，感觉就像是站在了他的身后一样。 不，要这寒气的位置和声音传来的方向，这声音的主人简直就像是挂在他的脑后一样。 真不愧是吊死鬼…… 张孝心想，但他可没有回头去看，现在这情况，显然是进入了吊死鬼的节奏，他的行动必须更加谨慎才行。 “你…为…什…么…不…救…我…” 看他没有回应，那声音好像更近了、更愤怒了，但张孝还是没回头。 看现在这情况，八成就是“回头必死”，所以只要不回头，暂时应该还算安全。 不过他也不敢向前，看看那些从他手上滴落的血滴已经全都被那棵树的根须吸收了进去，就知道它不是吃素的。 好在眼前这些根须像是瞎了一样，不知道他的位置，只是随便的乱爬，这一幕让他心中一动。 “看样子藤蔓起到的是眼睛的作用？不，应该是直接锁定猎物。” 张孝一边侥幸刚才果断撒手，一边也在想着办法，怎么弄死这两个家伙。 他不是心大，只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吊死鬼弄出的这个幻境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则，没有完成特定的步骤、达成特定的条件，那只鬼根本不可能对他怎么样。 而妖树无论有多厉害，只要不被它的根抓住，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虽如此，张孝还是头痛，“不但要心身后的鬼，还要心身前的树，还真是……” “你为什么不救我！” 脑后冷风大造，张孝话还没完，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一低头做了个前滚翻。 爬起来他也没顾上回头去看，心的避开脚下正好扫来的树根，向着边上移动。 感觉身后没那么冷了，张孝才向着之前站的地方看去。 那里地上有一条深深的痕迹，像是被鞭子抽过似得，那石头一样坚硬的泥土都被打的裂开了，翻卷开露出里面的腐物，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那吊死鬼也不知去向。 张孝心中一凛，就要再次侧身转移。 “你…为…什…么…不…救…我…” 这时候，身后又想起了那怨毒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着又远了些，那股寒意也是，这总算让他松了口气。 “一直不动看样子也不行啊。” 张孝明白，这应该也是吊死鬼的规则，不能回头，但也不能太长时间静止不动。 本来这不是问题，但现在身前是那株妖树，就断了张孝一半的路，而要他头也不回的倒退着逃走，他也没那么蠢。 关键是，不弄死身后越叫越惨的吊死鬼，他是逃不出去的！ 他心的绕着树移动着，想要看看有没有办法先弄死眼前这个妖树，这样就能过出一半的活动空间。 可这时候，那吊死鬼怨毒愤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你…为…什…么…不…救…我…” 张孝早知道吊死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可不断地听到这种令人寒毛直竖的鬼叫声还是容易令人神经衰弱。 一不心，他又差点被树根绊倒，好在这条树根粗大异常，却半点没有活力的样子，被他踩了一脚也没有一点反应。 “嗯？” 张孝撑了一把，就要再跑，可是手底下的感觉却让他停了下来。 顾不得身后的吊死鬼在不断的靠近，那股阴冷的感觉直往他的身体里钻的糟糕感受，张孝停下来仔细地查看了下脚下这根异常粗大的树根。 这么一看还真就让他看出了些异常。 这树根就像是真正的老树根须一样，凸出地面，而且表皮干裂，虽然巨大，但看起来像是要死了似得。 更不要比起其他滴了他的血就开始不安分的根须，脚下这根被他按了个血手印，却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张孝瞄了眼不远处只滴了一两滴血，都能抖一抖的根须，再对比眼前这根把血汇起来最起码有半两，却毫无反应的树根，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该不会是妖树原本的根吧？” 张孝一直没放弃寻找眼前这株妖树的弱点，可是之前毫无头绪，他想过妖树也许怕火，但他可没办法变出火来。 但现在看到这怪异的根他觉得自己或许想差了，妖树的弱点很有可能来自于本体——那不是妖树，而仅是朽木的本体。 妖怪的本质到底并不会变，树妖会怕火，那为什么就不会怕断根？ 感受到身后的寒意更甚，张孝没时间犹豫，拿起刚才狠刺藤蔓的尖角石再次对付起这根树根。 咄、咄、 才打了两下，张孝就确定这根真就是一条普通的树根，那种腐朽的感觉绝不会错。 又狠刺了几下，树根已经裂开了不少，能够隐约看到里面的情况了。 光线很暗，但是凭手感和声音，就能知道这看起来腐朽的树根，里面还是嫩的，换句话，它果然还是活着的。 这也明了这根树根还在挥作用，它在吸取地里的养分，这很正常，但和妖树吸血比起来，这树根的存在就很异常了。 恐怕妖树还没完全摆脱树木的本质，它的本体还需要正常的营养来维持存活。 张孝手上不停，也时刻注意着周围，因此立刻现了那些本来稍有活力的根须又没了动静，而远处无头苍蝇一般的根须也变得殃殃的。 但让他确定自己真的找到妖树弱点的原因是，树上突然垂下来的根根藤蔓，这些藤蔓都不是枯藤，而是和最开始的那根灵活的藤蔓长的一样，像是一条条蛇，那密密麻麻的样子，像是这棵枯树突然变成了夏的柳树。 张孝终于能够肯定自己真的找对了，这树根就是妖树的弱点！ 但，那些藤蔓降得很快，张孝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及时的砍断这条粗根。不过，他很快现自己头上这片藤蔓下降的度远比周围其他的慢。 细细看的话，就能现这些藤蔓表面变得有些僵硬，远不像是其他的那么灵活。 张孝脑筋一转就明白了，这是因为他的身后还跟着的吊死鬼，她可是像个大功率空调一样不断吹着冷风，还不断出机器坏掉了的惨叫声。 “你…为…什…么…不…救…我…” 那声音好像更近了，寒意也更甚了，张孝被冻的手都僵了，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因为他已经看到，藤蔓冻得更僵硬了，下降的更慢了，而他手下的树根也因为极寒变得脆弱，表面上附上了一层冰霜。 咔、咔……咔—— 本来还要费些功夫才能砍断的树根，突然一下子就这么断了！ 与此同时，那颗枯树的中心也出了一声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叫。 “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039 幽灵电车（十二）【这是第三更！！求收藏、求推荐票！！】 9 “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孝听到笑声脸色一变，就感觉身后卷起一阵冷风，狠狠撞在他的身上，把他吹翻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我终于要解脱啦！哈哈哈哈哈……” 张孝还脸朝下地趴在地上，就听到身前传来了肆无忌惮的笑声，声音暗哑，像是扼住脖子在话似得。 吊死鬼并不在乎张孝的反应，她夙愿得偿，很是兴奋的大喊大叫着： “该死的妖树，真不晓得是那个混账种下的鬼东西，活了几百年、死了几百年，竟然变成了妖怪，可怜我啊，死了也不安宁……可怜我的村子啊，全都惨死在它手下……哈哈哈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你们全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吊死鬼疯疯癫癫的，但也不难想象妖树、村子、吊死鬼这三者几百万字的恩怨情仇。 不过张孝可不感兴趣，他微微抬起头，没有去擦自己的脸，而是偷偷看着半飘着的吊死鬼。 他脸上半点没有颓丧，反而有些兴趣盎然的样子。 因为他在等待着，等着一出好戏。 没让他等很久，了会疯的吊死鬼还记得正事，当然，正事和张孝没关系。 张孝不过是她利用来砍断妖树根的棋子，还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有作用了，所以她都不急着来了解了张孝的命。 张孝对妖树造成的伤并不足以杀死妖树，砍断一条根须顶多算是断了妖树的一条手脚，伤重，但还不致死。 接下来，吊死鬼是要彻底摆脱妖树的控制，那可就不是普通人能插上手的了，要把妖树连根拔起，靠的自然只能是吊死鬼自己了。 她要彻底断了妖树的根基，解放自己千年的压迫囚禁。 就见到吊死鬼嘴巴张开，突出一条长长的舌头。 张孝眉头一挑，怪不得之前这吊死鬼戴着口罩，这条舌头装在嘴里实在是有些拥挤，没点束缚她的嘴都闭不上。 那舌头又长又粗，大约有五米长，张孝看她把舌头狠狠的刺在妖树断掉的树根断茬上，却没想到在他手里毫无反抗脆弱不堪的树根，这会儿竟然坚硬如铁了。 铿锵—— 那舌头就像是铁锤砸在铁块上，那断茬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舌头反而被弹在地上，好像还在流血。 “呃啊……” 断头鬼吃痛大喊，听上去却像是要了舌头一般痛呼，滑稽得很。 张孝没笑，反而有些担心，好在这场大戏没有虎头蛇尾，吊死鬼并不是就这么一点本事。 “根都断了还想反抗！”吊死鬼尖叫着，舌头一甩一卷把断掉的那截断根卷了起来。 张孝还以为她要用断根攻击妖树，却没想到吊死鬼大嘴一张，竟然把那半截树根吃了下去。 看那身躯肥大肿胀的吊死鬼，拖着长长的舌头，口水横流地吃了一截树根的怪异样子，张孝差点看的吐了。 不过恶心归恶心，倒是挺有用的。 “呃吼——” 就看那吊死鬼大吼一声，长长的舌头从口部开始变化了，那青白色的肉条像是长出了壳一样，变成了灰黑色的硬木头。 咔咔咔咔 那木头弯曲的很不容易，看得出吊死鬼也很痛苦，但效果明显，舌头再次一甩，都没有向着断根，直接打在了妖树干裂空洞的树身上，一下子就把妖树打断了三分之一！ “叽！！！！” 怪不得那吊死鬼要弄断妖树的根，那东西果然就是它的弱点，在各种意义上。 “哈哈哈哈……去死吧！！” 吊死鬼乘胜追击，舌头绕了一圈从另一边又要狠狠的打在妖树的另一边。 妖树虽然从断了根后就反应迟钝，但刚才一击像是把它打醒了，这时候也有了反应。 只见它那如柳树垂条一般的藤蔓纷纷甩了起来，彼此纠缠在一起，混合成了巨大的……触手！ 那触手不再畏惧吊死鬼的寒气，也不怕变异的舌头，巨大但是灵活异常；挡了几下吊死鬼的舌头后，虽然外面的藤蔓在寒气、打击下碎裂，但完全不影响这巨型触手的威力。 就这么交手了几轮，妖树终于摸清了彼此的实力，找着机会狠狠的和舌头缠在了一起！ 巨型触手翻卷，那纠缠在一起的藤蔓纷纷散开，灵活得把舌头包在里面后又再次卷了起来，不上那种画面像什么，反正张孝看了更觉得恶心了。 这两个怪物还真是同出一脉。 妖树的反击自然不会就此为止，就看那巨型触手一扯，拉着吊死鬼重重的撞到了它的本体上。 砰！！！ “啊————” 砰、砰、砰…… 妖树反复的拉扯，也不知道撞了几下，反正到最后吊死鬼只剩哼哼的声音了，而妖树本就被打断三分之一的树干也快要断了。 “叽——、、” 妖树动作慢了下来，不过似乎它还不放心，那些妖化的根须也卷了过来，缠住了吊死鬼的脚。 直到藤蔓连着根须，把吊死鬼缠的像个粽子似得，妖树才停下手。 这下看起来两个鬼怪都没了动静。 但张孝还是没动，反而连抬起的头都埋进地里，看上去像是从没醒过。 他在等待，等待他登场的时机。 戏看完了，他也要行动了。 并没有等很久，没一会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接近他，那不像是吊死鬼那样带着寒意，也不像是妖树给人的感觉，那么诡异。 那就像是普通的动物，或许是一条蛇？ 蜿蜒爬行，那东西一点点从他的脚上游了上来。 那种滑腻的感觉很不好，有时候这东西还像是伸出牙齿轻轻地噬咬他，但是张孝还是一动不动，任由那东西像是巡视领地一样的在他身上绕着圈爬。 等待必须耐心，不然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等。 有此明悟的张孝自然不会因为一些令自己不快的感觉而半途而废。 他的等待是有价值的，那条滑腻腻的东西终于放弃了其他的部分，直奔他的脖颈而来。 张孝埋在土里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暗暗念道：“抓到你了！” 那滑腻腻的东西一下子就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圈、两圈；就像是绞索一样把他的头狠狠套上，然后……猛地拉了起来！ 咔啦—— 颈锥折断的声音响起，张孝还没有动就被勒着脖子拖了起来，一下子挂在了五米高的树枝上，头垂着、脸色青，手脚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就像是吊死鬼一样！ …… …… 040 幽灵电车（十三）【新的一周求推荐票！】 4 真正的吊死鬼这时候还没死，她被像是个粽子一样绑在了妖树上，不，她那肥壮的身躯被妖树整个塞进树干的空洞里，只有那张肥脸露在树外。 这时候看到张孝被吊死在妖树上，她竟然半点也不开心，大声嚷嚷道：“凭白便宜了这个子，这会儿弄死他，等会电车一来，他可不就和我一起走了吗？” “叽——叽叽————” 妖树那婴儿般的叫声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这次并不尖利，饶有节奏的啼鸣声显然是可以交流的语言。 毫无疑问，这是在和吊死鬼交流。 吊死鬼当然听得懂，沉默了一会儿，又疯狂的喊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他可不是孤魂野鬼、是你想留就能留下的，他有那辆该死的电车的车票！他和我一样！！你懂不懂？你都没资格拿到车票！你凭什么敢留下他！！你凭什么能留下他？！！” “叽——————————” 疯癫的吊死鬼这次好似彻底惹怒了妖树，妖树的反应格外大，不但叫声又变的尖利，地上的根须也一点不留情的刺进了吊死鬼的身体里！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白痴混账！！！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好一会儿，吊死鬼痛苦的哀嚎才停下，她身上绑缚的藤蔓竟然被已经她挣开大半，好似再一使劲就能脱身似得，那容纳了吊死鬼的空洞树干更是已经冰冻开裂，寒气不断的从裂缝中渗透出来。 “叽叽叽————” 妖树形容虽惨，但显然还有战力，叫声中的得意毫不掩饰。 吊死鬼耸拉着这头，看上去像是要再死一次了，听到妖树得意的笑声，也只是转了转脖子，低声骂道：“真是……白痴……要不是…………” 妖树这是由已经不关心被它折腾的奄奄一息的吊死鬼了，再次垂下藤蔓一卷，就把她重新包裹起来。 它也没打算立刻杀了她，过去的经历已经让它明白，每次杀死吊死鬼后，都会有一辆车经过，然后，要不了多久吊死鬼就又会找回来，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快。 妖树当然知道这是那辆奇怪的电车在搞怪，但它拿那辆车毫无办法，它从来只有在那辆车离开的时候才能远远地看到它的身影。 因此，它也就拿吊死鬼毫无办法，纵然它并不害怕屡次找回来的吊死鬼，甚至每次都能杀死她，也毫无作用，不过是在不断地做无用功罢了。 妖树原以为这样的噩梦永无止境，但没想到峰回路转，被它现摆脱噩梦的方法！ 那就是张孝，同样也拥有车票的张孝！ …… 变化从勒住张孝脖子的藤蔓开始。 勒住张孝脖子的藤蔓本来和周围的藤蔓有着一样的滑腻的表皮、灰黑的颜色，像是蛇一样的灵动，但，它也有些不同。 这条藤蔓前端有着明显的伤痕，有几处甚至看上去像是断了一样，而且它的表面隐隐有着血线在流动。 这就是之前吸过张孝血的那一根藤蔓，看得出它渐渐得在变化。 暂时处理了吊死鬼后，就见它那套着张孝脖子的藤蔓又开始了动作。 在半空中，那藤蔓开始生了明显的改变，滑腻的外皮变得粗糙、灰黑的颜色开始泛白，那藤蔓迅地变成了某种看起来就很坚硬的样子，唯一不变的是紧紧勒住张孝的脖子。 那根如今要叫做上吊绳的藤蔓变化并未停止，从勒住张孝的脖子上它又分出了头，那头……还真就怪异的很，有棱有角，突出的尖刺也像极了尖牙，要不是长不开嘴，可不就是蛇头的样子么？ 此时这与众不同的藤蔓突然开始旋转，越转越快的藤蔓看起来就像电钻，猛地向着张孝的灵盖狠狠的钻了下去！ 嗡——滋滋滋滋！！！ 那真是个钻头！张孝脑袋上瞬间鲜血淋漓，头混着血水溅的到处都是，在之后就是骨头的碎末！ 要不是张孝已经死了，这样恐怖的感觉根本无法忍耐！ 恐怖的钻头盖骨的声音不间断地响起，只听的人头皮麻，看状况，恐怕没一会儿这钻头就要钻进张孝的脑子里，把他脑子也钻个洞。 恐怖的声音震醒了昏迷的吊死鬼，还是只有肥脸露在外面的吊死鬼，歪着眼看了会儿，总算是明白了妖树的打算，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蠢货……杀死他也就罢了……还想要把他制成尸傀……要是……成功了……等着你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了……” 吊死鬼猜的不错，妖树就是要把张孝制成尸傀。 当年吊死鬼死的时候，妖树才开灵智，本身还混混沌沌的，由此妖力外泄混着吊死女人的怨气诞生了吊死鬼；吊死鬼虽是因妖树而生，但本就是怨毒恶鬼，而且灵智早开，自然不愿受到“低能儿”妖树的驱使，因此两大妖物可没少争斗。 后来妖树也不想着控制吊死鬼了，只想弄死她，好不容易千辛万苦地弄死了吊死鬼，满心以为能够有点平静日子、好好修炼，没想到却是噩梦开始。 魂飞魄散的吊死鬼不但完好无损的活了，反而因为生前、死后都死在妖树上，导致两者间有着无法分割的因果牵连，妖树就是吊死鬼的执念之源，因此总是来找它麻烦，弄得它烦不胜烦。 而且，吊死鬼这时候再也杀不死了，无论是魂飞魄散还是灰飞烟灭，没多久都会活蹦乱跳的跑回来继续找死。 虽然最后都会被它再吊回树上折磨致死，但这也让它知道“杀死”吊死鬼不过是在做无用功，要不是吊死鬼每次回来都是这么弱，妖树早就吓得逃跑了。 但现在，妖树觉得自己有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了，它要把张孝变成尸傀，让他跟着吊死鬼。 然后，在妖树的计划里，张孝就会像是吊死鬼对它一样，不断地去找吊死鬼麻烦，而且，他真的会像吊死鬼一样，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因为张孝也有车票，他也永远死不了！ 不得不，妖树的计划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由于其中情报的缺失，有那么几个的漏洞。 其一，自然就是幽灵电车和乘客的关系，那份车票的约定可不简单。 其二嘛…… “喂……可以不要把我的头钻开吗？” 沙哑的像是砂石在铁锅里滚动的噪音，这是被扼住脖子的张孝在话。 “脑子有坑这种事，就好了，我可不像真的有……” 那像是死了一样的张孝，一把伸手拽住了脑门上钻头，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露出了一丝谦和的笑容，只是满头的鲜血骨灰让他分外狰狞。 而他的眼睛，血红！ …… …… 041 幽灵电车（十四）【第二更！求推荐票！！！】 41 张孝右手一下子就被那像是钻头一样的藤蔓磨得血肉四散，一片血雾！看得出他很痛，身上的肌肉都因为疼痛自地产生了痉挛，但他的表情却相反，那看起来很恬静欢愉，像是在享受。 不，看他脸上渐渐展露的笑容，那根本就是在享受。 滋滋滋滋！！ 没一会儿，张孝手心的皮肉都已经被磨光了，鲜血淋漓的手骨和剧烈旋转的钻头零距离接触，不过这场景看着恐怖，却越没有之前的疼痛。 这种情况下，缺少神经的手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当然，也应该握不住钻头了。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但，张孝的手还牢牢地抓着钻头！甚至靠握力把钻头停了下来！ “哦，差点就来不及了，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张孝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他缓缓地把手上的藤蔓拉了下来，看着在他手里不断挣扎，却像是扼住七寸的蛇一样萎靡的藤蔓，他猛地张开了嘴！ 那本来正常的牙齿急的生长，变成了尖牙利齿！那远不止是几颗虎牙那么简单，看起来三角形的牙齿就像是鲨鱼的牙齿缩了长在了人的嘴里，每颗牙齿的边缘都有更、更密集的尖刺，像是一个个刀子、锯子。 “嗷——” 一声咆哮，黑血四溢。 咔咔咔——崩！ 只一口，那原本能钻开他头盖骨的藤蔓就被咬断了！ “叽！！！！” 妖树尖叫，黑色的汁液从断口处喷涌，断开的藤蔓像是真的蛇一样蹦跶抽搐，把吊着的张孝一下子甩飞了出去。 张孝从五米多高被扔到了地上，却拍拍手、扶着还断裂的脖颈骨站了起来，他头上有着个几乎能看到脑子的大洞，一只手更是只能看到白骨，更不要血污、泥土，看上去只剩既狼狈又恐怖。 但他的脸上却是一派风轻云淡。 这样的表情在剧本中很少见了，但是了解张孝的人，或是他的秘书杨迪在这里就会知道，这才是张孝一贯的样子。 那种掌控一切的轻松写意，那种万事俱备的胸有成竹。 这才是名为张孝的男人的本来面目。 “自从知道了幽灵电车的乘客都是鬼怪，我就一直很奇怪。”张孝用只剩骨骼的右手扶着自己的脖子，用还有皮肉的左手一点点摸索掰正错位碎裂的颈部脊椎，“唔……舒服多了，”扭了扭头，张孝活动着脖子接着道，“我很奇怪，身为活人的我凭什么能够坐上幽灵电车。” “叽————————”妖树出长长的鸣叫。 张孝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和谁，但他显得饶有兴致，完全无视了不断尖叫的妖树，“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特殊的状态（系统给予的灵魂体），但直到刚才，我才意识到我错了。”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这只手的皮肉还在，但是这只手的手臂上也有伤，那是之前被他自己用尖石刺破的伤。 那伤蜿蜒流血，却不是红色，而是带着褐色的颜色，看上去就很不新鲜，那是带着腐臭味，像是烂泥一样的东西。 这种血液自然不是人血，而是……食尸鬼的血液！ “看……我根本也不是人，确切的，我和车上的那些鬼东西也没什么差别，不定我还更非人类一点，只不过这份力量在之前一直都沉睡着，才让我看起来弱不禁风……” 食尸鬼是西方的死灵生物，类比华夏鬼怪的话，大约是僵尸之类的玩意。但与僵尸这种以延续生前意志为目的的怪物不同，食尸鬼这种死灵生物虽然也是唤醒尸体，但完全可以，苏醒过来的是另一个意志，是有着自己的思想的另一种生物。 当然，张孝是不同的，在系统的干预下他虽有食尸鬼血脉，但在成为食尸鬼的步骤上却完全相反，所以他还保留着自己完整的人格和记忆。 代价么……不死一次这份血脉是很难彻底激活的，而张孝…… “我可是死了一次，才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份力量。”像是恐吓一样，“怎么样？刚才拗断了我的头，现在轮到我来和你好好算算账了吧？” “叽叽叽————”妖树的叫声变得急促，这和它之前得意时的叫声相似，但想来它现在绝不会得意，那大约就是紧张的一种反应。 “哦？看样子你等不耐烦了……”张孝伸出皮肉尽失的右手，根根手指都只剩白骨，但这骨头细密精致，又坚逾金铁，刚才的摩擦一点没有给它带来损伤，加上指尖锋利坚硬的指甲，就像是一把把行动灵活的手术刀。 吱吱吱————骨爪微动，指甲摩擦出了尖利的叫声，张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比起当初那只厉害的食尸鬼的手爪还要强大！ “叽！！！”妖树害怕却更疯狂，面对张孝的挑衅直接就动手了。 那早已垂在地上的万千藤蔓再次编结成了巨大的触手，带着恐怖的巨力打了下来！ 呼———— 张孝可不傻，他虽然要试验身体的能力，可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看到不可抵挡，立刻原地起跳，侧身翻了出去。 这一行动，他就越感受到了食尸鬼血脉的强大，他的反应和力量都较之前有了显著的提升。 最明显的，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原地跳出了五米！ 轰—— 妖树的巨型触手打空砸在地上，掀起的暴风，土石飞溅，这不大的地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线。 这难不倒妖树，倒不如依靠触觉的妖树在这种情况下更有利；纠结的触手像张开的八爪鱼一样散开分成了根根藤蔓，在扬起的沙尘里扫开大的颗粒，中间了一圈的触手再通过外表的藤蔓过滤掉更细的沙尘，为隐藏在更深处的感知器官提供更多的信息，这样，它就足以在这不见日的空间中通过空气的震动来感知隐藏在沙尘中的动静了。 张孝可不知道妖树还有这么一招，躲开了第一击后，他迅重整姿势进行反击。 他跑的很快，至少不比专业短跑运动员慢，跨幅巨大的步伐几乎一步就有三米，在看不见的沙尘中走出一道弧线，避开一路上可能的阻碍，直奔妖树躯干而去。 他几乎成功了，在他身后不断落空的触手可以证明这一点，但他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就在他看到妖树的本体的时候，他的脚步被迫停下了。 “咦？”张孝低头看着刺穿他脚掌的根须，并不觉得疼痛，却掩饰不住惊讶，“什么时候？” 他当然知道妖树的根须比藤蔓强大，走弧线也是为了甩开这些聚集在正面、行动又不快的根须，却没想到这些鬼东西竟然早一步确定了他下一步行动，提前设下埋伏。 “呵……可惜没用。”张孝可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面对陷阱何必纠结，破之即可！ 只见他五根脚趾用力一挣，本就血肉模糊的脚立刻骨肉分离，带着鲜血的脚爪往下一踩…… 嘎吱—— 那远比藤蔓坚固、强大的根须就全都碎裂开了！ “叽！！！” 借着一踩之力，张孝已经凌空而起，五指并拢，化作长枪，狠狠地刺入了妖树的躯干中。 那腐朽的、断裂了一半的躯干就被他一枪打断！ 妖树急促尖利的叫声也在此戛然而止…… “呵，我了没用吧。” …… …… 042 幽灵电车（十五）【第一更，求推荐票！！(～￣▽￣)～】 4 妖树自然是死了。 或许躯干断裂对于妖树而言还不至于会死，但本来就断了一条特殊根须，又在和吊死鬼交锋中躯干被重伤，此时再屡次受到张孝的重击，这妖树终于还是因伤势积累，熬不住死了。 一阵阴风，死去的妖树再也无法用法力凝聚早在几百年前就被腐朽的身体，那干枯**的树干、藤蔓、根须都成了飞灰，在这黑夜中消失不见了。 不过妖树死了，这事儿，可还没完。 收回手，张孝看着倒在地上的吊死鬼，语气玩味的问道：“还要躺倒什么时候？” 在他脚边正是之前被妖树束缚囚禁在树干里的吊死鬼，这时候妖树灰飞烟灭，她也就没了束缚，听到张孝的话，自然知道逃是逃不过了，挣扎着爬了起来，“你还有什么事？” 吊死鬼这时候竟然神智清晰，理智，脸上铁青的颜色也在逐渐褪去，看上去很奇怪，和之前很不同。 张孝眯着眼笑，点了点自己的右手手腕，那里还有皮肉，可以看到那上面的荆棘之环没了荆棘，很是显眼，“我对电车还不太了解，想要问你些问题。” 吊死鬼肥脸上的眼睛的只剩条缝，也不知道她看着哪里，只听她拖着舌头，含含糊糊的道：“你。” “我们这些乘客可以从电车上得到些什么？”张孝不假思索的就开始提问，“电车又要从我们身上获取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而且……危险，“你，是不是早就见到过我？” 这些都是他无法靠自己努力得到正确答案的问题，但，对于知情者来这些问题不存在任何难点。 “我们可以从电车上得到庇护，电车需要我们的执念，我确实见过你。”果然，吊死鬼爽快无比的回答了所有问题，甚至连含糊都没有，甚至还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张孝微微沉默，脸上的表情并不惊讶，虽然这些问题的正解他是现在才知道，而且还不肯定吊死鬼有没有骗他，但他也早就有过一些推测。 早在察觉到幽灵电车的乘客都是幽灵、系统也在面对幽灵电车的时候表现出退让，张孝就已经推测过这辆车可能的作用。 只不过当时他猜测这电车是类似于“冥界摆渡船”之类的身份，但现在他明白了，幽灵电车是庇护所。 “这么，电车给予心有执念的鬼魂契约，让他们躲在这最后的庇护所里……那你们需要它庇护什么？”张孝解决了一些问题，却也有了新的问题。 “我们可不是普通的鬼魂，确切的都是害人的冤魂恶鬼，属于要上刀山下油锅的那种。”吊死鬼略带诡异的看了张孝一眼，似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冥界、地狱那种鬼地方在每年三元节对我们的强制引渡，就那些多管闲事、自命正义牛鼻子、死秃驴，碰到了还不要打我们个灰飞烟灭？” “电车能保护鬼怪不受伤害？”张孝眼中红芒微闪，立刻明白吊死鬼那诡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我倒是没遇到过来抓鬼的道士和尚，而且我才刚死不久，对这些道道还不太熟悉。” “哦，那你运气真好。”吊死鬼释然，拖着舌头的肥脸上多了几分唏嘘，“当年我第一次遇上下元节鬼开门，差点没被拖进地狱里去，还好那时候妖树有了几分灵智，乘机把夺了我的上吊绳，不然我可就等不到电车了……不过也是它抢了我的上吊绳，害我这么多年执念不消、都不得生！” “生？是转世投胎吗？” “不错，一旦执念消解，没了前世牵挂，我们这些冤魂恶鬼也是可以转世投胎的，用佛家的话来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且由于我们本就强大，转世的时候还能挑挑拣拣投个好胎。”吊死鬼摇摇头，那长长的舌头也甩了甩，“其实执念有好有坏，虽然消解不易，却也给了我们下一辈子过好日子的机会，不像是一般鬼魂那样，什么都只能听由命。” 不等张孝问，吊死鬼就继续解释道：“一般鬼魂没有执念，无法滞留阳世，所以要转世投胎就只能下地狱、冥界，依靠道轮回之助，不过道好公，活着的时候不积功德，死了之后不积阴德的，基本上转世了也是个穷苦命，若有些恶事儿，下辈子可能都只能当个短命畜生。” “道好公？积德？原来还真有这法……那如何积德？是要行善吗？这社会里要行善不就是要捐钱吗？捐的越多越好？”张孝这时候他也不在乎之前想要问的了，他这下是真好奇了，看得出眼前吊死鬼绝不是死了几十年的新鬼，而是活了千八百年的老鬼，人常人老精鬼老灵，他现在是算是见识到了；这吊死鬼实力不强，见识可要甩他不知道多少条街。 “这你可错了，道好公，那是道公平，对有钱人和穷人一视同仁。”到这，吊死鬼明显带上了嘲弄，“如果双方都是有钱人，那捐的多的自然好，但如果一个有钱人和一个穷人，那可就不能这么算了，那时候看的可就是心意，谁捐的心意重谁行的善就多，但，你要知道，对有钱人来，捐再多的钱也未必会有善心，不定还会痛心呢，那等他下地狱的时候可就有意思咯。” 张孝也不是孩子，自然能理解吊死鬼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的地方，“可是老子不是过‘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样的话吗？难道老子的不对？” 他像是真的再请教，甚至不觉得向一个乡村妇女请教老子、请教关于《道德经》的问题不合适，但好在，这吊死鬼还真是知道的，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早知道，还是死了之后自学的。 “老子的自然是对的。”吊死鬼语气竟然恭敬了几分，那自然不是对着张孝，而是对着老子，“所以你看……我们这些冤魂恶鬼无论做了多少恶，只要放下屠刀，还是能立地成佛，这不就是地不仁的意义吗？道无所谓仁义，只要符合规矩，都能生活在道之下……所谓功德、阴德，到底和行善也没有必然的联系，杀死恶人是行善，可不但积不了德，反而会损功德，到底行善也不过是执念的一种罢了。” “行善也是执念……”张孝若有所思，突然问道：“那电车又需要执念做什么？” 张孝问出这话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 …… 043 幽灵电车（十六）【第二更，求推荐票！！︿(￣︶￣)︿】 4 “行善也是执念……”张孝若有所思，突然问道：“那电车又需要执念做什么？” 张孝问出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阵风吹过，像是正好挡着尘土似得。 “因为执念就是电车的动力之源，我们这些不愿生，或不能生的冤魂恶鬼可不就是最好的电池吗？”吊死鬼甩了甩舌头，语气里又泛起浓重的嘲讽，“它给我们庇护，保我们真灵不灭，而我们回报它无穷无尽的执念，这执念就是电车的燃料。”她看了张孝右手一眼，“你也尝过了吧？每当它穿梭时空，这‘车票’就会燃起炼狱之火，一旦执念不够，它可就燃烧我们的灵魂，那无尽的痛苦一旦承受不住，可是会灰飞烟灭的……” “所以你们才不断重复最初死亡的经历？以求死亡的经历来增长执念？”张孝这下才明白这些鬼怪不断重复死亡的原因。 “不错，可是那也熬不了多久了。”吊死鬼回头看看妖树，有些唏嘘的道，“执念越深，电车送我回来的次数就越少，但如今……还好这次妖树终于死了，我也可以解脱了，不然，我恐怕熬不到下一次电车回来了。” 张孝又不傻，早已意识到吊死鬼的执念已了，这却是给了他完成剧本的思路，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回到电车上？” 吊死鬼脸上青色褪尽，要不是舌头还拖着，就像是个古时候的富家太太，脸上也不再怨愤，很是有种富态安康的样子，“有契约在，时间到了你自然能够回去，不过……” “好了。”张孝一摆手打断了吊死鬼的话，手上的利爪也收了起来，“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帮你解脱，你帮我释疑，我们两清了，你该投胎去了。” 虽然张孝知道吊死鬼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他也不是嗜杀之辈，人家都要投胎去了，何必斩尽杀绝呢？再，他现在已经明白，在这个剧本里，杀……可不一定能够杀死。 吊死鬼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又最后看了眼这村子，转过身向着森林里走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张孝却是没看她，而是看着另一处森林的方向，语气深寒的道：“看够了、听够了就出来吧，我们聊聊。” 毫不意外，那处黑漆漆的森林里没有一点反应。 张孝摇头一笑，一边向着那边走去，一边开口嘲讽，“别躲了，刚才我就察觉到森林里有人了，只不过直到现躲在森林里的家伙竟然不知道‘电车为什么需要执念’这个问题的答案时，我才确定你的身份……”张孝脚下没停，五指张开成爪，“我的另一份灵魂？” 他的眼前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森林一如既往的昏暗。 “怎么，还躲着不出来吗？难不成你觉得我在骗你？”张孝看着还是黑漆漆的森林皱起了眉头，他感觉中那残留的生命气息迅消失了，但他肯定人还在，那就是他自己，那是种很玄妙的感觉，“还是，你真的想做那唯一真正的‘张孝’？” “不……”一个和张孝声音几乎完全相同的声音响起，“是我……不想见你，可惜……逃不掉了。” “嗯？”张孝惊讶回头，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人，但，那人却不是预想中的另一个他，而是一个孩子，这孩子身影虚幻，但还是看得出…… 他是那个学生！ “看样子……我们、都……没法幸免了……”那个和张孝几乎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话越来越困难，只是这次张孝却变了脸色。 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声音的话，而是他看到了声音真正的来源。 在学生的手上赫然提着一个人头，那是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头！ 看着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上全是暴怒和狂乱，扭曲的五官几乎看不出他的样子，越来越多的怨恨在那双眼睛里酝酿着，偶尔的清明也满是痛苦挣扎。 他总算知道那人头为什么话困难了——人头的七窍和断裂的脖颈正不断地涌出恐怖黑烟！随着黑烟如洪水般的泄出，那头颅的表情平静了……或者是呆滞了才对，就像死了一样！ 张孝看着学生，现他的身影正在黑烟中从虚幻变得越来越凝实，那张娃娃脸上还带着初次见面时的纯真可爱笑容，可逐渐清晰的蓝白色的校服上，此时却已经被斑斑血迹完全污染，恐怖的黑烟不断环绕着他，看上去仿佛恶鬼降临！ 不，他就是真的恶鬼！ 张孝看着学生，看着他手上那个仿佛被生生扯下来一样的人头，头皮麻，简直不敢想象这倒霉的家伙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了。 “电车上的人本来就够少了，你竟然还放人走？”当那学生已经变得和实体一样时，他睁开了眼看了看四周，这只恶鬼显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脸上笑嘻嘻的，语气却恶意满满，“如果人都走了，执念不够了该怎么办？”摇摇头，他拎着那头转了两圈，“不，不要紧，只要把你也变成吊死鬼，就能补上缺失的份，这样执念就够了。” 张孝没去看学生，他看着那“死”的越来越彻底的头，他其实并不害怕，相反，满心的愤怒在渐渐满溢……他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荆棘环又长出了些刺，不过还是不多，远达不到最初能够刺入肉里见血的地步。 “咦？你是在害怕吗？这种执念可不太够啊。”学生眼神很好，看到了张孝手上图案的变化，“不过不要紧，我们慢慢来，我们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乘客的。”学生像是大人似得叹了口气，“哎，你运气真差，虽然正好赶上那断头鬼的忌日……但却没想到分魂落在了我的手里吧。” 嘭—— 那头颅最后也崩解、化作了一阵黑色的烟气融进了学生的身体里，他微微眯起，舒服的叹了口气，“呼……现在，我可以来好好的料理你了。” 张孝从之前就看着自己手上的荆棘，这时候突然问道：“你想扯掉我的头？”他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是为了执念吗？” “当然……” …… …… 044 幽灵电车（十七）【新鲜出炉的更新啊！求推荐票啊！】 44 张孝从之前就看着自己手上的荆棘，这时候突然问道：“你想扯掉我的头？”他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是为了执念吗？” “当然，执念不够，炼狱之火就会燃起，而且平摊到我们每个乘客的灵魂上，那可是很痛的！”学生似真似假的道，同时一步步接近了张孝，“但只要有人提供足够的恐惧，就会有足够的执念。” “为了执念？那何必这么麻烦呢？”张孝像是真的在和学生讨论，利爪也放下了，垂在身旁，根本不看逐渐靠近的学生，“行善是执念，作恶是执念，怨恨是执念，愤怒也是执念，那些为了钱、为了权的何尝不是执念？电车既然这么强大又是以执念为动力，那就去大城市好好逛逛，多得是那些为了执念不顾自己生死、也不顾下苍生的人，只要愿意为他们提供庇护，这些家伙的执念难道还会不够？” “你懂什么，要是这么简单，这还是电车吗？那就成了诺亚方舟了。”学生脚步不停，嘴里还嘲笑道，“这破电车到底也只能庇护下我们这些孤魂野鬼而已，钻钻空子罢了，一旦给那些为祸下的家伙车票，或是动静闹大了，它逃到深渊也没用。” “哦……”张孝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原来动静不能闹大啊……” “你什么意思？”学生皱起眉头，终于察觉到眼前的家伙有点太平静了。 “别在意、别在意。”张孝摆摆手，他摆的是自己的右手，就是那手腕一下只剩骨爪，手腕以上则还有皮肉的右手。 这手看着怪渗人的，当然，张孝也并不是在展示什么，但是那脚步不停的学生看到这手的时候，却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他当然不是在怕这手的恐怖样子，而是看清了张孝手上那印记新的变化！ 只见张孝右手臂上那稍稍长出些刺的荆棘图案，猛地再次开始生长，没一会儿甚至荆棘长的又一次刺入肉里、开始流血，殷红的血滴落下，从图案化作真实，但即使如此，荆棘的长势丝毫没有停止，反而越刺越深！ “你……”学生指着张孝的手要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张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了然一笑，“哦，你是在好奇这个吧？其实我也很奇怪啊，你不是这东西代表着恐惧的执念吗？那……为什么它会突然长出来呢？” 学生的眉头皱起了，将将停下的脚步再次加快，嘴上却又道：“其实你不用那么害怕，我们本来就是和电车做了交易的鬼魂，只要一点执念不灭，真灵就不灭，根本死不了，所谓的死亡也不过体会那种痛苦罢了……” “我懂我懂。”张孝笑着打断学生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你好像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张孝笑看着越来越近的学生，右手五指一张，对着自己的心脏就插了下去。 噗嗤—— 就像是五把利刃一般，皮肉丝毫不能阻止，甚至连肋骨也在这骨爪下像豆腐一样被轻易刺穿，张孝的手立刻感觉到了自己胸腔内强力跳动的心脏。 咚咚、咚咚、 “你看，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死亡……更没有丝毫恐惧，但……”张孝眯着眼，看着脚步骤停、脸色逐渐铁青的学生，“我手上的荆棘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学生这时候已经停下脚步，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起来他已经达到了目的，张孝的执念完全出了电车缺失的部分，但他的心中却渐渐被不安填满，像是沿海**月的气，随时等待着必将来到的风暴的降临。 “其实啊，执念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各种情绪、各种**……各种出常理、伤人伤己的情感。”张孝手插在自己胸口，嘴角不断涌出鲜血，脸上的笑容却越灿烂起来，简直像个病态的神经病一样，“你看，这车票上不就又长出荆棘了吗？执念化作荆棘，还真是讽刺又贴切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学生身上黑烟隐现，这是他的力量在翻腾。 “咦？你难道不好奇吗？”张孝再次感受这死亡的临近，脸上的表情稍稍变得平静，但他的心里可是相当的……火热的，“我这不是恐惧，又会是什么样的执念呢？” 学生的眼珠已经完全被黑色笼罩，看着像是两个黑洞似得，隐隐的阴森气息从他身上不断地冒出，虽然还很浅，但那竟已是远比吊死鬼强大的多的可怕威势。 张孝却不以为意，眯着眼似是感受清风拂面，嘴里的话语都变得漫不经心了，“这么看的话……其实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毕竟看你身上这滔凶焰，有好多和我类似的气息呢。” “哼，我当然知道。”学生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又变的了点，从**岁变得只有三四岁了，“那种无用的、软弱的、嘈杂的、令人不快的……仇恨的气息。” 他手一挥，掌中黑烟凝聚，竟化作了一个……稻草人。 这东西大概只有巴掌大，看上去毫不出奇，连精巧也算不上，只不过这的稻草人身上有两点特殊，其一是它穿着一身纸做的衣服，其二是它……没有头！ 学生拿着这个看起来诡异的玩具，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真可爱，甚至多了几分真诚的亲切，“还是变成这个模样可爱点，你是不是？” 张孝原本已经略微浑浊的眼神一凝，疑声道：“那是？” “你的分魂哦，想不想要？”学生摇了摇手里的稻草人。 张孝注意到那玩意竟然好像是活的，被摇了摇后，手脚抽动，但少了头，显然损伤很大，活力不足的样子。 “条件？”张孝冷声问道，他当然想要，灵魂完整可是完成剧本的条件。 “停下你奇怪的举动，给我解释一下你的目的如何？”学生很爽快的给出了答案。 “……”张孝眯了眯眼，突然摇头一笑，让一直关注他的学生脸色一变，“算了，我们还是车上再见吧，到时候你会求着我收回它的……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完，也不等学生反应，他就一把掏出了自己的心脏！ 在两人的眼里，滴血的心脏还冒着热气，一跳一跳的，充满了生命活力。 然后，张孝一把捏碎了它！ …… …… 045 幽灵电车（十八）【又来更新啦！求推荐票！_(:зゝ∠)_】 45 不知是黑森林的死气起了作用，还是张孝现在确实生命力强劲，即使捏碎了心脏，他竟然一时半会儿也没死。 看着脸色铁青的学生，他还尤有余裕的笑了笑，“果然，所谓的‘时间到了’指的其实是死了以后。” “不，执念不够的话，死了也就死了。”学生也知道现在什么也晚了，铁青着脸色把稻草人一扔，一阵黑烟中，稻草人就消失了。 张孝看了看消失的稻草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虚弱的问道：“这是自然，但我好奇的是，我的分魂应该也有车票，为什么他死了却回不了车上？” “哼，你来了，他的车票自然就不作数了。”学生这时候倒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打着什么主意。 “……”张孝又一次眯起了眼，过了片刻才了然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在拖延……你想回电车非常难吧？” 学生咬了咬牙没有回答，那副模样和被拆穿心事的孩子一模一样。 张孝有些怀疑这鬼是在做戏，却又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 其实这是他多虑了，学生不会、也不需要在他面前演戏。 鬼是没有固定模样的，外表的样子随意可以改变，只不过一般他们的样子更多的是保留了他们死前的样子，因为这是“自然状态”，是从心底认同的形态，所以并不需要花费额外的法力去维持，但也有一些例外。 那就是童鬼，童鬼的鬼身模样是会改变的，但并不需要额外的法力去维持。 一般从还未出生的婴儿到第一次梦遗前死亡的都算是童鬼，由于童鬼是童子惨死而成的，怨念之强大远普通冤魂恶鬼，算是生的鬼王，但这也导致了他们的心智完全被怨念控制，几乎都会停留在孩童时期。而他们的鬼身模样是完全根据他们的心智变化的，所以只要符合年龄的变化，都是不需要额外的法力的。 学生就是童鬼，而且还是童鬼里最厉害的鬼婴，看他如今竟然是一副学生的样子，就知道他成为恶鬼的时间有多长了，实力有多强了——在电车上，除了极个别特殊的存在，就数他最强。 所以就算他会演戏，也不屑在张孝面前装样子的。 张孝虽然不知道这点，但这也和他的计划无关，在心里转了个圈，也就不在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是食尸鬼的体质，他完全能够掌握自己的生命力，感受到死亡真正要降临了，他最后对学生笑着了句：“啊，时间到了，我们电车上再见吧……如果你回来的时候，还有电车的话。” “你什么意思？！”学生感觉有些不妙，张孝所思所想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他顾不得太多立刻大喊道，“你想毁了电车吗？你到底要做什么？！你……” 砰—— 只是不等他完，他眼前的张孝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可恶！！”学生恼怒的挥出手，把张孝的身体摄了过来，在半空中张孝的身体就被他的力量肆意扭曲，看样子学生对付不了张孝，也要把张孝的身体碎尸万段来泄愤了。 只是在半空中，张孝被扭曲的像破布一样的身体突然无火自燃了起来。 无声无息地，那个看似平常的火焰从某一点燃起，不片刻就把他的身体化作了火球。 学生看了，铁青的脸色一变，竟然白了几分，像是突然被吓到了一样，“这是……？！” “啊——”尖叫一声，被吓傻的学生直到火焰将将落到他的头上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躲了过去。 火球落下，张孝被点燃的身体就这么落在学生原本站的地方，不过火焰并没有波及到四周任何物体，静静地燃烧，并且很快就燃烧一空，消失不见了，原地连个焦痕、灰烬都么有。 “炼狱之火……炼狱之火……”狼狈地坐在地上的学生看着空无一物的眼前像是吓呆了一样低声呢喃，半响，他才回过神来，大喊道：“不好！必须快点回去！” 一阵黑烟瞬间从他坐着的地方冲而起，像是破开大海的刀一样，把这受了诅咒的黑森林都一分为二，眨眼远去，而原地也没了学生的身影。 如果站的够高，就能看到那黑烟的方向是向着身边不远处的那条公路上，两盏幽亮前行的灯光方向而去，最终两者将会相交。 不过，那显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因为那两盏灯光太快了，一闪一闪之间就开出了好远，就像是……穿越了空间一样。 …… 张孝睁开眼时，现自己果然重新坐在了幽灵电车上，他看起来毫无变化，甚至连位置都没变，身边还是那个看上去很冷的湿漉漉的苍白女人。 不过她似乎没有对张孝的突然出现表示疑惑和惊讶。 微微皱眉，张孝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睛，竟然看到了学生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张孝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都停止了，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过来。 那只是学生的躯壳，他的“人”可并不在这！ 张孝想到了学生最后试图拖延时间的打算，以及一开始利用分魂找到他后，黑烟降临的那一幕。 “怪不得他来去都那么不方便，他的真身一直都在电车上！”张孝想明白了也就放下了心，但心里还是微微惊叹，“这鬼的实力真是可怕，刚才那竟然不是他的全力吗？”他可没忘记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张孝不知道鬼为什么留着真身在车上、意识却跑到了外面，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机会。 少了一个可能的、实力极为强大的阻碍，怎么看都是个好消息。 张孝施施然的站了起来，不顾身边那女人终于露出惊讶的目光，转过身看向了电车的后排。 他眼睛一瞟就现断头鬼已经回来了，坐在倒数第二排，而吊死鬼的位置上空无一人；最后排那像骷髅一样的老人一副好像要死了的样子靠在车窗上。 但，后车厢加上那个看不见的售票员，竟然还是有三个人！这可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张孝看着那个没头的断头鬼微微皱起眉头，犹豫再三，他还是摇摇头走向了电车的后排。 现在这时候，他可不想节外生枝，更何况对方早已不是那位民族英雄，而是个诡异的恶鬼！ …… …… 046 幽灵电车（十九）【更新啦！更新又来啦！快点投推荐票吧！】 46 车顶滋滋作响，电车摇摇晃晃的，好像车顶的集电杆上真的连着电缆。 车内的灯光一闪一闪，就好像灯泡接触不良一样，又或是电流时断时续。 张孝的起身并没有引起其他乘客太多的注意，至少后车厢里的两位都视而不见。 毫不意外，从看到车上的这些乘客坐的这么分散时，张孝就知道这些人自私、多疑的本性。 考虑到他们恶鬼的身份，这也不奇怪。 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行动应该也不会受到乘客们的打扰了，至少在行动成功之前。 现在唯一可虑的是唯二的“公职人员”。 他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探视目光，知道那是司机通过后视镜在打量他，但司机可不可能放着车不开跑过来找他麻烦。 剩下的最有可能给他行动带来阻碍就是另一位“公职人员”售票员了，也不知道她的伤好没好？ 张孝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售票员专座，略微警惕，行动间略微的收拢右手，不让手臂上的图案显现。 不过直到他走过了隐藏的售票员所在的空间，售票员也没有出现，看样子她要么是不在意张孝的动作，要么是有心无力。 张孝没有停留，似无事一般扶着扶手一步步靠近了最后一排。 闪续的更频繁的灯光照的他脸忽明忽暗，嘴角的笑意在怪诞的灯光中变得可怖起来。 没有意外的，他就要走到断头鬼坐的位置了，张孝还是保持着正常的度，不疾不徐的要迈步走过。 喀咔、 电车不知道压到了什么，突然一个颠簸。 张孝表面平静，但时刻神经紧绷，再加上拉着扶手走，并没有摔倒。 只是等他稳住身体要再向前走的时候，却现脚下倒了一个菜筐，堵住了本就不大的过道。 张孝不知道菜筐里装了什么，但他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他眼睛一转就看到过道边上坐着的断头鬼，他现在又是无头状态，整个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靠电车的背椅上，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哪里。 但，张孝总觉得他在“看着”自己。 “故意的吗？”张孝不太确定，但这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稍稍沉默，张孝还是蹲下身心的扶正了菜筐，把它移回了断头鬼的脚下，他能感觉到手上的沉重，他知道这菜筐里装着东西，那沉重的分量绝不会是这用竹条编制的菜筐本身的。 起身前，他看到那菜筐上盖着的布滑落了一角，那里面黑洞洞的，周围的光根本照不进去，但奇怪的是，那里面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张孝不自觉的伸出了手。 啪！ 张孝一惊，回过神来才现自己的手臂被另一只手抓住了，那自然是断头鬼的手。 他的手非常粗糙，和他那粗壮的身材非常相配，而且力气极大，像是铁钳一样箍住了张孝的手。 张孝使劲一挣，但断头鬼的手却纹丝不动，连带着，张孝自己的手也是纹丝不动的被固定在了那里。 好在张孝也只有一只手被钳制住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是可以正常行动的。 他心地转头看看断头鬼，现他并没有没有其他的动作，心中才微微松了口气，这时候张孝才有时间回忆让他陷入这棘手状况的原因。 微微眯眼，他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断头鬼脚边的菜筐上。 “咦？”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捏着菜筐的盖布的一角！直到现在被断头鬼抓住手也没放手！ 诡异的状况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中招了，没有犹豫，张孝立刻的松开了手里的布。 几乎同时，断头鬼也放开了手，他很自然的捡起张孝丢掉的布角，重新拉了拉给菜筐盖上。 张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皱眉看了眼断头鬼，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期初他还以为是被断头鬼给算计了，毕竟菜筐本来就是断头鬼的东西，但看刚才断头鬼的行动，张孝才意识到或许是他误会了。 那菜筐里分明有着大危险，断头鬼不让他看，无论动机如何，就客观上讲，显然是保护了他，这就让他需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他是在保护我？”张孝用拇指边缘微微划了划眉心，“那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如此划了几道，不片刻他心中也有了答案。 刚才的诡异情况，其核心并不在菜筐本身，而是菜筐倒下这一幕。 菜筐本是断头鬼的近身之物，看得出那里面藏着大秘密，断头鬼对它的重视绝对不，可被看着这么好的东西好巧不巧的在张孝经过前倒了下来，倒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路。 这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一切诡异的起点。 “司机吗……？”张孝不动声色，头也没回，但心里已经拭净了明镜，了然了前因后果。 只有操控电车的司机，才能假借颠簸，做到这样的事儿，或者，这辆幽灵电车想要颠簸也只有电车司机才能做得到。 张孝心里觉得颇为怪异，难不成还未动手的他已经引起了司机的警惕？还是那家伙纯粹是看他不顺眼，所以随手弄了个手段害他？ 摇摇头，他又看向断头鬼，本就有些犹豫的他，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呵……也算是省了心了。”张孝低低笑道，走到断头鬼身边，不再避讳得坐了下来。 这断头鬼坐在这，任凭这电车开的如何歪扭、颠簸，他都是一动不动、稳稳当当地坐着，端的是坐如钟。 不过他不只是对车子的颠簸毫无反应，张孝坐在他身边，他也丝毫没有反应。 张孝却是不在乎，压低了嗓子，声音像在腹腔里回荡一般，“言先生，快下车，等会这里将有大变。” 这声音出了半米就几不可闻了，但却不是什么能力，而是张孝时候和季卿在课堂上练就的讲话技巧。 断头鬼听了还是没动，张孝感觉上，这次断头鬼甚至没有“看”他。 “言先生，刚才承蒙您援手，我不想害你，等会我……” 张孝话没完，断头鬼突地伸出了手，那手阻止了张孝的话后，闪电般地摁在了那菜筐的盖布上。 那菜筐里的东西好像还能感受到外面的状态，几乎同时盖布被顶起，却在断头鬼的大手下又被死死压下。 张孝面色微变，立刻站了起来，断头鬼却动也没动，除了一手压在布上，和刚才的坐姿没有丝毫不同。 张孝环视车厢，虽然眼前还是一副破烂模样，于他而言却不再相同，他再次深深的看了眼断头鬼，微微点头致意。 他已经知道那菜筐里的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了，更理解了断头鬼的执念、苦心……这让他不得不佩服这位死后若生前的英雄人物。 “言先生不愧是民族脊梁，如此大义情操令人敬佩，不才做不到如言先生这般舍生取义，却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请您再坚持一二。” 完，张孝拉起衣袖，露出右手的荆棘。 他微微闭了闭眼，那平静似湖的眼神瞬间被火焰填满，仇恨似油，愤怒如火。 而他的手上…… 轰—— 燃起了看似普通却绝不普通的炼狱之火！ …… …… 047 幽灵电车（二十）【新鲜热辣的更新哟！(》￣3￣)》快来看啊！】 47 张孝讨厌麻烦，可就像所有人看到这句话都会顺势回答的一样……他也不怕麻烦。 想一想就能知道，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能在二十五岁之前依靠自己的能力坐上跨国公司亚太区总裁的位置，他所经历的麻烦、困难、挫折、痛苦恐怕比大多数人一生遇到的都多。 如果怕这些，那他也绝不可能走到如今的地步；所以，可想而知，当再一次有麻烦找上门，挡在他的面前，挡在那唯一的生路前时，他会怎么做了！ “这藏污纳垢的破车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张孝看也不看自己那被炼狱之火覆盖的右手，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车尾。 车尾一共也就两个位置，分别在车子的两边，紧贴着窗户的地方，而中间占地巨大的就是这电车的动机，那不断出隆隆响声的动机显然并不是个摆设。 当然，张孝找的也从来不是个摆设。 带着炼狱之火，张孝的右手狠狠的拍在了动机的散热罩上。 但，炼狱之火完全没有沾染到散热罩上，它只在张孝的右臂上燃烧。 仔细看就会现，炼狱之火完全没有脱离张孝右手上的荆棘图案，那火焰看着虽然实在，但也只是灼烧张孝的右手，一点热量也没有传递出去。 “哼，早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张孝不惊不乱，早有预料，随手在椅子上、扶手上也试了试。 这动机不是摆设，但更不是普通的燃油动机或是电动动机，它燃烧的可是执念，是这幽灵电车的核心，怎么可能随便被破坏？ 其实不只是动机，张孝燃烧着的右手搭在椅子上、扶手上也是没有半点威力，看着就像不存在火焰一样。 “伙子……何必……想不开呢？”坐在最后排那如骷髅一般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话了，浑浊的眼睛像是瞎的一样，“莫……这电车伤不了……就算……伤的了……你自己……唉……”他抬了抬手，指着张孝的右臂。 此时，张孝的右手已经再次向着骨爪的形象变化，只不过和上次被磨尽的不同，这次是因为皮肉全都被烧的融化了，而且不只是一只手，而是整条手臂。 张孝眯了眯眼，忍者深入骨髓的疼痛，“不劳您费心了，我自有计较。”罢，他的眼中那恐怖的炙热又燃了几分，他手上那已经被烧得看不清样子的荆棘环印记再次凌空浮现。 只是这一次，荆棘不再是在他的手上蔓延，而是在空中疯狂蔓延！ 那一根根诡异的荆棘刺以不断的生长着，而且，明明没有皮肉，它们的尖端却也纷纷消失在空间里，好像是真的刺进了某些看不见的存在的肉里一样。 随着那一根根尖刺消失，炼狱之火却不断地在尖刺消失的地方出现。 此时，还有谁不明白，这炼狱之火点燃的就是被这些荆棘刺刺穿流出的“血”？ 或者用幽灵电车上的法，这些血被称为“执念”。 “呃啊……”看着眼前空中肆意延展的火荆棘，骷髅样的老头压抑着惊呼向后退缩着。 张孝也不管他，虽然这些火荆棘如今直接在空气中生长，但是根子还是在他几乎只剩“黑骨”的手上，依然还是能被他控制一二。 动了动还有知觉的肩膀，张孝勉强控制着火荆棘的方向，让它们延伸到了动机的散热罩上。 这一次，随着一根根荆棘刺的刺入，炼狱之火蔓延过去，终于是点燃了散热罩，只是隔着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烧到真正的动机。 张孝看了看，现有些火荆棘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手臂，火焰却没有熄灭，如此，也就不需要再管这里了。 稍微想要活动了下已经被烧得只剩枯爪的焦黑右手臂，却现已经几乎不能控制行动，毫不犹豫的，张孝左手化作手刀落下，把已经被烧得干裂的右臂骨给劈断了！ 他的右肩残臂上火焰还没熄灭，他的左手却因此也沾上了炼狱之火。 张孝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眼睛里的仇恨更没有熄灭。 转过身，他就要向着电车前方走去，却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蜷缩着的骷髅的老头。 “呵……”张孝莫名的笑了声，摇摇头，就向着电车前方走去 电车还是摇摇晃晃的在路上开着，每扇窗外还是各有诡异的不同夜空，而车内，那闪烁的灯光每次等待亮起的时间都更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炼狱之火燃烧没有声音，还是因为车内的光线越糟糕，刚才生的一切好似没有一个人现似得。 张孝的脚步声在电车滋滋的声音中也并不显眼，路过断头鬼的时候他也没有停，更没有特殊的表示，双方都好似不认识了一样。 但张孝感觉到，断头鬼这一次正“看”着他的背影。 “放心……我可绝不会让您的牺牲白费。”张孝眯起眼，遮住眼内仇恨的火光，心里默默念道。 张孝算不上绝顶聪明，但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有着不少聪明人也比不上的洞察力。 刚才回到这车上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车子上有些不对劲，不是少了一个吊死鬼，而是这电车看起来更破了。 张孝早在理解到这车子是依靠燃烧执念来行驶，是一辆确确实实的鬼车的时候就已经有所猜测。 这电车之所以这么破，绝不可能是因为电车的主人（如果有的话）喜欢破车，而是客观上电车只能是这个样子——因为乘客不足的关系；乘客不足不只是缺少执念，更是让这辆车也面临着“停运”的风险。 张孝那个时候就觉得，或许乘客和电车的关系不仅仅是单方面的庇护与被庇护，同时也隐藏着另一层意义。 后来直到学生漏了嘴，表示这辆电车只能，或者，只敢庇护些孤魂野鬼，来取得他们的执念；张孝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乘客之于这辆电车，绝不仅仅是提供燃料这么简单，它更是它的生命力！ 所以当张孝回到车上，现在缺少了吊死鬼后，车子变得更破后，就立刻就意识到了另一件事，这车子的动力将要出现问题了。 但直到现在，他也感觉不出这电车的度有降低过，这自然是不正常的，除非……有一个人（鬼）或一些人（鬼）弥补了吊死鬼缺少的那份执念。 这就和学生要折磨张孝的计划一样，但学生的计划还没实施，有人却此时抢先了一步。 “所以……”张孝脚步不停，却在路过售票员专座的时候，瞬间抬起了左手，那燃烧的炼狱之火已经从手掌蔓延到了手肘，此时却被他当做武器，一把刺向了售票员专座的空位上，“……你也并不是无敌的嘛。” 噗嗤—— 空间被刺穿了，而张孝的手，狠狠的刺进了一具壮硕的……无头尸体里。 “果然……” …… …… 048 幽灵电车（二一）【枣！热气的更新(^o^)/求收藏、推荐！】 48 张孝脸上的笑容轻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随着眼睛内几乎化为实质仇恨执念，他左手上竟然也开始长出了荆棘来，荆棘藤蔓延，这一次很顺利的就“长”到了无头尸体的身上，火焰也顺势烧了过去。 张孝这时候才现，这无头的身体在不断地变化着，高矮胖瘦、肤白肤黑，看起来像是一个个不同的人，看起来像是……千变万化。 似乎是因为这诡异的能力，火焰不断地烧上去，却也不断地在她变化身体后，消减；此时无头身体的手还能动，看起来虽然没了头，但这人还没有死亡！ “哦？原来你竟然还能够抵御这火焰吗？”看着无头身体抬起的手，想要抓住他的样子，张孝避了避，微微意外，“哼，那这样呢？”他的手彻底插入了无头身体的体内，把它的内脏搅了个稀巴烂，最后更是捏碎了她的心脏，无头身体终于彻底没了反应。 这无头尸体自然就是那个有着一手诡异静止能力的幽灵电车售票员——被她抓到的话就会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在电车这么个狭的环境，这几乎是无敌的能力。 但如此人物，却在自己的主场被断头鬼取了头、封禁在他的菜筐里，现在又被张孝点燃了剩下的尸身，可以彻底没了翻身的希望了。 “呵……因为断头产生的执念吗？没想到这满身的仇恨、怨念竟然成为了炼狱之火的燃料，真是讽刺啊。”张孝看着荆棘没了他的执念催动，依然飞快蔓延上了售票员的无头尸体，点燃火焰，了然的点头道。 早在计划要毁掉幽灵电车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绕不开电车上两位工作人员：司机和售票员；这两人的实力他并不了解，从只鳞片抓的迹象来看，也只知道售票员的诡异和强大。 为此他早已设想过应对的方法，但没想到任何一种都没用上，这在电车上几乎无敌的售票员就已经被人料理了。 不但如此，售票员还自作自受的承受了这辆电车赖以生存的炼狱之火的灼烧，简直就是因果报应一般。 但张孝可不相信报应，特别是在这辆罪恶的电车上。他抬头看向还是毫无异常动静的驾驶座，眯起了眼——那位看样子也出了什么问题。 刚才司机故意颠簸，张孝一开始以为司机是在陷害他；但在“意外”生后，断头鬼的行动，以及张孝早在回到车上时就有的怀疑结合起来，让他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断头鬼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他近乎杀死了无敌的售票员，还把她的头封印在菜筐里，而司机那假惺惺的颠簸其实是要救人，而张孝不过是司机利用来揭开封印的倒霉棋子罢了，他的死活司机可不关心。 这一连串动作既隐蔽又高明，但被揭穿了之后再回过头看，就会现电车司机的虚弱无力——他似乎连直面断头鬼的勇气都没有。 张孝到没有这么想，但他也觉得司机怕是也受到了什么限制，所以行动才搞的这么隐秘，他惧怕真的引起冲突。 但，这就是他的机会了！ 再次确认了下断头鬼还镇压着菜筐，张孝不再犹豫，向着驾驶座走去。 但还没下台阶，后门前那本来一直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滴着水的苍白女鬼站了起来。 “哦？你要帮他们吗？”张孝虽然好奇却并没有停下来，“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知道。”苍白女鬼的声音很好听，让人不自觉的会好奇她的长相，可是她的脸一直若隐若现的被满头湿漉漉的黑遮住，看不分明。 “那你为什么还挡在我面前？难道你那种痛苦你还想在承受？”张孝可不觉得有哪一只鬼愿意忍受炼狱之火的灼烧，那种痛苦承受一次也就罢了。 别看他现在玩弄着这火焰，但其实炼狱之火真正灼烧灵魂的力量都已经被他依靠执念不断催生的荆棘引开了，留下的不过是和普通火焰一样的炽热罢了。 虽然那也很痛，感受着手臂在火焰中被烧成灰烬的感觉也很恐怖，但比起之前电车穿越时空时由于“燃料”不够，因而燃起的炼狱之火，那炙烤灵魂的疼痛来，就根本是巫见大巫了。 张孝虽然不知道以前电车是怎么样的，但从学生的只言片语中，可知电车已经处在一个较为虚弱的阶段了。 而这样的状况在吊死鬼投胎去了之后一定会进一步恶化，到时候剩下的乘客必将承担更多电车穿越时燃起的炼狱之火，那样的痛苦想想就不寒而栗。 “……为了，活下去！”苍白少女的答案出人意料，但却也在情理之中。 张孝摇摇头，为了活命从来就都是最强大的理由。 “那就不要怪我了！”话语毕，张孝就左手握拳打了出去，一点儿没有犹豫。 别人的理由和难处，与他何干？ 张孝没练过武，但是燃烧的左手度并不慢——解封的血脉确实在各方面提升了他的实力；沉重的拳头燃着火、带着风，狠狠地打向了湿漉漉的苍白女鬼，眼看着就要将她毙于拳下。 湿漉漉的女鬼不想死，所以才站了出来，要阻止张孝毁了这辆电车，但这时候面对死亡的威胁，她却没有后退。 只见她一甩长，顿时这不大的空间内汹涌了波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洪水灌满了整个车厢。 炼狱之火当然不会被这样熄灭，但是张孝的行动却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水流的阻碍切实存在。 “这就是你的能力？”张孝稳住身子，现自己还能话，“哼，你们这帮子恶鬼还真是有趣，总是和自己的死过不去。”一看就明白，这湿漉漉的女鬼就是淹死鬼。 苍白的女鬼没有话，漂浮在水中的她看起来状态很诡异，那团长仿佛有生命的一样伸展着，让她看起来像是被头控制的木偶一样，很诡异。 不管她诡不诡异，张孝可不会让她挡了路，微微闭眼，他再次催动心中满溢的仇恨执念，左手上的荆棘瞬间暴涨！ 借着暴涨而出的荆棘，炼狱之火也随之爆，张孝在水中挥拳，水流卷着火焰向苍白女鬼打去。 沿着漩涡状的水流打出去的火焰一下子笼罩了苍白女鬼，这一瞬间，让张孝都差点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可是随后他就现火焰被不断涌动的黑给熄灭了，彻彻底底，连蔓延出的荆棘也消失了。 “这……”张孝仔细一看就明白了玄机，那些黑的尖端竟然抓着一个个虚幻扭曲的灵魂！ …… …… 049 幽灵电车（二二）【又更新啦！(￣▽￣；) 求收藏、求推荐！】 49 那些灵魂虚幻扭曲，看起来连身体都看不清，但一个个的全都能看请面部的恐怖表情，那就像是在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一样。 “都是溺死的吗？”张孝听过，在死亡中窒息最是痛苦不过，而窒息之中，溺死更是排在位，那种液体充满腹腔、挤压空气的感受，想想就令人恐惧。 参考下关于淹死鬼拉人替死的鬼故事，张孝就大概确定了这些灵魂的身份——他们都是生前遭遇苍白女鬼的倒霉蛋，没想到被拉下水替死还不够，死后灵魂也被苍白女鬼利用，真是死都不安宁。 “这就有些麻烦了……”张孝看着炼狱之火虽然能够一一点燃那些灵魂，却在把灵魂化为灰烬之后就熄灭了，半点没有伤害到苍白女鬼本身，连她一根头丝儿也没毁。 这是炼狱之火的特性决定的，它以执念为燃料，却很明显的区分了每一份执念的归属；被点燃的那些淹死的灵魂，执念之深足以引燃炼狱之火，本身却远远不足以承受，还不等真切烧到苍白女鬼，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于是，张孝空有碾压苍白女鬼的实力，却苦于陷入了跑不过、打不到的尴尬境地。 看起来张孝带着炼狱之火的攻势，竟然真的被苍白女鬼以一己之力给挡下来了！ “拖延吗？”张孝却并不丧气，反而一眼就看穿了本质，到底苍白女鬼也知道实力不如他，失败是必然的，她只是在拖延失败的时间罢了。 毕竟苍白女鬼的灵魂有限，张孝的执念却是无限的。 但，张孝可不会在这种时候让敌人称心如意。 只见他左手一挥，就把电车的扶手给切斜着切出个尖头，再一握一掰，就变成了“长枪”。 然后，燃烧着的炼狱之火就顺着再次暴长的荆棘蔓延到了这简陋的长枪上。 张孝再次迈步而上，还没靠近苍白女鬼，就握着火焰熊熊的长枪，当头抽下！ 那水流漩涡这一次都跟不上长枪的度，只是拖着长长的轨迹跟在长枪后面，像是连水都被劈开了一样。苍白女鬼的长也无法借着水流的掩护，粘到火焰上，只能匆匆在女鬼的身前结绳织网，布下一道临时的防线。 但，这样的防御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张孝的火焰长枪？ 仿佛能听到嗤啦一声，虚幻的灵魂墙壁霎时间破碎，黑色长织成的罗网也根根崩断，张孝的简陋长枪带着炼狱之火就这样狠狠地打向了女鬼的头。 “啊——————” 女鬼尖利的叫声在水中震荡出了明显的声纹，张孝脸上露出些微痛苦，眼睛、耳朵、鼻子更是直接流出了血，但他手上却半点没有减慢，反而又加了把力！ 轰—— 这整片水沸腾了，女鬼好似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张孝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水压从嘴里挤出来了，但他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嘲讽。 因为他的火焰长期终于要打在女鬼的头上了！ 呼—— 水流激荡，吹散了女鬼那一直遮着脸的的黑，露出了她的脸。 那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却不掩年轻、美丽，柔美又精致的五官勾勒出的宜嗔宜喜动人心扉，而最主要的是，这张如今一脸哀愁惊恐的脸庞……是季卿的！ 之前的铺垫正是为了这苍白女鬼最后的一招——水中仙；水中见仙，自然也就被溺死了。 张孝见了季卿的脸，挥出的手下意识的一顿，那附在枪上的火焰却顺着惯性扑了过去，一阵诡异的光影变幻，那张季卿的脸微微模糊，又马上恢复了过来。 “找死！！！”张孝却暴怒了，他眼中的犹豫顷刻被执念取代，瞬间化作了最深切的恐惧和仇恨，左手上的荆棘竟然在这极端的执念中开出了花，朵朵娇艳的粉色花刹那间竟开满了整片空间，然后……化作了地狱红莲！ 轰—— 带着张孝刻骨仇恨和满室红莲的长枪终于落了下去，苍白女鬼连惨叫都不出就被打散了，打的魂飞魄散！ 熊熊—— 非但如此，原本只在车厢最后静静燃烧的炼狱之火也因为满室红莲蔓延到了整个车厢里，彻底把幽灵电车化作了“炼狱火车”。 “呼、呼、”张孝单膝跪地喘着粗气，却越喘越困难；那灌满车厢的水流随着苍白女鬼的消亡消失了，但之前女鬼控制水压的手段还是让他受了重伤。 锵！ 张孝没有浪费时间，虽然内脏受伤，但对食尸鬼来书，这样的伤势会死却不会不能动，他用长枪的残骸撑住自己，继续向着电车驾驶座走去。 路过学生的时候，张孝可半点没有爱护盆友的心思，随手给了他一枪，确保了就算他突然“活过来”，也没法作怪。 张孝没有看到，他那一枪之后，学生衣服里掉出了一个无头稻草人，他更没有看到，那稻草人化作虚无消散后，一点绿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从他背后渗进了他的身体。 …… 张孝走到驾驶室时才总算明白了司机的异常。 那长相丑恶，形容恐怖的大肚邋遢巨汉，如今整个上半身都埋在他自己的双腿之间，腰像是折断了一样，根本看不到脸。而一把看起来就凶恶异常的鬼头刀直直的从他后背贯穿，把他死死钉在驾驶座的椅子上，鲜血流了一地。 虽然电车司机生命力强的夸张，即使这样也还吊着气没死，但那鬼头刀显然是什么法器，让司机完全无法挣脱，只能越来越虚弱；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转转方向盘了。 张孝看着鬼头刀微楞，认出了这就是让他在这剧本中第一次体验真实死亡的砍头刀。 “果然……也是言先生动的手……” 张孝记起学生过，这电车不会给那些牵连巨大的家伙车票，怕是因为因果纠缠，却不知道言先生到底是怎么上了这电车的——他的来头之大，近代以来的华夏绝对能排进前百，这对十几亿华夏子民来，绝对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大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只能接手些孤魂野鬼的幽灵电车到底是哪来的胆量敢碰？ 虽然在他来之前，两者应该还算融洽，但如今，言先生却不知为何执意要拆了这电车。 这还真不准是不是因为因果纠缠的原因。 张孝搞不明白原因，但至少他知道这些变化是那次他附身被“行刑”之后生的，“那次看到的言先生记忆里，最后时刻言先生的愤怒仇恨并不像是史书上言先生的为人，难道是那时候生了什么吗？” 这些问题看样子是没有答案了，但张孝隐约觉得这和自己有着某种关系。 摇摇头，他看向还在微微挣扎的电车司机，脸上自然地露出了笑容，“哼，既然你还没死，那就由我来送你归西吧！” 长枪一展，张孝照着肥猪司机的后脑捅了下去！ 噗嗤—— …… …… 050 幽灵电车（二三）【更新啦！(。?▽?)ノ求收藏、推荐！】 5 燃着炼狱之火的长枪依然毫无阻碍的捅了进去。 就像是热刀切黄油一样容易。 “呼——”张孝呼出口气，脸上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差不多该下一步了。” 张孝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要杀这些鬼，而是要完成系统给予的任务，完成剧情、脱离剧本。 这次系统可是给了明确指示的：在七内脱离剧本、脱离条件：灵魂完整、脱离方法：完成契约。 一开始张孝自然是顺着系统提示来完成任务，寻找自己的分魂、探听契约的内容，准备在七内搞定这个任务。 但在不久前，看到学生抓了自己的分魂，更是“吃”了分魂的头后，这就让张孝有些抓瞎了。 张孝有自知之明，他不觉得自己能弄死学生那个厉鬼，即使如今依靠炼狱之火杀了苍白女鬼，他也没有这个信心。 那是完全和吊死鬼、淹死鬼两个层次的厉鬼，看到他的阴森鬼气后，张孝就有了明悟；恐怕电车上就只有断头鬼的实力能稳稳压制学生。 这样的话，被吃掉的“头”自然是没戏了，而这也意味着【灵魂完整】这条系统规定的脱离条件绝对无法达成。 脱离剧本似乎就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再无可能。 但，张孝可不会放弃，更不会坐以待毙，前两个剧本的经历让他确信剧本是绝对可以完成的。 他没有纠结怎么去弄死学生取回损失的“头”，他甚至连剩下的分魂也不在意了。 他有了个大胆的计划，这是早在前两个剧本中他就有过的想法。 “毁了既定剧情，剧本也会完成吧？”张孝笑了笑，看着眼前渐渐断气的电车司机，“完成剧本从来都不止一种方式。” 如今回想起来，无论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剧本显然都不止一条通关路线：第一次剧本显然是求生，如果他真能逃开两只食尸鬼的追捕，剧本也一定会结束，最可能的是两只食尸鬼追击有着时限；而第二次剧本如果他不去跟着救人而是专心找提示的话，也一定早已现了恶鬼的秘密，剧本可能完成的更简单。 当然，这样的选择肯定需要承担另外的危险，但看起来那才是系统设定好的剧情，是正统的通关路线，而且相比较起来，那样的选择绝对比他的安全不少。 张孝倒是没有后悔，他本就是迎难而上的人，只是这次剧本中，由于系统竟然给出了提示，让他下意识的一直跟随着系统的提示在行动……直到如今。 “呵……差不多行了。”张孝那已经烧的只剩骨头的左臂放开了栏杆做成的长枪，看着炼狱之火大盛，把脑满肠肥的司机尸体连带着插在他脑子里的长枪一切烧成了灰烬。 那把插在椅子上的鬼头刀也在尸体消失的同时消失在火焰中，不知道是不是被断头鬼收了回去。 张孝闻着鼻尖那恶心的气味皱起眉头，不上是血肉还是脂肪的焦味并不好闻，不过他还不能离开，他要盯着车，确保它不会再彻底烧毁前开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哎，也不知道要多久。”张孝回头看看火势熊熊的车厢，不太确定这电车什么时候能完蛋。 在这剧本中，毁灭剧情必然要毁了幽灵电车。 这样，系统提示中的【脱离方法：完成契约】也就无须理会了。 电车都没了，车票自然就无效了，这意味着契约也就无效了，当然也就谈不上完成不完成了。 同时这样也就绕开了【脱离条件：灵魂完整】这一条。 这样的行动可以极险，好在断头鬼也不想留着这藏污纳垢的电车，帮了他一把，他总算有惊无险。 张孝不再催动炼狱之火，只剩白骨的左手上那繁密的荆棘也逐渐收拢，扫了扫驾驶座上的灰烬，他坐在方向盘前，脚踩油门。 “呼……”刚松一口气，突然，刚坐稳的张孝感觉自己脑袋一晕，手臂上荆棘不受控制地再次开出了花，炼狱之火沸腾，而他的脑子里像是插进了一根烙铁似的，疼痛不已，“啊啊啊！！！！！！！” 这是他突然的放松，导致执念不够，幽灵电车乘机反扑，引动了炼狱之火的反噬。 噼啪——— 这一瞬间，车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竟然又涨了三分火势，火焰成片，巨大的热量让那些本就布满裂痕的玻璃彻底爆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孝完全不知道车厢内的情况，他使劲摁着自己的脑袋，疯狂大叫，脚下更是下意识地踩了脚油门。 轰—— 火焰从车窗内烧了出去，不片刻就连成一片，彻底的包裹住了幽灵电车，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个浑身着火的怪物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孝的声音越来越响，但那已经不是声带出的呐喊，而是来自灵魂的尖叫。 他的身体猛地变得透明，断掉的右臂又重新出现，这并不是他的实体，而是他的灵魂体，这具身体也长着荆棘、燃烧着火焰，随着两者的蔓延，它变得极其虚幻，并且……逐渐在消散。 就在这一刻，一点绿色的光芒在他身上浮现，但还未脱离就被炼狱之火灼烧融化，彻底地融进了张孝的灵魂里，没想到那本来越来越透明的身体一下子就稳固了，虚幻的颜色也重新恢复实感。 “这是……”张孝睁开流着血泪的眼眸，里面的痛苦、迷惑逐渐被恍然替代，“……记忆。” 在融合绿色光芒后，他的记忆突然回来了，连灵魂也被弥补了，荆棘再次萎靡，炼狱之火也慢慢熄灭，而这一次张孝当然注意到了这绿色光芒，更是认出了它的真实身份。 “脑魔吗？没想到它跟进来了。”张孝摁着头，一幕幕场景在他眼前闪现，疼痛已经在慢慢减弱，只有时不时的刺痛还伴随这一些零碎的记忆出现，但他已经好了很多。 随着记忆的恢复，他已经知道刚进剧本之后，自己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还真是没想到啊……” …… …… 051 幽灵电车（二四）【又来啦！( ⊙ o ⊙ )！求推荐票！】 51 虽然进入剧本前的记忆还有些模糊，但张孝已经完全记起了进入剧本之后生的事。 其中的主角甚至不是他，而是脑魔！ 原来是脑魔并没有被老农和季卿的战斗波及到，或者，至少没有波及致死，它趁着张孝打开剧本通道的时候，偷偷躲在了边上，然后当张孝进入的时候一起跟着进来了。 这次剧本一上来，张孝就被系统弄成了灵体，这本是系统为了让他上车方便，却没想到正好便宜了跟随进入的脑魔。 那时候脑魔虽然被打了个半死，但它还处于【舍身同化】的状态，偷渡张孝的剧本就是为了逃命和养伤，此时看到美味当前，当即就要吞了张孝的灵魂——它可不觉得普通人的张孝能够抵御得了它的精神力，即使它的实力只剩一半不到。 但事实就是如此出人预料，虽然张孝的灵体近乎不设防，轻易就让脑魔侵入，但他却展现出了出脑魔理解的强大意志力；除了最开始被偷袭，侵蚀了十之一二的灵魂后，脑魔完全无法再进一步，甚至还有这被反同化的风险。 没辙，脑魔只好撕下这片灵魂逃离，这好歹也算帮它稳住了伤势。 之后，它到底是怎么先上了幽灵电车，又怎么被学生那个厉鬼盯上，张孝是不知道的。 但，想想也能知道，学生可是积年老鬼，本身又是最凶戾的童鬼，脑魔遇上他，根本就没有好下场，被变成了稻草人。 好不容易乘机又回到了张孝的身上，准备潜伏着等待时机，或逃离、或暗算，却没想到等到的是炼狱之火暴动，而它更是彻底的被烧死，补全了张孝的灵魂。 它想夺人灵魂，却把自己搭了进去，世事奇妙莫过于此。 “这真是因果报应啊。”张孝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倒霉的家伙了，不过现在他需要头疼的可不是这件事。 摁着头，刺痛在渐渐减轻，但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记忆还在不断地涌入，张孝脸上又见沉重，因为他已经开始想起进入剧本之前的事了。 他记起了他用指虎打瞎老农的场景，他也记得瞎眼老农在暴怒中一分为三，变成三个人的情景，他更记得季卿为了保护他拿出了一面残破的三角旗帜…… 再然后他就不记得了，似乎是卷起的气流正好把他吹进了剧本中。 “不，不可能是巧合，是季卿为了保护我？”张孝不太肯定，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快点回去。 实力上他已经觉醒了食尸鬼血脉，不再是个累赘，更主要的是，除了实力上，他还能在其他地方给季卿提供支援。 “必须快点回去把那家伙的身份告诉季卿，不然季卿是赢不了的。”张孝当时直到看老农一分为三时才想通了他能力的真面目，那就是他的身份，却还没有机会告诉季卿，虽然季卿表现出的实力很竟然，但如果不知道他的底细，季卿根本不可能赢，毕竟那家伙可是…… 可是看着后视镜中的火灾现场，张孝叹了口气，道：“麻烦了……” 麻烦的自然不是越烧越旺的炼狱之火，而是这样的火焰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烧毁幽灵电车。 炼狱之火虽然不凡，但这幽灵电车毕竟不是普通的电车；能够穿越时空，能够庇护恶鬼，这电车的强大根本不用多。 看看烧到现在，电车的动机好没有烧毁就能明白，这电车要绝对不可能在分分钟内报销。 但张孝却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了，如果不能及时烧毁幽灵电车，从而离开剧本的话，他可就要真的麻烦了。 他转头看向车外，那里还是一片漆黑的黑森林，熊熊火焰也不能照亮它们多少，但他的目光却不在那些诅咒的树上，而是好想穿过了森林，看到了某个飞靠近的怪物身上。 似乎是灵魂补完的关系，他现在的感觉非常灵敏，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而已在不断地接近他的位置。 “可恶……”不用想张孝也知道那一定是学生那个厉鬼！ 张孝握住方向盘想要控制电车，看看能不能先躲躲，不过很快他就现这根本不可能。 这条乡村公路连弯道都没有，就是一条笔直通向未知的黑暗深处，而森林中杉树密集，更不可能开进去 怪不得刚才他没管方向还踩了油门都一直没出事。 张孝皱着眉头，眼睛在驾驶室四处看，想要找出些什么来改变眼前的局面，但是横看竖看，这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电车驾驶室的样子。 “真的没有吗？”张孝微微眯起眼，右手枕着左手，拇指的侧面指甲微微在眉心反复划过，不自觉地做出了他思考时的惯常动作。 “嗯？”才划了两次，张孝突然一愣，眼珠一转，他就看到了左臂上的烙印——系统的烙印。 “对了……辅助模块！”张孝立刻集中精神，并且把手摁驾驶台上，眼前不出意外的出现了久违的光屏。 【名称：幽灵电车】 【类型：载具/庇护所】 【品质：？？？】 【功能：穿越时空。】 【备注：当电车时达到每时88公里后，炼狱的火焰将点燃电车，它会把你带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anyhere，anyie。】 “呵……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是时光机吗？造型不太对啊……”张孝找了找，并没有看到能输入时间日期的机器，不过他并不丧气，因为辅助系统的现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惊喜和……提示。 “anyhere，anyie吗？”张孝摸了摸下巴，“原来还有这一招啊……” 张孝瞟了眼后视镜，火势还是那么不大不，虽然整个车厢都被火焰填满，但仔细看就会现无论是椅子还是栏杆扶手都没有在火焰中完全被烧毁，看起来坚固的不像样子。 “真没想到才过了几分钟，我竟然就要担心车子太快被烧毁了……”张孝低低叹了声，又提高嗓门对仅有的两个乘客喊道，“抓紧了，在车子烧毁前，咱们要提了。” 轰—— 脚下用力猛踩油门，幽灵电车就冲了出去。 …… …… 052 幽灵电车（完）【第三更！大章！求推荐！ (～￣▽￣)～】 5 张孝想到的方法就是直接开着幽灵电车脱离剧本，这可比毁了电车来破坏剧本还要彻底……而且更有把握。 张孝相信这电车肯定还有“前身”，“它”存在的时间非常久远，在还没有电车的年代庇护着这些恶鬼；否则学生、吊死鬼那一看就是千年老怪的家伙绝不可能在车上，他们一定是“它”的老客户。 在过去，“它”肯定不知道承受过多少次几乎毁灭，或是已经毁灭的打击，从学生提出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禁忌就能看出这一点，那是受伤之后的领悟，是经验教训，所以“它”有了禁忌、有了顾忌，甚至不断的变化自己的形象以适应社会，直到如今，“它”以电车的形象依旧挣扎着、存在着，活了下来。 所以，要毁了剧情、毁了电车，选择留下残骸的方法并不保险，谁知道它会不会死而复生？而且，到底这样的方法系统会不会认可张孝也不确定。 因此乘坐它离开，直接脱离剧本才是最好的方法，毕竟连系统都已经指明，幽灵电车是能够穿越时空的！ 油门到底，前路空旷，虽然是电车，但这又不是真正的电车，别每时八十八公里，按这情况，就算开上一百二也不是不可能。 但开了近一分钟，张孝就现了这车的问题。 半分钟前，仪表盘上的时在加到每时八十七公里后，怎么都上不了八十八。 那连刻度盘上都占据不了一格的差距却仿佛咫尺涯一般，怎么也到不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孝看了备注后就心有疑惑，不太明白为什么之前他踩了几次油门这车都没有穿越时空，现在他知道了，这所谓的时八十八公里并非那么好达到的。 张孝试着换档，但很快现这东西就是个摆设，这电车根本无法换档。 “看样子虽然是电车的样子，但也仅是样子而已，既不需要电，也不需要变档。” 张孝一一检查了剩下的控制器，现除了方向盘、油门以外，这车子就没什么东西是有用的了，而且，它根本没有离合器和刹车，连手刹也没有。 仪表盘上更是有一个时表，还有个独立在外的、不知道为何设立的坏掉的时钟表盘，那上面没有时针、分针、秒针，只有个光秃秃略微泛黄的刻度盘，上面写的是中文的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个时间刻度。 看那奇怪表盘的圆心也没有任何用来固定指针的地方，可能这东西根本不需要指针。 他不太确定普通电车上会不会有个时钟，但在这里的这个时钟肯定有问题——没哪个钟是不需要指针的。 张孝看着这奇怪的钟表盘沉吟道：“时的秘密是在这里吗？” 没有浪费时间，张孝再次伸出手，摁在了独立的时钟表盘上，不出意外，稍一集中精神光屏就出现了。 【名称：伪·时间之轮】 【类型：时钟】 【品质：完美】 【功能：确定时间。】 【备注：它没有其他的作用，只能确定时间……记住我的，它只能确定时间！】 “品质是完美吗？”张孝看到品质那栏微微皱眉，“这不就明这东西没坏？” 再次看了看光屏，品质那一栏确实不是破败，而是完美，这就明了这表盘没有指针的状态就是这东西的本来状态。 张孝没有质疑系统给出的结论，继续往下看，当看完功能后备注后，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确定……时间？”张孝默默重复着，重复了几次，迷茫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想明白了真相。“原来如此，确定时间！怪不得不需要指针！” 所谓确定时间，不是确认时间；后者不过是观察客观的时间，而前者却是主观设置时间！ 要想设置时间，有没有指针就无所谓了，只需要自己画出想要的时间就可以了！ 这个【伪·时间之轮】恐怕只要画出时间，就能够直达一中的任何时辰。 明白了这表盘的作用，张孝对怎么令电车突破时限制就更有头绪了。 “只有一中的某个时间才能‘穿越’吗？”张孝看了看电车，点点头，“这种限制倒也合理，不然根本不需要弄个能行驶的车子，直接弄个房子更方便。” 抛开其他的诡异，电车这个形象的本质在于“移动”这两个字上，不需要任何法术、能力，有四个轮子的它，本身的特性就是可移动、易转移的。 这样在无法穿越时空的间隙，电车也不会一被人找到就完蛋，或者，能够移动的电车完全能躲开大部分有心人的追查，恐怕这就是“它”过去受创后的领悟。 至于某些强大的过分的存在，幽灵电车恐怕也没想过逃，或者，“它”连招惹也不敢，就像学生的…… …… “这破电车到底也只能庇护下我们这些孤魂野鬼而已，钻钻空子罢了，一旦给那些为祸下的家伙车票，或是动静闹大了，它逃到深渊也没用。” …… “接下来就是确定哪个时间才是特殊的时刻。”张孝并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看那表盘上一共只有十二个刻度、十二个中文字，就知道特殊的时刻一定是其中之一。 他没有再去找什么提示来确定这个特殊时刻，而是在地上捡了块之前玻璃爆裂时碎掉的玻璃碎片，割开了手指。 “看这里也没有笔，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和那司机一起烧掉了……那就用血好了。” 他想了想并没有顺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顺序开始，因为张孝知道，在古代华夏除了用十二地支来表明时辰外，还有一种命名方法，即：夜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yú）中、日中、日昳（dié）、晡（bū）时、日入、黄昏、人定；它们与十二地支一一对应，但显然更“人性化”。 其中【鸡鸣】即【丑时】，并非是指鸡叫之时，而是后半夜大约三四点的时候，【鸡鸣】这个时辰在过去还被成为【荒鸡】，这样可能更好理解——连向来早起的鸡都还没起床鸣叫的时候。 “这电车到底是辆鬼车，有太阳的出现的时间应该都能排除……我第一次见到这见鬼的电车是在大约深夜的时候，不过没有对照也不能确定是在上半夜还是下半夜……但应该不是子时（点~1点）。” 才不过几秒钟，张孝就基本确定了时间，他第一个选择的就是丑时，即鸡鸣、荒鸡之时！ 食指落下，手指上的鲜血正正的点在了【丑】字上，晕红了表盘，张孝微微用力，挤出更多的血，拖着血印子在【丑】字上又绕了个圈才提起来。 他没有选错！手指抬起后，那表盘就把血吸了进去，那丑字微微红、越来越红，最后燃起来火！就是那炼狱之火！ 叱—— 这火焰再不和之前点燃电车的火焰一样，它多了份灵性，更加暴烈，从丑字上扭曲几下，跳了下来，一下子就落在了时表上。 时表就像是滚油遇到了清水，一下子炸了开来，原本停在八十七上的指针疯狂颤动，连带着整辆电车也的灯光也忽明忽暗起来——那灯泡可是连炼狱之火都没有让它们爆掉。 滋滋——滋滋！！！ 车顶上的集电杆出越来越刺耳的摩擦声，车厢里不算火焰的亮光，顶灯带来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咔咔咔、、 不知道是什么突然出了奇怪的声音，张孝找了半才现是车外的空间不知何时布满了裂纹，那乡村公路、黑森林全都变得支离破碎，看上去随时要被裂痕里的黑暗吞噬掉一样。 轰—— 终于，时表上的指针终于跳过了八十七，达到了八十八，这一刹那，电车外的时空也彻底破碎，黑暗吞噬了光明，连车上的火焰也一下子失去了颜色，只有张孝右手上的荆棘再次点燃了有色的火焰，那像是鬼火一样的炼狱之火静静燃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车外依稀响起了连绵的尖叫声，这叫声充满愤怒和仇恨，仿佛倾尽三山五湖之水也无法熄灭他的怒火怨气。 张孝不看都知道那是差之毫厘的的学生。 就在之前，在黑暗与世界的交界处，一团黑烟从黑森林中分浪而行、滚滚而来，停在了边缘徘徊，它看着黑暗中越行越远的电车，忍不住稍稍进入了黑暗中一点，但立刻这一点黑暗被更深更纯粹的黑暗生生扯断，不留一丝痕迹的消失不见。 黑烟出了连绵的叫声，最终不得不掉头而回，原地一卷，黑烟再度拔空而起，向着黑森林深处涌去。 与此同时，在电车上，越来越深入不可见的黑暗中后，那坐在椅子上被张孝一枪洞穿的学生也不知何时被黑暗完全吞噬了。 张孝不关心这些，他只是强忍着炼狱之火灼烧灵魂的痛苦，以仅有的清明控制着幽灵电车……驶向他心中最重要的地方…… 有她的地方。 …… …… 053 无名的野兽【一点半！终于写完了，没食言！新一周求推荐票！】 5 此时，位于失乐园的某处破旧城区。 在那地狱之门开启的地方，混乱最先降临的地方，黑色的污秽点燃了火，把这里变成了废墟中的战场。 如今战场并没有扩大，但是毁灭的剧毒已经蔓延。 火焰和寒冰已经彻底接管了这里的秩序，到处可见的残破的古建筑，或被冰冻，化作冰雕碎裂，或被烧毁，只剩残垣断壁。 烟尘和冰晶弥漫，更有些地方，熔岩还在和寒气争锋。 当然废墟残骸中少不了各种倒毙的尸体，人形的或是怪诞的不似人形的，像是羊的、虫子的、鸟的……各种各样的怪异形状，甚至还有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怪异。 只是这所有的失乐园怪物全都死了，各种颜色的鲜血、体液洒在地上，他们都死在两种力量的争锋下，死在混乱中，死在宿命的刀下。 轰———— 在废墟的深处、战场的中心再次传来巨响，不上那是什么声音，因为声音本身太过巨大了，掩盖了其他的特征。 烟尘落下，那里已经看不出半点建筑的痕迹，失乐园特有的混乱文明彻底消退，有的只是光秃秃、坑坑洼洼的地面，四处可见的熔岩和碎冰块。 这里连尸体也没有，除了坚实的大地还在勉力支撑，其他有形的都被完全破碎了。 轰———— 轰———— 巨响变得更频繁了，烟尘沸反盈，遮蔽了空，连太阳的影子也被完全抹去了。 轰！轰！轰！！！ 更剧烈、更快、更密集的冲击声从烟尘中传出，隐隐还传出了连续不断的撞击声。 呼——————— 还未落下的烟尘直接被冲击波冲散了。 战场的中心终于显露出了真面目，参战者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那是四个人。 其中三个长的完全一样，他们分三角站位，包围着另一个人。 这三人都带着草帽、穿着麻布衣衫，健壮的身体充满美感和爆力，长得一模一样的西方中年人的脸上带着或诚恳、或爽朗的笑容，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侍弄了一辈子土地的老农民一样。 只是此时这三个像是三胞胎一样的老农身上，那环绕着的巨大魔力却完全推翻了那无稽的表象。 如同烈日一样强烈，唯我独尊的强大力量纠缠在那三人身上，魔力浓郁到肉眼可见，如有灵性一般演绎着各种动物的形状，不单是如今的的，还有过去早已灭绝的，甚至还有神话传中的形象。 看看那威势，就不用怀疑这演绎出的形象具备的实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只会比真身更强大。 与这三人对峙的是战场的另一人，这仅有的一人是一个女人，她自然就是季卿。 季卿如今却不是之前那副寒冰女神的模样，虽然也是顶盔戴甲，却很明显的都是男装，银色的盔甲上更满是刀斧痕迹，经历磨难。 她的右手上握着一把西式大剑，剑柄、剑锷和剑身构成了十字架的形状，上面还镶嵌着红色似火的璀璨宝石，锋利的剑身同样光芒闪亮、锋利异常。 她的左手上也握着一柄长枪，只是比起华贵的剑，这杆枪就显得很平常；枪头并不锋利，枪身上也裹着一层有些破旧的红色的布，原本的颜色也已经黯淡褪色，只余隐隐的痕迹留在布料的缝隙里。 但，即使看起来一身狼狈，这样的季卿还是稳稳地在三个诡异敌人的围攻下支撑了下来。 沉默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那三个三胞胎一样的男人早已现一般的方法无法战胜季卿，他们和季卿罢手对峙着，并不是要休息，彼此对视一眼，这三人突然向彼此走进、靠拢站在一起。 这时，异变生了，它打破了平静。 渐渐靠近的三人、纠缠在他们身上庞大的魔力竟然没有彼此影响，反而以诡异的方式融合到了一起，它们变得更加庞大、更加危险，也更神奇。 魔力像是真的变成了生物一样，化作了拥有七个头、十支角，有着狮子嘴巴、豹子一般的身体和巨大熊爪的黑色怪物。 “aa——————————” 落地的那一刻，它出了凡人无法理解的咆哮，它在宣示着它不再是一个伪物，十四只眼睛里充满了狡猾和残暴，它诞生的第一时间就转身把那三个三胞胎一样的男人吃进了肚子里！ 那三人连惨叫都来不及。 季卿并没有被眼前出人意料的一幕影响，她始终冷眼旁观，她注意到了这怪物身上的花纹有些不同寻常，那看起来像是某种文字，而且是不断重复的文字。 注视那无法理解的文字令季卿很不适，她很明智的移开了目光，但，这时候她现那怪物已经转过身，七颗头上的十四只眼睛盯紧了她，恶意有如实质的冒了出来。 不，是真的化作了实质。 空在这时候黑了，而且越来越黑，恶意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过来，让白变成了黑夜，季卿感觉深陷泥潭，抬起脚、挥动手臂都变得很困难。 而在朦胧的黑夜中，那只怪兽眼带戏谑，一步一步迈了过来，它是如此悠闲，如同享受饭后甜点的仕女一般，看着季卿迟钝后退。 “夜晚是我的朋友……”这时候季卿开口了，她的声音轻易穿透了粘稠的黑夜，直达了神秘的所在，“没有什么令我害怕恐惧的东西。” 话一完，她的身上也亮起了光，那是黑色的光，是如此纯粹，毫不污秽，如同孕育万物的夜晚，是母亲的怀抱、休息的港湾。 肉眼可见的，季卿身上在之前经历的伤势急愈合，她的行动也变得敏捷，轻易就躲开了现变化而突袭的怪兽攻击，并且…… 哧—— 她还挥剑在怪物的一只熊爪上留下了痕迹！ “aa！！！” 新生的怪物从未收到过伤害，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那声音是如此可怕，震散了黑夜，引来了四周恐怖的寒气。 那原本在季卿手下乖顺的寒气变得暴躁，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龙卷风，竟然反过来攻击季卿！ 季卿眉头皱起，她并未因为变成现在的样子而失去对寒气的操控，但现在她现她很难真正控制这些冰龙卷，它们太暴躁了，完全不受控制。 它们在追击着她，但也在自我湮灭，甚至还席卷制造它们的怪兽，完全是狂乱的样子。 这在过去一定会让季卿无措，但如今，这并不会难倒季卿，她现在拥有了乎凡人的力量！ 趁着黑夜的加持还未完全消失，季卿高举着剑出了自己的命令。 “我背负使命，毕将赢得胜利。” 话音落下，比起身后混乱的冰风暴更剧烈的寒风从空垂下，那看起来丝毫没有危险，却在第一时间冻结了万物，冰风暴真的化作了冰雕的风暴，空气似乎也被冻住了，连那不知名目的怪物也毫不例外，被巨大的寒冰包裹其中。 季卿松了口气，对眼前的情景她也有些惊讶，这样的力量并不属于她，这一次过后，也不知道还要多久的修行才能真正掌握。 “好在那个难缠的男人终于……” 咔———— 季卿话还没完就顿住了。 咔、咔、咔！！ 她转过头，就看到被冻住的怪物一点点的从坚冰中破冰而出。 “aa！！！！” 它出了归来的呼号，这一次，连刚刚被季卿招来、她都无法完全控制的极度深寒也被影响了，暴动瞬间蔓延，寒冰都震成了碎片。 顷刻，白色的寒雾迷茫了整片空间。 七头十角的怪物甩了甩身上的冰屑，十四只眼睛带着无言的嘲笑看着深陷自己寒风中的季卿，但不等它再有动作…… 轰———— 恰在此时，裂开了。 一辆燃烧着熊熊炼狱之火的幽灵电车从黑暗的空洞中冲出…… 张孝归来！ …… …… 054 解除契约【求推荐！凌晨还有，大家明天看(～￣▽￣)～】 54 嘎吱———————— 幽灵电车带着熊熊火焰冲出了黑暗、停在了怪物和季卿之间。 哧—————— 火焰和寒雾碰撞，瞬间制造了大量的水蒸气，顷刻间让整个战场上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aa！！！！” 水蒸气可不是无害的东西，工业革命标志就是蒸汽机的大量应用，那是推动了人类社会进步的力量，而在这里，它也带给了怪兽巨大的伤害。 怪兽的叫声远比刚才凄惨，那有着诡异纹路的漂亮皮毛瞬间就被烫的坏死，有些地方甚至在这瞬间溃烂了。 但它吼声的力量没有减弱分毫，诡异的法则下，水蒸气也受到了它的支配！ 水蒸气不再伤害它，反而绕了一圈吞没了电车和季卿所在。 它就像是万事万物的王，在它的命令下，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遵从它的号令。 噗嗤——哐当！ 不和谐的声音在蒸汽中响起，那是电车开门的声音。 水蒸气并没有想象的好用，受到物理法则限制的蒸汽并不能给火焰带来任何影响。 而在烧成了火炬的幽灵电车上，张孝自己也燃着熊熊的炼狱之火走了下来。 哧—— 哧—— 每一步，他的脚下都会融化，无论是冰、是土、是石头，或是其他的什么，都会在这连灵魂也燃烧的火焰下化作岩浆灰烬。 季卿看着那个燃烧的火人一步步从一辆燃烧的火车上走了下来，慢慢的张大嘴，眼睛迅湿润了。 她已经顾不上什么了，因为她认出了那个烧的面目全非，很多地方连骨头都露出来、都焦黑了的人了。 “张孝！！” 她急急地走上两步，挥动手招来寒气要灭了张孝身上还在燃烧的火焰，但毫无作用。 这是当然的，炼狱之火以执念燃烧，只要有执念，它连火焰都能燃烧，又有什么是它不能燃烧的呢？ 张孝对火焰没有熄灭毫不意外，心情激荡间，就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在一时半会儿收敛，而且他注意到季卿并没有停步，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见到季卿却来个火焰之拥。 “……退……后。”张孝大喊，但他立刻现自己的声带已经被烧伤，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抽烟五六十年的老烟鬼似得，所以，季卿根本没有听见。 张孝只能自己后退，但季卿进的更急，他两步都还没退出，季卿已经到了他刚才的位置，而且两人的距离还在拉近！ 情势紧张，张孝非常着急，但看到季卿脸上焦急的表情，他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他理解了她的心意。 “……” 心底微叹口气，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高兴，但总算张孝恢复了冷静。 没有再去徒劳的试图阻止季卿的靠近，他果断地摁住了右手手腕上，火焰荆棘最初的印记。 “系……统！” 【系统提示：系统已上线。】 【你好，试炼者，恭喜你活着回来。】 【剧本已完成……结算中……结算完成。】 【剧本名称：还魂夜】 【剧本模式：极限逃生】 【经历评级：优秀】 【剧本完成度：%】 【基础奖励：无损回归*1（已使用）。】 【评级奖励：血脉解封。】 【完成度奖励：完成度溢出……开启隐藏剧本结算……结算中……结算完成。】 【剧本名称：怨念缠身（隐藏）】 【剧本模式：单人试炼】 【试炼任务：/5】 【试炼评级：普通】 【试炼奖励：解除契约*1（已使用）。】 【评级奖励：无。】 【请于三十内主动进行下次剧本，逾时随机投放。】 【系统提示：系统待机中……】 这一次，系统的剧本结算信息直接录入到张孝的脑子里，张孝没有细看，而是立刻确认自己的情况。 不知道系统是如何做到的，没有任何的表象：没有闪光、没有断片，就像是眨了下眼，张孝就被还原到最初，整个人焕然一新了；他的身上没有了炼狱之火，右手上也没有了“车票”印记，从头到家都像是刚刚将临失乐园的时候一样。 他一边在心中为系统的伟力叹服，一边张开恢复正常的双手接住了扑到他胸前的季卿。 “呼……总算赶上了。”张孝暗叹一声，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抬起手拍了拍季卿的背，入手却是坚硬的铠甲。 张孝挑挑眉，也不以为意，轻声对季卿道：“卿卿，起来吧，我没事。” 季卿并不是矫情的女人，刚才也实在是情绪激荡下才本能的反应，这时候察觉到张孝的变化，她也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虽然她还是不知道那火焰的真正危险，却也知道自己鲁莽了。 “孝……刚才？” “无损回归。”张孝以为季卿问的是他身体上的变化，“还好这东西每次都有，不然可就危险了。” 张孝其实误会了，由于他没有仔细看系统录入的剧本结算信息，所以并不知道真正解除了火焰的是隐藏剧本的试炼奖励【解除契约】，不解除契约，就算无损回归了，他身上的炼狱之火可不会熄灭。 季卿点点头，越过张孝的肩膀看向他身后还在燃烧着的幽灵电车，“这是什么？” 张孝回过头看着车，淡淡的回道：“破车而已。” 他的没错，幽灵电车现在的样子实在算不上好。 幽灵电车第一次出现在张孝面前时，还只是有些破旧，但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从废车场里捡出来的一样。 熊熊的炼狱之火虽然还未能彻底毁了电车，但是已经给电车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车外的漆、窗户、门、轮胎、车灯，都已经面目全非。 而给电车带来更大伤害的是穿越时空的损害，这可不是在一个世界里穿越，而是跨越了世界的间隔，那极致的黑暗里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诡异，车身上到处都是巨大的伤痕，有些像是被硬物撞击的，但更多的像是被生物的爪子、牙齿破坏的！ 张孝并不清楚幽灵电车到底遭遇了什么，他那时候完全在抵挡炼狱之火炙烤灵魂的痛楚，勉强保持清明也是为了循着冥冥中的感应回到季卿身边。 砰—— 但这时候，原本熄灭的车头灯突然亮起。 …… …… 055 真身【好困，我睡了……记得投推荐哦。】 55 砰—— 这时候，原本熄灭的车头灯突然亮起。 滋滋、滋滋—— 幽灵电车那集电杆上冒出了几许电火花。 张孝一愣，但立刻想到了什么。 他拉住季卿退后几步，就见到停下的幽灵电车又一次启动了，非但如此，连电车上的熊熊火焰也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约束，有序的缩了规模。 张孝透过还开着的车门，看到了原本空无一人的司机座位上，此时正坐着一个人。 一个，没有头的人。 他的身上熊熊的炼狱之火竟然在自行熄灭，荆棘也在逐渐枯萎，那血红色的衣衫也变得白净，那强壮的身体也变得单薄。 张孝知道这代表什么，这是断头鬼执念消解、返还本性了，没有诧异，张孝衷心的为他高兴，高声喊道，“言先生，一路走好。” 他感觉到无头鬼“看”了他一眼，似乎还点了点头。 噗嗤——哐当！ 电车门关上，电车在他面前拐了个弯，一个加，车前方又洞开了黑洞，着火的电车就这么消失在了黑暗里，就像来时一样。 张孝眯起了眼，他在回忆……刚才车子在他面前驶过时，他清楚地看到车子最后排那个仿佛枯骨的老头还是坐在那里，浑身燃烧着炽烈的炼狱之火也没有丝毫平息，却还对他笑了笑，略带几分可惜和……得意。 张孝撇嘴笑道：“哼，早就知道那老头不简单，竟然是电车之灵……我们以后可还是会再见的。” 目送着黑洞逐渐关闭消失，张孝默默不言，他突然恍然，知道了那位先生的执念，也知道他为何放下了执念。 “看到了我的记忆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 张孝正待转身，和季卿一起面对那已经迫近的怪物。 咻———————— 锵！！ 突然，一声破空声传来，一道白光带着刺骨寒意差之毫厘地插在了张孝的身前，化为一把鬼头刀。 断头鬼的鬼头刀。 这是张孝记忆中赐予他死亡的刀，那时候他体会到了断头鬼的愤怒和仇恨，也是那时候，无力面对死亡，让他的心里有了某种感悟；只是，这时候他才现，这鬼头刀的刀柄处刻的却不是真鬼，而是怒目金刚相。 张孝心中一动，伸手拔出，只觉这刀轻如鸿毛，抬起一看，鬼头刀身上分别在两侧各刻着七个字： 我自横刀向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那是言先生的绝命诗…… “莫忘初心。” 恍恍惚惚，他好似听到了一道凛然威严又敦厚质朴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就像一位交托夙愿的先辈，满怀着对继承意志后辈的殷切期望。 “……” 张孝沉默了，他知道那位英雄人物是在传承什么，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张孝不知道他要自己“莫忘”的是什么“初心”，但看着赐予自己刻骨铭心死亡经历的鬼头刀，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这么回答…… “是。” 话音刚落，刀光一闪，消失在了张孝的眉间。 张孝摁了摁眉心，那里没有任何的伤痕，但他却莫名回忆起自己被斩时的那一幕。 “孝？”季卿担心的声音响起。 张孝回过神，明白了这是什么，“没事，一份执念罢了。”他摆摆手道。 这确实就是一份执念，是断头鬼给的一份礼物，那里面寄存着张孝被斩时的一段记忆。 这东西看着是刀，其实并非刺死电车司机的那把刀，但如果成长起来，那未必不会成为断头鬼手上那样的武器，当然，暂时并没有什么意义。 张孝放下对这份礼物的好奇，转过身看着蒸汽外越见清晰的怪物。 电车开走了，带走了火焰，改变了水蒸气不得寸进的局面，好在巨量的水蒸气在这会儿也已经因接触空气太久而降温了，但水气弥漫，却已经没了伤害，怪物的威胁近在咫尺。 不过张孝并没有先问怪物的事，“你的状态持续多久？”他示意了下季卿现在的状态，脸上的担心没有掩饰。 这种类似变身的能力，强则强矣，但肯定有个时间限制，不然季卿早就用了，而且恐怕还有后患。 “大约还有半时吧。”季卿自己也不确定，她的面色不太好看。 这样的能力她也是第一次使用，要不是当时情况危急，季卿还不一定会去用这有无穷后患的能力。 任何能力都不可能凭空得到，而越是强大自然有越大的代价。 张孝看到了季卿的表情，忍了忍没有详细去问季卿的能力情况，那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与此无益。 “这怪物又是哪来的？” 确定季卿一时半会没事儿后，张孝第二个问的自然是现在最大的威胁。 季卿当下大略的了下张孝离开后生的事。 他离开的时间很微妙，好似有几，但其实只过了几个时，事情的展大多并没有出乎张孝的意料。 季卿虽然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力量，挡下了一分为三的诡异老农，不过老农能力诡异，季卿也无法对老农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反之亦然，对方也拿如今的季卿毫无办法。 但之后的展却完全是展开。 “你是……那怪物吃了召唤者？”张孝皱起了眉头，面色严肃。 “没错，看起来像是反噬，但那三个家伙的行动却又像是早有预料。”季卿对此也很疑惑。 “肯定不是反噬，那三个家伙……不，那个家伙可不会死在这种时候。”张孝沉声念道，他早就对老农的身份有所猜测，不，算上他损坏的指虎上那滴血迹，他已经肯定了老农的身份。 “嗯？”季卿意识到张孝对敌人似乎比她了解，她没有迟疑，立刻问道，“那个家伙是谁？” “亚当，他自己也已经过了。”张孝露出一丝自嘲，“他是料定了我们不会想到这关键。” “亚当？”季卿不明白这样一个西方常见的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但对张孝的信任让她仔细思考。 她想了半，直到看到自己手上握着的剑、枪，才突然明白了过来，震惊的道：“你是，他是……亚当？！”她的脸色变了变，好似想通了什么。 “呵，除了西方传中的人族之祖还会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呢？”张孝一一例数细节，“农民的打扮是因为被上帝驱除之后，他在凡间依靠耕种活了下去，他是最初的农民；但驱使野兽的能力，则是他在伊甸园时上帝赋予他的使命，豢养全世界的野兽；至于一分为三……” 张孝指了指地上自己的影子，“那可不是三个人，其中两道是他的影子，那是地狱的见证者亚当和他的两个影子罢了。” 季卿显然也知道三个影子的典故，立刻了然点头，“怪不得杀不死他，他和影子应该能够随时交换。” “是啊，亚当，虽然圣经里只是强调了他人类的身份，似是凡人，但身为西方传中的第一个男人，想想关于他的原配、西方传中的第一个女人——魔女莉莉丝的传；他的强大就情有可原了……所以我这样的家伙不可能会被自己召唤的野兽反噬杀死。”张孝有些叹息，这样的家伙就算知道了弱点也未必能杀的死，谁知道这种老怪物在这些年又得到了什么提升，“真不知道这样的家伙是怎么从神话传中走出来的，传他活到了九百三十岁，难不成他到现在还没死？” “不，虽然他确实强大，但他并不是从神话传中走出来的人物。”季卿目光一闪，摸了摸手上的枪，肯定的道，“他不过是继承了亚当之名的试炼者罢了。” “你怎么知道？”张孝疑惑问道。 “因为……”季卿一展长枪，那包裹着的布原来是一面三角旗帜，一手持剑，一手撑旗，季卿仿佛女战神，“我也是如此。” …… …… 056 名字的力量【(～￣▽￣)～推荐推荐~】 56 张孝看着那三角旗帜上的图案。 忽略掉褪色的红底、鸢尾花边和代表圣光的金色线条，这三角旗帜上最显眼的无疑是一个诡异的十字架。 诡异其实并不合适，那也不过比一般十字架多了个横杆而已，并且，知道这标志含义的人恐怕都不会觉得这个十字架诡异。 “洛林十字架……”张孝念道，他正好认识这个不一样的十字架。 洛林十字架也被称为双十字架，被誉为真正的十字架，代表自由；而在传中那多出来的横杆上写着【InRI】四个拉丁字母，翻译过来就是【拿撒勒的耶稣，犹太人的王】。 没错，传中就是在这个十字架上钉死了耶稣。 张孝看着季卿，脑海里自然浮现出拿着洛林十字旗的女人，“贞德吗？” 在中世纪有位被称为“奥尔良的少女”、“圣女贞德”的传奇女性，她目不识丁，却自称得到了上帝的旨意，她挥剑持旗，以女性的身份活跃战场，并且在法国全面劣势时屡次战胜英国，最终彻底扭转了英法百年战争中法国劣势的地位。 那面三角旗就是洛林十字旗，传圣女贞德拥有这样一面旗帜，每次上战场她都会亲自带在身上，她曾过，“比起我的剑，我更重视我的旗帜。” 这可以看作是她对主虔诚信仰的证明，当然，贞德或许是认为，这意味着主就在她的身边。 季卿有些阴沉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笑容，“没错，我继承了【圣女贞德】的英雄之名，拥有她的力量——被传赋予的英雄的力量。” 张孝听了却并不高兴，反而皱起眉头，微微沉吟，“继承英雄之名？” 季卿看了眼已经要冲破水雾的怪物，接着道：“那家伙大概就是继承了人类的原罪之祖——【亚当】之名；虽然拥有了诡异的力量，但他并不是亚当，而只是一个拥有亚当部分力量的试炼者罢了。” 她一手举剑，沉声道：“而且还是被反噬的倒霉蛋。” “aa！！！” 下一刻怪物冲出了水雾，皮毛被蒸汽烫的腐烂使它更加暴躁，才冲出水雾，却看也不看就冲了上来。 季卿横剑一挡，挡住了怪物的爪子。 轰—————— 金铁交击的声音间伴随着可怕的气浪瞬间席卷全场，场上的两人仅是一击，泄露出的气浪竟把张孝吹飞了出去。 季卿担心的看了眼张孝，却顾不得，专心和怪物战在了一起。 嘭嘭嘭！！ 怪兽和季卿的战斗度极快，张孝根本看不清场上的变化，却也知道两者都只是保持着物理层面的试探。 飞沙走石的试探。 张孝眯起眼、抬起手挡住了像是子弹一般的碎石，虽然没有受伤，却还是被打的生疼不已。 好半响，季卿和怪物总算试探结束稍稍停歇，张孝才终于看清了那怪物。 “七头十角，身似豹、嘴如狮、有熊爪……这东西……”张孝眼睛微微皱眉，觉得自己一定听过这样的东西。 短暂的休息过后，怪兽再次先动手。 “aa！！！”它的叫声没什么不同，但这一次控制的砂石！ 滚滚砂石被聚合成了五米高的巨大巨人，挥舞着比起季卿还大的石拳打了过来。 季卿把剑、旗交叉挡在身前，却还是瞬间就被打飞了出去，半空中就吐出了口血。 这不是什么魔法，纯粹就是力量！ “aa——————”怪兽这次的叫声更响，像是受到了鼓舞，那石巨人也在他的控制下聚集起了更多的土石，变得更大了。 轰——轰—— 它每走一步都像是地震，似缓实急的追上了季卿。 张孝在旁看了担心不已，却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回忆这似曾相识的怪物，期望能帮上忙。 砰——— 毫不费力地追上季卿，石巨人再一次随手打飞了她。 总算这一次季卿提前做了准备，一个漂亮的翻身就站了起来。 她面色难看，似受了内伤，但眼睛明亮有神，不见颓丧。 “aa！！！”怪物的叫声催促着沉默的石巨人。 可是再次迎着石巨人的重拳，季卿却把剑一插，双手握住了旗帜，高声呼喊，“我无所畏惧，因为神与我同在！！” 张孝知道这句名言，这是贞德曾经过的话，但现在这已经不止是一句名言而已，它蕴含了巨大的魔力！ 哧———— 白色的光瞬间占据了整片空间的每一寸。 “aa！！！！！！”怪物的惨叫在让人目盲的白光中响起。 当眼睛再次能够看见，场上石巨人已经化作了灰烬，像是被丢上太阳炙烤过一样。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只怪物，它在圣光中像是融化了一样、破碎了一样，裂开来，然后……又显出了被他吞吃的亚当。 “原来如此……”张孝回忆刚才所见，恍然大悟，“那是第一头野兽【666】，圣经中记载的怪物。” 认出了怪物，又看到了季卿刚才的举动，张孝总算想明白了两人力量的由来。 “什么？”季卿喘息着、下意识的问道，但抬起头看着眼前还活着的亚当，脸色又变的很难看，“他果然没死。” “放心。”张孝安慰道、肯定的道，“我们更有优势。” “为什么？”季卿并不明白，“你也看到了我的力量，虽然我也并不认为他不可战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继承的【名字】拥有比我更强的力量，虽然……，但我确信，他的实力一定比我更强。” “我大概明白你们力量的来源了。”张孝没有计较季卿可疑的停顿，而是自信的道，“你们所‘继承’的【名字】在神话传中越有名，也就是神秘度越高，得到的力量就越强，对吧？” 看到季卿点头，张孝露出了一丝微笑，“很显然你们的力量来自于神话传，所以你觉得圣经中记载的位人类自然远比一位中世纪的圣女更强，这通常是没错的。” “嗯？”季卿表示自己在听。 “问题的关键是【名字】带来的可不仅是力量。”张孝毫不客气的道，“除了力量，我相信他也背负了【名字】的因果，用西方的话来，就是命运。” 季卿脸上露出的复杂的表情，她没有想到张孝这么敏感，已经知道了她刻意隐瞒的关键。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我的没错。”张孝轻拍她的背，“等解决了这个麻烦，你要好好的告诉我。” 季卿微微点头。 张孝吸了口气继续道：“看你们的样子，无论是他农民的装扮，还是你一身男式盔甲，显然都符合【名字】原主人的历史，我想着一定不会是你们自愿的，那么这就是【名字】带来的命运了，而这还只是不过微不足道的部分，真正要背负的命运一定还包括了……弱点。” 季卿眼睛一亮，有些明白了，“你是，他也继承了亚当的弱点？”她只是刚继承这力量，所以一下子还没有想到这层，现在张孝一点，她就明白了，“没错，应该就是这样……那亚当的弱点是蛇还是女人？” 根据神话，亚当因为和夏娃一起偷吃了禁果而被上帝逐出伊甸园，而这一切是变身成蛇的撒旦的计谋。 显然夏娃和撒旦可以就是亚当生命中绕不过去的坎，当然，季卿没有不认为需要找到“原版”来打击亚当，具有象征性的蛇和女人显然就足够了。 没想到张孝却摇了摇头，“方向对了，但是没抓住重点。”他点了点洛林十字旗，“这才是重点。” 张孝走前两步，看着那还在怪物碎裂的血腥残肢中挣扎爬出的亚当，道：“比起这位因为偷吃禁果而令全人类背负原罪的罪人，见过神迹的纯洁少女显然在上帝面前更亲近。” “你是？”季卿喃喃。 “当然是召唤使。”张孝肯定的道，“你能够做到吧？贞德的传里，可不止一次的提到了她见到使，而且还是圣弥额尔，也就是米迦勒，那位最早诞生的使长。” “祂是神所指定的伊甸园看守者……“张孝点点季卿手上的旗帜，又指向了亚当，“而他则是被逐出伊甸园的罪人。” “他们……可是敌！” …… …… 057 弱点【求推荐！】 57 季卿没有立刻回答，她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和未知的存在交流，但很快她睁开眼，看着张孝肯定道：“虽然不确定招来是不是真正的米迦勒，但是……没问题，我能够召唤使，但只有一击的时间。” 张孝点点头，“够了，使和罪人同样处于两极，他又不是真的亚当，不需要米迦勒也行。” “那就交给我吧。”季卿拔起洛林十字旗，走向了终于挣扎着从怪物体液断肢中爬出来的亚当。 她继承的力量中确实有这么一招，但是对距离有着限制。 亚当这时候看上去很狼狈，三个身影有两个倒在了怪物的残骸中，只有一个身影爬了出来，看起来本尊和影子的差别还是有些大，除了本尊之外的两个影子都被腐蚀的像是烂肉了。 察觉到季卿的逼近，还算完好的本尊抬起头，脸上表情惊讶，却并没有多少害怕，“没想到贞德之名竟然这么强大，不愧是被称为圣女的英雄，和你还真是匹配。” 季卿不理会他的讽刺，不动声色的接近，同时问道，“为什么一开始手下留情？” 季卿的问题也是张孝的疑问，看得出继承亚当之名的不知名试炼者早已获得了这份力量，如果一开始他就用处这样的力量，早就可以拿下季卿，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两人可不会以为对方是手下留情，对他的目的自然好奇。 还是叫他亚当好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黏液血水，耸了耸肩，“这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答案很简单，就像我一开始的，我以为你是我们的人。” 这确实亚当一开始就过的，却一直没人当一回事。 看到了季卿的疑惑，乐的休息一会儿的亚当立刻开口，“我过，凋零魔女，你已经触及了那个界限，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那就是【勇士之章】的终末、【英雄之路】的启示录，试炼者真正踏上舞台的界限。” 【勇士之章】和【英雄之路】是两件道具，同时也标志着试炼者的两个重要阶段。 “先不提试炼者私下对于境界的划分，按照系统的区分，至今为止我们已经了解到的是四阶。” “即：见习试炼者——试炼者——勇士——英雄；至于英雄之后还有没有等阶，或是叫什么名称我就不知道了。” 张孝微微凝神，迅记下了亚当的话。 季卿微微点头，“这些我也知道，但，你是怎么回认为我会是你们的同伴？” “我不知道，所以我逼你继承了英雄之名。”亚当带着恶意的声音令人不安，“英雄之名就是英雄之命，等你继承了，自然是一目了然。” 季卿想到对方“亚当”的身份，顿时恍然，“如你这般继承原罪的自然是毁灭者。” “呵……这可不一定。”亚当摇摇头并不解释，只是接着道，“反正你这样的【圣女】肯定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哼，真是没想到凋零魔女竟然继承的是圣女之名，【勇士之章】大概真是瞎了眼。” 季卿脸色微微难看，当然不是亚当的嘲讽，而是因为以她的资质原本不需要继承英雄之名、背负英雄之命，要不是对方逼得急，甚至危及了张孝，她如今怎么会背上这个枷锁？ 英雄之名得好听，但是对于她这样的才来绝对是桎梏，限制了她能力的展方向，原本她可以依靠自己突破【勇士】等阶，跨入【英雄】！而且，沉重的英雄之命还非常危险，那种无常的命运会如约降临在继承者的身上，就像是死神来了。 想到这里越生气的季卿，一看距离也不过五步远，再也不给对方废话的机会，抽出腰间的十字剑，招呼也不打就出手了。 面对季卿的突进，已经有所恢复的亚当不慌不忙，挥手又如同最初那样召唤出各种野兽，这一次就不是试探了，野兽的量非常巨大。 “吼！！” “嗷！！！” “咻咻————” 狮虎豹、蛇虫象，正面反面，四面八方，那些野兽和虫豸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包围了季卿，竟然让她深陷泥潭，寸步不能进。 但在张孝的眼里，这样的攻势并不值得注意，又经过一次剧本，并且获得巨大提升的张孝看得明白，那些野兽并没有生命，只是巨量的魔力而已，每次被季卿打散，只需要损耗极的量就能再次重生。 可是，这样的添油战术是打不赢季卿的，给她一点时间就能突破。 只见季卿每一次挥剑就会带起足以遮蔽空的巨量寒气，那寒气是如此惊人，连魔力组成的怪物也能冻住。 这比起第一次交手时，季卿的实力有了明显的进步。 张孝看出了原因，季卿剑上的寒气都隐约闪烁着圣光，这才是连魔力都能冻住的秘密。 “哼，令人厌恶的力量。”显然亚当也看出了玄机，但他还是不慌不忙，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不过我也有。” “嗷吼！！！” 突然在季卿面前的一只棕色巨熊人立而起，大吼一声，身体竟然膨胀了一倍，看起来就像个山一样压了下来。 “狂化？”季卿不敢怠慢，聚集起大量的圣光狠狠的斩在巨熊身上。 砰———— 却不想巨熊竟然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季卿这一剑落下，稍稍阻碍，巨熊就像是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炸开了。 当其冲的季卿当即被炸了个正着，那魔力构成的巨熊竟然像真的熊一样飞溅出巨量的血液，但很快季卿就现这不是普通血液。 “是诅咒！”季卿看着在盔甲上不断爬动，试图污染圣光的血液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心周围！”张孝的提醒及时传来。 季卿这才现，被巨熊血液淋到的可不止是她一个人，四周的一些围攻中的野兽也被血液淋到了，而现在那些野兽一个个也变得越来越大，像是巨熊一样。 季卿不敢轻易挥剑了，但野兽却一个个变得疯狂，本来就不怕死的它们现在更像是在找死，让季卿顿时陷入了被动。 “哈哈哈哈……这才不是诅咒，这是原罪【愤怒】，好好尝尝愤怒的滋味吧！”亚当就站在季卿几步远的地方，肆意嘲笑着，但是这点距离却像是堑一样。 张孝没有被表象蒙蔽，他现亚当远不像表现出的那么轻松，血丝密布的眼珠、微微颤抖的指尖，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出卖了他的情况。 张孝没有自不量力的要去自己解决，这已经远远过了他的实力等阶，但是他可不是没用的累赘：“卿卿，就是现在！” 季卿目光一凝，对张孝的信任让她完全没有迟疑，丝毫不顾身边的危险，当下把剑一插，高举洛林十字旗。 “主啊，请您与我同在……” 晟———— 下一刻，失乐园永远暗淡的空，亮了。 一个有着羽翼、手持长枪的人形生物降临在了季卿的身后。 毫无疑问，那是一位使，一位完全由圣光汇聚而成的战使。 “扫荡罪孽吧！”季卿挥出了手中的洛林十字旗。 同时，看不清面目的使也毫不犹豫地挥出了手中光芒凝聚的长枪。 忽—————— 毫无声响的，如同清风吹拂，那些狂化的野兽全都在这一枪下“蒙神感召”了，凝成躯体的魔力化作圣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噗嗤————” 亚当吐出了一口血，委顿在地、满脸惊惧，身躯也在圣光下溶解，度虽然并不快，但看样子他也死定了。 “赢了……”季卿长出口气，身躯摇了摇，勉强倚着洛林十字旗没有倒下，倒是上的使在嘭的一声中，也化作圣光消失不见了。 …… …… 058 离开【求推荐票(～￣▽￣)～】 58 “总算。”张孝走过来扶住季卿，“还好吧？” “嗯。”季卿只是有些脱力，“走，去看看他。” 张孝扶住季卿走向在逐渐融化的亚当。 看得出亚当现在状态很差，不，应该这家伙已经没救了。 那令人感觉温暖的圣光在他身上就像是硫酸一样，不断地腐蚀着他的身体。 张孝看的出来，圣光腐蚀的其实主要是他的魔力，但是亚当的身上魔力太浓郁了，而且完全纠缠着他，腐蚀魔力的同时也腐蚀着他本人。 这么看起来亚当是真的没救了。 “这算是某种属性冲突吗？”张孝无语的问道。 季卿沉吟了片刻，不太确定，“大概算是吧，善和恶？” “……”张孝撇了撇嘴，并不觉得圣光就代表善，魔法就代表恶，不过这种事并不需要讨论，他明智的转移了问题，“我们现在该怎么离开？” 张孝看了看四周。 入目所见和一般的战场没有一点差别，不，魔力肆虐的战场显得更恐怖，寒冰和烈焰是主角，到处都是魔法、巨兽留下的痕迹。 隐约可见的建筑已经在目光的极远处，考虑到张孝现在的实力，那是真的很远了，而且他更是能感受到，最近的生命气息也远在城市的另一边。 这片城区已经完全成了废墟，建筑、街道，城市该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而那些“市民们”更是早已被战斗的余波扫荡干净了。 “这里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离开的。”张孝肯定的道。 “失乐园毕竟是毁灭者的大本营，一般情况下确实很难离开。”季卿肯定了道。 “哦？看样子难不倒你？”张孝听出了季卿的言下之意。 “当然。”似乎是打败了强敌，季卿露出了顽皮的一面，眨了眨大眼睛却不话。 “好了，快告诉我吧，卿卿。”张孝笑着摇摇头，微微弯腰致意，“不，我的女王大人。” “哦，肉麻，你可真老土。”吐槽了张孝一句，似是吊足了他的胃口的季卿才悠然道，“很简单，凭我第一次继承的英雄之名，突破了勇士等阶晋升英雄，有一次可以回到指定剧本世界修炼的机会，我可以打开剧本之门，到了那里再回现实世界就行了。” “修炼吗？”张孝觉得季卿有所保留，但也没有深究，他现在不过是试炼者，距离英雄等阶还远着呢，搞不懂是正常的，“那就这么办吧。” 得到张孝的肯定，季卿再一次举起洛林十字旗，高呼道：“主啊，请让我回到开始的地方，重沐您的光芒吧。” 话音落下，两人的面前浮现出了浓郁的白光，白光亮到了某个程度就过渡到了金色，在这罪恶的失乐园里，邪恶和恐怖统治的地方，混乱的温床，竟然出现了令人安宁的金色光芒，令人惊叹这背后的含义。 金色光芒中缓缓浮现了一座极为高大的金色大门，那大门大约有七米，两扇门扉上雕刻着许多画，细细看的话，就会现上面描绘着的都是圣经中的故事：创世纪、大洪水、约柜……等等。 门最下面的部分还能看到一个男人一边流汗一边耕种的图画，那汗水从脸上滴下来，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张孝知道这是亚当的故事，被逐出伊甸园的亚当只有不断地流着汗水耕种才能养活自己和妻子、孩子，这是在为他自己以及后世所有人类的原罪在忏悔。 “堂之门吗？传伊甸园的大门？”张孝猜测这门的背后是不是西方最“大”的那一位。 “不，应该只是中转站之类的。”季卿解释道，“这种能力是系统赋予的，是英雄共有的能力，就像试炼者的烙印一样普遍，不过会出现堂之门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我继承的是贞德之名的关系。” 张孝莫名松了口气，只要是系统的力量，他就不会觉得恐惧……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 “走吧。”张孝主动牵起季卿的手，“快点离开这里回家，这一晚可真是累人。” “……”季卿微微沉默，没等张孝现就展演一笑，“对，走吧。” 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张孝和季卿两人毫不犹豫地跨入，没一会儿，双双消失在了光芒里。 洞开的大门缓缓关闭，然后变的虚幻，但失乐园的空不知何时又变更加的暗沉，乌云汇聚，那里面像是有什么怪物在翻腾。 轰—— 不等金色大门彻底消失，空落下了一道雷霆，暗紫色的雷霆看起来甚至像是黑色，一下子就打在了虚幻的门上。 啵…… 那威力巨大到足以撕裂空的雷霆，却像是一块石头落在水里，只出了轻微的声响，就毫无踪影了，大门最后的虚影一闪，就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哼，不自量力。”这是亚当的声音，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的亚当又爬了起来。 不，这并不是倒在圣光腐蚀下的亚当，而是稍远处那从怪兽666尸骸里爬出来的另一个亚当。 他本来被融化的只剩大致人形的身体又恢复了原样，而在圣光下挣扎的身影则微微变得黯淡了……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 此时，站着的亚当看着空，那里在劈下一道近黑色的雷霆后原本并没有消散，但现在很明显的不太正常。 咔咔……轰轰—— 不断有紊乱的电流和雷霆在乌云中穿梭，只是看就能让人明白那里的暴躁。 亚当更是嗤笑，“难道继承了宙斯之名，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众神之王了？竟然敢对命运出手？” 轰！！！ 暴躁的黑云中又一次劈下了一道巨大雷电，就像是一把雷神之枪一样，落向了亚当。 亚当却不以为意，躲都没有躲，只是微微闪烁，像是信号不良一样闪了闪，那雷霆的伤害就消失了。 仔细看就会现，还在圣光下挣扎的影子身上冒出了几道雷纹，那是被雷劈过之后才会出现的伤痕。 “哼，蠢货。”亚当不屑，也懒得看上那个挑衅命运的家伙，转身一步步的向着城外走去，他要回自己的果园继续侍弄那两棵树了。 轰轰轰—————— 雷光电闪，乌云中的那位渐渐捋顺了力量，又泄了一通后，也渐渐消散了。 这下子，这里终于只剩下死寂和空虚了，失乐园里也没有人会对这么个地方感兴趣，这废墟的一角好像就此将被遗忘在时光中。 恐怕只有，那顽皮的孩子记起，在废墟上重现填充上无用的玩具，这里才会再有人气吧。 滋滋、滋滋、 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突然传出的电流声，可惜没有人气的地方，不再会有人听到了。 …… …… 059 中土大陆【︿(￣︶￣)︿】 59 站在一处岩石显露的山脊上，举目望去，远方，在绵延的白云下方是青山连绵，高高低低的山峰鳞次栉比，像是海中的波浪一样起伏，像是大地也在呼吸，展现着自然生命的伟力。 旷野在群山中穿梭，那是一个盆地，金色的光芒填满了碗里，那是金色的草、是麦子，那是仿佛等待着神光临的礼物一般，那是丰收的美景，是春的馈赠。 蓝色的河流像是玉带，滋润了沿岸的泥土，波弄着生的气息，孕养万物的水是那么的美丽，是自然落下的点睛画笔。 然后，突然而至的荒野替换了绿色，广阔的原始地貌强硬、铁血，能够活在那里的都是强者，弱肉强食的法则支配着一切，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让人不敢觑。 最后，收回目光的张孝看了看身边、身后的森林，这里又一次充满活力，绿色的森林即使不用感应也能看到勃勃生机，不知名的兽、鸟在林间游乐，又添了几分野趣。 “真是个美丽的地方，这里是哪里？”张孝呼吸着绝对自然、清新的空气，深深叹了口气，这在城市里可感受不到，在其他剧本里更是不能比，想想之前那受诅咒的黑森林，简直和这里不能比，仿佛堂和地狱。 “中土……”季卿开口，出了的却是一个幻想中的名字，“中土大6。” “嗯？原来这样的幻想世界也在系统的剧本里吗？”张孝自然知道中土是哪里，却没想到这竟然也是真实存在的。 “不，中土并不是系统的剧本世界，确切的，这里和现实世界是一样的……剧本世界可不存在既定剧本。”季卿摇摇头，意有所指却不再解释，“我们在这里和在现实一样，得不到系统太多的帮助。” “所以你不会和我离开了是吗？”敏感的张孝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美景再也不能掩饰担心，“你是来这里修炼的？别骗我。” “……”季卿定定的看了张孝一会儿，有些无奈的道，“是的，我是来这里修炼的，继承了英雄的名字，得到他们的力量，但毕竟不是自己修炼来的，所以还需要一个过程来逐步掌握，这里就很不错，无论是环境，还是对手，甚至能交到朋友。” 不等张孝再什么，季卿又开口道，“系统选拔出试炼者，逐步培养，直至成为勇士、英雄，你觉得这些阶位为什么要叫这种名字？” “难道所谓的勇士、英雄是真的……”张孝果然没在纠结，若有所思的道。 “对，勇士也好，英雄也好，都并非虚假的，我们就是系统选出的战士。”季卿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守卫我们世界的战士！” 张孝愣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管理脸上的表情，于是，少见的，他脸上带着相当古怪的神色问道：“所以，你想什么？” “世界和世界并非和平的，我指的不是同一个宇宙不同的星球，而是……”季卿把手向后一滩，“这样的世界。” “战争吗？我们的世界和中土？”张孝立刻明白了季卿的意思。 “不，中土还算是盟友，但是没错，我们的世界和其他的世界，远不是几个世界间的战争，这是在系统下几乎所有世界都参与的、真正的、永恒的世界大战……如今在战中我们并不占优势。”季卿顿了顿，又问道，“你想过没有，剧情世界是哪里来的？” 不等张孝回答，她自己给出了答案，“战败的世界就会被系统放弃，成为剧情世界，供我们这样的试炼者成长，完成剧情任务，同时也是不同世界交锋的战场……你也经历过几个世界了，应该明白，那样的世界已经死了，而那样世界的原住民不比npnebsp; 张孝脸色变得严肃，他眯了眯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战争是靠我们这些试炼者吗？” “对，也不对。”季卿指了指自己，“只有达到【勇士】等阶的试炼者才有机会介入和其他世界之间的战争，而只有【英雄】才能真正的终结战争，其他的试炼者和更低等阶的见习生根本不会有机会介入战争，就算剧情任务在同一个世界，他们也会被系统放在边边角角里进行任务。” 张孝回忆起自己几次任务，了然的点头，这也是他疑惑的，虽然经历的剧情每次都不长，剧本更是限制在了很的区域，但是统统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剧本世界的范围绝不是他探索到的那么一点，无论是深度还是广度都如此。 季卿没有再低阶试炼者闯出界限会引什么后果，那也不用明。 看着眼前壮丽玄美的中土世界，两人之间微微沉默了。 好半响，张孝才又开口问道：“如……中土这样的世界，那些试炼者又会有多强？” “什么都瞒不过你。”季卿苦笑却也很自豪，自己选择的男人，即使刚刚接触这个圈子，也依然如此敏锐，立刻察觉到了关键，“你猜的不错，就最基础的试炼者的水准，从中土这样的世界出身的也大多比我们世界的强大，甚至直到【英雄】这一阶，中土世界也占据绝对的优势。” “所以你才要来这里修炼，真实体验他们的水准吗？”张孝问道，心里却很担忧。 “那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更主要的是，他们对于力量的运用远在我们的世界之上。”季卿的样子有些无奈，“来这里，可以是为了偷师的。” “呵，这是自然，想想甘道夫，想想凯兰崔尔、想想索伦……他们在这个世界真实存在，他们的实力简直如同神魔。”张孝叹了口气，“我们怎可能……” “不。”季卿打断了张孝的话，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我的他们占优势是指我这样的，我们这种继承英雄之名的新手，完全比不过中土世界那些英雄……但在自开道路，经历真实传奇的真正英雄这一层次，如面对索伦、甘道夫之流，地球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季卿稍稍停顿，组织了下语言，“你知道的，索伦也好，甘道夫也好，他们可不是像是我们世界被继承名字的伪英雄，那是真正谱写传奇，完成奇迹的英雄、魔王！但是比起地球的一些大佬，他们完全比不过。” 张孝眯了眯眼，他不知道所谓的大佬有多强，因此颇有些意外，“那你怎么地球完全处于下风？” “树敌太多。”不知为何，这次季卿的话竟然完全不令张孝意外，“试炼者也好、毁灭者也好，地球人总有赋拉来大把仇恨，所以听在大战场上，地球总是没对几个世界的围攻。” “虽然在巅峰战力地球占据优势，但是勇士和普通的英雄战损却极大，因此我们才会是劣势，而且，毁灭者虽然不算低人，但……所以我必须做好准备，恐怕下一次剧本我就要亲上前线了，有了我这个生力军，下一次剧本必将爆团战。”季卿眼中并没有惧怕，满是战意。 张孝沉默不语，他明白季卿的意思，而且他知道季卿还有所保留，关于毁灭者她点到即止，关于英雄之命她更是闭口不谈，但是这种得到力量的代价必将非常严重，凡是能和命运联系上的事儿也从没有简单的。 想了想，张孝还是开口问道：“英雄之命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卿看着眼前壮丽的山川河流沉默，好半才开口答道：“承其辉煌，担起宿命。” 张孝脸色一变，顿时难看了数分，“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吗？这就是所谓的英雄之命？可笑，难不成你还会被英国人俘虏？然后被执行火刑？” 季卿摇头道：“别人是什么情况我不太确定，但是我的死劫一定与火有关，虽然不是系统给的通知，但是这种感应绝不会错。” “难不成要一辈子防火不成？”张孝皱眉。 “不，三次，只要度过三次火焰死劫，我就能打破贞德的宿命，挣脱桎梏，彻底浴火重生……我一定能做到的！”季卿面色严肃咬紧银牙，显然心中的压力并不像的那么轻松。 “原来如此，虽然正史没有记载，但确实有传贞德在被执行火刑时，火焰曾经因为大风、雨水熄灭过两次，直到第三次她才被烧死，但也有传最后贞德看到了使来接她上堂。”张孝博闻广记，出了这么一段典故。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季卿脸上的神色稍稍轻松，但张孝看得出，那是为了安慰他。 张孝可不需要安慰，“我明白了，你就好好的留在中土世界修行吧……有机会的话，去找到那些漂亮的精灵，圣女贞德一定能够得到他们的友谊，而他们的魔法和精灵三戒一定会给你帮助的。” 张孝摇摇头，心中沮丧，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提出这些可有可无的建议了。 不去看季卿脸上的表情，转过身，张孝走下山坡，“我已经明白了离开的方式……早些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知道吗？虽然一开始我并不愿意继承英雄之名，但如今我现我和贞德的相性很好，因为我也有值得付出生命去守护的东西，就像法兰西之于贞德……”季卿看着消失张孝的背影消失，喃喃自语，越坚定地握紧了手中的旗帜，你就是我的法兰西……为了你，我无所畏惧！” …… …… 060 回到现实【(～￣▽￣)～】 6 “这看起来简直就是那扇门的简陋版。” 看着眼前这个放大版的试炼者烙印——它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扇时空门；张孝打量了几眼就走了进去。 张孝指的当然就是季卿打开的那扇门，其实他想的没错，这就是英雄之门的试炼者版本，作用也是一样的——穿越时空。 不过比起几乎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打开的英雄之门，试炼者之门就只有在非剧情状态才能打开，而且只能是单人单向的回到现实而已。 的再明白点，英雄之门是跨界传送，而试炼者之门就是个回城卷轴。 好在回城卷轴对于现在的张孝也足够了。 …… 等张孝能看清眼前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熟悉的环境让他总算放下了戒备，这时候，穿越后的微微的眩晕才袭来。 摁着头，张孝坐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找到留在家里的手机，现时间距离他离开只过了几个时，而窗外的空此时也还黑着。 倒了一杯水，张孝坐在黑暗的角落里，躲避着窗外的灯光，看着熟悉却又空荡荡的房间，想起之前经历的一切。 “……” 他的心里又一次感到了无助，就像是在鬼头刀下的时候一样，只是这一次，更多了孤单。 他远没有在季卿面前时表现的那么豁达，他也许并不害怕死亡，但他其实并非无所畏惧，他畏惧的就是这空荡荡的房子，这里少了一个人。 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试炼者烙印，张孝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季卿的样子，不是她战斗的英姿，而是被火焰吞噬的恐怖画面。 咔嚓—— 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直到握裂了它，无视了碎片刺破手掌的疼痛，敏锐的感官被血腥味唤醒，张孝闭起了眼，沉浸在这一刻的失控里。 “季卿……” …… 第二的太阳照常升起，枯坐一夜的张孝也像是恢复了正常。 他换上了西装、皮鞋，带上金边眼镜，又是一派精英人士的打扮。 不，他就是精英，而且是最顶尖的。 但是精英今的第一件事是帮女朋友请假。 “喂，李院长是吗？……您好，我是季卿的未婚夫张孝……您听季卿过我？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季卿昨晚接了个电话，已经连夜去国外了，昨太晚所以她就拜托我今早上帮她请假……哦，是她的一位祖奶奶在美国有些事，具体我也还不清楚，等她回来亲自给您吧……嗯，嗯，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吧，给您添麻烦了……好的好的，我会转告她的……谢谢您了，再见。” 维护完季卿的日常，挂上电话，他就要维护自己的日常了。 张孝走出区，拦下一辆出租，报上公司的地址，他就坐在车上闭眼假寐。 他倒是没有思考，只是一夜没睡稍有些疲倦罢了，听着耳边的车水马龙，感受着城市的喧嚣，夏日的早晨也让人感到炎热，张孝有些恍惚了。 来可笑，这样的日常在张孝的眼里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在主观上他已经在各个剧本中奋斗了好多了；但其实在客观上来看，从被系统选中至今，也仅仅只过了一而已。 突然，张孝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他快地看了看车窗外，又看了看后视镜，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太敏感了吗？”他心中有些动摇，虽然刚才他感到了一些探寻的意味，但现在可是在现实里，那很可能只是某个人恰巧认出了他这个坐出租车的大老板。 没有搞清楚缘由，张孝也没有睡觉的兴致，没几分钟就到了公司。 凌泰大厦，张孝看着这被阳光照耀的高楼眯了眯眼。 一上午张孝仿佛又回到了属于他的王国，开会、听报告、决策、制定计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得心应手。 他就像是这里的王，再也不需要心翼翼，再也不需要面对未知，一切都是那么容易，如鱼得水。 只是，张孝的心里却对这些……感到厌倦。 但左右的员工，包括他的秘书杨迪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不，他确实没有离开过，时间上，他们昨确实是在一起工作。 中午，忙完了简单却枯燥的工作，张孝没有去吃饭，而是坐在老板椅上，从他过去最喜欢的位置看着落地窗外的s市，车流在各条道路上奔驰，如织的行人赶在午休是匆匆忙忙，在阳光下这一切是那么……平静。 是的，喧嚣吵闹的城市，在和季卿的对话后再来看，确实是如此平静。 “守卫自己的世界吗？” 张孝感到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因为季卿的他从没看到过，但他知道季卿不会骗他，季卿从不会骗他。 但凭什么呢？系统凭什么选择他？他又凭什么要为了其他人去战斗？那可是生死等闲的战斗！ 为了什么去战斗？为了维护这令人枯燥的日常吗？ “呵……救世主吗？英雄吗？真是可笑。”张孝摘下鼻子上的眼镜，不再去看窗外的景象，闭眼冷笑。 他从不是个高尚的人，甚至算不上个好人，舍己为人这种事他又怎么会做？更何况如今的一切他也并不那么喜欢、那么珍惜。 他真正在乎的其实从来就只有季卿而已。 张孝突然想到了季卿一直避而不谈的一个问题：试炼者和毁灭者。 他知道那其实都是试炼者，但是为什么有一部分被赋予了毁灭者的称呼？不，他们自己好像也接受了这种称呼。 “命运？把系统叫做命运又意义何在？”张孝想起亚当对于系统的称呼，那意有所指的称呼，让他对那批显然不同于季卿的人有了巨大的好奇心。 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张孝的思考。 “进来。” 进来的是杨迪，秘书姐今盘着头，画着精致的淡妆，一身职业装衬托出凹凸有致的美好身材。 “张总，有什么事？” “嗯，等会陪我去趟银行。” “谈生意？”杨迪有些疑惑，这样的话为什么在中午下班时间？ “不，我要去开个户。”张孝道，“存上一笔钱，只不过开户人的名字要写你。” “出什么事了吗？”杨迪有些担心。 “不，和公司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个人需要你的帮助。”张孝想到了系统和剧本种种，微微一笑，道，“我要辞职了。” …… …… 061 现实的火焰（一）【o(*￣▽￣*)o求票。】 61 “张总，到底生了什么事？”站在电梯里，杨迪还是有些不安的问道。 就在刚才，张孝和远在欧洲的总部打了电话，表示了自己要辞职的意愿，不但如此，当总部问及理由的时候，张孝的答案竟然是要和未婚妻环球旅行。 杨迪不知道总部会不会相信，但是她是绝不会相信的，她认识的张孝绝对不是如此“匆忙”的一个人。 是的，匆忙，在杨迪看来，如果张孝真有什么计划，提前半年做行动都不为过，但，身为张孝的个人助理，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张孝有这样的计划。 那么，显然就是突状况了，而且是很危险的突状况。 这就是杨迪的判断，不得不，相当准确。 “不，就像我的，我要和卿卿去旅游了。”张孝看着电梯光滑的表面上映射出的杨迪的脸，笑着否认道，“我也早就向公司推荐了你，一个副总的位置不会有问题，只要总公司空降的新总裁脑子没问题，你的前途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别担心。” 真实的理由他当然不能如实相告，难不成告诉杨迪他要准备专心应付系统的剧本世界，无暇分心世俗吗？ 原本这件事季卿是反对的，她似乎有什么理由，看她保持了两年的“普通人”生活，就知道她的态度多么坚定了，但，现在季卿可不在，而张孝也不是季卿。 “不，张总，我不是担心我自己。”电梯映着的杨迪脸上疑惑夹杂着担忧，“如果你真的没什么事，那怎么要以我的名义开户？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杨迪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浮现出张孝要跑路之类的想法。 “当然没有。”张孝还是很淡定的否认，“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也知道，人在国外总会有各种麻烦，而钱能解决大多数麻烦，我不可能带太多的钱在身上，那么交给一个我信任的人就显得重要又明智了。” 杨迪想了想，面色好看了不少，觉得张孝的确实有道理，而且看张孝的样子，还是那么镇定，确实也不像是出了什么问题。 再，纵使再有疑问，张孝给出答案后，她也不好再什么，毕竟她只是关心张孝，再问下去就像是怀疑张孝了。 但，她的心中还是有片阴影，不安着。 两人没走多远，就在公司大厦的隔壁就有一间银行，当然，在市中心不止一间银行，不过为什么不选择最大也最近的呢？ 而且这家银行在世界也是屈一指的，实力强大，遍布广泛，境内外资金流动也相当方便，完全符合张孝的要求。 张孝有一点没有骗人，他是真的准备世界各地旅行，他现在这种状况住在哪里已经无所谓了，趁着还有机会，他要到世界各地看看。 当然，顺便也是好好在世界各地看看，能不能在什么神话故事里能找到帮助季卿的东西。 他可没忘记自己的未婚妻，现在他也只有这办法帮她了。 不过这次开户主要还是防着剧本里的敌人追到现实来，有一个和自己无关的秘密账户，在外也就不容易留下线索。 “呼——好凉快。” 也许正是气的炎热，又或是心里还有阴霾，杨迪短短的一路，白皙的额头已经见汗，白衬衣下的身姿若隐若现，引人目光。 刚一踏入银行，她就不由得呼出口热气，穿着职业套裙的她，这一进门就仿佛从火炉里解脱出来一样，气温的变化让她心理上也松了口气，甚至还像孩子一样站在风口前放慢了脚步。 “心别感冒。”张孝笑着像家长一样嘱咐了一句，却也放慢了脚步。 张孝随意看了看银行，大厅里大概有十个柜台，现在有两个外汇窗口挂着暂停服务的牌子，有一扇分隔进出的铁门，不过并没有人进出；除此之外，在大厅的一边还有条通道，那面是贵宾区，现在看上去也空着。 杨迪自然看到了张孝放慢脚步，不由得趁着张孝没注意的时候眯着眼吐了吐舌头——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迪有些好奇的现张孝的脸上干爽清凉，竟然在这么大热的里没怎么出汗。 这么一想，杨迪又想起昨张孝可是莫名其妙的就汗流浃背了（第五章），但，今又是一副寒暑不侵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皮肤也白净了些，这可真是奇怪。 女人的敏感加上似有若无的感情，这时候已经让她隐约察觉到昨和今的张孝有些不同了。 张孝可不知道杨迪脑子里转的念头，他现在也稍有愁。 虽然在半前他还是一家跨国大公司的亚太区总裁，但今他是来办私事的，特别又是已经辞职的情况下，自然也不合适提前知会对方摆个谱，所以也像是普通人来银行一样，在取号机拿了号。 结果走进大厅之后才现，一个个数过去，前面还有近二十个人！ “原来银行办理业务要等那么久的吗？”张孝这才现自己记忆里那简洁流畅、效率惊人的银行印象大概都是广告带来的幻象…… “张总，我们可以走专区的。”杨迪给张孝提了一个建议，她指的就是贵宾区，“上百万已经可以专事专办了。” 张孝摇摇头，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不过他本就不想要留下线索，当然不会同意。 “慢慢等一会儿吧，就当是上班时偷了个懒，反正我也是要不干的人了嘛，难得当个蛀虫。”张孝笑着揶揄道，“难不成将来的总裁大人现在就要为公司除害了？” “张总，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迪有些着急的道。 “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张孝拉着杨迪在大厅找了个空位坐下，“别叫我张总了，就叫我名字吧，以前在公司是规定，但马上我们也没上下级关系了，也就不用那么见外了……起来我们到底认识多少年了？” “大概也有五六年了吧。”杨迪语气不太确定，心里却默默补了一句：六年五个月零二十四。 “是啊，那时候我们也还是实习生呢，一晃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啊。”张孝不知道杨迪心里的想法，很是感慨，一副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的样子，当然，对他来是真的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了。 “是啊……”看着张孝，杨迪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砰！！ 突然一声巨响惊醒了陷入回忆的两人，更是让嘈杂却井然的银行立刻陷入诡异的安静。 沉凝中，张孝面色一变，立刻拉起杨迪卧倒，因为他已经听出了那声巨响的真面目。 那是枪响！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看到了站在玻璃门前一手持枪朝的男子，然后，不期然的骚乱炸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 “手枪！！是手枪！！！” “快跑！快跑啊！！” “……” “嘿！安静！”下一刻，从那个男人的嗓子里冒出了尖细的男声，他嗓门很大，或者很尖利，把所有其他人的声音都比了下去，“现在可是抢劫时间！” 骚乱的人群可没有人听他的，一窝蜂的四处乱窜，全然像是几十只无头苍蝇。 直到……下一次枪响的到来。 砰！！ …… …… 062 现实的火焰（二）【(～﹃～)~zZ求票~】 6 砰！！ 持枪男人毫不犹豫的再次开枪，一朵血花在大厅内绽放，尖叫骚乱戛然而止，人群瞬间陷入绝对的寂静中。 “我都了，安静，全都给我双手抱头蹲好，你们赶着去死吗？”尖利的、不加掩饰的嘲讽声，在沉默的人群中格外清晰，这下子人群总算因恐惧恢复了些许理智，或者被过大的恐惧支配，全都乖乖的挤到角落里蹲下了，连三名保安和全封闭柜台后的工作人员都一样。 其实不怪银行的工作人员，这些工作人员中，保安并没有抢，就只有不顶用的警棍，而玻璃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显然也不怎么信任所谓的防弹玻璃，所以表面上都很配合抢匪蹲下的要求。 张孝角度不够，一开始正好被固定在地上的金属椅子挡住了视线，看不到第二声枪响时生了什么，不过听声音也大概猜到了情况。但是杨迪看到分明，脸色微微白的缩了回来，低声对张孝耳语，“他打死了一个人……打在脑袋上……” 杨迪的脸色越来越白，看样子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惊悚，给这位职场女性精英带来了很大的刺激。 张孝面色微变，心下更为劫匪的凶残震惊，这可是在现实世界，这可是在现代！这么搞绝对会惊动军队。 等了片刻，待人群分开蹲在角落里，皮鞋落地的声音随后响起，那个男人，或者持枪劫匪看也没看大厅里的人，也没有要求他们交出手机、不准报警，看上去毫不在意所有人的反应，毫不犹豫地沿着笔直的路线走向了柜台。 安抚的拍了拍杨迪，听到这安静中的脚步声，他眯着眼从椅子的缝隙中观察着情况，这次总算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穿着军靴的男人，虽然一晃而过，却印象深刻。 “这倒是……有趣了。”张孝嘴里着有趣，脸上的表情却严肃的要死，那是他遇到大麻烦才会有的表情。 “怎……怎么了？”杨迪这时候完全没了主意，她的心思这时候全在张孝身上。 “现在可是大夏，那人却穿着明显的特种作战服，可是直到刚才开枪都没人注意到他，难道其他的人眼睛都瞎了吗？”张孝没等杨迪回答，“只可能外面有人接送，把人直接送到了银行门口，而他一进门就开枪控制了局势。” “外面还有同伙？”杨迪脸上的害怕又添了几分。 “嗯，估计有个驾车的。”张孝眯了眯眼睛，“外面的那个无所谓，在不在都不一定，里面才是大麻烦，你该不会以为他只有一个人一把枪就来抢银行了吧？” “可是……都没有看到和其他人啊。”杨迪听明白了张孝的话，稍稍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所有人都安静的蹲在角落，站着的确实只有走到柜台前的抢劫犯一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银行里的空调太强了，杨迪转眼看到玻璃大门外，阳光正好，那盛夏的气息一改讨人厌的味道变得格外诱人，她有些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所以才是大麻烦，那家伙的同伙混在了人质里！”张孝这时候也蹲了起来，之前趴着主要是怕乱弹的子弹，现在不需要了，蹲起来便于观察，也便于反应。 杨迪听张孝的肯定，害怕的四处开了看，却没有看出哪个可疑，其实在她的眼里，所有人都很可疑。 现在银行里算上工作人员一共有四五十人的样子，其中客户和工作人员大约是对半分，剩下的这么多人里，根本不可能知道谁是劫匪的同伙。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张孝对劫匪的目的有些疑惑了，“那家伙在大门口开枪，显然是为了让混乱的人群远离大门，尽可能多的留下人质，但现在这幅做派，又像是不在乎人质逃跑……” “那、那我们报警吧！”杨迪伸手就要去拿手机。 “没用的，银行里都有无声报警器，里面的银行职员肯定早就按了，警察应该早就接到报案了。”张孝看也不看杨迪的动作，“这家伙根本不怕警察，恐怕是在等警察来了。”他的眼里有些忧虑，这人既不急着抢钱，也没有打掉所有的摄像头，更是无视警察即将到来的现实，这番做派实在是令人不解。 张孝隐隐有些担心：这伙人恐怕不止是求财这么简单。 张孝的话让杨迪心中一寒，放下了刚从包里拿出的手机，也放下来冲出去逃命的念头，但抱有相同想法的人可不少。 杨迪就看到斜角立柱后已经有人开始掏出电话了，更有好些人蠢蠢欲动，向着玻璃大门心的挪动，看起来随时准备逃跑。 人在面临恐惧的时候，本能的就是远离逃跑，这时候可没有智商可言，只有侥幸心理主导了行为。 “张、张孝，他们……”杨迪拉住张孝的胳膊，指着那些人，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要不要去阻止他们。 张孝眯起眼睛，遮住眼里的神色，一手压下杨迪，嘴上安慰道：“你帮不了他们……不定他们人多，能有几个人跑出去。” 事实当然不会和张孝的一样，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信，而且看到这些不知死活的人，张孝有些想明白劫匪的目的了。 “该不会是故意……钓鱼？不，这是要杀鸡儆猴啊！” 眼看着，几个蹲在距离玻璃大门近的男人，心地挪了两步后，看劫匪真的头也不回地走向柜台，越来越远，终于忍不住求生欲和恐惧了，站起来向着玻璃门跑去。 安静的环境里，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响声，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那个走到一半的劫匪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快跑！”也不知是本能还是满怀恶意，逃跑的几个男人中有一个看到劫匪转身，竟然鼓动其他人逃跑。这显然是要引混乱，给他创造更大的逃生机会。 砰—— 不过还没等其他人响应，枪又响了，那个鼓动的男人脑袋开花、应声倒下。 但，开枪的却不是劫匪，而是这批逃跑者里落在最后的一人！ 这诡异又恐怖的场景一下子压倒了普通人的神经，无论站着的、蹲着的、逃跑的人都疯狂的尖叫了起来。 砰！砰！砰！砰！ 但迎接所有人的是连续的四声枪响，死亡之花再次在四个人的脑袋上绽放。 那四个最先逃跑，已经快要跑到玻璃大门的男人全都被枪枪爆头，加上之前开口的那人，五朵血花混着脑浆铺满了玻璃大门，血色取代了阳光，恐怖更添寒意。 立刻，银行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死寂。 哗啦———— 玻璃大门碎裂了，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其实早在第一声枪响时玻璃大门就有了裂纹，此时终于彻底碎了，短暂的血色又被温暖的阳光替换，但迎着热风和洞开的大门，被惊醒的人再也没有还敢逃跑的，所有人都被死亡的恐惧压垮，一个个蹲在地上，甚至瘫坐在地。 隐隐的，还有骚臭味从人群里传出。 杀鸡儆猴的效果非常好。 “哼，一帮蠢货。”开枪的上班族把身上的西装一脱，里面赫然也是一身的特种作战服，把枪一收，这人走到大门处拉下了铁帘，再次遮蔽了光，这下子可没人能随意进出了。 张孝见此脸色一变，肯定了心里的不安：这伙人果然和他猜的一样，不止是想干一票就走的劫匪，现在断了出路，是准备打阵地战了。 “张孝，怎么办？”杨迪被连续的死亡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要不是张孝在身边，恐怕真要和几个出骚臭味的人一样了。 “这伙人非常专业，很可能是拥有相关背景的特殊人士，或者，更可能就是军人。”张孝看着两个劫匪，想到这两个家伙恐怖的做派和更恐怖的枪法，轻声的在杨迪的耳边开口，“静观其变吧……” 杨迪压下恐惧，不敢置信的低声回道，“不会吧，这……这可是在s市，这可是在……” “别怕。”张孝眯着眼打断了季卿的话，“这伙人的背景绝对不简单，这件事也绝不简单！这对我们这些人质来未必不是好事……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张孝最怕的就是疯子，无论是神经病又或是被宗教给洗脑的那些，毫无目的可言，但只要不是这些，有所诉求的劫匪就不会随便杀人质；虽然这些人到现在为止已经手段凶残地杀了六个人，可并不像是疯子，仔细想想，他们每一步的目的都很明确。 张孝觉得，这帮人一定有所诉求，只要有的谈，暂时就还不算危险。 不过他可没指望有人来救，而是思考起逃生的方法。 想想也是，这帮子劫匪闹得那么大，上面的肯定不会和他们谈判，要想安全，还要靠自己。 “你一伙人？”杨迪却没想那么多，而是注意到张孝话里的量词，“难道还有吗？” “呶。”张孝微微抬起头示意了下，“你看，这不是都出来了吗？” 果然，彻底安静的人群中，此时又走出了三人，两男一女，看上去有白领、也有拎着旅行箱的游客，但衣服一脱果然又都是特种作战服，那拖着旅行箱的男人把箱子一拉开，里面赫然装着满满的军火！ 看样子杀鸡儆猴完了，这伙人也该干正事了。 劫匪该干的正事。 …… …… 063 银行大劫案（三）【_(:зゝ∠)_好热……】 6 旅行箱很大，里面塞着满满当当的武器，手枪、微冲、各种弹夹、还有手雷和一些普通人不认识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军火库。 除了第一个声音尖利的劫匪以外，剩下那四人动作熟练的武装着自己，光那唯一的女人身上就揣了五六把各式手枪，其他人也都是全副武装。 啪、啪、啪、 趁着剩下四个同伙拿装备武装的当口，第一个劫匪走回了大厅中心，拍响了巴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孝也清楚地看到这名像是领头人的劫匪，意外的，这人长得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上班族一样，要是戴副眼镜，恐怕是老师也会有人信。 “好了，好了，不要害怕，我们只求财，你们只要乖乖听话，谁也不用死。”尖利的声音似乎很诚恳，但他身后那些拿着枪的伙伴让他的话毫无服力。 劫匪当然看到了所有人眼中的不信，但他更看到了所有人眼中那毫无掩饰的恐惧，得意的笑了笑，尖利的笑声刺耳又轻蔑。 笑完了，他也不管大厅里的人，径直的、再次走向柜台，只是这一次步伐快了很多，而且再也没有人有胆子趁机逃跑了。 他走到分隔柜台内外的大铁门前敲了敲，很是随意的开口道：“打开吧，难道要我请吗？哈哈哈哈……”他以为自己了个很有趣的笑话一样，又开始笑了。 柜台里的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人动，这是当然的，虽然他们也知道这道铁门并不能带给他们安全，但事实上就和之前逃跑的人一样，他们潜意识里也都有侥幸心理。 “嘿，你们真是无趣，好吧好吧，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劫匪笑着，像是拜访的客人一样，屈指，笃笃笃的敲响了铁门，“嗨，有客人上门，请开门吧。” 当然不会有人给他开门，所有人只是带着恐惧又无言的表情看着他，劫匪脸上的表情还是微笑，那笑容毫无变化却让人越来越冷，当某一刻和前一刻无所不同的时候，他再次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 他随意对着铁门和玻璃柜台迅地打光了一弹夹的子弹，叮叮当当，弹壳落地。可是银行的东西质量真不错，玻璃上留下了几个带着裂纹的白点，铁门更是仅仅稍有凹陷。 但，这并不能让里面的安心，相反所有人都吓坏了！被这个长相斯文却喜怒无常的变态吓坏了！！ “哈……这些东西的质量挺不错的嘛。”劫匪看到眼前一幕却毫不在意的样子，随手扔掉了打空子弹的枪，又向后挥挥手道，“把它们给我都炸了。” 虽然所有人都沉默，但里面的、外面的人质们的脸上都一副震惊又不信的样子，可这丝毫不能改变劫匪的决定，更不能改变接下来会生的一切。 听到那个劫匪的话，四个武装完毕的劫匪中走出一个男人，张孝注意到，这人除了全副武装以外，手腕上还特别带上个奇怪的护铠，那看上去是某种高科技的机器。 那劫匪从旅行箱里拿出几块橡皮大、橡皮泥一样的东西，张孝不太确定那些橡皮泥是不是大名鼎鼎的4塑胶炸弹；不过他认得那劫匪手臂上的奇怪护铠，那很有未来科幻感的东西确实是一种机器，确切的那是一种电脑，类似Zypad的腕带式无线电脑。 啪、啪、啪……啪、啪、 他极快地把几块橡皮泥平均地黏在了铁门上，又从特种作战服的其中一个口袋里掏出几根极细又短的圆柱体，把它们分别插到了橡皮泥上。 张孝看他的动作已经可以肯定，那些橡皮泥一定是4或是类似的塑胶炸弹，而那些圆柱体大约就是雷管，看它们并没有延长的电线，本身又非常，那大概是特制的电子雷管。 张孝看了眼劫匪手上的电脑，若有所思；看样子这家伙是个电子战高手，这些特殊雷管一定也是为了配合那腕带电脑制造的。 就在劫匪退开几步，在腕式电脑上摁了几下，准备爆破的时候；柜台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一脸惊恐的后退，缩到了柜台的另一边。 这时候，那个尖利嗓子的劫匪又开口了，“等一下。” 里面的工作人员像是突然见到救星一样，以为劫匪改了主意，或是只是吓吓他们，那些并不是炸弹，纷纷放松了下来。那尖利嗓子的劫匪却没看里面那些人的目光，走到铁门前拿下了几块塑胶炸弹，然后……黏在了一旁的玻璃柜台上。 “好了，现在这样才有趣嘛。”他自言自语完，又对着柜台里脸色更白的银行人员喊道，“躲好啊，别被玻璃碎片波及了啊……” 他斯文的脸上露出邪笑，“要不然，那可是很痛的。”也不看那些人更恐惧的样子，他转身走回来，对身边负责爆破的劫匪道，“爆破倒数三秒，三。” “二。” “一……” “别、别炸，我给你开门！”柜台里的银行职员中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一个男职员大喊着就跑到了铁门那里，生怕晚了劫匪就不管不顾起爆炸弹了。 张孝也微微松了口气，现在这情况，面对全副武装的专业劫匪，抵抗实无必要，配合劫匪减少人员损失才最重要，就像有人所过，钱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这种情况可不是扬职业操守的好时候。 如果硬是抵抗不开门，那些炸弹放在铁门上也就算了，炸弹最多就是把门直接炸开，但是放在玻璃柜台上，搞不好真的会像破片炸弹似的，波及一大片，造成重大伤亡。 却没想到，这时候，那个尖利嗓子的劫匪脸上露出一个恶意邪恶的笑容，看也不看在摁密码开锁的银行员工，对着负责爆破的劫匪淡淡开口：“零！” 那负责爆破的劫匪也毫不犹豫的启动了手上腕式电脑上的爆破程序。 轰———————— 剧烈的爆炸声，一下子就让所有人失去了听觉，冲击波更是在震碎了所有的玻璃，正在开门的那个职员直接被炸成了碎片，但伤亡远没有到此为止。 同时爆炸的玻璃柜台，还是先一步把那些玻璃炸成了碎片像子弹一样地打出去，顷刻间，柜台内的银行职员伤亡惨重、惨叫连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当听觉恢复，最初听到的，还是那最响亮的、盖过所有声音的、那尖利又疯狂的笑声，恐怖又变态，并且……毫无人性。 …… …… 064 银行大劫案（四）【热cry！！Σ( ° △ °|||)︴……】 6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梦魇，似恶鬼在舔舌，尖利嗓子的劫匪肆无忌惮的炫耀着武力，嘲弄着银行里人质们的无力。 耳边传来低低的哭声，那是杨迪压抑的啜泣，稍远点的地方，男人、女人断续的痛呼也被扼在喉咙深处，不敢出太大的声音，唯恐吸引了那变态的注意力。 晃晃头，张孝的耳朵里因爆炸产生的嗡鸣声在褪去，渐渐的能听到更多的声音了，这种体验并不好，更令人难受的是恢复听力后，初听闻的就是恐惧。 “该死的……混蛋！”张孝的声音也只在喉咙里囫囵，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并不想引起那个变态的注意。 嗓音尖利的劫匪这时候已经停下笑声，走进被炸开的银行柜台内，他的厚底军靴踩在蜿蜒的血液中，带出一条两排整齐的血脚印，像是踩在生死线上，丈量人的生死，决定生命的意义。 柜台里是一片狼藉，靠近铁门的文件、点钞机、座椅都四散翻倒，一些钱币混着血液落得到处都是，更可怕的是好几个距离近的人，头破血流昏迷不醒，恐怕其中有几个已经死了。 爆炸后的刺鼻气味混合着血液的味道令劫匪更加愉悦，享受般的深吸口气，他又恢复了斯文的样子，用带着劝慰的语气对着逐渐清醒的人道：“好了，好了，你们现在也尝到教训了，现在也该听话了不是？” 看着一个个银行员工畏惧退缩的目光，劫匪毫不在意地踩着血脚印绕着所有人走了一圈，随意用厚底军靴踢开挡路的身体，或者一部分身体，他走了一圈，又回到了炸开大门的位置，看着完全恢复意识的众人道：“我需要一个人，一个能够打开金库大门的人……这次不需要我再请了吧？” 他的笑容斯文又含蓄，可再也没有人敢不当回事，瘫倒的人群里，一个秃头中年人立刻挣扎着站了起来。 “是、是！我是分行长，我能打开金库大门！”他的胸前挂着铭牌，上面就是他的姓名职位，正如他所的一样，分行行长，知道金库密码、能够打开金库的人。 他倒也光棍，根本没有丝毫迟疑，也不需要别人检举，连头上的血也不顾，自己就出卖了自己。 “好、好，这不是很好吗，你放心，我们求财并不要命，你打开了金库，我就放你走。”劫匪随手捡起一包纸巾扔给秃顶中年人表示善意，也不管自己的话有没有人信，偏了偏头示意道，“带路吧。” 秃顶中年人点头哈腰地接过纸巾，把自己脸上的血迹擦了擦，就领着劫匪向跟银行深处走去，想来那里就是金库所在。 四人劫匪这时候很自然的分出两人跟着嗓音尖利的劫匪进去，一个是那个带着腕戴式电脑拥有很多4的男人，还有一个有着许多手枪的女人。 一开始冒充上班族、连续爆头的凶残劫匪和最后的拎着旅行箱的强壮劫匪留了下来，看样子这两人是要负责看守银行大厅里所有的人质了。 “你们都出来。”果然，凶残劫匪一手拿着微冲（**********）、一手拿着手枪，指着柜台后面的所有的银行工作人员，让他们全部集中到大厅里，方便看守。 见识过他凶残的银行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敢有异议的，无论是受伤没受伤都互相搀扶着，有几个受伤太重的也不敢耽搁，忍着痛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拖着一路血迹也走了出来，一起蹲在了人群里。 柜台里还剩下的就是几个不知是彻底昏迷的还是死了的人了，他们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也确实不好分辨。 凶残劫匪却没有放过他们，走进柜台对着所有看起来身躯完好的人一一补上一枪。 砰、砰、砰…… 一步一枪，耐心又残忍。 外面的人质虽然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但是不断响起的枪声还是令人压抑不住恐惧，要不是另一个劫匪看着，恐怕好多人要出响亮的尖叫声，即使如此，低低的惊呼、呜咽还是不断响起。 张孝虽然也看不到，但是仅凭想象也知道他在补刀。 “战场上的习惯吗？” 张孝也不确定这人是真的凶残，还是仅仅保持着战场的习惯，但在他看起来两者之间也没有区别，这些不是敌人，只是对劫匪来毫无威胁的平民罢了。 这人就是杀戮成性，毫无一点人性！ 这更让他肯定了自救计划的必要性，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他看了看另一个在旅行箱前不知忙着什么的强壮劫匪，就要行动，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对杨迪问道：“会开枪吗？” 虽然是在禁枪的Z国，但合法接触枪械的机会也不是没有，这年头在Z国，有了身份的人多少也会想要摆弄枪械，杨迪别看只是他的个人秘书，社会地位却是不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张孝身边的关系，杨迪比起之前已经镇定了很多，闻言立刻回答：“不太会，只去过一次靶场……准头很差。” 张孝并不意外，他自己也就是在靶场玩过几次手枪，根本谈不上准头，杨迪如此很正常。这样的话，对张孝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要维持原计划就好。 深呼口气，张孝嘱咐道：“等会儿无论生什么你都不要乱跑，待在这里，好吗？” 要不是大门被劫匪锁了，张孝就直接让杨迪往外跑了，现在也只能出此下策。好在他选的这个躲藏地方不错，是几排固定的不锈钢铁椅中间，无论是乱飞的子弹，或是其他的什么碎片，这里都能有效的抵挡。 “张孝！你要干什么？！”杨迪不傻，立刻听出了张孝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别担心，心藏好。”张孝没有回答，只是最后叮嘱道，看着柜台里的凶残劫匪越走越深，当下再不犹豫，脱下鞋子，轻手轻脚的向着强壮劫匪走去。 他选的路线不错，沿途都能借助固定铁椅、立柱、植物盆栽和广告牌的遮挡，几乎完全避开了强壮劫匪的视线，但是，其实这样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虽然他几乎没有出声音，但是人群中不少人都看到了他的动作，倒是没有脑残叫破他的行动，不过那些人异样的目光已经足够引起劫匪警惕。 这样的话，奇袭绝不会有意义——失去了突然性，奇袭就成了正面强攻。 但，张孝像是掩耳盗铃似得，还是保持着心的步伐悄悄接近。 强壮劫匪也像是毫无察觉似得，依然在旅行箱前摆弄着什么。 这默契的一幕，就像是两个演技拙劣的傻子一样，就像皇帝的新衣，那么诡异，那么……滑稽。 终于，张孝距离劫匪不到五步了，他站在大厅边缘最后的一根柱子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探头看了眼依然在装蒜的强壮劫匪，张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冲了出去。 冲向了人质群！ …… …… 065 银行大劫案（五）【热吐血……(￣┰￣*) 汗】 65 张孝的动作毫无疑问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场面看起来就像是他被识破后走投无路，为了要躲避强壮劫匪必将到来的子弹，混入人群中把这些人都当做盾牌似得。 那个角落里聚集的人质们本能的惊叫出声、纷纷站起来躲避他。 他们未必想了那么多那么深，更不可能是察觉到张孝的目的，但这种如受惊鹿群一样的表现，仅凭本能行动引出的连锁反应，仍然达成了张孝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那就是——混乱！ 近十个男男女女的人质，没有统一的方向，带着惊叫、踩着慌乱，摇摇晃晃如无头苍蝇一样，仅凭本能的四处乱跑。 于是，那唯一不和谐的音符就毫无藏身之处了。 “果然！”张孝目中精光一闪，立刻锁定了目标。 此时，一个表情镇定，眼神沉稳的华老先生落在了张孝的眼前，在这混乱的人群中，无论表情还是动作，他都实在是太特别了。 张孝早就察觉到人群中有些诡异，但几次偷偷观察都没有找到异常，不过那时候他心里已经有所猜测，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行动，如今果然有了收获。 这个华老先生就是他的目标！ 确认了目标，他动作顿时一变，挺直的腰背骤然弯曲，如猎豹扑食一般，伏低了身子，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人群里，但其实，他正左转右绕、目的明确地急冲向华老先生。 或者，又一名隐藏的劫匪！ 当混乱刚生时，强壮劫匪就不再装腔作势，他意识到他拙劣的演技早已被看穿了，甚至被利用，他气急败坏地掏出枪，指着人群喊道：“不许动！” 当然没有受到惊吓的人质会听他的话停下，但他也并没有只是喊喊这毫无意义的言语，就和其他劫匪一样，强壮劫匪也表现出了极其凶残的作风，掏出枪指着四散的人群，其实根本没有给他们停下的机会，他……毫不迟疑的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连绵的枪声响起，橘红色火光在两把微冲的枪口点亮，死亡的阴云再次笼罩，恐惧的瘟疫再次肆虐，倒在炙热子弹下的人质再次增加了。 “啊、、啊、、、” “救命————” “好痛……” 一时半会儿死不掉的人质们躺在地上合唱着痛苦之歌，但，强壮劫匪真正的目标却并不在其中；不知何时，滑溜的张孝已经绕到了华老劫匪的身后了！ 为了不展现出出常理的能力，张孝已经压抑了自己的能力，要知道虽然他还是血肉之躯，但是血脉力量下，几子弹可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太大伤害，他之所以没有正面硬接子弹，就是要隐藏自己的能力。 但，他的度还是很惊人，如同鬼魅，借着混乱的人群掩饰，他以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有的急躲开了子弹、靠近了华老劫匪。 “现在该你们不许动了吧？”一手扣着华劫匪的喉咙，一手抓住了他已经掏出枪的手，张孝站在华老劫匪的身后，对着两个劫匪道。 强壮劫匪顿了顿，眼神虽然还是很凶恶，但还是慢慢地放下了枪。 张孝能感受到华劫匪挣扎，手上的力量非常强大，不过这些根本不可能挣脱他的力量，但接下来华老劫匪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张孝的意料。 他握枪的手突然放开了枪，趁着张孝被吸引注意力的当口，另一只手不再抓着张孝扣紧他脖子的手，而是迅从西服下掏出一柄臂长的匕，狠狠的刺向了他自己的腰腹！ 那切腹般的动作，决绝的恐怖，毫不迟疑的又精准无比的从他自己的防弹衣下穿过，避开了脊柱，透体而出……他的目标是站在他身后的张孝！ “呃……” 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张孝毫不意外的被刺中了，但华劫匪的攻势还没停止，他甚至没管张孝是躲开还是被刺中，脑袋一扬就正正地砸在了张孝的脸上，同时也挣脱了张孝的锁喉手。 接着，他并没有放过张孝，就听咔啦一声，他主动弄脱臼了自己被制住的那条手臂，半点不顾疼痛，转过身对着张孝的喉咙就是一脚势大力沉的后旋踢！ 咔擦———— “啊！！————” 这一波攻势狠辣决绝又精准效率，从一开始被刺中腹，张孝就几乎是被牵着鼻子走，又是被砸的眼前一黑，又是失去了手上的劫匪，最后还被劫匪一脚后旋踢踢中了脖子。 可惜，只是“几乎”而已…… 在最后时刻，张孝被打的有些蒙了，所以没有控制住力气，一把捏碎了还握在手里的华劫匪那条脱臼的手臂。 于是，局势逆转了。 “真是老当益壮啊。”张孝对着跪在他身前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华劫匪，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的了一句，却丝毫没有尊敬的意思，捡起枪、拉起对方再次挡在面前。 这番兔起鹘落实在是太快，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包括强壮劫匪也丝毫没有动作，这时候也刚刚反应过来，但张孝可一点儿不会放松警惕。 “怎么样？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谈谈了？”张孝捏着昏迷的华劫匪的脖颈举在身前，再次对沉默的强壮劫匪道。 强壮劫匪凶狠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光，却没有开口话，他甚至再没有理会张孝，自顾自的转过身拎起旅行箱就向着柜台的方向跑去。 张孝眉头一皱，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妙，扫了眼手上昏迷的华劫匪，心中一动，顾不得验证自己的想法，一挥手就把昏迷华劫匪丢了出去。 轰———— 还在半空，华劫匪就爆炸了，残肢断臂混着各色体液几乎铺满了大厅，地面、墙壁、所有的东西都被这可怕的颜料涂满，硝烟混着腥臭，人质们更是纷纷惊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这帮劫匪竟然在自己人身上绑炸药，看那情况，似乎丧失意识就会爆炸，完全没考虑过还有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不，他们根本没打算救回来，就是把人当做陷阱炸弹了！ “这帮疯子！！”张孝也被骇了一跳，那炸弹威力看上去算不上多大，但如果贴身就一定会被爆炸卷入，即使是他也绝对不死也残。 但这还没完，这边因为爆炸引起的混乱还未平息，那边厢，汇合在炸开铁门前的两个劫匪又有了新动作。 强壮劫匪有了凶残劫匪守卫，终于停下脚步，从旅行箱里拿出了他一直在鼓捣的东西，那赫然是一挺重机枪！ 这种光是枪身就有5公斤重，枪身长1毫米，平射有效射程1米，高射有效射程也有5米，战斗射更是高达/分的大杀器！ 也只有强壮劫匪这体格才能操控这样的大杀器！ 他把机枪在柜台上一架，弹链一背，炸开的铁门位置赫然成了一个覆盖整个银行的火力点，而他就像是终结者中的施瓦辛格一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只不过是邪恶的那个…… 哒！哒！哒！哒！哒！！ “来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 …… 066 银行大劫案（六）【热到捂眼(/▽╲)……求推荐】 66 回头看了看拉下铁帘、被锁起的大门，张孝无奈的叹了口气。 从劫匪开第一枪开始，大概五六分钟过去了，警察还是不见踪影，军队更是毫无踪迹，一门之外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眼前劫匪驻守据点，除了人数优势，竟然拥有重火力，而他手上不过一把手枪。 他也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可能不会有救援了。 剩下的人质里，崩溃在传染，受伤的人除了尖叫就是哭泣，没受伤的也都是各个在抖哽咽，几乎没有一点用处，不，不定其中还有劫匪隐藏，张孝可不敢冒险过于靠近他们。 好吧，张孝好歹还有一个可靠的伙伴。 从地上捡了块玻璃碎片，借着反光的作用，张孝躲在柱子后，寻找着杨迪的位置，虽然透明玻璃比起镜子的作用要差很多，但没一会儿他还是找到了。 因为杨迪很听话，还是蹲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躲得更深了些，透明玻璃上看不清杨迪的表情，但张孝想来她肯定很害怕。 看样子这个伙伴也指望不上了。 当然，张孝也没指望过有人帮忙，看到杨迪没在刚才的爆炸中受伤他也就放心了，至于其他被殃及的人，那就不关他的事了——造成伤害的是劫匪，又不是他，他不会有丝毫的负罪感。 没想到，他刚松了一口气，形式就又危急了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老鼠，你躲在哪啊？！快来爸爸这里！让爸爸来爱你！哈哈哈哈哈哈！！” 架好了重机枪却看不到张孝，强壮劫匪顿时面色一狞，一边嘲讽，一边肆无忌惮地对着大厅扫射。 “啊啊啊啊————” “啊啊啊！！！” 虽然大厅里还活着的人质都很机灵地躲在角落里，但是重机枪的威力还是令人窒息，无论是墙壁还是大理石地板都被打的碎石乱飞，看上去就像一个个炸弹被引爆了一样。 叮叮当当到处乱飞的跳弹更是恐惧之源，让人揪心不已，生怕躲得好好的就有一颗夺命子弹从而降。 这不是杞人忧，因为已经有不少躲着的人质被跳弹击中造成了伤亡！鲜血惨呼不止…… 那边的惨状张孝自然是看到了，但他也毫无办法，他虽然不是冷血之人，可也不是圣母，在现在这种连他自己稍不注意都会有危险的时候，他可不会分出精力去挂心陌生人的死活，更不要牺牲自己拯救他人了。 至于那种什么越是危机越是要拯救无辜、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屁话的人，在他看来就是脑残、就是不自力量，那不是善良，那是没有自知之明，害人害己。 现在他只关心怎么才能先保护好自己，再最快的干掉这两个劫匪，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他很快现自己躲藏的这根大厅中的立柱后非常安全，两人合抱的立柱完美地遮挡住了他的身体，倒是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不过虽然第一个问题顺利解决，但第二个问题可就不太容易了。 重机枪火力太猛，他根本没有露头的可能！ …… “哈，老鼠别躲了，我看到你咯~~” 哒、哒、哒！ …… “快出来、你这婊-子养的狗杂种，让爷爷给你松松骨！！” 哒！哒！哒！ …… “胆鬼，躲会你妈妈肚子里去吧，哈哈哈哈！！” 哒、哒、哒、哒、哒、 …… “混蛋！！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哒！哒！哒！哒！ …… “你在等警察吗？没用的，别警察，军队也来不了，你就等死吧！！” 哒！哒！哒！哒！哒！！！ …… 强壮劫匪还在不断地用言语引诱张孝出去，间或对着不同的地方开上几枪，虽然开枪的频率远达不到重机枪的极限，却引起人质们的阵阵惊呼尖叫，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张孝可没那么傻。 他虽然想要干掉两个劫匪，可不会傻兮兮的冲出去自投罗网，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计划才可以。 而且，张孝这时候已经从连续的骤变中恢复了冷静，并且现了两个好消息： 其一，人质中已经没有隐藏劫匪了，所有还没受伤的人都完全不关心他的动态，一个劲的只是躲着子弹，距离他越来越远，视线里已经看不到完好无损的人了——人质也不傻，火力圈的大概位置还是看得出的。 其二，张孝找到了对付劫匪们的办法！ 看着透明玻璃里反射出的景象，张孝微松了一口气，眯起了眼暗暗嘀咕道：“终于等来了啊……” 他等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另一个凶残劫匪的到来。 玻璃碎片上一闪而逝的正是凶残劫匪拿着枪、蹑手蹑脚的身影。 这可不是守株待兔，张孝肯定凶残劫匪一定会过来搜索！ 想想也是，这些劫匪虽然冷酷又凶残，但也都表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火力掩护+突袭，这种战术可是教科书上最基本的，没道理他们不会。 张孝现在其实还有些后怕的，因为他的耳朵一直试图捕捉到身后的动静，可即使血脉在身，他也一直一无所获。 实在是强壮劫匪和凶残劫匪两人的配合太默契了，强壮劫匪的火力掩护不只是掩护凶残劫匪的行动，每次开枪也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呼……” 虽然机会就将来临，但张孝没有着急行动，反而深吸口气，感受了下身体的状态——他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这幅身体了。 他现腹的伤势虽然还没有愈合，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食尸鬼血脉似乎生了什么变化，竟然展现出了一些治愈的能力。 张孝皱了皱眉，虽然在现在看来这是个好消息，但这个变化到底是好是坏还不一定。但他立刻摇摇头甩掉疑虑——现在可不是研究的好时候。 既然身体状态不错，张孝也就放下了最后的担忧，眯起眼不再注意周围，只是在心里默数等待着。 直到某一刻，耳边枪声一止，张孝倏地睁开眼，冲了出去！ 他没有等凶残劫匪搜索到最后一刻才出手，因为他深知对这些劫匪来，越是到最后，他们越是警惕，相反，在他们还不能确定他具体位置的时候，突袭才有了突然性！ 砰！砰！砰！砰！ 张孝一边跑一边开枪，枪口对着凶残劫匪，人却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并没有冲向凶残劫匪，而是冲向了强壮劫匪。 驾着重机枪的强壮劫匪！ …… …… 067 银行大劫案（七）【吃饭了 ┑(￣▽ ￣)┍】 67 砰！砰！砰！砰！ 枪声响亮，却无一中靶。 这很正常，也在张孝的意料之中。 他自己又不是神枪手，就他的枪法，原地不动也不一定能够打中人，更不要移动射击了。 但，突袭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凶残劫匪，打不打得中根本无所谓；对于现在的张孝来，只要跑得快就够了，而恰好，他跑得飞快！ 四声枪响不到两秒，他已经跑出了二十米！这已经是专业短跑运动员的水准了，更不要他还是一边回身开枪一边跑。 然，从距离上看，他并没有靠近目标强壮劫匪，反而还稍稍远了点，那么，他是要逃跑吗？ 当然不是！ “哈哈哈哈！！老鼠你终于出来啦！！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凶残劫匪在张孝的枪声下缩着头，反应过来的凶残劫匪却露出狰狞嗜血的笑容。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次强壮劫匪的手指摁在扳机上就不放开，他强悍的身体完全无视了重机枪的后坐力，弹链上的子弹一个个被扯进机枪里，迫不及待地化作夺命的洪流倾泻而出。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子弹打在地面上像是引爆了地雷一样，碎石纷飞、火星四溅，炙热的子弹就像死神的镰刀，追杀在张孝的身后。 可……总是差了这么一点点儿。 因为张孝实在跑的太快了，再加上最开始出乎意料地一冲；强壮劫匪顶得住重机枪的后坐力冲击，却不能改变后坐力让重机枪更不好操控的状况，所以他转动机枪方向的度，就是赶不上张孝的身影。 “老鼠跑的还挺快。”强壮劫匪咬牙。 这惊险一幕是如此令人窒息，却又如此让人陶醉，冷静如张孝都在这种随时都会死的瞬间有了片刻的沉迷，这种如同在刀尖起舞的刺激就像是最深最美的毒药，令人绝望却又不可自拔。 好在……他还记得他的计划。 突兀的，张孝脚步一踩，人一顿竟然不再向前、不再躲着重机枪的火力，而是转而冲向了强壮劫匪。 他看上去就像是自寻死路！ “找死！！” 强壮劫匪裂开大嘴笑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转动机枪，子弹无情的倾泻。 哒！哒！哒！哒！哒！ 嘭！嘭！嘭！嘭！嘭！ 诡异的是，即使这样却没有一颗子弹落在张孝的身上，反而距离他越来越远。 “怎么回事？！！” 眼看张孝越来越近，强壮劫匪狰狞着脸色，下意识的一次次转动着枪身，但手里的阻力根本不允许他的动作。 咔、咔、咔、 他终于想到低头去看，才现每次转动重机枪时掩盖在子弹喷吐声响之下的那咔咔的金属碰撞声音。 “蠢货，转不过来了吧？” 张孝嘲讽的声音在强壮劫匪的身前响起，还不等他抬头，巨大的力量从脑后传来…… 嘭—— 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孝一枪托敲晕了强壮劫匪后，没敢放松，一把拎起劫匪的身体远远地扔到了大厅中央的空旷地方，他才松了口气。 他可没忘记刚才的华老头可是在晕了之后就爆炸了！ 不过张孝翻身躲进了柜台后，等了片刻也没有听到爆炸的声响，探头一看，强壮劫匪还是好好的昏迷着，一点看不出爆炸的迹象。 “难道是遥控的？”张孝皱眉不解，不过转头看到了眼前歪在一边的重机枪后，他终于笑了笑松了口气，没了这个，那些劫匪再有本事他也不怕。 重机枪是战场大杀器，号称千米之内无活口，没有一点夸大，即使是张孝面对这东西也要被打成碎片，要不是这大杀器或多或少的有些“缺陷”，张孝可就死定了。 由于重机枪重量和后坐力等原因的关系，它并不像一般机枪那样适合手持，反而需要固定机身，因此造成了它移动、转动不便的情况，只能做固定火力点，而由于固定了枪身，导致了重机枪转向不足，它的火力覆盖大约只有身前的14°~15°；换句话，固定之后它有两边各15°左右的火力盲区。 这把重机枪也是如此，被固定在了银行柜台上，也因此继承了这个缺陷。 这个缺陷其实都算不上缺陷，只要有一两个人守住两边就能弥补，要不是这些劫匪恰恰只有两人，而且他们太过看张孝了，竟然犯下分兵的错误，张孝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张孝拍拍重机枪，想了想，把弹链拉出来，用力扯成了几段也就不管了，这东西不能连射对他的威胁就了许多，至于使用……他可不会用这玩意。 倒是这帮子劫匪连这种东西都有，实在是有些太不寻常了，这已经不是权利斗争的范围，s市出现这种重武器，必然要引起全方位大地震，对谁都不会有好处，但要是没人帮忙这东西根本不可能带进s市内，张孝对此很想不明白。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其他的怪事，“这里吵成这样，里面的家伙还不出来吗？还有……另一个家伙呢？” 银行大厅当然算得上大，但是可以躲藏的地方并不多，而且现在大厅里面人也不少，凶残劫匪要是躲了起来，不可能避开这些人的眼睛，这些人质更不可能帮劫匪隐藏，就算被威胁也不可能毫无破绽。 但，环视大厅，凶残劫匪就彻底不见了踪影，人质们看起来却没有感到丝毫异常，就好像一下子他们都不害怕甚至不关心这凶残成性的家伙了，连他消失无踪也无所谓一样。 这诡异的情况让张孝的面色更是变得古怪，“怎么回事？” “张孝！” 就在张孝把目光转向地板和四周的墙壁，打量这银行大厅是不是有什么密室或是隐藏管道的时候，杨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张孝转身一看才现杨迪从躲藏的地方出来了，不只是杨迪一人，其他的人质也都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 …… …… 068 银行大劫案（八）【 o(*￣▽￣*)o晚安啦……】 68 “杨迪，你怎么出来了？”张孝有些担心了看了看杨迪身上，看起来并没有受伤，就是灰尘多了点，像是在地上滚了几圈一样。 “我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了，有点担心你，就出来看看……刚才好吓人啊。”杨迪到一半，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又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四周，随即想到了什么，激动地向张孝问道，“张孝，劫匪呢？你把他们都制服了吗？” “……”张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的沉默在杨迪看来就是默认。 “你好厉害！！”她欢呼一声，就一把抱住了张孝。 张孝无语的扯了扯嘴角，看看其他人，他估计这些人质大约都是一样的想法，而且他还感觉到这些人现在都很……激动？ 张孝感觉的没错，他们真的很激动！ “这位先生，你真的把那些抢劫犯都制服了吗？” “那我们快逃吧！” “门还锁着呢。” “警察怎么还没来？” “……” 所有人质早就压抑到了极限，确认安全了就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表意见，有些人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只是纯粹的在宣泄情绪，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重获自由的狂喜。 然，张孝可没他们那么乐观，不消失的凶残劫匪，去金库的那伙人中可还有三名劫匪，就在张孝想要示意他们冷静的时候…… “嘿，你们在这儿玩辩论赛吗？也让我参加好不好？”一道尖利的嗓音带着嘲讽和刻薄在人群之外响起。 瞬间，阴寒在心底爬过，悚然的感觉令人颜面失色。 “杨迪，站我身后！”张孝反应极快，一把掏出枪指着对方，同时拉过杨迪挡在身后。 反应过来的人质们就像是红海遇到了摩西，在他的面前分开两半，纷纷退到了两边，中间只有张孝两人。 其实不需要如此，来人根本不在人质的这边，也不在意人质这里，他从银行深处走出来的，在他面前，只有张孝一人，而他的眼里……也只有张孝一人！ 张孝看到来人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变色，但脸色也微微沉凝。 实话，这伙劫匪中最让他忌惮的并不是操控重机枪的强壮劫匪，也不是玩炸药、高科技的那个，甚至不是凶残成性枪枪爆头的那位，而是眼前这个长得斯斯文文的家伙。 因为他就是一个变态，毫无人性的变态！ 不过再怎么变态，普通人类也不可能打得过他，而且看到通道内走出来的只有眼前这家伙一人，他也慢慢放下了心。 “嚯~~你是主席吗（即辩论赛的主持人）？”长相斯文的劫匪停在张孝不远处，完全无视了他手里的枪，反而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诚心夸赞道，“还挺精神的嘛。” 张孝眯了眯眼，没话，倒是他身后的杨迪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因为张孝现在的样子觉得算不上精神。 刚才冒着枪林弹雨的突袭就不了，之前张孝和华劫匪兔起鹘落的交手可是留下了些很不好看的印记，例如：他的鼻子、嘴唇都流了血，现在血迹仍在；脖颈上的鞋印也没时间掸去；更不要他的腹的那处刀伤了。 这样的张孝，自然谈不上精神，甚至在看惯了往常张孝运筹帷幄的样子的杨迪眼里，此时的张孝，他狼狈都已经算是夸奖了。 “唉？主席你身后的人好像有不同意见啊。”长相斯文的劫匪突然歪过头看向张孝身后的杨迪，接着，像是现了新大6一样，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声音都更尖利了，“哇~~这次是个大美女嘢！！！” 听到他的话，杨迪面色突地白，张孝则毫不犹豫地横跨半步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直视着长相斯文嗓子尖利的变态劫匪的眼睛，举了举手上的枪，“你不怕吗？” “不，当然不怕，这只是把玩具枪？我为什……” 砰—— 张孝用事实话，一枪打在了嗓子尖利的劫匪肩上。 “啊！！！” “啊啊—————” “啊啊啊啊！！！！” “叫什么！？我中枪了都没叫，你们这些白痴叫什么叫？！！”痛的斯文脸扭曲成了狰狞脸，嗓子尖利的劫匪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啊！！！真是痛死我了！！” 他这仿佛人格分裂一样的表现还真有用，人质们下意识的噤声，甚至零零散散的退开了。 没有去管身后抖的杨迪，看着变态劫匪，张孝再次扬了扬手上的枪，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嘲讽，“你看，这是真枪，而我的枪法虽然很烂，指着你的头却打中了你的肩，但好歹也没有菜到五米脱靶的地步……怎么样？要不要赌一赌我下一枪能不能打中你的头？” 杨迪听到张孝的话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抓着他衣服的手下意识的放开，人质们也都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实在是张孝此时话的姿态语气都像极了他眼前的另一人，那个长相斯文的变态劫匪！ 但，其实张孝并没有学他，这幅模样才是他在系统剧本中挣扎的真正样子——冷血、狠辣，而且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哈！！！”虽然因为疼脸色狰狞扭曲，但变态劫匪丝毫没有中枪后的狂怒，反而露出了狂喜的笑容，“有趣，你太有趣了！就是这样才有趣啊！！” 张孝一挑眉，就要再次开枪，不过这一次他的扳机终于没有扣下去。 “别动……” 因为他的脑袋后面正顶着一把冰冷的手枪。 “哈哈哈哈！！怎么样，这幕戏不错吧？峰回路转、跌宕起伏，挺好玩的是不是？”捂着中枪肩膀的变态劫匪哈哈大笑着，走过来拿走了张孝的枪，拍了拍他的脸，道，“放心，你这么有趣，我可不会让你这么早就死，耐心点，我们落幕的时候再见。” 嘭—— 脑袋一痛，张孝眼前就花了，身体不由得软到，他尽力睁着眼，也只在最后时刻恍惚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拿着枪的……杨迪。 那是一个面色冷漠到陌生的杨迪。 然后，他就彻底昏迷了。 …… …… 069 现实的火焰（九）【(o*ェ*｀o) 热出腮红……】 69 变态劫匪低头看着倒地昏迷的张孝得意地笑了笑，只是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剩下的人质时，脸上的表情却冷的可怕。 “咦，你们怎么还活着？”他疑惑的问道，似乎眼前之人都应该死了似得，”哎……还要浪费我的时间。” 人质们听到他的话预感到了什么，只是他们无路可退，无处可逃，只能瑟瑟抖，像吓坏了的狗一样，缩瑟着，就差嘴里出呜咽声了。 变态劫匪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嘘——别吵哦！”他着，却举起从张孝手里拿过来的枪，毫不犹豫的对着人群扣下了扳机。 “啊啊！！！” “不要啊——————” 砰！砰！砰！砰！砰！ 在人质们绝望的尖叫中，变态劫匪打光了剩下的一半弹夹。 五具脑袋开花的身体倒了下来。 “救命！！” “求求你！我不想死……” “我和你拼了！！” 然而尖叫和惨呼并没有停止，四散乱跑的人质躲避着变态劫匪的枪口，反而制造了更大的声响。 这也是当然的，一共才开了五枪，自然不可能杀死还剩下的二、三十个人质，甚至因为直面死亡，更是有几人被恐惧激出勇气。 但，这并不能改变结果。 变态劫匪即使一只肩膀受了抢伤，仍然拿着打完了子弹的手枪，用枪托一个一个地打爆了仅剩的几个勇者脑袋。 他的动作算不上优雅，甚至称不上迅捷，但，简单有效，而且，毫无疑问是致命的。 这更加剧了其他人质的恐慌，可是这次已经没有人被激出勇气了。 于是，在变态劫匪悠然地换好弹夹后，枪响如期而至，尖叫也是，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恐惧在每个人的脸上，刻进灵魂里，可是在一个个人质被爆头后，那仿佛永恒不变的恐惧消失了，被血色掩盖，地上、墙上、花板上、柱子上、人的身上，尸体的身上，一切都被染红了，一切都疯了。 如此再三，终于，在第三个弹夹打出三枪后，尖叫声戛然而止。 此时，所有人质都已经脑袋中弹，倒在血泊里，死的不能再死了，还站着的就只有一男一女两人。 “嘘……终于，还真是累人呐！”变态劫匪假假地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脸上，又再一次挂上了笑容。 他的脸还是很干净，这笑容在这斯文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羞涩，但此时，在这血流满地的银行大厅里，这笑容只剩变态了。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杨迪，拿着手枪的手敲了敲脑袋，脸上的羞涩笑容变得诡异，“这还有一个呢。” 着，他再次举起了枪，瞄准了杨迪的眉心。 “呃……”突然，一直像是木头人一样站着的杨迪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 她紧闭着眼，双手用力地摁着头，猛地弯下腰跪在地上，出了撕扯声带的绝望尖叫声，“啊！——” “咦？”变态劫匪一挑眉，好奇地看着杨迪，连手上的枪都放下了。 “啊————————” 杨迪好像已经感觉不到外界了，只是在不断地尖叫，变态劫匪意外的有耐心，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渐渐地，变化出现了，杨迪的背上出现了一个影子。 不，那是从她的身体里被挤出来的影子，虚幻的很，暂时还看不清具体的样子。 这影子开始只有一点点，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竟然能看清一点轮廓了，那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汤匙！ 这东西就是南方人的调羹，也可以叫勺子，在一根长长的金属柄再加上一个有凹陷的金属勺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杨迪的尖叫，他背上先是勺子头，再慢慢地被挤出来的是勺子的柄，直到最后，整根勺子都被挤出来了，这一整个透明虚幻却又闪着某种梦幻光芒的银色汤匙。 嗡—— 那梦幻般的光芒绝不仅是好看，无法被人类辨识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空间，空气在这一刻骤然一颤，地面上的血液瞬间像是活过来一样跳起。 咔！！ 所有已经碎裂的玻璃在这一刻更是化作了齑粉，恐怕一阵风吹过都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嚯！还真被她给逼出来啦！”变态劫匪脸上的惊讶真实无比，绝不是伪装，摇头一笑，他对着半空伸手一招。 闪着梦幻光芒的银色汤匙在半空中微微一转，就缩到正常大，然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倏地飞到了变态劫匪的身前，浮在半空中不动了。 变态劫匪毫不惊讶，一伸手就握住了银色汤匙，梦幻般的光芒顿时收敛，空气隐隐中的波动顿时平息了，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无须怀疑，因为这东西正是他的，确定的，这就是他的能力！ 变态劫匪看了看已经昏迷的杨迪，收起手上的枪，跨过同样昏迷的张孝，他走到了大厅里。 在众多尸体和血泊中，变态劫匪四处翻找，他在几排铁椅间找到了伏地的凶残劫匪，不过他没有理会，甚至看都没多看一眼。 他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找到一把扭曲的破烂长匕，挑了挑眉，他把这东西挂在腰上。 终于，他沿着银行走了一圈，在大厅的一根立柱旁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或者一个人——昏迷的强壮劫匪。 毫不留情的踢了强壮劫匪一脚，变态劫匪不耐烦的开口骂道：“蠢货，快起来，计划有变，要换地方了！” 不过强壮劫匪毫无反应，还是躺在血泊里不省人事。 变态劫匪眉头一皱，就要再加大力气踹强壮劫匪，他可不相信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真的会被打昏。 “行了，别踢他了，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这时候，之前走进银行深处的另一个劫匪走了出来打断了变态劫匪的动作，这是那位装备了好几把枪的唯一女性劫匪。 “他可不是你那种随便抓一个普通人都能操控的临时随从，你把他踢死了我上哪再去找个这么极品的随从，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和我形成互补的火力手。” …… …… 070 现实的火焰（十）【求推荐……_(:зゝ∠)_】 7 变态劫匪耸耸肩退了开来。 拿着好几把枪的女性劫匪对眼前仿佛血海修罗场的一幕没有一点惊诧，淡淡的看了眼就转过了视线，蹲到强壮劫匪的身边仔细检查起来。 女性劫匪一上手就察觉到了强壮劫匪脑袋上的瘀伤，她微皱眉头却并没有妄下结论，而是又依次检查了强壮劫匪有无外伤、瞳孔大、脉搏强弱，最后才站起来对着变态劫匪摇摇头。 “他真晕了。”她的语气里也充满着不可思议。 “晕了？”变态劫匪还是皱着眉头，似疑惑地再次反问道，“怎么晕的？” “呶。”女性劫匪用脚把强壮劫匪的头转了转，露出了他头上隐有血迹的地方，“打晕的。” 看着变态劫匪皱着眉头在思考的样子，女性劫匪也没有打扰她，转身四处看了看，直到看到了一处爆炸的痕迹，才低声叹了口气，“老爷子终于还是死了……” “是啊。”变态劫匪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脸上表情竟也有一分忧伤。 “这是他的匕……只剩下这把匕了。”他把之前捡起的扭曲变形、破烂不堪的匕递给了女性劫匪。 抿了抿嘴唇，女性劫匪接过破烂匕，摩挲着上面斑驳的痕迹，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惆怅，“虽然那个玩电脑的突然消失的时候就有了预感，但……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危险。” “嗯，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这只是个低魔低武低科技的简单世界。”着，变态劫匪又一次皱起了眉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咦？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女性劫匪这时候才注意到变态劫匪的特种作战服上晕着血，肩膀上明显受了枪伤。 皱着眉头的变态劫匪闻言神色一动，像是突然想通了答案，伸手在脖子上摸索了两下，从衣领子里拉出了一块玉佩。 那玉佩质地润泽，剔透柔美，绝对是上好的玉，但，它的雕刻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不是常见的的神仙、菩萨，也不是十二生肖、福禄寿喜，甚至不是故事、动物、植物，仅有一个笔画繁复，晦涩难懂的古篆字。 这是古篆字里的【护】。 “果然，金身玉佩完好无损。”变态劫匪摸着玉佩毫无一丝瑕疵的表面，脸上疑惑不再，却微微沉凝了。 “到底怎么回事？金身玉佩没起作用吗？”女性劫匪自然看到了那块玉佩完美无瑕，连一丝裂痕都没有的表面，但她的语气却更惊讶了，甚至隐隐有些不安。 这对这些凶残的劫匪来可真是稀罕，他们竟然还会不安？ “我想，我现在知道主神为什么会在进入世界之前提前开放兑换了。”变态劫匪现在的样子没有一丝疯狂或是病态，严肃又有智慧，“因为这个世界是限定世界，这里和那些仙侠世界一样，限制了某种力量……我们被主神算计了。” “限定世界？限定了能力还是魔法？”女性劫匪惊讶的问道，随即自己就先不相信的摇摇头，“不可能，你的能力【精神汤匙】不是还能用吗？我的随从也是召唤魔法的一种，而且……要真是限定世界，任务不可能这么简单！” 其实，女性劫匪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心里话，虽然现在死了华劫匪以及他的随从——那个带着腕带式电脑的劫匪，看起来损失惨重，但在主神空间，像他们这样的三人队进入限定世界，团灭才是标准结局。 “我们任务还没完成！”变态劫匪先是严肃的点了女性劫匪一句，然后解释道，“这个世界限定的不是能力和魔法，而是更具体的东西——抗性。” 女性劫匪有些不明所以，她倒不是不知道抗性，而是因为她无法理解变态劫匪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 在主神空间中虽然所有轮回者的身体都被主神强制数据化了，生命、能量、耐力，一个人的三围一目了然，但抗性可是和幸运一样的隐藏属性，变态劫匪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 “想一想，你的随从怎么可能被打晕。”变态劫匪踢了叫身边的强壮劫匪，“这家伙可是极品肉盾，抗性突破极值，获得B级被动技能【屹立不倒】，技能明上写的清清楚楚，抗性+1，那他的抗性最少也有41点！会被敲一下就打晕？” 虽然抗性是隐藏属性看不到，但是生命、能量、耐力可不是，所以主神空间的轮回者都知道：突破极值的意思是：某项属性过点，达到1点。 41点的抗性可能不太好理解，但类比一下，1点的耐力可以获得B级被动技能【铁肺】，和抗性类似，【铁肺】的技能明也是耐力+1，而耐力41点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呢？ 拥有41点耐力的人可以用跑一百米的度去跑马拉松，而马拉松全长4195公里，也就是4195米，如果这家伙一百米跑了1秒，那么他跑完马拉松只需要秒，也就是7分钟左右，将近是现在世界纪录1分钟57秒的一半多一点，这绝对是越人类极限的耐力，或者绝对达不到的耐力！ 那么这时候再来理解下41点的抗性就容易多了，虽然拥有41点的强壮劫匪不至于不会昏迷，但绝对不可能是一枪托就能打晕的，别枪托，就算抡圆了金属棒球棍去打，他就算被打死了，也绝对不会被打昏迷。 可现在，这样的强力随从竟然被打晕了，竟然真的只是被打晕而已！ 想明白这一点的女性劫匪终于变了脸色。 “还有老爷子那边也是一样，你也知道，他由于年龄原因，强化的都是生命力、耐力，虽然不至于和你的随从一样突破极值，但也绝对非常接近了，但是他死了……自爆死的！”变态劫匪顿了顿，“你还记得吧，老爷子是怕被敌人抓了连累我们，所以让自己随从设定的炸弹是与意识绑定在一起的，也是只有昏迷才会引爆。” “我的金身玉佩虽然是修仙界的东西，但到底加的也是皮肤的抗性，让皮肤即使被子弹、箭矢、匕等利器击中也不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变态劫匪握着自己的玉佩，脸上难看，“但也被这个世界限制了……这个世界的难度乎想象。” “那我们快点杀了任务目标，完成主线任务离开吧！”女性劫匪这时候心中已经有些急了，但她并不太慌乱，因为…… “反正任务目标不是已经到手了吗？” 她转过头，看向了倒在一旁的张孝。 …… …… 071 现实的火焰（十一）【又40°了……_(:зゝ∠)_】 71 “还不行。”变态劫匪毫不犹豫的拒接了女性劫匪的建议，“还没有抽出他的血统。” “什么？”女性劫匪脸色一变，“你竟然还惦记着任务目标的血统？你是不是疯了！” “食尸鬼这种低级血统连初级吸血鬼血统都不如，我会看得上？”变态劫匪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但是不剥夺了他的血脉我们恐怕完不成任务？” “为什么？！”女性劫匪着急的反问，“我们只要杀了他不就行了，难道还……” 变态劫匪摆了摆手，打断了女性劫匪又继续道：“我了，我们被主神给坑了，你以为我的是限定世界？又或是提前兑换了没用的金身玉佩？”他再次摇了摇头，甚至还叹了口气，“都不是，我的就是这个任务目标，甚至是这个任务本身！” 虽然他是如此，但是女性劫匪却看得出，变态劫匪依然胸有成竹；或者自从上一次他单独进入一个特殊的世界后，他就一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想到这，女性劫匪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传言。 “你先把你的随从解散了吧，我们没时间等他醒了。”变态劫匪这时候也不解释，也不再站在原地，他一边走向张孝，一边道，“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还不等女性劫匪什么，变态劫匪已经转身走了，女性劫匪张了张嘴，也只好悻悻闭上，她又看看还在昏迷的强壮劫匪，还是决定听变态劫匪的，先解散了自己的这个随从再。 只见她蹲在强壮劫匪的脑袋旁，掏出一把匕在自己的掌心割开一个口子，鲜血流下，她握拳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起咒语，“**************。” 随着她的咒语，握拳的手中隐隐闪现出血色的光芒，这是血契独有的光芒，代表着契约双方绝不平等的灵魂契约。 “吒——” 女性劫匪一声低喝，握拳的手掌张开，她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鲜血则汇聚成了一个圆形中带着繁复文字的型魔法阵，那些文字是契约的内容，代表着对契约双方的绝对限制。 “解散！” 又是一声低喝，她那只带着魔法阵的手掌摁在了强壮劫匪的额头上，顿时手掌和额头接触的地方散出了深邃的血色光芒。 五秒后，那光芒完全覆盖了昏迷的强壮劫匪后又开始慢慢的收缩，这次连同强壮劫匪也在一起收缩。 这是，女性劫匪的额头已经见汗，脸色也微微白，汗水津津流下，映着血色的光芒像是血液似的。 再五秒后，血色光芒和昏迷的强壮劫匪一起消失在了女性劫匪的掌心，而她手掌上的血色魔法阵也一起消失不见了。 “呼……”长出口气，女性劫匪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 她稍稍恢复了下气息，才走到变态劫匪的身边。 “好了？”这时候变态劫匪已经把张孝和杨迪放在了一起，看到女性劫匪回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道，“好了就快来帮忙，我们时间可不多了。” “嗯。”女性劫匪点点头，想到之前心里想的事，她眼睛一转，手上没动作，脸上却露出有些不满的表情，带着些撒娇的味道道，“这个随从还是太麻烦了，每次召唤、解散不但需要大量魔力，还额外需要15秒的时间，而且完全不能打断，缺陷太大……还是你的能力好用。” “能力？”变态劫匪听到女性劫匪的话，不知怎的心中一痒，又抬起头看向漂亮的女性劫匪，看了会儿，他好似想明白了，古怪一笑也不解释，只是点点头满脸了然的样子，“你想用【那个】？凭什么？” 他嘴上这凭什么，可眼睛却盯着女性劫匪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看了起来，但是女性劫匪却不以为杵，反而眼睛一亮，显然知道变态劫匪的是什么意思。 她早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有意思，不过之前变态劫匪不过是个新人而已，她也只是之吊着他玩玩，并没有真的付出些什么，谁想到对方崛起那么快，被上面的强大的团队看重，现在更是掌握着提升实力的道具……看来要下重金收线了。 “你果然还有！”女性劫匪似模似样地低呼一声，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我知道那东西的宝贵，数量有限，是上面团队奖励给你，让你提高实力、培养心腹用的，但现在我们队只有我们两人，我不就是你的心腹了吗？……团长？”女性劫匪道最后，美丽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丝媚态，那野性又惹火的身体微微前倾，贴在了变态劫匪的身上，同时，几不可见的，她的眼里暗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变态劫匪又不傻，一把拥住这个早已觊觎的女人娇躯狠狠地吻了上去，手也不老实的上下摸索了起来，动作粗鲁又野蛮。 “嘤……”女性劫匪不但没有反抗，反而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似娇羞似享受般软软地出了娇媚的嘤咛声。 看变态劫匪的表现，还有他那张斯文年轻的脸，女性劫匪也知道这个在主神空间一鸣惊人的家伙在现实中绝对是个初哥，她实在是太懂得迎合这种雏鸟了，更不要她还动用了自己隐藏血统的赋能力。 她因为奇遇得到了一丝恶魔血统，那是魅魔血统，拥有赋能力【魅惑】，虽然由于血脉稀薄，赋能力也极弱，但是如果对方意志力薄弱或是本身就对她有好感的话，那这赋能力比起正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果然，变态劫匪双眼充血，感觉血液集中到了上下两个地方，恨不得现在就和终于到手的女神盘肠大战一场，要不是他脑子里还绷着根弦，不定真就脱衣服了。 变态劫匪到底还有被强大轮回者团队看重的素质，缠绵了五分钟后，他终于略略恢复清醒，咬牙推开了满脸春情、眼眸好似能滴出水来的女神。 “你……”女性劫匪似惊讶似哀怨的道了一个字，就全情投入般，哽咽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轻浮的女人。” 变态劫匪立刻慌张的拥著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神，“别哭、别哭啊，我怎么会那么想，我只是想先完成任务，我们时间真的不多了。” 女性劫匪扭捏两下，也知道自己的命要紧，两人又吻了几口，她才靠在变态劫匪的怀里，不解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杀了这家伙就好了吗？” 这时候拥着女神，变态劫匪心满意足，再也没有高冷范了，一边又手脚不老实的在女性劫匪身上游走，一边细细的解释道：“主神给出的主线任务是在一个时内杀死任务目标，一开始我真的以为这任务很简单，唯一可虑的也只是任务时限只有一个时，怎么找到任务目标是个麻烦，没想到一进入剧本我们就现任务目标，不到五分钟他竟然就自己进入了封闭环境，凭我们队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五分钟就能无损解决战斗，当时我真的以为这任务太简单了，但其实这是主神的陷阱。” 到这，变态劫匪还是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家伙根本杀不死，或者，主神绝对不会认可我们杀死他一次就完事……因为他有食尸鬼血统，杀死了就会复活成食尸鬼，而一旦到了那时候，别一个时，恐怕我们这个只有几把枪、连个资深者都没有的队还不够他一个人杀的呢！” 女性劫匪并不傻，这时候终于明白过来，顾不得变态劫匪还伸在她衣服里的手，转过身满脸惊慌地问道：“那怎么办？老爷子死了，玩电脑的是他的随从所以也死了，没有他在，金库里那个黑科技机器根本没法操作，我们怎么抽出他的血脉？” 女性劫匪并没有傻兮兮的想要试一试杀死张孝的后果，因为对于主神的恐惧足以让她把最恐怖的后果放在第一位。 “没事，别怕。”变态劫匪抽出手拍了拍女神的肩，还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时间有点紧，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他的眼睛看向了杨迪！ …… …… 072 现实的火焰（十二）【求推荐！】 7 “金库里那个机器已经调试了一半，虽然还是不能抽取血脉，但一部分功能已经可以用了。”变态劫匪微微一笑，脸上的斯文取代变态，让他的话更有服力了，“有了那一部分功能，我就能搞定这个任务了。” 女性劫匪还是不放心，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功能？” 变态劫匪答道：“换血。”同时还伸手指了指昏迷的杨迪。 “怎么可能？”女性劫匪摇头不信，看变态劫匪自信的样子又有些怀疑，但还是疑惑反问，“你该不会真的是那么想的吧？换血难道就能转移血脉？”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换血会不会转移血脉其实都无所谓。”变态劫匪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要知道，现在这任务目标还没死，也就还不是食尸鬼，所谓的食尸鬼血脉只是他血液里的一种潜在病毒，换血无论能不能转移血脉，至少都能稀释他的血脉浓度，等会儿再杀了他，如果他直接死了最好，就算他还会变成食尸鬼，也就对是营养不良的版本，根本不会给我们造成太大的难度。” 女性劫匪理解了变态劫匪的意思，对他的这番推论也相当认可，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那直接把他的血放完不就好了？何必要换血这么麻烦？” “这就是这个计划最妙的地方了。”变态劫匪越的得意，却卖起了关子，“我们先把这两个家伙带到里面去，等会我再给你解释。” 女性劫匪微微皱眉，心里对变态劫匪这种卖关子的行为非常不满意，可是任务时限像是死神的倒计时压在她心头，现在她也只好按下心中的不爽，和变态劫匪一起，各抬一个人走进了通道。 咔咔……咔、咔、 一阵不太响亮却又细密碎裂声在这死寂的银行大厅中响起，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着异常，抬着另外两人消失在了银行的通道中。 如果他们听到了这声音，并且细细的观察，就会现，这这死寂的银行大厅已经出现了微妙的不同——地上那由三四十人流出的、几乎可称为血泊的鲜血，不知何时已经干涸甚至黑了……这看起来就像是放置了几个月后的鲜血，干涸的度完全不符合常识。 就好像血液中蕴涵的生命力全都被吸取了一样。 然，这两人到底都是新手，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死寂大厅中血液的微妙的不同，也就没现这诡异的情况。 而这，必将让他们付出难以想象的沉重代价。 …… 变态劫匪放下张孝，身后的女性劫匪也带着杨迪进来了。 这里是银行的深处，又一座铁门隔绝了内外，但此时铁门已经被打开了，而钥匙毫无疑问是最先和劫匪一起进来的秃头中年副行长提供的，而这位副行长这时候当然也已经死了。 他被变态劫匪一枪打爆了脑袋，扔进了这个房间深处的金库门里。 是的，劫匪们并没有进金库，这个地方只是银行连通金库的一间房间而已。 变态劫匪他们根本没想着抢钱，对于主神麾下的轮回者而言，钱财真的是身外物，甚至连手脚在关键时刻也不是不能舍弃，只要能赚到足够的轮回币和支线剧情，就算死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回到主神空间也照样又是一条好汉。 他们要进入银行的深处不过就是要找个地方展开抽取血脉的黑科技机器，这东西大不大，不的，至少也有一个乒乓球台的大，一般的地方还真不一定放的下。 至于为什么放在这里，不放在银行大厅，那是因为他们要把这一切都伪造成一出抢案，银行大厅里的监视器没有打爆也是这个原因。 变态劫匪这个队虽然还是新手，但是主神空间却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已经摸索出一套在各个世界进行任务时都行之有效的避免外力干扰的方法。 像是这一次时间在现代社会的短暂限时任务，只要伪装成暴力犯罪就能在任务期间有效的避免引起过大的“麻烦”，至于警察也好、军队也罢，用上个低级的【驱散闲人】的魔法/魔术，也能保证任务时限内不会来打扰轮回者。 同样的，在古代社会、魔法世界、异界大6等等也都有着类似的标准方案，当然并不是每套方案都能应付主神的规则，但这也却是保留了不少新晋轮回者的元气，不至于刚一进入主神空间就陨落。 言归正传，当两个劫匪把人都带进这个房间后，变态劫匪示意女性劫匪先停下，他自己走到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具高科技金属棺材的机器旁开始摆弄着什么。 “本来需要机器把任务目标身体中血脉能力完全抽取出来，再用他自己的血液保存活性，所以这机器本来也有抽血的功能。”变态劫匪指了指一个造型夸张的针头，“这机器使用的难点在于分离血脉，而现在不需要把血脉能力分离出来了，所以反而简单了，只需要稍加改造，就能达成换血的功能。” 女性劫匪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闻言挑挑眉，语气稍显不满的问道：“那到底为什么要换血呢？” “血脉血脉，你想过为什么要叫血脉吗？”变态劫匪还想卖弄，不过一转头就看到女神脸上的不耐烦，赶紧解释道，“因为血液蕴涵了一个人最本质的东西，我不知道是灵魂种子还是基因碎片，又或是意志力、精神力之类的东西，但血液本身确实是可以具备足以完全复制一个人所需要的所有信息的，越是强者的血液，其中越是蕴藏着强大的意志！” 女性劫匪点点头，这不难理解，轮回者中的某些强者号称能够不死不灭、滴血重生，不死不灭自然是吹牛，主神要谁死还没见过能不死的，但是滴血重生就是事实了，这和变态劫匪的法不谋而合。 “所以，换血一方面可以稀释任务目标的血脉浓度，让他复活后的实力无法达到应有的水准，另一方面他也必须和所换血液的原主人进行意志斗争，这也会消耗他的精力。”变态劫匪得意的指着杨迪道，“如果是一般人的血液可能效果不大，但还好有这个女人，她的意志力非常强大，竟然能够靠自己挣脱我的【精神汤匙】的控制，她的血液一定会给任务目标带来巨大的消耗。” 女性劫匪听了频频点头，彻底认同了变态劫匪的计划，但看到变态劫匪那得意的样子，她又目光一闪，心中顿时寒意弥漫。 她突然想到，这个计划需要换血，但杨迪的出现到底是一个意外之喜，如果没有杨迪，变态劫匪的计划难道就不能继续了？ 当然不是！没了杨迪这计划也能继续下去，因为……一开始变态劫匪的心里目标就是她！ “怪不得让我解散随从……真是个可怕的人。” 女性劫匪微微摇头，没有表露分毫，脸上又起媚笑，看变态劫匪改造完毕，主动上前帮忙，“亲爱的，我来帮你。” “好，你把盖子打开，我把这个女人放进去，免得到时候需要面对两只食尸鬼，任务目标只要放在外面就可以了，我来把吸管接上。”变态劫匪这时候也顾不得再献殷勤了，时间已经不多，他立刻指挥女性劫匪一起帮忙。 只要再过一会儿，他的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就会见分晓了。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候张孝睁开了眼前，诡异的，散着绿色光芒的血色眼睛。 …… …… 073 现实的火焰（十三）【求推荐。】 7 张孝的眼睛虽然诡异，但他的眼神却极其平静，一点也没有昏迷后又苏醒的迷茫。 这并不奇怪，却能明一点——张孝早就醒了过来；他对现在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正忙着把杨迪放进像是棺材一般的黑科技大机器的两个劫匪谁也没有看到，自然也没有一点防备。 张孝随意地站了起来，却没有出一点声音，他的气息也似有若无，真的就像是死了一样，完全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摸了摸后脑勺，张孝先确定了自己被打的伤势真的已经好了。 他当然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不过他对自己的血脉一直不太了解，也并不关心，实话，可能还不如眼前这两个劫匪那么了解。 然，这并不妨碍他利用自己的变化杀了眼前这两个家伙，一步一步，他走进了还是毫无所觉的两人。 他五指张开，指甲无声的长了出来，那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剑，竟然微微泛着金属的光泽。 看起来他就像是恢复了在幽灵电车上的能力。 不过，就在张孝在背后接近，准备要一举杀了两人时，他眼中绿色的光芒微微闪烁。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主神、轮回者……系统、试炼者……这有什么关联吗？”想了想，张孝的杀意微微收敛。 毫无防备的两人，直到张孝那指甲如刀一般的手掌掐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时才突然惊醒，反应过来。 两人皆是脸色惊恐，混杂着不信和恐惧，轮回者的本能让他们皆是用尽全力向前一窜。 “晚了！”张孝手指用劲，就要抓住两人咽喉要害，彻底制服他们。 虽然两人动作一样，但表现却截然不同。 女性劫匪稍一动弹，张孝的手指已经刺入了她的皮肤了，立刻吓得她不敢动了。 但是，变态劫匪那张孝失手了！ 利刃一般的指甲直接撕下了一块后颈肉，可是变态劫匪竟然逃了出去！ 张孝想也不想就又是一爪抓下。 刺啦—— “呃……”变态劫匪后背有受了一爪，但他压抑着剧痛，敏捷地一个翻滚远离了张孝，站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机器的边上，也到了杨迪的身边。 他没有去管自己的伤势，反手抽出腰上的匕，顶在了杨迪的脖子上，“别动……” 张孝眼睁睁地看着他脸上恐惧还未消退，痛苦也还没有压下，但已经手上毫无颤抖，冷静的可怕。 张孝脸色微变，掐着女性劫匪的脖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哼，你想怎么样？” 他没有掩饰对杨迪的在意，可是话的口气冷漠无比，让变态劫匪也拿不准张孝的态度。 变态劫匪看了眼张孝手上的女性劫匪，他可没有张孝那般会掩饰，脸上的神色让张孝心中微动，当下手指一紧。 “呜……”女性劫匪立刻一声呜咽，脸色却慢慢紫，看起来竟然被张孝捏的要窒息了。 “快放手！”变态劫匪大喊一声，手上的匕也微微刺入了杨迪的脖颈，鲜红的血滴沿着雪白的脖子流下，拉出一道血色的线。 张孝却不为所动，反而手上的劲又大了不少。 “……”女性劫匪被掐的翻白眼了，嘴角也有涎水流出，显然已经意识不清。 “好、好，快放手。”忍了又忍，变态劫匪还是没敢鱼死网破，双手举了起来，匕自然也离开了杨迪的脖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让你放人你肯定是不肯的，那不如些我感兴趣的情报怎么样？”张孝看到杨迪暂时安全也是心下微松，但他的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手上微微放松。 “咳咳……”女性劫匪咳嗽几声，总算喘了口气，但看样子还是意识不清，可见张孝刚才的力气真是不。 变态劫匪果然被张孝的态度唬住，咬了牙牙，反问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他倒不是真要什么好处，只是表明个交易的态度，所为交易，自然双方平等，讨价还价，这样看他就不算输。 “呵，你如果的让我满意，那我把她还给你如何？”张孝却是半点机会也不给他，直接抛出了变态劫匪无法拒绝的筹码。 变态劫匪似乎是惊讶的睁大了眼，又有些不信。 张孝看出了变态劫匪态度的转变，悠然道：“我们其实并没有解不开的生死仇，虽然你似乎觊觎我身上的血脉，但到底是你一败涂地……” 张孝到这里突然住嘴不言，变态劫匪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你是我们之间可以一笔揭过？” 变态劫匪觉得张孝的提议就是个善意的示好，心中不由得转起了念头。 他当然不可能和张孝妥协，因为如果无法完成主神布的主线任务，惩罚就是抹杀，他和张孝可没有任何寰转余地。 但，张孝可不知道，这样就让变态劫匪觉得自己有机可乘了。 “呵，慢慢来，你是个聪明人，欲则不达的道理应该懂吧。”张孝的话似是而非，却是让变态劫匪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两人之间似乎有了种诡异的默契。 “好吧，你问吧。”变态劫匪心中有了想法，自然放缓了态度，决定暂时稳住张孝再。 “我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问题，只是有一件事搞不明白。”张孝眯了眯眼睛，语气认真的问道，“你们，或者，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食尸鬼血脉的？是谁告诉你的？！又是谁拍你们来杀我的？！” 变态劫匪还以为张孝会他问些没法回答的问题——主神对轮回者可是有死规定的，任何可能泄露主神空间的言行都会被抹杀，甚至连想都不能想；如果是那种问题，他根本没法回答，但没想到，张孝问的却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在变态劫匪想来，张孝大概是隐藏着血脉，怕被人当做异类，因此不敢让人知道，现在秘密突然曝光，而且生了这么严重的案件，变得有些神经质的疑心病。 这让他看到了反败为胜了机会！ “主神告诉我的。”变态劫匪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回答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主神和主神空间其实是两个概念。 “主神是谁？”张孝满脸质疑，好似对此一无所知，追问了一句。 “呵，主神不是谁，祂不是人，不知道是不是神，但即使是神也没有祂那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你那点秘密或许知地知你知无人知，但是只要是这世界上的事，就没有主神不知道的。”变态劫匪直接把主神所得全知全能，当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的目的可不是仅仅为了拍一拍主神的马屁。 “那祂为什么要你来杀我？”张孝很是配合的接了一句。 “杀你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变态劫匪语出惊人的道：“祂不止是告诉我你身上有食尸鬼血脉，祂还告诉了我这种血脉有极强的传染性。你一旦被觉醒就会带来亡灵灾，整个世界都要毁灭！所以我才不得不杀了你，不过，其实主神还告诉了我一个更困难的办法，能够取出你的血脉，同时也不伤害你的性命！” 变态劫匪的话真真假假，很是唬人，而且他眼光不错，看出了张孝言语中对食尸鬼血脉的厌恶。 果然，张孝被带起了兴趣的再次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方法？” “那种方法就是……”变态劫匪突然眼睛微闭，低声呢喃了几个字。 “什么？”张孝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立刻接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 “那就是……”变态劫匪话没完就突然睁开眼看向张孝，两只眼睛里散出了银色的光！ 而在张孝的身后有一只巨大的银色叉子正对着他的头戳来！！ …… …… 074 现实的火焰（完）【求推荐！】 74 “噗——” 张孝胸口突然鲜血飞溅，他自己也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脸上的气色瞬间灰败了不少。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捂着自己的胸口，可是鲜血止也止不住，那里赫然有着并排的几个血窟窿，像是被钉耙之类的利器给刺穿了一样。 “这……这是什么东西？！”张孝嘴角渗血、厉声问道。 “哦？竟然在最后时刻本能地避开了要害吗？”变态劫匪却毫不在意张孝的凶狠，这在他看来张孝就是色厉内荏，“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不是吗？” “你这家伙，不要她的命了吗？！”张孝一把举起女性劫匪，掐着她脖子的手使劲一摇。 “呃呜……”这次张孝可没有收太多劲，女性劫匪顿时又眼睛翻白，濒临死亡了。 “哼，你如果识相放开她，我还能给你个痛快，不然……”变态劫匪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嗜血又变态的笑容，“我就把你一片一片的活剐了吃下去！” “你找死！！！” 咔啦！—— 张孝终于忍无可忍拗断了女性劫匪的脖子，咆哮一声冲了上去，他这一刻已经做好了和变态劫匪打对攻的心思。 可是…… 变态劫匪却并未恼羞成怒，反而很冷静的一边后退，一边好整以暇地单手对着冲来的张孝向下一挥。 几乎被狂怒和血脉支配的张孝虽然几近丧失了理智，却觉醒了野兽般的直觉，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及时地逆转了方向，向着后方跳了出去。 轰—— 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像是铲子造成的巨大痕迹。 “噗——”本就有伤的张孝，再这么错力一跳，胸口的伤势顿时重了几分。 “什么……东西？”张孝的语言能力似乎也在退化，可是从断断续续的话语里还是不难听出他的疑惑。 他当然很疑惑，因为他看的清楚分明，那造成这巨大伤痕的地方根本什么也没有！ “嚯~又躲开了啊！”变态劫匪这是却又走上前两步，和张孝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他一手伸出手掌上翻，像是托着什么东西。 但是张孝看过去，那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啧，真是可惜了。”变态劫匪踢了踢脚边的女性劫匪，她的脖子不自然的扭向一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你啊，真是不可饶恕啊……” 他的眼神并没有悲恸，有的只是戏谑和冷漠。 张孝几乎失去理智的脑子里可不管变态劫匪了什么，他只是警惕的盯着变态劫匪那空着的手在看。 虽然他的手上看起来真的什么都没有。 “呵，你在看什么？”变态劫匪好似在逗弄张孝一般，空着的手上下颠了颠，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张孝的眼睛却不自觉地警惕地盯着，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然…… 咔擦！ “呃啊——” 张孝即使在最后时刻反应了过来，却也晚了，一条腿被巨大的力量更完全砸断了，那就像一面墙倒在了他的脚上。 但，那里还是什么也没有！ “所以，你在看什么呢？明明你什么也看不到不是吗？”手还是像托着什么的样子，变态劫匪悠然的道，证明了他的话没有错。 张孝看不见，变态劫匪却看到清清楚楚，他的【精神汤匙】这时候正压在张孝的左腿上。 他操控这东西根本不需要手势，全凭意念，这手上的做派不过是给张孝布下的陷阱罢了。 “不过你看不到，却能躲开几次，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但，还好你能躲开。”变态劫匪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他指的是第一击，那时候他可没想太多，想一击杀了张孝再和女性劫匪合力杀死张孝第二次。 但打到现在，面对一个还是半人之身的张孝，他却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不由得让他庆幸还好之前没有杀死张孝一条命。 现在，他可以肯定，不想办法稀释张孝的血脉，这任务根本就完不成，还在，如今他终于万事俱备了。 “好了，我们也玩了不少时间了，是时候帮你换血，让我完成任务了。”变态劫匪着，却并没有靠近似乎无力反抗的张孝，而是手掌一握。 “嘶吼！！”张孝顿时暴吼一声，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事实上他却只是浮在半空手舞足蹈罢了。 “还想装蒜偷袭我？哼，我可不会冒险接近你。”变态劫匪轻哼一声，看着被他的“筷子”缠起来的张孝嗤笑一声，“我的【精神汤匙】虽然射程不远，可也比（程度与人类相同）高了一点，对付你这种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的家伙，根本毫无压力，你还是死心吧。” 变态劫匪没假话，却也没把真话全，他的【精神汤匙】虽然也算是远距离操纵型的，但是距离越远就越是无力，在三步以内，他的【精神汤匙】能刺穿钢板、打碎石头，可是一旦出三步，大概就不会比一根木棍强到哪去了，而且越远越弱，到了那种强度的时候，根本就无法对张孝造成任何危险，即使他看不到。 “好了，我过的吧，到最终落幕的时候和你再见，你提前出场，那我们就提前落幕吧。” 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变态劫匪出了胜利的宣言。 哧—— 仿佛热刀切黄油一般，一只手从变态劫匪的胸口伸出，那指甲像五把刀子一样的手上正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你在什么？”熟悉的声音从变态劫匪的身后传来，让被这意外一幕震惊、恐惧的变态劫匪本能的一愣。 主神赋予轮回者的数据化身体让变态劫匪没了致死要害，但五倍暴击伤害、流血伤害、器官残缺伤害，这样的伤势也让他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他最多不过还有十几秒的时间。 这反倒是让变态劫匪在这最后的时候“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绿光。 那就和张孝之前眼里的光芒一模一样，也和失乐园中、幽灵电车上那脑魔的精神力量的颜色一模一样，更是和此时张孝眼里的光芒一模一样。 变态劫匪这时候才看到自己那在半空中变成了扭曲筷子的【精神汤匙】里可是什么也没绑住，空空如也。 他恍惚想起了背后那声音的主人是谁，那就是应该被困住的人！ 那就是张孝，他正站在变态劫匪的身后，一只手插穿他的胸口，紧握着他还在跳动的心脏。 …… …… 075 轮回者和主神【求推荐~】 75 啵—— 张孝一点听变态劫匪废话的想法都没有，他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变态劫匪的心脏。 眼看着心脏在他手上碎成了一滩烂肉，变态劫匪竟然一时半会儿还没死。 “真是奇妙的身体。”张孝看的出这并非变态劫匪自己的能力，或者他完全无法控制这能力，只是被动的没有了要害。 “轮回者吗？有点意思。”张孝看着倒在地上挣扎了近半分钟才死的变态劫匪，很是赞叹的道，然后又摇摇头，“可惜了……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之前变态劫匪意识完全陷入了自己编织的幻觉中，他了什么做了什么其实在张孝看来就和梦呓一样，不但缺字漏字还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没有一点儿价值。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张孝不可能完全操纵变态劫匪的意识，让他对自己吐露秘密。 一是他没这个能力，二是因为他非常心。 张孝确实对轮回者和主神很感兴趣，但他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在偷袭两个劫匪却只制住女性劫匪一人时，张孝就毫不犹豫动新觉醒的脑魔能力，开始影响变态劫匪的意识。 在这种情况下，光是不引起变态劫匪的注意催眠他就已经耗费了张孝的大部分心力，自然没可能引导他出什么秘密。 但也无所谓，张孝大致心里也有数了。 “主神……是系统的另一个名字吧。”张孝想起来在失乐园时，毁灭者把系统叫做命运，现在看来系统的马甲还不少。 张孝想的不错，这种全知全能，强的不像话的东西还就是系统，它或者祂，马甲可真不少，而且身份也…… “不过轮回者和试炼者完全不同啊……试炼者参与剧本完全没有明确的任务，即使有着大致的主线，但其实想要怎么做完全还是取决于试炼者自己的选择，我的几次任务都是如此……与此相比，轮回者虽然目标明确，主神直接下达任务，但无法完成就抹杀，毫无自由可言，这也太严厉了。”张孝不接着分析这两者的区别。 直到瞥见了变态劫匪的尸体，张孝突然一顿想明白了原因，“这些家伙根本就是炮灰啊。” 想想那令人惊异的数据化身体，对强者来几乎没有半点作用，但对弱者来这就是个拼命的保障，换个角度看，可不就是给了弱者拼命的勇气吗？ 但实际上，弱者还是弱者，大多数人都并没有值得一提的能力，仗着数据化身体没有致命要害去拼命，拼着拼着，就会把自己的命给拼没了。 “不止是这一点，他们本身也就很大的缺陷。”张孝指的是这两人看似冷血、变态又训练有素，却意志非常薄弱，根本不像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脑魔原本的夺灵能力就包含了比拼意志力的部分，退化了之后的催眠、制造幻觉的能力更是纯粹的精神意志较量，可是明显掌握着某种精神技能的变态劫匪却完全不堪一击。 张孝想想自己，虽然在战斗技能上完全比不过几个劫匪，可从头到尾，他都非常冷静，像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战士，有了坚韧的意志。 这完全得益于之前几个剧本中那时时刻刻的压力和生死危机。 战士的体魄和战士的意志，初看起来两者没有高下之分，但只有深入想想就会明白，体魄也好、能力也好都是可以训练、学习得到的，但是战士般的意志却只有真正历经生死才会得到，是用人命填出来的都不为过。 两者高下可见一斑。 “轮回者……简直就像是回收再利用的垃圾一样……”张孝摇摇头，却不知道自己一语中的。 轮回者和试炼者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轮回者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世界，他们是世界最后的遗民、最后的末裔，无根浮萍，生死全都掌控于主神之手。 而试炼者是作为系统替世界选拔出的守卫，是世界的亲儿子也不为过，就张孝好了，他突然的绝地反杀，除了他自己确实给力这一点之外，也未尝没有世界给予的特殊庇护。 不然，他怎么可能刚刚好在这么危机的时刻觉醒新的能力？ 也就是变态劫匪他们的实力太低，没能引世界更强大的应激反应，反制措施看起来就像是个巧合一样，换了失乐园的亚当要是敢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出现，马上九雷轰顶，都不带看气预报的。 不过这些张孝是不知道的，所以他这个世界的亲儿子，现在还很是因为眼前的一幕而烦恼不已。 别这些轮回者的特殊身份，就光是这短短一个时不到的时间，一个银行里死了几十号人，劫匪不但有枪，更是有重武器这一点，他这个幸存者到底是如何幸存下来的，就有的好交代问题的了。 但，张孝马上就会体会到系统或者主神做事的滴水不漏。 只见一道从而降的金色光芒突地笼罩了拗断了脖子的女性劫匪和被掏了心的变态劫匪两人的身体。 张孝抬头看了看，只看到花板，这光芒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是他觉得这光芒很是有股熟悉的感觉。 其实无需多想，这就和他每次打开系统大门的时候是一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越了时空的力量。 这金光和他打开的时空门唯一的不同就是，时空门是安全的，而这金光简直就像是化尸粉一样。 两具劫匪的尸体在金光下立刻崩散成了仿佛水晶一样的尘埃，如果不是看到刚才两人的惨样，这一幕倒是挺好看的。 那尘埃在金光中转了一圈，一下子扩散了开来。 张孝下意识的抬手挡了挡眼睛，却现并没有什么危险，但就是这么点时间，当他放下手臂的时候，却现地上的血迹、战斗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了，只有金光还在。 两道金光又微微闪烁了一会儿，就慢慢地缩了，直到缩成一道细线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什么也没生过，什么都未出现过一样。 不，在变态劫匪原本倒下的位置上，多了一样东西，那是看起来像是令牌纹章一样的奇怪金属制品，上面用鬼画符一般的笔画写了一个字，可惜张孝并不认识。 张孝想了想，把这东西捡了起来，没想到一碰到这东西，他手臂上的试炼者烙印一热，竟然把它“吞了”进去。 “咦？”张孝惊疑一声，又很快眯起了眼，因为他的脑内突然多出了一串信息，这是那东西的物品信息，“原来如此……” 等他回过神还没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了身后不远处出现了大量的生命气息！ …… …… 076 勇士之章【求推荐！！】 76 “难道……”张孝转身走出通道，果然现倒了一地的尸体一个个又都有了生气、呼吸，只不过大厅地面上的弹痕、血迹却没有消失，显得有些诡异。 张孝眉头微皱，立刻返回房间把昏迷的杨迪扶了起来。 张孝想的清楚，不管大厅里是什么情况，他们两人只要和大流就不会显得特殊，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他无需这么紧张，系统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的，而且，这对它来只是一件玩了千百遍的事而已。 只见张孝扶着杨迪走动间，一阵几乎无人察觉到的波动扫过了整个银行，时空变幻，重重虚影闪现。 张孝敏锐的察觉到那是一个个人走动的样子，稍一细看，他就现那些人都是银行里的“死人”，他很快就现那仿佛是快进，又仿佛是跳帧一样的画面，根本就是时间线上的另一个未来。 就在张孝想要看的更清楚，但还不等他看的更清楚的时候，一阵晕眩袭来，张孝顿时闭上了眼、摇晃了两下。 “张总、张总？” 下一刻，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张孝立刻甩甩头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那个秃顶中年人——那个银行副行长。 “张总您没事吧？”秃顶中年满头大汗，很是焦急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看到张孝看过来，立刻又是点头又是道歉，“真不好意思，今中央空调突然出了问题，房间闷热，不但害的杨姐中暑，看样子连张总您也……实在是非常抱歉。” 张孝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眼睛一转现自己现在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样子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而杨迪正意识不清地靠在自己身上，脸色通红，看起来确实就像是中暑了一样。 再看了看大厅里，此时也是一副忙碌的样子，但一切井然有序，和一般的银行没什么不同。 地面上、墙壁上、花板上的弹孔血迹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之前的一切，现在看来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看张孝一直没话，秃顶副行长脸上的汗更多了，这时候，张孝突然微微摆手，道：“没关系，杨迪她可能昨晚没休息好，你不用送了。” 完，他也不等秃顶副行长再什么，扶着杨迪就走。 “唉……您慢走，真的非常抱歉。”秃顶副行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张孝两人走出了银行。 张孝扶着杨迪出了银行后，现杨迪的情况有些不太妙，她显然还意识不清，不是假装的。 “杨迪？杨迪！”张孝怎么叫她也叫不醒，没办法，只好先把杨迪送去了医院。 医院的医生检查过后，也只是杨迪只是普通的中暑，张孝心知肚明，真实情况绝不会那么简单，但这时候他也不好多什么，只是要求要让杨迪先留院观察一下。 这种无理要求医院自然是不愿意的，不过在张孝的金元攻势下，立刻把杨迪转进了贵宾病房。 张孝还给杨迪请了三个护理照顾，让她们轮班保证一二十四时都有人陪在杨迪身边照顾。 暂时解决了杨迪的问题后，张孝终于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家。 躺在床上，张孝不自觉的想到了季卿，也又想到了今在银行生的事。 “世界间的战争吗？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不安全吗？”张孝自言自语，又自我否定，“不可能，如果这种事情生的多，我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这么今的是意外吗？” 张孝还是摇头，这看起来也丝毫不像是意外，主神安排轮回者进入这个世界一定是有原因的。 “难道……是正面战场上出了什么问题？”张孝眉头皱起，这确实是最有可能的答案，却也是最让他无奈的答案。 突然张孝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右手在左手上一拂，掌中就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快看起来是盾形的令牌，又或者是一块稍微有些大的金属徽章，上面鬼画符一样写这个之前张孝不认识的字。 不过在试炼者烙印把这东西吞进去后，张孝就知道这东西的一些信息了。 那上面的字，其实是两个字——【勇士】。 这块令牌、徽章叫做【勇士之章】。 【名称：勇士之章】 【类型：神秘奇物】 【品质：传】 【功能：令牌】 【备注：勇士之章记录了试炼者正式踏上英雄之路的第一步。】 看上去写的不清不楚的，但是张孝知道这不过是这东西的表象，那时候他接触这东西的时候，手上可是沾着血的，而看到的则是另一副样子！ 锋利的指甲在自己手指上一此，一滴带着些许绿意的灰红色鲜血被张孝挤出，涂抹在了那两个字上。 顿时，金属令牌像是融化了一样延展了开来，张孝丝毫不见惊慌，只是手指捏着这东西的一角。 果然，没一会儿，这液体又恢复了质感，变成了一张带着金属色泽的纸。 那张纸上的正面最上面，正正写着【勇士之章】四个字，除此之外就是一张白纸。 【名称：勇士之章】 【类型：卷轴】 【品质：传】 【功能：成为勇士的方法。】 【备注：勇士之章记录了试炼者正式踏上英雄之路的第一步。】 张孝没管正面的无字书，而是看着自动跳出来的辅助模块光屏，少见的，这次光屏后还有一大段话，似乎是“使用明”： 当使用【勇士之章】后，你将会被传送进【勇士试炼世界】，在此世界内，时间将不再有意义，只有得到世界认可的试炼者才能返回，或永远生活在这个勇士试炼世界内。 备注一：世界认可有多种方式可达成，已知的有：1、【勇者壮举】（进入勇士试炼世界后，自动书写于所有勇士之章上的任务），、历劫（打雷劈），、此世界过百分之八十的普通人认可其勇者的身份（即使其没有做过任何壮举），4、受到至少三名勇者至多五名勇者认可。（待补充） 备注二：勇士试炼世界除【勇者壮举】以外无既定剧本，且非系统剧本世界，不受系统保护。 备注三：隐藏。 备注四：隐藏。 “勇士之章……完成任务，成为勇士吗？……这就是季卿的能够介入战争的底线。” …… …… 077 轮回之殇【求推荐。】 77 张孝拿着【勇士之章】思索了很久，最后也没有下定决心使用。 虽然没有和季卿交流过她的剧本经历，但是张孝记得季卿过她是在两年前第一次进入剧本、接触系统。 两年之间，张孝不知道季卿到底经历过多少次生死危机，又过着怎样的惊险生活，但，他从未在季卿身上现一点儿蛛丝马迹。 要张孝心里不自责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张孝毕竟是张孝，他考虑问题绝不会只考虑感情，现实的困难可不会因为他的感情而减少分毫。 “不能冲动，季卿两年时间也只是【勇士】等级而已，而且听她的意思，她如今晋升【英雄】等级也是用了特殊方法。”张孝躺在床上，把【勇士之章】举在眼前，“姑且不论她【英雄】等级的含金量，但至少，两年时间季卿也只是【勇士】，算一算的话……” 张孝知道自己是特殊情况，如果完全按照系统的指示来做的话，其实除了成为试炼者，或者（见习）试炼者的第一次剧本以外，所有的剧本间隔都至少有。 “这么算起来，季卿两年间应该经历了至少5次剧本，不，算上各种可能出现的时间冲突、寻求提升，或是意外状况，她至少应该经历了次……甚至是5次以上。” 张孝眯了眯眼睛，这是他理顺思路时的老习惯了，“这种情况下，即使她在半年内连续跨越（见习）试炼者、试炼者等级，晋升【勇士】等级，最少也要经过6~8次系统剧本……这么看来，只经历了三次剧本的我要去晋升【勇士】等级，无论如何也实在是太早了点。” 张孝微微叹了口气，收起【勇士之章】，翻了个身把床头灯关了，闭上眼睡觉了。 这些事，他这几确实还需要花时间好好想一想。 第二，由于已经辞了工作，张孝难得的睡了个懒觉，直到阳光刺穿了厚厚的窗帘，照在张孝的脸上时他才醒过来。 吃了个早饭，张孝就决定先去把昨没办完的事去办好了。 昨两人离开银行的时候，张孝已经现自己身上多了张杨迪办的国际银行卡，不过卡里自然是没钱的。 从这张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银行卡上，让张孝对系统的能力更有了个深刻的理解，是无中生有都看了系统的能力。 按照他昨看到的虚幻景象了来看，系统做的事情恐怕是合并了时间线，也只有合并时间线才能让一切的事情井然有序、符合逻辑，因为那正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真实生过的事情。 不过系统虽然拥有这样的能力，但似乎特地去除了张孝的角色。 如果把两个时间线上的世界分为称为a、B的话。 在B世界上，银行里所有人的记忆并非始于他们在a世界死亡的那一刻，而是更早，大约是在变态劫匪一行人被主神送入a世界之前，那是他们经历的时间线分叉口，一条生、一条死，这同时也是两条时间线上的共同点。 而张孝的记忆却是只保留了a世界里在银行中生的一切，也就是他和杨迪在a世界返回大厅为止，同时这也是B世界里他们返回大厅的时间，这就是张孝在B世界上记忆的起点，也是两个世界的时间线再次合并的节点。 这也是张孝之后才想明白的，这让他更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弱。 张孝想的没错，他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季卿也经历过和他类似的境况，可是系统却完全没有把季卿纳入时间线变动的范围。 倒不是系统怕了季卿，而是以季卿的实力之强大，她的存在本身、她“观察”的这个动作，就拥有莫大的力量，足以稳定住时间线的变动，甚至时间线变动时所有在时空中不稳定的时间线向着她所在的时空塌缩。 那可是会造成时空风暴的，这整片区域都会在时空上变得混乱不堪，造成世的界创伤，或者，就是Bug。 无论系统还是世界，都会不会允许Bug的出现，无论这个Bug是大还是。 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张孝如今确实还太弱了，绝对不适合现在就去参加只有最强大的试炼者才会挑战的【勇士之章】的试炼。 言归正传，张孝今出门是为了把昨没做完的事完成，也就是转账。 由于涉及了近千万的资金转账，还是从国内银行转国际银行，哼可能涉及了非法转移资产、洗黑钱等等金融业的非法勾当，任何一家银行都不会随便给他办理，要等各种审核、审批的话还不知道要多久，所以一事不烦二主，张孝还是去了昨的银行。 接待他的还是昨的秃顶副行长，听到张孝的要求很是暧昧的对他笑了笑，张孝不问也知道，秃顶副行长这是误会了他和杨迪的关系，毕竟这是杨迪的银行卡，但他也没心情去解释，这种世界就是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再解释也没用，一句欲盖弥彰就能否了所有的解释。 再张孝也没必要和秃顶副行长解释，无论是彼此的关系，还是为了让秃顶副行长多点干事的动力，他都不需要解释，甚至张孝还特地了杨迪中暑住院的事给秃顶副行长听，加深他的愧疚感。 要在短时间内转这么一笔钱，可不是张孝有钱就能完事的，各种助力都不可缺少。 果然，张孝的考虑没错，他在秃顶副行长的办公室里给自己存钱的银行挂了个电话，一听对方言语之间的推诿，他就把电话给了秃顶副行长，自己出去上了个厕所回避了下。 到底是业内人，张孝出去五分钟还没到，秃顶副行长就走了出来，胖胖的脸上笑的起了褶子，看起来就像是还没开花的菊花一样。 “张总，办好了，今下午就能到账。” “谢了，王行长，等杨迪好了让她请你吃顿饭感谢一下，哦，对了，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了，我的位置稍有调动，以后你们多亲近，正好也是熟人了嘛。” 张孝一句话，就让秃顶副行长脸色变了又变，他这么急赶着及，就是因为张孝的地位，一个全球五百强企业的亚太区总裁，一年到头不知道有多少利益交换。 对银行来，每年那文数字一般的融资额度就需要这种大公司来拿走，他们拿得多，有还得起，是最好的客户，张孝对秃顶副行长的意义就在于此。 不过他脸色变来变去，还是越变越好，张孝的意思他如何听不明白，虽然联络的人从总裁降级成了副总，但看样子是个管钱袋子的副总，对他来影响虽有，但也不太大。 “张总您的哪里话，杨姐好了当然要我来请客作陪，哦，是赔礼的赔，害了杨姐中暑，我可真是罪大恶极了。” 张孝有随口应付了几句，也就替杨迪答应了下来，这本来也是他留给杨迪的——人脉的交接有时候可比任何职位的提升都重要；有这些人脉，杨迪开展工作就稳妥了。 接下来，张孝就要去看看杨迪了。 对于杨迪的情况，张孝还是放心不下。 到了医院，张孝就现杨迪还昏迷着，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好的变化，护理照顾的也不错，但是她没有醒就是最大的问题。 找来了专家医生，张孝要求他们再次给杨迪做检查，面对杨迪这昏迷了一多的中暑，专家医生总算是稍稍提上了点心，但是所有的检查弄下来，杨迪的情况还是如表面上的一样，没有一点异常。 既不是昏迷，也没有其他的怪问题，看起来只是睡着了而已。 张孝这时候已经大概能肯定，杨迪的问题恐怕还是出在了那两个轮回者和时间线的变动上。 可能这些不寻常的经历对杨迪产生了什么影响。 不过，即使张孝有了眉目，但是他还是一筹莫展，他自己本来也还是个半吊子，哪里能知道杨迪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送走了医生，让护理也先离开休息，张孝坐在杨迪的病床边看着昏迷的她，这时候，本就美丽的杨迪少了职场上的靓丽和强势，多了几分娇柔的柔美，像是个睡美人一般。 “睡美人？真爱之吻吗？”张孝摇摇头，据他所知杨迪还是单身。 他倒不是真要找杨迪的真爱之吻，不过有了一个更亲密的人陪在身边，不定多少会有些帮助也不定。 张孝中午出去解决了午饭，下午有回到了杨迪的房间陪着她，他多少觉得杨迪的昏迷有着他的责任，而且实话，他现在回不回家也没什么差别。 对于没有季卿的家，那不过就是一间房子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太累了，张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月明星稀，是个难得的好夜色，但张孝已经顾不上欣赏了。 因为，杨迪消失了！ 就在他的眼前，突然就消失了踪影，毫无痕迹。 不，张孝咬着牙，那种感觉他根本忘不了，只不过过去一直是他亲身经历，旁观还是第一次。 那是系统传送是的感觉！ …… …… 078 选拔标准【求推荐！】 78 虽然是晚上，房间里也没有开灯，但是对张孝来不算什么，虽然他没有夜视能力，但食尸鬼的血脉有极强的生命感知和热成像能力，而脑魔的血统更是能够灵魂感知和探查精神力。 但现在，他的眼前却突然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空着的床。 “系统……”张孝伸手摸了一下还有余温的床垫，拳头握紧，脸上神色间的愤怒却渐渐已经消失不见。 冲动的时刻不利于思考，而张孝有总有许多需要思考的时候，所以他很会平息愤怒。 而现在，他也需要思考一些问题，一些之前隐藏的、忽视的问题。 “杨迪和我的情况不一样这是为什么？” 张孝指的是杨迪没有立刻回来，他上次虽然在主观上几乎经历了一夜，但是在客观上，在杨迪的眼里他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 “第一次剧本时间就这么不同吗？难道每一个人经历剧本的情况都各不相同？”张孝想了想，却难以猜测神通广大的系统到底会怎么做，“早知道应该问一问季卿的。” 现在什么都晚了，张孝知道自己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杨迪平安无事，其他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到底杨迪为什么会被选上？”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张孝一边等待杨迪的归来，一边思考着杨迪被系统选上的原因，“而我，又为什么会被选上？” 试炼者是系统替世界选出的卫士，不可能是随机挑选的，或许最开始的（见习）试炼者的实力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但他们的身上一定有系统、甚至是世界认可的特质，让他们与众不同。 不然的话，根本不需要挑选试炼者，直接从军队当中抓壮丁就是了，哪还需要这么麻烦。 张孝相信即使是他现在的实力，比起一些兵王可能都有不如，如果是和一个真正的特种精英队打巷战，他可能一个人也杀不死就被消灭在视距之外了。 可见，系统也好、世界也好，看中的绝不是他现在的实力，而是某种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特质。 这或许就是系统选中他们的原因，同时，也应该是他自己尽力去开的方向。 “不，还有种可能……”张孝微微想了想，现确实有种可能性比这种自以为与众不同的想法更有可能，“除非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我们身边有试炼者。” 张孝不能排除这种情况，他的身边有季卿，杨迪的身边有他，如果真是这种情况也完全得通。 “如果排除这种可能，或是暂时不考虑这种可能性的话，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共同点了吗？” 张孝并不相信系统的选择是这么随意的。 “肯定还有！” 张孝相信一切有逻辑、有智慧的生物，一定都是有着自己的喜好的，或者可以称之为行为模式，而越是强大的生物，一定越是固守自己的模式。 因为他们强大，所以才会对自己所作所为深信不疑——他们的行为模式必然是让他们强大至今的原因之一；被证明成功的模式当然会不断地继续下去，而不是贸然改变。 因循守旧是所有生物的共同点，这对强大的生物来甚至在大多数情况下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强大，所以无需改变，虽然他们的选择有很多。 相比较而言，倒是弱的人看起来选择更少，但往往他们却能做出完全相反的选择。 “相比较系统，我的那些商场上的对手自然是弱的，但老奸巨猾的他们也能被我探出底线，那么……近乎一切都放在明面上的系统又有什么不行？” 张孝给自己鼓了鼓劲，靠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搁在鼻子下。 “用排除法想一想……排除身体上的体貌特征，排除性别、年龄……如果拿我和杨迪比较的话，几乎可以排除一切外在的原因……那么，是内核吗？” 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张孝眼睛微亮。 “没错，外在的身体素质有的是比杨迪强的人，但是内核的话就不是如此了。” 张孝指的内核自然不是智商和学识，而是更加内在的东西。 “是意志吗？” 他不难得出这个结论，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杨迪就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挣脱了变态劫匪的精神控制。 “那么我呢？” 倒是张孝自己，如果不是在第一次剧本中面对生死危机，他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如此坚韧，或者执念深重。 那种可怕的执念也是他在幽灵电车上面对一众鬼怪也能从容自如的保证，甚至面对接连的死亡体验他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虽然我的意志坚韧，但，一开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意志是如此坚韧……不，我不能以我的眼光来衡量系统的力量。” 张孝至今不知道系统的目的何在，但不妨碍他对系统的了解，而了解之后，系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形象就根深蒂固了，有时候这不是个好现象，但现在，这确实帮张孝找到了答案。 “这么看来，意志确实是极好的选拔指标，系统拥有无限的剧本、无限的资源，一切外在的能力都可以获得，但唯有意志很难从头培养。” 张孝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转而他又想到。 “看来之前第一个原因也没错，我和杨迪能被选中确实是因为我们身边有试炼者。” 张孝不觉得系统会实时监控地球上几十亿人，还有宇宙中的其他生命，甚至是平行世界的无尽世界，但他绝对关注着每一个试炼者，那么连带的生在试炼者身边的事也就逃不开他的眼睛。 由此，系统看到了他和杨迪的潜质，才找上了他和杨迪。 这种被窥视——还是被比高位生物窥视的感觉并不好，甚至这都谈不上窥视，而是高位生物顺带着观察了那么一下。 “就和人类观察地上的蚂蚁一样。”张孝自嘲的笑了笑，却也知道自己恐怕一语中的。 这让他越的想要走到系统的面前去了…… “既然知道了是意志的话，那倒是好办了。” 张孝手掌一翻，再一次取出了【勇士之章】。 “勇士……面对选择的时候才能看出是不是勇士，我现在想要求安求稳的做法或许客观上来看没有错，但，对于我内心而言，这和逃避又有什么不同？” 看着手里的【勇士之章】，感受着这东西坚硬的质感，张孝不由的想到了辅助模块上，这东西的物品明的最后一栏备注。 「勇士之章记录了试炼者正式踏上英雄之路的第一步。」 “英雄之路的第一步吗？我可不想在新手村磨磨蹭蹭的踏出这一步啊……” 张孝了解自己，或许没有系统那么了解，但一定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了解他自己。 他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个耐心很好的人，一旦做了决定，更是片刻也不愿等待。 雷厉风行大概的就是他这样的。 看了看还空着的床，张孝更不想等在这里了，他知道系统的剧本每一个都很危险，他有可能等来的只是噩耗，与其如此，不如抱着希望进入剧本，或许他回来的时候，杨迪也已经安然无恙了。 留下一张字条，张孝离开了病房，让轮班的护理离开又通知取消了剩下的护理服务，保证不会有人看到空着的病房后，张孝离开了医院。 虽然这里距离家里很远，但他还是决定走回去，不是突然来了兴致，纯粹是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此去前途未卜，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顺便思考一下自己将要面对的情况。 张孝想了很多，但他最主要的还是在思考自己的血脉问题，他现在的状态绝对称不上完美，甚至连好都算不上，究其原因就是他的血脉。 虽然辅助模块看不到自己的属性，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张孝早已经察觉的自己身上的血脉出现了问题，从脑魔能力的出现，他就现了一个让他很惊讶的事实——他身上的绝对不是什么食尸鬼血脉。 想想也知道，一个活人身上怎么可能有什么食尸鬼血脉，只有死人才可能是食尸鬼。 现在回想起来，张孝想起当时幽灵电车之后他看的系统剧本结算中，确实写的是血脉解封，而不是食尸鬼血脉解封。 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现在想想估计那时候解封的根本不是什么食尸鬼血脉，而是由于他中了食尸鬼尸毒却一直没有死而变异出的某种新的血统，这种血统还在幽灵电车那么一个特殊的地方吸收了脑魔的力量，或许还有一些炼狱之火的力量。 从银行劫案中不难看出这种血脉的优势，但毫无疑问，这血脉既不纯粹也算不上强大，或许只能能力很多，有些潜力罢了。 “【勇士之章】到底也只是系统的考验罢了，毫无疑问，要通过考验就必须有强大的战斗力，而我想要有强大的战斗力，最简单的就是开血脉的力量。” 张孝停下脚步，在自己的眼前张开五指，指甲根根长长，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但却皱起了眉头。 他的脸上带着深深地厌恶！ …… …… 079 大门【求推荐_(:зゝ∠)_】 79 “这是……厌恶吗？” 张孝看着自己手上那变异的指甲，感受着血脉中涌动的力量，感知着精神中四周的生命和灵魂，这份力量对于他来却是是强大的，但他真是一点也不喜欢。 也许没人知道，甚至连张孝自己过去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对于非人类血统感到由衷的厌恶，即使是他自己身上的也不例外。 这还是在银行劫案的时候他才现的，以前他只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血脉的力量，而直到银行劫案的时候，当变态劫匪道分离血脉的时候，张孝才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今，张孝虽然察觉到了这点，却也没什么办法，他甚至不可能放弃这已经与他融为一体的力量。 即使没人告诉张孝，但张孝已经明白，以他的实力进入【勇士试炼世界】本来就九死一生，要是再放弃这力量，他根本就是去送死，而且，张孝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分离血脉。 他可不像是变态劫匪有那种技术，而且变态劫匪其实也不会，张孝就更不会了。 变态劫匪需要靠的是华老劫匪那个会高科技（黑科技）技术的随从，张孝可没有这样的人才，他自己到现在也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会也没有用，因为起来变态劫匪那套能够分离血脉的黑科技机器也在主神的金光下灰飞烟灭了。 主神或者系统，做事是真的滴水不漏，没有一点可能会引起麻烦的手尾。 “真是令人不快。”张孝撇了撇嘴，抬起头看着空明亮的月，有意不再去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现实，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今晚竟是每月一次的满月。 这挺有效的，欣赏着满月的张孝渐渐觉得，至少他不是那种看见这美轮美奂的月亮就不得不变身的悲惨狼人，也不是真正的没脑子、吃尸体的食尸鬼，这么看起来他其实已经挺幸运的了。 “呼——就这吧，趁着现在心情不错。”张孝吐出口气，手掌一翻拿出了【勇士之章】，经过失乐园一行，他本也没有准备走回家，此时心情变得不错，他也就选在这里开始了。 指甲在指腹划过，一滴鲜血被挤出，这一次他没有把鲜血涂在那文字上，而是沿着令牌的边沿涂抹了一圈。 片刻后，一圈完整的血色覆盖了盾形令牌的边缘，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倒过来的门。 “最近感觉到处都是门啊……”张孝笑了笑，也不以为意，随手放开了紧握的令牌，令牌顿时往地上掉去。 可神奇的是，令牌并没有摔在地面上，而是像是沉入水里一般沉入地里，连涟漪也一模一样，张孝挑了挑眉头，用脚踩了踩地面，在他的脚下这还是坚实的的土地，刚才一幕仿佛只是幻觉，可令牌确实不见了。 “有点意思。”张孝来了点兴趣，实话，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了。 下一刻，一道金红色的大门从张孝面前缓缓升起，隐约间似乎还有号角和欢呼声从门内响起，那门巨大又威武，从上到下雕刻着许多传中的神兽怪物，龙、凤、麒麟、金乌、狻猊、狴犴、霸下、旱魃、相柳、鬼车、尼密阿巨狮、许德拉、刻耳柏洛斯、芬里尔、耶梦加得……等等张孝认识或不认识的形象，这一个个形象逼真写实，也不知道这门是怎么容纳下这么多的。 “刚还你有点意思呢，现在就又这么老土？”张孝归，看的还是很认真的。 因为这是单纯的雕刻并不妥帖，这里面每一幅的雕刻其实都描绘着一则****大战或是兽兽大战的故事，或是人类站在神兽、怪兽的尸体上耀武扬威，或是神兽怪物杀死人类扬咆哮，或是怪兽们的内战。 “咦？”张孝边等大门完全升起，边当做消遣随意看着故事，想象着他们到底生了什么，却突然惊异一声，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很有即视感的故事雕刻。 那是一幅关于龙的雕刻。 这大门上关于龙的雕刻并不少，无论是东方龙西方龙都极其多，似乎人类性中有着屠龙的**，不过大多数的结局都是人类屠龙失败葬身龙口，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但这一幅不一样，这一幅的主角显然是人类，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幅雕刻的主角那压倒性的实力，那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针锋相对的大战，而是**裸的碾压。 在乌云汇聚的海上，他骑在龙的身上，仅用一只手压住龙头，另一只手就直接从龙的身体上抽出了一条条滴着血滴的“细线”，虽然看不到前因后果，但是这抽筋扒皮的套路实在是耳熟能详。 更关键的是，主角那看起来就很萌的娃娃脸，即使雕刻出的这一刻是一副冷漠的面孔、做着凶神恶煞的悍事，也不减一点可爱，两个冲鬏简直就是他的代言，现代还有一个这种头型的专有名词，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哪吒……”张孝有些失神的呢喃着，又立刻回过神来看向了大门，这一次，他专门找着自己有印象的神话。 “这个张弓搭箭对准上的家伙该不会是后羿吧，那些掉下来的流行是金乌？……这个披着皮毛举着火把和利剑的家伙应该是海格力斯，果然，那这条没剩几个头的蛇是许德拉了……这个被巨兽吞进去的家伙是奥丁，那这个浑身是伤的巨兽应该就是巨狼芬里尔……” 张孝认识的雕刻并不多，但是却极其明显，因为这里面大多数包含了人类的雕刻都是以人类的完败告终的，这仅有的几幅要么是压倒性的人类胜利，要么也是有来有回，即使是奥丁的那副，看起来巨狼芬里尔也离死不远了。 “我的……该不会……”张孝面色微微变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些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可能性，也因为那扇大门终于完全升起，耸立在他的面前，这时候他才现它竟然是那么大。 不上现实意义的巨大，那看上去只是个两米左右的大门，还没银行的门大，但是里面每一幅雕刻看上去却和真的一样，一样的真实，一样的巨大，充满了令人难受的不协调感。 张孝知道这种感觉，那是空间转换的感觉，似乎门的上面一幅幅雕刻就是一个个空间一样，只是看过去就让人身临其境，所以才让这个门看上去那么巨大，而这时，隐约的号角声更响了。 呜———————————— 呜———————————— 轰！轰！轰！！！ 吼~~~~吼~~~~~~~吼！！！！！！！！ 两声长长的号角后是三声擂鼓的巨响，再然后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欢呼嚎叫。 哐—— 接着，大门打开了，满眼金红色的光芒从内冲出，照的张孝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张孝转过头，现视觉并没有消失，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夜色，但就是眼前几步外的大门内还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 “这种时候才想要逃跑，是不是太迟了？”张孝自嘲的笑笑，随即正了正衣领，迈步走进了白茫茫的大门里。 他脸上平静，心中却绝对不平静，他大概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了，但此时，他真心的希望自己猜错了。 要不然，他可能就要面对那些传中的神兽怪物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即，他的身影完全被白光淹没。 哐—— 大门猛地又关上了。 嘎嘎嘎嘎吱———— 诡异的木头嘎吱声从门上响起，一个个雕塑像活了了一样的的扭头摆腰，那些神兽怪物蠢蠢欲动的转头，像是看向了门里。 嘎嘎嘎嘎吱———— 怪异的木头嘎吱声还在频繁响起，一个个人形的雕刻伸手踢腿把神兽怪物又全都拉了回来。 除了，这大门上最引人瞩目的几幅图画之一。 就在弯弓搭箭的后裔雕刻的边上，一副巨人追逐太阳的雕刻上，金色的太阳一转圈化作了一只三脚的怪物——那是金乌；金乌一个振翅，赶在追逐在他身后的巨人擎巨掌到来之前，一振翅从空落了下去。 它像是一道金色的流星，从大门上一划而过，纵然被许多故事雕刻上的人物出手阻拦，仍然带着一身的伤势轰然砸落在了门的底部。 哐—— 大门一震，合拢的两扇门板微微晃动，竟露出了一条缝隙。 咻—— 金光闪过，彻底消失不见了，而大门上那无日可逐的巨人仰咆哮，挥手就伸展巨掌打向了他附近后羿射日雕刻上的一****日，尽管看得出太阳的挣扎，但他仍然只一手就把太阳死死攥住，拖回了自己的雕刻上。 后羿雕刻却看也不看一眼，那只本来对准上的神箭照常射出，却也一闪，在其他雕刻反应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似流星坠落，也消失不见了。 哐—— 这时候，大门才终于彻底的合拢了。 …… …… 080 门后……（求推荐！） 8 当张孝刚感觉到脚踏实地的时候，他的眼前骤然也恢复了视觉，不，应该看到了除白色以外的其他的色彩。 “这里是……哪？”张孝稍有茫然的样子，转来转去看着四周。 不怪他如此，他以为会来到一个竞技场，再不济也是平整开阔的地带，却没想到竟然来到了一条死路。 入目所见竟是蓝色的空和海洋，而他的人在一座满是时光流逝痕迹的遗迹上，这大约是什么废弃多年的神庙，处处可见青苔、碎石，风化严重的神像倒的到处都是，而残破的建筑物更是让人充满了不安全感。 此时他站在坍塌了一半的走廊上，左右都是堆砌的巨石，身前是几节残破的扶手，几根或长或短的廊柱撑着头顶更破旧的、下起雨就能看瀑布的屋顶，而脚下…… 轰—— 那是海浪拍击峭壁的声音，这座诡异的神庙赫然是建立在悬崖峭壁之上的伟大造物。 可惜很明显它也逃不脱时间的侵蚀，无论是建造它的忠诚信徒还是应该庇护它的主人都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在石缝间挣扎生存。 张孝心的探头看看下面，海浪的拍击声虽然响亮，但其实距离极远，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恐怕落差又百多米。 “如果掉下去就死定了……除非是爱德蒙·唐泰斯。”张孝自顾自的笑了笑，算是在缓解自己的压力。 张孝缩回头又看了看身后，来时的大门已经消失不见，只能看到这神庙的外墙，这建筑的墙即使垮塌了不少也高得可怕，粗略估计大约最矮的一段也有三四米高，以人类的能力是很难翻过去的。 他试图爬上了坍塌堆砌的巨石，却只听轰隆一声，巨石带着一段走廊一起掉了下去。 还好张孝敏捷，及时跳回了仍旧能下角的地方。 这么看来的话，这里果然是条死路，前面是悬崖峭壁，跳下去就是找死，左右是悬空断裂的走廊，还是跳下找死，只有身后那面墙后看起来有路，只不过这是面即使坍塌了也高不可攀的围墙。 这对张孝来自然不在话下，他五指如刀，轻易就能刺穿这墙壁，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嚯，还真大呢。”张孝爬上来后现眼前的神庙损毁的确实非常严重，各个地方都只剩残垣断壁，但也让视野更开阔，这不知名的峭壁上，能够看到几乎有一座城大的神庙残骸，阡陌交通，往来纵横，“从这个角度看的话倒是像个迷宫。” 他翻身跳进了“迷宫”神庙，三四米高处落下，他也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和压力，只是蹲了一下就缓冲了所有的重力。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觉醒的血脉和他的身体正联系的越来越紧密。 张孝瞥了眼地上阴影处的杂草，就站了起来，眼前又是一堵墙挡出了视线，他身处一条过道中，左右都能通向其他的方向。 好在刚才在墙的顶上他已经大致看了看附近的路线，没有犹豫，张孝直接向着右边跑去，他要去这地方的中心。 从这里残留的遗迹来看，这神庙本来真的建的像是迷宫似得，高大却又相似的墙壁，众多的岔路和死路，还有已经失效，但一看也还能察觉到不妥的视觉诡计、视差变化等等，但现在不少墙壁倒塌了，花板消失了，一切运用在建筑商的计谋都失去了效用，让张孝很容易的找到了一条快通往中心的路。 也许挑战就在那里。 “迷宫……难不成是米诺陶斯？”张孝一边跑着，一边思索着自己将要面对的挑战，但随即否决了自己第一个猜测，“不，如果是米诺陶斯的应该是地底迷宫才对，而且这里不是迷宫，而是神庙。” 张孝想到这里，试着去找地上或是墙上、柱子上的雕刻去认清这座神庙的主人，但很快他就失望了，不是找不到，而是根本看不清，看起来，这里到处都是主人的雕像，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雕像要么面目被风化的模糊不清，而大多数都碎裂成了两半，更不分辨不出这些神像的样子。 “倒是看起来……似乎是女性？”张孝似乎也不太确定，因为找到的全身像仅有两座。 那就在他的面前，在一扇没有大门的大门前的两根立柱，这两根立柱当中有一段被雕刻成了身披持剑着甲的形象，两座雕塑一样风化严重、看不到脸，甚至一座雕像还失去了半边身体。 不过虽然如此，多少还是能看到雕像的细腻，不是指的被风化的看不出雕工的细节，而是线条的细腻，穿着战甲的身体也仍然拥有惊人的美感。 让张孝无法判断的是，无论是作为承重的立柱还是持剑着甲的形象，他都没有在女性神祗的神庙里见过，这样布置几乎都是强大的男性神祗的神庙中才会有。 “但可以肯定一点，这果然不是华夏的神庙。”张孝也不清楚为什么他松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无知者无畏吧。 对于华夏的仙佛神怪，他太了解也太耳熟能详了，实在是没有一点与之交战的信心，反倒是西方的一些神魔鬼怪，虽然也算是久仰久仰，但到底没有从耳融目染的经历，缺少敬畏之心，所以对张孝没那么可怕。 “这也算是自我安慰吧。”张孝自嘲的笑笑，迈步走过了大门。 巧合的很，张孝觉得这里大概就是他的目的地。 其实他早就从坍台的墙壁看到了门后的景象，那大概是一个议事厅或是什么类似的地方，几个残破的椅子放在房间中央附近的各处，一些能看出来功能的烛台、礼器放在大厅的正中央，而在大门的右手边就是巨大的神像。 唯一的问题是在外面看不清神像的样子，不过无所谓，他总要进去看个究竟，这么跑了一路，张孝提防了一路，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什么称得上试炼的部分，甚至连一点危险也没有，让他感觉怪怪的，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又或是这里的试炼已经“过期”？毕竟这里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因此他不由自主的有了些懈怠，几乎毫无防备的就走进了这神庙核心的房间，虽然他心里一再告诉自己要心。 为此，张孝付出了代价。 几乎才踏进大门，踏过一块根本没有出奇的地砖的时候。 咔咔咔咔 地砖微微下陷，张孝本可以察觉到的，但这地方风化太严重了，到处都是各种凹陷的坑，所以他完全没当回事。 咻咻咻———— 接连几道细微的声音总算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的战斗经验太少了，竟然本能的先转头看了过去，即使他立刻反应过来想要躲避，却也被两箭射中了肩头，只躲开了指向脸面的一箭。 他重心不稳倒在地上，却立刻现不好，身边的墙壁上明显的有一道长长的裂缝，那黑漆漆的缝隙中下一刻就劈出了一把带着锈蚀的大刀！ 张孝顾不得身上的箭矢，用力的翻滚躲避，好在这些机关也没能逃脱时间的影响，咔咔咔咔的声音不时地传出，虽然没坏，却让一切都变得慢了。 张孝总算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刀斩的命运，但他肩上的箭矢却挑着肉掉在地上，在他的肩上留下两个巨大的血洞。 “还好还好……” 张孝闭眼躺在地上长出口气，痛苦都显得习以为常，他在为自己总算躲开了连环的夺命机关而庆祝和反思，但他还是高兴地太早了，耳边咔咔的异象再次惊醒了他，一睁开眼他就现了这里几关真正的杀招…… 那残破不堪，几成摆设的花板竟然在轰然落下！ 张孝一看就知道自己绝对逃不出这个大厅了，几个机关已经把他逼到了大厅的中央，虽然花板多有残破，下降缓慢，但他一定来不及跑出去，非但如此，这里显然不是一层，不断地有巨石砸落，他八成还没跑出去就被石头砸死了。 张孝面临绝境，却出乎意料的冷静，他立刻想到了最好的躲避地点，那就是神像的位置！ 在神庙设计机关的人不管有着再显赫的身份和地位，也绝不会破坏这里的神像，那里一定是个躲藏的好地方，只要来得及的话。 弯着腰，他几乎四肢着地，在地上飞快又丑陋的爬动着，好在比起大厅的门，这里距离神像要近很多。 张孝觉得自己竟然很习惯这别扭的姿势，但这显然不是人类的动作，所以……他觉得他越来越像食尸鬼了，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但好在这样着的很快，花板还距离他有段距离，他就已经到了神像的附近。 设计机关的人当然没有忘记神像这儿，这可不是让人避难的地方。 这里早已降下了另外单独的石头墙壁，这么短的时间几乎不可能破坏它。 但好在，张孝真的晚了很多年进入这里，连石头墙壁——这一看就是用特别材质建造的防护罩；也已经被风化了，虽然还没有碎裂出洞，但也布满裂痕了。 张孝可顾不上自己现在是不是很像食尸鬼了，五指一张，忍住肩膀的疼痛，一爪一爪的抓在裂缝上。 终于，他一矮身…… 轰！！ ……赶在墙壁落下前躲进了神像那的空间里。 但看到那神像的真面目后，张孝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下真是麻烦了啊……” …… …… 081 神话传说【求推荐啦！】 81 张孝虽然不知道到底试炼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一定和这个神庙有某种关联，这不难猜测，不然那扇门不会把他带来这里。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要面对什么神兽妖怪，就和门上那些雕刻的勇士、英雄一样，但很快他又改变了看法，也许，他要面对的是某位神祗，或许是陨落多年的真神，或许是化身之类的东西。 直到看到眼前的这座雕塑，这座完全没有被风化，却已经布满裂痕的雕塑，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咔、咔、咔！！ “我早该想到了，这座岛，这座迷宫似得神庙，还有那披坚执锐的女神雕像。”张孝喃喃自语，“迷宫考验智慧，武装代表武力，君临地中海的智慧与军事女神……帕拉斯·雅典娜！” 张孝把目光转向眼前的“神像”，欣赏地看着眼前出他认知的绝美，即使只是石像雕塑，却也拥有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凡美貌。 但，这当然不是女神的雕塑，这里也不可能是女神的神庙。 身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的雅典娜，据连宙斯都畏惧其智慧和武力的女神，怎么可能任凭神庙荒芜？ 进入系统世界之后，张孝就再也不敢把神话传当做故事来听了，他甚至怀疑那些神明都是脱了系统的试炼者。 那些神明恐怕现在还存在着，在某个脱离了系统掌控的“神界”，例如……奥林匹斯山？ 言归正传，张孝这当然是马后炮，他一开始可没想的那么深远，甚至没认出这神庙是希腊风格的建筑，但当他看到这“神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切了。 眼前这雕像美貌惊人，而且拥有极其独特、独一无二的特征——那满头的即使只是雕刻也令人心惊胆颤的恐怖蛇！ 这是只有名为戈耳工三姐妹才有的特征，而眼前这连石像都美丽的惊人的主人身份，必然是戈耳工三姐妹之中的幺妹——美杜莎了。 “怪不得这大厅布满机关，怪不得外面的神庙建的像是迷宫，原来这座岛就是囚笼，囚禁美杜莎的地方……而她恐怕就是我的试炼目标。”张孝看着眼前的雕塑，长长的叹了口气，“还真是讽刺，能够石化别人的蛇女妖却被石化在这雅典娜的神庙里，是作为雅典娜的战利品吗？” 咔！咔！咔！！ 雕塑的龟裂声更响亮、密集了，张孝看看身后还在不停坠落的花板，实在是无奈的很，看样子这个机关是要把这个神庙所有的楼层全都毁掉，感觉上也是毁了他的生路。 咔咔咔、、 张孝无奈地看着眼前雕塑仿佛随时都要碎掉一样的裂开，他伸出手沿着龟裂痕迹触摸，无不跟石头的质感一样，但是他更是知道，雕塑碎开的最多是表面，里面那位可是绝对不会像石头一样碎开的。 那可是只要目光接触就能把人石化的，传中的蛇女妖！ 果然，最先掉下石头碎片的是雕像细致的脖子，整块灰色的石片掉落后能够看到奶油般雪润的美丽脖颈，那色泽摆的耀目，让张孝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了一下。 等真的碰到了，张孝才微微一愣回过神，手指上温润滑腻的触感表明了这绝对是有体温的生物，她果然恢复了生机。 这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并不会令张孝愣神。 真正让他恍惚的是，他不由得想起了在神话中，英雄玻耳修斯（又名：帕修斯）就是在睡梦中砍下了美杜莎的头——戈耳工三姐妹中唯一不是不死之身的凡胎；这与眼前的一幕是多么相像。 既然美杜莎被石化着，那不就和睡着了一样？脖子最先恢复了血肉状态，那么自然是能够砍断的。而且，脖子先恢复了血肉状态，未必不是一个提示。 “要不要趁现在？”张孝迟疑着，手指上的指甲却已经长长，在细嫩的脖颈上左右摩挲着。 时间并不多，碎裂很快向上蔓延了开来，即将得到解放的是蛇女妖最令人恐惧的——眼睛！ 张孝闭上眼深吸口气，却还是放下了手，他当然不是因为对方是美女下不了手，而是这里实在是蹊跷，而蹊跷往往伴随着阴谋，这种阴谋的气息他太熟悉了！ “神话中英雄玻耳修斯杀死了美杜莎，砍下了她的头献给雅典娜，从而让雅典娜把他升上，成为了英仙座的守护神，而雅典娜把美杜莎的头镶嵌在了自己的盾牌上，获得了美杜莎之盾，拥有美杜莎石化的力量……” “传中雅典娜从宙斯的头颅里蹦出来的时候就披坚持锐，手拿盾牌，而那面盾牌没有名字……” “传美杜莎是雅典娜的祭司，却在雅典娜的神殿中和海神波塞冬交欢，由此引来了美杜莎被雅典娜诅咒成蛇女妖，乃至玻耳修斯斩杀美杜莎一事……” “传中就雅典城命名一事，波塞冬和雅典娜起了争执，但最后波塞冬大败亏输，被迫向雅典娜让步认输……” 张孝喃喃自语，人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现在只是封闭的石壁，但张孝知道，那后面就是……海洋。 “难道，杀了美杜莎就会引来波塞冬？这难度也太大了吧……”张孝皱眉自语，却总觉得还有些无法解释的疑惑，“不，不可能，就算真的会引来波塞冬，那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要等我杀了美杜莎他才来？” 张孝眯了眯眼，拇指的指甲在眉心轻轻划过，“难道他来不了或是不知道？或是……有人拦着他，难道是……雅典娜？” 张孝看到关于美杜莎的神话的时候，就觉得玻耳修斯不过是雅典娜的棋子，雅典娜和波塞冬才是真正的棋手，这里是雅典娜的神庙，难道这是她布下的陷阱？或是逼迫波塞冬让步的棋子？ “不，还有哪里不对！”张孝细细思索神话种种，突然灵光一闪。 关乎美杜莎神话中，如果背后是雅典娜和波塞冬的争斗其实并不妥当，因为神话里还若隐若现藏着宙斯、哈迪斯等奥林匹斯十二主神的身影。 像是玻耳修斯的身份，他是宙斯的儿子，他能在杀死美杜莎之后还能逃跑，是得到了哈迪斯赠予的隐形帽、赫尔墨斯赠予的一双飞鞋、以及雅典娜给予的皮袋和一句忠告。 想一想，雅典娜的皮袋和忠告怎么看都显得敷衍，但剩下几个人就真的给予巨大的帮助。 那两名神祗都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而他们都和一名神祗有着密切的关系——神王宙斯！他们和宙斯的关系更是人尽皆知，哈迪斯是宙斯的哥哥，掌管冥界的主神，赫尔墨斯是信使、商人之神，但祂和玻耳修斯一样，也是宙斯的儿子，而玻耳修斯根本就是宙斯代表着宙斯的意志！ 要这其中没有宙斯在串联根本不可能。 “不，不是雅典娜，是宙斯，没错，宙斯，在这个故事里，还有位隐藏的棋手就是神王宙斯！”张孝逐渐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我觉得那里怪异，这里根本不是雅典娜的神庙，哪有用自己的雕像当柱子的神祗？这里，应该是宙斯用来囚禁美杜莎的地方！为的就是分化雅典娜和波塞冬！” 张孝逐渐理清了思路。 “美杜莎是雅典娜的祭司，在古希腊，祭司其实也默认为是神祗某段时间的分身，她和波塞冬交欢，无论真假，都代表了那段时间雅典娜和波塞冬的关系很亲密。” “而雅典娜的盾牌本来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是和她一起从宙斯的头颅里诞生的，这种东西不可能随便镶嵌外物，却能够完美的镶嵌美杜莎的头，可见美杜莎果然就是雅典娜的分身。” “雅典娜和波塞冬的争斗来可笑，神话中波塞冬可是为了宙斯神王的宝座被贬下凡过，又怎么会再去得罪自己潜在的盟友？” “玻耳修斯杀死美杜莎应该是出自宙斯的授意，传戈耳工三姐妹住在海岛上，也就是波塞冬的眼皮底下，这样的情况下，分身还被杀了，一来是为了体现宙斯的强大，和波塞冬的弱，二，恐怕也是为了敲打雅典娜。” “这么……把美杜莎的头还给雅典娜，让她拿回分身的石化力量应该也是同样的考虑……这不就是打一棒给颗红枣的升级版吗？这种手段对曾经推翻过自己父亲统治的神王宙斯来完全没有难度。” “还有哈迪斯，身为冥界之主，起来谁是空上的王对他来完全没有影响，他出手唯一的原因就是为了混乱，奥林匹斯山的混乱也会引地面的混乱，而混乱带来战争，战争引领死亡……” “对，没错，是战争，是特洛伊之战，那场打了十几年的战争！” “波塞冬曾经被贬下凡，在阿波罗的帮助下修建了特洛伊的城墙，波塞冬自然是坚定地站在特洛伊背后的神祗，而希腊人背后则理所当然地站着女神雅典娜。” “宙斯成功了，他最终导致了雅典娜和波塞冬的决裂！” …… …… 082 墙【求推荐啦~】 8 张孝听着耳边轰隆隆的崩塌声，眼前看着雕像碎裂的越来越快，脑子里却越来越清晰明白，他逐渐想清楚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看宙斯之后的行动，恐怕他的计划还不止如此！” “在特洛伊之战中，起因是神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美神阿芙洛狄忒之间由于金苹果归属谁而产生的纷争，最后决定由特洛伊的王子帕里斯做出裁决，但这个王子被美神阿芙洛狄忒许诺的绝世美女海伦迷昏了眼，让美神阿芙洛狄忒成功得到「献给最美女神」的金苹果，却也得罪了神后赫拉和智慧女神雅典娜，从而为特洛伊埋下祸根。” “海伦的丈夫墨涅拉奥斯本就是斯巴达的国王，妻子被夺走自然要报复，但他和他的哥哥阿伽门农根本不可能召集到全希腊几乎所有的国王一起去打这场仗，到底还是神后赫拉和智慧女神雅典娜鼓动信仰自己的凡人国王们去攻打特洛伊，为的自然是泄愤泄恨。” “宙斯料定了修建特洛伊城的波塞冬不可能坐视不理，而阿波罗作为曾经帮助过他修建特洛伊的盟友也可以理所当然的站在了特洛伊一边，由此，就能拉开这场十多年的大战，神明借凡人之手的大战，神王清除威胁的大战。” “所以照理宙斯就是不帮助希腊这一边，也不会对老对手波塞冬施以援手，但他却先默许了阿波罗去帮助波塞冬，又默许了他的另一个儿子——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的战神阿瑞斯去指挥特洛伊人，甚至在阿瑞斯受伤退场后派出神医派翁治好了阿瑞斯让他重回战场。” “看起来特洛伊之战就是众神借凡人出手的一战，可是恐怕真正的得利的还是宙斯和哈迪斯，他们引导了战争，甚至催化了战争，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削弱异己的力量；得到更多的灵魂！” “引特洛伊之战的两个人物——海伦和帕里斯；其中海伦是宙斯的女儿，帕里斯看起来和神祗没什么关系，可他婴儿时就被遗弃在森林里，却神奇的活了下来，要没有神祗的庇佑根本不可能，而且……恐怕那个神祗就是哈迪斯了。” “这两个家伙才是然的盟友，宙斯掌控闪电，暴躁易怒，带来灾难，却又极其重视权力，虽是生者的王，却不在乎凡人的生命，因为凡人得到了不该得到的普罗米修斯盗窃的火，就要惩罚他们，创造了潘多拉之盒，试图杀死全人类，面对觊觎他宝座的波塞冬、拥有强大神力和正统性的女儿雅典娜，他当然要提防打压，甚至阴谋分化；而哈迪斯掌管冥界，和宙斯没有一点权力冲突，甚至由于他掌控死亡，对于宙斯来更是再好不过的帮手，是一切忤逆祂的人最终的归宿，也是无论神人战争的唯一受益者。” “而这一切最开始的时候，恐怕就是眼前的这具雕像！哈迪斯和宙斯联手的证据。” 张孝看着眼前脸部石片已经完全碎裂美杜莎，却再也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 “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轰—— 身后的机关还未落尽，但张孝看也不看眼前即将脱身的美杜莎一眼，翻身又钻了出去，他终于知道这个试炼的目的是什么了。 张孝一边躲避着还在滚落的巨石，一边快的向着原本来时的方向跑去。 他脸上带着无奈和愤怒，以及深深的……纠结。 “该死的宙斯、该死的哈迪斯，怪不得神话里砍了头的美杜莎会出现在这里，美杜莎的头被砍了，现在还在雅典娜的盾牌上，她一定是死过一次……但有掌管死亡的哈迪斯在，美杜莎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死！” “宙斯把她石化封印起来，藏在了这里，估计是为了躲避雅典娜吧……这里是座孤岛，根本就在波塞冬的眼皮底下，雅典娜注意不到这里，波塞冬忙着和雅典娜打仗更没精力现这里的秘密……比起哥哥（哈迪斯）和弟弟（宙斯），波塞冬真是个白痴……” “该死的，看这里荒废成这样，应该是全都被这些人遗忘了吧……但他们再是遗忘，一旦美杜莎真的去冥界报道了，也会想起来，雅典娜更是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分身的生死，其他人的计划更是要泡汤。” 张孝知道这里其实并不是那些神祗特意留下的陷阱，宙斯、哈迪斯或许各有想法，留下了美杜莎，最终却没有真正利用她，于是荒废在了这里。但是系统利用了奥林匹斯诸神的关系，利用了现成的“材料”，留下了这个陷阱。 其实他也知道这算不上什么陷阱，这估计就是系统要他面对的试练对象，杀死美杜莎就能完成试炼，甚至刚才还被他现了有漏洞可钻。 但是张孝却不愿意这么做，不是因为其他真的原因，而是因为后患实在是太大了。 这根本就是他自己给自己画了个圈，定下了陷阱。 “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是真的的话，那我可不想还没有踏入试炼者的上层就在上层树立敌人，想一想那些在千百年前的家伙竟然能被称为神明，恐怕试炼者的等级不可能比英雄低吧，甚至更高……试炼者、勇士、英雄，或许接下来是神明？” 张孝不知道，但他更不愿意在这里为了一个试炼招惹那样的大麻烦。 不过张孝猜错了，西方众神就没有一个过英雄等级的，如果他看到了失乐园里那个继承了宙斯之名的家伙就会想到这一点，同时也会明白为什么美杜莎被留在了这里…… “左转，右转，左……快！再快一点！！”张孝已经感觉到面前的海风了，但更是感觉到身后迫近的强大生命力。 那生命力并没有强大到令人绝望，只是石化的能力太令人恐惧，但看起来只要避免正面一战，张孝也未必没有胜算。 这更让他确定这就是系统给他的试炼，其他的麻烦不过是他自己的推测，不可能是系统的算计，但是张孝一向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无论是不是系统的算计，他都绝不会为了一时方便让自己以后陷入更大的麻烦中。 更何况他早已经想到了办法！ 转过一条通道，眼前终于只剩下那三四米高的巨墙，也是仅剩的外墙了，在外面就是张孝刚刚将临世界时的半截走廊了。 “终于要到了！”张孝笑了一声，脚步加快，甚至比之前更快。 他根本没等到最后才爬上石墙，而是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奋力一跃，但可惜，食尸鬼血脉也好，脑魔血统也好，都不是腿部达、跳跃能力出色的种族，继承了他们血脉血统的张孝自然是没有任何特殊，跳的也并不比普通人高多少。 但，虽然没能一跳跃过墙壁，好歹也跳到了普通人差不多极限的高度，也就是能够灌篮的高度——篮筐高度世界统一5米；而在半空，他的十根指甲就根根长长，宛如一把把登山锤一般插在了外墙上。 算起来最多向上爬三下就能翻过去了！ 一下、两下…… 张孝没有在最后时刻犯什么愚蠢的错误，一个敏捷的翻身落在了围墙外的半截走廊上，而感知中，那个强大的生命力也终于追了上来，就在这道墙之后。 或者，被挡在了这道墙之后。 张孝没准备和这位多费口舌，他又不会古希腊语，了也是白，而且即使他会古希腊语，他也不觉得谈判会在这场试炼中有什么意义。 当然，张孝也没有寄希望这面墙能够一直抵挡住蛇女妖，他还没有这么真。 张孝要的是万无一失，他要做的一切自然也是这个目的。 张孝跳下高墙后并没有收起手指上的利甲，反而狠狠的抓在了这半截走廊本就不多的地面上。 五指没入，这风化的悬空廊道自然不可能抵得住他堪比金铁的指甲。 张孝目光一闪，脸上隐有喜色，“很好！” 没有浪费一点时间，他双手交替，人沿着墙壁的跟脚走着，几乎把整条悬空廊道都打下了五指留下的“虚线”。 咔、咔、 这时候，高墙那边终于也传来的动静，看样子蛇女妖终于想到了办法。 张孝撇了一眼，一下子还没看出玄机，但等到外墙又传出「咔咔」声后，他终于找到声音传来的位置，脸上神色立刻大变。 “这女人也太聪明了吧！” 张孝原以为蛇女妖要么重新找路，要么想办法翻出来，虽然多少要花些时间，但对她来都不难，至于要破坏墙壁，这对张孝来都要花上不少功夫，他不觉得美杜莎能够做到，却没想到蛇女妖真的能够做到，而且她的办法令张孝也赞叹了。 仔细看那面外墙，就会现被风化的墙面上正有一块地方的颜色变得明显的不同，上面的裂痕消失了，坑洼的洞孔也变得更有质感，石头间的缝隙更了，究其原因是这一块的墙面隐隐的颜色变得有些不同，更深了……更像石头了！ 却原来是美杜莎运用了自己石化的能力，把一部分中心的石块再次石化了！ …… …… 083 一人一次【求推荐！】 8 要知道这种古希腊的神庙，无论是立柱还是墙壁可都不是一整块石头建成的，这都是依靠垒起众多巨大的石块而制成的，但显然这些石头的质地好的可怕，这么多年风吹日晒，即使坍塌了不少，却仍有大部分坚守岗位，屹立不倒，要想推倒它们，凭借凡人的体魄根本不可能。 但风化到底是有影响的，其他不谈，稳定性一定受到了破坏，不然也不可能会生部分的坍塌。其他的石头之所以没有坍塌，也是因为墙壁整体的风化程度相当，依靠整体的重量维持住了这脆弱的平衡罢了。 这种平衡很脆弱，却也不是人类自己的力量能够影响到的，但，这时候有一部分承上启下的石头突然改变了，变得更坚硬、坚固会生什么呢？ 轰—— 在张孝混杂着惊叹和赞赏的目光中，那段墙壁在没有一点外力的情况下轰然倒塌了，烟尘弥漫，一个窈窕的身影走出了墙壁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正是美杜莎，这个蛇女妖完全没费什么功夫，只是用自己的石化能力石化了石墙中部分风化的石块，破坏了墙体脆弱的平衡，就导致了石墙整体垮塌。 如此短的时间，如此的轻易，又是如此巧妙的能力运用。 “真不愧是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分身……不过还好，我也完成了。”张孝一笑，又是一爪落下，亦是最后的一爪。 咔！！ 同时他用力一蹬身前的地面。 轰—— 再次想起了一声巨响，这半截被张孝订上“虚线”的走廊终于也在轰然声响中步上了其他走廊的后尘、掉了下去，连带着还有那个刚刚踏入走廊的、还笼罩在烟尘中的窈窕身影一起。 滋滋滋—— 一连串金属摩擦声响起，却是张孝十指如利爪般钉在了峭壁之上——他虽然也跟着走廊掉了下来，但立刻就把自己钉在了墙壁上。 嗑嗑、轰！嘭！！—— 石头走廊掉落在海里的声音传来，趴在峭壁上的张孝看到底下溅起的巨大水花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下你总要死了吧……就算没死，接下来也是波塞冬的麻烦了。” 奥林匹斯诸神那复杂的关系是张孝不愿直接完成试炼的原因，却也让他想到了能够摆脱麻烦的办法。 “接下来就是要爬上去就行了。”伏在凹凸不平的峭壁上，张孝的心情格外的好。 虽然这奇奇怪怪的试炼看样子是失败了，【勇者之章】大概也浪费了，但躲开了未来的大麻烦，其他的这些大不了花点时间慢慢来就好。 到底，张孝的冒险和努力，其实只是他自己无法服自己罢了，季卿也好，“雇佣”他的世界也好，恐怕都从未想过张孝会过早的成为战力。 用一句老话来，那就是“张孝属于未来”。 虽然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可惜，但张孝还是挥开脑海里的想法，专注眼前。 悬崖峭壁可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更何况他还是零距离钉在峭壁上、一掉下去就会死的情况。 张孝足够心，食尸鬼的血脉也足够强大，只靠十指的力量也让他心翼翼地再次爬上了峭壁，从悬空走廊消失的地方、墙壁坍塌的地方，爬进了神庙里。 “呼——”翻身躺在地上，张孝看着空长出口气，“现在该想先该怎么回去了。” 本来完成了试炼应该会直接开启传送门什么的，但现在试炼目标被张孝丢海里去了，他也不知道系统会不会认，不顾无论怎么样他总是要想办法回去的——还好，他多少有点想法。 张孝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后，就爬了起来，他又循着路，向之前的地方走去，这一次比起刚才逃跑时可是轻松太多了，他走得不疾不徐，一边继续回复自己的体力和精力，一边留心着可能的陷阱。 没多久张孝就回到了逃跑的起点——那个囚禁这美杜莎的大厅；大厅里的机关此时已经停下，或者完结了。 整个大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楼层地板和花板，张孝探头看了看，现果然能够看到蓝色的空了，上面这间大厅里的机关还真是大手笔，直接用几层楼顶做杀招。 这种分量的东西压下来，就算是有名的大力士（亦是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英雄海格力斯被压在下面也死定了。 张孝看着眼前那到处由长宽高都有一米左右的大石头碎成的大块碎石碎片咧了咧嘴，知道那帮子古代人到底是怎么把这些石头建成神庙的，而且还是多层的神庙。 没有干净混凝土、没有水泥、没有起重机……没有很多很多在他看来都是必须的科技和机器，但他们就是建成了，不但建成了还布下了夸张的陷阱。 “现在想想之前的暗箭和大刀规模都不算大，其实那都是精心设下的陷阱，为的就是引人向着大厅中央移动而已，顺便让给入侵者腿脚造成点伤害，让人别想躲开泰山压顶般的真正杀招。” 张孝走进大厅四处转了转，地面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装饰物了，其他的陷阱也已经毁去，神像的位置上也没有了美杜莎，这里看起来除了残破找不到其他的词了。 不过张孝却还是很仔细的在地上找着什么，透过那层层其他楼层的掉下的石块缝隙，在原本大厅的地上找着什么。 他在找的是大厅中原本地面上就有的东西，一个巨大的、占据整个大厅地面的图案，一开始他也只是扫了一眼没在意，但刚才灵光一闪他已经明白这里的图案是什么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刻在地面上的魔法阵！ 张孝不知道这个魔法阵怎么激活，但无所谓，他有辅助模块在，不存在无法操作的东西，只要找到那东西就能激活它。 至于激活了之后会生什么……张孝也早有预料了。 无他，大约就是一个召唤宙斯的魔法阵罢了，当然考虑到宙斯的身份，来的八成是一缕神念或是弱的分身罢了。 这是宙斯的神庙，而且估计是宙斯亲自指示下修建的神庙，荒废了再久，作用是不会变的，那魔法阵估计就是为了在神庙无法困住美杜莎时让宙斯能够亲自赶来。 如果是强大的敌人，宙斯能够提前防备，如果随手可灭，宙斯自然就会现身。 只不过神庙里的人死绝了、荒废了，魔法阵也没派上用场，如今美杜莎跑了也毫无反应。 张孝不认为自己猜错了，自从他想起这是个魔法阵后他就确定自己没猜错，而且他知道魔法阵为什么没启动，因为魔法阵没能量了，至少也是没了大部分能量。 这种东西当然是不可能因为一个陷阱就被破坏的，但是千百年来，这里毕竟荒废了，宙斯留下的祭司都已经消失，魔法阵自然也就没有补充能量。 其实不只是魔法阵，无论是陷阱，还是石像的封印，多少也因为时间过长出了些问题，不然张孝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所以张孝找的很仔细，因为他知道一定能够找到，找到之后只要再想办法给魔法阵补充上能量，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但，张孝找的很仔细却很不容易，因为大陷阱掉下来太多的石头了，把原本大厅的地面遮挡的完全看不见，只能从隐约的缝隙找到一点痕迹，但一直没有找到张孝真正想要找的东西。 如果触摸不到魔法阵的本体，就算是辅助模块也没辙，更不要激活魔法阵了。 “石头太多了吗？”张孝看着脚下凭空高出近两米的碎石地面，无语的皱起眉头，他可不想做个挖掘工作者。 好在很快张孝眼睛一亮，想到了办法。 “啧，没想到这东西还有用，还好没有当做垃圾丢掉。”张孝手一翻，就从自己的试炼者烙印中拿出了一个已经损坏的道具出来——正是那不明原因变成破败品质的指虎！ 指虎还是一副破烂的样子，但是上面那一滴黑色污迹一般的血迹还是在闪烁着微微的金芒。 张孝要用的就是这么个玩意，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神和神大多是不对付的，理念、信徒、地盘……多得是需要争夺的东西，更不要这是两个神系，其中还有一个是伪神。 在一个神的神庙拿出这么个有着伪神血迹的东西，凡是有点自尊心的神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张孝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指虎上的黑色血迹，那隐隐的金丝光芒确实在逐渐变量，而且越来越亮！ “呼……果然，我猜的没错啊。”张孝放下了大半的心，这一直在他手上毫无反应的东西在这里有反应了，明他的想法并没有错。 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地上毫无反应，或者，那被掩埋的魔法阵还是毫无反应。 “不会一点能量也不剩了吧？”张孝无语的猜测，要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但想了想他又摇头道，“不，如果一点能量也没有的话，这伪神之血怎么可能有反应？” 张孝的没错，伪神之血的反应明显是感应到了什么，如果这里和宙斯一点联系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引起伪神之血的反应的。 这东西在幽灵电车上遇见那么些积年老鬼也一直毫无反应，可见还是很挑剔的，张孝猜测要引伪神之血的反应至少也要和神搭边。 不过嘛，在这神庙里和神搭边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伪神之血这明显的异常并不一定就是魔法阵引起的，而是…… “呵呵呵……” …… …… 084 石化【求推荐！】 84 笑声清脆，悦耳动听，带着无尽的欢快和喜悦。 让人一听就觉得，这是一名纯真的花季少女心情最好的时候才有的笑容，极富有感染力。 但，张孝听了却是面色大变，当下他就要转过头去看，却又在转到一般的时候僵住了。 因为他已经想到身后会有什么东西了。 怪不得会引起伪神血迹的反应，作为神祗的分身，她当让能引起伪神血迹的反应！ “美杜莎！” “反应倒是挺快的嘛。”不知为何，虽然身后的少女着他一点也听不懂的话，但在张孝脑子里实却自动理解这话。 “不过反应快也没用啦，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应高了解我吧，我可是大大有名的蛇女妖美杜莎啊！我的能力是石化哟~”少女清脆的声音还在响起，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你是谁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孝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他自然不会去回答这些问题却也不知道什么好，虽然好奇对方是怎么从海里跑回来的，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怎样杀死对方。 没错，即使杀了身后的家伙，以后会有大麻烦，但张孝也不是那么胆怕事、优柔寡断的人，尽力躲开麻烦是智慧，躲不开那就解决麻烦，这是勇气。 至于解不解决的了，那就是能力问题了，还好，张孝一向不觉得自己能力有问题。 所以，这时候一切的问题都无所谓，还不如趁着这功夫好好想想办法呢。 “你为什么不回答？”少女没杜少疑惑的问道，“难道现在的试炼者没有【通识语言】、【通识文字】的能力了吗？” 咦？张孝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自己听得懂少女话的原因。 “果然奥林匹斯诸神和系统脱不了联系啊。”张孝心中暗道。 不定这些家伙就和他想的一样，是试炼者里的老前辈呢。 “算了算了，就算你不回答也没关系，虽然我被关了那么久，是很有个人聊聊啦，但是果然啊……我更向往回到凡间去呢，要快点回去啦……”美杜莎的声音中透着由衷的向往，到最后好似还在呢喃着什么。 但，张孝心中却有种怪异的感觉，那话语里除了喜悦还有更复杂的情绪。 不等张孝想明白，身上脑魔的血脉已经察觉到了能量的波动，他顾不得太多，立刻一个翻身躲开了。 “哟，很警惕嘛。”美杜莎那还是带着满满的调侃的少女声音响起。 张孝却没管她的话，反而一起身就躲到了一块竖起的巨大碎石后。 “呼……好险。”张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因为他看到了他原本站着的地方此时已经生了明显的变化。 那一片地方上，无论是碎石、石片、砂砾，甚至是肉眼看不清晰的空气中的灰尘也全都被石化了。 听起来感觉很奇怪，但看起来就是如此，那块地方、大约呈圆柱形的一块空间内全都变了颜色，变成了更深邃、更坚固的某种深灰色，那就是岩石的颜色。 “圆柱……不是圆柱，带点椭圆的样子，那大概是个眼睛的样子吧。”又仔细看了下，张孝确定了自己看到的真实形状。 这形状似曾相识啊。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地面，不知道石化影响了多深的地面。 “菜鸟，别躲啦，就凭你想要偷袭姐姐我，那可是还早了一千年呢。”美杜莎的声音带着宠溺，好似再看顽皮的孩子一样，“姐姐我在秘境里闯荡的时候，大概你的老祖宗都还没出生呢。” 所谓秘境大概就是那个年代的剧本。 张孝如此想着，撇了撇嘴，依然藏在石头后四处观察着。 他在找下一步的藏身之处。 和美杜莎战斗，最起码要做到的就是躲避对方的视线，这样既能避开对方的石化能力，也能伺机偷袭。 这是在早在张孝意识到试炼目标是美杜莎时就已经做好的计划，虽然后来多有变故，但没想到这计划还是要用到。 眯了眯眼，张孝甩开心中与战斗无关的情绪，专注眼前，他细细感受不远处的那股强大生命力。 “石化能力再厉害，看不到我也是白搭……而就她那虽然强大，但远远达不到庞大的生命气息来看，肉搏肯定是我占上风，能赢。” 确定了自己的计划大方向上没有问题后，张孝就准备下一步了。 “下一步就是要试试那石化能力的强度了……到底是能够稍稍抵抗呢，还是碰都不能碰？” 只有试探出美杜莎的攻击强度，才能决定他的作战方案。 毕竟，暂时看来，如果能够暂时抵抗石化能力的话，他完全可以正面硬刚，直接冲出去斩杀了美杜莎。 “家伙，快出来啊，难道你要我来找你吗？”美杜莎的声音还是不远不近的响起，声音甜美，语气悠闲，一点也不像她一开始的那么着急，“姐姐可不擅长找人啊。” 张孝听了美杜莎的话后眉头一皱，当然不是因为话的内容，而是美杜莎本身的行动。 忽视美杜莎的话，光看她行动的话，她现在可是几乎一步也没移动过啊，基本上就是在大门的范围来回走动了几步。 “为什么？即使害怕偷袭，但是我现在的位置根本不是秘密，她为什么不主动进攻？”张孝心里闪过种种可能，又被他一一否定。 最后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答案让他微微一愣。 “难道……” 张孝脸色一变，快地探头看了一眼。 他当然没有去看美杜莎，而是在看美杜莎附近的地面。 果然，那里已经完全变了，或者，全都被石化了！ 就像是一层阴影在蔓延一样，把碎石、尘土变成了坚硬的岩石，并且现在也没有停止，虽然缓慢，但却坚定的占据越来越多的地盘。 想到了什么，张孝又环视四周仔细一看，现不知何时四周的墙壁早已经被石化了，看那样子，比起地上的石化还强大坚固。 “周围的墙壁一定成为了最坚固的牢笼，估计我的爪子也破不开。”张孝喃喃自语，“地面上那像是阴影一样扩散的石化肯定也不简单，她不会做无用功，不定……” 张孝从地上捡了一块碎石，丢到了已经被阴影覆盖的部分，果然，那块石头很快也被石化了。 石化，成了一种会传染的病毒！ “这石化的能力可比神话里的厉害多了啊。”张孝暗暗叹息，“怪不得她动也不动，看她的意思，是要把这个大厅完全石化啊，让我无处可逃。” 这个大厅本来就是神庙的中心，里面由于刻着魔法阵，所以地面非常空旷，没有立柱之类的东西，一些摆饰物也全都被花板压下了，虽然多了些巨大的碎石可以遮挡美杜莎的视线，但面对这会传染的石化能力也毫无办法。 大厅更是只有一扇进出的大门，现在花板全都落下了，倒是可以试着从上面出去，不过美杜莎显然早有准备，连四周的墙壁也没有放过。 “啧，本来想要间接试探石化强度的，但现在看起来我是不得不亲身上阵了啊。” 张孝深呼口气，再次捡起块碎石向着身后的方向扔出去，人却趁着美杜莎被石头声音吸引注意力的一刻向着前方窜了出去！ 他早已经看好了路线和隐蔽的落脚点，不过为了试一试石化的强度，他特地稍稍改变了一些路线，跑了个弧线，正好经过阴影的边界。 张孝的度很快，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美杜莎“看到”，因为他早已经现美杜莎的反应比起他差了太远。 他想的没错，直到他跑到阴影的边界时美杜莎的眼睛还追着石头的声音方向在跑。 张孝果断地伸出左手就要探下去摸被灰色阴影覆盖的部分，但就在这时，阴影突然又蔓延了一分，把他还在半空中的左手笼罩了进去。 张孝感觉到手上传来的诡异力量，面色一变，立刻收手不再想着接触地面，身体一转向着早已看好的藏身处躲去。 这次没出什么意外，他顺利的躲了起来，而且，得到了两条重要的信息。 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反应足够慢的美杜莎，现在不知道他躲在那里了。 而坏消息嘛…… 张孝看着自己的左手，一层灰色的光芒正覆盖在他的左手上和一层灰红色的光芒在争锋，体内隐隐的血脉之力在不断地向着左手支援。 但是即使如此，他的指尖部分已经失去了知觉，也看得出哪里的颜色引进变得灰黑了，那是石头的颜色，和阴影笼罩的石头颜色一模一样。 而且，这颜色还在蔓延…… “还没接触真正的阴影，只是在阴影笼罩的上空晃了一下而已啊……” 张孝是真没想到美杜莎石化的强度这么夸张。 他细细数了数如今了解到的美杜莎的能力，他现美杜莎虽然看起来只有一个石化能力，但其实还能细分为几种攻击方式。 “神话中看到她的眼睛就会被石化，而现在看来，凡是在她的视线内她也能主动激石化能力，再加上如今的石化传染、阴影蔓延的能力……啧，这是远程、近程皆有，主动、被动皆备啊，这下可真是麻烦了啊……” 张孝心里暗叹，忍不住又探头看了一眼。 “咦？” …… …… 085 算计啊算计【中国队加油！】 85 张孝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胜机啊！ 虽然只是探头瞟了一眼，在张孝看到了美杜莎的身影时就已经机敏地收回目光。 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的眼睛下意识的向下微瞟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就让他现了问题。 美杜莎脚下的那一块碎石地面并没有被石化！ 那至少半米的范围内完全都还是碎石、碎块而已。 虽然都是石头，但是石化和非石化认真看的话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非石化的东西，包括石头，都和神庙的历史一样，有着明显的岁月消磨的痕迹，除了表面上的老化、风化之外，还有一种时光沉淀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石化却全然不同，不但颜色上会变得偏向暗色、金属色（哑光），而且整体上都很明显的有种违和感，那是跳出时光的“新鲜”感。 这就是石化最可怕的地方，它能够在瞬间剥夺生命，而且是无法逆转的；一旦被石化，不单是外表，连灵魂也会在这魔法的力量下石化，成为彻底的石头，生命力更是会完全消失，也就是……死了。 美杜莎脚下会有这一片“干净”的地方，立刻让张孝产生了丰富的联想。 “难道……她自己也不能免疫自己的能力？”而这是他最先产生的联想。 这个想法是如此强烈，也是如此让人兴奋，张孝忍不住抛开了其他的想法，专注于此。 “不是不可能啊，掌握了最强的矛未必就掌握着最强的盾……美杜莎的石化能力强的夸张，但是显然也从没听过她能够解除自己的石化能力，既然如此，她不能免疫自己的能力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嘛。” 张孝喃喃自语，眼睛越来越亮，“那么……计划就要变变了。” …… “家伙，你躲在哪呢？”美杜莎清脆的嗓音就像是在歌唱，也许她还有塞壬的血统，“再不出来你可就要变成石头啦。” 可惜她的话也和塞壬的歌声一样，带来的都只是坏消息。 “那你可以闭一会儿眼睛啊……” 张孝这话当然也就是自己心里想想，他现在好不容易藏了起来，可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我和她距离十米左右，场地不平，但对我影响不大……我跑过去要1秒，不，应该在8秒上下，但是她回头更快，最多4秒，而且被她看到就是秒杀……” 张孝摸了摸眉心，微微闭了闭眼。 “看样子，胜负就在这4秒上了……” 没一会儿，张孝睁开眼，眼里毫无压力，隐有笑意，随即把手一翻，拿出了一件东西。 “这才有意思嘛。” 他掂了掂手里的东西，笑着道。 …… 美杜莎此时算不上太警惕，她的石化能力在她清醒的时候基本就是无解的，而且几乎没有消耗，因为这是赋能力。 她的战术和张孝想的几乎一样，这本来就是最稳妥的战术，不过她的初衷并非是偷偷摸摸的石化张孝，而是怕麻烦而已。 反正对她来只要石化全场，张孝自然就会跪了，而石化全场对她来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流逝，石化阴影的范围越来越大，她自然不可能保持着高度警惕，毕竟她对自己能力很有自信，巨大的石化区域内，短时间内都会有强大的传染性。 张孝要是想偷袭她，一旦踩在这区域内就会极快的被石化住，她自然无需在意偷袭。 所以，当她感觉到让她感觉血液沸腾的威胁急袭来时，完全失去了镇定，这点，也就不能理解了。 咻———————— 急的破空声在这空荡的大厅内嘶吼，美杜莎僵硬着脖子，比张孝预料的还要慢的转过了头。 5秒！ 张孝眼睛一亮，内心微定。 有机会！ 美杜莎转过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道飞逝的金色光芒，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擦着她的腮帮子飞了过去。 嘭！！ 那东西撞击在美杜莎身后墙壁上的闷响声响起。 这毫无疑问的吓了美杜莎一跳，她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 但，她到底不是凡人，虽然第一眼没有看清，还是马上凭脑内的记忆回放立马得到了清晰的图像。 那是一团看不出本来模样的金属物，但很明显已经损坏，各种不知所谓的金属条扭曲成团，这不可能给她带来一点儿威胁，除了…… 那上面的一块黑色污迹！ 那有着令她非常排斥的气息的污迹！ 美杜莎下意识地再次转动着修长优美的脖子追着那道令人在意的金色光芒看去。 所以，她的头又转了过去。 而张孝也在这时候跳出来了！ 张孝根本没有在地上冲刺，一脚踩在他躲藏的那块半米高的巨大碎块上跳了出去。 快如闪电！ 他当然不可能一下子跳十米、跳到美杜莎的身前。 但，这一下起跳的声音，几乎完美被指虎（破败）撞在墙上的声音掩盖，美杜莎不可能察觉！ 张孝早就现，除了石化能力外，美杜莎在其他方面几乎都只是和凡人顶点差不多，无论是度还是感知，都是如此。 所以这第一跳，为的就是在美杜莎现不了时，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跳了5米。 费时4秒。 还有5米，还需要4秒。 然后，毫不意外的下落。 张孝不慌不忙，他早有预料，甚至跳到半空他就已经翻身调整了身形。 此时他那已经隐隐被石化的左手在地上一按，并未刺穿地面，而是如同弹簧一样：压缩、弹起。 啪！ 张孝整个人顿时借着这一手之力，再次飞窜起，向着美杜莎冲去。 “嗯？”美杜莎可没聋，听到了身后的异响，心中一惊，再次转过头来。 但是…… 张孝单手一撑又跃出三米，丝毫不管自己左手已经完全石化，感觉再次落地时，他又一次调整身形，毫不犹豫地又左脚猛蹬而下。 这时候，他看到美杜莎已经转头，在半空中就沉声喝道：“来不及了！” 着，他右手五指大张，指甲暴涨，一爪就向着美杜莎纤细雪白的脖子抓去。 这时候，他距离美杜莎还有米不到，美杜莎的侧脸轮廓若隐若现。 这时候，他的时间还有秒不到。 这时候，他的左脚已经石化，右脚也快要落地。 但，这时候，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因为他的手臂已经进入了“干净”的半米空间内。 已经距离美杜莎不到半米！ 他的右手已经安全！ 他的五指足以在美杜莎完全转过头之前，先一步掐断美杜莎的喉咙。 这一抓，再不留情，誓要一爪抓断美杜莎的脖子！ “呵呵呵……你、谁来不及了呢？” 这时候，美杜莎清脆甜美的声音从她嘴里跳出，她的脸还没有转过来。 但是，张孝那五指大张的右手却已经开始石化！ 在那“干净”的半米空间内，张孝的右手几乎是在瞬间就被石化了！ …… …… 086 死局【孙杨赢啦！！金牌！】 86 张孝看着自己被石化的右手，虽惊不乱，五根已经被石化的手指还是依着惯性直取美杜莎的细嫩脖子。 当然，他的眼睛也没空着，像扫描仪一样迅扫视着，试图找到引异变的原因。 虽然他早就提防着这半米“干净”的空间是陷阱，但他马上现并非如此。 因为张孝马上就找到了自己右手石化的原因，那实在是太明显了…… 美杜莎那一头蛇不知何时已经全都活了过来，而且像是面对十二级大风一样，全部朝后。 而关键是，那一个个蛇头的黄色眼睛全都死死地盯着张孝的右手！ 这就是张孝右手被石化的原因。 美杜莎不需要花上秒把头转过来，就完全能够看到张孝，并且石化他！ “这些原来不是摆设吗？”张孝无语，他还以为……不，应该他一直肯定那些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试想一下，要是那些不是摆设而是真正拥有视觉的一条条蛇，那么美杜莎的视界里，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无需多想，那大概就是和苍蝇的复眼一样，或是类似于蜘蛛那样有四对（八只）眼睛环视各个方向。 想想就让人惊悚啊。 张孝到底还是大意了……美杜莎的表现让张孝完全只把她当做了一个有石化异能的普通人而已，无论是体力，还是感知，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普通人。 但…… “果然是怪物啊。”心念急转，张孝叹息出声，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偷袭根本从头至尾就是个笑话。 对方那一头蛇恐怕早就注意到他了。 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就是张孝偷袭失败的原因！ 转头、转身的时间，无论是8秒还是秒都毫无意义，因为美杜莎隐藏着她拥有6°无死角的视界的秘密！ 不过张孝眼睛微微一暗，还不见消沉就又恢复了专注有神，转了一圈又落回了自己的右手上。 咔咔咔、 石化还在蔓延，从张孝的手腕开始在短短的一瞬间已经蔓延至了手肘，眼看着就要到肩膀了。 “呵呵呵……这时候还有空嘲讽我吗？”美杜莎的头还是慢慢的在转回来，她清脆的嗓音也没停，“还是，你以为我注意不到你的目的？” 呼—— 撕裂空气的风声，这是一条修长的美腿带来的回旋踢，美杜莎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一条长腿，狠狠的向着张孝石化的右手踢来！ 嘭！！ 咔擦———— 张孝石化的手臂被一脚踢碎！虽然由于石化的原因，他没有自己右手的感觉，但是这一脚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这力量也太强了吧！ “家伙，你也太真了。”美杜莎轻笑着微微一转，让过了张孝撞来的身体，“想用石化的手臂继续攻击我？这样的招式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张孝狼狈的倒在地上，右臂的石化停在了肩膀，没有再蔓延，但是手臂断的也只剩这么一点了。 “果然是妖怪……竟然隐藏着这样的怪力。”张孝垂着头，还是有意识的不去看美杜莎的脸。 他没有争辩什么，只是看着掉落在眼前的自己断裂的右手手臂，虽然被踢断了，但确实坚硬的过分，摔在地上还是保持着完整。 张孝又伸出石化还在蔓延的左手看了看，又再次看了看地上的石头断臂，脸上不动声色，眼中却更显平静了。 “怎么，还不认输吗？”美杜莎看到张孝躲避她目光的动作，轻笑出声，“不在最后的时刻看看我的美貌吗？” “最后时刻？应该是最后时刻了吧……”张孝声音略带沉重，也不知是因为伤势，或是其他的原因，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叹道，“你的能力真是令人惊讶的强大啊。” 美杜莎好似也不急着解决张孝，饶有兴致的笑了笑道：“你也这么觉得吧，我也是，我被囚禁的这么些年可是无时无刻不在琢磨我的能力呢。” 美杜莎到这，回过头看了看自己“雕像”碎片的地方，有转过头看向张孝，讽刺的笑道：“啧，本来我还想要靠自己破解宙斯的封印，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激活了神庙的陷阱，顺带也把我的封印打破了，这么想我还要谢谢你呢，呵呵呵……” 张孝依然低着头，神色莫名，“你就是这么谢谢我的吗？” 张孝伸出石化越来越多的左手——食尸鬼血脉的抵抗越来越弱；勉强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摆了摆。 “呵……”美杜莎无语的摇了摇头，“难道你想要我放了你吗？你应该……没那么真吧？” 张孝心中一动，觉得美杜莎话里有话，试探地问道：“你知道什么？” “知道的可多呢，比如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宙斯的秘境了，比如宙斯已经死了……” 宙斯死了？！ 张孝心中一震……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要是按照原计划，那他可就麻烦了，还好…… “再比如……这里已经成为试炼的一部分了，你和我，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呢。” 美杜莎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清脆的声音没有半点紧张茫然，有的只是轻松。 “原来如此，系统从一开始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张孝闭着眼，心中的惊讶隐去，脑中只剩沉稳和坚定，还有决绝！ “当然啦，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吗？”美杜莎听到了张孝的自语，先是了一句，又好奇地问道：“现在的试炼者把那东西叫【系统】吗？真是个怪名字呢……我们那时候叫祂作【至尊】，出神明的存在，奥林匹斯之上的至尊。” 她的语气里有着崇敬，也有着畏惧，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就和季卿一样。 回过神，美杜莎看张孝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好奇的又问道：“你难道还不准备动手吗？” “哦？你知道我还在准备偷袭吗？”张孝一副毫不在意自己偷袭意图被现的样子，虽然还低着头，却从声音里听得出满满的兴趣，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啊！”美杜莎话到半途已是态度大变，娇喝一声，双眼以及满头蛇的蛇眼全都对着还倒在地上的张孝射出了肉眼不可见的石灰色光芒。 张孝却像早已预知一样，头也不抬就对着美杜莎的头就丢出了自己断裂的石化右臂。 张孝这一丢又快又急，虽然石化右臂大不大、这一丢也不上隐蔽，但两人距离太近了，依然挡住了美杜莎的视线。 美杜莎顾不上石化张孝，只来得及偏头躲避，脸上却还是被石化右臂的指甲拉出了两道血痕。 但，张孝的目的可不止如此。 随着这么个东西在美杜莎的眼前急放大，她的视界自然受到了影响，因此没有看到张孝翻身而起的动作，也没有看到他如同短跑起步一般的冲刺动作。 虽然张孝两条腿上也已经弥漫着石化的光芒，但食尸鬼的血脉之力也在奋力挣扎，这时候短暂的压下了石化的灰光，让张孝暂时拥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待她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原本倒在一米开外的张孝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伸出左手狠狠地向她拍来。 “呵，精彩啊，可惜……”美杜莎清脆地笑着、着，“太慢了呢。” 她的没错，因为她看到了，意味着石化也到了。 肉眼不可见的石灰色的光芒瞬间就笼罩了张孝，这一次可没有什么东西挡住美杜莎的视线了。 咔！咔！咔！！ 张孝在瞬间就被石化了！ 砰… 这时候他的左手才随着惯性轻飘飘地落在了美杜莎的胸前。 “呵……这算是死也不忘占便宜吗？”感受到高耸之处的坚硬触感，美杜莎眨了眨眼，好笑的看着已经变成石像的石灰色张孝。 “算啦，这就算是给你最后的福利好了。”美杜莎没有动，反而伸出自己的手摸了一把张孝的脸，“啧……毕竟，还是个帅哥嘛。” “咦？”美杜莎的手突然一顿，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张孝竟然是闭着眼的，看他被石化的样子，竟然是早已闭着眼的。 “你似乎很惊讶？” 这时候更令美杜莎惊讶的事生了，应该被石化的张孝竟然开口话了！ …… …… 087 大门再现 87 美杜莎定睛一看，才在张孝的脸上、脖子上隐隐看到一层灰色的光芒。 她脸色一变，再细细的看了看张孝身上，才现这灰色的光芒远不止张孝脸上、脖子上这两处，他的双腿、他的左手，甚至是他的身体上隐隐都有着一层灰色的光芒。 “你！” 美杜莎如何看不出，这就是她的石化阴影能力，不过这层灰色的光芒很明显在和什么力量对抗着，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把张孝石化，所以张孝竟还能动。 但，更关键的是，在石化阴影能力起作用的时候，她本身的石化视线并不会起作用，她的两个石化能力在同一物体上只能有一个生效，哪个先落下哪个就生效。 而显然，张孝身上先生效的就是石化阴影能力！ 他的身体正面不知何时已经几乎都被石化阴影能力覆盖了，这导致了之后落在他身上的石化视线几乎没有起到太多的作用！ 只听这时候，张孝轻笑一声道：“呵……这时候不应该关心我吧，应该关心你自己才是。” 美杜莎现在的脸色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一会儿一变，这时候又是变色了。 她显然想到了什么。 美杜莎低下头，先看到的就是自己还抚在张孝脸上的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石头。 再往下看，她的胸口被张孝左手压着的不可描述的部位也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石化了！ 而关键是，这两处的石化都在蔓延……如同地面上那还在向远处蔓延的石化阴影一般！ 这就是她的石化阴影能力，一种能够“传染”的石化能力。 “你……”美杜莎的脸上充满了慌乱和不甘，可是却毫无办法，她，拿自己的石化毫无办法。 一如张孝所料。 张孝可没有和她废话的打算，他的眼睛闭着，但左手一抬又准确的在美杜莎的脸上、眼睛上、满头的蛇上快拂过。 咔、咔、咔、、 美杜莎立刻不出话了，石化阴影在她自己身上效果好的过分了，她此时的头已经完全被石化了。 这也是张孝早已预料到的！ 看到那半米“干净”的圈子时，张孝就有所猜测了，虽然之后被美杜莎摆了一道，废了右手，但到底笑到最后才笑的最好，而结果显然是张孝技高一筹。 从他左手按在美杜莎不可描述的部位后，看到那明显的石化，张孝就知道他赢定了。 “呼——现在就看我们俩谁先熬不住了。”张孝长出口气，再也抵挡不住石化阴影的光芒，「咔咔咔」声中，石化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全身，几乎把张孝整个身体都变成石头了。 只有贴近皮肤看才会现一层薄薄的红会色光芒还在皮肤下涌动着，保护着张孝的血肉之躯没有完全被石化。 …… 张孝是幸运的，找到了美杜莎的能力漏洞。 石化是美杜莎的赋，但其实这是一种诅咒：一切看到美杜莎眼睛的人都会被石化，再也没有比这更强力的诅咒了；受到诅咒的可不是看到美杜莎的人，而是美杜莎本身，这个诅咒令她永伴孤独，成为怪物魔女。 美杜莎不知道这个诅咒到底是宙斯下的还是雅典娜下的，又或是其他的神祗怪物，但她不关心这些，她只是和所有被诅咒的人一样，在想尽办法解除诅咒。 直到被宙斯石化封印在这神庙里，她也没有放弃。 她失败了，却也成功了。 或许是被宙斯石化在神庙里的关系，她终究没能解除诅咒，但通过宙斯的法力（神力），她却掌握了部分诅咒的能力。 也就是石化的能力。 原本被动的能力成为主动的能力，美杜莎能够把视界内以视点为中心的一部分自主石化。 甚至通过对石化诅咒的研究，美杜莎掌握了石化阴影的能力，把石化变成了能够传染的病毒，这其实就是她剥离了自己身上的部分诅咒而带来的能力。 所以她对石化阴影的抗性格外的差，因为这本就是她铭刻在灵魂上的诅咒，一旦物理层面的身躯也被石化诅咒之力缠上，就会同时引动灵魂上的诅咒，如此内外夹击，对美杜莎来自然是效果拔群。 要不然凭美杜莎神祗分身的身份，即使没有一点特殊血统，也不至于比张孝石化的还要快，这就是因为她的身体、血统根本无法抵抗本就“属于”她自己的石化诅咒的力量。 起来也是美杜莎倒霉，因为其实如果没有张孝，美杜莎凭借对石化诅咒的研究，宙斯的石化封印已经对她没有那么牢固了，要不了几年她也能自己解开封印离开这座神庙的，但现在一切都不痛了……这或许就是系统把张孝送来这里的原因。 …… 如今，张孝独臂轻抚在美杜莎的脸上，而美杜莎也一手抚摸着张孝的脸上，张孝和美杜莎就以这么个别扭又暧昧的姿势石化在了一起。 可是双方的内心可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和谐。 但，这可不会改变必然的结果。 不到五分钟，张孝体内的血脉力量还在和石化诅咒对抗时候，在他的感知中，变成石像的美杜莎体内的生机已经完全断绝了，生气也在飞快的从她身上褪去。 不，不是“她”，而是“它”，如今的美杜莎真的不过是个石像了。 张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子的美杜莎终于不可能再翻盘了，虽然他还隐藏着最后的底牌，但那东西能不用还是不要用的好。 稍稍蓄力准备，张孝身体一震把身上表面的石头都震裂了。 咔咔咔！ 裂纹迅扩大，没一会儿就能看到石头下的皮肉。 不，石缝里渗出了血多血液，石头下的张孝已经没有皮，只有肉了。 咔擦—— 张孝忍住疼痛，使劲挣扎，随着石头碎片落下，挣脱了石头外层、没有皮肤的张孝终于浑身是血的走出了自己的石像。 他现在看上去就和学校保健室里的模型假人一样，全身看不到皮肤毛，全都是鲜血淋漓的肌肉，简直惨不忍睹。 “嘶———好痛……” 这时候张孝才感觉到剧痛，踩在碎石地上，脚底板简直像踩在万根钢针上一样，痛到骨髓里了，不知何处的风吹来，带来的不是凉爽，而是如同刮骨钢刀一样的恐怖痛感。 上刀山恐怕也不过如此而已。 “哼……还差了下油锅呢。” 身体一晃，张孝站都站不稳，自嘲的了一句，看了眼前的石像美杜莎和他自己的石头外壳后，张孝不敢怠慢，没有半点停留、强忍着疼痛走了两步，远离了自己的石头皮囊后才长出口气。 那东西可还是传染源，张孝可不想再脱一层皮了。 即使如此，张孝也隐约觉得并未完全摆脱身上的石化阴影，好在马上就要离开了，有系统在，这点诅咒也不算什么。 “呼——总算结束了。” 张孝又活了下来，可是付出的代价实在算不上。 这可是真的脱了一层皮。 他又不是蛇，这么蜕一层皮自然不会像脱衣服一样简单容易，痛苦都不足以形容万一。 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嗡———— 一阵透明的波动在空间中传动，隐约间一扇虚无的大门浮现在张孝身前。 呜———————————— 呜———————————— 轰！轰！轰！！！ 吼~~~~吼~~~~~~~吼！！！！！！！！ 两声长长的号角后是三声擂鼓的巨响，再然后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欢呼嚎叫。 听着这些激昂的声音，刚经历苦战的张孝也觉得热血沸腾了，仿佛能够回忆起之前每次生死间徘徊的心情，激动、振奋。 大门就是那扇大门，雕刻着各种神话生物和英雄传的大门，金红色的光芒中，这扇从虚无中浮现的大门逐渐变得凝实。 张孝凝视着这仿佛迎接胜利的大门半响，深深叹了口气骂道：“的，这种试炼可真是要人命，这辈子我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但，是这么，张孝那只剩肌肉的恐怖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更恐怖的笑容，那是真心实意的笑容，那是自豪的笑容，他在为自己的经历自豪。 张孝，对这次的挑战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隐约间，张孝觉得自己有些明白【勇士之章】的意义了，勇士，可不仅仅是一个称呼，一个等级；而是指一群特殊的人，一群拥有特殊经历的人，一群有着特殊意志的人。 哐———— 大门洞开的声音打断了张孝的思绪，眼前又是熟悉的白光，把视线映的白茫茫的一片。 “……”抿了抿嘴，张孝压下复杂的心绪，举步就要迈入白光里。 唳哑———— 却在这时候，张孝耳边传来难听的叫声，他感觉身体一热，「滋滋」一声，瞬间全身流出的血液被蒸、肌肉化作了焦炭。 “啊啊——————！！”这痛苦真是难以形容，硬要的话，大概下油锅也不过如此了。 刚才上了刀山后，张孝还自嘲缺了下油锅，如今张孝终于感觉到下油锅的痛苦，圆满了。 唳哑———— 声音就在身后，巨大的热量几乎要杀死张孝了，他勉强转头，就看到一轮太阳向他撞来。 嘭—————— …… …… 088 门内【求推荐票！】 88 最后时刻，张孝隐约看到那轮明亮的无法分辨颜色的太阳里有着一只三只脚的巨大金色乌鸦。 “这是……” 他一个念头还没有闪完，就被巨大的“太阳”整个撞在身上，一起撞进了白茫茫的大门里。 那门虽然看着不大，却拥有诡异的空间特性，无论多么巨大的东西也能轻易的通过它。 巨大的“太阳”和渺的张孝就这样一起进入了门里。 时空变换的感觉再次袭来，张孝本就身受重伤，又受到了“太阳”的炙烤和撞击，这一下子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他连大喊坑爹的时间都没有。 他却不知道，下一刻，空间又被撕裂了，一根朴实无华却又怪异无比的怪箭从空间裂缝中射了出来。 既没有厉啸声，也没有金光四射，无法辨别颜色的怪箭撕破空间依然无声无息，一丝气息也不外露地、急地从“太阳”的后面袭来，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了这一幕。 因此，毫不意外的，怪箭命中了；从三足金乌的背心刺入，又从前胸刺出，一箭就要了这畜生的命，一如这金乌的几个兄弟一样。 这也是当然的，这可是神器射日弓射出的神箭，这一套神器为的就是弑杀太阳，就连神箭的颜色也是特地挑选了和阳光一样的颜色。 更不要射箭的“人”还是上古大巫中有名的善射者——后羿；他的丰功伟绩可是一战射杀九日，拯救万民于十日之苦。 他射中“太阳”真的没什么好惊讶的，射不中才真是奇了怪了。 但，那“太阳”上可还有些其他的挂件呢…… 好巧不巧的，白色怪箭刺穿金乌后又余势未尽地刺穿了张孝。 “呃啊……”张孝猛地痛吼一声，喷出一口血，竟然醒了过来，他还没有搞明白状况，就看到自己胸前刺出的箭头。 而他的身后，不用偏头看他也知道自己身后那玩意是什么——他在昏迷之前最后一眼可是看到了“太阳”的真面目。 “……” 在生死危机前张孝的大脑前所未有的高转动了起来，瞬间，他就大致明白生了什么。 三足金乌不知为何被囚禁在了这个世界里，想要趁着他打开大门的时候逃离这个世界，却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被一根怪箭射杀，还连累了他。 “该死的金乌！”张孝嘴里吐着血，心里也气得大骂，当然他更想骂的是射出这一箭的混蛋，还有安排一切的系统，可是还有理智的张孝对后两者可不敢有什么不敬。 射出这一箭的家伙无论远近，对他来都是能够主宰生死的强者，而系统…… “咳咳……”想到郁闷的地方，张孝又咳出了两口血，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那风雨飘摇的生命之火，张孝没有皮肤只有肌肉的脸上，也能看出神色竟快地恢复平静。 其实不只是脸上，他的心里也是如此，已经恢复了冷静。 面对死亡危机，张孝没有再纠结原因、哀叹命运，而是立刻冷静了下来，挣那最后的生路。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不穿胸而过的箭矢，不这一身要命的重伤，就身后的金乌就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虽然金乌已经死亡，但是炙热和烈火可并没有就那么散去，虽然不知为何那强大的力量还未爆，但张孝觉得金乌此时就像是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4，他可不想和这危险的东西待在一起。 张孝试着挣脱箭矢箭头，只要离开了这金乌，他伤势虽重，却也不像是坐在火药桶上那么危险了。 可他立刻就现自己和金乌像被串在铁钎上羊肉，两者都被铁箭穿胸而过，牢牢地连在一起了，谁也别想轻易离开谁。 张孝努力试了试，别拔出箭头不行，就连在箭杆上移动也不行，他就像是长在了这怪异的神箭上一样，一点也不能移动。 “的，该死的箭。”张孝终于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声，他却是不知道，要不是这一箭，他已经死了。 神器射日弓和这怪异神箭能够弑杀太阳，可当年主要为的是拯救万民，自然不能杀了金乌就完，还必须做好善后。 所以，这怪异神箭本身就是一件神器，除了能够射死金乌以外，它同时还是一件封印法器，能够抑制金乌死亡后外泄的力量。 要不是有着箭在，金乌死亡的那一刻，凝聚的力量就会爆开来，如同太阳熄灭一样，是毁灭性的灾难，别张孝，就是换了宙斯在这也死定了。 但，到底这一箭张孝挨得本就很冤，就算知道了这一点他也不会感谢分毫的。 张孝知道拔箭行不通后，只是骂了一声，却又立刻再次恢复冷静，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挣扎尝试，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最多不过几分钟，甚至已经可以用秒计算，容不得去耍脾气、碰运气。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仰赖理性和智慧，还好，作为生意人他确实很懂得变通、脑筋转的很快。 几乎是一瞬间，他立刻又想到了第二个办法。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既然摆脱不了金乌、挣不开箭矢的束缚，那他就暂时放弃好了，反正要救他自己的命，也不是只有一种方法。 张孝抬头看向前方，随即埋头开始拖着太阳前进。 张孝其实看不见什么，在这个空间里甚至连方向也没有，白茫茫的一片，视觉如同被剥夺了，要不是他低头能看清自己，简直就像是瞎了一样。 但张孝知道，只要一直走，走出一定的“距离”，就能够离开这个空间，走出这怪异的“门”。 到时候借助系统的【无损回归】奖励，再重的伤也不怕了。 …… 在白茫茫的门世界里，时间和空间失去了概念，张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是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只是越来越感觉到生命之火的暗淡。 好在，最近他受伤受的多了，通过伤势的恶化他也能够大致的判断出自己经历的时间。 “虽然感觉上过了一个世纪，但以我的伤势恶化程度来看，现在最多不过才过去了几十秒，可是我的状态……” 张孝对自己的状态心知肚明，可看看前路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即使以张孝的意志，这时候也有所动摇了。 “不，这里很可能没有时间的概念，上一次踏入大门时我虽然没有特地去注意，但最多不会过十秒，现在进来，不算我昏迷的时间，最起码也过了一分多钟了。” 张孝微微皱眉，没有皮肤的脸上肌肉纠结，大概表情不太好看。 这也是当然的，上一次一晃眼就穿过的大门，这次竟然也弄出了意外的情况，看样子想要自救还真没那么简单。 “要出去难道还有什么要求不成？唔……咳咳咳咳……” 张孝突然捂住嘴，又猛地吐出了几口血，摊开手，看着掌心中的血液，张孝感觉自己什么时候死了都不意外，死神好像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注视着他。 滋滋—— 掌心中的血液很快在高温中蒸，张孝微微偏头看着身后巨大无比的“太阳”，他可不知道金乌已经被神箭封印，只是觉得这家伙虽然死了，甚至能量大多数没有外泄，却还是拥有这样可怕的力量。 “嗯？”想到这里，张孝心中一动，“死了？这种神话中的生物会这么容易死？” 张孝脑中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开始感应身后的那家伙的生命力了，可是无论他怎么感应，身后都是死气沉沉的，甚至由于本身重伤，此时食尸鬼血脉察觉到身后的“大餐”，还因此激出了旺盛的食欲。 “咕噜……”张孝咽了一口口水，摇摇头，艰难的摆脱自己不合时宜的“本能”食欲，又把思想集中到思考上。 “既然金乌确实是死了的话，那问题到底在哪？”张孝心中很焦急，他的时间可真的不多了，可是无论他怎么思考，也找不到关键。 “可恶！难不成它死了还要拉我当垫背的吗？！”张孝咬牙骂了几句，却突然一愣，“拉我当垫背的……那不就是我还在战斗中吗？” 张孝终于想到了他还未能离开大门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垫背不垫背之类的，而是因为战斗还未完结。 “难道是要【脱离战斗】吗？”张孝喃喃自语，眼睛却越来越亮，越来越肯定。 所谓【脱离战斗】是一个网络词汇，由游戏词汇衍生而出的，泛指在一定时间内，游戏角色既不受到伤害，也不造成伤害，从而得到的一个【脱离战斗状态】；有很多物品只有在脱离战斗状态下才能使用，比如最著名的用于快回城的【炉石】。 张孝虽然不是回城炉石，但完成试炼离开试炼者大门，却也是异曲同工，那么要求【脱离战斗】也不难想象。 “起来，我这样确实也不合适啊……” 张孝想想要是他真的背着个金乌插根箭回去，然后被系统“无损”一下，难不成这些东西就都长他身上了？以系统的“实诚”，这不是不可能啊…… “额……”张孝裂开摇摇头，甩开了脑中的恐怖想象，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似乎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一开始一样。 但，张孝这时候却只是一笑，左手一握又挤出了一丝鲜血…… “啧，真没想到这底牌还是没留住，也好，值此生死之际，就让我看一看连我自己也不曾知道的【我的意志】到底有多么强大吧。” …… …… 089 武○斗者之魂（一） 89【箭伤】 张孝左手上的那丝鲜血并未滴下，当然也未被金乌的高温蒸，某种力量保护着这地血液。 从掌心挤出的这一丝鲜血顺着展开的手掌在掌心滑动，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留下的血迹隐约构成了一个图案……一个刀的形状！ 嗡———— 就在图案出现的刹那，那滴血液突地一震，瞬间化作一片血雾弥漫开，在这白茫茫的空间内显眼极了，可不一会儿，血雾就稀薄的几乎看不见了。 张孝没有觉得意外，手掌虚虚的握着，静静等待着。 稀薄的几乎看不到的血雾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吸引一样，又再次凝聚起来。 凝聚在张孝的手上。 凝聚成了一把刀！ 一把鬼头刀！ “果然，以血脉为引，就能唤出这把刀，这把根植于我「意志」的鬼头刀。”张孝看着眼前自己手里的鬼头刀，恐怖的脸上笑容隐现。 这鬼头刀是鬼头刀，却和一般的鬼头刀有点不同，它的刀柄处雕刻的不是恶鬼，而是怒目金刚相，刀身的两侧各自刻着一句诗句：我自横刀向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整把刀不显诡谲凶恶，反而有着佛家的堂皇大气。 这把刀正是断头鬼留给张孝的“种子”。 银行劫案时，张孝血脉彻底觉醒，食尸鬼血脉和脑魔的血脉完全融合变异成了新的血脉，但，张孝的收获不止如此，那枚断头鬼留下的鬼头刀种子生根芽才是他最大的收获。 原本这枚意志种子想要生根芽、结出果实来远没有那么容易，但在银行劫案时，由于异位面轮回者的入侵，在张孝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得到了现实世界的帮助，那时候他就是世界之子，因此觉醒了血脉，也因此跨越了省去了无数时间和麻烦，直接孵化种子，得到了鬼头刀。 就像张孝猜测的一样，这把刀并非实物，而是精神意志之刀，凝聚着他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眷恋，向死求生的强大意志等等。 可以，他的精神有多坚韧、意志有多强大，这把刀就有多坚固、多锋利，这就是一把救赎之刃，这就是一把觉悟之刀。 精神意志之刀就着这么一把神奇的刀，张孝第一次“觉醒”这把刀时就隐约有了如此觉悟，而现在…… “来吧，让我看看我自己的觉悟！”张孝撕扯破碎的声带，声嘶力竭的大喊，然后，反手挥下了手中的鬼头刀。 锵！———— 神箭可没有那么容易斩断，鬼头刀砍在箭杆上，只是出金铁交击的声响，箭杆并没有被斩断，甚至一点破损都没有。 张孝背对着这些，可看不到箭杆的损伤，他毫不气馁仅是提刀再砍——他可没指望一刀就能砍断射杀金乌的神箭。 锵！ 锵！———— 锵！！！———— …… 锵！———— 张孝也不知道砍了几刀，箭杆听起来还是声音清脆，但张孝丝毫不为所动，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最后的机会，无论多少刀，只要他还没有死，他就一定会一直砍下去。 锵！———— 这一刀一刀就像是在打铁。 锵！———— 可是铁锤下的顽石何其坚固。 锵！———— 一下一下，好似永无止境。 锵！———— 张孝不知何时也在这不断重复响起的打铁声中沉迷了，只是一下一下机械地打着铁。 但他的心神却已经完全沉浸其中，宛如置身于自己的刀下，宛如成为了顽石。 锵！———— 锵！———— 锵！———— …… 张孝的心神完全被打铁声吸了进去，像是自己被千锤百炼了一般，一刀一刀像是大铁锤一下一下，“锵锵”的打铁声中，心神中的“杂质”被硬生生地挤压了出去。 那些杂质就是他心中杂乱的心思，懒惰、嫉妒、愤怒、恐惧、绝望……等等，而此时这些杂质却都随着刀箭交击的金铁声从张孝身上被打了出来。 这些无形的念头竟然在这里化作了有形的各色烟雾，深蓝的懒惰、紫色的嫉妒、红色的愤怒、黄色的恐惧、黑色的绝望……各种念头化作了各色烟雾，被金铁声从张孝身上打了出来。 留下来的就是张孝此时最本质的灵魂，那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的灵魂里，有着即使张孝死亡也无法带走的觉悟。 虽然以后张孝的灵魂还会被各色杂乱的念头沾染填满，但此时，他的灵魂是存粹的、圆满的，而身为张孝精神意志之刀的鬼头刀，此时也越的光彩照人。 那各色的烟雾念头弥漫在张孝身旁，还想要再次钻回张孝身上，却见鬼头刀上的怒目金刚相佛眼怒睁，佛嘴张开一吸，就把这各色念头全都吸入刀内，也不知道放到了哪里。 张孝的身边顿时一清。 如果张孝能看到他自己此时的灵魂，就会现他现在的灵魂晶莹剔透却又坚韧无比，隐约的各色杂质全都消失了、不见了，只有金色的、名为觉悟、意志的灵光环绕。 …… 不知多久，量变终于引了质变。 张孝的精神意志在某一刻高度合一，鬼头刀上金光一闪，平平常常的一刀下去，却引了完全不一样的反应。 锵！————咔、、 神箭上竟然真的被劈出一丝裂痕！ 虽然这道裂痕连头丝的大都没有，但确实，这一刀伤害了神箭！ 嗡———— …… 一片神秘的空间内，空中有一轮巨大的太阳。 一座造型古朴没有顶却仿佛皇宫一样华丽的巨大建筑内，有一个比常人要巨大两三倍的男人，他披着华丽的兽皮坐在一张王座一般的巨大椅子上闭目沉思。 突然，这面目威严的男人睁开了眼，那黑色的眼睛看似平常，却内含锐利锋芒，他眼睛微微转动，看向上的太阳。 太阳的光芒刺目耀眼，但他视若等闲，反而随着他的目光，太阳仿佛在躲避一样，竟然飘来了一片云挡住了阳光。 “哼。”男人冷笑一声，又转动目光，这一次他花的时间长了一点，一点点转动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在找着什么。 “嗯？这是……”他视线一顿，看向某处，在他的眼前是他宫殿的横梁，但他看的当然不是眼前之物。 他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的时空，他看到了一根白色怪箭，然后，他自然也看到了怪箭上被射杀的猎物——那只巨大的三足金乌。 “那扇门上的烙印吗？……不愧是我的烙印。”他本就感应到了某种【宿命】，此时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前因后果，脸上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但很快，他的眼神一变，变的凶狠可怕，因为他感觉到了白色怪箭的不妥，“嗯？箭伤了？” 他再细细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有那么一些古怪，因为他终于看到同样挂在箭上当肉串的张孝，也看到张孝此时一刀砍伤他的箭的样子。 他当然没有在意张孝的重伤，也没有在意他的恐怖样子，而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张孝的身份。 “新的试炼者？”他有些好笑，却也觉得有趣，有趣的是，这么弱的试炼者竟然伤了他的箭。 虽然留在门上的神话故事只是系统在“神话”截留下的气息烙印，无论是人、兽、神器都并非真正实物本体，但气息烙印也绝非普通，甚至是本体的本源，这个男人如果他日出现意外陨落，也能凭借这点气息烙印慢慢重生，金乌自然也是如此，神箭自然也是如此。 的试炼者又凭什么能够伤的了神箭的气息？ 他目光一闪，似乎用了什么神通，只见他眼前诡异的出现了几秒前张孝砍出神箭伤口的一幕，以他的眼光自然一看就明白了原因。 “唔……没想到这子仅有这样的精神意志……好，相见即是缘分，那我就帮你一把。” 他这话可不是大话，神箭有灵，张孝那一刀本就是精神意志战胜了神箭之灵，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张孝那一刻的巅峰一刀是精神意志的体现，却也不可能长久，纵使还能再挥几刀，却根本不可能一刀一刀的砍断神箭。 一旦张孝放松回落，张孝的普通状态可远远比不上神箭，到时候面对神箭必将到来的反噬，张孝就死定了。 其实就算放着不管，张孝也绝对死定了，他想的没错，想要离开门，必须的前提就是脱离战斗的状态，砍不断神箭，他根本没有活路。 还好张孝引起了“他”的注意，还好张孝是华夏后裔，某种程度上来看，张孝也是“他”的后裔。 “他”，自然就是华夏先祖，巫族大巫，后羿是也。 只见后羿伸手一捞，这时候才现他那健壮无比的手臂极长，长长的手臂从他不远处的柱子上取下一张看似平凡的猎弓。 只是这木弓看着平凡，却一点儿也不平凡，朴实无华的木工有着绝对不普通的名字和历史——正是大名鼎鼎的上古神器【射日弓】！ 也不见后羿如何动作，只是一根食指搭在黑色的弓弦上轻轻一拨。 嘣———— …… 嘣———— 已经近乎昏迷的张孝，突然听到虚空中传来了奇怪的声响，这声音宛若琴弦，却极其粗糙单调，但穿透力极强，让他恍惚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呜……”结果他一醒过来，就有痛的几乎昏过去。 却原来是他胸口的神箭竟然自动继续前进，但这东西本来都已经长在了他的身上，可想而知，张孝会有多痛了。 噗嗤—— 神箭可不懂温柔，箭杆一转，张孝长在箭上的肉顿时搅在一起，还不待张孝痛喊，神箭已经“唰的一声”飞了出去。 “咳咳咳……”张孝被带的前冲了几步，喷出了好几口血，人更晕了，只凭着一口恶气在撑着——他要亲眼看看那箭的去向。 可还不等他抬头看清神箭的去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瞬间褪去，下一脚，他已经踩在了新世界的地上。 张孝虽然几近昏迷，但这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却精神一震——他竟看到了自己脚下出现了马路。 他茫然抬头，神箭早已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门”里，还是射到了这个世界的哪里去了。 他的眼前只剩车水马龙，高楼大厦，一派城市景象。 “我……回来了吗？”张孝有些茫然的开口，耳边却听到刺耳的喇叭声和刹车声。 呜————嘟嘟嘟！！！————吱吱吱—————— 他茫然转头，最后入目的是一辆suV飞而来的画面。 身体一痛，接着一轻，张孝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 090 武○斗者之魂（二） 9【医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生车祸啦！！” “好多血！！” “快打医院电话！！” “救命啊……快来人呐！！” “快报警！！！” …… 不知过了多久，张孝沉睡的精神突然再次苏醒，他勉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却在下一刻又立即闭上，因为，眼前的光芒让他很不适应。 他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光了，变得有些敏感。 “唔……我在哪里？”他想要话，喉咙里的声音却低沉沙哑，像是钢丝摩擦铁皮的声音一样，难听的要命。 他好像很久没有开口话了，声带干涩迟钝。 他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很舒服的床，不硬不软，带着一股奇怪的香味，但至少，他没有感到危险。 这让张孝微微放心。 适应了好一会儿，张孝再次尝试睁开眼睛，这一次，他总算没有因为感到光芒刺眼而闭上眼，但他依然很不适应这光芒……即使，那只是窗外的自然光而已。 张孝想要转头，头却纹丝不动，他这才现他的感觉（触觉）非常微弱，整个人像是飘在上一样，没有太大的实感。 他只能转动眼珠，观察这陌生的环境。 白色，入目的都是白色，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所有看到的东西都是白色，白色的花板、白色的窗、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这是一间被白色统治的房间。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 “这是……医院？”张孝喃喃，脑子还有些不太清醒，他的眼珠转动，又看到了更多的东西，确信了他的猜测。 他现在，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 没一会儿，张孝的感觉似乎又恢复了一点，但他的脸上却没有轻松，反而立刻布满了冷汗，“唔……好、好痛！！” 张孝感觉心口好痛，像是……被箭贯穿了一样！ “唔……”脑中记忆起伏，张孝总算想起来之前生的事，他想起了全身的重伤，也因此，在他感觉中的痛感更强烈了。 没一会儿，张孝的精神就又在剧痛中变得极为疲惫，他又昏迷了过去。 …… 张孝没有看到，在窗户的对面，他床的另一边不远处，门与墙壁构成的墙角阴影里，正站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抱着手臂，正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清醒，看着他冷汗，看着他又一次昏迷。 那个人影只是静静的看着，只不过，在那个人影的手上，还握着一根怪异的【箭】。 这箭箭头古朴却又华丽，仿佛黄金质地，箭杆却不过是普通木质，甚至看着有些腐朽，箭尾羽毛也稀稀落落，看着很有些破烂的样子，而且…… 此时，这金色的箭头上还滴下了几滴血迹。 “竟然活过来了……” 那个人影声音中充满了惊讶，抬起脚步走到张孝的床边，身体暴露在了窗外射入的阳光内，只有头还隐藏在阴影里。 可以看到，他的体型并不高大，最多不过一百七十五公分，身上也看不出强壮的肌肉，也没有夸张的赘肉，只是看上去就很普通的体格而已。 而他的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显示了他的身份。 不过此时，这位应该救死扶伤的医生全身却涌动着令人感到不安寒意的庞大恶气。 “那你也要再死一次！” 确定张孝又昏迷了，这位“医生”他似乎笑了一下，心地抬起张孝的头，他轻柔地抽走张孝脑后的枕头，把它盖到了张孝的脸上…… 啪嗒—— 这时候，医生身后传来一声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嗯？”医生手上动作一顿，回头一看，现磨砂玻璃门上映着一个人影。 门外有人在开门！ …… 啪嗒——嘎吱———— 门，推开了。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漂亮少女探头看了眼里面。 或许不该是少女，那看上去只有一米二、三的身长，面貌可爱稚嫩，一只手还抱着一个有着长长耳朵的毛绒兔子玩偶。 这分明是一个年纪的双马尾萝莉。 一只野生的双马尾萝莉刷新了。 双马尾萝莉看上去有些病弱，脸色白的透明，此时怯怯地探头看到病床上包的和木乃伊一样的张孝——他的头好好地枕在枕头上，人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双马尾萝莉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怜悯的表情。 只不过，那表情在她的脸上极为不搭，反倒是看起来又多了几分可爱，激萌激萌的。 “还没醒啊？”双马尾萝莉的声音低低娇娇的，人也只是探头看却不进门，“可是刚刚明明有听到声音的……” 她想了想，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下抱紧了怀里那耳朵长长的兔子玩偶，“不会是有鬼吧……医院里死过好多人……不定……” 她边，边后退了一步，“呜呜呜……哥哥买瓶水怎么这么慢……呜呜呜……怎么还不回来啊……呜呜呜呜~~~~~” 道最后，双马尾萝莉低下头一抽一抽的，竟然像是声的啜泣了起来。 …… “……”医生此时就站在门后，透过门和墙壁连接的缝隙看着外面抽泣的双马尾萝莉，无语。 …… “……”双马尾萝莉哭了一会儿，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我、我要勇敢点，我不能哭，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她狠狠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红红的双眼就和她怀里的兔子玩偶眼睛一样。 看着病房里像是木乃伊一样的张孝，双马尾萝莉咬咬嘴唇，突然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木乃伊大叔你别怕，我去找哥哥来救你，我哥哥不怕鬼！” 还没完，她已经一溜烟儿跑远了。 …… “……”医生走出张孝病房，看了眼走廊。 走廊里此时并没有人，但还是能听到双马尾萝莉隐约的脚步声。 “买水……”医生回忆了一下，这条走廊拐角后的走廊就连同着楼梯，而在那一条走廊的另一个拐角处正好有一个贩卖饮料的自动贩卖机，“贩卖机吗？” 医生又回头看向张孝。 想了想，医生垂下的手腕一抖，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滑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就在他转身，准备更利落的解决张孝时…… “哥哥快呀，那房间里有鬼，你快去救救木乃伊大叔！” 隐约间，双马尾萝莉怯怯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传来。 “嘁……”医生狠狠的啐了一口，毫不犹豫的把手术刀又收了回去，然后再次转身走出了房间，低着头看也不看走廊另一边，快步通过了走廊，消失在了医院里。 …… 医生没有看到，就在走廊的另一头，抱着长长耳朵的兔子毛绒玩偶的双马尾萝莉正一个人安静的站在拐角那里，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但脸上的表情非常沉静，哪里有半点害怕、哭泣的样子。 仔细看她的红眼睛，虽然有些血丝，却半点没有水肿……那红眼睛分明就是被她自己的手揉红的！ 双马尾萝莉看着医生从房间逃走，直到他消失不见才慢慢地踱步走回了病房，她推开房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认这次病房内没有异常后，才走进房里。 “……”双马尾萝莉心避开地上医生留在地上的一口**，慢慢地走到了张孝的床边，看着连脸上也包着绷带、和木乃伊真没两样的张孝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突然，双马尾萝莉好像闻到了什么，她鼻子皱了皱，眼睛立刻转向了张孝盖着的被子。 她费力爬上床，抬起手拉开张孝的被子，那隐约的味道立刻变重，把她熏得脸色一白。 那是极重的血腥味，就从张孝的胸口传来！ 他的胸口、那被绷带覆盖的胸口上，此时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隐约间都能看到胸腔内跳动的心脏，鲜血已经洇红了周围的的白色绷带，被子上也沾到了不少。 “是那个医生干的吗？他是为了杀你？”双马尾萝莉看到眼前恐怖一幕虽然被熏得脸色大变，但其实她还是很镇静，皱着眉头，不慌不忙地分析着，“你们有仇吗？他为什么要杀你？” 当然，双马尾萝莉冒着大风险、费了那么大劲，可不是为了看着张孝去死，她一边思考着，一边费劲爬下床摁下了呼叫按钮，这会通知当值的医生、护士前来查看病人。 双马尾萝莉又在床边看了会张孝，确定了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也醒不过来后，就转身走出了病房，她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留在这里，虽然她很关心张孝，但她可不想面对即将到来的医生、护士，无论是因为安全，还是麻烦。 “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才会醒呢？”一边走，双马尾萝莉一边嘴里还呢喃着，“无论如何，是因为大叔你，我才能逃出生，既然如此，我就绝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嘎吱——啪嗒—— …… 又恢复平静的病房内，躺在床上的张孝还是一动不动，只是不知何时，他的眼睛已经睁开。 “……” 张孝的目光平静又有些无奈，刚才生的事他几乎都知道，在医生要闷死他时，庞大的恶意就刺激了他的精神，让他又醒了过来，但他的状态也不允许他和敌人正面冲突，也只好一直装作昏迷，等待机会。 不过他没有等待机会，却等来了妖孽的双马尾萝莉，虽然这导致了他没有看到医生的真面目，却也避免了正面冲突给了他时间恢复。 张孝最终还是没有立刻让双马尾萝莉知道他已经清醒过来，一方面是因为他心谨慎的性格，另一方面嘛是因为系统…… 或者，是眼前许久未见的光屏。 …… …… 091 武○斗者之魂（三）【求推荐票！】 91 “写的还真是简单呢……”张孝低低一叹，很没有兴致的样子，也不怪他，除了精神不振以外，谁还让他的眼前系统带来了个对他现在来怎么都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呢。 【系统提示：系统已上线。】 【系统：恭喜你完成入门试炼，正式进入「勇士试炼世界」，在此世界内，时间将不再有意义，只有得到世界认可的试炼者才能返回，或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之内。】 【备注：世界认可有多种方式可达成，已知的有：1、「勇者壮举」（进入勇士试炼世界后，自动书写于所有勇士之章上的任务），、历劫（打雷劈），、此世界过百分之八十的普通人认可其勇者的身份（即使其没有做过任何壮举），4、受到至少三名勇者至多五名勇者认可。（待补充）】 【系统提示：系统已离线。】 张孝没精神地撇撇嘴，系统写的东西他上次已经在勇者之章上看过了，而且这一次还少了几个备注（虽然有两个备注都是隐藏……），也不知道是系统偷懒还是勇者之章话多。 “看系统特地写出来的意思是……现在才是真正进入【勇士试炼世界】吗？现在才是真正的试炼？” 张孝想到自己一身要命的重伤，结果还只是完成了入门试炼，正式的勇士试炼还没有开始呢，他的心情就实在是美丽不起来。 “还真是让人火大啊！” 关键更让张孝头疼的是，他原本的计划也因此完全失败了。 他刚进入【勇士试炼世界】自然也就意味着他还没有完成试炼，没有完成试炼自然也就无法离开剧本，这也就意味着他得不到系统的【无损回归】奖励，所以…… 断掉的右臂还是断的，胸前被神箭贯穿的大洞也在，全身的皮肤虽然绑着绷带看不见，但此时那种剧痛的感觉也让他知道之前又是被剥离，又是被烧伤的恐怖伤势绝对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样严重的伤势别在完成什么试炼了，连自由行动都非常困难。 而且，张孝可没忘记刚才还有个医生想要闷死他。 “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最让张孝困惑的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进入【勇士试炼世界】就莫名其妙昏迷了一个多月，现在又莫名其妙的醒过来，而且这种情况下，他还莫名其妙的有了个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 即使是张孝这样的人，面对如今这样的情况也很有些无力感，完全摸不着头脑。 啪嗒——嘎吱—— 这时耳边突然想起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接着门就被推开了，一男一女的交谈声也从走廊里传进来，应该是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张孝微微一愣，就想起来之前双马尾萝莉按的呼叫按钮，想来医生护士是因此而来的。 “……” 张了张嘴，但他还未开口就又立刻闭上了，而且连眼睛也一起闭上了，装作昏迷未醒的样子。 张孝到底是张孝，这时候立刻意识到昏迷才是他此时唯一的筹码。 面对未知的敌人、未知的试炼，在这么个不利的时刻，示弱、观察才是最佳策略。 “咦？这里怎么没人？谁摁的呼叫按钮？”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走进张孝的病房，奇怪的问了一句，不过他马上看到张孝胸前的惨况，急声道，“怎么回事？谁解开了病人的绷带？怎么都是血？不好，难道是伤口又崩裂了……王，快去给他止血、换绷带！” “好的，李医生。”名叫王的女护士是一个三十岁不到年轻人，闻言立即答应了一声，几步就走到床对面的柜子前，拿出了备用的绷带、纱布等医疗用品，然后又几步走回了张孝的床前。 李医生也没有闲着，一完已经快走到张孝的床前，掀开了他的被子，快检查了起来，等到王护士拿着医疗用品走回来时，李医生已经检查完毕，松了口气，道：“还好，血已经自己止住了，可能是刚才病人无意识的动作造成的伤口再度撕裂……王，麻烦你帮他换一换绷带。” “好的，李医生。”王护士接过李医生的位置，开始处理张孝的伤势，她动作精准，脸上也没有什么异常。 这两人，竟然都没有现张孝胸前的伤有什么不妥……不，除了那位“医生”和双马尾萝莉，即使是张孝自己，也只是隐约觉得自己胸前的伤口有些问题，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 李医生并没有离开，听声音他走到了张孝的病床前，拿起了挂在那里个一个东西——那应该就是张孝病历；然后走到了张孝的另一边不动了。 张孝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一些不太明白的敲击声、按键声。 那其实是李医生在翻看张孝的病历，同时在查看张孝病床旁监视器的各种数值。 张医生看了半响，赞叹的道：“每次看，都觉得这家伙的求生意志真是令人赞叹啊……虽然断了一只手、胸口被开了个大洞，全身也被重度烧伤，还被车撞到昏迷了……但昏迷了近两个月，这家伙不但没死，状况反倒是越来越好了，真是奇迹啊。” “……”张孝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昏迷了这么久了，开始他还猜测是自己伤势太重了，现在被这位医生这么一，他总算想起来自己昏迷前最后见到的迎面而来的suV。 “李医生，换好了。”王护士这时候已经给张孝处理完了伤口，崭新干净的绷带替换了染血的旧绷带，血腥气也渐渐散去。 李医生看张孝病历的时候也没忘记王护士，此时点头夸奖道：“不错、不错，割开结痂的动作老练没有犹豫，不会给病人造成太大的痛苦，换绷带、绑绷带的手法也非常专业，如同教科书一般。” “谢谢李医生夸奖。”王护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没想到一向严肃认真的李医生还会夸人。 “我这可不是夸你，如果你没有这种水准，院长也不会派你来协助我，让我们两个人专门只负责一个病人。”李医生指了指张孝，“这个病人来历可不一般，伺候好了他，我们有的是好处。” 王护士看平时很严肃的李医生现在心情不错，知道他是因为之前看到病人的伤势恶化受到了惊吓，现在又现病人没有大碍，而且在持续好转而高兴，于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李医生，他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李医生摇摇头，脸上却分明写着我知道，你不知道，而且我不告诉你的表情，但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劝道，“王，不该问的别问，你也看到了这个月你的奖金翻了几番了吧？这样就可以了，你只要好好的照顾好病人就好。” 这话的没头没尾，但却是李医生的好心。 李医生和这病人有着近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就算这病人是个无名氏，他多少也通过自己的观察得到了一些关于这个病人的消息。 要不是看在王护士确实专业素养高，人也长得漂亮，他虽然心里对王护士没有特殊想法，但也不希望王护士仅仅因为好奇心而像前几任那样丢了工作，他才不会冒着风险提醒呢。 “是……”王护士缩了缩脖子点点头，但和李医生相处了几，她觉得自己也算是摸透了这个表面严肃的李医生脾气，这时候没有被吓到，反而顿了顿又好奇问道：“李医生，我听这病人根本没钱，连身份证都没有，到底谁帮他付的医药费啊？还住豪华病房……” “王！”李医生提高音量，制止了王护士下去，他却是不像王护士想的那样…… 这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王护士一跳，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李医生却不管她，而是四处看了看，确认走廊里也没有人，四周也没有人听到后，才狠狠瞪着王护士，但看到王护士一副楚楚可怜又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的表情，他还是心软了。 想了想，李医生放缓了语气问道：“王，我们医院是市里最好的私人医院，收费虽贵，但达官显贵不少，所以医生护士待遇也高，但即使那么好的条件，人员的流动性也不低，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王护士回答，李医生就自己给出了答案，道：“不是因为那些人的医术不够、职业能力不够，而是他们不适合这里，就像你的前几任一样。” “不适合这里？”王护士揉了揉眼睛，疑惑的问道。 “对，不适合这里。”李医生肯定地点点头，有些唏嘘的道，“你来这也有些日子了，应该也现了，这里的医生、护士普遍年纪较大，而且沉默寡言，这可不是偶然，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在这家私人医院里待下去……你，明白了吗？” 王护士到底不笨，这时候脸色微微白，已经明白了李医生的意思——在这所医院里，来往病人因为身份的原因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好奇心是这所医院里最不需要的东西，沉默才是这里的主题。 王护士已经理解了李医生的好意，她有些害怕的看了眼张孝，讪讪地点了点头，感激地道：“谢谢李医生提点。” 她是真的感谢李医生，她可不想就这么丢了这份工资很高的、也并不辛苦的工作。 “嗯。”李医生看了眼王护士感激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道：“以后注意点，走吧，现在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好的。”王护士答应了一声，就跟着李医生走出去了，轻轻地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张孝就睁开了眼睛，刚才听到的东西可够他消化一会儿了。 “是那个姑娘救了我吗？为什么呢？”张孝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浆糊，太多的疑惑需要解决，隐隐的，他感觉自己的精神都有些不振了，疲惫的闭上眼，抬起手习惯性的用拇指指甲边缘划了划眉心，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过来。 可等张孝回过神睁开眼，却立刻脸色大变。 因为他眼前看到的，并不是他自己的手！ …… …… 092 武○斗者之魂（四）【求推荐票】 9 张孝之前习惯性地抬起右手，用拇指指甲的边缘划了划眉心。 他抬起的是右手，但这当然不是他的手，因为他的右手早就断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张孝看着眼前的手，倒吸一口凉气。 这戴着手套状骷髅状护手的东西看着和人类的手很像，但这绝对不是人类的手，那夸张虬结的肌肉就绝对不会是人类手臂应该有的样子，更不要那手的皮肤是红色的、那手的四周更还隐隐散出血红色的光芒，看起来非常诡异恐怖。 但，最恐怖的是这右手分明是受到张孝控制的！ 几乎是本能的，张孝看到这手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能够控制它了。 即使他的“理智”感到害怕、恐惧，但是他的“感性”却很是无动于衷——没有谁会对自己的手产生害怕的情绪；他很自然的就控制着这手，很自然地举到了他的眼前。 张孝头微微后仰，眼睛却睁大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好奇在他身上尽展无疑。 最终好奇还是压到了恐惧，他仔细的观察起了这只手。 最先吸引张孝注意的就是那套在手上的骷髅护手，那东西看起来像皮革和金属结合的产物，不知名的灰色皮革制成了手套，而某种黑色的金属骷髅像是蕴涵恐怖意义的纹饰，遍布了整个手套；上下颚大张的骷髅嘴里虽然只有四根长长的利齿，看起来却非常狰狞恐怖，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恶鬼之嘴。 “这是什么东西？”很快，掠过这护手，张孝看到了那手上更多的细节，他看着那手臂，现隐藏在血色光芒下、那手臂上还隐隐有着众多同是血色的纹身，蝌蚪状的纹身就像是……“文字？” 张孝也不确定，他不认识那些像是蝌蚪一样的文字，那看起来就像是鬼画符，但莫名的他有种直觉，这些纹身一定是某种文字，而且是有着某种特殊意义的文字。 不过，很快张孝就不关心这些了，因为他又有了其他更令人在意的感觉。 继手之后，他又感觉到了身体其他的部分，而那依然不是他的身体。 其实本来张孝没那么容易分辨两者的不同，因为在“感觉”上，两者几乎没有分别，就和他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 但托了他现在身受重伤的福，张孝很快就意识到他控制的身体绝对不是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可被绷带绑的紧紧的，虽然不至于难受，但绝对没有这么自由。 是的，自由，张孝只是脑海里一想，就轻易地坐了起来。 开始他还未意识到，但当视线转换，张孝惊讶的现，他自己看到了绝不是躺着时能够看到的景色。 他看到了窗外的地面！ “这个角度，这个距离，是在四楼吗？”张孝不由自主的想要站起来看得更清楚，然后，他就理所当然地站了起来。 “这……”但这时候张孝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不可思议，他惊讶的转身看向床上，赫然看到了另一个他，那个躺着的张孝。 而下一刻，躺着的张孝好像突然回过了神，眼睛也转了过来，看向了站着的“张孝”。 于是张孝诡异的，自己看到了“自己”，那种极其荒谬的感觉让张孝不自觉的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真的笑出来了，笑声极其不符合【他】那魁梧的形象，反而像是夜枭一样令人恐惧不安。 张孝看着那个站着的“人”在那哈哈大笑，血色的光晕在他身上流转，隐隐的血色文字纹身在血色中潜藏，种种一切真是……可怕。 那是一个长相和张孝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但是极其高大魁梧、肌肉扎结，穿着一身和骷髅护手一个风格的全身护甲，但是由灰色皮革和黑色金属骷髅制成的护甲，比起防御的作用，看起来更像是为了衬托出这个男人的凶恶本性。 这，就是一个血海中的黑色恶魔！ “这是……”张孝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终于看到了“自己”，他的心中诡异的知道那就是“自己”，那是属于他的一部分，那是他心中最为厌恶的那部分，“……食尸鬼血脉变得吗？” 张孝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于是他看到那个“男人”也皱了皱眉头，更神奇的是，他此时的意识同时处于他自己和那个“男人”的身上，于是，“他”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张孝”皱了皱眉头。 诡异的感觉，那个“男人”就像是张孝的分身一样，完全能够操控，也完全能够体验各种感觉，就像是使用自己的身体一样容易、自然，即使同时控制，也没有丝毫的生涩感，没有一点意识冲突的感觉，也没有手忙脚乱的感觉，只要张孝的一个念头，“他”就会完美的执行，就像是他自己的另一个灵魂一样。 “灵魂？”张孝微微一愣，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猜测，“难道是……” 他意识一动，那个“男人”就走到了他的左手边，主动握住了张孝的手，张孝低头一看，才现这个“男人”的手这时候微微有些透明的样子……像是要回到他的身上一样。 忍住心中怪异的感觉，张孝主动激了辅助模块，眼前不出意外的出现了一块光屏。 【名称：无（未命名）】 【类型：灵体（生命力实体）/精神力映射】 【品质：？？？】 【功能：？？？】 【备注：这是本体在被“箭”刺伤后觉醒的“替身”；由于本体主观上排斥身体中所有的异类血脉，导致本体被“箭”刺伤后，丧失了除人类血统以外的全部异类血脉血统，这部分生命能量则全部被本体觉醒的“替身”吸收消化。】 “果然是替身！！”张孝即使已经有所猜测，此时还是忍不住惊讶地看着那个“男人”，他虽然从未有过【替身】这种能力，但对这种能力他并不陌生，作为一个漫画迷，这种能够被历史铭记的设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是真的从未想过自己有一竟然能够得到这样的能力。 【替身】是本体精神力的映射、生命能量的实体，相对于本体，它几乎就是分身一样的存在；而相对于【替身】，本体则被称为【替身使者】，两者之间即是彼此，也不分彼此。 “所以……这个世界是【JJ】吗？”张孝闭起眼，心里感觉非常复杂，虽然看到中土大6后，张孝就意识到过去看过的神话传、电影动漫恐怕都有可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但他实在是没想到亲身经历的第一个世界会是JJ世界。 JJ世界是基于漫画家荒木飞吕彦创造的系列漫画《JJ的奇妙冒险》而产生的世界，故事本身是几代背负JJ之名的主角们的冒险故事，而其中最有特色的无疑就是主角们的特殊能力“替身”了。 但，让张孝印象深刻的不是这些主角的替身能力，而是主角们……甚至是反派们为了各自的“理想”、为了各自的“正义”、为了各自的“生存”，而堵上性命的战斗，那贯穿了始终的争斗，智斗与力斗，信念的碰撞，野心的交锋，那实在是令他这样的人都为之感动的故事。 这故事里面几乎所有人都非常真实，真实到即使隔着漫画书这样的载体，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灵魂。 这不是画给少年看的故事，但那绝对是令人感同身受的好故事。 但，看起来好看的故事，如果真的让人亲身体验就是另一回事了。 JJ世界最让张孝头疼的，不是它的力量层次过高，而是这里面的人一个个都级麻烦、他们的替身也都级麻烦。 张孝就一点儿也不想面对JJ世界里的任何人，无论是主角还是反派，哪怕是那些一晃而过的路人甲。 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一个个根本没一个好相与的…… 因为这些人、这些【替身使者】，要么是实力强的不像话，要么是智力高的不像话，甚至两者都不像话的也不少，而最让人头痛的是，这些人各个还都信念坚定，生死不顾。 这还只是在漫画里，难以想象这样的家伙真正的存在于身边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但如今，张孝恐怕不得不面对了。 “这……真是一场无尽的噩梦啊。”张孝想到这，不由地轻轻吐出一口气。 “吁————” 这口气虽轻，但，这口气是如此的长，像是永无止境一样。 实话，一般故事里有那么一两个实力强的不像话，或是智力高的不像话的角色已经很难得了，例如哈利波特世界中，也就是邓布利多和伏地魔能够让张孝心有顾忌，不想面对。 这样的人，张孝要害怕自然谈不上，但不害怕不代表愿意扯上关系、愿意与之为敌，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代表着麻烦。 但是，在JJ世界里，遍数历代主角、主要配角、大Bss，这些【替身使者】就没一个不是这样的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几乎每秒钟都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所以，张孝一点儿也不想进入JJ世界，他就是不想和这些麻烦人物扯上关系，但如今，他不但进入了，还成为了【替身使者】。 要知道，JJ世界里可是有那么一种【命】存在——【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即使相对于全人类几十亿人来，【替身使者】的数目可能只有几千万分之一，比大多数濒危动物还少，但，他们就是会在冥冥中互相吸引，不知不觉中扯上关系。 换而言之，即使张孝的【勇者壮举】与【替身使者】无关，他想要老老实实的完成勇者试炼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也不可能了，因为这个世界的命运一定会让他牵扯进这个世界本身的无常命运之中，一定会让他和那些【替身使者】牵扯上关系。 虽然，张孝也觉得进入了这样的世界，还想要置身事外根本就是做梦。 “吁——————” 张孝的那口气还没有吐完，就如同要把心里所有的烦躁都吐出来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让人怀疑张孝已经断气了。 但，张孝当然没有死。 直到某一刻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毫无沉郁烦闷，只有冷静到冷酷的颜色。 他不再吐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替身”。 血海中的恶魔，异类的血脉，这一切如同他的梦魇，以后，将永远缠绕在他的身边。 因为，这……就是他的灵魂。 “从此，血色和梦魇不将属于我，你还要把它们带给我的敌人！” “以后，你就叫……【血色梦魇】！！” …… …… 093 武○斗者之魂（五）【求推荐票！晚上还有哦！】 9 名字看起来只是个代号，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自从进入了系统，张孝就隐约感觉到名字有着特殊的意义。 直到季卿继承【英雄之名】，张孝越深刻的理解到名字确实是有着非凡的特殊意义。 名字和命运，通过某种张孝无法理解的诡异方式连接在了一起。 如今，张孝给自己的替身取了这个名字，自然是打算的利用一下命运的力量，反正…… “我现在这状况已经不可能更糟了，也是时候触底反弹了吧。” …… 虽然【替身】可以是【替身使者】的守护灵，【替身使者】仅凭本能就能操控【替身】，但是【替身使者】要想操控好【替身】，也是需要花时间去了解自己的【替身】的。 好在张孝是住在单人豪华病房里，有的是时间去研究自己的替身，而通过冥冥中的感应他也很快就大概掌握了如何操控自己替身。 至于要完全掌握，乃至于常掌握——从而激出替身的特殊能力；张孝觉得那就不是闭门造车能够做到的了，或许某些才可以，但至少他需要灵感和方向，需要真实的经历，甚至需要血和火的战斗。 张孝现在不去考虑这些，大致掌握了如何操控替身后，他就把思考的重点放在了怎么通过这新得到的替身来帮助自己脱离险境。 他可没忘记除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勇者壮举】以外，这医院里还有个想要他命的家伙。 不过先，他要先掌握自己替身的能力值。 控制着【血色梦魇】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张孝就基本确定了自己的【替身】和【本体】共享感官，而且操控的最大距离只有两米五左右，就算算上替身的臂展，这个数值也不会过四米。 按照JJ世界的替身能力值来评价的话，也就是射程距离大约只有nebsp; 所谓替身能力值，是根据“破坏力”、“度”、“射程距离”、“持续力”、“精密动作性”、“成长性”，等六种数值来评价替身的能力，也就是俗称的六围。 破坏力——用来评价替身的攻击力与破坏力的能力值。 度——用来评价替身的敏捷度与行动度的能力值。 射程距离——用来评价本体控制替身的最长距离，或是用来评价替身的攻击范围。 持续力——用来评价动替身能力的最长时间，或是维持程度的能力值。 精密动作性——用来评价替身进行细致动作程度的能力值，精密动作性评价低的替身通常具有无差别范围性攻击的特性。 成长性——用来评价替身能力能继续成长程度的能力值，通常刚获得或觉醒的替身会有较高的评价。如果成长完全会获得“完成”的评价。 基本上替身能力值分为：a（极佳），B（佳），（程度与人类相同），d（差），e（极差）等五种等级。也有一些例外，例如：度、射程范围、持续性，有的替身获得“∞”（无限）的评价；以及有的“成长性”获得“完成”的评价；“F”表示视教育状况而异。 张孝当然不止测试了射程距离，随后他就在病房里几乎把能够测试的所有替身能力值都测试了一遍，其中除了破坏力无法得到准确的评判（不能破坏病房），成长性无法测试以外，其他各项数值他都通过自己的测试而有了大概的判断。 像是度，张孝是通过替身的拳来作出大概的判断的，大约是一秒7、8拳左右，这自然是出的等级，但比起秒4拳的a级水准也差得很远（白金之星）。 而精密动作性，张孝则是让替身从身边的花瓶里的花上摘下一片叶子，然后在一瞬间把叶子里的茎给挑出来，但是叶子却完好无损的方式来判断的。 剩下的持续性没什么好多的，至少张孝让替身在房间里跑了几个时，他也没有感觉丝毫疲惫。 如此，张孝对自己的替身就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张孝的替身六围大致如下： 【替身：血色梦魇】 【本体：张孝】 【破坏力：？？？】 【度：B】 【射程距离：d】 【持续力：a】 【精密动作性：a】 【成长性：？？？】 虽然张孝还不知道自己替身的破坏力，但看那副去s健次郎（北斗神拳）都不需要化妆的样子，估计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就是了。 “度、破坏力、感官共享、精密性、人形，包括那悲剧的射程……我的替身应该和大多数JJ是一样的吧。” 换而言之，【血色梦魇】很可能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 “但如果我的替身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那为什么还会这么有精神呢？” 张孝看着还在那绕圈长跑的血色梦魇，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 “这类、甚至是大多数替身最大的弱点，或者特点，就是和本体之间的密切联系：大多数替身不但完全受到本体操控，同时也是无法脱离本体单独存在的。” “这是因为替身本身可以就是本体的精神力和生命力的映射，或者是灵魂的外显，所以大多数替身受到伤害，都会反射到本体身上。” “虽然本体受伤不会映射到替身身上，但由于替身的存在和本体意志（精神力）密切相关的，本体一旦受伤导致精力不济、甚至丧失意志等情况，也会导致替身变弱，甚至消失的情况。” “那以我现在这幅重伤之躯，精神力绝对算不上强大，或者旺盛，它到底是哪来的力量支持它行动的？” “这已经不像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了，反而像是远距离操纵型替身……但是我的【血色梦魇】射程只有三公尺左右，根本不可能是远距离的替身！” “难道是因为它的特殊能力？” 张孝疑惑不已，但看着眼前的【血色梦魇】那身诡异的肤色后，他就突然想明白了。 “原来如此，是因为异类血脉吗？” 替身是灵魂的映射，照理那代表了张孝灵魂本质的一部分，但那血色的皮肤、骷髅的盔甲怎么看都和张孝本性无关，他又不是杀人狂变态，只不过是个商人罢了。 如今想来，却是因为从张孝身体里分离出的异类血脉的原因，而显然，异类血脉影响的绝不只是替身的外貌而已。 …… …… 094 武○斗者之魂（六）【求推荐票(～￣▽￣)～】 94 “系统备注，我身上所有的异类血脉血统力量完全被替身吸收，这股力量应该就是导致了即使作为本体的我精力不振、有些拖后腿，替身也完全没受到影响的原因。” 血脉力量即是生命力也是精神力，同时也包含了灵魂力量，可以完全和替身是同一属性的能量。 因此得到了张孝身上众多血脉力量的【血色梦魇】可以是得到了完全独立于张孝精神力的另一套动力系统。 因此替身才能在张孝身受重伤时拥有如此强大的持续力。 因此才能在张孝身受重伤时得达到B等级的度。 甚至替身也会因此得到完全不受本体精神状态拖累的强大破坏力。 可惜射程所限，张孝的替身不是远距离操纵型（远距离操纵型替身普遍破坏力较低、精密性差），这样的“优势”在他伤势恢复后就基本毫无优势可言。 张孝到不觉得可惜，至少在这个时刻，这确实是个好消息，让他的替身不受他身受重伤的影响，有着不弱的实力，而且，透过这条线索他又想到了另一方面…… “虽然异类血脉对于替身的作用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应该不是特殊能力，不过【血色梦魇】的特殊能力很有可能也和那些异类血脉有关。” 原本张孝不觉得自己能很快掌握替身的能力的，但此时既然有了方向，也未尝不能试一试，如果多出某种能力，他手上的牌不就更多了吗？ 张孝想了想，之前经历过的战斗，虽然他没有刻意开自己的血脉能力，却也多少掌握到了一部分血脉的力量，特别是银行劫案后，那觉醒的血脉，他几乎本能地掌握到了部分基础能力的运用。 “让我试试……” 张孝控制着替身，想要长出长指甲……失败了。 张孝没有在意，他也不觉得替身的能力会这么鸡肋。 他又控制着替身，想要感应生命之火……又失败了。 “啧……” 张孝咂咂嘴，有些疑惑地想要挠挠脑袋，然后，他就看到站在那的替身挠了挠脑袋，那穿着一身恐怖骷髅铠甲的血色替身挠头的样子实在是……太违和了。 不过这么一打岔，张孝倒是又想了关于JJ世界中替身的某种“设定”。 “等等……我记得每个替身都只有一种能力，就算看起来是几种不同的能力，其实也只是一种能力的深度开、不同运用，这么看来，就算我的替身吸收了我的各种异类血脉，但得到的能力应该也就是只有一种而已。” 张孝静下心，仔细回忆自己种种血脉能力，但是几种异类血脉，其实张孝觉得过去自己身上的异种血脉一共也就食尸鬼血脉和脑魔血统两种而已。 这么看来，刚才两种关于食尸鬼血脉的能力无效，就明替身具备的能力很可能是脑魔的某种能力。 “这么一想也挺正常的……食尸鬼的能力对替身来简直毫无作用啊，难不成要让替身去死一次？而且替身就是灵魂（精神力）的映射，脑魔血统明显也是偏向精神力和灵魂方面的，相性更和。” 想到这，张孝兴奋的控制住自己的替身……然后，蒙圈了。 “这……怎么试？” 是啊，怎么试？精神也好、灵魂也好，这种非物质干涉类的能力，如果没有其他的对象，一个人要怎么试验这种能力？ 这又不是意念移物，或是让汤匙变弯之类的把戏，没有另一个对象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到底有没有用。 “……真是麻烦。”张孝摇摇头，终于还是放弃了现在就搞清楚自己替身的能力。 “反正，有了替身，我至少不再是毫无反抗之力了。” 透过替身的眼睛，张孝看着窗外的夕阳，那赤色的夕阳光芒竟让血色梦魇看起来多了种神圣感。 …… 张孝指的反抗之力，可不是指获得替身后去和敌人真的面对面的战斗。 从张孝的作风不难看出，能够避免战斗、用智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张孝是不愿意直接战斗的，即使必须使用武力，他也要用一种最省时省力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张孝，从来都不是一个莽夫。 这也是他不愿意来JJ世界的原因，这里面的人也几乎没有莽夫存在。 言归正传，张孝获得替身后，除了最后的自保以外，最主要的是他能够主动的去做一些事了。 比如收集情报。 不一定是敌人的情报，包括不限于周围的环境、附近的病人、地理位置、气状况等等。 虽然【血色梦魇】的射程距离只有三、四米左右，也就是只能离开本体两三步左右的距离，但，替身是能够穿墙的，张孝人在四楼，最起码他可以把他楼上楼下以及走廊附近的情况完全掌握。 在替身可抵达的这三四米的球形空间内，张孝可以完全掌握住所有的状况。 当然，出三四米后，以替身的眼力仍然像是自带望远镜一样，只不过有墙壁的话就看不到了，毕竟他的替身并不会透视。 而且，普通人是看不到替身的，也无法伤害到替身的，只有替身才能伤害替身（战斗时替身会实体化，这时候几乎一切的物理法则都适用，但普通人还是看不到替身），所以张孝完全不用担心在收集情报时替身被现，或是莫名其妙的受伤。 一旦张孝掌握了足够的情报信息，他自然就不会坐以待毙，这才是张孝指的反抗之力。 …… 时间慢慢的到了晚上，张孝已经完全掌握了他附近的房间的状况。 这医院本就是私立医院，这幢楼里似乎也都是豪华单人病房，他的楼上楼下的病房里也都只是住着一个病人。 楼上五楼住的是一个八、九十多岁的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嗜睡症，张孝替身每次去的时候他都在睡觉。 楼下三楼住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倒是不睡觉，整都在打电话，一副时间就是金钱，老子分分钟几百万的样子，但他却也整躺在床上，因为他的两个脚貌似都断了，很不雅的吊在床上。 两个人貌似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至于同楼层的隔壁房间以及走廊，张孝当然也都探查过了，左右两间病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里面都没有病人。 而走廊里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的走廊，哦，应该是这家私立医院的普通走廊，并排走六个人也不是问题，尽显私立医院有钱任性的本色。 但，由于房间实在是大，再加上走廊的宽度，所以导致张孝没有办法探查到他病房对面的走廊墙壁后还有什么（射程距离不够），不过看起来那里只是墙壁，就算后面有什么建筑对他来暂时也不重要。 因为如今张孝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 …… …… 095 武○斗者之魂（七） 95 在大致确保了周围的安全后，张孝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倒不是他无事可干了，而是因为接下来他需要思考怎么才能找出那个想要杀他的“医生”，以及试探那个家伙是不是【替身使者】！ 这才能决定他接下来的策略。 这并不难，张孝很快就有了想法。 守株待兔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并非玩笑，虽然现在算不上敌明我暗，但至少对方一定不知道他现在已经醒了过来，那么这时候他只需要利用“昏迷”的优势，等待就好。 敌人一定会忍不住趁着他昏迷的机会来解决他。 …… 然而，当晚上以及第二整个白，“医生”都并没有来过他的病房。 确切的，来过病房的只有李医生和王护士和其他两个轮班护士，总共四人而已，双马尾萝莉也没有来过。 在替身的监控下（强的听力），现就连经过张孝病房的人也屈指可数，医生、护士、清洁工、病人、探病的……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人，更没有任何人在他病房前停留，也没有任何称得上是可疑之处。 …… 嘎吱——啪嗒—— 听到房门关起的声音，张孝突然睁开眼，看着病房的花板，无语的咂咂嘴。 “啧……真是够了，这家伙谨慎的过头了吧。” 此时已经是第三的凌晨时分，通过王护士以及另外两位护士姐轮班着每时整点来检查一次他的情况来计算时间，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刚过的样子。 刚才护士姐出去时，在门口碰到了另一位医生，张孝满心以为这就是他等了几的人——那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医生”；可是听到的两人对话后，他就现那不过是个献殷勤的中年光棍。 哦，不对，看那护士姐满脸桃花、半推半就的样子，这两人还是很有戏的嘛。 如果是个单身狗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各种羡慕嫉妒恨，甚至一边表示不屑一顾，一边期待接下来的剧情，但对张孝这种现充、人生赢家来，这实在是……有够无聊的。 “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张孝思考着是不是他的计划在哪里有漏洞，被那个隐藏着的“医生”看穿了，但这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这两张孝心的隐藏着自己苏醒的事实，这并不困难，即使是那位医术高的李医生也没有现张孝苏醒的事实，更不要另外的三位护士姐了。 毕竟，在不使用外力（暴力）探查的情况下，昏迷和装作昏迷实在是不太好分辨，而张孝又是个连床都不能下的重伤病患，先入为主的思想下，李医生也没有从蛛丝马迹中现张孝已经醒来的事实。 三位护士换药、换绷带、按时巡检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张孝苏醒，毕竟，张孝为了隐瞒自己苏醒的事实，到现在还在使用导尿管排便。 还好他现在都靠输液维生，不需要大便，不然张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忍受那样的方式（咳……我就不详细写了……）。 在这种情况下，张孝理所当然地骗过了全部进过他病房的四人，既然如此，就不可能有人现张孝的真实情况。 “难道我还忽视了什么细节？” 张孝想了半，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疏忽遗漏的地方，“我不可能被人现已经苏醒过来了，李医生、王护士他们都没有现我苏醒，就不可能有其他人现……等等！” 此前张孝一直没有向着这方面考虑过，但现在脑子一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误区了，“难道……我第一次苏醒时那家伙就在我的房间里？他已经知道我苏醒了？！” 回想看看，几前张孝突然苏醒，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近两个月，甚至一开始不清楚自己在哪、生了什么事，而且没一会儿他就又因为胸口剧烈的疼痛昏迷了，直到那个“医生”想要闷死他时，他才因为强烈的杀意而又恢复了意识。 张孝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现在想想，他苏醒的实在是有够蹊跷的。 以他的重伤，既然两个月都没有恢复，又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醒过来，而且还觉醒了替身？ 要伤势好转而苏醒也不可能，张孝不但已经通过替身检查过自己的伤势，也从负责他病情的李医生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他的伤势并没有本质上的好转，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从李医生的话里不难听出，他从一开始根本没觉得张孝能活下来。 张孝现在的病房不单是单人豪华病房，而且是Iu（重症监护病房），但只有一个医生和三个护士看护，这人数、比例可有点少；可见不只是李医生，连医院也不觉得张孝能活下来。 但，事实上在伤势没有好转的情况下，张孝不但活下来了，而且还苏醒了过来，这其中要没有特殊的原因，张孝第一个不信。 “很可能是「他」对我做了什么，使我苏醒过来的。”张孝眯起眼，思考这其中的可能性，“甚至……是他激了我的替身。” 想来想去，这果然是最可能的答案。 “所以他才暂时没有行动吗……原来我在守株待兔、他也在静观其变？啧……这么看来我要稍稍冒点风险了……” …… 又过了两个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到了古人闻鸡起舞的时间，虽然太阳还未升起，但窗外已经渐渐亮了，医院里也渐渐的多了点人声。 话虽如此，但其实，这时候是人最困的时候，一般熬夜的到这个点的人，也差不多要睡下了，一般需要早起锻炼、工作的人，这时候也还没有起来，相反，这个点是睡得最熟的时候。 就算勉强起来的人，这个时候也是精神最恍惚的时候，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反应迟钝、麻木，有时候甚至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只是凭着本能行事。 就像此时进来例行检查的护士姐一样，张孝通过替身看的清楚，护士姐开门进来的时候双眼无神，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但是动作精准、一板一眼，和之前的几个时中每次检查的时候一样。 通过床边监护仪、中心监护仪等，护士姐依次检查了张孝的心电图、脑电图等等各项指标，确认没有问题后，再检查过张孝的输液、导尿等身体情况后，护士姐在病床旁的病历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是护士姐今的最后一次检查，现在看来一切顺利，接下来，她总算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 如果，到时候她还睡得着的话。 …… …… 096 武○斗者之魂（八）【求推荐票】 96 “终于可以换班了。”护士姐的伸了一个懒腰，敲了敲自己的肩颈，“晚班可真累啊……” 话虽如此，但晚班赚的钱更多，需要做的却更少，特别是负责张孝这样的病人，几乎没有额外的负担，就算是让她换，她也不愿意。 护士姐还记得近两个月前接到这个任务时还以为摊上个大麻烦，毕竟这是个一看就短命的家伙，身为专业人员，护士姐觉得进Iu都是多此一举。 但谁让私立医院一切向钱看齐呢？ 于是张孝进了Iu，还特别指派了一位主任医师和三位护士来专门负责，可见这位病人的家属是多么的有钱有势。 这样的病人要是死了，他们这些直接负责人肯定少不了麻烦，特别是当值的护士。 但谁能想到这个看着随时都会死的病人却坚挺地活到现在，而且虽然一直昏迷着，却没给他们添过任何麻烦，病情也少有反复的情况。 现在，可是有不少人羡慕他们这几个负责张孝的医生护士呢，工作轻松，钱还多。 想到这，护士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还是脑子抽抽了，竟然双手合十，很是认真得对病床上的张孝拜了拜，虔诚的道： “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希望你继续昏迷下去，拜托了。” “……” 张孝虽然闭着眼，但是他的替身【血色梦魇】此时可就站在墙角的阴影里，虽然替身没有继承食尸鬼的热成像能力，也没有夜视能力，但走廊的光、仪器的光足以让替身看清护士姐的动作。 “虽然我要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你的态度而改变，但你这真是自己作死啊……” 心中一动，替身已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走到了护士姐的面前。 普通人是看不到替身的，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彼此的替身。 对于后半句，张孝并不肯定，毕竟替身只是精神能量，和鬼差不多是类似的东西，多元宇宙中有的是方式能够“看到”鬼，自然也就有方式能看到替身。 但对于前半句，至少适用于绝大多数的非物质替身。 例如此时的【血色梦魇】，近乎有两米高的他几乎完全挡住了走廊的光，阴影笼罩了护士姐，但是护士姐依然一无所觉，在她的眼里甚至连光线变化都没有。 她完全看不到替身。 张孝控制替身仔细地看了看护士姐，确定她并非看见了装作看不见后，暗暗点头。 这明，护士姐并不是替身使者，这样，张孝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护士姐可不知道张孝的计划，更没有配合张孝计划的义务，这时候已经转身穿过替身走向了房门。 嘎吱—— 房门被拉开，护士姐就要迈步走出去，却在此时，门把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力…… 砰！！ “啊！”护士姐吓了一跳，不由缩着手退了两步，害怕的看着突然关起来的门。 她自然是看不到【血色梦魇】顶住房门的大手，所以，看起来那门就像是突然自己关上了似的。 身在医院，各种鬼鬼怪怪的传流言自然使不少的，这时候，护士姐回想起了那些，别是睡意，连脸都吓白了。 “谁、谁在那！”护士姐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了、尖利了，但，并没有人回答她。 当然，她也许并不期待有“人”回答。 张孝倒是想要回答她，再吓吓她，但替身就算话，普通人也听不见，那就毫无意义了，不过，不话也还有其他的方法。 张孝控制着替身又走到了还傻站着的护士姐的身后，微微蹲下，然后……对着她纤细的脖子用力吹了口气！ “呼————” “啊啊啊啊！！！！！！” 护士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紧绷了，脖子被冷气一吹，一下子就失声惊叫着向后急退，结果脚下拌蒜，失去了重心，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 她叫的更惨了，好像摔得很重一样，但其实她并没有摔倒。 因为张孝早已控制着替身“扶”住了她。 或者……附身了她更合适。 此时，【血色梦魇】的身影看起来更虚幻了，而且动作变得极其别扭，看上去就像是要摔倒了一样，但替身可没那么容易摔倒，他稳稳地站住了。 所以，那被包裹在他体内的护士姐也就那么“漂浮”在了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这“恐怖”的诡异一幕显然完全出了护士姐的常识，她叫的更凄惨了，像是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样。 张孝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控制着替身站直后就开始来回奔跑。 由于【血色梦魇】的度达到B等级，这意味着他的度远远出人类能达到的极限，也出了人类常识可以理解的极限。 因此，配合着a等级的精密性，张孝控制着替身跑了两步，就直接跑上了墙壁，而在替身体内的护士姐看来，那就是她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在病房里乱飞。 一会儿墙壁迎面撞来，下一刻又头下脚上，她颠倒了重力，无视了惯性，却也完全不受控制，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鬼把她抓在手里随意玩弄一样。 “呃……” 终于，某一刻，护士姐白眼一翻昏过去了。 “……”张孝立刻就注意到了，翻身一跳终于又回到了地上，挠了挠脑袋，当然，应该是替身挠了挠脑袋，低下头无语的看着体内昏迷的护士姐，“本来还想用窒息来吓吓你，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才这样就跪了……” 张孝可不是而已，他可以控制替身在护士姐的口鼻处实体化，以达到使护士姐呼吸困难、甚至窒息的目的。 这是张孝在探查周围房间时摸索出的替身用法。 通过不断地实验，张孝已经熟练掌握了控制替身的【灵体化——实体化】的方式，他已经能有效准确的控制替身做到穿透物质、部分穿透物质、不穿透物质的灵活变化。 这方便的能力让张孝新奇不已，于是，很快他就有了把人装进替身里的想法，当然，最开始他的目的是想要让自己恢复行动力，甚至是战斗力。 然而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 …… …… 097 武○斗者之魂（九）【求推荐票】 97 张孝放弃把自己装进替身里的想法，并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原因非常简单单纯，纯粹是因为得不偿失罢了。 虽然以【血色梦魇】a等级的精密动作性，和a等级的持续力，要一边在体内保护本体，一边在体外行动、甚至战斗，是能够做到的，但这先就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其次……毫无意义。 精力就不谈了，如眼前这样把护士姐完全拉入替身的身体里，让替身表面实体化，内部灵体化，像是给护士姐穿上了一身缩型的“终极泛用人型决战兵器”简称【eVa】，变成人，不消耗大量的精力根本做不到。 其实如果仅此而已，为了让自己重伤之身能够恢复行动力和战斗力，张孝也未尝不可，但，第二点才是这个计划流产的关键。 那就是毫无意义。 大多数替身和替身使者有着紧密的联系，这种联系甚至不比灵魂和**的联系要差，一旦替身受到伤害，是会如实反应在本体身上的。 很显然，张孝的【血色梦魇】就是那“大多数”里的一员，因此一旦他的替身受到伤害，他也会受到同等的伤害。 虽然替身一般情况下很难受到伤害，但，张孝穿上替身“盔甲”可不就是为了应付不一般的情况吗？ 这种情况下几乎可以肯定替身是会受到打击，甚至是受到伤害的，那么他本人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 这样的话，他给自己穿上替身“盔甲”还有什么意义？不但消耗大量精力，而且无法在战斗中保护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岂不是毫无意义？ 作为一个商人，什么买卖都能做，赔本的买卖绝不做，所以张孝放弃了把自己装进替身的想法。 当然，这个想法其实也不是毫无意义，至少眼前这情况就明他的设想还是很有用的——用来对普通人装神弄鬼的话。 张孝低头看着眼睛翻白，嘴角甚至有些涎水护士姐很有成就感地点点头。 “啧，效果拔群啊，看来我还是很有替身使者的分的嘛。” 张孝的没错，仅凭一个设想就能用替身完美实现，可见他对自己的替身有多么掌控入微，这不是赋是什么？ 张孝控制着替身，心的把护士姐从身体里拿出来放在地上。 护士姐即使昏迷过去了，还不时地出恐惧的梦呓和颤抖，看起来实在是被吓得不轻。 看着被吓坏的护士姐，张孝收回了替身，躺在床上的本体睁开了眼睛，眼珠一转，他透过厚厚的窗帘看向窗外已经渐渐升起的朝阳，微微一笑，道：“现在就只需要等待了，等着有人现你，我就能实现下一步了。” 只要他的计划顺利，理所应当的，这个病房有鬼的传闻就会瞬间传遍整个医院，传进“医生”的耳朵里！ 到时候张孝就不信“医生”还坐得住！ …… 并没有等很久，不到半个时，等待换班却久等不至的王护士就来病房里找人了。 这也在张孝的算计中，昨他就已经摸清了三个护士换班的时间，挑的就是换班前的最后一个时行动。 不然没人很快现、作证的话，不定等赵护士醒来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呢，到时候闹鬼的传言又怎么流传出去。 更何况，只有一个当事人的话，她的辞可不一定有人相信。 毕竟，孤证不立嘛。 所以，第二个甚至第三个证人就很重要了。 三人成虎，就算是没什么可信度的谎言被议论的多了也会成真，更不要张孝的病房确实“闹鬼”了。 …… 啪嗒——嘎吱—— “赵姐？赵姐你在这吗？” 张孝躺在病床上看似还在昏迷，但耳朵一动，他的替身已经随心而出，瞬间，张孝又通过【血色梦魇】的眼睛看清了病房内的情况。 王护士这时正好推开门走了进来。 虽然已经亮，但是由于房间内关着灯、拉着窗帘，房间内外的亮度还是有着巨大的差别。王护士普一进门，眼睛还没有立刻适应光线的变化，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她身前不远处躺倒在地的护士姐，哦，是赵护士。 张孝却并没有立刻动作，吓人也是个技术活，仅仅依靠简单粗暴的“吓”，那可就落了下层。 王护士可不知道某人憋着坏主意，推开门很自然地走了进去，“赵姐？你在吗？” 她一边着一边向前走了两步。 碰、 “嗯？” 王护士这时候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的变化，当感觉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很自然地低下头一看。 “咦？赵姐，你怎么躺在地上呀。”王护士可没有想太多，满脸担心的蹲下去，就要扶起赵护士，“是血糖太低昏倒了吗？” 张孝隐约记得几个时之前那个献殷勤的男医生确实也提过赵护士有低血糖的老毛病，看样子赵护士低血糖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看上去连因为低血糖而昏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啧……还好我还有后招。” 不等王护士碰到赵护士，张孝控制着替身，一把拉起了赵护士的上半身。 瞬间两张脸对着脸，几乎要贴到一起。 “啊！！” 这突然的一幕，吓得王护士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看到赵护士坐起来，她顿时就“意识”到生了什么事，不由得抱怨了一句：“赵姐你不要吓我呀。” 王护士知道赵护士有时候脑子会缺根弦，开些过分的玩笑，但到底没有恶意，所以这时候已经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可是过了一会儿，王护士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没等到赵护士的回应，而且赵护士还是闭着眼、直愣愣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赵、赵姐，你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玩。”王护士有些害怕地道。 但，赵护士没醒，自然没办法回答。 等了片刻，看赵护士还是没反应，王护士终于迟疑地伸出手碰了赵护士一下，“赵姐……？” 哪想到赵护士虽然毫无反应，却一碰就倒，「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 …… 098 武○斗者之魂（十） 98 砰地一声，赵护士重重的摔在地上，这又把王护士吓了一跳。 “赵姐！赵姐你没事吧？！” 但王护士再也顾不得害怕，这一下赵护士可摔得不轻，她生怕赵护士摔出个好歹来。 “唔……”赵护士被这么摔了一次，反而有些恢复神智的迹象，再被王护士一摇一叫，她终于彻底醒了过来。 赵护士一睁开眼，就看到王护士焦急的脸，眨了眨眼，她一下子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揉着脑袋，疑惑的问道：“王？你怎么在这？生了什么事？” “赵姐妳什么呢？不是你想要吓我，结果自己摔倒了嘛！”王护士没好气的抱怨道，“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多……多危险啊！” 王护士才不会多吓人呢，不然赵姐一定会“备受鼓舞”、“再接再厉”的。 她却是还以为之前真的只是赵护士在开玩笑。 赵护士还有些懵，揉了揉被摔疼的脑袋，转头看了看四周，总算认出了自己在哪里。 但，她一现自己还在张孝病房后，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平静不复，只余恐惧。 因为她已经想起了之前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赵护士不由得尖叫出声，“有鬼！这房间里有鬼啊啊啊啊！！” “吓！！”王护士再一次被吓愣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尖叫的赵护士，好半响，她才无语的抓住赵护士，“赵姐，别再开玩笑了，这里是病房，被其他人看到了，我们都要扣工资的！” 王护士还是认为赵护士在恶作剧，但她已经没心情陪赵护士玩了，她知道赵护士一直很重视金钱方面的问题，一旦扯到金钱方面，赵护士就会“冷静下来”的。 不过这一次她错了，赵护士神情惊恐，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一边叫，一边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向着房门外跑去。 “唉、赵姐，你等等……”王护士还没爬起来，只是伸出了手想要拉住赵护士，这当然是无用功，赵护士已经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跑的没影了。 “赵姐……”王护士看着大开的门，无语地伸了伸手，“哎……也不知道什么神经。” 王护士摇头爬起，心里很是不满；她还是没把赵护士的话放在心里。 她没有去追赵护士，虽然不知道赵护士在什么神经，但是工作是工作，既然两人打过照面，已经可以算是换班了，她自然要先检查过病人的情况再，毕竟看起来赵护士有些……不正常。 病人自然就是张孝，他的外表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各个监视他身体状况的高科技仪器也没有任何异样，王护士也照顾张孝一段日子了，很快就确定了张孝的情况一切正常。 这让王护士松了口气，“看样子赵姐还是有些分寸的。” 这么一忙活，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窗外更亮了些，即使隔着厚厚的窗帘，阳光也开始侵入病房里了。 王护士拉开窗帘，让阳光给张孝的病房杀杀菌，不过她没打开窗户，相反检查了一下有没有缝隙，因为张孝的情况是不合适吹风的。确认窗户没有打开后，她又帮张孝掖好被子，看看一切都没有什么遗漏了，王护士就准备离开房间了。 只是，随着她走向房门，突然感觉浑身一冷，似有风在她的脖颈旁吹。 王护士敏感的转身一看……什么也没有。 她看向窗户，那里之前她刚检查过，绝对没有一丝缝隙，她又转头看向张孝，张孝当然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除此之外，房间里毫无异常。 “……” 摸了摸脖子，王护士皱皱眉头，脖子上凉凉的，绝不是她的错觉。 呼———— 这时候，又是从背后、又是一股冷风吹到了她的脖子上，钻进了她的衣领里……冷到了心底。 “嘶~~~” 王护士倒吸口凉气，脸色大变地再次转身，但，看到的只是大开的房门，房门纹丝不动，一点儿风都没有，一点儿……异状都没有。 王护士脸色难看，她……终于想到了赵护士的话。 …… “这间病房里有鬼！” …… 呼———— 又一次，冷风从身后吹来，王护士浑身一颤，但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转身，反而大步向着门外跑去。 就在她要跑到门前的时候，那一直静止不动的门竟然迅地要关上了，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关门一样！ 王护士眼中透着恐惧，动作却更快了一分，她没有后退，反而抢上前去，趁着门还没完全关上，一闪身从门缝里窜了出去。 砰———— 房门就在她身躯刚过的时候，狠狠地关上了。 王护士背部被大门拍的生疼，却不敢停留，但还没等她迈开脚，人又猛地向后、再次撞上了门！ 低头一看，她才现自己的衣服一角被夹在了门缝里，而且，还在不断地被拉进去！ “啊啊啊啊啊！！！！！”王护士一边挣扎、一边终于叫出了声。 也不知道是因为里面的“存在”被吓到了，还是因为王护士这一下子爆出了出常人的巨大力气。 只听“嗤啦”一声，护士服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雪肤玉肌、春光乍泄，但王护士也终于“脱困”了。 顾不得害羞、害怕，王护士只是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门内，【血色梦魇】的手里捏着一块碎布，这是从王护士衣服上扯下来的，张孝控制着替身把碎布丢在门边显眼处，确保开门时不会被门扫到门后角落。 替身探头穿墙而过，眼前只剩空荡荡的走廊，王护士和赵护士早已经跑的没影了，他笑了笑一边缩回头，一边自语道：“啧，这下子应该足够了吧。” 虽然张孝几乎没有伤到两位护士姐，她们也都没有看到鬼，几乎可以没有物证，但他营造的恐怖氛围，足以让耳闻亲历者故事的人心里毛，引起他们的兴趣，让他们不自觉的互相讨论、八卦。 这样，这间病房闹鬼的传闻一定会不胫而走。 “医生”必然会有耳闻，也必然会有所怀疑。 那么，张孝的目的就达到了。 …… …… 099 武○斗者之魂（十一） 99 张孝的计划进展顺利，惊魂未定的两位护士姐显然都不怎么喜欢缄默，凌晨时分生的事以令人膛目的度迅传遍了医院上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孝替身楼上楼下逛了一圈，赫然现那两位病友竟然都在要求换病房，而起因正是因为他闹出来的原因。 …… 五楼： “儿子啊，爸这嗜睡症不准儿就是让楼下的鬼吸阳气给吸的！这医院不干净！” 八、九十岁的老爷子睡眼惺忪的对着一个五、六多岁的儒雅中年人道。 “……爸，我……” 五、六十岁的中年人一身官气，看样子就知道是当官的，他当然并不相信，甚至就要直斥其非，但看老爷子强忍着睡意，一脸倔强的样子，不由想到自己时候叛逆的样子，心中一软，顺着老爷子的意思道：“……我让他们立刻去给您办出院手续，咱回家，不待这晦气的地方了。” “哎、好！”老爷子完，眼睛终于闭上，打起了呼噜。 …… 三楼： “陈，我楼上有鬼，快，快给我换个病房，不，给我直接转院！！立即！！马上！！” 中年大老板两条腿都断了，但指使起人来还是炉火纯青，那架子、那姿势，他面前的年轻秘书满脸的为难，却愣是半个不字都不出口。 秘书姐当然为难了，别转院了，就算是换个病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的，更何况还是那么无稽的理由。 她真是很想对自己这位——真「土」豪老板一句，“你当这私立医院是你家开的？” 但是她可不敢，或者不愿意，毕竟没谁会和钱过不去，这位真「土」豪老板还是很舍得花钱的。 那她到底要怎么办呢？ …… 张孝没看到结尾就收回了替身。 他可不关心楼上的动态、楼下的为难，他只是例行了解一下周围人的动态而已。 只不过这次他得到了额外的好消息——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连楼上、楼下的住院病人都知道了他的病房里有鬼的流言，没道理那位想要杀了他的“医生”会没得到消息。 这一次，“医生”必定会有行动了。 …… 等颤颤惊惊的王护士巡房离开后，张孝睁开了眼睛，眼珠转动，他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边试着抬了抬手，很可惜，虽然他的感觉里能够感觉到手的存在，感受到新生皮肤的酸麻痛苦，但却完全无法控制手的行动。 其实不只是手，到现在，除了一张脸，张孝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行动。 张孝估计除了他那全方位的各种重伤原因外，还是因为异类血脉被剔除的原因；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他现在能活着都算是奇迹了，更不要其实他确实是在缓慢的恢复着。 即使不通过替身，张孝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好转：失去的皮肤在渐渐长出来、断裂的骨头在接正后终于开始好转，就连胸口的大洞也在迅的愈合，包括里面的内脏。 “算起来，我的伤势开始真正好转就是在我苏醒的那一开始的……也是那个「医生」想要杀了我的那。” 这是这两张孝偷听李医生的诊断结果了解到的，这让他越肯定在他苏醒的那一，在“医生”要杀了他的那一，他的身上一定生过什么事。 这让他更有了和“医生”好好“谈谈”的兴趣。 “啧，希望不要让我久等啊。” …… 张孝还真没有等很久，下午两点刚过，王护士一离开，他就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 一股极其纯粹、外显的巨大恶意。 自从觉醒了替身之后，大约是精神力实质化成替身了，张孝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颇有种“秋风未动蝉先觉”的神妙感应，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了。 【第六感】和【直觉】不同，虽然这【感觉】，是完全不同于形、声、闻、味、触等五感的，但它到底还是有迹可循的。 第六感的标准名称是【感官知觉】，又称【心觉】，这是一种区分于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的感官。 它能透过五感之外的通道接收讯息，以此来“预知”将要生的事情，它得到的结论是与当事人之前的经验累积所得的推断毫无关系的。 所以，有时候这种感官得出的结论、作出的示警，看起来是无稽的、滑稽的。 但，张孝可不会忽视这东西，自从进入了系统世界后，他可是大开眼界了，他现在连【直觉】都相信，更不要是【第六感】了。 （虽然直觉和第六感很像，但两者之间还是有着程度上的不同。直觉可以是毫无根据的，它是真正的预知，预感还未生的事情；第六感却不同，它的“预知”并非是还未生的事情，而是正在进行的事情，只不过是本体还没有从任何五感的渠道得知这件事情而已。两者比较的话，第六感可以是「秋风未动蝉先觉」这种，直觉则是到了「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地步。） 更何况早前在“医生”要杀他时，就是这种神妙的感应把他从再次昏迷中拉了出来，让他再次苏醒。 因此，当还躺在床上假寐的张孝一被自己的第六感惊醒，察觉到了那庞大的恶意后，就立刻放出了自己的替身。 “血色梦魇！” 身穿骷髅甲的赤色巨人从无到有的浮现在了病房内，巨大的身躯恐怖又压迫力十足，像是恐惧的具现，梦魇的起始。 控制着替身，依着第六感的指示，张孝直接走到窗边向外看去，他没有遮遮掩掩的，因为普通人是看不见替身的，相反，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他很可能找不到那个身怀恶意的人。 但意外的，只一眼张孝就现了目标。 或者，与其是他现了目标，不如是目标毫无遮挡，一直盯着他的病房在看。 视线内的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普通“男人”，当张孝站在窗边时，他直接看了过来，视线相触，虽然他下一刻就移开了目光，但张孝很肯定他们看见了彼此……这明，对方看见了他的替身！ 至于是不是敌人，无须怀疑，那庞大的恶意时刻提醒着张孝这一点。 “果然是替身使者吗？” 病床上的本体睁开眼睛，眼珠转动，看向自己的替身，看向了那血色的梦魇。 “来吧，来吧，这该死的平静日子终于到头了呢！” …… …… 100 武○斗者之魂（十二） 1 确定了对方替身使者的身份，张孝立刻警醒精神，他的视线追逐着对方，直到他进了自己所在的住院部才收回目光。 接下来他可没有闲着，先就要让替身转移了自己的位置，防止对方的替身具有远程精准打击的能力。 虽然一般的远距离操纵型替身的精密动作性和破坏力都不会太高，更不要同时兼具两者了，但凡事就怕万一，防的也就是万一。 他要完全杜绝任何可能性！ 轰———— 一拳，只一拳【血色梦魇】就在四楼的地板上留下一个几寸深的大坑。 张孝现在总算可以直观的看到自己的替身到底有多强的破坏力了！ 这应该是达到了a等级的破坏力！ 一拳又一拳，【血色梦魇】绕着张孝的病床，完全挥出自己强大的破坏力和度，眨眼间就要把四层的地板打穿，让张孝落到三层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血色梦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张孝唯二听到他自开口声，竟都是出大笑声，那种猖狂又得意、兴奋的大笑声。 ……真是欠扁又令人不爽…… 轰隆！！ 很快，四层的部分地板就带着张孝的病床一起落了下去，而由于私立医院住院部人一等的质量，声音和震动就只局限于两楼、三楼最靠近的几间病房而已，且声音和震动都不大。 顺便，原本这间病房里的真「土」豪老板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他是转了病房还是直接转院了……那位秘书姐的办事能力、办事效率真是令人敬佩。 替身带着张孝从四楼落下，把他重新放在床上，又把床移动到远离洞口、房门、四面墙壁的房间中间后，才再次回到了四楼警戒，大约两分钟后，张孝见还没有受到攻击，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由此，他基本确定了对方的替身不是级麻烦的远距离的类型。 “果然吗……” 其实早在对方走进住院部的时候，或者，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基本确定了对方的替身不会是远距离的类型。 毕竟，要是远距离类型的替身早就来打探、甚至是进攻了，也不会等到现在，等到医院有了这间病房闹鬼的传言才行动。 不过就像张孝之前做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可不会把自己的命放在侥幸上。 其实他不但做好了防备，还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是他的人生感悟，也是他的行事准则，无论是在商场上，还是在战场上！ 不过看样子，反击的准备是用不上了。 “也好，要是真弄到那个地步，确实也不好收场。” 针对远距离替身的反击，为求一击必杀，自然不可能是场面，真要走到那一步，张孝可以想象接下来的麻烦，还好现在看来不需要走到那一步了。 哦，如果问何谓场面，那么打个比方好了，如张孝现在做的，轰穿个楼层地板什么的，这就是场面，至于大场面嘛……反正总有机会看到的。 “接下来就是要试探对手的能力了。” 张孝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替身的特殊能力，但他可不敢看替身的特殊能力，虽然替身的能力只有一种（类），而且多少都会有些限制，但是通过不同的用法也能衍生出看似完全不同、不合逻辑的其他效果来。 所以，越早的探明对方的特殊能力对自己就越有利，无论是战略上的还是战术上的。 张孝没有控制替身站在四楼警戒，反而让替身守在本体的身边。 倒不是他觉得对方看穿了他的位置，只不过只要对方不傻就不会光明正大的正面突袭。 因此利用替身能够灵体化的特性，直接从三楼或五楼展开攻击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二选一，张孝当然不会特地跑到五楼去，自然就顺势埋伏在三楼这里，准备出其不意的直接解决掉对方，或是占据有利地形迎战对方。 没有等待很久，大概有过了半分钟，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就来了。 但，出乎意料的事情生了…… 轰———— 烟尘弥漫，隐有火焰，四楼的病房的门在一声巨响中被轰飞了！ 「嗅嗅——」 张孝鼻子耸动，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即使不用替身，他的本体也能闻到刺鼻的硝烟味！ “不会吧……热武器？！” 这实在是太出乎张孝意料了，对方不但是个脑筋简单到极点的人，还是个胆大包的家伙，竟然在医院里动用热武器。 他的心里立刻有了不妙的预感。 叮当！叮———咕噜噜 下一刻，耳边突然有可疑的声音逼近，张孝想都不想，立刻控制替身冲了上去，果然，一颗被拔了拉环的手雷正翻滚着从四楼楼层地板上的大洞里掉了下来。 飞起一脚，替身精准地踢中了手榴弹，力量不轻不重，准确的把这危险的东西从大洞里又给踢回了四楼，又不至于直接踢爆。 不到一秒，「轰」的一声闷响，四楼里又生了一次爆炸，但这次不是火药的气味弥漫，而是白色的烟雾瞬间填满了四楼的房间，有一些甚至从三四楼间的大洞里窜到了三楼。 原来刚才的那颗手榴弹是烟雾弹，只有白磷燃烧时造成了瞬间的火光，并没有实际上的破坏力，但张孝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已经控制替身跳上了四楼。 破门之后丢烟雾弹，显然是为了压制敌人的同时掩护己方进攻，这个套路带着明显的军队风格，对方是“专业选手”。 从烟雾弹的引爆时间也能看出这一点——半秒多、一秒不到的延时比起正常的~5秒延时来快的太多了；这明对方在拔了拉环后还特地等了两秒，相当有自信又专业的表现。 当时如果张孝用手接住再扔回去的话，绝对会来不及。 “啧……虽然看起来脑筋简单、胆大包，但并非一无是处啊！” 上到四楼，房间里白烟弥漫，替身的视线完全被烟雾遮挡，但是在听觉上，替身完全能够用耳朵代替眼睛，这才是张孝敢于“自投罗网”的原因，且张孝相信，真正接近之后近身战，【血色梦魇】绝不会输！ 只不过他现替身上到四楼后并没有遭到攻击，不但如此，他竟然无法现敌人所在，无论是替身还是本体，这样别是近身战了，连打都打不起来。 张孝不是傻瓜，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对方看到房间内的真实情况后，立刻改变了强攻的计划，但对方不是通过能力躲了起来伺机偷袭，而是果断转移了位置。 从那不逊于sa的战术素养来看，对方肯定没有撤退而是…… “糟糕！是佯攻！” 嘭！咻———— …… …… 101 武○斗者之魂（十三）【求推荐票】 11 这声音听着不像是箭，也不像是某种手枪、机枪，沉沉闷闷的，却又带着魄力，拉长的尾哨声，像是倒计时一样令人在意。 张孝分辨不出这东西的真面目，却能够从这声音的“轨迹”判断出这玩意儿的起始点和落点。 听声音，这东西是从四楼病房房门的位置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这一次在白烟弥漫的情况下，这东西的落点竟然又一次能准确的穿过大洞、落到三楼。 好在【血色梦魇】够快，张孝心念一动，替身直接灵体化穿过三四楼的楼层地板，总算赶在这东西落地前跑到了它的落点，也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真面目。 这竟又是一枚手雷，或者比起之前圆柱形的烟雾弹来，这个绿色球状的东西，长的就是一副标准的手榴弹样子。 替身飞起一脚，又把这东西踢回了四楼。 轰！！！———— 这一次，四楼立刻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火光中弹片四飞，甚至连三四楼之间的大洞也被炸开了一些。 替身躲开几枚弹片又连续快挥拳打飞掉下的碎石，总算没有在这次爆炸中受伤。 替身紧紧地盯着三四楼之间的洞口，爆炸的气浪把四楼房间内的白色烟雾吹散了些，现在他已经隐约看清四楼的情况了。 “又是烟雾弹、又是手榴弹……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呢？” 嘭！咻———— 又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又是一模一样的绿色手雷，张孝心中一动，替身立即做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动作，就准备把手雷又给踢回去。 但，这时候，第六感狂嚣、他的心中突然警钟狂鸣！ 张孝丝毫没有迟疑，替身转身就挡在了本体的床前。 轰！！！———— 果然，零点几秒后、半秒不到，半空中突地亮起光，手雷还没落地就猛烈地爆炸了。 这比之前快了太多，火药的力量卷起了却强烈的冲击波，一下子就让替身受了内伤，攒射的弹片更是一瞬间就把替身的背部炸成了筛子。 “咳、噗……” 触不及防下，【血色梦魇】为了保护本体也只能硬吃这一记手雷，即使以替身的强度，这一下也受了不轻的伤，吐了不少血。 然而这时候张孝却是眼睛一亮，心里传来了异样的感觉。 因为……他没有受伤！ 他立刻意识到，在替身重伤的情况下，他的本体没有受到哪怕一点伤害。 这其中就很有道了…… 看起来就像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却不受本体和替身之间不会相互影响的限制，仿佛远距离自动操作型替身一样。 “难道这就是我替身的能力？” 张孝有些吃不准，不过这可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即使他不主动去试验这个能力，也依然已经“证明”了现在受伤的这些地方不再是需要去防备的区域。 嘭！咻——！！ 就在张孝思考的当口，四楼又再次传出了那的声音，这一次声音更快更急更短促，替身刚转头就看到迎面有一个手雷飞来！ 好在，这一次他可不怕！ 张孝控制着替身举臂挡住头脸，保护住视觉后，就不理睬手雷了。 无论这是烟雾弹还是炸弹都不再对他有影响。 可就在他一踩地面，要借反作用力跳上四楼时，那颗手雷爆炸了。 瞎！嗡———————————— 咔咔、、 霎时间，强光占据了房间，巨大的声波来回在房间内反弹，瞬间就震裂了房间内所有的玻璃。 “噗——” “噗——” 张孝和替身同时吐出了一口血，身体内的器官像是全部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洗了几遍一样。 张孝脸色白，眼前白茫茫一片，耳朵里也是嗡嗡直响、头疼欲裂，本就重伤的身体看上去随时都会挂点，但他的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震荡弹！” 震荡弹和震撼弹是同类型的炸弹，但不同于适用城市反恐的震撼弹；震荡弹是战场上的武器，不但能够出持续的强光巨响，其爆炸后还会产生特殊的作用，可以使人体内部器官受损，对人的感觉器官、神经系统进行干扰、破坏，在短时间内使人暂时失去活动能力与反抗能力。 张孝是没想到对面的替身使者这么厉害，连这种炸弹也能搞到手，这可不同于一般的手榴弹这种在某种程度上属于战略武器的炸弹可绝对是珍稀资源。 但效果也是极其惊人，张孝就感觉自己本就重伤的身体状态更差了，现在连眼珠都控制不了了。 好在他还能控制替身，替身受到的影响要了很多， 张孝可没有时间慢慢算计利弊，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闪，他已经本能的做出了行动。 嘭！咻———— 这时候，楼上又一次传来了那奇怪的声响。 张孝心中一动，控制着替身再次迎了上去。 果然，这一次迎面而来的是绿色的手雷。 轰！！ 几乎没有延时，替身刚接近手雷它就爆炸了。 但这次替身一步没退，双手交叉挡在身前，顶住了碎片和冲击波。 张孝看也不看替身双手鲜血淋漓的惨况，反正也不会影响本体，不影响他的行动。 用力一蹬，他就从三四楼间的大洞里跳上了四楼。 这一次没有烟雾遮挡，他总算看到了对方的替身。 那是一个充满了蒸汽朋克风格、有着多根口径不同的炮管、缠满弹链的夸张拼装的机械，它上层的众多炮管被固定在了满是各种铆接钢铁外壳、大致呈球体的炮台上，所有的炮管通过转动球体炮台都能覆盖到前后左右的6°，看球体上预留出的缝隙通道，看起来炮管的仰角也能达到75°~8°左右，它的下层则被钢铁支架整个固定在了地面上，没有轮子和履带，显然无法移动。 咔咔咔崩、 弹链一转，炮口轻移，面对黑洞洞的炮口，张孝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只是还不等他做出反应…… 嘭！咻—— 轰！！ 张孝只来得及挡住头脸，就又被炸了个正着，这次手雷几乎就是在零距离引爆，他整个人都被炸飞了出去。 砰、哗啦…… 替身翻滚着摔进了一旁的医疗器械内。 好半响，张孝才控制着替身掀开身上被他砸烂的医疗机械和柜子碎片，翻身爬了出来，“的，这该死的替身！” 抬头张孝就看到那个再次转动炮管瞄准他的玩意儿，现在他总算知道对方怎么搞来的那各种违禁手雷了……那根本就是自产自销，一毛钱也不用花。 “哈哈哈哈！！这是就我的替身【军火库】啊……” 一阵嚣张的、带着电音的电子声从门口的替身内传出。 “……你就等着被它炸成碎片吧！” …… …… 102 武○斗者之魂（十四） 1 “【军火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张孝冷笑一声，控制着替身站起来，“这最多不过是个过时的榴弹射器罢了，还只能射各种延时引爆的手雷，哦，仔细看看倒是看着跟抗日片里的迫击炮有点像，该不会是你用哪个抗战博物馆里偷出来的古董dIy的吧？你倒是挺有爱国心嘛，就是审美观一塌糊涂，这垃圾真是难看爆了。” 看那所谓【军火库】的替身样子，张孝就已经大概猜测出这替身的能力，不过他的如此自然、如此嘲讽，配合上【血色梦魇】那张虽然和他本人有六七分相似，但更显邪气恶意的脸，却是格外地令人不爽。 其实张孝并不在乎自己了什么，他也并非试探对方替身的能力，他只是故意用这讽刺的态度出来而已，嘲讽才是重点。 为的，就是激怒对方！ 替身是生命力、精神力与灵魂的具现，体现了本体灵魂深处的本**望，张孝一看这家伙的替身——那如同多塔神教范本一样的替身；还有他给自己替身所取的名字，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极度痴迷于力量，而且极其自负。 这种人最受不得挑衅和侮辱，半点也不行。 “你这无知的蠢货，丝毫领会不到【军火库】的美丽，你……” 果不其然，对方立刻就被激怒了，没有起伏的电子音都能听出明显的愤怒，但张孝还要再加把火。 “你什么你，哼，藏头露尾的家伙，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拆了你这堆难看的破铜烂铁吧。” “该死的混蛋，你等着吧，我会让你求着我杀了你！！” 电子音未落，球形炮台已经开始转动，把另一个炮管转到了面前。 几乎毫无迟疑它就开火了。 嘭！咻——！！ 张孝却心中暗笑，这正是他希望的。 这替身有这么多口径不一的炮管，显然是为了射不同的「炮弹」，而很明显的，这替身的「炮弹」就是各种延时引爆的手榴弹而已。 无论是震荡弹、烟雾弹，还是只有爆炸效果的手雷，那都是手榴弹不同的类别而已，且是延时引爆，但看起来这替身也可以通过在体内提前拉环，以达到射后立即引爆的效果。 可以这替身的能力确实非常强大，特别是在这封闭的环境下更是如此。 但，一旦知道了替身的能力，他的威胁就会直线下降，至少，打不过还不会跑吗？ 张孝没有跑，他也跑不了，不过敌人替身对他有威胁的炮弹其实并不多，至少现在看来就只有刚才对着他的那根而已。 他是不知道每根炮管对应的「炮弹」类型，但刚才对着他的那根一定是射手榴弹的、而且还是【破片手雷】，这从他身上的一道道伤口，以及嵌在里面的钢片就能看出这点。 只要不是这一根，就算是震荡弹他也不怕。 因为他还现，这替身一次只能射一种类型的一颗手榴弹而已！ 瞎！嗡———————————— 眼前的这一根还真就是生震荡弹的炮管，圆筒形的震荡弹瞬间落在眼前，看来敌人被他刺激的不清，竟然放弃了直接杀死他，反而想要抓住他后再来折磨他。 这次张孝稍有准备，及时闭起眼睛、躲开了强光，但是随后而来的巨响声波他就无可奈何了。 然而张孝根本就没想躲，房间就这么大，又能躲到哪里去？ 他算得清楚，地形对他谈不上不利，但却对敌人极其有利，从敌人已知的三种手榴弹来看，每一种都比在空地上威力更大。 烟雾能够长时间笼罩房间、破片手雷的爆炸半径足以让他无处可躲、震荡弹的强光和巨响更是在室内达到了威力的顶峰，更别提敌人一定还有其他种类的榴弹隐藏着。 所以，只有战决才能有致胜之机！ 替身被震得又吐出口血，脚步却没有半点不稳。 因为【血色梦魇】虽然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却似乎由于其那本质不明的能力的关系，不受「当替身受到伤害，会同时反应在替身使者本体上」这条法则的约束，所以张孝能完全无视替身受到的伤害继续操控替身行动！ 三步并作两步，张孝完全挥出了【血色梦魇】B等级的度，几乎是在强光还没消失的当口已经接近了在病房门口的【军火库】。 一拳！ 他一点没有犹豫，直接打向了那根射破片手雷的炮管。 可是这一拳他竟然打空了。 张孝眼睁睁的看着拳头落下时，那炮管在球形炮台上众多机械零件的帮助下瞬间收回了炮台里，连炮口都消失了，他一拳只是落到了球形炮台的表面上。 嘭！ 一声怪异的闷响，听声音球形炮台里虽然不是实行的，但也有着奇怪的结构能够抵御伤害。 因为张孝这一拳根本没有伤害到球形炮台分毫。 张孝可没有放弃，一拳不行就再来一拳，两拳不行就打上十拳。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色梦魇】不自觉的出猖狂的笑声，但事实上…… 球形炮台几乎是在瞬间就把所有的炮管全都收了回去，整个变成一个乌龟壳，【血色梦魇】的重拳落下，并不能伤害这个铁家伙。 张孝眼见如此，倒退半步，使尽全力轰出最后一拳。 嘭！！———— 然而还是无用，张孝拳头顶着乌龟壳，却从乌龟壳里传出了嚣张的电子音： “蠢货，你以为我的替身为什么要叫【军火库】？连他自己的粘弹都炸不开他自己的外壳！！” 张孝没理会他的自卖自夸，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 粘弹？那不就是nebsp; 张孝脸色大变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啪、喀哒喀哒喀哒…… 只见这家伙被固定的底部突然伸出一根机械手，那机械手细细的、看起来有好多节，像是蜈蚣一样。它的度绝对不算快，但两者离得实在太近了，「啪」的一下，这机械手的第一节就已经撞到了【血色梦魇】的轰出的右拳上，然后，那一节就自动脱离并黏在了上面……变成了nebsp; 虽然张孝这时候已经跳起，躲开了那蜈蚣机械手的后面几节，但是机械蜈蚣手第一节已经变成4黏在了他的手上，他可没法甩掉。 毕竟，大多数替身的衣服可脱不下来，而【血色梦魇】显然又是大多数。 “哈哈哈哈！！！去死吧你！！！” 电子音嚣叫中，火光冲。 轰！！！！！ …… …… 103 武○斗者之魂（十五） 1 轰！！！！！ 哗啦啦…… 第一声是4爆炸的声音，第二声是四楼楼层炸塌的杂响。 而张孝，没有死……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他也算不上重伤。 4从黏在【血色梦魇】的脚上开始，过了4秒才爆炸，而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张孝灵体化了【血色梦魇】的右手，由于粘弹4也是替身的攻击，自然无法通过灵体化躲过，也在同时被灵体化了。 （这里所谓的灵体化，是指相对于物质实体状态而言的灵体化，也就是成为了类似幽灵、鬼魂的状态，可以看做是虚无化了。） 但，张孝顺势借着之前“为时已晚”的远离【军火库】时的跳跃，把灵体化的右手连着粘弹4一起“伸进”了四楼走廊的花板里，也就是五楼的走廊里…… ……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真是顽强的很啊！！” 电子音又响起来了，这人似乎有着诡异的赋，总能用毫无声调变化、像机器人话一样的电子音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张孝看了看替身右手的断臂，扯扯嘴角，“呵……你也不赖嘛，隐藏着这么厉害的炸弹。” 张孝早先虽然有所防备，但在近距离压制对方、逼得炮台把所有的炮管都收回去后，他的警惕心不可避免的下降了。 那也难怪，这种情况下，难不成对方的替身还能和他比持续力？ 虽然张孝自己估计【血色梦魇】的持续力有a等级，但是那不过是他的推测罢了，事实上，他自己根本无法测算【血色梦魇】的持续力。 而且在这么一个现实的世界里，六围的作用得好听就是心理安慰，得难听点，不会比个p更有参考价值。 实际上自从张孝第一次召唤出替身之后，他就几乎没有收回过替身，即使是那几次召回替身，也完全不是因为精力不济无法持续。 所以，如果真要论【血色梦魇】的持续力，那恐怕是……∞！ 这也就难怪张孝会在那时候放松警惕，以至于被敌人的替身在他进攻的间隙钻了空子。 “但，4粘弹看样子没有办法「射」出来呢？” 张孝指着【军火库】，自信分析道：“被固定的底座意味着无法移动，蜈蚣机械手虽然行动诡谲，但意味着毫无正面作战能力，应该是受限于强度、度和长度吧？只要有了防备，凭我替身的度，它根本不可能再碰到我，而你，只有那一次致胜的机会，看样子……你没把握住呢。” “哼！自作聪明的家伙，只会打嘴炮有什么用？！！” 电子音嚣叫着，球形炮台再次伸出了炮管。 “你再怎么顽强挣扎、死不认输，在我的【军火库】面前，等待你的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咔咔咔崩、 张孝面色微变，因为转到面前的正是他现在应对起来最麻烦的破片手雷！ “你的替身现在断了一条手，这意味着你的也断了一条手，这对你原本就身受重伤的身体来可绝不是轻易可以承受的伤势吧……哈哈哈哈，我过要等你饱尝痛苦之后，再求着我杀了你，你就好好期待吧！哈哈哈哈哈！！！” 嘭！咻—— 不得不，虽然敌人分析的前提有差错，但得到的结论并没有问题，阴差阳错的，他确实找到了【血色梦魇】如今的弱点。 但，今时不同往日，不同于之前两次，如今两者间的距离已经有了根本性的改变——他们太近了；而在这距离内，张孝可就不是毫无办法了！ 【血色梦魇】早在看到炮管转过来时就已经猛地伏下了身子、四肢（三肢？）着地，还不等榴弹射，他就像短跑运动员半蹲式起步一样，以巨大的蹬地力提供了强大的向后作用力，让他像子弹一样冲了出去！ 此时榴弹才刚射，张孝已经快跑到【军火库】的面前，在破片手雷刚出炮口不远就把它击飞了出去。 两秒后……轰！！ “果然啊！你并不能随意控制手雷的引爆时间！虽然你通过事先拉环以达到类似改变延时起爆时间的样子，但那不过是障眼法，你无法改变手雷需要延时起爆时间，不，你所有的炸弹都有至少4秒的延时的起爆时间吧！” 张孝反复观看、甚至亲身体验了【军火库】射的各种炸弹，已经看穿了这个规则，这应该是敌人替身【军火库】那攻防两端都堪称强大的能力的约束。 他看穿了，自然也会利用了这一点。 嘭—————— 一拳，张孝自然还是没能打中炮管，【军火库】又变成了乌龟模式，但【血色梦魇】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乌龟壳，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只要我的动作够快、在第一次手雷爆炸前击飞它，你就根本再也伤不到我了……现在，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拆了你的乌龟壳吧！”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孝的打击一如既往的犀利，即使只有一只左手，他的度也并没有慢太多，力量更没有丝毫，然而毫无作用，乌龟壳的坚硬完全出了张孝的想象。 但，时间是站在张孝这边的，不【血色梦魇】几近无限的持续力，就算按照事态的展，在医院造成这么大的动静也一定会引起当局的注意，到时候无论是警察还是军队真正介入，受到影响更大的肯定都不会是张孝这个“昏迷”的病人。 就算这些普通人都看不见替身也一样，事件闹大了，总会牵扯进其他的替身使者的。 张孝可不相信这世界上就没有“爱管闲事”的替身使者了，毕竟，这里可是JJ世界啊——血液中流淌着黄金精神的JJ一家人所在的世界啊。 嘭！嘭！嘭！嘭！嘭！嘭！嘭…… “哈哈哈哈……” 张孝的连续打击一直没停，完全不给乌龟壳半点喘息的机会，这一次他可不会再犯上一次同样的错误，务必逼迫的它无法再作反击，直到消失为止！ 啪、喀哒喀哒喀哒…… 但没想到，炮台被固定的底部还是完全不受影响地落下挡板，露出了洞口，而机械蜈蚣手也暗暗地伸出。 那细微的声音在张孝的重拳打击声和狂笑声中几乎听不到。 这【军火库】上层的球形炮台和下层的固定底座，赫然是分开运转、互相不受影响的两部分！ …… …… 104 武○斗者之魂（十六）【不求推荐泥萌不投啊！求推荐票口牙！】 14 不过这一次张孝的精神高度集中，即使在重拳猛轰的状态下，还是在在第一时间现了乌龟壳被固定住的底部突然露出的洞口。 毫不犹豫，张孝一个干净利落的后翻躲开了洞口探出的机械蜈蚣手的“抚摸”。 站定后，张孝看着那因抓空僵硬的机械蜈蚣手，不屑的道： “哼，没想到你还有余力暗算我？不过可惜了……” “……” 咔咔咔崩、 电子音沉默不语，只是转动炮台，又打开了乌龟壳、伸出了炮管。 张孝见状却是摇摇头，“没用的，「一次只能使用一种类的一颗炸弹」这个规则也被我看透了，我只要在你切换炮管对准我的第一时间启动，你就不可能在射出手雷、引爆炸弹前阻止我接近……这下，你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还有什么办法呢？” “……滋滋……”电子音沉默不语，伸出的炮管不再转动，机械蜈蚣手也像是垂死挣扎的蛇一样甩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有气无力的垂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断掉了！ “嗯？”张孝微楞，然后就看到那落在地上的一节机械蜈蚣手化作了nebsp; “你想做什么？” “4！”电子音不答，却报出一个数字。 张孝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但仍有些犹豫。 “！”不紧不慢，电子音又爆出了一个数字……这是在倒数，是爆炸前的倒数！ 张孝脸色大变，脚步一动，整个替身就又急冲向了【军火库】。 因为他已经明白，【军火库】要炸塌四楼走廊的地板，去到三楼！ “！”电子音才报到「」，但还来得及！ 两者本就不远，而张孝已经近在咫尺，他猛地一踩地面高高的跳了起来，绝对可以在「1」之前拦住【军火库】！ 然而…… 轰！！！！ 哗啦啦…… “你来不及啦！！谁告诉你我开始数的那一秒才是开始？！哈哈哈哈哈！！这次是我赢了，你在三楼的本体被我抓到啦！！！” 爆炸突然而至，烟尘中，四楼走廊的地板连着病房大门的部分轰然坍塌，【军火库】随着四楼地板一起掉落到了三楼的走廊里，电子音尖声叫嚣着，又一次用那毫无语调起伏的声音神奇的分享了他的欢乐、快意。 咔咔咔崩、 【军火库】还没落稳，炮管转头的声音就在烟尘中传来，它根本不管面前烟尘弥漫，遮挡视线，直接对着三楼病房内射出了炸弹！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而且，他展现出了之前一直隐藏的连射能力！ 度极快，秒十！ 虽然每次射击都只能射一种类的一「炮弹」，但连射同一种类的「炮弹」却能完美的克服对自己不利的规则。 “我的【军火库】每秒能够射十炸弹，这次看你怎么接啊！哈哈哈哈哈！！！！” 一秒后……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立刻，三楼病房内就被爆炸声充满，十枚破片手雷的威力得到了最大的体现，房间内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被锋利的钢片撕碎！ 原来早在落下的时候，【军火库】就已经在体内预先拉环，十枚破片手雷几乎没有延时多久就会爆炸。 别是【血色梦魇】本来就落后一步起跳，就算他抢先一步跳下来，再这样的爆炸下也挡不住几枚破片手雷。 那一瞬间，房间里起码有过几百枚、上千枚锋利的钢片，无死角的爆射，面对这样的“全屏”的必杀攻击，要么躲到屏幕外，而躲不了的，就只有死了…… 这就好像普通人面对【血色梦魇】的拳头一样。 一拳穿胸，死的不能再死了。 …… 一如此时，在五楼被血色梦魇一拳秒杀的【军火库】的本体，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咳咳……噗——”「医生」吐出一口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长”出来的手臂。 为了操纵替身，他此时正站在五楼病房内，背靠着五楼病房的门上，保持和自己替身的直线距离在射程距离（所谓的射程距离指的不是攻击距离，而是操纵替身的距离）五公尺以内。 却没想到，在他自以为夺取胜利的时刻被穿胸一击，彻底将军了。 “你这……咳咳……你这家伙、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死死抓住【血色梦魇】穿胸而过的左手，「医生」疑惑的问道。 这样的伤势他是死定了，但他显然不甘心死的不明不白，在死之前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啧，白痴问题，我懒得回答你。”张孝完就要抽回手。 但「医生」死死抓住他的手，央求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咳咳……你为什么会变成「替身使者」的秘密。” “嗯？”张孝鼻音一转，不解的问道，“不就是因为被「箭」射中了吗？” 要不是第六感在提示张孝，对方的答案非常重要，他早就抽回手臂了，毕竟这可是系统给的答案，不可能有错。 “没错，原来你知道这个，咳咳……”「医生」咳了几声又吐出口血，才接着道，“但你不知道「箭」在哪里，我知道……咳咳咳、、你告诉我答案，我告诉答案！” “……”张孝沉默了，或者他恍然大悟了，他终于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此「箭」非彼「箭」，给他带来替身的箭，并不是射杀金乌、把他们串在一起的那根怪箭，系统所的“箭”和他以为的「怪箭」根本不是同一根箭。 “怎么样？行不行？我的时间可不多了，咳咳咳……” “好，我答应了，就我先好了。”张孝也不和他扯皮，直接解释道，“我一早就猜到你的替身是近距离的类型，无论是它射炸弹的能力还是有4秒延迟的限制都明了这一点，不过一开始我不确定你的位置，只是大约确定了你在五楼，毕竟就算是近距离的替身，射程距离也大多有两米到五米左右，你随便躲在五楼的某一间病房里都能操纵它……直到你的替身掉下去为止，那时候，我才肯定了你的位置。” 张孝这话可假的很，看起来像一回事却全都是马后炮，是事后反推出来的答案，不过这就是张孝，他可不是满足人心愿的圣诞老人，相比下他更像个诱骗人签下出卖灵魂契约的魔鬼。 他是一个商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崇尚交易、尊重交易，也欣赏等价交换的原则，但这也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这一切都要有个对等的交易对象，而眼前这位，显然不合格。 所以，对这么一个死不认输的家伙，交易可不成立。 如果张孝出真实想法，八成就是……骗骗他也就得了，也算是了了他的死前心愿，做了一件好事。 想想也是，难不成要张孝告诉他，打一开始他就知道他在五楼了？ 那不是要他死不瞑目嘛！ …… …… 105 武○斗者之魂（十七） 15 “你……你真这么聪明？”「医生」脸色白，眼睛无神，可是不信的意思还是很明显，“咳咳咳、、还是你在骗我？” 张孝隔着门是看不到这家伙的脸色的，但这家伙确实有某种奇怪的赋，断断续续的声音也能听出其中怀疑的情绪。 撇撇嘴，张孝声音没有一点波动，“爱信不信，好了，该你告诉我答案了。” 张孝的手还是维持着贯穿房门后，又贯穿「医生」胸口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因为他知道一旦拔出手，这家伙就会大出血而死。 “咳咳咳……”「医生」又咳了几声，血都流到了张孝替身的手上，“好、、好吧，我相信你，我…我告诉你，咳咳咳……” “那你快吧，我总感觉你随时都要挂了。”张孝无奈的道，这姿势也是在是不舒服。 “那、那「箭」就在、、在……咳咳咳咳咳！！噗、噗噗——————” 张孝感觉手上完全湿了，听声音就知道那一定是“医生”吐出的血，只是这吐血量也完全出想象了。 “喂！喂，你别死啊，你还没告诉我「箭」在哪呢！喂！！！”张孝不敢动，只好大叫，门那边却没有反应了。 等了一会，张孝仔细感应，但确实再也感觉不到“医生”的心脏跳动了。 “……啧。”张孝也不知道什么好了，摇摇头缓缓收回手臂，手臂完全被鲜血覆盖，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甩了甩上面的血迹，张孝推开门走了进去，一开门，「医生」的尸体就倒了下去。 啪…… 响起的却是东西摔进水泊里的声音。 眼前赫然是「医生」摔在了自己吐出的血泊中，白大褂都被彻底染红了。 不，不只是吐出的血，他全身所有的洞都尽了自己的力，无论是七窍、胸口的大洞，又或是下体，甚至连毛孔都向外挤出血液，所以才把他的衣服彻底染红了、在他的身边汇出了血泊。 “这出血量……他该不是把全身的血液都吐出来了吧？” 虽然因为血液的重量会由于浓度而有差异，但基本上人体内的血液总量大约4毫升，这大约是1~1听雪碧倒在一起的总量。 看眼前血泊的面积还真不准，不过张孝翻过“医生”，一看他正面的样子就确定错不了了。 因为正常人体内的血液总量大约占本身体重的8%左右，眼前这位“医生”看体格大约是15斤上下，那也就是他的血液大约有1斤。 可以想想一个人在一周内骤减1斤是什么样，就不难想象如今“医生”的样子。 皮肤完全干瘪、嘴唇白、眼球爆突，整个人就像是被风干了千年一样，完全就像个木乃伊，看着瘆人极了。 “这家伙死的真不正常！” 这是明摆着的，张孝可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能力，能让人把血液从身体各处挤出来，“医生”自己显然是人类，也没有这种能力…… “果然还有幕后黑手吗？”张孝喃喃自语，“这摆明了是杀人灭口啊……” 嘴里的疑惑，在张孝的心里已被肯定，在战斗中他就确定了这个满脑子爆炸的家伙绝不是最初想要闷死他的人。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其实早在一开始，从在窗外看到这个男人开始，他的心里就隐约有一股不出的感觉，如今这感觉更明显了，那分明就是违和感。 这家伙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心谨慎的“医生”，他的行动太显眼了，但他那满满的违和感不是因此而来，而是有更明显的破绽被他第六感抓住了。 那到底是什么？ 张孝的第六感很明确的表示了答案就在眼前，仔细打量这个冒牌货“医生”，忽视掉那满身的血液、满身的红色，他总算找到了原因。 是衣服！是白大褂下的衣服！ 张孝伸出手，翻开“医生”已经红的白大褂，这次总算一眼就看清了在其下的病人病服。 这和张孝本体身上穿的是一样的东西！ “原来如此，这家伙也是病人吗？借刀杀人，还是……这家伙是那个「医生」的手下？是因为他的替身就是「医生」赋予的？” 这问题恐怕除了死掉的倒霉鬼和“医生”本人之外，无人可以回答了。 “看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也好，我的伤势也确实还不适合离开这里。” 张孝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摇摇头，迈步走进了病房里，只余下似感叹的低语声。 “啧，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这里本来是属于五楼那位**十岁、患有嗜睡症的老爷子的病房，看样子那位老爷子的儿子还真是雷厉风行，这里显然已经没人了。 张孝伸了伸手，活动了一下，随手就开始把房间里的陈设全给砸了几遍，接着他就开始砸房间，从弱到强，现是普通人的水准，一直提升到人的水准，房间没一会儿就面目全非了，各种痕迹展示出这是一个经过大战的战场。 等到房间里彻底没了下手的地方，张孝才停下站定，运力于拳。 嘭——嘭！嘭！嘭！嘭！嘭！嘭！ 重拳不断落下，直到把五楼的地板给砸了个稀巴烂却又不至于马上坍塌，他才再次停下手。 看着自己的杰作，张孝点点头自夸道：“很好，看着就像是像经历了一场级大战似得……什么时候垮了都不奇怪。” 张孝有意识的制造出不止一种风格的战斗痕迹，粗看上去这间病房就像是在两人对战中被毁去的。 至于细看……无需细看，因为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破坏太过严重”而坍塌的。 “哼，虽然麻烦还没有结束……不过，好消息是敌人和「箭」都不算是秘密了。” 能够激替身的「箭」，当然就在“医生”的手上！ 而医生，必定就在这间医院里！ “这样的话，你的命和「箭」我就不客气的预定了。” 张孝冷笑一声，又从五楼走廊里跳回了四楼，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里。 虽然这里也经过了大战，但比起三楼被破片手雷轰炸过一遍、五楼被他自己砸过一遍，四楼病房里的情况要好得多。 张孝点点头，又从房间内跳下到三楼，把自己的病床搬了回来，很有技巧的把病床翻立在墙角。 在地面、墙角、病床三者各成为了一个可靠的支点后，他控制这替身躺在了病床下，就像是病床压住了他似的。 最后，张孝解除了替身，而他的本体从替身身体中出现，但立刻就昏迷了。 这就是消耗了大量精神力后的弊端，即使张孝并没有承受什么伤害，但还是由于精神放松下来彻底昏迷了。 好在，这些都在张孝的预料之内。 而这时候，住院部已经人声鼎沸，人们在巨响停息后，终于“反应”过来。 医院里就此彻底闹翻了。 而这些，就和“一直”昏迷的张孝无关了。 …… …… 106 武○斗者之魂（十八） 16 不知过了多久，张孝意识恢复了清醒。 他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但他没有睁开眼，而是直接在床底召唤了替身。 “血色梦魇！” 身穿骷髅战甲的血色巨人出现在他的床底，通过替身的五感，张孝立刻掌握了现在的情况。 病房里并没有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呼吸声，「滴滴滴」的医疗仪器响声单调、重复。 控制替身离开床底，张孝现自己果然又被安置在了新的病房里，不过比起之前的豪华病房改建成的Iu，这里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重症监护病房。 “啧……看样子昏迷的时间有点长嘛。” 控制替身走到门边，张孝没有贸然让替身穿墙而过，因为他已经敏感的察觉到门外有着两名守卫，虽然很大可能性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张孝没有冒险，因为这两个守卫恐怕不止是守卫，还是看守，并且很有可能他们之中，或是附近，就有着替身使者存在。 那才是真正麻烦的家伙。 现在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出乎张孝的意料，之前打算躲在坍塌的病房里时，他就已经料到了眼前这个局面。 “替身的攻击他们看不见，但是那样的「战场」他们不会看不见，普通人不明白，甚至以为真的闹鬼，有脑子的也只会想到是先进的科技，但只要是替身使者知道了，一定会明白那是同类的战斗……这样，这里就成了日光之下的地方，谁都不能做动作了。” 这就是张孝的目的，引起关注后，自然就能够逼迫真正的“医生”束手束脚，不敢再次随意行动，而张孝就能够有时间把他找出来。 这对于张孝来并不难，特别他对“医生”的形象已经心里有数了，用心理学的法就是他已经完成了对“医生”的侧写。 “心谨慎是优点，但是心谨慎到他那种不肯冒一点风险的人就一定非常神经质，这样的人必然非常讨厌被窥探和来自外界的压力，一旦长时间无法脱离这种环境，就会被压力压垮、自己露出马脚。” 张孝现在就人为的给“医生”制造出令他感到难受的外部环境，医院生的事必定会吸引众多目光，普通人的、替身使者的，或许还有张孝不知道的势力，在这种外部环境下，“医生”一定会更谨慎心，从而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而张孝要做的，不过就是冒点风险装昏迷而已，毕竟现在只有“医生”确定他是替身使者，其他人就算对他有些怀疑，在这种局面下也不好对他做些什么。 在张孝看来，少则三、五，多则一两个星期，“医生”的异常就足以引起隐藏在医院中的替身使者注意了。 …… 张孝大部分料得没错，“医生”那种心的过分的性格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在张孝不知道的角落里，“医生”简直能用步步惊心来形容了。 由于替身能力的原因，他能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出普通人中的异类，也因此，几乎每一个进入医院里的替身使者都被他认出来了。 可想而知，以他心谨慎的性格，为了怕自己露出马脚，引起注意，几乎就是每时每刻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 这样几下来，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但，张孝唯一料错了一点。 那就是没有一个人现了“医生”的异常，连一个人都没有。 这当然不是因为在医院的替身使者都是傻子，也不是因为“医生”隐藏的多好。 只是因为“医生”太不起眼了而已。 …… “一个星期了，这下可麻烦了……” 病床上“昏迷”的张孝心里可清楚的很，他是真没想到“医生”这么能藏。 这就给他带来了麻烦…… “这两医生们会诊的次数多了已经从最开始的两一次增加到了一两次，门口的守卫也翻了不止一倍，虽然一直没有确定其中是否有替身使者介入，但……看样子是有社会上的强力人士介入了，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医院大战显然涉及了两方，一开始由于张孝昏迷，前来查探的人自然会把主要目标放在医院本身，但一旦医院上下没有太多的疑点和可疑人士，那么昏迷的张孝就必定会从次要目标再次转变为主要目标。 时移世易，这就像玩跷跷板一样，敌我双方的优势、劣势，是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化的。 张孝心中权衡利弊，他知道既然“医生”已经躲过了这么多，就很可能继续躲下去，这时候盼望敌人出错已经不可能了，而他自己显然已经等不起了。 强力人士的介入意味着张孝不可能再优哉游哉的装昏迷了，大人物们一般可不会照规矩来，一旦他们等得不耐烦或是起了疑心，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张孝拿定了主意，这两就要找机会“醒过来”，然后和大人物们好好的聊一聊。 所以，很“幸运”的，在第二上午的会诊前，在一名护士进行例行抽血的时候，张孝突然醒了过来。 很巧，这次还是王护士。 …… “唔……”张孝动了动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隐藏在绷带之间的眼珠转向了身边正在抽血的王护士。 “呀，你醒了？”王护士第一时间现了张孝的苏醒，立刻摁下了病床边的呼叫按钮。 看张孝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王护士略带畏惧的问道：“你……你是不是口渴？我去给你倒水。” 着，她像是被吓到似得赶紧跑开了。 其实也不怪王护士，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张孝现在的形象实在算不上好，看上去真的就和木乃伊没啥两样，再加上之前生在张孝病房的事，以及住院部突然准备范围改建，就算她因为住院部里被封锁了没看到里面的详细情况，自己的亲身经历和风言风语也听得不少。 害怕张孝这个一切的源头也就情有可原了。 “……”张孝张了张嘴，想想还是算了，虽然他并不渴，但是也并不像为难一个姑娘，他其实对王护士还是有些歉意的。 不同于赵护士，王护士对他那真的算是尽心尽力了，专业又负责，每次换药都轻手轻脚，生怕弄疼了他，看着他的伤势时，眼睛里也充满着同情，感觉就和圣母似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刚踏上工作岗位，还是她本就是这样善良的人。 哔——唰！ 王护士刚离开，门口处又传来刷卡声，随即，病房大门应声而开。 走进来的却不是张孝以为的医生，而是…… …… …… 107 武○斗者之魂（十九） 17 “你终于醒了。” 走进来的竟是一个长的非常漂亮可爱的双马尾女孩，或者是双马尾萝莉，因为她看上去太年幼了。 只有一米二、三的身高，面貌可爱稚嫩，一只手还抱着一个有着长长耳朵的毛绒兔子玩偶。 萝莉长的虽然可爱，但是样子却显得有些清冷，哦，不，应该是病弱，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看上去很不健康。 张孝看了看女孩露在外面的胳膊，并没有试炼者烙印，这明她不是试炼者，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他愣愣的看着她没话，实在是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这样的面目。 他想过会看到张扬的年轻人、沉稳的中年人、睿智的老年人，但无论如何，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岁的学生。 这和他想象的大人物的样子可差了太多了。 不过张孝随即就反应过来，这萝莉的声音他听过！ 就在恢复意识的第一，在“医生”要闷死他的时候巧妙地救了他的人就是这个声音！ “是你救了我？” 萝莉萌萌地眨眨眼，随即摇摇头道：“算不上，硬要的话，你这身伤还没死，全是因为你命硬。” 虽然样子萌萌的，声音也是萌萌哒，但这个萝莉话却很老成，一点没有孩子的感觉。 张孝心里有些别扭，实在是他从未碰上过这种事，而且……他对眼前萝莉什么的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倒不是萝莉控，但是见到可爱的女孩总是很容易勾起他时候和季卿的回忆。 记忆中萝莉时期的季卿和他之间可生过不少令人捧腹的趣事，孩子之间的童趣记忆确实是两人珍藏的回忆，只是……却甚少提起。 因为那时候，两人的父母都还没有因为那场灾难而死，那是名为「幸福」的时间。 但，紧随「幸福」而来的就是痛苦，夺走了两人真童年的灾难痛苦，在两人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所以之前的「幸福」才弥足珍贵，那段记忆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甚至被张孝的记忆美化了、意象化了。 眼前的可爱萝莉显然正好对应上了张孝记忆中的某个片段，这让他多少有些陷入名为「幸福」的回忆中，看上去有些懵。 双马尾萝莉倒是没有注意到张孝神色的变化（一圈圈的绷带也看不清……），顿了顿，她斟酌了片刻，再次开口道：“也许你还记得，大约在两个月以前，你生了严重的车祸，这一身伤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而因为那场车祸我得救了。” 张孝回过神眯了眯眼，萝莉的话和他的记忆可是有不少出入，但他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萝莉应该是误会了。 毕竟他那一身伤势如此严重、显眼，不可能就这么走在街上不被人现，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车祸中造成的。 虽然其中还有些不通的疑点，比如他的手臂为什么彻底消失了，但相比较起来，总比他凭空出现又被车撞了可信点。 “啧……可惜我还真就是凭空出现在车前，然后被车撞了啊……这倒霉催的。” 当然，张孝可不会自己出这话来，因为他看得出，眼前很不简单的萝莉正是因为那场车祸对他心存感激，这其中有几分是因为他的重伤而产生的愧疚可不好。 既然如此那他就将错就错了，在这种关头可不是“诚实”该登场的好时候。 “所以，虽然很抱歉这样，但是你的不幸确实给我带来了幸运。” 萝莉用一种，很可怜（？）的像受伤的兽一样的样子萌萌的看着张孝，“因此我希望能够报答你，你救了我的命，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 “……”张孝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不出口。 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无奈，他倒不是不相信萝莉的话，但是这时候他才现他果然还是不够脸皮厚，对一个萝莉提要求什么的，实在是有点难以开口。 “……你先一你是怎么脱险的吧？”张孝还是决定先缓缓，不提自己的要求，先探探萝莉的底，他还是对萝莉的身份很感兴趣的，“难道那时候你在现场？你在车上？你被绑架了吗？” 他倒也不是瞎猜，他来到这世界上唯一和清醒的时候也就只要那时候了，萝莉如果真的大有来头的话，这样的展开也很正常。 萝莉萌萌的眨眨眼，点点头道：“大叔你很聪明哦，一猜就猜到了，那为什么不让事情更简单一点呢？” “嗯？”张孝疑声，不明白萝莉什么意思，就听到萝莉继续道。 “你已经拥有了「替身」吧？” 张孝闻言脸色大变，完全严肃了起来，他没想到萝莉连这些也知道，他是替身使者的身份可从来没有暴露过，除非是在当初医院一战时她也在！ 如果是那样的话，直到此时才出现的萝莉可就敌我难辨了。 萝莉可不知道张孝的复杂心思，她完看着张孝的样子又点了点头，道，“看你的样子，你果然明白什么是「替身」，那我们为什么不坦白一点呢？我知道什么是「替身」、什么是「替身使者」，为什么你不承认自己「替身使者」的身份呢？以此为前提，我想那会对我们接下去的谈话很有帮助的，毕竟我想要帮你也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并不坦诚，我想我很难帮到你。” 张孝一愣，立刻明白过来他被萝莉给耍了，刚才分明是萝莉的试探，她并不确定他「替身使者」的身份，但是现在看了张孝的样子，应该是肯定了他的身份。 但这也有可能是萝莉的表演，她还是有可能早已知道了张孝「替身使者」的身份，此时只是为了其他的目的所做的掩饰，要骗取他的信任。 到底真实情况如何让张孝有些迟疑，这敌友难辨的情形会影响他的判断，不过他也不是没办法…… 心念一动，【血色梦魇】出现在了病房里，做出了攻击的姿态，一拳打向了萝莉！ 拳风凛冽，撕扯着空气，但随即，张孝立即停止了替身的动作。 他满脸惊讶，因为他现萝莉根本没有害怕的样子，这不是因为她胆大包，而是因为她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拳，不，她根本没看到替身的出现。 眼前的萝莉她竟然看不见替身！ 她是一个普通人！ …… …… 108 武○斗者之魂（二十） 18 一个普通人？ 一个了解「替身」，知道「替身使者」的普通人？ 还是一个萝莉？ “你……”这让张孝更惊讶了，碰上一个了解世界真相的人已经不容易了，更不要遇到的还是一个「凡人」了。 这就好像是在修仙世界中真正相信仙界存在、人能成仙的都是修仙者，但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凡人也相信这一点，并且头头是道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根本看不到「替身」的普通人竟然会相信「替身」的存在，甚至言语间对「替身」很了解，这可不就和从未见过仙人的凡人相信修真成仙一样不可置信吗？ 张孝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过来。 除非……凡人见过下凡仙人，而眼前的萝莉认识真正的「替身使者」，甚至她的知识就是认识的「替身使者」教导的——那一定不是那种毫无底蕴的家伙，而是真正了解「替身」这个能力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她这样的普通人真正的相信、了解「替身」的存在。 毕竟即使她的身后有一个大势力，但由于普通人是看不到「替身」的，所以「替身使者」这样的名词一般人也不会知道，最多只是以为是一群拥有能力的人罢了（其实也没错……）。 但现在，很明显萝莉也是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人。 那么，她到底是谁？而她认识的又是谁呢？ “无需惊讶。”萝莉虽然看不到「替身」，但刚才撕扯风的声音让她了解到生了什么，这也让她理解了张孝惊讶的原因，“虽然我不是「替身使者」、看不见「替身」，但是我对你们的了解并不少，甚至很可能我比你还要了解你的「替身」的真相，我愿意把这些告诉你，让你能够更好地掌握自己的能力，当然，这不算在你向我提的要求以内。” 张孝点点头暗道原来如此，不过他还是没有提要求，他更关心的是…… “妳认识JJ？” 也只有从JJ家族的人才有可能和普通人保持和平的关系，甚至告诉他们关于自己能力的秘密，毕竟那帮人虽然各有毛病，但是本质上都是真正的「英雄」嘛。 实话，来到JJ世界他还是很期待能够见到JJ们的，那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令人印象深刻。 “JJ？”萝莉重复了一次这个词，然后很甜、很可爱的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很好，“你是指……乔斯达（Jesar）家族的人吗？我知道他们哦，那真是一群很棒很有趣的人呢，可惜我没机会认识他们呢。” “嗯？”张孝稍有失望，但听这意思，难道萝莉不是从JJ家的人那里听到了关于替身的事？ 那……还会有那个「替身使者」会好心的告诉她这些事？ 张孝心中一动，想起多年未关注的JJ似乎在第六部后就进入了一个叫做sBR的平行世界，在那里JJ家族多出了一个分支——东方家族。 难道这里是sBR世界？ “难道你认识的是东方家族的人？” “咦？你连东方家也知道吗？不过他们不算是家族啦，家里就只有两个人，朋子阿姨和仗助。”双马尾萝莉摇摇头，两条波浪的辫子前后摇摆，很可爱，“不过不对哦，早在认识他们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替身使者」的存在了，因为我认识一个和他们有过很深接触的人，从他那里我了解到了不少关于「替身」和「替身使者」的事情呢。” “……”这下张孝没有什么头绪了，因为听起来萝莉是从认识仗助的人那里了解到的「替身使者」和「替身」的事，但这备选项太多了，不过至少他对于萝莉的戒备减轻了不少。 因为他看得出，她对JJ家族和东方家的人是持有正面态度的。 张孝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想了想，开口道：“好吧，我是「替身使者」，但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帮助？” 双马尾萝莉的话里意思太明显了，她想要帮他，无论是因为回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都想要帮他，甚至知道张孝是「替身使者」后，她也没有改变想法。 张孝不明白的是萝莉为什么如此确定能够帮到他。 要知道JJ世界毫无疑问是「替身使者」的世界，就像修真世界中真正的仙人甚至是修仙者永远是主角一样，JJ世界中「替身使者」也绝对是主角，和修真世界中的修仙者们一样，凡俗根本无法限制他们，他们人数虽少，却几乎予取予求，甚至都不需要明目张胆的犯罪，「替身使者」就能够在世界中活得很好。 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有麻烦，那也是能令「替身使者」头疼的麻烦，萝莉又凭什么觉得能够帮到他呢？ 这就像凡人无法理解修仙者朝游北海暮苍梧的境界一样，普通人也无法插手「替身使者」的世界，毕竟普通人无法伤害到「替身」，不，甚至连看都看不到，这种情况下，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大叔，你的疑惑并不是觉得自己不需要帮助，而是觉得不需要「我」的帮助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孝掩饰的不好，双马尾萝莉一下子就猜出了张孝所想，但还不等张孝开口否认，萝莉又到，“不需要否认哦，因为我的是事实不是吗？” “……”张孝不知道该什么好，毕竟萝莉的就是事实上。 “我可以回答大叔的疑问，大叔当然是需要我的帮助的，不是因为我背后的势力，当然也不是任何力量、金钱上的帮助，仅仅是这里。” 双马尾萝莉曲起的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智慧哦。” 张孝眉头一挑，但没有立刻否认萝莉的法。 他甚至没有质疑萝莉能否用智慧来帮助他。 双马尾萝莉见此，萌萌的笑了笑，道：“大叔果然是个聪明人呢，不需要我浪费时间证明我的智慧真是太好了。” 张孝扯了扯嘴角，他可是见识过对方急智的，当初他初一醒来就差点被“医生”闷死，全靠萝莉的演技、计谋惊走了“医生”，这样的表现当然让他不敢看对方，更不要今至此为止的谈话，其实主动权也未曾落在他的手上，这……可不多见。 而且就像掩藏在谎言表面下的真相一样，真相就在那里，可是看到的永远是少数，因为现正弦所需要的不仅有勇于现真相的眼光和智慧，还要有一颗摒弃偏见的心。 当然，张孝也没有立即相信萝莉的智慧，但至少，他愿意先听一听萝莉的话。 “好吧，我确实需要帮助，在这个医院里有一个隐藏的家伙想要我的命，你能够想出办法找出他来吗？” 张孝还是降低难度了，而且他只是希望这个有急智的萝莉能够启他的思路。 但没想到双马尾萝莉语出惊人。 “可以哦。”双马尾萝莉甜甜的笑了笑，点了点脑袋，双马尾上下可爱的晃了晃，“这很简单啊。” “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呢。” …… …… 109 武○斗者之魂（二一） 19 时间转眼已经到了晚上，躺在病床上的张孝刚刚一觉睡醒，他之所以能够安心的在白睡大觉，就是因为他和萝莉的一番谈话。 “啧……这个妖孽般的丫头。” 张孝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那个双马尾萝莉实在是聪明的过分了，不，那是某种出常理的智慧。 …… “大叔，我知道医院里最近的「混乱」是因为你。” 萝莉话不透，张孝却是明白，她这是早就知道他已经觉醒替身，并且确定住院部生的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后来看到你过了几都没有「醒过来」，我就明白你准备将计就计，想要趁势逼某个人露出马脚。” 萝莉萌萌的笑了笑，可爱极了，“但结果却失败了，对吧？” “……” “不过也不算失败啦，正是因为大叔你的逼迫，才让我现了那个人呢，那家伙确实露出了马脚，只不过医院里的都是一群笨蛋，没有现罢了。” “……” 张孝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他的计划打算，对方随随便便就看出来来，他还能什么呢？只能点点头问道：“那他到底是谁？接下来你又有什么想法？” “他的身份嘛，暂时先保密……”萝莉眯起眼笑了笑，“而我嘛，就功成身退咯，毕竟他的目标是大叔你嘛。” 不等张孝疑惑，萝莉就笑嘻嘻的道：“今晚上，我会让他自动送上门的，到时候你只要放心迎战就可以了。” 她是如此自信，由不得张孝怀疑、不信。 …… 当然，张孝并非没有怀疑，不过在一番思考之后，他亦若有所悟，于是就安心的睡下了。 至于他到底悟到了什么，其实很简单，得到萝莉几句话的“启迪”后，他也想明白了“医生”的真正身份。 其实之前张孝已经把谜题解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两步就能得到正确答案，可偏偏张孝思维进入误区，陷入死循环里，导致他迟迟无法得到正确答案，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猜错了。 错误不大，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对“医生”的身份却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出现误差。 “医生”未必是医生，甚至他都算不上医院正式的工作人员，他对“医生”性格的分析完全没错，可是由于身份上的误差，到只有部分人完全没有进入他的视线。 想明白这一点，张孝对于敌人的身份就大致有数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身份，但有思路要找到人就不难了。 这让他相信萝莉确实知道“医生”的身份。 由此，他终于安下了心好好的睡上一觉，养精蓄锐准备一战。 …… 张孝想了一会关于丫头的事，转眼有考虑起接下来的战斗。 先就是战场，那毫无疑问就是这间房间里。 他现在还躺在Iu里，没有立刻换病房，因为他除了觉醒替身，伤势并没有根本上的好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替身觉醒的原因，导致他的体质出现某种奇怪的变化，这么重的伤，除了苏醒的第一，他本人始终没有太大的痛苦感觉。 当然，还是动不了就是了。 于是，接下来的战斗他就不得不在这个房间里进行。 “今不适合穿上「替身」外套啊。” 张孝有自知之明，之前利用替身行动的把戏并不算多高明，那并非他替身本身的能力，而只是他根据替身特性开出的应用罢了。 但，把戏就是把戏，只有特定的情境下才能成功。 这一招之所以能够在和【军火库】对战时立功，并不是因为这招有多高明，纯粹是因为他在那时候巧妙地“藏”起了他的本尊。 可今晚上他可没法“藏”起自己——这个房间就这么大；那么必然这个花招就不能使用，不然太容易被看破。 一旦被看破花招，那么到时候他等于是把自己置身于一个人形的铁盒子里，铁盒子再牢固，也终究会有被打开的时候，那时候他可就死定了。 可是反过来看，没有「替身」外套的张孝也不见得安全到哪里去。 “啧，这房间里到处都是电和电器，对我这个不能动、毫无防御力的病人可相当不利啊。” Iu病房充满了各种监视他身体状况的仪器，自然少不了电源，甚至从王护士那里了解到，这间Iu病房里还配备独立的电机……对张孝来这些可是大不利。 “这战场可不太有利啊。” 张孝稍一转念，又记起萝莉当时的话。 …… “今「晚上」，我会让他自动送上门的……” …… “起来那个丫头一早就把时间定在「晚上」吗？”张孝挑挑眉头，但想到“医生”的身份后，他又不觉得奇怪。 不得不承认，晚上确实是个不错的时候，晚上本就是“医生”工作的时间，这样能最大限度降低“医生”的警惕心，虽然不知道萝莉准备怎么把他引来病房里，但以“医生”的工作性质，萝莉要引他到这个病房也不能。 如果张孝自己来操作的话，甚至不需要做出很明显的动作，仅仅只要给他一个机会、露出一个“破绽”就够。 相信萝莉的智慧，她应该也早已把这一切都考虑周到了。 “虽然地利不占优势，但时上明显我占优势，而且等他进了这个房间，就是敌明我暗，算是彻底扳回劣势。” 张孝感觉一切都在萝莉的算计下。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医生」的替身能力了……他应该是个替身使者吧？” 张孝摇摇头，如果“医生”不是替身使者那他就更不用担心，倒不如，与其思考对方不是替身使者，还不如想想要怎么应对那未知的替身能力来得好。 “起来对那家伙的提升能力其实并不是毫无头绪，【军火库】死的时候那夸张的过分出血量……那家伙的替身能力是血液控制吗？” 张孝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这种夸张的能力，不然“医生”直接动手就能弄死他，哪还需要派出【军火库】来试探。 “不过肯定和血液、伤势之类的有些关系，要注意不受伤……咦？对了。” 张孝唤出自己的替身，控制着替身敲了敲自己的护甲，「梆梆」声证明这东西其实并不是花架子，虽然是替身的一部分，但显然这东西的属性和几乎还是**的替身不同，是真正能带来防护作用的护甲，这么看这东西还是挺有用的。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玩意儿只能装个逼而已，毫无实际作用呢。 …… …… 110 武○斗者之魂（二二） 11 十一点半，医院走廊里的灯还亮着，与之对应的是房间里的灯几乎都熄灭了。 白总是显得人声鼎沸的医院终于也迎来休息的时间，除了偶尔有几个肺痨还在咳嗽，整个医院都安静下来。 十一点半，除了值班的护士和坚守岗位的急诊室责任医师，医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休息。 哦，不对，还有某些那么一种上夜班的人士，他们不算医院的正式编制，却也是医院不可缺少的一员，那就是……夜间保安。 虽然一般的医院不太会配备夜间保安，但是这家医院是市里最好的私立医院，为了让那些有钱有势的病人和其家人足够放心，所以医院也配备了夜间保安，大约是一幢楼两名保安巡逻的样子。 别觉得少，这家医院光住院部就有三幢楼，算算夜间保安最起码就要配备6名，而且实际数字肯定是要大于6人的，坐镇监控室的、巡查医院其他地区的、大门值守的，这些都要人，所以人数上最起码也要1人以上了。 当然，是这么，实际上真正在晚上守在自己岗位上的保安人数可不多，除了某些领导检查的日子和大人物住院的日子，基本上能有一半人数会在上班时间出现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就算不错。 但什么地方都有尽职尽责的人，比如据是退伍老兵的老方。 老方姓方名正，人如其名是一个极其方正的人，他不但长的方正，做人做事也很方正，据他在三十五岁退伍后，就在医院工作，至今已有十五个年头，这其中他没有一迟到早退，更是连一次假期都没有请过。 他上班也并非浑水摸鱼，该巡逻的巡逻，该站岗的站岗，工作期间也从未收到过投诉，相反，他几次现重症病人病情加重及时找来值班医生，也让不少病人、医生、护士对他很有好感。 最神奇的是，就连他的同事也并没有排斥、排挤他，因为老方从来不会因为同事偷懒而向上级打报告，反而会帮忙掩饰，甚至他会自动自觉地帮助偷懒的同事做完他的工作。 这就是老方，一个在现今社会中还这样尽职尽责、而且情商极高的人，或者……极其虚伪的人。 《论语·公冶长》中有一句话：「听其言而观其行」，指的是——听了他的话，还要看他的行动；以此来看老方，就会现他这个人不是外圆内方的聪明君子，而是外方内圆的虚伪人。 如果要找个跟他形象相近的人，那么先印入脑海里的一定是一代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他们不但名字、气质，就连行事作风都相当的相似。 试问这样一个虚伪的人，他真的会十几年如一日，做一个只付出不求回报的好人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样的话他们就不是伪君子而是真君子。 那么，伪君子们十几年如一日、谨慎微地扮演着「好人」的角色为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名利而已。 岳掌门求的是名，以及由此带来的权利，无论是个人的名声，还是门派的名声，为的都是这一点，后来他求的是武功，但归根结底，为的还是名之一字。 老方也是如此，别看他是一个保安，他的野心可不，不过比起岳掌门想要名留青史，为后人称颂的“理想”，老方就实在太多了，他只求利，利益的利，他想以此财，大财！ 实话，老方做的还不赖，在私立医院做夜间保安看上去是个又辛苦又卑微的行当，但老方却从中现“商机”，他甚至不需要冒太大的风险，就能得到巨大的好处。 那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就是他一直在平常做的——照顾病人；这些病人可都是有钱人，如果让他碰上对方性命垂危，因为他及时出现救了病人，可想而知他能够得到的报答。 当然，病人性命垂危正好被他碰上的概率实在是算不上高，真心想要以此财纯粹就是做梦，不过老方自然有的是办法提高病人“病”的几率，特别是一些病重的病人，毕竟他是夜间保安嘛，有的是机会做这事。 但这事儿想要财并不是短期能见效的，老方并不蠢，不会在短时间内连续作案，那不是赚钱，而是找死，甚至老方有时还故意在帮其他保安巡逻时“帮助”过病人，当然，功劳是记在其他人的名下，只不过次数也远比不上他自己巡逻时。 这样不但能洗脱他的嫌疑，并且还能竖立他比其他人更负责任的名声，而得到过好处的保安们也不会多嘴的去议论这事，只是以为老方老实又负责，至于那些没救过来、没现病而病死的病人，那是谁也不想见到的意外，怪不了任何人。 老方这事儿做了十五年，赚到的钱并不少，不过比他预期以为能够得到的要少的多，原因嘛，医院的和病人的都有。 医院方面问题出的多了，虽然死的人不多，但也在采取措施，加强管理、提升医疗设备，这自然给老方的行动带来不少麻烦。 病人方面就更简单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恩图报的，而且回报很多时候也不是金钱，像是送些名贵的东西什么的也不少，这种东西脱手极难，更有些吃食根本无法出手。 所以，老方的财路还有的走，好在他口碑做起来了，至今为止这条路依然能走下去。 但，老方可不想做保安做到老，那时候就算有钱也没时间享受，这可不是他所期望的。 于是，老方在几年前，在现“生意”不好做之后，展了一个副业，加紧赚钱。 这个副业某种程度上比主业还要轻松，还要没有危险，当然，就道德层面上简直不分伯仲的低下，甚至更低下。 因为他的副业简而言之就是死人财。 在医院工作多年，虽然老方没有任何医学或是护理方面的学位，但以他的聪明才智还是学到很多东西，比如……看一个人的死期。 这样好像的太玄幻，其实的“白”一点，那就是老方已经能够看懂病历和医疗仪器上的数值暗含的意义，由此他也就能够大致判断那些病人是必死，以及他们大概什么时候死。 接下来，只要等某个他们快死的晚上，在老方巡逻的时候，就能把他们的随身物品、甚至是身上的某部分器官随意进行挑选。 当然，这样的后果就是病人立刻“病逝”，所以也不能挑太多就是了。 而且，由于副业挑选的病人大多数都是必死无疑，受到怀疑的可能性更，更利于多次行动，积少成多，收益也很可观。 原本这样的事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老方功成身退，或是终于被抓（深表怀疑），但最终，这样的事情却在两个月前的某一被终结，被老方自己。 因为那一，老方从一个因严重车祸最终不治身亡的家伙后手里“拿”到一根特殊的「箭」，还不慎被箭划伤。 那之后，老方的人生变了。 …… …… 111 武○斗者之魂（二三） 111 十一点半，老方戴上帽子，穿上保安的制服，拿起手电和甩棍，一如往常的准备开始夜巡。 “李，今吃太多撑着了是吧？方叔帮你把B区巡了，你早点休息吧。” “唉，谢谢方叔，要不是王突然要我顶班，也不需要麻烦方叔你……那这样吧，明早茶我请，水晶虾饺、蟹黄烧卖、酥皮蛋挞、肠粉、蒸排骨、奶黄包、热豆浆，怎么样够丰富吧？”一个胖胖的眼睛年轻人豪气的道。 “呵呵，你子别到时候又吃撑了。”老方挥挥手，也不管胖胖的李嘴里咕哝，头也不回的走出休息室，夜巡去了。 老方不急不缓，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把自己负责的a区巡完，然后依然很平静、认真的开始巡逻李今应该负责的区域。 一路上，老方也还是如平常一样，和还没睡的病人聊聊，帮熟睡的病人掖一掖被角，遇见值班的护士、医生友善的打个招呼，道两声辛苦，一副认真负责，又体贴可靠的样子，在那方正的如同抗战剧里主角脸后，似乎就是这样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谁都不知道，他今晚上要去杀一个人。 一如他过去十五年间杀死的不计其数的其他人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也只能有他自己知道。 终于，时间走到凌晨一点，第一圈巡逻也临近尾声，下一轮夜巡至少要过一个时，在最后的时间里，老方慢悠悠地走到最后的一片区域——重症监护区。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这里都是些重症监护病房，也是老方过去的“生意场所”，他对这里熟得很，和当值的护士打了个招呼、给她泡了一杯咖啡聊了聊后，老方优哉游哉的晃悠进去了。 当然，和过去一样，这一次他也在护士的咖啡里下了点安眠药，这非常简单，无论是拿到这点药，还是给护士下药，他在过去都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唯一和过去不同的是，这次他下的剂量有点多，没有五个时护士是醒不过来的。 他倒是不觉得需要那么多时间，但是万一动静闹得太大，他也不想被人现。 …… “来了吗？” 病房里，正在闭目养神的张孝突然睁开眼，他“感觉”到有人来了。 他的“感觉”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五感，而是第六感，这种新近诞生的强大感应张孝还不能自主的控制它，但它运作的时候张孝却能够清楚地知道。 那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会让他身体不自觉的紧绷起来，做好战斗的准备，即使如今他全身无法行动也是如此。 “血色梦魇！” 身穿骷髅战甲的血色巨人出现在房间里，替身强大的五感代替了张孝贫弱的五感，瞬间就现远处走廊里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听起来，来人距离他还相当遥远，根本不在近距离替身的射程范围内。 张孝还不清楚，他住的这间Iu病房一反常态的安排在重症监护区的一个角落里（一般Iu病房都是在建筑的中心，方便进行转移以及各种急救、检查之类的），四周并没有相邻的其他病房，只有一些手术室、核磁共振室之类的地方。 像这种“特等席”一般就是安排给那种很麻烦的病人，要么是有严重的传染隐患的病人，要么干脆就是给等死的。 张孝当然不是因为这些原因，而是萝莉给他特殊安排的，为的就是今晚的战斗不会殃及无辜。 当然，对外的法是张孝病情恶化。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老方可是知道住院部“装修”的真相，他不觉得张孝能在【军火库】的火力下完好无损，很有可能今他就只是捡个漏罢了。 这才是老方今行动的原因，虽然也有可能这是个陷阱，但比起风险，他必须趁着这个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来解决这件事。 只要张孝死了，无论这是不是个陷阱都会成为事实，到时候一切自然会尘埃落定。 …… 张孝并没有等很久，老方也并不想等拖太长时间，于是很快，走廊外的脚步声已经人耳可闻了。 「啪嗒」、「啪嗒」、 皮鞋踩在瓷砖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张孝控制着替身站到了门边上的墙壁附近，如果“医生”太大意的话，也许第一击就能结束战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脚步声还未走到张孝病房的门前，突然就终止了。 “嗯？”还不等张孝反应过来，墙壁突然被重拳轰开。 轰——哗啦、 张孝差点没反应过来，还好【血色梦魇】真的很快，这才及时抬起手臂挡住了这一击。 惊人的力量！ 张孝（替身）即使挡住了这一击也被震退了好几步，直接从墙边滑到了房间中央，再过去点就是他本体所在的病床了。 “真没想到这还真是个陷阱。”老方跨入房间，看着虽然躺在病床上，但已经睁开眼、非常清醒的张孝道，“【军火库】那个没用的东西，白白浪费了我赐予他的能力。” “哦？你「赐予」了他能力？”张孝心中一动，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人已经懂得使用「箭」的方式了，估计是因为他自己被「箭」划伤觉醒替身后，照猫画虎在其他人身上实验过。 张孝猜的没错，而且他还不知道，其实他也是“白鼠”的一员，他是老方第一次对无意识的病人进行实验。 “当然是我，不然他一个强盗犯，凭什么拥有这神赐的能力？”老方一挥手，身边一股强大的「存在感」凭空出现，那是刚才轰出强大一拳的他的【替身】！ “「神赐」？你竟然自诩为神吗？”张孝嘲讽的笑笑，他还想对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正派”大叔比个中指，可惜他恢复至今也只有嘴能动。 “哼，拥有它，我难道还不是神吗？”老方拍了拍身边「人」的肚子，或者，那已经由虚凝实的替身。 这是一个看上去极其巨大的替身，虽然和【血色梦魇】一样几乎有两米高，但给人的感觉并不高大健壮，相反看起来有种矮胖的感觉，原因就在于他的“宽度”也相当惊人，几乎有身高的一半还要多，站在那里看上去就像一个球。 整个替身的样子就是一个典型的黑人胖子，肥头大耳、穿着夹克、腆着大肚子，而且和电视电影里的大多数街头黑人青年一样，他那粗的像萝卜一样的十指上各个都带着印有$（美元）标志的巨大金戒指，耳环、项链、挂饰、皮带扣……身上的一切金色装饰品上都印有夸张又巨大的$雕刻，甚至就连裸露的皮肤上也到处都是$的纹身，是只用看也能感觉到一股又土又豪气质扑面而来的诡异替身。 这就是老方的替身，还真是他心之所向的灵魂写照啊。 …… …… 112 武○斗者之魂（二四） 11 “看，这就是我的好伙伴，我管他叫【美元】，有了【美元】，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是我的？哈哈哈哈哈……我就是神啊！”老方着双关语冷笑话，把自己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美元？为什么不干脆叫金币或是黄金呢？” “你懂什么，美元才是现代世界的通用货币，黄金都不顶用，有了美元这世界哪里去不得？！” 张孝撇撇嘴，暗骂一声崇洋媚外，感觉对眼前这个假医生、真保安的印象需要有所改观了，这家伙除了谨慎微到神经质以外，还相当的自大、贪财，从他的替身形象上就可见一斑。 不过显然，眼前这位保安不懂「替身」，他是个对「替身使者」完全外行的家伙。 看样子，他是意外得到「箭」，应该还意外地被「箭」划伤了。 张孝脑筋一转，立刻想到这样的家伙就算本能的会操纵替身，但有些替身使者的「常识」应该是不知道的，这可就是个机会了。 “那就试探试探好了，看看他到底对替身了解多少……” 张孝想罢，操控自己的冲向了老方和他的【美元】，“那就让我看看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成为了神吧！” 嘭———— 空气爆裂，张孝的【血色梦魇】虽只有一臂尚在，但拳力竟又提升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连张孝自己也吓了一跳。 在他的感觉中，这一拳要是打在墙上，直接就能轰穿墙壁，比起之前强了何止一筹！ 事实也是如此，重拳轰在【美元】身上，即使被他闪避了下，打在那大肚子上，也直接把他打吐血。 而且，那巨大无比的肚子竟然直接被打穿，鲜血喷涌，像是喷泉一样，那出血量大的夸张，张孝见此都楞了一下。 替身觉醒后，替身使者的本体有多少增强不好，但是替身的强度绝对不一般。 不然【血色梦魇】攻击楼层的时候，碎的就不是楼层而是他的手。 但现在，张孝觉得【美元】的身体简直脆弱的就像一张纸……这绝对不正常！ 张孝终于反应过来，但他反应的还是太慢，当他那一瞬愣的时候，【美元】那带着$标志戒指的拳头就已经狠狠打在【血色梦魇】的脸上。 嘭——嘎吱！！ 那拳头力量丝毫不比张孝替身的弱，打的【血色梦魇】颈椎都出诡异响声，像要断了一样。 “艹……！”张孝咧了咧嘴，心有余悸。 要不是他不会因为【血色梦魇】受伤而受伤，这一下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现在，受伤的只是替身而已，而且除了【血色梦魇】的脸上多出了四个$的标记、流了些血以外，对于张孝来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替身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嘎巴」一声，扭回了脖子，看着眼前肚子开了个大洞、不断流血的【美元】，又看了看他身后，皱起眉头。 因为张孝现那名保安也根本没受什么伤，除了最初和替身同时吐了口血，肚子上隐有血迹以外，一点儿没有大出血的样子。 “这难道是替身自己在放血，我刚才并没有真正使他替身受伤？不，这应该是替身的能力！” 脚下的血浆粘稠，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而且那血流的太快，没一会儿整个房间的地面上都铺上了薄薄的一层，根本避也避不开。 “嘿嘿嘿……”老方拍了拍【美元】裸露在外的粗胳膊，方正的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你已经死了。” “你当你是健次郎（北斗神拳男主角）啊！” 张孝内心吐槽，但不敢轻举妄动，鬼知道地上这些鲜血到底有什么诡异。 而且张孝也现，【美元】肚子上的大洞已经渐渐停止流血，看上去像是血流尽了一样，但看他依旧饱满的肥硕身体，张孝也不得不为自己的猜测打上一个大问号。 “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嘛。”老方这时候又开口话，他脸上得意敛去，只剩下讥讽，“那我现在就让你好好体验一下死亡的滋味！” 话音刚落，【美元】迈着沉重的脚步冲向张孝的替身，每一步落下都溅起大量血水花。 替身眉头紧皱，但并没有避开，反而选择迎上去，竟然主动去挡住血水的洗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本体就在他的身后，这莫名的血水还是不要让本体沾上为妙。 但很快，张孝稍稍放松下来，因为这真的只是血液罢了，既没有腐蚀性，也没有剧毒，更没有什么病毒传染性，除了比正常血液更浓重的腥臭味以外，没有什么不同。 张孝当然没有觉得对方费这么大事是为了故弄玄虚，但暂时放下对血液本身的担忧是必要的。 因为他现，对方的替身【美元】，移动度大约只比正常人类稍快，但出拳的力量和度却强的可怕，即使以【血色梦魇】的度，和他不知为何又提升的力量，还是只和对方在伯仲间。 当然，真论拳还是【血色梦魇】更快，甚至快得多，但谁让他只有一只手呢…… 嘭嘭嘭嘭！！！！ 拳拳相交，互不相让。 这两具强大的近距离力量型替身，带起的拳风肆意呼啸，不大的病房里没一会儿就乱做一团，要不是张孝之前注意到战场不妙，早已经把房间里所有电器插头都拔了下来，这会儿可能就出事了。 现在，虽然那些高科技医疗仪器全都报废，但好在没给张孝本体带来什么麻烦，移动更敏捷的【血色梦魇】足以挡下了所有危险。 不过，势均力敌的战斗也牵扯了张孝所有的精力，没有空再去担忧什么了。 其实和【美元】这种移动度慢的替身交手，最好的方法就是绕开他，直接攻击替身使者的本体，但可惜房间太，【美元】太大，【血色梦魇】根本没办法绕开他直接攻击老方。 相同的，【美元】的移动度实在是杯具，根本也别想闯过【血色梦魇】的阻拦。 一时间，这两个强力替身就这么僵持住了。 但张孝心中清楚，这只是假象，他不傻，早就察觉到对方在等待着什么。 那，似乎是能够一击制胜的胜机。 “到底是什么，那家伙到底在等待什么……” 张孝一边应付着【美元】的攻势，一边寻机看向房间对面，站在墙壁洞口前的中年保安。 走廊的灯光映在他身后，让这个长相方正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多了几分诡异和恐怖，就连他嘴角那只能用正派来形容的笑容都变得阴险狡诈起来。 这让张孝的心中越来越不安。 张孝猜的没错，老方确实在等待着一个时机。 嘭嘭！哗哗、 脚步带起血水，血液溅的到处都是，让两个替身的身上都像被血糊了一层外壳一样，连脸都看不清。 而这时，老方等待的时机也终于来临了。 …… …… 以上正文14字，没少哦！╮(╯_╰)╭ 以下开始……是另一段正文∠(:ゝ∠)_ 嘛，反正免费，这次就不写在作者的话里了，第一次在正文里写无关的东西，想想还有点激动呢！（笑） 看到免费，机灵聪明的泥萌一定明白了什么是吧？没错，本书要收费啦，s明上架，有能力的书友订阅下呗~ 本书呢，往好了就是成绩一般般，往差了……我是不会的！ 咳咳……言归正传，上架后的订阅呢，我心里也有数，大概也就靠全勤攒点零用钱的水准（摊手）。 不过这是第一本签约、上架的书，算是写作方面真正的起步，也算是心愿达成…… 所以只要还【有人喜欢】、【有人看】，就没有太监的打算。 所以只要还【有人喜欢】、【有人看】，就没有太监的打算。 所以只要还【有人喜欢】、【有人看】，就没有太监的打算。 重要的事三遍，这是常识（点头） （内心咆哮：泥萌看清楚【】里的字啊！多书评才叫有人喜欢！多订阅才叫有人看啊！心里偷偷喜欢的不算！看盗版我更不认啊！） ……挠头：话我这书这成绩也有盗版也是够了…… 咳咳……再次言归正传！ 而且，其实我写的挺开心的啦，虽然成绩一般，但原本不过自娱自乐的事情，突然有了其他人加入（大多都只能看到冷冰冰的点击数在增加……泥萌话好少！！），这种分享喜悦的感觉好不错，所以短时间内也没有完结的打算，如果没生什么大事，估计还有的好写……（毕竟JJ啊、各国神话里的不少有趣家伙啊都还没出场呢，甚至还有些没写但老是在脑子里蹦跶的d英雄、漫威英雄还有众多格斗游戏里的奇葩，啊，想写的家伙果然还有好多啊……） 嗯……想的差不多了，最后放在压轴的就是真挚的感谢啦，编辑远征老大、橙子，谢谢，没有你们，我的心愿也终将无法达成，所以真的很感谢，成绩不好真是不好意思，嘿嘿。 还有投推荐的无名众们，你们只有点娘知道，我是不知道的，所以我只能真诚的放在心里感谢，并且祝你们在本书中获得愉快，谢谢。 还有本书粉丝排行榜上打赏的家伙：吴、逝去-独舞、噬日魔、欺子不知、yukIkIng，你们真是让我感动呀！也不知道哪一章写的让你们产生了投喂的冲动，告诉我呗，让我去瞻仰瞻仰自己的大作，嘿嘿嘿。（我好有成就感啊！_(:ゝ∠)_） 最后感谢下留下第一个书评的：虽然gg，以及之后的第二位、三位……吾王saber、敬仰上主、冥府管家、仙灵暴君，是你们让冷清的书评区变得不那么冷清，而且泥萌的鼓励让我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很振奋，谢谢！（泥萌的Id让取名无能的我自愧不如……Z……） 不知不觉就写了好多，本来只想写几句话的……咦，iunes里正好是【哀と愁】，也就是宁次之死，啧…… 好啦，那就酱咯，以后还是在「作者的话」里见了，(づ￣▽￣)づ再见。 113 武○斗者之魂（二五） 11 【美元】那陷入肥肉中的豆豆眼一亮，突然一记蓄力重拳打向【血色梦魇】的腹部。 嘭———— 空气爆裂，这一拳的力量不可觑。 但张孝已经敏感的察觉到这一拳的诡异，看那位置角度分明就和一开始张孝打他的那拳一模一样！ 张孝没有时间犹豫，本能驱使他躲避。 【血色梦魇】很快，真的很快，不像是【美元】之前躲无可躲，在张孝的控制下，即使是如此贴身的战斗、如此突然的袭击，张孝还是躲开了。 这并不难，拳头或许很快，但手肘却很慢，只要看清手肘的方向，避开这条轨迹甚至不需要多花一点力气。 这也是张孝除了开始时出过重拳，之后都只是快连打的原因，而且，他只有一只手，重拳即使打中了，他也不觉得能够起到锁定胜局的作用。 双方默契的快打交锋也正是因为如此。 直到【美元】率先变招。 …… 避开这一拳，张孝快后退，眼前虽然看似没有危险，但他总觉得对方这突然举动有什么阴谋。 【美元】也没有追击，「咔吧咔吧」一捏手指，胖胖的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借着替身的眼睛，张孝这才看到【美元】的嘴里一口牙齿也全是镶金牙，而且……也各个有着$的金色金属符号。 “嘿，现在才想到躲不觉得晚了点吗？”老方控制着【美元】拍了拍自己的胖脸，咧嘴笑道：“你的脸上早在一开始就被我留下记号，你逃不掉的！” “记号……？”张孝脸色微变，替身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是一开始被【美元】打伤的地方。 张孝看不到，他脸上那四个被打的伤痕已经不知何时完全被鲜血染红了，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地上溅起的，那鲜血红的诡异，红的泛青，就像是真正美元的颜色，就像是……刺青一样。 张孝（替身）的手摸在上面，那一抹青色突然又变红了，慢慢的竟然又流出血来，但张孝（替身）脸上毫无痛感。 脸上没痛感不代表指尖没感觉，张孝捻了捻手指，立刻现自己的脸竟然在流血，“怎么会？” “嘿嘿嘿，有什么不会的？”黑胖子【美元】点了点【血色梦魇】，“你需要惊讶的事还多着呢。” 话音刚落，【美元】又一次冲上来，张孝眉头一皱不敢大意，心的迎上去。 可很快，他现【美元】的动作非常奇怪。 那巨大的身躯、强大的力量都变得像浮云一样，他的动作心翼翼，谈不上紧张却显得很严谨，或者，死板，每一拳动固定的打向张孝胸前。 但这毫无危险，甚至他感觉比之前还轻松不少，因为度上【美元】完全不占优。 这固定的套路根本不可能给张孝带来丝毫麻烦，就算让【美元】打中，【血色梦魇】那一身坚固的骷髅盔甲也不会让他受多大伤。 “怎么回事？仅凭这么敷衍的战斗方式他也想打赢我？” 张孝不知道敌人的想法，但又打了近三分钟，他终于肯定对方并不想用拳头分出胜负，因为…… “他在拖时间！” 张孝心中一动，立刻想起自己脸上莫名其妙的开始流血，虽然他还不确定这会有什么影响，但至少这肯定不是好事。 “不能给他拖时间。” 虽然不知道敌人为什么要拖时间，但是敌人想要做的，就必须破坏。 张孝想罢，替身拳势立变，原本因为只有一只手，他只能谨守防御，现在他有意识的用盔甲去接上几拳，改变节奏，时不时借此出拳抢攻几次。 可是果然，开始时张孝打穿【美元】肚子的那一拳是黑胖子在放水，如今【血色梦魇】普通的拳击根本不能给【美元】带来多大的伤害。 黑胖子【美元】那一身肥肉出乎意料的有韧性，即使受到拳击，也不过是轻微的皮肉伤，别致死，就连伤筋动骨都够不上。 很快，张孝明白自己这样依然是在做白工。 “这不行，这种强度的攻击根本没用。” 要打破韧性强的防御力量，要么用出对方防御上限的强大力量，要么以点破面，把自己的力量集中起来……比如拳头打不爆的轮胎，就用针戳！ 张孝（替身）他瞥到地上侵在血泊中的不锈钢架子，眼睛顿时一亮，这应该是挂吊瓶用的，但现在他用也很合适！ 借着【美元】又很死板的一记正面直拳，张孝借势翻滚，顺便从地上捡起钢架子。 手刀斩下，架子头掉下，钢架变长矛，张孝的替身有了武器！ 老方见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种东西有什么用？连你的拳头都不能让我的【美元】受到什么伤害，这种破铜烂铁又有什么用！” “哼，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 张孝也不废话，对着黑胖子【美元】就投出了手中的长矛，两人之间不过三米，几乎是一闪而逝。 咻——忽忽…… “笑话，这种攻击你唬谁……糟！！” 老方随手挥开长矛攻击，但嘲讽的话还没完就面色大变，根本顾不得装逼，立刻控制自己的替身急转身回追。 因为张孝在投出那根长矛之后，立刻脚下一踢，把血水里那被砍下的钢架子头也踢了出去。 只不过，长矛飞向【美元】，钢架子头却从【美元】双腿间那的缝隙飞过，直取老方！ 也就只有【血色梦魇】高的精密性才能做到如此攻击。 这正是利用了老方对替身战不熟练的弱点，在替身使者交战时，无论处于什么情况，对本体的保护都不能大意，这是替身使者的「常识」！ 【美元】一开始的视线完全被长矛吸引，就算老方不觉得这样的攻击能够给他的【美元】带来什么伤害，但是面对攻击，注意力还是会被吸引，这是人的本能。 直到钢架子旋转着飞过两腿之间，甩出的血水飞到【美元】的肚子上，才被【美元】注意到，但这时候钢架子离老方已经不远了！ “快啊！快啊！！一定来得及的！！！” 黑胖子【美元】是在太胖，移动度真算不上快，看样子不一定赶得上。 “动起来，就算一点也好，给我动起来！！” 老方内心咆哮，但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老方退伍的经历根本是他自己编的，真正面对危险，他并不比普通人强多少。 “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 噗嗤——血花四溅！ 老方最终还是被钢架子的金属头刺中了右肩，但…… …… ……(未完待续。) 114 武○斗者之魂（二六）【第二更，稍后还有！求订阅、求推荐票！】 114 “赶、赶上了……”老方的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迷茫和庆幸。 此时他身前赫然站立着他的替身【美元】，黑胖子并没有完全赶上，人几乎还有一步远，但一只肥肥的右手尽力伸出，最终还是有两根指头夹住了钢架子头，使这一击未尽全功。 入肉虽深，但绝不致死。 这一击以【美元】原本表现出的度是绝对赶不上的，但没想到在老方强烈的求生**下，替身的度竟然提高一线，终于还是救下他的命。 “哼，那可未必！” 但，张孝的声音如同一桶冰水兜头淋下，老方脸上庆幸未消就立刻面色惨变，虽然被自己的黑胖子替身【美元】挡住视线，老方看不到替身身后的是谁，但这还用想吗？那当然是【血色梦魇】。 不知何时，张孝的替身竟已经站在了【美元】身后！ 老方恐惧归恐惧，还是抱着万一希望，控制着【美元】就要向后肘击。 可他果然已经来不及了…… 轰！！！ 一记重拳彻底打穿黑胖子替身【美元】的后心，从他身前刺出，看那位置，分明就是左胸口心脏的位置！ “怎、怎么可能……”老方喷出一口血，喃喃自语。 “呼——”看着僵在半路的肘击，张孝（替身）吐出一口气，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臂。 这一记蓄力重拳，也完全是张孝倾尽全力的一击，真不好这一击要是失败的话，他能不能再有这样的好机会。 好在，没有这种可能。 胸前后背开了一个通透大洞的【美元】一声没吭就向前倒下去，他的身前就是他的本体老方，这黑胖子一下就把老方压在了身下。 这时候，老方也已经没声了，因为由于替身映射的关系，老方同样在心口被开出个通透大洞，从洞口根本看不到半点心脏，除非他心脏长在另一边，否则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孝不知道眼前这位保安的心脏到底长在哪里，不过眼前这幕应该做不了假。 只见黑胖子【美元】融合进了老方的身体里，看上去就像消失了一样，而老方歪着头、瞪着眼，面色惨白，神色惊恐，胸口大洞都能看到地面血泊，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 最主要的是，张孝凝神倾听也再也听不到眼前的身体中有一丝半点的动静，无论是呼吸声、心跳声，甚至是血液流动的声音。 “……这家伙，就这么死了？”虽然眼前似乎就是如此结果，但张孝心中却还有些不自然，总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 摇摇头，张孝挥开心中的异样感，控制着替身走回自己的床边。 他没有收回替身，因为还要用替身打电话给萝莉。 之前萝莉给他留下一部手机以及她的手机号码，让他在事后立刻给她打电话，这样萝莉就能在第一时间处理手尾，包括不限于打扫战场、转移尸体、修补墙壁等等。 毕竟替身之战少有不造成破坏、不死人的，而且萝莉也早就通过住院部的事情现张孝没有清理战场、毁尸灭迹的能力。 当然，这她就猜错了，张孝要是狠，把尸体什么的打成肉泥，有的是方法处理掉。（我没吃啊！你们不要想歪……） 不过张孝知道，萝莉其实主要是关心他的情况，怕他在这场战斗中受重伤需要急救。 “我看看，我记得她是放我枕头下了。” 张孝自己动不了，拿手机也要靠替身，结果本体就看到替身那张和他有六、七层相似的鲜血淋漓的脸越来越近。 虽然【血色梦魇】也是红皮肤，平时看着也跟鲜血染红似得，但像鲜血染红，和真的被鲜血染红绝对是两码事，那冲鼻的血腥味实在是令人头晕目眩犯恶心，张孝这会儿和普通人也没两样。 “……啧，这感觉真是又诡异又难受。” 「滴」 话刚完，张孝就透过替身的眼睛，看到自己脸上被滴了滴血。 “……” 张孝心中无语，一边控制着替身拿出手机，本体一边不由自主得顺着血滴的轨迹向上看去。 他看到了替身脸上【美元】留下的那四个$印记。 这时候，他才看清这四个印记的真正样子！ 四个并排的$印记，看起来相同又不同，有三个红的诡异，红的泛青，红的就像是刺青一样。 但，还有一个$印记只是如同一个普通的伤口一样，不断的在流血。 “怎么可能？！” 以替身的恢复能力，这种伤势不立刻就能恢复，但也不至于连血都止不住，不，即使是正常人，这血也早就止住了！ 特别是和其他三个诡异$印记放在一起，这四个$印记都变得奇怪又诡异。 「滴」 血又滴下，只是这几秒种而已，这血又滴下了一滴！ 这伤口一点也没有要止血的迹象！ “不对，和那时候一样，根本感觉不到这伤口存在……难道那血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流没停过？” 这么一算，那起码有六七分钟了！ 这太不正常了，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替身能力！ 张孝（替身）忽的转头看向倒在墙边的保安尸体。 那里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那尸体还是同样倒在那里。 但张孝（本体）终于现自己替身的异常，那扭过头看向墙边的替身脖子后面，也在流血！ 那如汗一般的，是真正的血液！ 张孝立刻控制替身背对着病床站直，随着本体视线在替身身上巡视，张孝终于现问题严重了。 他的替身到处都在流血！不止是伤口，是身上每个毛孔都在流血！ 刚才由于激斗中、再加上血液溅在身上，张孝一直都还没注意到，他的替身一直在流血，像出汗一样的不停流血！ “这是……” 这很有即视感的一幕顿时让张孝想起第一个死在他手上的替身使者，那个【军火库】的本体。 这怎么看都是替身能力在作祟，就是那诡异的$印记！ “艹！那该死的没死！？！” 张孝知道，大多数替身，不，几乎是全部的替身，无论有多么强大诡异的能力，一旦替身死亡，其能力也会立刻停止。 本体死亡，替身还有可能继续存在，但是替身死亡，其能力或快或慢都会停止！ 豁然转身，张孝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死尸，没有犹豫，他立刻控制着替身急向倒在地上的保安冲去。 即便他看起来真的死了，连呼吸、心跳和血液流动都已经停止，但张孝此时根本不相信他死了，不，无论他死没死，张孝都要把他踩成烂泥，以绝后患！ …… ……(未完待续。) 115 武○斗者之魂（二七）【第三更！】 115 张孝的行动并没有遮遮掩掩，【血色梦魇】为求度每一步都力量惊人，脚步声、水花声此起彼伏，但倒在墙边的保安确确实实只像具尸体，毫无反应。 无论是压抑的呼吸声、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是微的肢体行动：颤抖眼皮、眼珠滚动都没有。 哪怕，【血色梦魇】就站在他身旁时也是如此。 哪怕，【血色梦魇】一脚当头踩下时也是如此！ 这样的表现，让张孝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猜错了，眼前恐怕真是一具尸体。 不过，张孝没有停脚的打算，就算溅上一脚血污，他也会踩下去。 但他终于还是踩不下去了，就在最后的最后，【血色梦魇】的脚掌距离保安脑袋不过一拳的距离时，一只黑色的胖手突然托住了张孝（替身）的脚。 还不等张孝反应，胖手一托，张孝平衡被破坏，微一踉跄，倒退了一步。 “你这家伙果然没死！” “你这还真是冷血啊！”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住嘴。 透过替身的眼睛，张孝看到那个胸前被开了个通透大洞、肩上也有个洞的保安撑着地，靠倚着墙壁上坐了起来。 他的脸色半红半白，红的是倒在地上沾到的血，而白色则是因为伤重失血。 耳朵里能够很明显的听到保安再次恢复的呼吸声，但绝没有心跳声，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也没有，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看样子，保安即使没死，这伤也绝对轻不了。 不过张孝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没有看到【美元】现身，那个刚才挡住他一击的替身，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对方没有完整召唤他现身。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张孝都不敢冒险靠近，不是怕替身打不过，或是中陷阱，而是因为他已经展示过攻击本体的手段，照猫画虎，难保对方不会也如此施为，所以他必须防着一手。 毕竟，躺在病床上的张孝本体基本就是个毫无难度的巨大死把子，只有靠替身保护。 而且，只要等待，凭保安现在这状态，根本也是死路一条。 张孝（替身）在观察算计保安，老方自然也在观察算计张孝的替身。 重伤之后，老方明显感觉到自己操纵【美元】变得困难，有种力不从心的疲惫感，为此，他甚至没有完全召唤【美元】。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然而，真正让老方害怕的是，他现对方的【替身】太强了，对方伤重到无法离开病床，替身也断了一只手，却把他逼到现在的局面……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给老方敲响了警钟，那替身也许是远在他【美元】之上的强大！强大到令人恐惧。 但，这紧紧噬咬着他的恐惧感更坚定了老方杀死张孝的决心！ 而且，看着眼前“汗”流如瀑的强大替身，老方即使身受重伤，也渐渐放松下来，脸上笑容不断。 因为这没什么难的，因为他已经胜券在握！ 老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没中招呢，原来不过是身体太过强悍了吗？也对，毕竟是和【美元】一样的东西，没道理和人类一样那么脆弱、那么容易死，但也要不了多久了！” 老方虽然不知道替身这个名词，但对于替身的强悍他是心知肚明，甚至通过刚才短短的交手，更让他充分认识到对面这个身穿骷髅铠甲的血色巨人替身的强大，但这一切在他无敌的能力前，根本不需要担心！ 张孝心中一动，他对【美元】的能力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听到保安的话，让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彻底解开对方能力真面目的好机会。 于是张孝故作平静的道：“你指的是我脸上的印记？还是这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流血的状态？你以为我没有注意？还是你以为我毫无办法？” “真是真！” 老方面色微变，但他本就是谨慎微的人，虽然心中有所怀疑，表面上还是非常镇定的样子，“哦？你的意思是你能够破解【血染的美元】？” 【血染的美元】？ 张孝稍一思索，就想到了自己脸上的$印记，并且立刻又把握住了一份关键——【血染】！ 那印记并非立刻起作用，而是要被鲜血染红才能挥作用。 但这还不够，张孝还有没想明白的地方，于是他立刻讥讽道：“这名字可真烂，我看你这龌蹉的能力应该叫【血汗钱】，你看，你在我身上留下钱的印记，能力动后，让我出汗如流血，那可是真正的「血汗」，怎么样？【血汗钱】合适吗？” “哼。”老方冷哼一声，心里却更打鼓，张孝虽然的不甚详细，却也没有错处，但他还是不信张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破了他的能力，或者，即使看破了也无能解决。 “就算你明白了那又怎么样？一个正常人只有4毫升多的血液，这东西就算比人类强，血液也多不到哪去，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你猜他还有多少血？” 老方顿了顿，盯着【血色梦魇】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血色梦魇】身体中的张孝，用肯定的语气坚定信心，“你马上就要死了！” 老方却不知道，他因为心中害怕不自觉地出这番色厉内荏的话，着实暴露了不少信息。 张孝可不在乎老方的态度、心情，听到这番话后立刻心念电转，想通了心里的疑惑！ 他终于明白保安为什么之前要想方设法拖时间。 这个能力虽然早早的就已经动，但动能力到真正能够杀死人靠的只有出血，而流血致死需要的时间可不短。 按照【血色梦魇】全身的出血量来，虽然是不亚于被割断了颈动脉后的大出血，但以一个正常人的体质，被割断颈动脉后也要大约6分钟才会死亡。 当然，这指的是由于血液供应不足导致脑死亡，真的要流光血液致死绝不止于这点时间。 不过张孝记得【军火库】本体死亡时那可怕的场面，恐怕出血量达到某个界限后，就会触即死，在顷刻间流尽全身血液！ 看保安的态度就知道，替身也无法逃过这个规则。 也就是时间真的不多了…… 但，张孝依然冷静，因为从那句话里他还现了另一个有关这能力的关键信息。 “十分钟……” …… ……(未完待续。) 116 武○斗者之魂（二八）【第四更！求推荐票！】 116 十分钟，这个时间可相当奇妙。 如果张孝没记错的话（当然他也不可能记错），十分钟之前，黑胖子【美元】打的大开大合，只有单手的【血色梦魇】虽然不落下风，但也少有反击， 但就在十分钟前这个节点上，黑胖子【美元】突然改变快打，挥出一记诡异重拳。 但，这一记模仿张孝打伤他的重拳可没打中。 而且，【美元】也没追上来。 他在干嘛？ 他咧嘴露出满是$符号的镶金牙笑了笑，又拍了拍自己的胖脸。 接着，开始嘲笑【血色梦魇】早已经被留下记号，讽刺他逃不了。 然后，张孝就现他的脸开始流血。 随后，【美元】攻势拳路变得死板且毫无威胁。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直到现在。 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 毫无疑问，十分钟是个节点，如今看来就是在那段时间里，【美元】在他脸上留下的$记号动了！所以他的脸开始流血。 那在这之前到底生了什么？这能力、这记号到底是怎么动的？ 张孝一开始以为血染$记号后，能力自动动，但在保安如此准确的出「十分钟」这个时间后，让张孝怀疑这个能力还需要再次激，当时一定生了什么。 血染$记号可能只是个先决条件，随后的动作才是真正让这个$记号动的关键。 张孝脑海里迅闪过当时黑胖子【美元】的一举一动：他咧嘴、他拍脸、他话、他嘲讽……这些动作看似无关，其实别有意味——黑胖子【美元】总是似有若无的展示着自己身上繁多的$记号。 “原来如此。”张孝终于明白过来，“他在引诱我自己接触脸上的记号！” 十分钟前，唯一碰过这个记号的，只有他自己！ 是因为他的触摸才动了$记号的能力！ 这下张孝终于搞明白【美元】能力动的真相！ “一次接触留下$记号，当鲜血染红$记号后，再次接触就会引流血状态，这个状态甚至不算受伤，所以无法感觉到疼痛，如果稍不注意可能真就流血而死了……真是阴险的能力，防不胜防。” 张孝也终于知道黑胖子【美元】为什么要在地上弄出一片血泊了，这不但能加染红$记号，同时也能掩盖能力动后，全身的流血状态。 但，现在还有最后的一个疑问，为什么他脸上的四个$记号不一样，三个像刺青，还有一个却鲜红侵满，不断流血。 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 张孝对此难以释怀，心中的第六感让他觉得这个秘密关系着他的生死！ 张孝脑子里转了这么多念头，其实现实里时间连十秒都没过，看上去就像是老方死亡宣告之后，张孝沉默了一会儿一样。 不过这也看上去像张孝哑口无言，让心中惶惶的老方再次镇定下来。 但，就在老方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以为胜券在握时，张孝又一次开口，“你我要死了？就因为这大出血？”接着，他用一种很诧异很诧异的口气反问，“我，原来你一直不知道替身和本体的关系吗？” 张孝表现的不急不缓，一点不像是面对必死的样子，这也让本来渐渐笃定的老方又一次提起心。 “替身？本体？”嘴里重复着新鲜的单词，靠坐在墙上的老方暗地里捏了捏手，坚定自己的信心。 “呵，替身就是你的【美元】、我的【血色梦魇】一样的东西，本体自然就是你和我。” “哼，我当然明白。”虽然是新鲜词，但看字面意思也不难理解，老方刚才已经想到此点，只是他被张孝的态度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不明白张孝突然开口提这个做什么。 “不，我觉得你不太明白。”张孝（替身）甚至还摇了摇手，看起来就像是在进行普通的谈话一样轻松自然。 这让老方更紧张了，他迟疑着、思考着，这和张孝死不死有什么关联。 但不等老方开口，张孝已经继续道，“替身受伤，本体也会受伤，但你替身的能力【血汗钱】，看似让我的替身大出血，但你看我，我像是要死的样子吗？” 老方闻言突地瞪大眼睛，接着，他却像听到极好笑的笑话一样使劲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你什么都不懂！原来你才是什么都不懂！！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难道我的不对吗？”张孝木然反问。 “哼。”老方停下笑容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替身受伤，本体也会受同样的伤，但是，嘿嘿嘿……谁告诉你【血染的美元】是一种伤害？” 张孝眯了眯眼，心中暗道果然。 “噗——” 这时候，【血色梦魇】突然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哈哈哈，看样子时间到了。”老方大笑道，“我早就过，你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哈……” “白痴，不过是吐点血而已，反正这不是伤害，不会影响到我，那这对我来根本就无所谓，替身吐血又怎样？大出血又怎么样？只要在我的操纵下，他只要能动就照样能打死你！” 张孝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打断了老方的狂笑声，而在老方的面前，【血色梦魇】果然还站着。 “谁不是伤害就杀不了人？谁大出血就杀不死替身？”老方这时候毫无畏惧，甚至反过来讥讽张孝，“看来你才对你的替身一点不了解啊，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好了……” 他扶着墙，挣扎着站起来，直视着眼前高大的替身，重新有了勇气：“只要有「鲜血」的东西，一旦离开「血液」就会死，无论是人，还是野兽、飞鸟，甚至是虫子、树木、花朵，你懂了吗？哪怕是替身也一样！” 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老方虚点了点【血色梦魇】，教训一般的道：“「鲜血」好比是汽油，身体就是汽车，而我的【血染的美元】就是给身体创造一个集中所有「汽油」的油箱，然后打开盖子一次性放走所有的油……虽然他还没死，但大量流血已经让他没油了、几乎动不了了，等会儿，当最后汇聚而来的血液一起喷涌而出，他就会像是没油的汽车一样，外表完好无损，却无法行动……嘿嘿，不过他可不是汽车，汽车没油只是不能动，他流干鲜血就是死，而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张孝面无表情，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挑衅、激将、欲擒故纵，甚至卖傻、示弱，无所不用其极，用了这许多手段，他总算等到了【血染的美元】的能力真相！ …… ……(未完待续。) 117 武○斗者之魂（二九）【第五更！我好厉害啊！求推荐票！】 117 张孝之前已经把【血染的美元】这一能力摸索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完全明了自己中招的前因后果，下次再遇到，绝不止于不知不觉的中招。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对自己脸上四个$记号有所不同的疑问，这让他耿耿于怀，不能释然。 特别是心中第六感一直在提示他这是一个攸关生死的问题。 如今听了老方的话，他总算明白了，第六感果然没错，这个问题还真就事关他的生死！ $记号才是这个能力的本质，血染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血染的美元】根本就不是伤害，而是一种储存血液的能力。 一旦$印记被血彻底染红，化作刺青，它就会把宿主全身的血液渐渐向着$记号集中，与此同时，宿主的行动并不会受到血液集中的影响，该怎么动，就怎么动，像是不需要血液一样。 此时，$印记已经成为一个控制血液流出的阀门、开关，当再次触碰$印记时，血液就会从$印记处倾泻而出，如果血液未完全集中到$印记，那么就会就近寻找出口，无论是七窍，又或是毛孔，同时，无法就近立刻流出的血液还是会向$印记聚集，到最后时刻一起喷出去。 【血色梦魇】身上的情况就是如此，【军火库】的本体死亡过程也印证了这一点，他的身上的$印记应该是正好被张孝打中，变成了秒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倒霉。 不过，最大的收获是张孝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老方和他的替身黑胖子【美元】被打穿心脏都没死。 他原本想要拖时间等他们伤重而死根本不可能。 因为【血染的美元】这个能力竟然能暂时把人变成不死之身，只要他们身上隐藏的那枚$印记不被再次打中，再重的伤势也不会因为流血而亡！ 但，一旦打中，那就是秒杀，和【军火库】的本体一样。 现在，问题又回到了最初，时间真的不多了…… 中了【美元】诡异能力【血染的美元】的【血色梦魇】随时可能会流血而死，而想要解除能力，就只有杀死【美元】或老方才行。 如果放手一战的话，本体又处于无保护状态下，实在是太危险了。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其实，张孝早有主意，并且已经实行很久了！ …… 听完老方的话，张孝又沉默了，但和上次一样，脑海中的计较很长，现实中的时间很短，这一次甚至不过才两三秒的时间，张孝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胡言乱语，看拳！”病床上的张孝突地怒喝一声，全身浴血、站立不动【血色梦魇】也突地应声举起唯一的手臂猛然打向稍有放松的老方。 “去死吧！” 嘭！ 千钧一，老方及时召唤出【美元】的手臂挡下这一击，但他的神情却恐怖至极，像活见鬼一样惊恐。 “怎么可能？！！” “我早了，你的能力根本无法杀死我的替身，吐点血、流点血对他来根本无所谓！”张孝狂叫着，控制【血色梦魇】挥拳再打。 嘭、嘭、嘭…… 他看似半点没有最初的犹豫，但其实仍然挡住老方的视线，让他看不到病床上的本体，所以这拳也只是看着威猛罢了，实际并没有多少伤害。 好在老方虽然死不了，重伤却是真的，他的【美元】也是重伤，所以他操纵起【美元】来也很艰辛，甚至召不出完整的替身来，只召唤一只手臂迎战。 因此，两人又打了个有来有回。 只不过，和最初不同，张孝看起来极为轻松，不紧不慢的样子，老方却越打越焦急，很快大叫起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还不死？！”老方大叫着，不敢相信自己替身的能力竟然会无效，突然他想通了，大叫道，“对了，对了，一定是身体里还有一点血，一定是这样！” “白痴。”病床上的张孝骂了一声，却没想到【血色梦魇】竟又吐出一口血。 “噗——” 老方眼睛一亮，【美元】也突然伸出两只手迎战，想要亲手杀死张孝的替身，但，没一会儿他就面若死灰，因为张孝替身的动作丝毫没有变慢变弱，面对【美元】的两只手也不落下风。 甚至因为要控制【美元】两只手，老方的精神渐渐不济，竟被【血色梦魇】单手占据上风。 没一会儿，【血色梦魇】又吐了口血，但还是龙精虎猛。 没一会儿，又是同样的一幕，【血色梦魇】依旧没有倒下。 老方都已经麻木了，明明【血色梦魇】血越吐越少，看起来体内血液真的不多了，但战斗力丝毫没有下降。 甚至，由于老方重伤并且出极限的召唤替身两只手迎战，让他精力越来越恍惚。 单手的【血色梦魇】已经不仅仅是占据上风，而是把【美元】的两只手压着打，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胜利一样。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方实在接受不了眼前的这一幕，连续吐血的【血色梦魇】竟然越来越厉害，而他的精神受心理影响也越来越恍惚。 而这恍惚的状态终于给了张孝苦苦等候多时的机会。 “去死吧你！” 病床上的张孝突然放声大叫，【血色梦魇】荡开【美元】的右臂，对着老方的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要是打中了，铁定能够打碎头颅，一拳爆头！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孝那声大叫让老方回过神，或是纯粹是被吓了一跳，老方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上，竟然神奇的避开了这一拳。 不止如此，他摔倒的同时，本能的操纵【美元】的左臂给了【血色梦魇】一拳。 【血色梦魇】一让，还是没有躲开，被一拳打中侧腹，那里竟然没有盔甲！ 但这一拳终究没有建功，摔倒的老方早已精神恍惚，这一拳根本没使上劲，只是把【血色梦魇】打开了一些。 好在，对老方来，有了喘息之机也不错。 而对张孝来……那就是大的好事了！ 【血色梦魇】倒退两步本没有去看倒地警惕的老方，而是立刻一抹身上的血，抹到了被【美元】打中的侧腹处。 那里，有四个$标记。 鲜血一抹，覆盖标记，$标记就在张孝（替身）的眼前迅变深，没一会儿就化作了诡异的青色，如同刺青一样！ …… ……(未完待续。) 118 武○斗者之魂（三十） 118 “啊，终于被我得手了，真是不容易。”病床上的张孝长出口气，“要不是你动作越来越慢，力量越来越弱，我还真没这个自信敢故意接你一拳。” “你！”倒在地上的老方听到张孝的话，又看到了替身的动作，他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张口结舌却又不知道什么好。 “你什么你，你看不懂吗？”张孝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那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嘲讽和得意。 他当然要得意，因为危机已经解除了！ “我……”老方当然看得懂，但就是因为看懂了才让他感觉复杂，愤怒、不甘、难以置信，甚至感到好笑……可悲的、被讥讽的笑。 …… 张孝到底做了什么？其实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做了一件老方在今晚做过很多遍的事。 他故意诱使老方打中他，从而再次获得$记号，接下来只要抹上血一次激活，就能使自己从前一个$记号的流血状态中解脱出来！ 如此简单。 其实早在十分钟之后的战斗中，张孝就现【美元】动作死板，甚至总对着他的盔甲在打，一开始他还不明白，只是猜测他在拖延时间。 但当张孝想明白【血染的美元】这个能力的真面目后，他就知道【美元】那奇怪动作的原因了。 除了拖延时间这个目的以外，【美元】的动作更多是为了避免直接打到【血色梦魇】的身体，因为一旦打中【血色梦魇】的身体，就会再次留下$记号，而【血染的美元】这个能力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一个自动执行的能力，它的规则连【美元】自己也不能随意改变。 这恐怕就是因为在老方的心里，金钱至上。因此作为心像映射出的【美元】的能力才会变成这么绝对。 …… 虽然看到老方复杂的表情，张孝基本确定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但他还是控制着【血色梦魇】伸手擦去脖子上的血迹，反复几次，果然现皮肤不再流血汗了。 “呵，能力覆盖，如我所料啊。”病床上的张孝得意一笑，再也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 显然之前的做派不过是他的假装，为了激怒老方，同时也为了使他恐惧的——语言和姿势就是有这样奇妙的魅力。 “你……你根本没能破解我的【血染的美元】！”老方终于从打击中稍稍恢复过来，“但为什么你吐血后还能活动那么久？！为什么你能坚持到现在？！！” 吐血基本上算是【血染的美元】这个能力大爆的前奏，也可以是死亡前的倒计时，到了这个阶段，以老方的经验来看最多半分钟人就会死。 但【血色梦魇】打到现在早已过了一分钟，而且，甚至越来越强，这样的变化自然让老方深信张孝的那套辞，怀疑自己替身的能力无法杀死张孝的替身，因此才会在恍惚下被张孝得手，解除危机。 “你真是蠢，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吗？”张孝毫不留情的继续奚落，“想想吧，吐血之后他为什么还能活动，多简单的原因啊。” 老方愁眉不展，混沌的脑子根本想不出原因。 “哈啊哈，嗬嗬，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 这时候，一阵奇怪的笑声从老方身前传来，他抬头看去，就看到【血色梦魇】在笑。 【血色梦魇】笑的很奇怪，不但是那声音奇怪，连样子也很奇怪，他一边笑，一边不断的在吐血。 老方仔细一看，终于现了原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你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没错，此时的【血色梦魇】嘴里一片血腥，但根本没有舌头，只有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 而之前屡次吐血的表现根本就是因为【血色梦魇】咬断了舌头，那一嘴的血全是他咬断舌头流出的血，这血虽然不少，但远远达不到让替身死亡的地步。 但，最主要的是，借此模糊了老方对【血染的美元】能力时间上的把握，让他对战况判断出现偏差。 老方以为的“吐血”时间，其实要远远早于真正的吐血时间，因此看到【血色梦魇】越战越勇，自然就会起疑心。 这么一个谨慎微到神经质的人，一旦起疑心是很可怕的，而在战斗的时候，这样的疑心病就会葬送胜利。 当然，也是张孝因为掩护打得好，他的演技实在太高了。 要知道【血色梦魇】咬断舌头后可就不能开口话了，于是之后所有的话都是由躺在病床上的张孝本体出的，但这样的转换显然很容易引起老方这种疑心病很重的人怀疑，所以如何自然的接话，如何不让老方起疑心可就是个大学问了。 好在张孝真的做的很好，谩骂、嘲讽、鄙视、疯狂，激烈外显的情绪配合上【血色梦魇】的动作，愣是让老方半点也没察觉到其中的不妥，甚至连一点怀疑已没有。 直到此刻张孝揭开谜底，老方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已经来不及了。 “哼，不咬断舌头又怎么骗的了你呢？”张孝的讥讽随口就来，“付出才有回报，这个道理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老方却摇摇头，很是不甘的道：“要不是你的替身和你之间没有映射联系，你根本不可能赢，不，你根本就不敢咬断舌头。” “哧，败犬的言论。”张孝嗤笑一声，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 且不张孝还有其他的计划，就不敢咬断舌头这点就不成立。 虽然张孝和替身没有映射联系，但控制替身咬断舌头的是张孝的意识，论疼痛是一模一样的，不但是舌头，操纵替身时所受到的所有伤害，除了不会映射到本体上，在意识里，张孝可是完全感同身受的。 被打了会痛，被伤了会更痛，和【军火库】一战，被炸断了手后，张孝承受的痛苦一点不比自己被炸断手臂来的少。 但，张孝就是张孝，他的坚强可不是用嘴的，除非必要，张孝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感受诉诸于口，他甚至少有表现出来。 “好了，你这条败犬的废话到此为止。”张孝（替身）从地上捡起几块金属碎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医疗机器上的，“是时候该送你上路了。” …… ……(未完待续。) 119 武○斗者之魂（三一）【求推荐票】 119 老方听到张孝的话面露不屑，他的能力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事实证明张孝也无法破解他的能力，只能算计取巧，仰仗的还是他的能力。 “大多数替身（sand）都完全受到替身使者（本体）的操纵，即使不算每个替身都有的特殊能力，仅仅是这仿佛背后灵、守护神一样存在的替身就让替身使者成为人。”张孝操纵着【血色梦魇】不紧不慢地把捡起来的那些金属片捏成一片片刀子的模样，“但这方便的替身能力也有个不太方便的弱点……” 老方可没有听张孝话的打算，他已经控制着召唤出的【美元】手臂把自己拉了起来。 双方现在不过是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老方可不觉得自己会输。 “……他们完全受到替身使者精神力的限制，替身使者昏迷了、睡着了或是死了，总之当精神力不再具有主动性的时候，替身也会随之消失。” 咔咔 张孝（替身）捏好了最后一片刀子，他的手里现在已经有五片刀了。 张开嘴，【血色梦魇】咬住四片，手里只拿一片，对准了刚刚爬起来的老方。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是为了什么？”病床上的张孝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老方面色还是惨白，但他的神情已经恢复镇静，那是坚信自己的能力、坚信自己能获得胜利的表情，“我只知道无论是你替身的脸、又或是腹处的$记号再被我打中一次，你就会死，而你却不知道我的$记号在哪里。” “不，我觉得你需要知道。”病床上的张孝笑了笑，“因为这可和你的命相关呢。” “你什么意思？”老方看着眼前的替身，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刚的是极端状况，但你想没想过通常状况下，精神力对替身的影响？”张孝一边着，【血色梦魇】一边上下抛着刀，“当你困了、累了、生病了，甚至受伤了的时候，又会对替身有什么影响呢？” “……” 老方面色微变，这他当然知道，现在他就因为身受重伤无法控制整个替身，因此才只召唤了【美元】一只手臂，但看张孝的意思，莫非还有其他更致命的影响？ “其实也没太多的影响，无非就是力量弱一点……反应慢一点而已！” 道「而」字的时候，【血色梦魇】已经甩出手上的刀，完「已」字的时候，连同他嘴里的四把刀片也全都飞了出去。 张孝没玩过飞刀，但是【血色梦魇】强大的精密动作性实在是不讲道理。 被他丢出去的五片刀子带着各自不同的的旋转，或快或慢的从五个不同的方向射向老方，竟然无一落空。 这水准，可比杂技团丢飞刀的要强多了。 老方没有坐以待毙，早在张孝丢出第一刀时他就已经做了防备，不过他确实精力不济，根本看不清飞刀的具体轨迹，也没有精力再把【美元】的脑袋召唤出来。 但他根本无所畏惧，以他现在打上$印记的状态，不被打中$印记就不会死，就算被刀子射中也无所谓。 所以老方只是操纵【美元】的手臂挡在眼前，保证自己不被射瞎也就不管了。 嗤！嗤！嗤！嗤！嗤！ 刀片在【血色梦魇】的怪力下轻易刺入身体，原本不以为意的老方此时已是骇然瞪大眼睛，却再也不出一句话。 “看来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张孝的声音又一次从病床上传来，“真是白白浪费在医院工作的机会。” “……” 老方依旧没有回答。 只是这一次不同于之前不想回应，此时，他已经无力回答。 “现代社会对正常人的死亡判定早已经从「心死亡」改变为「脑死亡」，因为大脑才是操控人体这个精密仪器的中心，虽然你有$记号，没了心脏你也还能活，但当我好奇的是……没了头你会不会死呢？” 【血色梦魇】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靠在墙上的老方身前，透过替身的眼睛，张孝也看清了此时老方的样子。 脖子上被从不同角度插上了五片刀的老方，竟然还没有死，那恐惧的眼神显然还有灵性，这真是令人惊讶的生命力。 透过替身的眼睛端详片刻，病床上的张孝再次道：“哇哦！真是令人赞叹的求生意志，不过我想这不只是求生意志的功劳吧……” 【血色梦魇】伸出手拨了拨老方半边被血染红的脸上的头——那头也早已被血粘湿结在一起；露出耳朵上方的一点位置，那里留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印记，不，此时那是一个刺青的样子。 “怪不得被切断脖子还没死，原来$印记就在你的头上……是我那拳打穿你替身后心时留下的吧，借着倒地的动作在地上的血泊里染上血，啧啧，真是聪明。” 老方满眼恐惧，但脖子被切断他已经无法法，但他还是不断地用嘴巴一张一合地着什么，希翼张孝能看的懂。 “哦，你还想什么是吧？”张孝注意到这点，而且巧了，他还真略懂唇语，“我看看啊，你是「我、用、箭、换、命」，哦，想用「箭」的下落换你的命？” 老方眼中露出欣喜的表情，拼命眨眼表示肯定。 “这倒是有点意思……” 【血色梦魇】点点头，一副要思考的表情，但他手上却毫不犹豫伸手一点老方脸上的$印记。 “噗——” 老方当即就吐出一口血，并且不断吐血，只是他还是惊恐愤怒的瞪着【血色梦魇】，一脸不甘。 “你不想知道「箭」的下落了吗？！” 张孝粗着嗓子低吼，似在给老方配音，老方却不在乎了，他的脸上也泛起疑惑，难道张孝真的不想要「箭」？他不相信。 “想啊……”张孝肯定的回答，但随后又接了句，“但是我更想你死。” 【血色梦魇】眼神冷酷，一如他身后的张孝。 就这样，张孝看着老方眼中渐失神采，彻底死去。 张孝（替身）一碰他的头，那脑袋就翻滚下来，摔在血泊里，而【血色梦魇】低头一看，就现自己侧腹上的$印记也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张孝才再次开口道：“哼，你还真以为你死了，那「箭」就再也不见日？真是真，不准这会儿它早就易主了……是吧？” 奇怪的反问，却有人回答。 “是啊，大叔。”双马尾萝莉歪探着头从墙上的洞口看着病床上的张孝，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已经找到啦！” 她挥了挥手，手上赫然握着一支金色箭头、朽木箭杆、破烂尾羽的古箭。 这正是能够给人带来替身能力的箭！ …… ……(未完待续。) 120 武○斗者之魂（三二）【求推荐票】 1 透过替身的眼睛，张孝终于第一次清楚的看到这根古箭的样子。 这箭箭头如今依然完好无损，它仿佛黄金所制，古朴却又华丽，表面上雕刻着几根复杂的线条花纹，似乎是某种已经消逝的文字，有着特殊的含义。 这箭的箭杆却不过是普通木头，历经岁月看似已经腐朽，却也不知为何被萝莉抓在手里乱晃也没有破碎断裂，有着不同于表面坚韧。 这箭的尾羽已经稀稀落落，是最破烂的部分，完全不会给这支箭带来丝毫稳定和帮助。 最后，张孝最深的感觉是——这支箭太短了；萝莉拿着它，看起来这支箭和丫头的手臂差不多长，但萝莉的手臂可不是成年人的手臂。 所以这支古箭的长度大概就只比成年人的臂稍长一点而已。 这实在是太袖珍了点，在古代，这种长度的箭完全没有实际作用。 张孝眯了眯眼，喃喃道：“祭祀用的箭吗？难怪……” 张孝本来是不知道JJ世界里这特殊的「箭」为什么能激活人的替身能力，但此时看了这「箭」，他倒是若有所悟了。 这「箭」应该是某种古代文明的【礼器】，在祭祀某种存在时使用的、拥有象征意义的兵器，很显然这东西并不只是凡人精神的寄托，而是真正拥有特殊力量的圣物。 就是不知道这能够激活人替身能力的圣物，它这种特殊的能力因何而来？是因为这「箭」本身的材质……还是因为它所祭祀的存在拥有此等神奇的伟力？ “大叔，这箭你要吗？”萝莉的话打断了张孝的思考，就见她用力挥舞着那支古箭，半点也不在乎的样子，让张孝看的很是害怕她一用力就弄断了。 “大叔？”看张孝不答话，萝莉又用力挥了挥手。 “哦……”张孝回过神，微微眯眼想了想，随后摇摇头道，“不要，你留着吧。” 他倒不是真的不想要，这东西能够让人觉醒替身，张孝还挺想研究一下的，不过现在他这状态还是算了吧。 至于用箭自插和插替身张孝也没什么兴趣，他到现在连自己替身的能力都没弄清，还是先顾眼前比较好。 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萝莉其实非常想要这东西，虽然她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但张孝就是有这种感觉。 “好，那我收下咯。”萝莉果然没有客气，笑嘻嘻的把这支箭放进背包里——那和她之前拿在手里的长耳朵兔子玩偶长的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玩偶。 这支箭真是不长，萝莉的长耳朵兔子背包非常，却也只有箭尾尾羽露出了一点点而已，而且由于这支箭的尾羽烂的实在太多，根本看不出那是一支箭的一部分。 双马尾萝莉收好箭，犹豫的看了下房间内地面上的血泊，实在是没有勇气踏进去。 张孝透过替身看到萝莉的犹豫，微微摇头，主动开口道：“里面都是血你就别进来了……你想好怎么收场了吗？” 现在这场面可和一开始计划的有很大差别，原来两人有过的计划都不再适用。 本来萝莉也好、张孝也好，都以为这场战斗不会造成很大的破坏。 别看替身战打起来像是两个人，但是事实上替身的精密动作性越高，越不容易给周围环境造成很大的破坏——破坏力都被集中在对手身上了。 所以他们本以为到时候只要清理一具尸体就好，这在医院里实在算不上难事，更不要萝莉显然身后很有势力。 结果，没想到…… 其实仔细想想，病房的破坏确实算不上大，也就在一面墙上开了个洞以及破坏了一些医疗仪器罢了，但地面上的血泊实在是太显眼了，就这么一会儿，房间里已经充满了血腥味。 张孝估计这是那个保安（老方）为了充分利用【美元】的【血染的美元】这个能力，而特地在【美元】的肚子里储存的血液。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那个保安（老方）故意如此，竟然一开始就把房间里弄成这样，这满满的血液实在是不好处理。 张孝都有些好奇如果是那个保安（老方）赢了，他自己要怎么收场。 “啊，没问题，交给我就好。”听到不用踩进房间里的血泊里，双马尾萝莉着实松了口气，倒是对眼前这局面完全不在意，那口气，仿佛比起踩进血泊里，眼前这局面只是随手可解的问题而已。 完，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个巧的粉色手机开始打电话。 张孝没有多嘴去问丫头怎么解决眼前的局面，也没有让自己的替身去偷听，而是直接召回了替身。 一方面是因为他很累了，即使【血色梦魇】的行动不需要他额外的负担精神力，一场大战也让张孝精疲力尽了——他可是重伤到只有眼和嘴能动的地步。 另一方面是张孝怕麻烦。 看到萝莉连看到断头死尸和满地血泊她也毫不变色，张孝就明白显然这场面并不足以令她动容。 这可不是智慧或聪明能够解释的，只有足够的见识和经历，以及强大的心理，才能面对这一幕仿若平常。 丫头明显不是一般人，无论智慧还是见识都明了这一点。 这和她身后的势力无关，纯粹是她这个人，本身就不简单。 面对这种人，自然还是保持足够的距离比较好，给彼此留点空间，因为某种程度上，这个距离就是和麻烦之间的距离。 在现实世界，张孝也是这样的人，对此深有了解。 “那大叔你怎么办？是还要继续住院呢？还是准备离开了？”双马尾萝莉打完电话，又探头问张孝的打算，“个人推荐快点离开哦。” 张孝苦笑一声，他当然也知道现在离开最好，可是他几乎就是一个全身瘫痪的废人，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呢？ 要是没有这身伤，谁愿意留在医院里当个活靶子啊？ ……等等。 要是……没有这身伤？ 张孝眼睛一亮，饶有意味的对萝莉问道：“我记得……你认识东方仗助？” …… ……(未完待续。) 121 JOJO（一） 11 呜——————哧———————— 窗外响起巨大的噪声，前往日本的a航班从跑道起飞，随着一阵轻微晃动，机身迅拉高，一种宛如电梯急上升、却又要强上几倍的重感袭来。 张孝感觉耳朵很难受，特别是在他重伤的状况下，对这种不适的感觉更敏感万分。 他倒是知道自己并非伤势加重了，耳朵疼纯粹是因为飞机起飞时，耳道的气压跟外界大气压一致，但鼓室内的压力还来不及调整，导致耳膜两边产生了压力差，使耳膜充血，因而疼痛。 医学上把乘坐飞机引起的耳朵疼痛称为航空性中耳炎。 不过这种病算是乘坐飞机时的普遍现象，但只要不是长期乘坐飞机导致耳朵长期不适，就不会引听力衰退、重听、耳聋等严重疾病。 一般这种时候，普通人只要吞点口水就能有效缓解不适，不会非常疼痛。 但，张孝如今虽然能够话，对于吞咽等行为却还很困难，这时候他并不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只能生生忍受，这可让他难过坏了。 “呼……” 好不容易撑到飞机拉平进入云层上空，张孝终于喘顺口气，这短短的三五分钟，对他来比和保安（老方）那场战斗还痛苦。 这也是当然的，和【美元】之战虽然惊险，但【血色梦魇】受的伤真的不算重，也就挨中了一拳，这也是【美元】的战斗方式导致的，相较起来，自然还是这持续三五分钟的极端重感更让张孝难受。 “张孝，你没事吧？”邻座的双马尾萝莉总算注意到张孝的异常，关切的问道。 “呼……现在还好。”张孝脸色难看的道，顿了顿，有些无奈的接了一句道，“……等会飞机降落时就不好了。” 虽然当起飞与下降时，重感和失重感都会引起乘客耳朵疼，但人耳对飞机降落时的气压差更敏感，因此耳朵也会更疼痛。 最主要的是，比起飞机起飞时，拉高只需要三五分钟，降落时，由于飞机是分段下降，下降一段，平飞一段，如此往复几次，整个下降过程可能要二十分钟，甚至半个时。 张孝想想就不寒而栗。 双马尾萝莉何其聪明，一听到张孝的话、看到他的样子，再联系一下此时的环境，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摊摊手，她有些抱歉的笑笑，“没办法，你想要尽快见到仗助，这就是咯。” 原本两人离开医院后，双马尾萝莉是提议乘游轮的，张孝无可无不可，自然没有异议，但在路上，张孝突然改变了主意，希望能够尽快见到东方仗助，他们才临时变更了交通工具，找了最近的航班班次高价拿了票。 所以即使是萝莉也没办法靠钱买到舒适的豪华舱（豪华舱的乘客都不缺钱），只能从经济舱乘客手里高价买到票。 “啧……自作自受。”张孝嘀咕一声，眼睛微闭，轻声道，“那我睡一会儿，睡着也许会好一些。” “好吧。”双马尾萝莉点点头，拉起靠窗的挡板遮住强烈的阳光，自己则从长耳兔背包里拿出本书细细品读起来。 张孝当然没有那么快睡着，不，或者他根本没想睡，此时他眼睛微眯，瞥了眼身边的萝莉，看她并没有注意自己，意念一动，他仅剩的左手手掌上顿时就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卷轴状的【勇士之章】！ 不过原本正面是白纸一张的【勇士之章】此时已经多出了半页文字。 上面写着名为【勇者壮举】的内容！ 一、杀死任意一位JJ。 二、杀死任意三位【勇者】。 三、杀死任意七位【试炼者】。 四、杀死任意十亿人口。 五、毁灭世界（地球）。 六、…… …… 再看一次，张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算哪门子的【勇者壮举】啊？！做到以上任意一件，基本上都可以和【勇者】这两个字告别了，这分明是魔王养成的目录吧？ 张孝并没有想要完成【勇者壮举】目录上任何一项的计划，但是这种诡异的情况，也让张孝意识到失态有些失常。 当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当张孝想用辅助模块检查【勇士之章】是不是出问题时，才现更严重的事态——他现他似乎被系统抛弃了。 这或许的太夸张了，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简而言之，就是张孝已经彻底感知不到系统的存在。 不单是系统本身，包括辅助模块、试炼者烙印都几乎没有作用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他能够从试炼者烙印里拿出【勇士之章】，除此以外，系统的存在感为零。 这时候张孝才想起，之前在医院里他第一次醒来时，系统上线过一次，那一次系统通知张孝已完成入门试炼，正式进入「勇士试炼世界」，之后，系统就离线了。 现在想想，【离线】可不是个能随便的单词，这可是系统第一次明确表示【离线】，平时系统都是【待机中】，这其中的差别张孝现在才明白过来。 “离线，这就是系统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受祂的管束？这里生的一切都不在祂的掌控之内？” 张孝这时候突然想起，在他第一次看【勇士之章】时，看过几条奇怪的备注，其中第一条备注在系统离线之前也备注过一次，而剩下的备注中就有写过现在这种情况…… …… 备注二：勇士试炼世界除【勇者壮举】以外无既定剧本，且非系统剧本世界，不受系统保护。 …… 不受系统保护，可不就意味着不受系统掌控？ “那……JJ世界中那些奇妙的命运、相遇又因何而来？” 张孝可没忘记，系统可有不少马甲，主神、命运，或许还有其他，其他世界里也就罢了，JJ世界中可是有非常不讲道理一条规则存在。 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 这句话的更通俗一点就是：即使是互不相识的替身使者，也会在【命运】的操纵下彼此纠缠，相爱相杀。 张孝原以为JJ世界的命运受到系统的操纵，但现在，不知道系统是有意还是无力，祂表现出自己并非全知全能，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万事万物自有其命运。 由此再看【勇士之章】上那奇怪的【勇者壮举】目录，张孝就有所领悟了： “这个世界……果然大有问题。” 这才是张孝急切的希望快点治好伤的原因，即使没有第六感，他也知道麻烦大了。 “啊！！救命——————” …… ……(未完待续。) 122 JOJO（二） 1 “啊啊啊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那是一位中年女性的声音，焦急、彷惶、无措，充满了渴望着帮助的意味。 这在机舱的后方响起的呼救声很快就让机舱里骚乱起来。 靠的近的乘客已经离开座位凑过去，离得远的也在座位上探头，那瞪大眼睛、别着脖子扭腰的样子，实在是滑稽的可笑。 “救命啊，快来人啊啊！！！” 可事实上并没有一个人真的上前伸出援手，即使距离最近的乘客也只是站在一条无形的线外，带着打量探究的表情，和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猜测着生了什么。 “快来人帮忙！求你们了，快帮帮我！” 就在他们身前，就是那个中年女人，她跪伏在一个更年长的男人身上，哭的本就不美的脸上更添令人作呕的条条斑斓泪痕，一看就是哭花了化妆品。 “快帮帮忙！求你们，帮帮我！” 中年女人短短片刻声音都已经沙哑，但人群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去问当事人生了什么，而是和周围其他的人交流猜测。 这是很明显的旁观者效应，生意外状况时，人数越多，人类的反应却会越慢，似乎在这种时刻人类会诞生集体群意识，表现出显著的趋同性。 人们会犹豫，会先互相征求意见，会害怕表现出特异性，于是，时间就在这些奇怪的原因中流逝，让意外变成悲剧。 “让让，麻烦让一让。”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这时候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没有管还在哭泣的女人，而先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呼吸急促，脸色惨白、嘴唇紫，浑身直冒冷汗，是很明显的突疾病。 青年转过头，对着周围人喊道：“乘务员，乘务员在哪？” “在呢在呢。”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性乘务员也挤了进来，其实乘务员也早就往这赶了，这时候刚到。 “这位大伯应该是得了什么急病，麻烦你在飞机上广播一下，问问有没有医生。” “好的。”乘务员点头，又挤出人群。 青年又对周围人群道：“大家让一让，往后站一点，通通风，让大伯有新鲜空气。” 围观的人群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后了些，但奇怪的是还是没有人离开，反而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青年皱皱眉头，但看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也不好再什么，这时候他才转头看向还在哭哭啼啼的中年妇女，“大妈，你和大伯是什么关系？” “呜……他，他是我老公。”中年妇女抹抹眼睛，脸更花了，根本看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 青年点点头，又问道：“那大伯有什么病吗？” “……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中年妇女显得有些茫然。 青年再次点头，拍了拍中年妇女，安慰道：“大妈别担心，你看大伯现在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这时候，飞机上的广播终于响起： 「叮！」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有一位乘客突疾病，需要诊治，如果您是医生或是具备医疗知识、急救技巧的话，请尽快与乘务员联络。我们需要您的协助。」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 …… 广播一连重复三遍，那些之前就听到喊救命的乘客总算是确定生了什么事，而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乘客，通过广播也了解到情况。 张孝这时候已经收起了【勇士之章】，想了想，对身边依然在看书的萝莉道：“我们去看看。” “嗯？”双马尾萝莉不解的抬起头，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看双马尾萝莉的样子就知道她并非看书入迷没注意到周围生的事，但，她毫不关心。 也不知道是她冷漠，还是纯粹对无能为力的事情不感兴趣。 “这事情不太对劲。”张孝解释道，“我还不确定，但我觉得最好还是去看看。” “你的「感觉」？”萝莉问道。 双马尾萝莉指的是张孝的第六感，她是知道张孝第六感的，甚至比起张孝对这个能力的信任程度，她还要来的更深。 这也难怪，作为一个智商人又见多识广的人，对于世界的了解自然会比普通人来得深刻，因此敬畏也就会越多，更何况是连「替身」都了解的萝莉了。 “嗯。”张孝没有迟疑。 “好吧，那我们就去看看。”萝莉站起来，收好书重新背起背包，又踮起脚按下呼叫按钮。 没一会儿，乘务员就来了，也不等她开口，双马尾萝莉就甜甜的笑道，“你好，乘务员姐姐，刚刚听到广播，你们需要医生是吗？” “是啊，妹妹。”看萝莉可爱，乘务员也没有生气。 “是有人生病了吗？那你们找到医生了吗？”萝莉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看的乘务员有些好笑，又觉得萝莉真是纯真的可爱。 “飞机上好像没有医生。”乘务员微微摇头，但看萝莉露出可怜的表情，又轻声安慰道，“那人病的好像不严重，你不要担心。” 萝莉却摇摇头，回头看了张孝一眼，悄悄眨眨眼，又可怜的看着乘务员，“可惜我叔叔现在严重烧伤，不然他肯定能帮你们的。” “……” “……” 乘务员诧异的看了眼木乃伊一样的张孝，然后有些抱歉的笑笑，张孝也没话却已经大概猜到萝莉的想法。 只听这时候萝莉又道：“我叔叔以前是在叙亚的战区医院工作的自愿者，后来受重伤才回国的，别看他现在这样，他以前在医院里可是南波万（n1）呢。” 乘务员眼睛一亮，战区医院的自愿者医生，人品肯定有保障，如果医术也很厉害的话，那可真是好极了。 其实需要医生并不是要他治病，毕竟在飞机上又不能动手术，只要医生能够准确的判断疾病，做些急救也就是了。 就算这位乘客（张孝）看起来行动不便，但是有他没他是两种概念，因为乘务员都是经过训练的，做急救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病症，无从下手罢了，有了一位医生确认病情，做急救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他们。 “这位先生，那能不能麻烦您和我去一次呢？”乘务员弯腰鞠躬，解释道，“不需要您亲自施救，只要能够确认病情、指导我们施救就行了，乘务员们都是经过急救培训的。” “……”张孝看到萝莉偷偷地比划剪刀手，无奈一笑，也只好点了点头。 “好吧，麻烦你给我拿下轮椅。” …… ……(未完待续。) 123 JOJO（三） 1 “请让一让，这位医生行动不便，抱歉，请各位乘客暂时留在座位上。” 经济舱的过道算不上大，一个轮椅已经基本上占据了过道的所有位置，为了能够尽快让张孝去到病人身边，乘务员在前引路，并且对其他的乘客解释情况，让张孝先行，萝莉则主动肩负起推轮椅的责任。 乘客们都很理解的让开过道，让张孝赶去，但过道两边的人却也因此对他行注目礼，除了因为他的“医生”身份和骇人形象的对比实在是有够奇怪以外，也因为他竟然舍得让一个比轮椅高不了多少的可爱萝莉费劲地推轮椅——飞机过道上铺有地毯，轮椅滚动不便，萝莉的脸都憋红了。 张孝到没有什么不自在的，一方面他脸皮厚，不在乎，另一方面他现在也确实不能动，除了眼和嘴，基本上他和处于瘫痪状态的病人没什么差别。 “嘻嘻，张孝，你看你看他们的表情，可有意思了。”萝莉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脸憋得通红，这时候也笑嘻嘻的凑到张孝身边低声笑道。 “……” 张孝可没有理她的打算，萝莉这明显是转着弯的拿他开涮，要是他接茬，无论什么，这事儿都会没完没了。 关键是……和这个妖孽的家伙计较也毫无意义，因为他什么都是错的；你正经的，以她的智慧，她能把你驳的体无完肤，你想耍无赖，难道你还能无赖得过一个可爱的萝莉？ 她两眼一眯就能蓄满泪水，泫然欲泣的样子简直无敌。 就像之前办登机的时候，虽然是萝莉连他这个没有任何身份资料的黑户身份都能搞定，却在过安检的时候被一个负责的中年人“为难”。 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萝莉控”，以保护萝莉为己任，硬是要以「没有直系亲属陪同，不安全」的理由拒绝让萝莉过安检。 结果萝莉嘴一瘪，还没哭就被其他看不下去的安检员放行了。 “啧……年纪就掌握了女生的绝技，未来不可限量。” 张孝心中直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复杂的心情，不过，肯定有一种是庆幸，因为他再头痛也不需要多久，真正有的好头痛的是她的哥哥。 之前两人互通身份的时候，也简单介绍了下各自的情况，张孝没什么好的，不但身无分文，还是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黑户，索性谎称自己是父母双亡，没有一个亲人……其实这也不算谎。 倒是双马尾萝莉的话让张孝有些惊讶。 她叫没有告诉张孝她的真名，只她叫娜娜，原以为是什么大势力继承人的她，其实所有的亲人就只有一个魔术师哥哥而已，她的哥哥好像是很有名气的魔术师，因为经常巡演所以不常在她身边，不过张孝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此并不清楚。 而所谓的大势力也并非如张孝所想的大家族、大公司之类的，那只是金钱的魅力，萝莉靠出售几项专利得到的巨大财富以及她的智慧，足以把一般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这却更让张孝好奇她有着怎样的经历了，以及……她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信任。 …… “医生来了，诸位乘客请让一让，请把过道让开。”乘务员的声音总算让围观的人让开了过道，萝莉推着张孝进入人群中，看到了被人群围起来的、引起骚动的三人。 躺在地上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难受的表情，他边上的中年妇女眼泪也还没干，第一个跑来的青年第一个现张孝他们，不过他没有欣喜的表情，反而脸上挂着怀疑，很不友好的样子。 想来是不相信张孝他们的身份吧。 张孝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带张孝前来的乘务员则和已经赶来的乘务长起话来，看她不是指点张孝的样子，应该是在解释他们的身份。 萝莉没有自作主张的把张孝推到病人旁，看起来是在等待大人的指示，张孝却知道，她是给自己提供观察的时间。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萝莉凑近张孝耳旁轻声问道。 “嗯，问题有点多。”张孝也同样低声回答，“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这几个人都有问题。” 萝莉嘻嘻笑道：“那当然啦，那位大伯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那个也大婶也不是他老婆，那个大哥哥也许只是热心人，也许就是凶手……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那凶手就隐藏在围观的乘客里，那就不好办咯。” “嗯。”张孝肯定了丫头的话，也没有对她如此肯定的判断提出质疑，他自己也是这样的判断。 虽然时间到现在过去不到两分钟，他们来此不过二十秒，但这两位都是智商人、观察入微的人杰，些许时间已经足够他们了解前因后果，得出真相。 “但问题是……这些不可能让我有那种「预感」。”张孝眯眼笑了笑，“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给我带来丝毫麻烦。” 虽然他现在近乎瘫痪，虽然「替身使者」也不能为所欲为，但张孝就是张孝，他可是孤身一人、白手起家，就在地球n1ine这款游戏的地狱难度里成为了人生赢家，有没有替身都不能改变这一点，在人生这个大舞台上，他从不需要畏惧任何人。 无论是朋友、敌人、竞争对手，甚至是犯罪者、杀人凶手，没有一个人需要让他畏惧，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感到麻烦。 这就是张孝的自信！ “那当然啦，张孝你是替身使者嘛。”萝莉可不知道张孝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不过她也知道张孝这句话的潜台词，“那你的意思是……有其他麻烦？” “哦，不，不是这个意思。”张孝笑容不减，“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知道「麻烦」是怎么回事，以及如何解决了。” “咦？怎么做？”萝莉这下真有点不懂了。 “循序渐进，先解决了这个不是麻烦的麻烦，真正的麻烦就不算麻烦了。”张孝道。 …… ……(未完待续。) 124 JOJO（四） 14 双马尾萝莉娜娜能听懂这话，却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但看张孝的样子，萝莉觉得静观其变就好，这也是她的初衷。 这时候引他们过来的乘务员已经和乘务长交接完毕，友善对他们笑了笑就离开了，那位看上去年纪稍长也依然是个制服美女的乘务长则走到他们面前，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贵姓？” “我姓张，你叫我张医生就好。” “张老医生，非常抱歉麻烦您了，我们（空乘）实在是束手无措，空乘虽然在上岗前学习过一些急救技术，但是不知道疾病原因实在是无法下手。” 张孝年纪不算大，二十五六岁还是青年，但他的气质老成，此时再加上类似于万圣节的绷带装、因受伤而有所损毁的声带，看起来、听起来竟像个六七十岁的中老年人。 当然，乘务长叫他张老医生也是带着尊敬的意思，虽然很诡异，但是确实大多数人相信年纪越大的医生医术越高。 张孝也不在乎这个，轻轻“嗯”一声答应下来，就看了萝莉一眼，似乎是示意她把他推近一点。 萝莉很有眼色，微微推了推轮椅就不动了，因为她知道张孝的意思并不是要她靠近，而是让她注意其周围这些人的动态，随时提醒他。 张孝毕竟受到身体重伤的拖累，不能随时转头观察，而且现在他也不能召唤出替身来观察周围。 因为张孝虽然确定这周围一定替身使者存在，但，这个替身使者却不一定就是凶手，甚至可能不是冲他来的，所以他还不能暴露自己替身，引起那家伙的警惕。 虽然替身使者的出现意味着麻烦上门，是避也避不开的，但张孝还是希望麻烦能尽可能晚一点来。 因为……现在可是在上！ 窗外空蓝的绚丽，白云都在脚下，空中的美景令人沉醉，但，一旦在这个空中监狱里大打出手，那就要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那可不是张孝想要的。 …… 稍稍靠近后，张孝又再一次观察起那个倒地的中年男人，和第一次大致观察得到的结论没有什么不同，这家伙显然是中毒。 虽然心脏病，消化系统异常，肾、肺异常，都有可能造成嘴唇紫的现象，但是这种两分钟不到，话都没一句就死亡可就不是疾病，而是中毒了。 哦，没错，这个之前还有呼吸的中年人其实已经死了，大概就在张孝到来之后，稍不注意这家伙就一命呜呼了。 张孝眼珠转动，又盯着那个到现在还坐在地上哭泣的大婶，这个中年妇女注意力一直在大伯身上，显然应该知道他已经死了，但……她没有开口。 张孝大致知道她的目的，对她的行为也就不是太奇怪了，这位现在自然是希望不要引人注意就好，毕竟，她只要装聋作哑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眼珠再转，张孝看着那个到现在还带着怀疑、警惕神情的年轻人，这个青年大约比张孝年轻一些，应该是在上大学的年纪，敏锐又行动力强，但也很冲动、情绪外露……如果不是伪装的话。 最后，张孝看了眼地上放着的急救箱，里面有序、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应对不同疾病的应急药品和急救工具，甚至还有个型辅助呼吸器，这个箱子绝对算的上急救方面的【全面】和【专业】。 …… “张老医生，您看怎么样？”乘务长注意着张孝的眼睛，看到他收回目光，立刻就弯下腰问道。 想了想，张孝据实轻声道，“乘务长，我想已经没必要再做急救了，这位先生已经死了。” “啊！”乘务长一声惊呼，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她立刻意识到不妥，捂住自己的嘴，那模样倒显得很可爱。 特别是这个一身制服、三十多岁的美女乘务长做出这样的动作，更有种她仿佛才十**岁青葱年纪的可爱。 至少，那个热心青年就看的眼睛都转不动了。 张孝瞄了那个热心青年一眼，又低声对乘务长道：“还请不要声张，这个人不是得急病死的，而是被下毒……” 乘务长并不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脸色微微白，同样低声回答道：“您是……凶手就在这里。” “没错，所以还请你不要声张，先去联系空保（即：空中保安，航空公司自己聘请的安保人员，一般一架飞机配备1~名，大多数是男空乘兼职），然后设法和空警（空中警察）联系上，我相信你们应该有一套不打草惊蛇的方法。” “我们机上两名空保都是男乘，他们……”乘务长摇摇头，显然他们只是普通的男乘，并非专业安保人员。 接着，她又略有为难的道：“空警的话……也许机长知道联系他们的方法，我不太确定……” “啧……”张孝听到身后萝莉的咂嘴声，想也知道她对这儿戏般的空中安全很不满。 张孝心里也直摇头，要是搁在平时这倒也无所谓，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的世界，但现在他却是一定要找出空警来的。 要处理“普通人”的案件可没有什么比警察更有威慑力，更何况，空警不但身手高强，而且他们可是配备武器的，虽然不确定他有没有枪支之类的致命性热武器，但是匕之类的冷兵器一定是有的。 这样的话，在“普通人”的武力层面上就不用担心了，无论凶手是否束手就擒都无所谓，而他也就不需要暴露出替身，打草惊蛇，能够专心对付隐藏的替身使者。 但现在看来，要找出空警可不太容易，连乘务长也不知道的话，机长估计也不知道，毕竟这是飞日本的国际航班。 要是他能够自由活动倒也罢了，他自信以他的观察力是能找出隐藏的空警，但现在…… “张孝，一定要找出空警吗？”这时候萝莉娜娜突然开口问道。 张孝眼睛微亮，以萝莉的本事，交给她应该没问题。 当下他就大致讲了一下原因，萝莉果然拍拍胸口，保证道：“最多五分钟，等我的好消息吧。” …… ……(未完待续。) 125 JOJO（五） 15 萝莉完，转身就跑了，两条马尾辫欢快地一跳一跳像鹿一样，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办法。 张孝也不管她，分工合作本来就需要相信他人，相信他能够把事情做的和自己一样好，如果不能完全信任另一个人的话，分工合作就会变成毫无意义的一件事。 至于他到底要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张孝这时候还有自己的任务——怎么能在五分钟内控制住局势，并且不动声色的找出真相。 实话，对后一点他已经大概有谱，控制局势也并不难，关键是怎么借机找到那位隐藏着的替身使者才是正事。 张孝已经大概猜到那个替身的能力，那是非常麻烦的能力，好在，那家伙的替身应该是远程操作型的，这明，至少破坏力不高。 他想了想，低声对还站在自己附近、不安的乘务长道：“乘务长，现在，请你认真听我。” “嗯。”乘务长很紧张，但看得出她理智还在。 “先，尽可能长的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乘务长略微诧异的看向张孝，张孝脸上的绷带让乘务长没法看到他的脸色，但是那镇定的眼睛立刻让乘务长微微冷静下来。 毕竟是飞国际航线的乘务长，不单是长相，素质也很高，并不只是一个花瓶，稍微冷静她就立刻明白张孝的意思。 他要她放松下来！如此紧绷的姿态实在是太惹人怀疑了。 “吸————” “呼————” 看到乘务长微微闭眼吸气吐气，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张孝也心里微松，他就怕遇上个又胆又无知的女人，好在眼前这位心理素质很不错。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比起智慧，还是心理素质更重要；毕竟张孝能够提供智慧，但没法亲力亲为，他的计划还是要适当的透露给真正执行的人。 当然，深呼吸可不只是让人放松，还能令人平静，注意力更集中。 这就能让张孝很方便的用语言来操纵她！ “很好，乘务长，你做的很好。”夸奖能够给人带来勇气，当然，如果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危险」在掌控之下，更能让人放松，张孝就要如此做，虽然这在各种意义上都只是个谎言，“其实你不需要紧张，你并不会有危险。” 先用肯定的语气出与事实不符的话，这话却又是听讲人内心渴望的言语，无论是理智试图否定，又或是感性期待肯定，她都会带着奇妙的希翼、加倍认真听讲。 而认真听讲可不代表认真思考，这时候，人的思考度其实会变得更慢、更容易受到言语的影响。 当然，还要用事实开场，得到初步的认同。 “用毒杀人，这很明显是一起谋杀案。”看到乘务长点头，张孝声音更加低沉却更加稳定厚重，“虽然罪行可怕，但其实比起冲动犯罪，谋杀案的犯人更没有危害性……想想吧，为什么选择谋杀？为什么选择下毒？” 提出疑问，引听讲人的自主思考，但，她的思考很慢，这就给了你可乘之机——用言语引导她的机会。 “因为他胆！”张孝低沉厚重的声音莫名的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令人相信、信服。“无论这个谋杀犯罪行多么可怕、手段多么狠辣，谋杀就是因为胆怯，下毒就是因为畏惧，他害怕法律、害怕血腥、甚至害怕正面面对这个死者。” 他先一步给出一个详细到“令人信服”的答案，而在这个巧妙的时间点——听到疑问，却又还未得出自己的结论前；听到这样“有力”的回答，则会让人不自主的认同，然后误以为是自己思考的答案。 这种心理上的奇妙习惯源自于人类的惰性，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没有本质的差别，是人类思想上的惰性。 当然，张孝可不是为了培养乘务长的思想惰性，而是为了接下来的「逻辑植入」，或者叫「观念植入」。 当一个人初步认可了另一个人的观念后，只要不引起剧烈的反感，她就会不自主的把认可扩大化，认可你的思考就是她的思考，认可你作为“头脑”的作用。 这时候，只需要逻辑清晰的“讲道理”就好了，她自然会顺着你的逻辑线，与你一起得出你想要的结论。 “他为什么害怕正面面对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 “因为这明他没有正面执行凶杀的能力，他一定是个身体上「弱」的人。” “他用毒杀人同样明了这一点。” “而且你看，他到现在还未现身，这明了什么？” “这显然更明了他没有承担杀人后果的「觉悟」，他在思想上也是一个「弱」的人。” “他身体弱到比不过五六十岁的、早已走下巅峰期的中年人，他同时又是一个惧怕坐牢的胆鬼，想想吧，除了毒药，他还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他没有手枪，也不会有刀，他只有那一点点毒药而已。” “但，毒药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你只要不随便吃东西，根本就什么也不需要担心中毒。” 张孝低沉的声音越越快，根本不给人细细思考的时间，但有了之前的铺垫，乘务长却越听眼睛越明亮，越听信心越来越强。 “没错，那个胆鬼也没什么好怕的。” 乘务长现在思维不清，热血上头，不自觉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并且根深蒂固，坚信不疑，连拳头都握紧了。 张孝深知这种状态并不稳定，他的话语中有诸多漏洞，真的等时间一长，乘务长自己肯定能想通，或是被遭受每种突然的剧烈惊吓，恐怕会适得其反。 好在，张孝并不是要乘务长去拼命，只是配合他的计划，演场戏、拖延点时间就好，如此的话，这样的状态正合适。 “很好，乘务长，接下来我需要你的配合。” 张孝顿了顿，看到乘务长点头，他语放缓，声调稍稍提高，恢复到正常话的水准，靠的近的几个人都能听到他的话。 “那个病人已经「重病」而死，我大概知道犯人的手法，虽然犯人的身份我还不确定，但只要让我询问一下刚才最先赶来的几个人，我就能够找出凶手。” 到此处，他先是给乘务长一个眼色，又转头看向脸上露出惊惧之色的围观乘客，“我想大家也不希望有个杀人犯躲在你们之中吧？虽然犯人没有武器，但那也太危险了，还请大家配合我尽快找出凶手，大家放心，咱们飞机上有空警在，只要找出凶手，大家接下来就可以安心了。” 乘务长立刻明白张孝的意思，接话道：“没错，我已经联络空警，空警同志就隐藏在你们之中待命，大家不要怕，也不要做出多余的动作，只要配合张老医生就能找出犯人。” 又惊又惧的乘客们互相看看，虽然都没有话，但好多人都点头答应下来。 张孝微微眯眼，这就是他的目的，这下，那位替身使者应该就会放下心了。 毕竟，他从来没来过嘛…… …… ……(未完待续。) 126 JOJO（六）【二合一大章！】 16 飞机外还是阳光明媚，一点阴霾也没有。 这很正常，一万两千米的高空连云都在脚下，除非是晚上，或者太阳出什么问题，否则永远都是阳光明媚的好气。 飞机内就不是如此了，有人死亡的消息迅传播，谈不上人心惶惶，却也造成很大的骚乱，各种消息、各种猜测，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边，从经济舱到商务舱，所有人都陷入混乱。 张孝却在乘务长的配合下，不紧不慢地乘务员休息的地方开始了一场另类的“审问”，而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分钟。 …… 张孝的面前已经按照他的要求请来了几个人，那位中年妇女、最先赶到的年轻人、倒地中年人身边几个座位的乘客。 当然还有几位男空乘（空保），就算他们没什么实际作用，至少也能装装样子。 看到乘务长示意人都到齐了，张孝微微咳嗽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刚才我没有仔细，但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刚才那位过世的中年先生并非得急病死的，而是被下毒害死的。” 话音刚落，本来只是惊疑中带点畏惧的众人立刻害怕起来。 一开始他们就对之前生的事很不解，不明白杀人犯是怎么让那个人病死的，现在知道了，那根本就是下毒！ 这太可怕了，毒下在哪里？吃的吗？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吃的东西也可能有毒？ 嗡嗡嗡……这些人立刻就开始议论纷纷。 “各位，各位，各位请安静！”看到众人虽然慌乱，但眼睛还是看向他，张孝接着道，“我过我已经大概掌握了凶手的犯罪手法，下毒的犯人不足为惧，那并非投毒，大家不用担心自己的食品安全，而凶手本身也不足畏惧，只要有这几位男空乘——他们同时也是这班航班的空保人员；只要有他们在，各位不必担心在这里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们会保护大家的，你们尽管实话实就好了。” 听了张孝的话，那几名乘客互相看看，渐渐也平静下来。 看到几名乘客都平静下来，张孝又接着沉声道： “我先简单的、按照时间先后顺序复述一下生刚才生的事件，如果有需要补充的，在我停顿的时候请你们补充。” 看到众人点头，张孝也不耽搁时间：“大约五分钟之前，那位已经过世的中年先生（暂时存放在卫生间里）还坐在自己靠过道座位上。” 张孝看向中年妇女，她的脸上的妆完全哭画的，还真像死了老公似得。 她就是靠着死者坐的，年纪差不多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才能这么顺利的冒充死者的妻子却没有人现真相。 注意到张孝的目光，她微微缩了缩脖子，总觉得张孝似乎看出点什么，但她却也不敢不回应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只得稍稍点头肯定张孝的法。 张孝转过眼不再看她，双眼好似没有焦距似得看着虚空，继续道：“大概四分钟前，在没有人路过那条过道的情况下，那位已经过世的中年先生突「疾病」，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又再次聚焦，看着邻座的几人，也是最先坐在围观的几人。 这几个人也立刻点点头，肯定张孝的法。 “随后他身边的那位女士、即眼前的这位女士，大声尖叫求助……你们只在一边看着，都没有帮她？” 中年妇女沉默不语，几个人互相尴尬的看看，还是点点头。 这不是这几个人道德感低下，只是典型的围观者效应罢了，不过张孝可不会告诉他们，他现在这么就是为了让这几个人感到尴尬，有羞愧感。 感到尴尬、有羞愧感的人会不自觉的想要减少自身的存在感，严重的会昏迷甚至自杀。 这几个人当然没到这样的地步，但也会因此降低开口的**，这能帮助张孝掌控局面——越少人提出质疑，越能让话的人树立威信；当人群只有一个声音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的听从。 “一直到大约两分钟前，你出现了，你是在这位女士之后、第一个来到已经过世的中年先生身边的人。” 张孝眼珠转向青年，青年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甚至想要开口，但，张孝可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那时候中年先生还没有死，是吧？” 他眼珠转向中年妇女，被看的中年妇女只得点点头。 “然后……” “等等！”青年直接打断的张孝的话，也不管周围其他人的反应（皱眉），大声道：“那个时候那位大伯不但是还没死，而且看上去病情还稳定了下来，是你来到之后大伯才死的！” “……”张孝眼珠转向青年，只是看着他没话，青年还不退避的和他对视着，没有一点退缩。 张孝看了一会儿，眼珠一转看向其他人，那些人显然并没有把青年的话当做一回事，都皱着眉头看着青年。 看样子之前那番作态还挺有用，至少这些人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维护张孝的领导地位……这是尊重「权威」的表现。 “然后，大约一分钟前，就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位已经过世的中年先生，「正好」死去，没错吧？” 这一下所有人都有些迟疑，只有中年妇女因为听到是事实，习惯性得点了下头，但她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惊吓的表情看着张孝。 张孝也在看她，甚至是所有人都在看她，有些人的眼神中已经浮现出怀疑。 “事实上，我也不确定那位先生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这时候，只听张孝不紧不慢地道，“这位女士，你比他们、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先现那位中年先生去世的事实，不，你甚至知道他一定会死，那么我想请问你一下，他死前到底生过什么？” “我、我……”中年妇女张了张嘴，很迟疑犹豫的样子。 “我过，不需要犹豫隐瞒，我只想知道答案而已。” “我，我不知道他会死，我不记得他什么死的……”中年妇女还是犹豫着否定。 “那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大家他已经死了，而是等到我破呢？” “我不知道他死了……”中年妇女解释道，“我那时候只是在哭，根本不知道他死了，我只是猜想他大概在你来的时候死了。” 张孝看着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回避开他的视线，等了一会儿，中年妇女还是不开口，张孝也终于不等了，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由我来好了。”他也不等中年妇女想清楚，又开口道，“因为你不想多生事端，毕竟你不是那位已经过世的中年先生的妻子，你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别人现他死了也差不了几分钟，是吧？但我想问你，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死的？他死前到底还生过什么？” “不！不是的，我真的是他的妻子，他叫罗，19年月日生日，你们可以去看他的身份证！我没有骗人。”中年妇女很着急的对着其他人分辨道，并且毫不犹豫的出了已经过世的中年人的身份，连他的生日也报出来。 但不等其他人去检查，甚至不等其他人反应，张孝又开口道：“你的位置与他相邻，应该是在他放机票的时候看到的他的身份证吧？” “不是的，不是。”中年妇女还是不断摇头否定，甚至哭了出来，“不……呜呜、、我真的是他的妻子，你们相信我，呜呜……” 张孝却面无表情，当然他也作不出表情，依然一副冷静的样子，道：“这位女士，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你到现在还没有自己的身份嘛？” 中年妇女哭声微滞，语带哽咽的道：“那、那我拿给你们看……” “不用了。”张孝根本不等她完，打断道，“我知道你是看中了那位已经过世的中年先生的什么东西，想要冒充他的妻子拿到手，看样子你看中的那东西价值非常高，即使暴露你的真实身份你也不想放手。”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他真的是我的老公！我的老公死了，你还在这大话！你是不是人！！你去死！！”中年妇女突然撒泼一样的骂道，但几个男空乘立刻拦住了她。 张孝却眼睛都没眨，继续道：“我想接下来你就会为了「以示清白」，主动提出让我们检查你的行李，甚至还会主动让我们检查你老公的行李，对吧？” “……没错，你们去看啊，什么下毒，什么我看中的东西，都去看看，看看我有没有毒药！” “我根本不是凶手，我干嘛要杀我老公，我老公就是个普通人，我看中的就是他这个人，我怎么会杀他，你们去查，去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中年妇女像是冷静了点，也不挣扎，只是反复这么道。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我刚才也过，你不需要隐瞒犹豫，我只是为了证实一些事情而已，但你真是执迷不悟……” 张孝平静的语调让中年妇女脸色微微不自然，不过哭画的妆容让大家也看不出什么，倒是张孝的话让这些人摸不着头脑。 “好吧，既然你因为贪念作祟，还是不愿配合，那我就先打消你的贪念好了。” 迎着其他人奇怪的目光，张孝依然视而不见，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我过你看中了那位先生的什么东西，但，上飞机那么短的时间，没有谁会打开行李箱的，所以你看中的东西不在行李箱里，而在他的身上。” 张孝看着中年妇女，继续道：“虽然你看过他的钱包，看到了他的身份证，但这里是经济舱，而且看那位已经过世的中年先生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所以你看上的应该也不是他身上带着的现金或是其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之类的东西，那么只能是饰品了。” 中年妇女眼神已经微微躲闪，张孝却还是保持着平稳的节奏，继续道：“你最先现他出了问题，最先赶到他的身边，至少有半分钟甚至一分钟的时间能够没有人打扰的取走你想要的，但直到现在你也没有置身事外的打算，显然是因为你还没有得手，所以不可能是容易拿下的项链、手表之类的，那位先生也不像是开放到打耳钉、脐环的时尚人士，那么……应该是戒指对吧？脱不下来吧。” 中年妇女微微一颤，却还是强自嘴硬道：“什么戒指值钱，我老公的戒指不过是个银戒指，上面还被划花了，哪里会值钱？” “哦？划花……”张孝稍微想了想，就微微一笑，道，“你是吃定了这里没人能看懂族徽戒指的价值？不对，看你的样子，那上面的图案你有自信绝不会有人联想到，这么看来那枚戒指还真古老，是古埃及法老的纹章戒指吧？” 张孝的话彻底让中年妇女面色巨变，撑不住坐倒在地上。 纹章戒指又称为印章戒指，最早大约是年前古埃及的法老们所最先使用的东西。 那时候还没有戒指，法老们又整需要用到表明自己高贵身份的印章，就明出了这东西，之后流行开来。 当然，世界各地都有着东西，也未必都是学别人的，很有可能只是先后明出的而已。 但这东西的价值基本上都很惊人，想想也是，不单无论是法老的印章戒指，还是欧洲中世纪贵族的族徽戒指，不但都是古董，承载着历史，而且还是身份的象征，只要是真的，就没有便宜的。 …… 言归正传，大家虽然不知道什么族徽戒指、纹章戒指的价值，但又是什么古埃及法老的，又是看到中年妇女瘫坐在地的样子，不想也知道张孝的没错。 一个男空乘立刻就上去抓住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吓的神色，大喊道：“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她看这张孝大喊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啊！！” 其他人看到她还挣扎、不承认，立刻就上前帮忙，连乘务长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请各位住手。”但，张孝终于开口，他一，除了中年妇女和抓住她的男空乘以外，所有人都停下手。 看样子刚才那番表演效果显著，张孝如同神算一般的表现更是让这些人认同张孝的主导地位。 “你们两位也请住手。”张孝又对拉拉扯扯的男空乘和中年妇女道。 中年妇女先停下来，可怜的看着张孝，男空乘犹豫一下，也停手了，不过还是抓着中年妇女的胳膊，似乎是怕她逃跑。 “我真的没杀人，张老医生，请你相信我！” 张孝还没开口，中年妇女又忍不住道。 不，与其是“”，不如是“哀求”更好。 张孝没有什么「早知如此」的废话，而是依然很平静的开口，“我知道你不是凶手，刚才我也过很多遍了，我只是想知道在我来到前，到底还生了些什么事？你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无论多的一件事。” 其他人听张孝的话，稍有怀疑的看着中年妇女，但显然都不再那么敌视了，中年妇女擦擦眼睛，这次总算点点头，答应。 “好的，我都告诉你。” 也不用张孝催促，稍微回忆，中年妇女就开口道：“在……” …… ……(未完待续。) 127 JOJO（七） 17 “在张老医生来之前，大部分事情都和张老医生您的一样，我只是稍微补充一些您没来之前不知道的。”中年妇女以此为开场白，表示自己并非挑刺，只是补充张孝不知道的缺漏，“当时我见邻座的先生面色大变，就先帮他看过病了……我祖上是一位医术高的中医，家里流传着祖传的医术，我虽然没学到太多的医术，不能给人看诊，但是号脉和按摩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张孝早已经知道这个中年妇女会一点医术，不然不可能确定中年人一定会死，进而心生贪念，冒充其妻子。 如今再看中年妇女的手，果然骨节厚实却不显粗壮，手上无茧却肌肉饱满，而且没有一丝颤抖。 这双手有力却不是劳动者的手，应该就是像她的，有一手高的按摩功夫。 “当时我就现他剧毒入腑，命不久矣，又巧合的认出他的戒指不一般，于是就动了贪念……” 中年妇女到这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张孝一眼，脸上虽然妆花了，却依稀能看到那满满的畏惧。 想来她到现在也无法理解，张孝是怎么如同亲眼所见一样准确的猜出她的事情。 “和张老医生的一样，我想冒充那位先生的家属偷偷拿到他的戒指，所以注意力一直都在他的手上，其他的看的不清楚……”中年女人顿了顿，连忙补充道，“但我还记得在张老医生来之前，一共有三个人来过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身边，不知道这些有没有用。” “嗯，吧。”张孝不能点头，只好开口道。 中年妇女点点头，第一个就指着自己，“我是其中一个，我几乎一直在那位先生身边、抓着他的手……但你们可以去检查，他的手上绝对没有毒，也没有受伤，我也没碰过他其他地方，所以不可能是我下毒的！” 张孝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看着她，中年女人也识趣，立刻指着之前的热心青年，接着道：“第二个是这个青年，这位兄弟一来就检查过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摸过他的嘴巴和脖子，要可疑，他的动作最可疑！” “嗯。”张孝鼻子出声音，像在肯定中年妇女的话，又像是只是单纯的答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的样子。 青年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眉头微皱的样子，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法，但这会儿没人关心他的想法。 中年妇女也不知道张孝什么意思，稍微等了等，又再次道：“再之后只有这位乘务员先生了，他是第二个来的乘务员，第一个乘务员让那位兄弟支使去广播了，这位乘务员是来做急救的……不过他并没有碰过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 中年妇女指的就是抓住她的男空乘，张孝眼睛转向他，男空乘一点不慌张，解释道：“我看不出病人的病症，不敢随意施救，而且那时候，我看病人的呼吸已经稳定下来，所以……” “嗯。”张孝又出不置可否的鼻音，眼珠一转又看向中年妇女道：“那么，那位先生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中年妇女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大约就是您来的时候，从您见到他开始，最多也就五六秒，他就咽气了，我一直捏着他的手，脉象就是那个时候消失的。” “原来如此……”张孝道了一声，眼睛微微闭上似乎在思考。 在场的人都看着张孝，等着他的法，不过怀疑的眼光已经都集中在中年妇女和热心青年身上。 中年妇女不用多，本来就心怀不轨，乘人之危想要偷东西，难保不会因果颠倒，是见财起意。 只是有张孝先前的话，众人还是更怀疑热心青年。 事实上就现在的展来看，他确实更可疑。 他不但质疑张老医生的话，而且……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有那么热心的人？他是不是害怕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被救回来，所以才立刻下杀手？ 如果中年妇女的话是真的，那么至少那位中年先生死去的时间就太可疑了，为什么是在张老医生来到后立刻就死了？是不是害怕张老医生医术高把人救回来？ 在场的众人心里差不多转的就是这样的心思。 他们却不知道张孝完全没考虑这些，听完中年妇女的话他就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他现在只是在拖时间，等待萝莉带着空警过来而已。 算算时间，五分钟也快到了，萝莉应该也快回来了。 张孝睁开眼，只是那位热心青年，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的？” “啊？”青年一愣，立刻明白过来，“你想我是凶手？！” 他显得极为愤怒，在众人眼里却像是心虚似得。 “不错。”张孝还是一贯平稳的语调。 青年看周围人隐隐包围着他，特别是哪位一开始抓住中年妇女的男空乘已经抽出警棍挡在他身前，也明智的没有冲动，但还是一脸愤怒暗含鄙视的看着张孝道：“你有什么证据？！” 张孝想也不想，看着其他人立刻道：“这位女士的，解开了我心中的迷惑，我一直很奇怪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为什么会在我来时突然过世，这可不正常。” “要知道犯人选择在飞机这个空中监狱作案是要冒极大风险的，这意味着事情一旦败露他就绝对逃不了，但他还是选择在这个地方犯案，除了他的自信之外，我觉得还和他的计划有关、和他所用的毒有关。” “那不可能是那种分分钟甚至秒秒钟就能致人死亡的剧毒，不但是因为难以弄到手，而且要真有这种毒他不用特地选择在飞机上下手。” “那么他肯定用的是某种也能致人死亡却需要较长时间作的毒素，例如蛙毒、蛇毒之类的生物毒素，或是一些毒菇、毒草之类的植物毒素，这种毒素相较于前一种更容易获得，而且只要得不到及时且正确的救治，依然能让人一命呜呼。”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给受害者用的毒素还会造成巨大的痛苦，毕竟大多数自然界的毒素都是以破坏生物身体机能的方式来致人死亡的。” “我想这才是犯人选择在飞机上作案的原因，这个空中牢笼不但是他自己的，也是受害者的，受害者在这里必然得不到及时且正确的救治，他只要坐视受害者痛苦死亡就行了……甚至他就在他的身边不远看着他。” …… ……(未完待续。) 128 JOJO（八） 18 众人心中寒意直冒，张孝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变态、太恐怖了。 “但，为什么他突然改变计划，让受害者突然死亡呢？” 张孝的疑问又绕回最初的问题，但这一次他盯着热心青年，“因为他现两个问题。” “第一，飞机上的急救箱里，东西配备的太齐全了。” 张孝指的自然是最初在现场他看到的那个急救箱，那东西现在也放在一边的柜台上，众人都下意识的看过去。 “第二，他现飞机上有一个医生，而且听是个医术不错的医生。” 众人又把视线转到张孝的身上，这里医术**的医生，可不是只有他一个嘛，然后，众人又把目光转到热心青年身上。 “他怕了，他怕我这个医生看出些什么，他更怕我这个医生能够治好受害者。” 热心青年已经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这种怀疑的眼神直刺人心，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所以他选择抢先一步结束受害人的生命，以免夜长梦多，无论我能不能看出受害人是中毒，无论我能不能治好受害者，死人总是能令人安心的。” “你是不是？这位热心青年先生？” “你……” 青年很愤怒，张孝却不给他话的机会。 “好了，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断，别不能以此定罪，连抓你的权利我也没有。” “你知道就好！” 张孝顿了顿，又看向那位一直很负责的男空乘，道，“所以我想请这位空保人员暂时「跟着」你，无论你到哪里，当然，如果你一直等在这里更好……这会一直持续到空警到来为止，到时候只要请空警检查一下你的身上随身物品以及行李就行了。” 张孝又看向热心青年，“如果你真的没罪的话，我想你是不会拒接这样的检查，当然，就算你拒绝也没用，等下了飞机在机场也会被要求检查行李的，以携带可以物品的名义。” “哼，等警察来了再吧！”青年看着周围的人怀疑的眼光，冷哼一声道。 “没问题吧？”张孝不理他，而是看着男空乘问道。 “没问题，先生。”男空乘点点头，站到了热心青年的身边，看样子是真准备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那么，各位就先散了吧，到时候下了飞机，也许警察还会要求各位做一份笔录，各位配合官方、照实就行。” “好的。” “没问题，张老医生” “……” 当下，张孝就看着其他乘客6续离开，看热心青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就让乘务长也推着他离开休息室。 最后休息室只剩下热心青年和那位男空乘两人。 不过张孝并没有离开很远，乘务长刚推着他走了没多远，张孝就开口道：“好了，可以停下了。” “嗯？张老医生怎么了？”乘务长停下轮椅，不解的问道。 “五分钟到了，你看，空警来了。”张孝指的自然是远处过来的两人。 “嗯？”乘务长也是知道萝莉自告奋勇去找隐藏的空警一事，一开始没有注意，此时看向另一边的过道，果然看到萝莉和另一个人一起走来。 不过……另一位是空警？ 那一位是穿着十分时尚、甚至可以是前卫的高挑女郎，最起码有一米七四左右，蓝色、黑色交织的短衫露肩又露脐，衬托出健美的身材性感又野性，修身的蓝色长裤和同样的颜色的长筒靴，让她本就修长的双腿更显笔直挺拔。 最主要的是她那一脸色彩艳丽到夸张的妆容和型，极其明亮的嫩黄色眼影和唇彩，包括指甲和刘海都是同样的色调色彩，但头本身却是蓝色的，还在头顶上扎起两个包子头。 这是一位怎么看都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美女，不但身材劲爆火辣、穿着前卫时尚，气质也冷酷到令人迷醉，不，也许那不是冷酷，而是信念坚定的表情。 但，这样的女郎会是一位空警？ 是模特才比较有人信吧！ 乘务长在心中念道。 “张孝，我们回来啦。”双马尾萝莉娜娜蹦蹦跳跳的跑回来了，两条马尾欢快地跳着，活像鹿乱蹦的样子，俏皮又活泼。 “很好。”张孝看了眼丫头，就把眼睛转向那位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女郎。 当然，张孝可不是什么色鬼，季卿也丝毫不比眼前的女郎差，只是他还是移不开目光，因为眼前的人他认识。 JJ世界里的主角之一，空调承太郎为之骄傲自豪的女儿——空条徐伦！ 他总算是真正见到一个在「故事里」出现过的人物。 虽然从丫头的言辞中，张孝就知道这个世界一定就是JJ世界，但真正见到JJ世界的“名人”，张孝心里的感觉还挺复杂的。 不过自从和季卿去过中土大6之后，张孝心里就有准备，此时只是因为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空条徐伦，但这么一会儿他也已经平静下来。 只是，他还是有些疑惑…… 空条徐伦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张孝眼神有点怪，但另一边的乘务长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对自己的打扮倒也有自知之明，凡是知道她身份的，又看到这身打扮的人，无不是这样的表情。 “我叫空条徐伦，你们可以叫我徐伦。”空条徐伦先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日裔美国人，当然，现在是一名在国际航线上执勤的国际刑警，是绝对中立的。”到这，她撇撇嘴，也不知道是对绝对中立，还是对自己的职业。 这空警的级别倒是高的有些离谱。 张孝眼睛微眯，他总算明白自己哪里觉得不妥了，空条徐伦的年纪大有问题。 如果张孝没记错的话，1年的时候空条徐伦19岁，而在那一年徐伦死亡，但现在空条徐伦怎么看都是4、5岁的样子！ 虽然从【勇士之章】奇怪的【勇者壮举】目录上，张孝就知道这个世界有些奇怪，但他没想到世界的变化这么大！ 这个世界不但不是在恩里克·普奇用【堂制造】创造的新世界（sBR），而且还是一个在恩里克·普奇拥有【堂制造】后还失败的世界，徐伦竟然已经长大…… 这个作为「勇士试炼世界」的JJ世界，变化可真是太大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不过，暂时还是正事要紧。 张孝轻咳一声，道：“那……” …… ……(未完待续。) 129 JOJO（九） 19 “那就麻烦徐伦姐去休息室逮捕那位男空乘。” 张孝的声音并不响，只有周围的几个人听见，但还是引起很大的震动。 “咦？”乘务长当即惊疑一声，“犯人不是那个青年吗？” 张孝之前的分析可一直都是绕着青年是犯人这个中心在转，怎么突然就变了，而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自然会令人疑惑。 空条徐伦也奇怪的看着张孝，她已经听到其他乘客的议论，所以也以为犯人是青年，此时也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奇怪却表现很聪明的“医生”。 只有萝莉娜娜眯着眼、把玩着双马尾，若有所思。 “哦，我们可以进去后慢慢。”张孝示意几人先去把人控制住再，“我怕那位男空乘来个死无对证。” 乘务长：“他会畏罪自杀？” “不，我是怕他耐心不好，会让那位热心青年「畏罪自杀」。” …… “啊！！” 几人还没有进休息室的门，就从里面传出一声压抑的低呼。 虽然还不明白具体情况，但刚听张孝所言，显然大家都想到了里面真正的人质有危险。 空条徐伦柳眉一竖、抢上一步，也不拉门就一脚踢向休息室的门。 张孝看的分明，她那条修长的****上隐约浮现出另一只更有力的蓝白色长腿——那是她的替身——【石之自由】！ 嘭—— 凭借【石之自由】的强力量，休息室的门应声而开。 张孝还看到，为了不至于门飞进去砸到里面的人，在门被踢开的一瞬间，【石之自由】还分出几条线迅的绑住被踢飞的门，拉到一边。 看上去就像是门正巧被踢到一边似得。 “徐伦对于替身的操纵果然很强，不愧是JJ。” 虽然房间内情况未知，国际刑警上飞机也不许带枪，但徐伦可没有犹豫，门一踢开，当先就冲进去。 “不许动……咦？叔？” “啊，徐伦姐。” 这会儿才在萝莉的帮助下进到房间里的张孝，一看情况就想捂额头。 “啧……麻烦。” …… 房间里此时并不如他们所想的，男乘务员即将或已经谋害热心青年，而是那位表面被当做嫌疑人，实际是作为人质的在看押热心青年，一拳把意图不轨的男乘务员给打昏过去。 看样子，是这位男乘务员刚才出的惨叫…… 而张孝听到徐伦和热心青年的对话，以及见面后的表情，立刻明了，这两人显然还是亲戚关系。 按照他们彼此的称呼来看，再稍稍联想，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位热心青年就是某牛粪头的儿子了……就是要给张孝治病的东方仗助的儿子。 这可不是麻烦嘛。 在有求于人的情况下，还没和东方仗助见面、提要求，就先害他儿子深入险境，有丧命之危，这何止是麻烦。 虽然张孝对时间把握准确，就算热心青年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这种话对那位从一开始就对他很看不顺眼、一副怀疑样子的热心青年，就不太好使了。 不过就算不好使有些话张孝还是要的，特别在场没一个人彻底明白到底生什么事的情况下，他还是要解释一二的……起来，真正的危险可并非这个犯人，而是隐藏着的替身使者，张孝可不想还没和敌人对上就和JJ们内讧。 …… 等徐伦把昏迷的男空乘用手铐铐住后，房间里的几人已经互相介绍过，张孝和萝莉娜娜，乘务长沈茜，国际刑警空条徐伦，以及在华夏留学的大学生……东方勇。 起来他还有个英文名，Jseph·Jzik，其中姓氏Jzik是母亲的英文姓氏，英文名Jseph的意思则为母亲的期望——乐于助人。 据这是因为他母亲第一次看到东方仗助，就是看到东方仗助在飞驰的车道上救了一位老太太的原因，她不要求她的儿子也这么勇敢，但希望他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啧……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如此，他不但名字还是JJ，连性格也和名字一样……无论是那个名字。 当然，这些张孝是不知道的，东方勇只是简单跟徐伦明了一下自己去华留学的原因。 东方勇的母亲是个美籍华人，但比起美国，她更喜欢故乡，所以东方勇才会跑华夏留学，而且会一口流利的中文，当然他也会英文、日文。 之前由于一直是用中文交流，直到这时候张孝才知道这家伙是外国人。 顺带一提，和徐伦交流时，由于是徐伦先开口，所以张孝也很自然的跟着她的英文。 虽然系统早已赋予了张孝「通晓语言」、「通晓文字」这样的隐藏被动技能，但张孝至今为止用到的都不多。 不过接下来去日本就必然要用系统的被动技能了，张孝可不会日语。 ……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稍稍听徐伦解释几句，东方勇才知道其中还有隐情，很不耐烦的对着张孝开口问道。 张孝没有先话，示意萝莉把他推得近一点，门被拆了，保密方面自然谈不上，那就只能尽可能的做做样子。 当然，这不是心理安慰，这是在提示剩下的几个人快点聚过来，他要话了。 这就像是开会时，领导上半身前倾，底下的人自然知道老大要讲话是一样的。 这种用动作暗示的手段，张孝是玩的炉火纯青，也是在不经意间再次拿到一行人的主导权。 “先很抱歉让东方先生冒险。”张孝看着东方勇道，“但请相信我是完全把握的。” “哼。”东方勇皱着眉头冷哼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不知道是对张孝的话，还是针对张孝的人。 张孝瞥了眼还昏迷着的男空乘，又看着东方勇解释道：“我之前的推断已经让他看到把罪名嫁祸给你的希望，所以他如果够聪明，自然会想办法把那种猛毒放在你身上，或是你的行李里，你的安全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当然他就算想要动手，你也不用担心，因为……” “我不担心！”东方勇打断了张孝的话，他不傻，看张孝这么快回来，还带着身为警察的空条徐伦（他不知道徐伦是国际刑警）进来，就知道张孝早有准备，但他就是看不惯张孝这幅万事在握的样子。 “我只是不明白，你凭什么肯定这人就是犯人？”东方勇耸耸肩，“也许你只是瞎猜的？” …… ……(未完待续。) 130 JOJO（十） 1 张孝自然能看穿真实年龄最多才17、8岁的年轻人的心思，不过他本来就准备解释一切，当下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他先是对空条徐伦和萝莉娜娜简单复述了一下之前的推论，待两人对他刚才的分析有了个大概的影响后，他开始进一步解释。 “就像我开始时的，凶手之所以改变原计划，突然下手杀死了已经中毒的受害者，就是因为那两点原因，一、齐备的急救箱，二、我这个「医生」。” 张孝眼珠转向依然一副不服气样子的东方勇，道：“不过那位男空乘计划周密，当然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些，特别是齐备的急救箱，这东西是航空公司配备的，他不可能动手脚。” “你知道就好，这样你还你不是蒙的？”东方勇虽然也觉得自己是胡搅蛮缠，但他就是不爽张孝这幅智珠在握的样子，没事也要呛他声。 张孝可不会和他计较，平静的继续道：“急救箱没办法动手脚，使用的人却可以，他不但是第一个赶来的空乘人员，我想他应该也是这架飞机上急救成绩最好的空乘吧？” 到最后他看向乘务长，乘务长稍稍回忆后点点头肯定张孝的猜测。 “所以我想，无论在何时，只要是在他「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其他空乘也不会想要再上去试试手，特别是乘客一直没死的情况下，我的没错吧？” 乘务长有些尴尬，但依然点头，急救这种事，就回来了未必有实际好处，就不回来可以定会担责任，除非必要，他们一般确实不会多此一举。 “那就是了，这就是他用那种毒的另一个目的了，毕竟毒和病在表面上很难分辨，表面上看受害者病情稳定，不会让空乘人员逼不得已一定要施救，但中毒时间越长，越会让受害者真正临近死亡，这就给了他拖时间的理由，也给了他杀死受害者的时间。” 众人都是点头，只有东方勇还是不服气，“那你这个医生一出来，为什么他就突然改变计划了？” 张孝眼珠转动，看了他一样，继续解释道：“这架飞机的座位大约在个左右，虽然不能一定就有医生，但是连一个具备医疗常识、急救知识的人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异常吗？” “有什么异常的？”这次是乘务长在问。 张孝不计较谁问，很耐心的解释道：“凡是具备教师、军警、公共服务、护理、医疗等职业背景的人士，多少都会具备一定的医疗常识和急救知识，算上医生，比例可就不低。” “你是……” “他提前调查过，不，他应该是在票务系统有熟人，或者干脆是自己入侵了票务系统，把这班航班上的乘客背景调查过，甚至特地安排给不具备医疗常识和急救知识的乘客，这并不困难，这是跨国航班，肯定有最详细的身份资料。” “当然，凭借身份证和护照并不能完全掌握乘客的职业信息，但显然这位男空乘查了个差不离，唯二的漏网也就是我和受害者邻座的那位中年女士。” “中年女士是祖传医术，查无可查，我则是另一些原因，在国内没有记录。” 张孝自然不会出自己的真相，但这样的解释也已经让人信服，再次看向东方勇，张孝不紧不慢的道： “在无法提前对急救箱动手脚的情况下，他必须确保自己会成为飞机上医术最高的人，这是他实行计划必然的先决条件。” “从他的行动中不难看出他行事周密，计划详尽，尽可能的排除所有意外情况，但反过来，也必然意味着应变不足，计划没有寰转余地，这样的人面对意外时的表现往往不尽如人意，就像他一样。” “面对我这个意外出现的医生，他慌了手脚，主动去杀死受害者，这就是他最大的败笔。” “你什么意思？”东方勇听出了张孝的弦外之音，“你是你一开始并不确定谁是凶手？” “我当然不确定。”张孝没有否认的意思，“我过，我需要听听那位女士的证词，才能判断谁是凶手，这句话可不是假的。” 看着东方勇皱起眉头，张孝轻笑一声，“呵，你那时候大约以为我是在装神弄鬼，所以没细想，那么你现在再回想下，那位女士的证词中，乘务员先生和你们有什么不同之处？” “……”东方勇看了张孝一眼，细细的回想起来，不一会儿，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只有他没碰过受害者？” “没错。”张孝肯定的道，“你的不错，他没有碰过受害者，这就是他的败笔。” “什么意思？”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连东方先生这么一个不会急救的人，看到受害者难受倒地后也接触过他，检查并且试图缓解他的情况，为什么乘务员先生没有呢？”张孝又一次笑了笑，看着已经渐渐清醒的男空乘，道，“因为乘务员先生不想要在受害者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因而被怀疑，特别是他的计划出现纰漏、而且马上就会有一位「医生」出现的情况下。” “他生怕会出现更大的纰漏。” “乘务员先生的计划出的纰漏可不止一点，先是邻座的那位女士见财起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提早让那位先生的情况暴露。” “我想受害者会倒在过道上应该不在乘务员先生的计划里，他希望尽可能迟的暴露受害者的身体情况，这样在毒素的作用下，受害者表面上只是有些难受，其实已经离死不远，但是因为那位女士脱不下受害者的戒指，不心推倒了受害者，让情况变得复杂了。” “不过这只是个纰漏，乘务员先生并不慌张。” “但接下来的热心的东方先生，他极不合群的表现和明确的指挥就是一个比较大的麻烦了。” “他的表现立刻让机组成员反应过来，这对乘务员先生的计划来可不是好消息，因为起飞时间太短，机长很可能因为受害者病情严重直接飞回机场。” …… ……(未完待续。) 131 JOJO（十一） 11 “这时候，纰漏变大了，乘务员先生有些紧张，但也还没有彻底慌了手脚，他觉得他只要尽快赶到受害者身边，想办法拖延时间就好。” “但这时候最大的纰漏出现了，那也就是我，在乘务员先生还没赶到，或是刚到受害者身边时，他突然现飞机上竟然有一位医生，这下他终于慌了手脚，没办法，医生就算判断不出中毒，也不会给他拖时间，所以他决定破釜沉舟，杀死受害者，但为了不被怀疑，他决定不去碰受害者，消除自己的嫌疑。” “这就是他所有的计划，以及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的原因。” 众人都点头认同，连东方勇也没话了，张孝丝丝入扣的分析，如同亲眼所见一般，男空乘的想法也被他分析的入情入理，实在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但，还有一个人不满意。 只听男空乘很委屈的喊道：“张老医生，你冤枉我了，你真的冤枉我了，我没有杀人啊，我连碰都没有碰过那位先生啊！怎么杀人啊！真的不是我啊！！” 他果然抓着自己没有接触过受害者这点来狡辩，但现场没有一个人动摇，即使是乘务长也没有。 这儿可不是法庭，讲究证据，逻辑清晰的推理已经足够令人信服。 再要证据还不简单吗？去搜一搜他的个人物品肯定就会有答案。 “好了，狡辩没有意义，你也是做空乘的，应该知道我刚才的不是假话，只要机场以携带可疑物品的名义可以随意搜查你的物品，更不要你还是个乘务员，机场本就能够最大限度的对你管控。” 张孝打断男空乘的的话，他的也是众人所想的，但没想到，男空乘咬咬牙，竟然道：“你们可以现在就去搜查，只要能还我清白，我同意你们搜查！” 这一下可让在场的几人奇怪了，倒是没人怀疑她不是凶手，只以为他有什么诡计，空条徐伦甚至怀疑男空乘是不是个替身使者，运用某种能力犯案，所以不惧他们检查，如果是这样的话…… 好在，没等徐伦胡思乱想，张孝就开口解开疑惑。 “原来如此。”张孝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感叹道，“我就一直奇怪，你这种喜欢事先做计划的人，大多有一套终极方案，那应该是最后的手段，甚至能够反败为胜……我相信提前杀人一定不在你计划内，所以不触碰病人应该也不是你的原计划，但迟迟不见你最后的手段我一直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在飞机上……” 众人都知道他这句“毕竟这是在飞机上”暗指的是什么，也是脸色微变的看着男空乘，或者监视着他。 “但现在我明白了，你的最后手段是接受调查，不是为了洗清嫌疑，而是为了证明无罪，这招确实不错。” 男空乘脸色白，但犹自不死心的喊道：“我真的是无辜的，你们根本没有证据。” 张孝理都不理他，继续道：“我想，你的计划大约是这样的，就算受害者提前死亡，甚至在下飞机前，他的真正死因就被暴露，导致乘客以及机组人员被要求检查行李及个人物品时，你也能因此脱罪。” 被中心中所想的男空乘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但他还是重复道：“你没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张孝如此道，“这种情况下，你的最后手段根本不难猜，应该是混合毒素吧？两种无毒物混合而成剧毒，其中一种应该还是易挥的液体或固体，这种东西细细检查就能现，或者用个笨办法，一一试验也行。” 男空乘紧咬着牙，依然狡辩道：“我不知道你的是什么意思，就算……就算真的有那种固体、就算真的能和什么东西混合出剧毒，那也是巧合，我根本不懂！” “啧……”张孝终于不再一本正经，语气嘲讽的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又不是警察，我无所谓你怎么狡辩，你大可留着精神去和这位警察姐解释这些，或是等上了法庭再。” 男空乘看看一边的空条徐伦，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这次他是真的没什么好的了。 “好了，把这里交给警察姐，我们先离开吧。”张孝对萝莉道，也是再给乘务长和东方勇听，但他又暗暗给萝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急着走，等会儿有话要私下谈。 萝莉立刻知道张孝是要和空条徐伦谈替身使者的事儿，立刻点点头表示明白。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些，乘务长当先点头道：“好的，我去和机长把情况解释下，他对这里的情况很担心。” 完她就离开了，东方勇对着张孝冷哼一声，又和徐伦约好，下飞机后去他家作客，也离开了。 由于是萝莉在推轮椅，看她吃力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落在最后，这时，前面的人都走了，萝莉却把轮椅一转。 “还有事吗？”空条徐伦自然现张孝他们回转过来，不过并没有什么警惕的样子，但她听到张孝一开口后，她立刻变了脸色，甚至立刻召唤出【石之自由】。 “是有些事。”因为话的不是张孝，而是他的替身【血色梦魇】！身穿骷髅盔甲的血色巨人压迫感十足，比起【石之自由】在体型上就要大上一圈。 张孝没有让【血色梦魇】出现很久，让徐伦看到后他就主动召回自己的替身，表明自己没有恶意。 徐伦皱皱眉头，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敌人。”张孝开口了一句，也不管徐伦在侧，直接对还不明所以的男空乘问道：“刚才人多不方便，现在我想问你一件事……在这飞机上还有谁知道你的计划？” “嗯？”空条徐伦立刻看向脸色苍白的男空乘，顿时明白过来，“他还有同伙？” “不，我想他只是棋子，剩下的那位应该才是真正的棋手，他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估计他都不知道那人的真正目的。”张孝给徐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这事还有隐情，但现在不方便，“你能不能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呢？如果你真的受人指使，我想我可以帮你找一位不错的律师。” 张孝给萝莉使了个眼色，娜娜哼配合的从自己的长耳朵兔子包包里拿出一张黑卡，“运通百夫长黑金卡，如果你认识的话，应该能明白这张卡的意义吧？” …… ……(未完待续。) 132 JOJO（十二） 1 男空乘眼睛一亮，看样子他是明白这东西的意义，毕竟这东西是真有名。 这东西代表的可不仅是财力，而是地位的象征，不过，就以财力而言，百夫长黑金卡理论上代表了无上限购买任何有价商品的能力。 当然，事后是要还款的，这是签账卡，有一个月的还款期。 但有这种卡的人，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社会地位，人脉、权利、特权等等，有太多的附加价值，根本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张孝也没想到萝莉能拿出这东西来，但看样子效果还不错。 “好，我告诉你们，我不要什么律师，我要钱，一大笔钱，足够我过两辈子的钱！”男空乘的话让徐伦皱皱眉，张孝却觉得理所当然。 他早就觉得男空乘的目的不仅是杀人，那枚戒指应该也是目标之一，见财起意的可不只是那位中年妇女。 “可以，只要你的消息真的有价值。”张孝也没有却看萝莉，直接做主道。 萝莉娜娜笑笑，把玩着自己左边的马尾没有拆穿。 男空乘也不管真正掌握他人身自由的徐伦还没有开口，立刻点头道：“好，我相信你，我告诉你有关那个人的事。” …… 大约十分钟后，萝莉娜娜推着张孝的轮椅走出休息室，徐伦并没有离开休息室，还是在里面看着男空乘。 “真没想到他也不知道那人的真面目，我们现在怎么办？”萝莉娜娜一边有些吃力地推着轮椅，一边装作不解的问道，不过看她狡黠的笑容，就知道她早有想法，她现在这么做是为了测试张孝的智慧。 萝莉娜娜渐渐现张孝并不只是一个替身使者而已，他本人亦非常人。 但过道两旁的乘客却不这么想，他们又一次很整齐的带着怪异、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确切的是看着张孝——就算他坐着轮椅也没有人相信他是个全身瘫痪的残疾人。 张孝还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表情（而且他也动不了），想了想他就明白萝莉娜娜的意思，轻声道：“我过解决这个麻烦，就能消弭那个大麻烦，现在看来虽不中亦不远矣。” “……”萝莉娜娜暗暗翻了个白眼，没有理张孝突然冒出的半白半古的中文。 “看来你到现在还没现，这架飞机上真正的不正常。”张孝却略带感叹地了一句。 他看不到萝莉的样子，却也感觉到萝莉确实有些疑惑，不过没一会张孝就释然了，“我忘记了，你确实不太容易现这些，毕竟……你是个才萝莉嘛。” “你到底什么意思？”萝莉娜娜撅了噘嘴，不解的问道。 “你习惯了人们特异的眼光，以至于忽视他们现在的情绪太不正常。” “什么？” “他们的情绪高度统一，并且被成倍的放大，你没感觉到吗？他们和上一次看到你推我走过过道时的表情几乎完全一致……看过一次还这样，你觉得正常吗？” 张孝和萝莉娜娜的记忆能力都很强，短短时间内生的事自然不会忘，不过就像张孝的，娜娜可是才萝莉，又萌又可爱，还是个高智商，受注目礼的次数大概和她出门的次数相同，不学会忽视这些，这日子可就难过咯，但也正是这项技能让她这一次完全没察觉到异常。 此时张孝这么一，萝莉娜娜不动声色瞥着过道附近的乘客们，渐渐看出些异常。 正如张孝所的，周围的乘客表现出非同一般的趋同性——情绪外露。 萝莉想想，现那时候中年人倒地时，围观的人也显得很不正常，从头到尾那些人站了三四分钟，不但没有散开，反而人越聚越多，而且，即使当东方勇挺身而出后，围观人群中依然没有其他人上前帮忙，这实在是不正常。 这可就不是简单的旁观者效应（责任分散效应）能够解释的了，东方勇挺身而出时应该就打破了旁观者效应，甚至起到带头作用，激出其他乘客的道德感。 “你是……” “没错，这是哪个替身使者的能力，情绪趋同，而且看他的计划，应该是为了引导出某些极端的情绪。”张孝到这顿了顿，“不，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他的能力可能更复杂，而且他的目的……” “那你想怎么找出他？”萝莉不关心隐藏起来的替身使者有什么目的，但她被周围那些人看的毛毛的，确实想快点解决这个麻烦，“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想隐藏实在太容易了。” 这话得不错，每个人各有情绪的话，实话他们这种拥有观人入微本事的人还比较容易看穿别人隐藏的情绪，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是一副表情，情绪也极其趋同，实在是太容易让有心人隐藏了。 “不，你错了，现在这种情况，要找出他非常容易，问题是找出他之后就一定会打上一场，而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张孝眯了眯眼睛，“应该我一直担心的都是这件事……我们可是在飞机上，这个大铁盒实在不是一个好战场。” 张孝还有句话没出口，除了战场，战友也是一个问题。 空条徐伦，甚至东方勇这两位未必就是他们的朋友，他现在是抓了杀人犯，所以两位秉持正义之道的JJ才会对他以礼相待，要是他真的和人在飞机上大战，殃及无辜，那两位可就不会给他好脸色了，甚至包括萝莉可能也是如此。 不过这就不需要出来了。 “那你想怎么做？”萝莉知道涉及替身使者，无关智力，这方面张孝比她权威，所以完全以张孝的意见为主。 张孝就是理解不了萝莉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是怎么回事，但现在这是个好事，这意味着他不需要费精神去统一思想，而是能够细细思考怎么解决敌人。 “等，虽然没有明，但是徐伦应该也是这个打算，最好能等到降落……当然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张孝微微叹了口气，“所以，你做好准备，到时候不要离我太远。” 张孝自然指的是可能的坠机。 “咦？难不成飞机坠机你还能活下来？”萝莉听明白后，很惊讶的问道。 “哼，谁知道呢。” 张孝轻哼一声如此道。 …… ……(未完待续。) 133 JOJO（十三） 1 大约一个时后，航程还剩一大半，飞机现在正在海洋的上空，海面的深蓝色和空的淡蓝色像两面镜子一样互相映照着，和海的蓝色有着包容一切的宁静。 张孝正如他自己所言，在他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萝莉很乖巧的坐在他身边的座位上看着书，这两人之间亦是一片安宁，丝毫没有一点紧张。 不过现在过来的这位就不是如此了…… 东方勇紧绷着脸走过来，他的动作倒是不紧不慢的，只是他的脸上表情实在是很有问题，又紧张又诡异，两只眼睛不断地瞟着过道两边的乘客。 看样子他也是现乘客们的异常才突然跑过来的。 “呀，看来有麻烦咯。”萝莉娜娜耳听八方，甩甩双马尾，心地收起自己的书。 “啧……”张孝并没有睡着，听到萝莉的动静无奈的睁开眼。 看到过来的东方勇，还有他那一脸「卧槽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大了怎么办」的表情，张孝就知道真的麻烦大了。 千算万算，忘记这飞机上还有这位JJ了。 JJ是没什么不好，正义、热心、忠诚、勇敢……他们虽然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侠，但无论如何也都是好人，在大多数情况下，JJ们甚至都还保留着普通人的道德观、价值观，看到别人有难，他们从不吝伸出援手。 所以，当东方勇现飞机上乘客异常时，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介入，完全没有考虑过是否有必要置身事外。 这……就是大麻烦。 张孝不用想就知道，东方勇此时一定被不知躲在哪里的替身使者给盯上了。 因此与他接触的他们也一定会引起替身使者的注意。 有可能的话，张孝是真想躲开，可惜现在躲是躲不开了。 “嘿，张医生，原来你在这啊。”东方勇装作刚看到张孝的样子，蹲在他的身边和他话。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勇总感觉张孝并不老，所以他只叫他「张医生」。 张孝睁开眼睛、转动眼珠看着东方勇，这种如同四人一般直勾勾的眼神让东方勇感觉糟透了。 更糟糕的是，他怕张孝也已经陷入周围乘客诡异的状态。 好在，张孝并没有，看了东方勇一会儿，张孝终于开口话。 “东方先生，有什么事吗？” 东方勇眼睛一亮，心中暗松口气，心的瞥了瞥周围的乘客，现这些人并没有特别注意他，赶紧低声快道：“乘客们不对劲，我觉得有必要特别提醒你一下……我们先去徐伦姐那里，这里的事情必须告诉她。” 「原来他已经知道这是替身的干的好事，这么看来东方仗助并没有对他保密替身的事，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觉醒替身能力。」 张孝心中转了一圈，就确定了之前的一个猜测，口中却淡淡的道：“你要找徐伦警官是吗？她就在乘务员的休息室里，你自己去吧。” 完，他也不看东方勇，眼睛一闭一副「我的话已经完，你可以离开了」的样子。 “你……”东方勇真想一走了之，但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置气的时候，而且他真是个热心的好人，还是耐下心继续劝道，“我没开玩笑，飞机里一定生了什么，这里不安全，你快跟我去徐伦姐那里，有她在……” “东方先生，我行动不便，就不陪你去了，您请自便。”张孝闭着眼了句，又不话了。 这一次，任东方勇磨破嘴皮子张孝也是一言不。 东方勇气急，又看向靠窗的萝莉娜娜，才现萝莉不知什么时候也比气焰睡着了。 东方勇又不傻，他当然不相信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一个看书的姑娘就睡着了，这只能意味着「拒绝」的意思。 “好吧，那你们一定要心，我会尽快带徐伦姐过来的。” 东方勇还是没准备放弃两人，他一完也不期待这两个不配合的家伙回答，就快离开了。 张孝这时候才睁开眼，看向离开的东方勇，萝莉也不装睡，在边上笑嘻嘻的道：“他倒是挺好心的。” “这就是乔斯达血统的魅力吧，所以总有那么多人不计生死的去帮助他们。” 萝莉听到张孝的低语，好奇的问道：“你也会帮他吗？” “……” 张孝没有话，他在思考。他自认不算一个坏人，力所能及的他当然愿意帮忙，但真的能为别人舍弃生命吗？ “好了，我只是随便，你还是好好想想现在怎么做吧。”萝莉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主动转移话题道。 张孝回过神，见东方勇已经不见身影，应该已经进入乘务员的休息室了。 见此，张孝微微一眯眼睛，道：“躲是躲不过了，那就先下手为强，让我先把那家伙找出来。” 心念一动，【血色梦魇】顿时出现在张孝身边。 这一次他可没有再去穿上替身盔甲的时间，张孝直接控制替身把自己扛在肩上。 “跟上。” 他对萝莉娜娜喊了一声，就控制着替身在飞机上沿着过道走起来。 萝莉一开始看到张孝浮在半空中还有些惊讶，但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睛一桩，她已经明白张孝的用意，笑嘻嘻的就跟在张孝的身后，或者是看不见的替身身后。 过道两旁的乘客们此时表现的很像正常人，他们都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张孝漂浮在空中，唯一奇怪的是，这些人交流变得很少，大多数人都只是一副惊讶的样子，似乎惊讶已经完全占据他们的思想。 “这些人的交流越来越少，但情绪却变得越来越统一，这应该不是什么好现象。” 萝莉看不到替身，所以透过替身看的很清楚飞机上此时的状况。 个别还有自主行动的人，看起来也不清醒，就像是惯性在催动他们行动一样，整个人依然是恍惚的。 例如话的一方即使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会觉得奇怪，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我知道，但这也就让替身使者变得极其好认。”张孝自己以及借助着替身的眼睛，分别看向过道两旁的乘客们，迅寻找着异常。 张孝的度不算快，但飞机就这么大，即使用走的也费不了多少工夫，没一会儿，一边的过道已经走完，两人转向了另一条过道上。 “嘻嘻，找到啦！” 没走几步，在张孝身后的萝莉先开口了，几乎同时，张孝也已经锁定那个隐藏的替身使者。 …… ……(未完待续。) 134 JOJO（十四） 14 这个人虽然也和其他人的表情一样，惊讶的看着浮在半空中的张孝，一副看不见替身的样子，但是张孝还是毫不犹豫的控制着【血色梦魇】一拳打下去。 嘭—— 半空中突兀浮现出另一只绿色的手臂，挡住了张孝的这一击…… 挡住或许不太恰当，那条绿色的手臂勉强挡在【血色梦魇】的拳头前，却完全挡不住这巨大的力量，不但一下子就被打的像是骨折了一样，剩余的力量还把整个替身打飞了出去。 “啊——” 连带着，替身使者的本体也在一声尖叫中，从椅子上被一起打飞。 “死了？”萝莉探头问道。 “没，感觉很奇怪。”张孝皱起眉头，回忆自己（替身）的手感，确定自己的攻击根本没有应有的威力。 虽然他确实记得、也感觉到【血色梦魇】那一拳的攻击落到实处，是真正打中了对方，甚至连对方替身的手臂都像是被打折了一样，弯曲的夸张。 但，事实这一拳不比没打中好多少，别看对方本体连带着替身一起飞了出去，那不过缷力的手段，或许还要加上示弱、诱敌。 一如这位替身使者之前所做的。 “没想到是你啊，女士，我真是看了你。”张孝看着倒地痛哼的中年妇女，很认真的道，“不过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一犯再犯，你的把戏到此为止怎么样？” “……好啊。”中年妇女微微沉默就一翻身就爬了起来，果然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我也没想到医生你和我是同类呢。” 中年妇女这次没有再装作视而不见，直勾勾的盯着张孝的替身看，眼睛里并没有恐慌、畏惧，而是满满的兴奋、渴望……令人很不舒服的眼神。 这位替身使者正是那位「见财起意」的中年妇女，此时她一改猥琐、贪婪的样子，略带肥胖的胖脸上全是胸有成竹的笑容，配合上眼里的贪婪，简直就像是织网上的蜘蛛看着落入网中的虫子一样戏谑。 “医生，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现我的？”中年妇女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好整以暇的问道。 “哦，那并不难。”张孝貌似也很有兴致的回答道，“虽然你的表情几乎和其他人一样，没有任何漏洞，甚至连看到我的替身时，你也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瞳孔都没有一点放大，这实在是很厉害。” “多谢夸奖，我过我有一手祖传医术，其实稍稍撒了个谎，家里祖传的是瑜伽而不是中医。”中年妇女如此道。 “原来如此，你的瑜伽术真是练到很高深的境界。”张孝赞叹道，“听瑜伽练到高深处能够控制人体的每一条肌肉，不但能够控制心跳度甚至能够控制血液流，你能够控制瞳孔缩放，应该也是极高深的境界了。” “呵呵，张医生，我想现在不是讨论我的瑜伽境界的时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是怎么看穿我的伪装的？”中年妇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拉回了跑偏的对话。 “啊，抱歉，稍稍有些偏题。”张孝从善如流，立刻继续之前的话题，“虽然你连瞳孔都掩饰的很好，让我几乎找不到一点破绽，但没有破绽有时候就是最大的破绽。” “嗯？怎么？”中年妇女不解的问道。 “惊讶和惊讶是不同的，看看你周围的几位乘客，他们和大多数乘客的表情都有着明显的不同，至于原因嘛，是因为他们几位乘客都在乘务员休息室见过我，他们的记忆还起作用，他们还记得我，这和你的表情可不太一样。” 中年妇女依言一看，果然现她周围几个乘客脸上的惊讶与众不同，而这几人果然都是之前在乘务员休息室见过面的乘客。 这里就是之前受害者所在座位。 “哦~原来如此。”这毕竟是中年妇女替身的能力，她马上就明白过来，“原来我表现的太陌生了，这不同于事实，所以让你看破了我的伪装？” “没错，你的表情太过了，完全的惊讶，没有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这就是破绽。” 张孝又状似平常的接了一句，“我想，这是因为乘客们还未完全陷入你的能力，多少还保持着基本的自主意识，那些还有些交流的人就明了这点。” 中年妇女不置可否，只是道：“毕竟时间还短嘛。” …… 两人的话看似各有目的，似在用语言交锋、探底，但其实两人真正的目的都不在话里。 张孝是在趁机观察对方的替身，以图揭开对方替身的能力之谜。 中年妇女的替身整体都是绿色的，肌肉是叶绿色、皮肤是嫩绿色、嘴唇、虹膜是茶绿色，整体就是一个绿色的集合物。 虽然大体上看起来像人，但实际上更像是某种绿色植物的拟人化，身上的植物特征非常明显，甚至那个头的上半部分就像是一颗还未开花结果的种子，倒是性别上完全看不出性征，似乎也和植物一样是雌雄同株的样子。 那看起来强壮的肌肉更像是由一根根藤蔓纠缠组成的肌肉纤维聚合而成的整体，从刚才那一拳里，张孝估计眼前这玩意大概没有骨头。 看了半，张孝也没想明白这种东西是怎么控制情绪的，对揭开对方替身能力之谜的尝试可以是完全失败了。 但好在，张孝也及时察觉到对方拖延时间的目的。 …… 张孝眯了眯眼，意识到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出口，而是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在飞机上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中年妇女笑了笑，“你太紧张了。” “是吗？”张孝疑问道，“那我也许应该放松一下。” “当然，我又不是什么可疑分子。” “是吗？可是到现在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这可足够可疑的。” “哦，那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呀。”中年妇女顿了顿，似在权衡不真名，“我叫赵……” 嘭—— 就在这时，张孝（替身）又一次出其不意地、近乎偷袭地打出一拳，为了打出这偷袭的一拳，张孝本体亲自作掩护，一直坐在替身肩膀上让他蓄力，此时更是直接被从替身上摔了下去，虽然没受伤，痛可是半点没少，而这样就为了不减慢替身一点度。 两人距离不过两米三米，完全在张孝的攻击距离内，凭【血色梦魇】的度、再加上这种种原因打出的偷袭之拳，这一拳完全没有不中的道理！ “呃……噗————” 这一拳当然中了，那个绿色替身的胸口完全凹陷了下去，即使通过诡异的方式缷力，他依然受到不轻的伤害，可是…… 吐血的却不只是中年妇女，还有入目可见的满飞机的所有乘客！ …… ……(未完待续。) 135 JOJO（十五） 15 “？！！” 好端端的，身边所有人都吐出口血，即使张孝也看的一阵愣神，错失了继续进攻的机会。 姓赵的中年妇女这次总算知道好歹，再也不敢看眼前巨人般的替身，灵活后翻几圈才爬起来，人已经远离张孝在三四米开外。 “啧……”张孝可惜的咂咂嘴，却也没办法。 虽然【血色梦魇】能够离开张孝三米多左右，加上臂展，攻击距离大约能够算到四米，但这已经是最远的攻击距离，完全没有灵活性可言了。 “好险啊，张医生这一拳真是好险啊。”中年妇女擦擦嘴角的血迹，胖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一看就知道这一拳并没有太大伤害，“没想到张医生这么阴险，竟然想要暗算我，差点可就让我吃了大亏呢。” “要阴险怎么比得上你？”张孝看看周围吐了血也依然无动于衷的人，“这算是波及无辜？还是裹挟群众？” 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对方替身的能力，这是伤害分担？还是生命共享？又或是其他什么能力？ 不过不管如何，张孝都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攻击对方了……这可不是好消息。 “哼，身为替身使者，你竟然还在乎这些普通人的性命吗？”中年妇女嘲讽的摇摇头，“那你死定了！” “看刚才的那一下，谁死还不一定吧？”张孝眯了眯眼睛，“我所忌惮的无非是这些普通人的命……但只要破解你替身的能力，或者，干脆直接打昏你，这个能力就会化解，到时候你才真是就死定了！” “那你就来试试看……”中年妇女脸色阴沉，“看看你能不能破解【Friend】的能力！” 「朋友？伙伴？这和他的能力有关系吗？」 中年妇女完根本没等张孝反应，人又向后退了几步，彻底脱离了张孝的替身的攻击范围，而她的替身却是进步向前，主动出击。 看本体和替身越拉越远最终远远过五米的距离，毫无疑问【Friend】至少不是近战型替身！ “看样子即使不是远距离操纵型替身，替身的破坏力应该也不大，真正麻烦的还是他的能力。” 张孝心里做出判断，就决定再次试探一下对方的能力。 他是实干派，想到就做，也立刻向着对方冲来的替身迎上去。 不过这一次，张孝很注意分寸，借着【血色梦魇】的力量和度占据绝对优势，伸手一拉一送，脚下一绊，把【Friend】摔了个底朝。 但，看起来惨，实际上【Friend】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然，张孝这一套动作也不是为了打伤对方，他是想试验【Friend】的能力。 张孝本体注意着两边的乘客，很清楚的看到他们并没有莫名其妙的摔倒，或是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只是依然一副惊讶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惊讶什么，他们又看不见替身。 趁着【Friend】还没起身，张孝（替身）上去就用膝盖顶住他的胸腹，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次他就很粗暴的打在对方的脸上，确切是鼻子上。 【Friend】毫无以为是人形替身，人体该有的功能他一点没少，这一拳顿时被打的眼冒金星、鼻血横流。 这还是张孝手下留情了，不然这一拳下去很有可能就能结束战斗，但他可不敢冒着全飞机的人和对方一起陪葬的风险杀了她。 “唔……”由于感官共享，早在刚才张孝放倒对方替身的时候，远处的中年妇女也倒了下来，此时她更是捂着鼻子躺倒在地，一边哀鸣一边翻滚，看起来痛苦极了。 张孝的脸色却变了，因为他现周围的乘客也开始流眼泪、流鼻血。 虽然他们还是一副“傻呆呆”的惊讶模样，没有其他的动作，但很显然，他们也受伤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张孝眼珠转动看着周围乘客们的情况，心里疑惑不已，这一拳重吧，他肯定没有之前打的对方吐血的那拳重，要轻却未必有刚才摔倒的那下轻。 “难道流血是关键？这意味着什么？” 张孝一下子想不明白，他决定还是先制服对方再。 但，这时候已经缓过劲来的中年妇女先一步退了。 “【Friend】回来！” 就见原本被【血色梦魇】用膝盖压得严严实实的【Friend】突然瘪了下去，整个身体像是缩水一样越变越瘦，而在中年妇女身边又一个【Friend】像是从地里长了出来，原来越大，直到变得和原来一样大。 再看张孝（替身）膝盖下的替身，已经像是脱水晒干的干货一样，只剩干瘪的身体了。 “啧……真是像植物一样。” 张孝嘴里念叨着，一拳打碎了膝盖下的干枯版【Friend】，他看的分明，对面的中年妇女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你这该死的家伙！！”中年妇女中气十足的吼叫也明了这点，“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只不过中年妇女喊得凶，做的事情却猥琐，竟然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用替身把坐在过道两旁的乘客都拉下来丢到地上。 想来她也明白正面交战她的【Friend】肯定完全不是张孝【血色梦魇】的对手，所以才要逃跑。 但张孝面色却变了，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中年妇女又不傻，这飞机上就是死路，她逃又能逃到哪里去？这些乘客又能给她拖延多少时间？但她还是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跑，显然是认为那里有能让她反败为胜的关键。 而她逃跑的方向是……乘务员休息室！ “不好，徐伦那边出事了！”张孝面色微变，“娜娜，抓紧我！” 萝莉很聪明，一听就明白张孝的意思，立刻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背后，下一刻，就觉得腾云驾雾般飞起。 因为【血色梦魇】一把拎起两人，凭借出凡人的度和力量，完全避开倒在过道上的乘客，像是武林高手施展轻功一样踩着过道两旁的椅子飞快前进！ …… ……(未完待续。) 136 JOJO（十六） 16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非同一般的体验，让萝莉不自觉的出尖叫，只不过这到底是高兴还是恐惧就不好了。 张孝顾不得萝莉的兴奋，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的逃跑的中年妇女，计算着距离。 中年妇女很敏感，立刻回过头看到张孝用难以想象的方式追上来。 她脸色微变，但动作毫不迟疑，保持着跑动的同时，替身依然抓住两边的乘客扔在过道上，但也有一些没那么重的被她直接丢向张孝……那是孩和女人！ 她的替身就算力量没【血色梦魇】那么强，但也过了普通人的水准，把女人和孩丢出来的力量还是有的。 “卑鄙！” 这不是张孝的，而是萝莉娜娜，大概是感同身受，因为被丢过来的有不少都是大姑娘、姑娘。 张孝皱起眉头，这种拖延方式实在是有够低级，但实话真的很有效。 张孝实在不忍心这些无关的人莫名其妙的因为他受伤，也只好控制【血色梦魇】停下来，放下本体和萝莉，再去把丢过来的人一一接下，让他们不至于受伤。 【血色梦魇】没办法一起做这些，他只剩一只手，看来张孝本体的手不被治好，【血色梦魇】断掉的那只手也回不来。 趁着这工夫，中年妇女终于甩开张孝，抢先一步跑进乘务员工作区域。 这架飞机颇大，一共有两个乘务员工作的区域，一处是在过商务舱，更靠近机驾驶室的地方，而另一处则是在机尾；这两处乘务员工作区域里面都有盥洗室和衣帽间，不过只有机的那处乘务员工作区域有两个厨房，在机尾的那处是没有的。 取而代之的是在机尾的乘务员工作区域里有盥洗室、衣帽间，以及……乘务员休息室，如今，这处休息室就是空条徐伦看管男空乘的地方！ 这，也是中年妇女逃跑的方向！ …… “张孝，她跑了。”萝莉指着前方喊道。 “我知道。”张孝当然看到了，可是这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不好再追的太紧，因为…… “徐伦应该已经出事了，她在勾引我们。” 萝莉微愣，也马上反应过来，东方勇跑进去已经有一会儿了，但是至今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那个热心子忘了他们，那么只可能是他自己也已经陷入麻烦。 “那现在怎么办？”萝莉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张孝看了看周围的乘客，现在这些人，无论倒地的还是坐在座位上的，全都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再没有一个人有自主意识。 显然这么一会儿，乘客们已经完全陷入了中年妇女替身的能力中。 张孝不确定这个能力除了让这些人的命和中年妇女的命连在一起外还有什么作用，但无论如何，这些人全都是累赘，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别管他们，我们去驾驶室。”张孝决定暂时离这些累赘远一点，这也是为了等下可能生的战斗时不会波及他们，“只要稳住驾驶室，确保飞机按照航线安全抵达，等下了飞机，我可不怕这些家伙。” 这话不假，下飞机后他就完全不需要再顾虑飞机会随时坠机的危险，要知道，即使刚才【血色梦魇】蓄力攻击也是收了力的，不然保不齐进攻的同时，一用力、一脚就把过道踩出个洞。 一旦张孝（替身）能够放开了打，凭借【血色梦魇】的力量，就算【Friend】有诡异的卸力技巧，也绝对没有什么作用。 而且，一旦下了飞机，就能把乘客们——这些累赘全部转移；没了那些人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痛打对方的替身了！ 张孝可不觉得【Friend】的能力能够有很大的范围，不然中年妇女就不需要冒险自己亲自上飞机了。 “只是，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目的。” …… 张孝已经意识到，他不只是看了中年妇女，也看了男空乘，毫无疑问那两人都是替身使者！ 男空乘被抓或许并不在他们的计划内，但那两人的应变实在很完美。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就选择利用替身暴力脱身，反而静观其变，借由一人被抓，利用另一人的替身能力完全引出了所有潜在的敌人。 这一招实在是配合完美，但更主要的是那两个人的默契，他们中间甚至几乎没有过话，却完全领悟了彼此的意思。 这两个人远比他们表现出的还要联系紧密，他们都伪装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目的，甚至装作互不相识，但他们不但都是替身使者，而且如今看来默契的合作让整个飞机上生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因此张孝才以为徐伦已经被打败，就算徐伦还没有输，他绝对不可能赶在中年妇女前介入战斗，所以张孝理智的决定不踏入“陷阱”，不主动去面对两个敌对的替身使者。 但张孝到底还是错了，他不止看了敌人，也看了JJ！ …… 在替身扛着萝莉、拎着张孝一步一步远离机尾，走向机的时候，机尾的乘务员休息室里的情况却和张孝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因为，占据上风的是……——空条徐伦！ 虽然被男空乘的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已经二十多岁的空条徐伦远非当年青涩可比。 纵使左手一开始就被重伤，但她进退之间气象俨然，毫无一丝破绽。 她的替身——由线组成的【石之自由】，简直将刚柔并济演绎到完美；强大的力量，逼得对手不敢肆意攻击，因为一瞬间的疏忽，【石之自由】就能结束战斗；线的防守更是彰显柔之真谛，穷尽变化，应对所有的攻击都显得游刃有余。 要不是男空乘的替身某种程度上克制了空条徐伦的【石之自由】，这场战斗早已经结束了。 空条徐伦看了看左肩上的严重烧伤，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这样的伤势可不是她的线能够治好的，这也是她迟迟拿不下战斗的原因。 原本徐伦也不急，暂时赢不了也没关系，飞机上可还有一个站在她一边的替身使者，可是刚才东方勇突然跑进来的话，让徐伦意识到飞机上出现了变故，当即她就做好了准备。 所以，当中年妇女也突然闯进来，徐伦因为早已做好准备并没有落到下风，甚至因为【Friend】仅有普通人类程度的力量实在太弱，1Vs的徐伦依然占据着上风，可是…… …… ……(未完待续。) 137 JOJO（十七） 17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瞅准机会，徐伦拼着自残，把已经受伤左手线化，编制成一张大网罩向男空乘，趁机迫开他的替身，接着，她毫不犹豫得对着【Friend】就是一阵猛打抢攻。 这种力量较弱的替身总会给徐伦不好的感觉。 这是经验，这种力量相对弱的替身往往有着很麻烦的能力，徐伦这几年的替身使者生涯已经让她充分明白这一点。 【Friend】依然像是韧性很好的植物制品，某种程度上甚至和【石之自由】用线结成的网很像，重拳打上去，总有很大一部分力被这种特殊的结构缷去，像波浪一样，把力分散到整个身体，让她不至于一下就受重伤。 但徐伦的连续高打击正是这种缷力结构的克星！上一拳的力还没有完全缷去，下一拳就又落下来，力不断累积，根本不给她喘口气的时间，终于完全出缷力极限。 “噗————” 徐伦完全看穿了中年妇女防御的漏洞，打破她的防御，这一下就重伤了她！ 但是徐伦也不得不停手了，因为与此同时，一直被她保护的东方勇也吐出一口血。 “叔！” 东方勇神情挣扎痛苦，但是一句话也不出口，嘴角的血迹鲜红刺眼，让徐伦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伤害分担？” 徐伦当即就和张孝做出差不多的推测，但是徐伦摸了摸东方勇的胸口，甚至掀开看，都没有察觉到一点受伤的痕迹。 这没让徐伦安心，眉头甚至皱得更紧…… “空条徐伦，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们乔斯达血脉的传，但在这个飞机上，我可不怕你。”中年妇女擦擦嘴角的血迹，中气略带不足的到。 不用看、光听声音也能知道中年妇女受伤不轻，可是徐伦抬起头看到的却还是中年妇女胖胖的、略带红润的脸色，早已不是菜鸟的徐伦立刻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易容术？” 徐伦指的当然不是武侠里的易容术，而是现代化妆术，由好莱坞展到极致、堪称整容的技术，让瘦子变成胖子、让白人变成黑人，甚至让地球人变成火星人……虽然一次化妆要一两个时，一次卸妆也几乎要同样的时间，但它完全能够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用这张假脸和我话，服力可不太足。” “哦，这东西就是这点不好，就只有一个脸色。”中年妇女立刻明白是什么露出破绽，伸手从脸上揭下伪装，只见一大块厚厚的脸皮被她从脸上揭了下来，露出下面的真容。 和伪装不同，这是一张最多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脸，脸上未施粉黛却自有风情。 等她把衣服一脱，就看到那是一个身材也不逊徐伦半分的女人。 徐伦挑了挑眉头，有些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伪装了，估计不是为了隐藏身份，而是因为这女人……长的有些太好看了。 这张脸如果不伪装，别回头率百分百，估计走在路上都会有人以为是明星而上来要签名。 即便此刻因为受内伤脸色白，但仍然不减这张脸的美貌，反而更添柔弱的美感，让人怜惜。 “好了，真容那又如何？我还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赵珂，这又能怎样？……我过在飞机上，我可不怕你，我可不怕乔斯达血脉的传。” 中年……不，貌美女子赵珂展现出全然不同的气质，明明是些无礼的话，但她来总有种轻嗔薄怒的感觉，仿佛地都不舍得她生气，这种钟地灵秀的样子才是她的真面目。 男空乘这时候也终于烧断了身上的网，「滋滋」声中，徐伦左手的烧伤变得更严重，简直就像碳化一样，但徐伦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比起当年，她更坚强了。 男空乘这时走到赵珂的身边，站在她的身前，同样自我介绍道：“我叫吴武陵，空条徐伦，你已经见识过我的替身【火焰骑士】的厉害，你应该明白，我们并不怕你，但我们并不想和乔斯达家族的人敌对，所以……这里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他倒是没有易容，只是本来样子，但在华夏能做男空乘的，长相身高也算有着隐藏的硬性要求，自然是帅哥一枚。 关键他身上还有一种奇异的气质，严肃中带着认真的表情，像极了他身后的替身【火焰骑士】的样子。 看他站在赵珂的身前，很自觉地表现出守护她的样子，简直就像是骑士一样。 吴武陵和赵珂，骑士这两人站在一起，就让徐伦颇有种中世纪的骑士和贵族姐私奔的感觉。 徐伦一言不，对方两人虽然看起来像在威胁，但其实是在示弱，从他们的语气来看，不像是顾忌飞机事故，也不像是顾忌她——空条徐伦；倒像是这两个人在顾忌乔斯达血脉的传。 这个流传在替身使者间传也没什么稀奇的，大致上就是描述他们家族至今的战绩而已：迪奥·布兰度、卡兹、dI、吉良吉影、迪亚波罗、恩里克·布奇。 不知道留下传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在细节上和事实有些不符，但长达几百年的乔斯达家族的历史他几乎完全了解，无论是关于敌人，还是JJ们，他对他们都是了如指掌。 如果传到此为止，那么也只是乔斯达家族和神秘人之间的纠葛，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但问题就出在传的最后。 那个留下传的人，在传的最后留下一段似警示似预言的文字……【星星终将回到上】。 这话不清不楚，单独看基本上毫无意义，但如果和每一代在后肩处都有星形胎记（★）的乔斯达家族的历史联系在一起看，这些话就变得别有用意了。 有人认为乔斯达家族是外星来客，有人认为乔斯达家族是上使者，有人认为乔斯达家族……各种各样的猜测把乔斯达家族变得神秘莫测，虽然也有人嗤之以鼻，但几乎再也没有人把乔斯达家族当做普通人看待。 甚至一些极端者，认为乔斯达家族拥有某种使命，一旦完成在地面上的使命后，终将回到上。 …… ……(未完待续。) 138 JOJO（十八） 18 那些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病的人，把乔斯达家族当做是神/弑神，觉得他们终将创世/灭世。 当然，这种无稽之谈几乎没人相信，但无论如何，流传甚广的传还是把最好不要惹乔斯达家族这样简单的概念变得人所共知，对于替身使者来，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徐伦觉得眼前这两位显然也是如此，不然不可能在扭转战局时出这种外强中干的话。 实话，徐伦过去是不怎么在意那个传的，连恩里克·布奇这样想带着全人类一起上堂的奇葩她都见过了，自然不会对其他莫名其妙的事情感到惊讶。 无论是有什么神秘人的阴谋，或是其他什么神神怪怪的原因，无非就是打一架罢了，力强者胜，世界本就是这样的。 但今，徐伦终于感觉到心中的寒意，两个她从没见过的替身使者，好不容易扭转战局时，竟然要罢手；并不是因为她强大而惧怕她，反而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传甘愿罢手。 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关于她自己的，关于乔斯达家族的，关于这则用心不良的传的……她觉得有必要和自己的家人们探讨一下。 当然，是在解决眼前这个危机后。 ……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既然对方有意罢战，徐伦也不会死抓不放，关键是……她隐蔽的看了眼东方勇，虽然辈分有些怪，但她是真把东方勇当弟弟来看的，此时东方勇受制于人，她当然不会逼着对方鱼死网破。 “与你无关。”赵珂生硬的回答。 不过徐伦可没看她，刚刚打伤她，她可不觉得对方会给她好脸色，她没那么情商低。 吴武陵拍拍赵珂的肩膀，想了想道：“戒指，把那枚戒指给我们，我们再，你应该知道我的是什么。” 徐伦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之前她也有所猜测，但没想到这两个替身使者花了那么多功夫竟然真的是为了一枚戒指，“好，我去拿戒指。” 拎起一旁变得不太正常的东方勇，徐伦退出了乘务员休息室，那两人也没有阻拦。 她没有傻兮兮的问那枚戒指有什么特殊，但她心里知道这枚戒指就是交易的资本。 她并不怀疑两人所的目的真假，但可以肯定这个目的一定不是最终的、全面的目的，只不过再问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无论知不知道这两人的目的，徐伦都不愿意放过这两人，其他不论，这两人可是杀人犯，无论是作为JJ还是作为警察，她的正义、她的职责都不允许她放过这两人。 但现在局面是对方占据上风，徐伦可没有信心能够不伤害赵珂的情况下打败对方两人，心有顾虑的情况下，她甚至连能不能赢都不确定。 现在也只能先拿到戒指再了。 …… 这边徐伦在思考，那边留在乘务员休息室里赵珂和吴武陵也在交流，而他们之间有一段足以令徐伦震惊的对话。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这话得相当冷酷，但问话的却不是赵珂，而是吴武陵！ 原来刚才不过是演戏，这两人配合默契的欺骗了徐伦，混淆了她对他们的心态把握——他们根本无惧乔斯达家族的传！ “外面有个大麻烦，我们不能先在这里大战一场。”赵珂一完就把自己在外面的经历简要的解释了一遍。 吴武陵摇摇头，“是因为那个医生吗？我就知道他不简单。” “没错，要不是他怕动静太大让飞机坠毁，我根本打不过他。”赵珂心里此时都还心有余悸，【血色梦魇】的力量强的有些不像话。 虽然两个替身都打破了【Friend】的防御，但眼前徐伦【石之自由】就力量而言可能还不到【血色梦魇】的一半，这一点连张孝本人都不知道，只有体会过两者力量的【Friend】的本体赵珂才知道。 “难道要等到降落吗？” “……如果那个医生不进来的话，为了那枚戒指安全也只能如此了。”赵珂自然也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但是张孝的强大实在有些出她的预料，可能的话她并不想和张孝生死相见。 “如果空条徐伦把他找进来了怎么办？” “……那就实行B计划！” “好！” …… 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徐伦并没有去找张孝帮忙，就如同张孝一开始也没想要为徐伦、东方勇出生入死，主动钻入险境帮忙一样。 到底他们只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没义务也没自觉去帮助或寻求帮助。 在徐伦直接去隔壁的一间被封锁的盥洗室里，从那个中年人的尸体上取下戒指的时候。 张孝已经走进商务舱，他现这里的乘客几乎没有表现出一点受到替身能力影响的表现，对于他这离奇的出场方式也各有各的生动情绪。 此时张孝正被自己的替身拎在手里，而萝莉坐在替身的肩膀上好奇的四处看着，两人倒是完全不把周围这些人的目光当回事，还在交谈着。 “张孝，驾驶室我们进不去吧？” “进倒是能进，但没有必要。” 张孝自然是能让【血色梦魇】打穿驾驶室的门，但就像他的，毫无必要。 “为什么呀？”萝莉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卖萌，歪着头问道。 张孝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萝莉的恶作剧，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看看这里的乘客，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不，应该情绪也是各不相同的，你看左手边的第一人，他以为这是表演，眼睛里只有欣赏，而你右手边的第三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听歌了，可见这些人根本没有被那个女人的替身影响……连他们都没有被那个女人的替身影响，驾驶室里的就更不可能了。” 萝莉翻翻白眼，知道自己想要看替身打穿钢铁大门的想法是没戏了，当下也不想听张孝一些她自己都能看出来的答案，直接问道：“是是，那个女人的替身能力范围没有这么大，或是传播途径必须在视线内，这些连我都知道，那你知道她的替身到底是什么能力了吗？” 这话问的有些戳心了，张孝就是因为拿敌人的替身没办法才追也不追，不过萝莉本来就是为了气气张孝，自然有什么什么。 却不想张孝这时候用肯定的语气答道：“大概有些眉目了。” …… ……(未完待续。) 139 JOJO（十九） 19 “咦？”萝莉这下是真有些惊讶了。 之前她可是和张孝一直在一起的，张孝看到的，她也看到了，以她的智商，她不觉得张孝能看出的她竟然会没看出。 “没什么好惊讶的，你毕竟没有替身，他对我的帮助绝不止于破坏力……唔……” 张孝淡淡道，到最后出了一声奇怪的声响。 “噗嗤——哈哈哈哈！”萝莉娜娜低下头一看，就看到张孝脸朝下的被丢在商务舱的地毯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但她没笑多久，就出惊疑声，“咦——别，别摔我啊！！” 原来是她自己感觉到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萝莉顿时慌神了。 张孝可没那么没品，拎着萝莉放到了一边的地毯上，他自己则偏了偏头，不让脸一直埋在不干净的地毯里。 萝莉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低头就看到张孝转了转脑袋，她敛了敛裙子，蹲到张孝的脑袋边戳戳他的脑袋，“张孝，你现在能动了？” “感觉上脑袋部分已经恢复行动力了，身体其他部分还是不能动。”张孝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直是了如指掌的，甚至比医院的一声还要清楚，他转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萝莉补充道，“还有，我只是不能动，不是没感觉。” “嘻嘻。”吐吐舌头，萝莉收回手，等替身把张孝拉起来后，萝莉又问道，“你那个女人的替身到底有什么能力？” “这要从她的替身形象起，你看不到，所以不知道，她的替身看起来就像是变成人的植物，还留有很明显的植物痕迹，绿色的皮肤，肌肉如同藤蔓，整个脑袋的后半部分甚至像个含苞待放的种子。” 张孝细细解释着【Friend】的形象，并不因为萝莉是个普通人而敷衍，也不因为她年纪而忽视，完全平等的在交流。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替身的能力是某种肉眼看不见的激素信号？” “毒素、气味信号、催化剂……反正就是差不多的东西，她把这种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散布在空气中，不知不觉间让人吸入，然后操控人的情绪，我想这就是她替身的能力。” 萝莉听了张孝的猜测，却觉得有些不妥，她皱起的眉头思索了片刻，还是摇摇头，道：“控制的方式很可能就像是你的这样，但是她的能力绝对不是操控人的情绪那么简单，从她受伤导致其他人受伤这点来看，这个能力一定是在替身使者和被控制者之间构建了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系，而且……” 萝莉看着张孝，认真的道：“不只是你这个替身使者，我也没有受到控制，那种能力需要一个未知的「启动程序」，或者有部分人免疫。” 张孝想了想，肯定的点了点头，萝莉的猜测很明显更贴近现实，依他来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萝莉这时候看看周围已经完全不看他们的乘客，再次皱起眉头，问道：“这些人你确定他们没有受到影响吗？” 张孝被自己的替身扶着，闻言也看向周围的这些商务舱的乘客们。 这些人如今各干各的，不像是被控制的样子，但他们同样表现的极不正常，抛开最开始对他们的惊讶以外，竟然完全也没有一个人真正介入到他们的谈话中，没有一个人真正表现出兴趣。 “你得对，这些人也受了替身的影响，不过应该是一种反向影响，和外面经济舱里所有人的情绪趋同、一群人像是一个人不同，商务舱里的乘客们更独立，不，应该更封闭，虽然在情绪上完全独立了，但感觉上他们更是把自己锁在一个盒子里，像是一个个自闭症一样。” “好事吗？” “至少不是坏事。”张孝点点头肯定道，“这明那个女人的替身能力某种程度上并不强大，而且这些人现在的表现证明了我对那个女人替身的一些猜测。” “是什么？” “她的能力不能被免疫，而是被抵抗了……虽然这么略显自大，但显然自我意识更鲜明的「精英」们比较不容易受到那个女人替身能力的影响。因为精英们普遍有较强的自我认同感，这种情感和那个女人操纵情绪的能力相背，变成了一种抵抗力，当然，他们的抵抗并不完全，变成了现在这种奇怪的自闭症……” 张孝靠坐在椅子上，椅子上的那位乘客虽然皱起眉头却并没有开口赶他离开。 “自闭症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是无力对抗现实时的自我逃避，他们现在的情况很显然就是如此，我想我们没有受到影响的原因恐怕也在于此，并不是我们免疫了攻击，而是在不知不觉的交锋间，我们已经赢下一局……而这些人输了，不过面对替身使者，普通人敌不过很正常。” 萝莉撇了撇嘴，显然不认同这种败者论调，但她更知道重点在哪，“所以，只要提高自我认知，就能有效抵抗那个女人的能力？” “大约就是这样，我行我素在这个时候就是个褒义词。”张孝看了萝莉一眼，“你就不需要了，你已经是特立独行的典范。” “嘻嘻……”萝莉却像是得到夸奖一样笑了起来。 “我先去看看驾驶室里的情况，等会再来商量对策，我到现在对那个女人的目的还没有头绪，你帮我一起想想。” 张孝罢，专心控制替身潜入驾驶室，这活已不是第一次干了，他对此熟的很。 【血色梦魇】身影在他自己的眼睛里变得更虚幻了，像是一个三维立体投影一样，不过在替身的视角看来倒是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 替身仿佛不存在之物一样（也就是俗称的鬼），穿过了驾驶室被密码锁上的铁门，进入到飞机的驾驶室里，驾驶室里的情况立刻被张孝掌握。 正副机长正在聊着关于橙汁和咖啡的笑话，并没有很专心的开飞机，不过张孝松了口气。 现代飞机都有自动驾驶功能，一般情况下除了起降外，确实不需要飞行员一直盯着众多仪表盘，当然，飞行员没有特殊原因也不能离开驾驶室，需要随时待命、和塔台保持联络，确保飞行航线正确以及飞机状态正常。 现在这情况正是客机飞行中的正常情况，张孝看了两眼也就准备离开了。 “哎，今的太阳太大了。” “是有点，这气有些好过头了，算算时间都要五六点了吧？” “真热啊……” 张孝（替身）没有再听两个正副机长把话题从饮料笑话转变到抱怨气上，转身离开驾驶室。 …… ……(未完待续。) 140 JOJO（二十） 14 张孝收回替身后，现萝莉也从角落里跑出来，他刚才就注意到萝莉一个人跑开了，但他对这丫头放心的很，自然没管她的去向。 此时看到萝莉回来，他也没什么，而是把自己看得到驾驶室情况告诉她。 “正副机长都没什么问题，他们完全没有受到那个女人的替身能力影响。” 萝莉想了想道：“飞机内的空气虽然和外界有交互，但基本上是没有单独供应区域的，从驾驶室完全没受到影响这点来看的话，她的能力还有一个范围，这架飞机的载客舱大约是45米左右，算上中间的乘务员工作区域，再考虑到她的座位位置，她的能力范围应该在米~5米左右。” 张孝点点头，道：“所以如果要战斗肯定要限制她的行动，不能让她跑过来。” “这个你考虑就好，我刚才现了另一件事要和你呢。”萝莉看了看两边，还是觉得不放心，拉起张孝走向她刚才去的地方。 还好有替身，张孝虽然行动不便（基本还是个半瘫），但是能“走”。 他跟着萝莉走到了一个房间里，这里是机的乘务员工作区域中的一处隔间。 “这是……？” 张孝惊讶的看着房间里的人，仔细看就现这些人全都是飞机上的工作人员，也就是乘务员。 漂亮的乘务长，最先来叫他们的那位乘务员姐……除了那个有问题的男空乘，飞机上其他的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这里。 其实这里是个临时待命区，起飞降落的时候乘务员会在这里系好安全带待命，没事的时候也会回到这里暂时休息，这不是乘务员休息室，但机上的工作人员在这里都有一个座位。 这里有和驾驶室联系的电话，和对机舱内的广播，在乘客按下呼叫灯时，也是由这里待命的乘务员前去服务，遇到乱流的时候，乘务员也会回到这里系好安全带等待，当然还有通过广播安抚机舱内的乘客们。 此时，乘务员们就全在这里，他们一个个系好安全带，闭着眼坐在座位上。 “没死，全晕了。”萝莉摆摆手，示意张孝这些人没大碍，“刚才我看飞机上一个乘务员都看不到，就来找他们，结果就现他们全在这儿了。” 张孝控制替身仔细观察着这些人，现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是被打昏的，看起来更像是自己睡着了，但乘务员为什么会自己睡着？ 而且看他们系着安全带的样子，分明是为了应对乱流，但张孝记得之前在飞机上遇到过乱流的时间点可早在半个多时前。 换而言之，这些人至少已经昏迷了半个时以上。 但，这半个时内，张孝不止一次看到过一个乘务员走动，而那个乘务员并不在这！ “你怎么想？”张孝眯起眼，心里有些惊奇的猜测。 “我们应该想的差不多。”萝莉顿了顿， “你也觉得还有人隐藏在这里？”张孝不太确定的问道，他自己也并不肯定。 要知道真的有人藏在这里，意味着这个人在四个替身使者的眼皮底下躲了这么久，不，应该光明正大的躲了这么久。 这简直不可想象。 “显而易见嘛。”萝莉摊摊手，然后，她突然露出了咸湿大叔般的猥琐笑声，“嘿嘿嘿……” 不过清脆的童音让这笑声变得可爱，完全没有猥琐的感觉…… 张孝抽抽嘴角，“你想做什么？” “嗯，交给我啦。”驴唇不对马嘴，萝莉完就又一溜烟跑开了。 张孝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叫住萝莉。其实他并不计较萝莉的自作主张，他知道萝莉做事有分寸，当然，更是因为他也想要借萝莉的手试探一下，看看在飞机上的这位是敌是友，目的何在。 这些必须尽早的搞清楚，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一个目的不明的敌人了，他可不想战斗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又多出一个。 …… “就是这东西吗？” 徐伦很快就从那个暂时存放在盥洗室里的尸体上拿下了戒指。 神奇的是，这一次戒指意外的好拿下，完全不像之前赵珂的那样难以取下。 她事后也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听过张孝对这枚戒指的判断，因此知道手上的这个东西相当值钱。 但徐伦实在是不太了解族徽戒指、印章戒指之类的东西，看了这个戒指老半也不觉得值钱，唯一的感觉这东西相当古老。 这东西就是一枚指环，只不过在指环上还多融了一块扁平的金属，平面金属上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图画，那大概是某种比象形文字还要古老的、有意义的图案。 那图案中还有些污垢，也不知道这些暗淡泛黑的东西是灰层还是印泥，或是其他什么。 “古老的、值钱的戒指……但这对两个替身使者又有什么意义？” 替身使者虽然不然人外，但要得到一切都相当简单，完全用不着设计出这样的闹剧。 没错，徐伦觉得飞机上的一切都是一出闹剧，两个替身使者用普通人的方式谋杀了一个普通人，为的只不过是一枚戒指。 就算这枚戒指值钱，对替身使者来也有的是更简单的方式能够拿到手。 用钱，或是用偷，甚至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用抢。 毕竟都不惜杀人了，那么直接动手抢劫会很难吗？ 如果是那样，哪还会弄成现在这般？要收场也难…… 徐伦能想到的原因无非还是为了尽可能的减动静，以及……确保成功。 那两个家伙恐怕是抱着即使杀光飞机上所有人也要得到戒指的决心！ 想到这里，徐伦更是对这枚戒指感到好奇和不解，但她研究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甚至让她有些怀疑那两个人是不是真的为了这枚戒指，还是另有目的？ 回过头看看乘务员休息室，并没有人进出的动静，仔细听还能听到隐约的话声，明人并没有离开那间房间。 徐伦心里做了个打算，无论如何也不准备把这枚戒指交到那两人的手上。 原本她有信心先把东西给两人，反正在飞机上这两人也跑不了，到时候只要打倒两人东西也就能拿回来。 但现在，莫名的，徐伦觉得一定不能把这东西交到那两人的手上。 …… ……(未完待续。) 141 JOJO（二一） 141 “怎么样？戒指呢？” 徐伦一进乘务员休息室，吴武陵就开口问道，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渴求。 徐伦立刻弹起一根中指给对方。 “你！”赵珂一怒，就要开口喝骂。 “别急，你看。”吴武陵看得更清楚，立即现徐伦的中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那正是他们想要的印章戒指！ 起来徐伦虽然一身夸张前卫的装束，但惟独各种戴在身上的饰品是没有的，戒指、项链、耳环都没有，更不要鼻环、舌钉之类的。 到底她还是受了她爸空条承太郎的审美，骨子里是一个传统女性。 不过这位“传统女性”的脾气可不太好，这挑衅的中指一竖，怎么看都不像是准备好好话的样子。 赵珂看到那枚戒指，心情还是不爽到极点，苍白的脸色冷冰冰的，倒是原本主张动手的吴武陵这时候更冷静，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 “想要拿到戒指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两个条件。” 没等赵珂反对，吴武陵先到：“看。” 徐伦轻哼一声，收回中指，伸出一根食指指着两人中的赵珂，“一、收回你的能力，二、……” “不可能！”这一次赵珂直接打断了徐伦的话，根本没听她下去的打算。 如果真的收回能力，没了这么多人质，她可不敢想象到时候真的打起来该怎么办。 而且，那些被控制的乘客可不只是人质那么简单。 “那就没得谈了？”徐伦收回手，本就冷峻的脸色更加冰冷。 “当然没……” “不，等等，阿珂。”吴武陵再次打断赵珂的话，他看了眼徐伦身后的东方勇，问道，“如果只有他一个的话，可以。” 吴武陵显然意识到东方勇和徐伦之间的关系不同凡响，他觉得徐伦真正在乎的只是这一个人而已。 徐伦这才意识到真正中招的不只是她身边的东方勇，外面的乘客应该也有不少被控制了，这让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但在吴武陵和赵珂看来，是因为徐伦不满意他们的条件。 他们双方对彼此的掌握的信息量或多或少都出现了错误的估计，但这并不会影响他们接下去的谈判。 因为无论如何，徐伦是不会把戒指给这两人的。 因为无论如何，赵珂和吴武陵也必须拿到那枚戒指！ 但现在徐伦可不会揭破这点。 “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其他人，我们可以先让你的朋友恢复正常，然后再来谈另一个条件，你觉得怎么样？” 徐伦看向赵珂，吴武陵也是，赵珂看到吴武陵的眼色，咬咬牙，点头同意下来。 她也不等徐伦催促，身后的【Friend】两只像冰灯玉露一样的眼睛一暗，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东方勇挣扎的脸色缓缓平静下来。 徐伦皱眉看了眼【Friend】，随后就注意到东方勇的异状，立刻扶住他，这时候东方勇竟然已经丧失意识，出轻微的鼾声，他似乎睡着了。 “怎么回事？”徐伦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哼，睡醒就好了。” “……”徐伦把东方勇放在地上，转头看向吴武陵和赵珂，“继续？” “继续！” “二……”徐伦站起来又一次伸出手指，这次是两根，“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拿到这枚戒指！” “不可能！”这一次是吴武陵直接拒绝，戒指的真相绝对不能泄露！ “这么看来还是谈不拢了？”徐伦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她本来还想多探听点消息，但没想到连最基础的问题这两人都不想回答。 「古埃及的印章戒指吗？埃及……也许需要和爸爸谈谈他年轻时的事了。」 徐伦记得其父空条承太郎年轻时就曾因为祖母的原因，和一群伙伴远赴埃及击杀乔斯达家族的大敌dI（俗称：埃-及-打-**-团），他或许对埃及还有其他的了解。 但，徐伦想到那个在世界各地到处跑的老爸就头疼……那简直比她这个空中飞人的行踪都要成谜。 “如果你肯换个条件，我们也不是不可以继续谈判。”吴武陵这时候又一次开口，“我们并不想动手，更不想殃及无辜。” 徐伦却没有再谈下去的兴致了，她已经明白这枚戒指的重要性，这是连一丝秘密也不能透露的「极密」！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让这枚戒指落入这两个杀人犯的手里，为了这东西他们可以杀人，那么为了这东西他们就能不惜一切，鬼知道他们为此不惜一切的东西到底能干什么？ 徐伦见多了这种人，最让她记忆深刻的就是恩里克·普奇神父，那位为了带全人类一起上堂的家伙，为此那家伙简直无欲无求，不惜杀人，更不惜在监狱里花上十几年，要不是她父亲，真不知道世界现在会是什么样。 如今，眼前这两人似乎就是普奇神父的翻版，也许破坏没那么大，但既然叫她遇上了，她也不会放着不管。 或许，这就是乔斯达家族的宿命吧，所谓的黄金精神…… “换个条件也行，只要……” 心中做好决定，徐伦再也没有半点犹豫，嘴上越来越轻含糊着，【石之自由】已经悄悄行动，偷偷地伸出一条线绕到两人身后。 这很简单，但也很难。 【石之自由】是线的聚合体，全部或部分散开成线正是他的能力，运用能力当然很简单。 但由于本体和替身的神秘联系，当【石之自由】散开成线时，徐伦自己也会有一部分变成线，普通人是看不到这种变化的，但在替身使者面前，这样的变化可掩饰不了，所以想要在两个替身使者面前不动声色的玩这个花样可就极难了。 不过徐伦对【石之自由】的操纵早已达到一种极高的高度，对于替身能力的运用更是出其他人的想象，就算是赵珂和吴武陵非常警惕，却也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 “你什么？” 吴武陵完全没听清徐伦什么，本能的他察觉到有些不妥，但他也只是警惕正面，控制自己的替身【火焰骑士】走上前两步，警惕的看着徐伦。 他却没想到攻击来自身后，而且并非针对他！ 嘭—— 一扇门狠狠的从背后撞上赵珂的身体。 “啊！” 赵珂一声惊叫，还来不及动弹就被线给绑在门的上面，脸朝下很狼狈得摔倒在地。 “阿珂，你怎么样？！” 吴武陵惊叫道，却已经顾不上身后，因为他的面前，徐伦已经冲了上来…… 跟着徐伦的是【石之自由】的重拳！ …… ……(未完待续。) 142 JOJO（二二） 14 嘭———— 徐伦（替身）的拳并没有打在吴武陵的身上。 吴武陵的【火焰骑士】已经在他的操纵下挡在他的面前，为他扛下【石之自由】的重拳。 倒退两步，吴武陵好歹还是凭借自己的替身【火焰骑士】无伤挡下了徐伦的这记重拳。 是【火焰骑士】，但这个替身看上去既没有穿着全身重甲，也没有带着骑士剑、骑士枪和战马，只是一个没有武器的强壮人形生物，唯一让他看起来是骑士的就是他那只骑士头盔。 不过这更让他看起来诡异，他的头盔内，被阴影遮蔽的脸上露出两道红光，那大概就是他的眼睛，简直像是鬼火一样。 这身行头，比起骑士，他看起来更像是d世界或是arve1世界里的级英雄或级恶棍，包括他那一身奇怪的皮肤。 此时，那身原本看起来肤色正常的皮肤突然变得通红，隐隐的，连皮肤附近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这当然不是涉及空间、扭曲空间的能力，这是因为他的皮肤此时已经达到非常高的温度，使得皮肤附近的空气不断被快蒸，因此产生的水汽造成了光线的折射。 现在站在他身边就如同站在火焰旁一样，因为他的皮肤温度真的和普通火焰的温度一样（~4nebsp; 这就是他【火焰骑士】名称的由来，也是【火焰骑士】的能力，他能够随意提高身体表皮的温度，被他赤手空拳打中就犹如像被火烧一样！ 就是靠着这一招，吴武陵才在一开始重创徐伦的左手，使之焦炭化，至今也无法行动；也是靠着这一招，他才能克制住【石之自由】的线——他能轻易烧断【石之自由】的线。 纵然红色的【火焰骑士】力量不及【石之自由】，但靠着替身能力相克，他还是无惧徐伦。 毕竟【石之自由】的每一拳都像是打在火焰上一样，势必不能长久。 如今，他就想故技重施，用【火焰骑士】的特性抵抗徐伦的【石之自由】的力量，不战而胜，为此他还在不断提高【火焰骑士】的温度，以期尽快迫使徐伦放弃进攻。 但，吴武陵太看徐伦了，空条徐伦可是一个真正意义上身经百战的战士！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石之自由】高呼着口号（？），一顿重拳连打，根本没给吴武陵了解情况机会，就把他打得抬不起头来。 “没用的！就算你的【石之自由】比我的【火焰骑士】力量强大，但也远远没有到碾压的地步，你别想用这样的拳头打败我！再打下去只能让你的手完全报废！” 为了给自己打气鼓劲，同样为了打击徐伦的信心，吴武陵即使抬不起头也高叫着，如同述真理。 这在替身战中是常见的招数，毕竟替身就是心灵的映射，任何软弱、害怕、恐惧、疑惑都会是替身变弱。 “真是真，你还没有现你的【火焰骑士】已经渐渐不支了吗？” 徐伦也不放过任何打击对手的机会，更何况她的可是事实。 吴武陵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不用看他也感觉到【火焰骑士】的手臂已经受伤，而且伤势在不断加重。 因为他自己的手臂已经变得又红又肿，这是替身反射到他身上的伤势。 “怎么会？！你的拳头根本不可能打伤我！” “哼。”徐伦可不屑去争论显而易见的事实，她要抓紧时间在另一边赵珂脱身前，搞定眼前这个家伙才行。 “我知道了，你的手肯定也已经严重烧伤，你想以伤还伤！！”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回应他的是重拳依然，吴武陵只感觉自己的手从麻痒酸痛渐渐地变得没有知觉了，但他还是想不明白徐伦到底怎么做到无视他替身的高温来打伤他。 又或者，她真的那么能忍？ …… 半分钟，虽然才短短的半分钟，但吴武陵却觉得像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他的手臂已经肿胀到平常的两倍大，完全没有一点知觉，感觉上从皮到骨都已经被完全破坏。 但，徐伦的拳还是那么有劲！ 这绝不可能是忍受痛苦的拳！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还能打……难道她真的找到克制高温的方法了？！」 吴武陵的眼睛早已透过替身的眼睛在观察【石之自由】的情况。 实话，他其实看不太清，不单是因为【石之自由】出拳的度真的很快，而且勉强从替身挡在身前双臂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这本来就很困难——不但视角狭，而且由于【火焰骑士】皮肤表面温度太高使周围空气扭曲，也更他的观察带来额外的麻烦。 但，半分钟的观察还是让他现了一点端倪。 他现，徐伦的【石之自由】拳头很模糊，那不是因为空气扭曲或拳太快而造成的，而是因为拳头本身就很模糊。 这显然不正常，虽然吴武陵搞不明白，但他觉得这就是徐伦免疫高温的方法。 …… 吴武陵猜的不错，这就是徐伦不受【火焰骑士】体表高温影响的方法。 由于【石之自由】是线构成的，所以很轻易的就能把一处的线拉出来或收进去，就像是拉/卷毛线球一样。 徐伦就是通过把【石之自由】全身的线不断地滚动，来保持拳头上线不断运动，每时每刻都有新的线取代旧的线，以此来带离拳头上积蓄的热量，就像是水冷散热系统一样。 当然，比起水冷散热，这样的方法还是太没效率，但是对于徐伦来已经够了。 毕竟【火焰骑士】体表也只是高温而不是火焰，只要不能在接触的瞬间点燃【石之自由】的线，那么【火焰骑士】的能力就完全被废了！ …… 吴武陵没完全想明白，但他已经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敢再等下去，现在他多少还有反击的力量，一旦再等下去，如果徐伦还是没有受到影响，那么等到徐伦的拳完全突破他的防御，他可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不，就算要输，也要为了阿珂铺平通向胜利的道路！」 被现实逼迫到极致，抱着同归于尽想法的吴武陵终于放弃一味防御的龟缩，展开反击。 为此，他不得不再次提升替身的温度。 但对吴武陵来这可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他从未让替身达到这样的高温，他控制不了这温度，而且……他之前选择死命防御并非是因为喜欢，而是不得不如此。 …… 【火焰骑士】除了特殊能力以外，实在算不上一个强力的替身，特别是面对同样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的【石之自由】来更是如此。 破坏力、度统统比不上【石之自由】，唯一比【石之自由】强的也就是精密动作性了，但是对于近身战来，被压制住力量、度，动作再精巧也毫无意义。 现如今【火焰骑士】就完全证明了这点！ …… 刚刚放下挡住头部的双手准备反击，【火焰骑士】迎面就被徐伦打中一拳，还不等他从眩晕中回过神，腹部又被徐伦接连拳脚重击。 “呃……噗噗——、、” 顷刻间，放弃防御的吴武陵就受到重创，现实给了他无情的一击。 但，吴武陵心里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根本不去管身上的伤痛，而是不断逼迫自己的精神，专心操控替身。 【火焰骑士】头盔中红光暴涨，竟然隐隐泛出白色，而他的皮肤也是如此！ 这是温度进一步升高的标志，此时他（替身）的皮肤表面的温度已经高达15nebsp; 不，甚至比这更高，因为他已经能够融化钢铁！ 这是吴武陵从未达到过的温度，这让他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压力…… “啊啊啊啊啊啊！！！！” 庞然的温度卷起惊人的热浪，热冷相交，一股旋风在【火焰骑士】身边卷起。 徐伦终于不得不停手，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眼前的敌人……不好办了。 …… ……(未完待续。) 143 JOJO（二三） 14 之前也过，徐伦并非完全无视【火焰骑士】的体表高温，而是通过类似水冷的方式，让温度转移到身体其他地方。 只要【火焰骑士】体表的高温不能在瞬间点燃【石之自由】的线，那么【石之自由】是无惧【火焰骑士】的能力的。 但现在，徐伦只用眼睛也能分辨出【火焰骑士】体表高温已经出她能接触的地步，所以不得不罢手后退。 毕竟，机舱的地板都已经融化，隐隐能看到下面的钢架子也在【火焰骑士】的脚下融化。 “呼——呼——” 吴武陵喘着粗气，忍受着脑袋中针扎般的疼痛，不，那大概是来自于灵魂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把他撕裂一般。 奇怪的是剧痛纠缠着他却也让他的神智越来越清明，甚至对替身的操纵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不是力量、度、反应之类的，而是……能力！ “我要你死！” 大吼着，白的耀眼的【火焰骑士】一把扯下身边挂着的某件乘务员的衣服，随手撕成两半往手上一卷，体表高温瞬间点燃布匹，顿时，他的两只手变成两支火炬！ 就像是带着白金色的火焰拳套！ 徐伦脸上露出忌惮的表情，额头留下汗水，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温度的关系。 “去死吧！！” 白金色的【火焰骑士】再次攻上去，他的度并没有得到提升，但是徐伦却不得不主动闪避开。 忽—— 火光一闪，热气随着火焰扩散开，躲开了这一拳的徐伦却脸色微变，她皮肤上的毛竟然因为高温卷曲起来，这温度实在太高了。 徐伦知道不能再和变成白金色的【火焰骑士】打贴身战，敏捷的一个后跳，一把扯下墙壁上的一根钢铁扶手，当作武器。 这有些用，仗着度上的优势徐伦无需和【火焰骑士】直接接触也能攻击他，一棍一棍打下去打得【火焰骑士】咆哮连连，却毫无办法。 但这也很没用，因为这几下可要不了【火焰骑士】的命，而且白金色的【火焰骑士】体表温度实在太高了，铁棍打在他身上，没打几下竟然隐隐的变软了……不，那是铁棍的一部分已经融化！ 徐伦只能尽量避免铁棍于【火焰骑士】体表长时间的接触。 但这样的攻击更是不可能给【火焰骑士】带来像样的伤害……除了激怒他别无作用。 “啊啊啊啊！！！我要你死！！！” 果然，不断被攻击使【火焰骑士】变得更愤怒，吴武陵咆哮着，虽然看起来神志不清攻击却变得更疯狂，即使铁棍砸向他的脑袋他也不去抵挡，反而想着再给徐伦一拳，而且他手上的火竟然看起来也烧的更旺了。 这使得在这狭的乘务员休息室里，徐伦隐隐被压制住。 不但如此，不断地攻防中她意识片刻恍惚、竟然感到微微窒息…… “火焰……不好，氧气！” 徐伦看到【火焰骑士】手上的火焰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和高温不同，火焰的燃烧是会带来空气的实质变化的。 火焰燃烧会消耗空气中的氧气，如果实在空旷的地方还好，但在这狭的空间内，由于火焰的燃烧，氧气竟然已经隐隐不足了！ 虽然飞机上通过引擎不断吸入外界的空气，保证机舱内空气的流通，但是在机尾这个乘务员休息室里，较为封闭的环境下，不断燃烧的火焰竟然在一定程度上造成这里空气含氧量不足。 这当然不会致命，机舱内毕竟不是封闭环境，热空气压缩会使周围冷空气迅流入，换而言之也会使空气中的含氧量迅提升，无论如何也不会真正造成窒息。 但对于在激烈战斗中靠的非常近的两人，氧气总是不断地被火焰燃烧，徐伦能够吸入的空气中含氧量在实质上确实减少了，而激烈战斗（运动）对于人体而言却需要更多的氧气，这一增一减就让徐伦感到微微的窒息。 这对人并不致命，但对于战斗的影响却相当致命！ 人类可是脱离氧气无法存活的物种，血液需要氧气、肌肉需要氧气、脏器需要氧气、大脑需要氧气，无论是行动还是思考都需要氧气。 这微微的窒息感就让徐伦的反应下降、度变慢、力量减弱，甚至微微头晕，这让完全放弃防御的【火焰骑士】终于在几次交锋后抓住机会，燃烧着火焰手一把握住有些融化的钢铁扶手。 “抓到……你了！” 攻守顷刻逆转，徐伦瞬间落到下风！ 一捏！ 本就有些融化的圆柱扶手终于在真正接触到15+的高温下被轻易捏扁。 【火焰骑士】得势不饶人，一手捏着扶手往后拉，另一只带着火焰的拳头已经狠狠打向【石之自由】的脸！ 很普通的一拳却让徐伦险象环生，好不容易强忍着瞬间缺氧造成的眩晕感，及时松手没有被强拉过去，但燃烧着庞大火焰的【火焰骑士】拳头还是擦着她手臂的边打过去。 瞬间，手臂上立刻就是一道焦痕！ “唔……” 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受伤的还是徐伦的左手，对于本体而言，由于肩膀已经被直接炭化，这条左手早就废了，现在在受创也算不了什么。 但徐伦还是脸色大变，因为她这不能用的左手其实还是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它早就变成线束缚住另一个替身使者赵珂！ “糟糕！！” 果然，那边原本被绑住动不了、连嘴巴也被绳子勒住的赵珂（请自行想象……）突然一下子挣开了束缚，仔细看就能现那原来把她绑在门板上（一开始被徐伦踢坏的乘务员休息室的门）、勒住嘴巴的绳子不知何时有一部分被炭化了。 这并不是巧合，因为这绳子其实就是徐伦左手化成的线，这就是【石之自由】，这其实是徐伦对于自己替身能力的开应用。 【石之自由】原本单一的线不但威力有限，而且极容易断，造成本体受伤，但是把许多线编成绳子后，整体就会变得坚韧、变得不容易断，甚至在徐伦的操纵下能够隐蔽又轻易地捆绑、束缚住敌人。 这绳子的威力也无需多言，赵珂之前可不是不想帮忙，但她的替身【Friend】不但解不开绳子，也无法瞬间割断绳子，甚至因为绳子勒的太紧，她只能让自己替身整个撑在绳子里，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至于被勒死，它的威力从这就可见一斑。 但现在，绳子意外的由于徐伦本体受伤被烧断了…… “武陵！我来帮你！” 果然，徐伦最不想面对的情况出现了。 …… ……(未完待续。) 144 JOJO（二四） 144 以一敌多在任何时候这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即使比对方强也是如此，在徐伦这么多年的替身使者生涯，真正见到过能够正面以一敌多、还能战胜敌人的替身使者也只有两个。 恩里克·普奇神父和他经过合体的替身【ne】（新月）、进化出的替身【堂制造】；以及，她的父亲空调承太郎和他那堪称无敌的替身【白金之星】。 那两（三）个替身的能力之强完全世所罕见：操控重力、时间加、时间暂停；这完全是Bug级别的能力，但即使如此，他们也远非无敌，1Vs或许能赢，但是1Vs4、5，恐怕都不能够毫无伤了。 要是再多几个能力互补的替身使者，即使是这些拥有Bug级时空能力的替身也绝不可能赢。 除此之外，徐伦就再也没有见过能够以一敌多还能战而胜之的替身使者了。 如今，她却不得不面对这种情况，虽然只是1Vs，但对方并不比她弱，相反，面对疯狂的吴武陵徐伦就已经落在下风，再加一个挣脱束缚满腔怒火的赵珂……这可实在不太妙。 …… 【Friend】在赵珂的操纵下气势汹汹地加入战局，一上来就仿佛要接过主攻手的位置，和【石之自由】硬碰硬！ 徐伦几乎本能的就去攻击这个较弱的替身，想要一下子先击垮她，但赵珂却并没有和她打对攻，反而立刻转入防守，变化之快令人膛目，但效果是极好的。 因为在【Friend】被【石之自由】攻击的时候，【石之自由】的位置也会相对固定，这让她本身也变成【火焰骑士】的靶子。 看起来以伤换伤【Friend】不划算，但要知道【Friend】是有特殊的缷力结构的，【石之自由】的重拳并不能真正造成严重的伤势，相反，【石之自由】即使被如今的【火焰骑士】打中一拳也会实打实的重伤！ 徐伦（替身）一拳落下，赵珂（替身）拼着正面被重拳打中也不曾移动一点位置，甚至还想伸手抓住徐伦。 好在这一次徐伦察觉到身后热浪来袭，敏捷的在窒息感袭来前侧身避开，完全躲开【火焰骑士】的火焰拳…… 但，久守必失，徐伦勉强躲开几拳，终于还是被【Friend】死缠烂打拖慢手脚，再次被火焰骑士的火焰拳擦中，这次是在侧腹，依然是炭化，表面上看没有多严重，但事实上她根本看不到自己（体内）伤的有多重。 就这样又躲开几拳，徐伦越察觉到自己身体情况糟糕，更糟糕的是现在的局势她根本看不到一点胜机！ 徐伦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她现【Friend】的参战绝不仅仅是增加了一个敌人那么简单。 这不是1+1=的问题，而是1+1&g;的化学反应。 她这才现自己竟然轻易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中！ 「可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徐伦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只有败亡一途，虽然当上国际刑警的时候，或者更早之前——在决定阻止普奇神父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为正义之路献身的心理准备，但那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而不是现在！ 「先撤退，去找那个人！」 徐伦想起现在飞机上可不止有他们三个替身使者，还有那位看起来像是木乃伊的“张医生”在。 虽然不确定对方一定会帮她，但最坏的结果也不会变得比现在更糟，徐伦当即就准备战略撤退。 但徐伦想的太简单了，战斗进行到现在，哪是她想退就能退的？ 特别是对面的赵珂、吴武陵早就知道外面还有张孝这个大麻烦，此时既然和徐伦开战，当然不会再放她去搬救兵，务必先收拾了她再。 他们决心甚坚，毫不动摇。 徐伦开始并没有现这点，但心里一旦有了撤退的念头，她很快就注意到对面两人动作的异常——他们的动作完全挡住了出口的道路。 即使挨了【石之自由】几拳、即便有更好的进攻机会，但这两人完全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 「该死！难道这两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 徐伦没有放弃，继续摆出即使受伤也要突破封锁冲出去的决心。 她当然不是真的想要这么冲出去，她只是在试探罢了。 但果然，那两个人防守更严密了，情愿放弃更好的攻击机会也不让开路。 …… 嘭—— 【石之自由】不顾火焰，和【火焰骑士】正面对了一拳，把他震退，自己虽然向着门口冲去却也因为肋下受伤侧腹部位的伤势，动作一顿、露出空当，这比之前的机会还要好，但【Friend】依然没有趁势进攻，而是后退一步挡在门口。 …… 如此一幕让徐伦彻底肯定自己的猜测。 再回忆之前的一幕幕，除了她进出拿戒指的时候，这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让出过房间的出入口，这显然是早有打算的。 看来要想冲出去和张孝汇合的计划只能搁浅。 「徐伦！好好想想，这还不是绝境！」 徐伦一边依然借着向外突破的动作，来吸引两人的注意力、减轻负担，一边急寻找对策。 这么一想还真让她现的一些蹊跷——那就是她刚才的一拳；她和【火焰骑士】燃烧着火焰的拳头对了一拳，但她的手却只是微微烧伤！ 【火焰骑士】的手可是有着能够融化金属扶手的高温，正面相对，怎么可能只是让【石之自由】的手有点烧伤？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改变，那么造成这变化的原因必然是因为对方自己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难道是温度变低了？」 徐伦替身保持进攻的动作，自己的本体偷偷观察起【火焰骑士】的情况。 那白的亮的身体依然朦胧，显然高温依旧，双手上熊熊火焰不灭，也并非虚幻。 不过徐伦细细观察回忆，就立刻看出问题来，【火焰骑士】手上的火焰虽然旺盛依旧，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它的颜色却变了，不再是白得耀眼，而变成了通红的颜色…… 「红色的火焰……白色的火焰……原来如此，还真是温度降低了！」 …… ……(未完待续。) 145 JOJO（二五） 145 火焰的颜色和火焰的温度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红色的比白色的温度低……就和【火焰骑士】皮肤颜色变化一样！ 【火焰骑士】手上的火焰颜色变了，这就意味着他手上的温度一定也降低了！ 透过火焰，徐伦再次细细地观察起来，当然这次就是不用本体的眼睛在看，而是用她的替身【石之自由】的眼睛在看。 虽然不是所有替身都拥有比本体更强的眼力，但也许是受到了她父亲空条承太郎血统的影响（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眼力堪比望远镜），徐伦的替身【石之自由】的眼力确实比她自己还要强上一筹。 即使由于高温扭曲了视线，但是徐伦还是借由【石之自由】的眼睛看清了【火焰骑士】拳头温度降低的真相…… 【火焰骑士】的双拳上，本来包裹着的布料早就燃烧殆尽，此时还在被红色火焰燃烧的赫然是他自己的手——那变成白色的高温皮肤已然完全烧尽，血肉也渐渐焦炭化的双手！ 「果然皮肤才是控制温度的关键……他的**并不能操控温度！」 徐伦立刻想明白【火焰骑士】能够控制的只有体表皮肤的温度，一旦表面的皮肤消失，就无法维持高温，剩下的只有血肉燃烧时自然的火焰温度。 怪不得火焰颜色从白色变成红色，没有了体表那高达15高温的白色皮肤加成，就凭血肉燃烧，温度自然会降低到普通火焰的水准。 「这是……能力反噬？」 徐伦可不觉得这是正常的替身能力，看看站在【火焰骑士】身后的吴武陵就会现，他的手也已经变成这幅惨状。 「不，不是能力反噬，只不过是他的皮肤被烧光了，但他却还没有察觉到罢了……」 这当然也不正常，徐伦抬眼看向吴武陵，眼前吴武陵的样子确实有些诡异。 …… 吴武陵此时双眼通红，眼白近乎完全被血丝布满，就像是得了红眼病一样，一条条青筋像蛇一样从太阳穴爬出，一直爬满他的额头，整张脸都因此狰狞的不像样子。 …… 徐伦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是人类精神承受着极强压力时所产生的表象。 吴武陵此时一定就是如此，恐怕是由于他过度操纵替身引起的精神反噬。 「怪不得感觉不到疼痛，比起手上被火焰烧，恐怕他现在头更痛吧……」 徐伦估计【火焰骑士】那变成白色的皮肤所带来的高温已经出吴武陵平时控制的极限。 虽然他的战斗力看似提升了，但在徐伦看来却是得不偿失，别之后必定会有的后遗症，就算是在这场战斗中，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要知道，疼痛虽然会使人专注，却也会让人失去理智和冷静。 这代表着……吴武陵已经无暇顾及战斗中的细节，而这就是徐伦机会！ …… 乘务员休息室并非寝室，这架航班虽然飞国际航线，航程却都是在5个时以内，所以并不会配备过夜休息用的床铺，取而代之的是两张和商务舱乘客坐的一样的可调节躺椅，让乘务员能够休息放松。 因此，房间里面还包含了大多数休闲所需的东西，棋牌类的游戏、饮料、水果、零食等等。 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让环境变得复杂，之前也是借此徐伦才能在两人配合下暂时勉强抵抗。 但现在徐伦眼睛四处瞟了瞟，心中立刻有了有了更好的主意。 …… 徐伦没有要硬碰硬的意思，虽然【火焰骑士】现在的双手温度有所降低，但那也仍然会给所有接触到的东西带来伤害。 她选择更聪明的做法，【石之自由】随手就能甩出一条条线，卷起那些大大的杂物丢向【火焰骑士】。 有些是玩具、棋牌一样的杂物，毫无威胁，【火焰骑士】连挡都不挡，任凭这些落在他身上，但也有些是餐具，盘子、酒杯、刀叉之类的东西，凭良心讲，这些东西虽然是玻璃的、金属的，但对于【火焰骑士】来，不会比玩具有威胁，不过【火焰骑士】依然每一个都会闪身躲开，显然他对于可能的威胁还有着提防。 徐伦却是不紧不慢，随手甩出的绳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例无虚，每次都能抓起一样东西丢出去，而且房间就这么大，东西丢出去掉在地上也不会太远，绳子一甩又能捡回来再丢一次。 她如同乐此不疲的孩子一样，一遍一遍重复着看似毫无意义的“游戏”。 这样的骚扰终于让【火焰骑士】不耐烦了，吴武陵赤红着眼睛大吼道：“该死的老鼠，我看你还拿什么丢！” 他一改之前的动作，每一个飞来的东西全都一拳打去，就算东西打不坏，也要依靠拳头上燃烧的火焰把这些杂物点燃，让徐伦彻底失去弹药。 “蠢货。”徐伦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对面的吴武陵听到。 吴武陵面色一怒，身上的颜色又变白了很多，他也不再配合赵珂的替身，【火焰骑士】主动冲了上去。 徐伦却完全不看他的反应，直接动手了——她开始继续丢出更多的东西；当然不是用线能拉动的东西，而是靠之前绑住赵珂一样的绳子才能拉动的大东西。 咖啡机、饼干盒、桌子、椅子……等等能够被她卷起的东西全都拎起来向【火焰骑士】的头丢过去，像是要把他砸傻一样。 这当然砸不傻吴武陵，却更进一步激怒了他。 嘭！嘭！嘭！嘭！ 他也不管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一边挥拳连打，一边迈步前冲，而直到他挥拳打烂一个陶瓷茶叶盒时，一块碎片飞溅出，竟然碰巧划破了他的额角（本体）…… 顿时，血流如注，鲜红彻底湖满他的眼。 本就怒火中烧的吴武陵终于彻底爆了！ “啊啊啊啊啊！！！！！” 嘭——轰！ 【火焰骑士】一拳竟然直接轰爆徐伦丢出的一张躺椅！ 这可是这房间里最大最重的东西之一！ “我要你死！！！” 【火焰骑士】仰咆哮一声，动作竟然又快上三分，徐伦却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样，只是后退。 但，乘务员休息室本就不大，这一退，徐伦和她的替身竟然被【火焰骑士】堵在了角落里！ …… ……(未完待续。) 146 JOJO（二六） 146 徐伦当然不是慌不择路退到了死胡同。 虽然她确实退入死角，但这应该徐伦是故意被吴武陵逼入这个死角的。 这其中“被逼”和“死角”两个关键缺一不可。 “被逼”意味着被胁迫，理所当然占据主动又神志不清的吴武陵会失去警惕。 “死角”则是徐伦的核心目的，这死角可不只是她的死角，同样……也是吴武陵的死角。 更关键的是，这死角里可有着徐伦筹谋许久、能够反败为胜的东西！ …… 吴武陵根本没有意识到徐伦蓄谋已久的算计，毫无所觉的逼上来打向徐伦。 他甚至还在大喊着：“你死定了！我要把你烧成灰烬！” 挥出那燃烧着火焰的拳头，宣泄着他的愤怒和得意。 “所以，你的脑子已经被烧坏了吗？” 徐伦始终不变的冷静脸庞，终于露出嘲讽的笑容，【石之自由】又一次甩出变成绳子的手臂。 那上面当然还绑着东西，只不过这次绑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奇怪。 那看上去……就是一块「L」型的铁块？ 铁块被徐伦用巧劲飞丢向吴武陵的脸，【火焰骑士】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这次吴武陵总算看清了铁块的真面目，那大概是个什么东西的……把手？ 或者，那是一个坏掉的水龙头！！ 蓬—————— 哧！！！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不等吴武陵想明白这东西是哪来的，霎时间，水柱就从坏掉的水管里冲出，先浇湿了徐伦和她的【石之自由】，然后迎面喷在【火焰骑士】的脸上、身上…… 吴武陵瞬间出像被泼了硫酸一样的惨叫！ 这不怪他，暴雨般的冷水和【火焰骑士】15的高温皮肤相交，冷水刹那间就被煮沸、蒸，吸收热量产生巨量水蒸气，水蒸气却又不断和冷水相遇释放热量变成水蒸汽。 在这一瞬间他的皮肤（本体）直接被过1的蒸汽烫伤，而替身皮肤却因为和暴雨般的冷水直接接触，导致接触点跳崖式的降温，但是替身能力又不断维持着皮肤的温度，使得体表皮肤的温度彻底失衡、冷热不均，因而造成皮肤产生巨量的龟裂！ 徐伦没有半点同情心，仗着身前身后水雾弥漫，自己的替身也完全被水侵湿，无惧【火焰骑士】的高温，挥拳就打！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这一次徐伦使出全力，即使由于左手受创，依然双拳连打，她要一击制胜！ “啊啊啊啊啊！！！！” 她成功了！ 电光火石间，【石之自由】不知道打出多少拳，直接把【火焰骑士】打懵了！ 咔咔咔咔！！ 龟裂的【火焰骑士】裂的更彻底，身体里面甚至流出了液体。 徐伦不确定那是不是【火焰骑士】的血液，因为那看起来并不是红色的，白金色的颜色，看起来就和他现在的皮肤一样！ 哧—— 这白金色的体液刚流出来就出尖锐的声响，那声音，就和烧的赤红的钢铁放入冷水里一样。 可以想见这东西的温度有多高了。 徐伦一时不查，【石之自由】的拳头没有防备的落在上面，一瞬间拳头的表面竟然完全被烫成焦炭。 “好烫……这是什么？！！” 哧—— 哧—— 那白金色的体液缓缓流出、滴下，就像是岩浆一样，掉落在地上，瞬间就融出几个洞，没一会儿洞周围就燃烧起来。 更可怕的是，白金色体液像是流不尽一样不断涌出，很快流变【火焰骑士】全身，火焰席卷而上，立刻就把【火焰骑士】变成了真正的【火焰骑士】，而火焰也立刻充斥了这个角落里。 这可怕的一幕让徐伦变了脸色，但还好，这显然不是【火焰骑士】有预谋的行动，比起徐伦的震惊，吴武陵就是恐惧了！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 “武陵！！” 敌人的惊叫没有吓到徐伦，反而让她镇定下来，她也看清了现【火焰骑士】的变化！ 那白金色的体液果然就是血液！ 随着这如同岩浆一般的血液流出，既是透过燃烧的火焰，徐伦也能看到他的皮肤颜色明显变浅不少，连头盔内眼睛射出的光芒也减弱了，而且，很明显【火焰骑士】的动作变得僵硬…… 趁着水雾压制住火焰，徐伦抓住机会，【石之自由】抱着受伤的手臂闪身一转，竟然真的就轻易绕开了【火焰骑士】——他看起来就像是石雕泥塑一样，变得毫无威胁。 显然，这白金色血液流出对他伤害巨大！ 不止是受伤，更是影响了他的行动能力！ “武陵！武陵你怎么样？！” 离开角落的徐伦，第一眼就看到赵珂抱着浑身是血的吴武陵在哭嚎，吴武陵显然还未昏迷，不断地抽搐、痛呼，但血越流越多，把抱着他的赵珂都染红了。 赵珂没有看徐伦，但她的替身【Friend】守在两人前，看起来她也并不是毫无防备。 徐伦没有犹豫，【石之自由】护着她、抓着昏迷的东方勇就从两人身边夺门而逃——她可不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还能再战。 现在，她要像最先打算的那样，先和张孝汇合，再把自己的伤治一治、把东方勇放在安全的地方，最后再来和这两个把她害成这样的家伙算总账！ …… 徐伦跑出乘务员休息室后就快穿过过道，这次她总算注意到机舱里的的异状。 她脸色一变：“这都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吗？” 所有的乘客都是一副惊讶、呆滞的样子，完全一样的表情、完全丧失的自主意识……就和东方勇那时候的表现差不多。 “如果这些人也和叔一样的话……可恶！” 这等于那个女人拥有了几百个人质！ 徐伦这才知道自己看了赵珂、看了【Friend】，看样子那女人果然不简单，那也果然是个能力级麻烦的替身！ “要快点和那个人联系上，商量对策！” 徐伦快穿行过道，寻找着自己要找的人，很快她就穿过经济舱进入商务舱。 在这里她也终于看到了张孝和娜娜，两人都没什么事，而是聚在一起看书。 …… ……(未完待续。) 147 JOJO（二七） 147 “呀，徐伦，你们怎么了？！” 萝莉娜娜孩子心性，即使聪明绝顶也静不下心，在跟着张孝看什么书的时候，也不时抬头四处看看，结果第一个看到满身狼狈的徐伦和被空气拖着的东方勇跑过来，顿时把她吓了一跳。 东方勇依然昏迷着，但样子倒还好，不像受伤的样子，但徐伦此时的样子就确实不太妙了。 焦黑的左手软绵绵的垂在身旁，健美的腹也有大片烫伤，整个人苍白却又湿漉漉的，绿色、蓝色的头黏在脸上，像是刚溺死在水里捞出来的浮尸一样…… 这幅样子显然经历了一场艰辛的战斗。 萝莉看不到替身，但看到这副样子，却也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要知道，虽然她不像张孝一样了解JJ家族，但她也是少有的对这个世界有着深厚了解的“普通人”，看到徐伦现在的样子，她就明白一定生了一件事！ “你和哪个替身使者动手了吗？” 张孝闻言也转过头看向徐伦……之前他似乎一直低着头在看一本什么书，非常认真的样子。 张孝看到徐伦，自然也看到徐伦的替身，心念一动，【血色梦魇】出现在他身边，做出戒备的姿态。 徐伦看到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血色梦魇】不是在戒备她，因此放松的靠坐在地上。 “不是一个，是两个，那个男空乘，还有那个想偷东西的中年妇女……那个女人做了易容，本人大概还不到岁，是个很年轻又美丽的女人。” 张孝挑挑眉，道：“怪不得先前我就觉得，以她那略显肥胖的身材，动作有些太敏捷了。” 张孝还记得之前短暂交锋时，中年妇女的灵巧的动作。 徐伦不知道张孝和赵珂交锋过，但对张孝如此相信她的话还是很满意，主动道：“她叫赵珂，男的那个叫吴武陵，这两个人的替身能力我也差不多明白了。” 听到这话张孝不由得更认真了几分。 徐伦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稍稍组织言语就继续开口道：“吴武陵的替身叫做【火焰骑士】，其力量、度都比我的【石之自由】略弱，但他的能力却克制几乎所有的近距离力量型替身！” “我不知道那个能力的名字，但我觉得叫做【高温皮肤】很生动形象，他的能力就是能够升高替身体表皮肤的温度，而且升的极高！” “我看到过三种形态，普通状态的皮肤大致和正常黄种人一样，温度大约也是如此，但第二形态皮肤就会变得不同，它会变成红色，而温度也会升高到大约~7左右，像是刺猬一样，是个攻防一体、偏重防御的能力。” “最麻烦的是第三种形态，我怀疑那是吴武陵本人也控制不住的形态，其【火焰骑士】的体表皮肤会变成耀眼的白色，类似于白金色，温度高达15以上，对于疼痛的感应下降，度和力量却会提升，但是身体变脆，一旦打裂皮肤，还会流出白金色的血液，那血液的温度恐怕比体表温度更高……” “等等徐伦，听你的意思你应该已经解决了这个替身才对，不然你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萝莉娜娜问出的也是张孝好奇的。 徐伦点点头又沉重的摇摇头，“我是打伤了他，如果不能及时救治估计会死，可是那个女人……我不知道你晓不晓得赵珂的能力，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她的替身能力确实很诡异，她很可能拥有一定程度上的治疗能力，我怕她把吴武陵治好！” “不，她脸上的神色告诉我，她一定能够治好吴武陵！” 徐伦细细解释了之前在乘务员休息室的一战。 “治疗吗……原来如此。”张孝点点头，“如果是那个叫做赵珂的女人确实有可能。” “她的替身叫做【Friend】，虽然能力还很神秘，但看替身的长相就知道她大概是拥有某些植物特性。” “而且她的能力我倒是有些头绪，如果拥有某种治疗能力的话，其实也并不出人意料，毕竟……” 张孝道这里似乎想通了什么关键，声音越来越轻，近似呢喃。 徐伦没有打扰张孝思考，而是回忆之前看到的【Friend】的样子，她现确实如此，【Friend】看起来就像是个植物一样。 “我明白了，原来我之前一直误会了【Friend】的能力！”张孝这时候突然开口，“我之前一直以为她的能力是散出****素、肾上腺素之类的激素，或是其他一些肉眼不可见的毒素、气味信号、催化剂之类的……我把视线局限在她到底做了什么上。” “但其实她能力的关键点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她能做什么，是我想的太复杂了，才让我对眼前这种如此明显的情况视而不见。” “什么情况？” “呶，你身后这些就是。” 徐伦闻言回过头看向商务舱的那些乘客，立刻也察觉到他们奇怪的状态，别他们在这里了半在普通人看来绝对奇怪的东西，就她现在一身血的样子，这些人却视而不见，依然各顾各的做着自己的事，这就实在是有够诡异的了。 “你在来的路上应该有注意到机舱里乘客的异常吧？一旦赵珂受伤，他们也会同样受伤，那就是被【Friend】能力控制的人的「正常状态」。” 徐伦点头，这和东方勇之前的状态很像，不，应该是一样的。 “不过也有一些「非正常状态」，他们和赵珂之间没有这种诡异联系，但他们并非没有受到替身能力的影响，就是你身边这些。” 徐伦再次看向商务舱的乘客，若有所悟。 “他们虽然保持了自我，但精神极度封闭，就像自闭症一样，对外界几乎失去反应，这显然也是受到了替身能力的影响。” “嗯，合理的推断。”徐伦认可张孝的猜测，但还是疑惑的问道，“但这和【Friend】的能力又有什么关系？” 张孝叹了口气，道：“关系可大了……” …… ……(未完待续。) 148 JOJO（二八） 148 “关系可大了。”张孝叹了口气，“其实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普通人、为什么同样受到替身能力影响，商务舱的乘客和经济舱的乘客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区别，表现出近乎相反的两种状态。” “如今我想明白了，会造成这种情况是因为他们其实没有本质的差别。”张孝眯起眼，语出惊人。 “你是这些乘客和外面的乘客一样？”徐伦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怎么可能？” “不，区别还是有的，但是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张孝解释了一句，“他们都受到了【Friend】能力的影响。” 张孝加重语气道：“【Friend】的能力是【控制情绪】，无论通过什么方法，她的能力真面目就是简单的【控制情绪】。” 徐伦还是不明白，或者她更听不懂了，什么叫本质上一样但还是有区别？ 但一边的萝莉娜娜却有些脸白，因为她已经听懂了。 张孝看了萝莉一眼，没什么表示，而是继续对徐伦道：“我之前对商务舱、经济舱情况不同的现象有过一些解释，归结起来就是「强大的自我意识能够一定程度抵抗【Friend】的能力」，这虽然不算错，但还是有些太牵强了。” 张孝没有细，但是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不可能商务舱的精英就百分百比经济舱的乘客意志更强大、自我意识更强，从概率学上就不通！ 这无法真正解释里外乘客表现不同的根本原因。 “但其实真正的原因更简单，就是因为距离造成的控制力不够！” 徐伦想想里外乘客的表现，顿时有些相信了张孝的，但她还有疑问，“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受到影响？” 她指的我们，自然是她自己、张孝，以及……萝莉。 或者，其实她就是在指萝莉这个唯一的普通人也不定。 张孝看了萝莉一眼，示意她来解释。 虽然萝莉此时还是脸色白的样子，但张孝看的出她并非因为徐伦的猜测害怕，而是因为她想明白了赵珂的能力而恐惧。 果然，萝莉点点头，稍微平复一下因为恐惧而加的呼吸，开口道：“因为控制力除了距离以外，还有一个影响因素。” “是什么？” “信号强度。”萝莉解释道，“就好像家庭用的iFi信号一样，距离远了自然接收不到（商务舱），隔着一两面墙，信号也会减弱，甚至接收不到，这是一样的道理。” 徐伦隐隐把握住其中的道理，可还有些糊涂，张孝却是点头，萝莉果然已经理解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她明明不是替身使者，更是完全看不见替身，却如此轻易就理解了如此抽象的替身能力，实在令张孝不得不佩服其聪慧。 “娜娜的不错，我们两个，包括娜娜，在面对【Friend】的时候，其实都距离自己的替身非常近，或者，至少我们的替身都挡在我们面前，替身就像是墙，让我们暂时免疫了【Friend】的能力。” 徐伦这下总算听明白了，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脸色也严峻起来，“这么我们其实也已经中招了？” “没错，我们和赵珂也已经有了联系，那恐怕是像植物花粉一样传播的东西，只要我们呼吸，就不能避免……这是类似于「病毒」、「疾病」之类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还只是「携带者」，并没有真正「病」。” 真正「病」当然指的就是和赵珂有了诡异联系，一旦赵珂受伤，他们也会受伤。 徐伦脸色微微难看，因为她知道自己被那两个人（赵珂、吴武陵）耍了，她转头看向还昏迷着的东方勇，更肯定了这点。 因为如果张孝的推论是正确的话，那么东方勇不可能还昏迷着！ “看来你也想到了，这样的能力根本不存在昏迷一，这恐怕是……” “别了。”徐伦打断张孝的话，脸色严酷，“这种替身能力只要替身使者死亡就会消失，所以我们只要杀了她就行。” 如今的徐伦早已非昔日略带真的徐伦，有人胆敢伤害自己的家人，别对方是个杀人犯，即使对方是个圣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张孝自然无不可，不过还是提醒道：“你要注意的可不止她直接和你「联结」上这一点，更主要的是她随时都能控制机上的所有人。” 徐伦皱起眉头，问道：“控制？不过是控制情绪而已，这和控制机上的乘客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看来你还不明白。”张孝有些无语，“这个能力的精髓就是控制情绪，她的「联结」其实你可以看做是对控制情绪这个能力的极致利用，在她受伤时，她把自己感受到的痛苦情绪完整复制给了其他乘客，所以那些人才和她一起吐血，但……难道你以为控制情绪只有这点作用吗？” 张孝摇摇头，道：“不，能够控制情绪就等于能够控制一个人，先不人主观的情绪因何而来，许多被动的情绪根本就类似于条件反射。” “大多数人吃到好吃的会高兴，闻到香的味道会愉悦，被臭味包围会皱眉恶心，感受到痛苦会放声哭泣，这并非是人主观的行为，而是铭刻于基因的本能。” “情绪源于大脑，是由于大脑分泌出各种激素刺激人体产生各种反应，这可以是「自然」，但如果这不再「自然」，而是受人操控又会怎么样呢？” “想想吧，赵珂可以让那些人痛苦，也可以让那些人愤怒，甚至可以让他们仇恨，她不需要多么精密的操纵每个人，只要让那些乘客都恨你入骨，他们自然就会变成你的敌人。” 徐伦越听脸色越难看，因为她意识到这些意味着她极力想要避免的事有一次生——牵扯家人；她再次看向昏迷的东方勇，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张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知道她想到什么，但还是提醒道：“看来你也想到了，「昏迷」的东方先生……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手好牌，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徐伦沉重点头。 …… ……(未完待续。) 149 JOJO（二九） 149 “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在萝莉给徐伦处理伤口的时候，徐伦依然在和张孝讨论现在的情况。 “飞机只飞了一般不到，我们现在还在海面上，飞机上没有降落伞……换句话，飞机毁了，我们都要死。” 张孝是这么，脸上却没有担心的表情，徐伦也没有。 替身使者到底不是普通人，无论是能力还是精神层面上都是如此。 “虽然乘客全部中招，但正副机长暂时没有表现出被替身影响的迹象，很可能是因为驾驶舱的门隔断了【Friend】的信号……对了，你在乘务员休息室打伤过赵珂吗？” “嗯，我叔为此还吐了口血。” “是吗……”张孝对已经给徐伦处理完伤势的萝莉道，“妳去经济舱看看，那些乘客在我们之后还有没有吐过血。” 萝莉撅噘嘴，却也知道现在就她行动最方便，这种跑腿、包扎的“事”她去做最合适。 给张孝扮了个鬼脸，萝莉就噔噔噔的跑走了。 她偷偷的趴在商务舱和经济舱的接口处向外看去，没有现另外两个替身使者的身影，这让她松口气。 但，她可没有跑出去，就算替身使者不再，外面那些像僵尸一样的乘客她也不喜欢，很不喜欢！ 偷眼瞧了两眼，萝莉就注意到外面这些乘客胸口的血迹已经几乎凝固，那应该是之前张孝打伤赵珂时吐出的血。 不过，萝莉同样现那些傻呆呆的乘客嘴角也有血迹，那些看起来倒是很新鲜，但看起来并不多。 萝莉娜娜没有妄加猜测，而是跑回去把看到的东西全都告诉张孝。 张孝微微沉吟，对徐伦道：“看样子她的能力受限很大，不但是替身，恐怕随便一面墙就能影响替身能力的挥……等会我们打起来的话，你就把东方勇放在隔壁的衣帽间里，那应该能保护他不受替身能力的影响。” 徐伦点点头，她也是如此想的，她不可能带着昏迷的东方勇去和赵珂、吴武陵战斗，把他放在安全的地方必然是最好的也是最优的选择。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这个的。” 徐伦突然想起来那两个人的目的，伸出自己的手，展示自己中指上带着的戒指。 “那两个人的目的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戒指。” “印章戒指？”张孝是第一次认真看到这玩意，一开始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但随后他的脸色认真起来，“你是……那两个人的目的就是这个？” 萝莉也好奇的看过来，随后她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和张孝对视一眼，萝莉对徐伦问道：“能够把这枚戒指给我们看一下吗？” “嗯？可以啊。”徐伦没有多想，拿下戒指递给萝莉。 萝莉娜娜看了看，脸上的表情似惊奇似疑惑，她回过头看向张孝，那眼神就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 “怎么了？”徐伦看到萝莉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张孝通过替身也早已看清了戒指的样子，还有那戒指上如同鬼画符一样的印章，此时，他自然也看到了萝莉的眼神，他明白萝莉的意思，点点头肯定道：“没错，就是那本书里记载的东西。” “书？”徐伦更疑惑了，但她马上想起来这两人在她刚来时确实是在看什么书的样子。 张孝侧头示意那本书的位置，并且解释道：“那是娜娜找到的，这本书属于这架飞机上的一个神秘人，我们没有找到他/她/它，很可能他/她/它已经不在飞机上了……我一开始对于他/她/它的目的一无所知，看了那本书也是一头雾水，但现在，我觉得我有些明白他/她/它的目的了。” 张孝看向萝莉手里的戒指，“他/她/它的目的应该也是这枚戒指。” 徐伦这时候已经用【石之自由】把书拿到了手上，这看起来是一本有些年纪的手记。 她先打开第一页，那上面并没有前言，也没有目录，很直白的就用某种文字开始记载着什么，可惜她不认识这种文字。 草草的翻看了一下，徐伦现这本手记都是这样的文字，笔迹也全是相同的，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手记大概有两百页左右，其中大约还有五分之一的是图画，那些图画大多是描绘了连替身使者都觉得非常虚幻的场景，部分则是一些“抽象画”，也不知道画着什么。 直到徐伦看见最后一页，那一整页只有一行字和一幅画，那幅画看上去也是抽象派的鬼画符，但是徐伦一眼就现这画的就是那枚戒指上的图案！ “这本手记大记载的都是预言，而你看到的那副图案则是这本预言书的「最后的预言」——救赎之眼。” “你看得懂这本书？”徐伦惊讶的问道，要知道张孝至少已经表现出会三种语言了（中、英、日），而眼前这种语言一看就不是往常熟悉的语言。 既非字母语系（英语、俄语、西班牙语、法语等等），也非华夏语系（韩语、蒙古语等），不，那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更古老的语言。 “当然，我和娜娜都懂一些古埃及语，这本手记虽然不是用的古埃及语，但应该也是某种变种，大致上能够看明白。” 这当然是张孝吹牛，他能看懂靠的是系统赋予的被动能力「通晓语言」、「通晓文字」来作弊的，倒是萝莉娜娜似乎真的懂这些语言，以上那番话也是娜娜之前的。 不过，张孝对此持保留意见。 徐伦没有纠结，指着手记最后一页的图案道：“你这是预言？「救赎之眼」？” “没错，其实这东西估计你也认识，只不过现在不相干的线条太多让你有些迷糊了，娜娜，展示给她看看。”张孝对萝莉示意一下。 萝莉点点头，她先把戒指还给徐伦，转头看了看周围后，又跑到一个乘客边上，从桌台上拿起一只记号笔，再走到徐伦面前拿过手记摊在地上。 “徐伦，你仔细看哦，看我描深的这几根线。” “好。” 于是，徐伦就看到萝莉娜娜在手记上描了寥寥六笔以后，一副确实令她感到熟悉的图案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 …… ……(未完待续。) 150 JOJO（三十） 15 “这是……【荷鲁斯之眼】？！” 徐伦看到收集上的这副图案，下意识的又看向戴在手上的戒指表面，脑中有了图案再去看就立刻现繁杂线条内的「荷鲁斯之眼」。 徐伦稍稍回忆就记起这幅图案的名字，毕竟这幅图案确实非常有名。 荷鲁斯是埃及有名的鹰头神，被视为王权的象征，祂是埃及九柱神中奥西里斯（男）和伊西斯（女）的儿子，是空之神，是法老的守护神，更是代表着埃及正统君权。 「荷鲁斯之眼」被认为是护身、辟邪的神圣符号印记；同时，古埃及人还相信「荷鲁斯之眼」还能够保护死者在死后通往永生的路上不受伤害，甚至它能够在法老复活时挥重要作用，是一个重生的记号。 可以想见，这个符号的意义是多么重大，而这样一个符号可不会轻易出现在法老的印章戒指上，确切的，没有任何法老有资格佩戴这样的戒指。 有资格佩戴这枚戒指的只有【荷鲁斯】自己！ 那么这枚戒指到底又是从哪来的呢？ 又为什么这枚戒指会出现在这里？ 那些人又为什么会知道这里出现了这枚戒指？ …… 问题太多了，徐伦自己都搞不明白，不过下意识的，徐伦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处……那里有一个乔斯达家族世代遗传的血脉标记——星形胎记（★）。 「和家族有关吗？」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徐伦看向张孝，认真的问道：“这是「荷鲁斯之眼」没错吧？” “没错。”张孝肯定的道。 “我知道「荷鲁斯之眼」是什么，但……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神秘人的手记上？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枚戒指上？还有神秘人到底是谁？” “神秘人的身份我并不知道，甚至他/她/它是敌是友我也不确定，娜娜之前有找过，但果然找不到，虽然我不知道他/她/它是怎么办到的，但我相信他/她/它已经离开了飞机，这本手记很可能是他故意留下的，他/她/它想要让我们了解些什么。” “想要让我们了解些什么？是为了让我们知道这东西会吸引替身使者吗？”徐伦不解的问道，“我没有看出这东西有什么神奇的。” “我也不知道。”张孝的话让徐伦更加不解，不过随后他的话令徐伦豁然开朗，“但现在的关键的不是这些人的目的吗？他们想得到，我们就不让他们得到，就是这么简单。” 徐伦一愣，随后露出一丝笑容，点头赞同道：“你的没错，我们要做的很简单，等把他们都打倒后，有的是时间去调查他们的目的。” 徐伦心里有句话没有出口，她之前还只是怀疑，但现在可以肯定，这里生的事她父亲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父亲这几年行踪成谜，但是有限的几次电话联系都表明她在埃及……不，确定的古埃及的土地上打转。 看样子她父亲比她还要早察觉到这些诡异的事。 “张孝，我现在怎么办？”萝莉娜娜这时候突然问道，“我要和你在一起吗？还是和东方勇一起躲起来？” 张孝毫不犹豫的到，“当然，我过我会保护你，离开我的身边我可不容易保护你。” 张孝完，看了徐伦一眼，现徐伦并没有反对的迹象。 徐伦当然不会反对，她对伙伴的定义从来不是以实力强弱来界定的。 “等我去把叔藏起来后，我们就去一战吧。”徐伦当先站起身，替身扶起身边昏迷的东方勇，就准备把他藏到衣帽间里，“该是时候决战了。” …… 飞机平稳的飞行在云层上，阳光从后方照射过来、洒下阴影，距离日落时分大约还有一个时。 …… 由于大致知道了赵珂和吴武陵的能力，加上商务舱内还有厨房，三人这一次可是准备妥当。 简单来，就是张孝和徐伦带上了一些必要的道具用来对付敌人麻烦的能力。 对付拥有强大韧性和诡异卸力技巧的【Friend】，从她特性下手，张孝两人从厨房里拿了几把刀。 无论是锋利的刀刃还是能够把破坏力集中到一点的刀尖，对于【Friend】来都必然是大麻烦，只要把握住机会，就一定能够起到作用。 而对于更加强大的【火焰骑士】，张孝吸取徐伦的经验，用装香槟的桶，带上了几桶水。 当然，这样的行为也只是稍作准备罢了，张孝也知道想要战胜对方绝不是靠这些就行的，关键还是要破解赵珂的能力。 虽然还没有交流过，但张孝相信，一旦不顾所有乘客生死想要杀死赵珂，徐伦一定不会同意，更不会坐视不管。 张孝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做，但他也不会拿自己命冒险，如何两全其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当三人走出商务舱，走入经济舱时，眼前的情景和之前并无不同。 所有的乘客虽然脸上都有表情、并不痴呆，但所有人都是相同的表情就让这一幕变得诡异，感觉上就是所有人都变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毫无自我意识、丧失自主性。 “这是恐怖……”由于经历的原因，徐伦这种丧失自我的景象深有感触，“所有人都不像是人，简直就和一个个死尸一样。” 张孝和萝莉娜娜却无动于衷，对于两人来，足够他们在意的东西永远不会是「陌生人」。 不过为了士气着想，张孝还是安慰了一句，“不要在意，等打败了赵珂，这些人就会恢复正常的，他们什么也不会知道，只会以为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嗯，我知道。”徐伦分得清轻重，很是认真的点头。 …… 三人不在交流，两人的替身挡在三人前方，张孝被徐伦和萝莉一起扶着，慢慢的靠近机尾。 走过过道三分之二时，张孝皱起眉头，空气中隐约的躁动令他很难受，或许那是气温越升越高所带来的紧张感，或许那是…… “注意，情况不对劲。” 张孝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他的第六感在示警，它已经注意到问题，可他本人却并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问题就出在眼皮底下。 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 ……(未完待续。) 151 JOJO（三一） 151 碰、碰碰…… 一些碰撞声突然在几人周围响起，精神警惕的三人立刻注意到异响的来源。 是那些乘客！ 乘客们开始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 徐伦环顾四周后皱起眉头，“经济舱里的乘客都在动，怎么回事？” 张孝知道她的意思，没有看到【Friend】在附近操控，这些乘客又是怎么会突然自己动的？ “不知道，那两个人都不在这。”张孝的【血色梦魇】五感异常敏锐，通过自己的替身，他可以肯定赵珂和吴武陵并没有出现在经济舱里，但……“肯定是【Friend】搞得鬼！” 碰、碰、碰、、 碰撞声越来越急，越来越短促，但三人并不着急，因为乘客们都被安全带绑在椅子上，暂时还不是需要担心的问题。 “他有什么目的，别这些人现在被绑在椅子上，就算他们一个个都能够动手，普通人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徐伦皱眉并非因为头痛，而是不解，这样的手段不应该是替身使者会使出的。 就算想要让这些普通人阻碍他们的脚步，这些像僵尸一样的普通人又有什么用？不能杀死他们，打昏他们也很容易。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快点通过这里。”张孝感觉脑中针刺般的感觉越来越强，这是第六感在疯狂报警。 张孝虽然还是不能掌握自己的第六感，甚至对它的示警也是一知半解，但他已经有了最基础的方法来利用它——远离疼痛就是远离危险。 但，晚了！ 碰！碰！碰！！ 咔……崩！ 靠窗位置上一个瘦的乘客竟然先解开了安全带的束缚站了起来！ 不，不是“解开”，而是靠蛮力挣开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可是飞机上的安全带，是为了应付飞机在遭遇气流或紧急刹车时的强大惯性给乘客带来的伤害所设计的，这样的东西一定相当坚韧坚固。 但现在竟然被一个瘦的普通人挣断了…… “什么？！” 徐伦惊讶不已，立刻准备出手打昏那个怎么看都不普通的“普通人”，但出乎意料的事生了，靠窗那排的乘客一个个的都挣断了安全带！ 这让徐伦下意识的停了动作，脸色难看的看着眼前这一诡异幕。 咔、咔、咔、咔、咔、咔、 崩！崩！崩！崩！崩！崩！ “怎么回事？！” 徐伦看着靠窗那排的乘客，大多数都是些男女老少中的“女老少”，这不奇怪，靠窗的位置由于远离过道又能够欣赏风景，多是被具有身体优势的男士们谦让给需要照顾的同伴。 但现在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些在身体上处于“弱势”的人们竟然统一爆出出常理的力量。 不过下一刻徐伦就顾不上这些了…… 咔、咔、咔、咔、咔、咔、 崩！崩！崩！崩！崩！崩！ 因为接下来，附近的乘客或快或慢都挣断了安全带站了起来！ “果然不妙了……” 张孝语气沉重，萝莉娜娜缩了缩脖子躲到张孝的身后。 这场景真是诡异又恐怖，那些乘客脸上没有表情，嘴里也不出声音，却一个个的挣断安全带站了起来，沉默又可怕地看着张孝三人组。 “怎么办？！” 徐伦大声问道，“我的【石之自由】不能一下子解决这么多人，我操作不过来。” 张孝知道徐伦的意思，她的精神力跟不上如此数量的操作，特别是徐伦的解决并不是杀死他们，而是打昏他们。 不过，有他在就没有问题。 “你把他们拉过来，我来解决……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徐伦没有时间犹豫，周围的乘客已经蠢蠢欲动，“好，你准备好！” “先从靠窗的开始。”张孝叮嘱了一声。 徐伦点点头，低喝一声，“【石之自由】！” 蓝白色的【石之自由】立刻出现在徐伦身边，手臂一展先化作线，接着又编制成绳子，被控制的绳子就像是长长的手，一伸一卷一拉就把一个乘客拉过来。 当先的那个就是一开始瘦的靠窗乘客！ “【血色梦魇】！”张孝也是沉声一喝，血色巨人应声而出，对着飞过来的瘦乘客就是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后颈上。 凭【血色梦魇】的力量，如果真的用上十分力肯定能把脖子给削断，即使用一分力估计也能把人劈死，但张孝对【血色梦魇】的操纵完全心随意动，很准确的一碰即收。 这一记手刀的力量能够正正好好的暂时截断脖子上的动脉，让大脑瞬间供血不足，令人晕倒，但却不会使人受伤或有什么后遗症。 这是张孝活用了季卿教给他的外科知识所创造的技巧，是他本人完全掌握的能力，如今用替身使出来依然得心应手。 其实如果不要求时间的话，普通人也能够做到这样的事，军队里都有着一手标准的致人晕厥的擒拿动作，一般给他们五秒就能让普通人完全昏厥。 但，这次张孝失手了…… 被猛击脖子的瘦乘客依然睁着眼睛，而且，似乎被张孝的攻击惹毛了，他竟然直接挥拳对着【血色梦魇】的脸打去！ 但这怎么可能？除非…… 他能看到【血色梦魇】！ “……”张孝皱眉，但这并不令他慌张，【血色梦魇】瞬间爆出真正的度，一手掐住瘦乘客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 徐伦已经注意到张孝这儿生的意外状况，她知道轻重，绳子一挥当做鞭子来用，只听“啪”的一声，一下子就把附近的乘客打的人仰马翻。 “怎么回事？”徐伦一边警惕着附近挣扎着爬起来的乘客，一边问道。 “他能看到替身，而且力量有些不对劲，不，是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特别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张孝透过【血色梦魇】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被他握着的瘦乘客的力量。 这力量虽然距离他的替身甚远，但也已经过普通人的极限了。 最关键的是，张孝现在终于看清，这个瘦乘客的眼睛的样子……那看起来根本不像人类。 虽然外形还想是人眼，但是他没有虹膜，取而代之的是【Friend】一样的眼睛，就像是的「冰灯玉露」一样！ …… ……(未完待续。)11785518 152 JOJO（三二） 15 “他的眼睛就像是【Friend】的眼睛！” 张孝看着瘦乘客的「冰灯玉露」（一种多肉植物）眼睛，再次确定的到，“没错，和【Friend】的眼睛一模一样。” 张孝心中一动，立刻转头看向周围的乘客，果然，此时认真去看就现那些人的眼睛虹膜也和他手上的这个一样，变成「冰灯玉露」的样子。 “不只是他，周围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看样子这就是激活【Friend】能力后的样子……这就是「病」的样子！” 徐伦显然也记得【Friend】的样子，此时听到张孝这么，立刻细细观察，果然现周围所有乘客的眼睛都不正常。 不过变化确实不多，除了虹膜（就是眼珠的颜色）改变以外，身上其他地方都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不仔细看很难现这变化。 “【Friend】的能力还有这样的效果，真是令人惊讶……不过更让我在意的还是她到底如何控制这些人的。”徐伦脸色沉凝，“现在可看不到她人。” 替身使者的替身虽然有着种种类型，但除了远距离自动操纵型以外，所有的替身能力都需要替身使者动，不，即使远距离自动操纵型替身的能力，最初也是由替身使者来动的，这是铁律，从无例外。 而替身能力动是需要目标的，换而言之，除非能够直接接触或目视目标，否则替身能力也是无法的。 问题就在这，赵珂的替身不可能违背这个铁律，所以替身能力一定是她动的。 既然如此，要么她就躲在他们的视线内，要么，她不在附近也可以准确的判断时间动能力。 徐伦不知道这是其中的哪种，但这两者可都不简单！ “当然看不到她的人，她并不在这！”张孝却早已经利用【血色梦魇】强大的五感来探查过附近的人数，他很肯定没有任何人能瞒过他的替身。 起来张孝至今也不知道【血色梦魇】的能力是什么，但他已经现自己替身不少不对劲的地方，那都是有别于其他替身的能力。 例如：强大到出人类极限的五感、会增长的力量和度、明明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却和本体没有特殊联系（替身受伤本体不会受伤）等等。 这些怪异的情况似乎都预示这什么，但张孝最近事赶着事，实在没有时间好好去思考自己的替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对自己替身能力非常信任，此时语气肯定没有半分动摇。 “……”徐伦看了张孝一眼，没有提出异议，“那她到底是怎么确定动能力的时间的？” 这时候，更多的乘客开始聚集过来，不过因为飞机上空间并不大，座位之间倒是能够站直，但要想随意走路却就只有过道可以，因此过道两端聚集的人越来越到，少许人才从座位间一点点挪过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的目标都在他们身上，而且并不友好！ “我不知道，但……”张孝自然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他又看了眼手里捏着的瘦乘客，眉头微皱，道：“不要和这些人多纠缠，这些人不对劲，我们快点冲过去。” 因为他现手里的瘦乘客到现在还没有昏迷，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他（替身）手上虽然有分寸却也足以把人捏晕，照理这个人应该早就昏迷过去才对。 随手把瘦乘客扔出去，砸翻距离他们最近的窗户边刚又爬起来的的一个老头子，张孝（替身）头也不回的从徐伦肩上拎起本体就向前冲去。 这时候，之前被徐伦一鞭子打翻在地的周围乘客已经全都爬了起来，一步步又逼上来，把他们四周围的水泄不通。 “娜娜跟上。”张孝也没有忘记萝莉，就算这会儿有徐伦在，他也不会让徐伦来照顾萝莉，“徐伦你负责后面，开路我来。” “来啦。”萝莉不知为何，几乎是无条件相信张孝，看也不看周围逼近的乘客们，蹬着两条短腿就追着张孝跑去。 “好。”徐伦也没有犹豫，虽然本来是打算打昏这些人再去收拾赵珂和吴武陵，但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些诡异的家伙似乎不那么容易对付，赵珂替身能力的秘密也并没有那么容易探究。 这种情况下，徐伦知道对付的替身使者本体无疑是更好的选择，因为打败替身使者的本体后，眼前的敌人不攻自破！ 手中长绳化鞭，于空中打了个唿哨，柔极转钢，像是真正铁鞭一样落下，打得周围乘客再次东倒西歪。 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徐伦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虽然没有向着上面的脖子去，却也是对着下面的脚脖子去，务必给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争取到足够时间不受打扰。 哧———— 哧、哧、哧、哧、哧、哧！！ 顿时竟然血花四溅，地上一片片鲜血流出，那些乘客也随声倒下，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不用奇怪，因为徐伦这一次在绳子的头上绑了把刀！ 但……这一幕最恐怖的不是血腥，而是这些人在这种时候还是没有一点声音，除了皮开肉绽的声音、倒地的声音，他们一声闷哼、一声惨叫也不出……就像是完全不能开口的东西一样，就像是死物一样…… “干得漂亮，徐伦！”张孝可不管这些，他随时都借着替身的五感关注着身边的情况，自然现这一幕幕，而且他还知道，徐伦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乘客脚上的伤已经伤到跟腱，他们绝对走不了了！ 这才是最主要的！ 不过徐伦主要负责的是他们身后的过道，这倒了一片的乘客大多都在后面的过道上，少部分是从两边椅子间靠近的乘客，正面的是一个都没有。 当然，本来正面就是张孝负责的部分！ “【血色梦魇】！给我冲！！” 只有独臂的血色巨人瞬间出现放开张孝挡在他的面前，单臂竟然也化作雨点一样落下，空气似乎都被一连串的重拳打得扭曲，他眼前的乘客们几乎同一时间被打飞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乘客都被他一边前冲一边打飞，没有一个再爬的起来！ 身后的徐伦还是第一次看到【血色梦魇】动手，那力量和度都令人侧目，不过她更是被这难以言喻的嚣狂笑声吓了一跳，但，徐伦随后就注意到【血色梦魇】恐怖的控制力。 别看【血色梦魇】把人打飞几米远，但没有一个人真正被重伤，徐伦看的分明，那些人都是被柔劲“送”出去的，他们爬不起来的原因和被她打倒人一样。 他们的跟腱也被【血色梦魇】打断了。 在每一次出手的最后时刻，【血色梦魇】都会化拳为掌在他们的脚上划上一记手刀！ 一记斩断筋腱的手刀！ …… ……(未完待续。) 153 JOJO（三三） 15 “快冲！” 张孝当先再次被自己的替身拉起，向前冲去。 刚才那一瞬间的重拳轰击并没有把他面前过道上的所有乘客全部打倒，当然那也不可能。 但被打飞的乘客却在张孝的操控下把大多数乘客连带着撞倒、压在身下，一下子就清空过道大半，剩下的也只有寥寥无几的乘客而已，被【血色梦魇】一撞也就飞了出去。 萝莉和徐伦跟在张孝身后终于快冲过过道到了机尾处，这里已经没有座位，因此也就没有乘客不断地汇聚过来。 到这个距离，张孝终于能够察觉到赵珂和吴武陵两人的位置了，他们还在乘务员休息室里！ “心些，那两个人还在乘务员休息室里，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张孝提醒道，“我先进，你掩护我。” 徐伦点点头，但却拉住张孝，“别急。” “怎么？”张孝转头看向徐伦，不解的问道。 “水，先在身上浇上水。”徐伦一边提醒，一边递上一桶水，刀是各自带在身上的，水却全都是徐伦拿着，谁让她双手健全呢？ ……这当然是开玩笑，主要是因为徐伦操纵线的能力能够方便的编制成绳子以此来携带这些水桶。 “哦，对，谢谢。”张孝自己都忘记了，虽然他平时并不会忘记…… 【血色梦魇】接过水桶后，把水兜头淋下，由于穿着骷髅盔甲的关系，水并没有完全侵湿他，倒是不少水沿着盔甲的表面流下，让这盔甲看上去变得挺有光泽的。 不过这也够了，其实张孝的【血色梦魇】身着盔甲，本来也太惧怕【火焰骑士】体表的高温，就连他的手上也带着骷髅护手，相当于是一个拳套，所以不需要太多的水，只要让【血色梦魇】的体表保证湿润也就够了。 之所以要让【血色梦魇】体表保持湿润是因为体表如果太过干燥就会使皮肤失去韧性变脆，这样就容易开裂受伤，就像是【火焰骑士】……这和让【石之自由】侵湿的原因完全不同。 徐伦的替身【石之自由】是由线组成的替身，所以体表湿润不湿润并不会太影响皮肤的韧性，侵湿到底是为了攻击的需要。 徐伦也知道这点，不像张孝那样随便的倒一桶水，她就很仔细的把自己的【石之自由】从上到下都给浇湿、侵湿了，是那种走一步都能留下一个水脚印的程度。 “徐伦，掩护我，战决！” 感受着越来越明显的高温，张孝沉声道。 徐伦点头，她也知道必须战决，不后面那些被控制的乘客还在不断踏着行动不便的乘客靠拢过来，就他们身上的水也保留不了多少，就算没有【火焰骑士】的高温，这些水也留不了五分钟，而有了【火焰骑士】的高温，用不了一分钟这些水全都蒸了。 …… 此时，乘务员休息室内。 吴武陵枕着赵珂的膝盖，似乎在睡觉，赵珂的替身【Friend】挡在两人面前。 “武陵，他们来了。” “……” …… 其实早在半分钟前，张孝三人在过道中和乘客们起冲突的时候，门内的赵珂已经注意到门外的状况，不过由于当时吴武陵的状态并不好，所以他们才没有趁机主动进攻。 吴武陵的状态差到什么地步呢？差到虽然他已经昏迷，但他的替身却没有消失，还倒在不断的抽搐流血。 这基本上明他的精神力已经暴走，几乎彻底失去控制了。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赵珂确实是个才貌双全的女人。 她知道要缓解吴武陵的状况，必须先稳住他暴走的替身，而替身会暴走是因为周围湿气太大——坏掉的水管口还在不断涌出水流。 于是，她很大胆的利用【火焰骑士】体表的高温，把坏掉的水龙头给烧融了一部分，直接用这东西堵住了坏掉的水管口。 也是飞机上水箱水压不高，除了一开始喷涌而出的水流以外，后续的水流确实不大，因此赵珂的行动成功了。 这样就断绝了水雾弥漫的情况，待空气中的水分蒸的差不多后，【火焰骑士】体表的温度终于慢慢恢复平衡，开裂的表皮一点点在白金色的血液填充下结痂，总算【火焰骑士】安静下来。 这样，虽然吴武陵还是重伤到昏迷不醒，但他的状态也平稳下来。 不过就像徐伦他们所猜测的那样，赵珂的【Friend】是有治疗能力的，她当然不会放着吴武陵昏迷不醒就罢手，所以其实她一直在运用她的替身【Friend】的能力来“治疗”吴武陵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这意味着，吴武陵还昏迷着！ …… “武陵，让我们一起来打败他们！” “……” …… 张孝确实像他自己的那样，准备战决。 他的本体被替身放在门口后，【血色梦魇】就直接掩住头脸闯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进入乘务员休息室后他并没有立刻遭到攻击，虽然房间里面热度惊人，但是散出热量的那个东西却躺在一边一动不动。 “这是……！？” 张孝（替身）仔细一看，才现倒在那边的是一个替身那应该就是【火焰骑士】，而男空乘吴武陵似乎昏迷着，动也不动，一个美丽的、脸色苍白的女子正在照顾他，她应该就是赵珂，见过一面的替身【Friend】挡在他们身前，似乎是在守护。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很明显吴武陵的伤还没好，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这情景一目了然，张孝立刻知道这是绝好的机会！ 毫不犹豫，当先张孝就决定不再等徐伦掩护援助，直接控制替身冲向赵珂和吴武陵的本体，丝毫不管【Friend】挡在两人面前。 ——这种距离下，凭【Friend】这种贫弱的替身，根本连半秒钟也拖延不了！ 踏、踏、踏、 不过几步距离，转瞬即逝。 跨过倒地的【火焰骑士】张孝（替身）也终于看清了那边三个人（两人一替身）的情况…… 让他脸色大变的情况！ …… ……(未完待续。) 154 JOJO（三四） 154 【Friend】那像种子一样的半个脑袋像是突然长出头，那里面伸出一根根像肌肉、像血管又像神经的绿色植物连在吴武陵的头上、胸口、四肢……近乎全身上下都插着这些纤细透明的管子！ 张孝（替身）还能从半透明的管子薄壁上看到里面不断涌动绿色液体，它们全都流进了吴武陵的身体里！ 仔细看，那些细细的管子根本就是插入了吴武陵身体里的一条条血管！ 随着液体的流逝，【Friend】竟然慢慢的淡了不少，整个替身就像是信号不良一样，不，看起来就像是要消失了一样！ 这时，似是察觉到张孝的目光，赵珂抬起头看了【血色梦魇】一眼，眼睛中似有决绝，似有明悟，似有遗憾，但毫无迟疑。 “武陵！醒过来！！” 就听她娇喝一声，随即竟然对着昏迷的吴武陵吻了下去。 张孝早就被眼前这怪异的一幕搞得愣住了，但这时候，随着这一吻，他本来消停不少的第六感顿时疯狂起来…… 脑袋里像是有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狠狠一搅！ “啊！！” 张孝仍不住出惨叫。 不过随着张孝的惨叫，站立不动的【血色梦魇】却像是如梦方醒，一下子又活动起来。 那和张孝有六七分相似的脸上，红光充斥眼眸，嘴角挂上狞笑，他竟然自己开口道：“去死吧！！” 进步前冲，蓄势一拳向着还在接吻的两人轰去！ 嘭——！！ 从这久违的气爆声就能知道这一拳的力量是如何强大、惊人！ 但，绿光一闪，张孝（替身？）这一拳终究没有落在那两人身上。 不知何时，一头“秀”全部落尽的【Friend】竟然抢先一步挡在两人身前，双臂交叉，挡住了这迅猛暴烈的一拳。 张孝（替身？）的手臂还没伸直，拳头就像是陷入了级橡胶里一样，充满了韧性和弹性，感觉上拳头每前进一点，都像是把他自己的力又加到了自己的手上。 于是，两个替身竟然就这么僵持住了。 但…… “真！” 张孝（替身？）脸上狞笑不减，更多了一抹深刻的讽刺，脚下竟然在踩着弓步的情况下又生生跨出半步。 咔、咔、咔、咔！！ 这可不仅仅是半步而已，这是再一次的蓄力，从地面、脚掌、脚腂、膝盖、胯部、腰部、肩部、手肘、一直传递到那只拳头上的力！ 嘭！！ 短促的爆裂声，与不可能之处生生造就，张孝（替身？）的拳终于打了出去！ 这意味着……【Friend】被打穿了！ 拥有植物特性、虽然力量不强但韧性惊人，能够通过诡异结构缷力的替身【Friend】被生生打穿了！让人怀疑她之前能够缷力是不是都只是障眼法。 砰——轰！！ “呃……” 【Friend】的缷力能力与生俱来，是身体赋，到底还是挥了作用，虽然双臂尽断，胸口也像是被打碎了不知道多少骨头，但还是没有被真正穿胸，整个人在穿胸前就飞了出去，撞到了墙壁、被卡在上面才停下。 而且，此时的【Friend】看上去更淡了，隐隐约约似乎要彻底消失了一样。 飞出去的还不止是【Friend】，还有她的本体赵珂也因为替身使者和替身的联系飞了出去，不过她在最后时刻放开了吴武陵，飞出去的就只有她一人。 看上去她伤的也不轻，口中不断地吐出鲜血，眼神涣散，不定下一刻就死了。 还真不清她和她的替身哪个先挂。 电光火石间，张孝（替身？）就解决一人，剩下一个至今还昏迷不醒的敌人……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血色梦魇】脸上却没了嚣狂，纵使是血色的皮肤也能够分辨出他现在难看的脸色，但下一刻他的脸色也变得朦胧，看不真切了。 因为体表、盔甲上的水分几乎瞬间就被蒸一干，化作白雾水汽弥漫在他身旁。 ——他的身后一热，那远远出常理的高温突然升起，即使隔着盔甲他也能感觉到这股惊人的温度。 白雾只是影响了【血色梦魇】的视觉，仅凭听觉他也能清楚知道房间内的情况，身后那像是几千个炼钢炉一样的高温源已经站起，随时准备对他动手。 【血色梦魇】不用看也知道怎么回事，但……这温度，可过徐伦描述的15nebsp; “这是怎么回事……” 【血色梦魇】知道这高温显然是因为【火焰骑士】醒了，但他可不仅是醒了这么简单！而且变得更强！ 而且不只是【火焰骑士】苏醒，更不妙的是他的本体！ ——那边被赵珂及时放手的吴武陵也已经恢复行动力，张孝（替身？）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也感觉到他变得不同…… 吴武陵这时候正看着昏死过去的赵珂低低得喊道： “阿珂……” 他的声音饱含痛苦，不用想也知道赵珂此时的状态不好，更不好的是，随着吴武陵痛苦的感情，【血色梦魇】身后的【火焰骑士】温度变得更高了！ 张孝这时候也终于从第六感带来的刺痛中缓过神来，虽然头还痛的厉害，但他并没有失忆，所以立刻知道生了什么事，当然他也没有失控，对自己的替身也依然操纵自如。 他心里对刚才替身自主的行为有所猜测，但现在眼前这一幕更让他关注……不，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挑战他对于替身的理解。 「这是……开什么玩笑……」 张孝看看经济舱里的情况，张孝（替身）不由自主的问出口： “你和替身合体了？”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刚才他冲进来看到的一幕不就是【Friend】在把自己灌进吴武陵的身体里吗？ 更不要，刚才吴武陵表现出痛苦后，经济舱里那些像机器人一样、即使摔倒、受伤也不喊不叫的乘客们，竟然全都低低的咆哮了一声。 这显然是【Friend】的能力！ 但，眼前这种情况谁见过？！吴武陵可不是和自己的替身合体，而是赵珂的【Friend】把能力输送给了他，把一个人类变成了【替身】？ 「等等……我记得之前的那些乘客就有了部分替身的能力，不定这就是她能力的正面目，她的能力是寄生！」 「被寄生的宿主能够得到部分替身能力，例如看到替身、力量变大，但也会被操纵情绪……但也没谁规定一定要这么做，如果反过来，寄生物反哺宿主的话……就会出现眼前这情况！」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定是赵珂牺牲自己的替身来救吴武陵！恐怕最后赵珂的吻是这个仪式的最后一部分，因此吴武陵才得到了她的能力！」 这猜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张孝越想却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就在他要操纵自己的替身【血色梦魇】看清楚时，他脚才一动，他身后的【火焰骑士】就也动了！ …… ……(未完待续。) 155 JOJO（三五）【中秋快乐啊(～￣▽￣)～】 155 张孝心下一惊，怪不得自己的第六感来了次持续报警。 要知道，往常第六感带来的刺痛会在张孝注意到危险之后消退，但这次并没有，这让他一直心里有些疑惑。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他一直没搞清楚示警的对象，威胁不是在前面，而是后面！ 是【火焰骑士】！威胁一直都是这个替身！ 张孝虽惊不乱，控制着【血色梦魇】缓缓收回迈出去的脚，慢慢的转向身后。 他身后的【火焰骑士】并没有偷袭，静静地站立着，看着张孝的替身。 张孝总算看清了这个替身的样子，戴着骑士头盔看不见脸的样子，只有白金色的光芒从头盔****出来，似乎是眼睛。 白金色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某种金属，和徐伦形容的不太一样，到胸口的半身甲倒是和徐伦的相同，是骑士，还真的没什么装备…… 白金色皮肤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应该就是徐伦之前的开裂的伤，但现在也已经完全愈合，结痂早已掉落，只剩下疤痕。 比起替身，这让他看起来到更像个伤痕累累的人类、 哦，不，是一个「骑士」。 “呵，还真是有骑士精神（荣誉）呢，可惜……” 张孝话音未落，稍迟两步的【石之自由】、徐伦终于也冲进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了【火焰骑士】和【石之自由】对峙的奇怪样子。 毫无迟疑的，徐伦立刻喊道：“张孝，我们联手干掉他！” “好！”张孝等的就是徐伦！ 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他可没有半点骑士精神（公正），能够群殴的时候，绝对不去单挑。 …… “【石之自由】！” 先动手的是徐伦，她已经察觉到房间内不正常的高温，这样的高温必定是【火焰骑士】带来的！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浑身淌着水的【石之自由】暂时并没有受到高温的影响，完全挥出百分百的实力！ 连续的重拳完全笼罩【火焰骑士】的上半身没有半身甲的腹部。 房间内弥漫的白雾都被这阵重拳打散，可想而知这些拳头落在身上会带来多大的伤害。 但……别看徐伦这阵重拳威力惊人没有半点保留，其实她并没有想要一击即胜意思。 因为如此没有保留的重击，根本没有一点回旋余地，非常容易躲开。 而这就是徐伦的目的，逼迫【火焰骑士】做出闪避的动作……因为她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张孝完全理解了徐伦的意思，【血色梦魇】抢先一步等在【火焰骑士】必经之路上蓄势待。 嘭、嘭、嘭、嘭……！！ “什么！？” 却没想到【石之自由】的重拳完全打中了【火焰骑士】，他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 徐伦心中惊疑，手上却不手软，反而又挤出两份力，狠狠地打在【火焰骑士】毫无防御的腹部。 嘭！嘭！嘭！嘭！嘭！嘭！！！ 即使替身有远普通人的**，但进攻的一方也是替身，而且拥有远普通人的破坏力。 这拳拳到肉的重击，不出意外的话，足以重伤甚至杀死【火焰骑士】！ 然，徐伦看到的却是【火焰骑士】在【石之自由】重拳间无动于衷……甚至他还犹有闲暇地挥出反击的一拳！ 嘭！！ 【石之自由】毫无防备，脸上就挨了一拳，顿时眼前一黑，金星乱冒，徐伦摇晃着头，人都站不稳了。 一抹鼻子一手血，徐伦晃晃脑袋，昏昏沉沉的竟有些搞不清现在的情况。 好在徐伦不是一个人，【血色梦魇】及时拦住了【火焰骑士】后续的攻击。 张孝起来对敌经验不丰富，但他脑子好，当时一看【火焰骑士】挨打的样子就察觉不对，这才能够及时出手拦下对方对徐伦穷追猛打。 和【火焰骑士】交上手，张孝才感觉到这个替身的强大和难缠，不谈强大到不逊于【石之自由】的力量和度，就那远15的高温表皮简直就-是攻防两端的利器，要不是【血色梦魇】身着盔甲，根本难以招架。 每一拳每一脚，都像是在跟烧红的铁块在战斗一样，张孝（替身）本就有些干燥的身体现在更干枯了，随时裂开也不奇怪。 但才过了五秒，场面上占据上风的却是张孝！ 无论【火焰骑士】的能力多难缠，力量和度又多么不输【石之自由】，但这些都架不住【血色梦魇】确实够强大，或者，太过强大！ 他的力量比【石之自由】还强的多！ 他的度比【石之自由】也要快！ 而最关键的是反应，【血色梦魇】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 这不会武功的两人，虽然度飞快，每秒都能打出近十拳，但打来打去都是拳脚交锋、你来我往的快攻防战，这种战斗谈不上好看，更绝对谈不上技巧。 照理这两个不会武功的人是绝对玩不出“出拳过半，临时变招”这种把戏的，那不但打不到人，相反会暴露自己的破绽。 这是只有真正的武术家才能凭借经验预判掌握的高级技巧。 但，【血色梦魇】就是做出了这样的动作，还不止一次！ 或化拳为掌，或散掌成爪……总是于最后一刻临时变招，这可不是碰巧，当然更不是经验，这纯粹靠【血色梦魇】那出常理的反应度才能做到。 于是，才五秒，张孝就已经占据上风！ 不过张孝脸上毫无喜色，相反还有些忧虑的样子。 因为占据上风可不代表就能获得胜利。 实话张孝的【血色梦魇】强归强，但缺少一击制胜的能力，没有特殊能力的他已经完全挥出【血色梦魇】的全力，想要赢只能熬时间等对方主动犯错。 但，现在这情况，时间可不是站在张孝这边的！ 机舱内越来越热，温度已经蔓延出乘务员休息室了，甚至坐在房间门口的张孝也早已汗流浃背，嘴唇开裂，明显的有脱水的症状。 好在这时候，徐伦终于摆脱晕眩的状态，恢复了神智！ “【石之自由】！！” …… ……(未完待续。) 156 JOJO（三六）【中秋快乐︿(￣︶￣)︿】 156 徐伦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替身使者，清醒后看到【血色梦魇】和【火焰骑士】在面前势均力敌的战斗，半点也不惊讶、不慌张、不迟疑。 “【石之自由】！” 冷静果断的召唤出替身，徐伦身形一动，直冲战场，她和张孝（替身）对视着，眼神坚定。 张孝控制的【血色梦魇】压制着【火焰骑士】，自然一眼就看到徐伦的表现，也看到了她的眼……以及眼睛里暗藏的含义。 这一瞬间，似乎心有灵犀，张孝瞬间就了然了徐伦的想法，他一改压制的打法，攻势猛然大盛，却也更多了几分……不理智。 “看拳！！” 【血色梦魇】大吼一声，不顾【火焰骑士】打向他头脸的重拳，独臂蓄势重击，狠狠打向【火焰骑士】腹。 腹有神经丛，如果能准确的、大力的击中绝对能使人晕厥（通过替身受到伤害，本体也受到同等伤害的原理）。 张孝在季卿的“熏陶”下能够准确找到位置，以【血色梦魇】的力量面对替身也足以击伤。 所以，虽然看似不理智，但张孝这一击也没有失败的道理！ 【火焰骑士】眼见张孝近似同归于尽的打法，却没有半分迟疑，这一拳依然坚定不移的打下去。 他虽然不知道张孝和替身没有联系，但他的选择其实也没错。 因为，【火焰骑士】的拳会更早的打中【血色梦魇】的头，这样【血色梦魇】严重的话甚至会死（替身死亡本体也会死亡），即使不死，脑袋上中了一拳，手上的力量也一定会减弱几分。 嘭！！！ “呃……” 张孝被这一拳打得头晕目眩，好在本体并不会受到物理上的伤害，这使得【血色梦魇】的重拳依然能够准确挥出命中【火焰骑士】的腹。 不过终究是脑袋中了一拳，这一拳有了几分偏差，没有正中腹处的神经丛。 坐在门外的张孝面色一变，不是因为这一拳有几分偏差，而是因为这一拳让他知道了为什么徐伦之前的连续重拳没有建功。 因为【火焰骑士】过热的高温体表不断地迅烧热附近空气，空气受热膨胀，让一切物理攻击都先打在气团上，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 但接下来张孝就脸色一喜，因为果然如他所想，徐伦趁着他这一拳两败俱伤的当口，见缝插针般的一闪而过，直奔在白雾中隐约可见的【火焰骑士】本体——吴武陵而去！ 没错，两人的想法如出一撤，根本没有打倒【火焰骑士】的意思……直接干掉本体才是两人的默契所在！ “【石之自由】！！”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徐伦刚看清白雾中吴武陵的影子，【石之自由】就重拳暴轰。 刹那间，白雾尽散，结结实实的重拳尽数打在吴武陵的身上。 吴武陵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打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 “你！！” 但打飞他的徐伦却惊讶地瞪大眼睛，因为眼前这个嵌在墙壁上的“吴武陵”看起来实在是太怪异了。 他的皮肤变成绿色，肌肉如同藤蔓，脑袋上的头也变成一根根细细的管子，除了没有种子脑袋，整个人看起来就和赵珂的【Friend】一模一样！ 徐伦心中一动，想起机舱内的乘客们的样子，他们都有一个特征，就是眼睛的变异。 她看向吴武陵的眼睛，现他的眼睛果然也变得像是冰灯玉露一样，而且，不只是虹膜，是整个眼睛都变异成冰灯玉露的样子。 “不，不只是外表，你……” 徐伦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刚才那一顿重拳她也没有打实的感觉，不过和打在【火焰骑士】身上的不同，不是那种落在气团上的感觉，反而和之前和【Friend】交手时的感觉很像。 拳头打中后，力完全被分散到整体，以至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力。 咔啦、哗啦啦…… 果然，吴武陵像没事人一样自己从墙上走了下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点也没有受伤的虚弱。 他没有看向震惊、不可置信的徐伦，而是转头走向身边的赵珂。 赵珂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气若游丝，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 而她身边的替身【Friend】也消失不见，不知道是因为赵珂的昏迷消失，还是真的因为“治疗”吴武陵而消失，或者……是被【血色梦魇】打死了？ 当然，结果显然不是最后一种，因为吴武陵并没有太着急的样子，看他和赵珂不言自明的关系就知道如果赵珂死了他不会那么平静。 吴武陵伸手轻轻地把赵珂脸上的头撩到一边，露出她的脸，即使已经昏迷，但好像她还是十分痛苦，蛾眉紧蹙，鼻翼翁张，看上去好不怜人。 “阿珂，有我在，你放心吧……” 他轻柔的道，然后把赵珂轻轻地抱起，竟是半点也不把离他不远的徐伦和【石之自由】放在眼里。 徐伦却表现的更奇怪，她脸上的神色矛盾挣扎，时而严肃冷酷，时而温柔软弱，【石之自由】也在一边僵立不动，不知道生了什么。 但过了没一会儿，徐伦平静下来，她微微闭眼低头，脸上可以看到还是温柔的样子占据上风。 “哎……还是中招了……” 徐伦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无奈中带着轻松的随性，但毫无一丝战意。 话音刚落，原本僵立的【石之自由】也应声消失，竟然被她自己收回！ 这可不是毫无战意，简直就像是投降认输、放弃抵抗了。 吴武陵早有预料，抱着赵珂的身体径直走向还在交战的【血色梦魇】和【火焰骑士】，经过徐伦面前时他也没有半点防备。 果然，徐伦脸上只有无奈，半点没有动手的**，她摇摇头睁开眼，露出那冰灯玉露一样的眼睛，很自然的迈开脚步跟在吴武陵的身后。 “你想怎么做？杀了我？” 听这话就知道徐伦虽然被控制住情绪，但不是彻底没脑子，而她之所以这么，也是看出对方并没有要立刻杀了她的意思，因此想要试探一番，不过她并不期待能够得到答案就是了。 但没想到在【火焰骑士】身后停下脚步的吴武陵，在沉默片刻后竟然真的给出了一个答案。 “……替身使者就算被【Friend】控制住也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傀儡，如果危及生死，还是有可能挣脱束缚……” …… ……(未完待续。) 157 JOJO（三七） 157 徐伦没想到真能得到吴武陵的答案，不过她此时情绪受控，升不起半点惊讶，很平静的接受了吴武陵这似是而非的答案。 而且【Friend】的控制似乎并没太严重的影响她的意志，反而由于情绪受控（缺失），等同于变相的“冷静”，这让徐伦思维更清明，立刻意识到吴武陵这奇怪的答案明了什么。 徐伦试探着问道：“这么你并不想杀我？那你想做什么？” 吴武陵摇摇头，“你们乔斯达家族有的是敌人，我杀不杀你又有什么要紧的……至于我想做什么……现在，我只要阿珂活过来。” 徐伦对前半句没什么疑惑，不那奇怪的传，就乔斯达家族本身的存在也是足够遭人嫉恨。 看看还健在的JJ吧：二乔（乔瑟夫·乔斯达）本身就是米国的地产大王，乔斯达家族还和sp财团联系紧密；承太郎更是由于打死了dI，因此和一干dI的手下不死不休；牛粪头（东方仗助）倒是有了老婆和儿子，但就凭他是二乔儿子这点也不会好过；aaa（祖罗·祖班纳）更是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热情」组织的老大（虽然他和JJ们几乎不联系就是了……），最后徐伦自己是个国际刑警，相对来，她这个警察竟然是最不招人嫉恨的JJ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虽然徐伦知道吴武陵话里不尽不实，似乎还有什么深意，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吴武陵肯定不会好心给她解释，徐伦稍稍思考，不得要领后也就放弃了。 再，她更在意的吴武陵之后的话，什么叫“现在，我只要阿珂活过来”？ 徐伦抬起头，分明就能清晰的听到不远处吴武陵抱在怀里的赵珂那急促的呼吸声。 虽然她的状态确实不好，但绝对没有死。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中转了一圈，徐伦就不在意了，从紧张的战斗过渡到平静只花了几秒钟，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淡然悠闲……或者懒散，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徐伦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很不正常。 如果这时候她还能看清自己的样子的话，她会看到她眼睛中那冰灯玉露般的虹膜在慢慢扩张，直至覆盖了整个眼睛！ 徐伦放松的太早了，【Friend】的能力可没那么简单！ 其实之前和【石之自由】一起冲入时，徐伦就太大意了，由于没有看到【Friend】，所以徐伦并没有足够警惕，完全站在自己替身的身后，因此才会轻易被拥有【Friend】能力的吴武陵控制。 如今她更是低估了【Friend】的能力，心中抵抗意识减弱，导致情况越来越糟，恐怕不久后她就会完全丧失自主意识。 这时候，沉默不语的吴武陵突然道：“阿珂的替身在我身上，虽然暂时还死不了，但时间长了恐怕……所以我必须在那之前把她的替身还给她，哪怕我死也不要紧。” 如此直白真诚又感人的倾诉立刻打动了徐伦。 “我能怎么帮你？”徐伦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完之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脸上竟浮现挣扎。 可以看到她完全异化的眼睛在一瞬间又恢复了一些正常，可以看到些微眼白。 “谢谢你，徐伦，谢谢……” 但，这是吴武陵轻柔的感谢声响起，徐伦眼中冰灯玉露的颜色又重新占据上风。 徐伦的脸上也平复下来，好似刚的挣扎从不存在一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完全不记得刚才的事，再次问道：“我能怎么帮你？” 吴武陵早就料到会如此，也如同刚才一幕不存在一样，「再次」诚恳的感谢道：“谢谢你，徐伦，谢谢……其实我并不想和你战斗，我也不想和你的同伴战斗，我只是想拿到戒指，拿到戒指我就能救活阿珂……到时候，我愿意投案自，毕竟杀人的罪行我应该偿还，只是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对阿珂网开一面，拜托了。” 徐伦此时已经没有一点抵抗意识，脸上的表情不断跟着吴武陵的话在变，迎合着他的语调起伏，内容转折，精神完全陷了进去。 听吴武陵讲完后，她竟半点也没有怀疑，“好，戒指就在我的手上，我给你。” 完，徐伦就拿下戒指给吴武陵。 吴武陵放下赵珂把她半搂在胸前，另一只手接过戒指，握着戒指看了片刻，吴武陵握在手心对徐伦道：“还是先让你的同伴住手吧，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才能救阿珂。” 徐伦这次没有大包大揽，有些为难道：“可是战斗没那么容易罢手，我和张孝也只是第一次见面，恐怕他并不会相信你，毕竟他打……打伤了赵珂姐。” 吴武陵微愣，没想到打了半的强大对手竟然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大侠……但这时候不是抱怨运气的时候，他微微平稳心情，保证道：“我了我只是想要救回阿珂，而且事后我会交还戒指，包括我自己也会束手就擒，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你的替身直接监视我，但现在我真的需要安静的环境，拜托你了，徐伦姐，请让他住手吧，只要他停手，我也会停手的。” “好，我相信你，我去叫张孝住手。”徐伦这次没有推辞，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对吴武陵的信任，甚至她连替身也没有召出…… 这奇怪的信任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只要看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那像是冰灯玉露的眼睛已经由绿色变得深邃近蓝。 她被【Friend】影响的更深了！ 徐伦到做到，而且，她变得更极端，完全不顾正在战斗的【血色梦魇】和【火焰骑士】，竟然毫无畏惧的迎面冲进了两人战场！ “住手！张孝！” 门外的张孝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在激战中，但他也早已察觉到徐伦的不对劲，只是多少还抱有些幻想。 这时候幻想终结，张孝终究要面对现实，【血色梦魇】一拳震开【火焰骑士】，自己退出两步挡在门口，看着房间内的几人不话。 他也无话可，这一战，毫无疑问是他输了！ …… ……(未完待续。) 158 JOJO（三八） 158 张孝想过不管徐伦强杀吴武陵，甚至连被控制的徐伦一起格杀，但且不得到【Friend】能力的吴武陵有没有那么好杀，而且一旦不管徐伦让她置于险境，甚至是杀死她，那后果绝对不是张孝愿意承担的。 张孝可没忘记【勇士之章】上那诡异的一系列【勇者壮举】，杀死JJ就是其中之一、是第一条，而其中客还是包括了： 二、杀死任意三位【勇者】。 三、杀死任意七位【试炼者】。 四、杀死任意十亿人口。 五、毁灭世界（地球）。 六、…… 张孝不确定要完成几条【勇者壮举】才能得到【勇士】的称号，进而完成任务脱离「勇士试炼世界」，但可以想见的是绝不会是一条。 别管这任务为什么透着股邪气，单单是这任务的内容绝对称的上给予【勇者】的试炼：杀死三位【勇者】、杀死七位【试炼者】；光是看看这样的武力试炼就已经可以明白其难度了，而这其中最简单的一条就是这第一条「杀死JJ」。 这其中要没有阴谋就见鬼了。 就算不谈武力试炼，仔细想想「杀死JJ」竟然可以和「杀死十亿人口」、「毁灭世界」这样影响广大的任务相提并论，也可以从侧面了解到其中的麻烦。 更何况，张孝一开始在飞机上看到长大的徐伦，就意识到这个JJ世界产生了变化，而且很有可能是因为JJ们，或是某个JJ的原因。 所以就算不能和JJ站在同一阵线，也绝对不能和JJ站在对立面，这是张孝的底线。 因此一看到徐伦现在这情况，张孝半点也不迟疑的认输了……至少，在保证徐伦安全前，他不会再动手。 “张医生，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谈谈阿珂的伤。”吴武陵看到张孝停手后主动道，但他语气并不好。 “你想要报复吗？”刚才正是张孝打伤【Friend】造成赵珂的受伤。 “不，我需要你治疗她！”吴武陵强忍怒气道。 “……”张孝不言不语，似思考，似观察。 …… 吴武陵留下张孝，除了因为【血色梦魇】确实难缠，更有部分目的是因为他的职业，虽然一开始他对张孝的身份有些怀疑，但从张孝一眼认出植物组合毒素后，吴武陵的怀疑就减弱了不少。 他希望张孝这个医生能够暂时稳住赵珂的伤势，因为他暂时还没有找到能够把替身还给赵珂的方法。 对于替身使者来，替身被杀死、消失，就相当于失去生命力，而且是全部的生命力，替身使者自然就死了。 这意味着失去替身的赵珂会死！ 不过赵珂的替身并没有被杀死，而是暂时失去，现在存在于吴武陵的身上，虽然也不改死亡结局，但至少是个死缓，所以就算她要死亡也会有一个不长不短的过程。 所以这时候更要命的反而会是她身上的伤势——刚才那由于张孝打伤【Friend】的时候，赵珂也因此受到的重伤——双臂具断、肋骨大部分骨折的重伤；这些如果不及时得到救治的话，就会加快她的死亡。 吴武陵不希望赵珂死，他并没有谎，只要赵珂能够活过来，他愿意付出一切，他是想要把替身还给赵珂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他需要时间。 这时候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敌人身上，可惜，吴武陵并不知道，张孝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医生……假货的货。 不过马上他就知道了。 …… 张孝观察着形象大变的吴武陵，心里逐渐有了个计划，于是，很淡然的道，“很抱歉，我没有办法。” 他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我只是虚构了一个医生的身份罢了。” “不可能，你看出了我用的植物组合毒素！”吴武陵本就有所怀疑，但这时候他宁可自己是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愤怒、激动的关系，他身边的【火焰骑士】本就高的离谱的温度竟更高了几分。 千疮百孔的乘务员休息室地面在【火焰骑士】这暴涨的高温下，竟然整个显现出融化的迹象。 张孝通过【血色梦魇】看到了这情况，他更看到本就神志不清的徐伦摇摇晃晃的，似乎情况很不妙。 而且，机舱内疯狂的乘客现在更疯了，萝莉躲在他身边似乎都抖了…… “那只是我推理出的而已……”张孝并不慌张，这本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但他也意识到自己必须先让吴武陵稍稍冷静才能进行下一步，“我没有必要骗你，不过我也有一个办法，但你需要冷静。” “什么办法……”吴武陵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快。” 张孝瞥了眼机舱内稍稍安静下来的乘客们，没有耽搁，直接答道：“这个方法只能治标，并不能治本，而且会有巨大代价，你要想清楚。” “快！”吴武陵的感觉胸口有一股怒火在酝酿。 “【Friend】的能力能够带给被控制的人一些改变，他们能够看到替身、力量也变强了，或许度也又增长，但这归根结底是身体变得强大。” 张孝不紧不慢，把自己的分析尽数出。 “你到底什么意思？！”吴武陵越不耐烦，他竟然听不出话里如此明显的意思。 张孝心中一动，立刻明白吴武陵显然也受到情绪上的影响，看样子【Friend】的能力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他不是被控制情绪，而是无法控制情绪！ 他现在被愤怒蒙蔽了！ 这其实是个好机会，但张孝权衡片刻后，还是放弃了眼前这个赐良机，继续自己的计划。 “很简单，你就像控制其他人那样，控制她就行了，替身能力会暂时提升她的体质，这样会变相加强她的生命力。”张孝用肯定的语气出这话，但这些不过是他自己的猜测罢了，但…… “对啊，还有这个办法！”吴武陵冰灯玉露上的眼睛一亮，欣喜不已。 门外不远处的张孝听吴武陵完全没有反驳，反而赞同不已，顿时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他之前的话就是为了探探【Friend】的能力的底，吴武陵的样子证明了他的一些猜测，他的计划能够继续进行下去了！ 当然，他给出的解决方法并没有问题，虽然治标不治本，但确实能够暂时让赵珂好转，不过嘛…… …… ……(未完待续。) 159 JOJO（三九） 159 张孝之前虽然非常相信自己对【Friend】能力的猜测，但他没有贸然动手，他还需要试探一下，看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他用语言试探吴武陵，没想到被【Friend】能力影响的吴武陵完全失去防备心，轻易暴露了【Friend】能力的底细。 这让张孝确定自己的计划应该不会有问题，但还没等他动手，吴武陵却做了件出乎张孝预料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自己的【火焰骑士】守卫，而且徐伦也已经完全被控制，吴武陵觉得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他竟然也不管张孝和【血色梦魇】就在面前，把赵珂的身体放在地上就控制【Friend】的力量“治疗”赵珂。 他这次显然不像是控制徐伦那么随意，冰灯玉露一样的眼睛亮起无法言喻的虚幻光芒，一颗虚幻的种子渐渐从他的的嘴里飘出。 落到了赵珂虚弱的身体上。 …… 其实治疗确实不太准确，应该用「感染」、「寄生」更合适。 张孝对【Friend】的能力其实猜的不错，那是一种类似与疾病的能力，或者那就一种寄生虫（种子）。 作为主体的【Friend】会在空气中散布肉眼不可见的微种子型的替身。 这种种子像寄生虫一样寄宿在宿主身上，它能够给宿主带来力量、度，甚至生命力、生命形式上的提升，却也能够控制宿主的情绪，乃至于借此控制宿主的精神。 普通人毫无反抗能力，就会变成张孝在机舱看到的丧尸一样的傀儡，替身使者精神力强大，却也会逐渐向傀儡演化，徐伦如今就是如此。 可以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替身使者也无法抵抗【Friend】的能力。 不过这个能力其实有两个弱点。 其一是受环境制约。 就只有在封闭环境下，这个「寄生」能力的威力才会这么强。 这不难理解，到底【Friend】的寄生种子虽然肉眼不可见，但它确实存在于空气中，这种类型的东西只能随波逐流，是会受到气流，也就是风的影响的。 这就和大多数植物一样，无论是花朵的花粉、蒲公英的冠毛，传播的方向并不受到植物本身控制，而是受到外界影响的，大多数是受到风的影响。 【Friend】的能力也是如此。 所以为了确保【Friend】能百分百的挥出能力，就必须选择在封闭环境下才行，不然就只有碰运气，或是抢占上风口等寥寥几种很容易看穿的方法。 这也是赵珂他们决定在飞机上进行计划的原因之一。 这第一点张孝缺少情报并不知道，但第二点却被张孝看出端倪，并且借此展开计划。 这第二点嘛……【Friend】的寄生种子之所以会有这么神奇、强大的能力，完全是因为【Friend】的寄生种子也是一种替身，确切的是属于【Friend】的一部分。 因为【Friend】是一种复数型替身！ 不过和其他复数型替身不同，【Friend】有一个像是司令塔一样的中心，也就是她的本体，寄生种子虽然也是替身，但完全受本体控制，甚至没有自我意识。 但这些都是优点，又何来弱点一？ 那是因为替身就是替身，哪怕再没有自我意识，他也是替身，这代表着他也是本体的一部分，也是一部分生命力的具现！ 这也就是【Friend】和一般的复数型替身一样，单独的消灭一两个个体不会给她带来太大的伤害，但一旦数量突破某个界限，本体也会受到伤害！ 如果全部消灭，就算充当司令塔的主体还在，替身使者也会伤重而亡！ 在这封闭的环境中，那些肉眼不可见的替身自然全都被飞机上所有的乘客给吸进去了。 也就是……杀光这些乘客，【Friend】的本体就会重伤身亡。 而这就是张孝的计划！ …… 眼前这情况对张孝来简直就像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本来他还担心行动受到干扰，甚至对方会拿徐伦威胁，但现在嘛…… 张孝一看就明白，这和之前赵珂对吴武陵做的事应该是一样的，看来吴武陵不但听从的张孝的建议，还加强了不少。 不过两者也有不同，之前赵珂通过接吻这个动作遮掩，让张孝没有现这一幕，吴武陵却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大概他是对自己的【火焰骑士】拥有强大自信的关系。 更何况，在吴武陵看来，张孝本身是个废人，他的替身也完全在监视下，徐伦更是直接被拿下，他似乎是没什么好怕的。 “哼……”门外的张孝轻哼一声，转过头对似乎很害怕的萝莉道，“娜娜，把眼睛闭起来。” “哦。”萝莉靠在张孝身边，微微点点脑袋应了一声，但声线稳定，实在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张孝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萝莉，他的视线只能看到萝莉的脑袋，一头柔顺的长微微卷曲，那色似乎不是纯粹的黑色。 张孝眯了眯眼，还是没有再什么，心念一动，守在门口的【血色梦魇】又退了半步，看起来还站在房间内，其实那条手臂已经退出房门外，不在里面几人的视线内了。 徐伦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什么表示，【火焰骑士】干脆没在意。 他们却不知道，张孝只要【血色梦魇】的这条手臂就好。他微微偏头把自己的脑袋贴到替身的手掌上。 确切的是他的嘴！ 张孝眼神森冷没有一点犹豫，【血色梦魇】的大手突地用力一捏一震，几不可闻的「咔擦」几声，张孝满嘴的牙就全部被暴力打断！ “唔……噗、、” 剧痛让张孝仍不住闷哼一声，不过飞机上的杂声、乘客爬动的声音完全遮住了这个异响。 里面【血色梦魇】也没看到【火焰骑士】有什么异动，显然对方确实没现他的动作。 张孝忍住剧痛，微微张开嘴，满嘴的鲜血混着涎水、牙齿看起来恶心极了。 张孝看不到自己嘴里的情况，【血色梦魇】也是，不过张孝不用看也大概能猜到自己嘴里的样子。但这是值得的。 下一刻，【血色梦魇】摸索着从他嘴里拿出一颗红白色的牙齿碎片捏在指尖，张孝眼珠转动，看向已经距离他非常近的那个乘客。 咻——噗嗤…… 嘭！ …… ……(未完待续。) 160 JOJO（四十） 16 【血色梦魇】屈指一弹，血色光芒当空一闪。 那枚牙齿碎片像是一枚子弹一样，精准的射进那个乘客的眼睛！ 那变异的冰灯玉露的眼睛就像一个装满水的气球一样爆开，流出红色混杂着点点绿色的奇怪液体。 那人动作一顿，接着就“嘭”的一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不用怀疑，他死了。 张孝眼睛毫无波动，别怜悯，真正连反应都没有，就像在看一块石头一样。 这时候他已经不在乎徐伦知道真相后的看法和立场，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保住他们的命，他有的是时间让徐伦理解他的“苦衷”。 他眼珠一转就看向下一个乘客，那边的乘客也一点不在意死掉了一个同伴，或者他们这些失去了自主意识的傀儡根本没有太多的感情，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度走过来。 咻——————噗嗤、噗嗤、噗嗤！嘭！！ 这时，【血色梦魇】又一次射出了张孝嘴里的牙齿，而这一次，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牙齿的度更快、力量更强，穿透了更多人。 它从第一个乘客的眼睛里射入，然后依次穿过三个人的脑袋，最终从第四个乘客的头盖骨处射出，深深地嵌进去机舱顶上！ 咻—————— 咻—————— 又是两枚牙齿碎片射出，【血色梦魇】的度相当快，并且极其精准，至少都能射中两人。 不过张孝眉头微皱，因为他现倒下的那些尸体中，竟然有一些还有动静……虽然只是手脚抽搐的动静，但显然他们死的还不够彻底。 张孝没有让【血色梦魇】停手，也没有去给那些还有动静的“尸体”补上一击，虽然这些“尸体”没有死干净，但显然也已经失去行动力。 至少暂时无需在意，不定等会儿他们自己就死了，现在他只需要赶快干掉剩下的那些人。 张孝动作极快，或者【血色梦魇】的动作极快，经过最初几次摸索后，他完全掌握住嘴巴的位置、手的位置、敌人的位置。 伸手一摸就是一块碎片，屈指一弹就是一道血光。 算不上机关枪一样的连射，但也比的上左轮手枪「砰砰砰砰砰」，而且，他可不需要换弹夹。 咻—！咻—！咻—！咻—！咻—！咻—！咻—！ 血光在空中不停闪烁，过道上的乘客倒了一片又一片，没多久就稀疏下来。 不过真正死掉的却并不多，大约只有十之一二，大多都是伤而不死，甚至少部分乘客还能再爬起来。 张孝可不管那么多，爬不起来还罢了，爬起来就再赏一枚牙齿碎片也就是了。 “噗——呸、呸、” 终于，当张孝嘴里的碎片射的差不多了，他眼前的过道也彻底空了。 他吐掉嘴里还剩的血水和碎牙齿，很是艰难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是痛的…… 他看着过道，现在，过道上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空了下来，不，空了并不正确，应该是凭空高出一截——地上躺了一两百人的“尸体”，自然是堆积如山。 但，还是那句话，这里面真真死掉的人太少，张孝的计划算不上完成。 “张孝，他们的弱点应该是眼睛。” 这时候萝莉突然开口道。 张孝微微吃惊，低下头就看到萝莉娜娜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时候，张孝才现之前他想当然了，他以为的萝莉并不是真正的萝莉。 面对眼前血腥的场景，面对他这个几乎可以称作杀人魔的家伙，她的眼中并没有害怕和怜悯，也没有恐惧，和他很像。 不，张孝有种感觉，萝莉比他更加漠然，对别人，似乎也对她自己。 “我刚才观察过，射中眼睛的第一个人会死，完全没有生息，射中头的能海能抽搐，就算射穿头部也一样，射中身体其他部位的人根本毫无影响，会再爬起来。” 萝莉并不在意张孝的诧异，她只是详细的叙述她看到的情况。 而她观察的很详细，显然是经过反复验证的答案。 张孝知道凭她的动态视力，估计是看不清飞射的牙齿碎片的，所以只能是通过乘客倒地后的细心观察才能找到答案。 这让他肯定了自己的感觉，萝莉对眼前这些人是漠然的，是死是活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她只是在观察这些人，纯粹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观察而已。 这实在是不太对……但奇怪的是张孝脑中转了一圈念头，却很快就消失干净。 倒不是忘记了，就好像是没往心里去。 这是张孝身上第二次生这异常的情况了，第一次是他莫名在开战前忘记在身上浇水，防备【火焰骑士】的高温。 这种情况生在张孝身上极不正常，就像是……徐伦身上的情况一样！ 但就和徐伦一样，张孝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他只是专注于萝莉的观察结果。 微微思考片刻，张孝已经了然。 “看样子种子替身最后是在眼睛里生根芽了，那才是被控制的关键，那个像冰灯玉露一样的眼睛就是证明……起来冰灯玉露是多肉植物，而多肉植物通常具有根、茎、叶三种营养器官和花、果实、种子三种繁殖器官，他们可是属于高等植物，不但繁殖简便，只需要一片叶子插在土里就行，而且生命力极为强大，大部分都耐旱……果然和【Friend】的能力很相似啊。” 有了头绪，但暂时张孝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现在这帮人都倒在一起，铺了老大老长一条道，想要专门对付他们的眼前可没有那么容易。 “看样子要无声无息解决对方是不可能了。” 张孝没有太好的办法，但，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在吴武陵察觉到不妥前，杀光那些乘客就行了！ 想到就做，张孝心念一动，【血色梦魇】就出现在他的身边，一把把他和萝莉一起抱在怀里。 然后，【血色梦魇】迈起脚步就冲向倒了一地的乘客。 他要踩死他们！ …… ……(未完待续。) 161 JOJO（四一） 161 咔嚓、噗嗤…… 【血色梦魇】忠实执行着张孝的意志，一脚一脚的踩碎铺在过道上的头颅。 当然也不只是头颅，还有手臂、大腿、胸腔、腹等等……【血色梦魇】可不会捡着来，一路走过留下两排血肉糜烂的脚印。 死了的死了更彻底，没死的这会儿也终于迎来终结。 鲜血四溅，肉糜横飞，血腥的场面又寂静的诡异，除了【血色梦魇】不断踩碎头颅的声音，既没有惨叫，也没有哭泣，有的只是安静。 无论踩烂什么，这些被控制的乘客都一声不吭，而且那些没有被一脚踩死的，还会伸出手去抓去挠，甚至伸长脖子用牙齿咬。 “呀！” 突然，被替身抱在怀里的萝莉娜娜出了声的惊叫，但在这沉闷安静的环境里不亚于一声大叫，立刻引起了张孝的注意。 “怎……么、了？” 没了满嘴的牙，张孝话变得含糊不清，而且身体不便，转过头也看不到萝莉的情况。 “没事，刚才有个人抓了一下我的脚，我被吓了一跳。” 萝莉着，缩瑟了下脚，似乎真的被吓坏了。 张孝却皱起眉头，他知道萝莉在撒谎！ 谎言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含糊不清，一种是太过具体。 含糊不清主要还和前言不搭后语联系，这种心理素质过差的谎言，只要是智商正常的成年人没有看不穿的。 反倒是太过具体的谎言一般人并不懂得看穿，萝莉就是这一种，但对张孝来，这同样没有任何难度，这大概是某种赋。 只是看穿谎言不代表看到真相，大多数时候，张孝能知道别人有所隐瞒，但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现在可不是大多数时候，张孝立刻意识到萝莉的脚上恐怕出了什么问题，不是被抓一下那么简单！ 但萝莉既然不告诉他，显然是有某种顾虑，张孝没有继续追问，他有更好的办法。 此时空已经慢慢暗了下来，算算时间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些时候，但是飞机向东飞行，太阳西方落下，机舱外的空已经没有舱内更亮了。 所以，机舱内的窗户上，这时候已经像不太合格的镜子一样，能够隐约看清机舱内部的情况了。 【血色梦魇】脚步不停，头却转向一边，单臂抱着本体张孝和萝莉微微调整角度，尝试了几次后，张孝很快就现萝莉到底在隐瞒什么。 确实是伤口，萝莉的脚上明显有一道伤口，但问题不在于伤口，而是伤口流出的血液，那明显不是红色，在窗外橘红色的映照下，这颜色微微泛着光…… 「不，不是血液泛光，是由于血液中有绿色，红色是绿色的补色，干扰了我的视觉。」 张孝脸色有些难看，这可不是什么问题，这代表着萝莉被「感染」的症状非常严重了！ 那些被操控的人，也会流出混杂着绿色的血液，但是那些人血液中的绿色明显不多，可是萝莉…… 张孝不知道萝莉有没有被控制，但就算现在没有被控制，她的情况显然也太妙，最保险的做法还是杀死她以绝后患。 张孝不由眯起了眼…… …… 张孝是一个底线很低的人，这并不是贬斥，也没有一点夸张，而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就像他会毫不犹豫的踩死机舱上被控制的无辜乘客，为的甚至不是自救，而是创造杀死敌人的机会。 要知道，被控制的乘客并非无药可救，只要替身使者解开能力，他们也能恢复正常。 但张孝还是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了，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几无底线的人， 无论是双亲早亡的原因，还是他在商场打拼的原因，结果就是如此，造成他现在这样的人格，张孝不怨人，也不怨己，这就是命运。 但就算底线很低，张孝也还是有底线的，命运没给他太多选择，他却总是有所坚持。 就比如现在，他可以丢下萝莉减少麻烦，也可以一把捏死萝莉以绝后患，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这是一个信任他的人，所以他在思考，思考怎么才能救萝莉。 …… 张孝体味着嘴里的微微的铁锈味，这其实就是血腥味，这涩涩的味道和嘴里的痛苦，让张孝精神更集中。 他想了一会儿，当看着地上那些已死的、或等死的乘客时，就自然想到了答案。 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困难的。 杀死替身使者，替身能力自解。 同样是被替身控制，可惜乘客们碰上的是张孝这个冷血的人，所以他们死了。 同样的情况对萝莉来就是幸运了，因为张孝愿意为她冒险。 张孝按耐住检查萝莉眼睛的想法，丫头看起来无所畏惧，但这种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多少还是会让她恐惧，从她隐瞒伤势就能看出这一点。 「娜娜无需我的安慰，切实的解决问题才能让丫头安心。」 张孝拿定注意，【血色梦魇】手臂微揽，把萝莉抱得更紧了些，脚下的动作倏地加快，「咔擦咔擦」，不绝于耳，没一会儿功夫，张孝（替身）已经到了过道的另一边。 此时，经济舱过道里的乘客基本上被他给收拾了个干净。 这一次，几乎变成肉酱乘客们终于没有动静，死得很彻底。 寥寥无几的几个乘客躲在椅子间隙幸存了下来，他们到不是故意躲在那里，只是之前人太多了，他们过不来罢了，不过对张孝来这些都无所谓，因为这几个幸存者已经无关大局。 张孝通过【血色梦魇】的耳力，已经清楚听到乘务员休息室里传出的异响。 那……是压抑的惨叫声！ 「成功了。」 张孝（替身）把萝莉放在身后，本体也放在空着的位置上，【血色梦魇】在过道里一站，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哧———— 哧———— 哧———— 在机尾，一阵阵仿佛烧红的钢铁接触冷水的声音不断传出。 白色的蒸汽中，【火焰骑士】一步步走了出来，仿佛地狱中走出的鬼怪。 “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 ……(未完待续。) 162 JOJO（四二） 16 看着【火焰骑士】裹着白色雾气，气势汹汹的走出来，简直像自带Bg的Bss一样，张孝不由的暗叹口气。 他倒不是怕，而是觉得自己真有点乌鸦嘴的赋。 张孝之前心里就有过猜测，吴武陵虽然获得【Friend】的能力，但毕竟不是【Friend】的本体，未必会受到种子替身死亡的影响。 好运又不好运的是，吴武陵还是受到了【Friend】种子替身死亡的影响，刚才的惨叫就是证明，只不过这影响并不完全，绝对不致死就是了。 看【火焰骑士】的样子就知道。 在【火焰骑士】走出来后，吴武陵也抱着赵珂跟着走了出来，张孝目光穿过白雾看向他。 虽然吴武陵微微低着头、距离也有些远，而且白雾弥漫遮挡视线，但眼力强大的【血色梦魇】还是看的分明。 吴武陵那变成绿色的皮肤很暗淡又干枯，像是缺少水和养分的植物，很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不过看他还是能够横抱住赵珂走出来，就知道他受的伤绝对不会太大。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更坏的消息是，他抱着的赵珂看情况比他更差。 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近乎毫无血色，像是扑上白|粉的艺妓的脸一样，本来急促的呼吸现在却像是停止了。 看起来作为【Friend】真正的本体，她也受到大量替身死亡的影响，或轻或重，但对她来绝对是不可承受之重。 这可就不太妙了。 替身这东西可是会受到替身使者本体精神影响的，沮丧、困倦、痛苦、软弱会是替身的力量降低变弱，相反，高兴、振奋、暴怒等等会让替身变得更快更强。 赵珂这情况当然是谈不上振幅自己替身，更何况她的替身都已经消失，但，吴武陵的情况就截然相反。 很明显，这两人是能够同生死的关系，现在，赵珂就要死了，而赵珂会变成这样，完全是拜张孝所赐，所以吴武陵他……暴怒了！ 抬起头，他的视线跨越空间，直接印在张孝的眼睛上，那里面满含着疯狂的仇恨和杀意。 滋滋滋滋…… 暴怒的吴武陵点燃了【火焰骑士】的“火焰”，那能够控制体表皮肤温度的能力被催到极限。 空气中隐然传出焦味，恐怕已经过的高温皮肤让空气完全扭曲，【火焰骑士】的身体影影绰绰看不清了，越来越像是地狱来的鬼怪。 哧———— 无视被死尸铺满的地面，【火焰骑士】一步迈出、一脚落下，地面上就是一个焦黑的脚印，鲜血、肉糜、地毯、钢铁，一切都在一瞬间焦化、气化。 哧———— 哧———— 哧—— 哧—— 哧！！哧！！哧！！哧！！ …… 脚步越来越快，温度继续拔高，【火焰骑士】裹挟着白色的高温蒸汽，如山洪泄落般向【血色梦魇】冲去！ 张孝（替身）没有动，但他可没被对方的气势吓住，他从不畏惧战斗。 【血色梦魇】眯起眼看着对方的冲锋，估算着【火焰骑士】的度和距离，当某一刻，鼻息间如同火烧一般，张孝（替身）主动迎上两步，单拳暴轰！ ——他根本没有打算等在原地，被动迎战！ 咔擦！！ 机舱地面被完全踩裂！ 嘭——！！ 空气再次被打爆！拳的尽头就是【火焰骑士】！ 【火焰骑士】更不会后退，布满疤痕的右手一把抓住【血色梦魇】的拳头，左手一转就要狠狠拍向【血色梦魇】的脑袋。 看那两手上蒸腾的雾气，就知道手上的温度比身上还要高！ 哧———— 【血色梦魇】皮肤瞬间焦黑，但随即，跟在后面的吴武陵脸色一变，因为他感觉到右手上传来的窒息般的压力！ 那拍向【血色梦魇】脑袋的左手一变，搭在右手上，但，双手用尽全力也依然无法挡住【血色梦魇】的重拳！ 砰！！！ 只见的一直拳头顶着两只手狠狠的砸在【火焰骑士】的头盔前额上，这一拳才终于挡下。 轰隆——！ 然，【火焰骑士】已经应声而飞，砸翻座椅，倒在废墟里。 吴武陵自不例外，和赵珂一起砸到座椅里，不过最后他勉强调整身形做了垫子，没有让本就伤重的赵珂再伤上加伤。 但人肉垫子可不好当，好不容易翻身爬起，吴武陵再也忍不住，嘴里“噗——！”的喷出一口带着绿色的血液，精神更加萎顿。 而另一边，【火焰骑士】也是一口白金色血液喷出，但他可就不是委顿了…… 熊！！———— 几乎瞬间，火焰就从白金色血液的落点燃起，转瞬就把周围一切都给点燃，熊熊火焰竟然片刻间就肆虐开，机舱内顿成火海。 “不好！” 张孝脸色一变，虽然徐伦之前有提过，但他可没想到【火焰骑士】的血液会这么危险。 张孝惊讶，吴武陵更是惊讶，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些火焰，而是张孝出乎意料的强大。 虽然赵珂也提过张孝替身的强大，但是之前在乘务员休息室的片刻交手给了吴武陵错误的印象，他以为张孝就算强，也就那样了。 进入机舱里，他对张孝的认识又多了一层，他现张孝够狠，不仅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 但，也就是这样了，他对张孝的认识也就是这样。 近战强大，无法远程攻击，无特殊能力。 这实力，也就是这样了。 然，他可不知道张孝在连续的快打中是没法挥全部实力的，毕竟【血色梦魇】只有单手，攻防两端都要照顾到，自然就没有时间也找不到机会使出全力。 但刚才可是给了他好好蓄力的时间，结果自然就不同了。 “咳……你这家伙不仅对自己够狠，而且竟然这么强。” 吴武陵先关心的看了看赵珂的情况，现她没事后才松了口气，他擦擦嘴角的血迹爬起来，看着张孝的时候，脸色很是萎顿，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 “别废话了，快灭火，不然我们谁也逃不了！” 张孝可没功夫和他来一波商业互吹，现在可是飞机上，是在一万两千米高空的空中监狱里！ 这种地方一旦生火灾，不但逃都没地方逃，而且一旦引燃油箱，那可是会生大爆炸的！ 到时候别他只是区区替身使者，就算换了继承「英雄」之名的季卿、亚当在这也只有死的份。 但，听了他的话，吴武陵却露出一丝冷笑，他伸出手，把一直握着的拳头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戒指——那枚隐藏着「荷鲁斯之眼」的印章戒指。 “哼，愚蠢的家伙，你虽然强大却一无所知。” 完，他把戒指带到自己的中指上。 刹那间…… …… ……(未完待续。) 163 JOJO（四三） 16 刹那间，张孝看到吴武陵身后出现了一个图案！ 虽然那图案只是一闪而逝，但张孝印象深刻，那正是「荷鲁斯之眼」的图案。 不但如此，张孝觉得那不仅是一个眼睛，隐约间，在眼睛周围的阴影似乎勾勒出的一个近乎鹰头的形象。 那，应该是荷鲁斯！ 张孝神色凝重地盯着那枚又变的普通的戒指，心电急转。 「那个戒指是怎么回事？」 张孝没记错的话，那东西一开始是戴在一个男人手上，之后徐伦也戴过，但都毫无一点异状，怎么一落在吴武陵手里这枚戒指就变得不同了？ 虽然现在这么戒指看上去也很普通，但是张孝却觉得那上面的“眼睛”正盯着他！ 这可不是他神经过敏，换做【血色梦魇】常的五感后，这种感觉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严重。 就仿佛一条冰冷的蛇头在后颈****，獠牙轻噬、吐息轻抚，这种窥伺让张孝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 「那枚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他之前实在是太忽视那枚戒指了，这果然不只是枚古董而已…… …… 在张孝心惊的当口，对面的吴武陵却也陷入了奇怪的状态里。 吴武陵感觉自己整个人消失不见了，意识飘荡在无尽的虚空中。 不知多久，虚空中有了光芒，那是星辰的光，迎着这无尽的星光，吴武陵第一次感觉到意识的动作，“他”纵身一跃，跳进这片星空中。 在星空中吴武陵现自己并没有停下，他还在飘荡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不是像，似乎是有另一个意志在驱使他行动，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着自己的意识在星空中穿梭。 那度实在是太快了，一颗星辰、一个星系，全都是眨眼瞬间一晃而过。 吴武陵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但意识中已是千帆阅尽，碧落黄泉尽在掌握。 他顿时有所明悟，这不是他，这是戒指的主人，驱使他意识的存在，他看到的是那位存在的经历。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眼前景色顿时成百上千倍的飞流逝，直到“视线”内出现熟悉的景色，度才慢慢减缓。 那是九个行星围绕着一颗巨大火球转动的画面，那是太阳系！ 当视线近乎停止时，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大部分被蓝色覆盖的星球，绿色、黄色、白色的大6也占据了一部分……这是地球！ 视线的内，太阳系的其他成员也在或远或近的旋转着，从如此独特的视角观察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让吴武陵情难自禁的叹息。 下一刻，视线又快的向前冲去，冲向了地球上的某一处。 吴武陵没看清那是什么地方，但很快他就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一座座高耸的锥形建筑接连地，耸立当中，黄色的沙漠在下，蓝色的空在上，白云舒卷，微风轻拂，阳光统治大地，这里是埃及。 又不片刻，空暗了下来，太阳归去，明月升起，漆黑的空中繁星点点，某些神秘的星辰闪烁着银色的光。 时间就这样不断交替前进，黑夜、白、黑夜、白……直到某一刻，地同暗，太阳和月亮交叠在一起，白日如夜，地间只有群星在绽放光芒。 不，地上的一座座金字塔竟也出神秘的光芒，和上的一些特殊星辰连接在一起，遥远的距离不再遥远，涯咫尺，连接地，构成了奇诡玄妙的图画。 只是这图画繁杂如同稚子涂鸦，根本不知道有何意义……不，吴武陵认识，那是他手上戒指的图案。 这一刻，他精神一震，现眼中的图案中的线条一根根暗淡了下去，只剩下寥寥几根，却也构成了真正的形象。 那是，「荷鲁斯之眼」！ 那眼珠就是日食的太阳！ 这一切都是「荷鲁斯」的经历，而他看到了荷鲁斯的经历！ …… 吴武陵意识中的时间漫长无比，但在现实中那连一瞬都没有。 张孝刚看到那诡异的戒指戴在吴武陵的手上，就现吴武陵整个人也是气质大变。 某种奇怪的气质突然在他身上，那是不属于大多数现代社会中应该有的奇特气质……那是统治者的绝对威严。 要知道现代社会中早已取消终身制、世袭制，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也不再拥有****的庞大权利，不威严不再，但也绝不像过去一样生杀予夺全凭心意。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统治者的绝对威严的。 更不要，吴武陵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一个统治者。 「是因为那枚戒指吗？荷鲁斯之戒……荷鲁斯，对了！荷鲁斯是埃及统治者的守护神，这么看来果然是因为那枚戒指吧。」 张孝不想贸然动手，他可不觉得那枚戒指只是唬人玩的，但……看着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火焰，张孝更加知道时间不多了…… ——再等下去，不定飞机就先承受不住被烧断，甚至爆炸。 情势危机，张孝反而更冷静，品味着嘴里的腥味，他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只是这一次，张孝没能抢先下手，因为气势大变的吴武陵比他更果断！ “火焰暴烈，火焰残酷，是毁灭的先锋，是地狱的尽头。” 他如同吟唱一般，唤醒了火焰中静默不动的替身，白金色的替身葛然散出比火焰还要明亮的颜色。 那替身本来就只有半身的盔甲突然被点燃，亦是白金色的火焰几乎瞬间就把他的盔甲融化，如同熔浆涌动，一点点覆盖住他整个身躯。 “但火焰亦是光明，孕育希望之光，迎来文明璀璨。” 话音未落，白金色火焰熄灭，融化的盔甲成了全身铠，不但覆盖了替身的全身，在某种“巧合”的作用下，更被重新赋予了新的样子，流动的纹路就像是笔刷留下的痕迹，竟然描绘出了一副「荷鲁斯之眼」的图案。 “憧憬火焰、敬畏火焰，因为火焰即是神圣，亦是审判！” 那似巧合描绘的「荷鲁斯之眼」骤然睁开，白金色的盔甲在眼珠的位置被染黑，同样变黑的还有替身头盔中的射出的光芒…… “起来吧，我的骑士，汝名为「火焰」，为我而战！！” …… ……(未完待续。) 164 JOJO（四四） 164 【火焰骑士】在吴武陵的“咒语”下像是迎来了新生，不单是样子变得不同，力量似乎也产生了变化。 那能够带来高温的表皮被盔甲遮蔽，不但使其真正多了一层钢铁保护，更无损其能够带来的高温，反而由于盔甲的存在，让温度不在轻易流失。 看那变成红色、就如同烧红烙铁的盔甲，就知道这玩意儿的温度有多么恐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张孝错觉，看着沉默冲来的【火焰骑士】，他总觉得对方似乎做了什么。 但张孝已经无暇他顾，浴火而来的【火焰骑士】迅和【血色梦魇】再一次硬碰硬撞在一起。 嘭！！ 张孝面色微变，因为这一次，【火焰骑士】一步没退。 他的力量赫然又一次增加了，已经能够和【血色梦魇】平分秋色。 力量平分秋色可不代表战力势均力敌，因为【血色梦魇】只有一只手臂，如果力量上不占优势，那么情势上可就危险了！ 果然，下一刻【火焰骑士】空着的手挥出重拳打向【血色梦魇】胸口。 张孝躲都没法躲，就被一拳闷在心脏上，好在还有骷髅盔甲挡住几分力道，不然这一拳可能就会打断肋骨，刺破心脏。 这一下，张孝知道和吴武陵这样打近身战绝对占不到便宜，哪怕这能完全挥【血色梦魇】的战斗力也不行。 既然连打近战也毫无生机，远程很弱的【血色梦魇】更别想堂堂正正的拉开距离击败对方，张孝眼睛微眯，心里顿时生出一条诡计。 张孝心中念头一起，【血色梦魇】独臂一摆，把顶住自己胸口的拳头挡开，同时左脚飞踹出，只取【火焰骑士】腹。 【火焰骑士】手臂被挡，重心顿偏，不得不躲反身后退以躲避这一脚，吴武陵并未昏头，知道仅凭盔甲是挡不住【血色梦魇】的力量的。 至于拉开距离，对于如今的吴武陵而言根本无所谓！ “所谓火焰，无形亦无质，它不是生物，也不是植物，却能摧毁一切……” 话音未落，只见【火焰骑士】后退的同时一拍胸口，「哧」的一声，白雾蒸腾，那「荷鲁斯之眼」的黑色眼睛竟然开始闪烁。 张孝还未看清，那黑色突地转白，就见一道金色光芒落在地上…… ————！！ 无声无息，机舱地面就多出了一个圆圆的黑色洞，洞比指的直径还，但黑黝黝的似乎非常深。 “这是……？” 还没等张孝想明白，那金色的光线就向着【血色梦魇】飞而来！ 而它经过的地方留下一条红色包裹着黑色的轨迹，不，【血色梦魇】的眼睛能够看到，那黑色根本就是裂缝，而是被那像剑一样的光芒劈开的裂缝！ “什么鬼东西！！” 张孝骇了一跳，这道金光东西到底是什么？看着跟激光射线似得，难不成这【火焰骑士】进化出什么高科技来不成？ 是不是激光射线张孝不知道，但他知道绝对不能被这东西碰到。 张孝应变很快，纵然时间不多，他的选择依然快又准确。 【血色梦魇】伸手抓住身边的椅子，一使劲就把固定在机舱上的椅子连着一块地面拔起，牟足全力，甩手丢向【火焰骑士】的胸口。 他没有去挡金光，因为张孝知道这东西一定是【火焰骑士】胸口那「荷鲁斯之眼」搞出来的，直接攻击本体更可能看出端倪。 或者……至少能够逼得吴武陵动手挡下这一击。 然，【火焰骑士】的行动完全出乎预料，他不但挡都没挡，反而不管不顾得又冲上来，这么一跑，本来砸向胸口的椅子变成砸向脑袋，但，他依然挡也不挡，任凭巨大的椅子当头砸下。 张孝这一击可没有收力，这椅子砸上去并不会比挨他一拳轻松多少，而且，如果吴武陵以为能够凭借替身的虚实变幻，穿过椅子毫无损的话，那就太真了。 因为【血色梦魇】早已经一矮身借着椅子的遮挡跟在后面冲锋了！ 他的目标赫然是站在【火焰骑士】身后的吴武陵！ 无所谓【火焰骑士】挡还是不挡，只要他被遮住视线，没有第一时间现【血色梦魇】的突袭，这一战张孝就能拿下了。 这才是张孝的目的，这才是他的诡计！ ……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慢了。 飞在空中的椅子挡住两边的视线。 【火焰骑士】看不到椅子后的【血色梦魇】，【血色梦魇】也看不到椅子后的【火焰骑士】。 但一方早有准备，一方却无知无觉。 椅子近了，更近了。 借着【血色梦魇】的眼睛，张孝已经能够穿过【火焰骑士】略带透明的身影，看到他身后的吴武陵的脚了。 独臂紧绷，五指成刀似枪，这一次，他要直取吴武陵的脑袋，务必一击致命！ 哧——！！ 但，下一刻，两道比之前纤细的多、威力却同样惊人的金光从椅子当中射出，直直的落在【血色梦魇】的胸前。 不，它们从左至右，把飞在空中的椅子一分为二，也在【血色梦魇】的胸口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迹。 表面上这只是一根针粗的一条细线，但张孝知道【血色梦魇】伤的极重。 虽然由于盔甲的关系，挡住了部分金光的力量，让这金光并没有也把他一分为二，但即使如此，他也几乎丧失行动力，因为他的脊椎都已经断了…… 金光稍绽即收，椅子断成两半，力道也因此一分二，让这两半椅子越离越远，这才让张孝看到椅子后面的情况。 张孝顾不得【血色梦魇】的糟糕情况，忍住剧痛看向金光的源头。 只见那金色消失在【火焰骑士】头盔中的滚滚雾气里，漆黑的头盔中雾气朦胧，隐约映照出盔甲深处内的明亮火光。 张孝心中震惊，总是知道这金光的真面目是什么了。 那就是光，存粹到极点的光，那经过盔甲内无数凹凸反射叠加在一起的极致之光！ 而那光的源头，赫然就在这幅盔甲之内，那是…… …… ……(未完待续。) 165 JOJO（四五） 165 “的，那难道是太阳吗？！” 张孝心中大骂，因为那源头的光和热实在太可怕了，是一个迷你太阳绝不为过。 仅仅是看了那么一眼，【血色梦魇】的眼睛就被灼伤，眼前一片模糊，像是瞎掉一样。 怪不得盔甲要变成现在这样的全身铠，这身盔甲即是保护，也是某种增幅器，能够反复压缩积蓄光芒的力量。 ——从头盔的眼睛和胸口的「荷鲁斯之眼」射出的金光就是盔甲内光芒的爆。 这简直就像是古埃及传中的一样！ …… 「传中，荷鲁斯的一只眼睛是太阳、一只眼睛是月亮，当新月来临时，祂就会变成瞎子，而这时候祂就会变得极其危险，敌我不分攻击朋友……」 「但如果是日食的话，这种情况却从未有过记载。」 「不，不是没有记载，而是的更隐晦……古埃及传中日食是由于邪恶的「蛇」把太阳吞进肚子里，而古埃及的主神是太阳神「拉」，日食来临就明「拉」被邪神吞噬，陷入沉睡，这意味着属于「拉」的神力将被邪神篡夺。」 「其实，这所谓的邪神指的就是「荷鲁斯」！」 「虽然拥有「守护」的神职，但「荷鲁斯」本身其实代表着「复仇」（详见古埃及神话），祂甚至因为暴怒还杀死过自己的伊西斯，善良、仁慈从不是「荷鲁斯」的代名词，从「荷鲁斯」失去眼睛时的表现不难看出祂本性邪恶。」 「而且，作为守护皇权正统的守护神，「荷鲁斯」代表的就是皇权本身，那不是善，也不是恶，那是予取予求的至尊地位、那是无需压抑的绝对权利，这样的情况下，混沌才是「荷鲁斯」真正的力量来源，而混沌包容万物……所以祂能够通过阴谋和篡夺获得其祂神祗的部分权能……所以祂才能篡夺部分太阳的权能。」 …… “这样看来，眼前这家伙果然从「荷鲁斯」那里得到了某些力量，就在胸口「荷鲁斯之眼」的盔甲下……那是太阳的力量！” 张孝对历史和神话非常着迷，更是对一些模糊不清的记载有着独特的见解。 他很快就理清头绪，大概猜出【火焰骑士】身上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穿对方力量来源并没有让张孝脸色好看，反而更让他头痛不已。 开玩笑，荷鲁斯可不是美杜莎，就算同是神话传中的人物，他们的差距也有与地的距离。 要比较的话，只有美杜莎的本体雅典娜才能稳压荷鲁斯一筹。 更不要即使对上美杜莎张孝也已经拼尽全力才能取胜，如今三等残废的状态对上远比美杜莎强大的大神，根本没有一点胜利的希望。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力量毕竟来源不正，不但需要盔甲遮蔽保护，从头盔中不断溢出的雾气来看，还被其他的存在封印压制着……不然他早就一眼把我「看」死了。” 张孝现不单是【火焰骑士】头盔内金光收敛，他胸口的「荷鲁斯之眼」射出的金光也已经消失不见。 这不可能是吴武陵手下留情，那么显然是因为这力量有着限制。 …… “这就是戒指的力量吗？” 看着【血色梦魇】无力跪倒在地，胸口的裂痕越来越大，吴武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虽然早已听过有关戒指的传闻，但这也是吴武陵第一次真正运用戒指的力量，没想到是如此强大。 而且还不仅是替身的变化，最主要的是吴武陵觉得在戴上戒指后，他自己也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变化。 他觉得自己能够脱凡人的眼光看待世界了，他第一次体会到自由，他觉得自己成为了神明！ 在他的眼前世界变得不再神秘，有太多过去无法理解的东西被直白的呈现在眼前，就比如火焰，这种危险的东西如今再也不会伤害他！ 吴武陵向着身边的火焰伸出手掌，果然，火焰温顺无比，只有温暖的感觉，没有一点烧灼感。 这不是错觉，他的手上也没有烫伤、烧伤的痕迹。 “这真是太神奇了！” 吴武陵痴迷的看着手上的戒指，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这枚戒指的功劳，这力量、这自由，这一切都是由此而来。 “但是……” 吴武陵看向自己的替身，感觉着再次被束缚在他体内的金光。 某种神秘又强大的规则限制着他的力量。 “这还不够，这还不是真正的自由！” 吴武陵植物化的眼睛变得通红嗜血，如果之前他只是人畜无害的一株普通的多肉植物的话，那现在就是一个食肉喝血的肉食植物。 “需要献祭……必须献祭破解封印……需要……JJ的血！” 吴武陵当然不是特地挑了乔斯达家族，只不过关于戒指的传闻中确实有提到戒指和JJ家族有关。 一开始，吴武陵自然是不相信这些的，看到徐伦连戒指也不认识后更是肯定了这点，再那时候他也不知道献祭。 但，戴上戒指后自有冥冥中的意念告诉他接下来要怎么做，那就是需要献祭、需要JJ的血来献祭，这样才能彻底解封戒指的力量，获得真正的自由。 吴武陵想到这里，转身就向着乘务员休息室走去，因为被【Friend】能力影响的徐伦还在那里没有出来。 …… 看着吴武陵最终没有再动手，张孝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吴武陵还不知道【血色梦魇】生命力强大，即使胸口被切开、重伤成如今的样子，其实也还没有生命危险。 这也让张孝暂时保住一条命。 不过现在事情有些大条了，听吴武陵话里的意思，那枚戒指的限制需要JJ家族的血脉才能解封。 是真是假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吴武陵得手——那意味着徐伦将会死在这飞机上。 到时候除非他也死在这里，不然那个把女儿看的比世界还重要的重度女儿控：「空条承太郎」，他一定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绝对不可想象的代价…… …… ……(未完待续。) 166 JOJO（四六） 166 想到那个重度女儿控，张孝脸色就很不好看。 他虽然保住命但不代表他能够战斗，实话，【血色梦魇】的情况也确实不适宜再动手了，恐怕也不能再动手了。 别看【血色梦魇】还有口气在，但脊椎断裂，他早已经没有行动力。 就在张孝愁眉不展的时候，不远处的废墟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张医生……” 是赵珂，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清醒了过来。 “张、、医生……请你，务必阻止武陵……” 赵珂的声音并不大，光是从声音里就能听出她的虚弱，要不是【血色梦魇】强大的五感都未必在嘈杂的机舱内分辨出这低低的声音。 张孝试图找到她，看是入目都是烟雾，根本不知道赵珂到底倒在哪里。 机舱内火焰四起，浓烟弥漫，短短时间内能见度已经下降到一个非常低的程度。 不伸手不见五指这么夸张，但距离两三步远就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身影，十步以外几乎分不清任何东西。 刚才赵珂和吴武陵一起被轰飞出去，掉落的那片区域位置现在只剩浓烟，张孝又不能动，看不到她实属正常。 而且火焰带来的影响不只是浓烟，巨大的热量不断引起各种制物的爆裂声充斥在机舱内。 这种情况下，也就是【血色梦魇】这样强大的五感才能注意到赵珂虚弱的声音，但是声音就是声音，张孝依然看不到倒在烟雾里的赵珂在哪。 “咳咳咳咳……！！张、张医生，咳咳……拜托、拜托你，咳…！拜托你一定要阻止武陵！” 似乎因为没有等到张孝回应的关系，赵珂猛地提高声音再次道，伴随着痛苦的咳嗽声，这声音中充满刻不容缓的急切。 这不禁让张孝感到奇怪，问道：“为什么要阻止他？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吗？” “是的，咳咳……可是，可是他不是武陵啊！咳咳咳咳……！！” 这声嘶力竭的呐喊充满一个女人的绝望，让张孝脸色顿变。 他当然不关心赵珂的感情，但是赵珂的话让他心中漏跳一拍，这正是他之前一直感觉不妥的地方。 ——那根本不是吴武陵，他被附身了！ “张孝，我去找她！” 萝莉娜娜明白情况紧急，了一声就冲进烟雾里，张孝没法拦、也来不及拦她，只看到她冲进烟雾里的背影。 还好，没一会儿，萝莉就费劲的拖着赵珂出来了，看得出赵珂并未伤愈，情况还是很糟糕。 句不好听的，就她那苍白到惨白的脸色，她是个死人都有人信。 萝莉拖着她一直到暂时远离火焰才放手，赵珂显然动不了，一路上即使丫头已经很注意她也被撞了好多下，但她都只是闭嘴忍受。 萝莉跑回张孝的身边，擦擦脸上被烟熏的黑灰，漂亮的姑娘硬是被弄成了个大花脸，却还笑嘻嘻的看着张孝，像是在等待他表扬一样。 张孝本来还有些生气，却也被她弄得没了脾气，而且他心里知道，这是萝莉主动帮他承担危险，也是给他保留底牌。 萝莉显然很了解张孝，似他这种人，总是有些隐藏着的底牌，那不一定是能够翻盘的好牌，但也绝不是毫无作用的废牌。 “以后不要自作主张，我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张孝领了萝莉的好意，却还是点了一句，他知道萝莉听得懂。 “嘻嘻……”萝莉只是笑笑不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如张孝所想领会了他的意思。 张孝也不管她，看向咳嗽好久总算缓过劲来的赵珂，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吴武陵？”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是武陵，我不会认错的……武陵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赵珂声音沙哑，气质消沉，但张孝有些不耐烦了，他可没功夫看这女人演言情剧。 “别浪费时间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赵珂脸色难看，病态尽显，话的间隔越来越长，“我……我的替身就在他身上，我不会认错的，他的身体里现在有另一个东西存在……他在影响了武陵的心智……” 张孝现赵珂不是沉浸在感情里不可自拔，而是她的状态越来越差，这太奇怪了，她醒过来就奇怪，现在身体情况急剧恶化更是奇怪透了。 “所以你要我阻止他？阻止他什么？” “阻止他……阻止他……巨大的黑暗笼罩着世界……一定要阻止他……” 赵珂的神智似乎又不清了，愣愣的重复着几句话，可听起来有很严重的样子。 “喂，到底要阻止他做什么？！” 张孝大喊唤醒了恍惚的赵珂，赵珂眼睛再次聚焦，脸上神色更加惶急，“他的体内……他的体内有另一个危险的东西、那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东西……我感觉到那东西仅仅泄露出的气息都让我恢复活力……但……但那邪恶的东西更在吞噬我的替身！！” 张孝面色大变，立刻想到自己的猜测——那是「荷鲁斯」！ “必须、必须阻止他，他要打开……打开…………” 赵珂又变的有气无力，半也不出一句话。 “喂，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打开什么？” 张孝要不是不能动，他都想起来给这个女人几巴掌，了半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出口，还在关键的点上“卖关子”，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看赵珂双眼无神，又一次丧失意识，张孝终于放弃从她这里再打听出什么。 他转过头对萝莉道：“这次我们不得不冒险了，火势这么大，这飞机肯定保不住，但是徐伦必须救出来，不单是她，东方勇也不能死，所以我们要兵分两路，妳去东方勇那里，随时准备把他拖出来和我汇合，我去救徐伦……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杀了吴武陵，但如果我杀不了他，甚至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就要靠自己了，因此你必须立刻做一件事。” 萝莉认真的看着张孝，“什么？” 张孝看向她身后还背着的长耳兔子背包，道：“尽快用里面的箭刺东方勇，他是乔斯达家的男人，他不可能没有资质，他觉醒替身后一定可以救你，明白吗？” “嗯，明白。” 张孝看着懂事的萝莉，微微沉默，又道：“还有，万一我死了，无论你想做什么，你一定要先去找空条承太郎，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保证你的安全。” …… ……(未完待续。) 167 JOJO（四七） 167 “张孝，别丧气话啊。”萝莉大人似得拍拍张孝的肩膀，“我相信你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我的是万一。”张孝瘫在椅子上回应道，他当然也没打算死。 “连万一也不会有的啦。”萝莉完从自己的长耳朵兔子背包中掏出了一个挂件挂到张孝的脖子上，一枚圆圆的金属垂到他的胸口。 那是一枚金币，上面描绘着一个人的头像，不过大约是年代太久远的关系，它整体看上去极其模糊，几乎没有任何细节，只有一道剪影。 “呶，女神金币哦，它会保佑你战无不胜的。” 张孝看着萝莉认真的样子，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他配合的点点头，道：“谢谢女神大人的保佑，那你自己也要心。” “嘻嘻，放心啦~”萝莉一边笑，一边从长耳朵兔子背包里又掏吧掏吧，没一会儿就掏出几个粉红色的塑料零件和几枚像是钉子一样的东西。 这些零件又方又长，像是积木，也不知道干吗用的，那几枚像是钉子一样的东西显然也不是钉子——它们的头并不尖利，相反还有些圆。 但还不等张孝问，只见萝莉就把“钉子”就全被萝莉塞进一块塑料卡槽里，又很快的把这几个零件拼合，「咔嗒」几声，竟然严丝合缝的组合成一把粉色的手枪，“看，我专用哒！” 张孝仔细再看两眼，现这把手枪的各个组成都是塑料倒模制的，而且没有弹夹，这样的话，不算那几个像钉子一样的子弹的话，一共只由三个简单的部件就能拼装起来，整把枪看上去就是一个横放的「L」。 “四管手枪，能一次装填四子弹，射程虽然只有两米，但在使用特制子弹，在射程内威力不比一般手枪差，而且几乎没有后坐力，其原型是尼罗河上的惨案里的那把sharps-de1-1a，怎么样？很酷吧！” 萝莉炫耀似的展示着手里的手枪。 张孝挑挑眉，就算这东西是塑料的，也没那么容易带上飞机，他真不知道萝莉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而且这一看就是纯手工自制的，听这丫头的口气，不出意外就是萝莉她自己做的……这丫头可真有才！ “好吧，有了这个我也能稍稍放心。”张孝不怕萝莉下不了手，这丫头远比表面上来的果断，但他还是嘱咐道，“妳要心商务舱里的乘客，他们可能会带来麻烦，不要硬拼……还有某位留下那本手记的神秘人，或许他/她/它已经离开，但如果他/她/它还在的话，你一定有都远跑多远，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萝莉挥挥手，留下张孝向着商务舱跑去。 张孝直到看见萝莉心翼翼的身影窜进商务舱后才收回目光。 “接下来该****的事了。” 张孝扭扭脖子，接着竟然把肩膀也扭动了两下，然后他举起手臂，由慢到快的一点点放松僵硬的肌肉，伴随着一阵「咔啦咔啦」的响声，张孝活动着五根手指。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果然，我的手又恢复控制了……” 张孝之前虽然不能动，但是由于他一直都是有知觉的，所以一开始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恢复了行动力。 直到刚才【血色梦魇】重伤倒地的时候，张孝被恐惧包围，下意识的想要撑住自己（替身）的身体时，他才现自己手臂竟然能够动了。 所以他都不确定手臂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而且能动的仅仅是手，他的脚依然没有办法行动。 对此，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猜测，但是现在并不是个一一验证猜测的好机会。 因为他现在要赶去乘务员休息室救徐伦！ 徐伦虽然受到【Friend】能力影响，但张孝相信吴武陵没有那么容易杀得了她。 这里是JJ世界，徐伦作为JJ之一可没那么容易死。 “【血色梦魇】回来！” 张孝召唤着自己的替身，这当然不是他疯了。 看张孝没死就知道【血色梦魇】也没死，替身和替身使者的关系既简单又复杂，但联系却绝对紧密，是生死相连也不为过。 简而言之，本体和替身任何一方死了，另一方都很难独活下来，几乎是没有例外的。 张孝这也没例外，但【血色梦魇】重伤也是事实，这点张孝同样知道。 不过替身就是替身，在张孝的召唤下，似是昏迷的【血色梦魇】立刻抬起头，只剩下一只手也依靠五指的力量抓住地面，爬向张孝。 但他伤的实在是太严重了，只爬了半米不到，胸口就几乎裂成两半。 其实就这情况，张孝也还要感谢吴武陵，要不是被那带有极致热量的金光切断，让伤口直接被烧焦变相止血，【血色梦魇】现在恐怕早就流血而死了。 张孝却没有一点不忍犹豫，甚至看到这一幕后，眼中厉芒一闪，控制着【血色梦魇】反手就把自己还黏连的皮肉斩开！ 哧—— 随着几滴鲜血洒落，【血色梦魇】彻底变成了个只有上半身的怪物，甚至从断面就能隐约看到【血色梦魇】跳动的心脏。 “啧，还真是惨……” 张孝看着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爬到自己面前替身，似感叹般的出了口气。 下一刻，【血色梦魇】就瞬间变淡消失，像是幻觉是一样。 这当然不是幻觉，而是张孝收回了替身，心念一动，那条替身的手臂就出现在张孝的断臂处。 虽然两者都缺少右臂，但反一反还是能够临时弥补一下，不但如此，张孝这样也能看到自己身后的情况。 就这样，张孝“两手”一撑，把自己身体撑起，就像是玩鞍马一样，拖着脚就向机尾冲去。 他的度还很快，并不比寻常跑的度慢，没一会儿就被浓烟吞没了身影。 机舱内顿时只剩下一地的尸体残骸和赵珂，没有一个幸存的乘客，所有人都变成血肉糜一样的东西混在一起，已经或是等待着，被火焰和烟雾吞噬。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血肉糜满的情况下，一抹淡淡的棕绿色在其中蔓延。 …… ……(未完待续。) 168 JOJO（四八） 168 砰！砰！ 张孝还没“跑”到机尾的乘务员休息室，机那里就传来两声巨大的枪响。 没想到那枪不大，声音却挺吓人的，机舱内那嘈杂的火焰爆裂声都没有盖住它。 张孝眉头微皱，停了片刻，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另外两声枪响他才继续行动。 看样子萝莉虽然遇到麻烦但已经解决，不然不可能只放两枪，而是会全部打完四子弹。 没多久，张孝冲破烟雾终于看到机尾的乘务员休息室，到了这里，温度没有因为远离火灾中心而降低，反而更热了。 这应该是【火焰骑士】带来的高温，肚子里有了个太阳让他的温度变得更加恐怖。 然而也是因为这高的温度才让空气得到持续加热因而不断膨胀，这才挡住烟雾。 到了这里张孝已经能够依靠自己普通人的眼力看到乘务员休息室了。 不过这没有用，里面的争斗在外面可看不到，视线再好也是白搭。 无需怀疑，徐伦并未落败身死，激烈打斗的声音一个人可不出来。 嘭——！！ 突然，张孝眼前的乘务员休息室里突然倒飞出一个人影，狠狠地砸在对面的墙壁上。 是徐伦！还没等张孝进去就她，她倒是自己飞出来了。 只是看她的样子显然并不是自愿的。 “咳咳……呸、、”徐伦撑着墙壁一时半会儿也站不起来，她只好坐在地上吐掉嘴里的鲜血，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神仍然坚定凶狠的瞪着房间内的敌人。 她并没有看到来到附近的张孝……也不怪她眼神不好，毕竟张孝本来就有些远，而且现在他拖着身子过来，看上去只有平时身高一半不到，是张孝ini都抬举他了…… “我看你还有多少血可以吐！” 吴武陵的声音也从房间内传出，他语气轻蔑，似乎完全胜券在握。 “哼，等把你打死了，我会吐在你的脸上。” “你找死！” 吴武陵大怒，只听房间内传来「哐」的一声打铁声，接着「哧——」的一声，大量烟雾弥漫涌出，同时出现的，还有那可怕的金光！ 徐伦脸色大变，显然已经吃过这金光的苦头、知道它的厉害，顾不得狼狈，几乎在看到金光的瞬间，她就全身力，用头顶着墙壁让自己最快的倒向一边，但她依然慢了一步…… 金光一划而过，徐伦还没倒在地上，她的一只手臂就先她一步直直的落在地上，竟然无声无息间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 依然没什么鲜血，伤口直接被烫熟了，但断臂落在她自己吐出的血泊里，看上去倒像是流了不少血的样子，异常惨烈。 下一刻，造成这一切的人出现了。 “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吴武陵霸气的走出乘务员休息室的大门，竟然连替身也没有召唤出来。 要知道现在可是在战斗中，即使徐伦之前因为【Friend】的影响，导致神志不清耗费了大量的精力，这时候更是身受重伤，也依然把【石之自由】召唤在身边，顾不得计较维持替身需要持续耗费的庞大精力。 因为替身使者本就是越凡人，替身战斗更是在分秒间的博弈，稍微疏忽大意，再好的局势也会崩盘溃败，甚至落败身死，所以心谨慎、时刻准备才是取胜之道。 但看如今吴武陵的样子，分明是完全没有把徐伦放在眼里，不觉得她能给他带来任何危险、任何意外，完全就是目中无人。 张孝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上一课，叫做「托大的代价」……代价就由他的命来支付好了！ 瞬间，【血色梦魇】只剩半身的身影就出现在吴武陵身后，五指如刀就向他砍去！ 虽然由于身高的关系，这一记手刀只砍到吴武陵的双腿，但也因为不是要害，完全没有激吴武陵的警觉，再加上吴武陵一直都只看着正面的徐伦，直到手刀临身他才现。 然而这已经太晚了！ 血光一闪，脸色大变的吴武陵双腿就从大腿中间断成两截，不过他没有摔在地上…… 因为腿向前倒，人向后仰，他整个人竟然意外的“躺在”了自己的断腿上，那两条断腿恰巧做了肉垫。 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他腿没断的时候可还做不了呢，不过他听他的惨叫，他现在肯定也不想尝试就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腿！！好痛！！好痛啊啊！！” “我的腿断了！！我的腿啊！！呜呜呜啊啊啊……” …… 吴武陵叫的凄惨无比，精神近乎崩溃，但张孝这次却没有“趁人之危”，不是因为他忽然变得高尚了，而是他现在自顾不暇。 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乎在【血色梦魇】斩断吴武陵腿后，【火焰骑士】就突然出现并且自主地攻击【血色梦魇】，让他没有时间补上最后一击。 张孝瞥了眼躺在自己断腿血泊里，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不断惨叫的吴武陵，确定了【火焰骑士】现在的行动一定不是受到吴武陵的控制。 但无论是不是吴武陵在控制，张孝现在麻烦都大了，面对【火焰骑士】，只有一只手的半身【血色梦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张孝的生命几乎可以用秒计算，进行倒计时了。 ——张孝可不觉得【血色梦魇】死了他还能活，替身终究是他灵魂的产物，和他生死与共……双向的。 不过虽然情况危急，现在的局面也完全出乎张孝预料，但他可不会轻言放弃，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也不会！ 当然，现在还远未到最后一刻…… “徐伦！空条徐伦！快杀了他！！” 没错，还有徐伦，断了一条腿的徐伦可还有战斗力，纵使不依靠替身她也能杀了吴武陵——她可是国际刑警。 张孝本来就没打算靠自己一个人完成这次袭杀，只不过之前是徐伦担当诱饵，现在换成他罢了。 虽然两个人都不是主动的…… 徐伦虽然被眼前再三反转的战局弄得有些愣神，但张孝这一叫她也立刻反应过来。 “【石之自由】！！” 可是没等她再下命令，异变又起！ …… ……(未完待续。) 169 JOJO（四九） 169 “呃啊啊啊啊！！” 徐伦突然惨叫起来，已经要行动的【石之自由】也一阵模糊继而消失，显然，徐伦在这一刻的精神极其不稳定，甚至影响到维持替身的存在。 几乎于此同时，倒地惨叫的吴武陵竟然迅平静下来，不再惨叫、不再痛哭，脸上丑陋的表情迅消失，又恢复那唯我独尊的尊贵样子。 虽然脸上的血迹、污渍让吴武陵外表看起来颇为凄惨，但是无形的气势却犹若实质。 不会错，现在的“他”绝不是他！ “他”是那枚戒指里的意识！“他”很可能就是荷鲁斯！ 嘭—— 还不等张孝被自己的猜测震惊，【血色梦魇】就被【火焰骑士】一脚踢飞，也不知他是否有意如此，【血色梦魇】是向张孝飞来的！ 张孝一直关注着场上的动静，自然不会被自己的替身砸中，念头一动就收回替身，下一刻替身再次从他身边出现戒备着。 不过【火焰骑士】并没有逼过来，他的表现很奇怪，一点儿没有想要张孝命的意思。 ——从他踢飞【血色梦魇】也能看出这点。 真正奇怪的是……他在和自己的本体对峙！ 【火焰骑士】在和断了腿的吴武陵对峙！ 此时，吴武陵虽然形容凄惨，却一副至尊无畏的样子，他以断腿的截面做固定，竟然站了起来，别看他比平时矮上一截，但隐然间却给人一种场上他最高大的感觉。 他带着淡然不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替身，道：“趁着我解开封印的时候逃到替身身上？这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话赫然是指【火焰骑士】身上藏着另一份意识……而且，看情况，那个意识正是从吴武陵身上逃过去的，这明了…… “能够给我一个阻止你的就会，这很有意义。” 【火焰骑士】的声音从盔甲中传出，虽然变得沉闷又空荡，但依然可以听出……这是吴武陵的声音！ 吴武陵却没有一点异样，“阻止我？你怎么阻止我？就算我现在只是普通人，就算你能依靠替身杀死我，我死了你也依然会和替身一起消失。” “……足够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吴武陵立刻否定，而他话里的含义更是清晰地解释了原因，“是你激活了我的意识，是你解开了我的封印，是你接纳了我，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为什么要你阻止自己呢？” 【火焰骑士】听了却大喊道：“闭嘴吧！躲在戒指里的臭虫，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他们的对话终于揭示了一切，断腿吴武陵身上的赫然是戒指里的意识，而逃到【火焰骑士】身上的才是真正的吴武陵！ “我可没有骗你，还记得你的梦想吗？自由，还记得吗？”吴武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是志趣相投的朋友的笑容，“那可不仅是我的梦想，追求绝对的自由，你还记得吗？那是我们两个的梦想！”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 吴武陵立刻点头承认，道：“对，你的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但如果是另一个世界呢？” 到这里，那个异世界来的意识控制着断腿吴武陵的身体走上前两步，地上留下两个鲜血淋漓的血印，他的脸上虽然因剧痛抽搐，但眼里却一片真心诚恳，“你知道的，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远比这里公平，那个世界也远比这里自由，也许那也不是绝对的自由，但没关系，你可以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创造一个完全自由的世界！” “……” 【火焰骑士】或者控制着【火焰骑士】的吴武陵沉默不语，他似乎动摇了。 “别信他！他在拖延时间！”张孝立刻大喊，当然他是在胡的，他可不知道控制断腿吴武陵的意识是不是在拖时间。 不过，张孝他知道现在控制着【火焰骑士】的吴武陵是场上的最强者，这就足够够了。 ——张孝绝不会让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家伙站到敌对面。 “如果你不信我，那我可以以我神名「荷鲁斯」起誓，我愿意与你定下绝无背叛可能的灵魂契约。” 那异界来的意识赫然就是「荷鲁斯」，而祂的言显然比张孝的叫嚣听起来更加诚恳。 但张孝却是一笑，道：“别被他骗了，他连否认也不否认一下……还不是在拖时间？” 【火焰骑士】闻言，也立刻反应过来；如果一个人被冤枉，他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祈求别人的信任，而是愤怒的否定诬陷……可是荷鲁斯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 吴武陵也是果断，意识到荷鲁斯在拖延时间后一点时间也不浪费，根本不去求证，也不给荷鲁斯开口的机会，而是一拍盔甲…… 「哧——」的一声，雾气从全身盔甲缝隙中冲出，胸口的「荷鲁斯之眼」再次一亮，一道金光瞬间射出。 这两人距离够近，荷鲁斯现在的身体也够矮，这一次的金光竟然直取他的眼睛！ “啊————————！！！！” 金光一闪即逝，但荷鲁斯那冰灯玉露一样的眼睛已经瞬间就变成两个没有鲜血的肉窟窿洞，他也因此一只手捂在脸上，出痛苦至极的惨叫声。 【火焰骑士】也一个摇晃，半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屡次借助被封印的力量，还是由于吴武陵和自己的身体联系太紧密。 不过看起来，【火焰骑士】还能动，至少还有能杀死被荷鲁斯占据的自己的身体的力气。 然，张孝却本能的感觉到不妥，这是他的第六感又注意到他未曾注意到的蹊跷。 「怎么回事？这心惊肉跳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哪里有问题？是因为金光威力太了吗？还是因为神明也会出失格的惨叫？又或者……」 张孝脑筋转的飞快，眼睛也不断地扫视吴武陵的身体，终于，某一刻他灵光一闪，意识到问题真正所在！ “快杀了他！快！” 来不及详细解释，张孝只能大喊提醒【火焰骑士】。 但果然…… …… ……(未完待续。) 170 JOJO（五十） 17 张孝其实最开始也没看到什么异常，因为那甚至也算不上太诡异的情况，但张孝经历的多了，对某种事情很敏感，注意到眼前这幕后，立刻就想明白前因后果，明白了让第六感异样的来源。 那么他到底看到什么呢？ 他看到了血，地上一滩血，绿色中混杂着些微红色的血。 这一摊血大多数是绿色的，那是吴武陵自己的，那是被【血色梦魇】一记手刀砍断双腿流出的血液，形成的血泊。 但，这一摊血里还有一部分是空条徐伦的，就是那红色的一部分，是她最早被吴武陵打出来时自己吐的。 相比起吴武陵的出血量，徐伦吐出的这点血真的不算多，在绿色的血泊中只有几条红色的血丝。 然而，真正有用的，正是这几条血丝。 张孝立刻想起吴武陵自己的话，那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戒指的「封印」，并且指名道姓需要JJ来献祭才能解开封印。 虽然眼前这绝对不是献祭，但献祭的关键其实也不是为了杀死JJ，而是为了得到乔斯达家族的血脉来解开封印。 而眼前，血泊里有着JJ的血，也有着……那枚戒指！ 血和戒指，这就是解封的关键，这是真正破开封印的必要条件。 所以即使眼睛被射瞎，荷鲁斯本能中也只抬起一只手捂住眼，因为祂的另一只手——戴着戒指的手；要和戒指一起按在血泊里，借着那一丝丝的JJ的血来解开封印！ 显然他并没有完全解开自己的封印，甚至封印大多数都还在，张孝有个猜测，很可能现在占据吴武陵身体的其实就只是荷鲁斯的一丝意识而已。 ——恐怕这是在最早之前吴武陵和徐伦的战斗中，溅到戒指上的血液引起的。 这一丝意识最初混在吴武陵的意识里，一直隐藏着自己，只是默默影响着吴武陵，但，直到刚才在乘务员休息室中再次殴打徐伦，再次沾上更多的血，他才表现出自己的存在。 那越来越盛的尊贵气质就是最好的证明。 恐怕也是那时候，荷鲁斯觉得胜券在握了，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吧，没想到却被张孝偷袭，差点死了。 虽然最后由于倒地后，戒指再次沾到更多的徐伦血液没有死，但也让吴武陵逃出了自己的身体，躲到替身里，暂时成为场上战力最强的人。 张孝相信自己所思所想应该就是这之前生的一切，他想把自己所思所想全都出来，但显然没这个功夫了，所以只能高声提醒，想让【火焰骑士】快点动手。 他不知道荷鲁斯还有什么手段，但显然荷鲁斯没到穷途末路，甚至，看他这么掩饰解封这件事，张孝就相信在解封后他还有着足以翻盘的力量！ 但，这一切都太晚了。 虽然【火焰骑士】听到了张孝的高喊，但在面对事关自己生死抉择的时候，就算早已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在最后的时候还是不免迟疑。 而在这时候，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那枚戴在吴武陵手上、侵没在绿色血泊里的印章戒指上，所有的仿佛乱刻的划痕全都被红色鲜血灌满。 ——红色鲜血一丝丝一缕缕地爬上戒指的刻痕，如有生命。 这些血就是徐伦的血，这些红色的血都是徐伦不断流出的血，当所有的刻痕都被这红色鲜血涂满时，这些血再次流动，向着被隐藏在其中的几条刻痕汇聚。 最后，当鲜红的血液浓重的仿佛黑色，那几条刻痕也露出真面目，而显露在印章戒指上的就是黑色的「荷鲁斯之眼」！ 而吴武陵……不，荷鲁斯放下了挡住眼睛的手，他那脸上变成肉窟窿洞的眼睛再次长出，长出的是黑色的眼，纯黑色的荷鲁斯之眼！ 就这样，【火焰骑士】浪费了最后的机会，戒指最后的封印也被解开……荷鲁斯彻底降临！ “额啊啊啊啊啊！！！” 第一个受到攻击的就是犹豫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动手的【火焰骑士】，也不知道荷鲁斯到底做了什么，那黑色的眼睛望了【火焰骑士】一眼，【火焰骑士】就自燃起来。 熊熊火焰从盔甲的各个缝隙里猛地窜出来，没有脸的头盔更是被火焰填满，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火焰骑士」，只不过和之前正相反，从没有火焰的骑士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全是火焰的骑士。 吴武陵痛苦大叫，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像是要死了一样，但这一次，他在不犹豫，带着一身的火焰，决绝地扑向荷鲁斯……死也要拉上他垫背！ 他一手再次拍向自己的盔甲，挺起胸膛，调整盔甲上「荷鲁斯之眼」的位置，要置荷鲁斯于死地。 “愚蠢的东西，想要用着我的力量反抗我？” 荷鲁斯行动不便，却不屑一顾，纯黑的眼球散出幽暗的光，冲来的【火焰骑士】身上的火焰竟然又迅收敛了起来。 但【火焰骑士】的状态没有变好，相反变得更糟了！ ——因为那火焰根本没有消失，而是倒灌进盔甲内，烧的那盔甲上的荷鲁斯之眼竟然隐隐变形，盔甲都要被融化一样。 不，看那样子，根本就是要自爆！ “额啊啊啊啊！！！！！” 吴武陵的惨叫越来越尖利，尖利到近乎消失，他的头盔都开始融化，肚子部位的盔甲却越来越大，越来越亮，那个藏在里面的太阳就要生出来了！ 但他的脚步没有停下，还是一步步的向着荷鲁斯挪去……即使整个替身不成人形，他也一步步走近了荷鲁斯。 “真是执着，但毫无意义。” 荷鲁斯看着渐渐靠近的吴武陵，似褒实贬的道，随后祂举起了手，戴着戒指的手。 接着，他出人意料的一拳打在【火焰骑士】渐渐融化的身体上。 这拳不轻不重，只是戒指和盔甲轻触，之间黑色的荷鲁斯之眼和融化的荷鲁斯之眼碰撞，没有一点过程，接着，荷鲁斯就直接向后倒了下去，而吴武陵却依然站立着！ 不，看那站立着的【火焰骑士】胸口，那融化的荷鲁斯之眼变得完整而漆黑……他才是荷鲁斯！ 祂又一次占据了吴武陵的身体！ …… ……(未完待续。) 171 JOJO（五一） 171 “在埃及人面前玩灵魂（荷鲁斯指的是替身）？会不会太放肆了？” 又占据了【火焰骑士】的荷鲁斯如此道。 【火焰骑士】的盔甲还在融化，但这显然在荷鲁斯的控制中，只看祂胸口的荷鲁斯之眼越黝黑神秘、却又散出金色的光，就能知道这点。 “从你的记忆中，我知道这个世界也流传着我那个世界的传，虽然不全对，但也足以给你警示……你难道不知道我同父异母的兄弟阿努比斯是冥神吗？” 荷鲁斯的声音毫不掩饰戏谑之情。 “唔……”重新回到自己身体里的吴武陵却无力回应他了。 吴武陵本来就因为反复被夺舍而灵魂受创眼中，如今这具身体更是身受重伤，可以此刻他的状态正处于谷底最低点，身体和灵魂都已经奄奄一息。 他只是勉强睁开浑浊不清的眼睛，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荷鲁斯。 “凶狠的眼神，却属于丧家之犬，真是可悲又可笑，哈哈哈哈。” 荷鲁斯却像是不在意一样，只是依然羞辱着吴武陵。 不过张孝注意到，荷鲁斯的腿部、脚部也开始融化，显然暂时丧失了行动力，但可以想见，这应该是荷鲁斯在对【火焰骑士】进行某种改造，等改造完毕，祂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 然而，张孝觉得这不是祂不杀死吴武陵的原因。 或许那个原因能够扭转局势也不定…… …… 荷鲁斯没有动手杀死吴武陵，并非是祂想要调戏一下吴武陵，存粹是因为祂暂时还办不到罢了。 虽然在祂平时要杀吴武陵不过是一念间的事情，但现在他还就是做不了。 先是因为如今祂占据的【火焰骑士】是吴武陵的替身，杀死吴武陵，【火焰骑士】一定会烟消云散——虽然荷鲁斯不会因此而死，但是到时候祂又会变成无根浮萍、必须依附戒指而生。 这太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到时候未必还会有下一个倒霉鬼，就算飞机上几乎没有人能够摧毁这枚戒指，但是把它藏起来、扔海里什么的，荷鲁斯也不想看到。 荷鲁斯不想冒险。 其次更是因为祂也没实力杀死吴武陵，祂的权能正忙着适应改造这具新身体！ 也因此祂才会有“闲”——因为身体里只剩下没有力量的意识能够自由活动……所以祂才找了点事做，逗弄一下无知人类、顺便拖延下时间，显然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言归正传，通过权能改造身体不同于几无消耗的夺舍，这是需要耗费庞大神力反复冲刷侵染才能做到的。 这对于跨界而来的荷鲁斯来也不是件事，毕竟如今祂的神力就戒指上那么点，用一点少一点，由不得祂不重视。 但是，耗费庞大，好处也是很明显的。 先，通过改造过后，荷鲁斯就能断掉吴武陵和【火焰骑士】的联系，使替身不再受本体约束、成为独立个体。 这样荷鲁斯就能获得一个自由的新身体，到时候，是想要杀死吴武陵，又或是想要杀死吴武陵，都没有关系了。 其次，荷鲁斯不惜耗费神力改造【火焰骑士】的原因还在于祂非常看重【火焰骑士】！ 至于荷鲁斯为什么这么看重【火焰骑士】，那是因为【火焰骑士】在之前就承受了一部分荷鲁斯的力量，并且运用自如！ 虽然那力量只是渺的不值一提，但这也证明他和荷鲁斯拥有某种相合的相性。 相性相合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按照荷鲁斯的计算，通过适应改造后，这具替身甚至能够挥出祂十之一二的实力！ 这就非常可怕了，要知道荷鲁斯可是神明，按照系统划分，祂也是「英雄」等阶里极高位的存在，能够恢复十之一二的实力，祂恐怕就能达到「英雄」等阶，所以祂才这么上心。 所以为求尽快摆脱受制于人的场面、也为了获得强力的身体，荷鲁斯除了设下保护自己的神力外，就把所有的神力都投进神力冲刷侵染的适应改造里。 这也就成了第二个杀不了吴武陵的原因，或者是祂杀不死任何人的原因——祂没有神力可用了。 动不了又没神力可用于进攻，荷鲁斯现在大概就是个型的「叹息之墙」，除了自己找死撞上去的人，基本上是难造杀孽了。 …… 张孝还没想清楚这些的时候，荷鲁斯却又有了新的动作。 是动作不太准确，确切的，应该是荷鲁斯的改造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此时，【火焰骑士】已经看不出人型，一身的钢铁盔甲已经彻底融化成一个球状。 这烧红的、脑袋大的铁球浮在半空，散着光和热，甚至隐隐燃起火焰，就像一个真正的太阳似得，而原本盔甲上的「荷鲁斯之眼」则完全把这个“太阳”包裹了进去。 “你的替身【火焰骑士】，火焰是能力，骑士才是核心，这身盔甲代表就是他的人格，但当我把他的盔甲烧成现在这样后，他的人格就已经毁灭，而你和他就再无关系。” 荷鲁斯的声音从铁球内传出，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松和笃定，想来是终于摆脱桎梏的原因。 “懂了吗？你的替身属于我了，而你就要死了，哈哈哈哈哈！” 吴武陵这会儿好像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挣扎着撑起身体，靠坐在乘务员休息室没有门的门框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像是太阳一样的铁球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真是感谢……” “什么？”荷鲁斯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吴武陵竟然笑了笑，“真是感谢你啊，达成了我一直以来难以实现的愿望。” “你到底什么意思！”荷鲁斯要不是现在没有眼睛眉毛，一定会狠狠的皱在一起。 “神话中太阳神的地位总是很特殊，你是埃及的神明，你更应该对此很清楚才对……”吴武陵盯着眼前的火球，道，“太阳神是孕育万物的神明，甚至是凡人最早的自然崇拜，众多的权柄自祂而始，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火焰！” 吴武陵那没有眼珠的眼眶内竟然又一次多了什么，那看上去就像是燃烧的火焰！ “火焰的终点就是燃烧的太阳，而我的替身【火焰骑士】其实应该叫做……【太阳骑士】啊！” …… ……(未完待续。) 172 JOJO（五二） 17 “哈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吗？哈哈哈哈……” 荷鲁斯听了吴武陵的话疯狂大笑，祂一点也不相信吴武陵所的。 “【太阳骑士】，你怎么不索性叫他「拉」呢？？” 祂在讽刺吴武陵随心随意的命名，根本就毫无根据。 “呵……你觉得我是在笑吗？”吴武陵半点不动怒，“那我就给你看一看好了。” “看，你拿什么给我看？！你连替身都没有了，能够活着不过是因为你女朋友的替身而已！！” 荷鲁斯似乎被吴武陵的态度激怒了，要不是改造替身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他现在就想杀了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 “我了，我会给你看的，就当是还给你的谢礼。”吴武陵没忘记戴上戒指时的震撼，那无限宇宙，那绝对的自由。 “什么谢礼？！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荷鲁斯没有察觉到，祂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是被【Friend】能力影响了一样！ “我会给你看的，给你看我生命最后的精彩……” 吴武陵的脸上变得很平静，眼眶内的火焰也并不显得可怕，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他仿佛参透了生命的真谛。 他低下头，抬起手，双手十指交叉握拳放在鼻下，眼睛微微闭起如在祷告。 “赞美太阳……！！” 他低声道，如呢喃、似倾诉，无声无息间，不知从哪里升起的火焰点燃了他的身体，瞬间，他的人就被火焰吞噬！ “什么？！” 荷鲁斯完全搞不懂面前的状况，吴武陵要给他看的就是自燃吗？ 但随后，惊愕变成难以言喻的喜悦，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白痴吗？哈哈哈哈……这真是太好看了，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吴武陵在火焰中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一样，但他身上的火焰在变化，红色的火焰越来越浅，热量也越来越强，直到变成了白金色的，如同【火焰骑士】达到过的一样！ 这火焰很快就把吴武陵烧成灰烬，但火焰没有熄灭，而是迅蔓延，它有意识的扑向被自己神力保护着，因而还不能动弹的荷鲁斯！ 荷鲁斯笑不出来了，这样的高温火焰已经足够威胁到祂，不要区区神力保护，即使祂恢复神明之身也一样。不过随后他又一阵安心，因为如今祂的这具身体的权能核心就是太阳，这是少见的能够免疫高温的权能。 ——荷鲁斯有很多权能，守护、空、能量、生命、复仇等等，这些权能或强或弱，或完整或零碎，但和【火焰骑士】拥有合适相性的却只有最不完整却也最强大的那个权能……【太阳】！ 这是偷来的权能，是在日食时分从「拉」神身上窃取的部分太阳权柄，从而得到了「日食」的权能力量。 日食是太阳最弱的时候，也是【太阳】权能最无关紧要的一丝权柄，但再弱它也代表着太阳，在埃及，这就是至高无上。 在此刻，仅凭这丝权能就能让荷鲁斯免疫高温的灼烧！ 白金色的火焰很快蔓延到荷鲁斯附近，祂的神力防护果然一触即溃，一丁点阻拦的效果也没有。 荷鲁斯看的心惊不已，这火焰的温度太恐怖了！ 但，接下来果然如祂所料，白金色的高温火焰根本拿他没办法。 ——白金色火焰虽然吞噬了大铁球，但大铁球并没有被一下子烧融。 虽然大铁球被烧得越来越红，温度也越来越夸张，但对躲在里面的荷鲁斯来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哈哈……果、果然！！哈哈哈哈！！！白痴！蠢货！！你白死了啊！！”荷鲁斯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这可是太阳权能，高温也好，火焰也好，根本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相反！你在为我做嫁衣啊！！” 荷鲁斯的没错，融化的金属其实是在助长荷鲁斯的力量，随着金属球融化，在金属球表面的荷鲁斯之眼越扩大、变得更加诡异，黑色的线条勾勒出的图案中，那漆黑的眼珠不断地疯狂转动……如同活物。 “……” “……” 然而，癫狂的荷鲁斯并没有现，白金色的火焰中隐约有着声音。 “……赞美……” “太阳……” 但，旁观的张孝却借着【血色梦魇】的五感，隐约听到了火焰中不断回荡的声音。 那是…… “赞美太阳！” 是吴武陵的声音！！ “赞美太阳！！” “赞美太阳！！！” 火焰汇聚，太阳成型，吴武陵的声音越来越响，直到张孝自己耳朵都能听到……直到癫狂大笑的荷鲁斯都能听到。 荷鲁斯的笑声嘎然而止！ 几乎就在同时，地面上的白金色火焰猛地全部扑向浮在空中的大铁球。 它们缠绕在大铁球上，欢呼雀跃，一缕缕、一条条窜上了铁球，就像日珥、日冕，火焰中的铁球就像是太阳的本体。 这一次真的像是成为了太阳一样。 不，不是像，这就是太阳！ 它有太阳的光！ 它有太阳的热！ 它如何不是太阳？！ “额啊啊啊啊啊！！好烫！！好烫啊！！！” 被火焰包裹的铁球中，传出了荷鲁斯的惨叫声，看样子那些火焰终究还是进去了，把躲在其中的荷鲁斯狠狠的烧伤。 “啊啊啊！！！” “开！！给我开啊！！！” 荷鲁斯终于不敢在躲在里面，疯狂大叫着。 浮在半空中的球体猛地开始变形，凸一块、鼓一块，就像有个东西在里面乱冲乱撞。 不，那就是荷鲁斯在其中冲撞，祂要从这个祂亲手制造的“牢笼”里逃出来！ 咔—— 咔擦——！！ 荷鲁斯并没有白费劲，铁球终于不开重负……被撞开了几条裂缝！ 那是像碎裂的鸡蛋上一样缝隙，而显然这铁球的作用也和鸡蛋差不离。 荷鲁斯用神力对替身的改造，其实就是把【火焰骑士】当做蛹，当做孵化器，来孵化出符合祂的新身体。 但很明显，现在这可不是正常孵化的节奏。 咔擦——哗啦！！ 裂缝扩大，蛋壳成为碎片落下。 残缺的缝隙中隐约能够看到其中有着一个被黑色光芒保护着的生物，那东西有着隼头尖喙，似人似鸟。 赫然就是荷鲁斯！ …… ……(未完待续。) 173 JOJO（五三） 17 只不过，此时虽有着鸟头人身的荷鲁斯状态可不好。 祂没有一点神明的威武、恐怖，因为祂……太瘦了，就像个早产儿一样，头上的冠羽都没有长齐，光秃秃的一片，身体也瘦骨嶙峋的，几乎没有二两肉。 更可怕的是，祂身上有不少被烧烫伤的皮肤，大片大片的溃烂，含脓流血，恶心极了。 显然，虽然火焰终究没有烧进去，却差点把祂隔着“蛋壳”烤熟，逼得他不得不提早破壳而出，中断了神力改造替身的过程。 这也让祂的改造计划近乎完全失败。而且…… “啊啊啊！！！”祂又一次惨叫。 因为这一次，白金色火焰终于找到入口，一股脑的从这缝隙里窜进去了！ 这一次，祂真的实实在在的被这白金色的火焰点燃！ “赞美太阳！” “赞美太阳！！” 白金色的火焰把鸟头人身的荷鲁斯完全包裹，如太阳般的金属球完全不能再保护祂分毫。 甚至由于同根同源，这金属球的颜色也在白金色火焰内外一同烧灼下化作白金色，成为火焰的基石，成为太阳！ “啊啊啊！！！” 荷鲁斯痛苦惨叫，身体近乎被烧焦。 “啊啊啊啊！！！该死的吴武陵……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啊啊啊啊啊！！！” 祂厉声尖叫，似乎丧失理智，竟然用神力诅咒着已经死去的吴武陵。 “我诅咒你永远徘徊在骸骨荒野……我诅咒你永远无法到达死者国度……” “我诅咒你永世不得安息！！！” “唳——————！！！” 尖利的鸟鸣中，荷鲁斯近乎烧成焦炭的身体骤然奔溃，从身体的残骸中冲出一个立体的黑色「荷鲁斯之眼」——这是祂仅剩的部分太阳权能所化。 肉眼可见的金色光芒从中散逸而出，无形的力量环绕着黑色的「荷鲁斯之眼」，这是神力！这是荷鲁斯诅咒引动的神力！ 瞬间，诅咒鼓荡着凡的神力，无形的力量瞬间把周围的白金色火焰压制到一个极低的程度，白金色的金属太阳也一阵颤抖，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声音。 “赞美……太阳！” “赞美……太阳……” 火焰中吴武陵的声音变轻，原来吴武陵的意识竟然躲在这白金色火焰中！ 他还没有死！ 不过随着火焰被荷鲁斯的诅咒扑灭，吴武陵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断断续续的吟诵声越来越低，近乎消失…… “该死的……吴武陵……别以为死亡就是终结！我要让你死了也难以安宁！” 漂浮在空中的黑色「荷鲁斯之眼」颜色暗淡，荷鲁斯的声音也变得非常虚弱，看样子诅咒消耗了祂本就不多的神力。 但祂仇恨的声音依然坚定地支配着诅咒之力。 随着祂话语落下，「荷鲁斯之眼」更加暗淡，但这周围的白金色火焰被压制的更厉害，只有几厘米高，似乎随时一阵大风就能吹灭似得。 “……” “……” “……太阳……衍生火焰……却不是毁灭……泽被万物……生命……亦是源于太阳……” 但，火焰中吴武陵的声音沉默片刻，竟然断断续续的又开口话，不，这似乎依然是在咏颂着什么。 荷鲁斯有了不好的预感，祂觉得自己似乎太看这个被祂耍的团团转的人类了。 心里的不安让祂再次耗费本就不多的神力引动诅咒之力 ——其实要不是祂还有复仇神职的话，这点神力根本不够一次诅咒的力量。 本来灵动立体的「荷鲁斯之眼」几乎维持不住形体，但诅咒的力量确实强大，那白金色的火焰终于完全熄灭，只有三两火苗还在白金色金属球上坚持，可显然……这也坚持不了太久。 然而，荷鲁斯的预感没错，吴武陵的祷言确实预示着他接下来的手段！而这手段实在是诡异又强大！ 就在火焰熄灭的同时，一直隐藏在火焰之下的东西现出踪迹，那赫然是一根根细细长长的植物。 这棕色中带着一抹绿色的东西看上去有些透明，似根须似藤蔓……这根本就是【Friend】身上的植物触手！！ 火焰并没有烧毁它们，倒不如火焰是它们的伙伴，保护着它们、滋养着它们，孕育着它们，直到……此时！ 普一现身，这些植物就像捕猎的毒蛇一样，猛地扑向半空中暗淡不少的荷鲁斯之眼！ “这是什么？！” 荷鲁斯之眼在半空中一个旋转，躲开从前方冲来的几条植物触手的扑击，又一个倒悬躲开地面上的一些。 但这些植物触手实在是太多了，从机舱顶部射来的几条植物触手终于让祂躲无可躲，被狠狠缠住，四周的植物触手也终于找到机会缠在祂的身上，把祂狠狠拉到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荷鲁斯奋尽力量挣扎，可这些植物触手坚韧的不像话，根本挣扎不开，不但是单纯的力量，就算是神力催动的诅咒也不行！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诅咒也伤不了？！！” 荷鲁斯的声音中满是恐惧，像是吓坏了一样。 这不奇怪，现如今生的事，简直挑战祂那神明等级的世界观。 荷鲁斯作为老牌神明，祂对神明的力量太了解了，神明虽然远没有凡人猜测的那么强大，但只要符合某种「规则」，神明确实近似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就比如祂依靠复仇神职施展对吴武陵的诅咒，就是一种符合复仇「规则」的方式。 在此诅咒下，吴武陵无论是死是活，只要是他留下的痕迹，一切皆能抹杀，身体、灵魂，亦或是只是单纯的火焰。 这件事，只要神力足够，祂完全可以做到祂的那样，让吴武陵死也不安宁，甚至完全抹消他存在的痕迹。 但现在，这些明显是因吴武陵诞生的植物触手竟然根本不受诅咒的影响，这是祂从未遇到过的事，对待未知，祂即使是神明也会恐惧。 不，应该就因为祂是近似无所不能的神明才更会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 …… ……(未完待续。) 174 JOJO（五四） 174 “啊啊啊啊…………” “啊啊……” “……” 藤蔓绵延，仿若无尽，一圈一圈把地面上的荷鲁斯之眼包成了一个藤球，就连荷鲁斯的尖叫声都变得越来越轻，像是越来越远，最后丁点也听不到了。 半响，藤球变得巨大，被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藤蔓牢牢束缚在地上，一动不动。 “结束了？” 从荷鲁斯进入【火焰骑士】身体后就渐渐恢复的徐伦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还没有。” 同样近乎一直在旁观的张孝沉默片刻否定道。 咔…… 咔咔—— 咔咔咔咔！！！ 像是在印证张孝的话一般，被拉到地上的那巨大藤球中，突然传出了枝条断裂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密集，好似下一刻就会崩开一样。 咚咚、咚咚！！ 不止如此，那个藤球突然又开始不安分地蹦跶起来，看起来被困其中的荷鲁斯果然没有就这么认输！ “我们怎么办？” 断了一条手臂的徐伦并没有丧失冷静，她没有凑到藤球面前去，而然绕开突然使劲折腾的藤球位置，到了张孝身边。 张孝没有立刻回答徐伦的问题，他看了一会藤球的动静，即听不到荷鲁斯的咒骂尖叫，也听不到吴武陵的声音。 不，自从眼前这些植物出现后，吴武陵已经彻底没了声响。 张孝心里有了些猜测，微微思考了一会儿，反而反问道： “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还能战斗吗？” 他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无论有什么计划，都需要人来执行，但是他自己基本上已经废了，那么想要做什么就必须依靠徐伦，然而，虽然有化妆品的遮掩，他还是看出徐伦此时的状态并不好。 不过这种事他更相信徐伦本人的判断，毕竟替身使者是一个会受到精神力（意志）加成的职业，只要本体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意志），身体上的伤势并不会成为难以跨越的阻碍。 而徐伦是乔斯达家族的血脉！他们这一家子最不缺的就是出常人理解的恐怖精神力（意志）！ “还行吧……我想。” 徐伦捂着断臂，神色间并没有露出一丝痛苦，但回答却有些犹豫。 身为JJ自然是不缺少精神力（意志）的，但是她此时确实感受到身体状况有些问题…… 要的话，就好像有从灵魂中传来的虚弱感噬住了她！ 其实这是因为刚才在荷鲁斯解封那枚印章戒指时不只是用了她的血，那个封印需要解开需要的不只是JJ的血液，更是需要她的灵魂！ 好在徐伦并未被血祭，只是在战斗中丧失太多血液，又被荷鲁斯及时使用，才造成了她现在灵魂的暂时虚弱。 “【石之自由】！” 不过徐伦不知道这点，她试图召唤出自己的替身，然而替身只出现了一秒不到就消失不见，她本人脸色更是一阵苍白，头晕目眩的倒在张孝身边。 “……” 张孝及时用【血色梦魇】扶住了徐伦的身体，不至于让她就这样摔在地上。 稍微缓了缓，徐伦恢复了精神，但这次试验显然明她现在并不适合战斗。 “哎……”张孝无奈，其实这是个最适合杀死荷鲁斯的机会，但现在不得不放弃了。 他已经看出来，吴武陵并没有杀死荷鲁斯的能力，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暂时性的困住祂罢了。 张孝旁观到现在，已经大概明白前因后果，更是确定荷鲁斯是「敌人」，现在却不能趁着敌人虚弱的时候落井下石、扫除后患，心情难免郁闷。 不过张孝终究是理智的人，立刻把郁闷的心情抛开，对着恢复清醒的徐伦道：“现在情况很明显，你我都不适宜再战斗了，所以我们只能撤退。” 徐伦紧抿嘴唇，暗暗咬牙，不甘的看了眼那边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的藤球，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徐伦还很理智，让张孝松了口气，道：“娜娜和东方勇在一起，我们现在先去和他们汇合，然后……”他看向机舱外火红的夕阳光芒，眯起眼，道，“……跳机！” …… “这些……”徐伦再次回到机舱内，看到满地的血肉后，有些迟疑的问道。 “他们被控制了，很疯狂……”张孝语气平淡，就好像这些人都不是他杀的一样，“……时间紧急，所以我杀了他们。” “……” 徐伦脚步一顿，难言的沉默笼罩两人。 张孝现在一条手臂勾在徐伦的脖子上，基本上是被徐伦半扛着往前“走”，在他的角度几乎看不到徐伦那被绿色刘海遮掩下的眼眸，只能看到她此时绷紧的嘴唇。 不过他并不担心，深谙人心人性的张孝知道刚才的法虽然一时难以让徐伦这样的人接受，但至少她暂时不会追究。 对张孝来，这就足够了。 果然，沉默过后，徐伦没有对这人间地狱再什么，继续扛着张孝向着机走去。 只是这被血肉泥铺满的机舱里，在窗外通红的夕阳光映照下，更显得恐怖如地狱一般的景象，时刻刺激着徐伦的神经，让她心中愤怒不断积累。 张孝察觉到徐伦情况不对，却也没办法，只能一言不期望快点远离这诡异的地方。 然而路到半途，张孝却不得不让徐伦停下，因为他在这血肉泥里现了些让他在意的东西。 “快停下！” 徐伦皱起眉头，但还是依言停下，她并没有因为个人感官感情蒙蔽理智，她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冷血残酷却极其聪明，肯定是现了什么重要的情况才会用这样的口气话。 张孝没有和徐伦多什么，而是立刻召唤出【血色梦魇】，借助他的五感来观察刚才现的东西。 只有半个身体【血色梦魇】现在的情况也很差，但他的五感依然敏锐，通过他的眼睛，张孝立刻验证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徐伦现张孝惨白的脸色，压下心中的不耐烦问道。 张孝迟疑着转头，看向徐伦的眼睛。 徐伦深皱着眉头，却现张孝脸上表情慢慢放松了下来，这让她更不理解。 不自觉的，徐伦的声音带上怒气，道：“到底怎么了？！” 张孝没有卖关子，指着眼前的血肉泥道：“你看这是什么……” …… ……(未完待续。) 175 JOJO（五五） 175 徐伦厌恶的皱着眉看向脚下的血肉泥。 踩得烂碎的肉糜里混着鲜血和骨渣，有些地方露出一撮撮恶心的头，血腥味和由于火焰燃烧带来的焦糊味刺激嗅觉。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其中竟然还有这烤肉的香味，耳边也不时的传来烤肉时才会听到的「滋滋」爆裂声，但只要一想起这些都是人肉就分外令人恶心。 “这不就是肌肉？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徐伦不耐的喊道，她怀疑张孝在不知死活的耍她。 “颜色，仔细看看这些东西的颜色。”张孝可没有和徐伦开玩笑，“你不觉得这些东西的颜色有些不对劲吗？” “不就些鲜血、肌肉、内脏的颜色吗？”徐伦瞥了几眼，还是没有看出这些有什么问题。 “不，你不觉得这些颜色有些太暗了吗？”张孝指着面前的一块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的肌肉道，“你看看，这可不是烧焦的，也不会是烟灰，这个颜色就是这块肌肉的颜色，但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肌肉上！” 看张孝的认真，徐伦终于认真的观察起这块肌肉。 她一开始确实以为这肌肉是被火焰烧到过，又或是落下的烟灰，但张孝已经否定了这些答案，并且明确表示这就是肌肉本来的颜色。 这让她重视了起来，在她细细观察下，确实现这颜色有些问题……不，是这块肌肉本身都有问题。 徐伦是警察中的精英，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她很快辨别出这块肌肉的来历。 这块肌肉应该是来自于某个人的大腿，还比较完整，虽然块头大但并不强壮，纹理不清、多有脂肪，里面的大腿骨已经完全碎了，肌肉也已经破损严重，大腿动脉流出的血更是把这块肉染成红色。 看上去这就是个普通人的大腿肌肉，现在血液有些干涸凝固，让肌肉颜色暗淡，或许还要加上窗外夕阳的红光……然而即使如此，这块肌肉的颜色看上去依然太暗了。 ——徐伦的专业知识告诉让她确定这肌肉的颜色有问题，这不应该是正常肌肉的颜色，看上去就像是包裹了一层膜一样，太不透光了。 “这颜色是有些不对劲……” 但徐伦伸手摸了摸，手指的触感让她确定这就是肌肉本身，虽然手感确实有些奇怪……仿佛这肌肉有点“老”、有点“柴”，缺少弹性。 这倒是明了肌肉颜色暗淡的原因，但新的问题又出来了，肌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这是老人的肌肉？”她喃喃自语，不过马上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不对，这最多不过是中年人的身体。” 徐伦有些怀疑的看向周围的那些肉泥，皱着眉，还是一一伸手摸了摸，现这些肉泥也都感觉奇怪，和摸那块肉的时候一样，有点硬、有点“老”。 “这肌肉到底是怎么回事？”徐伦看像张孝，她知道他一定是现了什么。 “这肌肉里有东西，一种我们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张孝也看着徐伦，盯着她的眼睛，“一种植物纤维……” “什么植物纤维？”徐伦一愣，但立刻想明白张孝指的是什么，“难道是……【Friend】？？” 她再去看那些肌肉，这次主要是看肌肉纹理，果然觉得那些纹理看上去很奇怪，不太符合肌肉生长的规则，伸手摸一摸，那种又老又柴的感觉，可不是摸到木质纹理的感觉吗？ “没错，只有人类的视觉和触觉还有些不确定，但是用我的【血色梦魇】常五感就能很确定这一点了，那些隐藏在肌肉中的细细的植物纤维根本就是【Friend】生长出的那种东西！” 张孝目光扫过地面上的血肉地狱，语气也变得沉重，“恐怕这里最多的不是血肉，而是寄生在血肉中的【Friend】的种子长出来的东西……” “你是……？”徐伦显然明白张孝的意思，脸色也微微白。 “【Friend】的寄生种子寄宿源头或许是在眼睛里，但是它绝不仅仅只能待在眼睛里，而是能够遍布宿主全身……”张孝（替身）捡起一块皮肉，手指一捻，皮肉就彻底被碾碎，露出其中的植物碎屑。 “我想，这就是【Friend】能够控制宿主的原因……它在宿主的大脑之外又重新构建了一套基于它能力的神经网络，那些植物纤维潜伏在宿主的神经、肌肉，甚至是血管、骨骼中，替代宿主的意识，直接释放来自【Friend】的情绪信号。” “意识主宰身体，但反过来也是一样，意识也会屈从于身体的**，只要让宿主的身体持续接收那些虚假的情绪信号，就能让宿主的意识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蒙蔽，认为那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徐伦满脸担心，不断看向四周，像是寻找着什么。 “不用担心，并不是赵珂或是吴武陵在控制你，刚才我就确定过，你并没有再次被控制。”张孝知道她的想法，这也是他之前担心的。 “可是我的情绪很不对劲，我自己已经感觉到了，我的愤怒在不断升高。” “不，这很正常，我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们先去机，时间恐怕不多了。”张孝示意徐伦继续走。 徐伦犹豫了一下，还是相信张孝的判断，毕竟她的不妥也是张孝最先现。 扛起张孝，两人继续向机走去。 只是张孝现，徐伦还是不时的看向四周，满脸警惕的样子，对脚下的血肉机舱更是每一步都变得心翼翼。 她脸上的愤怒烦躁也没有减少分毫，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 这样可不行，张孝决定还是先把情况告诉徐伦，让她安心。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吴武陵最后的话。”张孝也没等徐伦回答，自己就出答案，“他「生命亦是源于太阳」。” “一开始我以为他指的是他不会那么容易死亡，还会以另外的方式继续生存下来，后来那些捆住荷鲁斯的植物似乎也明了这一点。” “但现在我才知道我猜错了……” …… ……(未完待续。) 176 JOJO（五六） 176 “难道那困住荷鲁斯的藤球不是出自吴武陵？” 徐伦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她之前也是一直在旁观，对吴武陵层出不穷的手段颇为赞叹，特别是对他保命的功夫，更是钦佩不已。 被荷鲁斯夺舍人身时，吴武陵躲到替身身上，被荷鲁斯再次侵占替身【火焰骑士】要杀死本体时，他又**化身恐怖的白金色火焰。 所以刚才看到吴武陵火焰被压灭时又出现的诡异藤蔓，徐伦本能的又以为这是吴武陵新的手段，但现在听张孝的意思，似乎情况并非如此。 “是也不是。”张孝并没有卖关子，稍稍组织言语后，又道，“那些藤蔓源自吴武陵身体里被他同化的赵珂的替身【Friend】，要这是吴武陵所化也没错，但里面已经没有吴武陵的意志了，他已经和那白金色的火焰一起被荷鲁斯的诅咒抹灭。” “那那些藤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脚下的这些。”徐伦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是赵珂？” “不，不是赵珂，她就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张孝从之前赵珂的只言片语中已经明白她的糟糕情况了。 由于赵珂的替身被吴武陵同化的关系，在吴武陵被荷鲁斯夺舍的那段时间内，等同于是荷鲁斯同化了赵珂的替身。 就像是荷鲁斯的，在埃及人（神）面前玩弄灵魂，确实是自寻死路，而替身源于灵魂，可以也是灵魂的一种，赵珂那种情况无异于把灵魂（替身）卖给了恶魔。 虽然由于荷鲁斯没有针对她，甚至由于荷鲁斯神明的格位让赵珂通过灵魂联系稍稍恢复了一会儿，但这无异于回光返照；当荷鲁斯关注到吴武陵身体中被同化的【Friend】时，就已经注定了赵珂的悲剧。 言归正传，张孝否定了徐伦对于赵珂的猜测后，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们脚下的这些，包括困住荷鲁斯的藤球，其实来源于吴武陵所的「太阳」。” 张孝赞叹的道：“吴武陵是个才，他对于替身的研究极其深刻，恐怕不比你知道的普奇神父差多少，不，只依靠他自己的能力，能做到这一步无疑已经远远出普奇神父这个半吊子，恐怕只有dI对于替身的研究才能过他。” “你到底在什么？”徐伦不懂张孝的意思。 “我在吴武陵已经掌握了让自己替身进化成长的方法，不是那种在战斗中碰运气，也不是依靠神秘的「箭」这种外物，而是真正的找到一条让自己替身成长进化的通路。” 徐伦从自己的父亲承太郎那里听过替身成长进化的事，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或者，她以为的成长进化不过是让替身变得更快更强罢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的【火焰骑士】明明没有一丝一毫火焰，能力也不过是让体表皮肤的温度变高，为什么他会自己取个叫做「火焰」的名字？” 徐伦眉头一皱，要奇怪其实并不奇怪，替身的命名完全是本体或者其他人赋予的，但如果细细深究，又会现替身的名字很多时候确实是很符合替身的能力，就好像冥冥中自有意一样。 无论是她自己取名的【石之自由】，还是她父亲以塔罗牌命名的【白金之星】，隐隐的都因这样那样的巧合影响，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映射出替身的能力。 不过，这也并非必然，所以她一开始并不觉得吴武陵的替身名字不对劲，顶多也就是名不副实而已，但听张孝的意思，其中还有隐情。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直到之前看到吴武陵化身火焰，我总算明白过来，他的替身能力其实就是操纵火焰！” “不可能。”徐伦立刻否定道，她可是和吴武陵战斗过的，对此最有言权，“如果他能控制火焰，不可能被火焰烧伤拳头……他的能力明明就是控制体表温度！。” “呵……所以我才他是个才啊。”张孝的语气甚至有了一丝敬佩，“即使是在你们对战时，吴武陵也并没有展现出他的替身的真正能力，不，应该他为了让替身进化，一直在压制着替身的真正能力。” “你到底什么意思？”徐伦觉得张孝完全是在扯淡，“难道你是他的替身有两种能力吗？他隐藏着控制火焰的能力？” “不，他的替身就只有操控火焰的能力。”张孝摇头，示意徐伦不要急，听他完，“但是他把火焰烧进替身体内，隐藏在血液中，依靠煮沸血液，借此来提高体表的温度，展现出近乎完全不同的另一个能力。” “什么！！” “想想吧，他的体表为什么会变色？为什么他手上皮肤失去后，手上火焰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低到正常水平？为什么他的身体开裂后会流出和体表温度相当的高温血液？” “你是……”徐伦睁大了眼睛。 “没错，他已经锻炼到能让火焰溶于血液，借此遍布全身的能力，甚至连毛细血管里的血液都有。”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控制火焰攻击。”徐伦不明白，“如果他有这样强大的对火焰的操纵性，我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 “我了，他不是为了肤浅的实力，而是为了让替身进化，你还不明白他把火焰溶于血液的真意吗？”张孝摇摇头，也不知是惋惜还是赞叹，“血液流经全身，意味着火焰也会随同前往，这样他就能把身体（替身）当做一块铁来炼，从内到外，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完全的经由他操控的火焰反复煅烧，直至成为一个无视火焰、免疫火焰的终极替身……到那时候，他的替身恐怕就是真正的【太阳骑士】。” 看着徐伦的惊叹，张孝却叹了口气，“不过显然，他的身体（替身）还并没有达到能够完全承受火焰的程度，所以和你一战时他才会束手束脚，甚至被自己的替身反伤。” 张孝指的显然是吴武陵的【火焰骑士】暴走，被自己的血液烫伤的一幕。 …… ……(未完待续。) 177 JOJO（五七） 177 徐伦先是点了点头，但没一会儿又疑惑的皱起眉头，“可是……这和这些藤蔓又有什么关系？这些跟吴武陵的替身又有什么关系？” 张孝无奈的看着徐伦，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了吴武陵追求替身的进化，【火焰骑士】进化成【太阳骑士】，难道你以为进化成【太阳骑士】只是为了免疫火焰吗？” “不！” “进化成【太阳骑士】后，他就能真正的在自己替身体内构建出一个循环，类似于太阳上不断生的化学反应循环，让他的替身成为一个能够不断光热、拥有强大引力的永动机！” “这才是他的目的，这才是他的追求！” “太阳……植物……”徐伦听明白了张孝的意思，联想到眼前的情形，脸上的神色变得若有所思，“这么这些藤蔓生长是因为……” “对。”张孝知道徐伦想到了什么，“就是光合作用。” “【Friend】拥有明显的植物特征，它能够因为阳光进行光合作用让自己生长本就不值得奇怪，倒不如，实际上它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能力，只是我们一直都忽视了。” 张孝指了指机舱靠窗的部分，那里至今为止也是阳光最多的地方，而那里也是最开始一边开始的地方。 “一开始，那些被【Friend】能力操控的乘客中，就是窗户边的最先出问题，那个瘦乘客力量、度、反应都能到加强，第一个挣脱开安全带，然后几乎同时那一整排靠窗的乘客也都产生同样的变化。” “他们和其他乘客唯一的不同就是靠窗这一点，而显然真正起到作用的阳光这一要素。” 张孝顿了顿，等徐伦想明白后，又问道： “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越靠近机尾的乘客，越是疯狂，他们完全失去自我意识，情绪极度单一化……” 徐伦点点头，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之前张孝的战斗，但是这一路走来，地面上的尸骸数量却是做不了假，机尾处的血肉泥厚度几乎是机舱其他地方的五倍以上。 这表明了那些乘客在当时，几乎是前赴后继地冲上去送死，完全没有求生、避险的本能。 她之前就有些奇怪，现在听张孝的意思，其中似乎还有隐情。 “其实原因很简单，大多数植物都有向阳性，适宜的阳光和温度能够促进他们成长，【Friend】能够利用阳光增加自己寄生种子的活性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它更有向阳性……只不过和扎根于土里不能动弹的植物不同，被它寄生种子寄生的宿主是有脚的，它能自己改变环境，追逐更适宜生存的环境！” “所以他们飞蛾扑火一般像机尾聚集，那里不但有高温，更是有一轮逐渐成型的太阳，完全就是【Friend】理想中的环境。” 道这里，张孝微微咂咂嘴，他突然意识到吴武陵和赵珂的关系会不会就是受到双方各自替身的影响，或者是由于这两个人的关系影响了各自替身的能力？ “等等，你的意思是被寄生的宿主就算没有受到【Friend】的操纵，也会本能的追逐更适宜的环境？”徐伦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 “没错，看样子你也明白了，恐怕寄生种子某种程度上拥有自动追踪型替身的能力，它的寄生种子还在你身上……【Friend】这个替身太诡异了。” 张孝也有些无奈，【Friend】表现出的能力虽然都不强大，但无疑一个比一个讨厌，而且极其全面，甚至很难对它进行类型的划分。 它既是复数型替身，又是自动追踪型替身，但又拥有一个无法远离本体的强大司令塔，像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一样。 不过如今对于【Friend】的真面目，张孝已经渐渐有数，这个替身最诡异的其实就在于它的本质——它是一株植物，一种寄生植物；它的一切能力都是已这一点为起点的。 理清了这一点，再看它繁杂的能力就不会感到混乱了。 至于赵珂是如何开出【Friend】这样的替身，看看吴武陵就知道了，不用想，一定是有这么一个对替身成长进化研究甚深的替身使者指导的。 恐怕对于印章戒指的追求，最初也是同样的目的，只不过后来被荷鲁斯利用了。 徐伦却没有张孝那么多心思，她只关注眼前的问题，听了张孝的话，她已经知道一个貌似很不好的消息，“这么来，岂不是只要寄生种子还潜伏在我身上，一旦遇到高温，或者照射到太阳，我都会受到影响？” 着话，她还下意识的向远离窗户的方向走了一步。 “有这个可能。”张孝不想骗她，他现在就是要打消徐伦的担忧，欺骗并不可取，特别是徐伦这样聪明的女人，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只听他道：“不过你无须担心，短时间内寄生种子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你看……现在就要黑了。” 徐伦看向窗外，夕阳的光芒让空越来越红，却也越来越暗了，这明落日时分就要结束，就要黑了。 “但这也只是短时间而已……我可不想变成见不得光的吸血鬼。” 张孝暗地里撇撇嘴，吸血鬼可比【Friend】的寄生种子带来的强化厉害多了，“长时间也不用担心，寄生种子到底还是替身，替身的规则对它也适用，本体死亡，自动追踪型替身也会完蛋。” “【Friend】就算能力诡异，现在的本体不知道是吴武陵、赵珂这两人中的哪一个，但之前我就过，吴武陵已经死了，赵珂的情况也就在旦夕间，你根本不用担心。” “你现在只需要冷静下来，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受到寄生种子本能的干扰，等过一段时间，这一切自然就好了。” “好吧，我知道了。”徐伦总算心中放心下来，虽然胸膛还是被愤怒填满，但至少现在她已经能够意识到这不是她自己的情绪，能够有意识的控制身体的动作。 这对张孝来已经足够了，就像他的，等会儿黑之后，他们就要跳机，到时候没有高温和阳光的影响，徐伦自然能够恢复。 到时候，还要指望徐伦的【石之自由】来保证他们的生命呢。 然而，这时候机尾突然传来了不妙的声音…… 咔咔咔咔咔……轰！！！ …… ……(未完待续。) 178 JOJO（五八） 178 咔咔咔咔咔……轰！！！ 机尾突然传出的爆炸声让飞机猛地一颤。 徐伦踉跄一下到是没有摔倒，不过被她扛在肩上的张孝却没这么好运了，整个人都被摔飞出去。 好在此时机舱地面都是血肉成泥的样子，张孝倒是没有再受伤，但看他几乎一头扎在血肉糜里的样子，恐怕张孝还情愿摔在干净的地上呢。 “怎么回事？”徐伦向张孝问道，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本能的向张孝求助。 这是信任，对权威的信任，源于张孝不断表现出的高智商和缜密逻辑，当然，还有张孝在此近乎残废的情况下，还屡次扭转战局的强大实力。 张孝抹了把脸上的血肉，顾不得恶心，快的看向机尾的方向。 乘务员休息室里浓烟滚滚，烟雾已经弥漫到过道里，和过道里本来就有的大火交相辉映，竟然一下子就把张孝、徐伦两人围困了起来。 “荷鲁斯……” 张孝立刻意识到这是被藤球束缚的荷鲁斯搞的鬼，也不知道祂是故意还是无心，折腾的动静太大竟然引了一场爆炸，由此让那本就温度异常高的乘务员休息室再次起火。 不过通过【血色梦魇】的常五感，张孝还现机尾方向的浓烟中，还不断传来的「咚咚」的闷响声。 看样子荷鲁斯也还没有脱困。 “难道祂是想通过火焰来烧断藤条？” 徐伦显然和张孝的想法不同，她觉得荷鲁斯是故意如此的。 “呵……”张孝扯扯嘴角轻笑一声，“祂最好没有这真的打算，不然真不定吴武陵会不会死而复生。” 张孝可没忘记那个【火焰骑士】变成的白金色铁球上在他们离开时还有那么三两白金色火苗。 “不过这些都和我们无关，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张孝眯了眯眼，“刚才的爆炸虽然不大，但已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飞机快撑不住了。” 徐伦面色一变，也不话，立刻扛起张孝就走。 她倒不是担心他们两个，而是担心还没有和他们汇合的萝莉娜娜以及东方勇两个人会不会有意外。 毕竟那一个是才十岁左右的萝莉，另一个更是搞不好还在昏迷中。 不过徐伦想要加，度却越来越慢，四周的大火浓烟带来的高温让她的额上满是汗水，身上更变得汗津津湿漉漉的。 高温、浓烟的影响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内心中暴烈的情绪！ 就像是印证之前张孝过的话一样，徐伦感觉自己的愤怒越来越甚，但肌肉却越来越僵硬。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寄生种子在她的身体里飞繁殖，不断潜伏、取代她的神经、肌肉、血管，甚至是骨骼。 “张孝，我快不行了！” 又走了一段，前方已经能够透过浓烟看到火焰了，徐伦却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靠坐在过道旁的座位上。 张孝这次没有被摔在地上，【血色梦魇】及时出现把他拉在了椅子上。 他看了看徐伦现在的样子，那满脸狰狞却强制忍耐的样子，好看的脸此时已经分辨不出过去容貌，只有肌肉扭曲纠结的丑陋，一看就是全力在和体内的另一份意志在作斗争。 “这是……怎么回事？” 这自然做不了假，不过这却让张孝感到疑惑，因为他们现在并不是在一个会引起寄生种子如此强烈反应的地方。 这里大概是机舱的中断偏向机的位置，是大火最初燃起的地方，但此时火焰已经蔓延出去，这个起火点反倒渐渐因为可燃物已经烧尽而火势减。 所以此时这里的温度就算是高，也高不过机尾正在燃起大火的地方，或是更靠近机，火灾蔓延出去的地方。 张孝不可能把徐伦扔在这不管，只好想办法尽快找出引起徐伦异变的原因，他四下查看，希望能现点什么。 地面上的血肉在这里已经完全烧成焦炭，骨头更是被烈火烧的只剩骨渣，椅子什么的更是是有残骸，一些钢铁结构保留着骨架的样子。 只是这一片黑漆漆的残骸灰烬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火灾过后的遗留现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等等，这里是……” 张孝到底还是想到了什么，他回忆起来这篇废墟中确实还少了点什么。 那就是一具完整的尸体！赵珂的尸体！ 赵珂之前可不就是被他留在这地方？那时候火焰已经烧过去，赵珂又昏迷了，张孝就没有管她。 张孝料定她要么已经死了，或是将要死了，可就算她没有因为荷鲁斯通过替身掠夺灵魂而死，也没有被烧死，又或是被浓烟呛死、毒死，她现在也应该在这里奄奄一息，而不是不见踪影！ “赵珂！”张孝总算知道徐伦为什么突然情况变得严重失控了，因为赵珂应该就在这里！ 而她是【Friend】真正的本体！ 有了想法，这下张孝立刻知道需要找什么了。 “【血色梦魇】！” 半身的血色替身刚一出现，立刻本能的看向一个方向。 虽然表面上那只是普通的一堆灰烬而已，但张孝立刻控制替身扫开它，果然，那一处灰烬下另有玄机。 那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格外粗的植物纤维，不，应该是根须更准确，大概有一个人的身体粗细，棕灰色，表皮褶皱，除了没有土，就和普通的树根看起来没两样。 不过这可是飞机上，这里出现这东西自然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更何况……张孝看了眼自己很不正常的替身。 刚刚找到这东西的时候，可不是出自他的授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血色梦魇】表现出自己的意志了，虽然替身有意志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甚至有自己的意识都很正常，但是张孝的替身很不同，他不应该出现有自己的意志，更不要诞生一个独立的意识。 但如果他真的有自己的意志甚至意识的话，他的行为倒是不难理解，甚至很多之前不通的地方能够通了……因为替身也是可以被替身攻击的。 换而言之，【血色梦魇】被【Friend】的寄生种子寄生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张孝看向那粗壮的根须，意识到这就是引起徐伦异常的原因。 “这么，这东西就是赵珂？” …… ……(未完待续。) 179 JOJO（五九） 179 张孝摸了摸那个根部，现手感也和一般的树根差不多。 “赵珂！你还在吗？” 张孝尝试和赵珂交谈，然而等了片刻那根树根并没有反应。 “赵珂、、赵珂！” 一边叫一边拍打树根，但是依然没有反应。 张孝皱起眉头，看样子就算赵珂还活着，也已经没有意识了。 或者，干脆这只是她死后所化的东西，本能的激出寄生种子的能力。 回过头再看徐伦，现她脸色涨红，眼神狂乱，显然神智不清，而且，脸上的挣扎神色在慢慢减少。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这明她已经不再挣扎，快要屈服身体本能了。 张孝是个果断的人，现这种情况，立刻让【血色梦魇】一手插进这个奇怪的树根里。 噗—— 这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根，【血色梦魇】的手插进去不像是插进木头里，反倒是像插进什么东西的肉里。 不，不仅是触感…… 吱吱—— 【血色梦魇】收回时手时，这树根一样的东西竟然飚射出很多红色的体液……就像是人的血液一样！ “这还真是惊悚。” 张孝嘴里着惊悚，脸上却并没有恐惧的表情，因为他已经看到因为他这一手，徐伦脸上的表情已经轻松了不少。 “看样子果然和这东西有关。” 张孝点点头念道，又对徐伦喊了几声。 “徐伦、徐伦，你怎么样？” “……” 不过徐伦依然神志不清的样子，完全没有回应，张孝就知道她的情况没那么简单，但至少已经有了些让徐伦恢复的头绪。 转头看向那流血的根须，张孝也就不再犹豫，虽然【血色梦魇】只有一只手却也极快的斩断了那奇怪的树根。 只是和张孝想的不同，徐伦脸上的表情虽然缓解不少，但并没有完全恢复，时不时的还是皱皱眉，脸上也还有挣扎。 最关键的是，张孝现她完全没有要清醒的意思，眼神还是一片迷茫。 “难道还不够吗？” 张孝看向自己的替身，看向这个应该同样也被寄生种子寄生的家伙。 由于替身就算有自己的意识，身体也依然受到本体的完全操纵，所以即使被寄生种子寄生，替身身体的本能也无法影响到本体的意识，因此【血色梦魇】也完全在张孝的掌控中。 不过张孝现在要看看替身是不是还受到寄生种子的影响，因此稍稍放开了对于替身的控制。 果然，控制力一下降，【血色梦魇】马上看向被斩断的根部。 这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没死？”张孝略一思索，又在附近四处搜索了下，很快又找到几条差不多的东西。 这下他大致明白过来，这种根须不止一条，而且，这东西可能不全是赵珂所化，或者至少，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秘密。 摇摇头，张孝知道时间紧迫，也不管那么多，见到一条就斩断一条，没一会儿功夫，附近座位废墟下的五六根根须全都被斩断了。 噗嗤——噗嗤—— 地上没一会儿又是一地的“血”，废墟中即使就算还隐藏着根须，数量也绝对不太多。 这如果真的是赵珂所化，张孝这下子恐怕伤她不轻，不过，张孝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可不关心赵珂的死活，只要徐伦能恢复正常，让她亲手杀了她也不在话下。 “徐伦，你好点没？” “嗯……” 张孝回去又看看徐伦的情况，现她的状况又有些好转，眼神虽然还很混沌，但已经能够认出他了，看样子他的思路没问题。 “徐伦，你怎么样？” “张孝……怎么回事？我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刚才怎么了？你能想起些什么吗？” “唔……有一个声音、一个……我自己的声音在对我话，她的声音好大，唔……让我头好疼。” 张孝点点头，这和他猜测的相近，那个徐伦自己脑海里的声音应该就是她身体中的寄生种子的意识，这东西虽然几无攻击力，但显然并不简单。 “还有呢？那个声音现在还在吗？” “还在……不过已经轻了很多……” “那你能行动吗？”张孝现在行动可不方便，无论是跳机，还是现在和萝莉他们汇合都需要徐伦的帮助。 “唔……我不太确定……那个声音好像又变大了……唔……头好痛！！” 徐伦突然抱住脑袋出惨叫。 张孝被吓了一跳，但他马上意识到徐伦生了什么，因为她的话更加耸人！ 转头看去，地上那些被斩断的根须果然又起变化。 那些被斩断的截面竟然各自生长出新的根须，不知何时已经钻到机舱地板下，隐约可以看到它们延伸向机尾的方向。 从露在外面的这些根须看来，它们虽然更嫩、更细，但明显和之前的是同一种东西。 这种似植物似动物的东西，赫然有着和单细胞生物一样的繁衍方式——分裂！ “怎么可能……” 这些根须的生命力之强大、生命形态之诡异都立刻让张孝变了脸色！ 但更让张孝变色的是他突然想起吴武陵最后的那些话。 “「太阳衍生火焰」、「生命亦源于太阳」，难道这才是吴武陵的意思？” 这种不知道如何划分的东西，虽然最初是【Friend】，但如今的变化很可能就是受到吴武陵进化出的【太阳骑士】的影响。 而这种变化不上是进化还是返祖，张孝可没忘记单细胞生物大概可以算是所有生命最初的样子，但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变化一定属于替身的成长。 吴武陵让自己的替身从单纯的「火焰」进化成「太阳」，但计划不仅如此，他利用「太阳」的特性（光和热），从而影响赵珂的替身使其变异，这才是他的完整计划。 这还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完美的绝妙计划。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糟糕！” 张孝话音刚落，机尾适时地又生了一阵爆炸，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荷鲁斯弄出来的动静。 一阵浓烟卷着热浪冲进机舱，把张孝吹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注意到地面上的异常。 肉眼可见的，那些根须瞬间抽动，那些新长出来的部分更是立刻变了颜色，向着原来的部分转变。 张孝脸色难看…… …… ……(未完待续。) 180 JOJO（六十） 18 张孝脸色难看，情况正变得更糟糕。 他早已经意识到【Friend】的能力和温度、阳光有关，如今不知何时、不知为何变异出的这些根须更是继承了同样的特性。 荷鲁斯弄出来的动静，引的火灾正在逐渐的增强这些东西，因为火焰、高温就是他们的养料和催化剂。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张孝的目光转向窗外。 此时红霞漫，正是夕阳最美时，空虽然暗淡下来，但看起来太阳至少还要有几分钟甚至一刻钟才会完全落山。 但如此美景根本吸引不了张孝，因为这片阳光才是最糟糕的。 如今到底这些由【Friend】变异出的根须只是追逐着飞机内温度最高的地方，但那也不过是一点火灾罢了，根本无法让这些怪物获得本质的进化。 但一旦这些东西照射到真正的阳光，那麻烦可就大了。 从之前隔着窗户照射，就让那些被寄生的乘客更早的完成变异已经证明了阳光对于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那还只是一点寄生种子，那还只是隔着窗户的阳光，但如果是真正的阳光照射到真正的变异根须上会生什么？ 想到这，张孝简直不寒而栗…… 这样的猜测并非不可能，别火灾正在变大，随时有可能让飞机内部结构受损，造成飞机在空中解题。 就算是飞机撑得住，张孝也是要想办法离开飞机跳机逃生的——他可不想等到这些根须在火焰下疯狂成长，躲无可躲的情况下再跑。 可是…… 张孝看向徐伦，现在她的样子又恢复到一开始的情况，眼中的狂乱证明她神志不清，脸上的挣扎忽隐忽现，算是仅有的安慰。 不过很明显，随着周围热浪不断地提高，根须不断地生长，徐伦的状况只会更加糟糕。 “不能等在这里了！” 张孝知道要想改变徐伦的情况，只有远离这些激她身上寄生种子活性的变异根须才行，可是别他没办法带着她走，就算走又能走到哪去？ 这可是飞机上，就是一座空中监狱，除了跳机，要想离开这里根本就是做梦。 而且要是不跳机的话，就算带着徐伦暂时离开根须的范围，她的情况也不会变好，变异根须只会占领飞机上更多的地方，到时候飞机就算没坠毁，躲无可躲的情况下还是要跳机。 可要是跳机的话，如果徐伦没有及时恢复神智，甚至是替身能力的话，他们的生还率恐怕不会比零高多少。 难得的，张孝拿不定注意。 “张孝，你在哪？” 这时候，萝莉娜娜的声音突然从机方向的烟雾中响起。 张孝精神一振，大声喊道：“向前走，我在机舱中部的位置。” 萝莉的到来让张孝稍稍提振了精神，虽然她的到来并不会改变目前的困境，但是至少汇合之后，他们行动起来就能减少一个步骤，相当于减少了掣肘。 同时，张孝知道萝莉的到来也意味着东方勇已经醒来，而且是拥有替身的东方勇！ 那可是JJ家族的孩子，以他的赋就算不是JJ也一定继承着极其强大的替身赋。 哧—— 哧——！！ 人未至，声先至。 萝莉两人还没到，张孝就已经听到机方向的浓烟中传来的打斗声。 不，打斗声也不太准确，有的只是一些奇怪的声响，听起来并不像有在激烈战斗。 “张孝，张孝，你在哪？” 这时候萝莉又叫了几声。 张孝知道她是要再次确认方向，也不话，直接控制【血色梦魇】向着机声音传来的方向打出一拳。 嘭——！ 一声轻微的音爆声，翻滚的烟雾被这对空放出的拳打出一条圆柱形的通道，一下子就让张孝和萝莉面对面。 “哈，找到你啦。”萝莉看不到替身，丝毫不觉得奇怪的笑着跑来，倒是她身后的另一人愣了愣，才向着张孝走来。 那人自然就是苏醒的东方勇，虽然没看到他的替身，但看他惊异的目光张孝就知道这家伙果然如他所想的觉醒了替身能力。 因为显然这家伙能够看到【血色梦魇】现在的样子。 张孝没在他身上看到被「箭」射出的洞，也不知道是痊愈了，还是在什么隐秘的地方。 不过这些无所谓，只要东方勇现在出现在这里，张孝就已经能够稍微松口气了。 “张孝，徐伦怎么了？” 萝莉看看张孝，很快就现一边明显状况不佳的徐伦，她这么一叫，东方勇也不顾不上和张孝打招呼，很紧张的去检查徐伦的情况——他可是很在意这位名义上的侄女，实际上的姐姐。 “是那些东西引起的，东方勇你去清理一下，徐伦的情况就会暂时好转。” 张孝指着那些变异根须对东方勇道。 东方勇转头一看，还没有开口，萝莉娜娜就先开口道：“这不就是之前的那些东西吗？倒是更粗了不少。” 张孝一愣，“什么，你们在哪里见过这个？” 他倒是没有奇怪萝莉看得到这东西，因为物质同化类型的替身普通人也能看见，眼前这些植物根据张孝的估计应该是同化了一些血肉，自然普通人也就能看见了。 让张孝奇怪的是，萝莉不应该看过这东西，因为这种变异根须有着逐火、逐热的特性，换句话，在这飞机上，它们都应该向着机尾的方向去，而在机的两人根本不可能见过这些。 除非，他对于这东西的特性推断错误。 不过萝莉的话立刻打消了张孝的怀疑，“就是前面我们来的方向上，看起来它们是从商务舱蔓延过来的，就是从那些商务舱的乘客身上。” “原来如此……”张孝并没有意外，商务舱的乘客显然也早已中招，只不过一开始并没有受到控制，却原来也没比那些一开始就失去自主意识的人好多少。 恐怕他们这种还有意识的家伙更痛苦也不定，毕竟看着自己变异什么的…… “不过这些东西会攻击人，怎么这里的这么老实？” “什么？！他们会攻击你们？”张孝面色大变，“难道这些东西追逐的温度不仅限于火焰那样的高温？” …… ……(未完待续。) 181 JOJO（六一） 181 萝莉的话让张孝震惊不已。 听萝莉的意思，商务舱的乘客也生了某种变异，同样弄出这种根须，这么看来，这些变异根须应该是从血肉……或者干脆是从被寄生的宿主身体里长出来的。 这和张孝自己推测出的情况不谋而合。 如果这些变异根须还会攻击人类的话，那岂不是他们现在已经深陷重围？ 光是他们附近几个座位下就有五六根变异根须的存在，但这些东西的数量肯定不止这点。 看看飞机内机舱的面积和乘客的人数，就算不是每一个人的体内都能诞生出变异根须，张孝估计这东西的数量恐怕也还要翻上十倍不止。 不过显然这里的情况和萝莉的不同，附近的这些根须没有表现出一点攻击性。 “你那些根须会攻击你们？它们到底是怎么攻击你们的？你们又是怎么解决的？” 张孝倒不是不相信萝莉的话，但至少事实这里的根须毫无攻击性，只不过它们能够引寄生种子的活性，让徐伦的思维混乱。 萝莉也现这里的情况和刚才所见不同，看东方勇清理了一些根须后，就跑去照顾徐伦了，她也就只好自己来解释刚才所见。 “那些……东西挺奇怪的，他们都向着机尾的方向爬动，一开始度很慢，后来越来越快，虽然有攻击性，但也只有在非常近距离的情况下才会引他们的攻击本性。” “近距离？”张孝微微眯眼，意识到什么，“有多近？” “……大概十厘米吧。”萝莉耸耸肩，“这东西会在前面的机舱里到处都是，总躲不开他们，就算不碰到它们也会自己扑上来，会把人像茧一样把人裹起来，全靠东方勇才能顺利过来。” 这差异的情况有些诡异，但张孝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 答案应该还是温度。 变异根须会追逐更高的温度！ 张孝附近的变异根须之所以不攻击人，是因为附近有温度更高的热源，那就是火灾造成的高温，以及距离不远的吴武陵所化的「太阳」温度。 而商务舱的变异根须则就近向萝莉他们攻击也是因为他们已经是伏击温度最高的热源了。 明白了这一点，张孝的脸色却并没有变好看，这意味着这些变异根须更危险了。 它们除了能够激宿主体内的寄生种子的活性，还能够主动攻击人类——虽然从那种包裹的方式来看，它们的攻击力算不上强，但这依然是能够致命的攻击——就像蟒蛇一样。 这意味着如果他们短时间内不跳机，准备尽可能的等在飞机上，甚至等到火焰熄灭的话，那些追逐温度的变异根须很有可能会主动袭击飞机上仅剩的几个活人，到时候可想逃也逃不了了。 “这么看来跳机势在必行……这样也好。” 张孝没想到在他自己难得拿不定注意的时候，情势帮他做出了选择。 “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张孝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活人吗？” 萝莉这时候心的看了看东方勇，现他没有注意他们两人后才轻声对张孝道：“没活人了，商务舱的乘客全都像是被吸血鬼吸成了干尸，只剩一张皮了，空乘那我也去看过，也全都死了，好像是中毒……两个机场在我进去的时候就在变异，被我打死了，飞机现在其实是自动驾驶。” 想起那两声枪响的时间，张孝略微感到有些意外，这么看来萝莉没有如他计划的那样直接去找东方勇，而是先去搞定周围的隐患。 不过想到萝莉多智近妖，他又并不觉得萝莉有什么奇怪了，倒是萝莉的这些让他跟到时间紧迫。 “东方勇，你的替身怎么样？” 张孝其实最想问的是东方勇替身的能力，但他估计这种东西东方勇未必愿意告诉他，甚至由己度人，有可能东方勇他自己也还不知道。 张孝刚才已经看到东方勇的替身清理那些变异根须了，要这个替身嘛，张孝只能看出来那也是一个近距离力量型替身。 那替身看起来肤色偏黑，有着达的肌肉和矫健的身手，不过和大多数替身不同，这个替身几乎没有任何装饰，裸露的胸膛上反倒满是伤痕和刺青，也不知道是像混混，还是像一个布满勋章的百战老兵。 从看到的表现来看，这个替身的力量和度大约都要比徐伦的【石之自由】弱上一点，至于其他的用眼睛可看不出来。 东方勇虽然时候没有继承替身，但他生活的环境注定了对此不会不了解，张孝的话刚一问完，他就知道张孝问的是什么。 “力量和度方面大概比徐伦姐的【石之自由】要差一点，精密性也并不高，也就比普通人类稍强，持续力方面也并不突出，对我的精神压力很重……不过在战斗方面是可靠地替身。” 东方勇的话让张孝有些无语，从描述来看他对自己的替身应该相当了解，没有新手需要的摸索阶段，可见“家教”，但这样的替身绝对算不上强大，却让他觉得可靠？ 但是，转眼张孝就明白过来，战斗方面可靠的标准只有一个可能…… “你知道自己替身的能力了？”也只有这一点才能让东方勇觉得自己替身可靠，而且…… 张孝若有所思的看了东方勇一眼……能被称为可靠的能力可不太多。 东方勇点点头，却没有回答张孝的话，看样子果然如张孝所料，替身能力这种东西不可能轻易示人……更不要张孝和他的关系也实在算不上好。 张孝也没有深究，他并不需要知道东方勇能力的底细，他本来也没打算和乔斯达家族的人动手，不过他同样对东方勇有要求。 看了眼又一次渐渐恢复神智的徐伦，张孝对东方勇道：“等会儿我们就跳机，娜娜我负责，你照顾徐伦，你要记住千万不能让徐伦照到阳光，不然我们就完了。” …… ……(未完待续。) 182 JOJO（六二） 18 “为什么不能照到阳光？”东方勇不明白张孝这番话的意思。 “徐伦和我们不一样，她被控制了，不过只要远离这些变异根须和阳光就没问题。” 张孝肯定的道，虽然其实他的心里并没有那么肯定，但多少他心里也是有些靠谱的推测。 寄生种子寄生的宿主会表现出追逐更高温度的特性，这一点在徐伦身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而且很明显徐伦还拥有自己的意识，并且在抵抗寄生种子的控制。 这种情况下，虽然不如完全没有被控制过的人，但张孝估计和商务舱的那些乘客情况很像，虽然受到影响但还能抵抗，只不过徐伦显然比他们要强，她还能有自己的意识。 但事实已经证明，寄生种子的力量不容觑，即使商务舱的乘客也会变成变异根须，这明徐伦的情况也依然很危险。 现在已经验证过的是这些变异根须能够刺激徐伦体内寄生种子的活性，但联想到吴武陵最后的话，张孝估计阳光可能也会造成影响。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孝自然提前告诉东方勇，再这件事也不难，夕阳西下，空已经暗下来，最多再有几分钟就没有阳光了。 就这几分钟的时间，估计就是跳机的时间，张孝相信东方勇还是能够搞定的。 其实之前听徐伦过，东方勇应该也被寄生种子寄生控制了，但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也不知道在他身上生了什么。 “这没问题……可是没有降落伞我们怎么跳？”东方勇迟疑的问道。 “我们可是替身使者，你爷爷也好，徐伦她爸也好，都有过坠机经验，甚至徐伦也有，有什么好怕的？” 张孝调笑着道，让东方勇面色铁青，徐伦的经历他不知道，但是对爷爷这个传中的“交通工具杀手”他印象深刻。 犹记得因为身世的关系（东方仗助是私生子），他父亲并不常去看望爷爷，直到东方勇四五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个爷爷，不过爷爷年事已高（八十多岁），当时是父亲东方仗助带着他去看望在美国的爷爷。 结果在仅有的几次和爷爷一起外出时，都生了交通事故，要么路遇醉酒驾驶造成的车祸，要么碰上银行劫匪飙车翻车，最夸张的是有一次一起乘坐的游轮接连触冰、触礁，最后不明原因爆炸沉没，连他父亲的替身【疯狂钻石】都完全来不及修理（【疯狂钻石】的能力时把破损的东西恢复原样，对自己无效），简直就像是诅咒一样，可把东方勇吓的不轻。 起来，虽然他取名的时候是她母亲取的，那时候他母亲还不知道他爷爷的事，但后来他才知道，其实他的英文名和爷爷是完全一样的——乔瑟夫（Jseph）。 就像是他继承了诅咒一样…… “好了，不用担心，到时候如果徐伦没有清醒的话，我会搞定的，我可没想要和你一起死。” 看东方勇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孝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没有再打趣东方勇的意思。 东方勇果然脸色好看了不少，但他还是追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张孝看了东方勇一眼，也知道不点什么是没法让他安心了，“很简单，到时候我们……” 轰！！！！！！ 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机尾的方向传来，打断了张孝的话。 几人立时看去，即使有浓烟的遮挡，还是看到冲火光。 张孝更是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变化，不，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并不细微，堪称剧烈的温度变化。 高温突然袭来！ “怎么回事？飞机油箱爆炸了？” “应该不是，飞机油箱一般都在两侧的机翼上，如果是油箱爆炸，现在飞机不会飞的那么平稳。” 张孝虽是如此，东方勇却还是透过窗户看向机翼。 “那……那是什么！！” 突然东方勇瞪大眼睛看向窗外的机翼，神色间惊恐无比。 “怎么了？”萝莉跑过去一看，只见机舱外不知何时已经布满粗细不均的藤蔓，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钻出去的，她立刻回头对张孝喊道，“张孝，那些藤蔓缠到飞机外面去了！就快要缠上机翼了！” 张孝面色大变，这下可麻烦了。 要知道之前飞机机舱内虽然又是大火又是爆炸的，但是只要不造成飞机外壳的损坏，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对飞机飞行有什么影响的。 看看这飞机，两位机场驾驶员都已经挂了，自动驾驶还是让飞机按照航线稳稳地向前飞，这就能证明这点，这是科技的胜利。 但现在，藤蔓已经钻出去了，这可就意味着飞机的外壳出现破损，自动驾驶可不会管这些，一旦遇到些乱流，甚至由于藤蔓破坏飞机的空气动力，造成乱流，飞机就要坠毁了！ 别看他们现在要跳机，反正都要脱离飞机，似乎飞机坠毁对他们影响也不大，但事实并非如此。 一旦飞机急坠毁，强大的惯性不会因为他们离开飞机而减，那时候就会导致他们和飞机一起以夸张的高坠向海面，那不可能有任何生路。 像这种大型民航客机，从空中失开始计算，到飞机坠毁时，大约只有~5分钟，其坠落的度是加度，意味着度会越来越快，不谈他们现在跳机能不能得救，一旦飞机开始坠毁再跳，加度同样会作用在他们身上，到时候就算有降落伞他们都来不及打开。 “不能再等了……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坠毁。”张孝呢喃一句，立刻做出决断，“【血色梦魇】！给我砸！” 嘭——！！ 【血色梦魇】忠实的执行张孝的命令，一拳就打在机舱地面上。 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色梦魇】这一拳的关系，飞机微微一晃。 “你在干什么？！”东方勇心里有阴影，这时候立刻召唤出替身挡住【血色梦魇】接下去的动作。 张孝眉头一皱，“快让开，我们现在就要跳机，不然就来不及了。” “……”东方勇并不是无理取闹，意识到时间紧急后就让自己的替身让开路，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为什么不走紧急出口？” 张孝眉头一挑，“有道理……你快把徐伦包裹好，我们走。” 东方勇默默点头，拿自己身上的衣服包住徐伦，把她抱起来就准备向紧急出口去。 轰！！ 却不想刚跑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巨响，他惊愕回头就看到…… …… ……(未完待续。) 183 JOJO（六三） 18 东方勇惊愕回头，就看到机舱的墙壁缺了一大块，狂风卷起机舱内的血肉、杂物拉扯出那个缺口，把不大的缺口撕扯的更大了去。 却原来不知何时，张孝已经控制着【血色梦魇】一拳把窗户所在的机舱壁打碎了…… 透过缺口就能看到外面夕阳西下，红云满的景象，这短短时间，空又暗了不少，看来真正的黑时分已是不远。 “这样更快，准备好，我们走！” 张孝完，【血色梦魇】力把墙壁又撕扯开一点，本来只有半个人大的缺口扩大到足以能够同时通过两个人。 这时候张孝也终于借着【血色梦魇】的眼睛看到机舱外的情况，不只是太阳落山的情况，更是飞机此时的状况。 那些变异藤蔓在飞机表面纵横交错，数量繁多，虽然比不上机舱内的那些半人粗，却也都有手腕粗细，虽然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不过张孝还是现飞机下部的藤蔓更多一点。 它们似乎是从飞机底部钻出去的，张孝猜测大约是起落架开合的地方。 怪不得飞机还没有失，恐怕除了现在张孝“打”开的这一处，在外表上，飞机还是很完整的。 不过这并不能改变现在的糟糕情况，飞机外的这些藤蔓在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粗！ 和张孝想的一样，这些变异藤蔓果然会因为阳光而持续变异，它们对于阳光的渴求比起对高温还要强烈的多。 张孝是弄不明白这些变异藤蔓是怎么从阳光中获取变异力量的，感觉上简直和人（d级英雄）差不多。 东方勇没有张孝的观察力，短短时间内也弄不明白这些变异藤蔓的特性，不过他暂时关心的只有自己这些人的命。 看张孝没有继续详细解释的意思，东方勇一咬牙，就要抱着徐伦跳下去。 可还没等他走到机舱破口，飞机机尾突然又出了巨响…… 轰隆隆！！ 只见机尾的乘务员休息室内突然喷射出大量的火焰，那火焰……全都是白金色的！ 伴随火焰而来的是机舱内的温度突然飙升，霎时间，那些变异藤蔓全都疯狂了。 而且，伴随着巨响的还有强烈的震荡，张孝精神警惕，及时拉住萝莉，没让她摔倒。 东方勇就没有这么警醒了，立刻摔在机舱的血肉污泥里，这倒也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没让两人受伤。 可是这一摔还是出了事，周围的那些变异藤蔓忽然全都像是了疯一样乱晃，东方勇抱着徐伦摔倒后，一根几乎从机舱另一边甩来的变异藤蔓抽到了他们的身上。 「啪」的一声，东方勇吐了口血，倒是徐伦在他的保护下没有受伤。 可是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那根抽在他身上的变异藤蔓似乎察觉到近距离的热源，顿时像是蟒蛇捕猎一样缠绕在东方勇的身上……当然还有被他抱在怀里的徐伦。 而且和蟒蛇不一样，变异藤蔓力大无穷，短短十秒不到就已经把东方勇勒的脸色泛紫，透不过气来。 “用替身！” 张孝看到这一幕大喊提醒这位新手菜鸟替身使者。 东方勇虽然一开始像是普通人一样束手无策，但他到底是乔斯达家族的血脉，听闻后立刻反应过来，瞬间就召唤出他的替身。 强壮的替身力量虽然比不上【石之自由】，但也绝对不算，普一出现就用两手拉住变异藤蔓，不让它们再次收紧，但显然，这样还不能帮助到他们。 东方勇脸色变得更加泛紫，怀中的徐伦被衣服遮住，但是藤蔓的勒痕已经显示几乎要把她累成两半了。 但他到底是乔斯达家族的子孙，反应过来现在的方法不行后立刻变通，替身一闪一现已经进入被缠绕的变异藤蔓中，借用替身强大的力量和身体素质抗住变异藤蔓勒锁的力量。 这显然是个聪明的办法，变异藤蔓到底也只是弱化的替身，单根并不能给强大的近距离力量型替身带来太多的麻烦。 进入藤蔓内和在藤蔓外完全是两码事，藤蔓缠绕在东方勇替身的臂前，随着臂力，轻易就把缠在两人身上的藤蔓拉开。 “呼——” 长喘出口气，东方勇抱着徐伦脱离了被拉开的变异藤蔓的缠绕，赶紧跑到张孝身边才真正放松下来。 这时候他才现张孝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他，“怎么了？” 东方勇语气不善的问道，实话，其实他对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挺得意的，但，张孝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夸他。 “我……你为什么不砍了它？” 张孝示意一下自己的身边，东方勇这才现地上也有一条断成两截的变异藤蔓，想来是刚才狂乱的变异藤蔓也甩到了这里。 但这一条和攻击东方勇的那条变异藤蔓不同，已经断成两截的切口整齐异常，一看就像是被利刃切断的，不过东方勇知道还有一种东西能造成同样的伤痕。 那就是替身的手，拥有夸张度和力量的替身光凭手刀也能做到同样的效果。 这不是夸张吹嘘，东方勇虽然才得到替身也已经从家族里知道不少关于替身的事，当然，之前他自己也已经尝试过了。 这让东方勇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我……” 张孝一看就知道东方勇虽然“家学渊源”，但还是没有转变态度，没有以替身使者的身份来思考，不过这也急不来，他刚才的表现其实已经很好了，以后有了经验自然会改正。 他也没有要让东方勇出丑的意思，及时开口道：“好了，时间紧张，我们快跳机吧。” 东方勇点点头，看了张孝一眼，当先就抱着徐伦毫不迟疑地从机舱缺口跳了出去。 狂风呼啸，他的耳边顿时就被怪声撕扯，眼睛更是睁不开，眯缝着，只能看到红光漫。 红色的云迎面撞来，接着就穿过它们，湿气、水汽略微带着凉意，让东方勇下意识的抱紧徐伦。 没过多久，云层就被穿过，视野顿时一片清晰，大海辽阔，从这里看就像一面镜子一样。 直到这时候东方勇才有一些后悔。 …… ……(未完待续。) 184 JOJO（六|四） 184 东方勇后悔的自然是为什么轻易就跳了飞机。 稍微想了想，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开始在飞机上，那时候高度大约在一万两千米以上，根本看不到地面，只能看到茫茫云海。 白云看着和棉花糖一样，就算被夕阳染红也无损这软绵的感觉。 问题却也出在这里，看到这种景色，很容易就失去距离感和恐惧，再加上情况危急，等到一冲动真的跳下来后，却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此时穿过云层，东方勇看到碧蓝海面，感受凛冽的狂风，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他现在抱着个人从一万两千米的高空坠落……而且没有降落伞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 张孝听到下面传来的惨叫声，暗暗翻了个白眼。 “跳的时候一点不迟疑，还以为是胆子大呢，原来是脑子慢……” 张孝心里鄙视完东方勇，转头就对着萝莉道：“我们也跳，抓紧我。” “嗯。”萝莉娜娜点点头，上来就抓住张孝的手臂，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这样子张孝本来就只有一只能动的手臂也无法活动了。 张孝自己是不能走动的，加上娜娜更是寸步难行，不过他本来就打算用自己的替身把他们给丢出去，所以无所谓……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血色梦魇】把两人举起来，要扔出去的时候，两人突然飞起来撞到机舱顶部又摔下来。 这是因为飞机又生了一次爆炸！ 轰隆—— 这一次可不比之前的打闹，爆炸的地方赫然是左侧的机翼！ 张孝忍痛抬起头，从机舱壁的缺口望出去，就看到机翼破损的引擎，这应该就是被刚才的爆炸炸坏的。 看样子机翼还撑得住，但是刺耳的声音表明引擎已经不行了。 引擎前方的进风口已经冒出浓浓黑烟，但更糟糕的是后面喷射口却喷出长长的白金色火焰！ 那白金色的火焰一直烧出去几十米远，在空中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如果从地面看去，一定是非常美丽。 但，刺鼻的味道让张孝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漏油了！”张孝面色大变，即使现在脸上被血肉污泥挡住大半也能看出他的惊恐。 这是当然的，飞机用的航空燃油有着远比汽车使用的汽油要强，这不单是价格，更是燃烧时所产生的能量。 简单来，这种东西很贵很好用，但一旦出事故同样会变得极其致命！ 其爆炸的威力恐怕要比地面上一个加油站爆炸还要强！ 张孝他们要是被卷进这样的爆炸里根本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 现在必须立刻离开飞机！ 可是刚才的爆炸把两人又给炸回机舱内，现在距离【血色梦魇】打出来的缺口又远了很多…… 分秒之间，火焰几乎瞬间就要点燃引擎所在的机翼油箱，爆炸随时会到来，张孝没有时间犹豫，抓起萝莉大喊道：“你先走！” 看准方向，【血色梦魇】一用力就把萝莉扔出了飞机。 “啊啊啊啊啊——————” 即使是聪明异常的萝莉这时候也忍不住出尖叫声。 这非常危险，不可能方向没扔准撞在机舱里，就算是顺利飞出机舱也可能被机翼或是引擎撞上。 但【血色梦魇】的力量不容觑，张孝考虑到这一点，直接把她远远的丢出飞机。 萝莉几乎是直直的飞出机舱，像是半点没有受到空气阻力的影响，直到飞过机翼的尾端，人才开始带上弧线向后下方坠去。 不过看那个不太明显的弧度，就知道她坠落的地方一定距离徐伦、东方勇两人非常远，张孝要去追上救那三人顿时变得困难重重。 然而，这就是张孝打算好的，他根本没有要去追那三人的意思。 他故意把两组人的距离拉开，这样彼此的秘密就不会轻易暴露，无论是那个JJ家的，还是深藏不露的萝莉……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你们还是靠自己自救吧……毕竟最难的部分我已经帮你们抗住了。” 唰—— 唰—— 刚一扔出萝莉，他的眼前瞬间满是藤蔓纠结，一大部分变异藤蔓猛地扑向机翼的火焰，竟然暂时止住了火焰的势头——变异藤蔓虽然也有一些在火焰中焚毁，但更多的是在火焰中急生长。 看情况暂时没有爆炸之危了，但对张孝来，眼前的情况并不一定是个好事…… 因为一部分变异藤蔓纠结，竟然在他的眼前勾勒出一扇门！ 那门看起来很是简朴，几无花纹的门扉上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文字，似乎预示着门后的世界。 “……早就料到不会那么轻松，但这也太倒霉了吧……” 张孝话音未落，那看起来就很奇怪的门竟然「嘎吱嘎吱」打开了！ 门的后面赫然不是机舱的环境，张孝只能从灿烂白光中隐约看到些绿色…… 然后，他的目光就被挡住了，被一位从门扉中走出了的****女人挡住了。 她有一头及臀的长，身前垂下的几缕正好遮住了胸前的雄伟。 ——那或许不是头，而是某种植物，看上去就像是柳枝树藤，还开着颜色各异的缤纷花。 这种特异的特征证明了这个女人不是纯种的人类……她当然也不是人类，因为她踩在机舱地面上的脚，赫然是鹿蹄。 不，不只是脚，她人的整个下半身看起来都是鹿，从腰开始就没有一点人的特征。 可是这么个奇怪的生物却又有着一张人的脸，而且称得上绝美，关键张孝还认识…… “赵珂？你果然也是试炼者！”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赵珂，至少她长着一张和赵珂一模一样的脸。 张孝对那两人早有怀疑，但一开始只是怀疑两人的土著身份，后来随着战斗和接触，张孝没有放下心中的怀疑，还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协调的怪异，这让他很在意。 直到赵珂从昏迷中醒来，了几句话，张孝才有点明白令自己在意的是什么，但还不等他试探，赵珂就先失踪，疑似死亡，让张孝断了念想。 现如今总算明了，那是对同类的警惕。 “呵……弟弟，谁和你我是试炼者？” …… ……(未完待续。) 185 JOJO（六五） 185 “哦？你不是……原来如此。” 张孝话到半途，看到赵珂身后渐渐消失的藤蔓大门就自己反应过来。 “啧……竟然是已经进阶的「勇者」。” 张孝咂咂嘴，眼前这一幕和季卿当初到中土世界时的样子确实如出一辙，只不过“门”的场面和气势有些差距，想来也是因为季卿当时已经晋级「英雄」的关系。 虽然早在看到「勇士之章」上的「勇者壮举」任务时，张孝就预料到这个世界里不止有试炼者，还有勇者，但没想到第一次碰上就是对立。 但张孝心中也有疑问，成为勇者还留在这个世界干嘛？赵珂的目的令人在意。 果不其然，形象大变的赵珂无所谓的点点头，脸上还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道：“没错，大概在几年前，我已经完成「勇士之章」，成为勇者了。” 她的笑容很是有些奇怪，似怜悯、似讥讽，就像在看什么美味的珍惜动物，虽然珍惜，但不改命运，只有死亡一途。 张孝眉头一挑，赵珂奇怪的态度让他明白了一些疑惑，是关于赵珂身份的，“看样子你也选择的是完成的第三个任务。” 张孝的是「勇者壮举」的第三项任务：杀死任意七位【试炼者】。 他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出这句猜测，为的当然就是试探，看看这个世界里水的深浅。 “哦？你很聪明嘛。”赵珂一无所觉，打量了张孝几眼，依然笑着点头，道：“竟然看出这是「勇者壮举」里最简单的任务，不过再简单也是同水准之间，看你的样子也已经和别的试炼者交过手了，应该已经有几个收获了，可惜现在时运不济啊……” 到这，她摇摇头，接着道：“不，你敢搅入JJ的事情，必然就是这样的下场。” 赵珂的话显得有些意犹未尽，张孝自然听出来了，恐怕这还是和JJ有关。 其实赵珂是想到了另一个已经早逝的试炼者，那家伙选的「勇者壮举」是第一条：杀死任意一位JJ。 那位试炼者和赵珂过去有过几次交集，是一个智商出众、善于谋划的阴谋家，本身也并不欠缺实力，可以在试炼者之中都属于强大之列。 当时还是好多年前，尚处于替身正式登场前（第二、第三部之间），这个世界虽然不没有替身这种力量，但主流仍然是波纹气功。 那位试炼者就瞅准了这个机会，邀请了六位试炼者，包括他自己在内一共七人——赵珂也是其中之一；想要在剧情开始前围杀乔瑟夫·乔斯达（二乔……龙舌兰姑娘）。 这时候的乔瑟夫·乔斯达已经六十多岁，波纹气功已经大不如前，替身却还没有觉醒，实力可以是一个低谷。 而那位试炼者一点也没有看当时已经人到中年的乔瑟夫·乔斯达，不但做了周详的计划，充足的准备，甚至为防止意外制定了多种预案和后备计划。 这种情况下，就算七位试炼者不及如今赵珂强大，但赵珂扪心自问，如今的自己和当年的乔瑟夫·乔斯达对调也是必死无疑。 更不要，当时他们的身份不是杀手，而是乔瑟夫·乔斯达身边的人：保镖、秘术、厨师等等。 然而结果……当他们七人决定第一次动手时，甚至还没有真正行动，就已经全军覆没，原因简单的令人难以置信——车祸…… 要不是赵珂因为血统特殊保住了命，当时可就跟着那些倒霉鬼一起死了，至今她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 而更令人恐惧的是，当时生的车祸不但分属各地，近乎同时的杀了六个脱凡俗的试炼者，而且完全是巧合意外。 没有人在幕后做什么，也没有任何凡之力介入，纯粹就是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意外。 从那时起，赵珂断了打JJ主意的心思，安安静静花了几年时间猎杀其他的试炼者，完成「勇者壮举」。 实话，今要不是形势所迫，她是真的不想和徐伦走到对立面，但为了吴武陵，她无所畏惧…… 但想到吴武陵，赵珂的脸上浮现怨毒，看向张孝的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只是她的脸上，那笑容越美丽醉人，真真是红粉骷髅，白骨皮肉。 “我……你为什么要来插一手呢？”赵珂笑着道，“明明和你无关不是吗？一开始我们也只是要那枚戒指而已。” “我也没想到会遇上同行，不，是前辈……”张孝微微耸肩，脸色无奈，“只是我有求于乔斯达家族，所以不得不站在他们那边。” 赵珂不瞎，看张孝独臂的样子，就知道他在什么。 张孝看了眼从重新出现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赵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想我们现在还来得及化干戈为玉帛，我想我们不需要生死相向。” “哦？你什么意思？”赵珂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张孝偏偏头，看向机尾的白金色火焰，道：“吴武陵化身火焰，那些白金色火焰应该就是他自身所化，他没死，你也没事，我找不到继续打下去的理由。” 听了张孝的话，赵珂脸上的表情更是妩媚动人，“你的倒也有些道理，可是你平白害我们浪费这些精力，难道想要一走了之？” 听赵珂的意思，似乎确有罢战的打算，张孝心里犯嘀咕，脸上却也不露分毫，“我虽然不知道你留在这个世界的目的，但想来也绕不开JJ们，凭借今的事，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很亲密，我想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能帮得上忙。” 张孝的诚恳真挚，差点连他自己都要信了，但其实他只是在稍稍拖延时间罢了，他早已经知道和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因为……吴武陵早就死了，如今的那些白金色火焰根本就是荷鲁斯的东西。 凭借强大的感应力，张孝已经能够清楚的感知到机尾的强大存在再次复苏的气息。 …… ……(未完待续。) 186 JOJO（六六） 186 赵珂微微沉默，眼神异样的看着张孝。 张孝看不透她眼中的意思，可是那无法操控的第六感却在不断提醒着他危险临近。 张孝隐蔽的瞥了眼机尾方向烧过来的白金色火焰，虽然变异藤蔓依然前赴后继，但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两者之间的线在渐渐的向着机舱内的方向蔓延。 张孝心中了然，心里有了计较。 恰巧同时，赵珂开口道：“你你能帮我，但你知道我的目的吗？” 张孝乐的再拖点时间，遂问道：“这也一直是我的疑惑，你已经晋级勇士，为什么还留在这个世界……难道是系统不让你走？” “当然不是。”赵珂摇摇头，不知为何也不紧不慢的着话，“系统对这个世界控制有限，但想要脱离并不困难，但你想过没有，脱离这个世界后……我们会怎么样？” “嗯？”张孝眉头一挑，有些不明白赵珂的意思，但他没有一点不耐烦，赵珂似乎在什么他不曾了解的秘密，这让他很感兴趣，“当然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加入主战场，虽然勇士实力较弱，但也足以称得上战力。” 赵珂有些意外的再次打量了张孝一会儿，轻轻地拍了拍手掌，夸赞道：“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嘛，可惜你还是太嫩了……” “什么意思？” “你进来的时候，无论是系统还是「勇士之章」应该都有提醒过你才对，「在此世界内，时间将不再有意义，只有得到世界认可的试炼者才能返回，或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之内」。” “这我当然记得。” 赵珂复述的这一段内容张孝自然有印象，而且并不难理解，张孝不太明白赵珂为什么单独这些。 “你记得也理解，但不明白真正的意思。”赵珂摇摇头，“反正等你真正晋升勇士时你就会知道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当你晋升勇士时，获得力量的同时也会受到系统更大的制约，到时候就是真正的身不由己。” “你到底什么意思？”张孝感觉自己隐隐把握住了什么。 “哼，一旦回到自己的世界，系统就会把你立刻推上战场，而且不同于试炼者时期最长一两的任务，勇士等级的试炼者任务将没有时间限制。” 赵珂点了点自己脚下，“就像这个世界一样，一个月、一年、十年，甚至更长都有可能，「时间将不再有意义」指的可不是这一个时间。” “……”张孝一愕，立刻反应过来，那句话原来指的不仅仅是这个试炼世界，“那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呵，你倒确实很聪明。”赵珂妩媚一笑，半点没有隐瞒的意思，道，“这个世界中所谓的「认可」就是字面意思，但正式成为勇士后，去了其他世界，想要得到认可就要完成自己世界通过系统颁布的任务，得不到的话……也是字面意思。” “……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之内……”张孝喃喃自语，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年纪……” 张孝没完，就被赵珂的一声轻笑打断，那笑声太讥讽了，让他不由自主停下来。 “呵呵呵……好好想想吧，那句话不是已经明了吗？” “……你是……「时间将不再有意义」？”张孝不傻，立刻明白过来，“难道……” “对，就是那个难道。”赵珂舒展一下身体，胸前的曲线若隐若现，但身下的鹿身却让心猿意马的人冷静下来，“你觉得我现在几岁？” “……” “虽然成为勇士以后我还没有去过其他世界完成任务，但是在这个世界里的情况已经足够证明一切，时间在我的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赵珂张开手掌，藤蔓植物缭绕。 “而系统的漏洞也被我找到，当我晋升勇士后，只要在这个世界里，我不主动选择离开，我就能够得到一切……勇士的力量，无拘无束的生活，永痕的时间，无需拼命，无需战斗，你看，我已经拥有这一切，何必还要出去为自己的世界、为系统拼命呢？” “所以我不会离开的。” 张孝眼睛微微眯起，赵珂的语气变化虽然细微，但他已经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杀意，“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问题又回到最开始，只是这一次，确实是最后的问题了。 张孝再次隐蔽的瞥了眼机舱尾烧来的白金色火焰，火焰越来越近，但却像是有意识一样，并没有破坏飞机的结构，而眼前的赵珂完全不在意“吴武陵”的靠近，没有一丝警惕的样子。 “哦，我的目的啊，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赵珂手上的藤蔓植物不知何时已经长长，长成了一根和她身体差不多高的长长标枪，棕色的标枪和她头一样，不但是颜色，还有一朵朵颜色各异的花。 张孝仔细看了眼，满满的即视感…… “我的目的很简单，这个世界虽然几乎脱离了系统的控制，但到底还是会有不少试炼者冒出来要在此晋升勇士，我要把这个世界关闭，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赵珂的话总算让张孝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会和吴武陵走到一起，这两人对于自由的追求还真是执着。 “这个世界毕竟不是普通世界，自由体系，不但是替身、波纹或是更古老的圣人遗体，还有一些和其他世界相关的遗迹……比如戒指。” 张孝对那枚戒指的来历早有猜测，如今赵珂的话算是佐证了他的猜想，那果然不是本世界的东西，而是其他世界的舶来品。 自从进入系统以后，张孝就对世界的独立性有了新的认识，世界和世界之间，不单是星球的距离，还有一种维度的差距，但同样，这样的距离已经不能用远近来简单划分，而是要涉及时空间的连续。 看样子赵珂也是这么想的。 “相信你也知道，古埃及的那些神明对生死之间很有些研究，恰巧我也是，我们会有共同语言的，而且，生死之间的界限某种程度也包含了时空的奥秘，死者是如何去往冥界，生者又是如何降临，包括死而复生等等……当我真正更进一步，掌握这些只是后，相信对于如何封闭这个世界会更有帮助。” 赵珂手握藤枪，脸上笑容不减，眼睛却再不掩饰杀意，“不过那和你无关了，你就在这好好的为武陵陪葬吧！” …… ……(未完待续。) 187 JOJO（六七） 187 “嘿，还真想杀我？” 张孝虽然早已察觉到这一点，一开始却仍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对自己的感觉向来信赖，坚信这绝对做不了假。 此时听到赵珂的话，看赵珂眼中杀意，张孝总算明白过来，赵珂是现吴武陵已经彻底死了。 只是，当张孝看着赵珂的身后，那和之前吴武陵操纵时一样，犹若自有意识的白金色火焰后，有些搞不懂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现的端倪。 而且…… “你现在自顾不暇吧？” 熊—— 机舱内的白金色火焰瞬间化作展翅雄鹰状，猛地扑向静立不动的赵珂！ 一直和吴武陵操纵时相似的火焰次展现狰狞面目，何止比在吴武陵手上凶猛十倍百倍。 其威势之大，令人侧目，整个机舱之内全都被火焰散出的热浪席卷，地面上的血肉污泥和火灾留下的残骸灰烬全都被裹挟，瞬间机舱内竟然清洁一新，而这强大的热浪就是第一波攻击。 虽然吴武陵才无比，想出经由“火焰”本质返还成就“太阳”本源，最后更是依靠偷取荷鲁斯太阳权柄走出最后一步，但看样子反过来更简单，吴武陵死后，那位复苏的神明已经再次掌握了吴武陵偷走的力量，并且已经能够自如操控高温火焰！ 然而这股热浪强大，赵珂却轻描淡写就挡下了。 只见她手中藤枪一指，地面上还没有烧尽的变异藤蔓也是猛地翻卷，化作一面墙壁挡住了热浪。 张孝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热浪翻卷，他只能随波逐流，很是狼狈的翻了几个跟头。 唳—— 看到眼前这幕，火焰之鹰竟然出真实的鹰鸣声，双翅挥动间，又是两道火焰龙卷成型，猛地卷向赵珂和张孝。 “哼，连真身都不是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赵珂藤枪舞动，只是随意一甩就把火龙卷打散，只是张孝奇怪的现，那女人竟然好心的把卷向她的也给打散了。 她刚才眼中的杀意绝非作假，张孝倒是有些搞不懂她的想法了。 唳——！！ 也不知是不是张孝错觉，那白金色的火焰之鹰灵动至极，看到自己的火龙卷被打散，竟然像是生气了，叫声都变得更尖利了几分。 只是不等张孝再打量，那突然也变得“有血有肉”的白金色火焰之鹰又变得只像是普通的火焰，不再有什么固定的形体，只是向着赵珂扑去。 就像一切回到了最开始一样。 赵珂脸上的神色却更多了几分慎重，这也是当然的，毕竟眼前扑上来的不再只是火焰卷起的热浪，而是真正的火焰本体。 只是虽是如此，赵珂还是显得从容不迫，那份冷静底气十足，看不到半分勉强，仿佛眼前不是高温火浪，而是微风拂面一般。 她还是一甩藤枪，呼唤变异藤蔓组成墙壁挡住火焰。 火焰侵蚀，可这些藤蔓不畏火焰，反而以此为食，一波一波，像是海潮波浪，虽然有些烧毁，但生长更是迅，再一次挡下火焰。 这时候，被热浪吹跑的张孝却突然感觉如芒在背，仿佛死亡降临，命运审判，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什么？！” 根本不需要他去找寻源头，对方没有半点隐藏的意思。 在赵珂的控制下，地上的藤蔓，墙壁上的藤蔓，机舱外的藤蔓，全部席卷而来，把他像个落入蛛网的虫子一样包裹在网里。 张孝再也不能收着手段防备万一了，现在就是最坏的情况！ “【血色梦魇】！！” 半身替身如梦似幻，瞬间出现在张孝的身边，独臂如刀，狠狠劈在变异藤蔓上。 张孝紧张的盯着，他不相信赵珂突然动手能够被轻易化解，眼前看似平常的变异藤蔓恐怕还有玄机。 哧—— 可是和张孝想的不同，【血色梦魇】独臂轻易斩开大茧，变异藤蔓纷纷断成两截，仿佛人类血液的体液喷了两人一身，除了脏了点并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张孝心中惊疑，他还是不觉得事情会如此容易，但手下却不疑不缓，手掌若刀，一刀接着一刀，把四周的变异藤蔓清理一空。 除了樊笼，张孝微松口气，就寻思着要怎么逃跑，他可不想卷入「勇士」和「神明」之间的争斗，对这两人更没有半点好感。 其实没什么好想的，在这飞机上怎么看都是对面两人的主场，还是必须跳机才行。 看看身边再次蠢蠢欲动的藤蔓断枝，张孝知道再在机舱上开一个缺口恐怕来不及，可现成的那机舱的大缺口就在赵珂身边，跑过去不是自投罗网？ 到时候恐怕赵珂随手一挥，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稍微打量张孝就知道自己并非没有机会，赵珂此时虽然没有一丝遇险迹象，源源不断的变异藤蔓防守的滴水不漏。 可换个角度看，白金色火焰何尝不是也借着源源不断的藤蔓作为可燃物，让火焰也同样越来越多？ 张孝是不知道这个平衡何时会打破，但至少短短的几秒内，赵珂身前的藤蔓已经薄了肉眼可见的一层。 如果她不想输更不想死的话，必然要拿出新的对策，投入更多的精力。 这就是张孝的机会！ 心下有了计较，张孝控制着【血色梦魇】不断扫清周围的变异藤蔓，等待机会，稍有活动迹象的断枝就一记手刀再次斩断两截，务必不能让这些东西成气候。 这并不容易，那边的火浪汹涌，高温肆虐，导致机舱内的变异藤蔓全都像打了激素一样不断生长，张孝离得不远，不但要防备身后更远处的变异藤蔓，身边被斩断的也在不断出新芽。 ——没有白金色火焰焚烧，这些变异藤蔓就算被斩断也并不会死亡消失，随着时间推移，张孝身边的变异藤蔓只多不少。 【血色梦魇】毕竟只有一只手，一开始还不觉得压力，但随着身边变异藤蔓的增多，张孝终于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他快撑不住了！ 但也就在这时，张孝眼睛一亮，那边的赵珂似乎也终于不再游刃有余，藤枪一转就要有新的动作。 机会来了！ …… ……(未完待续。) 188 JOJO（六八） 188 和张孝身边的变异藤蔓越来越多不同，或者正好相反，赵珂身前就有个能够不断抹灭变异藤蔓的白金色火焰，她身边的藤蔓是越来越少的。 若是一般火焰，赵珂当然不惧，张孝不知道，赵珂的藤蔓同样和吴武陵的替身一样，是经过锻炼的，一般的火焰根本奈何不了这些看似脆弱的藤蔓，别烧毁，就是烧出些焦黑都不能，只能不断给变异藤蔓提供光和热，使之生长。 然而白金色火焰是不同的，虽然远远不如真正太阳的高温，但已经蕴有太阳的一丝伟力。 在吴武陵手上，这丝伟力能够孕育生机，让赵珂被荷鲁斯吸干的灵魂重新复苏，进而借助试炼者的力量重返世间。 而在荷鲁斯手上，这丝伟力就是纯粹的毁灭，焚烧地，无物不毁。 纵使是变异藤蔓这种诡异的介于替身、能力、植物、动物之间的奇怪东西也能烧的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再次复苏的可能。 赵珂也终于严肃起来，手中藤枪隐隐流转出带着透明质感的碧绿色光芒。 嗡—— 只见她握紧藤枪往前一指，藤枪上的碧绿色光芒大盛，笼罩了身前五米的距离。 那些被碧绿色光芒笼罩的变异藤蔓再次生变异，棕黑色的表皮变的透明泛绿，还长出许多各色花，就和赵珂的头、手中的藤枪一样。 这不仅是外观上的变化，本质也出现改变。 本来在白金色火焰下毫无抵抗能力的变异藤蔓，此时竟然稳住阵脚，不再一触即溃，只靠数量迟滞了。 如果过去是沾之即溃，一秒钟也不要，根本没有烧毁过程的话，此时就是能够肉眼可见的被烧毁，出现了完整的烧毁过程。 虽然绿色藤蔓还是不能真正抵抗住白金色火焰的侵蚀，但现在数量变得有意义，真正能够延缓住白金色火焰。 前面的绿色藤蔓在被白金色火焰烧毁时，后方更多的绿色藤蔓已经组成新的防线，层层叠叠，纵横交错，像是一件件衣服，一层层盔甲，将赵珂保护起来。 “机会！” 纵使被越来越多的变异藤蔓压得喘不过气，但张孝依然没有漏过赵珂那方的变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他的机会。 哧——！！！ 毫不犹豫，拼着被两条重生的变异藤蔓狠狠打在背上，张孝依然控制着替身的独臂，横斩竖劈，开出一条通路。 只是替身又要开路，又要带他，自然多有疏漏，张孝知道让自己身后剧痛的这两击不会是这条通路上最后的考验。 看看前路，藤蔓遍地，更有再次变异的绿色藤蔓，想要一路闯过去可不容易。 张孝脑筋一转，有了个主意——此时要是【血色梦魇】把他扔出飞机，也并非没有机会。 现时不同彼时，虽然要冒险，但风险看起来并不大。 赵珂如今虽然站稳脚跟，但已经付出大量精力，不自顾不暇，却也颇有些腾不出手的样子，恐怕未必能够及时拦下被【血色梦魇】扔出去的张孝。 可以之前不成熟的条件已经成熟。 这是，沉思中的张孝，稍不留神，又是一击打在他背上，剧痛令他回过神，更是让他颇有种神智清醒的感受。 微微犹豫，虽然第六感都没有报警，但张孝依然放弃了这个看起来最好的计划，还是选择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向着机舱缺口冲去。 五步。 三步！ 张孝被热浪熏得睁不开的眼终于也感受到一丝清凉，这是机舱外的冷风，这是生路的味道。 可是另一面，他现在已经距离荷鲁斯和赵珂的战场不远。 靠的近了，张孝对此时对战双方更多了份直观的感受。 赵珂暂且不提，荷鲁斯明显出了什么问题。 其他不，随着时间推移，白金色火焰越汹涌恐怖，暴烈的气息弥漫，对机舱内也不再有所顾忌。 很明显，祂的灵性在消逝，或者降临此间的那丝灵性就要消失了。 张孝目光一闪，看向机尾方向，那里一枚浮在白金色荷鲁斯之眼里的古朴印章戒指映入眼帘。 那上面由徐伦鲜血填满的荷鲁斯之眼痕迹已经渐渐变淡，白金色的火焰一点一滴烧了上去。 看样子没有杀了徐伦，又和吴武陵争锋，屡遭打击，荷鲁斯到底还是没有能够彻底降临。 被控制的白金色火焰很明显在反噬其身，恐怕就算打死赵珂，荷鲁斯也好过不了，至少绝对过不来这方世界了。 张孝微松口气，又看向真正给他带来致命威胁的赵珂。 这么一看，张孝却也现一丝端倪——赵珂现在的力量分明不是替身的能力！ 绿色藤枪上弥漫的气息分明是某种魔法力量，和季卿最初运用的冰雪力量同出一源。 “那是她试炼者时期的力量？还是晋升勇士后新得到的力量？” 张孝心中凛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由于自己的情况，以及之前几次战斗种种，他想当然的以为在这个JJ世界里不会遇到替身、波纹之外的力量，或者，他不觉得试炼者能够得到比替身能力更强大的力量，但眼前的情况给他打了一个耳光。 试炼者就是试炼者，他们的能力千奇百怪，未必没有能够和替身一较高下的能力。 张孝这边刚刚提起心神警惕，那边攻击已经到来。 赵珂好似早就在注意他、等他到来，张孝刚刚进入绿色藤蔓的地盘，地上的绿色藤蔓就像是全都活了过来。 咻咻咻—— 如同捕猎的毒蛇，绿色藤蔓倏忽间就已经落在张孝的身上，张孝自己近乎反应不过来。 虽然比起前面应付白金色火焰的数量，落在张孝身上绿色藤蔓只有区区三条，但对张孝来这还是要命的东西。 好在这时，在张孝自己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血色梦魇】又一次自己动手了。 独臂一挥，无往不利，之前无论多少变异藤蔓都不能挡住这手臂分毫。 哧哧——哧…… 一条断！ 两条断！ 三…… 不，第三条没有斩断！ 绿色藤蔓和变异藤蔓不同，不但是火焰，就连劈砍也是！ 这条只有手腕粗细的绿色藤蔓被砍断大半，但就是没有被斩断。 不但如此，它还能动！ 咻—— 不等【血色梦魇】再来一刀，绿色藤蔓捆卷缠绕，就把他的独臂给绑了起来！ 张孝才回过神，【血色梦魇】已经被拉到了赵珂身边。 “难道……” …… ……(未完待续。) 189 JOJO（六九） 189 “难道她的目的一直是【血色梦魇】？！” 虽然不知道赵珂要拿自己的替身如何，但想来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张孝脸上犹带惊色，意识已经本能的开始行动，心念一动，他就要驱散自己的替身。 可是赵珂早有此打算，又怎么会没有防着这一手呢？ 只见【血色梦魇】在绿色藤蔓中的扭曲两下，却完全没有消失的意思。 赵珂脸上笑容不减，话语声音不响，却清晰入耳，“替身是本体灵魂的一部分，但性质却更像是幽灵、鬼魂，所以只需这样，就能让他回不去。” 张孝目光一凝，就看到赵珂不知何时在地上插了两根木钉，此时第三根钉子落下，本来就只是轻微挣扎的【血色梦魇】彻底没了动静。 “这是……” 张孝细细看去，现那三根木钉刺入地面还有这其他东西，那是【血色梦魇】本就不多影子，这三枚木钉分别落在影子的头顶、眉心、心脏三处。 “西方的把戏，按照东方的法，大约叫做「定影封魂」，不过名字响亮，能力却一般，最多也就对付对付一般执念不散的幽魂，连有了混沌意识的恶鬼都没办法解决。” “然而，这东西却对替身有这样的作用，没想到吧？” 赵珂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迷人。 “看样子你也已经明白我的目标不在你，而是你的替身了吧，现在替身在我手上，你还有什么办法呢？” 张孝深吸口气，脸上的神色竟然冷静下来，“少大话了，要不是我的替身现在只有半条命，就凭你想抓住他？” 赵珂脸色微变，张孝却并未停下，“不止如此，要不是你的那些绿色藤蔓，就凭这几根破木钉也别想制住他。” “哼。”赵珂轻哼一声不话。 而到这里，张孝已经彻底理清头绪，明白赵珂此番种种表现究竟为何。 他也不停下，微微一顿就继续道：“你现在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打击我的信心，你想让我认输，这样才能达成你的目的，但你却也不能杀了我，因为我一死，我的替身也会消失，我的没错吧？” 这回轮到赵珂脸色难看了，不过也是转瞬，她就压下自己被看穿的郁气，“你很聪明，但是那又怎样？你难道还能够有什么办法翻盘吗？” 着，赵珂看了眼身前熊熊火焰，道：“你想要靠这些？想让他和我两败俱伤？少真了，别他未必能奈何我，就算真的突破这些植物，你以为武陵会没有准备吗？” 道吴武陵，赵珂的脸色又变的很难看，眼中是熊熊火焰，那是仇恨之火，“要不是为了武陵，我现在就杀了你为他报仇！” 张孝心中一奇，即是奇怪赵珂话语的意思，难不成吴武陵还有救？更是奇怪为什么赵珂把吴武陵死亡的过错按在他头上。 “吴武陵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杀的。” 不懂就问，张孝很直白的开口，当然这也是因为似乎现在他命无碍。 “哼，我的计划本是衣无缝，若非你这贼搅局，就算JJ在飞机上，我们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武陵更不会因此而死，你你和他的死有没有关系？！” 赵珂越越怒，那一头藤蔓般的长无风自动、张牙舞爪，邪异颇似妖魔，仿佛下一刻就会化成妖鬼扑来。 她身周的绿色藤蔓也受到影响，藤上花凋零，尖刺长出，狰狞凶恶，不但如此，藤蔓翻绕腾卷，由静转动，一时间竟然把越强势暴烈的白金色火焰都压制了回去。 不过白金色火焰也非等闲，在荷鲁斯的手上完全展现出强的破坏力，要不是缺了几分章法，恐怕即使赵珂如今的实力也没法讨了好去。 看着前方的争斗，张孝心中微冷，虽然对于魔法一脉不太了解，但是赵珂此时的威势比之人身之时强了太多，让人心惊不已。 恐怕人身之时不过仅是她「替身使者」这一份力量的实力，最多不过十之三四，此时夺回魔法，恢复真身，实力才是最强之时，才是真正「勇士」之位的力量。 “啧……这么吓人干嘛，又不能杀我。” 张孝也被附近再次伸来的绿色藤蔓给绑了起来，心下嘀咕，眼睛看向自己也同样被制住的替身，起来虽然对方顾忌替身不能杀死他，但他也并不打算拱手让出替身。 “却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不然还能想想防备。” 张孝看着又一次应付白金色火焰反扑，无暇“关心”自己的赵珂，揣测她的想法。 “不过无论如何我不能泄气，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打算对【血色梦魇】做些什么，但【血色梦魇】如今受伤虽重，到底根源还在我身上，只要我信念不失，她就算有什么诡异法子，我也未必不能抵挡一二。” 张孝一边想，一边却也没闲着，虽然被捆着，但折腾了半，还是用独臂艰难地撑起自己，不过他本来也不能走，赵珂也并没有把他太当回事，只有区区一条拇指粗细的藤蔓缠在他的身上。 “起来，这藤蔓二次变异，除了长了五彩花变好看了，力量、度、韧性也提高了，可以是全方位的提升，但应该还有些变化才是……比如什么地方变弱了。” 这并非妄言，万事万物追求完美，却少有完美，关于世间有无完美暂且不谈，至少如今不过「勇士」等级的赵珂，其手段不应该，也不能够不留丝毫破绽，达至完美之境。 只是，无论张孝怎么看，这绿色藤蔓看起来各方面皆是突出，连【血色梦魇】的力量都不能轻易砍断，连白金色火焰的高温也不能瞬间烧毁，真真有了似完美的架势。 “关键是数量好多，源源不断，斩断也能重生……” 张孝想着，眼睛下意识转到被【血色梦魇】斩断的两条绿色藤蔓的地方，只是他却突然一愣。 “嗯？” 他的眼前，那两条斩断的藤蔓还是静静的一分为四躺在那里，绿光隐隐，却没有丝毫生气。 看着看着，张孝的眼中似渐渐冒出光芒。 …… ……(未完待续。) 190 JOJO（七十） 19 海上东升月，斜阳西坠海。 此时海上空，空越暗，阳光只余一线红芒在海一线之处翻腾，染红的云霞一件件恢复旧观，或白或暗，或是看不分明。 因为，夜快来了。 …… 轰—— 耳边轰鸣，飞机突然一抖，张孝回过神现是机翼上，那本来已经损坏的引擎彻底报废。 那引擎此前虽然冒着黑烟，喷吐火焰，但看得出其实还在转动，起着作用，但此时，只有火焰熊熊，白金色火焰飞快的把这个巨大的家伙烧成废墟。 咔啦！ 飞机又是一颤，却是那报废的引擎彻底脱离机翼，掉下去了。 张孝看的分明，那是赵珂出手，一条绿藤飞舞，一瞬间就把那燃着熊熊白金色火焰的报废引擎打了下去。 好在这架打飞机有着四个引擎，暂时还是无虑。 不过，看着在机翼上蔓延的白金色火线，张孝就知道时间依然紧迫，那是火焰借着飞机机翼上沾着的航空燃油烧向另一个引擎。 知道时间紧迫的不止张孝一个，这边赵珂要不心急也是骗人的，只是她耐心好，也等得起，而且，等待许久，她也终于等到了机会！ “喝哈！” 不知怎的，她好像突然有了底气，口中出一声娇喝。 张孝时刻关注着赵珂的一举一动，自然注意到赵珂这边的动静，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赵珂为何敢现在动手，但稍稍思索他就清楚了大概。 因为随着那燃烧着大量白金色火焰的报废引擎坠落，机舱里的白金色火焰也像是遭到重创一样萎靡不振。 这时候对赵珂来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喝哈！！！” 赵珂吐气开声，又是一声大喊，手中藤枪翻飞，两只前蹄也人立而起，看上去都要触到机舱顶了。 这当然不是耍杂技，就见那绿光莹莹的藤枪突然再次大放光芒，这次却不是向前，而是落在她自己身周……不，主要是落在【血色梦魇】身上！ “她要做什么？” 事关自己替身，张孝当下放下心中算计，心观察，唯恐赵珂有什么恶毒法子毁了他。 只是看着看着，张孝心中虽没有放轻松，但脸色却古怪起来。 因为，他看到赵珂在做一件很离奇的事情。 那藤枪上洒下的绿光似有灵性，散得开，聚的快，一下子就全都集中在【血色梦魇】身上，然后那些绿光仿佛流水，水往低处流，流到了【血色梦魇】身体的下方。 例如被斩断的半身腰腹部，例如断臂之处，例如几处受伤颇重一直没有时间处理的巨大伤口。 渐渐的，这些地方的绿光越浓郁，虽如此，却并不耀眼，看上去就像这几个断面深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颇为神异。 然而张孝脸色更加古怪。 “那难道是……” 虽然【血色梦魇】被绿藤捆住，被木钉定住，但还是他的替身，他对自己替身的变化最是了解不过。 可是就因为了解自己的替身，才让他的脸色变成这样，或许古怪都不足以形容了，那大概可以称之为惊喜。 不过一开始张孝实在不敢确定，知道能够看到肉眼可见的变化，张孝脸上的表情终于恢复正常，但他眼中却压抑不住自己的惊喜。 因为，肉眼可见的，【血色梦魇】的残肢断臂都在生长！ 无论是那些贯穿身体前后的重伤，又或是断手缺臂的重伤，甚至是只剩半身，可见心脏的致命伤，全都在那浓郁绿光下一点一点生长回来。 就像是重新长出的植物一样！ 这一幕神奇又诡异，但张孝看了一会儿后就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虽然表现出的方式有些差距，但其实这和之前赵珂舍弃替身【Friend】来治疗吴武陵时用的方法是一样的。 那绿色的光芒是某种强大的生命力量，这力量连濒死的吴武陵都能救回来，更不要只是断肢重生了。 新身体和过去的身体并不相同，至少颜色上从前是红色的，此时却变得隐隐泛出绿光，包括皮肤纹理也多出了木制的质感。 看了一会儿，张孝还是皱眉，并非因为这奇怪的颜色和质感，而是因为他分明感应到，随着【血色梦魇】肢体的完整，他对他的掌控却在减弱。 “怎么回事？！” 这可是大事，这相当于把张孝的一部分灵魂给割下来了。 张孝感知敏锐，细细感应下总算有了眉目，但他没有松口气，反而脸色更加严肃。 因为此时他分明感觉到，对自己的替身掌控减弱，并不是因为两者之间的联系被蒙蔽，而是替身有意识的在对抗张孝的意识！ 抬眼看去，【血色梦魇】那和他极为相似的脸上正露出一丝笑容，那血色的眼瞳也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智慧光芒。 “难道是【血色梦魇】的意识？不，不可能，他的意识是什么我已经有了眉目，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这么是那些绿光？” 此时【血色梦魇】的身体已经长出一半由于，身上伤势已经大体完好，手臂已经重新长回，即使是缺失的躯干双脚，也已经长到了膝盖的部分，再过没一会儿，这身体就要完全长回来了。 虽然颜色又差别，但看起来和原本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不过张孝心细，还是察觉到有些细节不一致，比如【血色梦魇】身上那连系统也不翻译的诡异血色纹身文字，此时就没有长回身上。 “等等……替身是我灵魂的一部分，那些文字是替身的一部分，此时虽然看起来身体完好，但没有那些纹身文字明那身体并非【血色梦魇】真正缺失的身体……这意味着这不是我的灵魂！” 张孝心中一震，又突然想起赵珂之前所此事事关吴武陵复生，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这是吴武陵的灵魂吗？不，不对，吴武陵那时候绝对已经死了，身化火焰，魂灵全灭，这时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这应该是赵珂对于吴武陵的记忆，是这女人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张孝摇摇头，看着赵珂，眼中的神色颇为诡异，“这女人该她痴情好呢，还是变态好？” …… ……(未完待续。) 191 JOJO（七一） 191 张孝眼中的赵珂此时情况并不好。 她早已停下手上挥舞藤枪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被绿色藤蔓束缚着，飞快长出身体的【血色梦魇】。 她的眼神含情脉脉，期待欣喜，但她的样子可实在很糟糕。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像是突然受了重伤一样，她上半身人类躯体的皮肤，也变得暗黄松弛，像得了重病一样，就连下半身的鹿身毛，也多有脱落病变，看上去像是要死了一样。 那满头漂亮的柳枝长，彩色花已谢，柳枝藤蔓干枯，怎么看都像是遭逢大旱的植物，缺水缺养分，也是一副要死的样子。 只是赵珂的眼睛越来越亮，这却不是形容词，而是她的眼睛真的在光。 绿蒙蒙的光从她的眼睛里散溢开来，看起来就觉得神秘奇异。 张孝好奇的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神恍惚，他心中一凌，立刻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却不是什么魔法神迹，而是精神力高度集中，以至于精力满溢外泄的样子。 张孝刚才就是被赵珂的精神力给冲击了一下，虽然赵珂并没有针对他…… “这女人真是狠得下心。” 原本他还以为这女人就算以及自的记忆、一部分灵魂，以及他的替身重塑吴武陵身体，其中那一部分灵魂的分量也不会太多太重，却没想到她很明显是损伤了自己的根基。 看样子，她是从自己灵魂上剥离一份完整的能力来做吴武陵的核心，也唯有这样才能配合不完整的记忆重塑一个“真”人。 “却不知道她到底付出了什么……只是即使如此，吴武陵也早已死了，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张孝暗暗摇头，对这个疯狂的女人是既敬且畏，敬佩她为爱痴狂，也畏惧她因爱生狂。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要我付出自己替身的道理，强买强卖我可不喜欢。” 张孝再次看向地上的绿色藤蔓断枝，脸上露出一丝狠厉笑意。 要狠，要疯狂，他可一点也不差！ 感受着绑在身上的绿色藤蔓，张孝身体扭动，一点点的竟然让肩膀有了些自由空隙，接下来是手臂、手肘，最后终于到了手腕，这时候手腕附近他已经能够依靠扭动移动分毫了。 这样当然还抽不出手，但对张孝来已经够了。 张孝丝毫不顾尖刺入肉的痛苦，鲜血淋漓也没有停止，皮肉分离也没有停止，一点一点的调整，慢慢的绿色藤蔓都割进肉里…… 脸上汗珠密布，青筋暴露，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可惜之前打碎满嘴的牙，早已嘴里没有牙齿，他连咬紧牙关都做不到，满脸怪异的表情。 虽然看起来滑稽可笑，但他是好久没有被逼迫到这样的地步了。 那边赵珂似乎察觉到什么，回过头看了张孝一眼，看到张孝凄惨诡异的样子后，却只是嗤笑一声，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张孝自是知道，自己半残之躯，替身也落在对方手里，来历底细之前也被探了明白，赵珂自是不怕他能造成什么威胁。 起来，之前赵珂对他心有忌惮，主要在他强势无敌的替身的手上，对于他这个人自然是不怕的。 这也是没错，张孝这样子也不想伪装，就算是要有什么厉害手段，也早就拿出来，不需要弄到现在这幅凄惨样子才动手。 不过，赵珂终究看了张孝，或者从没有看清张孝。 ——没看清张孝这个人，在现实世界中被世俗社会所掩盖的真面目！ 他的疯狂是几无底线的疯狂！极致的疯狂！ 打碎满嘴的牙？ 自断右手？ 不，这还远远没到张孝这个人的底线，更远没有没有到他疯狂的边缘。 嘎吱嘎吱—— 一阵极其细微恐怖的声音从张孝身上响起，但可惜这声音太轻，赵珂又已经不把张孝放在心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如果她注意到了，那她就会看到难以置信的恐怖一幕，保管她放弃一切计划，先杀了张孝再。 可惜她没看见…… 没看见张孝自剥皮肉的一幕！ 嘎吱嘎吱—— 借着勒紧手腕的绿色藤蔓，张孝一点一点抽出手掌，他把陷入肉里的绿色藤蔓当做削皮刀一样，慢慢的播下了手腕上的皮肉。 嘎吱嘎吱—— 绿色藤蔓坚韧无比，勒在骨头上出了似锯木头的声音。 没一会儿，张孝整个手背就几乎没有皮肉了，白骨初见，就被鲜血覆盖，扒皮剔骨的酷刑竟然被张孝自己用在自己身上。 他的脸上却还在笑，这一次的笑容竟然不再狠厉。 其实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张孝的笑不过扯起皮肉的假笑，他的眼中毫无笑意，如此做不过是习惯使然。 他曾听，“笑容代表快乐，快乐的人连上都会额外的眷顾”，从那时候起，遇到一切不快乐的事，他都会用笑容来掩饰。 不是因为张孝相信那句话，希望上眷顾，而是他要做自己的上，他要自己眷顾自己。 ——用自己的力量。 就如此时一样。 嘎吱嘎吱……咔擦！ “唔！！” 张孝低低的闷哼一声，本就汗流满面的脸上突然一下子冒出更多的汗，像是一盆水浇在他头上一样，而且那汗看上去竟然是红的，像血。 那当然不是血汗，张孝还没那么大本事，不过也差不离了，这些汗水之以会变红，是因为映照了他脸的颜色。 他的脸此时涨红了，像是唱戏的里，在脸上打上赤红色的腮红一样，或许关公就是这般模样。 这却是他强自忍耐痛苦，不想出惨叫引起赵珂注意的缘故，痛的憋得脸红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痛，看看他的手就知道了。 此时，张孝那本就只剩白骨的手背，赫然变得更加恐怖，就在刚才，张孝借着绿色藤蔓的坚韧，不但剐干净皮肉，更是狠狠地勒断了白骨！ 别十指连心，此时他干的可比那些还要强上太多了，是酷刑都不为过。 但也是这一下，张孝的独臂总算脱离了绿色藤蔓的掌握。 抬起手，张孝看着自己白骨森然、断茬尖利，只有掌心皮肉连着的手掌，满意的笑了起来。 …… ……(未完待续。) 192 JOJO（七二） 19 “嗯？” 似是听到张孝的笑声，一直用热切目光看着【血色梦魇】重塑身体的赵珂，再次回过头看向张孝。 当看到张孝变得恐怖残缺的手时，饶是赵珂见多识广也不由的呆了一呆，等她想明白这是怎么造成的，更是难得锁住了眉头。 “你……” “你什么你！”张孝蛮狠的打断了赵珂的话，虽然他现在简直惨的不能再惨，但脸上的却完全是一副乖戾的表情。 不，那大概是桀骜吧，无所顾忌也无所畏惧的桀骜。 “你不是算计老子、想拿老子的替身捏个人玩吗？看老子死了，你拿什么捏！” 话音刚落，张孝断手上插，刺进了自己的脖颈里！ 噗嗤—— 鲜血飙飞，张孝的力量极大，断手骨茬也算锋利，几乎瞬间就刺穿颈骨，从脖子的后面刺了出来。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迟疑，决绝的就像是那不是他的脖子，就像是他被刺穿了脖子不会死一样。 但那当然是他的脖子，他被刺穿了脖子也一定会死，看看赵珂瞪圆的眼睛就知道，看看她脸色惶急的样子就知道。 “嗬嗬……” 几乎瞬间，张孝眼睛里的神采渐暗，只是嘴角的笑容还在，分外恐怖。 只是更恐怖的是赵珂的脸色，要是张孝死了，还未完全“独立”的【血色梦魇】也一定会死，【血色梦魇】死了，她要“复活”早就死了的吴武陵的计划将成梦幻泡影。 到时候，她恐怕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看着张孝被自己断手刺穿的脖子，看着大动脉破裂急汹涌的血液，赵珂的脸色立刻变了。 赵珂决不能让张孝死，至少也要等【血色梦魇】成为“吴武陵”才行！ “自然之助！” 就见她藤枪挥舞，枪上的绿光不知何时变成黄光，藤枪一顿地面，光芒瞬间以她为核心，骤然扩散开来。 黄光光圈一瞬间就扩散到五米，被刺穿的张孝自然也落在这光圈中。 这一瞬间，被光圈笼罩的张孝身上突然出现异变，一些看不太清的虚幻东西出现在他的身周。 那是一些透明的黄色蝴蝶、黄色鸟、黄色精灵……大约都是些只有婴儿手掌大的虚幻之物。 这些虚幻之物在张孝身边翻飞的时候，一种更明亮的黄色在张孝身上闪现，一闪一闪，像是共鸣一样。 没一会儿，共鸣的虚幻之物变得更虚幻，被它们围在中间的张孝身上却肉眼可见的变得好了起来。 他身上大大的伤口愈合，他嘴里肉眼可见的饱满了起来，他的脖子上血液渐止，恐怖的伤口也在愈合，要不是断手还插在脖子里，不定这会儿就痊愈了也不定。 不过看这情况，张孝要在保持这动作，不定那插在脖子里的断手也能长好——长在脖子里。 只是此时张孝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根本没看到这一幕，当然也就不可能拔出断手了，看到了他也不会这么做，因此此时这将好不好的情况本来就是他的打算。 赵珂可不会在张孝身上浪费时间，让张孝继续拖她后腿，看到张孝断手还插在脖子里，眉头一皱，握着藤枪的手不动，却立刻伸出另一只手，对着张孝一拉。 缚住张孝的绿色藤蔓立刻在张孝身上游走，似有生命一般拉住了张孝的臂弯，在他断手彻底“长”在脖子上之前，把他的断手拉了出来。 噗嗤—— 张孝脖子里又喷出一股热血，但虚幻的黄光精灵还在翩翩起舞，没有一会儿，他脖子上的血止住了，巨大恐怖伤口也很快长好，就连断手也很快接上，长出白皙的皮肤。 只是缺失的右臂不知为何一点没有要长出的样子。 张孝意识渐渐恢复清醒，一开始似乎还有些不清楚，但张孝眼睛看了全，很快就掌握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呵……我就知道，魅惑魔女。” 张孝的魅惑魔女是指现实世界里一款游戏中的英雄，或许会有不同，但在他看来眼前的赵珂很明显有着魅惑魔女的特征。 当然，游戏只是游戏，如今在他眼前的必然是真实的魔法血统血脉，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但张孝同样知道，在现实世界里的信息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至少对于基础一定能够参考借鉴。 而现实世界的游戏中，魅惑魔女的力量核心最基础的就是魅惑和治愈，在张孝看来这同样也会是眼前赵珂力量的核心。 这并非无的放矢的猜测，从最早出现的【Friend】的能力上，张孝就已经看到这治愈与魅惑，这两者的隐约痕迹。 而之前看到的赵珂真身，更是让张孝确定了这一点。 也因此，他才设下诡计……自杀就是这诡计之始！ 看着赵珂脸上更显虚弱的神色，张孝的笑容真挚了不少，当然，那可不是对赵珂的，而是由于一切尽在掌握！ “你果然救了我。”张孝着话，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恢复完好的牙齿，“啧，真不错，自然之助的力量真是不错。” 舒展手掌，张孝欣赏着自己刚才的断手，如今完好无损的新手掌，脸上笑容不断。 虽然他还被赵珂绑着，但看起来休息舒适，半点没有身陷囹吾的困顿感。 赵珂可看不惯张孝如此做派，更加不想让张孝再来坏她的事，此时脸上面无表情，手上却是突然又对着张孝狠狠一握。 那条绑住张孝身体，拉住张孝手臂的绿色藤蔓再次活了过来，咻咻声中，就把张孝再次捆了起来，这次可是从头到脚，除了能让他呼吸的鼻孔，进没有留下一点缝隙，务必让张孝没法动弹。 除非张孝能够自己闭气而死，否者现在这捆的比木乃伊还要好的“绳子”，保证能够让他死不了。 “虽然没想到你能对自己这么狠，但并不能改变什么。” 罢，赵珂又一次不管张孝，回过头看着身体几近恢复的【血色梦魇】，眼睛里充满了希翼和温柔。 “武陵，你马上就能回来了……” 她却是看不到，被绿色藤蔓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的张孝眼里的笑意。 …… ……(未完待续。) 193 JOJO（七三） 19 张孝当然会笑，因为他好不容易终于逼出了赵珂的破绽。 张孝是一个有冒险精神的人，这大概是因为他从失去的太多，对于「得失」有着异于常人的领悟。 张孝同样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这是成长送给他的礼物，不管他喜欢不喜欢，将永伴一生。 但，冒险不代表寻死，老谋深算更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稳重，谋定后动才是张孝这样的人的常态。 张孝行动不十成把握，至少也有五、六层把握还是有的。 他早已猜到赵珂会不惜代价的救他一命，或者，是救“吴武陵”一命。 因为【血色梦魇】和他乃是同生同死，他死了，赵珂的计划绝对完蛋。 而只要赵珂出手，那就够了，这样就能让赵珂露出本来没有的破绽。 他虽然对于赵珂的能力、血脉都不甚了解，于试炼者一道上更可以是彻底新手，别赵珂已经晋级勇士，就算还只是个老牌的试炼者，在经验是他也是万万比不过的，但张孝看问题并不着眼于这些处，而是站在更高的层面上。 比如如今的这场战斗虽然难分胜负，但其实却易分生死，张孝想要赢赵珂自然是千难万难，但他要想让赵珂死却是再简单不过。 因为赵珂此时已经有个巨大的破绽暴露出来了，那就是——魔力！ 无论是重塑真身，还是抵抗荷鲁斯的白金色火焰，又或是侵夺【血色梦魇】，都会消耗赵珂大量魔力。 虽然还没有见底，但看赵珂真身都显得腐朽就可以知道她的消耗绝对不少。 针对这一点，再加上张孝看到地上绿色藤蔓的断枝，立即就有了一个主意。 自杀不过是第一步，就是逼得赵珂没有时间思考，必须第一时间耗费大量魔力救他。 不然以赵珂的能力，若看出张孝没有求死之心，或是只是伤而不死的重伤的话，恐怕她有的是方法吊着张孝的命，还不需要耗费太多功夫、太多力量。 但张孝用语言和行动渲染出决绝的求死之志，赵珂必然无法怀疑，更是难以因为一丝一毫的怀疑而保留力量，只能直接用出全力让张孝近乎痊愈。 这样一来，本来就消耗巨大的赵珂一定会再次消耗大量魔力，没有见底的魔力必然就此见底。 这样就可以开始第二步了。 张孝等了片刻，确定赵珂没有针对他后续动作，立刻开口了： “其实我一直对自己的替身有所疑惑……不，应该怀疑比较好。” 赵珂皱起眉头，却没有回过头再去看在茧里的张孝，只是静静地关注着【血色梦魇】的变化。 张孝自然知道仅凭一句话不会拉回赵珂的注意力，但他的话可还没完，“我的替身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又和我是如此相同，我和他的联系并不紧密，他却又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之前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一点，直到他中了你的招……他有情绪，甚至有思想，所以才能被【Friend】的能力控制，没错吧？” “……”赵珂依然沉默着没回头，也不知道她对张孝的这些是不是有兴趣。 “呵，你不话也没关系，我知道事实必然如此，不然现在的【血色梦魇】纵使有了吴武陵的记忆、你的灵魂弥补，也必然不可能不受我的控制。” 张孝闷在藤蔓裹成的大茧里，话闷声闷气的，但那语音语调所展现出的却是绝对的自信。 赵珂这一次终于没有再沉默，张孝已经猜到的秘密也就算不上秘密，当然，更关键的是她不觉得张孝还能做些什么了，“你的没错，一开始【Friend】在你的替身身上留下寄生种子的时候我就隐约有些察觉，后来连续近距离接触你的替身后才让我肯定你的替身拥有自己的意识，而凡是拥有意识的生物必然希望成为独立的个体，我给了他这个机会，所以他不再受你控制，可惜……” “哈哈哈哈哈哈！！！” 赵珂看着已经长成的【血色梦魇】，看着他脸上那兴奋的表情，脸上也露出微笑，但她并没有放开捆缚住他的绿色藤蔓，反而手一挥又增加了两条，防备着他挣开。 “吼！！” 她也不看【血色梦魇】脸上的愤怒，反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血色梦魇】的脸。 她的手这时候也泛着莹莹绿光，迷梦之间自有一股夺人心魄的力量，【血色梦魇】在此力量下脸上的愤怒渐渐消失，眼中的灵动消失，像是傻了一样，仿佛被控制的傀儡失去了自主意识。 这是魅惑魔女除了治疗之外另一个核心能力——魅惑！ “可惜替身就是替身，自己的意识也只是简单的追求自由而已，殊不知我需要的就是他脱离你的掌控，不然复生的武陵岂不是还要受到你的控制。” 赵珂着自己的打算，手上「魅惑」的力量并未停下，依旧束缚着【血色梦魇】的神智。 只是倒映在【血色梦魇】眼中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继续衰老着、枯萎着，仿佛命不久矣的空心老树。 “呵……这你却是错了。” 张孝低笑一声，像是完全没感觉到替身和他的联系已经若隐若现、几乎断开，语气还是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点看好戏的戏谑。 “你不觉得我的替身很奇怪吗？他很强大，但这只是基于身体本身，无论是力量、度、精密性，到底都是本身的素质，但除此之外，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特殊的力量，他简直就像个远比人类强大的正常人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赵珂眉头微皱，她知道张孝的意思。 但凡替身总有着能力，就像是她自己的替身【Friend】，觉醒之后就拥有散步寄生种子的能力，就像吴武陵的替身【火焰骑士】，就是能够控制火焰。 张孝的替身却是个例外，但现在为止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半点的能力，平凡的就像个强大的普通人。 赵珂原以为是【血色梦魇】能力太过鸡肋，所以一直没有动用，但她的一部分裹挟着吴武陵记忆的灵魂已经和【血色梦魇】合为一体，自然也得到了【血色梦魇】觉醒后的所有记忆，却现事实并非如此。 【血色梦魇】觉醒后确实没有得到任何能力，就好像他还没有觉醒能力一样，但这是不可能的。 不能力本就是替身的一部分，属于无师自通就能掌握的，就算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隐藏在替身的身体里，一旦面临激烈的战斗，本体强烈的意志也会激替身的潜力，从而得到能力。 但【血色梦魇】历经战斗，哪怕身体都被砍了一半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半点的能力，这不得不太奇怪了。 想到这里，赵珂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的心里蒙上了一丝阴影。 张孝的话却还没有完，感受着心灵里一直在减弱的和【血色梦魇】的联系，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但直到现他能被【Friend】控制，继而现他拥有自己的意识，我才隐约明白了一些。” “你明白了什么？！”赵珂忍不住质问道，心中的阴影让她意识到有什么变故要生了。 “明白了他的能力啊。”张孝笑容更盛，纵然没有人看到也是如此，因为这是他自内心的笑容。 “什么能力？”赵珂嘴上追问着，手上的莹莹绿光却猛然大涨，【血色梦魇】本就难以抵挡魅惑能力的意识终于彻底熄灭，眼中灵动不在，他那张和张孝有着五六分相似的脸渐渐地开始改变……变得有些像是吴武陵。 ——她这是要在生变故前彻底定鼎大局。 张孝体悟着心灵中突然的空虚，知道赵珂终于彻底抹灭了【血色梦魇】的意识，但他脸上笑容不减，丝毫没有悲伤难过。 因为这第二步已经成了！ “他的能力啊……就隐藏在他的意识之下啊！” …… ……(未完待续。) 194 JOJO（七四） 194 “他的能力啊……就隐藏在他的意识之下啊！” 张孝话音刚落，赵珂就勃然色变，她当然不是相信张孝的话，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咔啦—— 仿佛瓷器开裂，那有着几分张孝模样，又有着几分吴武陵样子的【血色梦魇】突然裂开了！ 从头颅开始，一道裂纹贯穿了整个身体，无论是他自己的身体，还是身上的盔甲，又或是新长出来的绿色身体全都在那道裂纹下一视同仁的裂开了。 一股极其狂暴的气息从那条裂缝中涌出来，但诡异的是，那即非吴武陵的力量，也不是【血色梦魇】本身的气息，和此时飞机上所有人的力量都不同。 “怎么回事！” 赵珂再也忍不住，回过头对着张孝大声质问。 张孝虽然看不到赵珂的样子，却也知道此时她的焦急、困惑、愤怒，这让他心情很好。 他心情好自然就会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刚才我不就过了吗，这就是我替身的能力啊！” 咔咔咔擦——！！ 裂痕扩大，凶蛮狠厉的气息汹涌澎湃，看上【血色梦魇】随时都可能彻底裂开，而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 “喝！” 赵珂再也顾不上张孝似是而非的嘲讽，手上藤枪举起，莹莹绿光瞬间浓郁，束缚住【血色梦魇】的藤蔓上一下子长出了许许多多各色花。 随着这些花的生长，绿色藤蔓本身也开始散出令人感到舒适的绿光，这其实就是浓郁至极的生之气息，不但如此，在花的周围也一下子多了许多虚幻透明的黄色鸟、蝴蝶在翩翩起舞。 ——这是赵珂治愈的力量！ 随着这独属于赵珂的强大魔法力量出现，【血色梦魇】身上的裂痕还真就减缓了开裂的度，但很明显，一丁点都没有被治愈。 赵珂见此，口中葛然吟唱起歌来。 “——————” 这是一奇异的歌曲，是系统都无法分辨的语言，曲调空灵、圣洁，却又婉转缭绕，像是在阐述生命的真谛，又像是在描绘自然的美妙，却也没有避讳死亡的到来，也没有遮掩污秽，但一切的一切，最后都会走向和谐的统一，达到轮回和涅槃所追求的境界。 这歌曲是有魔力的，自赵珂开始吟唱开始，隐约的光芒就在她的身上凝聚，就连【血色梦魇】身上的裂痕也终于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但是愈合的度并不如人意，随着歌曲走向终结，愈合的度也越来越慢。 并非是这有魔力的歌曲的问题，而是吟唱者本身的问题，在歌曲凝聚的光芒中，赵珂并不像是降世仙女，反而像是受到诅咒的巫婆。 那美丽的容颜已经布满深刻皱纹，皮肤如同苍老的树皮，下半身的鹿身更是毛枯黄，斑点斑驳，蹄指开裂，一切都在急变糟糕。 随着歌曲临近尾声，她的情况越来越糟，连眼眸内的光芒都暗淡下去，这意味着她消耗的已经不仅是魔力，更是包含了她自己的生命力。 一波一波的生命力形成的光芒中，歌曲走向尾声，【血色梦魇】身上的裂痕也不断痊愈，从下到上，连他的身体都变得更加坚固结实。 到最后，歌曲落下结尾，那愈合的裂痕也终于迈过脖子，只留下眉间最初也是最后的一点点没有愈合，但替身整个散出莹莹绿光，澎湃的生命力包裹着他，恐怕这些生命力不耗尽，就算再重的伤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这就是赵珂的应对，无论如何，她不会让【血色梦魇】身体里的东西出来。 虽然和替身已经断了联系，但那恐怖澎湃的生命涌动，连被包裹在绿藤里的张孝都感受到了。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终归张孝自信，这样的变化还没有出阈值，“没有用的，你做的一切都没有用，你还不明白我替身的能力，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 这并非张孝胡吹法螺，也不是他自欺欺人，他的并没有错，赵珂牺牲颇大却没有对症下药，结果嘛…… 嗡———— 一阵嗡鸣声突然响起，赵珂敏锐的察觉到那是【血色梦魇】身体里传出的动静。 随着这奇异的嗡鸣声响起，绑缚住【血色梦魇】的绿色藤蔓也遭遇从内至外的巨大力量，一点点被拉开变细了。 “到底怎么回事？！” 赵珂再也忍不住，手一挥松开了张孝脸上的藤蔓，怒视着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呵呵呵呵呵，不要急，你马上就能看到了。”张孝看了两眼眼前的奇景，眼睛里闪过惊奇，嘴上却是不，或者，其实他自己也不甚了了。 张孝对此是有了个猜测，真相如何他却并不十分清楚，不过他心里无所谓，现在的局面就算出他的计划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因为他的第三步可不是靠眼前这些猜测来实现的。 赵珂自是不知道张孝心里的想法，她只是担心的看着眼前的【血色梦魇】。 刚才的奇异歌曲对她消耗极大，而且这种大招短时间内她也不能够再来一次，此时竟然颇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好在，嗡鸣声响了一会儿渐渐地降低了，但过了一会儿又再次响起，虽然嗡鸣声强大的时候，看上去【血色梦魇】随时能够挣脱束缚，但在终究并没有，相反，如此反复就像潮起潮落，月升月降，形成了一个奇异的轮回。 赵珂心惊胆颤地看了一会儿，终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咬咬牙，趁着【血色梦魇】头上的裂缝没有继续扩大的当口，巫师嗡鸣声，继续她的计划。 她心里已经有了莫名的预感，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怖感觉慑住她的心神，一旦让替身身体里的东西出来，她觉得就要死定了。 赵珂再顾不上自己的消耗，又次举起藤枪，绿莹莹的光芒亮起，对于【血色梦魇】的侵蚀继续，随着赵珂关于吴武陵的记忆和她那一片灵魂的融入，替身继续向着赵珂的计划变化着。 ——他的脸越来越像吴武陵了！ 张孝看到眼前这一幕略有些惊奇，赵珂能够压制【血色梦魇】的变化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张孝隐蔽的瞥了眼附近的情况，嘴角的笑容还是不由的大了起来。 他又转头看向机舱外，此时的空，火红的阳光恰在此时彻底消失，，终于彻底暗了。 日星暗淡，众星明亮，这是太阳之力最弱的时刻，也是某些人等待良久的时机。 “也该来了吧，荷鲁斯。” 张孝看着那些只有狂暴，没有灵异的白金色火焰喃喃自语。 话音未落，异变已生。 几乎在窗外阳光消失的第一时间，附近本来只剩狂暴的白金色火焰，突然又生灵动，散布在机舱内各处的火苗猛地向着不远处漂浮的印章戒指汇聚，与半空中很快凝聚出了一个人形。 隼头人身，持杖握符，下身穿着奇特的白色长裙，上身精赤健壮，脖子上挂着金色与蓝色相间的埃及法老项链，这正是荷鲁斯本来的样子。 除了那诡异的颜色……这个用白金色火焰汇聚的身体，赫然是黑色的！ 被吴武陵篡夺了本来就是偷来的太阳权柄，如今只有日熄之后才能真正现身的隼头神荷鲁斯，终于于此现身。 “女人，你要死！！！！” 荷鲁斯着古老的埃及语，鹰眸内寒光四射，手上权杖一举，当头向着脸色大变的赵珂挥下。 轰—— 火焰席卷，热浪升腾。 赵珂手上绿色藤蔓组成的藤蔓城墙瞬间就被火浪吞噬。 这才是张孝预计中的第三步！ 这就是绝杀！ …… ……(未完待续。) 195 JOJO（七五） 195 “不可能！你已经被武陵杀死了！！” 火焰中传来赵珂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并没有被轻易的杀死。 张孝定睛一看，现赵珂身边还缠绕着一圈圈的绿色藤蔓，火舌舔、舐，可是这些藤蔓却烧之不尽，长势比毁灭的度还快。 正是由于这些不知何时出现的藤蔓在白金色火焰大涨时救了她一命。 只是这却和张孝之前观察的不相符，他记得清楚，这些绿色藤蔓虽然更加坚韧，力量更大，度也更快，可是对于再生这一点却远比不上之前的棕色藤蔓。 按照张孝的观察来看，这些绿色藤蔓是不能够再生的，被砍断就会死，被烧断也会死，生命力的减弱就是再次变异的绿色藤蔓仅有的弱点。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和张孝所知截然不同，但他不相信自己之前得出的结论是错的。 再次细细观察，张孝逐渐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那些藤蔓……不，那些并非普通绿色藤蔓，张孝惊异的现这些根本就是赵珂的头！ 她那满头的藤蔓丝正是构成了此时的防护。 “怪不得长的这么快，竟然是有根的……可是这可救不了你的命。” 之前现的藤蔓都是无根浮萍，生命力都锁在藤蔓中，断开之后，生命力急剧流失，自然一了百了，但眼前这些长在赵珂头上的藤蔓，生命力自然和赵珂一体，只要赵珂撑得住，这些藤蔓自然不会死。 不过就像张孝的，这可救不了赵珂的命！ 唳———— 那个看起来黑黝黝的荷鲁斯仿佛被激怒了，鹰眸大睁，手上的权杖一顿地面，那本来已经相当暴烈的白金色火焰又添了几分威势。 熊熊——！！ 张孝猛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又升高了一大截，让他眼睛非常不适，不自觉的眯起眼来。 不过如此，他也看的清楚，赵珂的情况果然不妙。 荷鲁斯的出现让这些凶猛的火焰有了灵性，就如同群狼有了头领，军队有了将军，是一种可怕的质变，一下子就让赵珂陷入险境。 此时，随着荷鲁斯主动插手，那些火焰骤然化作条条火焰组成的眼镜蛇，它们不但温度极高，就连动作都像极了真正的眼镜蛇一样。 高高扬起的火焰身子，不断吐出的火焰蛇信子，让这些火蛇像是真正沉迷捕猎中的杀手一样。 沉静而冷酷，蓄势待，捕捉战机。 一种独属于冷血生物的凶恶杀气凝聚在这些火焰怪物身上，令人恐怖的是，即使周围高温蒸腾，但身处这些火焰眼镜蛇面前的人却是浑身冷。 这是死神在耳边吐息，冰冷邪恶，是死亡的味道。 赵珂就有这种感觉，更不妙的却是在她心中寒意最盛之时，这些火蛇突然动了起来！ 只见倏忽之间，这些静立不动的火蛇突然齐齐向着赵珂游动，它们或三或二聚成一团，或是单独游走，绕后伏击，真的如同有了生命一样。 赵珂的千万藤蔓丝虽然也很灵活，此时比之火蛇竟然缺了几分灵动，就看到一条条火蛇身躯或绕或翻，从那千万藤蔓丝之间穿了过来。 虽然火蛇穿过藤蔓丝的是少数，但是再少这些火蛇也是由那恐怖的白金色火焰组成的，别被攻击就是碰都碰不得。 这种情况下，张孝还真就不相信赵珂还逃得了。 可是张孝算计深深，耐不住赵珂实力强大，就看到她脸色一变，藤枪迅挡在身前，大喊一声：“不可侵犯！” 张孝眉头微挑，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扫过机舱，那几条蛇吻已经快凑到赵珂脸上的火蛇突然再次禁止不动了。 不，应该是度突然慢的像是禁止了一样。 不止是这几条火焰蛇，就连四周所有围绕着她的火焰都像是按了慢镜头一样，近乎禁止了。 赵珂脸色白，但对眼前这一幕并不惊讶，稍微喘了口气，就四蹄间落退出几步，离开了火焰的包围圈。 那些或是化作火蛇，或是保持本来面目的白金色火焰，包括不远处的荷鲁斯，还真就眼睁睁看着赵珂离开这近乎必杀的包围圈，没有什么动作。 张孝暗叹口气，却知道不是他们不想拦，而是拦不住。 “不可侵犯……这种近乎无赖的能力都有，看样子她魅惑魔女的血统很纯正啊。” 所谓「不可侵犯」正是魅惑魔女的又一能力，它能够让任何对魅惑魔女有敌意的单位，在对她出攻击的时候减慢出手度。 比如平时出拳是一秒，此时就需要4~5秒，就算是射出弓箭，或是扔出飞刀，或是施展魔法这类远程攻击，在箭、飞刀、魔法等攻击真正离手之前，也会受到不可侵犯的影响（看上去就像平白多出几秒钟的蓄力一样）。 可以是相当无赖的能力，有了这能力，感知灵敏的人，基本上就告别被偷袭了。 不过不同于魅惑和治愈（自然之助），张孝所了解的不可侵犯是一个被动能力，所以一开始他没看出来赵珂还隐藏着这个能力，但现在看来，这个被动能力成了主动能力，却还是被赵珂掌握着，甚至成了杀手锏。 “不过被动变成主动，可不算是好事。”张孝若有所思道。 张孝的没错，被动能力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近乎无消耗的，而主动能力却恰恰相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消耗巨大。 不可侵犯就是随大流的大多数，而且这个强力能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想想也是，不然赵珂又不傻，早开着这个能力她哪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噗—— 果然，赵珂退出几步后，那惨白的脸色猛地涨红，一下子喷出口血，本就难看的脸色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十岁，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而随着她这口血喷出，那慢到近乎静止不动的火焰、火蛇、荷鲁斯都恢复了正常，只是它们的攻击全都扑空了，那些攻击轨迹的落点只剩下空无一物。 张孝摇摇头，突然伸手一挣，本来把他绑缚的不能动弹的绿色藤蔓现在全成了样子货，被他轻易挣开脱身了。 赵珂却没时间管张孝了，她举着藤枪防备着不远处恢复行动的荷鲁斯和祂的火焰，眼睛却是看着刚才被她一同抢下的【血色梦魇】。 或者，此时可以是长着一张吴武陵脸的替身了。 “武陵……醒来……武陵、醒来！” 饱含着期待，赵珂轻声呼唤着，声音由低到高，渐渐深入心底。 呼唤得到回应，闭目的“吴武陵”眼皮一颤，就像是要睁开似得。 在赵珂渴望、期待、欣喜的目光中，终于…… …… ……(未完待续。) 196 JOJO（七六） 196 咔咔、 赵珂等来的不是“吴武陵”睁开眼，而是他眉心的裂痕彻底开裂！ 咔嚓———— 只听一声迸裂声，那黝黑的裂缝中骤然大放光芒，一道并不强大，却极其凝练的气息从内传出。 赵珂脸上的呆滞还未收敛，就下示意的回过头看向张孝。 不单是赵珂，就连刚恢复形体的荷鲁斯也是如此。 这两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张孝。 因为这两人都感觉到，那道气息的感觉和张孝一模一样，不但如此，甚至还浓烈了千百倍，让所有认识张孝的人都不会认错。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一道气息的感觉怎么可能比气息的主人本身还要浓烈呢？ 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更不要张孝此时的样子…… 猿臂轻展，手掌虚握，张孝对着开裂的【血色梦魇】低喝一声： “刀来！” 咔擦—— 裂痕骤然碎裂成洞，【血色梦魇】几乎整个脑袋都碎了，空虚的脖颈处能看到胸腔内血色光芒暴涨。 唰——！！ 突然，几乎肉眼不可见的一道异芒从【血色梦魇】的残躯中射出，直直的落到张孝的手上。 不片刻，那异芒露出真形，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是一把血色大刀……一把鬼头刀！ 诡异的是，这把仿佛被鲜血染红，从血海中诞生的鬼头刀一点没有凶恶煞气，反而金光隐隐，有着威严肃正的味道。 这不奇怪，因为仔细一看就能现这把包裹在金光中的刀，原本应该是鬼头的刀鄂处，此时却是一颗脸现慈悲怜悯的佛，那隐隐金芒就是这金身佛头脑后的圆光，里面隐现佛陀、菩萨、莲花、宝塔等等包含禅意的影像。 可是再去看，又会觉得那颗佛的微睁似闭的眼睛内流露出熊熊怒火，恨不能焚尽下，杀光孽障，脑后圆光内的景象也一阵模糊，佛陀、菩萨、莲花、宝塔……都染上似火似血的颜色。 张孝独手握着这把几乎有他一半身长的大刀，很轻松的样子。 他当然很轻松，因为这把不知是诡异还是神异的佛刀根本就是他心灵意志的凝聚，是介于虚实之间的神秘之物。 ——这正是当初在幽灵电车上的言先生，留给他的种子所化。 当初也不知是命运还是巧合，张孝排除身上非人血脉之时，连带着“误伤”了这枚生长在心灵之间的种子，让它一起离开了张孝的身体、心灵。 照理来，这颗以张孝信念、意志浇灌的种子在立体后应该就此枯萎，但不曾想，因缘巧合，张孝的非人血脉最后化作了他的替身，这枚种子终究没有自我泯灭，及时扎根于替身，也因此和张孝保留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联系。 而且，经过漫长的等待孕育，种子逐渐成长，意识复苏，最终更是阴差阳错在赵珂的补完下，终于成型出窍（鞘），成了一把替身之刀。 可以，这把刀才是张孝替身真正的样子，之前的身体只是这把刀的刀鞘而已。 张孝自己一开始都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也是直到刚才看到自己的替身会受到赵珂控制，有自我意识却完全不渴求自由的表现，才隐隐猜到了些许。 事实证明，张孝没有猜错。 他的替身之所以能被赵珂能力控制，之所以有自我意识却不求独立的原因只有一个——替身的意识和张孝同根同源，不分彼此，那就是张孝最本我的意识！ 这把刀是替身，是张孝灵魂的衍生，是意识意志的凝聚，是真正的心意之刀。 “呼——真是好刀。” 张孝横刀在眼前，细细打量，轻声赞叹。 他倒是不懂什么刀，但捏着这把心意之刀，实在是觉得符合心意，再也不出其他的话。 ……从这方面看张孝倒是挺自恋的。 这时，赵珂终于回过神来，脸色惊恐愤怒的大喊大叫，“你！你竟然把武陵给……” “喂，别再做什么白日梦了！”张孝不客气的打断赵珂的“控诉”，“这本来就是我的替身，你的吴武陵早就死了！” 张孝无意对赵珂喜欢上「剧情人物」予以置评，他自己也从没把这些系统世界的人当做np，但把他们当人看可不代表张孝会对他们另眼相看，甚至愿意牺牲自己替身去“救”对方。 更何况，吴武陵早就死了，就算被赵珂复活过来的也最多不过是个寄托哀思的伪物罢了。 看赵珂还想争辩，张孝不屑的笑笑，刀尖点了点她的身后，“你还是好好和他谈谈吧，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张孝完，刀光一闪，身上绑缚的藤蔓葛然纷纷断开，在赵珂惊讶的目光中脚步一踏，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 ——张孝赫然已经恢复了行动力！ 这却是因为张孝终于掌握了手中的佛刀，使得灵魂归一完整，让他又能够控制身体了。 其实他身体的伤势早已在住院的几个月内恢复了大半，刚才又在赵珂的自然之助帮助下彻底痊愈，不能够控制身体的原因就是因为灵魂有缺。 当真正替身、灵魂一部分的佛刀和他恢复联系、掌握在手，让灵魂圆满，自然就又能够控制身体了。 “该死的！别想跑！”赵珂已经疯了，眼看着“吴武陵”就要复活，却突然生这样的事，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 她甚至连就在一边虎视眈眈的荷鲁斯都几乎不管了，只是挥手涌出一波藤蔓稍稍阻拦，本人就直接转身迈开蹄子向着张孝冲来。 别看她元气大损的身体老迈不堪，四只蹄子还是跑的比张孝的两只脚快，张孝跑出四步，她只是跨了跨脚就追上了张孝，跑到了他的身后。 “去死！” 藤枪上这一次带起了金色的光芒，可是在张孝眼中却是冰冷无比，只是面对这催魂夺命的必杀，张孝瞥了瞥不远处的荷鲁斯，犹有闲暇的笑了笑。 “果然凡事都需要留有余地，刚才算的绝杀三步，还是被这个女人逃了，虽然看样子只是逃了一时，荷鲁斯终究能杀死她，但要是让她拖着我一起死可就不美了。” 张孝心中转着念头，手上却是丝毫不慢，转身举刀一气呵成。 轰—— 藤枪几乎同时落在刀身上，一股巨力传来，张孝只来得及咬牙微微偏转刀身，藤枪就连带着佛刀撞在张孝的胸口。 噗—— 张孝凌空喷出口血，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砸在机舱壁上，落下来后好一会爬不起来。 赵珂还想追击，那边的荷鲁斯却不放过这个机会，手上权杖放下，举起另一只手上的符信，一道光芒从中射出，落在毫无防备的赵珂背上。 赵珂似无所觉，还在向着张孝冲来，但在张孝眼里，赵珂身上生的事堪称恐怖。 她本就老朽的外表几乎是一步一变，皱纹、老年斑迅长满她的身上，从看上去六七十岁没一会儿就看不出年龄，那样子随时老死都不奇怪。 “荷鲁斯……那是生命符号吗？埃及神还真是诡异。”张孝看了不远处的荷鲁斯一眼，联想关于祂的记载，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并不害怕，这种攻击甚至算不上攻击，那光芒慢的要死，只要有所防备躲开不难，而且看样子“一”过后要“充能”好久——荷鲁斯已经把那符信收了起来。 噗通—— 赵珂也终于现身上的变化，因为她已经老的蹄子开裂脱落，跪在地上，真真是离死不远了，落在她身上的白光不知何时已经变成黑烟，这是人五衰诞生的死气。 “啊……啊……”她想要什么，却现牙齿已经脱落，声带也已经枯萎，只能出无意义的低叫声。 她浑浊的眼睛内，流出了眼泪，可那眼泪比最肮脏的污水还要恶心，黄绿色的液体里不知道是脓水还是什么，看着就令人反胃，更有一股不出的诡异味道。 她头上的藤蔓已经枯萎掉落，让她变成了一个秃子，鹿身上也看不到毛，干枯的皮像是枯树一样。 她只能勉力撑着还是依然耀眼的藤枪，不让自己彻底倒在地上。 看着将死的赵珂和不远处走来的荷鲁斯，张孝擦擦嘴角的血迹，叹了口气： “还真是糟糕的结局……” …… ……(未完待续。) 197 JOJO（七七） 197 此时，张孝终于恢复几分力气爬起来。 握着手上的佛刀，他什么也没，心里却略微觉得可惜。 因为他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的替身，那本来的“刀鞘”身体，已经彻底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其实那身体挺好用的，即使受伤也不会让他真正受伤，又完全在他掌控之下，力量强、度快、精密性也高，而且几乎持续时间无限，实在是完美无缺。 但这世界上自然没有这么美的好事，那具刀鞘身体根本就是在消耗从张孝身体里排除的异种血脉的力量，一旦异种血脉耗尽，那具替身也就会死了。 如果在那之前，种子还未生长芽长出来的话，恐怕张孝连真正替身也要失去，但一旦佛刀出现，这代表着它完全吸收了这些异种血脉的力量，潜力无限。 这却是无限空间之外的后羿送给张孝的礼物，也是对他的考验。 好在最后结果不坏。 想到这，张孝脸上的可惜淡去，终究没有后患的力量用着才放心，而这也是完全独属于人类的力量！ 而且实话，替身虽好，但哪有自己真刀真枪战斗来的痛快？从他第一次用消防斧劈死食尸鬼是就知道自己对于战斗的渴望，他也从不避讳这一点。 “起来……赵珂也好，季卿也好，甚至是那个亚当，他们本身身体的战斗力也并不弱，这似乎是试炼者都必须走的道路……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张孝可不觉得他们的能力不够，需要靠身体去拼，但事实上他见到的那些高阶试炼者个顶个的拥有极其强悍的身手。 就像眼前的赵珂，她的定位应该是辅助/治疗，但看她在和荷鲁斯的战斗中，她手上的藤枪可不仅仅是一把法杖摆设，精妙的枪术连他这个外行也为之赞叹。 要不是荷鲁斯的火焰实在太强，真正达到了一力降十会，恐怕赵珂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这让张孝有了些明悟，也更加疑惑。 力量是如此重要，可是走在试炼者路上的前辈们却不放过对自己身体的锻炼，这其中要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可就怪了。 本来最好的方法是去向季卿询问，但现在季卿不在身边，张孝也只好把这疑问记在心上，然后放在一边不去管它。 因为眼前就有比这想法更需要令人注意的事情……或者，危险。 在赵珂近乎要死了的前提下，那个在黑夜中力量大涨的荷鲁斯可就需要他来面对了。 张孝不想面对荷鲁斯，他可不想步上赵珂的后尘，更不想死在彻底成为空中囚牢的飞机上。 而且…… “这里可不是我的战场。” 张孝心思灵动，瞬间就意识到，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必要了。 荷鲁斯跨界降临，虽然被吴武陵连番算计，损失颇大，但见识仍在，张孝未必能在祂手上讨得了好。 剩下的两个杀人犯身份也不简单，一个是「勇士」，一个是替身使者，现在已经一死一残，无需他在做什么，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而且，到底张孝可没有必须和他们战斗的理由。 杀人犯可跟他无关，君不见他刚才就把一飞机的人都给宰了吗？ 甭管那些人受没受到替身控制，他们到底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对张孝来死了人，死多少人和他都没有关系。 要管也应该是JJ去管，毕竟这个世界是JJ世界，然而刚才在场的两个JJ已经被他骗走，而飞机上更是没有一个活人了。 想到这，张孝心中轻松，带着挑衅的目光看了荷鲁斯一眼，他就毫不犹豫的转身从身边的机舱缺口里跳下去。 ——他一早就决定从这里跳机，刚才更是借着赵珂的力量飞了过来。 呼—— 一跃出去，巨大呼风声就带着恐怖的力量撕扯着他的身体，几乎让张孝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回过头看向飞机。 他知道，虽然他不愿意再和飞机上的人战斗，但对方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而且，张孝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虽然到现在不但没吃亏还占了便宜，几乎让身体回到巅峰，但之前他可是几乎死去。 所以他刚才有意激将，用那挑衅的目光看荷鲁斯一眼，就是为了激祂追来！ 如果祂追来那就再好不过，要知道下方就是大海，张孝一点也不害怕那掌握着火焰的荷鲁斯追下来，倒不如，祂要是真追下来可绝对讨不了好。 毕竟此时的荷鲁斯比起真正的荷鲁斯来还差的太远。 张孝一回头就看到荷鲁斯已经出现在那个飞机缺口，火焰在祂周围翻腾，把祂映照的如神似魔，但祂只是用森冷的鹰眸静静看着他。 可惜荷鲁斯并没有如张孝所愿的追下来，在张孝期待的目光中，祂只是冷漠的看着张孝，然后举起权杖。 这柄代表着「能量」的权杖如同那枚代表「生命」的符信一样拥有神奇的力量，荷鲁斯只是举起它，身周暴躁的火焰就像见到王者一样臣服，安安静静的匍匐着。 “操纵自然能量？” 张孝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顿时了然权杖的能力，当下心中就有了不妙的感觉。 果然，权杖微微闪过一丝红光，在权杖的伟力下，他身边的火焰瞬间分化出一部分，再次汇聚成了一只老鹰的形状。 唳—— 鹰啼振翅，那只火焰大鸟一个盘旋就追了下来。 “……” 该荷鲁斯聪明呢，还是该祂心眼好？ 虽然恼怒张孝的挑衅，却只是远远地试探一下，但是这代价可一点也不轻。 那柄权杖分明和符信一样，乃是不完整的神器，使用一次后，不知道要沉寂多久，对于此时虚弱的荷鲁斯来，如此做绝对算不上明智，祂却毫不犹豫的就使用了。 不过这是张孝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若是站在荷鲁斯的角度来看，不定就觉得这样已经足以置张孝于死地了。 “荷鲁斯你太看我了……而且你也太看JJ了。” JJ们和萝莉娜娜虽然已经离开，但这些人各有隐藏，别会死，在张孝看来他们迟早都会找回来，而且张孝可不觉得他们会放过荷鲁斯，但荷鲁斯却早早的把底牌给接连掀开，这太愚蠢了。 看着已经几乎不见的飞机，张孝心中默默想到。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落入云层里，黑了，让四周都是黑蒙蒙的一片，好在这云层并不厚，也非常稀疏，张孝不但隐约能够看到上燃烧的越来越厉害的飞机，追过来的火焰大鸟更是看的清楚。 他不去想荷鲁斯的麻烦，而是思考怎么对付火焰大鸟，看起来这只畜生虽然只是火焰凝聚，但已经有了简单的智慧，竟然没有直接扑上来攻击他，而是在他周围盘旋，耐心等待着。 不过张孝心里清楚，火焰大鸟不可能等待太久，不它的形体会崩溃，一旦他落入大海，这只火焰大鸟可就拿他没办法了。 张孝握紧着佛刀，等待着…… …… ……(未完待续。) 198 JOJO（七八） 198 唳———— 火焰大鸟的耐心比想象的还要差，飞机还没有飞出张孝视线的尽头，它已经迫不及待的俯冲向张孝。 这时候，张孝才现它到底有多大，不算那展开足有五六米的双翼，仅仅是身体，恐怕就有三四米长，那两只利爪更是足以把张孝整个人抓在爪子里。 而且，荷鲁斯的神力相当神奇，这只巨大的火焰之鹰有翎有羽，有喙有爪，那鹰眸中的神色更是森冷无忌。 若不是飞过是空时在空气中留下的火星，若不是张孝亲眼所见它成型的过程，根本想象不到这东西竟然不是真实的生物。 张孝压下心中的怪异，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焰之鹰，独手握紧佛刀，感受着那灵魂相连的灵犀，心中慢慢沉静。 呼——！！ 火焰之鹰眨眼就到了眼前，还不待张孝挥刀，那巨大的鹰翼猛地一扇，热浪和风压一下子就让张孝鼻息一滞，当空翻滚了几圈，头晕目眩，差点喘不过气来，当他稍稍回神，就看到巨大鹰爪已然落下，劈头抓来。 好在手中的佛刀没有重量一，张孝强忍不适，舞动手臂，险之又险的在巨爪当身前，挡住了这一击。 哐——！！ 灵魂之刃，火焰之爪，两种都没有实质的东西却奇异的碰撞出真正的声响，不但如此，手中传来的大力更是几乎要让张孝再吐出口血来。 好在空中无所凭依，张孝并没有再次受到反震力量带来的伤害，只是被远远打飞了出去……度很快！ 无所谓，从一万多米掉下去，总是要掉个几分钟的，这点度不值一提。 张孝心里想着，手上长刀再挥，又一次挡住了倏忽而来的火焰之鹰的爪击，然后毫无悬念的又被远远地打飞了出去。 如此再三，火焰之鹰像是像是在拿张孝练习捕猎一样，一爪一爪的落在他身上，即使每次都被张孝挡开也不气馁。 可是张孝并不轻松，虽然每次都被打飞，变相缷力，但是次数多了，他的手臂也吃不消。 ——无论怎么缷力，也需要身体承受一部分，而握刀的手臂正是承受压力最多的地方，再加上佛刀轻若无物，完全没有自身重量，这固然让张孝挥动起来灵动无比，可这意味着这把刀是力最好的导体，也让他完全承受着落在刀上的力量。 更不要，那只火焰之鹰很明显在进步，他的爪击给张孝带来的威胁越来越大！ 张孝暗暗活动着手腕，警惕的看着盘旋着又要俯冲的火焰之鹰，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个荷鲁斯利用能量权杖从火焰中召唤出来的鹰隼绝对有着智慧。 不过张孝并不畏惧，他此时的警惕更多的还是习惯使然，相比于聪明的畜生，他可更加老谋深算。 “近乎实体化的火焰之躯固然让它能够用物理方式战斗，可却也把火焰无形无质的特性放弃，如果我想的是正确的那话，那么……” 呼—— 火焰之鹰又一次扑击而下，张孝这还是挥刀一挡。 咔咔——！ 只是这一次张孝的刀偏了几分，锋利的刀口正正对着火焰之鹰脚爪的一处白印，一刀就重重砍了进去，和前几次完全不同！ 唳！！！ 火焰之鹰立刻尖声叫起，像是被伤到了致命弱点一样。 ——这白印也并非火焰之鹰与生俱来的弱点，而是之前张孝多次挡住火焰之鹰时，故意在同一个地方用刀背生生磕出来的“弱点”。 不过弱点是弱点，但还不足以致命。 肉眼可见的，被张孝砍伤的地方翻腾起熊熊火焰，让这只被砍伤的火焰之鹰的爪子再也维护不了形体，彻底散开。 但也就此而已了，火焰之鹰大体上还是保持着实体化的形状，仅有一只爪子崩散成火焰确实算不上致命重创。 好在张孝也没那么真，这么做更多的是验证自己的猜测，而且看起来，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唳——！！ 被砍伤的火焰之鹰一个盘旋又飞了回来，只是这一次更加它的叫声更尖利，怒火熊熊。 张孝却不以为意，反而眼中寒光闪烁，知道了弱点的敌人可没资格在他面前嚣张！ 火焰之鹰扑进，却也吃一堑长一智，多了些变化，它没有先用仅剩的爪子去攻击张孝，而是双翅一振，把爪子已经崩散开的火焰吹向张孝。 这可是有几千度高温的白金色火焰，在飞机上张孝就见识过这种火焰的威力，他要是被沾上，不得连半分钟都不要就会被活活烧死。 这确实是一步好棋，不过张孝脸上却连一丝担忧都没有，因为现在可不是在飞机上，而是在什么都没有的几千米高空！ 什么也没有不太确切，这里也有着许多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那就是风！狂风！ 呼—— 狂风呼啸，张孝只是拿刀在身前挡了挡，没有再做任何其他动作，那汹涌而来的火焰就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张孝只感到一阵热风，几千度的火焰已经变得毫无威胁了。 火焰之鹰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躲在火焰中的身影顿时随着火焰被吹散暴露出来。 张孝可不会手下留情，「唰」的一刀就砍在呆愣的火焰之鹰身上——所以有智慧也并不全是好事，会被眼前生的出乎预料的事情影响。 佛刀似乎拥有常的特性，在张孝确定猜测，心中再无迷茫的时候，竟然一刀就深深砍进了火焰之鹰的身体里。 这果然是一把心灵之刀、意志之刀。 唳……！ 火焰之鹰出一声沉痛的惨叫，只是这一次中气可不太足，显然张孝这一刀比之前伤它更重。 不过这火焰之鹰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张孝这一刀即使深深砍进它的身体里，依然算不上大伤口。 火焰翻卷，伤口附近的实体顿时崩散开，恐怖的白金色火焰逼退了张孝，也让他知道这依然不是致命伤。 眼前的火焰之鹰不算双翅，三四米长的身躯只是在右侧靠近腹部的地方崩散开半米左右，对它来，这实在算不上致命伤，连重伤也悬。 而且，毕竟它只是火焰之灵，外表虽然实体化，身体内却没有什么要害，这种腹部伤势还不如之前断去一爪来的有用。 唳唳…… 火焰之鹰叫声急促，再也不复之前嚣张的样子。 张孝却没有放松，“躺”在半空中，眼睛紧紧的盯着火焰之鹰，盘算着它重整旗鼓后会有什么行动。 可是突然火焰之鹰实体化的身体一阵颤抖，虽然立刻就恢复过来，但那鹰眸内却露出一丝惊慌。 轰轰轰轰——！！！ 突然从边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响声，张孝还没想明白眼前火焰之鹰是什么情况，眼角就瞥见空也瞬间被照亮。 这是……飞机爆炸了？！ 张孝下意识的就分心看过去了，只见…… …… ……(未完待续。) 199 JOJO（七九） 199 轰———— 远处的空中突然扬起熊熊大火，那带着火焰的破碎飞机如同划过际的流星一样落下，黑色的烟雾在黑夜里也被照的如此清晰。 即使距离着遥远的距离，张孝还是能感受到巨大的热量和冲击。 ——为此他又狠狠的翻了几个跟头，不知道被吹飞出去多远。 在半空中张孝完全失去灵活行动的能力，甚至一点分吹草动他都要如临大敌，因为任何动作都可能让他在空中不断翻滚。 一旦失去对身体，火焰之鹰可不会仅仅在一边看着他。 像如今这样的简直是无妄之灾。 不过张孝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这些，他正惊讶的望着远方飞机的情况，哪里的状况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只见不知道多少巨大的根须从飞机残骸中拼命挤出来，这一条条似活物的根须，看上去一点也不比飞机来的细多少，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轰！！！ 那残骸终于似也受不了不断挤出的粗壮根须，轰然爆碎，碎片和火焰四散，即使不看那些已经长得比飞机还要大的根须，这一幕也是威势惊人。 好在张孝真的离得够远，这一轮爆炸总算没有影响到他，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从空掉下去的飞机残骸……以及那虬扎纠结的大团根须。 那根须和之前赵珂召唤的完全不同，一点没有藤蔓的样子，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根。 ——这让人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这种体积的根须，其本体要是多么恐怖的庞大啊。 不仅如此，这些根须显然也并不畏惧火焰……不，倒不是它能和之前赵珂的藤蔓一样吸收火焰长大，而是以这东西的大，这点火焰恐怕连它的表皮都烧不穿…… 不知道是不是张孝的错觉，看着那一团根须，他总觉得从那上面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气息。 不是吴武陵，也不是赵珂，更不是荷鲁斯，而是更早之前的味道……充满恶意的味道。 就像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的恶意的味道一样。 “难道是……” 虽然形状完全不同，更是分处两个世界，但是充满恶意的味道却如出一撤。 看着那团在黑夜中也显得深沉的根须团，张孝脸色有些难看，他想起了和季卿一起去到的那个地方，那个把系统称作命运的地方，那些毁灭者的老巢。 “……「失乐园」吗？” 张孝叹了口气，这还真是出乎预料的再遇，异世界的再遇。 唳——！！ 好像不止张孝察觉到了那团根须的不妥，恢复过来的火焰之鹰又出了尖利的叫声。 张孝从中听出了不同之前的感情，那是愤怒和恐惧交织的诡异感情。 ……或许畏惧还更多一点。 张孝微微眯起眼，这次却不是因为高空的凛冽寒风，而是他在思考，思考火焰之鹰的叫声为何如此不同。 其实没什么好多想的，那浓烈的感情清楚地诉着一切——它认识那团根须的来历。 再衍生一下，不就是创造它的荷鲁斯，甚至是荷鲁斯原本的世界知道失乐园的存在吗？ 恐怕他们还作为敌对方打过不少交道，而且荷鲁斯他们还没讨着好。 想到这，张孝心中一凌，荷鲁斯至今的表现都证明了祂的身份，即使如今只是一个影子也表现的远比身为「勇士」等级试炼者的赵珂强大。 遥想祂的本体，恐怕那是张孝都无法形容的强大，但是这样的荷鲁斯，包括祂背后的埃及神系都在失乐园面前吃过亏，这其中的意味…… 之前张孝对失乐园虽然很重视，但那时候碍于眼界，才经历第一次试炼的张孝实在分不清深浅，对那地方重视也有限，如今才知道那时候的真和幸运。 不，不是幸运，或许是季卿的实力乎张孝的意料才对，想想荷鲁斯，再想想季卿，张孝觉得他对于当初一战时，季卿表现出的实力可能低估的过分了。 摇摇头，张孝不再去想心中的怀疑，过去或将来都不是眼前的问题。 提刀一斩，像是要斩开迷茫一样。 张孝眼前的热风冲击全都被一刀劈开，吹得他睁不开眼的狂风消失，张孝一眼就盯住了自己眼前真正的麻烦——近在咫尺的火焰之鹰。 不知何时，这畜生已经潜到近前！ 唳——！！ 眼见偷袭失败，火焰之鹰狂怒，但它可不敢多呆，双翅一振，险险的避开让它感到恐惧的佛刀。 “哼，你这个畜生也想抓我的破绽？愚蠢透顶。” 张孝哂笑一声，举起佛刀到眼前，那微闭双眸的佛像上，眼眸中金光闪烁，如同念生念灭，充满灵慧。 这把刀可不仅仅是替身之刀，它更是张孝灵魂种子所化，这是一柄有自己意识的心灵意志之刀！ 想要偷袭张孝可没那么容易。 火焰之鹰想要趁着张孝被飞机变故所吸引的时候偷袭，不得不这个时机抓的很好，可惜张孝未尝不是也趁着这个机会想要反戈一击？ 不过终究谁也没占到便宜，火焰之鹰没想到张孝的后手，张孝也看了火焰之鹰在空中的优势。 张孝眯眼看着火焰之鹰的双翅，眼睛里有些羡慕，这对翅膀的优势太大了，火焰之鹰打不过完全能跑，占据主动，但他可就不行了，在半空中完全没有位移的手段，只能被动防御，伺机反击。 “呼——” 张孝可惜的叹了口气，刚才机会很好，那一刀如果他动作稍大一些，未必不能砍中火焰之鹰。 但他不敢，如果不能一刀必杀，他必然会因为动作过大而失重翻滚，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这一次反击的失败也让他下定决心。 呜——！！ 张孝可惜，却不想火焰之鹰怒火更盛，像是失去理智一样，闷吼一声，完全不修整又冲了过来，身形都有些歪歪扭扭。 张孝眉头微皱，他不觉得眼前这个畜生是真蠢，可时间不多，容不得他细细琢磨。 “无需多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打定主意，张孝枕戈待旦，提刀在手，尽可能的保持身体平衡，精神前所未有的专注。 火焰之鹰飞快靠近，张孝只觉得越来越热，眼前竟然又有些模糊了。 看着闷声飞冲来的火焰之鹰，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也让张孝总算看清火焰之鹰现在的样子，让他知道这畜生打的什么主意。 ——这畜生赫然不知何时把身上崩散开的火焰吸进了肚子里！ 看着鹰眸内的狡诈讥诮，张孝心中一寒，却仍然不闪不避，直直迎了上去。 “想要烧到我就必须距离够近，不然火焰会像之前一样被大风吹散……这也是我的机会！” …… ……(未完待续。) 200 JOJO（八十） 一鹰一人飞快靠近，张孝都能看到鹰喙边缘冒出的丝丝缕缕白金色火焰，鼻尖甚至隐隐闻到一股焦味。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此时他正从几千米高空坠落，哪里能闻到味道。 可是张孝同样也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幻觉，他虽然失去异类血脉，但得失之间，存粹的人类之身也变得不同，比如常的灵感（第六感），凝聚成实物的灵魂（替身），对五感的把握更是非比寻常。 “这是灵魂闻到的味道……” 张孝心里有了明悟，更加不敢怠慢，恐怕是眼前这只火焰之鹰察觉到他刀的本质，所作出的应对。 ——被它吞进肚子里的白金色火焰一定有了新的变化，不只是温度，而是本质上改变，可以伤害到他手上的佛刀！ 但张孝心中亦有怀疑，怎么会这么巧。火焰之鹰突然就有了克制他的能力？ “怎么会……再怎么样它也不过是召唤出的东西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能力？” 想到这畜生和之前完全无关的能力，那狡诈讥诮的目光，张孝疑窦丛生，这可不仅是火焰之灵的智慧了，而像是有什么大阴谋一样…… 随着两者接近，张孝越专注心，而这时随着火焰之鹰一次的摆头，终于让他现蹊跷——那火焰构成的老鹰赫然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它只有一只眼睛！ 心念电转，张孝想到一则神话——空之神荷鲁斯就因为先缺陷，也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这一下，张孝总算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荷鲁斯玩了一手金蚕脱壳。” 张孝心下惊讶不已，也升起佩服之情，怪不得飞机爆炸时，身为召唤物的火焰之鹰虽然表现愤怒畏惧，但却还有心思偷袭他，而不是飞回飞机寻找“主人”，因为它根本就是主人。 恐怕飞机爆炸时，留在飞机上的荷鲁斯死亡，但神魂不散，反而于此觉醒，将计就计。 不，这可能是荷鲁斯早就打算好的！不然祂为了对付张孝根本不需要动用威能有缺的神器「能量权杖」。 之前竟然完全把他蒙在鼓里，值此生死之际才恍然大悟，可现在若是活不下来一切都是枉然，不过是做个明白鬼罢了。 但想活下来又谈何容易…… ——荷鲁斯降临这方世界本就是一缕意念神魂，附身在什么东西上都可以，但力量总归是有限的，可看祂情愿舍弃大部分力量也要和飞机上的失乐园的力量做出“同归于尽”的假象，如此隐忍，就知道祂不可能放过任何漏洞。 所以，张孝是祂必杀！ 情势危险，张孝却因解开疑难松了口气，他总算是明白眼前这畜生为什么会突然“进化”出克制他的能力。 那本就是荷鲁斯掌握的能力。 “也是，虽然替身不会被除替身之外的东西伤害，但这到底也只是见识的问题，替身也是灵魂的一种，在埃及神系面前，灵魂不存在秘密……特别是眼前这位。” 张孝想到传中古埃及的胡狼神阿努比斯可以用正义女神玛特的一根羽毛称量死者的心脏，若是羽毛和心脏一样重，那么死者就能升上堂，与众神永生，若是心脏比羽毛重的话，则表明死者就有罪，将会被打入地狱，于魔鬼生食。 在埃及神话中，人体的脏器总是拥有重要的意义，其中又尤以心脏为最，它一直和灵魂联系在一起，所以关于上面那则神话故事里，称量心脏也可以看做就是称量灵魂。 虽荷鲁斯不像是阿努比斯一样专职死后世界的运行，照理不应该懂得太多关于灵魂的知识，但张孝可没忘记埃及神系中，各个神明拿错综复杂的关系，就比如阿努比斯是荷鲁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九柱神中的冥界之王奥西里斯，那位大神更是荷鲁斯的亲生父亲。 心中百转千结，与现实中不过一瞬，短短时间，张孝和火焰之鹰已经真正鼻息相交，触手可及了！ 唳——！！！ 荷鲁斯酝酿半响的大招终于出“口”，一口白金色火焰从火焰之鹰嘴里射出，如同一支利箭！ 不，那就是一支白金色箭！ 如闪电般划过空的利箭！ 转瞬间，利箭就到了张孝眼前，火焰被远远拖在身后，就像一条绚丽的尾巴，非但无害，而且美丽，但另一边，那锋芒刺得他眉心生疼。 ——有此能力，它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才出手，如此做，不过是确保张孝避无可避，万不存一。 然，张孝那变来变去的脸色现在却只有轻松一色。 因为，火焰之鹰……或者荷鲁斯，终究还是选择了一开始的计划——近距离作战。 这不算错，一是全了荷鲁斯的伪装，二是不给张孝一点反应机会。 但这也不算对，因为它终究也没有出张孝能够应对的极限。 ——这仍然是“近距离”攻击！ 就在那支白金色利箭要落到张孝头上前，不知什么从地方突然跳起一个葫芦。 那葫芦大约只有半截拇指大，色泽清亮温润，不知是玉是木，又非金非石，看不出多么不凡，仿佛只是儿玩物。 它之前也确实只是玩物。 ——过去没进入系统万界之前，不过是赵珂送他的礼物，被他挂在车上的物件罢了。 后来张孝用辅助模块现这东西是系统万界的东西后就一直放在身上，却也从未把它当做回事。 进入JJ世界时，张孝被后裔一箭穿身，送了一场造化，却也把身上的一切都被损毁。 张孝醒来还以为葫芦也就此不见，却不想这东西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手上，一点损伤都没有，张孝这才总算把它放在心上，寻了根红线系在脖子上。 觉醒替身后，张孝终于能隐约感到这葫芦的不凡——这东西之所以看着平凡就是因为它缓慢又不断地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空气、灵魂、魔力、神力……一切无形无质的都系都在被它吞噬，恐怕连系统的力量也是如此。 不然系统不可能不知道它的不凡，只有寥寥备注。 而且……要知道，这还是在葫芦封口的情况下，整个葫芦都是一个整体！ 张孝一直在猜测葫芦若有一被打开会生什么情况。 今他就能知道了！ 呛—————— 一道赤中生金的刀光闪过，拇指长短的葫芦顿时被削去了一截葫芦口…… …… ……(未完待续。) 201 JOJO（八一） 1 葫芦被削掉葫芦头，切面处幽幽暗暗，仿佛连通着另一个空间。 还不等张孝细看，那断口处顿时冒出一股极强的吸力！ 吸—————— 恐怖的吸力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瞬时间，风卷残云，周围一切都向着这个“漏洞”倾泻，就连已经抵到张孝眉心的白金色利箭也生生停住，然后不甘不愿的倒飞而回，咻的一下就被吸进葫芦里了。 ——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唳！！！！ 火焰之鹰大惊，拼命扇动翅膀想要远离葫芦的吸力，可它靠的太近了…… 为了让手段繁多、灵活机变的张孝躲无可躲，它故意把远程攻击变成近距离糊脸，于是……现在自食恶果。 唳！！！ 它的叫声从惊讶到愤怒，从愤怒到恐惧，到现在已经变成惨叫。 因为葫芦把它身上崩散的火焰全都吸了进去，甚至开始使它身上实体化的身体也碎裂成火焰被吸收。 短短时间，火焰之鹰巨大的身体已经了一圈，葫芦就像个饕餮一样，胃口无限，毫无停下的迹象，这也由不得它不惨叫了。 但火焰之鹰没有就这么死了，因为张孝可不想跟它同归于尽。 ——葫芦几乎就在两者之间被砍开葫芦头，火焰之鹰离得近，张孝也没远到哪里去。 要不是火焰之鹰的火焰有形物质，更容易被吸收，半空中毫无借力的张孝将会更危险。 此时吸力即将波及到张孝，他也不贪心，长刀一拨，反手就把刚才被他斩下的葫芦头丢了回去。 啵—— 如同张孝想的一样，断口对着断口，葫芦和葫芦头就像是从没有分开过一样，重新结合在一起。 瞬间，恐怖的吸力消失殆尽，云淡风轻。 葫芦晃晃悠悠，自己飞回来挂在了张孝的脖子上，就像有根无形的绳子一样。 这倒是意外之喜。 张孝刚刚动摇的身形稳住，火焰之鹰极尽逃离的动作终于不再是无用功。 但，张孝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心念一动，手上长刀佛上微阖的双眸间骤然闪过一道血色光芒，那脑后的圆光也从堂皇正气的金色转成略带邪气的赤芒。 这正是如今这把佛刀【血色梦魇】的替身能力：在能力范围内（~5米），可以在任何时间用意志之刃反复攻击之前被它砍伤的对象的意识。 ——和之前人型的【血色梦魇】不同，如今佛刀乃是张孝真正替身，他一握到手里就明了了替身的能力！ 唳——！！！ 只见振翅欲飞的火焰之鹰动作一顿，那独目中也同时闪过血光，身上那被葫芦吸光火焰的伤口骤然扩大，嘭的一声，又溅出一捧火焰，像是又被砍了一刀一样。 张孝也不并不好过，脑袋像是被锤了一下一样。 ——意志之刃虽然无形无质，不会给他身体带来伤害，但用的可是他的意志，这相当于意志比拼。 好在他心里已有了准备，再加上有心算无心，总算抢先一步恢复神智，佛刀顿时一刺，插进了火焰之鹰的背脊里。 唳！！！ 唳！！！ 唳———— 火焰之鹰惨叫连连，可是再也甩不开张孝的刀，连带着，张孝也落到它的背上。 ——它就像梦魇一样纠缠着火焰之鹰。 这也是当然的，如果火焰之鹰能够看到背后情况，就会现此时的佛刀虚虚幻幻，看起来就像个影子一样。 张孝强忍着脑海里不断被灼烧的痛苦感觉，保持着佛刀【血色梦魇】的虚幻形态（意志之刃形态），他知道自己此时的痛苦是对方意志的反击。 “该死的荷鲁斯……” 但在痛苦他也不愿拔出佛刀，因为荷鲁斯可不会这么放过他。 不过就算荷鲁斯愿意放过他，张孝也没想过要放过荷鲁斯！ 因为很明显，对这个世界，荷鲁斯知道的远比他要多，祂的手上有张孝最需要的东西！ 情报的重要性从来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面对一个神明，或者，至少是「英雄」等级的试炼者，张孝此时的想法实在是太过自大。 不过他不这么觉得，特别是手上的刀给了他信心。 火焰之鹰当然也没放弃，不但在意识里不断驱使火焰和张孝交锋，外面也在搞花样。 呼———— 狂风呼啸，火焰之鹰驭风而行，肆意在半空折腾，前颠后倒，俯冲直升，想尽办法要甩下张孝。 几千米高空玩出的特技飞行，愣是把张孝脸都给吹歪了，先是痒，再是痛，没一会儿，连感觉都没了。 张孝只觉得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像是全都没有了，连身体也冷的厉害，感觉不到一丝热量。 但张孝独臂紧握，也就是不放手。 这可真是意志比拼，没有半点弄虚作假，胜者生，败者死，只不过看起来，张孝有败无胜，十死无生。 ——火焰之鹰里住的到底是荷鲁斯的一缕神魂，无论多寡，品质放在那里，哪有那么容易就在张孝面前屈服？ 又飞了好一会儿，火焰之鹰已经不弄特技，而是向着高空飞去，想要冻死张孝。 此时已经飞到了远比之前飞机所在的高空还要高的地方，海面已经看不到，星空近在咫尺，寒风凛冽，如刀似剑，要不是这火焰之鹰并非凡物，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是生命禁区。 唳——！！ 鹰啼声中痛苦仍在，但已现悠扬，看样子对如今的局面，它心里也非常有把握。 反观张孝此时脸色青白，露出的皮肤也全都泛白紫，也不知是冻僵还是冻伤，薄薄的冰晶在皮肤表面连成一片，纵使手还紧握着刀，但看起来也随时会放开。 难道张孝真的会输会死？ 这……当然不可能。 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从未放弃。 而且，他也无需放弃。 “终……于……找……到……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明他此时状态真是太不秒，但佛刀上佛微阖的眼眸中暴涨的红芒却预示着截然相反的意义。 在张孝眼前，半空中骤然又出现一把和佛刀近乎一样的刀，只是那刀鄂并非慈悲佛，而是怒目明王。 火焰之鹰明显看不到那刀，明这也是一把意志之刃，但那刀普一出现，它的身子就是一阵颤抖。 可不等它动作，刀已经落下，像是砍断了它的头，但其实与它身体分毫无犯。 唳———— 火焰之鹰似毫无所觉，一声轻啼，带着张孝俯冲落下，看上去竟像是完全放弃甩开张孝，臣服于他一样。 “不……” 而在半空中，渐渐消散的明王刀尖上，隐约传出了虚幻的怒吼声，仔细一看，就会现那是一枚奇怪的黑色戒指…… …… ……(未完待续。) 202 JOJO（八二） 张孝此时的感觉非常奇妙，驭风而行，乘风归去，在空中自由飞翔，仿佛得到了久失的自由。 这种有趣的体验可不多见，他兴奋地想要尖叫，于是他就毫不犹豫地叫了…… 唳—— 从自己嘴里竟出了鹰啼声！ 是啊，因为此时张孝已经变成了火焰之鹰。 这当然不是指他的人，而是他的意识——进入火焰之鹰身体里的意识；就好像他整个人一下子多出了一个身体一样。 这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也让张孝意识到意志之刃的其他用法。 因为此时这一切全仰赖于张孝的佛刀【血色梦魇】的能力。 最初，张孝只是通过意志之刃分离出荷鲁斯的印章戒指，也就是祂的灵魂凭依，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但，很自然的，在火焰之鹰身体里的意识失去后，张孝的意识就替代了荷鲁斯，占据了火焰之鹰的躯壳。 张孝稍稍想了想就明白过来，意志之刃除了攻击以外，还是沟通的桥梁，一旦桥的那边不存在抵抗意识，那他就能走过桥去，看看那边的风景。 至于怎么不抵抗，张孝估计有两、三种方式，一种是全身心的信任，一种就是如今的情况，还有一种张孝也不确定能不能行，就是无意识，比如石头、草，或是脑死亡的植物人之类的。 当然，如此强大方便的能力必然有着极大的制约，除了对方意识不抵抗之外，对张孝也有着极高的要求。 比如此时，张孝已经感觉到头晕目眩了。 ——一个意识控制两个身体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要类比的话，大约比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困难个一百倍吧。 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精力的消耗，不是行不行的能力问题，而是单纯的精力多寡问题。 要知道精力只有通过吃喝睡才能够缓解补充，最关键的就是睡，那是完全放弃主观意识的彻底休息。 现如今不但没的睡，还要一个意识操纵两个身体，其中一个还不是人类的身体，这其中的难度，不可以道里计。 张孝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佳，立刻不再浪费过多的经历体验飞翔的感觉，而是尽可能的舒展翅膀，让风托着他滑翔，这样子就能省下很多精力了。 意识一转，张孝的本尊眼中回神，轻轻吐出口气。 “呼……真是惊险，希望别再碰上了。” 想到荷鲁斯不过借着附有自己精神印记的一枚戒指，就能够穿越时空降临一缕神魂，张孝心中还是心有余悸。 从之前种种，张孝判断出荷鲁斯隐藏在火焰之鹰里，可直到刚才最后一刻，他才终于找到荷鲁斯隐藏的地方。 那赫然还是祂的戒指，就在火焰之鹰的脑袋里——那是最早在火焰之鹰成型时就隐藏进去的后手。 虽然最后张孝用无形无质的意志之刃挑出了那枚隐藏着荷鲁斯意识的印章戒指，丢了它，可并没有杀死荷鲁斯。 或者，张孝那时候也是强弩之末，能反败为胜就不错了，想要赶尽杀绝那就真是想多了。 所以也只能“被迫”放荷鲁斯一马了。 照理荷鲁斯就算没死，也不过是一枚没长腿的戒指罢了，被丢在这无边无际的海里，显然就不用担心了。 但不知为何，张孝总觉得他们还会见面…… 穿过云层，星空被遮蔽，大海也黑漆漆的一片，整个世界好像一下子都暗了下来，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过张孝这还好，不但他身上的温度逐渐脱离危险区，光线也还充足，让人的心里不因黑暗压抑，这主要归功于火焰之鹰的身体——那残缺的身体又开始漏火了…… 张孝有意识的控制着不让火焰烧到他，顺便让他的身体也暖和起来。 可火光映照下，他眼睛里的担忧未曾少去，反而又浓郁几分。 因为火焰之鹰本就是火中生灵，其本质是火焰，火焰无形无质，需要意识控制。 可如今本身诞生的不多的智慧已经被荷鲁斯吞噬抹灭，随后荷鲁斯的意识也被张孝驱走，不精力问题，就只火焰之躯换了个人类意识，想想就觉得不靠谱。 更何况它还有伤，看这伤势，随时奔溃都不奇怪。 张孝略一犹豫，当下拿定主意，决定还是再次冒险去控制火焰之鹰的躯体，尽快降落海上。 倒不是他此时忽然有了信心，而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火焰之鹰立刻奔溃，他直接掉下去，相比起来，没有再差的了。 想到就做，心中一动，张孝的意识又一次通过插在火焰之鹰背上的佛刀进入它的身体里。 许是有了一次经验，这一次张孝很顺利的就感觉到风托着双翅滑翔的感觉，他心的感知着火焰之鹰的身体，没有立刻奔溃的迹象，他的精神也没有消耗太大，略略调整翅膀方向、尾羽方向，火焰之鹰下落的度顿时快了一倍不止。 凭这度，估计再有个一两分钟也就能够降落海面了。 这让他终于松了口气。 看一切顺利，张孝索性也不回自己身体了，只维持着基本的意识链接，保证后路能够随时撤退，他的主意识则更加深入的进入火焰之鹰的身体里。 ——他对这火焰之灵还是充满好奇的，存粹的火焰到底是如何诞生灵智的？如今鹊巢鸠占，自然要好好研究下，不定这是仅有的机会。 这么一看还真让张孝看出些名堂来——火焰之灵与其是一种生物，不如是一种特殊的灵魂。 要知道生物是有物质的身体和精神的灵魂构成的，两者缺一不可，不然就不是生物，而是死物，但火焰之灵则不同，它只有灵魂。 可它只是灵魂也不妥，因为其核心终究是火焰，它是火焰的灵魂，那么照理它的身体应该就是火焰，张孝最初也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火焰有形无质，但实体化的火焰就有形有质，可以作为身体了。 但现在他现不是这样，火焰之鹰是反过来的，它依靠火焰诞生灵魂，却用灵魂作为外壳，那实体化的赫然是灵魂。 它拥有着灵魂实体化的身体！ 这可真是让张孝大吃一惊，他头一回看到这么神奇的生物。 想想他进入系统万界以来，鬼啊、怪啊，各种奇诡的东西也见了不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 但转过头想想，现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因为火焰之灵和一般生物不同，其核心根本不是灵魂，而是能够诞生灵魂的火焰。 那么把重要的保护起来，把能够反复利用的放在外面就不足为奇了，就和其他生物一样，只不过倒一倒而已。 这真是让他对埃及神系的那些神明佩服不已。 想到埃及神系，想到荷鲁斯，张孝下意识的在火焰之鹰的身体里找了找。 “咦？这是……” …… ……(未完待续。) 203 间幕-记忆之间（一） 张孝的意识里突然看到了一连串的“碎片”，虽然从未接触过、从未见过，但张孝就是知道，这些碎片正是记忆碎片。 Ｗｗ Ｗ ＣＯＭ 不上这些碎片到底是什么形式的存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些东西的形状，仅仅是存在意识里的存在。 定定神，张孝不再深究这些东西的形状，而是一头扎进去，他倒要看看火焰之鹰里会有什么记忆。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这火焰之鹰不过刚刚通过神器诞生，不可能有太多自己的记忆，但“眼前”这些记忆纵然只是碎片，数量也太惊人了。 那么，这些记忆的主人是…… …… 眼前骤然一亮，无尽的光芒占据意识的每一个角落，突然，光芒一暗，眼前忽然大变，仿佛从朦胧的意识空间回到了五彩缤纷现世一样。 不，在张孝看来，自己还真是回到了现实世界，虽然这个世界可能不是他的现实世界。 因为他的意识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现在使用眼睛在看，同时，眼前这富丽堂皇而且充满异域风情的房间也绝不是他所知的任何现代装饰风格。 这或许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殿堂，到处都黄金的殿堂。 黄金包裹住表面的廊柱、黄金的挂壁、黄金的顶、黄金的王座、黄金的罐子、黄金的器皿、黄金的蜡烛架、黄金的镜子、黄金的……黄金的，到处都是黄金的一切。 不过更引人瞩目的是这些黄金上的文字，或者，那不上图画还是文字，一个个图形看上去都像是字，可仔细看就像是画，栩栩如生的描绘着一个个释意，有着某种深入心灵的力量。 “这是……埃及象形文字？也有些不太像，似乎更加古老，更加深奥……” 这地方，宽阔广大，总让人有一种肃穆的神圣感，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奢华殿堂，而是一座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尊贵的神庙殿堂！ 张孝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他进入了一个人的记忆里，或者，他在经历那份记忆碎片主人的记忆。 此时“他”正坐在这殿堂的王座上，目光看向出口，那里没有光明，是浓浓的黑暗，也不知道那里不存在，还是本就如此。 张孝试了试，现他不能控制身体，这也是当然的，张孝只是体会记忆罢了，这是历史的记忆，不可更改，至少不是他能够更改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孝的“眼睛”突然看向一个方向，那是这座神庙顶，是所有光源的终点和起点，那上面用最大的文字，用最多的黄金镶嵌着一串似图形似文字的文章。 “！a￥aFa!$%a#%#^≈ap;ap;ap;ap;ap;ap;ap;ap;ap;ap;;￥%￥p;%^≈ap;ap;ap;ap;ap;ap;ap;ap;ap;ap;a……” 突然，张孝“嘴里”冒出了他也不懂的语言，看样子是记忆的主人在读那段文字。 他的语气悠然，张孝虽然不懂那是什么文字，什么语言，却自能体会其中气度，只是越是读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显昂扬，最后更是能听出其中深切的渴望。 张孝有些好奇了，不过还不等系统翻译，张孝的意识突然了解了这段文字的意思。 「他，安宁地来到这里并穿越空的人，就是太阳神。」 这显然不是那段文字用语言读出的意思，虽然张孝听不懂，但是字数还是会数的——字数是这段翻译文字的三倍以上。 不过，这显然也不是胡的，这应该是这段话真正的意思，是内涵，是记忆主人对这段文字的理解。 这话，张孝稍一理解，感觉是歌颂某位神明的文字，似乎就是表达穿越空艰险，到达不可能之地的人，成为了太阳神。 “嗯？” 可是张孝突然一愣，太阳神？那不就是埃及神系的主神？最伟大的神上之神——【拉神】，也简称【拉】。 如果是这样的，记忆主人的渴望是什么？那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是什么…… 不等张孝自己去想，记忆主人又开口道： “！a￥sdga#$a≈ap;ap;ap;ap;ap;ap#g9h……” 这一次，张孝心中恍然，他已经明白记忆主人的渴望，明白了他的想法，因为他这一次仅仅重复了那段用黄金填充文字的一部分。 其意为： 「穿越空的人……就是太阳神。」 现在还用问吗？记忆主人那当然是渴望着「太阳神」，但张孝从记忆主人的语气就知道，记忆主人渴望的不是拉神，而是成为拉神，成为太阳神！ 张孝虽然还没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他也已经能够肯定这记忆主人的身份——这一定就是荷鲁斯。 是啊，不提火焰之鹰的创造者，不提荷鲁斯的意识曾隐藏于此，仅仅是从这段话，张孝也能确定祂的身份。 「穿越空的人，就是太阳神。」 这种明心见性，展露志向的话；这种对太阳神之位虎视眈眈，毫无尊敬的态度；除了荷鲁斯这个甚至不止一次暗算拉伸的埃及神明，除了祂还会有谁呢？ 其实更让张孝确信的是这句话其中隐藏着的信息：“穿越空的人”。 谁又能穿越空呢？谁又有这个资格呢？ 还用问吗？那当然是「空之神」荷鲁斯祂自己啦。 距离太阳最近的是空，能够包容太阳的还是空，荷鲁斯这句话，简直是自白一样了。 轰—— 突然，又是无边的光芒冲入视线，但张孝知道，这时候他绝没有回到意识空间，他还在荷鲁斯的记忆里。 “他”看到那大殿外浓浓的黑色褪去，金色的光芒笼罩，那是阳光。 “他”看到这堂皇的殿堂里暗淡，黄金也不够灿烂，金色的光芒笼罩，那是阳光。 “他”看到万物的影子消失，一切的隐隐退避，只有光明，只有金色的光芒笼罩，那还是阳光。 这一切的阳光却不是来自看不见空的上，而是眼前。 是眼前这毫无一丝杂色的存粹，是这光芒之人的颜色，仿佛他就是太阳……不，祂本来就是太阳。 看着这突然出现在殿堂中，占据整个殿堂，驱散一切黑暗，独占所有光明的人。 “【拉神】。”张孝在意识中如此道。 “【拉】。”记忆主人荷鲁斯也如此道。 轰—— 这一次，张孝的意识终于脱离的这碎片的记忆，再次回到了那片记忆之间。 可张孝忘不了，最后一刻，那仿佛太阳降临的力量……降临到荷鲁斯身上的力量！ 那一刻，张孝在荷鲁斯的记忆里体会到了……死亡。 …… ……(未完待续。) 204 间幕-记忆之间（二） 4 “呼——刚才是拉神惩罚荷鲁斯的一幕吗？” 回到记忆之间里，张孝的意识好好喘了口气，如果现在能看到他的脸，那他的脸色一定极其难看，因为他是真的被吓到了，拉神的恐怖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Ｗｗ Ｗ ＣＯＭ 荷鲁斯的记忆中竟然会有面临死亡的记忆…… 虽然只有一瞬，但那种令人恐惧的力量实在太过惊人：那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那不是被力量折服，那和心态意志无光，那是一种仿佛生命本质的不同，是下位者面对上位者的卑微，那是仿佛神和人的差别。 张孝一开始对神明是不屑一顾的，自从知道系统的存在，知道试炼者的「勇士」、「英雄」等阶划分，张孝就觉得所谓的神明恐怕不过是更为强大的试炼者而已，和他没有本质的不同。 虽然从JJ世界中的荷鲁斯一缕降临的神魂实力推测，所谓的神明恐怕实力还要在已经继承英雄之名的季卿实力之上，张孝敬畏、羡慕他们的力量，但到底，张孝并不惧怕他们，因为他知道，他们和他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当如今张孝的这个观点动摇了，至少对于荷鲁斯记忆中的拉神，他不觉得他们还处于生命的同一层次。 张孝不知道其他的神明是怎样的，但至少他至今接触到的拥有凡力量、神话传中的生物，完全没有能够和拉神相比的。 记忆中的荷鲁斯毫无疑问是全盛状态，但面对拉神时，那种从灵魂深处泛出的恐惧绝非胆能够解释，那种死亡的感觉，张孝仅是经历其记忆就感觉窒息一般。 “不过最后荷鲁斯肯定没死，拉神应该没有杀死他，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JJ世界里……等等，我好像经历过和拉神同一等级的力量……” 张孝顿时回忆起进入JJ世界时的那一幕，虽然当时他几乎丧失意识，但多少还有一些印象残留，特别是在这个只有意识的记忆之间里！ 宏伟的大门……突如其来的金乌……强大……恐怖…………还有……那支突破时空的怪箭！！ 张孝的意识一怔，已经回过神。 “我几乎忘记了，那能够猎杀金乌的箭，那一缕气息绝对不再荷鲁斯记忆中的拉神之下！” 不知为何，张孝想到那差点置他于死地的一箭，那本来因为荷鲁斯记忆中拉神带来的恐惧一下子消散一空……就好像拉神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张孝心思灵敏，此时却对自己意识里奇怪的放松感不闻不问，毫不在意，仿佛这是理所应当一般。 这当然不是他心大，其中原因很复杂，但也有和刚才张孝的推断有关的一部分：这正是因为生命层次不同，有些东西难以在他灵魂意识上留下痕迹。 当然，这还是因为其中拉神针对的是荷鲁斯，并未对张孝出手，另一方后羿对张孝还保持着善意。 ——谁让他一心纯正人族血脉，这种心态实在是在符合不过那些上古大巫了。 张孝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放松心情，继续观看荷鲁斯的记忆碎片。 他的意识一转，现刚才观看的有关拉神的记忆碎片已经暗淡无光，几乎要消失了，即使其他没有观看的记忆碎片也变暗变了一些。 这让他知道这些荷鲁斯留下的记忆碎片迟早会消失，而且恐怕这个时间还很快，这也让张孝心生紧迫，他还希望多在荷鲁斯的记忆里获得些秘密呢。 纵使他这个神明比起拉神要水得多，那也是强于张孝至今所见一切的强大，祂自然会知道很多对张孝来是秘密的情报。 比如晋级的方式，力量的运用，各种世界的见闻，解决任务的思路等等，而且…… 至少，张孝希望从荷鲁斯的记忆碎片里找到关于这个JJ世界的秘密，他可不相信荷鲁斯是随便选了个世界降临。 “就你了。” 张孝念头一动，看准附近一块较大的碎片，又一头“扎进”这块记忆碎片里。 …… 场景一变，这一次张孝很快就适应过来，因为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而存粹以一个意识存在于一个物品上，和在记忆之间里没什么差别。 这种感觉比之前在荷鲁斯的记忆里还要奇怪，好在张孝身经百战，已经见怪不了啦。 不过，虽没有不习惯，但是不方便的地方也不少，存粹的意识也并不是那么方便的。 比如，他现在可没有眼睛这个人类最为依赖的观察世界的器官，所以他要感知外界，都只能依靠消耗自己的意识力量，也就是精力，这可让他经历这个碎片的时间大大减少。 但很快张孝就顾不得抱怨，因为他现这块记忆碎片是在太惊人了！ ——这是荷鲁斯那枚印章戒指的记忆！ 张孝意识脱离记忆碎片本体的一瞬间，就现自己“附身”在一枚戒指上。 那看上去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可是张孝记忆力好的很，立刻就想起这枚戒指就是他第一次看到的印章戒指。 确认了这一点，张孝有种捡到宝的感觉，甚至可以是心想事成，刚想要看看荷鲁斯关于JJ世界的秘密，就看到这枚戒指的记忆，实在是太好运了。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这枚戒指存在的年份久远，关键还是要看记忆碎片留存的是哪个时间的记忆，要是一份无关的记忆，那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想到这，张孝意识一展，顾不得精力的消耗，开始查看起戒指周围的情况——刚才太过激动，他还没有分辨周围的情况，只是感觉到一股热气。 很快，张孝就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平台上。 或者确切的，是一个祭台上。 方方正正的祭台是用石头打造，虽然普通人看起来古朴简陋，但在意识的观察下，轻易就能现石头祭台细微处的精致和华丽。 ——那微到肉眼难辨的祭文铭刻在祭台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花纹，每一处缝隙，都有。 更不要张孝意识扫过，很快就现这石头祭台只有上半段的是石头，下半段则完全被黄金包裹。 这种土豪的做派，还有那肉眼难辨的祭文文字，张孝一眼就知道，这还是在埃及。 而且有系统翻译存在，张孝很快就知道这石头祭台上的祭文意思：他们全篇都在歌颂着一个隼头神。 虽然没有提到荷鲁斯的名字，但是张孝估计这的就是荷鲁斯。 特别让张孝在意的是，其中竟然有了荷鲁斯吞噬太阳的文字，祭文更是反复称颂这一伟绩，让张孝一下就想到荷鲁斯身上「日食」的力量，那是一部分太阳神“遗失”的权柄。 这让张孝纳闷不已…… …… ……(未完待续。) 205 间幕-记忆之间（三） 5 埃及可以是拉神的地盘，或者，只要是信仰埃及神系的地方，就全都在拉神荣光照耀下。 Ｗｗ ＷＣＯＭ 虽然埃及神系是多神神系，但就地位而言，拉神于埃及来就和上帝对于基督教的意义是一样的。 至高无上！ 这种情况下，到底是哪个胆子大过的家伙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宣扬荷鲁斯“大逆不道”的做法？歌颂祂盗窃拉神权柄事实？ 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孝的纳罕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就察觉到现在所在的地方和之前荷鲁斯记忆里看到的不同。 这地方黑黝黝的，根本没有光，空气也不流通，虽然有不少黄金装饰、钱财珠宝，但四周全是封闭的石壁，一块块巨大的石块垒成石柱、石墙，这完全是个封闭的房间。 这难道不是埃及？ 不，张孝看到不远处的那个棺材，觉得这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这里恐怕还是埃及，而且……这里很可能是金字塔里。 ——那个看起来像是柜子的棺材，可不就是博物馆里放着的那种法老木乃伊的柜子吗？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承载体的关系，张孝虽然需要消耗更多的力量才能看清外界，但相应的，只要舍得消耗，就可以完全不受地形的限制，能够看到更远的地方。 远到完全越目力的极限！ 张孝面对这么个空无一人、疑似坟墓的地方也没辙，只能拼着消耗巨大精神力也要多看看，不然这次进入记忆碎片可就完全是浪费时间了。 下一刻，张孝自己也不太了解的庞大精神力从祭台上的戒指上扩散出去。 只一瞬间，张孝的意识里就就出现了一条条密道、通道，布满陷阱的石墙、藏有异物的迷宫……这一瞬间，张孝就已经看遍这里的每一处角落，连里面有多少个棺材，有多少陪葬品，有多少黄金和财宝，他都知道，连有多少甲虫他都知道。 ——这里确实是一座金字塔。 张孝的意识不断地向外扫去，他现在已经比设计建造这座金字塔的人都要了解这个地方，因为整个金字塔的地上地下已经全都在这一瞬间被张孝的意识纳入。 这也让张孝奇怪，这金字塔虽然看着没有任何凡力量，但是就凭里面的那些机关布置，别是普通人，就算是替身使者，就算是试炼者也没几个能够冲到最中心拿到那枚戒指。 那么戒指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呢？ …… 终于，张孝的意识冲出了金字塔的范围，看到了蓝白云和茫茫黄沙。 也终于看到了在沙漠里行走的人，越来越近的人。 下一刻，张孝的意识带着他的惊喜冲向了那些人，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是哪个世界。 ——金字塔太有名也太久远了，不通过一些有时代痕迹的东西，张孝实在是难以确定「这个世界」是哪里、「这个时间」是什么时候。 人就不一样了，无论是长相还是服饰都能够揭示出时代的标签，这是人种演变，科技进步的必然痕迹，只要不是一个脱离社会的人，这些痕迹在他身上就难以磨灭。 旅人距离金字塔还有些距离，张孝却没有等待，他已经感觉到精力有些不够了，他必须亲眼看一看这个旅人才能确定一切。 只是，随着意识越来越近，张孝对于旅人的感应越来越清晰，遮挡风沙的亚麻布下，那一张有着明显盎格鲁-撒克逊人种特有的脸越来越清晰。 又下一刻，张孝终于看清旅人的长相时，他的意识猛然一顿，如果他现在有脸，那一定是目瞪口呆。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 张孝的疑惑其实不算疑惑，因为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在沙漠上行走的旅人，那一头的金，俊朗的面孔，高大健壮的身材，以及肩颈处「★」的胎记。 也看到了这个JJ世界永远绕不开的一个人。 【dI】！ 而且是获得了大乔身体的dI！ 恶人的救世主，JJ世界最大的反派，JJ一家永远也隔断不了的孽缘。 他和大乔（第一代JJ）是义兄弟，不过随着dI一句“我不做人了，JJ！”抛弃人类血统，成为吸血鬼，两人正式走上相反的道路，最终在命运的安排下也同归于尽、葬身大海，可是如今看来，他还是“按照历史”用大乔身体复活，也开启了JJ一家「替身」的能力。 继续按照“历史”来看的话，不久他就会与二乔（乔瑟夫·乔斯达）、三乔（空条承太郎）交手，甚至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占据绝对上风。 他还是五乔（aaa）真正的父亲，他的好友恩里·克普奇神父更是借着他的研究，在“历史上”团灭了三乔、六乔（空条徐伦）一伙，即使如今的世界这段历史有些偏离，但张孝已经旁敲侧击过，在这个JJ世界上，神父也是差点成功。 可以，dI对于JJ世界的重要性绝不会弱于JJ一家，甚至如今这个获得了大乔身体复活的dI在血统上也是JJ一家。 张孝意识很乱，他意识到了一些隐秘随着dI的出现而有了头绪，可更多的疑难却也诞生于此。 可很快他就顾不上这些疑惑了，因为……dI看了过来！ 几乎同时，张孝的意识不能动了——他的意识无法再前进，他的意识被“冻住”了！ 不止是他，上的云、空气中往来的风、地上卷起的沙儿全都停下了，连阳光也是，失去了温度，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停下了。 张孝大惊失色，他知道这是dI替身【世界】的能力——时间暂停。 别看他现在还能思考，那是因为他的意识并非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要不是这是在印章戒指的记忆中，他肯定连思考都会停止，什么都不会现。 但现在也依然惊人，他的意识终究还是被“冻住”了——完全无法移动。 更让张孝惊悚的是，在时间暂停的前一刻，他的意识很明显的察觉到dI的视线。 他在看着他，他能够看到他……但这怎么可能？！ 这就像打破第四面墙，电视电脑中的人看到了屏幕外的人一样不可思议。 不，要比那还要不可思议，因为他已经过来了，带着可怕的时间暂停能力过来了！ 张孝几乎没有犹豫，沿着记忆之间的联系，于冥冥中沟通到自己位于最外界的身体。 刹那，张孝的意识一震，在这时间暂停的世界中崩溃。 也是在那一刻，张孝才现，dI不知何时已经和他意识所在的位置近在咫尺。 “……世界……之外……吗……” 最后的最后，在张孝意识彻底崩溃前的刹那，张孝看见dI摸着他的替身，轻声自语，而他的眼睛，正看向张孝来时的方向……那枚印章戒指所在地方！ 张孝毛骨悚然。 …… ……(未完待续。) 206 间幕-记忆之间（四） 6 砰—— 在充满记忆碎片的空间内，一片比众多碎片略大的碎片突然崩碎，光屑化作七彩充满整个空间。 ＷｗＷＣＯＭ 这不是记忆碎片自然消失该有的景象，而是受到外力影响从而崩散开，不，或者是内力。 ——这是记忆内突然产生了不可承受的力量撑裂了记忆。 好在这力量只是源自这一片记忆碎片，虽然危险强大，但每一片记忆碎片本身就有独立性，不是连贯的记忆，这导致这强大的力量崩碎开这片记忆碎片本身后，后继无力，没有再波及其它，也对记忆之间也没有什么影响。 这让伴随着记忆碎片爆炸而四分五裂的张孝的意识忍不住松了口气，要是记忆之间完蛋，他也就要跟着完蛋了。 “好强大的力量……这就是dI吗？” 因为他是真没想到dI的力量是如此强大，时间暂停是如此诡异，他本来都要让意识随着本体若有若无的联系直接回到现实的，却不得不在dI的力量下和记忆碎片“同归于尽”。 dI的那次时间暂停很明显不仅作用在那片记忆碎片的世界里，而是在整个世界的时间线上另外画出了一条短暂的路线——这意味着他在那一刻开辟了一个短暂却真实的平行世界——怪不得他的替身叫做「世界」。 也因此，那过去记忆中时间暂停的力量才能影响到现在的张孝，因为那不仅是时间，还包含了空间的力量。 这是时空的力量。 这是世界的力量……各种意义上。 本来这样的力量简直如同神明创世，好在dI通过他的替身「世界」开辟的平行世界太过脆弱，这条时间线也实在是太短暂、太不稳定了，会自动被现实世界的时间线修正，平行世界会就此湮灭，一切结果汇聚到现实世界的时间线上。 而现实世界坚固强大，些微由于湮灭平行世界产生的力量也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这就造成了dI时间暂停的效果。 但刚才不同，dI时间暂停的力量不是由现实世界承受，也不是在现实世界的时间线上画出分支，这一切都是在记忆碎片上进行的。 可分裂的短暂时间线依然会被整个现实世界的时间线修正，平行世界湮灭的力量却不是现实世界承受，仅仅依靠一片记忆碎片，也难怪那碎片承受不住了。 而张孝的意识到底来不及在世界湮灭的力量下及时脱离记忆碎片，所以也只能陪着记忆碎片一起完蛋。 “还好我的意识不是诞生于记忆碎片，不然这次可真是死定了……不过为什么我回来不来？” 张孝勉力从四周的七彩光芒内慢慢重新凝聚自己失去的意识，他的意识并没有受什么伤，但精力大损，恐怕承受不住太多的消耗。 “还能有一两次进入记忆碎片的机会吗？” 张孝预估刚才的消耗，现情况还不算糟糕……当然也算不上好，不过总归不是无法接受就是了。 “dI……dI已经这么强了，能够打赢他的空条承太郎又有多强？” 张孝心里寻思着，恐怕不解决时间暂停的能力，他连出现在dI、空条承太郎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还好dI死了，空条承太郎应该也不是敌人。” 张孝忍不住有些庆幸，这种麻烦的家伙果然还是不要站在对立面比较好。 他倒不是怕了这两个人，但他来到JJ世界本来就不是为了战斗。 一开始的要目标是进阶，现如今……他要弄明白所谓的神明和世界的关系。 他并不知道自己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但他的第六感不断提醒着他，这其中有什么事关他生死的大问题，由不得他不重视。 张孝有些猜测，这恐怕会涉及系统存在的原因，因为其他世界也好，神明也好，看起来都像是系统和试炼者的形式。 突然，张孝心中一动，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个世界也和埃及神系的世界一样，拥有能够穿越世界的手段……那么强如dI，他真的死了吗？ 张孝感觉一股寒意侵蚀了他的意识，让他忍不住想要颤抖，因为那个猜想非常可怕。 “……如果dI死了，刚才的时间暂停就算能够禁锢我在记忆碎片中的意识，也不应该让我来不及离开记忆碎片……除非……” 刚才在记忆中看到的dI并不是真正的dI，他只是一段记忆里的形象，照理就算当时他做了记忆里一样的事，暂停了时间，也只能影响记忆里的世界。 ——禁锢张孝的意识行动，去无法禁锢他的思考。 但刚才，很明显，张孝虽然能够思考，却无法回到现实，这明…… “刚才在现实世界中也有人暂停了时间！” 张孝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在记忆碎片里dI动能力时，现实世界的某处，某个人一定也动了能力，让时间暂停，所以他的意识才来不及回到现实世界。 只有这一种可能。 “那么……到底是谁？是dI……还是空条承太郎？” 张孝感觉秘密越来越多，刚才记忆中过去dI的表现，现实世界不同于他所知道的“历史”，埃及神系的诡异，荷鲁斯的入侵，失乐园的侵蚀，其他试炼者、勇士的目的。 恍惚间，张孝想起，他能来到这个世界也是由于种种巧合，不但是诡异的大门，入门试炼，金乌和怪箭，还有远在之前，现实世界生的事……杨迪、银行劫匪，主神和轮回者…… “……感觉好像陷入了什么大麻烦里。” 这一刻，种种巧合在张孝眼里形成了一张网，张孝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算计了，这是他的直觉，不是第六感，而是作为一个在商海沉浮的老狐狸的直觉。 而且，至今为止，算计他的人也没表现出半点自己的目的，对张孝也是无欲无求，就好像张孝对他不过是随手布下的闲棋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张孝反而沉下心，因为这样的话，算计他的人绝不可能是dI或是空条承太郎，既然不是马上要面临的麻烦，就暂时不需要自寻烦恼。 “还是一步步来，先把再看看记忆碎片，不定还能现什么蛛丝马迹。” 打定主意，张孝也不耽搁，认准又一块比较大的记忆碎片，就一头扎了进去。 …… ……(未完待续。) 207 间幕-记忆之间（五） 7 一片白茫茫的光芒，熟悉的感觉，张孝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进入另一个记忆碎片中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不清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张孝感觉意识有了寄托，很自然的，他自己睁开了眼。 眼前黑黝黝的一片，也不知道这块记忆碎片的主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哦，是的，这一次他又有了身体。 “，还没暗吗？” 从“自己”的嘴里吐出了不熟悉的语言，张孝见怪不怪，系统很积极的帮助张孝翻译，让还没有来得及思索的张孝已经知道了答案。 张孝一边考虑暗不暗有什么关系，一边试图让意识离开身体。 很可惜，这一次意识像是被禁锢在身体里一样，完全无法感知外界的一切。 他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眼睛上，依靠视觉这极不便利的方式来获取外界的信息。 但很快，张孝现自己错了，“自己”视觉获取信息的能力乎预料的强。 眼前的黑暗根本没有阻碍“自己”的眼睛获取信息，能清清楚楚的看清远近上下。 这是在一座巨大的殿堂内，似乎还是在埃及，周围很明显的有着象形文字的祭文，装饰也和之前两次看到的拥有共通之处。 这一切虽然都在黑暗里，但这一切又是如此鲜明鲜活，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不，张孝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受影响的原因，因为“自己”的眼睛与众不同，拥有极其强大的夜视能力，这绝非是人类所拥有的视力。 张孝很好奇“自己”现在到底是谁，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荷鲁斯。 可是意识无法脱离身体，他现在只能看到记忆碎片主人的记忆，可由不得他自己。 “……主人……” 突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那嗓子就像是铁皮磨砂纸，刺耳尖锐，难听之极，简直像个巫婆在念咒一样。 张孝的“眼睛”转向一处偏门角落，不知何时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佝偻着身体，看不清样貌，只觉得谦卑——她把头几乎低到地里去了。 “嗯？” 张孝感觉到坐在椅子上的“自己”轻轻地疑问，实话，这声音真够轻的，若不是这里安静的就像是坟墓，恐怕根本就听不见。 但这声音对于那个闯入的人仿若惊雷，那个身影一颤，像打摆子一样伏在地上抖动，让张孝看的分外古怪。 “快！” 还好坐在座位上的“自己”并没有欣赏对方恐惧的恶趣味，反而很不耐烦的斥声道。 “是……主人……” 伏在地上的人终于不再颤抖，但她的声音还是慢悠悠的……不，不对，应该她大概声带受过什么伤，话很费力，只能一个字、两个字的挤出来，所以度快不起来。 “两支……箭……已经……送出……去……增加……人手……剩下……的……怎……么处……理……” 箭？张孝一愣，不再关注伏地的那人，意识一下子集中起来，他有些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嗯……把刺穿我的那一支毁掉，丢到岩浆里也好，丢到海沟里也行，不要让我再看到它，再把一支送给普奇，他会明白我的用意，至于最后一支……你留着吧，毕竟是你得到的东西，就算是纪念。” “……是……dI……主人……” 张孝暗道果然，这一次的记忆碎片是dI的，那么对面那个人应该就是奈亚婆了？ 那个激了dI替身能力，也因此间接激乔斯达家族替身能力的老太婆，最后被空条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一口气吸进肚子里死掉的悲剧老太婆。 张孝看着这个对dI忠心耿耿的老太婆慢慢倒退着离开，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怕dI怕的要死，却又把dI当做神明，把dI视作未来。 这种人的想法真是让张孝一点也不明白。 奈亚婆走了，dI又无所事事的等着黑，张孝倒是记起了dI不能见阳光的原因——这家伙可是吸血鬼来的，虽然和其他世界的吸血鬼诞生的原因不太一样，但是弱点倒是差不多。 ——在阳光下就会化作灰烬。 也不知道dI为什么不想做人了，偏要选择这个血统，对于这么有破绽的血统，送给张孝他也不要。 看着无聊等待黑的dI，张孝只好自己找点事情做，好在时间应该不长，因为他感觉到dI身体的活力越来越盛。 稍微考虑，张孝决定先理一理时间，以刚才dI和奈亚婆两人的对话为根据，他基本上确定此时的时间点。 现在应该是上一次记忆碎片之后，又在空条承太郎“杀死”他之前。 这个时间点没什么意义，至少张孝印象里是如此。 倒是刚才dI和奈亚婆的话，毫无疑问是“交代”了箭的下落，张孝对此稍稍留意，可想了想，却也不太在意。 虽然他知道箭能够让替身进化，但见过赵珂、更主要的是见过吴武陵的替身，张孝就明白想要让替身进化依靠外物意义不大。 那只能获得一时的强大，却也巨大破绽，不但是替身上的破绽，更是心灵上依赖外物产生的破绽，这就违背了替身存在的意义——守护替身使者。 再者来，张孝如今的替身【血色梦魇】是一柄佛刀，是武器不是人型，所以进化不进化的对他意义不大，有这功夫他还不如想想去哪学一套刀法更有用。 ——就算是低武只有内功、招式之类的刀法，张孝的实力也能长进不少。 如果有中武乃至高武世界中能够引动地元气的神功绝艺，他的实力最起码能够翻一翻，甚至更多。 毕竟中武、高武除了内功，更是喜欢讲究境界，什么心性境界、刀道境界的，得刀忘刀、人刀合一什么的。 这对其他人可能很难，但对于张孝来这可能更容易，毕竟佛刀乃是他的灵魂本质，人刀合一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更不要他的刀平时根本没有人能看到，不会有人防备，简直生的偷袭利器。 想到乐处，连张孝这么冷静的人都有些兴奋了，好在他还有理智，跑偏的思绪及时刹车——JJ世界大多都是普通人，武功什么的在这里可不一定会有。 就算是过去的吸血鬼dI和过去的那些波纹大师，按照张孝的眼光来看也最多只是低武而已，不值得花费精力去研究。 有这功夫还不如等待系统下一次的穿越来的更可靠。 冷静下来，张孝的意识又集中在还是无所事事的dI身上，这时候，他现dI似乎在看着什么。 张孝的意识沿着dI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突然现一件之前被他忽略的事。 ——dI的手上赫然带着一枚戒指。 就是那枚印章戒指！ 张孝心中一凛，有些明白为什么会在荷鲁斯遗留的记忆碎片中看到dI的记忆了。 …… ……(未完待续。) 208 间幕-记忆之间（六） 8 张孝没有多少时间去研究戒指为什么会在dI手上，因为在不知不觉间，dI睁开了眼。ＷｗＷ ＣＯＭ dI伸手摸了摸后肩颈处，那代表这身体血统的「★」胎记，眼睛看向这漆黑房间的顶。 他的视线仿佛不受墙壁的阻碍，穿过了空间，看到了空。 “，黑了……” dI如此道，接着，他便站了起来。 在黑暗中，仿佛有更沉重的隐隐降临，那是越了颜色的颜色，是侵蚀现实的色彩。 而带来这黑暗暗影的身体是如此迷人，高大、健壮，是力与美的结合。 虽然这身体其实并不是dI的，但正是这属于他生死仇敌的身体，才真正赋予了他极致的完美。 dI一步一步走下高高在上的台阶，他的度并不快，只有沉稳和安静，和以往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现在一点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反而像是去参加酒宴的绅士，去邂逅一段缠绵，如同……那个他还是人类的日子。 但是就如同时间不会倒流，dI也不会怀念人类的日子。 就如同此时，他从黑暗的殿堂踏出，灯火闪亮，把一头金，俊朗非凡的dI映照的如同光明王子再世，像是他从黑暗走向光明。 可dI并不向光明投降认输，他的踏入，是黑暗侵吞光明的开始，灯火摇曳，那温暖的光突然冷却，寒意渗人，光明也渐渐暗淡。 dI仿若未觉，一步一步走出，驱逐光明，引领黑暗。 当走到一面倒映着他如今样子的镜子前，dI停住脚步，看着自己现在似熟悉、似陌生的样子，dI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人类的表情。 那不是凶狠、不是嘲讽、不是悲伤，也不是喜悦，那是一种奇异的怀念，带着dI自己也不那么清楚的感情。 “啊，我的兄弟，永远绅士的JJ，不知为何，我最近总是想起你。” dI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轻轻抚在“自己”的胸口，似在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心跳。 “明明你已经死了那么多年，连身体也被我夺取，到底又何必还在我的思想里对我纠缠不清呢？” dI的话似哀似怨，但声音却很平静，那少见的、属于人类的感情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非人类的极端一面。 “不，或许你只是要提醒我，我们的孽缘还未完结……我还没有完成对自己的越。” 那个绅士的dI彻底消失，张狂桀骜出现在dI脸上，他捏紧拳头，一拳打碎了眼前的镜子。 哗啦————！！ 这一拳打碎了镜子，也打碎了见过他人类一面、软弱一面的见证。 没有看地上碎成渣的镜子，dI抬起手，看着自己毫无伤、连皮都没有破的拳头，越肯定自己的正确。 人类是软弱的，而软弱无法孕育出真正的强大。 征服，然后支配。 能够支撑他全部野心的，绝不是人类。 “JJ……乔斯达还有后人吗？” 属于大乔的身体让dI冥冥中能够感受到乔斯达家族的血统，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dI不能确定具体的数量和方位，但是他已经感觉到让自己心神不宁的原因就是这同自己身体一脉相承的血统。 这让dI感觉很奇异，来自血统的亲近，和来自精神的厌恶，这对立的情绪让他忍不住狂躁。 但，dI同样也不愿意特意去杀了乔斯达家族的后人。 不是他对乔斯达家族有什么留恋，而是掌握着神明般力量的dI，实在没有兴趣去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罢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dI心里总是有期待，期待着那属于自己“兄弟”的血统，最终会走到自己的面前。 “JJ，到时候我会亲手杀死他们，把他们送去陪你，让你在另一个世界不再孤单。” dI的脸上认真，他相信，会有这一的。 …… 月色清凉，即使是炽热的沙漠在夜晚也没有一点躁动，寒冷刺骨的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刮起，比起白，夜晚的沙漠更恐怖难挨。 dI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一点，抢占了大乔身体后，他就时刻感受着来自身体的强大。 即使那时候在海底，他虚弱的快死了，但是这种强大的感觉却不断地鼓动着他的信心。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开始他还觉得那或许是幻觉，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但几十年下来，dI已经现，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来自他的吸血鬼血统，更不是源于过去大乔用波纹气功对于身体的锻炼，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契合，仿佛这就是他的身体，只有这才是他真正的身体。 dI并不觉得自己的感觉有误，以自我为中心的他只是依照自己的感觉，去寻找新的答案。 他最终找到了其他的解释，这甚至改变了他对于世界的理解。 也许，世界并非唯一。 也正是这样奇妙的经历，才让dI对于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甚至不久前觉醒的替身能力也无与伦比的强大。 因此他把自己的替身命名为「世界」，而他也有了新的渴望。 那……是一种脱的渴望。 dI认识到，也许现在的世界是一个囚牢。 如果一般人，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妄想，不但无法证明，甚至会把自己逼疯。 但，dI不是一般人，复活的他不但重新拥有新的势力，更是拥有无敌的力量。 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他是囚犯，也是囚犯中的王。 除了虚无缥缈的自由，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于是，他证明了这一点。 在他全力追寻下，最终，来到了这里——埃及，四大文明古国之一。 在这里，他终于现了另一个世界的痕迹。 站在宏伟的金字塔下，仿佛深陷阴暗，又仿佛他就是黑暗，dI拉回思绪，看向手中的怀表。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dI戴在手指上的印章戒指上突然闪过一丝奇异的颜色。 dI没有错过这一幕，她立刻抬起头，看向空的月。 而空，也在此时生了变化。 明亮的月亮，突然暗了，白银变得暗红，像是被染上了污渍，那不是血，是更暗的颜色。 那就像是月亮本来的颜色，洗去“铅华”，本色本相。 这是，月全食。 …… ……(未完待续。) 209 间幕-记忆之间（七） 9 张孝正惊讶的看着月全食的生，没想到自己会在dI的记忆里看到这样的场景，但很快，他察觉到新的异常。ＷｗＷＣＯＭ “嗯？怎么回事？” 眼前的场景突然像是泛起剧烈波纹的水面，就像是一块石头突然掉进水里一样。 “月食引起的吗？” 张孝有些吃不准，看着眼前波动越来越剧烈的空间，他的心里只感觉到满心的怪异。 “这么强烈的空间波动？这太夸张了，空间可没有这么脆弱……” 张孝到底穿越过许多次世界，对于空间也不再一知半解，他知道空间不同于流动的时间，空间是极其稳定的，它是支撑世界的基础，别这么夸张的波动，就连一条裂痕都不会轻易出现。 倒不是空间坚固的无法扭曲，而是因为一旦空间被扭曲，稳固的空间结构甚至会导致整个世界的毁灭。 所以就算是强大如系统，每次穿越空间也都还需要有一扇稳定空间结构的大门，这样才不会让世界崩溃。 心中的怀疑让张孝对眼前一切观察更仔细，也因此很快就让他现近在眼前的异常。 在这晃动的空间中，dI竟然泰然自若。 张孝看不到dI的脸色、表情，但是从意识链接的身体感知来看，dI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他的手指没有颤抖，腿也并不僵硬。 看起来，dI就像是看不到眼前生的事一样，他是如此放松，如此平常。 这不正常，根本一点也不正常。 “难道……” 张孝再细细的观察了片刻，现dI连视线也没有移动过，只是淡然的看着空的月。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眼前这空间的波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是空间的波动，应该是意识的波动，是只有我看到的东西！” 张孝如果有脸，现在一定面色难看。 虽然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但不难联想，眼前生的诡异波动是因为眼前的记忆之旅将要结束的征兆。 倒不是和之前情况一样，记忆碎片时间到了，而是张孝的意识撑不住，没有精力了。 这应该是因为之前在记忆之间内，他的意识随着那块记忆碎片崩碎，散落，为了抓紧时间，他没有等自己的意识全部汇聚，就进入了这块碎片，导致现在后继无力，精力不够。 可是这才看到关键之处，好不容易要现点什么了，难道就要这样离开？ 张孝当然不愿意，他想了想，现自己并不是束手无策。 “我的佛刀是意志之刃，既然它能够链接我和火焰之鹰的意识，那么再深入一步也未尝不可。”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而是记忆碎片里的意识空间，如果他的设想不错，那么计划是有可行性的。 “那么先，我要联系上我的替身。” 心念一动，张孝的意识在冥冥中顺着和本体的联系蔓延过去。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本体，而是停留在那一满是红芒的世界中——这正是【血色梦魇】的意识空间。 这里的红芒似红莲之火，又似血海之水，充满了令人毁灭、堕落的气息，即使张孝是佛刀的主人，还是对这里忌惮非常。 但奇异的是，张孝并不觉得这些红芒陌生、恐怖。 “这些东西……应该也是属于我的念头才对。” 张孝想的没错，替身本就是灵魂的一部分，佛刀自不例外，这些东西可以是张孝心中的执念，或者，恶念。 “啧，没想到我有这么多糟糕的念头。” 张孝虽然忌惮，但其实并不畏惧，作为一个还算成功的人，他从来是一个能够接受自己不完美的人。 人贵有自知之明。 张孝从不认为一个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都不了解，甚至逃避自己本性的人能够成功。 所以纵然一开始被这些恐怖的东西吓了一跳，但察觉到真相后，张孝立刻放松下来，连一开始的忌惮也淡了下去。 既然心里不再担心，张孝就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他要求也不高，只是希望借助替身之力，让他的意识能够在这块记忆碎片中多呆一会儿。 哪知道还不等张孝想到方法，满空间的红芒就骤然一颤，然后以张孝为核心一下子汇聚在一起。 “呃啊————” 张孝的意识几乎毫无抵抗能力的被这红芒吞噬进去。 不，应该合而唯一才对。 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的，毫无阻碍的，这些东西就全都钻进了张孝的意识里。 一瞬间，张孝幼年双亲逝世的记忆，成长中的孤独痛苦，长大后的独自打拼，进入系统万界的恐怖经历……重新从心底泛起；执着、仇恨、自私、恐惧、怨恨、愤怒、**……等等一切一切纠缠在一起的感情涌上心头。 这一瞬间，张孝的灵魂染上红色，但，张孝的意识没有被这红芒同化、沉沦。 “这是我，这也不是我，过去我不会因为它们停下脚步，如今我更不会被它们蒙蔽，给我退下！” 他并没有被这些经历、感情“误导”，这些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部分，虽然不是微不足道，但也并非全部。 他那原本被红芒染红的灵魂也在这一刻褪去了红色，但红色凝而不散，逐渐在他的灵魂表面化作了新的形象。 与此同时，在佛刀意识空间里的张孝也在此感觉到身体的存在。 ——这是他意识凝聚的身体。 “这是……血色梦魇？” 张孝握了握拳，喃喃自语。 骷髅盔甲，血色纹身，此时出现在这里的身体赫然是张孝已经粉碎的“刀鞘”——人型的【血色梦魇】。 而掌握着这意识身体的张孝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虽然外在的刀鞘粉碎，那些异种血统也随着刀鞘粉碎消失，但毕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留下的精神烙印结合我意识中的「糟粕」合而唯一，重新孕育出新的刀鞘。” 这可不是的刀鞘。 所谓刀鞘，乃是藏刀之所，隐匿刀锋之锋利，含而不，孕其势，蓄而待。 到底，刀鞘存在的意义除了隐藏锋芒以外，也是为了保持刀刃的锋利。 而佛刀是意志之刃，只有那些纯粹的、强大的念头、意志才能够让它锋利，与之相对的，其他的念头，无论是恐惧、痛苦、杀意……等等都不过是使其变钝的杂念罢了。 杂念也是自己的念头，张孝没有修炼出能够斩断杂念的慧剑，拿它们无可奈何，也只能任由它们存在于意识空间，不断消磨意志之刃的锋芒。 可是机缘巧合，张孝意识入主，又在意识空间中吸引众多杂念附身，却还能明心见性，坚持本心。 所以杂念再次凝聚，成为意识之体，成为刀鞘。 “如此一来，我的佛刀倒是不吝再被消磨锋芒，而现在我更是解决了后继无力的问题，可以等到这块记忆碎片自己消失为止。” 张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多大的好处。 如今只是解决麻烦，心情放松，舒展身体，感觉良好。 心念一动，这一次，他仿佛是降临系统世界一样，整个人顺着冥冥中的联系，回到了dI的意识之中。 起来好像时间过去很久，但对记忆碎片里的时间来，那不过是几乎静止的一瞬。 所以张孝意识回归，再次通过dI的眼睛，就看到上的月食正正走到中间。 月全食彻底展现面前。 而这时候，dI开口道：“来了……” …… ……(未完待续。) 210 间幕-记忆之间（八） 1 这一次由于旁观的是dI的记忆，张孝并不担心他会莫名其妙的再次动袭击。ＷｗＷ ＣＯＭ 此时回到记忆之中，他只是安静的静候展，期待能够看到一些隐秘。 他已经有所预感，这个JJ世界远比他最初以为的要诡异复杂。 而现在，他很快就要看到一段隐秘了。 …… 所谓月全食也是月食的一种，但只有当月亮、地球、太阳完全在一条直线上的时候，整个月亮全部走进地球的影子里，月亮表面完全昏暗，才能形成月全食。 进入地球影子里的月亮并不会消失，但颜色会变得完全不同，不再是白色、黄色，而会染上神秘的颜色，变成“红月亮”。 但其实月全食时候的月亮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好看，虽然是“红月亮”，但那更像是铁锈的颜色，就像是被照亮的锅底一样。 月全食的过程分为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复圆五个阶段。 其中只有食甚这个阶段的月亮是月球的中心与地球本影的中心最近。 而现在，将要出现在张孝眼前的就是这一阶段的月全食。 如果有什么变化，那一定会生在食甚这个阶段！ 张孝不知道dI在等待什么，但是他自己是在期待着荷鲁斯的到来。 虽然月全食不是日全食，看起来和荷鲁斯盗取的太阳权柄无关。 但作为现代人的张孝可是知道，月亮不过是一面太阳的镜子，月亮本身不会光，所谓的月光是月球射的太阳光。 所以以现代文学的角度来看，月亮和太阳无关是站不住脚的。 所以荷鲁斯的盗窃的「日食」权柄未必不会不能够在月食之时产生什么作用。 或许有人会，既然连神明都有，那么月亮和太阳无关也没什么不正常。 这话也没错，如果是希腊神系，北欧神系，甚至是基督教那些人，这都没错。 但埃及神系不同，这个地方，这些神明，可以是对文最了解的家伙，他们的金字塔根本就是对照着上的星辰建造的。 不是某一座金字塔，而是所有的金字塔，那些都是一一对应着上的星辰，这太可怕了。 还有他们的文历法，对于生死的理解，对于轮回的理解，这些都让张孝相信，荷鲁斯一定明了日月的关系。 所以他期待着，荷鲁斯的到来。 …… 空中，锈蚀的月亮带着一股奇怪的氛围，张孝看着那月亮，心中升腾起一股火气。 这是外魔入体，引动心魔的征兆。 张孝心中一惊，这还只是观看记忆，他就会有感同身受的感觉，这固然是因为他的意识体来源于杂念，容易受到外魔引诱，却也可以看出dI记忆里这段经历的诡异。 这月食的诡异！ 想到这，张孝下意识的感应了一下dI的情况。 出乎意料的，dI现在淡定的不得了，张孝一点也感觉不到dI受到上诡异月食的影响。 在他的身上，张孝只能感觉到慢慢的期待。 这简直不可想象，dI可不是JJ，他可没有什么称得上正面的意志，他是一个纯粹的恶人，野心、**，他什么都不缺，而且，这些就是他的本性。 他的本性就是「恶」。 要知道即使作为人类dI也是极其杰出的，第一代JJ几乎没有一点比得上他，但他为了自己野望，不但可以放弃人类血统，甚至还杀死对他极好、拯救他人生的养父。 这种人他没良心、白眼狼都是抬举他了，性本恶才是他的最佳注脚。 连洗白的余地都没有。 当然，dI也不需要洗白，他也不屑于洗白，他就是恶人的救世主，他就是恶的具现。 所以这么一个人竟然没有受到诡异月食的影响，在张孝看来才会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但想了想，张孝慢慢也转过弯来。 dI放纵自己的**、野心，固然容易被外魔所乘，但水能灭火，火又何尝不能煮干水呢？ dI的信念就是「胜利，然后支配」，与其他被自己的执念**控制，不如他统御着自己内心，甚至放纵培养自己内心、本性的恶念。 这样的话，虽然看起来他是走火入魔，自己成为魔头，但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方法呢？ 他自己就是魔，自然就就不需要再去担心执念外魔，甚至还能以此来统摄所有的杂念，真正内外一体，因此，也能另辟蹊径达到「明心见性」的境界。 撇开他的血脉人种不谈，以dI的做派、地位，这要放在华夏修真界，可不就是一个最最传统的魔道巨擎模板吗？ 随心所欲，始见真魔。 想到这，张孝心里对dI是真的佩服起来，虽然他是个坏人，但有知识、有力量，想前人不敢想，为前人无所为，就算是个坏人，也是坏到了极致。 “果然，要不是这样的人杰，也不可能突破世界的界限，察觉到世界的真相……虽然那依然只是冰山一角。” 张孝现在大致明白dI的期待了。 就像是“原著”中，dI整想着进化，想着去堂，前后六部，几乎都能看到这家伙的影子。 如果不看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事方法，也不看他心眼死揪着乔斯达一家不放，只从他的“理想”这一点出，就会现，dI这家伙还真就是从来都走在他的“正道”上，从未改变。 所以倒推回来，就不难理解他在期待些什么了。 “怪不得他一直呆在埃及不走……看来除了猜测，应该还有些确切证据，今就是来亲眼验证的吧。” 张孝这下更期待了，好在不用等待，随着食既走向尾声，食甚终于开始。 月亮完全变得锈蚀，但那暗淡的光却反常亮起，这时候的月亮终于有了些“红月亮”的感觉。 dI抬起手，手上的戒指并不像荷鲁斯手上的那么神异，平平无奇的，比起普通戒指都有不如。 但，张孝可不敢看，这戒指，至少也是一个时空锚，能够让荷鲁斯确定降临地点的东西。 甚至，这东西很可能藏着一个时空召唤阵，能够把荷鲁斯召唤过来。 “dI要怎么做？” 张孝期待着，等待dI下一步。 然后，他震惊的看到dI从怀里又掏出一本书。 ——就是那本和戒指同样出现在飞机上的神秘手记。 那本用变种古埃及语记载了众多预言和荷鲁斯之眼的手记。 这东西从前竟然在dI的手上！ …… ……(未完待续。) 211 间幕-记忆之间（九） 11 看到这本手记，张孝顿时展开丰富的联想。Ｗｗ ＷＣＯＭ 也由不得他不去深想，要知道戒指出现在飞机上可以是碰巧，之后一系列的麻烦也可以是因缘附会，但用变种古埃及文字记载着众多预言，甚至留下了荷鲁斯之眼痕迹的这本手记，很明显是有人留在飞机上的。 这个人是谁？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人又是怎么离开的？ 对于留下这本手记的人，张孝可以是一头雾水，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从手记本身记载的内容来推测一二。 在张孝看来，这个人至少是对JJ怀抱善意的，就算不是想要帮助JJ，也不至于想要害他们，不然这本手记就不会留有揭秘印章戒指真正主人的线索。 但现在，张孝心里的推测动摇了，因为这东西至少在过去某一段时间里落在dI手上。 看dI的架势，他显然也不是对手记上的东西一无所知，那么dI难道会任凭这东西流落到JJ的手上？ 别什么之后他已经死了，还是死在卖鱼强（空条承太郎）手上，且不张孝现在已经怀疑他根本没死透，就算他真的死了，他还有那么多手下，还有好基友普奇神父。 总而言之，有的是人给dI收尸，他的遗产除了一部分，怎么也不会落到JJ那帮人的手上。 那么，在“现代”，到底是谁把那本手记留在飞机上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张孝一时半会根本想不清楚其中的联系，记忆中的dI却没有等他想明白。 拿出手记后，dI毫不迟疑的翻到了最后一页，翻到那张留下“涂鸦”的最后一页，那张隐藏着「荷鲁斯之眼」的一页。 这一页的名字叫做——救赎之眼。 “预言之书，救赎之眼……虽然完全看不出眼睛在哪里，但……” dI不知第几次对照自己手记上的图画和自己从金字塔里得到的那枚戒指上的划痕。 “果然是一样的东西，那么，按照预言所，「于月食之夜，开异界之门」，应该也是真的。” dI的眼睛看向手上预言之书的最后一页，不，确切的，是封底。 张孝这才现，这本手记，或者「预言之书」和他所见的那本还是有着不同之处。 至少这封底在他那到手的时候可是一片空白，上面没有一点字迹，但此时……上面赫然描绘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看起来像是用黑色笔画出的一个图案，大致是一个方形，上面还有许多象形文字和人物图画，一水的古埃及风格，即使不认识文字和图画所表达的意思，也不妨碍确认它的来历。 张孝都不需要看系统的翻译，就从图案上认出这东西的来历，因为上面的那个人物手上握着的两个东西张孝才见过。 一个是「符」，一个是「权杖」。 虽然是二维画，和三次元世界的实物比起来还有些差距、不同，但大体上实在是太像了，比如「符」的长短比例，比如「权杖」上的宝石花纹。 那么，这个图案上的人物到底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空之神——荷鲁斯！ 而且看着那图案，张孝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东西……这东西不就是系统烙印吗？！” 除了图案中间空出的一点空隙，这图案大致确实和张孝身上的系统烙印看着相似。 张孝恍然想起，所谓系统烙印在试炼者身份等阶提升后也会有新的能力，从最开始的烙印空间话变成系统之门，到了季卿那样的「英雄」等级，更是能够随意跨越已知世界，成为真正的空间之门。 张孝立刻激动起来，他现在已经不再去想现什么隐秘了，因为他很确定，这段记忆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得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因为这是一个世界插手另一个世界的成功经验——而且至少是在系统默许下进行的。 张孝心里早有明悟，「彼之英雄，我之仇寇」，所谓英雄，所谓勇士，所谓试炼者，都只是幌子，他们存在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他们都是世界的战士。 他们要在系统的规则下为自己的世界征战。 虽然如今张孝人微势弱，但并不妨碍他确定目标，以此努力。 更何况，从中张孝也能看到一些平时绝不可能得到的信息……例如，系统的态度。 眼前这东西如果真如张孝所想是一扇基于系统烙印的空间之门，那么系统的态度就值得玩味了。 屏息凝神，张孝看着dI伸出带着印章戒指的手，把印章戒指的表面印在封底之上。 无声无息，封底上的图案如同洗净的尘埃，一点不留的消失殆尽，变成后世张孝看到的样子。 但空的“红月亮”上却在此时出现诡异反应。 那原本明亮的红色被蒙上一层阴影，一个巨大的诡异图案出现在月亮表面。 那是一扇「门」的图案，是最简朴，最基本的「门」的图案。 但那一瞬间，即使张孝只是旁观记忆，也察觉到世界的颤动，以及……系统的气息！ 张孝心中震惊，这「门」根本就是系统所展开的，和荷鲁斯没有半毛钱关系！ dI也是脸色难看，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上月亮上那个简陋朴素的门也没有打开，但仅仅是看到，他就忍不住浑身颤抖……恐惧的颤抖！ 照理dI不至于如此，虽然吸血鬼不至于没有恐惧，但灵肉合一，吸血鬼已经远比人类强大，连张孝最初什么力量也没有的时候，都没有在系统面前表现差劲，dI有何至于此？ 但其实这很正常。 dI早已不是人类，他也瞧不上人类血统，某种层面上来讲，dI的想法没错，人类懦弱又胆怯，精神和**两分，导致灵魂和身体沟通不畅，没有特殊方法际遇（例如修炼、顿悟等等），两者都是碌碌；远比不上精神**一体，虽然有着巨大破绽（阳光），但好处更多的吸血鬼。 比如身体能力强悍，寿命更是增长不少，更兼灵觉敏锐——这是如同张孝到现在还没有掌握的第六感一样的能力。 即使dI没有乔斯达家族间诡异的血缘感应，他也能够仅靠灵觉察觉到有人要对付他。 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就像张孝在飞机上，虚弱的时候，就算没有危险，第六感警报也时时刻刻都在鸣叫。 如今比起系统，dI最多算一只稍稍强大的蚂蚁，渊之别，自然让他恐惧的要死，哪怕系统没有针对他也是一样。 但，dI就是dI，就算如此，脸色铁青的他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随手丢下预言之书，竖起一根手指，狠狠的插进自己的胸口。 噗嗤—— 随着手指拔出，dI手上沾上点血迹纷纷落下，只余下指尖的那一滴。 心头精血！ 吸血鬼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之一。 …… ……(未完待续。) 212 间幕-记忆之间（十） 1 dI看着指尖的「心血」，脸皮抽动，也流露出一丝不舍。 Ｗｗ ＷＣＯＭ 心血这东西可以是吸血鬼的命，心血的失去虽然不会降低吸血鬼的实力，但等于是把吸血鬼的血量上限给削掉一截。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句空话，心血不耗尽，吸血鬼就死不了，就算是阳光也无法在瞬间耗尽心血的力量。 这可不是吸血鬼吸血治伤来的血液，而是真正属于吸血鬼本身的力量。 他能在没有食物（血液）的情况下在海底熬几十年，靠的就是心血的支撑。 这东西的珍贵性，除了少以外，还在于其几乎不可再生性，除了才地宝，就只有依靠漫长时间来累积，换而言之，用一滴少一滴，用完就没有了。 dI除了在成为吸血鬼时，借助石鬼面的帮助得到三滴以外，就只有依靠近百年的时间才诞生一滴，而如今拢共还有两滴。 如果用了这一滴心血后，更是只有一滴而已，对于很看重新名的dI，这可太危险了，所以即使是dI这样的男人也犹豫不决。 但dI不愧是dI，他转瞬间想到世界之谜，想到地囚牢，脸上的不舍立刻敛去，化为坚定。 ——为了实现心中的野望，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 此时的dI颇有种「朝闻道夕可死矣」的殉道精神，当然，他可从没想过会死。 如今他不仅是越人类的吸血鬼，更是拥有无敌的替身「世界」，他不认为真的有人能够打败他，乃至杀死他。 …… 在上红月亮的照耀下，压下对于那扇「门」的恐惧，dI依然把心血抹在手指的戒指上。 仿佛“历史重演”，那滴心血一碰到印章戒指上那道道纵横交错的划痕后就自动沿着划痕覆盖上去。 当覆盖上全部戒面后，那些心血又再次汇聚到几条特定的划痕上，单独看根本不会现这几条划痕有什么特别，但此时，dI看到渐渐现出形象的图案，总算知道预言之书里记载的救赎之眼是什么了。 “还真是一只眼睛。” dI并不认识荷鲁斯之眼，或者，在这个世界，认识荷鲁斯之眼的其实只有极少数而已。 他没有着急，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图形最后的完成。 张孝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却思绪飘飞。 他越来越肯定飞机上生的一切有着幕后推手，只是恐怕幕后有着不止一个势力。 只是没等张孝想明白，眼前的“仪式”就已经进入下个阶段。 空中的红月亮从「门」出现起就没有移动过，此时也是如此，不过，随着戒指上线条越来越少，眼睛越来越清晰，红月亮上的「门」也在逐渐变化。 那构成「门」的简陋笔画开始变得精美有反复，花纹、图案、文字填充其上，「门」的表面更是开始出现种种奇妙的图画。 那是一座座金字塔，一尊尊人像，上的太阳，地上的尼罗河，一位位形象各异，拥有胡狼、鹰隼、眼镜蛇、狮子等等动物特征的神明现于其上。 “这东西果然是系统的时空门。” 张孝对于类似的东西已经看到过多次了：季卿开的通向中土大6的时空门，赵珂复活后出现的时空门，甚至他进入这个世界时的那扇刻满神话神兽的大门。 这些东西虽然各有不同，但是仔细想想其实都有着类似的形象，不提都是门的外形，只看上面描绘的东西，也能现这些东西是一脉相承的。 ——那门上的一切全都具有统一性，描绘的都是一个方面的事物，例如张孝进入的勇者大门，那全都描绘着战斗的种种，赵珂出现的则是万千植物。 从中就能看出这些门都是依靠某种力量汇聚而成的，勇敢、生机（植物）等等。 ——其实张孝自己不太记得了，他看到过最完整的应该是失乐园的大门，那扇巨大遮，又仿佛容纳地所有恶意污秽的大门。 眼前的这一扇，依靠的应该是信仰，是基于古埃及众多法老的统治，以及对于古埃及神系的信仰。 “看样子入侵这个世界不是荷鲁斯一个人的决定……想想也是，想要入侵另一个世界哪有那么简单，看看荷鲁斯的惨状，这可不是什么好活计，估计荷鲁斯也不是自愿的……祂都差点被拉神弄死，看样子这先锋官的角色应该是惩罚之一，戴罪立功吗？” dI拥有替身「世界」，那是涉及时空之秘的强大替身，所以他能够细微察觉到时间、空间的变化。 此时，随着上红月亮上时空门上的图案越来越多，他能感觉到四周时空的稳固……以及那扇门附近时空的波动。 他的脸上难得浮现出真正自内心的、不含恶意的欣喜、激动，因为长久以来追求的另一个世界就要在他面前打开大门了！ 张孝却越来越感到不安，他现眼前的一切出了他的预计，原以为不过是荷鲁斯一个人越界，哪想到现如今看起来，这是埃及神系有计划的入侵！ 虽然很明显埃及神系这一次的入侵没有成功，恐怕之后就是dI现端倪，并且打退了埃及神系第一波进攻，但眼前的一切已经表明一个没有准备的世界，面对一个有准备的恶意世界会是多么脆弱。 这让张孝心中极其警惕，这叫是JJ世界武力水准颇高，dI更是几乎站在顶点，如果换成他的世界，或者换一个人站在这里，恐怕一切就会换个样子了。 终于，dI手指戒指上的线条只剩下寥寥几条，荷鲁斯之眼的样子彻底呈现。 空中，那红月亮上的大门凭空一震，陡然间…… 嘎嘎嘎嘎……嘎吱———— 时空门打开了，沉重的、响亮的、缓慢的，就像是真正的木质大门打开一样。 无穷的光从打开的门缝中泄露，把空变得像是白昼。 这时候，张孝心中一动。 他察觉到系统的气息消退，看样子祂只是来负责开门的，还真是“公正无私”。 另一股气息取而代之，那是很熟悉的气息，是荷鲁斯的“味道”。 不过，真正让张孝在意的是，隐藏在荷鲁斯气息下的，还有另一个似有若无的气息。 那同样不陌生，因为张孝前不久才感受过。 那是失乐园的味道。 与此同时，dI已经激动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 ……(未完待续。) 213 间幕-记忆之间（十一） 1 “终于，国之门终于开启了！” dI此时还并没有察觉不妥，倒不如刚才系统的气息让他更肯定「门」后的世界是国。 Ｗｗ Ｗ ＣＯＭ 如此的坚信，以至于让他忽略了那恐怖气息的消退。 张孝压下心中的不安，等待着拉开大幕。 没有让他久等，红月亮上的大门打开之后，随着光的侵入，门后的“人”也一起跨了进来。 这“人”一走出来，dI就皱起眉头。 因为这是一个长相奇怪的东西，完全不符合他的审美。 这个赤着脚，穿着一身奇怪白色长袍，戴着众多的金银饰和奇怪头冠的家伙，双目炯炯，嘴若鹰钩，不，他根本就是长了个鹰头，那张脸与其长的奇怪，不如那就是个放大的鹰隼头。 这么个鹰头人身的家伙，身上再华丽，在dI眼里也丑极了。 虽然dI如今算不上人类，本性更是邪恶，但是就审美而言，从到大的贵族教育还是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记。 这种伴随成长的印记可不是嘴上“我不做人类了”就能够放弃的。 也因此对于眼前出现的这么个“怪物”，dI会皱起眉头了。 其实不只是dI，观看这份记忆的张孝现在也很疑惑。 照理来这里出现的应该是荷鲁斯，眼前出现的家伙，鹰头人身，也很符合荷鲁斯的形象。 但无论是气势，还是一些细节，都让张孝肯定，这家伙绝对不是荷鲁斯。 气势虚无缥缈，而且隔着记忆，也不太真实，先不去他。 可众多的细节上，实在是不能让张孝相信这家伙会是荷鲁斯。 祂没有权杖，也没有「符」，虽然是鹰隼头，但脖子有些长，看起来更像是秃鹫。 更关键的是，祂两眼炯炯，两只眼睛几乎要冒出光来，显示祂视力极强，精力充沛，可……荷鲁斯生残疾，只有一只眼！ 不过无论如何，这家伙不但是借助荷鲁斯的戒指降临，更是和荷鲁斯长的如此相似，这都让张孝对祂的身份有所怀疑。 这纵然不是荷鲁斯，也一定和祂有着深刻的关系，只是一时半会儿，他想不起来罢了。 这时候，出现的“人”开口了，祂一开口，那沙哑尖利的声音就让dI本就皱着的眉褶的更加厉害。 “异界人，吾名凯布山纳夫，冥界的死亡之神，死者的守护者……” 张孝到底对各国神话有着比较深刻的认识，听闻这话，特别是近乎自报家门的关键词，心念电转，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 凯布山纳夫，肠之罐的守护者，祂是荷鲁斯的四个儿子之一，和另外三个兄弟：多姆泰夫、哈碧和艾姆谢特，专门负责让看管、守护装着死者（木乃伊）内脏的四个罐子。 其他三人分别为：多姆泰夫，胃之罐的守护者；哈碧，肺之罐的守护者；艾姆谢特，肝之罐的守护者。 其中凯布山纳夫鹰头人身，长的最像荷鲁斯；艾姆谢特则是人的模样；哈碧看起来像是没进化的猿猴、狒狒；最后的多姆泰夫则和冥界大神，荷鲁斯的兄长一个模样——长了个胡狼头。 神话中没有怎么提到这荷鲁斯四个儿子与荷鲁斯之间的关系，但此时看到凯布山纳夫的模样，张孝就确定这就是荷鲁斯最宠爱的儿子。 这一点也不奇怪，就算不提其他三个不知怎的长的完全不像祂的儿子是不是隔壁老王家的种，单单是“不类己”一个理由就完全可以让荷鲁斯独宠凯布山纳夫一子了。 君不见，华夏历史上多少皇帝厌恶自己的儿子全都是同样的理由，“不类己”之下连太子地位都不稳。 不过知道祂的身份对张孝来意义不大。 张孝稍微打量了几眼凯布山纳夫，就又越过祂看向祂身后空中红月亮上的「门」，此时那扇门虽然开启了，但很明显，它还没有开到底，现在顶多算得上半开。 这毕竟不是真正的门，无论是大是都能够让人出入；这时空门的大其实就是一种直观的能量限制，此时半开的门绝对不可能让荷鲁斯那样的大神通过，而根据张孝的感应，眼前的情况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个凯布山纳夫虽然算得上强大，但最多也就是赵珂全盛时的实力，别英雄等阶的亚当、季卿，就算是勇士巅峰的季卿也要比祂强出一头。 “这家伙……祂到底是来干嘛的？” 张孝可不相信这是荷鲁斯的计划，这更不可能是埃及神系的计划，想来想去，张孝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他有了个非常大胆，却又极其可能是现实的猜想。 眼前这个凯布山纳夫，很有可能是偷跑来的！ 也只有眼前这个受到荷鲁斯宠爱的儿子才能在荷鲁斯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借用荷鲁斯的布置降临另一个世界。 至于祂的目的……难不成是来玩的？神二代异界自助游？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祂的实力这么弱却可以真身降临，更无法解释之后荷鲁斯种种奇怪做法。 当然，眼前这家伙的下场嘛…… 看看因为祂高高在上的态度，以及贫弱的实力而完全怒火中烧的dI就能够预见了。 这家伙的出现已经完全打碎了dI对于异界的幻想，更是点燃了他的愤怒——被愚弄的愤怒。 虽然一开始dI确实对于凯布山纳夫的话半信半疑，但这会儿时间，已经足够dI察觉到对方的实力，以及思考之后的行动。 “够了！你这个喋喋不休的辣鸡！臭水沟里的**ian！闭上你那张喷粪的嘴！！” dI耐心耗尽，大喊着打断了还在宣扬埃及神系强大以及自己伟大的凯布山纳夫。 完全不看凯布山纳夫的脸色，dI语极快的骂道： “竟敢愚弄我dI，这个蛆虫，我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你！” “he-RLd（世界）！！！” 根本没有给凯布山纳夫任何反应的功夫，耐心耗尽，完全暴露出他真实的本质的dI直接召唤出自己无敌的替身——【世界】。 这一刻，张孝看到了黄金色的世界出现在dI身边，同时，这一刻，时间在无人所察觉的情况下暂停了。 这世界，这一时刻，唯一能动的就只有dI和他的替身【世界】，就连在dI身体里，看着dI记忆的张孝也完全无法行动，只有意识还能思考，和上一次一模一样。 在这暂停的时间里，张孝看着dI毫不迟疑的控制着【世界】，向还站在「门」前的凯布山纳夫连续丢出地上的巨大石块！ 这是建造金字塔的石块，每一块都有~吨重，别是凯布山纳夫的身板，就算换了英雄等阶的试炼者来，也是被砸成肉酱的命。 石块飞在空中，也受到时间暂停的影响停在上，等到时间继续流动，这些积蓄着强大势能的石块就会让凯布山纳夫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眼前这一幕，张孝心中毛骨悚然，不是因为【世界】强大的力量，不是因为dI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心狠手辣，更不是因为时间暂停的神奇诡异。 而是这一刻，察觉到凯布山纳夫必死无疑的张孝，突然心里一颤，感到一阵寒意！ 他的瞳孔里，仿佛看到漂浮在凯布山纳夫身后、举着镰刀的死神，向他看了一眼。 那眼神冷漠讥讽，传递着一个意思。 下一个，就是你！ …… ……(未完待续。) 214 间幕-记忆之间（十二） 14 恐怖的死亡预感让张孝的精神恍惚了。Ｗｗ Ｗ ＣＯＭ 不想就在这时，张孝眼前的空间再次波动起来。 有过一次经验的张孝瞬间回神，马上稳定住自己的精神。 不过他也知道时间不多了。 这时候再看去，哪里还能看到什么黑袍死神，静止的时间内，只有一幅静止的画面。 “刚才……那是什么？” 张孝心中悸动，虽然第六感现在也无有所觉，好像之前只是一场幻梦，但他一点儿也不相信刚才是自己恍惚做梦。 那只可能一瞬间的杀意已经被重新隐藏，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握的神异的第六感也再察觉不到。 张孝都有种到此为止，返回现实的冲动。 但他终究忍耐下来，只是更心的隐藏自己，看看接下来的变化。 虽然凯布山纳夫如果不逃走，败亡已定，但dI虽强，却也不可能一击杀死凯布山纳夫。 这其中一定还能揭示出两者更多的力量，乃至于底牌。 张孝不想放过这一个摸清双方实力的机会，因为他心里很明白，眼前这些家伙，不定都会是他的敌人。 为将来计，他实在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这么个好机会。 当然，张孝更清楚有命才有未来，虽然不知道危机到底在何处，但是他还是心的准备了一条后手，作为最后保命底牌。 …… dI如今已经能够在客观上暂停时间5秒。 时间暂停的时候，在能力范围内的人，主观上的时间是不会流逝的，但整个世界（广义包括不限于地球、宇宙、平行空间等）的时间却并非全都停止的。 因此客观上，时间长河并不会停止，反而会促使暂停的时间复归原位，甚至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暂停的时间）把新诞生的世界湮灭，以此来确保时间的统一。 所以世界是脆弱的，在无人所知道的几秒间，一个世界已经生了又灭，唯一能够隐约察觉到这些的就只有动能力的dI，这也是他之后孜孜不倦，寻求脱世界的原因之一。 ——他对自己的世界，太没有安全感了。 不过此时的dI还没有这么多想法，渴求脱世界的愿望其实正是因为“今晚”对于异世界失望而产生的。 而如今，他全心全意只想杀死眼前这个给自己期望，却又让自己失望无比的异界怪物。 五秒钟一晃而过，dI没有在意自己创造的世界又一次要彻底湮灭，他现在只想看着眼前鸟头人身的怪物变成肉酱的样子。 他露出嗜血又邪恶的笑容。 随着时间重新流动，那静止的画卷开始演动，静止在空中的巨石再次飞起，携着千钧巨力狠狠地砸在凯布山纳夫身上。 凯布山纳夫猛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更是被几块巨石从上砸落，压在地下，仿佛下一刻，凯布山纳夫就会成为一滩肉酱。 可是dI注定要失望了，凯布山纳夫到底也是一位埃及神系的神明，就算按照系统划分，祂也是一位勇士等阶的试炼者，连赵珂都有一次死亡复生的能力，凯布山纳夫又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虽然凯布山纳夫在【世界】的能力下确实毫无作为，前一刻还在夸夸而谈，下一刻就被dI辱骂，再下一刻就看到巨石当身，根本无法做出一点应对。 但就在巨石在半空中把他砸死之时，一点隐约光芒在凯布山纳夫被砸烂的身上浮现，当巨石落地，凯布山纳夫被碾压在下时，一个奇异的罐子出现在原地，只是巨石遮挡，没人看见罢了。 “嗯？” 但dI不是人类，感官极其敏锐，已然察觉到不妥。 虽然本性桀骜狂放，但dI做事的时候可深谙心谨慎的真谛。 他不去考虑对方是怎么从必死境地里幸存下来，甚至没有看到人时，他就确信对方绝对没死。 绕着圈子，dI走到另一处对方巨石的地方，【世界】再次力，像投掷铁饼一样，狠狠的把一块巨石丢向了埋葬着凯布山纳夫的巨石堆。 轰———！！！ 这块大相似，但势能更强的巨石一下子就把那几块堆起的巨石砸了个粉碎。 待烟尘落尽，dI终于巨石堆下的景象。 哪有什么血肉骨骸，只能看到那个奇怪的罐子静静立在地上。 这是一个有些瘦长的罐子，表面上花纹繁杂，还有这种种象形文字，像是在描绘着什么神话，罐子的头则是一个似鹰似鸟的怪物，戴冠配饰，和刚才的凯布山纳夫几乎一模一样。 dI并非不学无术的混混，贵族出身的他虽然对埃及神话并不了解，认不出人型的凯布山纳夫，但是挖了几座金字塔后，至少对于木乃伊算得上熟悉。 比如眼前这个，他就经常在木乃伊边上看到，知道这类似的东西一共有四个，里面装着木乃伊身前的某部分器官。 鸟头的这个就是装着肠子的罐子。 而知道了这一点，反过来也让dI明白了凯布山纳夫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个蛆虫，只能躲在死人肠子里的蛆虫！你是靠吃死人的**ian为生的蛆虫！！哈哈哈哈哈……” 咔咔咔咔！！ dI笑声未熄，那个本来静立不动的鹰头罐子就剧烈的摇晃起来，那个鹰头盖子更是不断和罐身碰撞，随时都要打开。 看起来里面的凯布山纳夫气得不轻。 这不奇怪，俗话骂人不揭短，但dI实在太损了，从凯布山纳夫的神职展开嘲讽，根本由不得凯布山纳夫不怒。 看着不断颤动，就是打不开的罐子，dI好似胆子也大了。 “辣鸡，你练罐子都出不来吗？是被**ian给堵住了吗？要不要你dI大爷来帮你一把？哈哈哈哈……” dI一边，一边走了过去，看上去毫无防备的样子。 许是察觉到dI的行动，本来不断震动，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的罐子突然安静下来，只是那罐子头上的鹰头双眼睁开，寒光凛冽，像是有着神智一样，静静地看着dI。 这双眼睛凶狠贪婪，像是秃鹫的眼睛，注视着垂死的羔羊，等待着饱餐一顿，填满**沟壑。 这其实就是凯布山纳夫的眼睛，祂在等待着dI再走近一点，走进死亡的边界。 虽然凯布山纳夫之前也气得要死，并且到现在祂还没弄明白dI的能力是怎么回事，但此时祂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祂自信一旦dI走进祂的能力范围内，就绝对死无葬生之地！ 而dI毫无防备，越走越近了。 …… ……(未完待续。) 215 间幕-记忆之间（十三） 15 凯布山纳夫有自信杀死dI，在很多知晓dI能力的人看来，这或许就是白日做梦的大话。 Ｗｗ ＷＣＯＭ 毕竟凯布山纳夫就算从身份上来看是一位死神，但要祂有多强大嘛……那就呵呵了。 从广义上来，凡是身在冥界、地狱、死亡之国的神明都可称为死神，凯布山纳夫自己是死神倒也没错。 但从语境语义上来看，凯布山纳夫显然自比执掌生死，带来永眠的死亡之神，也就是狭义上的、特定的死神，这话嘛，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埃及神系有着真正意义上执掌冥界的神明：冥界之王——奥西里斯，埃及神系九柱神之一（类似希腊神系十二主神）。 就算是广义上，由古埃及人自己认可、崇拜的，执掌生死的神明，也是死神阿努比斯——祂能够判断一个人有罪还是无罪，是上堂还是下地狱。 凯布山纳夫至多也就是一个保管、守护木乃伊生前肠子的神明，别祂还有三个兄弟和祂分享死后守护的神职，就算没有，祂也比不上阿努比斯分毫。 这不是强弱的问题，简直不是一个层级上的。 这不但是能力，从血统上来看也是如此。 阿努比斯不但是冥界之王奥西里斯的私生子，更是凯布山纳夫的父亲荷鲁斯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祂的实力可以是由九柱神之下最强，即使荷鲁斯这位敢撬拉神墙角的空之神也未必比祂强。 所以如果阿努比斯在自己的神国（能力范围内）能够主宰一切生死，祂能够杀死dI自然是极其可信、可行的，至少也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换做凯布山纳夫来，也不知道百分之三十的把握有没有……或许有百分之三十的生还可能。 但，再怎么，身为神明的凯布山纳夫，要在dI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有能够杀死dI的力量也绝对不是假话。 因为神明的能力，可从来做不得假。 凯布山纳夫就算再弱，也好歹是一位神明，按照系统分级，至少也是通过勇者试炼的勇士等阶。 而身为肠之罐的守护者，凯布山纳夫的能力自然也是由此而来……绝对算不上弱！ 肠，在华夏五行来，属火、属金。 所谓五行指地五行，即：金木水火土，人体是一地，所以对应外界地五行，人体内也有五行，即指五脏六腑，其一一对应的地五行。 五脏：肝、六腑：胆，是木属； 五脏：心、六腑：肠，是金属； 五脏：脾、六腑：胃，是土属； 五脏：肺、六腑：大肠，是火属； 五脏：肾、六腑：膀胱、三焦，是水属； 这其中五脏六腑也是如地五行一般相生相克，华夏先人更是以此为据，构建了中医体系。 言归正传，在华夏，肠虽分大，六腑中，大肠属火，肠属金，火生金，但其实也是一脉相承，相辅相成。 衍生到凯布山纳夫的神职上来看，祂的能力就是操控火焰和金属！ 而且身为荷鲁斯之子，祂的能力自然也离不开荷鲁斯，某种意义上，更是荷鲁斯能力的演化。 虽然凯布山纳夫是和另外的三个兄弟分享神职，不可能得到荷鲁斯完整的能力，但长得最像荷鲁斯的凯布山纳夫显然比自己的兄弟们得到更多的照顾。 反应在能力上，凯布山纳夫的火焰就远凡俗，虽然赶不上正宗的太阳之火，可以烧穿空间，却也远凡俗，足以烧石融铁。 另一方面，祂操控金属的力量，也由此而来……那不是普通的金属，而是来自空的金属。 ——是陨石！ 唯一的遗憾，就是凯布山纳夫能力有着极其苛刻的范围，这也和祂神职有关。 简单来，凯布山纳夫的能力范围和肠的长度有关。 大肠15米，肠~5米，凯布山纳夫的能力范围正是介乎其中，5米是能力范围，15米内则是能力巅峰。 谁让祂只是个神二代（三代？）呢？继承自父亲的神力、神职自然不可能全都如祂意。 不过在范围之内，不凯布山纳夫无所不能，至少杀伤力还是有保障的。 所以祂才有自信在刚才莫名其妙死了一次后，还敢面对dI，甚至算计干掉他。 而dI现在距离罐子还有1米！ 他正毫无防备的走过来！ 复活后就藏身肠之罐中的凯布山纳夫等待着dI的自投罗网。 祂几乎难以抑制自己复仇的快感，肠之罐上那鹰隼的头颅，凛冽的眼神更仿佛放出红光。 祂感觉自己的神力都所有增益，稍稍一想，祂就明白过来，这是祂父亲留在祂身体里血脉的影响。 ——荷鲁斯除了是空之神，更是复仇之神，对于复仇的渴望远远过凡人对祂的想象，更是隐藏在血统里，流传子孙后代！ 在凯布山纳夫渴望复仇的时候，血脉中隐藏的神力也由此被激出来。 “很好，看来不需要再等待了！” 感受着身体里蓬勃涌动的神力，凯布山纳夫不再等待，顺着血脉中的赋运用着神力。 远处dI的周围瞬间燃起熊熊火焰，一下子就把dI给包围进去！ 神力的增益可不是而已，最明显的就是凯布山纳夫此时已经能够动用祂的神力，而dI此时距离祂能力最远的范围也还差着米。 ——祂的能力范围现在是8米！ “真的蛆虫！以为这样就能杀死你dI大爷？” 但，dI不屑的话语突然从身前传来……近在咫尺！ 躲在罐子里的凯布山纳夫吓了一跳，眼睛一抬就看到dI已经站在祂面前。 祂怎么也想不通dI是如何从火焰里瞬间跑到祂身前的。 dI高大的身影背照月光，巨大的阴影落在凯布山纳夫藏身的罐子上，察觉到居高临下的dI，那极强的压迫力，凯布山纳夫再也不敢托大，直接用出自己的全力。 “下贱的异界人，去死吧！” 汹涌的火焰一下子在外围突然连成一片，更是快向着罐子所在的地方烧来，足以烧石融铁的恐怖火焰就像是包围着猎物的军队一样，一步步要逼死陷阱中的敌人。 不止如此，本来本来一片漆黑，只余红月亮微微亮光的空中无声无息间突然亮起一道道红光，比起此时暗淡的月食都要亮。 那是外陨石群坠落，看方向，正是对着dI，而背对着陨石群的dI根本看不到这恐怖又绚丽的一幕！ 最后，吸引dI全部注意力的肠之罐也生变化，口吐人言的鹰隼头盖子忽然飞起，露出黑黝黝的罐子口。 “嘶~~” 那里面丝丝异响间，竟一下子冲出一条黑影！ 那是一条眼镜蛇？！竟然瞬间就缠上dI的身体，让他不能动弹！那大张毒牙的蛇吻向着dI的身上咬去。 ——眼镜蛇在埃及也是绝不逊于胡狼、鹰隼的神物，没有人敢看埃及的眼镜蛇，特别是神明出手！ 看起来，dI已经必死无疑！ …… ……(未完待续。) 216 间幕-记忆之间（十四） 16 这眼镜蛇巨大无比，几米长的身子一下子就把dI给缠了起来，最后向外膨胀的颈部皮褶更让它显得恐怖，那上面的花纹就像是魔鬼的眼睛。 Ｗｗ ＷＣＯＭ 深陷险境，dI不慌不忙，他的脸上甚至并没有露出什么恐慌的表情，手一伸，就准确抓住眼镜蛇的七寸。 嘶~~！！ 蛇信颤抖，斯斯蛇鸣，虽然动弹不得，但腥臭味却扑鼻而来，这咸腥的味道，仅是闻到就令人微微感到眩晕。 ——这表明这条眼镜蛇剧毒无比！ dI却并不在乎近在咫尺的蛇头，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飞起的罐盖子，复又看向飞出眼镜蛇的罐子，最后才看向还在张牙舞爪的蛇头。 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一把捏爆了近在咫尺的蛇颈，嘭的一声，蛇头落下，砸在地上。 却不想，那落在地上的蛇头一弯一扭，竟然又长出了身体，虽然了点，但看起来还是一样的眼镜蛇。 不止如此，dI手上失去了头的眼镜蛇也开始剧烈扭动，一下子就挣开了dI的手。 那断头处像是溶解了一样，没一会儿这条蛇就短了一截，但是在它的身体里，竟然又有一颗蛇头！ 嘶~~！！ 嘶~！！ 一上一下，一一大，这两条眼镜蛇竖起蛇头，嘶嘶吐信，随时准备着再次出击狩猎！ “下贱的异界人，你无法杀死伟大的法老之蛇，杀死一条就会变成两条，永远也杀不完！！” 漂浮在空中的鹰隼盖子口吐人言，那一双凛冽的鹰眼带着戏谑注视着dI，期待着他的恐慌与畏惧挣破愤怒的牢笼，给他自己带来死亡……就像以前偶尔出现的反抗者那样。 “你只能等待着必然的死亡，到时候，我会抽出你的肠子，用它囚禁你、鞭挞你的灵魂！哈哈哈哈……” dI却并不像凯布山纳夫想的那样，他再次看了看一上一下，仿佛随时都会进攻的两条眼镜蛇，眼里露出一丝不屑。 “辣鸡，想用这种障眼法来骗你dI大爷？” 话音刚落，一切全都不动了。 漂浮的盖子、嘶鸣的蛇信、飞腾的风沙、卷起的云，一切都停在上一刻。 不知何时出现在dI身边的【世界】暂停了时间，时间又一次被停止。 dI半点没有犹豫，一把扯断了身上绑缚的巨大眼镜蛇。 噗噗噗噗…… 眼镜蛇被扯成一段一段，断裂的蛇身漂浮在空中，红色的血液四溅，却也诡异的停在半空，没有落下，也没有一滴沾到dI身上。 噗嗤—— dI一脚踩死地上的眼镜蛇，随意走出了这个蛇阵，再看去，那哪里是什么眼镜蛇，分明是一节一节、大大、花花绿绿的肠子。 “真是恶心的蛆虫！” dI咬牙切齿的骂道。 刚才的经历可实在是不愉快，他的脸上带着深切的痛恨，又看了眼刚才站的地方，dI毫不犹豫控制【世界】搬起一块大石头把那些肠子压在地下。 轰——！！噗嗤…… 那声音可真不美妙。 张孝静静地看着一切，时刻提高警惕，刚才体会到的死亡预感可就是在dI暂停时间的时候。 不过这一次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不敢放松，默默地数着时间。 从之前来看，dI能够暂停5秒的时间，这一次直到现在，应该还有秒。 dI自己显然也知道时间。 他环视四周，应该是想要看看有没有离开的路。 但他眼里只能看到那围拢的火焰，这些火焰虽是静止的，恐怖的高温却并不会因为静止而消失。 他倒是能够轻易跳出去，可下意识的，dI就觉得这不是好主意。 ——dI的预感没错，如果他选择跳出去，在半空中时间暂停就会消失，而那汹涌的火焰完全受到凯布山纳夫控制，会一下子升高把他卷进去，到时候不死也要脱层皮。 “流星？也是这蛆虫的手段吗？” 同时，dI已经注意到那忽视的危机——之前在他背后出现的流星群。 流星群虽然也静止在空，不过看看轨迹、大，估算了下距离，dI顿时觉得莫名其妙。 张孝也是。 “……来收尸吗？” 没错，此时那些拖着漂亮焰尾的流星，怎么看等它们真的落到这里，黄花菜都凉了。 时间还有1秒，dI也不去管那些流星，走到凯布山纳夫藏身的肠之罐前，向着漂浮的罐盖子和地上的罐子，分别伸出两只手，抓向它们。 下一刻，dI脸上一喜，因为两只手臂已经牢牢抓住了那鹰隼盖子和肠之罐本体。 “果然……” 此时，时间暂停的力量消失，静止的世界再次拥有活力，无声无息间，那无人所知的世界再次湮灭。 而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的凯布山纳夫，只感觉瞬间自己藏身的肠之罐已经不受控制的飞起。 “啊！怎么回事？！” 凯布山纳夫看向一步远、遥遥伸着双手抓向祂的dI，惊恐愤怒的大吼：“不可能！！你不可能碰得到我！！” 凯布山纳夫这一刻真的慌了，因为祂真正的底牌就是无法触碰的肠之罐。 ——凯布山纳夫藏身的肠之罐并非人间仿制的东西，而是冥界所造的神物，人间没有能够碰到它的东西；刚才的巨石也并非无法压烂罐子，而是对于人间物质来，罐子有形无质，仿佛幻影，根本无法触碰。 这一段介绍是不是觉得眼熟？没错，对于替身使者来，这一段话同样也能放在替身的身上。 而抓住凯布山纳夫所藏身的肠之罐的正是dI的替身——【世界】！ “哧——愚蠢的蛆虫，你的脑子里也都是shi吗？”dI哂笑一声，根本懒得解释，无视凯布山纳夫的尖叫，把肠之罐合二为一，然后……一甩。 肠之罐不受凯布山纳夫控制的旋转着飞起，还不等落下，迎面而来的就是【世界】的重拳轰击！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伴随着无言的【世界】重拳的是……dI嚣狂的叫声！ “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 这一瞬间，以无法想象的度，无数恐怖重击落在凯布山纳夫藏身的肠之罐上。 肉眼可见的，这冥界锻造的神物在【世界】的重拳扭曲！变形！直至彻底碎裂开…… 哗啦—— 肠之罐碎成一片片，甚至被打成尘埃，落在沙漠上。 噗通…… 半空中，凭空出现的凯布山纳夫摔了下来，狼狈的趴在地上，那鹰隼的脸上再也没有蔑视、讥讽、贪婪、愤怒，只有恐惧，满满的恐惧。 对那个站在祂身前，满脸恶意的dI的恐惧。 “贫弱的蛆虫……” …… ……(未完待续。) 217 间幕-记忆之间（十五） 17 dI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神明”的家伙。 Ｗｗ Ｗ ＣＯＭ 不，在他的眼里，这不过是一个蛆虫，肮脏的、只会玩弄一些诡计的蛆虫。 这种东西竟然自称神明，而且还真能做到他dI大爷孜孜渴求求不得的跨越世界。 这真是令人不爽…… dI一脚踩在凯布山纳夫的脑袋上，高傲而蔑视，“贫弱的蛆虫，你该「回家」了！” dI在“回家”这个词上加重音，其中富含的意味浅显易懂。 ——既然自称死神，那么死亡对凯布山纳夫来不过是回家而已。 这种潜台词哪怕是凯布山纳夫如今被恐惧折磨的脑子也能够想明白。 也因此，祂本就震惊、恐惧于dI强大实力的脑子更加害怕了。 “不！！不！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凯布山纳夫到现在还弄不明白，怎么在瞬间形式就逆转了，这和祂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这并不妨碍祂认清现实。 被dI踩在脚下的凯布山纳夫拼了命了大叫，他嘶吼的嗓音像极了濒死的秃鹫，那张本来还有几分威武的鸟脸此时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嘭嘭嘭—— “啊、啊啊……” dI抬起脚又踩下去、抬起脚又踩下去，狠狠折磨着凯布山纳夫，让祂痛苦不堪。 凯布山纳夫想要躲避、想要反抗，可是dI的动作实在太快，每一次抬脚落脚都让祂来不及反应，不等祂抬手、不等祂翻滚，重重的一脚就又让祂头晕目眩，多余的行动甚至让祂的鸟脸伤得更重。 “蛆虫！蛆虫！哈哈哈哈！！” 如此荒诞的行动，完全恶意的折磨，这不是胜利者的做法，这只是dI的本性，恶的本性。 而凯布山纳夫没一会儿就再也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骄傲，没有神明的荣耀，没有荷鲁斯之子的自豪，祂就只会惨叫，连躲避也不会了。 嘭！嘭…… dI突然停下脚，收敛狞笑，这并不是他突然改了性子，而是不会反抗的凯布山纳夫让dI感到无趣，他决定结束这个已经变得无聊的游戏。 【世界】随着他的心意，出现在他身边，dI再次抬起脚，只是这一次凯布山纳夫头上的是【世界】的脚。 “蛆虫，去死吧！” 哧——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一道明亮的红色火焰从而降，它并不大，也就半个拳头大，可是极其明亮，就像是存粹的光一样，但看到它身后长长的漂亮尾巴就知道那并不是光。 ——那是陨石，从而降的陨石！ 这石头从而降，穿过【世界】的身体，直直的砸向地上的凯布山纳夫。 当然，【世界】并没有受伤，普通的物质并不能伤害替身。 而凯布山纳夫也没有…… 只见【世界】那一脚对着凯布山纳夫的鸟头踩下，然后，陨石穿过他的身体，而这一刻，凯布山纳夫脸上惊惧的神色在看见陨石后，顷刻间变成了狂喜。 嗡—— 下一瞬，一阵诡异的颤动声中，那从而降的陨石骤然扩散，如同一个金属盾牌，又像半个蛋壳一样把凯布山纳夫保护了进去。 哐——！！ 震音颤颤，【世界】这一脚最终只踩在了那突然出现的金属蛋壳上，虽然踩得凹陷进去不少，却终究没有踩爆凯布山纳夫的脑袋。 “什么？！” 这情况看的dI也是一愣，但下一刻他的脸上就只剩冷笑。 “可笑的手段！” 替身的攻击虽然可以被物质挡住，但有准备的情况下，也可以像是鬼魂一样穿透物质的阻挡，这样的防御可没法在替身面前保护自己。 更不要，区区金属壳，在【世界】的强大实力面前毫无意义，即使正面强攻，他也能很快打烂这金属壳！ “看我正面打烂它！世界！” 但下一刻，dI皱皱眉，【世界】停下手，因为挡住凯布山纳夫的金属壳变薄，竟然露出了底下凯布山纳夫的脸。 祂的脸很凄惨，一点没有鹰隼的威风，鲜血随意流淌，羽毛凌乱，鸟喙都断了一截，只是那脸上满是人类的表情——那是轻蔑。 一如dI之前的样子。 “该死的异界人，现在该死的是你！” 声音有些失真，但dI听得清楚，想到什么，dI脸上狂变，可已经来不及了…… 嗤嗤嗤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连续响起，dI根本来不及反应，他那健壮的身体就千疮百孔，一根根带着血的标枪从他胸前刺出，数都数不清有多少。 dI感觉身体一下子失去力气，可他并没有倒下，因为那一根根刺穿他身体的标枪竟然支撑住他。 “咳……这是……” dI低下头，嘴角溢血，他吃力的抬起手，抓住胸口刺出的标枪。 哧—— 手掌一下子就被高温烫熟了，这些标枪竟然带着高温。 剧痛让dI感觉恢复了些力气，他睁大眼睛，看着胸前的标枪。 那些标枪制造工艺粗糙的很，形状不一，粗细不匀，看起来都是废品，但唯有表面极其光滑，像是被细细抛光的一样。 一阵阵血雾升腾，这是被标枪高温蒸的血，血雾把dI的脸变得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 “……陨石……” 他已经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哈哈哈哈！！愚蠢的异界人，伟大的凯布山纳夫拥有控制火焰和金属的力量，也就是陨石的力量！” “后悔了吗？后悔没有早点杀死我？” 看到dI现在的样子，金属壳从中间分开，凯布山纳夫施施然的爬起来，虽然祂现在形容凄惨，但神情得意，肆意嘲笑着dI。 此时，四周的火焰已经烧到左近、包围了dI，再过不久被陨石标枪扎成刺猬的dI就要葬身火海。 “咳咳……噗——” dI像是气急攻心，又吐出一口血，抬起头，双眼无神的看着火焰外的凯布山纳夫。 他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嘴唇不断翁动，像是要什么。 凯布山纳夫看到dI此时的样子，感觉爽的无以复加，复仇的快-感令祂沉醉不已，祂决定让这个时刻再延长一些。 没有让火焰一下子烧死dI，祂好整以暇的挥挥手，包围dI的火焰自动分出一个缺口，凯布山纳夫走进去，好奇的歪歪脑袋，眨眨眼：“你要什么？忏悔吗？诅咒吗？” 祂已经决定，无论dI什么，都让他完，然后再让祂凄惨的死去，不是仁慈，而是品位复仇的最后甘甜——无法报复的敌人，只能用言语留下最后的色彩，如此无力，有如此令人陶醉。 当然，凯布山纳夫并不傻，并没有靠的很近给dI临死反扑的机会，反而离得有两步远，身边的金属壳也随时防备着，但祂视力很好，即使隔了两步远，也能看到dI无神的眼睛里映着的自己的样子。 不知为何，祂突然感觉很冷，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就在他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个错误的时候，祂的耳边突然响起微弱的低语，“her1d……” 下一瞬，时间又一次停止了。 祂的眼里只映照着dI眼里的神色，祂终于看清了，那无神的目光中，隐藏着的……讥讽。 …… ……(未完待续。) 218 间幕-记忆之间（十六） 18 这一次暂停的时间极短，以张孝的感觉来看，大约只有一秒多一点。 Ｗｗ Ｗ ＣＯＭ 从这缩短了一半不止的暂停时间来看，就可以想见dI的伤势必然不轻。 想想也是，整个身体被扎成刺猬，换成人类早就死了，要不是dI是吸血鬼、而且没有被刺中吸血鬼的要害，根本连【世界】都召唤不出。 即使吸血鬼，他也绝对去了大半条命，不然最后也不会需要示敌以弱，甚至是碰运气来吸引凯布山纳夫靠近。 好在一切都如dI的意料，胜负生死在瞬息之间逆转，一秒多一点的时间让他把握住、翻盘了。 世界还是站在他这一边，各种意义上。 胜利的过程并不复杂，【世界】暂停时间，然后把凯布山纳夫拉过来，让dI一口咬在祂脖子上吸血。 ——吸血，吸血鬼的招牌能力，也是性价比最高的能力；不但可以利用吸血鬼特殊的尖牙，快吸取目标血液来杀死敌人，还能按照一定的比例恢复伤势，真是一举两得的绝佳能力。 当然，dI自己估计了下，以他现在的重伤，即使要吸血，没个百十个人也根本没用，区区一个人的血量不过杯水车薪。 对凯布山纳夫下嘴，更多的是他现在没有其他足够保险的方法来杀死祂了。 不过真的等吸到凯布山纳夫的血后，dI却瞬间瞪大眼睛。 因为凯布山纳夫的血液太不可思议了，他每吸一口都像是在喝生命之泉一般，几乎立竿见影的恢复了活力。 “呼——这家伙难道真的是神明吗？” dI本来是不信凯布山纳夫的话的，虽然凯布山纳夫穿越世界而来，做到了连他dI大爷也做不到的事，但凯布山纳夫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因此让dI怀疑突破世界的禁锢可能并不需要太强大的实力。 但现在，吸血之后，dI认识到凯布山纳夫的不凡，那是源自生命本源的不凡，那是越了人类，甚至是他这个吸血鬼的不凡，并非实力，而是本质。 dI有了明悟：别看凯布山纳夫这么弱，但他可能生就是神明。 想到这一点，让dI的心情略微有点复杂，对于他来，从来都把实力看做生命的本质，不然也不会为了更强大的实力放弃人类的身份成为吸血鬼了，但眼前的现实似乎证明了他走的路不过是一厢情愿。 神明，很可能源于生。 “唔……” 这时候，凯布山纳夫也醒了，得益于dI对于凯布山纳夫血液的惊讶，以及之后的联想，凯布山纳夫暂时还没有死。 可这不一定是好事…… “啊啊啊啊啊！！到底怎么回事？！生了什么？！！！” 凯布山纳夫吃惊尖叫，祂刚才的预感应验了，一瞬间，祂毫无反抗之力的又一次被dI翻盘。 很快，祂更恐惧了，因为祂终于现dI正咬着祂吸血！ “你！！你这个怪物？！你在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感觉脖子被dI咬住，感觉自己的力量、生命伴随着血液一起被吸走，凯布山纳夫本就恐惧的心彻底奔溃，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这一下，难得愣神的dI又回过神，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再也不嘴下留情，咕噜咕噜，直接要开凯布山纳夫脖子上的大动脉，如饥似渴的牛饮起来。 “愚蠢的……异界人……伟大的荷鲁斯一定会杀了你……给我报仇的……” 终于明白一切的凯布山纳夫声音减弱，眼睛中的神采渐渐消失，就连鸟头上的羽毛也失去光泽，一看就知道祂濒临死亡。 与之相反的，dI感觉自己身体的力量又一次变得充盈，肌肉间充满了力量，连灵魂也满是强大的感觉。 心念一动，之前勉强出现的【世界】再次现出身影，只是这一次，dI一点也不感觉勉强。 唰—— 【世界】一记手刀，把插在dI身上的陨石标枪全都斩断，不等【世界】把陨石标枪拔出来，dI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向后退出一步。 噗嗤—— 几乎连成一声的喷血声响起，dI胸前的标枪一下子全都被拔出来，剧痛让dI眉头抖动，他的胸前更是留下十几处前后通透的伤口，斑斑血迹，狰狞恐怖。 但随着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依靠凯布山纳夫的神血，dI胸前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急愈合，简直就像是某种血腥诡异的魔法一样。 dI苍白的脸色也很快恢复红润，随着最后一口血液被吸进，凯布山纳夫被当做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在地上。 不过祂还没有死，带着惊惧恐怖的目光依然牢牢盯着dI的脸。 dI并没有看祂，他抬起头看向红月亮，以及红月亮上的那扇「门」。 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分钟，虽然不长，但也不算短，至少对于寻常的月食来，现在应该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可上的红月亮显然不一般，还是处在月食最高-潮的地方，一点没有要移动的迹象。 “异世界吗？真想过去看看……” dI知道那扇门的谋面就是异世界，但现在他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凯布山纳夫算不上强，就算祂是神明dI也并不畏惧，但dI并不觉得对面都是这样的家伙。 更何况，未知永远比强大危险，带着神秘面纱的异世界不定还会有什么危险，甚至会威胁到他的危险。 所以dI并不会心怀侥幸，他会先完成这个世界的事业，然后再去那个世界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征服才刚刚开始，征服，然后支配，等到他统治了这个世界后，有的是时间去研究「门」后面的世界。 到时候，倾全世界之力，无论有多危险，他都无所顾忌，以一个世界的力量再去征服另一个世界，直接扯烂异世界的神秘面纱，实在是令他dI大爷热血沸腾啦！ 嘭—— 热血沸腾的dI一脚踩烂了凯布山纳夫的脑袋，脸上嗜血的表情简直像是疯子一样。 被吸干血液也还没死的凯布山纳夫，终于再也活不下去，就此一命呜呼。 如dI所料，随着凯布山纳夫死亡，戒指上的「荷鲁斯之眼」开始消失，上的「门」一阵颤抖，缓缓关起，红月亮也逐渐恢复正常，变得暗淡。 很快，月食像要赶时间一样，匆匆结束。 dI的这块记忆碎片也就要结束。 最后的最后，张孝看到dI捡起预言之书，拿下印章戒指，返身回到了金字塔里。 空间又开始波动，张孝这一次没有抗拒排斥，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记忆碎片。 他猜到了dI的计划，也终于明白自己经历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可知道真相并没有令他得到想要的平静，相反，张孝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 ……(未完待续。) 219 间幕-记忆之间（完） 19 一阵恍惚，张孝重新回到记忆之间。 ＷｗＷＣＯＭ 可这里已经悄然变了样子，再也没有如梦似幻的感觉，原本繁多的、飘飘飞飞的记忆碎片也屈指可数，还在不断消逝。 张孝知道这是由于他动用了佛刀，强制延长了刚才那片记忆碎片的时间。 这导致了记忆之间奔溃加。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记忆碎片本来就会自行消逝，一旦被人“读取”，这个度还会更快，为了减缓甚至停止这一过程，必然需要同根同源的力量支撑。 佛刀由于是意志之刃，先就能够勾连意识，活的意识都可以勾连，死的记忆自然不在话下。 于是，记忆碎片消逝的力量被佛刀转嫁到整个记忆之间上，就导致了眼前的情况。 “看样子是来不及再看其他记忆碎片了。” 人形替身看着眼前的情况，无奈的叹了口气。 记忆之间奔溃的度有些出张孝的意料，而且不只是记忆之间，就连其中的记忆溃散的度也越来越快，这不得不让他放弃记忆探索其他记忆的机会。 看着曾经璀璨的记忆碎片变得黯淡又渺，庞大的空间变得逼仄，一旦被卷进记忆之间崩溃的余波，恐怕会有大危险。 张孝不再犹豫可惜，迈出两步用力向上跳去。 头顶看到的是一片黑色的空间，就像是黑洞一般连通着未知之地，充满神秘，也充满恐惧。 张孝感觉到身体被黑色空间吸过去，如果只有意识在这里，这就是生死危机，但现在，由杂念和**组成的“刀鞘”魔躯强悍无比，在这恐怖的黑色空间中肆意遨游。 这虚无的空间蕴涵着未知的危险，张孝虽然暂时没有感觉到恐怖，但也不敢久留。 平心静气，张孝尽量放空自己的思绪，冥冥中，他感觉到一丝若隐若现的联系，随着和底下记忆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那丝冥冥中的联系越来越清晰。 终于，张孝“看到”了一片红色，没有犹豫，张孝奋起心念，顺着冥冥间的联系，整个魔躯化为一道血色光芒。 倏忽间，等他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时，他已经回到了血红色的空间。 ——这里是，佛刀内的空间。 “呼——” 第一次进行精神旅行，张孝也不禁长出口气，这种诡异的经历并不让人愉悦，无依无凭的感觉简直令人抓狂。 张孝不知道他的运气有多好——人类之所以是人类，就是因为灵魂和**两分，却又有神秘的联系，但一旦灵魂立体过长，身体就会自然死亡。 就像神话中的铁拐李，灵魂出窍过久，本身身体已死，只好依附在一个刚死的瘸子身上。 普通人也有这样的例子，比如那些植物人，就是在遭遇严重外伤时有了片刻的灵魂离体，虽然只是短短时间，但普通人灵魂**联系并不紧密，这一点点时间已经足以造成巨大的影响，让他们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张孝虽然是试炼者，按理也是修炼者中的一员，但他际遇特殊，本身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差别，莽莽撞撞的离体探索火焰之鸟的记忆空间并不明智。 好在幽灵电车上那位已经位列鬼仙（此处‘鬼仙’并不是等级，而是尊称）的言先生给他留下的“种子”足够神奇，结合他被后羿一箭激活的替身能力让他能在灵魂离体后维持住灵魂和**的联系。 不过这毕竟不是修炼得来的能力，这次只是他运气好，张孝心中下意识的已经明悟这一点，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冒险。 ——至少在没有完全掌握【血色梦魇】的能力前，张孝不会再这么做。 稍微缓了缓气，张孝没有耽搁时间，意识一动，杂念构成的魔躯眼睛缓缓闭眼，张孝本人的的气息则冲而上，一下子就充满了这赤红色的空间。 当张孝的意识充满这空间，再也不得寸进后，下一刻，这空间就再也不束缚他——他的意识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这时候，张孝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身体，那是他自己的身体。 …… 张孝睁开眼，他现他还是站在火焰之鹰上，佛刀插在火焰之鹰的身体里，连接着一人一鹰的意识，也控制着火焰之鹰的行动，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连时间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御风而行的火焰之鹰借着风力滑翔着，距离海面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倒是温度在短短时间内下降了很多，许是到了夜晚，海面上的风更大了。 向上看了看，不知何时，上的云散开了些，能够看到漫的繁星了，星罗密布的星空，像是布置神秘仪式的祭台，只是过于美丽了，美轮美奂，让人根本无法体会到其间的恶意。 ——那每一刻星辰在我们看到它们的时候，都是它们死去的时候——那大爆炸的光芒穿越了空间，逆转了时间，让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代表死亡的光芒。 “残酷的真相。” 张孝喃喃念道，语气复杂至极，那绝不仅是感叹星空的真相。 他想到了最后再dI记忆里看到的一幕，这让他意识到飞机上“消失”的神秘人和dI之间的联系。 他看到了荷鲁斯的记忆，知道了这位神明的来历。 他看到了拉神乎理解的强大，意识到系统可能的真相。 这一切，像是一个漩涡一样把他卷了进去。 身不由己，他必须理清头绪，挣脱这堆麻烦，同时也要完成自己的目的——完成勇者试炼，进阶试炼者等阶，成为「勇士」。 “起来，意外让身体恢复，倒是不用再去找东方仗助了。” 张孝虽然还断了一只手，但想来赵珂也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东方仗助也未必能够使他复原。 更关键的是，他隐约觉得，JJ家族在这个世界有些诡异，倒不是见到的空条徐伦或是东方勇有什么问题，而是看到dI的记忆后，让张孝下意识的联想到那诡异的「勇者壮举」的一条条任务。 ——第一条就是杀死一个JJ。 这不得不让张孝对此有所联想。 所以，张孝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见任何一个乔斯达家族的人。 “除了乔斯达家族，这个世界其他的问题也不。” 张孝左手一翻，凭空拿出了一本笔记——这正是那本预言之书！ 那时候在飞机上，在察觉到这本手记诡异的时候，张孝就下意识的尝试收取，不想还真的让他装进了试炼者烙印里。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个世界的东西应该都是无法装进试炼者烙印的……” 这是张孝实验得出的结论，他并不觉得自己当时的结论有错，那么…… “这本预言之书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吗？” 张孝目光一闪，遥遥的望向空的月亮。 此时的月亮如白银圆盘，纯洁无暇，一点也看不到月食时，那“红月亮”的污秽。 但张孝知道，月亮上有一扇隐藏着的异界之门。 “世界之战……” …… ……(未完待续。) 220 预言（一） 在海上的时候，对于时间的感官会模糊，即使有着月亮的存在，但是大多数现代人也依然无法很好地确定时间。Ｗｗ ＷＣＯＭ 不过一些特殊的时间，在海上会更加清晰，例如：黎明。 在张孝的侧前方，海一线的黑暗中，突然跳出一轮红日，一下子亮了起来，驱散黑暗，带来光明。 “日出了……” 张孝看到朝阳、看到空大亮，被光芒刺得眯了眯眼，才意识到他已经驾驭着火焰之鹰飞了一个晚上。 火焰之鹰虽然来历神异，在张孝的控制下更不需要顾虑消耗、休息，能够一直飞行，但就飞行度来，还是远远比不上现代客机的飞行度，飞了一个晚上也还没有看到6地……当然，也可能是张孝飞偏了。 好在张孝运气不错，并没有飞偏航线。 借着光芒万丈的朝阳，他终于看到一处不是海洋的地方。 “那是……岛屿还是大6？”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处遮挡阳光的形状，转过头仔细一看，现那是一片山峰的模样。 毫无疑问，那里有着6地，只是不知道是岛屿还是大6。 手上佛刀一转，火焰之鹰唳叫一声，向着那飞去。 飞近了，太阳也更高了，张孝总算看清，那应该是一座岛屿。 想想也不奇怪，他飞行的方向本就是顺着航班飞行的方向，也就是，最后到达的地方应该是霓虹本岛。 这样的话，路上会看到岛屿也不奇怪。 “应该不是什么大岛。” 又飞了一会儿，张孝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座岛看上去并不大，不会比一个公园大多少。 岛上没有什么明显的高大植被，也看不到水源，因此没有人烟就很正常了，似乎这里只是个无人居住的荒芜岛。 张孝没有嫌弃，相反他正打算下去休息一会儿，这个无人之处正适合他不受影响的好好研究一下那本预言之书。 同时，火焰之鹰也似乎要撑不住了，它身上本就有缺的火焰已经飘飘散散，坚固完整的身体更是零零碎碎的，随时都有可能崩散。 ——火焰之鹰不是张孝的召唤物，本来就不能持久，再被他如此“压榨”，更是让它短命不少。 可越靠近岛，张孝越是能够感觉到这座岛屿没有生命，虽然能够看到不少靠近海岸的地方有着水草，岛屿上也不乏各种藻类，还能看到一些动物的痕迹，但这个没有沙滩也没有树林的岛屿，却总是让张孝感觉到奇怪的死寂。 这让他感觉很不好，有些迟疑是否降落了。 但低下头看看身下的火焰之鹰，看着它已经越溃散的样子，张孝皱皱眉，感觉有些棘手。 张孝注意到，在视线尽头处隐约还能看见另外的岛屿，不过他很确定火焰之鹰绝对飞不到那里。 没办法，张孝还是只能控制着火焰之鹰向着荒芜岛落去。 甚至最后还弄得很惊险…… 唳！！ “啊……” 噗通—— 张孝高估了火焰之鹰，距离岛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火焰之鹰一声惨叫，就自自话的散成火焰了。 散开的火焰可就再也不受张孝控制，佛刀已无用武之地，光溜溜的张孝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置身火炉里，下一刻就要烈焰焚身。 这吓得他大叫一声。 好在那时候飞行高度已经不高，火焰刚起，没有立脚之地的张孝就落进水里，避免再次惨被被烧伤的结果。 咕噜咕噜。 水泡不断腾起，证明张孝没死，海水清澈，从上面看能很清楚的看到水中的张孝。 水很冷，刺激的突然落水的张孝立刻恢复清醒，他没有慌乱，也没有等到脚下踩到海底，虽然只有一只手，但他还是尽力控制平衡，并且借着浮力向海面的方向游去。 这很不容易，这里靠近岛岸边，海浪在这里不断翻滚碰撞，让水流湍急又多变，张孝感觉自己就像在滚筒洗衣机里，不断地转圈圈。 好在张孝的镇定没有白费，虽然窒息的感觉追着他，但他始终没有挣扎，依靠谨慎的动作终于让他在吃了好几口海水后恢复平衡，借着一个海浪低谷，他终于把头露出水面。 “咳咳……呼、呼、” 咳嗽两声，又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张孝抹了抹脸上的水，感觉并没有变好，反而一阵恶心。 “呸呸呸！” 他猝了好几口，还是感觉那涩涩的海水味在嘴里肆虐，那诡异的味道真是好恶心，不只是咸，还有其他诡异的味道，而一想到这东西还有好多进入他肚子里就让他想吐。 ——之前在海里，随着窒息感，他下意识的吞咽了几口海水，咸涩的海水顺着喉咙进入胃里，让张孝感觉五脏六腑都扭曲了，难受不已，本就因为海水冷冽而颤抖的身体不断抗议。 可惜那时候他无能为力，还要保持冷静，不让自己的身体因为恐惧慌乱乱动。 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夏日早上的海水依然冰冷，张孝知道必须快点游上岛不可，不然冰冷的海水会不断地带走身体的温度，很快就会造成失温。 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意识模糊，陷入昏迷，那就死定了，而且，就算初期造成的手脚麻痹的抽筋现象，张孝觉得自己也吃不消。 在海里，手脚麻痹更死亡没有两样，不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溺水死亡还不如昏迷后死去呢，那至少没有那么痛苦。 强忍着胃部火烧般的痛苦，张孝奋力舒展身体，借着波浪的每一次推力向前游去，可是每一次相反的海浪也会把张孝向后拖。 好在张孝确定自己并没有做无用功，因为他这里距离岛够近，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岛，游了一会儿，就现岛变得更大更清晰了。 这让张孝动力更足，而且不断游泳也能暂时激身体的力量，随着血液流动加，也让张孝感觉没有那么冷了。 虽然一只手游泳有些困难，但张孝心中却很是有些庆幸，“还好那时候学游泳下了功夫，不然今可死定了。” 别看他只有一只手，而且海里面和游泳池完全是两个概念，但张孝敢打赌，他现在的度依然比绝大多数非专业人士在游泳池里有用的度要快。 更不要，他现在的这动作可并不简单，不是随便看看就能学会的。 他仅剩的一只手并不划水，只是用来保持平衡，全都靠两条腿不断地一起打动，用的是蝶泳的打腿动作。 这个动作很有些难度，需要脚掌、腿、膝盖、大腿、胯部、腰部的一起配合，几乎半个人都要配合默契才行。 虽然动作很难，但在海里，这个兼顾了度和平衡性的动作却非常有用。 终于，在张孝感觉身体逐渐僵硬，就快抽筋、失温的前夕，他的手摸到了岛屿岸边的礁石。 他捡回了一条命。 …… ……(未完待续。) 221 预言（二） 1 “呼、呼、呼、” 张孝艰难的在礁石上撑住自己虚弱的身体，缓慢又困难的一步步爬上荒芜岛。 Ｗｗ Ｗ ＣＯＭ 被海水侵泡的礁石又湿又滑，还很锋利，张孝本就迟钝的身体也因此频频受伤，手上、身上、腿上、脚上都被划出一道道血印子。 那血印子并没有流太多血，因为被冰冷海水侵泡的麻木身体泛着青白的颜色，像是尸体一样，血液也被冻结，所以一条条伤口皮开肉绽，血液却流的并不多。 终于，张孝一个翻身躺在潮湿泥泞的岛土地上，顾不得那肮脏的环境，顾不得伤口，只是躺着，长长吐出一口气。 “呼……真是差点就死了。” 在大海里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差点就变成生与死的距离，简直比在飞机上几经生死还要危险的多。 张孝心里明悟，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不需赘言的威势，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 ——远远比人类的力量强大的多，无论是试炼者，还是所谓神明。 别看dI也好，荷鲁斯也罢，看起来强大的、无敌的能力，但张孝穿越世界，见多识广，不夸张的，这些能力归根结底都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无论是极致的火焰，还是分流时间，终究只是大自然渺的一部分能力罢了，而且是比正版差的多的删减能力。 太阳核心处的火焰远远过了荷鲁斯所能掌握的极限，无数不断衍生毁灭的平行世界，更是远远不是dI五秒世界所能比的。 这些世界的秘密，大多数普通人一生也不知道，就像是懵懂的孩，什么也不懂，所以显得荷鲁斯、dI的强大，但是如果看到大自然真正的原版，就一定不会再有此真的想法。 张孝此时感觉自己终于长大了…… “呕……” 休息了好一会儿，张孝并没有觉得好受一些，相反，他倒是觉得更加不舒服了，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翻身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吐了半，直到胆汁都被吐出来，泥泞的地上变的更恶心，张孝终于感觉稍微好受了些。 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好，不应该任由自己满身是伤的躺在这肮脏的地方。 要知道他现在虚的很，万一伤口感染导致烧甚至更严重的情况，那可就惨了。 张孝擦擦嘴鼻的污渍，艰难的撑着自己爬起来，一步一步向着岛内走去。 总算，这岛上虽然没什么树木，但并不是一座纯粹由石头构成的岛，没走几步，远离了海岸，脚下的土地变得干燥，没那么脏了。 张孝总算可以歇一歇，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他现在这个情况，又没有衣物，也没有药品，只能靠身体硬顶，最多也就是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把自己晾干，再晒晒太阳，聊胜于无的靠紫外线杀杀菌。 “啧，这时候火焰的力量就变得很重要了，可惜……” 可惜他没有。 而且举目四望，这不大的岛屿尽入眼底。 岛上不但没有高大的树木，连矮的灌木也没有，还真是荒芜的厉害，就算能弄出火焰，也没有办法长久的燃烧。 这鬼地方，就只有几株不知名的枯黄杂草顽强的生长着，却并不能给人生命的坚韧，相反满是濒死的可悲。 张孝越不想留在这里，可很可惜他现在哪都去不了，只能留在这里等待救援。 ——国际航班坠毁，到现在为止也已经有几个时了，应该已经引起华夏和霓虹两方面的重视。 张孝确信自己没有偏离航向，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救援船或是救援直升机沿着航向搜索，所以他只要确保自己别死，然后安静的等待就行了。 …… 张孝找了块略微平整的大石头躺下，石头有些格楞，还很硬，其实并没那么舒服，不过张孝的脸上却露出享受的表情。 ——石头有些凉凉的，还保持着夜晚的温度，让张孝被海水刺激的疼痛无比的身体感受到世界的友好。 但很快，张孝就又感觉到世界的恶意…… 他再次从烙印空间拿出自己现在所有的东西，其实一共也只有两件： 神秘的葫芦以及手记「预言之书」。 张孝摸着依然普通，稍有温润感的葫芦，想到之前飞机上的一幕幕。 葫芦是季卿送的，张孝至今也只现这东西中隐藏着一个空间。这个空间能够吸纳强大的力量，但现在张孝并不能控制它，一个不好很可能自己也会被吸进去。 也只有拼命的时候，才能拿这个不受控制的东西出来一搏，运气好能像上次一样翻盘，运气不好那就同归于尽吧。 收起葫芦，张孝又拿起预言之书。 这本手记看起来也很普通，翻一翻能够看到一页页的鬼画符。 张孝知道那是用变种古埃及象形文字记载的一条条预言，之前他并没有仔细看过。 因为那时他的目光都被最后一页上所谓的「救赎之眼」所吸引，他现那上面隐藏着荷鲁斯之眼。 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真正的最后一页是封底，那上面过去有着一个能够打开通向异界的魔法阵，也和荷鲁斯有关。 毫无疑问，那也是荷鲁斯布置的手笔……虽然最后坑了祂儿子凯布山纳夫，导致祂死在JJ世界，死在dI的手上，但其实隐藏着祂跨越世界的手段，非常惊人。 张孝翻到最后一页，仔细的观察起来，但很可惜，那个魔法阵应该是一次性的东西，张孝看了半也没现一点特殊的痕迹。 他有些失望，却也觉得理所当然，不然荷鲁斯也不会费尽心思引诱吴武陵，主动沟通祂的灵魂，想要夺舍降临了，祂完全可以再次打开月亮上的「门」真身降临。 张孝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现，也就放弃了。 接着，他又把手记往前翻，想要看看前面的预言，这些他之前并不太在意的东西。 不过这次只一眼他就惊讶的睁大眼睛。 因为那第一页的预言上，很明确的提到一个名字——迪奥。 或者……dI。 …… ……(未完待续。) 222 预言（三） ……？ 张孝瞪大眼睛，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后，才一字一句对照着系统「通晓语言」提供的翻译，认真读出第一页上的预言。 Ｗｗ ＷＣＯＭ “「其名为迪奥，开辟世界之人。」 「红月之夜，异界门开，葬礼四神余三。」 「独眼之王，于日熄之日复活，黑色的鸟为祂庆贺。」 「昏地暗，荒芜在前，死亡在后。」 「红色的和白色的最后一起到来。」 「还有躲在一边的水瓶座的守护神在微笑。」” 这本不厚的手记一共就记载了这六条预言，再加上最后的救赎之眼，一共七页。 看完这七页后，张孝的脸色变得很严肃，这预言之书记载的东西出乎他的预料。 了解了第一二条预言后，张孝猜测，这七条预言分开来各自都预示着一件事，但合起来很可能更是完整描绘了一个未来。 他已经能够肯定，这东西一定不会是dI放在飞机上的，因为这不但记载着他的秘密，更隐藏着更多的意义。 虽然他一开始看不懂，但张孝可不相信dI会对这么一本隐藏着异界门的手记无动于衷。 很难想象，当dI能够读懂这本手记上记载的东西之后，还会任由这东西泄露出去。 弑神，或许是值得夸耀的伟大功绩，但dI绝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其他人知道。 更何况，这本手记上的记载，隐藏着恐怕远比弑神更重大的消息。 其他不提，至少最后一条预言让张孝确认了这一猜测——也让他确认了一个一早就有所怀疑的“人”的身份。 “水瓶座的守护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就是雅典娜了……” 希腊神系有名的处女神，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强大的战争与智慧女神——【帕拉斯-雅典娜】。 张孝当然不会记错，作为希腊神系最古老也是最知名的这位女神，张孝对祂确实非常了解。 无论是广为人知的神话，还是仅在上古流传的故事，包括凡人间由于战争、变迁，改变前后的信仰，张孝大多都有些了解。 一如张孝知道美杜莎和雅典娜隐秘的联系，一如……张孝早有所猜测的萝莉娜娜的身份。 他怀疑JJ世界被其他世界觊觎，原以为是希腊神系的世界，却没有想到最先现端倪的是埃及神系——这一度让张孝放弃了对于希腊神系的警惕。 早在进入JJ世界前，张孝在进门试炼见识到美杜莎后，就对将要进入的世界有了一些猜测——他觉得一定能现些希腊神系隐藏的痕迹。 这些猜测并没有因为现JJ后消失，而是一直隐藏在心底，特别是身边的萝莉娜娜，这位神秘的存在实在是令人上心。 到如今，张孝终于确信，这个JJ世界真是大受欢迎，不单是埃及神系，更也有希腊神系。 不过…… “最大的黑手，恐怕还是系统吧。” 张孝对于JJ世界不受系统管束这一点是抱有疑问的，在系统的明下，JJ世界似乎只是个为试炼者提供进阶的试炼场。 但系统又岂是这么浪费的家伙？连之前张孝经历的几个破灭的世界都被它废物利用，凭什么这个不算弱的世界只能成为一个考场？ 而从进入JJ世界后的所见所闻，更让张孝觉得这个充满斗争，命运诡秘的世界，恐怕一早就被系统觊觎了。 虽然不知道系统有什么顾忌，或是要遵守什么规则，不能直接动手，但显然系统依然在暗地里鼓动着一些人来打破这个世界的平静。 例如他们这些外来的试炼者，例如跨界而来的埃及神系、希腊神系，甚至……包括dI那些反派——很可能他们都是系统搅动JJ世界的棋子。 “世界大战啊……也不知道我在里面算不算炮灰。” 感叹着，张孝的指尖摸索着手记上粗糙的纸张。 那一条条预言在张孝手指下划过，在张孝心灵间流过，他思考着一个个可能，又排除一个个猜测。 很快，他不再考虑这本手记出现在他身边是否有什么阴谋，而是专注这本手记本身记载的预言。 “毫无疑问，第二条预言就是我在记忆中看到的场景，而第一条预言明显就是指dI，但，剩下的那些又是什么意思？” 张孝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困惑。 “「独眼之王」是指荷鲁斯吗？那么「日熄」就是日食？这倒也得通……可是「黑色的鸟」是什么？祂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张孝可是清楚地记得，就在不久前，他还和神降的荷鲁斯打过照面，虽然荷鲁斯绝对遇上什么麻烦，状态不算好，但绝对没有死。 “「昏地暗」难道也是指日食？那「荒芜」和「死亡」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红色的」、「白色的」，这是什么意象？或是某种约定俗成的代指？” “就算是最能够看明白的最后一条，其实也让人迷糊，雅典娜躲在一旁微笑？这是什么鬼？” 张孝越想越迷惑，越想越头痛，这些预言与其是预言，不如是谜语。 一条条都似是而非，看起来隐藏着惊秘密，可大多只有事后转过头去看，才能明白一二。 其实即使现在，张孝也不肯定自己对于第一二条的预言解读是正确的，只不过对比自己所知，才觉得自己的理解不算错——即使有偏差，也不算错。 “可为什么第一条预言的是dI，第二条却葬礼之神？凯布山纳夫怎么看也算不上重要吧？” 不是张孝看不起凯布山纳夫，实在是拿祂和dI比有些不公平。 祂最多也就是个神二代（三代？），即使是神明，也是和另外三兄弟平分一个葬礼之神的神位，换句话，祂就算重要也远远称不上不可替代的。 但是dI呢？或许他的力量也并不一定比凯布山纳夫强上多少，但是他的存在就是不可替代的。 这么吧，某种程度上来，dI也是位面之子，如果JJ们不能一次次战胜他，那这个世界就是「dI世界」。 这并非不可能，不平行宇宙什么的，就以这个世界来看，就以张孝看到的记忆来看，dI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来就是绝对不可替代的。 他，甚至在JJ之前就已经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守护过这个世界了！ 以凯布山纳夫的实力，若非dI在哪，换了一个弱一点的，就算能打败凯布山纳夫，但杀不了祂的话，JJ世界早就被埃及神系全面入侵了。 ——毕竟被埃及神系了解了替身这种能力后，有了提防，除了极个别的强力替身，根本不可能和一位神明放对。 神明的意义可不是一个称呼，或是某种能力，而是生命本质的提升，是一种全面的提升。 就比如被dI干掉的凯布山纳夫，如果不是被引诱靠近，最后被dI吸血致死；有了警惕心的祂，完全能够依靠过普通人，甚至过吸血鬼的力量、度、耐力、精神力，一点点磨死dI，哪怕他能够时间暂停也没用——只要拉开足够的距离，时间暂停带来的威胁就会成倍下降，毕竟这其实不是一个直接攻击对方的能力。 所以dI其实是以弱胜强，他的存在对于世界是不可替代的，而这更显现了凯布山纳夫的无能。 想到这，张孝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预言的意义了。 …… ……(未完待续。) 223 预言（四） 这本预言之书充满谜团，而且越是看，张孝越是对上面记载的1预言感到怀疑。 ＷｗＷＣＯＭ 放下预言书，张孝揉了揉眉心，心中满是困惑。 这本手记上的预言很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并且书写与不同的时候。 这从笔迹的深浅、颜色，包括手记纸张的颜色都能得到同样的结论。 甚至，这前后七条预言（包括救赎之眼）的时间跨度可能有几十年。 ——从第一页和救赎之眼那一页的纸张磨损程度上，张孝得出这个结论。 这让张孝对这本手记真正的主人抱有极大的好奇，却也是他怀疑这本手记上的预言的原因。 要知道，预言这东西如果不是忽悠人的，那就必然有着极大的限制和消耗，或是寿命、或是国运，总之一定遵循着某种程度上的等价交换原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未来”的提示可绝不便宜。 那么眼前这本手记的主人，这一条条涉及几个世界隐秘、变化的预言，他又付出了什么呢？ ……或者，他又能付出什么呢？他凭什么能够屡次付出窥视世界未来的代价？ 越是想，张孝越是对这本手记感到怀疑，越是对上面记载的预言感到怀疑。 可第一、二条预言以现在得到的情报看来，却又如此真实可信。 他想到了dI，这本手记本不应该出现世间，看过它的dI就算不相信，也绝对不会随便让它流落在外，如果换做张孝，他如果不相信的话，那宁愿毁掉。 更不要，dI明显对这本手记有所了解，他叫它「预言之书」，这可不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这种情况，只可能是空条承太郎一伙杀死dI后抢到了这本手记。 可同样的，就算空条承太郎一伙打败dI后得到手记，并且看懂了上面记载的预言，那么，可以想见，他们也依然不会任由这东西流出。 甚至比起dI来，他们应该对这东西更看重才对。 因为，那上面可是记载了关于dI的预言，以空条承太郎的做法，很难想象他会留着这么个祸害。 ——他可是把dI自己研究替身的笔记本都给烧毁了，凭什么会留下这本不知所云的预言书？ “除非……” 张孝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能。 他又再次拿起预言之书，前后翻找起来，但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去看那一条条预言，而是像在字里行间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可是预言之书看上去老旧、普通，并不像是隐藏着什么秘密的样子，它唯一隐藏的魔法阵也早在几十年前已经被dI激活并耗尽力量，消失了。 但张孝就是一副一定能够找到什么的认真样子，一点点仔细的、耐心的翻找着，他甚至连封皮封底也不放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的太阳越来越高，张孝冰冷的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他木然的梁上终于有了表情，露出喜色。 “找到了！” 他的指尖摸索着预言之书上的一处花纹，粗看这是预言之书每一页上都有的花纹，同样是用笔留下的，像是某种藤蔓，也像是某种花草叶，又或只是毫无意义的装饰。 它们相同又不同，同样的风格却有着不同的细节，却能看出同样是一人所为，那就像某位喜欢表达的贵族随手留下的代表心情的符号一样，所以张孝一直没有怀疑这其中隐藏着什么。 直到不知道多少次从这一页翻过，张孝无意间察觉到一丝细微的违和。 虽然这些随笔留下的花纹看起来都没有具体的形象，但翻看的多了，细心的张孝还是现那一行花纹与众不同。 ——那明显就是某种植物，张孝认识的植物！ “Laudis-nbi1is……月桂！” 确切的是月桂叶，那弯弯曲曲尽显窈窕的枝条上一片片呈长椭圆披针形的叶子，可不就是月桂叶吗？ 当然，大多数人还知道这是一种香料。 不过张孝记得这东西，不是因为吃，或是研究植物，主要还是因为他认识这东西编制出的那件代表着荣誉和胜利的【桂冠】。 而且，桂冠这东西可是有相当的地域性，或者神秘性，其中就涉及了某位神明…… “……阿波罗。” 太阳神阿波罗，与雅典娜一样属于希腊神系，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实力之强绝不在雅典娜之下。 祂和桂冠……或者月桂的联系，可以是一个爱情悲剧。 故事的开始源于一次阿波罗对于爱神丘比特的训斥。 当有一，阿波罗看到爱神丘比特正拿着弓箭玩时，祂毫不客气的对丘比特：“喂！弓箭是很危险的东西，孩子不要随便拿来玩。” 爱神丘比特有两只神箭，被黄金制成的利箭射中的人，能够燃起爱恋的热情；与之相对，被铅制成的钝箭射中，则会十分厌恶爱情。 阿波罗的训斥灵丘比特心生不满，因此丘比特决定寻机报复祂。 祂给阿波罗射中了黄金的利箭，却又给在阿波罗附近的美丽的河神女儿达芙妮射中了铅的钝箭。 结果当阿波罗看到美貌的达芙妮时，祂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可得到的回报是本就对爱情和婚姻不感冒的达芙妮更加利落的拒绝。 “走开！我讨厌爱情！离我远一点！” 完，达芙妮就逃离了，阿波罗却没有死心，一路追随而去。 后来，阿波罗那竖琴弹奏优美的曲子，无论是谁，包括连达芙妮都被吸引，可最终对于爱情的厌恶让达芙妮继续逃离，完全不理会一片真心的阿波罗。 直到达芙妮逃无可逃，被一条河拦住去路，眼看就要被阿波罗追上，达芙妮竟然祈求自己的父亲（河神）：“我亲爱的父亲，请你救救我吧，请把我藏起来吧，无论变成什么都好。” 河神听见了自己女儿的请求，祂把达芙妮变成了一颗月桂树，这让阿波罗懊悔万分，伤心的抱着月桂树哭泣。 可这并没完，虽然达芙涅已经变成了月桂树，但阿波罗却依然爱着她。阿波罗凝视着月桂树，痴情的：“你虽然没能成为我的妻子，但是我会永远的爱着你，我要用你的枝叶做我的桂冠，用你的木材做我的竖琴，并用你的花装饰我的弓，同时我要赐你永远的年轻，不会衰老。” 因为受到了阿波罗的祝福，月桂树终年常绿，为这个爱情悲剧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因此，看到月桂，张孝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阿波罗，也因此对着本手记有了更多的怀疑。 张孝摸索着这个画着月桂的花纹，脸上表情变得有趣起来。 因为照理，这本通篇用古埃及象形文字变种记载的预言，应该是埃及神系的世界流传过来的——怎么看这都是荷鲁斯为自己入侵世界布置的手段。 但这东西上，为什么会出现“月桂”这么“希腊”的东西呢？ “希腊神系……埃及神系……荷鲁斯……阿波罗……” 不，还有…… “雅典娜！” …… ……(未完待续。) 224 预言（五） 4 毫无疑问，如果这本预言之书出现真的有希腊神系的“功劳”1，那么一定绕不开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算计。Ｗｗ ＷＣＯＭ “想想也不奇怪，虽然不是全面入侵，但如果不出意外这依然可以算是一场战争，一场世界之战，雅典娜作为「智慧与战争」女神，这可以完全是祂的本职工作，不可能不介入其中。” 更何况……把守JJ世界门户的“试炼者”赫然就是美杜莎，现在回过头来看，雅典娜明显不可能对于美杜莎一事毫无所知。 毕竟无论是荷鲁斯还是凯布山纳夫，虽然实力有强弱，但是神明的一些基本能力却差不多，祂们能够通过一些提前的布置或是真身降临，或是神魂夺舍，显然跨越空间，去往陌生异界对于神明来都并非一件无法完成的事。 没道理比祂们强的雅典娜做不到。 所以雅典娜坐视美杜莎败亡的唯一原因就是雅典娜故意不作为。 原因嘛…… 张孝眯着眼想了想，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是为了亲自到我的身边？” 这一刻，他想到了萝莉娜娜。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萝莉娜娜不简单，但其实这只是一个笼统又模糊的印象，娜娜来历神秘，娜娜家世惊人，娜娜富甲下，但娜娜究竟是谁张孝却从不知道。 甚至可以这么，张孝对于娜娜所知仅限于这个明显并非大名的「娜娜」，以及她对于他似乎并不抱有敌意。 但，再看一看娜娜出现在他身边后生的事吧，在医院，近乎是植物人的张孝却莫名其妙的招惹上了隐藏的替身使者，经历两场生死战。 几乎是个重度瘫痪的情况下，乘飞机却又碰上谋杀，其中更牵扯出JJ一家、赋惊人的本土替身使者、勇士等阶的试炼者，甚至还有其他世界的神明、试炼者的大敌失乐园。 这是有多倒霉？ 但仔细想想，这……真的是巧合吗？ 表面上看这一切都是张孝自己的选择，或是受到了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命运——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其实却不然，很多时候张孝是没有选择余地的，或者，在他能够选择避免麻烦的时候，这个选项就已经被某人抹去了。 张孝现在想想，虽然他一开始醒过来就差点被“医生”杀死，看起来他和“医生”必然会走向对立面，但其实他在医院昏迷了很久，足有几个星期，在这段时间内“医生”都没有动手，为什么突然要在他身上实验呢？ 难道真是的因为他倒霉？ 还有这一次飞行，虽然时间紧，选择余地不多，但真的只有这一班航班？更不要，这一班航班上有着空条徐伦的名字（虽然是国际刑警，但在飞机上是便衣），萝莉娜娜既然知道替身世界，知道乔斯达家族，不可能不知道徐伦是谁，以她认识东方仗助这点来看，也不可能不知道东方勇是东方仗助的儿子。 一架飞机上有两个JJ，这是巧合？ 就算是，为什么要带着张孝去找东方仗助帮忙的娜娜却只字未提？难道他们不应该去JJ那边先打个招呼吗？ 这些张孝之前并非没想到，而是没有深想，但现在回过头来看，娜娜的做法就显得诡异莫名，有着某种不可对人言的目的。 作为一个穿梭各个世界试炼的试炼者，张孝对于系统有着足够的警惕，可惜对于一个萝莉还是太过放松，不知不觉就被算计了。 现在想来娜娜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前激化矛盾，无论是隐秘的埃及神系，试炼者、勇士们，包括JJ家族，各方面显然都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却都在偷偷的做着准备。 娜娜就是要破坏，或者至少让他们各方面的计划都不能那么完善，提前揭幕显然是个不错的主意，甚至为此她都亲自下场了。 “这么看来那本手记并不是娜娜「找到的」，而是她「拿出来的」，根本没有什么神秘人，只有她自己而已……真是好魄力，把隐藏着自己身份的证据直接交到我的手里，水瓶座的守护神……” 不过一会儿，张孝就自嘲一笑，娜娜有什么不敢的，她的一个分身美杜莎就能把他弄得那么惨，没道理她会畏惧张孝。 更何况，那本预言之书里虽然记载了一条关于雅典娜的预言，但这条预言和其他的不同，压根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它点出了雅典娜隐藏着这世界里，可那又如何？比起其他几条看起来更有实际意义的预言，这条预言就显得毫无价值。 难不成他还要主动去找她不成？他们的关系可没好到这个地步。 张孝可没忘记，他可是主动把娜娜一个人从飞机上扔下去的，即使当时他并没有确认娜娜的身份，他也相信娜娜隐藏的手段绝不会出事——毕竟在飞机上，恐怖的火焰肆虐，娜娜虽然脸脏兮兮的，却并没有受到实际上的伤害。 现在他确认娜娜绝对没事，可…… 张孝叹了口气，指腹轻轻摩挲面前的手记，摩挲着花纹上的月桂，脑海里继续思考着眼前这本笔记上的一条条预言。 起来，这些预言不知为何看起来就像是假的，越是看越是有这种感觉，就像是某种冥冥中的法则一样，迫使着看到、听到预言的人不去相信它。 就像是希腊神话中，被阿波罗诅咒后的卡珊德拉做出的预言一样，虽然全都准确，却全都无人相信。 无论是导致国破家亡的特洛伊之战，还是木马屠城记，甚至就连自己的死亡也是。 “等等……”张孝灵光一闪，细细读着面前这页有月桂花纹的预言，“「独眼之王，于日熄之日复活，黑色的鸟为祂庆贺」……日熄之日？” 撇开预言开头的「独眼之王」，和最后那句无法理解的「黑色的年为祂庆贺」，单单只看中间「与日熄之日复活」，看起来好像只是描述一个时间而已。 最初张孝的判断是，中间这段指的是日食之日。 但如果不是呢？如果就仅是字面意思「日熄之日」呢？ 张孝站起来，看着上耀眼夺目、不可直视的太阳。 “太阳熄灭的那一……太阳就算会熄灭也绝不可能是近期的事情，那么它指的难道是……” 一字一顿，张孝吐出自己的猜测。 “太阳神陨落的那一？” 太阳神，阿波罗，雅典娜同父异母的哥哥……娜娜那位神秘的哥哥！ 这条预言难道预示着阿波罗的死亡？！ …… ……(未完待续。) 225 预言（六） 5 张孝心脏微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是越是想，越是觉得这确实非常可能。 ＷｗＷ ＣＯＭ “没什么不可能的……至少这非常符合预言的解释不是吗？” 张孝摸着下巴眯起眼，服了自己。 “而且……卡珊德拉？” 张孝指的是这本预言之书的作者很可能是卡珊德拉——那位被阿波罗诅咒的预言家女士。 虽然希腊神话中有着众多关于命运、预言之类的神话，甚至是神祗，但想通了之前的前因后果，张孝下意识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张孝觉得这东西不可信，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前后几任持有者最后都会任由这东西流落。 只是，张孝还是摸不清希腊神系的目的，流出这本手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看这手记的样子也知道这东西出现的年代极早，dI甚至在不认识这手记上预言的情况下，就知道这东西的名字。 显然，这是因为在JJ世界的历史上，这东西绝对不是默默无闻的普通玩意，几经流转，演绎众多故事。 唯一可以猜到的就是希腊神系并不在意这些预言的保密性，甚至对于预言传播是乐见其成的。 “这样的话，希腊神系的布局显然不是从最近开始的，可能是几十年前……甚至更久远，他们还利用了埃及神系，把祂们顶在前面吸引火力。” 虽然关于预言的时间最近几十年才开始，但希腊神系肯定不止隐藏了这么点时间。 张孝想到了埃及神系的布局，最早那枚印章戒指的记忆。 按照那份记忆来看，埃及神系的布局真是久远无比，可以追溯到JJ世界的古埃及，也不知道祂们是如何做到的，又为什么没在那个时候就入侵这个世界。 不管如何，现在看来希腊神系很可能也在埃及神系不知道的情况下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而且悄然间就在埃及神系眼皮底下占据了上风。 ——连试炼者进入JJ世界的入门试炼都是由希腊神系拦截阻挡，可见祂们对JJ世界的掌控。 甚至就连埃及神系的跨界，也被希腊神系利用，无论是红月亮，还是印章戒指那次，很明显都是埃及世界的行动，却都和这本预言之书有关。 不用想也知道，这本用古埃及语变种写的预言书蒙骗了埃及神系众神，至少荷鲁斯对此深信不疑，完全不知道这东西是希腊神系留下的布置。 真是讽刺，荷鲁斯应该庆幸祂都没有成功，不然，恐怕祂的行动前脚成功，后脚隐藏着的希腊诸神就会一拥而上，直接过来摘桃子了。 如果张孝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雅典娜的手笔，这位女神的智慧真是令人惊叹，祂的算计更是防不胜防。 很难想象这样的神明也被系统压在头上。 张孝不由得对于“这些神明都是更高等阶的试炼者”这个想法有了动摇。 “前有力量出理解的拉神，现在有智慧深如海的雅典娜……” 张孝甩甩头，眼神又变的坚定，他不再关心那些遥远的真相，而只注意眼前。 “你们各自都有目标，可别挡我的路就好，不然……” 躺在大石头上，张孝召唤出自己的佛刀，把刀举在眼前，明明是虚幻的东西，可是连阳光都能挡住，真是神奇。 随手一劈，隐隐光芒闪现，并不是阳光留下的烙印，而是刀上佛在光。 那微闭的佛眸蕴含神光，像是佛祖的目光，像是思考的智光，佛脸上挂着浅笑，在光芒中显得凛然却没有温度。 那并非蔑视，更不是愤怒，而是平等的真谛——无论是人、鬼、魔、佛，在佛祖的眼中，万事万物皆是平等，没有你我他之别。 就如同老子所言：「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当然不是地没有仁义，把万事万物当做“刍狗”。 而是指：地无所谓仁义，地生养万物不求回报，本就是最大的仁、最大的义，万事万物在地的眼里都是一样的价值，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差，万物和“刍狗”都没有差别。 这种豁达、这种万事随心，不萦于怀的境界，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 或者，能到达到这种境界的，不亚于得到圣人心境，放在武侠，甚至仙侠世界里就是最顶尖的心性悟性，随随便便练练就能成为横压一世的顶尖存在，甚至别出机杼，开前人未走之大道也未尝不可。 到底，这样的存在已经脱本身境界的限制，甚至是地的限制，达到凡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张孝自然达不到这样的高度，可不妨碍尽可能的照着正确的方向去做。 “懂事”也许很难，但“听话”就很容易。 他做不到对万事万物一视同仁，平等对待，但他可以把“我”独立出来，把剩下的万事万物一视同仁——都不放在眼里。 有情道也许很难，但无情道就很容易，一如太上忘情。 无私也许很难，但自私就很容易，这简直就像人类的本能一样。 张孝不关心两个神系的目的，甚至不在意JJ们和dI的恩怨，或许过去看漫画的时候为他们的人生赞叹，可现在轮到自己了，张孝只希望平平静静的完成任务。 本来他还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这种涉及世界的大战，但察觉到不止两方参与其中，布局千年，他就只想好好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世界。 ——他可不想给其他世界做了炮灰马前卒，甚至在这大漩涡里送了命，那可太不值了。 不过张孝也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别想置身事外了。 所以他握紧手中的刀，靠人不如靠己，张孝从来都知道。 祈求命运垂青，不如紧握自己的力量。 谁想伸手在他身上占便宜，他一定剁掉他们的爪子，让他们好好后悔。 当然，这是那些张孝能够应付的力量，一旦某些家伙不守规矩，那么…… “你们的力量或许强大，你们的智慧或许深不可测，但，这个世界大家都不是主场，一旦我掀桌子，你们谁也别想讨的了好！” 身在局中，张孝也许没有破局的能力，可他却有自信能够掀桌子不玩了。 这个现代世界里，他有的是办法让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好好的见识见识现代科技的力量。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也许很有手段消灭敌人，可一旦逼急了张孝，祂们将会面对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善于消灭自己的物种。 人类，可是一路踩着同类的骨血灵魂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他们不但善于创造，更善于毁灭，而且，人类从不吝于把自己连同敌人一起毁灭。 “嗯？” 突然，张孝如有所悟，他再一次翻开那本预言之书。 这一次，他直接翻到了第四条预言： 「昏地暗，荒芜在前，死亡在后。」 “这是……？”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26 预言（七） 6 “我似乎误解了。Ｗｗ Ｗ ＣＯＭ”张孝自语道，“这一条条分开来的预言，前后有联系，但是紧密性并不高，不，根据第一二条的联系，不难得出六条预言至少分了两部分，应该是按照1~、；4~5、6来构成的，前三条和后三条相对独立，这样的话，第三条预言和第四条也许并没有必然联系，那么……如果「昏地暗」不是指的日食，它又会是指什么？” “难道是形容真正的景色？” 「昏地暗」……按照词语表意来解释的话，就是形容“空被灰尘遮蔽，地面满是沙尘，没有色彩”这样的景色。 联系之后的「荒芜在前，死亡在后」，怎么看都像是在描写残酷的战争。 再加上张孝自己对于人类的了解，一旦事情真的展到他预估的那个状态：揭破神明隐藏的身份，世界大战被全世界了解；人类恐怕情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有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压在自己头上。 那么打一场核战未必是幻想。 这么的话，「昏地暗」还真有可能实现，就是不知道到底要种多少“大蘑菇”才能达到这个景象？ 张孝感觉自己刚刚转暖的身体又出了一身冷汗，脑海中想象的景色是如此惊人，也是如此令人绝望。 这气好似也受到影响，一片云彩突然遮住了太阳的光，阴冷一下子占据整个空间。 “呼——” 张孝吐出一口浊气，翻开下一页，他刚才灵光一闪，可不仅仅是对第四条预言有了想法。 “第五条预言：「红色的和白色的最后一起到来。」” “单独看这一条最是莫名其妙，但如果按照1~、；4~5、6，这样的排序来看，它应该和第四条有着密切的关系。” “就像是第一条预言：「其名为迪奥，开辟世界之人」的就是dI打开异界之门，而第二条预言：「红月之夜，异界门开，葬礼四神余三」则直白的描述了「异界门开」的结果——葬礼之神死了一位。” “这样的话，第四条预言的是恐怖的景象：「昏地暗，荒芜在前，死亡在后」，第五条则应该更具体的解释。” 张孝拿着刀，在地上刻下“荒芜”、“死亡”、“红色”、“白色”。 “荒芜”和“死亡”位置较上，“红色”和“白色”则在右下方。 看了一会儿，张孝抿了抿嘴，又在“荒芜”和“死亡”的下方写下方“黑色”和“绿色”。 毫不停顿，他又在“红色”和“白色”的上方刻下“战争”和“瘟疫”。 空这时又挂起一阵风，格外的阴冷，上的云好像又厚了几分，把太阳遮的严严实实，一点也不让温暖透过来。 也不知道哪里卷起的沙，让张孝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觉得眼前这寥寥十六个字变得模糊起来，好像风沙中看到影影绰绰的各色颜色：白的、红的、黑的、绿的…… 恍惚中，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变得清晰诡异，像是一阵阵似远似近的马蹄声。 嘚嘚嘚……嗒嗒嗒、、 鼻子前、嘴巴里，那苦涩涩的咸味更重了，那也许是喉咙里的血腥味，张孝下意识的舔了舔舌头，却感到阵阵如火烧般的痛苦，回味间还有着一股焦味。 还不等张孝计较，突地，他又感觉眼睛刺痛，霎时间就流下泪来，竟然泪流满面，心里悲伤痛苦的厉害，空落落的厉害。 张孝没有再让自己继续沉溺在这莫名其妙的情况里，佛刀用力插在地上，空出手使劲揉了揉眼。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左右看去，诡异的景象都消失不见，不，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找不到一点痕迹。 四周没有一点飞沙的痕迹，微风中海浪声遥远的几乎听不见，空的太阳也还在照耀，整个空只有几片薄薄的浮云，一点无法遮蔽阳光。 张孝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湿润的泪痕，只是嘴唇干裂，像是枯木，那苦涩咸腥、火烧焦味的感觉许是因此。 眼前有些模糊，又抹了一把，手指上赫然有些微黑黄砂砾，就好像刚才眼睛刺痛，只是飞沙入眼罢了。 这诡异的一幕让张孝心情沉重，也更让他相信自己的推断。 低下头看去，地上写的十六个字已经残破不堪——刚才随手插下的佛刀正正好好插在这些字中间，一下子就把那些字弄得零落不堪。 但张孝不会忘记自己写下的字，更不会忘记自己刚刚的推测。 “启四骑士吗？” 战争、饥荒、瘟疫、死亡，四位骑着白色、红色、绿色、黑色战马的启骑士。 给世界带来毁灭、带来审判的启四骑士。 张孝一开始没有想到祂们，不但是因为第四、第五句预言写的太隐晦，更主要的是启四骑士祂们并不属于希腊或埃及神系，而是源于教廷。 张孝对「教廷」并不熟悉，甚至对它的力量体系，实力划分也并不清楚，因为它并不是一个神系，教廷只有唯一的神明，也就是「三位一体」神明，也叫做「主」、「上帝」等等。 不过张孝也不是对它一无所知，曾经见过的「失乐园」高层亚当，就和「教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种种神话中更是不乏「教廷」的影子，特别是地狱、魔鬼之类的，总能见到教廷的只鳞片爪，让张孝多少对它有点模糊的理解。 张孝怎么也没有想到，教廷也会出现在JJ世界里，而且从预言来看，他们的形象可不正面，而是承担着审判人类、毁灭世界的“任务”。 祂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毁灭世界就是祂们的目的？ …… 张孝想了会，很快就想明白教廷出现在JJ世界里是很正常的。 至少，按照漫画里，世界重启后的第七、八部里，那所谓的「圣人遗体」的设定，很明显就是暗指教廷的那位能够死而复生的圣人。 那难道世界重启前的第一~六部世界里，就没有「圣人遗体」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张孝也不知道，但他相信，只要真的有「圣人遗体」，那教廷想要介入JJ世界可能比起希腊神系、埃及神系还要轻松。 张孝到现在虽然还是摸不准这些神系的底细，但对于他们可能的手段，他心里已经比较有把握了。 很显然，从各个世界都大致相同的神话故事这点来看，这些神系的手段绝对绕不开各个神系的神话传。 张孝估计，祂们就是利用神话传的影响、信仰，跨越世界透出部分力量，这就是他们能够早早在JJ世界留下布置的原因。 而且，神话传很可能不仅仅是迷信故事，而是真实存在于某个世界的，那很可能就是神系所在的神界！ 按照他的推断，很有可能所谓的神系最初就是利用系统穿越万界的便利，从而传播各个神系的神话，再集合万界的信仰，把神系所在的世界变成真正的神界。 ——也把祂们自己变成神明，脱离凡俗，成神成圣。 所以，神话传越是深入人心，信仰越是坚定，就越是能够让「神迹」降临，越是能够让凡人聆听神的声音。 张孝猜测，这就是祂们能够早早在JJ世界布置手段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并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至少那枚印章戒指、预言之书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他就无法解释。 不过，如此看来，按照唯一神、三位一体的「上帝」的能力来看，有着明显「圣人遗体」这么个在尘世的躯体，也许祂很容易就能够真身降临。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圣人遗体」的话。 张孝不由的想，现在这情况，看起来世界还停留在第一~六部的世界里，而且这世界埃及神系、希腊神系早就经营多年，想必祂们都不会再让同等级的势力进来分蛋糕。 所以不管有没有「圣人遗体」，恐怕在这个世界里，有也会变成没有，那也许教廷就不会出现了。 难道这就是启四骑士要毁灭世界的原因？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其他势力得到？ 祂们要怎么做？蛊惑人类自相残杀吗？种蘑菇？ 但看了看手里的预言之书，想到刚才恍惚所见的诡异，张孝突然恍然，原来预言是这个意思……启四骑士的作用原来在这里！ “原来如此，启四骑士除了毁灭世界，其实也是在重启世界，而JJ世界自有命运，就算「这个世界」没有「圣人遗体」，但只要世界重启后，命运必然会进入sBR那条线，到时候那就是个有「圣人遗体」的世界，教廷就能够正大光明的出场了……” 这才是预言的意思，预示着教廷枕戈待旦！ 如果教廷真的想要插手的话，祂们的目的也绝不是什么毁灭世界，而是重启世界，逆转翻盘，后来居上，直接让祂们的神降临。 重启世界后，埃及神系的布置也好，希腊神系的布置也好，都不可能比教廷的布置更早，更不要一旦「圣人遗体」出现，恐怕那位「主」真的能够直接降临。 张孝可不觉得，「主」会比「拉神」弱，如果祂真的降临，那就是无敌的力量。 张孝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兴奋，这是一种看破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计划的振奋，这是一种站在场外看猴戏的愉悦。 ……只是很快张孝又皱起眉头。 这一切都是如此合理，他几乎要服自己了，可是当他再翻了一页，看到那最后的预言时，却如鲠在喉，烦闷不已。 “「还有躲在一边的水瓶座的守护神在微笑」。” 这一切都被雅典娜看在眼里吗？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27 预言（完） 7 张孝有种自己也被当猴耍的羞耻感，特别那位女神大人很可能在他身边藏了不短的时间。 Ｗｗ Ｗ ＣＯＭ 同时，他心里的疑惑也并未减少，因为按照这结果来看，雅典娜的目的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坐视教廷进入JJ世界，难不成打的主意是埃及神系和教廷两败俱伤，她坐收渔翁之利？ 可这样的做法未必符合希腊神系的利益。 虽然张孝对于这些神系之类的不太懂，但把这些看做一个个公司、财阀的话，也能触类旁通，理解一些本质。 毕竟，这世间，凡事都逃不开一个利益。 商场如战场，但即使是这些金融界的巨头，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斗个你死我活，而且至少表面上，他们都会维持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气场面。 要知道只有一个稳定的、安全的市场才能给投资者带来长久的信心，也才能给巨头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所以不难想象，这些神系无论在JJ世界有什么利益诉求，也绝不希望面对一个残破的废墟。 无论是征服者还是统治者，他们需要的是缴纳税金的平民，而不是一堆埋土里都嫌占地方的死人骨头。 相信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系也一定不需要一个死光了人的世界，即使是所谓的死神、冥王，也不会需要一个只有死人的世界。 生和死是一体两面，只有同时存在才能对比、才能体现两者的不同，才能让人感悟理解、尊敬畏惧。 堂和地狱，从来都需要彼此的存在才能稳固，生死亦是如此。 恐怕只有疯子和傻子才会向往单调的毫无变化的世界。 那么，怎么看也不像是疯子或傻子的雅典娜，又为什么要坐看JJ世界陷入世界级的战争不可自拔呢？ 她就这么向往世界的毁灭吗？ 张孝的疑问注定没有答案，至少短时间内，这是一个迷。 …… 空上，那太阳越来越高，气温也慢慢的升高，咸腥的海风也变得清新，带着阳光的温暖。 不知何时，张孝被海水泡的寒冷的身体也暖和起来，躺在那石头上，舒服的眯起眼。 张孝的精神有些熏熏然。 昨下午张孝上的飞机，但是落日时分飞机就不幸失事，不面对那些凡者的危机，仅仅是在茫茫大海上，张孝甚至不知道时间，不知道距离6地还有多远的恐惧，就让他心身具疲。 如今，在这温暖的光芒下，被惊吓、恐惧、畏缩折磨了一个晚上的张孝，失去了时间观，放下警惕，不自觉的困了。 他眼皮变得沉重，就像受到了沉睡魔咒的诅咒一样，整个人的精神也恍恍惚惚，没一会儿，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唔……我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躺在云端的张孝终于清醒过来，他睁开眼，还稍有些迷茫，但很快就回过神。 眼前竟又到了傍晚，夕阳西下，太阳又要落到海面下，白将要离去，夜晚又要降临。 “竟然睡了一？” 张孝稍微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别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即使还是过去平凡生活，他也未有这么不自制的时候。 “看样子是真的太累了。”张孝无奈的叹了口气，精神的疲倦确实不是靠自制就能够抵抗的。 不过张孝很快面色一变，他迅地看了看四周，脸色逐渐难看下来。 因为他依然没有看到救援的出现，难道还没有安排救援？当然，也有可能在他睡着的时候，救援已经来过却并没有现他。 无论是哪一种都并不令人感到高兴。 张孝想了想，他觉得不可能直到现在两国都还没有派出救援，那么只可能…… “难道救援没现我？” 张孝觉得这并不是个能够令人接受的结果，虽然他并没有在岛上留下特殊记号，但这个岛非常，而且没有遮挡，但凡认真仔细一点都能现他这个“遇难者”。 难得的，张孝脸上露出了郁闷的表情，他的心情实在不太美妙。 可是张孝抑郁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充足的休息让他思维更加敏捷，很快就察觉到一丝不妥。 “不对……如果这事生在其他的国家间还可能，但是这是华夏和霓虹之间，根本不可能生这种渎职的事件。” 张孝都能想象到现在外面的舆论，恐-怖-袭-击、特大事故、二十一世纪最大空难……各种惊悚的新闻标题满飞，人心惶惶。 这种情况下，这起“事故”一定会引起两国，乃至世界的关注，以华夏和霓虹之间怪异的关系，以及两国国内的舆论压力，不提有多少人要丢帽子、失位置，至少对于救灾、搜索一定尽心尽力，不敢糊弄。 不是为了人道主义，也不是其他原因，存粹是在一个相对和平的时期，救灾救的好，就是一份沉甸甸的资历。 这种情况下，句不好听得，就算有个把人或是因为玩忽职守，或是因为运气不好，没有找到他，也一定多得是想在这其中立功晋升的人睁大眼睛反复寻找。 最起码在最开始的几，理论上有幸存者的情况下一定会如此。 更不要他就在距离飞机失事不远的地方，应该就在飞行航路上，无论是飞机还是救援船，甚至寻找失事飞机的海警、海军都应该有机会看见他。 何以至于将近一下来都没有一个人找到他？ 不合情理的现状让张孝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测，也顾不上马上就到晚上，要降温，他站起身，飞快地跑向海边。 海浪声越来越响，咸腥的味道越来越重，张孝眼中被夕阳映照成红色的大海越来越清晰，只是他的脚步越来越慢。 张孝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神情变得很惊讶，就像是看到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一样。 他确实见到了神奇的一幕，那或许是神奇也不足以形容，因为他的眼前正在上演一幕“奇景”！ 空中，一架着火的巨大飞机正从而降，风和火展现着恐怖的力量，生生的撕裂了飞机，断成两半的飞机轰然爆炸，一团诡异的阴影蠕动着从中落下，还有一些相对的飞溅的火焰四散。 这是他昨亲历的恐怖灾难，而这昨日的灾难…… 在他眼前重演！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28 循环（一） 8 “这是怎么回事？” 怪诞的一幕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仿佛旧景重现，可是原本身处其中的演员，此时又变成了局外人，凭的多了几分荒谬。 ＷｗＷＣＯＭ 空中的场景并未结束，火焰熊熊燃烧着断裂的飞机，一团纠结的巨大藤蔓怪物散着令人恶心的气息，它们一起掉下来，在空中还在不断的解体。 零碎的火焰、残骸、怪物的碎片、血肉飞溅，空中到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夕阳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张孝眯起眼，他现这一幕和他经历的一样，却也有些不同。 至少那时候他已经看不到这些画面了，空那时候已经黑了，而火焰之鹰也遥遥飞走，张孝没工夫再去理会失事的飞机和失乐园透过来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幕是真是假，但至少这给了张孝一个以旁观者的身份，更清晰了解昨事件中心的后续的可能。 很快，张孝看到了第一个让他在意的东西。 那是一道七彩光芒，在充满毁灭和邪恶的空中带起一道绚丽的、充满生机美好的彩虹。 “赵珂？” 张孝虽然没看到赵珂，但是一眼就认出那是赵珂的力量，充满霸道生命气息的植物力量。 那彩虹一端在飞机机头的残骸里，另一端落到扭曲的藤蔓怪物身上，每一道彩虹落下，都能让那污秽的怪物身躯断裂受伤。 完全相反的力量相交，产生巨大的变化，带来巨大的伤害。 一个个恐怖的贯穿伤出现在怪物的身上，每一个伤口都几乎又轿车大，像是在巨大怪物身上不断挖肉，可是对于每一根根须都几乎有飞机大的怪物来，即使这样的伤势也远远算不上危险。 想来在那一半火焰较的残骸里，也许赵珂当时还没死，而且还在攻击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失乐园」怪物，可是并没有太多作用。 不，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赵珂的攻击显然激怒了那怪物。 那怪物不知怎的，竟然变得更加庞大，那弥漫的恐怖、堕落的毁灭气息也越充斥地。 伸展那不知是触手还是根据的藤蔓，一下子就把飞机剩下的较大残骸一举摧毁撕裂。 轰—— 空中爆出明亮的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张孝记起来，他也是在这时才基本摆平荷鲁斯召唤的火焰之用，并现飞机彻底摧毁的。 张孝复杂的看着空几乎消失干净的飞机残骸，只剩下那巨大的诡异怪物——那像是千百万条蛇纠缠在一起的样子，恐怖又恶心。 那弥漫的令人作呕的堕落气息，标志着它「失乐园」的身份，更是让张孝心生寒意。 这种恐怖怪物之下，也就是他运气好又果断跑得早，不然肯定和赵珂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恐怕就连荷鲁斯…… “等等……荷鲁斯呢？” 张孝突然现自己忽视了荷鲁斯，那家伙可不像是短命鬼，张孝可不相信这家伙无声无息死了。 更不要飞机上的荷鲁斯终究只是一缕神魂，也许损失了会让祂受伤，甚至受重伤、损失颇大，但要是损失一点神魂就会让祂死，那是绝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孝的想法引动了这场景内的诡异设定，刚想到荷鲁斯，空中的毁灭一幕一下子被拉到眼前，感觉上变成身临其境。 张孝不知道这场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但他还是压下心中转身就跑的冲动，仔仔细细对着近在咫尺的怪物看去。 “那是……戒指？” 这么看了一会儿，张孝还真现了什么。 在那一团诡异扭曲的怪物中，似有一抹暗淡光华闪烁，张孝定睛一看，那应该就是荷鲁斯附身的凭依，那枚隐藏着「荷鲁斯之眼」的印章戒指。 只是这戒指已经没有一点神异，暗淡无关，甚至还沾染了诡异怪物身上的堕落气息，向着魔物转变。 还不等张孝再确认情况，那戒指就被怪物一卷一缩，“吞”进了身体里。 张孝下意识地抬眼看去，只看到那缠绕成一团的杂乱怪物本体一角，可心中就顿时一阵心悸，恐惧扼住喉咙，不出声音，只能颤抖。 那怪物明明没有五官、手脚，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心生恐惧，像是面向利刃、火焰，大多数人只能本能的颤抖，生不出一点其他反应。 张孝这时候也像是毫无见识、毫无力量的普通人一样，整个人傻了一样，呆呆看着眼前的怪物。 可没一会儿，怪物的景象倏忽远去，张孝的视角又恢复在岛上，人还是保持着抬头看向空的姿势，一点都没有改变。 张孝回过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缺胳膊少腿，一切完好，才松了口气。 “奇怪，刚才是怎么回事？” 张孝脑海里对于刚才的记忆清晰无比，心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怪异，他再次抬起头看向空，又有了新的现。 这时候，那飞机爆炸的恐怖像是自己在远去，扭曲的怪物也轰然间落进海里，却没有进一步的变化。 夕阳迟迟没有沉进海里，空却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一点噼啪火星从到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那火星身后带着一串更的火星，像是空划过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只是没有那么绚丽。 不知道是过了一会儿，还是过了很久，张孝意识模糊了一下，那个的火星就清晰了起来。 原来，那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火焰之鸟，是一只神骏的鹰，一丝丝一缕缕火焰留在它飞行的轨迹上，留下了赤色的痕迹。 仔细看，还能看到那火焰之鹰的背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那是一个人影，那是…… “那是……我？” 张孝表情变得很奇怪，那是一种很可笑、很想笑的样子，可他的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反而蕴藏着深深的愤怒。 那火焰之鹰赫然就是昨日他的临时“坐骑”，那个人影自然就是张孝无疑。 这一幕是荒诞诡异的，但也合情合理。 既然眼前一幕幕都复制了昨的一切，那看到昨的“自己”出现也并不令人意外。 这本就正常，并不出人意料。 可不知道为什么，张孝看到那人影的刹那，心里就有一股难以忍受的邪火冒了出来，那像是正版看到盗版一样的痛恨，恨不得生撕了对方，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熊—— 张孝身上骤然燃起一阵赤色红光，不，那应该是一层薄薄的火焰，那火焰颜色是淡淡的玫瑰色，并不刺眼，反而很柔和，就像……就像他那佛刀上佛陀微闭着的眼眸里的颜色。 火焰并没有伤害张孝分毫，相反，张孝原本愤怒的心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一般冷静了下来。 唳…… 恢复冷静的刹那，耳边隐约间能听到什么东西的惨叫，张孝心中一动，立刻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心态失常可能是遭到了什么诡异心灵攻击。 看样子，这诡异的场景果然并非无害。 哗——哗—— 空中突然传来扇动翅膀的声音，张孝这才注意到那火焰之鹰并没有按照“剧情”崩溃，让上面他的那个人影坠海，反而度飞快、目标明确的飞向他所在的岛！ 这是和昨生过的完全不同的一幕！ 飞的近了，张孝已经能看到那火焰之鹰背上那人的样子，那确实是他的模样，一模一样，却也并不太像。 一样那是指长相，五官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太像却是脸上的神情，那邪恶残忍的表情，嘴角的狞笑，简直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魔，一点没有人的样子。 而且张孝注意到那人握着的刀，是一把狰狞凶历的鬼头刀，倒是和他那样子格外般配。 张孝嘴角也是一撇，露出了一丝有意思的笑容。 他伸手虚握，身上玫色的火光骤然汹涌凝聚，化作了一把赤色的佛刀。 佛刀前举，指向距离越来越近的另一个他。 张孝静静等待着，并不需要太多时间。 一秒还是两秒？ 劲风突地压面，巨大的风压几乎让张孝睁不开眼，却是火焰之鹰到了！ 只是不等张孝动手，那个鹰背上的人影骤然一踏，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就把火焰之鹰踩碎，散成一片遮火焰。 轰—— 借着这恐怖一脚之力，那举着鬼头刀的人影已经携滔凶威倒转凌空，当头一刀劈下！ “来得好！” 张孝看着空的人影，亦是大喝一声，佛刀翻卷，无视那利刃嘶空的恐怖，一刀劈下……劈下？ 没错，张孝也是一刀劈下，佛刀上红光闪，空中闪过一条简单轨迹，落在他的右侧。 这一刀竟是先落在张孝的右手上，又斩在了地面空处。 他竟看也不看空中那当头一刀，反而砍了自己一刀？ 哧—— 刀身入体，鲜血飞溅，张孝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 因为地上喷溅出的血既不是他的手，也不是他被鬼头刀砍出伤口流出血，而是……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29 循环（二） 9 哧—— 佛刀落下，空无一物的地上突然血迹点点。 ＷｗＷＣＯＭ 只见地面上突然扭曲了几下，一条透明之蛇无中生有，出现在张孝身边。 这条蛇出现的诡异，也非常巨大，仅仅是一个头就有半米，几乎一口就能吞下张孝，可它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那扁平的三角蛇头显现出来时已是两半，赫然是在透明之时就已经被张孝佛刀劈中，这一刀近乎把它半个脑袋都要砍下。 蛇血四溅，凄惨无比。 看着死蛇，张孝嘴角挂笑，也不在乎自己这一刀还砍在了自己右手上，更是毫不把砍到眼前、吹动头的鬼头刀放在眼里。 他确实也不需要放在眼里，因为他自己的佛刀不过是砍中了他的右手——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早已经失去的右手，而那人影握着的鬼头刀更是不需要在意。 下一刻人影握着刀飞劈而下就要真正砍中张孝时，突然起风。 那和张孝一样的人影，那和佛刀不同的鬼头刀，那相同有不同的一切，都如同一阵青烟一样被吹散。 微风吹在张孝脸上，像是情人的的轻抚，别疼痛，连条一毫米长的口子都没有留下。 “呵，真是无聊的把戏。” 张孝笑了一声，对这一幕毫不惊讶。 但他没一会，他感到了疼痛，皱着眉，他现自己并非毫无伤。 他低下头，看着那似真实的鲜血，那逐渐冷枯的断手，感受被再次砍断右手的疼痛，面无表情。 ——这就好像他真的有右手，真的再次被他砍断一样。 张孝再看向那死蛇所在，却现那死蛇已经几乎消失，地上的斑斑血迹更是没有一点痕迹。 再眨眼，那死蛇赫然消失不见，地面上只有他的断手，他的鲜血。 这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他生生砍断自己手的噩梦。 张孝脸色微微白，也不知道是被诡异一幕吓的，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真是无聊的把戏。” 再次重复着这一句话，张孝对自己并无一丝一毫怀疑。 稍微沉思片刻，他抬起头，眼睛看向空和海的尽头，夕阳还在那，但色确实黑的厉害，就好像空的光暗已经不受太阳的影响一样。 张孝对这一幕毫不惊讶，只是仔细对着夕阳观察起来。 这期间并没有再生什么，好像一切都在他砍断自己的右手后结束。 ……就好像以他疯结束。 张孝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夕阳，确定了那玩意儿确实一动不动后，像是确定了什么，直直地举起了自己佛刀。 他的脸色因为失血白，身体因为疼痛颤抖，可是他的眼睛有神，坚定沉稳，毫无怀疑，没有一点儿动摇。 他的手看起来无力，可握着佛刀却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呼……吸……” “呼、吸、” “呼！吸！” ——他在蓄势，坚定自己的信念，酝酿自己的气势，并且和勾动手中神奇神秘的意志之刃。 “幻境……碎！” 某一刻，张孝大喝一声，狠狠的砍下这一刀，依然劈在空无一人的地方……依然真正砍中了什么！ 咔擦—— 刀尖之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在张孝眼前空间骤然裂开。 ——这灌注张孝所有心神的一刀竟然斩开了这片空间！ 先是一个点，就像一个弹孔，接着就像被打中的玻璃，由点开始，裂痕迅扩散开，像是霹雳的痕迹，一直到四面八方。 咔擦擦！！ 张孝眼前空无一人的地方，一下子就像布满裂痕的镜子一样。 眼睛看过去还是能看到远方，只是碎片的存在就像凭空多了另一个相似的空间一样，混乱了眼睛的层次感和距离感。 那些裂痕并非存在一个平面，而是填满整个空间，向着四面八方、前后上下不断蔓延，像是要粉碎整个世界。 轰—— 连绵的咔擦声和在一起，变成震动地的巨响。 白云碎了、海面碎了、远方的夕阳碎了，就连张孝自己也碎了。 手臂断开、身体碎开，连头也分开了，只是这一次，张孝不再感觉疼痛，他的脸色在碎裂的空间中反而变得正常，他的右手也在碎裂的空间中再次变得空空荡荡。 张孝整个人就和这空间中所有的一切一样，都碎成碎片，都变得怪诞诡异。 只有佛刀，即使这诡异的碎裂中，即使是这碎成裂片的空间中，也依然完整，从任何角度看都是唯一的刀。 张孝没有关注自己的刀，并未看到这神奇的一幕。 他的心神在刚才一刀时已经暂时耗尽，此时头晕眼花，唯一的余力也仅仅只能保证自己不会昏迷罢了。 终于，空间中的轰鸣落尽，裂痕布满这空间中所有，一下子安静取代喧闹，但还不等人习惯，一声玻璃掉落的声音又响起。 哗啦！！ 这声音极响极响，因为是这空间的每一处同时出的巨响，因为是这每一片碎裂的空间一起出的巨响。 ——那每一片碎成片的空间同时再次粉碎了。 没有裂痕，没有过程，没有先兆，就在同一时间，就在一刹那间，一切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消失的空间去了哪里，张孝只感觉在下坠，就好像落入了一个黑色的深坑，没有底的深坑，他只能一直在坠落。 失重的感觉并没有让张孝惊慌，握着散着淡淡玫红色光芒的佛刀，张孝无所畏惧。 下坠没有终结，不知何时，他感觉不到身体了，他意识到自己整个人只剩下空虚的意识飘荡。 但意识能够看到玫红色的光芒在左右，张孝知道那是自己的佛刀散出的光，所以他依然镇定。 可是，某一刻，张孝的意识一黑，左右的玫红色光芒消失不见。 这感觉就像突然瞎了一样，而突如其来的“失明”带来巨大的恐惧。 这恐惧一下子摄住了张孝的心，惊慌的让他意识收缩一团，就像人抱住了自己，蜷缩起来。 这自我保护的本能就像引动了什么开关，黑色一下子褪去，一点光明出现在这里。 还不等他反应，光明扩大，占据视野，视觉又回来了。 五感也都回来了！ “唔……” 张孝轻哼一声睁开眼，看见了蓝。 清风吹拂，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身下躺着那不平整的石头硌的背后有些疼痛。 张孝一下坐起，环顾四周，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时间好像也还在早上。 “……是梦吗？” 张孝轻声呢喃，但心头阴影浮现。 隐约中，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某个地方看着他，冷笑。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因为要工作了，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更新都在晚上，差不多都这个点，会早不会晚。(未完待续。) 230 循环（三） 张孝“又一次”醒过来，刚刚醒来的他显得有些迷茫，但很快，他想起了之前生的事。 ＷｗＷＣＯＭ 那再一次在眼前生的空难，那些他并不清楚的细节，那真实不虚的经历，让张孝都迷糊了，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又究竟是真是假。 “梦境？幻境？” 张孝不确定，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身处现实，而且，他根据太阳的位置，知道现在距离中午还很远，显然刚才那梦境并没有占据太久的时间。 当然，还有可能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一夜。 张孝摸摸后背和石头接触的地方，没有一点湿湿的痕迹——他在找过夜的痕迹，露水、汗水之类的，海边的湿气很重，如果真的经过一夜，他的身上一定会有这些。 结果都没有，这让他确信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 至少这个“现实”中，时间走得并不快。 张孝不再纠结这是否是真正的现实，至少现在没有什么迹象表明这里是虚幻。 他开始回忆之前种种，嘴里喃喃道： “难道真的是梦？” 但那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受，实在很难用虚无的梦境来解释，毕竟梦境绝无可能如此真实。 ——他可以清晰的记得之前那里所有的记忆，在那被再次斩断的手臂也还隐隐作痛，这样的经历实在不像是一场梦能够解释的。 比起那是梦，张孝更相信那是一场幻境，是某种力量侵入了他的精神，让他经历了似真似幻的一段虚拟场景。 或者，他在不知不觉着了某个人的道。 想到这种可能，张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从“梦”中经历来看，这确实非常有可能，而且如果真是如此，恐怕敌人的目的，绝不是打个招呼开玩笑，而是要置他于死地！ 不过张孝到并没有太过担心害怕，从刚才的经历来看，就算幕后有人操纵这一切，他的本事也并不高、实力也并不强大。 ——之前唯二的危险，不过就是那条透明之蛇，以及不能及时现自己身在“梦”中，打破幻境。 这两点都并没有给张孝带来什么麻烦，因此张孝判断对方实力不强。 但有一个不知名的敌人藏在暗处，总是会令人心神紧绷，不利于张孝设法自救。 “刀来！” 不过张孝并不会疏忽，也不会自大，直接召唤出自己的佛刀保护自身。 玫红色光芒闪现，无中生有的在张孝手里勾勒出了佛刀的样子。 持刀在手，张孝再次如“梦”中自己那般信心十足，若是敌人此时前来，定要他有来无回，何况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他并不觉得自己还会再次中招，陷入敌人幻境。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张孝觉得身体暖了起来。 感受着意志之刃的力量，张孝心中安定下来，慢慢思考着接下来可能的展：有敌人可能的动向，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想着想着，张孝逐渐理清思路，分析出事情的轻重缓急。 “对我来，现在最主要还是想办法生个火，不为取暖，而是要弄出浓烟，或是在地上摆下巨大的「ss」记号，两者都是为了防止如「梦」中一般情况，不会有被搜救队遗漏的可能。” “对敌，敌暗我明，就算实力上对方不占优势，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过若是太过紧张，平生疲惫，却是得不偿失，反而可能被敌人钻了空子……其实，我只要按照自己的节奏做就行，毕竟敌人也是时刻紧绷，比起疲惫，对方也不会轻多少。” 如此想通，张孝顿时有了豁然开朗之感。 他只要“我行我素”，维持一定警惕就行，这样既不耽误自救行动，也不会给敌人太多可乘之机，相当于以逸待劳。 随着时间过去，敌人要么偃旗息鼓，要么撑着最后时机一搏，无论是哪一种，对张孝来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打定主意，张孝握着佛刀，迈步走向海边。 他并不准备先尝试生火，而是要先摆下「ss」这个国际通用的求救标志。 在海上遇上空难时，派出的救援中本就是飞机比船多，再加上此时是白，空中无云，阳光正好，这意味着飞机视野极好，地面上有些较大的、明显的标志极容易看见。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这岛上几乎没有树，无论高矮，要想弄出火堆，点起篝火，制造浓烟可不容易。 相对而言，捡几块大石头放个「ss」标志要容易得多，就算没有大石头，利刃在手，去海边礁石区逛一趟也就有了。 张孝在海边找了找，合适的大石头确实不多，不过佛刀确实给力，意志之刃虽然虚幻，但在JJ世界觉醒的它到底也是「替身」的一种，能够造成足够的物理伤害。 横劈竖砍，张孝没一会儿就收集齐了需要的大石头，稍微用刀削平一些，让石头能够尽可能的有大一些的平面，这样能够带来较大的反光，给上可能的救援飞机提供更明显的目标。 张孝花了大概近一个时才在岛上摆下巨大的「ss」标志。 每一个字母的笔画，光是宽度就用上五块篮球大的石头，而每一个字母更是要用上几百块这样大的石头，可见工程浩大。 要不是张孝如今的身体在飞机上彻底恢复，加之有佛刀这把锋利却几乎毫无重量的利刃，这样的大工程张孝可完不成。 即使如此，他也并不轻松，等到时间过去，工程完成，张孝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佛刀都插在身前，他身体已被太阳晒得通红，擦了擦额头的汗，再也顾不得太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仰着头重重呼吸，好似一下子疲惫。 等了半，张孝的气慢慢平复，睁开眼，他的眼睛里却并没有几分疲惫，反而有着几分无奈。 刚才他不止一次露出破绽，最后更是放松了全部身体，仅仅是精神保持着最后警惕，就是为了引出暗中的敌人，却不想对方如此沉得住气，就是不出手。 “真是不知道躲在暗处的家伙是谨慎还是胆，这样也不出手吗？” 张孝无奈叹息，却也没有办法，敌暗我明，先机在人手里，对方决定不动手踏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突然…… 嗡———— 耳边传来了飞机轰鸣声！ 张孝惊喜抬头，就看见远处际一个的黑影慢慢靠近，其实那东西度飞快，因为那是一架飞机！ 救援飞机来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31 循环（四） 1 救援飞机很快飞近，是一架巨大的直升机，张孝没有无谓的去呼喊，只是静静等待，他相信那巨大的「ss」标记足够帮助他获救。 Ｗｗ ＷＣＯＭ 果然，飞机飞过不远就又绕了回来，并且在岛的上空盘旋两圈，虽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张孝，但很显然他们现了岛上的「ss」标记。 这就够了，就算现在他们没有看到他，但有个这么大的标记他们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到时候他就能得救。 张孝心中振奋，这意味着再过不久他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张孝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往往是最关键的时刻。 如果敌人还隐藏在暗处，就不会放任他这么离开。 行百里者半九十，倒在终点前的人从来都不少，而且分外悲剧。 张孝可不想做个反面教材，一边欣喜的等待飞机降落，一边手中紧握佛刀。 张孝极目远眺，能够看到直升机上印着霓虹国旗，看样子这岛还是距离霓虹更近。 张孝还现直升机里有着几个人，他们果然是救援人员，有的作医务人员打扮，有的穿着军装，还有些人穿着工作服。 不过张孝只看到一个人作医务人员打扮。 飞机盘旋一会儿后逐渐下降，想来是终于注意到张孝，准备找个平整的地方降落，带他离开。 哗哗哗———— 头顶直升机挂起的大风临近，张孝眯起眼，心中警惕升到极高，可是直到飞机落在岛上空旷平整的地方，隐藏在暗处的人依然没有出手。 “这有人，还活着。”直升机刚停下，上面立刻下来了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他看到张孝后，就回头对着直升机上的人了一声，然后转过来对着张孝，“你是a航班的乘客吗？” 还不等张孝回答，他又注意到张孝的情况，立刻对直升机上的人，“他没衣服，快拿毯子来。” 张孝这时候才开口，“我是a航班的乘客，我遇上了空难，你们是救援队吗？” “是的，没错。”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点点头，“看起来你幸运。” 他的眼中带着极致的惊讶，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场眼中的空难还会有幸存者，而且还是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人虽然不着寸缕，身上也有些擦伤，可这样的伤势实在是太轻了，恐怕就是普通人在路上摔一跤都比这重。 ——更不要他还是个独臂的残疾人。 而且这场空难非常严重，近乎被所有了解像详情的人判断不会有生还者。 因为在最后一次飞机联系航站楼的时候，无线电在飞行员的一声惨叫声中突然中断，可以推断那时候飞机就已经出了大事故。 飞行员最后的惨叫凄厉恐怖，让人不寒而栗，更令人恐惧的是，那时候，飞机的高度还在1万4米以上。 可以想见，如果那时候飞行员失去了对飞机的控制，那么飞机就会在1万4米的高空自由落体，几分钟内就会坠毁在海上。 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幸存者出现。 所以看到张孝，这人才会那么惊讶，其实不只是他，后面那些人都是如此。 “呵，还好吧。” 张孝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的经历算不算的上幸运。 几人没有多谈，他们很快就把裹着毯子的张孝带上飞机，唯一的医务人员给倒了杯热水，接着帮他处理了下身上的外伤。 其实这批人主要并不是担任搜救工作，因此只带了一个医务人员以防万一，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寻找空难地点，和他们一样的搜救队一共还有三批人。 早在昨晚上华夏和霓虹方面就得知了飞机空难生，也一早派出搜救队，可是在飞机失联地方附近并没有找到一点残骸痕迹。 这并不奇怪，飞行员是因为赵珂能力死的，而自动驾驶、自动导航让飞机又向前飞了很远，其实飞机坠毁的地方距离霓虹本岛已经不远了。 但是两国相关方面的负责人都不知道这个情况，这场灾难又太过重大，由不得他们慢慢研究，于是只能先派出搜救队再。 于是等来的就是一整夜不断扩大搜救范围也没有收获，好在今早他们终于有人想到新思路，开始沿着航线再次进行扩大搜索，总算，这一次让他们有所收获，意外找到了一个幸存者。 等直升机再次起飞，搜救人员开始询问张孝一些问题。 “先生，在a航班上，到底生了什么。” 问话的还是那个穿军装的男人，看得出他应该是这个搜救队的负责人。 “我……”张孝刚刚开口，却又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他意识到飞机上的经历绝对不可以暴露。 不提那些出常人认知的事，单单是他的身份、来历就足以引来眼前这些人的怀疑。 更不要他是如何活下来的，又是如何流落岛，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残疾人——他有太多需要隐瞒的东西了。 很显然，张孝不可能坦白，而且他必须为将来做打算——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想了想，张孝徐徐开口，“我不清楚，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岛上了。” 昏迷，无疑是最好的借口。 “你是你昏迷了？从什么时候？”那人接着问道，“你难道不知道飞机为什么失事？”。 他的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 张孝蹙着眉头，装出一副极力回忆却很头痛的样子，“我只记得大火，非常大的火，到处都是惨叫，然后飞机……飞机就解体了。” 张孝半真半假的道，“后面的我真的记不清，我甚至不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那可是在空上，我还记得风撕扯我的恐怖！” 那人也是皱着眉，张孝的话显得太假，可也因为如此，让他无从下手。 张孝接下来絮絮叨叨、断断续续的着话，有时候还前言不搭后语，反正了半，都在恐怖，他的心情，甚至像是在梦境。 这让人更是不相信他，不只是眼前的人，相信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相信张孝的辞，可是他们更没办法证明张孝了假话。 …… ……(未完待续。) 232 循环（五） 张孝当然看得见周围这些人眼里的怀疑，他们也毫不掩饰。 Ｗｗ ＷＣＯＭ 不过张孝并不在意，他的话里依然多有隐瞒，近乎是在着胡话。 这是因为他本就没打算取得这些人的信任，他对他们的态度根本无所谓。 要知道，虽然张孝有足够的能力编造一个严丝合缝并且逻辑自洽的虚假经历，但这对他来并不轻松，而且也并非必要。 ——他所需要到不过是这些人把他安全的送回文明世界，并且不会把他送进监狱，或是某个研究机构就够了。 这种事并不值得他耗费大量的精力、心神去做，而这是他极力避免的。 张孝现在必须节约每一份精力以应对到现在还隐身不出的敌人——他绝不相信对方真的会如此坐视他离开死地。 只是敌人放过如此好的机会，让他有些担忧。 张孝现在的心情其实非常糟糕，明明他已经看破敌人实力深浅，却因为暗处敌人出乎意料的隐忍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这是一种难以理解对方想法而产生的挫败感，这是一种对于事情出掌握的心态失衡，白了，这就是张孝对于自己推断仍有怀疑。 张孝紧握手中意志之刃，感受着那刀身上的温暖，暗暗集中注意力，提起精神。 无论暗处的敌人有着怎样的目的，目标终究是他，只要他自己不露破绽，就能够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张孝先等来的并不是隐藏在暗处的家伙，而是救援人员中的一个家伙刁难。 看样子他心不在焉的敷衍终于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喂，你这家伙真的是a航班上的乘客吗？”话的是那个医务人员，他带着口罩，话有些瓮声瓮气。 张孝略有意外转头看向他，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不是吗？” “我看不像。”医务人员眼睛里的怀疑毫不掩饰，就差在脑门上刻上“你是骗子”四个大字了。 “呵呵，那你觉得我像什么？”张孝嘴里出笑声，只是脸上毫无笑意，不等对方回答又补充道，“你要知道，那可是个荒岛，而我连衣服都没有。” 言下之意，他根本不可能在那种地方生存过三。 医务人员对此当然清楚，本就是救援人员的他甚至能够肯定张孝这情况一也活不下去，不但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再加上昼夜温差，很可能二十四时不到，人就死了。 也是因为如此，才让他分外怀疑张孝。 要知道他们来到这里虽然还不到还不到一，但已经经历了温差巨大的晚上，这样的情况下，张孝没有一点保温措施，但看起来身上既没有冻伤，也没有冻疮，那些没处理过的擦伤看起来也没有恶化。 这些都太可疑了，在这个医护人员的眼里更是不可思议。 不过面对张孝的反问，医务人员沉默了，他只是怀疑，却也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因此，他只能无言以对。 张孝看向周围的其他人，他知道医务人员的问题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但摇晃的直升机上，大多数人也没有看向他。 他知道，这是因为这些人也想不出什么理由。 “好了，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只不过你的太模糊，而这件事太过重大。”看到气氛尴尬，军装男子主动开口缓和气氛，“我们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难处，也希望你能尽全力在回想些细节，比如飞机出事时的具体情况，任何一点细节都会有帮助。” 张孝看这人的样子，又瞥了其他人一眼，察觉到周围这些人对于他的不信任，更是隐隐感觉到气氛的诡异，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有所隐瞒，更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还有这其他任务，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可能会有意外的麻烦。 ——现在可是在空上高移动，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威胁越来越，但眼前这些人能够造成的破坏却越来越大，张孝必须要有所转变。 于是张孝点点头，道：“我理解，但你们也要知道我遇上的是空前巨大的灾难，那是人力无法抵抗的灾难……” 张孝酝酿了一下，像是强压着恐惧，迟疑着，声音放缓、变的飘渺，道：“我不知道我们在上飞了多久，我很早就睡着了，当我醒来时，空已经黑了，我不知道时间，但那绝对过预定的降落时间，正当我有些不安时，突然一阵剧烈的颤动，像是飞机遇上了乱流……” 张孝皱着眉，像是在极力回忆，“我不知道生了什么，我被吓蒙了，当我注意到时，飞机就已经在我眼前解体，并且熊熊燃烧，到处都是火焰，把一切都被包围了，那是很大很大的火焰，即使是没有月亮的晚上也把空映的通红……” 他瞳孔放大，眼神空洞，“巨大的火焰吞噬了一个个人，所有人都在尖叫惨呼，所有人……都被烧死了……我不知道生了什么，火焰、狂风，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后来我掉进海里，挣扎着被冲进到岸边，然后我就会迷了……” 张孝闭上眼，长喘口气，沉默了片刻才又重新看向周围的人，“等我再醒过来时已经亮了，我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我身上生了什么我也不确定，我只是下意识的摆出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而刚摆完没多久你们就来了。” 张孝看着周围沉默不语的人，饱含着期待，诚恳的问道：“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生了什么，我希望你们能够告诉我一个答案。” 这一次，周围的人互相有了眼神交流，但他们还是在沉默。 张孝也不急，他知道这次的沉默和刚才的不同，这些人对于他的怀疑开始动摇，不再那么坚定他有所隐瞒，有所阴谋。 这就够了，张孝心里一笑，其实他依旧没有给出任何有意义的答案，但语言的魅力就在于此，即使相似甚至相同的语义，用不同的词句、语、音调，甚至是语境来表达，就能有完全不同的效果。 当然，这看起来简单，却相当耗费精神，需要深思熟虑却又语句通顺流畅，毕竟依靠语言来营造氛围可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这也是之前张孝不愿意浪费精力来做这个的原因。 周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像是达成了共识，虽然依旧没有话，沉重的气氛却决然不同，这也让张孝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些人闹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松了口气的同时，张孝也暗暗担忧，因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依然没有行动，似乎偃旗息鼓，放弃了。 但张孝绝不相信对方放过他，这是他的第六感，也可以是直觉，他觉得，对方只是在等待，并且有把握等到更合适的时机才是。 恐怕……那个时机就是一击致命！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昨前的打赏，前更新太晚，忘写了……(未完待续。) 233 循环（六） 张孝不知道对方何来的把握，能够在回归文明世界后还能在千百万人，甚至上亿人中找到他，但不得不，如果对方真有这种如影随形的本事，那就实在太可怕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只是这种情况，张孝已是束手无策，本来敌暗我明，就失了先手，如今更是彻底失去敌人踪影。 看着窗外明亮的空，张孝却觉得昏暗无比，暗处的敌人像是看不见的黑幕一样笼罩在心头。 张孝只能按下心中忧虑，一切都等到回归文明世界再作计较。 也许只是杞人忧呢？ …… 虽然是向回飞，但直升机的度自然是比不上航班的，再加上这架直升机承担着搜救的任务，飞的就更慢了。 还好张孝的伤势也算不上重，飞的快慢对他影响不大，虽然也急着回到城市里，却也并没有表露出来。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孝心中的阴霾越来越盛，他总有种死神迫近，要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无论是直升机内的人或物，但无论怎么看，也难以现任何问题。 张孝微微蹙眉，想了想又微微闭起眼睛——他在集中精神，用精神力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经历多次战斗，又在这个世界觉醒真正替身，锻造意志之刃的张孝，拥有着非常强大精神力，而经过这个世界多次替身战斗的洗礼，他已经能够主动地运用自己的精神力去“观察”周围，体味世界。 精神力和眼睛不同，大多数情况下眼睛虽然还算好用，但它其实会被欺骗，会有盲区，会因为光暗急变化而失明，但精神力不同，它极其可靠。 例如人类的眼睛会被整容甚至是化妆迷惑，但精神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灵魂本质，根本难以欺瞒。 大多数自然能量更是会在空间内留下眼睛无法察觉，但精神力却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这些力量的痕迹。 所以很多时候，眼睛无法现的秘密，在精神力的面前都无所遁形。 但这一次，张孝的精神力也无功而返，观察了半，周围几人的灵魂灵光也只是普通人般暗淡，毫无异常，直升机内也毫无异常，并不像隐藏着什么的样子。 然而张孝并没有放下心，内心更加凝重。 因为眼前这看似精神力也无法现一点异常的情况，除了是真的没有危险，非常安全以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隐藏的危险连精神力也无法现！ 张孝不知道是哪一种可能，只是他心里不安越来越盛，下意识的就否定了安全没危险的可能。 可是，直升机一直正常飞着，没有一点异常，搜索完这片海域后，救援人员并没有再去其他地方，带着张孝加向着霓虹本岛飞去，一点没有耽搁时间。 就在张孝疑神疑鬼的功夫中，直升机已经飞回了霓虹本岛，大海已经被抛到身后，绿色取代蓝色，青葱的丘陵不知何时填满了眼。 渐渐地，高高低低的丘陵也消失了，工业化的威力显现，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钢铁森林侵蚀了自然绿地。 张孝已经能够看到城市，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直升机很快飞了过去，这里显然不是目的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孝不断地消耗着精神力观察着周围，可是一无所获，倒是让他脸色越来越差。 “你哪里不舒服吗？”军装男子看出张孝状态不对劲，以为他不舒服，就安慰了一句，“你稍微再坚持一下，我们直接飞医院，到时候会给你做全身检查，会有最专业的专家团队负责你的身体健康，你不必太担心。” “嗯。”张孝鼻子音，微微点点头。 伸手撑着头，张孝微微闭眼，他没有解释，也无从解释。 他心里不安仍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什么也没有生，不由对自己自嘲，觉得自己太过敏感，太过胆，被连续生的那些怪事所影响。 可是张孝还是没有停下精神力外放，纵然让他非常疲惫，头痛欲裂，但是他毅然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至少，精神力外放最多只是累了点，但却可以让他稍稍心安——如果真有什么危险，这还是能给他提个醒，抢出一点先手。 又过了一会儿，直升机窗外又出现了城市，张孝注意到飞机渐渐下降，向着市中心的一幢高层大厦飞去，看样子是要到了，那应该是什么医院的主楼。 “安田君，等一下你负责和医院方面交接，务必保证医院方面了解到张先生的第一手资料。” 军装男子这时候开口对着张孝这边道。 安田就是医务人员，他和军装男子分坐张孝两边。 安田除了一开始帮张孝处理伤势以外，还帮他建立了一份临时的病例。 这当然会涉及张孝的身份，还好那全都娜娜弄好的，不怕深究，所以刚才上直升机后不久，张孝就主动把自己的身份情况都作了交代。 这也是这些救援人员们虽然怀疑张孝却并不为难他的原因——他的身份资料确实在a航班的乘客名单上。 “……” 只是安田并未回答，这让军装男子有些不高兴。 “安田君，听到了没有！” 他的声音更响了一点，语气也严厉了几分，一字一句蕴涵着不满。 这是当然的，霓虹是个谨守等级制度的国家，军装男子显然在众人中地位最高，安田的怠慢无疑是对他地位的挑衅，甚至是侮辱。 军装男子显然很看重等级地位，所以他必须让安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摆正自己的位置。 “……” 然而等了片刻，安田依旧没有回答。 “安田！你……” 军装男子眉头渐渐皱起来，就准备起身给这个不尊重自己的家伙一点好看。 但没等军装男子完，张孝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别激动，他只是睡着了，你看。” 张孝淡淡道，好似事情真是如此简单一样。 军装男子探头一看，果然现安田不知何时闭起眼，靠在直升机的窗户上，呼吸和缓，真的睡着了。 面色变了变，军装男子终于还是安稳坐下，这虽然还是让他有些不高兴，却也没那么生气了。 毕竟和睡着的人再去计较就太过气了，再他也理解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昨晚工作到现在，其他人不比他这个军人，撑不住也实属正常。 不过这家伙没有看到，同样看向安田的张孝却完全不同的样子。 他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睛明亮，这不但是精神力极限外放的表现，同时也是张孝兴奋的表征！ “终于被我现了！” 在他精神力的感应中，一条隐隐约约、透明的蛇正趴在安田的身上！ 虽然几乎和幻觉一样不清晰，甚至时断时续，有些时候完全察觉不到那东西，但张孝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和那条在“梦”境中被斩断的蛇一样的东西。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34 循环（七） 4 这蛇肉眼根本不可见，即使在精神力感应中，也是时隐时现、模模糊糊的，稍不注意都会忽视过去，即使集中注意力，也仍然无法完全把握这东西的形状和运动轨迹。ＷｗＷＣＯＭ 得亏了张孝一路上不停地用精神力观察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才能根据周围的不协调现这蛇，不然恐怕他都会以为是自己精神力消耗太大产生幻觉。 不过现是一回事，如何应对是另一回事。 张孝很快就尴尬的现自己拿这条蛇没办法。 虽然他很确定这条蛇的目标一定是他，但他不可能莽撞的先去攻击它。 毕竟……现在依然在直升机上，在上，别看直升机渐渐下降，但距离地面还远着呢，在这里弄出大动静绝对是活得不耐烦了。 更何况直升机要停的是医院主楼上的停机坪，别战斗这种大动静了，就算是有个人在飞机上多摇晃几下，都有可能造成坠机事故。 张孝无奈，只好撇过脸，装作没有现那条蛇的样子。 这动作实在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但张孝还是做了，这是因为他其实是有些把握的。 ——那条蛇显然不是普通生物，甚至可能根本不是生物，那自然会和普通生物有巨大的差别。 至少上次短暂的接触，就让张孝现这条蛇可能的弱点，或者一种缺陷：它是没有视觉的。 这里指的“视觉”不仅仅是指眼睛的视觉，还包括了普通蛇类热感应的能力。 上一次张孝斩杀它，实话最多也只是占了个出其不意的便宜，度、力量都算不上有多强，比之张孝的全力都差了不少，毕竟那时候他是伪装成毫无防备的样子，自然不能蓄力出全力。 当时，张孝的第一刀虽然也是向着这蛇的脑袋去的，但他原本并没有指望这“慢吞吞”的一刀能杀死这条蛇，恐怕那蛇看到张孝的刀再去躲避也还来得及。 他只是打算先用意志之刃砍这蛇一刀，不求杀敌只求伤敌，这样就能依靠意志之刃的特性，让这条蛇强制精神恍惚一下，然后，再依靠第二刀杀敌致胜。 但没想到第一刀就依然尽了全功，一刀就正正的砍中了蛇的脑袋，完全没有之后的事儿了，这意外让张孝吃了一惊，甚至一度让他以为这也是幻象，这蛇还有什么诡计。 事实证明，那条蛇还真就这么死了，死的这么轻易。 一开始张孝也没多想，直到现在再次看到这条蛇，看到这条蛇怪异的表现，张孝才有所猜测，它很可能没有视觉。 ——它并没有对军装男子的注视做出反应，甚至也没有对张孝的注视作出任何反应。 这显然不正常，虽然也许有其他原因，但张孝现在没有退路，也只能赌一赌这家伙是个瞎子了。 同时还要祈祷，那条蛇暂时也并不想动手。 张孝略略屏息，甚至精神力都收回了些，眼睛也完全没有看向安田，沉默着等待。 张孝希望时间走的快一点，可时间却仿佛变慢了，他好像能够听到时间流动的声音，拖沓、粘稠，像沉重的油一样。 好在时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依然自顾自的向前走，在张孝恐惧着、担忧着的时候，不知不觉直升机就要降落了。 耳边直升机螺旋桨「呼呼呼呼」的旋转声仿佛突然想起，回过神的张孝才注意到眼前医院主楼越来越近，透过直升机的玻璃已经能够清楚看到医院主楼楼顶上等待的一些人。 终于再有几分钟，就能再次踩在地上，脚踏实地。 张孝内心不自觉的略微一松，又马上绷紧，因为他深怕这条蛇在最后关头让一切都功亏一篑。 他下意识的，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想要借着佛刀温暖又坚硬的刀柄给自己一些力量。 “嗯？” 可是张孝突然一愣，感受着手里刀柄异样的触感，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看去。 却不想，这一看，看到的不是散着玫红色的光芒的佛刀，而是沉浸在凄厉红芒中的鬼头刀！ 这鬼头面目狰狞，头长双角，双眼暴徒，眼珠深红，尖牙利嘴，毒舌似蛇，像夜叉之，也想修罗之头，凝聚着恐怖，展现着凶腥，仿佛下一刻就会活过来，啖血噬肉，择人而食！ 而这时候，握着鬼头刀的张孝手里赫然渗出血来！ ——那刀柄上包裹着的并不是往常的锦缎、丝绸，甚至不是棉麻织布，而是犬牙交错、参差不齐的荆棘藤！ 那一枚枚并不凸出的尖刺在张孝用力握住刀柄时深深地扎进了他的手心里、肉里，流出了血。 这诡异的一幕让张孝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只是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血流出来，直到沾染在刀身上，和那凄厉的红光混在一起。 当血染上了红光，那些光就突然像是活了过来，原本固定的边界瞬间向外蔓延，一下子就把张孝整个“吞噬”进去。 直到这时，张孝才回过神，再也顾不得身边那条诡异的蛇，拼命挣扎起来，可是已经太迟了，张孝越是挣扎越是被紧紧的束缚住，那光芒，可不仅是光而已…… “张先生，你怎么了？”身边的军装男子注意到张孝突然“抽搐”，不由的有些担心问道。 “……”张孝却是一句话也不出口，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苍白的脸色越现苍白。 这却是让军装男子产生误会，以为张孝有什么隐疾，此时正巧病，当下立刻急了，急忙道：“张先生，你再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张孝无奈，可依然无法行动，甚至连话都不了，他只有眼珠能动，死死的盯着医务人员安田身上的透明的蛇。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张孝就是相信佛刀变异一定和这条蛇脱不了关系，而且张孝现这蛇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似乎……它变的更清晰了！！ 可张孝的动作却让军装男子误会了，他一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边伸出手去推“熟睡”的安田。 “对对对，安田是也是医生，让他先帮你诊断一下，做个急救。” 军装男子的动作在张孝眼里是如此突然，完全没有想到，可听了他的话，张孝也只能暗叹一声，怪不得他。 可事情是不怪他，恶果他却必须承担。 就在军装男子的手摸到那条怪蛇的下一刻，指尖突的冰冷，还不等他疑惑这奇怪的触感到底是什么，一阵剧痛突然从手臂上传来！ “啊！————”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35 循环（八） 5 怪蛇只是看不见，可不是毫无感觉，在军装男子碰到它的同时，怪蛇也感觉到军装男子的存在。 Ｗｗ Ｗ ＣＯＭ 所以，军装男子倒霉了，怪蛇几乎瞬间就反口咬在军装男子的手臂上，尽显顶尖猎食者的本能。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有着巨大攻击性的怪物！ 而且怪蛇捕猎的度极快，别是眼睛，就算是张孝无间断的精神力感应也差点漏过它扑杀的一幕，只感觉它像是瞬移一样，突然就“长”在了军装男子的手臂上。 “啊！！好痛，什么东西在我手上。” 军装男子还是看不见怪蛇，但剧痛让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攻击他！ 更恐怖的是，怪蛇展现出了张孝未曾见过的连续攻击度，别眼睛，即使是在精神力的感应里，也只有淡淡的影子不断连续闪烁。 没错，怪蛇不像是普通蛇类，讲究一击必杀，咬一口注入毒液之后就静等猎物毒而亡，优雅如绅士；怪蛇就像是极其凶残的杀手，血腥的屠夫，反复扑击噬咬，不死不休！ 这给军装男子带来了极大的痛苦，身上的衣服完全挡不住怪蛇刀子般的尖牙，没一会他就衣衫褴褛、血流不止。 这几乎是在瞬间生的事，军装男子不断响起的惨叫更给张孝带来极大的恐惧，别他还不能动，即使能动，恐怕他也完全无法抵挡怪蛇的攻击。 张孝这时候甚至不由得有些庆幸，怪蛇的目标不是他，军装男子自己撞枪上，给他挡灾了。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什么时候他张孝沦落到要依靠敌人“施舍”来活命？ 什么时候他沦落到如此自欺欺人的地步？！ 他几近耗尽精神力监视，可不是为了像个蠢货一样，只能无助地看着一切生，看着事情越来越糟糕，看着深渊临近，却只能缩在一边瑟瑟抖，等待必死死神降临。 他张孝，绝不会任人宰割！ 他张孝，就算要死，也要给敌人喷上一脸血！ 如同压抑到极限的弹簧，极致的恐惧另一面就是极致的愤怒，无助、慌乱、悲愤统统化作怒火的燃料，极致的愤怒也终于引张孝真正的力量。 ——愤怒，也是一种执念，也是一种「意志」，对于拥有意志之刃的张孝来，这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隐约间，束缚住张孝的红光变了颜色，那如污秽的血红色渐渐多了几分“纯净”，那不是热烈的鲜红，慈悲的玫红，极致的赤红，却也自有美态，独有自己特别的红，如同火焰般的红色。 那是是怒火的颜色，是愤怒的具象，它代表着失控，是理性之外。 这不是人类的颜色，而是遵循本能的兽，当这个颜色占据上风，意味着人性消退，兽性大，完全丧失理智。 但对现在的张孝来，这颜色……刚刚好！ “吼！！！” 张孝赤红着眼，猛然挣开了鬼头刀血光的束缚，顾盼之间，犹如猛虎呼啸，鬼头刀在他手里再也不是阻力。 ——佛刀虽然变成鬼头刀，但其本质依然是张孝的替身，是他意志的具现，只是暂时受到怪蛇的诡异力量的蒙蔽，束缚张孝，却不会改变张孝主人的身份。 此时，随着张孝愤怒沸腾，巨大的心灵力量冲破怪蛇对鬼头刀的蒙蔽，让他再次掌握了这把刀，甚至可能由于张孝此时丧失理智的状态暗合了鬼头刀凶狠暴戾的本性，令这把妖刀更加乖贴，更添威力。 张孝也不管是在直升机上，也不管周围是人是蛇，循着本能，挥刀就砍。 唰唰两声，意味着两刀。 然，仅仅这两刀过后，一切都与之前不同。 第一刀，张孝根本没有目标，随手一刀砍断了前座的椅子，顺带还划过整个直升机机舱。 第二刀，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张孝的刀莫名就落在了怪蛇的头上，一刀枭，蛇头连着军装男子的半条手臂一起落下，鲜血喷了一地。 “啊！！我的手！！” 被这血腥味一激，加上军装男子的惨叫，张孝条件反射，一刀横斩，顿时人头落地。 这时候，张孝突然一愣，竟然回过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孝潜意识里也有猎食者的性，越是在猎杀时刻就越是冷静。 杀了军装男子的张孝，就像是捕猎者咬住猎物喉咙时一般，致命却并不疯狂，充满了冷静的淡然。 赤红从眼睛内慢慢消退，满脸的暴戾阴狠也逐渐消失，张孝理智回归，看到面前血腥的一幕，立刻想起之前生的一切。 “a的！” 张孝低骂一声，也不知是因为自己杀人，还是对自己刚才不自控、丧失理智表现不满。 不过他现在可没空感叹，丧失理智的时候，张孝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 他的第一刀划过机舱，给直升机带来严重影响。 直升机机体在那一刀下受损严重，呜呜的风声从被刀砍出的缺口里传了出来，原本已经要平稳降落的直升机也因为这“伤口”剧烈摇晃，看起来随时可能坠毁！ 还好，张孝看到窗外距离楼顶停机坪已经不远。 “驾驶员！快稳住，就快到了！” “……” 然而张孝没有听到回应，看着窗外越倾斜的地，他脸色一变，立刻想到什么，转头向前看去，果然，从前座破损椅子间流出大量的鲜血，隐隐还能看到破碎的身体。 探头一看，入目的赫然是已经和椅子一起分成四半的两人——前座的两人全都死在他第一刀之下。 可这连名字都没有的两人并非路人甲，他们或许并不起眼，但却极为重要。 因为这两人是飞机驾驶员，他们是这直升机上唯二会驾驶的人，没有他们驾驶，这直升机根本不可能平安降落。 然而这两人就这么死了，死在张孝手里，死在直升机将将降落之前，没有人操作的直升机别看距离楼顶停机坪只有几米远，可这点距离，却已等同死路。 “难道没死在那条怪蛇的手上，最后却要死在我自己的手里？” …… …… 恭喜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成为舵主，感谢支持！谢谢！(未完待续。) 236 循环（九） 6 直升机已经要失了，张孝看到窗外空几乎和大地颠倒，一时间心情复杂，动作都有些迟钝，竟然重心不稳跌坐到地上。Ｗｗ Ｗ ＣＯＭ 可这一下也让他回过神，知道现在是生死关头，当不得一点犹豫。 他立刻瞬间收拾杂念，手中更握紧鬼头刀。 “还没到最后关头呢！” 他大吼一声，身子一翻，两腿用力一蹬，再次出刀，狠狠就是一劈。 哐嚓——！！ 这一刀，竟然直接把直升机砍开一道能够穿过一人的大口子！ 呜呜呜———— 可这时候直升机更不稳了，不停地乱转，像是被扔进了漩涡里。 张孝还没从那口子跳出去就再次被甩飞，摔得晕头转向。 而且，虽然从外面看直升机距离地面只有两三米，但，没有人有把握从这样乱转的直升机里跳出去，还能留下性命。 ——这简直不亚于从一辆时两百码的飞车上不戴护具向下跳。 可张孝却立刻毫不犹豫地再次站起，根本不顾外面到底是是地，脚下力，挤过那口子就跳了出去！ 轰轰轰轰…… 还没等张孝撞到地面，身后就冲来一阵阵大风，不知何时直升机又转了圈，那螺旋桨几乎擦着他的身子，卷起的气浪一下就把他吹飞出去。 嘭———— 接着一声巨响，赫然是直升机先他一步撞地了！ 张孝却运气不错，大风和跳机的方向正好让他避免了大头朝下的噩运，身体打横撞在地上，虽然撞得生疼，却不至于送命。 滚了好多圈，晕头转向的张孝直到撞在什么才停下来，睁眼一看，却原来是撞到了停机坪下半开的楼梯大门——再左边半步他就要直接从楼顶滚下去了。 晃晃脑袋，张孝眼睛都是花的，好半响眼前才终于不再晕眩，他才转头看向撞在地上的飞机。 有些奇怪，这飞机竟然没有爆炸。 B——！！！ 不想这时，直升机就很给面子的炸了。 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张孝面色猛地一变，来不及庆幸又逃过一劫的他，唰地又狠狠低下头，像是要把脑袋埋到地里一样。 噌！！ 下一刻，一根螺旋桨叶像是砍刀一样插在墙上，如果张孝再晚片刻，就要被一刀两断了，即使此时，张孝都能感觉到后脑勺处钢铁的凉意，和一丝火辣的痛感。 一滴冷汗自鼻尖滑落，张孝心翼翼地歪着头，一点点挪动，直到整个人脱离这锋利的钢铁叶片，他才有空摸一摸后颈。 还好，后颈处只是一道浅浅的口子，渗出点血而已，只是汗流进去有些痛。 环顾四周，这时候他才现本来四周站着等待的那些人已经全都死在刚才的爆炸下——直升机爆炸射出的一片片钢铁残片就像是炸弹弹片一样，把周围的人全都刺死。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污满地，这简直就是一个炸弹爆炸的现场一般。 离得张孝最近的那个人，赫然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楼梯间的大门，可是也就只有一只脚而已，因为他的整个人、整个身体都被一根断裂的滑撬架子斜斜的钉在地上！ “今真是难得的好运……” 张孝看看手里一点点血迹，再感叹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思考着这是不是就是传中的否极泰来。 ——他竟然除了后颈些微的血痕、一些擦伤就没有受到伤害了；这样的伤势别重伤，连轻伤都算不上。 从未如此好运的张孝，看着燃烧的直升机，心里充满怪异的庆幸。 “呜……救命……” 突然，张孝隐约听到一点声音。 张孝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声音的来源，他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救……救命啊……” 可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张孝听出了来源，那是在他的头上，确切的是停机坪那。 似乎还有幸存者！ 张孝皱了皱眉头，在原地踌躇一会儿……照理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还会有幸存者，特别是直升机坠毁的停机坪上。 不过既然听见，以防万一，他还是迈开脚步走上台阶。 相比起张孝所在的地方，停机坪上果然更显混乱，火焰更多，残骸也更多，一眼看去，张孝根本没有找到声音来源，直到走了几步，绕着直升机最大的残骸走了半圈，才看到一个倒伏在地的身影。 火焰映照着那人影，低着头趴在地上，都分不清是活人还是死人。 走近了，张孝就又听到了声音。 “救……救救我……” 声音虚弱沉闷，但看样子还是活人。 再走近几步，那个人影好像也觉张孝靠近，颤巍巍抬起头看向他。 “救……命……” 看到那张血流满面的脸，张孝下意识的停住脚步，他现这人竟然也是直升机上的人……是安田，那个医务人员！ 这家伙最早接触怪蛇，当时怪蛇就缠在他身上，也许是因为这家伙当时睡着了，没有威胁，所以怪蛇没有杀死他，结果这家伙竟然好运的活下来，到现在还没死。 要知道在直升机上一共有四个搜救人员：军装男子、正副驾驶员、医务人员；前三人看穿着就知道都有军方背景，却没想到活下来的独独是唯一一个看起来“弱”的医务人员。 当然这其中还有张孝的一份功劳，另外三人也并不是死于飞机坠毁，而是死在张孝的刀下。 不过就算他们没死，在直升机坠毁这近乎必死的情景下，来不及逃出机舱的三人也不可能活下来，所以……这个之前一直睡着的医务人员安田，又是如何能再次活下来的呢？ 如果张孝没记错的话，这家伙直到他跳机为止都一直没有醒过来。 张孝心里微感奇怪，难道这个安田在最后时刻跳机了？ 看这家伙身上浑身上下遍布的血迹，还有明显的烧伤、破损的衣服，倒也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而且想象的话，这家伙本就是靠着机舱门坐的，位置上也合适逃生。 “你倒是好运，最后关头醒过来。” 想明白的张孝声嘀咕了句，脚下快步向着安田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高声喊道：“喂，你撑着点啊。” 因为张孝注意到安田好一会儿没有出声、没动静了，他一动不动趴在那，也不知是陷入昏迷还是……死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37 循环（十） 7 不管现在死没死，至少刚才安田还没死，虽然瞧那颤巍巍的样子，看起来随时都会嗝屁，但就看这家伙的狗屎运，张孝也不觉得他会就这么死了。ＷｗＷ ＣＯＭ 不过半响没动静，张孝也有些担心，别没死在这么惨烈恐怖的直升机坠机事件上，反而由于医治不及时死了。 两人虽然不太熟，可张孝也不想这家伙就这么死了。 算起来，好歹安田四人也算救了他的命，其他三个死已经死在张孝的刀下，他也没什么办法，但这仅剩的Lukygay都到这一步了，能够救他一命张孝也不吝援手，也算了却因果了。 更何况，如果这家伙就真这样死在这里，那可就太可笑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医院，这栋楼就是医院主楼，楼梯大门走下去可全是医生，而且安田自己也是救援人员中的医务工作者…… “安田，你撑着点，你可是救援人员啊。”张孝脚下加快步伐，嘴里再次道，“这儿可是医院，楼下都是医生，你别再最后关头死了啊。” 安田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在张孝的角度看过去，这家伙还是一动不动的。 走进了，张孝才现这家伙真是运气不错，别看他距离直升机的残骸没多远，好似赶在最后时刻才跳下来的，可他竟然身边一点金属碎片都没有。 那样子就好像那些飞溅的飞机碎片都有意避开了他一样。 看着面朝下，趴伏在地的安田，张孝猜测着他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大略看看，这家伙确实不像受到什么重伤的样子，既看不到肢体怪异骨折的迹象，也看不到巨大的伤口，虽然浑身血污看着凄惨，但至少从这背面看都只是皮外伤而已。 只是，既然如此，这家伙又为什么昏迷了？就因为这点“伤”？还是他身体内部受伤严重、内出血？又或许伤在正面？ 张孝不知道，不过也不多想，人已经到了安田的身边，伸手就去推他。 “喂，你到底怎么样？” 张孝蹲下来摇了摇安田的身体，可是安田依然没有反应。 “喂！不会真死了吧？” 张孝有些急，立刻更用力地推了推他。 “撑住啊，医生马上就来了……我艹！” 边着，张孝边把安田的身体翻过来，可这时候，张孝才现安田确实受了重伤——他的腹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开了，破损的衣服下有一个大口子在不断冒血。 之前趴在地上的时候，大概是由于地面正好挡住了伤口，虽然有些血渗出来，但并不太多，此时没有遮挡，立刻血流不止。 “还以为你这家伙有多好运呢，看来也难逃一死。” 张孝看了看那个大概有手掌长、深能看到花花绿绿肠子的伤口，觉得自己刚才那话的太早了。 安田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能活下来的样子，和那些死人没什么分别，最多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不准现在安田承受的痛苦还要比刚才那些似得干净利落的家伙还要严重的多呢。 张孝到没有真的见死不救，左右看了看，就向安田身边不远的一处还在燃烧的杂物走去。 那大概是直升机上掉下的椅子，布料、填充物都已经烧的差不多了，还有个架子在能够辨认。 虽然火焰不大，张孝也没有走太近，他握着刀、伸出手，把鬼头刀放在火上烤了会儿。 烤了一会儿，鬼头刀漆黑的刀身渐渐泛出红色，显现着这刀现在具有的高温——替身虽然是灵魂，鬼头刀更是意志之刃，但这东西也有相当的物理性质，如同真正的钢铁一样能够加热。 ——所以替身真是种非常神奇的一种能力。 看到鬼头刀刀尖出近乎完全变红了，张孝立刻转身走回安田所在。 看着腹部流血不止的安田，张孝撇撇嘴，道：“尽人事，听命，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完他也没浪费时间，直接把还冒着热气泛红的鬼头刀刀尖横着摆上安田肚子伤口上。 哧！！！———————— 一声烤肉声响起，昏迷的安田突然一阵抽搐，张孝却没管，反而用力压了下去，直到几秒后，他才拿开几乎要“黏在”安田肚子上的鬼头刀。 这时候，就看到还在抽搐的安田肚子上，那恐怖的伤口已经被一大块黑色的焦炭取代了，看起来倒是更可怖了，不过这也是张孝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虽然这样子后遗症更多，但你只要能撑过这段时间，楼下就是医院，自然能够治好你。” 有着个医生女友的张孝自然知道自己的手法多粗糙，这种急救方式简直是另类谋杀，不过他更知道安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失血过多，已经因此引起休克，这时候只有止住血，才有可能救他一命。 而他的方法正是见效最快的方法，些许后遗症什么的，反正楼下就是医院，有这么多医生在，还搞不定的话，那就是安田歹命了。 是这么，但下手坚决果断的张孝还是很紧张，忐忑的看着依然抽搐的安田。 好在张孝运气不错，或者安田真是命硬，过了一会儿，他渐渐地不再剧烈抽搐，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看起来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呼——”张孝这时候才有空擦擦额头上的汗，自嘲道，“怎么感觉我更紧张，恐怕你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吧。” 看着呼吸虽弱，但还算平稳的安田，张孝总算放下心，接着头也不回的向着楼顶大门走去。 在这种情况下，张孝并不想和医院的人有什么接触。 好在虽然生了不少事，时间却不长，楼下到现在还没有胆子大的人上来。 而且，只有赶快离开，张孝才有时间思考自己的事……或者，那个大麻烦——那一再出现的透明怪蛇。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一种替身？那敌人是谁？” 张孝一边思考，一边把身上的毯子一丝一扯，在腰间围上，又系了个扣，作成条如同原始人狩猎穿的裙子。 “不可能是那些救援人员，他们距离那怪蛇第一次出现远着呢。” “难道是自动型的替身？那为什么追着我？” 张孝百思不解，脚下却没停，已经走到楼顶大门口。 侧耳听了听，确定没有人上来后，张孝绕开那个被钉死在门口的倒霉鬼，走进黑漆漆的楼顶大门。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地上的血污、残骸上，有一条蜿蜒的痕迹正慢慢追着他而来。 那就像有一根透明的手指在满是血污、垃圾的地上画画。 只是在看那弯弯曲曲、扭扭绕绕的样子，根本就是一条蛇爬行的痕迹！ 一条看不见的蛇……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38 循环（十一） 8 走过顶层的楼梯，张孝心的注意了下，去感知有没有人正在靠近楼顶。 ＷｗＷＣＯＭ 毕竟直升机坠毁到现在也过去将近五分钟了，下面的人再迟钝，也差不多该有人上来看看情况了。 不过张孝运气不错，并没有现有人靠近。 他倒是听到楼下传来很杂乱的声音，很多人在话、喊叫，这在医院可不多见。 张孝想想也就了然了，这应该是楼顶生的坠机事件已经引起的混乱，恐怕正是因为这混乱让医院里的人没有一个统一意见，没有统一指挥，所以才到现在都还没上楼救援。 这样的场面必然不会持续很久，就算停机坪上死了不少能够拿主意的人，但这大医院里必然还有足够有地位的人，等那些人来了，张孝要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张孝不再犹豫，低下头脚步匆匆走过楼梯闪身进门。 他看也不看走廊里汇聚的人群，在寥寥几个人诧异的眼神里挤进人群，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如同一滴水汇进风波起伏的湖泊里，一点也没有泛起涟漪，引起注意。 而果然，张孝离开不到半分钟，随着「叮」的一声，人群不远处的电梯打开门，走出一个虽然穿着白大褂，但很有气势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看样子这人就是医院暂时的负责人。 这人很有威信，只是了几句话就平息了人群的混乱，使楼顶恢复秩序，他随后就让人群各安其职，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好在这时候张孝已经离开人群，不然现在一定已经被现。 很快，医院的保安和一些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也分批赶来，这很有气势的中年人留下部分人继续维持秩序，就带着剩下的人上到台的停机坪。 然后立刻，屋顶停机坪上就传来几声惊呼，也不知道是被眼前的惨况震惊……还是被那条隐藏的透明怪蛇袭击。 不过这就和张孝无关了，他此时已经再次离开人群，从医院的紧急逃生通道慢慢的离开着医院主楼。 张孝倒是想快，可惜医院主楼近十层，而他又不想乘电梯遇见人，所以走下去实在快不起来。 张孝倒是不急，这点时间正好可以让他避开医院的人群。 因为张孝知道，只要一点时间，医院的那些人就会慢慢的汇聚起来，聚在一起八卦主楼楼顶生的事，其中的积极份子甚至还会跑向主楼。 ——这就给他不引人注意的离开提供了巨大的方便。 所以，张孝一点也不急。 更不要这点时间还能让他好好思考一下之前生的事：那条该死的、诡异的透明怪蛇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记得他明明就一刀劈死了那条蛇，不然也不能离开那个诡异的“梦境”空间。 “难道我并没有杀死那条透明怪蛇？” 张孝摇摇头，对此抱持怀疑的态度。 如果怪蛇是被普通凡铁“杀死的”，那或许真有可能逃过一劫，但透明怪蛇是死在佛刀之下。 那不但是张孝在JJ世界觉醒的替身，更是幽灵电车上那个如鬼圣一般的人物留给张孝的心灵种子所化的意志之刃。 张孝清楚的记得幽灵电车上第一次入言先生的梦后，被菜市口斩的一幕，当时的痛苦张孝至今难忘，那是一种真正的灵魂经历，而且恐怕不是言先生和系统的保护，当时张孝就死了——灵魂被斩，人自然也死了。 张孝更是记得那位言先生的斩刀甚至还杀死了幽灵电车上一位驾驶员——如果他对那位驾驶员的身份没有猜错的话，这把刀可是杀了一个佛陀。 可见佛刀的潜力无穷，是真正能够伤害甚至杀死灵体、灵魂，甚至更高等级生命体的恐怖心灵意志武器。 这是本质，非是因为佛刀现在还很弱有所改变，顶多威力上会有不如，恐怕如果当时驾驶员是被这刀砍中，就绝不会死。 但可别忘了，透明怪蛇也非幽灵电车驾驶员，佛刀更是彻底砍下了它的头。 难以想象被这种武器杀死的怪蛇竟然还能活下来。 但，如果它真的死了，刚才杀死的那一条又是什么？ 孪生兄弟？同类生物？ 张孝摇摇头，他还是觉得那是比这还要深的联系。 张孝可是感知的分明，那东西和之前见过的透明怪蛇一定有着某种极其密切联系，远远过血缘、血统的联系——在精神力的感知中那两条怪蛇实在太过相似，近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相同。 剩下的百分之十并非有差异，而是张孝的精神力无法完全感知到透明之蛇所有的细节，甚至对这东西的精神力、灵魂都有些朦胧。 这东西实在太诡异了，即弱又不可思议，而这样特异的东西，张孝可不相信会很多，甚至他怀疑会不会有第二条都不定。 只是眼前的现实却很矛盾，一边是怪蛇从自己的能力逃出生，一边是怪蛇是一个诡异的种群。 这两个答案都是如此不可思议，然而任何一个都无法让张孝服自己。 于是，纠结的张孝很快放下对怪蛇来历的思索，转而思考更为实际的问题——怪蛇为什么会攻击他。 无论是哪一种答案，怪蛇显然目标都是他，而且都是不死不休的执着，让张孝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怒人怨的事…… 例如偷吃了它们的蛇蛋？或是吃了它们爹妈？还是把它们的老公r老婆做了蛇羹？ ……话，怎么想到的都是吃？该不愧是大吃货帝国的子孙吗？ “不，它们攻击我的原因其实也无关紧要，敌人就要杀死，对我来无所谓为什么会有敌意。” 张孝眯了眯眼，回想着之前一直深藏的疑惑。 “更关键的是，这怪蛇到底是怎么屡次出现在我身边的。” 这个问题要是不弄明白，张孝就真的寝食难安了，毕竟他可不相信第一次死不了的怪蛇这次就会真的死了，而如果它再来，张孝可不觉得自己还会好运的遇上一个挡枪的倒霉鬼。 其实这个问题在他之前离开荒岛上时就思考过，当时他就疑惑隐藏在暗处的怪蛇凭什么有自信能在他回到文明世界后还有能够找到他。 结果还在路上就被怪蛇狠狠扇脸打了一巴掌——怪蛇甚至能够直接降临他的身边！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张孝一边思索着，一边转身走出紧急逃生通道的楼梯，走进了一条走廊里，他一直注意着每一层的动静，这层很安静，人不多。 这里并非一楼，他可不觉得自己穿成个野人的样子，还能大喇喇的不引人瞩目的从主楼走出去，所以理所当然的张孝要先给自己换身装备。 很幸运，一出楼道走了没多远，张孝就现这一楼似乎是专门给医生护士休息的楼层。 走廊内没有来往的病人，甚至连人都没有，两边房间内隐约能够看到一些吃饭、休息的人，有医生也有护士。 这让张孝有机会“顺来”一些休息时候不注意的医务人员的外衣外套之类的。 正在张孝心避开人，慢慢找着一些单独休息的人，寻找下手对象时，他脑内突然灵光一闪。 他皱起眉，觉得自己好像想通了什么，可是此时却突然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自己是想到了关于怪蛇的事。 可一下子想不起来的张孝只好一边暂时按下，一边继续寻找下手对象。 这很容易，没多久张孝就找到一个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休息的男人，而在不远的衣架上就挂着他的外套。 更好运的是，张孝还现这房间有衣柜，显然这是一个独立休息间，这个男人恐怕在医院的地位不低。 当然对张孝来这意味着他还能找到更多的衣服，让他不至于真空上阵。 张孝一喜，心翼翼的摸进房间，安静的开始翻箱倒柜，只不过他对值钱的东西都不屑一顾，反而找最普通的衣服裤子……像个不专业的偷似得。 房间主人一无所知，只是「呼……呼……」的打着呼噜，看样子很累。 终于，当张孝穿戴整齐，再看了一眼房间主人，拉开门把手，准备离开房间时……他突然顿住了。 他又一次想到了什么，这一次更加清晰！ 他慢慢转过身子，捕捉着脑内一闪而过的灵光。 当他再次看到那个熟睡的男人，听着他的呼噜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 “原来是睡觉，是梦，那怪蛇就是靠梦境移动的！” …… …… 感谢书友「午夜西爪」、「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大家支持！(未完待续。) 239 循环（十二） 9 梦境移动，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仔细想想又合情合理。 ＷｗＷＣＯＭ 透明怪蛇每次出现都是在周围有人陷入沉睡的时候。 张孝第一次在荒岛上遇上怪蛇的时候，就是他自己陷入了异常诡异的梦境中，那近乎真实的复制了他前一晚经历的梦境，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透明怪蛇只差一点点就能杀死他。 第二次，在直升机上怪蛇再次出现，这一次它直接现身在因为劳累而睡着的医务人员安田身上，不但引动佛刀变异鬼头刀、禁锢张孝，更是导致的直升机坠机，差点就要了张孝的命。 这两次袭击中，透明怪蛇都表现出诡异可怕的能力，其中大多数张孝都毫无头绪，但是现在，张孝终于找到了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透明怪蛇出现的每个地方都有人睡着。 而怪蛇的能力很显然和心灵、精神力、灵魂有着神秘的联系，现如今张孝理出头绪，恐怕怪蛇的能力就是基于「梦」而来。 透明怪蛇总是出现在有人睡着的地方：第一次是张孝自己，第二次是安田；这绝不是巧合。 而更进一步推断，怪蛇恐怕有能力自如穿梭两者，并且能够从梦境和现实两方面动攻击。 例如第一次袭击时，透明怪蛇是在梦境中攻击张孝，而第二次怪蛇那虚幻不定的透明身影则出现在现实中。 所以它能够是借由梦境移动，并且动攻击也就不奇怪了。 准确的，怪蛇能够自由穿梭梦境和现实，并且能够同时在这两方面进行攻击。 不过这暂时还不能完全肯定，需要等待下一次袭击时才能确定。 ……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但无论有没有下一次袭击，已经知道的那些都足以让张孝确定怪蛇的本质——掌握虚幻梦境能力的本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能够再次出现的原因果然是因为第一次并没有被佛刀彻底杀死吗？” 这不难理解，既然是在梦中杀死的，那就是做梦，那就是虚幻的，再怎么真实也是假的，所以在梦境里杀死它并没有用。 “可这也不对啊，刚才我可是又一次明明白白砍死它，而这次是在现实，难不成这次它真的死了？” 张孝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虽然还没有看到怪蛇第三次袭来，但是心中的不安一点没有收敛，反而时时刻刻在增强，这意味着什么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等等，很可能那条怪蛇能够颠倒梦境和现实，暂时扭曲梦境和现实的概念，不但在梦境里杀死它没用，在现实里恐怕同样没用。” 张孝喃喃道，特别是想到那种连精神力也无法准确捕捉的特质，更让张孝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测。 恐怕想要干掉这怪蛇，必须同时在梦境和现实两方面一起杀死它，或是，找到这东西的主人——无论那家伙是替身使者，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存在。 但张孝既不知道这怪蛇的来历，也没有分身术能够同时在梦境和现实一起干掉它。 所以想要杀死这怪蛇，至少张孝暂时毫无办法。 这难缠的，几乎无法被杀死的特质让张孝都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更难熬的是，这条怪蛇的目标还是他本人。 不死不休的那种阴魂不散。 这时张孝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等等，不提那怪蛇到底为什么找上我，还能准确定位我，也不提它那几乎无法杀死的特性，但如果它还会袭来，如果它真的是通过梦境移动，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周围没有人睡觉就没有危险了？” 想到这，他眼睛转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那个男人，不自觉的提起手中的鬼头刀。 不过很快张孝放下提起的刀，自嘲一笑，“我什么时候变成杀人狂了，要想周围没有人睡觉，比起杀死睡觉的人，离开不是一个更加单、更容易做出的决定吗？” 张孝知道进入无限世界给自己带来了一些变化，过去那都显现了积极的一面，例如更有勇气、更果断、更坚定、更强大，但显然有好也有坏，他显然变得更残忍而淡漠，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现在表现出的冷漠杀意，显然就是不好的一面，只是张孝平时都能很好的依靠理智压抑这一面，但现在…… 然，这样的想法在张孝脑中一闪而过，并没有被他重视，毕竟比起这些变化，他现在的命显然更重要。 在看了眼还在打呼噜的男人，张孝握紧手中的鬼头刀，转身拉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这一次他不再遮遮掩掩，因为他里面穿着衣服，外面还穿着白大褂，不会再有人怀疑他。 可一走出门，张孝的脚步下意识的一顿。 他感觉气氛很不对劲。 虽然走廊里依然一个人也没有，但不知道一种沉凝的气氛压在他的心头。 是门，张孝很快现是因为走廊里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了。 不但如此，这些大开房门的房间中一点声音也没有，所有房间里都没有一点动静、一点儿人声，安静的不像样子。 要知道就算所有人都在睡觉，也还有呼吸声，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就是为什么张孝感觉有什么不对头的原因。 心念一动，张孝微微闭眼，放出了自己精神力感应。 很快，他的嘴角一抽，嘴里吐出一句： “真是噩梦……” 他看见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异常惨烈的画面罢了。 走廊两边的房间里到处都倒毙着一具具尸体，死状惨烈，浑身上下都是利齿留下的压印，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流干了鲜血，像是被鬣狗或是狼群反复撕咬过却又抛弃的猎物一样。 当然，张孝知道他们都是被透明怪蛇咬死的，而且还是在梦境里咬死的，不然不可能没造成一点声音——不但张孝刚才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附近房间里还活着的几人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一点异样。 “真是凶残成性啊。” 张孝叹了口气，手里鬼头刀握紧，人已经完全警惕起来，他左顾右看，精神力完全铺开，警惕着自己的周围，提放着透明怪蛇的袭击。 “早该想到的，如果怪蛇是借助梦境移动，而这附近有这么多休息睡觉的人，根本就是最佳的跳板……它早就来了。” 要知道怪蛇虽然没有视觉，但显然它能够感知到生物的存在，所以才能杀死房间内的那些人。 怪蛇还未攻击他显然不是手下留情，而是还没有确定他的位置，但是死的人再多一点，迟早会轮到他。 张孝没有去通知其他人，因为那毫无意义，只有他离开，追着他的怪蛇才会离开，这些人才有生机。 一步一步，张孝走出房门，沿着走廊走向楼梯，他要趁着怪蛇没有攻击他前，尽快离开医院，不然真打起来，恐怕这些人还是活不了。 但张孝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打开的房门中，那个熟睡的男人呼噜声已经停了。 他的脸孔突地扭曲，嘴里却不出声音，而他的身上，一道道恐怖的伤口凭空出现，人却一动不动，直到死去。 而在这人迅流了满地的鲜血上，一条蜿蜒的血印缓缓浮现，追着张孝的方向慢慢蔓延。 怪蛇，已经找到张孝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40 循环（完） 4 张孝走得很慢，并不知道危机已经临近，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感应有着巨大的漏洞。 ＷｗＷＣＯＭ 在他精神感应中，他只觉得四周充满了那条透明怪蛇的气息，但又到处“看”不到那条蛇的踪迹，这让他怀疑那条怪蛇还在梦境里，所以在现实没有痕迹。 这样的话，只要远离那些沉睡的人，他暂时很可能没有什么危险。 所以他只是在避开那些房间大门时才很警惕，其余时候都只是心翼翼不引起注意。 不能张孝的张孝推断有什么错漏，但这显然不是正确的结论。 只能怪蛇的能力乎想象。 它不止能够隐身，还能够屏蔽精神力感应。 这从它在飞机上的表现其实就能看出一二，只不过当时张孝并未重视罢了。 在他看来，怪蛇当时在精神力感应中模糊不清是因为它的状态不对——它当时处于从梦境进入现实的中间态，导致它在精神感应中变成那种诡异状态。 张孝想的不错，只不过方向差了一百八十度。 怪蛇当时之所以在精神力感应中像是信号不好一样，确实是因为它当时正在跨越梦境和现实的界限。 然而，这导致它没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所以让张孝现端倪。 但其实当它真正降临现实后，它的能力足以让它彻底隐去身形踪迹，不止是肉眼，同样包括了精神力感应中消去痕迹。 话这能力看起来很强，但实际上怪蛇有这样的能力并不奇怪，这正是它牺牲近乎所有的感应能力获得伪装能力罢了。 ——要知道它本身的视觉、类视觉感应能力可都近乎为零。 刨除能够自由进出梦境的能力以外，怪蛇的整体实力其实并不强，最多不过是别人看不见它，它也看不见人而已，很公平。 若非如此，张孝也不可能屡次从它嘴下逃走了。 其实之所以造成透明怪蛇强大的感觉，只不过是因为人类太多依赖视觉，这让当视觉无法起到作用的时候，人就会本能的认为自己处于弱势地位。 但像是猫、狗，甚至是猪这种，拥有极强嗅觉的生物，透明怪蛇的威胁就近乎没有了，至少打不过还能跑。 而一些拥有更强野性直觉的野兽，更是能够凭借野兽感知完全现怪蛇，要是怪蛇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得那些强悍的野兽就要加个餐换换口味了。 言归正传，正是因为张孝本能的认为‘完全隐身’这样的能力太过强大，所以才会认为怪蛇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这让他完全错判了形式。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怪蛇能够轻轻松松的爬到张孝背后，准备袭击他，而他却仍然懵然不知。 从张孝出来的那个房间中蜿蜒而出的血印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但看那印子的趋势，在算算时间……怪蛇已经赶上张孝！ 是的，心翼翼的张孝一路走得并不快，这让他身后以他为目标的怪蛇终于赶上了他。 怪蛇并不是耐心很好的猎手，凶残才是它的本性，所以感觉到猎物在前，它毫不犹豫一口咬了上去。 无声无息，怪蛇长着刀子一样利齿的蛇吻钉在了张孝的背上。 嘎吱嘎吱、 那一瞬间，张孝都能感觉到怪蛇牙齿和自己骨头的摩擦。 幸运的是，几乎是瞎子的怪蛇并没有一口咬住张孝的要害。 上颚两颗匕般的利齿卡在肩胛骨上，下颚短的两颗钉子长短的利齿更是只刺破皮肉。 这远远算不上重伤。 而且虽然没有第一时间现怪蛇袭击，但持续的警惕还是起到了用场，张孝第一时间并没有蒙浪费时间，而是果断的转身，用力以背部撞向墙壁。 嘭—— 猛烈的撞击使得怪蛇不自觉的松口脱离，但这一下不情愿的脱离也依然给张孝带来巨大痛苦。 肩膀伤口被利齿撕裂，顿时血涌如注，剧痛袭来眼前晕，踉跄一步，张孝差点摔倒，只能半跪在地上，而脸色一下就白了。 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的局面。 很显然，这决定果断，却并非上策，可惜张孝没得选，因为在幸运的没有被咬中要害的同时，不幸的是被咬中的是张孝的左手，而张孝现在只剩一只手。 这让他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反击，只能用此权宜之计了。 好在结果还不错，算是达到预期。 张孝忍住剧痛，持刀转身时，怪蛇还没有从眩晕中回过神，这终于让张孝挽回先手劣势，逆转局势。 可是在精神力感应中，即使眩晕的怪蛇也是朦胧一片，并且还在极快的再次消失在张孝的精神力感应中——显然怪蛇就要清醒，它在本能的再次掌控住自己的隐身能力。 张孝顿时知道自己之前的错漏，再不敢犹豫，横刀一抹，在怪蛇彻底消失前，再次砍下了它的头。 噗—— 能够感觉到迎面的血腥味，但既看不到血的颜色，也看不到尸体倒下，一切都像是幻觉、是梦。 好在张孝能伸出手摸到那滑腻的怪蛇尸体，也能够在精神力感应中“看到”怪蛇断成两截的身体，看样子“死亡”暂时剥夺了它完全隐身的能力。 只是这一次，张孝并没有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他甚至没有离开，稍稍休息了会儿，就把自己稍有恢复的精神力再次集中，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怪蛇的“尸体”。 前两次都没有好好看看这怪蛇的尸体到底会有什么变化，这一次张孝决定看个清楚明白。 反正暂时逃走毫无意义，怪蛇总有办法找到他，而他也不可能躲这东西一辈子，一切总要有个了解。 没有等很久，大约不过半分钟左右，怪蛇的尸体开始消失！ 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在精神力感应中一点点消失不见，从断掉的头部开始，一直到身体。 张孝怀疑是它又恢复了完全隐身的能力，还伸手去摸，却也只是摸了个空，这让他明白怪蛇是真的消失了……从现实世界消失了。 “果然，混乱梦境和现实，颠倒虚假和真实，以此来复活……可惜我没有入梦的能力，不然此时进入梦中再次杀死它，应该就能彻底杀死它了。” 佛刀也好，鬼头刀也好，虽然是意志之刃，但到底只是武器罢了，张孝如果能够进入梦境，这刀当然能跟着他进去，但是让刀进去杀人，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在张孝可惜的当口，怪蛇的尸体完全消失，张孝脸色微沉，人毫不犹豫站起，加快脚步离开医院。 这当然不是结束，而是和怪蛇新一轮交锋的开始。 只是这一次，张孝的目标不再是杀死怪蛇，而是找到那个隐藏在怪蛇身后的敌人。 无论怪蛇是替身还是能力，杀死那个敌人，这一切才能结束，这死亡循环才能真正终结。 虽然，张孝近乎毫无头绪……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41 梦境之蛇（一） 41 虽近乎毫无头绪，但张孝并不茫然，他行事很有条理。 ＷｗＷＣＯＭ 在离开医院前，他先去盥洗室稍作梳洗，洗尽血污，又为避免麻烦，他再次找人“借了”一件外套，遮挡一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这是个好主意，让他没费什么劲就走出医院……哦，也可能是因为医院里大多数人手都上了台。 稍稍低头走出医院，张孝并没有人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算是最近难得的顺利。 不过他并没有走很远，过了马路，沿着街道走了几百米他就停了下来。 “哦，这不错。” 张孝抬起头看向街边的一间商店，明显的招牌，飘香的咖啡味，这显然是一间街边的咖啡馆，正适合点上一杯咖啡打些闲暇时光。 接着，他回过头看向自己来时的地方——医院大门还清晰可见。 “嗯，确实不错。” 咖啡卡座既隐蔽、不引人瞩目，又视野良好，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位置，特别对张孝将要做的事来。 张孝驻足观望了会儿，像是在确认咖啡馆的档次格调，随后，他带着满意的笑容，走进咖啡馆坐下。 虽然他一分钱也没有，不过张孝的样子实在太过自信、自然，就算断了一只手，也是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这让那些服务员很“明智”的没有开口询问他的付款能力。 而张孝就保持着这样的做派，像一个闲然休息的有钱人，点上一杯咖啡，随缘挑了个安静的卡座坐下，看起来就准备在此悠闲度过一下午的时间。 真是舒适悠闲的生活方式，迎来了咖啡馆里仅有的顾客、侍者不自觉的羡慕眼神。 只是，他们并没现，张孝看似随意挑选的的座位可不止安静这一点好处，还很有些奇妙。 他的位置没有在正门口，也没有坐在正对着医院方向，而是背对着马路，坐在一处装饰分隔的花坛后，整个人倚在椅子上的时候，几乎就完全被隐身在围绕着咖啡馆的一簇簇花丛绿化中， 这个位置，真是巧妙无比，除非也在这家咖啡馆里，不然从任何角度都无法看清张孝，最多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或是一个后脑勺。 当然，从张孝的角度看，就能从枝叶间清晰地看到医院大门。 而他之所以要挑这么个位置，很明显，就是为了方便监视。 监视医院仅有的出口——医院大门。 这，就是他的计划。 张孝虽然不知道隐藏在怪蛇身后的敌人到底是谁，但他相信那家伙一定就隐藏在医院里。 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直觉，而是三次杀死怪蛇后得到的一些……不是消息的消息。 在第一次荒岛梦境中，怪蛇虽然出其不意，但实在是太弱了；而相比起在荒岛，第二次在直升机上的怪蛇更凶残、灵敏；而相比起在直升机上的怪蛇，第三次在医院中的怪蛇更有智慧和行动力。 从中不难现，一步一步，怪蛇在逐渐变强，全方位的。 张孝不认为是最开始的怪蛇示敌以弱，那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而想来想去，从怪蛇穿梭梦境的表现，从它仿佛信号不良的闪烁，从它梦境生物的本质，从它可能是替身这一点来看，张孝逐渐有了一点猜测。 ——这怪物的变化很可能是因为它靠近了本源，那个信号基站，那个它的真身……那个替身使者。 那就是怪蛇的主人，是怪蛇真正的来历。 所以张孝确信，那个隐藏在怪蛇身后的敌人，一定就在医院里。 “那么让我看一看，你到底是谁吧，或者……” 张孝低声一笑，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黑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唇齿间侵略，让人不自觉的蹙眉，但他却露出一丝笑容。 …… 转眼间，边又一次出现夕阳，赤红色的光沾满边所有的云，橘红色的霞，把整个城市都染成了暖色调。 张孝微微侧头，看了眼边的夕阳，不知道为什么，美丽的夕阳在他眼里总是有几分鲜血淋漓的残忍。 “这几老是看到这幅场景，朝阳、夕阳，来来去去，好像一里就只有这一个时刻一样。” 喃喃念着不知所谓的心情，张孝眼睛又转回枝叶间的医院大门。 “没有出现的目标，果然隐藏在医院里吗。” 几乎整个白，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张孝却完全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 虽然由于直升机坠机、医院主楼某一层生大屠杀等轰动事件，让今的医院格外繁闹，进出的人流多了几倍，警察、自卫队来了又去，甚至还有媒体记者，但张孝还是确信，那个隐藏在怪蛇身后的家伙依然没有出现。 “两个可能，要么他能瞒过我进出医院。” 张孝完就摇了摇头，并不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高。 非是他自负，实在是这可能性低到几点。 摸索着放在自己腿上的鬼头刀，粗粝的刀身让他感觉指腹微微刺痛，就如同那由于时刻外放精神力而针扎般的脑袋一般。 但习惯了，也就不以为意，甚至还能成为更好的警铃——这让他的精神感应变得极其敏感。 结合他的眼睛，张孝不相信那家伙本体也如同怪蛇一样能够完全隐藏身影，能够逃过他的监视。 要知道，他可一点儿也没有感应到怪蛇的气息离开医院大门。 那么排除第一个可能。 “……要么，他还躲在医院里。” 张孝指尖有节奏的轻点着桌子，「咄」、「咄」，一下一下，不紧不慢，那样子，就好像对此早有预料一样。 事实上，张孝确实对此有所猜测，从那家伙的替身怪蛇就能看出一二。 替身这种东西是人意志的延伸，是灵魂的具现，但它的形式并不单一，是千变万化、包罗万象绝不为过。 不过大致上还是有些规律，例如JJ们、dI、和原著中大多数主要配角，他们的替身能力都是觉醒出自己的本质，灵魂中最强盛的一面。 但很多时候除了觉醒出自己最强的一面，也可能获得自己缺失的灵魂。 这是一种互补，也是一种选择，谈不上那种更好，只能因人而异。 而觉醒出透明怪蛇这种极端替身的家伙，很可能其替身就代表了他的缺陷。 “近乎完美的不死性，代表着恐惧死亡；完全隐藏的能力，意味着生活在被监视的地方；颠倒梦境现实，是对现实不满……” 在脑海中，张孝仿佛已经能看到那个隐藏着的家伙，甚至稍许勾勒一二朦胧形象。 那是一个心灵鬼蜮的人，像一条冬眠的蛇一样隐藏自己本性，可是藏不住的尖牙利齿揭露他的本来面目……这是一个如同蛇一样的怪物。 “呵……” 看着时间渐至，医院大门渐渐关，只留下门供急诊进出，张孝又是一笑。 他端起桌上早已凉掉的黑咖啡一饮而尽，“猎物和猎人，是时候改变了呢。” …… …… 感谢书友「午夜西爪」、「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话大家别忘了还能投推荐票支持哦~(未完待续。) 242 梦境之蛇（二） 4 张孝放下空了的咖啡杯，就准备起身要走，不过他还没做出什么动作，咖啡馆的人已经注意到他。 ＷｗＷＣＯＭ 这并不奇怪，因为咖啡馆的人都盯着他呢， ——喝了一下午的咖啡，光是续杯就有四五次，就算他样子装的再像，咖啡馆里的人也对他有些顾虑，至少提高关注是必须的。 现在张孝又一次喝完一杯咖啡，看他也没有续杯的意思，自然更引人注意。 这不，一个晚班侍者就走了上来。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女侍者声线平稳，音调也不响，既不显得咄咄逼人，也没有一点迟疑胆怯，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关心客人需要的好侍者一样。 ……如果她那怀疑的眼神收敛一些就好了。 不过这并不容易，毕竟任谁交班的时候被反复提醒要特别注意某位特殊的客人，都会让人怀疑。 而她在怀疑什么也是显而易见的，在她眼里，恐怕张孝就是那种有怪癖的客人——想找机会溜走不付钱的客人。 就如同有些人有偷窃癖，并非真缺那么点钱，但就是追求一种犯罪的快感，却又并不敢真的做什么危险的犯法的事。 张孝没有看女侍者，依然保持着看向医院大门的样子，嘴里拒绝道：“不用了。”微微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并不准备在这吃晚饭。” 看样子他根本不知道咖啡馆人的顾虑，连眼睛都没有离开自己的目标。 完，张孝就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出「吱吱」的摩擦声，很刺耳。 女侍者见状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却又立刻上前侧身挡住张孝的路，眼神怀疑不减，更多了几分警惕，道：“先生，那您是想要现在结账吗？一共是……” 她一边，一边从自己围裙的口袋里拿出账单，只是这动作刚做了一半，她就愣住了，因为她终于看到了张孝的眼睛。 张孝一开始并不知道女侍者心里的想法，但他被女侍者挡住路，又闻言转过头看向女侍者，自然就看到了她眼里的怀疑。 张孝此时精神力依然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外放，此时看到女侍者的眼神，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用精神力探了一探。 虽然张孝立刻反应过来，眼前只是个普通人，及时收回自己的大部分精神力，但仍旧有一缕精神力碰触到女侍者的精神。 然，仅仅是他这一缕精神力接触到女侍者的精神，就把女侍者给“震”呆了。 这并不奇怪，张孝的精神力何等强大，虽然他还是人类血统，但是他经过多次系统万界的试炼，历经生死，精神上早已过普通人的界限，在这个世界更是觉醒替身，锻造意志之刃，精神力之强大，比起某些专修魔法的巫师、法师还要强大。 要知道虽然所有人都有精神力，但普通人念头太多，精神力太过分散，根本没有一点力量， 如果把普通人的一缕精神力比作一根麻线，普通人脑子里所有的精神力就好比一团乱麻，这团乱麻对于世界来几乎毫无意义，只是普通人存在的证明罢了。 同样的，专修魔法的法师的一缕精神力就是一根丝线，而他们所有的精神力更是可以在他们的控制下编制成一张精美的丝绸，有序精美，甚至拥有极高的价值，足够得到世界的“欣赏”，帮助他们施展魔法。 张孝却更是过这个程度，他的精神力已经过某种界限、完成质变，一缕也好，所有的精神力也好，都表现出同样的特性，没有差别，就像是一滴水和海洋的关系，只有数量上的不同，却没有本质的区别。 而张孝的精神力可不像水那样柔和、深邃，他的精神力是如同火一样，充满侵略性，哪怕是一缕火也能烫伤手，也能烧死人。 可以想象，当张孝的那缕火焰碰到一团乱麻时会生什么样的情况，即使张孝全力约束自己的精神力不给女侍者造成伤害，却依然让女侍者如同死了一次一般。 “喂，你没事吧？”张孝看到刚才还很勇敢的女侍者一下子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他倒是一下子就想明白到底生了什么，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 女侍者并没有回答，还是一副脸色苍白惊恐的样子，眼神更是呆滞的，像是丧失了灵魂。 张孝只好立刻扶住她，让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至于狼狈摔倒，更是掩饰她此时的异状。 “何必呢，为了一杯咖啡……”张孝无语地叹了口气，“别我没想逃这点咖啡钱，就算我真的不给钱，你一个姑娘又能做什么呢？” 女侍者看起来只有多岁，根本就还是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少女，太过正直真，没看其他咖啡馆的工作人员看了张孝一下午，却全都不声不响的嘛。 张孝摇摇头，好在他收手及时，女侍者并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但做几噩梦是必不可少的了。 无视了周围逐渐注意到这的怪异目光，张孝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几张上面写着1的霓虹纸币，拿出一张用空咖啡杯压在桌子上，剩下的则放进了女侍者的口袋里。 “就当做赔礼好了。” 这钱当然不是他的，不过身为一个替身使者，想要弄点钱实在在容易不过。 刚才趁着有一位客人路过他座位的功夫，张孝用鬼头刀轻轻碰了碰他，趁他被鬼头刀强制愣神的功夫，就把钱弄到手了……而且谁都没有注意到。 看女侍者逐渐回过神，张孝站直身子，再次看向医院方向。 落日的余韵已经逐渐褪去，医院仿佛沉浸在生死界限的另一边，通明的白炽灯光并不能带来温暖，反而平添阴森诡异。 “耽搁够久了，正直又真的姑娘。”张孝再次低下头看向在自己影子里仍旧没有摆脱恐惧的女侍者，他看着她的眼睛，道，“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不是每一回都会这么好运的。” 完，张孝迈步走出咖啡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阻拦。 …… “樱，你还好吧？” 看到张孝离开，一个主管模样的女子才赶紧过来看看女侍者，看得出，她的关心不多，却并非作假。 名叫樱的女侍者已经逐渐回过神，虽然眼睛内还残留恐惧，闻言却立刻回道：“我还好，没事。” 着，她就要站起来，可是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颤抖的双腿更支撑不住自己，微一摇晃又跌倒回椅子上。 女主管见此微微蹙眉，道：“算了，你今早点回去吧。” “主管……”樱听到这话，却立刻急了。 “不算你休假。”女主管自然知道樱的意思，她更知道樱家里的情况，“今你就好好休息吧，晚上也别去医院照顾哥哥了。” 樱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拒绝，道：“谢谢主管。” 只是，樱同样没有答应女主管的提议。 女主管看她没有答应，也不多，摇摇头离开了。 …… 而这时，张孝已经再次进入医院。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43 梦境之蛇（三） 4 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医院已经恢复平静……除了多了些随处可见的警察巡逻以外。ＷｗＷＣＯＭ 心的躲开巡逻的人手，张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进入主楼，他目标明确，直奔之前离开时就现的一间杂物室。 打开门，就现杂物室房间虽然不大，但并不显得拥挤，里面整齐摆放着两辆清扫推车和众多保洁用具。 张孝从墙上取下一套保洁人员的服装，稍稍比划，很合身。 “最近运气不错嘛。” 似乎离开岛后，他就转运了，虽然也偶有危险，但一路上更多的却是如此时一样的心想事成，这让张孝的心情好了不少。 伪装成清洁人员，戴上口罩，张孝完成了形象上的颠覆，再也没有之前成功人士的派头，他成了个最普通不过的残疾人清洁员。 推着摆满清洁用具的推车，张孝很自然地走了出来，果然，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没有人一个人打量他一眼。 相反，趁着没有人注意他的功夫，张孝推着清洁车走过，一边做些清洁的动作，就很顺利的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 有医生、有护士、有病人，他们彼此的对话都被张孝听在耳里，一点也不避讳张孝，可以，凡是医院里有的人，在话的人，都没有避开张孝的意思。 这也是当然的，谁会特异避开一个清洁人员话呢？又不是什么重要的、需要保密的内容，不过是些八卦罢了。 就这样，张孝一边装模作样的打扫卫生，拖拖地、擦擦窗，间或补充一些一次性用具，例如拖鞋、纸杯之类的，一边收集着情报。 从周围路人的议论中，张孝知道了医院多出来的这些到处巡逻的警察是哪来的，这是因为直升机坠毁以及生在主楼的大屠杀，不过从这些人捕风捉影的八卦中，张孝也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头绪。 这让张孝有些不太懂，霓虹政府既没有封闭医院，也没有大肆搜索，只是加派了人手巡逻而已，这有什么意义呢？ 这些人不但抓不到犯人，甚至如果真正的犯人要动手，这些人也不过徒增伤亡，让事态升级罢了，完全没有一点用。 难不成霓虹政府并没有察觉到之前那些事件的诡异吗？还是他们只是自欺欺人，愚弄民众？ 张孝觉得不可能是前者，因为这可是JJ世界，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各国政府会对替身、或者神秘现象一无所知呢。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过无能了，根本不可能存在到现在。 要各国政府可能并不确切的理解这些力量，但绝对听过，甚至有所了解、掌握。 毕竟国家机器的强大，绝不是一些个人或地方性的组织可比的，特别是这种不容易隐藏，又多人瞩目的神秘侧事件。 生的多了，一定会引起国家的注意，这之后一切就顺理成章，最终，替身也好，自然力量也好，都会在国家的监视下存在，也只能在国家的掌控下存在。 “也许，这就是原因……他们了解这里生的事。” 张孝想到了这个可能，并且越是想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至少比起霓虹政府对此一无所知要来的靠谱的多。 那么，这里生的一切就是在政府的眼皮底下……就是合法的。 或者，至少也是民不举官不究。 “这么，这里可能就是个试验场？用来观察这个替身使者的场所？” 这样的结论连张孝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就眼前所见，思来想去，这是最可能的答案。 这不就是在这里的这些人，全都是白鼠，全都被霓虹政府当做试验品丢在装着怪物的笼子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一切，只是为了掌控住那条「蛇」。 “真是恶心！” …… …… 今加班晚，章节有点短，不过停在这里还不错(*￣︶￣*)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44 梦境之蛇（四） 44 猜到霓虹政府很可能早就了解这家医院隐藏着什么，甚至坐视医院里所有人成为白鼠就是为了观察、掌控那条“蛇”，张孝就不自觉的扯出一丝冷笑。 ＷｗＷＣＯＭ 这些令人恶心的家伙，高高在上以普通人的统治者自居，却总是无视普通人的死活。 他们为了一己私欲，总会暴露出自己的兽性，却全然没有想过，这最终也会给自己带来灭亡。 古时候，他们缺钱了就加税，要打仗了就征兵，缺少土地了就兼并土地，逼得普通人卖儿卖女，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们甚至高兴了，所谓大赦下，也只是让杀人犯高兴，就好像他们是喜是怒都和普通人没有半点关系。 也许千百年来，这些家伙披上了一层层皮，带上了种种面具，然而，他们的本质却从来没变过，依然高高在上，依然为了自己的利益，无视普通人的死活。 这些统治者就像是野兽，无论美丑，从来都只会简单粗暴的予取予求，即使难得出现几个“明君”，也想着自己的千秋大业，而不是普通人的幸福。 好在对于“明君”来，普通人还是有点用的，毕竟他们的千秋大业，需要普通人去赞美、去歌颂，所以顺便，他们对普通人还不错。 即使，这所谓的不错也只是和大多数统治者相比起来不错。 即使，这所谓的不错也仅仅是让他们活下去罢了。 瞧，这就是普通人的幸福，简单、卑微，甚至大多数时候遥不可及。 但，这也是他们不幸的根源，一切都只能仰赖统治者的施舍。 直到生产力高度达的现代，统治者越来越注重自己的形象，越来越懂得粉饰太平的重要，甚至让大多数普通人觉得自己获得了平等、自由，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统治者，普通人成为了国家的主人。 看起来，普通人似乎终于能够长久的保留自己卑微的幸福——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土地上。 然而，一旦统治者因为某些利益露出自己的獠牙，一旦他们撕开伪装，就会让所有得知事情真相的普通人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谁的世界。 那绝不是像他们的一样，那绝不是“普通人”的世界。 然而，统治者放纵兽性私欲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切只会带来毁灭，千古不变，无论是千百年前的一代代帝国，还是如今现代社会。 前有一场一场遍及下的起义，后有一国一国席卷世界的革-命。 当一个人的私欲，一群人的兽性，点燃千百倍人怒火，那么历史就会教会他们如果释放自己的愤怒。 他们更会明白，力量到底掌握在谁的手里。 一切都将是必然。 想着幕后的秘密，张孝嘲笑着短视的霓虹政府，心底却也一阵悲哀。 无论将来如何，眼前这些人恐怕都将是牺牲者，区别不过是多少罢了。 这，也坚定了张孝的心。 他，绝不会成为眼前这些无力却又茫然不知的普通人。 但同样的，他也绝不会成为野兽，成为那些令他自己厌恶的统治者。 张孝绝不是好人，他对此毫不避忌。 他是自私的人，总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所以一旦有威胁到这一点时，他从不吝用上一些特殊的手段，哪怕会波及无辜也在所不惜。 但，这不代表他喜欢这样的手段，更不认同凡事都使用这种手段。 在他看来，会波及无辜，代表着他正使用着一种缺少理智，缺少效率，甚至缺少智慧的做事方法，简单粗暴，又缺少美感。 那和野兽有什么区别？那和那些予取予求的统治者有什么区别？ 对于张孝来，当他被迫波及无辜时，就是他完全没有自控力的时候，这意味着他其实已经输了，仅剩的，只是一个为了保命而放弃底线的弱者。 张孝不喜欢输，也不喜欢放弃自己的底线成为弱者，所以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他甚至愿意画上更多的功夫，寻找更理智也更聪明的方法。 无论是过去普通人的生活中，还是如今在系统万界试炼中，张孝都是如此要求自己，也是如此做的。 过去他作的很好，他在平凡的普通人世界他越来越少的成为弱者、掌握理智，甚至获得普通人眼中的成功，终于能够把自己的幸福握在自己受伤。 然而，很不幸的是，在这个系统万界的轮回试炼中，他正在逐渐的走向相反的道路。 他正在变成自己厌恶的人，无视普通人的死活，丧失理智的野兽。 这有客观的原因——世界的难度正变得越来越高，而他的提升并没有那么快。 但，也有主观的原因——他，正在逐渐丧失理智，遵循野兽的本能。 这可是个很不妙的征兆，在张孝看来，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本能和理智的主导。 野兽服从本能，缺少理智，他们未必没有理智，却总是屈服于本能的兽性，满足**为先，无论是食欲、兽欲还是屈服于恐惧、死亡。 但，人能够用理智驾驭本能，能够忍耐食欲，克制兽欲甚至征服恐惧，直面死亡。 这是理智的力量，是智慧之光，是人类之所以能够自称万物之灵的根本。 明白这一点的张孝绝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放弃它。 一旦失去理智，人和野兽就没有区别。 然而，这很不容易，依靠理智，使用理智解决问题，远比起放纵兽性私欲难上太多了。 因为放纵私欲兽性这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的过分。 特别是在异世界里，面对重重困难时，两者的难易度几乎是和地的差别。 就比如眼前，张孝其实有的是毫无危险的办法杀死躲藏在医院里的“蛇”，而起这些方法即使他失败了也不会危及自己的安全。 就比如，他可以用一把大火烧了这家只有一个出口的医院，又或者，他可以在医院的中央空调散播剧毒。 即使找一个动静没有那么大的方法，他亦可以稍许花点时间，去血库里做些什么。 只要放纵自己的兽性，要做到这些太容易了，有的是毫无人性的方法。 但，今张孝偏不。 看着放在情节推车上的鬼头刀，张孝无声笑了笑。 既然对方让他看到自己的心灵漏洞，那他就会正视自己的问题。 他可不会再给对方一点机会。 …… …… 找了半敏感字……兽性就不敏感，然而兽欲就不行了……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45 梦境之蛇（五） 45 选择困难的方法来达到目的，未必就是不聪明的，因为难易并非永恒不变，利益也有远近之别。 Ｗｗ Ｗ ＣＯＭ 这需要远见，足以看透时间的变化，明了自己真正需求的眼光。 远见起来简单，但真正做到的却很少，多的是饮鸩止渴的“聪明人”，却少有愚公移山的大智慧。 起来谁都懂，但大多数时候却没几个人做到，人们都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获得眼前触手可得的利益，而不是考虑将来。 只不过，张孝不是如此。 有的时候，在他眼里将来的利益更比眼前的利益要重要的多，特别……赌注是自己生命的时候。 隐藏在医院的「毒蛇」固然是张孝的大敌——这家伙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一直在追杀他，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但比起这个敌人，对张孝更重要的是自己灵魂上的问题——他的佛刀为什么变成了鬼头刀。 这个问题可不是问题。 任何关于灵魂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回顾事件的起因，在第二次透明怪蛇袭击时，透明怪蛇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引动佛刀变异，让张孝自己的替身控制住了他自己。 事后，张孝现变化仅仅是佛刀变成鬼头刀，而一旦和他的灵魂建立连接，这刀依然还在他的掌握下，一切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鬼头刀狰狞恐怖，但对张孝来鬼头也好，佛也罢，都无所谓，只要刀的力量一样，区区的外形变化并不被他看重。 最初张孝并不认为外形的变化给刀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张孝能够确信这刀除了外形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毕竟这刀是他的替身，是他的意志衍生，在没有其他力量蒙蔽的时候，任何一点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张孝是如此以为的，因此他并未重视这点问题。 因为无论是鬼头刀还是佛刀，对于张孝来都一样，是意志之刃，贯彻他的意志，它的锋利程度，或者杀伤力完全看张孝的意志有多坚定，任何的迟疑、怯懦都会让这把刀变钝，失去威力，可事实上，变成鬼头刀后…… 杀人夺命，易如反掌。 在他的手上，鬼头刀轻易的斩开了直升机，甚至在医院里，更是帮助他再次杀死了透明怪蛇。 这一切都证明了这把刀贯彻着张孝坚定的意志，无所畏惧、无物不斩，无论是刀，还是人，状态都非常好。 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暂时脱离战斗、远离生死，坐在咖啡馆里静静观察医院的张孝，还是现了自己的改变。 那不上是多么巨大的变化，相反，这是一种细微的、很不明的改变，细微到别其他人，即使是他本人都几乎没有现。 表现出来，不过是张孝的手段越加冷漠残酷而已。 他在直升机上，不受控制的杀死了飞机上的几人，并且毫不在意，在医院里，也刻意忽视被波及的那些无辜者，自保为先。 只不过，张孝本也不是什么富有同情心的人，这样的做法并未让他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 一开始，张孝甚至认为那不过是他性格在生死之间变得有些冷漠，自私的一面占据上风。 这或许不被他喜欢，但并非需要重视的问题，毕竟就像他的，在生死面前，他不过是个卑微的弱者，能够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但，人是会思考的，特别是张孝这样善于思考的人。 一下午静坐，除了监视，张孝也在反思，沉静的思绪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更能体味当时的情绪。 他现自己的变化并非是对于生死的屈服，而有着更“纯粹”的原因。 ——他正在变得冷漠，变得残忍，那不仅仅是生死的压迫，是更根本转变。 因此，他的意志之刃才会生形态上的改变，从代表着慈悲的“佛”变成尽显残忍的“鬼头”。 这变化是如此之大，连他的灵魂的衍生「替身」都生了变化，但这变化又是如此不起眼，甚至连他自己都从未注意。 张孝甚至不确定这样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透明怪蛇做的，或许是飞机上的残酷战斗，或许更早，来自于系统万界的某一次试炼。 张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时候要解决问题需要了解前因后果，有时候却只要达到目的就好，眼前这个，很显然是前者。 实话，这样的变化其实没什么不好，冷漠、残忍，在无限世界中才能活的更久，没有感情的负担，或者没有道德的约束、没有良心的谴责，做事才更无所顾忌，才更适合完成试炼。 如果他选择接受这些，他甚至连一点时间都不用花，他的本质已经生了改变，下一次怪蛇一定不能再影响到他的刀，他依然没有破绽，能够随心使用鬼头刀。 只不过张孝不喜欢，眼前霓虹政府的做法让他警惕，他可不想变成这种只有利益的野兽，他认为被兽性支配将会成为弱点，他要改变，所以他选择了更难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他要调整自己的心境，改变做事方法，用更理智，更有智慧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敌人。 他甚至在这次的行动中不准备过多动用鬼头刀，或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把事情闹到需要战斗的地步。 这刀放在自己面前，不过是一种警惕，提醒张孝他的选择而已。 这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就算要做，正常人也会选择从下一次开始。 毕竟眼前的敌人不容觑，不但躲在暗处，能够随时进攻，更是有着主场优势，早已藏身医院，就算攻击力稍弱，却也完全占据上风，而张孝呢？他近乎一无所有，甚至还要自废武功。 看上去是如此不智。 但张孝知道，人是骗不了自己的，想要改变就必须从认识到的这一刻开始，不然只是自欺欺人。 他更是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不是眼前的困难，而是自己选择的路。 张孝心中毫无迷茫，只有对于挑战的期待，这一次，刀不是武器，智慧才是，心谨慎，一点一点靠近猎物，从背后，偷偷地抓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然后……轻轻割断它的脖子。 …… “这是一场狩猎，猎人除了武器和智慧，更需要技巧和耐心。” 张孝停住清洁车，推开眼前无人的房间，轻声道。 而房间外的门牌上写着：「病案室」。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46 梦境之蛇（六） 46、僵局 直到张孝在四楼找到「病案室」，并且很自然地进入其中，推着清洁车的他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Ｗｗ Ｗ ＣＯＭ 虽然也有些人对于这个下班时间还在工作的清洁工投注了诧异的目光，但他们很快就转过目光。 就像张孝一开始所想的那样，人们对于他人的关注总是短暂而微弱的，特别对象是一个收入低微、工作低贱的清洁工时。 这自然不怎么让人高兴，但却是张孝现在需要的。 「啪嗒」 张孝推着清洁车进入病案室，心关门上锁、打开房间的灯，才了松了口气，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房间。 和外面看起来的一样，这房间非常大，占据了二之一个楼层，整个四楼的左面似乎都是病案室，在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一个个上锁抽屉的巨大铁柜把房间填满。 这些铁柜是如此巨大，几乎把灯光挤压到极限，甚至它们的边上还放着一个个梯子来帮助人们登上去，打开上面的柜子，在它们的阴影下更让房间给人一种昏暗压抑的感觉，就好像明亮的灯光都失去颜色，只在黑暗的缝隙里留下少许。 张孝估计这些铁柜应该是档案柜，他们被整齐的排列着，锁着医院记录的病人病历，一个个铁柜上，每一个上锁的抽屉表面都贴着纸条，应该是记录着里面病历记录的大概信息。 这些铁柜的数量是如此多，可以想见里面留存的记录绝不只是近一两年的东西，甚至恐怕这里还不是全部，更久远的病历档案可能还另有保存的地方。 不过张孝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对这些可不感兴趣，他要找的东西应该也不在那里。 这是当然的，这里的大多数病历记录应该都不是现在正住在医院里的这些病人的，而应该是一些病愈离开，甚至死亡的病人的。 ——正在住院病人的病历档案应该放在更容易查阅、修改的地方，而不是埋藏在这种充满历史的“图书馆”里。 那才是张孝要找的东西，他估计那条“蛇”既然能长时间隐藏在医院里，就肯定有一个靠的住的身份。 那不可能是医生、护士，繁忙的工作可不是替身使者喜欢的隐藏身份。 那么病人就是最可能的答案，就如同刚进入JJ世界的张孝一样，一躺半年，一点都不会引起丝毫注意。 不过，张孝选择这里自然是因为这里多少也能查到一些相关信息，毕竟病案室里除了存放老档案以外，也承担着建立记录新档案的责任。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前不远，那里放在几张桌子，那上面除了几分看上去崭新的档案外，就是几台电脑。 现在这个信息化社会，还有什么会比电脑、网络更容易建立、管理、检索档案呢？ 或许正在住院的病人实体档案不会放在这里，这太不方便了，但这里的电脑一定也能连通整个档案库的网络，能够让他找到数字化档案。 把清洁车推到桌子边，张孝打开最左边的电脑，电脑很快亮起，却让张孝的脸色微沉，因为屏幕显示出来的赫然是输入密码的界面。 张孝没有无谓的尝试，看了看桌面上干干净净的样子，他就关上了电脑。 转过头看向剩下的电脑，这一次张孝并不着急打开它们，而是慢慢观察起来。 这里一共有五台电脑，除了刚才打开的那一台外还有四台放在另外的桌子上。 看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就知道刚才打开的那台电脑很可能没有人使用，或是公用的，它距离出入的门最近，在桌子上也并没有什么鲜明的个人印记的东西。 不过无论是没有人经常是使用，还是公用，从它有密码这点来看，这里的保密工作都做的非常好。 ——非常符合病案室的特点和要求。 这让张孝的计划遇到阻碍，很可能导致计划破产的阻碍。 不过张孝并没有放弃，他没有浪费时间再去打开另两台和之前那台看起来同样的电脑，而是走到了靠里的位置。 那里相邻的两张桌子上也有两台电脑，而且很明显，这两台是经常有人使用的，而且它们的主人应该分别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女性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性——她们的桌面上有着充满个人风格的东西。 年轻的女性桌上放着镜子和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粉红杯子，还有一些其他的报刊杂志，都是些和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有关的时尚内容；另一边则普通的多，文件、水杯毫无特点，但是是一件刚开始编织的红色衣服，就让人能够现端倪。 那一看就是给一两岁孩子穿的衣服，做工精细，更充满了长辈的心意——到处都是红色的喜庆花纹，非常漂亮。 不过从现在的气来看，这东西应该不是暂时用得上的，所以那位上了年纪的女性留在了办公室并没有带回家继续编织。 可以看出这两人的工作都相当清闲，有着充分的自由活动时间，能够让她们去忙自己的事。 这或许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这两人很可能对于工作并不太认真，也许……她们不会太在意病历的保密原则，电脑上没有密码。 毕竟每都要使用的东西，每次都要输入密码总归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张孝抱着希望打开了她们两人的电脑。 可惜运气不佳，中年女士的电脑屏幕在他并不情愿的目光中显示了输入密码的画面。 张孝顿了顿，转而看向后打开的年轻女性的电脑。 然而这一次，电脑屏幕依然显示出输入密码的页面。 看样子，她们或许工作不认真，但至少还守规矩，这对张孝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虽然要输入密码，但有主人的电脑和无主公用电脑也是有区别的。 至少密码上会更有迹可循。 他低下头观察了一下她们的键盘，每一个按键都很仔细的检查，不过病案室的工作再清闲也是需要打字的，键盘上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输入密码的信息。 张孝也不失望，放下键盘开始查看她们的桌子，可疑的地方并不多，她们桌子上的东西虽多，但都很整齐的排列着，桌子上的几份文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都只是普通的病历而已，再转过去看到她们的抽屉，也不出所料全都上了锁。 似乎张孝的调查，第一步就陷入僵局。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47 梦境之蛇（七） 47 “张孝，不要急，好好想一想。 ＷｗＷＣＯＭ” 揉了揉脸，张孝平复焦躁、恢复冷静，稍微思考了会儿，他就坐在年轻女性桌子后的椅子上，他决定以她的视角来重新审视、思考。 再一次观察这张桌子上的摆设，除了放在中间的电脑、键盘、鼠标以外，其余地方全都是个人物品。 可以看的出，这是个相当有条理的女人，所有物品特定的规律排列，比如同样形状的东西，例如杂志，就从到大叠放在一起，而各种水笔、圆珠笔则按照颜色有序的从左至右插在笔筒里。 她的桌子左边靠近边缘的地方整齐叠放着杂志，从封面上看就知道都是有关时尚方面的内容，衣服、裤子、裙子、鞋子、一些饰品搭配，以及各类化妆品等等。 从比例上来看，最多的是各种饰品，以及美容化妆的杂志，它们都放在相对靠上的位置……当然，是在同样大的情况下。 张孝没有从桌子的左半边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再一次确信这是个相当重视条理，有规律的女人。 他很快把目光转向右边，这里最显眼的是一面不比脑袋多少的镜子，就是眼镜店里都有的那种能翻转的双面镜，一面正常，一面会稍微放大一些。 镜子的圆形底座被固定在桌子上，使镜子不易移动，却也不会随便碰倒，镜子本来的角度应该正好可以照到桌子主人坐着的样子，方便她平时随时观察自己的仪容。 现在镜子是放大的一面朝上，根据镜子的角度，可以看出当时的年轻女性应该依然是坐着的，只不过身体略微前倾靠近镜子的样子。 这略微的有些不自然，在这个充满了规律的桌面上，这面镜子的状态有些突兀。 “她没有把镜子复位。” 张孝喃喃道，并且再次仔细观察镜子，他觉得会从这东西上找到更多的线索……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找什么……找到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张孝很快注意到镜面靠下边缘位置有些略微红色的印记，他伸出手试了试，那应该是手在调整镜子方向时留下的。 凑近了闻，能嗅到淡淡的香味，通过颜色和味道，他判断这应该是最近不心碰上去的化妆品，确切的应该是唇彩口红类的东西。 张孝闭上眼想了想，几乎能够看到那样的场景：临近下班，年轻女性对着镜子化妆，她熟练地用手指抹去略微涂多的唇彩，又因为在调整镜子角度时，使镜子边缘沾上化妆品——她也许在佩戴戴隐形眼镜，又或是在画眉毛；总之在她做完这些后，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擦去镜子上的污迹，也没有把镜子复位就离开了。 这台异常了，这不符合张孝观察出的她的性格。 也许手上沾上化妆品对这位年轻女性来很正常，但是镜子上有如此明显的唇彩痕迹也没有擦掉就不那么正常了，除非她当时很匆忙。 然而，张孝想了想，顿时有些泄气。 “好吧，她最后有些着急，匆忙离开，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 看着电脑屏幕上输入密码的画面，他觉得自己知道的信息毫无意义。 但张孝立刻摇摇头，打起精神，消极的心态无助于他的行动。 “唇彩、匆忙……等等！” 再次思考，张孝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下头再次仔细观察面前的一切，这一次他更加仔细，甚至伸长脖子用鼻子轻轻地闻了闻，这让他很快他就找到了新的线索。 在鼠标靠近桌面的边缘，有着淡淡的香味，仔细看就会现那里的黑色略微有些变化，像是有着很少很淡的一层红色。 这在黑色的鼠标表面这很不起眼，几乎看不见，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到一些味道，所以前几次张孝都没有看到。 看得出，这些痕迹和镜子上的不同，味道更淡，但触感上要厚得多。 张孝心中有些欢喜，但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他伸出手，握住鼠标，感受着那些唇彩的位置。 握着鼠标左右看了看，张孝现那些唇彩的位置再鼠标左右边缘的地方，和左右键顶端的位置上……那是所有手指靠近指甲的位置。 “果然！” 张孝知道这一定是那个年轻女性的一个坏习惯留下的痕迹——她在化妆时喜欢用手指抹去嘴唇上多余的唇彩；也许她随后会用纸巾擦手，但显然擦得不干净，还留下痕迹。 所以唇彩才会沾到鼠标上，而且张孝可以肯定，这痕迹和镜子上的不同，是日积月累留下的痕迹。 ——恐怕这是她每早上化完妆后最先摸到的东西之一。 毕竟手指上的唇彩痕迹很容易就会淡去，但是鼠标上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甚至观察到痕迹，只可能是日复一日，反复不断叠加才有可能。 不过鼠标上的痕迹依然对张孝没有太大的意义，但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气馁，因为这样的话，以此类推，其他地方也一定会留下痕迹，更清晰的痕迹！ 这很容易推理，要打开这有密码的电脑，最先碰到的绝对不会是鼠标。 从这电脑会关机这点来看，要开机的话，步骤应该依次是电源开关，显示屏开关，键盘，然后才轮到鼠标。 张孝低下去凑近了电脑主机箱去看，又再次闻了闻，果然，这里也有淡淡的香味，就在电源键上。 同样的，显示器上的开关上也有……键盘上也有！ 只不过和鼠标一样，黑色的键盘很好的隐藏了其他颜色的污迹，要不是特地有目的的去寻找，根本现不了。 张孝嗅了嗅，闻了闻，把键盘举起来对着光照，凑近了看了看，终于依次在键盘上分辨出几个留有唇彩印记的按键。 “「a」、「R」、「y」、「u」、「I」、「k」、「1」、「」、「8」、「。」、「ener」……加上回车一共十一个按键吗？” 张孝觉得自己运气又来了，既然包括回车，这明密码就是「aryuik18」这十个字母数字标点的组合，这一下子就锁定了正确密码的范围。 再一看那是个字母数字组合，张孝了然一笑，这就是最常见的密码组合方式——名字加生日。 考虑到这里是霓虹，张孝尝试着念了几遍，很快就确定了大概的几个范围，「yariku」、「yakuri」、「yurika」、「yukari」；而剩下的三个数字一个标点，显然是一个带有月份的生日。 不过这就不需要猜了。 张孝瞥了眼镜子被固定的地桌上的花纹，那明显就是一个星座的标志。 处女座。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48 梦境之蛇（八） 48 试错的过程无需赘述，最可能的八个答案里果不其然有着正确答案。Ｗｗ ＷＣＯＭ “唔，是「」吗？” 看着键入的第七组密码后，正常开机的电脑，张孝脸上终于略微放松下来，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没有鲜血，没有战斗，但是这一切也并不容易，好在结局还不错。 吧嗒、吧嗒、噼噼啪啪…… 借助系统的帮助，张孝没有障碍的看懂了霓虹语的电脑，点动鼠标，敲打键盘，他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医院的电子档案区。 拉动鼠标，张孝大略的看了下医院的档案。 不出张孝所料，医院所有的档案包括已经死亡、已经出院、近期入院的病人都有电子版，而且这些电子档案都已经归档，非常方便检索。 张孝试了试，现这些档案都能够按照病人所属科目、姓名字母、入院出院日期等等各种方式进行查询检索，非常方便。 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的茫茫多电子档案，张孝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在思考怎么才能找到那个隐藏的毒蛇。 稍微想了想，张孝就有了打算。 只要借助电子档案的分类检索功能，按照特定的条件，他很快就能筛选出部分档案，把大部分对他无用的档案排除， 而根据之前的推理，他先把死亡病人的档案以及病愈出院的病人档案排除。 ——这些人不符合隐藏在医院的条件。 病愈出院的病人无需多言，就算是死亡的病人，不提死了后还能否操纵替身，至少他们也无法滞留医院太久。 因为大多数死完病人自有家人带离火化安葬，即使是无名氏、孤寡人士，留在停尸间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他们要么转移到警察局等政府相关的部门等待后续处理，要么送去医学院、研究所等地方作为“教学工具”。 所以，基本上死亡的尸体不会在医院停留一周以上的时间，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隐藏在医院。 输入检索条件，鼠标一点，顿时屏幕上的几百页档案就少了不少，但粗略一看，人数依然很多，一共还有十三页，而一页足有二十位病人的病历简介。 张孝鼠标点到末页，这一页倒是只有两个人，但是算上前面足额的十二页，意味着符合第一次筛选条件的病人还有4人。 大致看了看这些病人的病历简介，张孝了解到这4人大部分是正在住院的病人，以及少部分因为各种原因滞留医院的特殊病人。 特殊病人在病历简介上都有特殊标记，这引起的张孝的注意。 把鼠标点到特殊标记上，看到显示出的文字，张孝这才了解到什么是特殊病人。 特殊病人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他们不再接受医院的治疗，但依然留在医院接受帮助。 有“病人”两个字就表明他们并非是健康的正常人，张孝注意到这些病人中很多都是肢体残缺的残疾人和有心理疾病的患者。 他们之所以不再接受治疗，并非是已经得到治愈，而是因为医院对他们目前的状况已经无法为他们提供有效的治疗、帮助他们康复，只能做些维护，保证他们的情况不会继续恶化。 甚至可以是聊胜于无的心理安慰而已。 了解到这些，让张孝怀疑毒蛇就隐藏在特殊病人中。 毕竟通过三次接触，特别是张孝的意志之刃三次斩杀透明怪蛇，冥冥中张孝多少能够感应到一些隐藏在怪蛇身后的替身使者的心理。 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疯狂、残忍、嗜血、扭曲，那绝对是一个变态。 这样的人很可能有心理疾病，因此作为特殊病人滞留医院。 点动鼠标，再次筛选，张孝现特殊病人虽少却也没少到个位数，依然足有人。 看了看人的病历简介，但只有一句话的简介只能让张孝了解到他们最大的问题。 例如：上肢残疾（左肘）、抑郁症（重度）；这样的描写。 这些可不够让他找出那条毒蛇。 而且，张孝也不能肯定，那毒蛇就一定是隐藏在特殊病人中。 想了想，张孝还是决定退回上一次筛选的界面，根据4人的筛选结果再次筛选。 这是明智的选择。因为张孝很快就想到了新的筛选条件，这很容易，因为根据之前的推理，毒蛇隐藏在医院的时间绝对不短。 所以新的筛选条件是入院日期，至少也要在五甚至七前。 那意味着近期入院的病人也不可能是毒蛇，他们没有嫌疑。 鼠标轻点，张孝把病历档案按照入院日期排列，然后键入五前的日期，比照了下，又再次键入七前的。 运气不错，这两次的结果没有差别，这意味着这次筛选出的病人至少是住院一星期以上的。 张孝看了看，一共还有77人，其中特殊病人人全部在内。 这些病人至少入院一周，而那最长的甚至住院一年以上。 “没有植物人，竟然没有植物人……” 张孝略感惊讶，他一开始确实认为会有植物人存在，甚至他从最初就在思考怎么从几个植物人中找到隐藏着的毒蛇。 因为有过这种经历，张孝深知植物人隐藏在医院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掩护，考虑到那个替身使者的特点，这样的身份更是适合，但是现在看起来，事实和他所想的有巨大差别。 张孝立刻转变思路，不纠结于自己的推理，思考更多的可能性。 再次浏览筛选出的77份病历档案，张孝这次看的更加细致了，把每一份病历的简介都逐字逐句读了一遍。 即使每份病历的简介都只有一两句话，77份病历简介也要画上几分钟的时间。 不过张孝一点也不着急，一遍看完，张孝细细的思考了会儿，甚至又去看了一遍，确保自己没有任何遗漏。 只是反复两遍看完，他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并非着急，而是他有些想不通。 “所有病人无论什么原因留在医院，至少意识都清醒，照理这更容易露出马脚，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任何称得上可疑的记录。” 张孝确信自己没有漏掉任何可疑的记录，虽然有些病人的病情描述有些奇怪，但远远达不到可疑的地步。 似乎他又一次陷入了死胡同。 “不，没有可疑就是最大的可疑！” 张孝抿了抿嘴唇，再次看向屏幕，这一次他似乎有了目标，又键入新的检索条件进行筛选。 屏幕上很快就更新了结果，看着上面寥寥个位数的份档案，张孝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抓到你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49 梦境之蛇（九） 49 新的筛选条件非常简单，但效果却非常明显，77份病历档案在这新的筛选条件下迅减少到4份，连第一页都没有填满。ＷｗＷ ＣＯＭ “果然，没有可疑就是最大的可疑，这一下只剩下最后四人符合条件。” 张孝看着眼前屏幕上四份病历档案，嘴角的笑容变得嘲讽。 眼前这四份档案各不相同，第一人是肢体残缺，第二人是个感官障碍患者，第三、四人都是重度精神病，一个是精神分裂症，一个是抑郁症加重度狂躁症。 看起来这四个人除了都是特殊病人外就毫无共同点，但实际上这四人在医院的病历档案记录上却有个最明显不过的共同特征。 ——他们的病历简介简短无比，没有一点多余的记录！ 这可就太怪异了，要知道他们都不是正常人，而是病人，从病历档案上看，他们的入院时间最少都在两个月以上，但是他们的病历档案简介竟然只有寥寥几个字。 这意味着他们在漫长的住院时间内自己的疾病没有好转，可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并症，甚至像个正常人一样健康……除了他们不离开医院。 移动鼠标，张孝依次点开四个人的病历档案，慢慢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张孝露出一丝冷笑。 “最长的入院时间，最短的病历档案，没有任何‘多余’的医疗记录，除了无法治愈的「顽疾」，他们就和正常人没有两样，呵呵……” 粗看这并未有什么不妥，但是细细一想，就会现这记录的诡异。 暂且不提那两个残疾人，单单是那两个精神病就不可能没有任何其他方面的医疗记录，特别他们的疾病都并不普通——一个是精神分裂症，一个是抑郁症加重度狂躁症。 不同于一般的疾病，所谓精神病都是心理疾病，虽然外表上不会因疾病产生外显的症状，但由于控制人行为的心理是不正常的，所以导致精神病患者大多缺少自控能力，很容易伤害自己，甚至伤害他人。 特别是自闭症、抑郁症等精神疾病，通常这类患者多有严重的自虐甚至自杀倾向，这其中还伴随着对于周围的破坏。 张孝检索出的四份病历之中，就有一个病人的病历显示他是这类疾病的患者，但他一点其他的伤势都没有，干净纯洁的像只白兔。 而另一位精神分裂症患者——这种疾病因为电影电视广为人知；更是令人感到惊奇。 似乎他所有的分裂人格全都安静的像座雕像，这太可笑了。 要知道精神分裂症患者分裂出的人格大多拥有极强的特异性，可能是男型人格，女性人格，老人人格、孩人格、凶狠人格、善良人格等等；患者会分裂出各种各样的不相关的人格来应对各种不同的局面，这是精神分裂症会产生的原因。 因此，精神分裂症患者根本不可能分裂出趋同的人格来，因为这根本无助于患者逃避现实、解决麻烦的最终目的。 但眼前的这份档案显示，那位精神分裂症患者记录在案的七个人格全都非常安静而没有危险。 这实在是太可疑了。 而且无论是这两个精神病，还是其他两个残疾人都是如此，这四个病人光是从病历上就让张孝感觉很不对劲。 不过病历终究只是文字，没有办法包含更多的信息，张孝也无法仅仅通过这四份病历确认哪一个才是他要找的毒蛇。 好在他也没有奢望狩猎会如此轻松，仔细的记下四个病人的大致信息，张孝站起身，决定亲自前去一探。 当然并非直接去问个究竟，而是…… …… …… 今工作还是太忙，字数稍少，明多写点。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50 梦境之蛇（十） 5 时间渐至八点，医院内终于不再繁忙，访客大多都已回家，剩下的也配护在病人身旁，除了在走廊值班室寥寥的夜班护士、医生，走廊里已经没有了病人家属在走动。 ＷｗＷＣＯＭ 医院，恢复了安静，值班的医生护士没有话，都在享受着这一份不知可以持续多久的宁静。 咕噜咕噜 突然，这时候，车轮在医院塑胶路面上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推着清洁车的独臂清洁工缓缓出现。 他的出现略微影响了这安静，并且这影响就像涟漪，越来越大。 沿途，这残疾的清洁工都在清洁卫生，这里擦一擦灰尘脏污，那里拖一拖地面不知名的污渍。 咕噜咕噜，车轮滚动的声音，啪嗒啪嗒，脚步的声音，沙沙沙，打扫的声音，哗啦啦，拧水声…… 安静不再。 夜班的医生护士们下意识的拧眉看过来。 只见这人的清洁动作并不爽利、很笨拙，一只手显然还很影响他的效率，时不时的脚步还会有些晃动，看起来就像是重心不稳要摔倒似得，凭的惹人瞩目。 不过，事实上这人却没有吸引值班室里任何人的目光，他们很快就把视线收了回去，只是还皱着眉，这是对嘈杂声音的不满。 这不奇怪，医院虽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但同样这个地方也见惯了生离死别、人情冷暖，同情心是这里最廉价的东西，乐于助人更没有生存的土壤。 所以这残疾的清洁工固然可怜，却也没有人上去帮一把，医生也好，护士也好，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做没有这个人的样子，忙着自己的事，仅有偶尔的余光扫过，却也毫无感情，甚至含着几丝对于打扰清净的厌恶。 就这样，在冷漠的、僵硬的氛围中清洁工渐渐远去，离开了这些人的目光，也带走了杂乱的声音，一切却又恢复刚才的安静，医生护士们对视一眼，又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一点异常。 不，其实是非常异常，这些值班的医生护士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清洁工的异常。 别医院会不会请一个残疾人做工，至少，晚上八点绝不是一个清洁工上班的时间。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这一点，因为那一点点源自吵闹的厌恶。 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离开医院工作人员目光的清洁工停下脚步，回过头，在帽子和口罩遮掩下唯一露出的目光毫无麻木迷茫，反而充斥着锐利。 “怪事，全部四个人都没有异常，一点也感觉不到异样的精神力。” 这人，自然是化妆潜入的张孝，而他刚才走过的就是最后一个病历病人病房所在的走廊。 不但如此，他那像是摔倒的动作，打扫的动作都是在有意识的更靠近病房，查探着病房里的病人。 他并没有要去问些什么，那样太没有效率，也太过愚蠢，普通人有普通人的调查方法，但是张孝已经掌握了不一样的力量。 通过最近对于精神力的连番刺激，张孝已经可以越自如的运用精神力感应的能力。 他保持着极低烈度的精神力感应，借着清洁工的身份以此经过那四个可疑病历病人的病房，查探他们四人的精神力有无异常。 这样不但能够不惊动那四个病人，还能够顺带用精神力瞒过附近的医生和护士。 照理是一举两得，符合他最初隐秘狩猎的计划。 只不过张孝现，似乎自己太过乐观了一点儿。 四个病人，在他的精神力感应中全都正常无比，或许那两个精神病的精神力有些不稳，但也远远达不到异常的程度。 至少远远比不上替身使者的程度——张孝见过的所有替身使者全都有着一样的精神力，或是强大、或是诡异、或是偏执，但却全都异于常人。 因此，对于四个病人的探查结果让张孝有些困惑，难不成能够控制怪蛇的家伙竟然是个普通人。 还是，他之前的筛选出了问题？ “不，一定是那四个人之一。” 张孝很快摇摇头，他确信自己的判断，并不认为自己的判断会出错。 “如果这样的话，一定还有什么我没有现。” 张孝思索半响，却暂时不得要领，但是他很快有了决断——再去一探。 “既然非凡的办法没用，那就还是得用老方法。” 张孝自语，他打算问人，从那些照顾过这四个病人的医生护士身上再去探探消息。 …… …… 感谢「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月票，谢谢。(未完待续。) 251 梦境之蛇（十一） 51 张孝拿定主意就立刻付诸行动，半点时间也不拖延。ＷｗＷＣＯＭ 当然，必要的谨慎还是需要的，他没有贸贸然的就这么推着清洁车走回去，而是把清洁车推到男厕所里，关上门，并且挂上了正在打扫的牌子。 啪。 没多久，房门再打开，走出来的已经不是一身绿色清洁工衣服的张孝，而是一身白大褂，内里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医生。 虽然同是戴着帽子口罩，但现在的张孝和刚才看起来完全不同，略略佝偻的身体挺的笔直，带着眼镜的眼睛略有疲惫却极其温和，善于脑补的人恐怕看了这双眼睛就会有医者仁心的感觉。 张孝的胸口前已经别上了下午顺手从单人休息室里拿来的铭牌，左手上拿着四份病历，加上有意无意的垂着袖子遮掩了少了一条手臂的事实，整个人看起来和医院里的医生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也不绕路，施施然的向着之前走来的方向走去，半点没有忐忑不安，很平静的样子，让人生不起怀疑。 啪嗒啪嗒。 很快他就走回了这一层的走廊值班室，半高的台面里坐着三个护士一个医生，正是他刚才路过的地方。 里面的医生护士们听到脚步声本能的皱起眉头，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里的不快相当明显。 只是随着脚步声而来的并不是预料的清洁工，而是一名医生，但带着口罩帽子，值班室里的几人都认不出这人是谁。 “你们几位真是认真啊，值班辛苦了。” 远远地，张孝就打了个招呼，虽然口罩遮着嘴，让声音有些变形闷，但口气熟稔，态度亲近，自信中又带着夸奖，让人不自觉的很受用，心生好感。 值班室里的几人也不例外，虽然还是没认出这位医生是谁，但情不自禁的，皱起的眉头已经平复，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哪里。”、“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也辛苦了。” 几位医生护士很自然的就站起来鞠躬回礼，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把自己放在较低的位置上，好像对面的医生是院长一般，一点没有想过这人压根不是医院的医生。 他们更没注意到张孝眼里的疲惫温和迅敛去，冷漠又锐利，哪有丝毫亲近的意思。 他脚步不停，趁着几人低头的时候，走近几步，凭借凡的眼力瞬间看清了几人胸口的身份铭牌。 待几人抬起头，张孝的眼神又恢复了疲惫却温和的样子，嘴里的话却更是热情依旧，亲近依旧，“西村医生、岛护士、山中护士、高崎护士，这么晚来打扰你们休息真不好意思。” 听到张孝无比准确的报出四人的姓氏，还很抱歉的样子，几人脸上的表情更是柔和了不少，医院那么大，科室那么多，并非每一个人都能互相认识的，更何况是不熟悉的人。 ——至少他们此时打量了张孝几眼，依然没有认出这位态度温和的医生，只是隐约觉得熟悉。 这也让他们几人有些尴尬，呐呐难言，只是不停地微微低头鞠躬，口里着「哪里哪里」之类的，完全没有一点怀疑张孝的身份。 张孝眼神依旧温和，口中终于道出此行的目的。 “实在很抱歉，刚才我回家后，想起看过的几位特殊病人的病历，突然有了些新想法，等不及想要看看病人的实际情况，做出判断，所以才这么晚了回到医院打扰你们几位休息，真是很不好意思。” 三言两语，张孝不但交代了前因后果，还把自己过来的原因解释的很清楚——他是来找人陪同的。 这不但是他的计划，同样也是这医院的规定。 刚才病案室里，张孝就从电脑上了解到，特殊病人的特殊之处除了入院时间和所患疾病以外，还有医院的一些特殊规矩。 例如晚上（六点以后）要去特殊病房，都必须保证至少两人以上的人数，无论是查房还是其他的原因都是如此。 想来医院方面也对于医院里隐藏着的替身使者有所察觉，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是霓虹政府介入的原因，还是对于替身使者一知半解。 医生护士几人听到张孝的话微微一愣，立时就想拒绝——特殊病人在这个医院就是麻烦的代名词，更何况这么晚了，何必折腾人、添麻烦，有什么事不能明白再做？ 可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被几人又生生咽了下去。 这不单是因为张孝的话态度非常诚恳，语气却很坚定，不容几人拒绝，更多是因为他们总算看到停在眼前的这位不熟悉的医生胸口的铭牌。 这铭牌和他们大致一样，一个名字加上一个职位，只不过这铭牌前面的名字被胸口前的一支笔给挡住了，只能看到后面的职位。 不同的就是这职位，不是医生、护士，而是……主任。 这让几人立时心中一凌。 在这医院里，除了院长这个一院之长以外，最高的就是各科室的主任、副主任，再之下是各科的专家医生，然后才是普通医生。 护士虽然不归医生同属，有着自己的护士长，但主任一级的医生已经算是整个医院的领导，更不要大多数主任同时也兼着副院长的职务。 虽然眼前这位有些陌生年轻，可能还不是副院长，但是同样，这样的年纪成为主任，可见其前途。 所以几人立时没了拒绝的心思，反而僵硬点头应承下来，嘴里客气着，“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同时绞尽脑汁开始回忆、猜测眼前这位的名字身份，眼睛偷偷地向着张孝胸口被遮住名字的部分看去。 在霓虹，等级制度深入人心，无论是年龄、职位，任何一方面的差别都会自动转变成等级的差别，而等级的差别自然会变成地位的差别。 即使对眼前这位医生依然感到有些陌生，但地位的差距让他们可不敢失礼，别拒绝、怀疑，就连不知道对方名字也让他们感到很是恐慌。 张孝看到几人样子，精神力略一感应，自然就知道他们的大致想法。 他半点不意外，因为这本就是他好不容易营造出现在的局面，那铭牌就是他离开医院前拿的。 看到几人算不上隐蔽的探究目光，张孝心中暗笑，知道几人是想看到铭牌的姓氏，从而来猜测他的身份，不过他可不想节外生枝——那支遮住铭牌姓氏的笔本就是他特意别上去的，为的就是不让几人看到铭牌上的姓氏，降低被识破的概率。 他客气的微微低头，同时侧了侧身，借着拿起几份病历的动作让自己的铭牌远离几人目光的打量，理所当然的道，“几位客气了，我安田新进来到医院就担任主任一职，自然更需努力，不能懈怠，有了头绪就要抓紧时间落实实践，麻烦之处还请几位见谅。” 医生护士们恍然点头，一方面总算知道眼前的主任姓氏来历，让他们理解为何会觉得眼前这位主任会稍显陌生，另一方面也总算是明白为何这位主任如此“努力”，不禁都悄悄叹了口气，嘴里微微泛苦。 年纪轻轻的空降兵急于出成绩多正常，再劳累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可惜他们这些人，平白受累还什么也得不到，而且不但不能拒绝，更要尽心尽力，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了。 只是几人虽然心里有些郁闷，但是更是对张孝没有怀疑，这正是因为张孝之前营造的身份和此时的行为合乎逻辑，自然而然，让人生不出一点不妥的感觉。 这就是张孝，沉着冷静、心机深沉，就算没有「刀」，他也依然是张孝。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52 梦境之蛇（十二） 5 医生护士们很快收起脸上稍许郁闷的神色，甚至还带上几许与有荣焉的样子，好像能够给“主任”帮忙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Ｗｗ ＷＣＯＭ 他们到也未必是想要得到什么好处，或是拍马屁，不过霓虹人等级分明，尊敬长者前辈的精神深入骨髓，受此教育长大，像眼前这种事情的做法就变得理所当然，没有人会有多余的想法。 张孝对此并不太了解，但他自然不会在意眼前几人的心理活动。 在霓虹这个等级森严的国家，他营造出更高的地位，话又到了这份上，由不得他们拒绝，不但如此，他们还都必须尽心尽力，所以对于他们的真正想法，他却是不在意的。 自称安田的张孝看也不看几人的表情，很是自然的就打开自己手中的一份病历——这些都是他从病案室电脑里筛选出的那四份可疑特殊病人的病历，并且打印下来的。 指着打开的最后一份病历，张孝带着振奋的语气道：“我对这个精神病病人的病情有些想法，根据对这个病人病历的研究，以及他入院前后产生人格的对比，我很有可能找到了他会产生各种差异不大的人格的原因，这对于治愈精神分裂症这一顽症很可会带来突破性的进展。” “众所周知，精神分裂症最让患者以及患者家属痛苦的，就是患者不但人格分裂，记忆也分裂成几份，相当于完全不同的个体，完全不同的人性。” “人格的分裂不但使病患无法正常生活，也给病患周围的亲朋好友带来很多痛苦，无论是友情、爱情、亲情都无法持续，反而被时间割裂成一份一份的。” “但医院的这位特殊病患，他的各个人格不但都很安静、正常，同时还具备了部分相同的记忆，但根据我对这位病患的研究，以及今晚上突如其来的灵感，我现这并非巧合或自然形成的，而是他……” 滔滔不绝的张孝突然住嘴，眼神略带警惕的看了对面几人一眼，顿了顿，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咳……根据我的研究，很可能只要运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就算不能立刻治愈病患，也很可能让病患症状缓解，让他的各个人格共享记忆，并且是保持平静，这样他们就能安全的返回自己的家庭，和家人一起生活。” 看周围几人惊叹的样子，张孝又补充道：“所以我等不及明上班，需要立刻去看看他的实际情况，我觉得和病人深入交流后，我的研究很有可能会更进一步。” 着，张孝又拍了拍摊在桌子上的病历，他指着的正是他觉得最可疑的一份病历——那位多重人格症患者的病历，他也就是在这一层的某间特殊病房内；这家伙明明是个多重人格症患者，可他所有的人格都比大多数正常人都要正常、安静，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他决定从这最可疑的一个病人查起。 而张孝所的那些话也不全是糊弄人瞎编的，他在观察病人病历的时候确实有些想法，只不过九真一假，假的那点就是关于治愈的部分——张孝认为他能够保持精神稳定，甚至各个人格间记忆互通就是因为他是替身使者。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这些，相反，听了张孝似是而非的话，值班室里的西村医生又看了看病历，稍许回忆，就立刻点点头赞同的道：“这个病人的病情是很有特色，在他入院的三个月时间内，医院也有过多次会诊，不过进展有限。” 到此处，他脸上带着稍许夸张的惊喜、赞叹，“没想到您刚来不久就有了这样的现，如果确认的话，这很有可能可以获得很多医学奖项，怪不得您能以如此年轻的年纪成为主任！” 看样子他也是知道这个特殊病人的，并且应该有不少了解，不仅限于知道而已。 他没有问张孝具体的现，这本就算是学术机密，如果张孝自己了那就算了，但刚才张孝有意识的停顿，就让他明白张孝并不打算就这样公开。 脑补中，西村医生更是认为张孝的现一旦被确定就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伟大贡献，甚至他心里认定，如果事实真如张孝所，这很可能可以得到诺贝尔医学奖！ “是啊是啊。”、“安田医生您真是太厉害了！”、“您太棒了。” 几位护士姐本身不太明白，但听了熟悉的西村医生这样的态度，这样的法，也立刻脸露崇拜，连连恭喜。 张孝听了几人的夸奖，心中自然不会当一回事，但他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自矜中带着自得的笑意，谦虚道：“你们太夸奖了，我也只是有了些想法，要落到实处还需要更多细致的研究以及完备的计划，并且心实践。” 稍顿，张孝又热切的看着眼前几人，道：“当然，还希望你们几位也能够帮助我，这样一定会事半功倍。” 本就没有其他选择的几人，这时候更是自内心的愿意，毕竟张孝如果真有震惊世界的现，他们也与有荣焉。 何况，几人心里更清楚，就算没有什么现，浪费时间白忙一场，但就此和一位年轻的主任打好关系也是非常划算的。 心里念头一转，西村医生带头，几人立刻连连点头同意，“没问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尽管吩咐。” “是啊是啊。”、“我们都会帮忙的。”、“没问题。” 张孝恰到好处的露出感谢的笑容，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西村医生、岛护士、山中护士、高崎护士，我还真是需要你们几位的帮助。” 张孝现实对西村医生道：“西村医生，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看一下这位病患，不但是因为医院的要求，更是因为我现你对这位病患也有了解，我希望和你交流下看法。” 也不看西村医生脸上露出的高兴表情，张孝又对剩下的三位护士道：“至于岛护士、山中护士、高崎护士你们三位，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查一下这三份病历。” 张孝翻开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病历，指了指下面的另外三份，那赫然是他筛选出的另外三份可疑病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53 梦境之蛇（十三） 5 听了张孝的话，又看了看那三份病历，三位护士疑惑的对视一眼，脸上略有些雀斑的护士当先开口，不解的问道：“这三份病历有什么问题吗？” “是啊是啊，这和您的现有什么关系吗？”、“要我们查些什么呢？” 西村医生闻言也看了过来，他眉头一动，似乎看出些什么，不，是他本来就好像知道些什么，不过张孝并未注意到这点。ＷｗＷＣＯＭ 张孝看着眼前三位护士，又看向那位脸上有雀斑的护士，他记得对方铭牌上的名字是高崎，道：“不，这三份病历没什么问题，只是我现他们入院都很长了，想要更详细的了解一下。” “哦。”三位护士姐顿时显得有些没精打采，很显然，她们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重要的——她们为自己不能给张孝帮忙而失落。 西村医生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 张孝并未注意到西村医生的异常，看着护士们的表现，他暗暗好笑，看样子他之前的那些做派已经取得了出乎意料的好效果，甚至恐怕有些适得其反了。 想了想，张孝觉得还是要让三人打起精神，好好的查一查，虽然就算查不出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一旦查到什么，可就帮了他大忙了。 于是张孝暗示道：“这三个人的病历写的很简单，简洁明了，就和这一份一样，嗯……他们似乎有什么关联。” 张孝指的赫然是前一份病历——精神分裂症的病患病历；他的不清不楚，但是意有所指，甚至，他还对长着雀斑的高崎护士眨了眨眼睛。 高崎护士脸上虽然有些雀斑，但是身材娇、长相稚嫩的她并未因为这些雀斑破坏了脸蛋的美感，反而因此平添了几分可爱娇憨。 此时看到张孝的暗示，脸上先是一红，但立刻眼睛明亮，领会了张孝的意思，悄悄点了点头，还做贼心虚般的悄悄看了看两边，让张孝哑然摇头。 张孝的精神力早就现这位护士精神力比其他几人都要旺盛，所以才如此暗示她。 倒不是她多么有赋异禀，但是精神力旺盛的人，往往思维更灵活却是事实。 果然他的暗示护士瞬间就领会了意思，不过……怎么好像有些暧昧的样子？ 张孝暗地里摇摇头，他可没有想要在这里来一段艳遇的打算，更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对三位护士点点头，张孝转身和走出值班室的西村医生一起沿着走廊向深处走去，那里就是特殊病人的病房，就在走廊的最里面。 这个医院并没有把特殊病人集中在一起，而是相对分散的分布在整个医院里，无论是那一个楼层，在走廊两侧的最深处都是特殊病人的病房。 好在特殊病人本来就并不多，因此特殊病房从来没有住满过，如今的特殊病人都集中在几层住院部里，所以他们附近也都是病人，只是都是些普通病人而已。 “西村医生，我有一些疑惑想要请教。” 离开值班室有些距离，确认其他人再听不见，张孝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请教可太过了。”西村医生连连摇头摆手，“安田主任您尽管吩咐，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助您。” 张孝笑着点点头道：“是这样的，之前对于我们等下要去探访的那位病人，我有一些情况不是非常了解，是关于他在医院内新诞生的人格的详细情况。” “医院内新生的人格？”西村医生复述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渐淡，像是在回忆。 “是的，病历上记录着他在入院前包含主人格在内一共有六个人格，但是最心的病历更新后显示他现在有七个人格，很显然有一个人格是在他入院后诞生的。”张孝看着西村医生，着自己知道的信息，“关于这个人格，医院病历上的记录非常少，近乎什么也没有，连名字也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嗯，我记得这件事，就是这件事才让医院专门为这位病患进行的会诊……那应该是病患刚进入医院不久的时候，某一，那位精神分裂症病患突然很反常的主动想要离开病房，这引起了医院的重视，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对他进行会诊，我也是会诊的医生之一。” 稍许想了想，西村医生又道：“只是经过一星期的会诊，我们对于那位病患的新诞生人格的了解没有一点进展，反倒是对他之前本就有的六个人格都有了深入交流，可是这更让我们迷惑。” 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西村医生转过头看向张孝，脸上的表情很是诡异，那像是做恶梦一样的表情令张孝心中一寒。 只听他道：“那六个人格和我们各自交流后，都告诫我们要远离他新生的人格，那是一个恐怖梦魇，非常可怕，但这当然不会让我们死心，可是我们想尽办法也无法沟通那个新诞生的人格，无论是通过催眠、药物辅助、物理疗法等等，都没有用，甚至除了唯一的一次病患主动要离开病房以外，那个人格好像都没有出现过，那就像是不存在的人一样……” 驱散心中诡异的不安，张孝心中警惕，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他看着西村医生道：“这么关于这个人格的记录之所以非常稀少，就是因为你们真的对他不了解咯？” 西村医生这时已经恢复正常，听了张晓的问题，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没错。” “那你记得那个人格第一次出现的具体时间吗？”张孝追问道，“那应该是有记录的，但是我在病历上并没有看到。” “唔……应该就是会诊前一星期。”西村医生摇摇头，并不是很肯定的样子，“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得了，那段时间很忙，病患非常多，而且医院电脑主机连续崩溃过两三次，导致很多记录出了差错，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整理完。” “是这样吗……”张孝没有再问，只是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想起来另外的三份可疑病历也有类似的缺失，某一段时间内的记录非常简洁稀少，时间上确实非常靠近，原来原因在这。 “不过这确实非常可疑，应该更可疑了。” 张孝心中暗道。 …… …… 冷啦，大家注意保暖！作者菌已经冻晕……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54 梦境之蛇（十四） 54 张孝回忆细看的几份病历，基本确定那段可疑的缺失时间在大约四个月前，前后大约二十的样子。 ＷｗＷＣＯＭ 只是那时候他还没降临这个世界，对于那段时间生的事也并不清楚，现在也没有办法去仔细的调查。 抱着侥幸，张孝旁敲侧击的又问了几句，只是西村医生并没有特别留意那段时间生的事，能回忆起的所有内容都是那段时间的忙碌。 那段时间西村医生每都要看诊过三十个病人，持续时间更是过了两个星期，足有大半个月了，用他的法就是简直要和病人长在一起。 这个数字不少，因为年近四十的西村医生虽然也算年轻，但也并不是普通医生，他已经是专家一级的医生了，平时看诊一最多十个。 过三倍的人数，带来的可不仅是劳累，更多的是体现了医院当时人手的捉襟见肘——连堂堂专家医师都必须赤膊上阵，亲卖劳动力；可想而知当时的医院到底有多么多的病患了。 对了，西村医生本职是一位神经内科专家，只是他是毕业于霓虹东大的双料高材生，同时还是一位心理学专家，在精神科也是兼了职的，倒是让张孝对他高看了一样。 对于那段时间的医院为何会如此繁忙，以及那时候突然增多的病患，张孝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并不能确定那时候和神秘力量有关。 更确切的，他虽然觉得那事情有些赶巧，但终究不能肯定就是隐藏在医院的毒蛇搞的鬼。 毕竟这世界里多得是替身使者，甚至还有其他的凡能力者，可能太多、线索太少，张孝还没有那么武断。 更何况，就算是隐藏在医院的毒蛇搞的鬼，和现在的张孝却也没有多少关系。 “只是我也必须心了……如果那怪物真的在这里隐藏了这么久，还屡次弄出大动静，恐怕我对他的实力估计就有错了……” 这也不难理解，就算霓虹政府不在乎国人性命，但普通老百姓也不会自寻死路，如果知道这医院的诡异恐怖，就算没有切实证据，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医院早就冷清了，万万不会是现在这样。 现代不比古代，信息流通迅，就算政府封锁消息，荒郊野外，一次、两次尚可，但是在城市之中，更是连续一段时间内多次生，别政府根本就封锁不了，就算武力镇压，也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不可能如此平静。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怪物自己消弭了民间的大部分影响，霓虹政府再顺水推舟对各家媒体、网络等下令封锁消息，两相合力才可能有现在局面。 “以那透明怪蛇的能力来看，未必不可能。” 张孝想起怪蛇来去梦中的能力，心中一动，暗自喃喃。 他觉得，怪蛇入侵梦中的能力恐怕并非只能用作杀伐偷袭，可能还能改变梦主的潜意识……就如那怪蛇之前引动佛刀变异一般！ 只是这样一来，就和张孝之前的推测有了出入，要知道，本来张孝以为这怪蛇只是长在隐匿气息、梦境偷袭的能力，现在看来，恐怕其中还有玄妙，却是必须心了。 “不使用武力解决，许多手段都有限制，现在也只能我自己警惕一点、上心一点了……” 张孝心中暗叹一声，却很快调整心情，把这警惕埋进心底，因为眼前终于就要走到走廊末端，到了那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病房门口。 ——这个很有可疑的病患，这个极有可能就是那条毒蛇的病患！ 张孝心中警惕，脸上却全然一片轻松振奋的样子，就像是梦寐以求的事业就要实现一般，端是演技惊人，有几分影帝风采。 然而靠的越近，张孝越是能察觉到空气中隐隐的异样，特别是他停下脚步，站在病患门外时，更是感觉鼻前冰冷，仿佛来到极北之地，寒冬之境，只是身体毫无感觉，在细细感应，才现分明是精神力察觉到的空气中的冰冷恶意。 张孝不由暗自吸了口冷气，知道眼前这一门之隔后的病患，就算不是怪蛇，也绝非凡人。 ——能自被精神力感应到的深寒恶意，可见恶念纯粹至极，令人心惊。 “呼、呼、呼、” 这时，张孝突然听到耳边呼气声突然变得短促剧烈，转头一眼，却是现西村医生有些不对劲。 不知何时，一直带着热情笑容的西村医生已经变了模样，此时他脸色微微白，两颊抽搐、眼珠乱转，惊慌上脸，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可是他的主观表情又全然懵懂，眼睛中一片迷茫，完全是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幅反应的样子。 张孝瞥了一样，心底也是有些稀奇，不知道这一无灵眼，二无灵觉，精神力也是平平的普通人医生因何察觉到事情的诡异。 他这幅样子，分明是察觉到了危险。 只是张孝毕竟见多识广，心中一转却是想通了。 人的感觉往往比眼睛敏感的多，这并非常人五感，而是如同他自身尚且不能掌握的第六感一般，是为灵犀、灵感，是第六感的苗头，微微种子，是于冥冥中的一点灵光。 这是赋，哪怕是芸芸众生中也少有的赋，放在古代就是修道种子，与有缘，就算一辈子当个凡人，一点灵犀藏身，也足以躲过许多灾**，富贵一生。 显然，他身边的西村医生就是如此，五感完全没有察觉到问题，但是冥冥中感觉不妙，提醒本体尽快远离。 只是西村医生只是凡人，而且生在现代，不信鬼神，纵使有着些许灵犀，却甚少有此种经历，没有化为经验，完全不知道该现在情况。 张孝倒是知道，可是到了此时，他自然不会退走，更是不会好心提醒西村医生，放他离开。 不提特殊病房的规矩需要两人同在，也不多个人就多个替死鬼，仅仅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张孝也万万不可能让西村医生此时离去。 因此，张孝立时便有决断，趁着西村医生不明所以，迟疑胆怯，没有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脸上振奋表情不变，像是没看到西村医生的怪异，伸出手去，就握住门把一转一推，打开了病房大门。 嘎吱—— 就听一声难听的转轴嘶鸣，病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血腥之气突兀冲来，就像打开血河地狱的大门一样。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55 梦境之蛇（十五） 55 “啊！————” 张孝耳边当即传来一声惊叫，不用看也知道是西村医生出的声音。 Ｗｗ Ｗ ＣＯＭ 此时，西村医生一脸惊惧，眼神茫然，配合本就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就像是活见鬼一样。 来西村医生也是倒霉，本来就因一点灵犀在冥冥中察觉到诡异，示警本体，让他远离，然而本体没有经验，对此不甚了了。虽然潜意识中西村医生已经提心吊胆，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离开，结果没想到张孝趁他犹豫时突然打开门，房间内更是猛地冲出一股恐怖的血腥之气，这下子，自然是把他吓坏了。 张孝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在精神力感应中那茫茫血气实在是恐怖，那浓度简直让他回忆起了飞机上的血肉磨坊，要知道那可是几十上百个人的血气被集中在“的”飞机上才能产生的特殊鬼蜮。 不过当张孝心中一动，撤去精神力，用肉眼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后却把心放回肚子里，听到耳朵边还在惊叫的西村医生，撇撇嘴，伸手一拍西村医生的肩膀，同时暗暗震动精神力，嘴上却不满的道：“喂，西村医生你突然大叫什么呀？” “啊？”被张孝一拍，西村医生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转头看向张孝，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房门内，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血！血！” 却是被吓得话都不完整了，好在张孝知道他精神上应该没什么事，只是暂时被吓得有些结巴而已。 张孝挑挑眉，脸上露出不明所以又带着点恼火的表情，一把拉住已经在倒退的西村医生，很是“不满”的道：“西村医生，你再什么啊？哪来的血？” 西村医生毕竟没有什么事，主要是自己吓自己，此时稍微过了点时间，人已经稍微恢复了些平静，虽然脸上还是充满惊惧，但被张孝拉住，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又看向房间内，也是立刻愣住了。 此时不大的病房内虽然拉着窗帘，也没有开灯，但借着走廊的灯光也能看的一清二楚，病床、椅子、柜子都整整齐齐放在各自的位置上，病人也静静地睡在床上，整个房间井井有条，别是血，连一点脏乱都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 西村医生还是略有些结巴，不过他的样子倒是一下子镇定了很多，似乎想到什么，苍白的脸上慢慢的又浮现出一丝阴郁的颜色。 听了西村医生的文化，张孝又是撇嘴，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心念一动，他再次运起精神力，眼前又是血海鬼蜮，恐怖地狱，让他鼻息一滞，感觉窒息，但是精神力一撤，眼前依然只是普通病房，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别是血海，连一滴血液污渍都没有。 张孝知道眼前这个房间内一定有个诡异的幻境，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只有有些“赋”的人才能看到，像是身边这位有些灵犀的西村医生。 当然，如他自己这种已经能够控制精神力的人自然也会看到幻境，不过这幻境只是诡异，远远算不上凶恶，连半点攻击力都没有，他虽然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察觉到幻境的破绽，识破了这个幻境的底细。 “空有景象，没有力量，而且一门之隔竟然让人察觉不到，要么就是有巨大的封印，要么就是力有不逮，结合第一点来看，这根本就是个骗人的把戏。” 张孝心念转动，略微明白眼前这东西的诡异，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为何，心下却已是稍稍放心，嘴上却是不满的道：“西村医生，应该问怎么回事的是我才对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大惊大叫，又是胡言乱语，是不是加班时间太长了，压力太大？” 到这，张孝心中一动，不禁有些同情的看了这位东大的高材生一眼，特别是看到他脸上的阴郁表情，他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有些明白西村医生此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 通过短短的接触，他已经现这家伙学历高，医术好，关键似乎人品也不错，非常热心，虽然对他这个“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主任”有些谄媚，但总的看上去是个好人。 比如今，他作为专家医生一星期只需要加一班，昨已经加过班的他今并不需要加班，却因为精神科的一位值班医生家里有事而自愿和对方互换，而且换的还是白班和夜班。 要知道，在医院值夜班可不会什么好活计，他这么换绝对是吃亏了，可是西村医生却并不太介意的样子。 然而好人未必有好报，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差。 拥有灵犀、是个修行种子却生在崇尚科学的现代，这就够悲剧了，好在他自己不知道，倒也算不上什么。 可是他什么不好学偏偏去学医，这可是最容易撞鬼的工作之一，若是普通人看不到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换了他这种有灵犀的人嘛…… 因为“鬼”这种东西也是有等级的，一般不达到一定水准的鬼，基本上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半点没有威胁。 但对于身有灵犀的西村医生而言，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出门撞鬼在他生活中虽然算不上常见，但也绝不是没有。 所以眼前这种恐怖景象虽然他被见过，但是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见鬼的经历一定让西村医生回忆起了过去的一些类似的经历，所以才会露出阴郁的表情。 毕竟见鬼这种事可没处，了别人也不信，听了张孝的话，西村医生八成以为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会遇见的怪事。 鬼这种东西，别是普通人，就算是一般稍有道行的修行者也是看不到的，至少要修炼到肉身异变，开了阴阳眼的家伙才能看见。 在这个JJ世界里，张孝可没见过几个肉身变异的家伙，或者除了替身使者，土著里很可能根本没有修炼者，西村医生自然没有同道中人。 所以嘛，看到眼前这恐怖现象又无处述，西村医生这倒霉催的样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倒不如，他到现在还在坚持做医生更是让张孝佩服不已，还去学了心理学、神经科，这心可真大。 “他是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吧？” 张孝暗地里摇摇头，也是帮不了西村医生，别医者不自医，更不要西村医生这可不是病。 “不过看这里的情况虽然诡异，但应该不是毒蛇，难道这医院还有什么诡异吗？” 张孝的眼睛转向病房里，仔细的看着。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56 梦境之蛇（十六） 56 虽然知道这房间内有着不妥，但此时看去，房间内依然整齐空荡，没有半点诡异。ＷｗＷＣＯＭ 不只是张孝，被他精神力略微震荡影响的西村医生此时也很疑惑的看着房间内。 很显然，普通人的眼睛是看不出任何异常。 不，或许有些细微的异常，但张孝毕竟不是什么一眼就能锁定真凶的名侦探，他的观察力虽然敏锐，也只是一般以上的水准，远远达不到非凡的水平，看不出也很正常。 所以，看了半，张孝依然一无所获，最多最多，他也就是略微察觉到一点违和，那恐怕还是受到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并没有一点真凭实据。 这让张孝很是有些迟疑，没有敢贸然的踏入房间内，毕竟，心驶得万年船，他可没觉得自己是不死之身，遇到什么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没错，虽然眼前房间的诡异，很可能不是因为那条危险的毒蛇，但这不代表这家医院里没有其他的诡异能够威胁到他。 张孝倒是想转身就走，毕竟他的目标是狩猎那条莫名觊觎他的毒蛇，不相关的家伙并不在他的名单内。 然而此时房门已经打开，别转身就走，就算是一直站在病房门口也不是事——张孝可不相信里面的家伙真的睡着了，对情况一无所知。 此时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为了不弄出更大的动静，惊扰真正的毒蛇，张孝迟疑着，还是决定进门看看，最多逛一圈就出来也就是了。 不过这时候没等张孝行动，很有“撞鬼”经验的西村医生主动伸手拦住了他，“安田医生，等等。” 西村医生脸上依然苍白，不过表情倒是镇定了许多，看样子，他已经冷静了下来，还意识到房间内的诡异，所以拦住了张孝。 当然，以张孝的身手，要想不被抓住自然不难，不过此时他本就不想进去，有了由头，他自然就顺水推舟，主动慢了一步，让西村医生“及时”拉住了他的胳膊。 “又怎么了？” 张孝心中一喜，不过表面上还是不满的皱皱眉头，像是很不耐烦西村医生的拖沓。 西村医生并没有计较张孝的无礼，不，应该在他心里，无礼的应该是他才对，毕竟身为普通人的张孝可看不见房间的诡异。 虽然此时西村医生也再看不到房间内的血海幻影，但撞鬼经验丰富的他却还是不敢大意。 “……病人看样子已经睡着了，我想我们还是明再来吧。” 西村医生迟疑着出了一个理由，但这个理由确实很充分、很有道理。 毕竟张孝之前是要和病人交流交流，确认什么，那时才八点左右，自然没什么问题，谁会想到病人会睡着呢？ 但此时病人真的睡着了自然没法进行问询交流，总不可能跑进房间里把病人叫醒吧？ 张孝自然懂得这些，他也不是如此自私无礼的人，就算是，他也不会自己找不自在，脸上略微露出一丝犹豫，就“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道： “西村医生的也是，我……” “……谁在外面？” 却不想房间内突然响起人声，西村医生闻言吓了一跳，张孝心中也是一沉，两人不由得一起转头看向里面看去。 只见房间里唯一的病床上，本来很躺着睡着的病人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借着身后走廊上的光，能模模糊糊看到那个人的轮廓。 不过那模糊的人影上有一处耀眼异常，就是那一双闪闪亮的眼睛，像是它们自己在光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注视。 ——眼睛亮，这是精神力异常旺盛的标志。 看着眼前的情况，张孝微微眯了眯眼，虽然此时不能动用精神力，但结合之前的诡异情况，显然这个病人确实有些不一般。 “原来是西村医生，有事吗？” 就在这时，病人又开口了，看样子他是认出了曾经给他会诊过的西村医生。 “嗯……你是？” 西村医生略略控制住情绪，徐徐出了口气，疑惑的问道。 “我是早田次郎，他们几个睡着了，西村医生您有什么事吗？” 自称早田次郎的病人再次问道，他话里的意思有些诡异，不过西村医生显然明白他的意思。 一边点了点头，西村医生对着病房内又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变幻几下，对病人道：“是这样的，这位安田主任有些事想要问你，很可能对你的病情会有帮助。” 转过头，他又对张孝道：“这个是病人的主人格，也是记忆最全的那个人格，您有什么事都可以问他……嗯，最好快一点。” 看样子他还是对刚才的生的诡异挥之不去，但他也并没有对之前生的诡异太放在心上。 这也是当然的，按照西村医生过去的撞鬼经历，恶灵什么的也就是吓吓人，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攻击能力，虽然这一次更恐怖了一点，但他现在冷静下来也就不当回事了。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一次可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 张孝暗叹一声倒霉，这时候也没有了选择，只能点点头，道了一声好，就一步一步走进病房。 他走的并不快，心里更是立刻回想了之前路上他从西村医生那里套到的一些消息。 据西村医生介绍，眼前这个自称早田次郎的病患，就是病患真正的身份，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这个人的主人格，这个人的主人格不但记忆最全，而且也非常配合医院的工作人员，算是最合作的病人。 这样的话，张孝也确实没有推诿转身的理由，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好，不定能够从这个人嘴里得到什么消息，至少也要排除这人和毒蛇有关的可能。 毕竟有些东西医生并不了解，问起来、听起来可能会有遗漏，甚至不当一回事，他就不同了，多少也算是专业人士，眼界也好、见闻也好，总比身为普通人的医生们更多一些，更是和毒蛇多次打过交道，不定就能找到一些被忽视的线索。 走进房间，警惕的张孝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不过他也没有再次通过精神力去观察，不然万一真的又看到血海，那这一次就不是打草惊蛇，而是要直接动手了。 ——在确认毒蛇身份之前，他都不宜动用武力，因为这不但和他的初衷不符，也容易引起真正的毒蛇警惕。 张孝决定言语试探一下，不要问的太细，只要确认了对方和毒蛇没有关系，他就尽快离开。 只不过，还没等张孝开口，早田次郎却是先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吓了张孝一跳。 “安田医生，你……杀过人吗？”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57 梦境之蛇（十七） 57 “什么？！” 这时候，张孝已经和西村医生一起走进病房，此时听到早田次郎的话，他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惊吓愤怒的表情。ＷｗＷＣＯＭ 这并不全是装的，因为他心里确实吓了一跳，好在对于普通人来，听到这样的话，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并不奇怪，别张孝，就连一旁的西村医生听了也是脸色大变。 可见这话问的实在是可太过分了。 不过坐在病床上的早田次郎却摆了摆手，接着道：“我的不是真的杀人，而是消除人格……嗯，是我这种多重人格症的某一个人格，这对于我这样的病人来那不就是相当于杀人吗？” “原来如此。”张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的是一种治愈多重人格症的方式，嗯，算是国际上公认的一种治疗方式，只不过成功率并不高，而且又有复的可能，并不被医学界广泛认同……” “那你会吗？”早田次郎不等张孝完，就看着张孝，异常认真的问道：“听西村医生的意思，安田医生显然对多重人格症大有研究，那么应该会这种治疗方式吧。” 张孝自然不能露怯，眉头微皱，不耐烦的道：“会是会，但我也不认同这样的治疗方式，这等于生生抹杀了患者的一部分人格和记忆，在我看来……” “安田医生！”早田次郎听到张孝会，脸上就是一喜，此时也不听他其他的话，又一次打断了张孝，“你应该了解过我的情况吧，在医院里，我诞生了第七个人格，不对于多重人格症患者来，这意味着病情更加恶化，就算是这个人格本身，他也是我的大麻烦，所以我希望他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孝眯起眼，想起西村医生之前提到过的话，那个诡异的第七人格，“恐怖梦魇吗？” 早田次郎点点头又摇摇头，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神色变得难看，道：“那不只是恐怖的梦魇，而是侵蚀人间的恶魔……你们看。” 着，他卷起了袖子。 虽然病房内没有开灯，但走廊的光芒没有遮挡后已经能够把房间内的情况照的剔透。 此时顺着早田次郎卷起的袖子看去，就看到他卷起袖子的手臂上隐隐约约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那光芒幽暗中带着一丝丝隐晦的光芒，仔细看去，原来是密密麻麻的光点连成一片形成的。 再仔细看，就会看到那光芒下的本体，赫然是一枚枚鳞次栉比的菱形图案，那些菱形图案所映射的反光，就是那隐晦幽暗光芒的源头。 那一枚枚菱形图案看上去很规律、很整齐，虽然有着诡秘的感觉，却也有着异样的邪恶美感，令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恐惧的喉头痒，却又移不开眼睛。 “这是……”张孝有些不确定。 “鳞片！” 只听身边的西村医生却非常肯定的咬牙道，这让张孝有些奇怪的看了西村医生一眼。 他怎么这么肯定？ “没错，鳞片。”早田次郎嘴角一挑，带着怪异的味道，不清是恐惧还是苦涩，他转过头又看向张孝两人，道：“这是那个怪物的礼物。” “礼物？你是什么意思？”张孝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些“鳞片”，眉头皱起。 他想到了透明怪蛇。 “因为这些东西可不仅是看上去诡异，它们还诡异的给我带来了恶魔的力量。”早田次郎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和颤抖，“它们正在侵蚀我，它们正在把我变成恶魔。” 早田次郎知无不言，确实如同西村医生所的一般，非常合作，只不过他的话可是非常惊悚，令听着的两人脸色都变了。 没等两人再什么，早田次郎就捏住病床边的扶手，也不见他用力，就听见嘎吱一声，那圆柱形的扶手就被捏扁了去！ “看到了吧，这根本不是人类的力量，这是恶魔的力量！”早田次郎眼睛瞪得非常大，非常激动的看着张孝两人。 正被早田次郎恐怖怪力震惊的两人，这时候才现早田次郎的眼睛也不对劲，那瞳孔赫然不是人类的圆形的样子，而是竖瞳，像是猫，像是蜥蜴，像是……蛇！ “恶、恶魔的瞳孔！”西村医生结巴着，指着早田次郎喊道。 哦，对了，竖瞳也是传中恶魔的瞳孔。 只是，张孝看着早田次郎的眼睛，反而渐渐放下心。 “这家伙，根本不是敌人。” 那双眼睛里，张孝感受不到一丝恶意，反而都是恐慌、畏惧，显而易见，这就让他改变了对早田次郎的看法。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至少对于人类来是如此，因为人类的精神力最容易从人类的眼睛中泄露出来。 精神力其实就是灵魂的力量，是反映一个人本质的力量，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炼者，或许能够想到办法隐藏自己的精神力，都却绝对无法改变自己的本质。 所以看到这双眼睛，感觉到那其中毫不掩饰的本质，张孝就确定了这家伙不可能是敌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病人身上生了什么，但他自己对此非常排斥、恐惧，这就足够明问题了。 唯一需要顾忌的是，眼前这个病患是个多重人格症患者，也不知道他其他人格是什么态度。 想了想，张孝道：“早田先生，你认为这都是你第七个人格带来的……变化？虽然这确实很惊人、很诡异，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更加实质的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的身体就是证据！！”早田次郎很激动，着就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他的身体。 此时张孝两人才看到他的身体被用各种金属条绑在病床上，看那金属条歪歪扭扭、各不相同的样子，分明都是从什么地方暴力拆下来，又再次手工固定上去的。 看早田次郎刚才的恐怖巨力，想来这应该他自己弄得，张孝再去看周围，才现很多地方确实少了些东西，比方窗子上没有防护、房间内也像是少了些金属器具，想来这就是那些金属条的出处。 “你这是干什么？”张孝不解的问道。 “它想要出去，但是我不能让它出去，我能感觉到，那会生很恐怖的事情。”早田次郎指着自己的身体，语气中的恐惧令人心惊，“但是它越来越强大了，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今差一点它就要出来了，求求你医生，救救我！救救我！！”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58 梦境之蛇（十八） 58 张孝听了早田次郎的话，面色一变，顾不得掩饰，急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今生过吗？” 早田次郎脸色特别难看，点点头道：“何止生过，就是今特别严重……虽然最近我常常能感觉到一股冲动，一股嗜血的**，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它的想法，那个恶魔想要杀戮，只是它还不能控制我的身体，但是今那种感觉特别强烈，就好像它随时都能冲出来了一样！！” 他按住自己的头，恐惧的喊道：“我害怕，我没办法，我只能把自己绑在这里，我只能把自己固定在床上，绝对、绝对不能让它离开这间病房！” 看样子这是今才生的事情。 ＷｗＷＣＯＭ 张孝脸上也很难看，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难不成眼前这个病人，那第七个人格就是毒蛇？ 不，张孝很快摇了摇头，这不可能，这和事实不符。 毒蛇今可不是想要攻击他，而是已经屡次三番的攻击了他。 这样的话，眼前的病人就不可能是毒蛇。 但他的话，又实在是很可疑，令人不得不怀疑他和毒蛇的关系，这又如何解释呢？ 张孝思索着，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早田次郎在医院内诞生的第七个人格。 这个人格被他称作恶魔，甚至给他的身体带来了诡异的变化，就算早田次郎和毒蛇没关系，但是这第七个人格一定有问题。 看样子，他必须要好好的研究下那第七个人格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张孝已经作出决定，沉声道：“早田先生，我决定帮助你杀死那个人格，但是我必须先要确定那第七个人格是不是如你所的那么……恐怖，请你谅解，这是一个医生的底线。” 早田次郎咬牙挥手道：“我不可能把那个恶魔放出来，它一出来所有人都会死！！” 呼呼—— 只是随意的挥手，恐怖的力量就撕扯空气，出嘶哑的吼声，甚至张孝两人都觉得脸上一痛，如同被狂风拍打一样。 看得出，愤怒影响着早田次郎的精神，他并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量，不但如此，强烈的愤怒甚至还在加快他本身的异化，一点点蛇鳞片快从病服内蔓延出，爬上了他的脖子，让他本人变得更恐怖。 “冷静！”张孝大喝一声，如同一个空气炸弹在房间内爆炸，震得几人都是头脑昏沉。 这不仅仅是声音响，更是混合了一丝精神力在其中，震荡了几人的精神。 这很有用，早田次郎呆愣了一会儿，摇摇头，总算恢复过来，那急蔓延的蛇鳞片虽然没有消退，但也停止下来。 只不过多少也有些副作用，比如一旁的西村医生那一脸恶心的要吐的表情。 “冷静，早田先生。”看到早田次郎恢复神智，张孝可不想再横生枝节，立刻出自己的计划，“无需你放出那个人格，我就有办法了解它，等一会儿我会催眠你，从而了解到你那第七个人格的情况，你放心，在催眠状态下它完全无法掌控你的身体，而如果它真的如你所，我会立刻消灭它。” 听着张孝严谨、有服力的言辞，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表情，早田次郎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相信眼前这位似乎很可靠的主任医生——他现在也没有其他太多的选择了。 然而，事实当然没有张孝的那么容易，如果真的使用催眠这种手段的话，不但需要安静安全的环境，还需要药物和特殊的语言配合，这些张孝一个也不具备。 更不要要抹杀一个人格这种高端技巧张孝也完全不会，如果是杀人的话，他反而更擅长的多…… 当然，张孝也并没有骗人，他自然有其他的办法做到同样的事——拥有意志之刃的他，只需要对方的配合，彻底放开精神，也能做到抹杀人格这样的事。 不过在记忆中抹杀特定的人格这可是个精细活，他也没有试过，并没有多少把握就是了。 早田次郎深吸口气，平稳了精神，缓缓开口道：“好吧安田医生，你需要我怎么做？” 张孝眯了眯眼，看了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西村医生一眼，才慢慢道：“并不需要你特地做什么，只需要你彻底的相信我，放开精神就好，我想这对你来并不难。” 张孝早就听过，早田次郎这个主人格拥有最全的记忆，包括其他人格的记忆也拥有大半，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因为一般人格分裂症患者，不但人格迥异，而且越是新近诞生的人格，记忆才会越全，往往是后面诞生的人格了解前面诞生的人格的记忆，而非反过来。 但是早田次郎却是不同，他不但所有的人格都趋同化，而且主人格更是拥有身体的绝对掌控权，同时也拥有最全的记忆，所以张孝才，放开精神对于早田次郎并不难。 他根本就是完全掌握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精神。 张孝不懂医学，无法从医学或是科学的方式解释早田次郎异常的原因，但是张孝历经轮回，更是屡次见过鬼怪、开过精神力，对于人格、精神自有自己的认知。 在他看来，早田次郎现在的情况和一般的人格分裂症根本不同，他不同人格的诞生不是因为受到刺激，或是逃避现实，而是他精神力太过强大，不得不依靠分裂这种手段保证自己主人格、主意识的完全。 换句话，他的人格分裂症根本就是他的精神力赋太过惊人造成的，一旦他能够掌控自己的精神力，人格分裂症就会不药而愈。 就算如今，早田次郎也能够大致控制自己的精神力，不然也不可能压抑住那个被他称为恶魔的第七人格。 所以一开始张孝才会认为早田次郎可能是毒蛇，毕竟，精神力异常强大非常符合替身使者的特征。 此时看来，虽不中亦不远矣。 这家伙虽然不是毒蛇，却也因为非凡的精神力赋被毒蛇盯上，也不知道毒蛇到底做了什么，不但入侵了他的精神力，更是由内而外，使他身体异化。 “这和引动我的佛刀异变，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想到之前那血海幻象、早田次郎本身的平和，张孝的眼睛深邃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59 梦境之蛇（十九） 59 不知道张孝心里的想法，早田次郎并没有多没犹豫，权衡了一会儿，就点点头答应道：“没问题……只是希望安田医生一旦确认那个恶魔的可怕，就直接动手，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ＷｗＷ ＣＯＭ” “好。”张孝点头应诺，走到早田次郎身边，示意他闭上眼，然后伸手覆在他闭起的眼睛上。 “放松……放松……” 他语气低沉莫名，仿佛蕴涵着特殊的力量。 与此同时，张孝眼睛内红光一闪，仔细看就会看到那赤红色的诡异鬼头刀在他眼瞳内一闪而过的景象。 瞬间，张孝的精神顺着某种冥冥的联系，离开了肉身，进入了他的鬼头刀内。 只是这时候的鬼头刀并非实体，而是虚幻的非物质形态，是存粹的意识，是一种思念，是一段记忆，是灵魂的另一种形态…… 张孝还站在哪里，但他的精神已经被鬼头刀带着，侵入了早田次郎放开的精神内。 ——这就和他当初进入火焰之鹰记忆核心运用了类似的方式。 不过不同于上一次进入火焰之鹰记忆之间的顺遂，这一次进入一个人类的意识空间中，张孝体会到了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是一种逆流而上的艰难，像是逆着汹涌的洪流在溯游而上，时刻都有着强大的力量在阻碍他的迁建，甚至要把他冲落深渊。 张孝知道，这是意识的排斥，无关早田次郎的意志，这是身体对于进入内部异物本能的排斥，是一种潜意识的免疫能力。 如果这时候有着本体的意志加成，这股洪流就会变作汹涌岩浆，别抵抗，连碰都不能碰，张孝就必定只能顺着这股力量离开对方意识空间，不然就会被冲碎自己的意识，把自己变成白痴。 好在，早田次郎如同他所的，完全信任张孝，放开了自己的精神，使这股精神冲击徒有其表，洪流汹涌，却不能破顽石，若是化作拥有强大力量的游鱼，甚至如鱼得水，能够逆流而上。 张孝就这样在意识洪流中坚定自己的意识，顺着意志之刃开辟出的一点点缺口，一点点逆着早田次郎意识本能的排斥，接近他的记忆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张孝的意识仿佛看到了光。 轰—— 随着意识的明亮，张孝也突然睁开了眼，就好像再次回到了现实，拥有了身体一样。 “这是……” 张孝看着摊开在身前，血红色带着奇异纹路的手掌，意识到了什么。 低下头，果然不出意料的看到了熟悉的、狰狞的骷髅盔甲——那过去一段时间伴随着他替身的护甲。 “「血色梦魇」吗？果然啊。” 张孝摸了摸脸，却只能摸到如金属、又像是骨质的头盔，他并不意外，甚至能够想象自己此时的样子。 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现在的长相，但张孝知道那头盔里一定是那张和他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加邪意森然，代表着他全部的执念恶意的化身。 “果然进入意识空间后，我的意识会变成「血色梦魇」的样子，上一次在火焰之鹰记忆之间内的变异并非是昙花一现、” 有一个身体自然更加方便，张孝虽然隐约觉得这样的形态又些不妥，但此时并不是深究的时候，眼前还有更加重要的事。 张孝看向眼前空间，这空间明亮非常，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让他都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这空间内并没有什么飘飞的记忆光球，只有或大或的一些建筑耸立，弗远弗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隐隐的分成几片的样子。 这和火焰之鹰那略带红黄之色的记忆之间并不相同，也并非他所想的那般绚丽多彩——原本他以为会有七彩的记忆填充空间，但此时这里并没有。 不过很快张孝就理解眼前空间的本质，他抬起手，看到自己体表不知何时冒起烟来，并出「哧哧」的声响。 “生机吗？” 张孝感受着血色梦魇本能的厌恶，非是他自己的感觉，而是源自这具身体的本能。 于是张孝立刻了然了这明亮的光芒代表的含义——生机；越是明亮，意味着此地主人精神的健康强大，所以才会和代表着毁灭堕落执念的血色梦魇起这样的“化学反应”。 这是这个空间在削弱血色梦魇的力量，甚至……在毁灭他。 “这样的话，我要加快度了。” 这是意料之外的麻烦，张孝也没有办法，毕竟有身体和没身体自然会有些不一样，而且比起没身体时没属性的便利，还是有个身体拥有力量比较受到张孝的喜欢。 想到就做，张孝毫不犹豫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奔去，那是这片明亮空间内的一片建筑非常集中的区域，按照张孝观察，这样的区域在这片空间内大致还有六座。 张孝猜测这些建筑群很可能就是早田次郎的七个人格，他估计这里的建筑就是记忆，一片相近的建筑群就形成了一个人格。 建筑越是斑驳古旧，代表着记忆越是久远，一次划分的话，也能看出这七片建筑群诞生的前后。 不过即使老旧建筑最多、占地最大的建筑群，在边缘也有着较新的建筑，想来这代表着这个人格依然在拥有新的回忆。 然而，张孝此时冲去方向上的那片建筑群和其他方向上的六座有着明显的不同——杂乱无章，狰狞诡异，而且远比其它六座建筑更少却更高大。 按照张孝的理解，这恐怕就是早田次郎的第七人格所在。 “单一的思想，狰狞的外观，组成人格的记忆在这里呈现出最本质的样子，不，应该这就是人格的本性。” 狰狞，毫无疑问代表着这个人格的异化，张孝没有大意，没有急吼吼的冲进建筑群的中间，反而在临近建筑群时就慢慢放慢脚步，到最后，更是停在最边缘的一座建筑旁，仔细观察起来。 当然，是，也只是对比建筑群内其他的高大建筑，这些建筑的大很有规律的向着内部递增，最中心的建筑如同摩大厦一般。 但是和其他建筑群里的建筑比，这第七建筑群边缘的建筑，却已经足够占据较为中间区域的位置了。 张孝看着脚下略微变色的土地，感受着身周隐隐的压抑，还有仿佛来自于建筑中若有若无的窥视，他就知道眼前绝非善地。 “看样子来对地方了。” 微微一笑，张孝毫不犹豫的一头撞进了建筑中，他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鬼怪！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60 梦境之蛇（二十） 6 那第七建筑群边缘的建筑都长得差不多，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教堂里的忏悔室，只是这平顶的房子狰狞诡异，外表都是石质尖刺和不知名的荆棘植物，加上大门洞开里面却看不清一星半点儿，黑洞洞的像是吞噬万物的鬼怪之口，实在是恐怖无比。Ｗｗ Ｗ ＣＯＭ 张孝自然不认为那建筑真就房子那么大，不第七建筑群本身的诡异，单就是心灵空间本就没有边际，不切实际，空间扭曲实在再正常不过。 只是他也没想到，护住头脸冲进这建筑大门的阴影中会看到眼前的诡异情况…… 轰轰轰—— 耳边是不间断回响的巨响，震耳欲聋，让人烦躁无比。 眼前是一间狭**仄的房间，没有床，没有桌椅，连灯都没有，只能借助窗外的路灯隐约看见房间角落凌乱的地铺。 “这是哪儿？”张孝呢喃开口，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不只是嘴巴里，连心里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远处的巨响已经成为主宰一切声音，甚至连脑海里思维的音符都难以奏响。 张孝茫然地站在原地，他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了，他想不起生了什么，也想不起要做什么，但没一会儿，那让人烦躁欲呕的巨响突然消失，耳边突然清净了，他的思维也立刻清醒。 张孝眼里的茫然立刻被警惕取代，顾不得思考生了什么，他手一挥，凭空抽出了一把刀。 那看起来就和他的鬼头刀一样，狰狞的鬼头吞口，冒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在刀背上还挂着个铃铛，挥动时会响起摄人心魄的铃音，邪异无比。 但这当然不是鬼头刀真身，那东西正在“外面”护着张孝的意识呢。 这其实不过是张孝意识幻想出的鬼头刀而已，徒有其形，不具其力，在这意识空间中不会比拳脚更有力，聊胜于无的武器罢了。 张孝自然不是为了好玩才幻想出的鬼头刀，虽然无声无息，但在意识恢复清醒的刹那，他就寒毛直竖，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敌人，就在身后！ 想要转身迎敌已经来不及，狭**仄的房间更没有闪避的空间，他甚至顾不得确认就耗费精力幻想出武器。 ——之所以是鬼头刀，也不过是习惯使然罢了。 鬼头刀一出现在手上，张孝半点没有犹豫，手腕一转，刀随身动，间不容间，这刀就被他倒转竖在身后，竟是一式苏秦背剑施展开来。 只听“叮”的一声，竟真的挡住了什么金属硬物。 张孝暗道好险，心中更是侥幸，要不是在意识空间里，他可玩不出这种高难度的惊险动作。 不提其他，单单是那式苏秦背剑，张孝就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在现实中使出来，要不是在这意识空间，他的意识体是过去的替身「血色梦魇」，他此时肩膀手腕绝对已经身受重伤，甚至整根断裂。 武功国术可不是看着那么容易，每一招每一式没有千锤百炼的修行，别战斗，连施展都施展不出来。 张孝自然没空学武功国术，能够施展出来纯粹是占了在意识空间中意识灵敏、意识体强悍的便宜，凭这些，在这里只要敢想，没有什么武功国术是他施展不出的。 此时一招得手，也不迟疑，想象中的应变接着连上。 那刀也不收回，随着手腕一摆一转，刀尖如有灵性，紧随着后退的敌人追去，竟是一招仙人指路在背对着敌人的情况下使了出来。 这招衔接之快、之准，几乎分毫不离敌人身前、左右，那素未谋面的敌人如果不想生受一刀，就只能退，不停的退！ 张孝虽然还是来不及转身，但这招使出已是占尽上风，敌人只有退，只能退，但是退到最后，在这逼仄的屋子里还是只能选择生受一刀，最多也就躲开要害而已。 可刀势落尽，预料中的手感并未传来，张孝只感觉刀下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那刀到了最后竟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无奈垂落。 虽然看不到身后情况，但张孝心中凛然，知道身后情景和眼前逼仄的房子绝然不同，另有玄机。 不过好在刚才一招虽未尽全功，但到底还是把贴身的敌人逼了开来，扳回局势，因此张孝也不丧气，警惕中夹杂着好奇，慢慢转过身来。 张孝对身后的敌人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早在进入早田次郎意识之前，他就思索过此行可能会遇到的敌人，在他想来不外乎怪蛇和被怪蛇引诱扭曲的早田次郎的记忆碎片。 而刚才恢复思维后，看清这狭**仄的房间、思及远处那令人崩溃的渐消巨响，他就隐隐猜测身后的敌人，估计就是某份早田次郎早年间的痛苦记忆——被怪蛇引诱扭曲的不堪回的记忆。 可真当张孝转过身，眼前所见却让他大吃一惊。 “你……你是谁？！” 张孝瞪大眼，看着眼前的家伙，他并不是认不出对方，而是难以置信。 出现在他眼前的即非透明怪蛇，也不是什么早田次郎被扭曲的糟糕记忆碎片，而是一个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一个被张孝亲手所杀的倒霉蛋——那个在直升机上被张孝一刀枭的军装男子。 眼前的军装男子还保持着他死去时的样子，虽然脑袋还在脖子上，但脖子以下的胸口前，那把深色军装都染的猩红的血迹已经明了他的悲惨结局，更证明张孝的记忆绝没有作假。 “哼，你我是谁？你这个杀死我的凶手！” 听了张孝的话，军装男子冷笑一声，那话的声音更是让张孝确定他的身份。 “果然是你……” 张孝只了半句就闭口不言，因为毫无疑问，眼前会出现这军装男子，一定是透明怪蛇搞得鬼。 没有问对方是人是鬼，这毫无意义，更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之类的脑残问题——既然出现在眼前，那就是敌人，是敌人张孝就不会手下留情。 “虽然第一次杀你有些抱歉，但第二次就是你自己找死了。” 张孝悄然握紧手上的刀。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61 梦境之蛇（二一） 61 紧握着刀，张孝蓄势待，感受着幻想出的鬼头刀上真实的冰冷质感，他不由又想起刚才酣畅自如的施展不曾拥有的武功，那份随心所欲的苏畅。Ｗｗ ＷＣＯＭ 这一瞬间虽然大敌当前，但张孝还是走神了，他想到了些和眼前不相干的事…… 从进入轮回到现在，张孝其实已经逐渐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不是一点两点可有可无的瑕疵，而是非常非常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普通了，哪怕对于人类而言也是如此。 他没有过人的敏捷，没有过人的力量，没有过人的耐力，也没有过人的爆力、柔韧性。 一切都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这样身体能力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但可惜张孝身在轮回，动辄生死两分，这样的身体就有些拖后腿了。 所以一开始，当他现自己的血脉向着非人类异变时也并不在乎，因为那能给他带来切实的强大力量，弥补身体的弱。 不过后来明了本心，他还是借着得到的机缘彻底舍弃一身异类血脉，回复完全的人族人类之身。 当然，于此同时他就已经在思考，自己未来该如何弥补身体的弱、这“先”不足，让身体足以支撑他在无尽试炼中征战。 他并没有思考很久就得到了答案，那就是强化身体！ 既然身体弱，那就让它强大起来，但不是血统之类的“硬件”强化，而是通过学习来“安装软件”，或者，开自己的身体。 人的身体就是一座宝库，只要找到方法，就能获得“财富”。 要找到方法并不难，张孝很快就有了方向，因为有太多现成的例子——无论是偏向精神灵魂方面的魔法巫术、仙法神术，还是锤炼**的武功国术，都是可行的、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一想法在张孝现自己得到人形替身能力后被一度搁置，毕竟相比真身上阵，替身作战要安全得多，也容易的多。 更不要无论是开精神能力，还是锤炼**都非一朝一夕之功，而在无尽试炼中，可没有这么长久安全的时间去修炼。 然而现在，张孝突然察觉到了一个“成”的方式…… “意识空间中，意识体不无所不能，但也近乎没有限制，不会受伤、不会疲惫、更不会死亡，这就给了我锤炼武功国术的机会。” “我也不需要达到多高深的地步，毕竟自己摸索再高也只是野路子，但为以后修炼打下扎实的基础却绰绰有余，毕竟用刀本就没有太大的难点，我只要熟悉刀的特性、使用套路也就够了。” “这样不但能在现实中减少学习、修行的时间，更可以在此过程中锻炼精神，堪称一举两得。” 至于意识空间锻炼，无法同步锻炼外界身体之类的，张孝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他可是穿梭无尽世界的试炼者，在其他世界有的是方法强化身体。 比如获得朱果啊、血菩提之类的材地宝，或是能力开，直接强化身体基础能力。 “只要完成这个世界的晋升，成为勇士等级，系统就会开放更多权限，试炼者将更加自由，到时候就能主动寻找类似世界试炼了。” 这却不是幻想，而是张孝看到季卿带他一起主动打开“大门”，进入中土世界后，他就了解到的情况。 这种降临对季卿来几乎毫无限制，除了所谓的“因果”以外，无论时间地点都毫无限制，而且没有必须完成的试炼，可以完全支配自己的时间。 不过那是英雄等级试炼者才有的待遇，勇士等级穿梭世界还是要完成自己的试炼，但确实可以指定世界的类型了。 想到此处，张孝少有的心中一片火热，虽然只是设想，还有种种未知困难，但他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更对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没有疑问，此时未来再无迷茫，恨不得立刻进行自己的计划。 好在他本就是个冷静的人，更是清楚眼前大敌尚在，压下激动，沉下心思，先要解决眼前问题。 没有察觉到张孝顺间的走神，站在阴影里的军装男子看了眼张孝手上的鬼头刀，眼里微有忌惮，脸上却森然一笑，往后退了一步，竟消失在房间的阴影里。 张孝脸色一肃，提刀紧追两步，直到阴影前才停下脚步。 看着眼前的大片阴影，张孝眉头微皱。 “这房子……这阴影……” 不知为何，张孝诡异的觉得有股熟悉感。 摇摇头，甩开心底疑惑，张孝警惕地看着眼前阴影——他已经察觉到这昏暗逼仄的房间的秘密。 这房间别看看着不大，但那大片大片的阴影根本就是联通着虚无，并不是房间的墙壁，而军装男子就是从虚无中袭来。 瞬间张孝想到什么，左手中鬼头刀倒转，如灵猴探身，画出一道美妙弧线，刺进缺失右臂的右边阴影中…… 叮—— 又是一声金属碰撞的响声，挡住奇袭张孝不显意外，眼睛看着被阴影吞没的鬼头刀刀尖，微微眯了眯眼。 “能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但刀尖传来的感觉被切断了。” 这鬼头刀是他意识体的延伸，自然是和身体一部分一样有感觉的，此时断了联系，那感觉真是相当惊悚，就像毫无感觉就断了手脚一样。 张孝不惊不乱，察觉到刀上无力，知道阴影中的敌人已经退走，也不追击，反而心翼翼倒退了半步，并且继续迈步后退。 ——张孝是要退回了这昏暗逼仄房间唯一有光芒的窗前。 “想要借助阴影偷袭我，太过真。” 也不知是被张孝的嘲讽刺激，还是被张孝猜中心事，短短两步距离，阴影中的军装男子竟然又动了四次袭击，可却无功而返，全被张孝心挡住。 张孝侧身站在窗前，路灯并不明亮的光芒从窗外射来，把他眼前的阴影撕开。 “哼，看你还有什么招式。” 似是知道偷袭无用，军装男子闻言竟然从阴影里走出来，只是他的脸上不见颓丧，反而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一如此时的张孝！ …… …… 感谢书友们的推荐，再多来点哦(未完待续。) 262 梦境之蛇（二二） 6 站在面光方向的军装男子看不见张孝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没有丝毫顾忌，从从容容地走出阴影，笑道：“你难道以为我只会在阴影里偷袭吗？” “哼。Ｗｗ Ｗ ＣＯＭ”张孝似模似样的冷哼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任凭谁也看不出他此时竟另有算计，现在的表象只是装腔作势。 这却是因为张孝并不急着难，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死个死而复生的倒霉鬼，而是要弄明白早田次郎和怪蛇之间的联系。 眼前诡异出现的军装男子，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很可能知道什么，毕竟他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和透明怪蛇关系匪浅，张孝自是要试试能不能从他这挖出些消息。 而激将法对于这个被他杀死的倒霉鬼，很可能会有用。 “你！……” 果然，听到张孝冷哼，看到张孝不屑嘲讽的样子，军装男子心里一怒，眼中闪烁的嘲讽顿时狰狞了许多，就要张嘴反驳鄙视，好好嘲讽这个落入陷阱尤不自知的家伙。 看到军装男子的样子，张孝不由一喜。 但还不等张孝心中得意涌现，军装男子脸色变了变，立刻紧闭上嘴，露出一脸聆听的表情。 “嗯？这是……收到了「讯息」吗？” 张孝看着军装男子竟压抑愤怒，很快恢复冷静，不由心中惊奇，立刻猜到了部分真相。 只是还不等他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去感知，军装男子已经回过神来，他看着张孝，露出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你自己好好看看窗外吧。” 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没错，在军装男子看来，张孝已经必死无疑，就在他进入这房间唯一的光明之内时！ 完，他不再看张孝，更不停留，后退一步就果断消失在阴影里。 ——他虽然不知道张孝心里所想，更是由于某个原因改变计划，但很有决断，退就退、走就走，没有一丝迟疑。 他的离开就像一个信号，张孝耳边突然又响起了「轰轰」的声音，虽然听着还远，但却在快接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这家伙不但退的果断，更是立刻动手！ 不，应该反过来，他是动手了之后才退的，而且他是退，不是逃，因为他也不傻，深怕张孝临死前来个爆，拉他垫背，要知道他现在不过是条冤魂而已，再死了就真死了。 死过一次的军装男子可是很惜命的。 张孝看着果断消失不见的军装男子，微皱眉头，有些可惜的样子，但他也不是毫无所获——看军装男子的样子，很显然就和他想的一样，出现的并不单纯，很极有可能和怪蛇有关。 不过他很快收回目光，也不追击，甚至连手上的鬼头刀也不知何时收了回去，消失不见。 他转身看向窗外，看向「轰轰」声音传来的地方。 “这……真是大手笔啊！” 看到窗外的景象，张孝不由的出一声惊叹。 由不得他不如此，因为眼前的景色实在是太过壮观！ 在那窗户外，虽然一片昏暗，但展现出的并不是什么阴暗的城市角落，也没有街角的路灯，也没有近在咫尺的火车，而是遥远的一片连绵房屋、街道，层层叠叠次序井然的钢铁森林。 他的位置赫然在一座摩大楼之上，俯瞰城市，如同把一切踩在脚下的皇帝。 “唔，真是令人怀念的景色。” 这里就和他在现实世界的办公室有着几分相似，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张孝眼里的怀念一闪而逝，因为无论或主动或被动，他的追求都已不同。 回过神，张孝抬起头顺着照亮房间的光芒看去，现这“街灯”原来是从上方照射而来，那东西高高在上、巨大无朋，有着昏黄的颜色，在云层间若隐若现，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只是隐约呈现圆形。 那光芒并不刺眼，完全不像太阳，甚至有着几分阴森，竟然给张孝一种活物的诡异感觉，很恐怖。 下一刻，张孝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 那昏黄的光线原本只有角落一点照到他所在位置的窗户，但就在张孝看着“它”的同时，那圆形竟然也转了过来。 张孝这才看到，在那昏黄圆形的中间，有这一条两头尖中间宽的黑色细缝，黑色细缝是如此的长，像是把昏黄的圆劈成两半。 那黑色细缝远比昏黄的圆恐怖，黑色的边缘隐有诡异起伏的花纹，中间黑洞洞的，更是像连通地狱黄泉的通道，只是看到就让张孝有种灵魂被冻住、被吸入的感觉。 “这……”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但张孝并没有移开视线，因为在他的视线里，那东西正在急剧放大，越来越大……它在靠近他！ 随着这东西不断靠近，这时候，张孝才意识到之前他还是看这东西的大了，这东西的巨大就像是一片空，它的靠近，就像是塌了一般。 而且，阴影越来越大，张孝才现那圆不过是那东西的一部分，在云层后还有更多的未知存在。 毫无疑问，那绝对是怪物！ 张孝没有一丝想要逃跑的意思，但也没有恐惧，他非常平静地看着眼前怪物的降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绝望，已经接受了命运，只是静静地等待死亡。 或许，他在临死前还想要满足下好奇心，要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 没有让他多等，那巨大的怪物瞬间撞碎云层，终于露出真身。 “那是……蛇？” 那巨大的、难以形容的东西，赫然是一条巨蛇，那昏黄的圆就是它的眼，那像是沟通冥界的黑色细缝，就是它的瞳孔。 刚才地昏暗，竟是因为这巨蛇在上，遮住了整个城市！ 那「轰轰」的声音，根本不是火车，而是巨蛇吐息，震动舌头出的响声，如斯恐怖！ 这条巨蛇是如此大，眼前的城市恐怕还没它的蛇头大，任何人在它面前都会不由自主觉得渺。 但诡异的，在这一刻，张孝分明能感觉到它在看着他。 低头看到身上那昏黄的光芒，张孝恍然，这就是巨蛇的“目光”。 “还真是……有够无聊啊。” 张孝话音未落，还在靠近的巨蛇葛然一闪，那蛇头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摩大厦外，蛇吻巨张…… 下一瞬，轰隆—— 摩大厦被一口吞噬！ …… …… 祝大家，平安夜平平安安呀！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63 梦境之蛇（二三） 6 “哼，果然在主人的手上就毫无反抗之力了啊。 Ｗｗ Ｗ ＣＯＭ” 城市的某一片阴影之中传来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快意中又带着一丝丝遗憾，随着阴影中的人影走出，现身的赫然是之前消失的军装男子。 “可恨不能亲手杀了你，真是便宜你了！” 看着远处那被巨蛇咬断一截残渣，像是被砍了头的摩大厦，军装男子摸着自己的脖子，脑海里又想起不久被张孝一刀砍断脖子时的惊愕、恐惧，脸色顿时狰狞，眼中恨意滔。 他那保持着临死前样子的魂体冒出丝丝黑气，缠绕在身体上化作魔纹，那样子分明就是入魔了。 这时候，那咬断摩大厦，使张孝葬身蛇吻的巨蛇再度转动眼睛，那竖瞳一横，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刚从阴影中脱出的军装男子。 凶蛮恶气席卷而来，军装男子顿时清醒，可却被震慑的不能动，甚至额头隐现汗水。 这却是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恶鬼也是灵魂一种，是完全由精神力构成的身体，照理别是出汗，有意识的情况下，就连受伤也不会流血。 这却是能以精神力构成身体的存在，必然是把所有的精神力都打上了自己的意志烙印，从而能够完全掌控这些精神力来构成身体，这就像是现实中的武道宗师一般。 所谓武道宗师，又可称为无漏真仙，是已经达到风餐饮露，近乎辟谷的大能；他们通过武道来锤炼身体，更是把身体锤炼到极致，达到「一羽不能加，蚊虫不能落」的极高境界，把意志铭刻整个身体，能够完全掌控身体宇宙。 必要时，他们能够紧锁浑身所有漏洞，无论是大到七窍、肚脐、前阴后阴，还是到皮肤毛孔，都能够完全闭合，以使浑身上下不漏一丝精气，不产生消耗，达到一定意义上的内循环。 他们甚至能够维持几十年巅峰不朽，甚至保持青春永驻，除了临死前人五衰以外，近乎终生都没有身体上的弱点漏洞。 由彼及此，能够拥有精神体的存在，也拥有类似的能力，或许武功上差地别，无法相比，但是自控能力上甚至由于精神体完全是由精神力构成，被打上意志烙印后，精神体反而更容易的操控。 毕竟是打上意志烙印的精神力来构成身体，无需通过武道来千锤百炼，就已经是和他们的意识完全融合匹配，生就能完全掌控。 而这种情况下，军装男子还会出汗，可见有多不对劲了。 在巨蛇的眼瞳下，他此刻的表现，要么就是特意表现“真实”来卖乖，要么……就是构成他身体的意志烙印真的在被抹灭！ 看他恐惧颤抖，连话都不出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后者吧。 “主、主人，我、我……” 军装男子恐惧的话都不清，断断续续也不完一句话。 巨蛇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几乎崩溃，再也没有疯狂暴躁的样子，就像是个等死的猪猡一样可怜可悲。 好在巨蛇并没有要抹杀他的意思，那一眼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是一掠而过，连蛇也抬起，整个回到云层上，没一会儿，空又恢复了“阴沉”的气，一切就像是没生过。 军装男子看到巨蛇消失在云层中，昏黄的光芒洒落，却是松了口气，再也不敢耽搁，转身又回到了阴影中。 几乎同时，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城市另一处假山流水古宅的阴影中，看四周空还满是阴影，却看不到高楼大厦，也不知这处古宅在城市的那里。 这和式的古宅似是年代久远，看着很有些古韵，水、木、石、花交替存在，近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回廊两边的庭院里有着樱花之美，空也似被粉色填满，刚沉浸在这美景中时，又会在樱花间惊喜的现昂立其中的假山，灰色、白色、黑色，峻险秀美，仿佛红尘中一笔清流，清新新奇。 这时耳边又能听到水流的淅沥声，仔细一看就会看到水流从假山上流下，山水相合，如在自然，饶有生趣，可没一会儿，「啪」的一声脆响让人心中一空，那是惊鹿盛满水后敲在石头上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洗涤人心，待水流进山下的池子里，惊鹿抬起，循环往复，似有禅意。 这庭院里的景象一分一毫都富有深意，充满和谐生机，也不像寻常和式古宅那般紧凑狭，有着不同的大气堂皇。 但军装男子目不斜视，对此毫无兴趣，眼中更是厌恶，蹙着眉稍稍辨认了下方向，他就毫不犹豫沿着廊道走向一个方向。 看起来，他对这里竟然非常熟悉。 走了一会儿，古宅中的光线竟越来越明亮，军装男子看着廊道两边石质的灯烛台竖立，光线正是从中绽放，最后竟然让此地没有了阴影，军装男子更显不快，脚步更快，可即使如此，他也是走了很久，才到了这如迷宫一般的古宅中心。 到了这里，眼前豁然开朗，再也没有弯曲循环的廊道，也没有假山流水、樱花竹木，只有三两台阶上的一间巨大的房子耸立。 这房子看着还是和式，没有窗户，全是障子封闭内外，却又巨大无匹，不同于一般和式房间逼仄狭。 几有三四层楼高的巨屋，占地硕大，几同广场，却简朴肃穆，没有之前雕梁画栋的奢华，反而尽显大气蓬勃、沉凝气魄，不同以往。 军装男子深呼口气，直直走上台阶，毫不犹豫的拉开隔绝内外障子（木框纸门），顿时，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喊杀声，一间如在光明地狱中的霓虹道场出现在他眼前。 这里看着就像传统的霓虹道场，只是比之外界的大了千百倍，木质的地板上铺满了榻榻米，房间内没有一根柱子，四周都被障子隔开，隔绝里外。 只是此时里面可不像是修行之地，处处鲜血绽放，血腥味扑鼻，喊杀阵阵，定睛看去，这道场内正在进行血腥死斗。 一方是数不尽两米高的森罗鬼怪，它们生长奇怪，或独眼、或三眼、或四手、或六足，面目狰狞，尖牙利爪，举刀握枪，呈恶鬼相。 另一方是一道更加巨大的人影，足有四五米，像是山，浑身更是大放光明，照亮整个道场。 那巨人就站在道场中间，被数不清的森罗鬼怪包围冲击，像是海浪冲击礁石，黑暗污染光明，可却冲不动、污不了。 两米高的森罗鬼怪就像婴儿，拿巨人毫无办法，相反巨人力量强大，更是刀枪不损，举手抬足就把围攻他的森罗鬼怪全都镇压，或踩成肉饼，或打飞几十米，浑身无伤，霸气无敌。 但军装男子看到如此一幕却露出一丝笑意，他的眼睛不看那些死去的恶鬼，而是正看着巨人的脸，那张脸分明就是早田次郎的样子。 只是随着不断杀死森罗鬼怪，那张和早田次郎一样平和的脸孔逐渐被狰狞取代。 一如被他杀死的恶鬼！ …… …… 圣诞快乐~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64 梦境之蛇（二四） 64 很显然，巨大道场内在死斗的两方都是“凝聚身体”的存在，他们都拥有自己的意识、意志。 ＷｗＷＣＯＭ 一方数量众多，是由数不尽两米高的森罗鬼怪组成，它们奇形怪状，或独眼、或三眼、或四手、或六足，具是面目狰狞，尖牙利爪，举刀握枪，嗜血无比，呈恶鬼相。 另一方则只有一道更加巨大的人影，浑身不显肌肉，光凭体型就已经令人颤栗，足有四五米高，立在那就像山，更是大放光明，照亮整个道场。 双方数量悬殊，但战斗起来却势均力敌，不，仔细看就会现反而是人数少的那方占据上风！ 此时，那巨人就站在道场中间被数不清的森罗鬼怪包围着、冲击着，但却像是海浪冲击礁石，黑暗污染光明，冲不动、污不了。 两米高的森罗鬼怪就像婴儿，根本拿巨人毫无办法，相反巨人力量强大，更是刀枪不损，无论这么被砍、被打，都不见分毫损耗，而他举手抬足就把围攻他的森罗鬼怪全都镇压，或踩成肉饼，或打飞几十米，再起不能，威势无匹，霸气无敌。 看到这一幕，军装男子显然也被巨人的威势震慑，脸色很是难看，但观察了一会儿后，他却逐渐轻松，甚至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眼睛不再看那些如同蝼蚁般被巨人打死的恶鬼，而是盯着巨人的脸，那张脸分明就是早田次郎的样子——随着不断杀死森罗鬼怪，那张和早田次郎一样平和的脸孔正逐渐被狰狞取代。 一如被他杀死的恶鬼！ “吼！” “吼吼！！！” 巨人连续不断出怒吼，脸上的神色随着时间变得更加狰狞。 不过又看了有一会儿，军装男子脸上那丝轻松笑意已经消失，反而露出恼怒之色。 “该死，他还要叫到什么时候？！” 军装男子已经看出来了，巨人虽然在逐渐的被极端的愤怒、仇恨所污染，但距离化身恐怖，成为恶鬼还有很远的距离，此时虽然愤怒，但威势大增，森罗恶鬼都快进不了他的身了。 这样的话，他主人要他尽快拿下巨人的命令该怎么办？ “嘿嘿嘿，你去杀了他，他自然就不叫了，不过嘛，嘿嘿嘿……我看你是没有这个实力的。” 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响起，军装男子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他的“老朋友”，救援队里的医护人员——安田。 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安田也已经死了，成为他的同伴，只是看清安田此时的死相时还是颇为惊讶，不，他的样子甚至带着隐藏很深的恐惧。 所谓死相，是指人死后变成鬼的样子，一般没有怨气执念的人，死了就算变成鬼也是本来模样，谈不上死相，但有怨气执念而死的人，则会凝聚死相。 大多数拥有死相的鬼都是被杀死的，他们依靠怨气执念凝聚的死相就是自己被杀时的样子；例如被火杀死的鬼看上去就像焦炭，被淹死的鬼则会像浮尸一样胀变白，被砍头而死的鬼更是身两分。 显然军装男子也有着死相，是标准的恶鬼，可他看到安田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中恐惧。 安田此时的样子显然也是他死前的样子，虽然还保持着人形，却极为恐怖，不但脸色惨白，一副血液流尽而死的样子，更是被开膛破腹，拉出肠子，也不知道他死前到底受到怎样的折磨。 不，看军装男子的样子，显然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嘿嘿嘿……”安田显然注意到军装男子的目光，更是理解他内心恐惧，出渗人怪笑，道，“看到我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庆幸，嗯？” “你在什么。”军装男子转过头不再看他，也不知是不是在掩藏自己的想法。 安田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知道我在什么，嘿嘿嘿，其实你应该感谢那家伙杀了你，不然你恐怕就会像我一样死了，嘿嘿嘿。” 军装男子浑身微颤，却没有接话。 安田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要以为逃过一劫，搞不定眼前这个大家伙，我会请求主人，也让你亲自尝尝我尝过的滋味，这可是我弄成现在这幅样子唯一的福利，嘿嘿嘿……” “你！”军装男子惊怒交加，怒视安田，安田毫不后退的和他对视，两人的眼睛里都没有掩饰对彼此的仇恨怨毒。 不难理解，不提两人都已经是被扭曲意志的恶灵，彼此的死亡更是和彼此脱不开联系，除了张孝和已经成为两人共同主人的怪蛇，彼此显然就是最大的怨念目标。 军装男子最后还是先移开视线，但很快他又看向安田，他很明白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完成主人的命令，指着眼前的怪物，问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话的同时，他的眼睛已经变成蛇瞳，冰冷无情。 安田眼里闪过仇恨嘲讽，但看到军装男子的竖瞳，心中一凛，顿时低下头，他自然不是对军装男子示弱，而是知道此时军装男子在完成主人的命令，他就算不帮忙，也绝不能主动拖后腿，否则…… 打了个寒颤，安田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得到的情报了出来，“那巨人是早田次郎的主意识，他能够源源不断汲取意识空间中的精神力补充自己，所以没有消耗，根本打不死。” 军装男子点点头，他早就现早田次郎的意识巨人不是真的刀枪不入，但是他回复的是在太快了，任何损伤都会在瞬间恢复；一刀捅进去，刀还没彻底拔出来，里面已经愈合，等到刀子拔出来，伤口连点痕迹都已经没有了。 “那要怎么做？”军装男子皱眉问道。 “两个办法，第一是等，等到巨人失去快自愈的能力，也就是他失去那些光的时候。” 其实巨人身周的光芒不是他在光，而是他不断吸取意识空间中游离的精神力补充自己所形成的异象。 安田转头看向巨人，眼睛不知何时也变成蛇瞳，不过和军装男子只是形状变化不同，他的蛇瞳微微光，赫然有着神奇的能力。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巨人身上的白光虽盛，却掩盖不了巨人本身精神力组成的身体颜色正在逐渐改变。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65 梦境之蛇（二五） 65 不过巨人变色的度并不快。 ＷｗＷＣＯＭ 在安田的诡异的竖瞳眼里，能够清楚地看到巨人那本来平和的白光正被红光染色。 那不是血腥的红色，而是愤怒的红色，但结果都一样，染上色的巨人正越来越难吸取游离的精神力补充自己——巨人正在被自己的意识空间排斥。 安田稍稍回忆，比起半前他来到这里时，巨人身周的白光短了有半米有余，不过对比此时光芒最远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显然想要让巨人失去快愈合的能力还要好些时间。 当然，他可不会告诉急着完成任务的军装男子，反正出了问题也不是他的错。 军装男子虽然没有安田的观察能力，但却果断否定道：“时间不够，第二个办法。” 这倒不是军装男子察觉到安田有所隐瞒，而是他看着巨人，自己做出的判断。 不同于觉醒了特殊瞳力的安田，军装男子成为恶鬼，又借助他主人的力量觉醒了极其强大的战斗能力，别看他还是人类的样子，但是比起那些两米高的森罗恶鬼他还要强得多。 凭着直觉他就知道，巨人虽然在慢慢变弱，但度太慢，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变弱多少，而主人给他的时间却不多了。 安田看军装男子不上当，微微撇嘴，他也不敢真的拖后腿，耸耸肩道：“第二个办法当然就是直接杀死巨人。” “你！！”军装男子闻言却是一怒，他以为安田在耍他。 要知道，军装男子虽然比那些森罗恶鬼要强大，却也绝不是巨人的对手，别是他，就算是他们的主人在这个空间中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杀死巨人，不然也不会安排这么多森罗恶鬼来污染巨人了。 “你如果有所隐瞒，导致任务失败，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显然他对安田很不相信，更是了解安田的想法。 看着军装男子满脸怒容威胁，安田嘿嘿一笑，不以为意，摆摆手道：“我可没骗你，不过你别急，听我完。” 他指着站在道场中间的巨人，道：“其实在巨人的身后有七扇门，那七扇门连通着意识空间中，早田次郎最大的七份人格碎片。” 军装男子望去，只见在人群间隙、巨人身后，确实若隐若现能够看到几个不同颜色的障子，色分七彩，如若彩虹。 “只要你进去把那七个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全击溃降服，或是击杀，到时候再要杀死巨人就易如反掌……”安田翻了翻手掌示意，又看着军装男子，不怀好意地笑道，“不，现在是六个人格碎片，主人在几个月前已经击杀其一，并且掌控了那部分早田次郎的人格。” 军装男子并不清楚早田次郎的状况，不知道他人格七分，杀死或降服一个人格就能削弱主意识巨人的力量，杀死或降服七个人格就能彻底抹杀早田次郎的意识。 但他不傻，看到安田的样子就知道他话还是没完，“还有呢？” “嘿嘿嘿。”果然，安田恶劣的笑了笑又继续道，“不过那六个人格可不好对付，他们虽然只有巨人七分之一的实力，恢复度也远远比不上巨人，但却躲在奇异空间中，每次开启联通他们所在空间的门，就只有一人能够进入，而且同样只有一个人才能离开那个空间，你懂我的意思吧。” 军装男子面色一变，自然明白安田的意思，那就是死斗啊……他知道安田不会拿这些骗他，心下不禁有些沉重，虽然他比那些森罗恶鬼强了不少，但连续六次死斗他也没什么信心。 不过看了看身边森罗恶鬼，军装男子脸上又轻松了些。 虽然森罗恶鬼拿早田次郎的主意识巨人没辙，但不代表这些东西没用，几百个这东西，靠车轮战累也能累死那六个人格碎片。 这么看来，他很可能不用去冒险，连门都不需要进就能完成任务！ 毕竟那些森罗恶鬼用之不尽，只是有着同时存在的上限，一共是9只恶鬼，不过反正能进门的只有一只，就算加上同时进门的，和死的太快需要保证压力的预备队，总共48（68，每扇门八只）只也了不起了，这却是也无妨。 像是看穿了军装男子想法，安田又冷笑道：“车轮战确实是不错的主意，不过若没有足够的人手牵制这主人格巨人，到时候万一巨人要突破封锁冲出来，面对他的可就是你了……” “闭嘴！”军装男子暗怒，安田根本就是在幸灾乐祸，坐等他倒霉。 不过安田的不错，面对巨人军装男子确实也没有信心。 这样的话他必定不能抽调太多恶鬼——没错，军装男子还是要抽调人手去攻略六扇门，因为时间不多，就算他自己上，也根本来不及一一去剩下的六扇门击杀那六个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抽调人手是必然的选择。 仔细观察森罗恶鬼们对巨人的围攻，军装男子心里渐渐有底。 “能够同时围攻巨人的森罗恶鬼有大约4只左右，算上巨人杀戮森罗恶鬼的度，预备队至少需要三倍，也就是至少要1只，不，再加他一倍，算他16只好了。” “这样的话，两项相加也就8只，森罗恶鬼的上限是9只，足够了。” “等等，为了稳妥起见，我亲自负责一扇门，再抽出8只恶鬼，并上多余的1只，一共9只，这样围攻巨人的恶鬼数量就达到169只，和如今比起来也不差太多，几乎不可能有纰漏。” 心下有了定计，军装男子立刻把计划告诉安田。 他到不是要安田帮忙，而是相当于留底存案，毕竟他要亲自进入一扇门战斗，在场地位最高的就是安田，要动手脚就太方便了，所以他不能让安田找到借口干扰他的计划。 “现在计划你也知道，若你动手误我大事，主人事后必会追究，到时候，哼哼……” 完计划后，军装男子又警告安田一句，随后也不看他更加难看的脸色，凭借主人赋予的控制方法，按计划抽掉了部分森罗恶鬼后，自己也心翼翼的混入其中潜伏。 随着森罗恶鬼前赴后继，他也随波逐流靠近了巨人，正确的，他的目标是巨人身后的七色光芒。 那七扇七彩之门。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vh!!(未完待续。) 266 梦境之蛇（二六） 66 靠近那七扇门并不容易，因为巨人实在是太大了，不只是体型，还有无形的威势，那是只有真正直面他时才能感受到这一点，那远不是远远看能感受到的。Ｗｗ ＷＣＯＭ 军装男子真切感受到这一点，脸色更是难看几分，他有些怀疑就算只有七分之一实力的人格碎片，也不是森罗恶鬼能够靠车轮战杀死的。 那样的话他的计划岂不是还没开始就要失败？ 事到临头，军装男子已经没有退路，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越是靠近巨人，军装男子越是感觉到恐惧。 离得远时还没现，此时靠的近了，才现那些被“打飞”的森罗恶鬼根本不是被巨人打飞，而是被他举手抬足带起的风压给吹飞的！ 巨人拳打脚踢，真正碰到他身体森罗恶鬼根本没有一丝好肉，真真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骨渣肉饼，血腥地狱不外如是。 饶是如此，那些飞出几十米的森罗恶鬼也没比那些直接被打死、踩死的森罗恶鬼好多少——他们都被活生生摔死了！ 军装男子看的眼皮直跳，原本打算混入人群、擦着巨人身体直线前进，节约时间，走最短路线的计划，立刻被他坚决否定。 好在绕路还能行得通，普通身高的军装男子在两米高的森罗恶鬼中并不起眼，没有吸引巨人的目光，让他顺利绕过了巨人，真正看到了他身后的那七扇门。 七扇门是门，但并非门的样子，而是看起来像是七个浮空漩涡，这七个漩涡色呈七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各自占据一扇“门”。 七个漩涡在空中泾渭分明，却也隐约联合起来，以一种动态又平衡的方式构成了一个更大的漩涡，玄妙非常。 它们的颜色鲜艳但并不刺眼，隐约的光芒不断在漩涡中流转，最后都归向漩涡中心的虚无，让漩涡中心的颜色越来越淡。 不过此时七个漩涡间的平衡已经被打破，有一个漩涡的颜色越来越深，通体颜色浑然如一，而且像是钉子一样固定在六个漩涡的中间，不再转动。 它不但自己不再转动，还使剩下那六个在它周围的漩涡也都越转越慢，几乎快要停止了。 那是一个红色的漩涡，军装男子能从那漩涡上感到一股「愤怒」的情绪，这感觉非常熟悉，就和他在巨人身上感受到的愤怒如出一辙。 源源不断的愤怒正伴随着红色从那个漩涡里不断被释放出来，不但侵蚀了漩涡本身，更是通过不知名的联系污染了巨人的精神。 这就是怪蛇的手段！ 但显然，这还不够，仅凭愤怒还太慢。 军装男子知道这一点，确定来对了地方后就没有多看，挥挥手让身边被抽调的四十只森罗恶鬼按照计划准备行动。 不过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派出全部人手分成五批进入，而是让先派出一只森罗恶鬼去试探——试试一只森罗恶鬼能够坚持多久才死。 在怪蛇的控制下，森罗恶鬼明智必死也完全服从军装男子的命令，一只长着夸张犬齿的森罗恶鬼毫不犹豫的冲向最下方的紫色漩涡。 而明明只有一米直径的漩涡口却毫不吃力的“吞噬”那只两米多高的森罗恶鬼。 当森罗恶鬼消失后，紫色漩涡如同被封印一样，那盎然的紫色近乎完全消失，只剩下淡淡的颜色。 军装男子明白，这是漩涡已经被封闭的表现，就和安田的一样。 虽然稍有可惜，但军装男子也并没抱太大期待，看到眼前一幕，就开始心中默数。 当他数完5还没数6的时候，那漩涡微微一震，颜色又恢复了盎然的紫意。 军装男子脸色稍有难看，低声道：“该死，才5秒多……” 虽然他让森罗恶鬼无需防御，只管进攻，但5秒就死了一只也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不过他看看身边还有9只森罗恶鬼后，脸色总算好了点，而不到半分钟，6、7秒的时候，死去的森罗恶鬼也从赶来归队，军装男子彻底放下心。 “一只恶鬼能够坚持5秒，八只就能坚持4秒，而从第一只死掉到回归的时间有6、7秒，足够了。” 森罗恶鬼虽然不会真的死亡，但复活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重新构建身体，也就是通过意志烙印精神力的时间。 军装男子见此，也不再耽搁，让剩下的森罗恶鬼全部按照计划行动，4只森罗恶鬼分列5组，每组8只，进攻五个漩涡，而他自己也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剩下的那个漩涡。 就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当军装男子靠近到一定距离，他整个人就扭曲了，几乎瞬间就被漩涡吞噬。 军装男子并不惊慌，知道此时正去到“门”后世界，而且他并没有失去意识，清楚地看到周围蓝色由浓转淡，待到彻底化作无色虚无，眼前稍黑即明，「啪嗒」一声，却是脚又有实感，踩在地上。 军装男子转转头，第一时间就找到此行的目标——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他和寻常人一样高，看起来就和外界的早田次郎一模一样。 他此时正闭目站在雨幕里，脸上带着雨水也洗不去的忧郁，似品位着孤独，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中。 军装男子似也被忧郁感染，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周围环境不同，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室外的城市中，连气也不同寻常。 上在下雨，看起来他们正站在雨的马路当中，耳边只有雨声，听不到人声、车声，一点杂声，能看到红绿灯闪烁，却看不到一辆汽车，四周被雨幕遮挡，朦胧一片，看不清远处，似处在旷野之中，感觉空荡荡的空旷，竟然于繁华都市中，品位出一丝寂寥的味道。 这和那古色古韵的古宅，大气堂皇的道场，逼仄狭的陋室却都是不同，另有一番独特的情绪。 似是察觉到恶客临门，那个在雨中品位孤独忧郁，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早田次郎睁开了眼。 他的眼中也和他的表情一样，满是忧郁，但军装男子却感觉心下一惊，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突然浮上心头。 还不等军装男子有所动作，他突然觉得右肩一痛。 啪嗒—— 惊愕低头，军装男子竟看到自己的右臂整根掉落在地上，溅起几点水花。 …… …… 冻shi了……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昨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67 梦境之蛇（二七） 67 诡异的，像是在现实世界一样，掉在地上的断臂处，竟有鲜血混着雨水晕开，顷刻就染红了附近一大片马路。 Ｗｗ Ｗ ＣＯＭ 然而在军装男子肩膀处，却没有一点鲜血流下。 军装男子脸色大变，惊声叫道：“怎么可能？！” 这意味着什么，军装男子太清楚不过了，所以他才会惊恐。 在他眼里，那断臂流出的根本不是鲜血，而是他手臂的“概念”、是身体的完成性。 那断臂分明就在解体，那血液就是手臂残存的生命力，一旦血液流失干净，手臂就会死去，而手臂死去，就相当于这部分概念死去。 这意味着在那之前如果他还没有接上手臂，那他就会永远失去那条手臂。 因为此时他是“完整”的，是缺失一条手臂的完整，不是残疾人那种残缺，而像是生就只有一条手臂的畸形人一样完整。 可以，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已经在瞬间杀死了他的一条手臂。 这不是形容，而是真正抹去了他一条手臂的概念，根本无法扭转结果，再长出来，哪怕他像巨人那样，能够吸取精神力补充也是一样。 这太恐怖了，不仅是无声无息间攻击了他，更是在这一瞬间给予他如此重创，而且…… 如果对方不是攻击他的手，而是他的头的话…… 如此联想，更是让军装男子惊恐，狠狠打了个寒颤，连断臂都顾不上捡，立刻脚步一退动了自己的能力。 只见他的身影在雨幕中一下子模糊，一下子清楚，闪闪烁烁，像是信号不良一样，但是每一次闪烁整个人都凭空倒退了十几、二十米，只是几次人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中，再也看不到了。 这却是他在成为恶灵后，除了觉醒的极强战斗力以外，另外得到的能力——阴影移动；借着「同时存在于同一空间内的阴影」进行移动的能力。 一如安田特殊诡异的蛇瞳，这并非军装男子成为恶灵自行觉醒的能力，而是怪蛇赋予特殊力量。 很明显，安田得到的是怪蛇精神力方面的一丝能力，而军装男子得到的是怪蛇隐藏能力的弱化变异。 在现实世界中，军装男子的这个能力几乎变成鸡肋。 因为这个能力对「同时存在于同一空间内的阴影」有着严格的定义，这个限制是非常苛刻的。 所谓的「同时存在于同一空间内的阴影」基本上就被局限于同一平面内连续的阴影，换句话视线外或视线内不连续的阴影都无法进行移动。 好在这个能力在早田次郎的意识空间中却极为有用，因为早田次郎的意识空间已经被巨蛇阴影笼罩，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算是「同时存在于同一空间内的阴影」，因此军装男子可以任意移动。 而在这个特殊空间内，军装男子虽然借助不到巨蛇阴影，却也因为空昏暗的缘故，能够借助每次雨滴落地必然会出现的阴影移动。 所以军装男子这一退，几乎瞬间就闪开了两个足球场的距离，远远的躲开了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 “该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恐怖的能力简直比只有蛮力巨人还恐怖，怎么可能只有巨人七分之一的实力……” 摸着自己缺失手臂的肩膀，军装男子脸色铁青，他越是回忆越是惊恐，因为根本连自己是怎么中招、什么时候中招都完全没有头绪。 这一刻，军装男子想到了逃跑，他甚至连控制他的诡异怪蛇的命令都不在乎了，然而可悲的是他连逃的地方都没有——这个空间堪称死斗空间，是个只能有一个胜者出去的绝地。 胜者也是生者，而败者的下场嘛…… 啪……啪…… 就在军装男子沉浸在恐惧中的时候，他的身前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在暴雨中这脚步声并不重，可对军装男子来，这声音简直就像是响彻心间的重鼓，震的他头晕目眩，铁青的脸色瞬间苍白。 颤抖的抬起头，军装男子果然看到那个忧郁的早田次郎出现在眼前——这家伙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了他。 更让军装男子绝望的是，这诡异的早田次郎走的并不快，和他的脚步声一样悠闲，但他的度却快的不可思议，简直不比军装男子的阴影移动慢多少！ 早田次郎没有掩饰自己的能力，他每一步落下整个人都会变成雨水一样散在地上，可下一刻，另一个他就会在不远的雨水中凝成身体。 显然，这整片雨幕都是他的身体！ 怪不得之前能如此轻易斩断军装男子手臂，但显然这不是他能力最强的能力，因为他还能够杀死手臂的“存在”，那才是军装男子恐惧的力量。 军装男子彻底明白，就算有办法离开这奇异空间，但他想要在这片雨幕里逃走却也根本不可能。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随着早田次郎越走越近，军装男子仿佛被绝望吞噬，只是木然的看着忧郁的早田次郎一步步走近。 “是你逼我的……” 军装男子低声自语，眼中的绝望染上疯狂，竟不退反进，迎着早田次郎冲了上去。 这不是无谋的玉碎之举，因为随即军装男子身上就生诡异的变化，他那强壮的身体急萎缩，整个人变得纤细不少，但同时一片片鳞片竟从他身体里长了出来。 不，应该挤了出来才对，那妖异的光泽更是明了这诡异鳞片的不凡。 “啊啊啊啊啊啊啊！” 军装男子没跑几步就摔在地上，一枚枚鳞片生生割破军装男子的皮肤挤了出来，转眼就把他变成血人，连雨幕都无法一下子洗去他身上鲜血的痕迹。 “啊啊啊啊嗬嗬……” 他连声吼叫，声音变得沙哑，密密麻麻的鳞片转眼就把他变成怪物，脸上也都是密集的鳞，这让他完全不像常人。 如此变故让早田次郎提前停下脚步，但他可没准备放过军装男子，直接挥出空着的手掌。 无声无息，在军装男子上空百米处的几滴雨水瞬间加，撞到的每一滴雨水都融了进去，这使得那几滴水越拉越长，最后竟然现出似手似刀的形状，直生生的砍了下去。 那目标赫然就是倒在地上的军装男子那变的细长的脖子！ 哧—— 鲜血喷溅，军装男子仍然没有躲开，毫无反应的被砍在脖子上。 然而，那之前能直接砍断军装男子手臂的一招，这一次仅仅打碎几片鳞片，在他脖子上留下浅浅痕迹。 鲜血滴下，伤口已经收拢，转眼碎裂的鳞片落下，新的鳞片长出，看上去就和没受过伤一样。 趴在地上的军装男子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脖子，抬起头露出满是鳞片的脸孔，竖瞳冰冷，嘴角却扯出一丝笑意。 “嘶……” 他似乎想要什么，张开嘴，一条像蛇信一样分叉的舌头却伸了出来，晃动几下。 这一刻，军装男子看着就像蛇人一样恐怖诡异。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68 梦境之蛇（二八） 68元旦快乐！ “嘶哈，果、果然……” 军装男子再次张嘴，话还有些勉强，他抿着嘴一鼓一鼓，像是在习惯变异分叉的舌头。 Ｗｗ ＷＣＯＭ 很快当他从地上爬起来后，他又开口道：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真的那么强。” 这一次，他竟然已经能够出完整的句子，只是声音嘶哑阴冷，怎么也不像正常人类。 但，早田次郎的人格没有和他交流的想法，忧郁的脸上不见其他表情，手掌再次一挥，瞬间又是一片雨幕化作似手似刀的攻击，无声无息地砍了下去。 军装男子虽然还是感觉不到那诡异的攻击，但他也不是瞎子，眼前的早田次郎第二次在他面前挥手，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知道归知道，想要躲开却没那么容易。 哧—— 瞬息之间，军装男子根本来不及找到化作攻击的雨幕在哪里，就又被砍了一刀，巨大的力量更是把他整个人打飞出去。 待他翻身爬起，就看到他胸口衣衫尽碎，隐藏在衣服下的鳞片照例也被斩碎一大部分，留下一道从左肩至右腰的巨大伤口，鲜血淋漓。 这一刀竟然来自正面，然而军装男子再去回忆，也依然没有看到这一击的记忆。 “你就这点本事吗？” 但军装男子却满脸不在乎，阴冷的看着早田次郎，毫不在意自己身前的伤口正在流血。 他确实不用太过在意，因为没一会儿，在「咔擦咔擦」的碎裂声中，他胸口破碎的鳞片全都脱落，全新的妖异鳞片又长了出来，把他的身体纳入防御，一点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刺啦—— 随手撕开身上破碎的军装，军装男子露出那一身被妖异蛇鳞包裹的肌肉，原本强壮的军装男子此时看起来虽然仍然精瘦强悍，但和之前强壮的时候相比，确实纤细了不少，但实际上他现在的身体比之前何止强了十倍。 嘭——！！ 巨响，一大捧水花绽开，军装男子脚下力，像是瞬移一样到了早田次郎的面前。 只见他沉肩下腰，肌肉鼓荡，骤然轰出一记恐怖直拳。 早田次郎毫无反应就被一拳穿心，忧郁的脸上次露出其他表情，那是惊诧。 “嘶哈……嘶嘿嘿……” 看着早田次郎无力挣扎，军装男子嗜血冷笑，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快意和仇恨。 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号的森罗恶鬼，可是他的气息又远比那些森罗恶鬼要强大恐怖的多，抛去那身鳞片不谈，光是身体能力，显然他就又有精进。 要知道，军装男子本来成为恶灵的时候，觉醒的就是少见的身体赋，但现在他的身体却像是被百炼成钢的生铁一样，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再次得到强化，直至极致。 无论是度、力量、自愈能力，乃至坚韧程度都有大幅度的提升，再加上妖异鳞片的保护，才能连续受到早田次郎的两次攻击而几乎毫无伤。 那可不是普通攻击，那是蕴涵着「抹杀」概念能力的攻击，但军装男子的表现，证明此时的他连这种概念攻击也有抵抗能力。 这几乎质变的力量和之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反差太过巨大，这才是早田次郎这个人格会惊诧的原因。 当然，这样的力量并非无价，反而要价颇高，不然军装男子也不会逃跑，早就拿出来干掉早田次郎了。 这样的力量简直可以是魔鬼的力量，而军装男子身为一只恶鬼，一无所有都是抬举他，那么他所能支付的唯一报酬……看他那一身妖异蛇鳞就能猜到一二。 毫无疑问，是灵魂。 哗啦啦啦…… 上落下的雨幕更大了，早田次郎挣扎的幅度却越来越弱，军装男子脸上露出嘲讽，随手把还“挂”在他手上的早田次郎甩到地上。 “别装了，我可不会上当。”军装男子并没有看倒在地上没有反应的早田次郎，而是抬起头看着空厚重的雨幕，冷声讽道，“还不肯露出真面目吗，胆鬼？” 轰隆———— 空突然电闪雷鸣，像是在回应军装男子的挑衅，下一刻，倒在地上的早田次郎无声无息崩散成一片水花。 军装男子顾不上那些，因为闪电照亮了他的眼前，让他看到那磅礴雨幕中露出的一张脸。 那是存粹由雨水构成的脸，透明的雨水让那张脸看起来并不很明显，混在雨幕中让它看上去有些虚幻，但那脸太好认了，仅仅一瞬间也不会认错看不清，这听起来有些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它实在太大，巨大到让人无法忽视，足足有一幢楼大，遮蔽日，没有任何特征会被掩饰。 毫无疑问，那是早田次郎的脸，而且，看上去他很生气。 轰隆隆———— 空又响起了闷雷声，沉闷的响声像压在心头的石头，又或者是因为眼前震撼的一幕。 闪电是早田次郎的头，雷鸣是他的怒吼，他脸上早已没有忧郁，愤怒满脸，恐怖的威压肆虐，雨水都被吹得横飞。 军装男子却不再如同第一次进入空间时那么害怕恐惧，不，他根本没有一点恐惧，看到眼前巨大恐怖的早田次郎，他脸上满是嗜血狰狞的笑意，让人不敢想象他的变化。 这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彼此的不同，或者他们已经不在意自己，只在意彼此。 愤怒如同病毒感染，两个人都已经病入膏肓。 轰隆——！！ 先动手的是早田次郎，空中又一次响起雷鸣巨响，他那雨水构成的脸在电流中显得愈恐怖，突然张开嘴咬了下来。 不，那简直像雨幕构成的大山压了下来、砸了下来。 “嘶吼！！” 军装男子亦是一声怪吼，整个人突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早田次郎的鼻子旁的阴影里。 阴影移动，毫无疑问军装男子借助闪电的光照出的阴影在移动。 和早田次郎巨大的眼睛对比，此时的军装男子看起来就像是蚂蚁一样大，但他可比蚂蚁危险多了，也诡异多了。 “嘶吼————” 咔咔、、 军装男子又是一声嘶吼，嘴巴大张，骨骼断裂的声音中，他的下巴脱臼，那嘴简直比他的头还要大，但他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神情，就像是蛇一样，只有冰冷的诡异。 嘶啦——噗嗤！ 下一瞬，在那巨脸砸到地上前，一道黑影从军装男子嘴里窜了出来，那东西细长有四足，满身粘液，似蛇似蜥，度飞快地一头扎进了早田次郎雨水构成的鼻孔里。 轰隆！！ 巨脸落地，山崩地裂。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69 梦境之蛇（二九） 69 恐怖的撞击，纵然只是雨水，却也让这雨中世界几乎破碎。 ＷｗＷＣＯＭ 撞击的中心出现一个巨坑，深不见底，马路上到处都是裂缝，红绿灯倒下，就连散不开的雨幕终于被冲击带起的飓风吹散。 然而，吹散的雨幕下却不是被雨水洗涤的高楼大厦，而是一片虚无。 仔细看，就连巨坑底下也不是黑色泥土，而是一片浓稠如黑色淤泥的虚无。 这个世界，赫然就只有马路上的那一点点，其他的地方都只是雨幕的假象，看似朦胧，实则一无所有，是虚无的空间。 雨幕渐渐消失，空虽然还是阴沉沉的，没有阳光，但空气中的雨水确实在急消失，让地变得朦胧的瓢泼大雨已经只剩下些许绵绵雨丝，并且还在减少，恐怕再过不久，雨水就会彻底消失。 这意味着那个化身雨幕的早田次郎已经快死了，在刚才的碰撞中，那个在这空间中如神明般强大的早田次郎，败了。 不过，这不代表战斗中的另一方完全获得胜利。 “嘶……嘶……” 低低的吐信声从巨坑中传来，军装男子化身的怪蛇慢慢爬了出来，他全身都是和大地上一样的裂痕，显然刚才的碰撞也让他不好过。 “嘶……呼哧……” 艰难的爬上巨坑，怪蛇翻身倒在地上喘气，他身上已经虽然没了粘液，但粗短的四肢更不像人形，可是布满鳞片像是爬行类生物的脸上却非常生动，有着人类独特的情绪——庆幸。 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绝不是冷血动物会有的情绪，毫无疑问，这是军装男子，被愤怒吞噬的他暂时恢复了正常。 “呵呵呵……混蛋，是我活下来了……这一次我终于活下来了……” 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得意，更有着满满的对于求生的执念，这恐怕才是军装男子能够活下来的原因，毕竟他的伤势实在是不轻，那些裂痕布满他的身躯，几乎要把他分成几十片。 灵魂的伤势可不像**，那已经涉及本源，是存在本身的概念，一旦他的身体维持不住完整，那他就会死，彻底的死去，魂飞魄散。 现在，他的伤势已经很严重，连那些妖异的蛇鳞也只是勉强“黏”住他身体上的裂痕，而无法让他身体愈合。 咔咔咔、、 但，祸不单行，军装男子身上的鳞片突然开始碎裂，妖异的光泽褪去，变得如同腐朽的烂铁一样，变得脆弱，一碰就成了粉末。 甚至连他身上那蛇化的躯体都因为伤势过重而慢慢消退，他的那只因为蛇化长出的断手，又再次崩溃，化作一片尘埃。 这让伤势本就很严重的军装男子浑身巨颤，眼珠暴突，喉咙里出「嗬嗬」的声音，看上去立刻就要死了一样。 “不！！我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 “我好不容活下来，好不容易终于活下来！我要活下去！！” “拿去！快拿去！！我的灵魂！！只要让我活下去，我都给你！！” “我什么都给你啊啊啊！！！！！” 军装男子歇斯底里，不顾身上越来越严重的裂痕大喊大叫。 可神奇的是，像是冥冥中有人听到了他的话，原本因为鳞片碎裂而逐渐消退的蛇化突然停止，那越来越大的裂痕也止住继续扩大的趋势。 他的伤势神奇的稳定住了。 军装男子的惨嚎渐弱，慢慢平复，他勉强控制身体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样子。 裂痕没有再次扩大，也没有缩，但一指宽的裂痕实在恐怖，这伤势无论怎么看也实在不算轻。 消退的鳞片没有再次长出来，这让他的身体变得很……奇怪——像是一条没有鳞片的蛇，诡异又可笑。 可军装男子笑不出来，虽然他的主人看在他的灵魂上回应了他的请求，或者，为了能够收回他那已经归属于他主人的灵魂，勉强再次给予了他些许力量。 但要是他无法自救，离开这个空间，恐怕他的主人也没办法进来带他出去。 “离开。” “离开空间。” 军装男子尝试着想要离开，但毫无作用，无论是用语言，还是通过心灵呼唤，这个空间没有回应，这让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 “该死……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 军装男子现在分秒必争，却现离不开，这样他可就死定了。 “难道安田那家伙骗我，这个空间有进无出？” 军装男子怀疑安田，但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除非安田不想活了，不然他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他——他们的主人可在随时都在上看着。 军装男子强迫自己冷静，这并不容易，但绵绵细雨帮助了他。 察觉到脸上的冷意，军装男子抬起头看向空，空气中仅剩的细雨已经遮不住空，乌云已经不多了，但并没有消失。 军转男子意识到了什么，咬牙切齿道：“该死，他还没死。” 他的当然是忧郁的早田次郎人格碎片，化身雨幕的早田次郎就是这片空间中的细雨，虽然细雨越来越少，但只有当细雨落尽，他才真正死亡。 军装男子当然没有忘记这片空间那见鬼的规则——死斗，只有唯一的胜者才能离开；而胜者也是生者，是唯一的幸存者。 现在早田次郎还没死，他当然无法离开。 军装男子捂住断臂，那里的裂痕最大，他警惕的看着空那片带来细雨的乌云，评估威胁。 “……苟延残喘吗？” 乌云越来越，军装男子确定早田次郎已经不会带来威胁，可该死的他现在可没有力量再去击散那片乌云——就算那片乌云从上掉到地上也不行。 军装男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他现那些裂痕正在变大，虽然这个过程很慢。 确认自己绝对等不到乌云散去的时候，军装男子脸色惨淡，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死。 “呜……” 伤口带来的剧痛好像变得更重了，军装男子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控制伤势，最起码也要让断掉的手臂伤势不再恶化——那条被斩断的手臂伤口布满了巨大的裂痕。 看着那些裂痕，军装男子突然一愣，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狂喜。 “手臂，对了我的手臂！” …… …… 元旦快乐！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70 梦境之蛇（三十） 7 肩膀断臂处会出现裂痕，甚至是巨大的伤口，军装男子一改脸上的惨淡，露出狂喜。ＷｗＷＣＯＭ 这样的情况明这肩膀受伤了，这在平时自然是坏事，但现在这却是个好消息，极好的消息。 因为军装男子之前的状态可不是受伤，而是被早田次郎利用能力，抹消了这条手臂的概念。 打个比方，那伤势近乎于普通人里的畸形儿，生残疾，就算接上手臂，也是条死去的手臂，没有神经，没有感觉，无法控制，就像中风瘫痪的人无法控制身体一样，看着完好却并没有什么用。 但现在不同了，出现了伤口就意味着可以愈合，这意味着它不再是被消除的状态，而是能够被治愈的伤势。 显然，重伤待死的早田次郎，已经无力控制那个抹除概念的能力，他现在绝对无法再影响军转男子手臂的接续。 那只要找回他的手臂，恐怕他就能够撑到早田次郎自己死去，毕竟他还保持着蛇化，还拥有着极强自愈能力，而那条手臂除了一开始被斩断以外，并没有受什么伤。 “对，找回手臂！” 带着激动的心情，军装男子分辨出方向，顾不得身体近乎肢体破碎的伤势，淋着讨厌的雨水向着最初降临的地方走去。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挪，按照这样的度，要走会最初的地方恐怕要花上不少功夫。 这对伤势严重、时间紧迫的军装男子来自然不是好消息。 可他也没有办法，他倒是想用阴影移动的能力，咻的一下飞回最初的地方，然而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阴影移动的消耗——阴影移动需要极其强健的体魄支撑。 阴影移动算是一种亚空间移动能力，但不同于类似的「瞬移」、「闪现」等等法师类空间移动能力，需要对于空间的理解和高的魔法技巧，阴影移动简单粗暴，除了基础的对于空间的理解以外，只需要一个强健到恐怖的体魄。 毕竟，阴影空间这个亚空间大概算是最贴近现实世界的亚空间，连意识空间也和它相连，连武夫也不会迷路，只要能打开通道，又有足够强大的体魄，能够抗住阴影空间无处不在的侵蚀、同化，谁都可以利用它移动。 往简单的，阴影移动这个能力，就是依靠对于空间的一丝理解打开通往阴影空间的通道，然后仗着强壮的体魄硬闯过去。 军装男子自然是没什么对于空间的理解，但他成为恶灵后本就获得了身体类的变异，获得远森罗恶鬼的强大灵体，出卖灵魂以后身体更是进一步强化。 身体达标了，其他就简单了。 怪蛇本就拥有空间方面的能力，赐予他一丝空间的理解后，军装男子因此觉醒了阴影移动的能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现在，那丝对于空间的理解仅仅能帮助他打开阴影通道，没有强大的体魄支撑，恐怕这头他进入阴影后，再出来就是一具死尸了，哦不，应该在进入阴影的那一刻，他就会被阴影吞噬，彻底魂飞魄散。 所以军装男子也只好慢吞吞的挪，哪怕伤势重到他每挪一步都抽抽的地步，他也只能如此。 由于裂缝布满身体，剧痛就源自与此，不动的时候还好，一旦动起来，伤口牵扯，都不需要比喻，这就是撕裂灵魂的痛苦。 好在这只是痛，伤势恶化的度并没有因此加快。 彻底出卖灵魂后，军装男子蛇化的可不只是身体，或者，身体上的表征只是灵魂彻底堕落的外显。 现在的他，从里到外都是一条蛇，蛇的不死性还是很好的在他的灵魂上得到体现。 这样的伤势虽然恐怖无比，想要自己复原是没有办法，甚至想要不恶化都不可能，但仅仅是恶化的话，只要不再次受伤，想死还有好一会儿。 逐渐明白这一点，军装男子心中五味杂陈，一面为自己彻底没有退路心塞，一面倒也安下心。 其实安心才是大部分，他到底还是怕死，只要能不死，已经管不了太多了。 忍住剧痛，一步一挪，纵使知道了自己不容易立刻死去，军装男子还是爱惜命，走的很慢。 或者，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并不会死，他才走的更慢，务求避免任何意外。 当他看到远处倒在地上的红绿灯时，更是彻底松了口气，依照现在伤势恶化度估计，他绝对能够撑到断臂掉落的地方。 一旦接上断臂，精神体就会在整体上恢复完整，到时他虽然还是重伤，但就相当于决堤的河岸重新堵上漏洞。 虽然还有倾覆的危险，但只要赶在身体彻底崩溃前，离开空间，凭借怪蛇的力量他就绝不会死。 现在看来，时间绝对来得及！ “哈哈哈哈哈……”想到这里，军装男子终于笑了起来，一边笑，一百年讥讽的看向空那越来越的乌云。 “看样子终究是我赢了！啊哈哈哈哈哈！！！” 军装男子是不知道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还有没有意识，但他被害的这么惨，意淫也要出一口气。 笑了会儿，他也不敢太过耽搁，又是一步一挪走向自己的断臂。 渐渐地，他已经能看到自己的断臂了，还在原来的地方，在一滩水被鲜血染红的水里。 他的脚步也不由的加快几分，难掩激动的心情。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亮了些，军装男子一愣，下意识的抬起头，这一次，再也没有雨滴落在他的脸上。 他这才现雨丝不知何时停了，空已经没有乌云，虽然没有阳光，但是空确实亮了。 “……死了？” 军装男子喃喃，雨幕消失意味着什么太再清楚不过。 此时，他更是感觉到身上那从进入空间后，就染上的怪异忧郁也随着雨幕的消失不见，看样子早田次郎这七分之一的人格碎片是真的死了，就这么消失了。 似乎刚才的嘲讽还是有些效果，许是认识到结局无法改变，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终于不再坚持，就此消失。 但，这让军装男子感觉很受伤。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71 梦境之蛇（三一） 71 早田次郎人格碎片的消失，对军装男子来自然是件好事。 Ｗｗ Ｗ ＣＯＭ 这意味着他随时都能够离开死斗空间，生命在无虑，但同时，这也让军装男子心情很复杂。 特别是当他低下头，看着几米外被鲜血染红的水塘里的断臂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一路忍受灵魂撕裂的痛苦走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早知道，早点那一番话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反正有没有断臂，他离开空间后都能恢复完整。 只要没有早田次郎诡异能力的阻碍，他这样的精神体，只要得到足够的精神力补充，就能治愈任何伤势。 “哎……” 低声叹了口气，军装男子摇摇头，忍住最后的剧痛，还是走上前捡起自己断臂。 ——都走到这里了，他也没有放弃的理由，不然之前的痛苦就真的白挨了。 捡起断臂，军装男子意外现，看上去断臂的情况还不错。 不知是因为被斩断的时间还短生命力流失的不多，还是因为断臂沁着鲜血，让它看上去并不像丧失很多生命力那么苍白，反而颜色和刚斩断的时候差不多。 军装男子心里一喜，快的感应了一下，脸上的欣喜就变成狂喜，觉得这一路忍受灵魂撕裂的痛苦没白挨。 因为断臂的生命力非常旺盛，几乎和刚斩断时没差多少。 这样的断臂接上，其他不论，至少也能纯化一部分灵魂，获得不少自主性——他彻底出卖灵魂的时候，这断臂可不算在里面。 此时在这特殊空间内接上去，灵魂回复完整，怪蛇又无法及时察觉，只要以后他掩饰的好，这就相当于偷偷夺回了部分自主权，不至于彻底成为牵线木偶，失去自由。 一想到将来还有机会获得自由，而且还有一身实力，军装男子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把断臂按在原本的位置。 刹那间，就见他肩膀上长出一条条肉芽，和断臂连接到一起。 没一会儿，断臂已经彻底连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斩断过的痕迹。 军装男子大喜，只是还不等他高兴的笑出声，异变突起！ 那被鲜血沁红的断臂突然爆出妖异的红芒。 “怎么回事！” 军装男子惊慌大叫，可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红芒已经浓郁的有如实质，看着形似圆球巨茧，竟然一口把他给“吞”了进去。 “啊！！” 声音一下消失，红光凝结，真的变成了一个卵形红茧，「咕噜咕噜」滚了几圈，红卵似巧合一般停在了原本断臂掉落的血色水塘里。 但是没一会儿，那大茧又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轰隆轰隆，哗啦哗啦、 里面传出一阵阵碰撞的闷响，红卵摇晃的越来越厉害，随着「砰」的一声，竖着的红卵终于倒在水塘里。 咔嚓——！ 一声蛋壳打碎的声音从红卵上传出，就看到一只布满裂痕的手从那红卵里伸了出来，毫无疑问，这是军装男子的手，那布满裂痕的手上还有些细、没褪尽的鳞片。 咔擦咔擦—— 那手不断挥舞，把周围蛋壳打的更碎，终于没一会儿，那几有一人高的红卵被那只手砸出了一个大洞。 那洞可不，看上去能够让成年人通过，只是里面都是血红近黑的诡异粘稠液体，让人看不清里面情况。 哗啦—— 下一刻，一道身影从诡异液体中一跃而出，狼狈的摔在地上。 身上黏糊糊的，脸上带着惊惧的表情，但那一身恐怖裂痕的伤势，不是军装男子是谁？ “呕！……” 军装男子一边吐出一口粘液，红黑色的，就像是半凝固的鲜血一样，一边却顾不得擦自己的嘴脸，张着污秽的嘴就大喊道：“离开，我要离开！” 可惜，在军装男子绝望的眼里，空毫无反应，虽然没有乌云细雨，但还是阴沉沉的，没有任何显眼的颜色。 ——他期待的那个蓝色漩涡并没有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我已经杀死那家伙了！杀死他了！！” 军装男子激动大喊，但并没有什么用，空间毫无回应。 像是想到了什么，军装男子看向自己的手臂——完好的那只手。 他眼神怀疑、不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手，反而像是在看什么陌生的东西……像是在看一个生命。 “离开，让我离开……” 他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但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自己的手，渐渐地，他眼睛里的怀疑不再，不安越来越盛，变成恐惧，满是恐惧。 “让我……离开。” 最后，军装男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一咬牙，挥手，狠狠的一拳就要打在地上。 “呃啊！” 他双眼暴突，看上去就很痛，但痛的不是手，而是他的肚子。 仔细一看，就会现他那一拳并没有打在地上，而是中途拐了个弯，狠狠的打在他自己的肚子上。 还不等他回过神，那手臂又挥起，狠狠地打向他的脸。 嘭——！！ “啊——” 军装男子极其可笑的被自己打翻在地，一只眼睛血红，周围立刻肿了起来，可见一点没有留力，实打实的打在脸上。 这却还没完，就看那只完好的手再次举起落下、举起落下，「嘭嘭」声中，拳拳到肉，每一下都狠狠的打在军装男子的脸上，没一会儿，就把他打得嘴歪眼斜，牙齿断落，凄惨的不行。 等到那只完好的手上又被鲜血染红，那手才停了下来，而军装男子此时看起来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但那只手还没有停止施暴，五指一张，手成虎爪，猛地扼住军装男子的喉咙，看上去竟然要生生掐死他。 然而精神体又不需要氧气，真不知道着手臂要怎么掐死他。 这可笑又荒诞的一幕如此诡异，可身为主人公，军装男子可一点也笑不出来——哪怕他不可能因为缺氧而死。 因为很快，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这手臂还有什么玄机。 仔细看就会现，那手臂上的红色在渐渐蔓延，那些鲜血就像一开始军装男子长出蛇鳞一样，在侵蚀他的身体。 军装男子要是什么也不做很快就会死！ “啊——啊啊啊啊啊！！！！！” 军装男子当然不想死，狂吼着一下子翻身坐起，突然挥舞满是裂痕的手臂，狠狠砍向他那完好的手。 哧—— 鲜血喷溅，军装男子那完好的手又一次断了，被他自己砍断，但他脸上不见痛苦，只有庆幸。 “呵……” 只是一声冷笑，让军装男子立刻脸色大变。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72 梦境之蛇（三二） 7 “谁？！是谁？！” 听到冷笑声，军装男子惊悚转头，可四周哪有人，破破烂烂的马路上，除了极大的裂痕就只有几个水坑、烂石，没有人影，也没有乌云、细雨，连风都没有。 ＷｗＷＣＯＭ “到底是谁？！快出来！！” “呵……” 军装男子大吼，然后就又听到一声冷笑，这让军装男子近乎崩溃，神经质的转了半，最后还是把目光转到地上的断臂上，脸色难看的叫道：“是……你？是不是你？！” “怎么？刚才才把我给斩断，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果然是……”军装男子一脸悚然，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断臂结巴道：“你……你不是我的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你呢？” 在军装男子恐怖的眼神中，地上的断臂突然翻滚两下，滚到了军装男子跳出红卵的水塘里。 像是起了化学反应，断臂一进入水塘里，水塘里的水竟然开始沸腾，「咕噜咕噜」冒出泡泡。 这红色的水简直就变得像岩浆一样，效果也是。 那红卵像是掉进水里的棉花糖，瞬间就融化在红色水塘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红卵里流出的那些诡异液体的关系，让那红色的水变得更红了，还很粘稠，恶心又诡异。 但军装男子的眼睛只是看着他的断臂，断臂在那水塘里一点也没有被破坏，也没有融化，那些水不能拿它怎么样。 不，是断臂在利用那些水塘里的水。 只见那些粘稠的液体像是被吸引一样环绕在断臂周围，很快一个血色的漩涡把断臂包围，但断臂没有被吸进去，相反，水塘里那些浓稠的水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把断臂簇拥。 断臂在水里也越来越高，因为这水塘就像是连通了异空间一样，那水塘中的水越升越高，变成了一人高的水柱，像是喷泉一样，但是血色的，恐怖无比。 这诡异一幕让军装男子更是害怕的手足无措，可是他毫无办法，应该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断臂被血水簇拥到最高的时候，「轰」的一声炸响，水花四溅，军装男子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待他稳住身体，再抬头看向水塘的时候，水塘已经恢复平静，断臂消失不见，只是他的眼睛却几乎瞪出眼眶，惊讶恐惧，无法言喻。 因为水塘中间，那断臂消失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影，那个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的人影。 “怎么了？刚才听声音认不出，看到这张脸你还是不认识吗？” 那人影着话，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脸，然后他的脸上露出假假的“恍然大悟”表情，道：“哦，是了，和你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吧，最多只有六七层相似，难怪你认不出呢。” “不过不要紧，我有办法……” 着，人影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低下头伸出手，对着脚下水面一招。 只见水面在瞬间又一次汹涌，层层叠叠正好碰到他的手，随着人影伸手虚握，喷涌水流又稀稀落落化作水滴，只是这时候，人影手上已经握住了真实的东西。 那是一把刀，鬼头刀。 “……看，这样你应该就有印象了，对吧？” 人影抬起头，笑着看向脸色惨淡的军装男子，举起手中的刀，虚虚一划，道：“毕竟，这东西是你「上辈子」最后的记忆嘛。”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可能没死？！” 军装男子终于忍不住大喊，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他想过会是安田动了手脚，隐藏在他的身上，在不破坏他任务的情况下杀死他。 他也想过是早田次郎，不定乌云、雨丝都不是本体，而是地上的那滩水。 他甚至想过怪蛇，他的主人不定另有计划，要把他牺牲掉。 但他从未想过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影……会是张孝。 露出满怀恶意笑容的人影当然就是“好久不见”的张孝，军装男子看着这个死在他眼前的仇人再次出现，眼睛里只有不可置信。 也不怪他，毕竟他是亲眼见着张孝随同着一截摩大厦，一起被意识空间的那遮巨蛇吞噬。 深刻了解巨蛇底细的军装男子，半点也不认为当时还在大厦楼顶的张孝能够从巨蛇口中生还。 生在眼前的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根本无法接受。 “咦？为什么这么难以接受？”张孝语带玩味，一点也不急的样子，“你并没有看到我死吧，毕竟当时你已经不在那个房间里了。” “不，你、你肯定逃不出的……”军装男子还是低声否定，只是看着张孝就在眼前，话语里并没有什么信心。 他看起来真是吓坏了。 “哼哼，事实显而易见……看来你很相信你的那个主人，那条怪蛇嘛？”张孝眯起眼，仔细观察着军装男子的表情，“虽然它是大了点，但这里不过是意识空间，一切都是虚幻，你这么相信它，未免也太真了吧。” 军装男子确实脸色再变，隐隐露出一丝畏惧、不屑，见到这一幕，张孝眼睛一亮，立刻知道自己的话还是有些作用。 军装男子的表情在张孝眼里等同于自白，让张孝明白他一定知道怪蛇的底细，至少是一部分。 因为张孝看出来，之前军装男子是真的害怕他，但那一丝畏惧却不是对他，相反，不屑却是给他的——他下意识的瞥了张孝一眼——对自己这个杀死他一次，又让他落入陷阱，即将杀死第二次的人的不屑。 张孝想不出军装男子有任何对他不屑的主观理由，看军装男子的样子分明还很怕他，那么很显然，这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结合那丝给不知名存在的畏惧，张孝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 “是觉得我不自量力吗？” 张孝心中暗道，显然军装男子深刻了解怪蛇的实力，才会对一个即将第二次杀死他的人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让张孝变得很有兴趣，这可和他对怪蛇的推理有着极大出入。 能让一个恶灵如此畏惧的存在，可不仅仅是武力或是某种诡异能力就可以的，必定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然而此时，军装男子却是像想通了什么，低着头的脸上一改害怕，变得凶狠！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谢谢！(未完待续。) 273 梦境之蛇（三三） 7 不等张孝再试探、套话，低头沉默的军装男子突然抬头看了张孝一眼，然后瞬间从他眼前消失。ＷｗＷＣＯＭ 张孝眉头一挑，不见丝毫惊愕，也几乎同时调转鬼头刀，向着自己右侧劈去。 一招力劈华山，干净利落的斩向空处。 这一刀当然没有落空，原本空无一人的身侧在张孝挥刀落下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 哧—— 火星四溅，鬼头刀和一条金属色泽又满是裂痕手臂狠狠相撞。 出现的人不是军装男子又是谁？ “看看你自己。”张孝借力退开几步，看到军装男子颤抖着跪下，摇头嘲笑道：“真是毫无新意的偷袭，并且毫无作用。” 确实毫无新意，虽然环境稍有不同，但刚才军装男子的偷袭，分明就和之前在逼仄屋里的套路如出一辙，只不过一是利用昏暗房间内本就有的阴影环境，一是利用鬼头刀垂下的阴影。 “可、哧…、可恶。”军装男子想要站起来，但他痛的根本站不起来，勉强爬起，下一刻又「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哼……这么急着找死吗？”张孝状似不解的问道。 “还、还想骗我。”军装男子撑起身体，忍受着阴影侵蚀的剧痛，咬牙道，“你根本杀不了我！” “哦？”张孝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军装男子，也不接话。 “我、我已经…看穿了！”军装男子再次跪起，纵使浑身颤抖，但还是慢慢站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站直了，抬起头又是一脸仇恨凶狠地瞪着张孝道：“你、你现在的身体不过是…是我的一条手臂、所化，虚有其表，根本没有什么力量！” “咦，有些见识。”张孝也不对与不对，挥了挥手中的鬼头刀，反问道，“但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就凭你、你到现在还在拖时间，想等我伤重而死。”军装男子不知道做了什么，话都流畅不少，好像暂时压下了伤势，完这句话，连身体都不再颤抖。 张孝脸色不变，反而提起鬼头刀，笑着道：“自以为是可不是习惯。” 军装男子看到鬼头刀锋，眯起竖瞳，也不接话，只是冷冷的道：“你太自大了，你本可以在我刚接上手臂时杀死我，却想吞噬我，反而让我逃过一劫，现在你却没有足够实力杀死我，只能等我伤重而死。” 看到张孝脸色微变，军装男子舒展着诡异变成的金属手臂，冷笑道：“哼，现在到底是谁自以为是？” 张孝冷下脸，像被中心事，但他很快举起鬼头刀，眼神冷酷，低声道：“你可以试试！” 看着满脸厉色的张孝，军装男子却犹豫了，他心里也有些摸不准。 这实在是之前几次三番陷在张孝手里，履历太惨，加上他刚才所言皆是他所想，没有证据，军装男子没有自信，不敢肯定张孝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有底气。 但他很快就下定决心正面一战，因为他可没什么时间继续耗下去——用献祭灵魂的方式再次激活蛇化能力可不长久。 “试试就试试！” 军装男子大吼一声，金属手臂一甩，快步冲向张孝。 他可不敢再来一次阴影移动，毕竟他现在只是用蛇化赋予的不死性（蛇非七寸不死）勉强抵消伤势带来的影响，一旦伤势加重，灵魂支撑不住蛇化，遍布灵魂的裂痕恐怕立刻就会要了他的命。 张孝看到军装男子直接冲来，面色一变，咬牙挥刀砍下，还是简简单单的竖劈直砍，或者，力劈华山。 军装男子不闪不避，像是要验证什么，金属手臂一架，竟然选择硬碰硬。 当—— 势均力敌，张孝和军装男子同时退了两步。 这情景让两人同时色变，只是张孝脸色难看，军装男子却是大喜。 军装男子重伤在身却和张孝拼了个旗鼓相当，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仔细看就会现是军装男子稍占上风，张孝身体微微僵直，显然是被借着跑动冲力的军装男子占了便宜。 只是过去经验惨痛，军装男子还是有些怀疑，没有抓住张孝破绽，立刻强攻。 “哼。” 见状，张孝冷哼一声，竟然主动出击，鬼头刀一转，斜斜劈出，砍向军装男子断臂的一边。 也不知道张孝是不是因为已经露了底细，所以主动出击，抢先下手攻其软肋。 军装男子虽惊不乱，稍稍侧身挥手一挡，竟然抢在刀落在身上前，挡住了张孝这刀。 如此轻易，如此……不费力。 “果然，我就知道你只是装样子，之前一切都不过是掩饰！”军装男子哈哈一笑，再无怀疑。 张孝的力量、度明显比起之前在逼仄屋交手时弱了太多，显然他的猜测根本没错——张孝现在就是虚有其表、外强中干。 张孝用力一顶，推开军装男子，冷笑道：“就算被你现了又怎样？” “你的不错，我就是在拖延时间。”他脸上稍许慌乱已经平复，扭扭脖子，提刀指向军装男子，道，“就凭你现在这样，知道了又如何？你凭什么能够杀得死我？” 军装男子却是知道张孝的不错，虽张孝外强中干，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而且比起张孝力弱，他一身是伤更是危险。 更不要他现在的战力还是暂时的，是靠灵魂献祭、透支自己换来的，一旦灵魂过度献祭，禁受不住，就不是落败身死，而是灵魂碎成粉末，彻底魂飞魄散。 “必须在那之前杀了他！” 军装男子没有选择，没有退路，只有在灵魂崩溃前杀了张孝才能满足离开死斗空间的条件，才有一线生机，不然真就不用张孝来杀，他自己死了。 有此明悟，军装男子不再和张孝废话，脚下连踩两步，金属臂拖在身后，临到近前脚下一顿，猛地打出，却是一记冲炮拳。 轰—— 军装男子这一手明显不是普通拳脚，想来是军队里的军体拳无疑。 只是比起军队里的普通招式，他使出的这一招威力更大，大得多。 拳至半空就隐有轰鸣，张孝甚至能够感到脸上刺痛。 这却是因为军装男子的恶灵之身本就力量强大，再加上他一对手臂更是诡异，堪称肉身鬼器——那一双手臂鬼气凝结，不但力量强大，更兼似金属非金属，即有着金属的坚固，却也和平常手臂一样灵活。 张孝几次三番和那双手臂交手，如何不知道它们的厉害，虽然现在只有一只，但他也不敢大意，双手握住鬼头刀狠狠劈下。 当—— 刀锋和拳面重重相撞，只听一声「咔嚓」，刀锋竟然在交击的地方多了一丝裂痕。 张孝脸色一白，再看军装男子…… 只见军装男子拳面虽也出现伤口，但比起他身上本就有的巨大裂痕，实在不值一提。 军装男子桀桀怪笑，挥着手臂，大吼道：“去死！” …… …… 本来这几点终于写出了一章存稿，想要哪两更的，然后……明出差╮(╯▽╰)╭ 明就存稿，后晚上回来，争取不断更，就酱~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74 梦境之蛇（三四） 74 当！当！ 拳来刀往，金属交击声不绝。 Ｗｗ Ｗ ＣＯＭ 短短十几秒，两人已经交手二十余次，要不是不用呼吸，就能看到两人气喘如牛的样子了。 当——！！ 又硬拼一击，两人各自退了两步，并没有立刻再战在一起，这却是因为他们某方面已到极限。 张孝双手颤颤，刀都举不稳，而军装男子独臂上也多了不少伤痕，看上去就要和最初的裂痕连在一起。 身体上两人都已无力，而在这意识空间中，这也就意味着两人精神亦是不堪重负，因此两人不得不找机会停下休息一下。 这不难理解，消耗的是体力，但毕竟刚才的战斗，生死就在顷刻，容不了半点错漏大意，紧绷神经不敢放松，自然就会很累很累，很容易就精疲力尽。 可是同样疲劳，两人精神状态却截然相反！ 张孝颤抖不停，眼神惊怒，暗藏惧意，反观军装男子，却舔着嘴角，露出嗜血之色。 这却是因为刚才交锋看似两人平手，实则是张孝处在下风，绝对的下风。 甚至在军装男子眼里，如果不是他重伤在身，恐怕一合就能把张孝毙于掌下。 军装男子手臂可是身上最强之处，就算裂痕密布，却仍能挥作用，凭其坚固、灵活，打得张孝只能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张孝没有伤势，又借着鬼头刀的长度，加上军装男子独臂，却只能与之周旋，难分胜负。 如此情况，强弱不问自知。 但现在局势微妙，又非是以强弱分胜负那么简单。 一方面军装男子伤势严重，很难他还有几击之力，甚至无需外力，他随时都有可能伤重而死。 另一方面，张孝仗之鬼头刀兵器之利，可这刀毕竟只是意念所化，远远比不上正版神异，就连坚固也差得远。 在反复和军装男子金属手臂碰撞后，就算避开最初的缺口裂纹，也已经近乎崩溃，裂痕蜿蜒，像是一块勉强粘合的碎玻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破碎。 一旦鬼头刀破碎，军装男子可不会给张孝时间再凝聚一把，那时候，张孝可就生死两难了。 所以，两人都是危机潜藏，看的就是谁更倒霉，谁先撑不下去了！ 稍稍压下精神上的疲惫，自忖更有优势，但更缺时间的军装男子还是选择先动手。 ——他的伤势不可能依靠自然愈合，他更不可能给张孝时间恢复，占着气势上风，先下手为强正是他所能找到的最佳选择。 他直接冲向张孝，手臂却微微晃动，像是没有决定方向，但他的眼睛内没有一丝犹豫，凶猛果敢，无论这拳会打在哪里，都必是全力。 哪怕张孝看穿拳路，横刀挡住，这一拳他也要张孝刀碎人亡！ 张孝见此，立刻了然军装男子所想，勉强调整心境，抬手横刀一抹，没选择硬拼，而是直攻军装男子断臂一侧，脖颈要害。 这却是围魏救赵的一招，如果军装男子不想同归于尽，那就必然要变招。 “嘿！” 军装男子眼中闪过不屑，脚下更快，不闪不避，直冲张孝中门。 张孝一怒，哪里会不知道军装男子所想，他根本就不觉得这一刀能杀死他。 这是何等的轻视，是个人就会受不了，张孝自然也是。 “去死。” 嘴里大叫，手上顿时再挤出一分力，刀势更快更重，狠狠的砍向军装男子的脖子，誓要再次把他一刀枭！ 军装男子见此，嘴角一挑，眼内竟然掠过一丝笑意，张孝心中一惊，顿时暗道不好，只是这时再想变招已是迟了…… 砰——！！ 只见军装男子就在张孝身前半步之处重重跺了一脚，腿笔直，大腿紧绷，那凶猛之势竟然为之一止，整个人如同压下的弹簧一样，一缩、再缩。 就这微微顿住的瞬间，张孝倾尽全力的一刀完全挥空，刀锋在军装男子脖子前掠过，却完全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 军装男子微微仰头，避过鬼头刀刀尖，向下看着张孝的眼神如同俯视，充满高高在上、仿佛神明的意味，而张孝就是芸芸众生，是那泥地里的蝼蚁，是毫无威胁又毫无意义的存在。 这样的眼神，真是令人不爽，可是张孝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计较这些，这一刀不中，意味着之前种种打算都已落空，可以想象接下来军装男子的狂风暴雨。 果然，不等张孝变招，军装男子就像压抑到极致的弹簧一样弹起。 他脚下一踩，整个人被压缩的力量完全化作冲力，收在腹间拳头顺势打出，轰隆隆，竟有雷鸣之声鼓荡，摄人心魄，那拳更是比之前还要快上两分！凶上两分！ 张孝使尽全力也只是略微收回一点力，靠着侧身后拉、手腕旋转，终于在拳头落下前，扯出半截刀柄挡在胸前。 当！——咔擦！！ 急促的金属碰撞声，沉闷又清脆。 在张孝惊骇、军装男子肆意的注视中，拳头落下，刀柄一触即溃，整个刀沿着之前的裂痕被彻底打成碎片。 可是这一拳还未尽，那凶猛的拳力还未完全耗尽！ 拳头打碎鬼头刀后继续向前，余势不减，轰轰然继续打向张孝身体。 这一回张孝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凶猛拳头的了。 噗…… 满是裂痕、泛着金属光泽的拳头径直没入张孝胸口，又从张孝后背钻出，生生把张孝串在手上。 像是串在竹签上的烤肉，有些滑稽，有些可笑。 只是张孝一脸呆滞，毫无表情的样子有些恐怖，并不可乐。 “哈哈哈哈……” 但军装男子就像是被这一幕逗乐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那么厉害，身体抖抖，几乎要把串在他手上的张孝给甩飞了。 好半响，军装男子才停下来，看着手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张孝，眼中充满复仇的快意，又暗藏着宣泄暴力杀意的凶狠。 “这一回我要亲眼看着你死！” 砰、、 随手把张孝甩在地上，军装男子狠狠的啐了一口，看张孝没什么反应，似已经死了，他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 “别想骗我！” 这回他可没这么好糊弄，抬起脚狠狠踩下，咔擦咔擦，也不知道踩碎了张孝多少根骨头，直到把张孝踩得面目全非他似乎犹自不解恨。 看上去，这次张孝是真的死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不正常的扭曲，胸口更有个贯穿心脏前后的大洞。 但军装男子想了想，在张孝身旁单膝跪地，对着已经看不清脸的脑袋……一拳轰下！ 嘭！就像西瓜炸开，溅了军装男子一头一脸，但他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随手抹了把脸，看着鲜血顺着金属手臂流下。 “这下总算死了。”军装男子着，又对着空大喊：“离开！” 几乎瞬间，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点深邃的蓝色，那是一点漩涡正在渐渐成型。 是离开的通道！ …… …… 这是定时更新的存稿(～￣▽￣)～(未完待续。) 275 梦境之蛇（三五） 75 “哈哈哈哈……” 看到通道出现，军装男子欣喜若狂，通道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不过。 Ｗｗ ＷＣＯＭ 这明死斗空间已经确认这个空间只有一个胜者。 “是我赢了！！” 他终于成为唯一的胜者，也是最终活下来的人。 低头看着一身几乎要把自己变成碎片、随时都可能要自己命的裂痕，军装男子终于松了口气。 只要离开空间，他的主人就能知道他的情况，到时候借助主人的伟力，这样的伤势顷刻就能痊愈，那样他就不用死了。 对于主人的力量军装男子十分有信心，但是，对于主人是否会解救他，军装男子却有些忐忑。 一时间，军装男子都顾不上注意慢慢成形的漩涡通道，脑中心头全是忐忑。 毕竟和安田不同，他是死后变成恶鬼后才遇到怪蛇，受其驱使，虽然也被怪蛇赐予了能力，但并非一开始就由怪蛇赋予死亡，灵魂上没有烙印，算不上“根正苗红”的自己人。 怪蛇救与不救全凭心情，万一到时安田…… 不过军装男子转念一想，又安稳了，因为他现在完全献祭灵魂，把自己和怪蛇力量完全结合，不分彼此，却是生死完全交由怪蛇之手，和安田几乎没什么两样。 之前还觉得不甘，但现在军装男子想到却只有安稳感，毕竟比起安田，他实力更强，更能为怪蛇张目，想来怪蛇不会舍得他这个好用工具，当会救他一命。 如此一来，军装男子心中有数，再次镇定下来，终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徐徐打开的蓝色漩涡通道上。 这一看，军装男子不由皱起眉头。 只见那蓝色通道不在虚幻不清，似已稳固，但那大却很成问题，只有他来时的十分之一大。 虽然这漩涡通道的作用和大不一定又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如此变化还是让军装男子感觉不妥。 可是稍稍等待一会儿，又没有任何异状，军装男子看了，也只能压下担心，准备跳进去——他的伤势已经容不得拖延。 不过军装男子还是留了个心眼，在进入漩涡之前，把张孝已经连脑袋都没有的尸体远远扔开，这却是防止张孝死了也要坑他一把，在身上弄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手段，又或是其他还有什么变故。 被抛到远处的尸体滚动两下，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又落到了最初断臂泡着的水塘里，不动了。 在看看四周也没有值得在意之事，蓝色漩涡也还是那么，军装男子终于不再迟疑，纵身跳入，还在半空，他就屏息凝神，集中意识，准备硬扛穿越漩涡通道时的意识混乱。 只是意料中的眩晕并未袭来，军装男子跳到半空，没有感觉到蓝色漩涡的吸力，过了最高点后就直直掉下。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抓向蓝色漩涡，却不想手臂挥过，蓝色漩涡如同被打散的烟雾，缓缓散开。 军装男子脸色呆滞，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一般。 砰！ 他甚至没有保持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一摔，总算是把军装男子摔醒，呆滞的脸上逐渐浮现怒意，以及隐藏极深的惊恐。 “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离开！快让我离开！！” “我已经赢了，我是唯一的胜利者，快让我离开！！” 军装男子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只是空中哪还有漩涡通道？一切仿佛都是镜花水月，梦醒了，一切也都消失了，呈现眼前的就只有冷冰冰的现实。 “呵……果然不行吗？” 就在这时，军装男子耳边极近之处响起了一声低笑，这声音并不恐怖，却几乎让他魂飞魄散。 “谁？！” 他转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可是目之所及，空无一物，根本没有任何人。 就在他疑神疑鬼，以为自己错觉之时…… “可一不可再，人之意识果然玄妙非常。” 耳边又再次响起的声音，让军装男子知道这绝不可能是幻觉，而且，他想起来了，想起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就在不久前，就在这同一地方，他砍断了一条手臂的时候，就生过非常相似的事。 只是那时候是断臂上传来声音，是张孝隐藏在内，而现在手臂还在他的身上，张孝却分明已经死了，被他亲手打死，连脑袋都打得稀烂。 转头看向远处倒在水塘里的张孝无头尸体，军装男子确定自己并非做梦。 “自欺欺人也无法骗过自己，这空间倒也有趣。” 又一次响起的声音，让军装男子没有再去寻找隐藏的敌人，定定地看着自己仅剩的手臂，他确定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 眼里的情绪只剩惊悚，他简直不敢相信历史又要重演，不，这一次他可没办法再砍断自己一条手臂，而且他的伤势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祈求诸神明，他祈求他的主人，他从未有一刻那么希望自己神志不清，白日做梦。 然而，事实总不尽如人意，那声音……又响起了。 “我，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毫无疑问，那声音正在和军装男子话，这句话，让他那恍惚难看的脸孔再无血色。 哧哧——！！ 没等军装男子回应，如同水入油锅的诡异响声从他仅剩的手臂上传出，那一条条恐怖黑色裂缝中骤然冒出许多红色液体。 红色液体只是片刻就把手臂上的裂痕填平，没一会更是像决堤的洪水，把整条手臂染的通红，诡异的是，看起来这些液体还有意识，就像活物，它们没有一滴落在地上，反而全都牢牢覆在军装男子的手臂上。 它们不断波动着，不，应该鼓动着，一起一伏，起起伏伏，就像是活物在吞咽消化一样，就像一个蠕动的胃。 这些液体当然不是血，在意识空间中就算受伤也不会流出鲜血，更不要还是这样的出血量，更不要还会如此诡异。 看着眼前诡异一幕，军装男子心中惊恐，更恐怖的是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了，不由惊声大叫道：“你在吃我的手？！不！不！！不要！求你，求求你，我做你的奴隶，放过我，放过我啊啊！！！” 话音未落，红色液体的蠕动突然停顿，但那声音并未响起。 因为它不再回答，而是以事实话。 在军装男子的惊悚中，红色液体骤然腾起，化作大嘴，一口咬向军装男子！ 咔嚓—— 军装男子毫无反应，半个身子就消失在红色液体化作的大嘴之中。 …… …… 好累好累，几个时的车，想吐……拼命写完去睡了，总算没断。_(:ゝ∠)_(未完待续。) 276 梦境之蛇（三六） 76 咔擦——！ 红色液体化作的巨嘴猛然合上，军装男子剩下的半个身体摇晃两下，「砰」的一声，就倒在地上，溅起点点雨水。ＷｗＷＣＯＭ 血色巨嘴却没有就此停下，化身饕餮，啊呜一口把军装男子剩下的半个身体也吞了进去。 咔擦咔擦，没两下，鼓胀的血色巨嘴就扁了下去，好像把吃进去的“食物”都已经消化了一样。 哧—— 没一会儿，血色巨嘴吐出一口气，像是吃饱了的人打了个饱嗝一样，隐约能从打开的巨嘴看到里面的样子——那只有存粹的红色，也不知道是液体还是什么，反正看上去极为恐怖。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又出现了点点蓝色光点，它们像是蓝色的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 这些光点很快聚集在一起，有了更大的形状，当它们慢慢旋转起来后，终于现那样子赫然就是已经消失的蓝色漩涡。 ——空中那已经像梦幻泡影般消失的蓝色漩涡竟然又出现了！ 血色巨嘴也像是察觉到空异变的样子，鼓动两下闭了起来。 咕噜咕噜…… 某种液体翻腾的声音从闭上的巨嘴里传出来，就像是里面那些液体被烧开了一样。 除了里面，血色巨嘴的外表也生了奇怪的变化。 那看上去软软、像是皮肤的外表变得坚硬，一些褶皱硬化，颜色也从赤红的颜色变成红褐色、黑褐色，就像是岩石一样。 就在整个巨嘴变硬，颜色变深之后，变化并未就此停止。 咔！咔咔！！ 岩石巨嘴突然裂纹密布，「嘣」的一声，整块大石头彻底碎裂成了一地碎片。 不，在那碎石块的当中还有残留，或者残留并不恰当，因为那应该才是这些东西真正的核心，是它们的真面目。 “唔……奇妙的能力。” 和之前相同的声音响起，毫无疑问，它来自一个人。 这人从岩石巨嘴里“诞生”，却一身戎装，那一身骷髅盔甲揭示此人的身份：张孝。 确切的，这人是张孝在意识空间的身体，「血色梦魇」！ 张孝看着自己略带血色的皮肤，感受着吞噬完整军装男子后，那比之前还要强大的力量，很是有些感叹道：“没想到这身体真正的能力却是吞噬意识体，过去的我还真是浪费了如此强大的替身呢。” 想想之前把「血色梦魇」当做近距离力量型替身使用，张孝不由的一阵汗颜。 「血色梦魇」虽然是张孝自己取的名字，但在冥冥中却自有气运，这个名字完美的符合了这个替身所拥有的能力。 梦魇，他的替身是所有敌人的梦魇，真正的「梦魇」。 「血色梦魇」的能力就和它的名字一样，来源于梦境，它是梦魇，并非实体，所以这个替身才有近乎无限的体力（持续性），因为做梦可不会累，同样，替身受伤，张孝却不会受伤也是因为此。 同时那灵活的灵体化能力也并非寻常替身能有，也是「血色梦魇」身为梦魇的性质决定的。 这一切看似强大，但其实只是「血色梦魇」能力在现实中的映射，远远不是它能力的极限，甚至算不上它的本来面目。 而且，「血色梦魇」本身也不是近距离类型的替身，它的操纵距离虽然不算远，却也远远过了五米，只不过不是在现实中，而是通过梦境。 张孝之所以一直没有怀疑「血色梦魇」的类型，也没有特别去开它的能力，还是因为它在现实中的身体太强了，那身体的各项基础属性太高，让人下意识的误会了。 这却是阴差阳错，「血色梦魇」爆表的属性，存粹是因为它在现实的身体集合了张孝身上各种异类血脉的力量，但这些并非是「血色梦魇」真正的力量核心，不是张孝灵魂映射出的能力。 「血色梦魇」真正强大的能力还是在意识空间、在记忆之间、在梦境之中，能够吞噬意识体，能够窥探记忆，甚至…… 可惜，张孝的替身已经变成了鬼头刀，如今却是只能从继承了「血色梦魇」能力的意识体来遥望一下真正的「血色梦魇」了。 张孝感叹了一下，却也并不太遗憾，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生活在这个世界，是JJ世界土生土长的土著，自然是「血色梦魇」的能力更加强大，更加合适，但张孝可是在系统万界的试炼者，还是有把意志之刃更合适一点，能够帮到他更多。 不过现在，张孝还是要继续利用下「血色梦魇」的能力，他现在已经完整的掌握了「血色梦魇」的能力。 “呵，让我看看另一个能力吧。”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77 梦境之蛇（三七） 77梦魇侵蚀 张孝的能力是他过去的替身「血色梦魇」所拥有的某种强大能力，这是他过去所不知道的能力。 Ｗｗ Ｗ ＣＯＭ 「血色梦魇」真正的能力主要体现在梦境中无所不能的力量，在梦境中它就是神，是无敌的存在，能够彻底支配梦境。 原本，这是只有梦境主人才有的权利，但「血色梦魇」的力量就是这么不讲理，它的优先级比起梦境主人更高，因为它是「梦魇」，是能把普通的梦境变成噩梦的存在。 这就是「血色梦魇」最强的能力，在梦境中，「血色梦魇」能够直接侵蚀梦境，把美梦变成噩梦，从而控制梦境主人的意识，可以然克制梦境主人。 然而，现在的张孝意识体虽然也是「血色梦魇」的样子，但可惜这具意识体并不是替身，没有真正替身那种不讲理的能力。 意识体虽然拥有「血色梦魇」的能力，可无法化身梦魇、支配梦境。 换而言之，虽然张孝的意识体也拥有和「血色梦魇」相同的能力，可在优先级上差了不止一筹，别是侵蚀梦境，和梦境主人争夺支配梦境的权利，就连进入梦境也需要梦境主人的许可，并且，在梦境中，他也需要遵循梦境主人制定的规则。 比如，在这个死斗空间一次只能有两人存在，其中一人想要离开，就必须战斗到只剩下一人。 当然，这样的规则也不是不能钻空子，比如一开始张孝就是隐藏在军装男子手臂中混进了这个空间，让这个空间中一次存在三个意识体。 要张孝是怎么隐藏在军装男子手臂中，还需要回顾一下那场在逼仄狭房间中的战斗。 …… 当时在逼仄狭空间中和军装男子战斗的时候，张孝就很快就察觉到军装男子的异常——他有意识的想把他逼到房间唯一亮堂的地方，不用想那就是陷阱所在。 张孝当时其实有两种选择，一是直接杀死军装男子；以他当时近乎全盛时期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不过张孝没有选择这一点，相反，他选择舍弃大部分身体，隐藏在军装男子身上。 因为他隐约已经感觉到这片空间的不妥——那时候他虽然还没看到巨蛇横的景象，但已经心有所感。 所以在察觉到军装男子别有用心之时，张孝将计就计，主动用刀和军装男子变异的金属手臂交击，借此震碎部分刀身，并把碎片碎屑留在了军装男子的手臂里——那些被刀砍出的伤口！ 要知道他的刀虽不是鬼头刀，拥有种种神异，却也是这具意识体的延伸，和意识体一样拥有「血色梦魇」的能力——最强的能力——梦魇侵蚀！ 凭借意识体的碎片加上足够的时间，张孝完全可以侵蚀军装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入敌后。 然后就简单了，当着军装男子和出乎意料出现在意识空间中的巨蛇的面，张孝“落入”陷阱，无力回，拥有强大力量的本体被巨蛇一口吞噬，彻底打消了敌人的顾虑，假死脱身。 …… 张孝隐藏在军装男子手臂之中，混入死斗空间后，其实并没有准备现身。 他虽然是来帮助早田次郎的，但根本的目的还是查清早田次郎和怪蛇有无关联，自从看到那横巨蛇，张孝就准备好继续隐藏下去，好好探探巨蛇的底，看看巨蛇、怪蛇有无联系。 如果他一直没有现身，没有被死斗空间现，他的计划到还能继续下去，可谁曾想不从人愿，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一上来就摆了军装男子一道，直接砍断了他的手臂，甚至剥夺了手臂的存在性。 这一下军装男子自然吓得肝胆尽丧，亡命而逃，但更懵逼的却是隐藏在断手上的张孝——很不幸，被砍断的那只手就是张孝隐藏侵蚀的手臂。 或许也不是不幸，而是早田次郎有意识的选择了这条受伤的手臂来攻击也不定。 反正张孝当时才是真正的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 更让张孝郁闷的是，随后他就感觉到他借着军装男子隐藏自身进入的这个空间竟然有着死斗的规则，而他躲避的手臂被斩断，还让他被这个空间现了。 死斗空间自有规则，虽然有些许漏洞，能够被钻空子，但最核心的死斗规则却不会改变。 所以，虽然双人死斗空间跑进了潜伏的第三人，但是规则并不会因此改变，要想离开这个空间就要成为唯一的胜者，唯一的生者。 这对当时已经没有全盛时的力量，只侵蚀了军装男子一条手臂的张孝来，实在是太难了。 他根本不可能杀死军装男子和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那两个人展现出的力量太强了！ 但张孝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其实并不危险，他的敌人也并非看起来的那么多、那么强。 虽然他难以杀死双方，但其实并没有人会来特地找到他、杀死他，因为在那两人眼里，他不过是一条被斩断的手臂而已。 再一联想，张孝更是心中安定，知道无论谁赢了，他都不会立刻有危险。 因为于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来，如果他赢了，他不会特地针对一条断臂，而且人格碎片并不会离开这个空间，自然也就不会现死斗空间内还有其他生命、现张孝的存在。 而于军装男子来，如果他赢了，就算不能离开这个空间，恐怕先怀疑的也是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还有残留，万万也想不到自己的断臂会有问题。 因此，没有性命之忧的张孝更冷静了，同时他更意识到无论双方谁赢谁输，恐怕双方都不会好过，甚至有可能同归于尽。 就算不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剩下的那个恐怕也会受到不打击，这就是他的机会。 ——他完全能够依靠梦魇侵蚀的力量来对付剩下的那个敌人，无论那个敌人是军装男子……还是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 张孝比慌乱逃亡的军装男子还要早的现早田次郎在这个空间的真身，那不是雨，而是这个空间所有的水分！ …… …… 好冷（瑟瑟抖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78 梦境之蛇（三八） 78梦魇化身 借由落在水里的断臂，张孝主动控制断臂流失部分生命力，以此作为梦魇力量的载体，来试探早田次郎对于整个空间所有水分的控制力。Ｗｗ ＷＣＯＭ 结果很明显，早田次郎并没有真正控制这个空间中所有的水分，被张孝轻易侵蚀了地面上的一部分。 张孝原本打算再接再厉，继续扩大自己侵蚀的部分，慢慢恢复实力，但没想到先是早田次郎突然败亡，空间中水分急蒸，让他恢复实力的计划受挫，再后来，军装男子更是突然回来了，冲着他而来！ 这让张孝不得不改变计划，冒险一搏，后面无需多言，张孝故技重施，再次把军装男子玩弄鼓掌。 不但探出部分隐秘，略微揭开巨蛇真面目，更是再次假死，崩碎鬼头刀，又把意识体碎片隐藏到了军装男子身上。 原本张孝打算就这样混回巨蛇身边探听更多消息，但不想死斗空间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可一不可再，现了他的存在，不让军装男子离开。 没办法，张孝只能彻底吞噬军装男子，满足离开死斗空间的条件。 好在计划也不算完全失败，张孝还有办法继续计划。 这就需要用到除了「血色梦魇」梦魇侵蚀外的另一项能力——梦魇化身！ 或者，这是梦魇侵蚀能力的再运用。 通过梦魇侵蚀，完全吞噬被梦魇侵蚀的东西，了解其构造构成，然后就能完美化身被梦魇侵蚀的东西，无论是水塘、断臂……又或是人！ 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通过梦魇侵蚀吞噬军装男子后，张孝不但化身变成军装男子的样子，也能够恢复部分力量，不再像现在这样无力。 不过，这样虽然外型上足以以假乱真，但却完全没有相应的记忆，非常容易露馅，这却是一大漏洞了。 张孝没有迟疑，浑身蒙上血色，整个人就像是鲜血构成的一样，看不见皮肤，连身上的盔甲也全都变成了血。 只是这一回血液没有沸腾，并且很快就像是蒸掉了一样，露出了鲜血下的张孝。 但张孝已经不是张孝，一身残破军装，甚至还断了一只手，脖子前的衣服上更满是鲜血痕迹，分明就是钢丝不解的军装男子。 军装男子扭了扭脖子，突然想到什么，举起手放到眼前，无语道：“没想到好不容长全的双手又断了一只，我这算是杨过附体吗？” 他的嘴里赫然还是张孝的声音，这个军装男子根本就是张孝化身的！ 他的手却是因为意识体的张孝双手健全，因为他本就是正常人，但梦魇化身的军装男子自己斩断了手，所以变成独臂大侠了。 张孝微微皱眉，也是没法子，好在他已经习惯一直手，也不会太过影响实力挥。 并且，梦魇化身可不是死板的化身个外形…… 张孝抬眼一看，后退半步，脚踩在自己的影子上，整个人存世消失在原地，于此同时，十米远的破碎红绿灯影子里，张孝突然现身。 这分明就是军装男子阴影移动的能力！ “真是方便的能力。”张孝再次感叹一声，这一次，略略遗憾。 这时候他的声音也变成了军装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要是再加上点疯狂，就完全和军装男子一样了。 这就是梦魇化身的能力，或者梦魇侵蚀真正的力量，可见当初张孝对于「血色梦魇」真正的能力是多么强大，即使冷静如张孝，如今也稍微感到遗憾。 好在张孝比起对过去的遗憾更加重视现在的现实，很快收拾自己的心情，抬起头看向空中那逐渐稳定的巨大蓝色漩涡通道。 这东西这次比起之前军装男子打开时要大了十倍，就和最初军装男子进来时是一样大。 可见之前那个十分之一大的蓝色漩涡通道是多么不靠谱，想来那是死斗空间在打开通道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张孝隐藏，才会变得那么不伦不类。 张孝没有犹豫，纵身一跳就跳向蓝色漩涡通道。 这一次蓝色漩涡传来巨大吸力，不再像之前镜花水月般消失，而是一下子就把张孝给吸了进去。 眩晕袭来，张孝谨守心神，不让自己昏迷。 他倒不是故意要体验这混乱的穿越感，而是害怕自己一旦稍稍心神失守，这梦魇化身就会恢复原状，到时候他可就死定了。 外面可全都是森罗恶鬼，足有9只，就算他不恢复原状，也必须心再心！ 张孝的心没错，当他头晕消去，眼前再现光明，顿时感觉到茫茫多的森罗恶鬼聚在周围，凶气戾气冲而起。 这可比隐藏在军装男子身上时感觉到的可怕的多了。 虽然张孝当时隐藏在军装男子身上并不能明目张胆的查探周围，但隐约的感应却不少，那绝不是现在这么疯狂邪恶的气氛。 张孝按下心惊，慢慢抬起头看向周围。 和军装男子离开时的样子差不多，在七个漩涡之前围满了森罗恶鬼，高大的森罗恶鬼拥挤的站在漩涡前等待进去送死，后来的聚在后面排队，无序又有序。 但，这些森罗恶鬼看起来很不对劲，普遍两米高的森罗恶鬼看起来简直要达到三米了。 不，他们确实长高了，张孝抬起头看着这些鬼怪，心情沉重。 这些东西的实力很可能就和他们的体型成正比，这并非张孝臆想，而是从这些东西的气息做出的推断。 “怎么会生这种变化的？” 张孝心中满是问号，森罗恶鬼的实力怎么会突然得到增强？ 不过当他看到眼前七个漩涡通道的变化后就立刻明白过来。 眼前的漩涡通道原本七色不同，此时却已经有两个变成了相同的颜色，那重复的颜色不是其他，正是最先看到的红色——那代表着愤怒的颜色。 最初的那个漩涡是被怪蛇先“攻陷”的早田次郎七分之一的人格碎片。 那么第二个…… “是刚才的那个？” 张孝看了看，果然现他之前进出的那个蓝色漩涡通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红色的漩涡。 想来这是在他离开那个空间之后生的。 看着那暗藏愤怒的红色，张孝已经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每杀死早田次郎七分之一人格碎片，这些森罗恶鬼就会获得一定程度的增幅，看样子，这些森罗恶鬼和早田次郎也脱不了关系。” 张孝总算有些理解，为什么军装男子会觉得靠森罗恶鬼车轮战，就能够搞定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了。 这让他对早田次郎也多了些怀疑。 刚理清头绪，张孝耳边突然响起一把并不算很熟悉的陌生声音。 …… …… 我回来啦！bu……还有些头晕(╯﹏╰)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79 梦境之蛇（三九） 79 “你是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惨？” 虽是疑问句，看起来更像是关心，但张孝却从中听到了浓浓的怨毒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Ｗｗ ＷＣＯＭ 这让心神本就警惕的张孝来不及思考这是谁，当即转过身看向话的人。 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 在张孝眼里，身后那身影不但有着一身浓郁的、犹若实质的怨气，而且那肠穿肚烂的可怖死相更是惊悚十足。 最令张孝吃惊的还是那人的脸，虽然狰狞怨毒，但依稀还是能认出他的身份。 “安田……” 张孝暗暗叹道，心里已经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会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原来这被他假冒身份的救援组里的医务人员也已经死了。 而且，眼前这人和军装男子一样，都是厉魂恶鬼，不出意外的话，虽然张孝救了他一命，但他终究并没有逃出怪蛇的狩猎。 张孝却不知道，安田一早被怪蛇“钻”进身体里，本就没有一丝活路。 张孝吃惊的表情很短暂、也掩藏的很好，但还是没有逃过安田的诡异的眼睛，这让安田顿时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张孝的身上。 熟悉的窥视和恶意袭上张孝心头，这时候他也想起躲在军装男子身上时候隐约也感觉过这样的窥视和恶意。 现在想来，应当也正是眼前这个安田带来的。 “哼！” 张孝立刻让自己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丝明显的不满，想要借此打消安田警惕，但他却不知道这毫无意义。 安田的眼睛可不简单，那是怪蛇赋予他的能力。 他能够花些时间就看穿早田次郎意识巨人的弱点，已经表明了这双眼睛的能力之一——洞察。 这是一双拥有直达本质能力的洞察眼！ 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看穿张孝的伪装，而即使现在，安田也已经怀疑张孝。 危机正在迫近！ 不过这些不怪张孝，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一点。 当时为了瞒过军装男子，更是为了瞒过幕后黑手，张孝隐藏的时候，可以是舍弃了近乎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量，只剩下最后零星的意识碎片藏在军装男子手臂的伤口中，要不是意识体有着「血色梦魇」侵蚀的能力，无论如何他也绝对死了。 那时候张孝不但力量、存在感弱到极致，连感知也是，最初的时候他更是近乎完全丧失了与外界的联系，仿佛真的只是无意识的精神力碎片而已，也因此，张孝并不知道军装男子离开后到遇见进入漩涡通道前生的具体情况，只是隐约有些感应而已。 就比如他之前只是感觉到众多戾气，知道那是森罗恶鬼，却并不知道这些怪物的底细，还有就是，他对安田的存在、能力更是完全不知情，无法防备。 这自然让张孝现在即将陷入险境，不过不如此也不足以瞒过遮巨蛇，让张孝“起死回生”，所以张孝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不满的。 但错误的判断却让张孝失去了最后离开的机会。 安田并没有因为张孝看起来没有破绽的外表和表现而放过张孝，倒不如就算是真的军装男子在这，安田也会不断地以恶意的目光盯着他看。 因此，当张孝脸上渐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时，安田笑出声来就不值得奇怪了。 那满是恶意、嘲讽和兴奋的笑容虽然让张孝感觉不妙，但他却不知道这不妙是如此不妙。 下一刻，在张孝还在观察身周的森罗恶鬼时……身后响起厉叫： “杀了他！” …… …… 病情有些反复，s，今有些少……_(:ゝ∠)_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80 梦境之蛇（四十） 8 轰！轰！轰！轰！！———— 刹那，在张孝身周的森罗恶鬼同时出手，刀枪剑戟力劈而下，仓促却没有一点儿漏洞，封锁了张孝所有逃避的路线。Ｗｗ Ｗ ＣＯＭ 这只有死扛，只能死扛，而扛不住……就死！ 这显然是有预谋的，绝不是一句仓促的“杀了他”所能解释的了的。 事实也是如此，在张孝还以为自己并未露陷而完全警惕的时候，安田却像是早已认定眼前之人并非军装男子，隐秘控制周围森罗恶鬼，布下围杀之局，并且立刻就要下杀手杀死他。 张孝不知道，自他闯过通道出现以来，身周的森罗恶鬼数量一直在增多，这自然是受到了某人的控制……安田的控制！ 其实，不得真的军装男子如此一副样子出现，安田也会下手也不定。 现在不管真相如何，张孝却真的面对死局！ 烟尘弥漫，没有一点动静，几只森罗恶鬼收回兵器，静静等待。 此时这里仿佛处在另一个世界，和不远处还在围杀中出连连吼叫的意识巨人所在的仿佛是两个世界。 如此死局，难道张孝就真的死了？ 自然没有，看看安田那一脸警惕的死人脸就知道张孝已经逃走。 果然，烟尘散开，原地空无一人，被兵器砸裂的地面上也什么也没有，没有待死的张孝，也没有任何残肢断臂，张孝凭空消失了！ “该死！怎么可能？！” 安田竖瞳闪烁着震惊，不知道那个伪装成军装男子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从围杀中逃走的。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逃走只有空间能力。 “难道……” 安田转过去看向意识巨人，像是有些猜测，但又立刻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意识巨人是所有人格的集合体、是主意识，在这个主意识空间都没有表现出这种特殊的能力，没道理七分之一的人格碎片在这个空间能做到主意识做不到的事。” 看样子安田是把张孝当做了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这也不奇怪，毕竟军装男子的去向安田知道，对那个空间，安田也有了解，由此误会很正常。 谁也不可能想到，死斗空间竟然还有第三个人，甚至渔翁得利，成为唯一的胜者，唯一的生者。 “可恶，躲到哪里去了？那个杂乱的灵魂。” 安田着急的四处看，他的竖瞳冒着诡异的光，显然在运用他的能力。 此时在安田眼里，意识空间已经变了样子，不再是和现实空间一样的景色，而是更诡异的形象。 空间满是一条条金色的精神力，人形的森罗恶鬼却是一团团深红的怒焰，世界里大多数地方只有这两种颜色，并非对立的颜色，而是红色的一方正不断侵染金色的一方，越来越多的红色从森罗恶鬼身上冒出，像是烟雾一样弥漫金色空。 可是现场太多的森罗恶鬼，红色占据了他的视线，无法透视的安田视线大受影响，没有丝毫收获。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那个不一样的灵魂。” 安田并没有放弃，他还是不断转动着身体，四处张望，寻找异色。 是异色并未有错，安田之前对军装男子有所怀疑的时候就已经用了能力，而看到的果然并不是军装男子的颜色，而是一团七彩的光，那颜色并不是多么鲜明，但在这个颜色单调的世界里却很抢眼了。 其实那就是正常灵魂的颜色，并没有什么特殊，相反单调的颜色代表着偏执，但在这个空间里就并非如此，这个意识空间，要么就是意识空间本来的金色，要么就是被怪蛇之力沾染的红色，除此之外，别无异色。 所以张孝那正常的颜色自然就是异色了，所以别看他梦魇之身完美伪装成了军装男子，却还是一眼就被揭穿。 不过好在张孝身份并未被揭穿，安田误会了他的身份，并没有把这件事通知怪蛇，要不然他在现实世界的真身可就麻烦大了。 “该死的，你们给我散开点，分开来找！” 安田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一点异色，脸色难看至极，挥手驱赶那些在他眼里太过高大、太过占地方的森罗恶鬼。 他当然不指望这些东西能够找到那个伪装成军装男子的家伙，毕竟对方伪装近乎完美，此时很可能又伪装成了森罗恶鬼，这些没脑子的森罗恶鬼可不会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攻击自己人。 等了会，森罗恶鬼分散开了，可是这些近三米的森罗恶鬼膀大腰圆，还拿着武器，再怎么分散也是很大很大，特别是在安田特殊的视界里，它们更是在不断散红色烟雾，看起来比真正大还要大出不少。 “这些鬼东西真大，太碍眼了，完全挡住视线，连上也看不到。”还是被挡住视线的安田不由得嘀咕。 着着，他自己突然一愣，转过头看向最近的森罗恶鬼。 只是这一次，安田收起了自己的能力，竖瞳光芒收敛，他眼前恢复正常，这让他终于注意到被忽视的改变。 “这些鬼东西变大了？” 安田到现在才现森罗恶鬼的改变，之前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伪装成军装男子的张孝身上，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这么那家伙任务完成了？” 转头看向漩涡通道，果然，七彩的颜色已经只有六彩，重复的赫然就是红色，那酝酿着愤怒之意的红色。 这和他特殊视界里在森罗恶鬼身上所看到的是如出一辙的红色。 这代表着什么安田自然知道，只是…… “这怎么可能？！” 安田惊诧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伪装成军装男子的到底是谁？！ 要知道任务完成意味着漩涡通道对面的人格碎片死亡，可是回来的军装男子也绝非本人。 安田并不蠢，虽然答案令人惊讶，但他并非没有接受现实的勇气。 “那不是人格碎片，还有第三个人！是谁？！” 安田当然猜不到张孝的真实身份，但思路改变，却让他灵光一闪。 他突然想明白张孝是怎么消失的了。 脸上带上残酷的笑容，竖瞳光芒再起，安田没有到处乱看，而是低下头看着地面。 之前他只想到了对方能力时伪装，伪装成军装男子，却忽视了对方的能力很可能并非伪装，而是模仿。 模仿成一个人的样子，为什么不能模仿对方的能力？ 这有些方夜谭，却已经接近真相。 所以误打误撞，安田终于找到了张孝的蛛丝马迹！ “找到了！” 地面上，终于被他隐约看到一丝淡淡的七彩痕迹，其实那不是地面，而是和整个空间重叠的阴影阴影次元。 沿着那隐约痕迹，安田一指某个空处一片石头隐隐，大喊：“攻击！” 四周森罗恶鬼毫不犹豫，对着那处还没巴掌大的阴影就挥舞武器。 轰—— 几乎同时，一道狼狈的身影伴随着巨响跳了出来。 毫无疑问，那就是伪装成军装男子的张孝。 “倒霉……” …… …… 求推荐~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81 梦境之蛇（四一） 81 张孝狼一个狼狈的翻滚，躲开从而降的巨锤，看也不看身边的森罗恶鬼，整个人刚一站稳就飞奔向前。Ｗｗ Ｗ ＣＯＭ 忽——啪！！ 张孝的选择很正确，就在他刚跑出两步，身后就已经响起重物落地的巨响，暴烈的飞沙狠狠打在他的背上，让张孝暗暗呼痛，心惊不已。 偷瞄一眼，张孝更是暗骂：“的，这些怪物还有连枷这种兵器。” 就看身后一个森罗恶鬼，面目凶狠狰狞，手上却拿着一个看着憨傻的长柄武器，那赫然是把连枷，这让张孝心里疑惑不已。 连枷这种武器并不有名，就是在华夏认识的人也并不太多。 连枷可不是链子球、流星锤之类一看就很有威力的兵器，这东西是一根长棍在杆头上连着一组可活动的、平排的竹条或木条构成的，也作梿枷。看起来有些傻，甚至是土，不像有什么威力的样子。 其实它土也没错，这东西最早本就是华夏古代一种用来打谷去壳的农具，用来拍打谷物、麦、豆子、芝麻等，使子粒掉下来，后来才因为某种原因（多半是缺铁少矿、没有武器）用于守城和马战，所以在最初并非以杀伤力为目的制造的武器。 但这东西的威力却一点也不，甚至在身高手长力大的人手里，连枷这看着老土又傻的农具比起那些有刃的枪矛戟戈更有威力。 因为连枷是一种足够科学的武器，杆头上固定的是能够绕圈的木条，充分利用了杠杆原理和离心力，所以连枷一旦落在身高手长力大的人手里，借着挥动时所产生的“甩”力，简直就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伤，而且，根本别想拿武器去防御。 挡住长柄，那连枷“头”就会甩来打得你头破血流，而连枷“头”由于可以6°活动，也是无法挡住的；就算持盾着甲，选择硬抗也没用，因为连枷不但是钝器，可活动的“头”更能利用离心力直接“震荡”护盾盔甲内部，造成不伤而死的效果，简直防不胜防。 只是威力大归大，却实在太丑，来历也是不好听，简而言之就是这东西逼格太低，难登大雅之堂，有点地位的人就不会去用它，更不用武将之类的，有点传承的人谁用它，因此这东西在历史上名气实在是不大。 当然，让张孝疑惑的不是因为连枷这东西没有名气，而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眼前这个地方。 虽然这东西在三米多高的森罗恶鬼手里简直是相得益彰，威力成倍增加，但这些森罗恶鬼怎么看也不像是华夏的妖怪，又为什么会用连枷这种这么有民族特色的兵器呢？ 而且张孝还不知道，这些连枷可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在这些森罗恶鬼“长高”之后才新出现的兵器。 这其中的联系…… 张孝没空多想了，被逼出阴影次元后，身周的森罗恶鬼就全都盯上了他，恶意的凝视不能把他怎么样，但三米多高的巨大体型和手上的各式兵器就不同了。 轰—— 轰—— …… 张孝很是狼狈，不停地翻滚跳跃躲避，虽然一直没有受伤，但情况却越来越糟糕，因为森罗恶鬼越来越多，就算并非刻意也在事实上压缩了他的闪避空间，让他躲避起来越来越难，而更主要的却是外面的安田。 “别放他跑了，注意攻击阴影！” “不要停手，就算看不到人也给我往地上砸！” …… 张孝循着声音，也会时不时的借着余光看两眼，最早还能从森罗恶鬼的间隙瞥到人影，后来满眼都是那些肌**子，但张孝知道，那个让他陷入麻烦的安田还在那指挥。 “必须先干掉他，不然逃不掉。” 张孝已经现，这些森罗恶鬼并没有很高的智力，虽然力量强大、度也不慢，但很蠢，并没有自主性，只能接受命令，甚至……他感觉这些东西到现在对他也没有什么杀意。 张孝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现在还是保持着军装男子的样子，而军装男子是森罗恶鬼的控制者之一，要不是他的灵魂无法模仿军装男子，别是现在被追杀，他甚至能够和安田争一争森罗恶鬼的控制权。 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原本「血色梦魇」的可怕，这侵蚀化身的能力实在是强大，不但得到了本体的能力，在外在上和本体更没有区别，这并非伪装，而是类似夺舍一般，想要化身哪个人就成为哪个人，恐怖、可怖，可惜……现在只能在意识空间用用了。 言归正传，张孝已经察觉到安田正是控制这些傻大个的人，只要干掉安田，这些对他没有杀意的森罗恶鬼很可能不会再攻击他，而且到时候就算这些森罗恶鬼还会攻击他也没用，他们可找不到他。 “那家伙果然能够看穿阴影移动的能力，真是倒霉。” 第一次被逼出阴影时张孝只是怀疑，但到现在，张孝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张孝几次想要再次进入阴影里，用军装男子的阴影移动能力脱身，但都被安田看穿阻止，自然就明白安田的能力所在。 这也是因为张孝阴影移动的能力，远未达到军装男子的水平才会如此——他在侵蚀军装男子时，军装男子已经重伤，身体上的到还其次，关键是灵魂上对于空间的理解缺失太多（这其实是怪蛇的后手），甚至差点让他没有得到这个能力；最后还是张孝利用他多次被系统穿越时空的经验弥补了对于空间的理解，才勉强获得阴影移动的能力。 这就算是个正版的皮毛水准，移动度慢、耗时长、甚至能被其他空间干扰影响乃至攻击，自然被安田的洞察眼克制的死死的。 张孝知道自己想要跑，怕是绕不开安田了。 “真是孽缘……这两个人在荒岛上救了我，结果一个死在我手里两次，一个被我救了一次，又要再杀一次，哎……” 张孝心里暗叹，这短短时间内，他和军装男子和安田几次交集，要起来这就是因缘，可惜，都是孽缘。 不过张孝也就是一叹，动起手来却没有一点迟疑，借着身前一只持着长刀的森罗恶鬼，举刀时投下的阴影，张孝脚步一顿，转眼就消失不见。 他可不是要逃跑，而是反击！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打赏、月票，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82 梦境之蛇（四二） 8 张孝之前绕来绕去可不是真的一直在狼狈逃跑，相反，在看到森罗恶鬼夸张的数量，意识到逃跑太过困难后，他就已经暂时放弃逃跑，改为寻找这些鬼东西的弱点。 Ｗｗ Ｗ ＣＯＭ 逃跑是根本跑不了的，量变能够引起质变，没有时地利，还要面对这么多森罗恶鬼，张孝可不觉得自己跑得掉。 既然跑不掉，那自然只有先解决掉对方才行，所以张孝才要找弱点。 可惜，致命弱点他没找到，这些长得奇形怪状的恐怖怪物虽然看起来很难看，没有美感，甚至很不科学，但身体之强大令人震惊，几无弱点。 至少张孝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找到能够杀死这些鬼东西的弱点。 但身体上致命的弱点找不到，可不代表这些鬼东西就没有弱点了。 比如没脑子，需要人出指令控制——这让张孝看到了除逃跑外的第二个方法——干掉他们的大脑：安田。 又比如……它们眼大耳朵长，却几乎都是摆设——这更是让张孝行动有了把握！ 当然，是摆设倒不是这些鬼东西是聋子瞎子，而是比起夸张的身体能力，他们的五感却和常人却几乎没有区别。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眼睛有【盲区】，更意味着它们容易被欺骗，被眼睛欺骗。 张孝身形一矮，团身钻到持刀恶鬼身下，这位置非常好，三米高的森罗恶鬼不但一下子失去了张孝的身影，还暴露出自己的下阴要害。 只不过张孝却没有立刻攻击，反而等待着，等着这只眼大若鸡子（鸡蛋）的恶鬼眼睛看过来。 他分明并不想杀死森罗恶鬼，因为杀死一只森罗恶鬼对他来并没有太大作用，他必须要解决掉安田才行。 森罗恶鬼果然很蠢，看到张孝闪到身下并没有灵活转变攻击方式，而是低头寻找他的确切位置，一直到看到他的身影，才立刻握紧长刀顺势劈下。 张孝见此一幕却动也不动，直到长刀临头才露出一丝笑意，因为这时候他已经一脚踩在森罗恶鬼右手挥下的长刀影子上，而与此同时，那过于宽阔的长刀刀身也在这一刻遮挡了森罗恶鬼的大眼睛。 唰！！ 长刀挥过，张孝已经不在原地，几乎同时，在众多森罗恶鬼身后的安田尖声叫道：“给我攻击地面！” 显然，安田一直通过自己的能力锁定张孝。 事实也是如此，眼前一幕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安田也已经不止一次地遥控指挥阻止张孝逃跑。 他早已现张孝的阴影移动并不熟练，移动的不远、度也不快，还很容易受到影响，只要在消失的时候攻击周围空间就能把张孝给“打”出阴影次元。 就凭这样的方法，加上森罗恶鬼的夸张的数量，才成功把张孝给困住的，在安田看来，这次也不会例外。 然而，事实总会出人意料。 轰！轰！轰！轰！！ 剧烈的轰鸣声后，围着的森罗恶鬼齐齐把武器抬起，但在安田的视界里却又一次失去了张孝的身影。 没有狼狈被的身影，没有奇怪的痕迹，仿佛人间蒸了一样，消失不见。 通过精神联系，安田更是现那四周的森罗恶鬼也没有看到张孝的去向，方式历史重演，张孝又一次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可恶！怎么回事？！” 不远处的安田感觉自己被愚弄了，竖瞳闪着诡异光芒四处看，可一无所获。 愤怒地分开森罗恶鬼，安田走到张孝消失的地方，决定再一次用老方法寻找。 竖瞳所见，果然地面上能看到灵魂的痕迹，那样子分明就是阴影移动留下的痕迹。 “奇怪，竟然还是阴影移动，难道他能力提高了？” 安田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在战斗中，张孝提升了能力，所以借此脱身？ 他不知道，但他可不会就这么放过那个该死的家伙。 竖瞳看着空中隐现的七彩痕迹，顺着痕迹延伸的方向，安田转过身，接着一愣。 入目所见，并非痕迹中断消失，又或是通向什么康庄大道，而是浓郁的痕迹就近在眼前不远。 三步以外，一处虚幻却非常显眼的七彩光芒就在七彩痕迹的尽头。 “这是……？” 安田走近两步，竖瞳紧盯着那处地方。 越走越近，痕迹越来越清晰明了，但安田视线再次变暗让他不自禁停下脚步。 看着那痕迹的尽头、一只持刀森罗恶鬼脚下的地方，安田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前的森罗恶鬼。 这森罗恶鬼正是之前最先攻击张孝的那一只！ 不过安田并不知道这些，而且他并不心细，在他看来森罗恶鬼都没什么区别。 只是看到眼前这只三米高拿着长刀的怪物，看着它脚下的阴影，安田的心里还是不由一颤。 又低下头看着眼前明显的七彩痕迹尽头，眼前那尽头处的七彩光芒虽然虚幻，但比起之前其他地方的痕迹已是浓郁许多，简直、简直就像是那个家伙就隐藏在这个地方的异空间里一样！ “难道……” 心中有了不好联想，安田暗叫糟糕，转身就想要跑，可是就在同时，眼前本就被巨大森罗恶鬼遮挡的光线更黑暗了。 安田不由抬起头看去，可还不等他看清越加黑暗的原因，眼前就又被光芒填满，血色一闪，只是一刹那，他就眼前一黑……不，是永远黑了。 “啊！！我的眼睛！” 剧痛袭来，安田捂着脸摔倒在地，在他身前，张孝持刀而立。 “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啊！！！！” 顺着指掌就能看到鲜血留下，安田痛呼大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身周的森罗恶鬼总算反应过来，齐齐挥舞武器，挡在安田身前，挡住了想要再补一刀的张孝。 张孝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安田，就要硬顶着森罗恶鬼而上，彻底解决安田，可是…… 当—— 张孝虽然及时倒转鬼头刀挡住最近的持刀恶鬼一击，但大力传来，他不由倒退两步，差点就被身后拿着长槊的森罗恶鬼一下劈中脑袋。 张孝骇然望了一眼身边的森罗恶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上这些东西变得更强更大了！ …… …… 求推荐~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283 梦境之蛇（四三） 8 当——！！ 几乎毫无间隔又接手一招，连退两步，张孝还是胸口一闷，这重击几乎无法抵御。ＷｗＷ ＣＯＭ 这让他彻底明白，这些东西真的不知何时变得更强了！ “可恶！” 狠狠看了眼退进森罗恶鬼中间的安田，张孝认清现实，知道已经失了彻底杀死安田的机会。 刚才他已经察觉到安田有所警惕，可能会有变故，故而没等到最佳距离就冲出阴影、提前攻击，却不想还是没有砍死安田，只是划伤他的眼睛，现在更是彻底没了杀死他的机会。 ——受此重伤，安田一定不会再那么大意踏入他的陷阱，而在变强的森罗恶鬼重重保护下，张孝不觉得自己还有机会，除非他愿意同归于尽。 张孝自然不愿意和个死人同归于尽，好在他现在乃是梦魇之身，虽然那一刀没能置安田于死地，但梦魇侵蚀的能力还是暂时废了安田的竖瞳，让他暂时没了能力，让撤退有了可能。 看到没有机会，而森罗恶鬼也越聚越多，张孝再不留恋，身形一退踩到一只恶鬼的影子里，整个人顿时消失不见。 不过张孝没有向外跑，而是从一只只森罗恶鬼的影子间隙跑到了不远处的七彩漩涡通道下。 这里现在很空旷，因为就在刚才不久，原本围着漩涡通道的森罗恶鬼全被安田控制去围杀张孝，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这里现在没有一个敌人，暂时很安全。 七个通道就在半空上，影子也被七彩光芒照耀，光芒闪烁，张孝却察觉不对，抬头看去，只见空中的漩涡通道还有七个，但七彩此时只剩五彩——足足有三条重复的红色通道！ 那赤色散着惊人的灼热，张孝在它们下面能够感受到从心底翻腾的火焰，那没有缘由的燥热火焰正是愤怒之火。 “原来不是错觉，森罗恶鬼真的变强了。” 张孝喃喃自语，看到眼前一幕他确信之前并非幻觉，因为又有一个早田次郎的人格碎片被杀死了，所以森罗恶鬼又变强了。 那车轮战竟然真的有用！ “怎么可能……？” 张孝心中恍然又惊诧，没有想到森罗恶鬼竟然真的能够杀死早田次郎的一个人格碎片。 要知道，他可是亲眼见识过七分之一人格碎片的实力，句不好听的，那绝不是靠数量堆叠就能够战胜的敌人，看看军装男子的经历就知道，他屡次爆，几乎舍了半条命才得到惨胜。 可不可能生的事已经在他眼前生了，变色的漩涡通道已经明了一起，让张孝没有一点可以怀疑的地方。 只不过想要知道这事情是怎么生的就没这么容易了，但张孝怀疑，死斗空间已经不再那么封闭，这一意味着那里不再安全。 “该死的……” 张孝原本打算躲入其中一条漩涡通道，死斗空间可以是最好的密室，森罗恶鬼根本不可能追进来，而以他的能力，无需和其中的人格碎片死斗也能直接返回现实世界。 这虽然会浪费一些时间，但有了这次的经历，接下来只要再进来一次就好，到时候他完全可以避开所有的麻烦，绕开森罗恶鬼和安田，直接去探索遮巨蛇的秘密，那反而会更容易也不定。 然而现在看来，这或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从森罗恶鬼的变化，张孝已经察觉到，它们和早田次郎有着不清道不明的诡秘联系，这样的话，不定这些变得更强的森罗恶鬼能够违规进入死斗空间。 这样的话张孝就不能再躲进去了，如果密室不再安全，就会反过来成为监牢，成为无处可逃的死地。 再躲进去，反而很可能成为瓮中之鳖。 当然，这一切只是张孝的猜测，他毕竟没看到之前另一条漩涡通道内生的一切，更不知道森罗恶鬼是否真有这样的能力。 他仍然可以冲进某条漩涡通道赌一赌运气，很可能森罗恶鬼不能违反死斗空间的规则进来，又或者，就算森罗恶鬼能进来，但度太慢，到时候他早已经顺着鬼头刀的联系回到现实世界。 “吼！！” 这时候，身前不远的森罗恶鬼已经转过身体，他们可不是瞎子，张孝在七彩漩涡通道下的身影自然落在它们眼里。 见状，张孝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又望了眼半空的漩涡通道，他低下头一咬牙，不退反进，直接冲向那些包围过来的森罗恶鬼。 他还是选择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运气。 当——！ 迎着最先拿着好似「戈」的森罗恶鬼，张孝主动挥刀，砍向对方，但即使如此，巨力袭来，他还是抵挡不住。 但张孝早有预料，这一次本就没有要硬抗。 固定住手腕、手肘，他微微调转刀的方向，整个人就借着森罗恶鬼的巨力，如同一枚炮弹一样被“击飞”了出去。 不过细细观察就会现，张孝整个人像是半蹲在空中，他的腿还是虚虚地一直拖在地上，仿佛踩着空气滑行一样。 这那明他不但没有失去控制，还能引导着被打飞的方向，更能随时停下来。 他完全利用了森罗恶鬼的力量！ 但张孝还未脱离险境，在他倒飞的方向上还有其他的森罗恶鬼。 看到张孝飞来，那森罗恶鬼没有用武器，反而立刻伸出巨爪抓向他——那巨爪五指如刀似枪，被抓一下恐怕不会比被砍上一刀要好。 然而，张孝的表演远不止于此，就在他要羊入虎口，要被倒飞方向上的另一只森罗恶鬼抓住时，他虚虚拖着的脚猛地踩地刹车，整个人骤然像是失去平衡一样摔倒。 不，不是像，他根本就是失去平衡了，但他脸上没有一点惊慌失措，只有专注的平静。 忽—— 巨爪挥空，张孝这一摔竟正好避开了身后那只森罗恶鬼的利爪，这还没完，他人倒在地上，不顾背上疼痛，趁着森罗恶鬼一招挥空无暇顾及的时候再次挥刀…… 「唰」的一道红色闪光闪过，贴着地面的一刀直斩背后那森罗恶鬼的下盘。 毫无意外，这一刀顿时砍开了那只露出破绽的森罗恶鬼的粗壮脚踝。 只是这一刀…… “嗷——” 森罗恶鬼痛呼一声，同样重心不稳，向前倒了下来。 那巨大的身体正正向张孝压来！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284 梦境之蛇（四四） 84 张孝的脸上依然专注平静，一点儿没有大难临头的惊恐，他也并不翻滚躲避，也不大吼大叫，只是不慌不忙地横刀当胸，竟是一副等着森罗恶鬼摔在身上的样子。 ＷｗＷＣＯＭ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让森罗恶鬼自己摔在刀口上？借着重力让它自己杀死自己？ 这未免有些太过想当然了，要知道森罗恶鬼可不是死物，它会躲，就算失去重心躲不了，也能拉着他同归于尽。 果然，摔倒的森罗恶鬼可不会客气，虽然脚踝被斩、受了伤，但这只激了它的凶性，摔到半空就拉回平衡，扭腰抖肩，那巨爪又当头抓来，凶相毕露。 这怪物身形庞大，一只巨爪也有半个人大，此时一爪抓来，历风刺脸，伴随着阴影，当真有种无法逃避、无法抵挡的恐怖意味。 张孝眼前一黑，只觉得一座巨山当头砸下，庞大的压力几乎让人无法呼吸，但……他却笑了。 “成了！” 在他眼里，这森罗恶鬼也好，这巨爪也罢，没有恐怖良善之分，都只是在他算计里的棋子道具罢了……都是为了给他创造阴影的遮挡物！ 在他眼里，此时，当空的七彩漩涡光芒已经不见，只有森罗恶鬼倒下的影子，那巨爪遮住他的眼，而那怪物巨大的影子却把他整个人给纳进了黑暗。 瞬间，张孝整个人仿佛沉入水里，消失在地面上。 轰—— 而森罗恶鬼摔在地上，只是这时候张孝早就已经借着阴影移动的能力穿梭在阴影次元里。 但，没有一只森罗恶鬼现张孝时，就连摔倒的这一只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张孝时间把握的太好了，没有一点间隔，毫无破绽。 当然，可换个角度来看，这时间把握妙到巅毫，也就意味着险到巅毫，一不心就有可能玩砸。 ——无论是之前主动露出破绽，被森罗恶鬼攻击，还是之后让森罗恶鬼泰山压顶都非常危险，一不心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危险当然不是张孝喜欢冒险，但他却不得不如此，因为不如此不足以让他顺利脱身而去，哪怕安田已经瞎了也不行。 要知道，四周都是森罗恶鬼，而他的阴影移动也并不完整，不但度慢、无法瞬移，还能够被打断，那些森罗恶鬼的力量足以在击打地面的时候震动阴影次元，把融合的并不紧密的他打出来。 要是那时候他还在森罗恶鬼的包围中，那他可就死定了。 以现在张孝的能力，要躲开森罗恶鬼的包围就只有依靠梦魇侵蚀得到的阴影移动，而要进行阴影移动，那他就必须找到不让自己自己被打出阴影次元的办法，不然就只是找死而已。 这很困难，但还是难不倒他。 张孝的冷静及时帮助他转变思路，既然自己的技能有缺点，那就避开这个缺点，不能被影响，那就不让敌人造成影响。 只要森罗恶鬼不去攻击地面，就算他的阴影移动能力再容易被打断，也不会被打出来——这就是张孝的办法。 但，要知道这些怪物浑身蛮劲，就算不是为了攻击张孝，也会不时敲打地面，泄力气，那要怎么才能让森罗恶鬼不去攻击地面呢？ 简单，只要让它们转移注意力就行。 的更详细一点，就是让它们有着目标，为了得到目标，它们自然就不会只顾着**力了。 这很容易，因为安田本就命令那些森罗恶鬼来抓住张孝、杀死张孝，所以张孝就是这个目标，只要这些森罗恶鬼觉得能够抓到他，杀死他，那就不会无谓的去攻击地面、泄力气。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出，张孝以身犯险，让森罗恶鬼们以为抓到了他，但其实借着最下面那只森罗恶鬼的影子，他早已溜之大吉。 周围的森罗恶鬼并不会看穿这个圈套，因为这些怪物普遍三米高，真的能够看清生了什么的就只有最前面的一两只，而张孝就借助了这两只怪物的手，消失的一干二净，连这两只怪物都以为张孝被压在地面上，其他的自然不会怀疑。 这样的把戏当然瞒不了很久，但好在张孝也并不需要很久，他现在的位置虽然距离大门很远，但因为森罗恶鬼已经全都集中在一起，这就很是方便了张孝的撤退。 ——只要越过这些怪物，他就高任鸟飞了。 这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难，因为之前袭杀安田的时候，森罗恶鬼已经有过一次集中，除了围攻巨人的那些，就连漩涡通道下的森罗恶鬼也暂时停止攻略漩涡通道里的人格碎片集中起来围杀张孝。 而现在，森罗恶鬼又在张孝跑到漩涡通道下再次围了过来，这样的话它们不但再次聚集，而且还主动的向着和张孝撤退方向相背的方向移动，这就让他逃起来很轻松了。 果然，在张孝于阴影次元慢悠悠的向着大门口移动，务求不泄露一丝气息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而森罗恶鬼们也确实没有注意到空间中的微波动，仍然向着漩涡通道底下聚集。 吼吼！！ 轰—— 直到张孝将要移动到道馆大门外，那边的森罗恶鬼才终于现蹊跷，传来阵阵怒吼巨响，可哪还有张孝的影子？ 这时候，就算安田的眼睛没瞎也不可能再找到张孝了。 张孝找到个拐角的影子从新显出身形，微微喘了口气。 “该死的，阴影移动太消耗体力（精神力）了……” 这毕竟是不完整的梦魇侵蚀得到的能力，张孝也不能抱怨太多。 张孝回过头看向道馆方向，从这里虽然几乎看不清森罗恶鬼的样子，但依稀还能看到满面愤怒的意识巨人在咆哮。 这让张孝有些忧虑…… “虽然不清楚安田他们的任务，但意识巨人的表现很明显并不正常。” 这是当然的，虽然张孝之前没有听到军装男子和安田的对话，但他也知道，意识作为控制身体、联结灵魂的存在，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和清醒，而此时被怒火点燃的早田次郎的意识巨人显然很不合格。 “我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张孝灵觉敏锐，能够感觉得到意识巨人正越来越不稳定，一旦它崩溃，恐怕意识空间会生巨变，而身在外界的早田次郎也绝难幸免。 闭上眼，张孝借助和鬼头刀冥冥中的联系，就要脱离意识空间，回到现实。 可就在这时候…… 唳—— 空中突然传来巨响，打断了张孝和鬼头刀的联系，张孝脸色一白，惊愕抬头，只见昏暗的空彻底变黑，那遮的巨蛇仰巨吼，身躯起伏，就像是要砸到地上一样。 而这时候，张孝也彻底失去了和鬼头刀的联系。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285 梦境之蛇（四五） 85 如果上没有堂，那人们脚下也不会有地狱。 Ｗｗ Ｗ ＣＯＭ 可如果身在地狱，张孝觉得也不再需要仰望堂。 因为堂能够给予人们的仅仅只有虚幻的妄想，而对于身处地狱中的人来，唯有痛苦才能让人认清现实。 …… 在这意识空间内，大其实是个很重要的属性，因为一切都是精神力组成，本质上没有区别，除了一些有自己意识的异物以外，在这意识空间中，越是庞大的东西占据的精神力就越多，自然也就越重要、越强大，例如之前的摩大厦，例如眼前的遮巨蛇。 看看三米高的森罗恶鬼，能够靠车轮战堆死早田次郎七分之一的人格碎片。 看看五六米大的意识巨人，面对几十上百只森罗恶鬼依然不落下风，近乎无伤碾压。 如此，也不怪张孝此时一脸恐慌，因为上那遮巨蛇，怎么看都远比两者要大，大得多。 事实证明，遮巨蛇的体型果然不是虚的，张孝和鬼头刀的联系竟然被它一吼完全切断，就好像鬼头刀彻底被这一吼震碎，他再也感觉不到鬼头刀的存在。 他就好像成了这意识空间的无根浮萍，突然一阵恐慌袭上心头。 不过张孝的恐慌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这话有些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心中的恐慌完全是因为他突然缺失了一部分灵魂所造成的空虚引起的。 张孝努力压下心头不自觉泛起的恐慌，心中充满疑问。 鬼头刀就是他的sand（替身），是他灵魂的延伸，如果缺失了，相当于他失去了这部分灵魂，但这却是绝对不可能的的事！ 因为他如果真的失去了部分灵魂，那他灵魂就不再完整，灵魂不完整不就死定了？ 更不要作为替身使者，一旦失去替身更是相当于失去生命。 看看那些替身死亡的替身使者的下场吧，没有一个能留下一条命。 就连空条承太郎这个可能的史上最强的JJ，也在失去白金之星后濒临死亡，成为植物人，差点死亡。 要不是他的替身是被和平夺走，本身没有受到致命伤，甚至还在sp财团的帮助下维持身体的活力，才能以植物人活下来。 即使如此，也非常惊险，随时可能脑死亡，好在他生了个好女儿，空条徐伦冒死去为他夺回白金之星，才让他“复活”。 但这对他也并不是毫无影响，他的实力因为身体虚弱下降了不少；要知道那时候时间再久一点，一旦身体过于虚弱，大脑长时间没有精神活动，他就算昏迷着也依然会死亡。 这就是替身和替身使者之间的紧密联系，各种意义上的第二灵魂。 但这怎么可能？ 如果遮巨蛇真的抹杀了鬼头刀，或者仅仅是切断了鬼头刀和他的联系，那他现在也不会比空条承太郎被夺走白金之星时好多少，万万不可能以意识体的身份继续在早田次郎的意识空间活动。 “除非……它只是暂时屏蔽了我对替身的联系，但其实鬼头刀和我依然在更深层面联结着。” 比起遮巨蛇粉碎替身，或是切断替身和替身使者的联系，蒙蔽张孝的感知确实更合理，虽然依然不可思议，但这本来就是意识空间，遮巨蛇如此庞大的体型就证明了它在这里的强大，未必不能做到这样的事。 “呵……这可麻烦了。” 张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比他预想的最差局面还要差，差得多。 原本张孝预想的不过是无法弄清楚早田次郎和怪蛇的联系，或是怪和和早田次郎早有联系，这里是个陷阱，但就算是最坏的结果，意识空间非常危险，张孝也是不怕的，因为他也只要找到空当，就能借助鬼头刀的联系回到现实世界。 到了现实世界他可不怕怪蛇，虽然张孝现在也想要解决鬼头刀的麻烦，暂时不打算动用它，直到弄清楚自己的本性，但他可不是不知变通的人，真要遇上危险，就算要和魔鬼做交易他也不会有一点迟疑。 然而，现在他就算想要动用鬼头刀也没办法了。 张孝抬手看着手里依靠精神力凝聚的鬼头刀——这只有其形，没有其实的伪物，心里就有些叹气。 “聊胜于无吧。” 好在他现在的意识体也有些能力，梦魇之身虽然无法带来强大的力量，但至少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缺陷。 心念一动，张孝身上一阵红色水波纹闪过，他人已经变回血色梦魇的样子——反正已经失去了蒙混的机会，他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变成军装男子的样子。 而且让张孝有些惊喜的是，即使是现在的样子，他也依然能用阴影移动的能力，稍稍试了试，感受身体（精神）的反馈，他就明白，恐怕在回到现实之前、下一次重新凝聚梦魇之身之前，他都能使用梦魇侵蚀得到的能力。 这总算还是安慰。 “等等……”张孝突然想到了什么，来回走了两步。 “虽然没有鬼头刀的联系，我不能主动离开意识空间，但意识空间又不是只有这一层，我完全可以去到其他意识空间再找方法离开。” 意识空间和梦境一样，都远非单一的、唯一的，不提多变的梦境，仅仅是意识空间，就有表里之分，表层意识是人能够察觉的意识活动所在，而里层意识则是潜意识，甚至还有更深层次的，那是灵魂所在。 而就眼前早田次郎的意识空间也不仅是一层，甚至由于精神异化，早田次郎的意识空间甚至在表层就有多层意识空间。 像是张孝刚进入早田次郎意识空间后看到的七片建筑群，那是早田次郎意识空间的第一层；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第二层，无论是摩大厦、钢铁城市还是古宅道馆都在这一层；而人格碎片所在的死斗空间应该是第三层，而那显然并不完整——互相独立的规则就是不完整的表现。 张孝现在想的是离开这第二层意识空间，去到一层没有受到遮巨蛇影响的意识空间。 因为遮巨蛇很可能只能影响它所在的这一层意识空间而已，不然它遮蔽日的身影就不会局限于第二层，而是在任意一层的空中都能看到。 事实并非如此，张孝去过的三层意识空间，清楚地知道也就只有这第二层才有遮巨蛇而已，所以他的想法非常可行。 “这样的话，甚至不需要我找什么离开的方法，它对我的屏蔽也会减弱、甚至消失。” 张孝指的自然是他和鬼头刀的联系，如果没有遮巨蛇的影响，那他就能直接回去了。 “好，就这么做！” …… …… 今我爸生日，我……不请假， 明公司加班，我……还是不请假， 看看这样的我，真是太勤奋了！ s……求表扬，求推荐，嗯嗯，没毛病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286 梦境之蛇（四六） 86 张孝是行动派，但这一次他却没有立刻行动，虽然看着空还在闹腾不休的遮巨蛇，张孝也意识到他的时间不多了。 ＷｗＷ ＣＯＭ 张孝也想快点行动，但在行动前，他还必须要再做个决定——到底是回到第一层空间，还是再下到第三层死斗空间。 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下，很可能会关乎他的命，由不得他不慎重。 这两者都有利有弊，都有可能解决现在的困境，摆脱遮巨蛇对于鬼头刀的屏蔽，却也各有各的不确定因素。 如果下到第三层意识空间，也就是死斗空间，好处是极其明显的。 那里由于张孝去过，甚至分别作为旁观者和参与者目睹、体会过那里的规则，可以再去的话将会占尽地利，将不会面临未知的麻烦，就算有些变故，比起得到的好处来却也值得冒险。 不过弊端也是很明显的，它是三层意识空间中最不完整却也最“深”的一层，已经极端靠近早田次郎的潜意识。 这意味着那“距离”现实世界的鬼头刀更远，非常不利于张孝沟通鬼头刀的这一计划，可能生“信号”太弱这样的事。 而且，进入第三层死斗空间其实也并不那么容易，七彩漩涡通道周围现在可都是森罗恶鬼。 这对于刚刚冲出来的张孝来，回去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另一方面，回到第一层意识空间有利的一方面非常明显——它距离外界当然会更近一些，这样对于沟通鬼头刀的计划很有帮助。 但这一计划不利的那方面也很明显，那就是这个计划很不方便，不，或者不方便已经不确切了，应该想要回到第一层意识空间的这个计划非常困难。 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困难。 张孝进入二层的时候，是通过进入了第一层意识空间中那七片建筑群中的某一座边缘的建筑，先不去管他为什么第一层建筑中的阴影会连通第二层意识空间的某幢建筑，照理来，想要回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原路返回。 但这已经做不到了，因为张孝进入的那个通道在第二层的入口已经被遮巨蛇一口咬碎。 这样就断了原路返回这个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方法，但好在张孝现回去的路其实远不止一条，回到第一层意识空间的设想并非完全断了念想。 在意识空间的众多经历已经逐渐让张孝感知到这个意识空间的一些秘密，例如第一层那七片建筑群所有的建筑都会通向第二层这巨大城市中的某一处。 事实上，张孝甚至认为一层的建筑群的建筑全都对应着二层城市中的某些特定建筑，这前两层意识空间是完全连通的，是平行的，甚至对应都是有着规律的。 这算是好消息，但也算不上什么太好的消息。 因为张孝并不了解对应的规律，一点儿也不了解。 并且，从第一层的七片建筑群的数量和第二层的城市大来看，两层的建筑显然不是一一对应的，一层的建筑数量要远远少于二层的建筑数量。 要比较的话，一层的建筑数量最多就是个三线城市级别，而二层的建筑数量则是一个直辖市，密度差距非常巨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孝想要回到一层自然就必须再寻找新的对应点，但这并不容易，或者非常困难，在不知道对应规律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两层之间的通道不会比买彩票中奖的概率高多少。 更不要第二层的空上可还有着一条遮蔽日的巨蛇，张孝想要在它眼皮底下找到通往一层的通道，难度更是高了十倍百倍。 “吼吼————” “吼……” 张孝正有些头疼，恰在这时，空中的遮巨蛇又出巨吼声，隐约间，似乎还有回声，简直震荡了这整个世界。 张孝耳朵都被震得嗡嗡响，身体竟然也有些麻痹，好似那吼声把他整个人都震荡了一遍一样，这实在是可畏可怖，但……这也帮张孝拿定主意！ “其实仔细想想，这并不难选择。” 看着空的遮巨蛇，张孝已经想明白、不再纠结，因为无论选择哪一条路，最终的结果总是免不了要和这巨蛇对上。 ——他可不相信他选择再去第三层死斗空间，那些森罗恶鬼还会傻兮兮的不找它们老大，就算它们真那么傻，安田总不会也是如此。 那家伙和军装男子一样有着诡异的能力，很明显地位不一般，张孝可不觉得那家伙会不把他的情况上报。 这样的话如果选择进入第三层，那必然将会受到两面夹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 …… 加班搬办公室……我的背啊……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287 梦境之蛇（四七） 87 确定了要回到第一层意识空间，张孝立刻就恢复了行动派的本色，稍稍辨认方向就立刻行动起来。ＷｗＷＣＯＭ 他确实有极强的执行力，毫不迟疑，走的近乎是一条直线，目标明确，显然，他很清楚他将要去的地方在哪里。 这有些奇怪，因为这个意识空间内的城市张孝并不认识，他又怎么认得路？ 除非……他要去的地方他曾去过。 事实也是如此，他要去的目标并非其他，就是他降临所在，如今的废墟，之前的摩大厦——最后被遮巨蛇一口咬碎的摩大厦！ 张孝去那里并不奇怪，虽然那里已经不再是通道，但张孝觉得那里不定能启他找到两层相连通道的规律，毕竟那里是如今唯一确认的通道所在……再反正他暂时也没有头绪，不如回到那个地方碰碰运气，不定那通道坍塌的不彻底，还能用呢？ …… 借着建筑物之间投下的阴影，张孝移动的度非常之快，虽然没有瞬移般的度，距离也都不远，只有五六米的样子，但连续不断的动阴影移动能力仍然像是闪现一样，这让张孝已经极其满意了。 虽然和军装男子一次就能移动近千米的能力不能比，显得张孝的这个能力非常弱，可再怎么也接触到了「空间」这一个概念，这对于张孝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或者对于任何试炼者都是如此。 毕竟每一次穿梭世界，那时空之门都能让人惊叹失语，以至于让人不自觉的渴求向往。 试炼者在系统的安排下穿越万界，可以他们最早接触到的力量就是空间之力，而对于一个从未见过如此奇迹的普通人，这就是他人生中最深刻的印象，必然会给他带来强大的影响。 而且，张孝个人还有个猜测——或许从某方面来看，很可能试炼者都具备极高的空间能力赋也不定。 这从他们的试炼者烙印自带空间，勇士、英雄等级的试炼者更能打开空间之门，主动穿梭世界就能猜测一二。 当然，这些只是张孝的猜测，在获得空间类的能力之前，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和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不过现在嘛，他终于有了验证的方法。 张孝梦魇侵蚀得到的阴影移动并不完整，表现在移动的距离上更是差地别，但由此他更确信这个能力还有提升的空间。 在不断地使用阴影移动的过程中，张孝清晰的感觉到，随着次数的增加，随着他对于空间理解具象化，他自己移动的距离越来越远。 ……五米…… ……五米五…… ……六米二…… ……七米…… 一直到十米，距离才终于达到了一个极限，不再增长。 张孝能够感觉到，暂时他最多只能利用阴影移动一次跨越十米的距离，似乎这是由于他对于空间的理解达到一个现阶段的极限。 不过张孝没有气馁，相反还很兴奋，因为这已经足以验证他的部分猜测，而且，让他有把握就算他之前的猜测不全对，但至少他自己果然还是有些空间赋的，毕竟在进入空间以前，他只是个普通人，对空间能力什么的完全没有概念。 这让他心头火热，毕竟见识过系统大门后，没有人不向往，所以空间能力对他来总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而且他的阴影移动能力也还有开的空间——就算距离不能提升，不代表这个能力不能提升，张孝清楚的记得军装男子那消失同时就出现在另一处的度，那是瞬移的度！ 这明在阴影次元中时间和空间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很可能他对于时空的理解还能用在这方面。 果然，随着有意识的运用对于空间的抽象理解，空间和时间产生一定程度的交融，这让他的度也越来越快，虽然还是比不上军装男子瞬移一般，但那度已经过了正常行走的度，一定程度上扭曲了时间。 张孝被系统选中的时间太短，经历的世界太少，虽然暂时力量还算不错，但并没有真正体会过自己力量的提升。 这一次真切体会到自己的力量，不自觉就沉迷于这一点一滴提升能力的快感，都快忘记了自己的目标。 直到一阵阴冷袭来，张孝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抬头看去，才终于回过神，在他眼前此时“豁然开朗”，赫然已经到了目的地，他初次降临的地方，只不过这地方已经面目全非…… 张孝倒吸口凉气，怔怔地看着眼前这片他也未见过的大片废墟，好半晌才回过神，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废墟。 那真是一大片废墟，大约有一个大型公园大，和周围整齐的建筑泾渭分明，在城市中突然多出一片空地，简直就像是钢铁森林中的麦田怪圈一样。 废墟里到处都是碎石遍地，除了中间还剩半截的摩大厦还算完整，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块比脑袋大的碎石，可想而知之前遮巨蛇咬碎摩大厦时的恐怖力量。 不过诡异的是，废墟里破坏这么严重，对周围的影响却不大，不，应该一点也没有。 周围那一幢幢用途不明的房子，整齐的像是复制的一样，不但一样大，没有一丝一毫不同，而且仔细看就会现它们毫无损伤，连一点灰尘也没有。 就好像有无形的力量限制着破坏的规模一样。 想想遮巨蛇的力量已经如此惊人，难以想象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限制它的力量，这如此诡异的一幕令人心中冷，张孝也不由警惕起来。 吼—— 空中的遮巨蛇折腾半晌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张孝看了看空中已经再次平静下来的遮巨蛇，眼中的探究伴随着忌惮，他又看了看废墟“空地”中间的半截大厦，知道自己出去很有可能被现，而他可不想真身再被这个怪物吃一次。 但，那半截大厦很有可能还有通道存在——之前他可是以为大厦完全毁了；所以他必须去一次确认看看。 好半晌，确定遮巨蛇真的没有再关注这里，张孝才终于慢慢移出阴影，试探着靠近废墟中间。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288 梦境之蛇（四八） 88 张孝心翼翼，走得很慢，虽然时间紧急，他却几乎是一步一挪的靠近废墟的中心，并且，确保每一步都能踩到一片石头间的阴影上。 Ｗｗ ＷＣＯＭ 不怪他如此心，实在是因为他对于上的遮巨蛇太过忌惮，黑色的空就是头上的阴影，这场景到现在还在时刻提醒着他那怪物的庞大与恐怖。 但实际上一直到张孝挪到废墟中间，看到毁了一半的大厦残骸、看到门窗尽碎的一层时，遮巨蛇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也是当然的，那东西怎么可能会随时注意身下的一片普通地方？ 这就好像人不会时时注意自己脚下的石头一样，没有人会时刻在意对自己不值一提的东西。 张孝对遮巨蛇来不会比石头大多少，不，或许比起会硌着脚的石头还要不如，是完全没有威胁的蝼蚁，不值一提、随手可灭。 张孝自然不是不懂这些，但心无大错，他宁可如此心的近乎胆怯，也依然提起最高的戒备，一点儿不放松，因为他可不会把命寄托在敌人的不在乎上。 终于，张孝摸进了半截摩大厦里，从碎裂半塌、消失不见的旋转门口闪身进去。 他的眼前骤然从灰暗变得更晦涩，阴影变成了黑暗，让他眼睛短暂的不适应。 他很敏捷的靠在最近的墙壁上，防止意外，直到眼睛重新见到光明，他才徐徐吐出一口气。 “可算是暂时安全了……” 张孝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水，竟然感觉到疲惫，可见精神力消耗之大，让他这个精神体都有些吃不消。 于是，他决定暂时休息一下，在废墟里转转圈。 这地方看起来很奇怪，即是废墟，却也是其中唯一还算完整的建筑，只是这摩大厦的残痕断壁之内，也像是被龙卷风扫过一样，满是狼藉。 张孝走走看看，找了半才找到个地方坐下，那大概是本来大厅里的钢琴凳，不过现在全然没有钢琴卓尔不凡、华丽高贵的气质，满是灰层、裂痕，看上去就像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一样。 这地方的怪异真是不少，不仅是它是连通两层的通道之一，还有其他不同寻常的地方。 可以，这就是一个特异点。 张孝想了会儿但没有理出头绪，只好留下心，把这里的怪异记在心里，等有更多的线索再。 转头，张孝又开始思考其他的事，他脑中有些疑惑，应该越来越多的疑惑在积累，这些疑惑都是关于一个问题——巨蛇为什么会那么大，大到遮蔽日。 毫无疑问，在意识空间中，体型和实力可以划等号，比如，作为这个意识空间的主人早田次郎的主意识巨人就大的夸张，五米多的巨大体型简直堪称无敌，两百零九只森罗恶鬼也好，军装男子、安田也罢，完全都不是他一击之敌，要不是依靠森罗恶鬼诡异的重生能力，他们别是牵扯意识巨人了，早就被意识巨人全都扫灭。 现在就算这些怪物能够牵扯意识巨人，但也只是牵扯而已，如果没有诡异的力量在不断侵蚀意识巨人的理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有一点用，而张孝猜测……不，毫无疑问，那诡异到能够侵蚀意识巨人理智的力量绝对是来自于遮巨蛇的。 ——那强大到能够侵蚀意识巨人的力量也只能是来自于远比他还要巨大的、强大的遮巨蛇！ 那么问题又回到原点，为什么遮巨蛇能够这么大，要知道就算是这个意识空间真正的主人意识巨人也没有那么巨大、强大，甚至要的多，那么为什么遮巨蛇能够大到遮蔽日？ “除非……” 张孝脸色难看地吐出两个字，却又立刻闭口不言，那个猜测实在太糟糕了，他甚至不想……或者不敢出口。 抬起头，他的视线像是穿越了楼层遮挡，看到了浮于际的巨蛇阴影，一股沉重的压力骤然出现在他的心头。 那是一种无力感，就和面对系统一样，绝对无法抵抗的感觉，令人丧气。 半晌，张孝才把那个恐怖猜测带来的压力散去，再次坚定信心、昂扬斗志。 “无论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别想让我死在这里！” 吐出一口气，张孝拍拍腿、站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无论要面对什么，他也决不会自暴自弃，放弃抵抗的机会。 …… …… 总算赶上了……累瘫_(:ゝ∠)_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289 梦境之蛇（四九） 89 这摩大厦里虽然现在一团糟，但仔细看看就会现和现实世界里的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张孝还觉得眼前的一切很熟悉，就和他的公司一样。Ｗｗ ＷＣＯＭ 一样的前台、公司铭牌墙，走过大厅也能看到几部相对的电梯，分别限制去往不同高度的楼层，再往里望去，还能见到另外的出口标识，他都能想象到后门附近的货运电梯和紧急通道。 这一切再真实、熟悉不过，让张孝都有种回到现实世界的错觉，不自觉的就走向几部电梯的方向，像每上班时一样。 直到他走到电梯前要伸出手按电梯时才回过神，自嘲一笑，但还是下意识看了眼电梯上的楼层面板。 这时候，他才现电梯竟然没有断电，楼层面板上还有数字，显示电梯停在楼，似乎这电梯还在运转。 他的眉头当即就跳了跳，心中升腾起一股寒气。 “这楼「现在」可没有楼了吧……” 刚才心翼翼靠近的时候张孝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幢大厦现在的高度。 这幢楼原本多高他不知道，但现在看起来绝对不过层，过的部分已经被遮巨蛇一口吞噬，所以这幢楼绝对没有层。 如果仅是如此，张孝也不会大惊怪，毕竟只是一个楼层面板的显示数字，别是在意识空间，就算是现实也有可能出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但楼…… “没记错的话，我的办公室就在层。” 张孝抿着嘴，看着那个电梯楼层显示的层的数字，脸上阴晴不定。 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巧合，转身看看背后那“熟悉”的大厅，张孝更确定了这一点，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更不要这是个意识世界了。 “通往不存在的楼层，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这真是满满的恶意，就好像预示着张孝接下来的结局，给他的行动蒙上大片阴影。 张孝并没有被吓到，反而从中察觉到了刚才忽视的危险——这大厦本身的诡异。 虽然张孝一开始也并未忽视大厦，毕竟这里联通一二两层意识空间，毫无疑问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更不要在一众平房内鹤立鸡群，自然让人上心，张孝也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但这显然不太够。 张孝并未觉得自己做的不好，毕竟原本以为这大厦就算有什么异常，被遮巨蛇咬碎一半、残破至此，也不会再给他造成麻烦，虽然看眼前的一幕幕分明在打他的脸，没想到这大厦本身竟然还有神异，这也只能这太出乎意料了，必须吸取教训，好在还不算晚。 张孝现在终于知道危险不仅来自于上的遮巨蛇，更是他脚下的这幢残破大厦本身。 看起来，这大厦有某种程度的幻化能力和读心能力，眼前的一幕怎么看都是来源于张孝过去的记忆。 有此明悟，张孝顿时感觉身边充满恶意，不安的氛围笼罩着他，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暗处窥伺他。 他知道这绝不是错觉，这大厦很可能有着意识！ “只是这能力，似曾相识啊……” 张孝的脸色很不好看，简直就和透明怪蛇的能力一脉相承，这也让他又一次联想到之前那恐怖猜测。 再次看了眼电梯的楼层数字显示屏，他摇摇头转过身走向记忆中的安全通道，也就是楼梯间。 虽然现在看来这幢大厦本身就不正常，但有选择的情况下张孝还是希望脚踏实地。 这很可能并没有用，如果这大厦真的有意识而且怀有恶意的话，楼梯和电梯都一样，没有区别，但对张孝来不是如此，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本性吧。 在这个令人不安的地方，张孝也只能如此保证自己的信心，再，这本就是意识空间，意志的坚定往往比“现实”更加重要。 嘎吱—— 推开楼梯口的大门，一阵老旧木门的嘎吱声突然响起。 张孝愣了愣，疑惑又警惕地看向手下隔断楼梯间和大厅的门——那是一扇有着金属边框的门，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出老旧木门嘎吱声的门。 “……” 看了半，张孝确定这东西绝对不可能出那种奇怪的声音，但是除此之外，这门也并没有其他的诡异情况，他也只好暂且放在一旁。 没有踌躇半晌，张孝可不会就这么退却，倒不如，眼前生的一切更让他对这幢半毁的大厦更有兴趣——现在生的一切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述着大厦的故意。 张孝看了看昏暗的楼梯间内，终于推开门走了进去，一步两步，「嘎吱」一声，那门在他身后徐徐关上，楼梯间彻底昏暗下来。 抬头看看楼梯间的灯，不知道为什么白炽灯光显得昏黄，连墙壁上的紧急通道的绿色指示灯也莫名阴森暗淡，吱吱作响，看上去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这地方真是有够恐怖的，就和恐怖片一样，但张孝不知道，更惊悚的还在后面。 当他一脚踩上楼梯时…… …… …… 哇喔！又没有断更！简直奇迹！ 咳咳，实际上已经累瘫，搬东西的时候，手被压了下，脚也是，但浑身伤痛还是坚持写，不过实在不快，所以……咳咳，不要嫌少，是真的尽全力了，最后……过年争取不断更！（只是尽量啊！）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290 梦境之蛇（五十） 9 当张孝一脚踩上第一阶楼梯后，突然头一疼，像针扎一样，痛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ＷｗＷＣＯＭ 下意识的，他立刻伸手扶向身旁记忆中的楼梯扶手位置，防止自己摔倒，只是手下的感觉又让他心中微惊。 手指没有摸到铁制的楼梯扶手，反而有点像是布的手感，这可不太妙……不过张孝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刚稳住身体他就立刻牙齿狠咬舌尖，以疼痛刺激精神，为求尽快清醒。 精神体自然是不会出血的，但还是能感到疼痛，张孝立刻因为疼痛而清醒，甩甩头，意识到不对劲的他立刻警惕起来，还不等眼睛睁开，就手掌虚握，精神蔓延，掌心凝聚出最熟悉也最顺手的鬼头刀形状。 握着鬼头刀，张孝终于略略有了底气，睁开眼，看向眼前的变故。 他原以为再任何诡异可怕的景象出现在面前也能够沉着应对，只是，在他眼前出现的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地方熟悉又陌生，让他脸现恍惚，如在梦中。 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原来是地上铺着地毯，抬起头再一看，他分明站在一条飞机上的走道里，脑袋两边各有一排关闭的行李架，身体两边是一排排的座位，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位置上，没有系上安全带，他们有的在低声在话，有的则带着眼罩在睡觉，还有些人走在过道里，大概是要去盥洗室的样子。 这哪还有什么昏暗的楼梯间，一切都是如此安宁静逸，一点也没有刚才的阴森诡异。 然，张孝一点儿也没有放松，清醒过来后反而眉头紧皱，脸照寒霜。 这不只是因为眼前的诡异，在刹那间仿佛时空变幻一样令人惊异，还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不，与其是熟悉，还不如是印象深刻。 这看似平凡的场景在张孝的脑海里留下太过深刻的映像，只不过那样子和眼前的平和静逸不同，而是蒙上血腥的颜色，是恐怖诠释，是地狱降临。 那就是前不久在飞机上的经历，他亲自把这安宁的一幕化作了血海地狱，充斥着恐怖和残忍，没有一丁点儿的人性。 他几乎把飞机上所有人都杀死了，残肢断臂、枭断头，没有一丁点犹豫，没有一丝一毫迟疑，为的就是抹除威胁，为的就是不让这些人成为敌人的人质和帮手。 张孝现在才感觉到，他对于那时候做的一切并不如他所以为的那么不在乎，显然，在内心深处的某一块地方，他为之前的所在所为感到……后悔。 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内心有着触动、有着向往，这平静到平常的一幕，他不忍也不愿意破坏，但可悲的是，记忆中，眼前这一幕很快就会被破坏殆尽，而动手的正是他自己。 张孝不知道自己过去有没有回想过，回想回到当时，自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不再粗暴的杀人，不再自私的杀人，不再…… 这时候，一个穿着空乘制服的女人从过道一边的乘务员位置上站起，响动惊醒了陷在自己思绪里的张孝，让他下意识的抬起头。 那个空乘径直走到张孝的面前，像是看不见他手上的刀，很礼貌的问候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张孝这时候也正好抬起头看到她的样子，但他看着那巧笑倩兮的脸庞，刚刚稍微清醒的脑袋又是微微愣住，“……季卿？” “嗯？我们认识吗？”空乘语气有些迷惑和警惕，像是面对时常会遇上的花花公子一样，但是那蹙眉困扰的样子却让张孝更加恍惚。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每一次季卿眉头蹙起的时候，眉心也像这样会有一个很对称卅字，更主要的是，他们太熟悉了，只是一句话，张孝就有种恍若回到过去的感觉。 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他确定这就是他记忆里的人，这他太久没有见到的、牵挂的人。 这一瞬间，张孝几乎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眼睛更恍惚了。 “我……” 张孝张开嘴，就要出些什么，解释些什么，他已经不记得现在是现实还是虚幻，但……还不等他什么，眼前又生了变化。 不知时间生了什么变化，机舱外的空突然暗了下来，橙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让他看清了他眼前的季卿——就在他的眼前，季卿突然变了，那蹙起的眉头下那双黑色的眼瞳突然泛起了绿光。 绿色的光瞬间覆盖了整个眼瞳，让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莹莹的绿色在橙红色下是如此美丽动人，像是最美的宝石，神秘高贵，却让张孝心中骤冷。 因为他眼前的季卿就和记忆中那些人一样，就和那些被赵珂能力“感染”的人一样，被「Friend」操纵的人一样，变成了丧尸一样。 危险的预感袭上心头，张孝几乎没有犹豫，下意识的伸手一递，掌中的鬼头刀就这样穿透季卿的胸口。 噗嗤—— 溅到脸上的温热让张孝回过神，他这才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是他犹自不敢相信一样，呆呆的看着脸上带着恐惧的季卿。 “呜……” 季卿张开嘴，却只吐出血，脸色凄惶，眼神迷惑，她向张孝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他一样。 “为……为什么……” 终于，断断续续的，季卿出了这样的话。 这话却像是惊醒了一直迷茫的张孝，他没有让季卿碰到自己，反而骤然抽回手中的刀，脸上的迷惑消失，隐有明悟。 “太假了……” 低低吐出三个字，张孝脸上虽然还有些不忍，但还是退后两步，避开倒下的季卿，任凭她「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怎么了？！” “死人啦！！” “……” 这时候，像是注意到这里生的事，过道两边的椅子上又66续续有人站了起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和当时在飞机上最初有一人死去的时候一样，围观的众人渐渐地把这里围住。 只是这一次和那时不同，现在“杀人凶手”就在人群里，而且，张孝环顾周围，现周围这些人尽都是一副面孔——他的面孔。 这些脸或是正气凛然，或是义愤填膺，看起来一目了然，让人感受到公平正义的感觉。 “这算是什么？拷问自我吗？” 看着眼前这些“自己的脸”，张孝的嘴角露出嘲意，眼中的软弱渐渐消逝，他终究没有被眼前的幻境迷惑，他也终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 …… 加班好累，写完睡觉啦~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291 梦境之蛇（五一） 91 看着眼前这些穿着不同，却长相一样的“自己”渐渐靠拢，张孝从未想过原来自己也这么“表情丰富”，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演绎着他完全陌生的神情，让他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全然没有之前的触动。 Ｗｗ Ｗ ＣＯＭ “这鬼地方还真是又诡异又奇葩，要不是之前把季卿扮的太过娇柔，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但现在，这是把我当成傻子吗？” 张孝长刀一翻，看也不看周围的“自己”的模样，干净利落的唰唰几刀，送了“自己”上西。 就和看到的一样，这些和他有着一样脸孔的家伙只是普通人，毫无抵抗的死在了他的刀下。 只不过不出意料，这些“张孝”的眼睛也变绿了，成了「Friend」控制下的傀儡，不真正断肢枭就总还有着“活性”，让张孝不得不狠下杀手，纷纷断头了事。 鲜血喷溅，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只不过张孝并没有再次被迷惑，就算看到眼前的场景越靠近记忆里的血腥，他也毫不动容。 “正视自己，才能越自己，别这不是现实，就算在现实中再来一次，为了我自己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决绝的话语伴随着最后的落刀，耳边葛然一静，所有的人都已俯。 张孝看看四周，地上满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越和记忆里的场景一样，但他已经不会在露出迷茫软弱。 等了片刻，眼见没有其他变化，机舱内也没有回复的迹象，还是一副血肉地狱的样子，张孝也不再等待，迈步走向通道深处。 他知道如果真有什么在等着他，那一定就在那个地方。 手上鬼头刀滴下鲜血，脚下吧唧吧唧踩响血塘，张孝不言不语，眼神坚定，无论还有什么变化等着他，他也不会再有一丝一毫迟疑。 没几步，又到了机舱分隔的地方，按照记忆，一门之隔就是赵珂、空条徐伦、荷鲁斯的战场所在，那门上面还有几许鲜血，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 张孝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仔细感应，这地方却像是隔绝了精神力探测一样，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做无用功，深吸口气，握紧掌中刀，徐徐推开了眼前之门。 还不等张孝迈步进入，突然，头又是一晕，他心中一惊，立刻顿住脚步，横刀护在身前，只是这一回还不等他再做些什么，眼前葛的一清，昏暗取代了血色，眼前又恢复了正常。 “这是……” 张孝皱眉看着眼前变回昏暗的楼梯间，回过头身后却并不是他之前推开的门——不是那出奇怪嘎吱声的门，也不是机舱里的门；身后什么门也没有，有的只是一道向下的楼梯，昏昏暗暗，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他现在所在赫然已经不在残破大厦的第一层，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还在不在那个残破大厦里。 张孝脸色很难看，这连续的诡异变化已经完全出了他的预料，这不在掌控中的感觉很是令人不安。 最主要的还是眼前的变化，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做无用功？ 这幢该死的大厦明显并不简单，但是不是和连同一二两层意识空间有关呢？ 张孝不知道，他抬起头看向楼梯间的上方，看不到一点光亮的昏暗，似乎意味着这幢半残大厦隐藏的秘密深不见底。 “呼……该死的，我现在可没有什么退路了。” 张孝的不错，比起在整个城市里大海捞针一般寻找特异点，寻找能够连通一二两层意识空间的通道，不如好好把这个诡异大厦的秘密揭开，毕竟他现在时间可真的不多了。 上的遮巨蛇很明显并不友善，那边早田次郎的意识巨人更不一定能够撑多久，所以对张孝来，现在真的是争分夺秒。 张孝定了定神，不再多想，沿着楼梯走上楼。 他甚至没有再去下楼一探，因为那毫无必要，纵然底下还有什么秘密，也绝不及楼上。 因为很显然，这幢大厦如果真有意识，就是在阻止他向上，刚才看到的那些，就算有所危险，也全然是些如此直白的陷阱诡计，张孝没有闻到半点阴谋的味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顺着它的意，张孝所做的正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行动出乎了这幢大楼里那个意识的意料，接下来一路平静，虽然楼梯间依然昏暗阴森，但竟然没有再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只有不断地向上、向上，想来已经渐渐靠近那断裂的楼层。 张孝默默数着楼层的数字，准备着战斗，他可不觉得那个怀有敌意的意识就这么放弃，恐怕在最后等着他呢。 “十九……二十…………二八…………三五……” 只是数着数着，张孝就察觉了不对，最多二十多层的半毁大厦，已经被他数到了三十五，并且看着昏暗的楼梯间，感觉上还远远没到能够看到空的地步。 倒是不经意的回过头，隐隐能看到身下的楼层又些光芒，似乎那里就是出口。 张孝稍有疑惑，但还是没有停，警惕精神，仔细观察周围一成不变的环境，继续一步步往上走。 越是走，他心里的疑惑越少，脸上渐渐露出明悟之色。 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抱有敌意的意识并不是还没反应过来，而是黔驴技穷，只能依靠拉长楼梯空间来阻止他，但这完全没用。 或许在其他方面，无论是技巧还是经验，甚至是最根本的力量，张孝缺陷都不少，但论及意志力，这绝不是他的弱点。 想要用重复来麻木他的精神，根本就是做梦，至于身后的出口，张孝更是看都不看。 这毫无杀伤力的方式，只能暴露出那背后意识的软弱。 想想也是，这大厦毕竟是被遮巨蛇一口咬掉一半，就算本来神异非常，但现在绝对衰弱了不止一筹，能够有现在的气象已经出乎意料了，怎么可能再有什么更厉害的变化？ 要是有的话，张孝根本连门都进不来，或是早就在之前机舱幻境中被杀死，而绝不是现在这样逐渐靠近它的中心！ 心中有数，张孝更是一步一步不急不躁，也不再去数楼层数，只是默默的走在楼梯上。 渐渐地，他心里有着感觉，出口已经到了！ 因为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再次传来，那是属于遮巨蛇的恐怖存在感。 …… …… 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新年快乐呀~ 292 梦境之蛇（五二） 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大吉大利！ 9 张孝并不确定自己要找什么，但他知道如果真的能够找到些什么，那一定是在这幢半残大厦的最上方。 Ｗｗ Ｗ ＣＯＭ 那里距离他降临之地最近，那里也是被这个意识空间最强大的生物袭击过后留下的残骸，要有什么遗留也一定会在那里。 只是，张孝并没有想到会找到这样的东西…… …… 心头的阴影越来越重，张孝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耗尽心力一样，但他还是一步一步向上走去，走向这个昏暗地方的终结。 楼梯终究不是无尽的，张孝再又走了四五层后终于看到了光芒。 是光芒其实并不确切，那并没有光明大放的感觉，仅仅是比起楼梯间的昏暗亮堂了少许。 张孝没有犹豫，沿着最后的楼梯走上去。 不出意料，先看到的就是残破的楼层，房间也没有几间完好的，消失的上层、戛然而止的楼梯，扶手也像被巨力撕扯，整个扭曲向上，刺进空，看着很是诡异可怖。 不过这一幕并没有出乎张孝意料，在外面看到这大厦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东西并不是被斩断，参差不齐的断口结合他所听到的消息，很明显可以确定这大厦是被遮巨蛇一口咬断的。 现在所见也证实了这点。 这里除了环境，更令人不安的是那光线的颜色，所谓的光亮并没有带来光明，仅仅是让昏暗变得醒目了些，能够看清一些东西的细节，但这并不会让人心安。 因为……抬起头就能看到那遮巨蛇越来越靠近的巨大身躯，在阴影中能清晰的看到那一片片比磨盘还要大的鳞片，那在每一条缝隙里隐藏的暗影，那充满着邪恶和恐怖的味道。 “该死的，在这里感觉它更大更恶心了！” 张孝话音未落，抬起的脚骤然停止，整个人突然呆愣住了。 好像视觉能把那怪物的压迫力增强一样，张孝只是看了眼就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脏无法跳动，身体动不了了一样，但事实上他并不需要呼吸和心跳，那不过是习惯成自然的幻觉而已。 让他动不了的只有他自己，他的精神力完全被巨蛇的存在感压制住了，就像凡人遇见龙一样，被龙威慑服，某种更神秘的精神压迫……或者是，灵魂？ 张孝不知道，巨蛇都没有看着他，这一切都像是自己的想象。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很久，张孝不确定时间，当凛冽的寒风把他冻醒时，他才回过神现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 “呼……” 张孝收回脚，看看身后，他差点就没稳住身体摔下楼。 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上的阴影，他没有回头下楼，而是走出楼梯间，沿着走廊仔细观察周围的一间间房间，寻找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可不会就这么放弃。 这里就和楼下一层大厅不同，不再是张孝脑子里的记忆景象，而是“正常”的残破大厦里的样子。 很显然，这里和他最初降临的地方并不一样，这里所有的房间都不逼仄狭，虽然现在没有几间是完好的，但大体上还是能看到房间原本的大。 他并不觉得奇怪，降临时那间房间充满了深刻的情感印记，光是看就让人觉得其中隐藏着种种痛苦回忆，一定是早田次郎过去的记忆，因此才够沟通一二两层意识空间，成为一条通道。 至于它为什么会在一幢现代化的大厦里、会在一座钢铁城市之中，这就不是张孝能够揣度的了，不过恐怕也和早田次郎的意识有关，毕竟这就是他的意识世界，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识或潜意识构成的。 张孝没有深究那些无法找到答案的事，反正那些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是在寻找一些异常，无论是大厦本身的异常，还是意识空间的特异点。 在寒风中他的眼睛睁不开，巨蛇的阴影也不足以让视线变得很好，张孝看了半也没有什么现，一切看起来都只是残破大厦的景象，遭受到破坏的大厦看起来并没有隐藏什么秘密。 “奇怪，怎么可能一点异常都没有？” 张孝并没有放弃，刚才一路上来已经证明了这大厦有着异常，绝不仅仅是他降临的那个房间，这大厦本身也不同凡响，看看它的高度就知道了，在这周围普遍是平房的地方，这断了一半还鹤立鸡群的大厦本来就证明了这大厦的不寻常。 就和遮巨蛇、意识巨人一样，在意识空间体型的大是个很重要的属性，不但意味着力量的强弱，重要性也是如此。 这大厦一定意味着什么，张孝确信这大厦一定有问题。 现在没有一点收获，但张孝并没有怀疑自己的判断，虽然他也只是猜测，但在意识空间，这种事情本就没有所谓的证据，现在的情况只能明他并没有运用正确的方法。 “是跑错了楼层吗？” 张孝有些迟疑，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幢大厦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阻止他上楼、上到现在的“顶层”，即使到最后一刻也是如此。 ——那巨大的压迫感不可否认是遮巨蛇本身带来的，但细细一想，没有大厦的配合，那个压迫感怎么可能让身在大厦里的他感受的那么明显？ 这大厦本身有意识，或是被某个意识控制，而且这个意识不可能和咬碎大厦的遮巨蛇是一伙的，那么显而易见，它会抵抗巨蛇的威压，而它在张孝登上顶层前放开了抵抗，让敌人的力量进入，显然是要阻止张孝的行动。 所以这里一定有问题，这里对这幢半残大厦来一定非常重要。 只是无论张孝怎么看，这里都很普通，残破的房间，到处都是建筑碎裂留下的垃圾，没有任何其他称得上可疑的痕迹，甚至没有生气——这里没有“人”留下来的痕迹，就和这钢铁城市其他地方一样。 “该死的，这里半点不像有意识存在的地方。” 要不是楼梯间和一楼大厅的遭遇，张孝都要怀疑自己了，这里一切都如此普通，普通到看不到一点异常的痕迹。 张孝转来转去，一一查看地上所有的垃圾，可是除了倒塌的墙壁，破烂的桌椅，连块玻璃都看不到，实在是没有什么异样。 “异常、异常……如果异常不是早田次郎自己留下的痕迹，那么……难道是外来的异常？” 张孝思路一转，隐有所得。 他本来一直在寻找这地方可能隐藏的早田次郎某种潜意识异常的映射，就像是他降临的狭屋子一样，某种记忆的具现化，那可能会是些东西，或许会是一张照片，一个打火机，一页笔记，一支笔又或是其他的什么。 可仔细想想，就算有这种特殊的东西存在，但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就在这一层——这么巧被巨蛇一口咬断的这一层。 但大厦里的意识确实是在阻止他来到这一层，这里一定有着什么大厦意识不想让他现的异常。 那么很显然，这里被大厦中的意识忌惮的异常只可能来自一个地方。 张孝抬起头，再次看向空那巨蛇。 那阴影遮蔽日的巨蛇。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吴」的打赏，感谢「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谢谢！ 大家新年快乐啊~ 293 梦境之蛇（五三） 9 “巨蛇……对了，是巨蛇！” 张孝没敢多看，立刻低下头，但那遮巨蛇的样子并未在他脑子里模糊，反而随着记忆变得更清晰了。 ＷｗＷＣＯＭ 他没有因为恐惧而排斥，反而随着压力不断回忆，慢慢的，他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他想要找到的异常，不属于正常的异常，不是大厦本身的异常，而是外来的影响，那就只有这头顶的遮巨蛇了。 “没错，这大厦就算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特殊的东西，也绝不是在这一层，之所以那个意识不想让我到这里来，只可能是因为在这里能够看到巨蛇……能够从大厦里看到巨蛇。” 张孝暂时还不知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特殊到不能见人的东西，让大厦里那个意识费尽心机来阻止他，甚至不惜引狼入室，让上的巨蛇力量进入大厦。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大厦里那个意识……或者早田次郎潜意识希望他看到的东西。 “这里是早田次郎的意识世界，一切有形的东西都是早田次郎意识诞生的，一切无形的东西都是他的潜意识控制的，大厦里那个意识一定就是他潜意识的一部分。” 对于这一点张孝很肯定，但这一点也让他深感疑惑。 为什么大厦不让他在这里看到巨蛇呢？ …… 意识能够分层，潜意识自然也不会只有一个统一的念头，就像是第三层意识空间里的那几个人格碎片一样，那不是完整的意识，甚至各自独立。 张孝估计这大厦里的意识也是某种潜意识——不受到早田次郎自己控制，但绝对是维护早田次郎本身利益的潜意识。 其实不只是大厦的意识，包括那些邪恶诡异的森罗恶鬼恐怕也是，除了安田和军装男子，恐怕这个意识空间里的一切都是早田次郎的某种意识映射。 那雕梁画栋的华丽道馆、千篇一律的低矮平房、钢铁城市、摩大厦，甚至很可能上的遮巨蛇也是早田次郎意识的一部分。 这就是张孝之前察觉到的可怕的事实，但再可怕、再不可思议，张孝也逐渐相信，以至于确信了这点。 不然不足以解释目前生的事！ 遮巨蛇笼罩整整一层意识空间，森罗恶鬼的不死不灭，还有和意识巨人的战争，这些怎么看都是某种对抗，意识的对抗。 这些东西都表现出人类意识的驳杂，杂念纷呈，这就是普通人的普遍特征，而精神力修炼就是人类的意识经过淬炼，逐渐融合的一个过程，一旦所有的念头意识都融合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识，那么……也许人类能够蜕变成一个全新的生命也不定。 就算意识没有完全统一，可是一旦这个过程开始，力（精神力）就会逐渐理顺，向一处使，那么也自然会诞生出某些能力。 言归正传，很明显早田次郎就处于这一过程，这是凡人向着非人、人展的开始，而张孝相信，这场意识空间中的战争，恐怕就是决定意识归属的战争。 要么早田次郎胜利，他就还是那个向往平和，诞生出六个人格都是平和的人；要么就是另一方胜利，那个在医院诞生的第七人格，那个被某种力量污染的意识，那个满是愤怒的意识。 只是现在却出现了一点诡异的情况，早田次郎的意识战争很冥想搅合进了“外来力量”。 张孝姑且不论，早田和军装男子的出现已经证实了透明怪蛇在这里插了一脚，而且他们是偏帮愤怒意识那方，不，应该愤怒意识的诞生恐怕就脱不开透明怪蛇的影响。 而遮巨蛇更是犯规的存在，这种东西就算是早田次郎意识所化，也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更何况，遮巨蛇这个形态实在是让张孝不能不多想——同样是蛇，这东西和透明怪蛇到底有什么联系。 张孝心里自然隐有猜测，但那个猜测太过离奇，他并不怎么相信。 不过无论如何，就算遮巨蛇这压倒性的力量是对方的，张孝到之前为止，其实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因为虽然他现在被撵着跑，但毕竟这里是早田次郎的意识世界，主人格更是个有着正常价值观的正常人。 依照现在摸清的情况，一旦张孝回到外界，就能够通过鬼头刀和早田次郎里应外合，试着解决这个麻烦。 至于他自己的鬼头刀，那就到时候再了。 但现在他觉得，眼前的问题大了…… “如果大厦里的意识和巨蛇不是一路，又是早田次郎的某种潜意识，那么他的目的就太值得深究了。” 张孝是来帮助早田次郎的，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及早田次郎存在的事，但早田次郎的潜意识却把他也当做敌人，这意味着什么？ 张孝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 张孝更担心的是…… “现在我的意识被困在这里，只有想办法回到第一层意识空间才有可能回到现实，但就怕我在外面的身体有什么危险。” 张孝担忧并非毫无道理，仔细想想，这医院本来就够诡异的，早上死了人，不少；中午死了人，整整一层；但现在，那些医生护士看起来却都不当回事。 张孝当时没有细想，只以为他们并不知情，或是对政府派来的所谓警察有信心，但现在想想，他们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如此轻信——这里可是医院，要保密什么的、信任什么的，这里是最与之绝缘的地方。 所以，那些医生护士也并不值得信任。 张孝现在就怕他千辛万苦的跑出意识空间，等来的却是自己身体已经玩完的噩耗。 “真是糟糕的局面……” 张孝摇摇头，甩开脑海里不好的画面，思绪转回现在最迫切的问题。 “这大厦里的意识为什么不让我在这里看到巨蛇？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实在是令人无语的问题，这一层没有丝毫特殊，巨蛇也早早的就横空在，眼前的局面怎么看也并非是巧合出现的特殊一幕，那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张孝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很快他就不需要再想了。 哒！哒！哒！！！ 楼下这时候响起了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同时张孝的心中一股怒气升腾而起。 张孝心中一惊，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知道楼下是什么东西——森罗恶鬼！ 那些怪物竟然跑来这里了！来抓他？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新春快乐~ 294 梦境之蛇（五四） 94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让张孝回过神。ＷｗＷ ＣＯＭ “怎么可能？那些怪物？” 他有些不敢置信，立刻轻手轻脚地跑向楼梯间的方向，越是靠近，那种侵染情绪、愤怒的感觉就越强。 这种侵染情绪，让人不由自主落入愤怒深渊的一定就是那些怪物。 跑到楼梯间，从那还算完好的楼梯转折间隙，张孝隐约能够看到那些怪物诡异恐怖的身影。 虽然还很远，但那些怪物沉重的脚步声和高大的身影实在很好认。 不出意料，那些脚步声的主人果然是森罗恶鬼那些怪物。 三米高的他们在这个正常尺寸的楼梯间看上去很奇怪，张孝也觉得奇怪，但他可不是对这幕觉得奇怪，而是奇怪这些东西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它们怎么会找得到这里？ 它们怎么能找到这里？ 想不通，别城市里什么人都没有，就算有，甚至是对方的“眼睛”，也不可能监视的了他——他可是一路阴影移动过来的，比较起来就像是法师一路开着闪现，而且都是在不引人瞩目的阴影角落里。 除非…… 张孝骤然抬起头看向空，那遮巨蛇横空的身影如此醒目，在这个钢铁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看得到它，而恐怕反过来也是如此，它随时都了解着这城市里的一切。 ——巨蛇虽然没有再次直接攻击他，但显然还是站在对方这边。 从当初巨蛇一口咬断大厦后，张孝就知道这巨蛇的感知精准无比，此时就算巨蛇并没有看他，但恐怕他也并没有出巨蛇的监视，他的所在一直都在巨蛇的眼皮底下。 比起他阴影移动那一点点的距离，整个钢铁城市可都在巨蛇的阴影之下！ 这就明了那些怪物怎么能够找到他，他的行迹根本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隐秘。 想明白这点，张孝脸色铁青，这相当于绝了他逃跑隐藏的可能，但问题是，不逃跑难道他真要和那几十上百的森罗恶鬼刚正面？ 实话，要打起来张孝倒也没那么虚，之前还不一定，但现在掌握了更强的阴影移动，又在这么个完全被遮巨蛇阴影笼罩的城市里，并不是不能一战。 因为无论范围的闪转腾挪，还是大范围的转移跑路可以他都是绝对优势，自付能够进退自如、不惧一战。 但不怕一战不代表能够战而胜之，别森罗恶鬼人数上就有优势，而且这些东西不死不灭，打不死的敌人何谈胜利？ “更重要的是这些怪物为什么能这么快跑过来！” 没记错的话，他可是利用阴影移动这个能力先跑了好久，就算他的动向完全被掌握，也没道理这些靠两条腿走的家伙能够追上他。 看楼下那些还靠着两条腿奔上来的森罗恶鬼，张孝否定了他们也拥有极高移动能力的猜测，这更让他疑惑了。 “难道……我对于时间的判断出错了？这……” 张孝突然记起了在大厦里的几次恍惚，正确的那近乎丧失意识了，只不过那都很短暂，基本上也就是一秒半秒的样子…… 但如果那并非那么短暂的话…… 心中一惊，他忍不住看向周围。 四周还是残破的大厦断层，并没有什么变化，不断逼近的脚步声虽然紧迫，但也还有些距离。 暂时看来这里还是安全的，但张孝却不敢这么认为。 “该死的，大厦里的意识为了杀我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是的，张孝现在才意识到，大厦里的意识恐怕有着两手准备。 要么它依靠楼下大厅、楼梯间的诡异幻觉把他给赶走，要么，依靠这些幻觉拖延时间，让楼下的那些怪物赶来杀了他！ 那些幻觉绝对不短暂，相反，那给他短暂错觉的幻觉一定非常漫长，漫长到这些只能依靠两条腿跑的森罗恶鬼竟然追上了他。 看样子，无论如何大厦的意识也绝不希望张孝在从顶层看到巨蛇身影后或者离开。 “不能留在这了，就算还会被这些怪物追上，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和它们战斗。” 本来张孝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这大厦里的秘密他还没有弄清，再加上行踪完全被敌人掌握，那在哪里战斗都一样，不如节省点体力精力，就算在这里，但现在他可不逃了。 这大厦里的意识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想他死，他可不敢在这么个地方与敌交战。 谁敢保证它不会在他战斗的时候突然弄出些什么鬼幻觉？ 哒！哒！哒！！ 楼下脚步声更近了，还有几层的样子，张孝也不再思考这些，转身向着大厦的窗户走去——那里自然已经没有玻璃了，但那里也距离楼下最近。 在遮巨蛇的阴影中，整幢大厦的表面就像蒙着一层阴影，而张孝就要利用这阴影跑路。 虽然楼下就是森罗恶鬼，等于堵住退路，但只要阴影连成一片，完全能够直上直下。 也不需要一次就降到一层地面，要照之前对于大厦的高度判断，以他现在的能力，恐怕也就三五次就能到达地面，离开大厦，总共也花不了半分钟。 呼—— 走到残破的窗口，呜呜的风声嘶吼，张孝眯着眼，感受着这来历奇怪的风，他很清楚，这不是正常的风，不是随着气压变化带来的风，而是巨蛇微微动弹带来的风。 如此惊人，只是稍微婉转身体就能带来如此大风，只是影子，就能遮蔽整个空。 张孝看着空的巨影，喃喃念道：“在这一层与之为敌，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遮巨蛇比之前受到压迫时看到的，感觉上更大了，空已经看不到空，好像眼睛里只能看到巨蛇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巨蛇又降低了，还是又变大了。 “真是个，好消息。” 是的，是个好消息，虽然这样的变化对与它敌对的张孝来自然不是好事，但现在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阴影的扩张意味着阴影次元的靠近，这会增幅他阴影移动的能力。 张孝苦中作乐的想到。 哒！哒！哒！哒！！！ 这时候，脚步声终于他到了这一层，张孝一惊，感觉上时间还有，怎么那些怪物那么快到了？ “该死的，难道刚才我又恍惚了？” 张孝回头看了眼楼梯间方向，已经能看到那些压迫力巨大的身影，他顾不得再去想是不是大厦里的意识又做了什么，整个人就向着阴影里沉去。 空间的波动一下子清晰了起来，阴影次元靠近了意识空间，张孝整个人在阴影中消失不见，就要如计划的那样直接下降。 可这是，意外生了。 嘭—— 一声突兀的爆炸声从楼梯口传来，那是一只森罗恶鬼自爆的声音。 怪异的事情并未到此结束，四散飞溅的红色血肉没有落向地面，反而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一样浮向空。 接着，那些血肉以某个点聚在一起，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 闪着诡异的血光……照亮了这整个断层。 而张孝，就这么被震出来了。 满脸惊愕。 …… …… 年初五，迎财神。 希望大家多投推荐啊~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书友「飞翔的猪g」的月票，谢谢，感谢书友们的推荐，谢谢大家。 295 梦境之蛇（五五） 95 “开什么玩笑？！” 张孝一被阴影次元排斥出来，就看到空的血色太阳，他立刻就理解了眼前的状况。Ｗｗ ＷＣＯＭ 以他现在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些是什么鬼东西。 “血肉太阳？”只是看明白后，他更懵了，“就不血肉组成的诡异玩意儿为什么能飘在空，就算能飘在空，也没道理能够不断燃烧光吧？！” 收敛惊愕，张孝一边脑中冒着问号，一边快找地方隐蔽，但眼睛还是依旧不可思议的看着空的血色太阳。 以他的见识，也理解不了眼前这东西的存在。 为什么森罗恶鬼会突然爆炸，为什么抱着后的血肉能够漂浮，为什么漂浮的血肉能够出诡异红光。 退一万步讲，就算森罗恶鬼会自爆，它的血肉能够飘、能够燃烧光，出这么诡异的红光，但那种颜色，那种血色，也根本不可能带来光明。 只有光明才能驱散阴影！ 要把张孝从阴影次元震出来，除了靠近他的空间坐标，通过物理震荡空间以外，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而显然，这一次并不是靠蛮力。 但，红色、血色只能营造恐怖，融合进黑色里，绝不可能让黑色褪去，带来光明。 这也是张孝理解不了的原因，无法驱散光明的红光、血光，是绝对无法把他逼出阴影次元的！ 当然，张孝不是要深究这些，试图弄明白其中的科学或魔法，但不搞明白这些，他就不敢再用阴影移动。 毕竟这次是他运气好，刚进入阴影次元就被血光照了出来，虽然看起来不是好事，打断了他的逃跑，但他自己却庆幸不已。 要知道，如果等他真的跑到墙外再被照出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二十几层楼高的地方，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够从那完好无损的从那回到地面上。 ——这个意识空间显然是遵循着大多数物理法则的，他要是敢在二十几层楼高的地方玩自由落体，就一定能把自己摔成一滩血肉不分的人皮。 所以，对于眼前的情况，张孝彻底迷惑了，事情终于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这可会对他接下来的行动造成巨大影响，无论是战是逃都是如此。 毕竟不弄明白这些，阴影移动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而不用阴影移动，他又有何优势可言？ 只是眼前的张孝必须面对更现实的问题，森罗恶鬼已经一只只冲进这一层。 哒！哒！哒！哒！！！！ 紧密的脚步声迅遍布整个楼层，距离张孝躲藏的角落时远时近，然而楼层就这么大，被找到不过是迟早的事。 张孝心的在一处断墙下隐藏着身体，感知着那些怪物来来回回。 他知道，他自由行动的时间可不多了，趁着森罗恶鬼还有距离，他决定再试一试阴影移动的能力。 即使这一招现在破绽很大很危险，但现在他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也只能冒险尝试了。 看了眼上的血肉太阳，虽然那东西还在燃烧，但看得出已经了不少，希望它的作用已经减弱了不少。 靠在墙角，尽量往更深的阴影中挤去，心的再次沟通阴影次元，熟悉的阴影在他身下波动，逐渐把他也变成了阴影的一员。 这是技能成功的表现，按照往常，接下来他就要进入阴影次元，但张孝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果然，就在阴影完全把他覆盖，要沉入阴影次元时，突兀的，他身上那蒙蒙的血光一闪，一下子就切断了他对阴影的感应，整个人也回到残破大厦。 “该死！” 张孝不是因为阴影移动失败而怒骂，而是这一闪的红光彻底暴露了他的位置！ “抓住他！” 隐约听到安田的叫声，四周的森罗恶鬼没有半点迷茫迟疑，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这也是当然的，四散的森罗恶鬼也不瞎，更何况在这遮巨蛇下的阴影里，红芒实在很引人瞩目。 望了一眼大厦外，脚下的石头踢下，哒啦哒啦，二十几层的高度像是深不见底，立刻又一次打消了张孝往下跳的念头。 哒、哒、、 脚步声逐渐变慢，但这可不是好消息，虽然视线里还没有森罗恶鬼的身影，但张孝知道现在森罗恶鬼已经彻底包围了他所在的这个角落。 张孝可不会束手待毙，提刀在手，准备拼死一战，杀出一条生路。 “来吧！” 既然要战，张孝就不再躲躲闪闪，主动冲出了自己躲藏的角落。 迎面就是一只森罗恶鬼，那恶形恶状的丑脸上长的三只眼并没有立刻注意到脚下的张孝。 张孝可不会客气，一边矮身从三米高的怪物脚下钻过去，一边给了它老二一刀。 “嗷——！！” 看样子森罗恶鬼虽然能够死而复生，但是要害、弱点也和人类没什么差别。 张孝没管在身后倒地惨叫的森罗恶鬼，也没有趁机补上一刀，他趁着这怪物惨叫吸引其他怪物的空隙，从一个角落躲进另一个角落。 他的身上此时已经没有血光，他要试一试那些怪物是不是还能够时刻知道他的位置。 嗷！嗷！！ 砰！嗙—— 周围森罗恶鬼虽然还在汇聚，但显然陷入了混乱，不断地大吼大叫，肆意宣泄力量。 听着周围吼叫的森罗恶鬼，张孝抬头看了空的遮巨蛇一眼，确定了他们的联系并未时时刻刻都那么紧密，至少森罗恶鬼现在显然不知道他躲藏的地方。 当然，这样的躲藏也只是迟缓了那帮怪物找到他的时间，对于保命、取胜都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不过…… “想要保住性命，甚至赢下胜利，杀死再多森罗恶鬼也没有作用，但某个很关键的家伙可不会无限复活，死了就是死了。” 张孝循着最初那声“抓住他”的方向看去，果然能够看到那个矮的身影在慢慢靠近。 “围住，不要乱，我来找他！” 那是安田，那家伙显然要亲自找出张孝所在。 但他要找出张孝，张孝也在等着他，因为他很可能并不会复活的能力——至少和他一样的外来者“军装男子”就并不会。 张孝觉得杀了他会是个不错的注意，而且杀了他，就算赢不了，不定就能够搏一个平局，保住性命。 “既然森罗恶鬼没有随时找到我的能力，那么森田的眼睛就是现在唯一的麻烦，而且，不定杀了他再跑出包围圈，我就能摆脱这些怪物。” 张孝怀疑可能只有安田才能和遮巨蛇联系，就像军装男子能够让遮巨蛇咬碎大厦一样。 他们两个和透明怪蛇有关系，不定正是如此让他们和遮巨蛇也有了某种联系。 张孝要做的，就是斩断这份联系。 嗒、嗒、嗒嗒。 安田终于走到近处，慢慢停下脚步，就在张孝躲避的这面墙之后！ 动手的时间到了！ …… …… 感谢书友们的推荐，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感谢书友「飞翔的猪g」的月票，谢谢。 296 梦境之蛇（五六） 96 轰—— 在巨力下，墙壁轰然倒塌，露出了墙后狼狈翻滚的身影……然而那并不是安田！ 手拿鬼头刀，满脸尘土、愕然之色，不是张孝是谁？ “什么？！” 张孝一脸惊愕，手上的鬼头刀顿在地上，止住自己翻滚。ＷｗＷ ＣＯＭ “哈，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睁着诡异的竖瞳，安田嘴角的讥讽毫不掩饰。 “在我眼里，你的颜色太好认了。” 安田看着张孝，那层彩光实在分外明显。 看到安田，看到安田身边自己毫无所觉的森罗恶鬼，张孝咬咬牙。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安田眼睛里的样子，但看到那双眼睛，张孝知道自己低估了安田的能力。 看样子，一面墙壁并不能让他躲过安田的眼睛，反而让他自己把自己蒙蔽，暴露了犹不自知。 “看样子我太大意了。” 张孝站起身，回头就看到高空的景象——他被逼到了楼层的边缘，全无退路。 四周的森罗恶鬼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聚了过来，他也失去了隐蔽的优势。 “看在你之前救了我一命，虽然让我死的更惨了点……有遗言吗？” 安田好整以暇的看着陷入绝境的张孝，貌似真诚的道。 张孝却敏锐的察觉到他眼中的快意，显然，这所谓的好意不过是要让他有更多的时间体会绝望罢了。 隐蔽的向某处瞄了一眼，张孝抿抿嘴，并没有硬气的拒绝开口，道：“遗言什么的告诉你也没用啊，你到现在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 张孝语气中的不在意让安田皱眉，但张孝的话确实让他很好奇。 “是啊，你到底什么人？”安田歪着头看着张孝，竖瞳扫向他手里的鬼头刀，眼里有着忌惮，“不明身份的遇难者，拥有能力的非人？还有，你来霓虹的目的是什么？” 张孝注意到了安田的眼神，扬了扬手上的刀，道：“觉得好奇嘛？这东西就是在现实里把直升机破坏的刀，直升机里生的一切都是它的功劳……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他故意没有回答安田的话，想要打乱安田的节奏，干扰他的判断。 这个问题也确实让安田转移了注意力，比起那些对于他的主人有用的信息，对于直升机里生的事其实他更感兴趣。 安田对于飞机上生的一切都很好奇，因为那事关他的死亡真相。 但对于直升机上生的事，其实他记得的并不多，很多都是支离破碎的画面，甚至因为昏迷沉睡，更多的时候是毫无印象。 他是直到临死前才看到飞机的残骸，知道其他人死亡，但那毫无帮助，他依然对于自己的死亡一头雾水。 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后，他更不可能去向自己的老板询问事的过程，所以只能迁怒军装男子，只能怨恨张孝，但其实他并不清楚得知道生了什么。 现在有机会听到唯一的生还者来揭秘，他自然被引起了兴趣，特别是眼前的局面在他看来，张孝绝没有一丝生机。 “你，想什么？”安田挥手示意周围的森罗恶鬼停下脚步，诡异竖瞳盯着张孝，“如果是些求饶的废话，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张孝看了眼令行禁止的森罗恶鬼。 那些怪物喘着粗气，焦躁不安，利爪握着利器不停地挥动，却没有一下砸到他的脸上，甚至没有破坏周围本就残破的墙壁。 这真是令人惊奇，这些怪物的表现毫无疑问的揭示出安田对它们的强大控制力。 它们竟然真的受到安田的控制。 这让张孝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杀死安田就是他脱身的关键！ 注意到安田诡异竖瞳里的不耐烦，张孝又隐蔽地瞥了某个方向一眼，才道：“不，我并没有求饶的打算，我只是想把真相告诉你，让你能够死的明白一点。” 安田心中暗怒，张孝竟然讥讽他死的不明不白，虽然这是实话，但也因此让他感到愤怒，特别是眼前的人生死都还在他的掌握。 不过对自己死亡之谜的好奇，还是让他很快压下心中愤怒，冷声道：“在我眼前没有秘密，你最好不要编个故事骗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毫无威慑力的恐吓，简直像是三流电视剧里反派的台词，只是看着安田阴冷的眼神，凄惨的死相，张孝就知道他绝不是而已。 这没有吓到张孝，反而让他确定了安田对此很有兴趣，能让他再拖延几分钟时间。 他也只要几分钟就够了。 “是不是真实你自己可以判断。”张孝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 安田眉头微皱，不耐地道：“如果你想告诉我是谁杀了我，这就不必了，主人赐予我死亡，我是亲眼所见。” 他脸色铁青，显然那经历并不美妙，但脸上只有畏惧，没有露出一点怨愤，表现出对所谓主人的恐惧和服从。 张孝心下了然，知道安田的主人就是透明怪蛇，看起来安田比他想的要知道的多，这倒有些麻烦。 好在张孝也并不是只能这个，心中一转，他就又有了辞。 一甩手，他先把鬼头刀丢了出去，唰——！刀尖落地，直直插在两人中间。 迎着安田警惕疑惑的目光，张孝淡淡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那一定更想知道为什么会落到那副田地，原因就在于这把刀。” “刀？”安田竖瞳一转，第一次认真去看张孝的刀。 在他眼里，张孝的刀也很诡异，虽然是刀的样子，但也是散出彩光，拥有灵魂的气息……就像是人类的灵魂一样。 张孝这时候又适时开口道：“没错，就是刀，一切都是因为这把鬼头刀，它神异非常、能够连通生死，不但能杀人，也能杀死灵魂、鬼怪，所以你的主人才会不断找我麻烦，不但害我飞机失事，更是一路跟着我阴魂不散，甚至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殃及池鱼，遭了无妄之灾，它一切的目的就是要得到这把刀，或是毁了它。” 安田脸上清晰写着震惊，他不知道张孝的是真是假，虽然他是JJ世界的土著，但他本来也只是个普通人，直到死了之后才知道这凡世界，没有经验帮助判断张孝的话。 只是眼前看来，张孝那刀确实神异，不但能够进入意识空间，还有这仿佛人类灵魂的光芒。 难道张孝的是真的？难道他落到这幅鬼样子，全是因为这把刀？ 安田迷惑了，不由自主的向插在地上的鬼头刀走去。 …… …… 上班第一，看到整个楼层还有好几个公司没上班，羡慕……求推荐票慰问受伤的心灵！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飞翔的猪g」的打赏，谢谢支持！ 297 梦境之蛇（五七） 97 看着安田毫无防备地走向鬼头刀，张孝却没有一点异动。ＷｗＷ ＣＯＭ 因为看起来安田像是完全失去警惕，恍恍惚惚，但是张孝却敏锐地现四周的森罗恶鬼有些异样，仔细看看它们脸上的样子，很明显比之前更暴躁不少。 张孝脸上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就好像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计划一样。 四周略显暴躁的森罗恶鬼到底也没有真的做些什么，只是若有似无的警惕，不像是表现出的那么愚蠢。 时间就在这样诡异的情形下走过，安田，也终于走到插在地上的鬼头刀前。 停下脚步，安田竖瞳仔细地看着鬼头刀。 插在地上的鬼头刀，大约有四分之一完全刺进地面，这看起来完全是重力造成的，展现出令人惊叹的锋利。 安田却不在乎这点，他更信任他的眼睛——透明怪蛇赐予他的能力；在他的视界里，散着七彩灵魂光芒的鬼头刀没有一点凶恶样子，只能是美丽。 只是，除此之外，安田看不出一点能够令他动容的东西，没有克制灵魂的感觉，没有针对恶灵的力量，看起来……很普通，除了那个颜色，一切都很不普通，这令他不解。 “真是奇怪的刀。”抬起头，他对着张孝了一句，像是在等待张孝的解释。 “……”张孝却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看着安田，眼里似有讥讽，又像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样。 “哼。”冷哼一声，安田当然不觉得张孝听不懂他的话，这让他更觉不爽，因为这明张孝在讥讽他无法明白刀的秘密。 这让之前了大话“在我眼前没有秘密”的安田怎能不恼？ 心中暗怒，安田却不打算依靠森罗恶鬼威逼张孝，或者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让张孝得逞，他一定要靠自己弄明白这把刀的秘密，而且，他并不是没有办法。 就和类似的能力一样，安田的洞察能力也是距离越近，能力越强，理论上只要不出理解、出能力范围，那么只要靠的够近，他就都能看穿目标的构成和弱点。 现在鬼头刀就在他的眼前，他完全可以靠的更近一些，直到看穿迷雾。 安田觉得这并不难，因为鬼头刀并不像无法看穿、无法理解的那种东西——能够看到七彩光芒就明了这点；他现在只要看穿这七彩光芒到底是什么，或是更深一步，看穿鬼头刀隐藏在七彩光芒后的本体，那么自然就算解开了鬼头刀的秘密。 有此自信，他自然不在乎张孝来解密，特别是看到张孝那副讥讽鄙视的样子，更是如此。 甚至，他心里还很不屑，因为他觉得自己看穿了张孝的计划。 ——用鬼头刀的秘密引诱他靠近的计划。 “是要暴起难、同归于尽，还是劫持我这个人质，想要逃出生路呢？哼！真……” 看了面无表情的张孝一眼，自以为识破张孝诡计，而让张孝无计可施的安田暗暗冷笑。 挥挥手，让周围的森罗恶鬼警惕，下一刻，安田伸出手，握住了插在地上的鬼头刀刀柄。 呛—— 鬼头刀毫不费力的被拔了出来，安田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托住刀身，竖瞳微微散光芒，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刀。 在安田的视界里，鬼头刀浑然一体，无一处不在散出七彩的光芒，但这并不稀奇，就和之前看到的一样。 没有气馁，安田把自己的能力运转到极限，再次端详起眼前的鬼头刀，在外面看来，他的竖瞳射出的光芒有若实质，像是一根根针刺进了鬼头刀里。 终于，安田身体一震，这一次有了变化，他的视界里出现了不一样的颜色。 在七彩的光芒下，隐约能够看到另一个颜色，暗淡的，像是阴影一样，但更重要的是，那颜色有着形状。 那是什么东西！ 安田用尽力气（精神力），竖瞳中的光芒出独特的韵律，不再蛮横的侵入，而是变柔，无声无息完成侵染，完完全全的渗透入眼前的鬼头刀之中。 在他独特的视界中，鬼头刀七彩的光芒像是一层层纱一样被掀开，露出了中间被隐藏的东西，终于让他看到他所以为的真面目。 “这……” 安田惊讶的不出话，因为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人形！ 他从没想到过鬼头刀里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不过那人形怎么都看不清面目，七彩的光芒虽然被他掀开，但还是隐隐约约遮挡了目光，让那个人形陷在光芒的网中，只有大概的轮廓，虽然安田觉得那轮廓似乎有些熟悉…… 安田的额头青筋毕露，精神力大量消耗，让他的身体已经背负巨大负担，他的竖瞳也因为过量使用能力而瞳孔放大、近乎变圆。 他看清了人影有着一头黑，他看清了那个轮廓是个男人，眼睛鼻子，似乎都能看清了，但即使如此，安田还是差一点，整个人形总还是不成整体。 于是，为了看清那个人影，安田把刀拿的更近了，他的脸几乎凑到刀上，贴在一起。 在这一刻，张孝笑了。 在这一刻，鬼头刀变了。 在这一刻，安田眼睛里终于看清了刀内的人影，七彩的光芒不再成为阻碍，全都到了那人影都后面。 但那哪里是什么人影，那哪里是什么刀，那分明就是一个人的灵魂变成了刀的形状，那七彩的光芒都是刀，都是来自于这个灵魂本身！ 那，根本就是张孝，就是张孝的灵魂，和他看到的七彩灵魂一模一样的灵魂。 就在那一刻，安田全都懂了，他理解了眼前生的一切，理解了张孝真正的诡计，也理解了自己的愚蠢。 他抬起头，惊恐的睁大眼睛，他伸出手，他想要把鬼头刀扔出去，但……来不及了。 被安田牢牢握住的鬼头刀柄上，刀锷处鬼头骤然张嘴，一口反咬住他的手，而被他捧着的刀身则是骤然弯折，钢铁长刀像是柔软Q弹的果冻一样，一弹一跳，主动凑到了安田的眼前。 只是安田可不会觉得那是果冻，深深寒气冻彻心扉，反光的刀面上印着他惊恐的脸。 然而，已经没有再开口的机会，闪着寒芒的锋利刀口没有半点停顿，就这样直直劈入安田的脑袋，他的竖瞳余着恐惧，藏着后悔，然后，再下一刻，就什么也没有了。 安田，死！ …… …… 谢谢书友们的推荐票，大家多投啊~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次打赏，谢谢！ 298 梦境之蛇（五八） 98三个麻烦 绝杀一幕看着简单却真真是惊心动魄，那不只是生死交锋，更是其中暗忍的设计。 Ｗｗ ＷＣＯＭ 这先就不得不提到张孝的刀，鬼头刀。 真正的鬼头刀其实是张孝的sand（替身），是他的灵魂衍生，甚至分身也不为过，但真正的鬼头刀当然是不能藏住张孝灵魂意识的，它根本没有这个功能。 不过好在意识空间里的鬼头刀也并非原本的鬼头刀，它只是张孝意识体的一部分，是精神力的延伸，是幻想的具现而已。 因此这样的刀才能作为张孝意识的载体。 当然，用精神力具现出鬼头刀并不容易，特别是在别人的意识空间里做这件事更是非人级的难度。 别看张孝随手一抓就凝聚出鬼头刀，要知道真正花的功夫从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些。 在意识空间具现物质，不但需要庞大的精神力，而且还需要极强的意志力、控制力，以及漫长的时间。 这对于入侵别人意识空间的外来者来，都是非常稀少珍贵的东西。 张孝虽然凭借对于鬼头刀的熟悉，只用很少的时间就凝聚了鬼头刀的外形，但那只是徒有其表的东西罢了，没有半点威力，更算不上兵器，和他的拳头没有本质的差别。 这东西甚至算不上武器，对于张孝没有任何实质的帮助。 直到在死斗空间中，才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完善鬼头刀——真正的鬼头刀；也在那时，张孝才拥有了一把真正有着威力的武器。 能够帮他杀敌的凶器！ 这把刀虽然不像原版那样神异，比之原版是平凡也不为过，但这把鬼头刀也足以称得上锋利，甚至由于张孝意志力的加持，更能斩断森罗恶鬼的身体，堪称张孝现在手上最强的武器。 更重要的是，这把刀和张孝的意识体完全同根同源，能够承载他的灵魂意识。 因此，才能让刀成为身体，让刀成为活物。 这才是这把刀最重要的能力，这也是张孝能够设下诡计、完成反杀的原因！ 于是，才有了之前的精彩绝杀。 但绝杀并不意味着结束，因为张孝还未真正脱险。 要安全立刻残破大厦，安田只是第一个麻烦，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然而，为了解决安田这个麻烦，张孝已经底牌尽出。 而且，有得必有失，为了杀死安田、完成如此绝计，张孝付出的可不少。 完全可以是行险一搏。 ——要想藏身鬼头刀内，把鬼头刀变成一个独特的身体，当然也不是只依靠时间水磨就能得到的，它还有着必须的限制——大量灵魂意识的入驻！ 这就算是在意识空间，也是极其困难的事。 因为人还是只有一个意识，不能两分，一个身体中的灵魂意识量多了，意味着另一个身体中灵魂意识的量自然就会减少。 简单点，就是张孝的主要精力必须放在鬼头刀之上，才能让它成为活物，不然这也就是把比较锋利的死物而已。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张孝的身体就会变成泥雕木塑，像是傻子一样，没有一点自保之力。 这非常危险，一开始他就要冒着被当事人安田看穿的风险。 如果当时张孝被看穿，那么无论是毁了鬼头刀，还是直接杀死本体，他都死无葬生之地。 其实张孝能骗过安田，运气确实很好，因为安田可是有着能够看到灵魂的洞察能力，但凡他稍有怀疑，就能看穿张孝的虚实。 或者，他只要谨慎一点，不亲自接触鬼头刀，张孝也没有一点机会。 可惜，安田太自信于自己的能力，也太没有经验了。 看到张孝弃刀，他就完全没有再把张孝放在眼里。 他哪里想得到，一个人会完全把自己生死放在敌人手上，只为了搏一个翻盘的机会。 如此豪赌，赢了不算赢，输了却绝没有翻身的道理。 所以，哪怕看到两片相同的七彩灵魂之光，安田也没有一点联想，完全没有考虑过其中的关联，根本没想到刀上的七彩光芒就是人的灵魂之光。 ——当时，他甚至没有在意张孝本体上的光芒远没有鬼头刀上的浓烈鲜艳。 所以，安田死的不冤，他败给了自己的粗心大意，也败给了张孝的置之死地的勇气。 但安田死了，周围的森罗恶鬼可没有死，张孝依然身处险境，要面对周围森罗恶鬼的威胁。 这，就是第二个麻烦，杀死安田必然会衍生出的新麻烦。 他必须想办法在森罗恶鬼杀了他之前离开——带着他那不会动的本体和没有脚的鬼头刀一起离开。 然而，张孝现如今可没有一个能够活动的身体带“他”离开。 他的意识大部分在鬼头刀内，鬼头刀可没有脚。 他的部分意识维持本体不死，但同样，这不足以驱动本体做出复杂行动。 所以，眼前的这个麻烦可丝毫不比杀死安田的难度来的。 “吼！！！” “嗷——！！” 砰————哐当！ 哗啦…… 随着安田的死亡，没有约束的森罗恶鬼完全被混乱支配，巨爪、武器肆意挥动，尽情破坏，残破的大厦楼层顷刻间就被“清扫一空”，几乎要坍塌下去。 站在楼层边缘的张孝脚下一阵不稳，差点摔倒，可人却呆呆的，看上去毫无反应，只是勉强走了两步，远离楼层边缘，就再没有什么行动了。 这也是当然的，张孝的意识毕竟大部分还在鬼头刀内，本体内只是少量意识保证身体不会死亡（精神体消失），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体当然无法自如应对眼前的复杂局面。 而且，在鬼头刀里的意识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回到本体，这需要时间、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但眼前什么也没有。 他不但离开不了，还立刻因为杀死安田面临危局！ 不过这时候如果有人能够看到张孝的灵魂，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沉着冷静，这不是他不知道眼前的局面糟糕，而是胸有成竹的表现。 因为张孝早有腹案，眼前的局面虽然危险，但并没有出他的预计，还隐藏着生路。 不，张孝确信，杀死安田之后，眼前的局面根本不是问题！ 只见劈死安田的鬼头刀还未落地，就再次反转弯折，重新变直，咬住安田手腕的鬼头顺势一摆，刀身飞起，倒转两圈，仿佛受到牵引一般，竟然就这么落向了张孝本体！ 傻愣愣的张孝本体随着鬼头刀飞近，也好像生出感应，竟也主动伸出手去。 恰好，这时候鬼头刀也落到这里，张孝的手正正好好抓住刀柄。 当张孝的手真正握到刀柄时，一切不同了。 这就像一个开关，“启动”张孝的开关。 那不再是个泥塑木雕，在接到鬼头刀的刹那，张孝“活了”过来。 久不开口的张孝，看着握在手中的鬼头刀，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嘴角一扯，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他语气得意，他也应该得意。 因为一切都和他计划的一样，他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那绝杀之后的计划。 当他再次握住鬼头刀时，张孝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因为，他又能动了！ 在鬼头刀被张孝握住之后，一切如张孝所料，原本分离的两个同源身体，再次“合”为一体——灵魂意识完全能够自如控制本体。 这不奇怪，本来就是同根同源，有了一个联系（手握住刀柄）通道后，就像是插上网线，连上了iFi，当然能够自如控制。 于是，张孝“复活”，再次能够行动。 不止如此，在这种情况下，鬼头刀的灵魂意识加持也没有消失，依旧锋利无比。 张孝估计，只要他不放开鬼头刀，这样的状态更能一直保持下去！ “那么，还剩最后一个麻烦。” 无视周围愈加吵闹暴躁的森罗恶鬼，张孝抬起头，期待地看向空中诡异的血色太阳。 那就是第三个麻烦，阻止他离开大厦的最大麻烦。 …… …… 求推荐票~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299 梦境之蛇（五九） 99 起来，自从现血色太阳能够限制阴影移动的能力后，张孝就意识到这东西才是他逃生计划中最大的麻烦。Ｗｗ ＷＣＯＭ ——如果没有阴影移动能力，他根本不可能从森罗恶鬼的包围中逃出这个残破大厦。 张孝早就由此明悟，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毫无妨碍的解决眼前这个最大麻烦。 而且，其实他早已开始动手解决这个最大的麻烦，只不过最开始他用的方法是……等！ 这个方法有些消极，更缺乏主观能动性，但其实这个方法并不糟糕，甚至可以称的上稳妥的好方法。 因为他这个方法是根据仔细观察血色太阳后得出的结论，针对性做出的。 血色太阳不是自然诞生之物，是人工产物也不为过，虽然张孝搞不明白其原理，但他很确信这种人工产物必然有着大多数人工产物都有的弱点——容易变质。 的更详细一些，就是容易坏，容易自我毁灭。 着大概是继承了人类的自灭倾向，人类的造物也大多走在自我毁灭的道路上。 纵观人类历史，这个物质文明创造出的无数有形之物都在不断变质自灭，真正能够不朽的除了塑料以外，大概没有其他的了。 张孝可不相信血色太阳这么个东西会像塑料那么坚挺，在地下埋上几十上百年也不降解，而事实也是如此。 而通过几次观察，张孝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无需任何外在的影响，血色太阳就像个真正的太阳一样在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并且，快了亿万倍。 所以，他确信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等待就能达成目的——毁灭血色太阳。 现如今，在杀死安田的当下，张孝眼前出现的就是这么个快走向自毁的血色太阳。 …… 上的血色太阳颜色还是燃烧着着红色的火，只是那血色已经变得黑，像是腐坏的血液一样，没有一开始的妖异鲜艳。 而且，眼前看到的这个血色太阳，确实比起一开始现在上飘的那个已经了几圈。 张孝看在眼里，心里既有高兴，但更多的还是叹息。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东西是比最初变了很多……可是还不够啊。” 是的，上的血色太阳变得更了，它的威能肯定也降低了，只一眼张孝就看出了这些……但可惜这还不够。 默默地再次感受弗远弗近的阴影次元，张孝确定血色太阳还在起着作用。 就算眼前的血色太阳已经变得更更暗，但还不足以让他恢复阴影移动的能力，不足以让他摆脱目前的困境。 其实在算计安田的时候，张孝就在不断的观察血色太阳的状态，估计它的熄灭时间。 本来，最理想的状态是杀死安田的同时，血色太阳正好熄灭，这样张孝就能直接顺利脱身。 可惜，即使张孝冒险不断地拖延、调整计划进度来配合，但最终事实不尽如人意。 直到安田死亡，血色太阳虽然又变得更暗更了，但还有余焰在燃烧，没到完全熄灭的时刻。 “看这样子，还要几分钟时间这东西才会完全熄灭啊。” 张孝叹了口气，不得不面对最后的，也是最难的“挑战”——森罗恶鬼的罗地网。 之前，四周的森罗恶鬼可没有因为张孝思考而礼貌的停下制造混乱的动作，甚至，要不是安田突然死亡、控制力却还在，完全被本性中愤怒控制的森罗恶鬼恐怕早就找上张孝。 它们破坏力可相当惊人，在张孝思考的短短时间内，这一层的十几只森罗恶鬼已经把整个楼层装饰得“焕然一新”，它们肆意宣泄怒火，毫无顾忌。 现在，眼前这一楼层楼内，除了那十几只三米高的森罗恶鬼外，已经没有任何阻碍，桌椅柜子、装饰摆设，甚至是墙壁，全都被它们砸了个干净。 随着安田彻底死亡，残留的控制力随着时间消散，这些愤怒的森罗恶鬼也终于注意到最后的异类，那凶残的视线全都集中到张孝的身上。 “吼——！！” 离得最近的一只森罗恶鬼骤然大吼，手上拿着的环刀一记横扫，霎时间就是飞沙走石，恐怖的气浪伴随着能够摄人心神的力量“撞”向张孝。 唰—— 张孝敏锐的感知到那隐藏的力量，集中精神劈出鬼头刀，无形的意志附加在这一刀上，劈开了气浪，也劈开了其中的心灵力量。 但张孝并不好受，仅仅是被气浪余波扫到，他就一阵气闷。 张孝知道这不是真正因为无法呼吸产生的气闷，而是某种精神力量——愤怒的力量。 灵光一闪，眼前诡异一幕让他有些摸到这些森罗恶鬼真正的底细！ “果然，这些家伙本质上也是一种意志……一种早田次郎的愤怒意志。” 能够轻轻一挥、仅剩余波就如此影响到张孝的理智，没有特殊的原因都没人信，而对空间有着深刻认识的张孝就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特殊——来自于空间的共鸣。 如果是在现实，空间共鸣就是地之力，是地的意志，有着地意志加持的攻击是罚都不为过，但这是意识空间，没有罚之，有的只是源于空间本体的意识加持，所以森罗恶鬼这一击中的愤怒力量能如此强大，得到的其实是意识空间的加持——是“地主”早田次郎的帮助。 这揭示了这些怪物的来历！ “这些东西……是第一个死斗空间诞生的产物吗？” 张孝回忆自己所见所闻，得出了这样一个耸人听闻的答案。 但仔细想想，这其实有迹可循。 第二个死斗空间中的早田次郎人格碎片死亡后，唯一的变化就是这些森罗恶鬼变大，从两米长到三米，而第三个死斗空间中的早田次郎人格碎片死亡后，同样只有森罗恶鬼产生变化。 甚至血色太阳那无法驱走黑暗的光芒，能够排斥阴影次元的原因应该也源于此。 它们本是一体，血祭之后自然能够得到反馈支持。 “晦气！” 张孝低骂一声，却不知骂的是眼前难缠的森罗恶鬼，还是那个坑死人不偿命的早田次郎。 森罗恶鬼可没有张孝这么多想法，一击不中，立刻进步跟上，手上的环刀轻若无物，仿佛闪电霹雳一样落下，直直砍向张孝的头。 张孝回过神，不敢硬抗，刚想后退，可身后这时却葛然响起沉重却怪异的脚步声。 不用看也知道身后又来了一只森罗恶鬼。 这一下可真是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张孝麻烦大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00 梦境之蛇（六十） 张孝虽惊不乱，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的森罗恶鬼距离很近，非常近。ＷｗＷＣＯＭ 脑筋一转，他立刻意识到这也许是个机会。 心中有了主意，他立刻行动起来，不顾眼前临头一刀，整个人团身一卷，不退反进，主动向着手持环刀的森罗恶鬼冲去。 森罗恶鬼高大却不灵活的身体没能及时反应，环刀挥空，重重砸在地上，溅起偏偏碎石破瓦。 当然张孝也不好过，不但整个人几乎贴到了拿着环刀的森罗恶鬼身上，自己更是被气浪带着愤怒之力狠狠一撞，吐血眩晕，动弹不得。 这简直就是找死，森罗恶鬼虽然一击落空，但几乎只要抬抬脚就能踩死还在眩晕中的张孝。 怎么看这样的选择也算不上好，甚至实在糟糕透顶。 但张孝偏偏这样做了，而森罗恶鬼也偏偏没有就这样踩死张孝。 这当然不是森罗恶鬼转了性子，也不是张孝洪福齐，而是手持环刀的森罗恶鬼有了新的麻烦。 那落空的一击溅起的碎石烂瓦可没有落空，全都打在了突然出现的另一只森罗恶鬼身上。 不出张孝意料，这些愤怒化身的森罗恶鬼可没有同伴的定义，被攻击的森罗恶鬼毫不犹豫的狂暴了！ “咿吼！！！！” 出一声怪吼，那脚步声也颇为奇怪的森罗恶鬼立时动反击。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只森罗恶鬼竟然展现出极其强大的实力……不，是武功！ 手上拿着熟铜棍一捣，它轻易就荡开了环刀的拦截，狠狠点在张孝身前的森罗恶鬼身上。 噗嗤——！ 这一棍简直像是有如神助，竟然一下子就刺入了手持环刀的森罗恶鬼的嘴里。 张孝没看到这幕，他刚从眩晕中回过神，就看到眼前拦住他的森罗恶鬼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瘫倒下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孝心中惊诧，动作却不慢，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闪身一跳，躲开这具尸体肉山的泰山压顶。 连跳几步，他才重新站稳，面带讶异的打量起眼前的情况。 虽然是他设计的局面，可给他一百次机会也绝对猜不到会出现眼前的局面。 一只森罗恶鬼竟然一个照面就杀死了另一只。 这简直是大人和孩子的差距，张孝从未想过看着似乎没有个体差异的森罗恶鬼会有如此不同。 张孝还不知道眼前这只森罗恶鬼竟然还会武功，若是知道了，恐怕他更会意识到眼前这怪物的特殊。 心中带着疑问，张孝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那只吼声怪异，脚步声也颇为怪异的奇怪森罗恶鬼。 ——这只奇怪的森罗恶鬼甚至没有在杀死同类后立刻攻击他，而是定定的看着他。 但只一眼，张孝就知道他们绝不能好好相处，虽然眼前这一只森罗恶鬼和它的同类绝对不同。 这不同不是指它那有着三只眼的长相，也不是指它内八字的怪异走路姿势。 而是指这只森罗恶鬼眼睛内的满含情绪的独特怒火，那令人心惊的独特愤怒。 ——不同于它的同胞们或凶恶、或残忍的愤怒，那些只是源于本能而生的怒火，没有个人的情绪，而眼前这只森罗恶鬼眼睛内的火焰，却满是自内心的光芒——充满仇恨的光芒！ 看到那眼睛，张孝立刻感到它的仇恨，奇怪的是，那仇恨竟然是对着他而来的。 它所有的愤怒全是因他而来，它自真心的仇恨他、要他死，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这股意志直达张孝灵魂，不需要交流，就让他明白这一切。 张孝心下一沉，暗自心惊，有些搞不明白眼前这只森罗恶鬼对他哪来的刻骨仇恨。 也不怪他，森罗恶鬼长的都一样，他自然不会特别去记住森罗恶鬼的脸。 所以他当然也就认不出，眼前这只森罗恶鬼就是之前（几章）那只被他胯下一击的倒霉蛋。 不知这森罗恶鬼到底有了什么奇怪变异，被攻击“要害”不但没死，反而实力大进，甚至还会武功。 这其中的因缘倒是颇为耐人寻味。 但张孝现在可没空去探究其中的秘密，因为眼前这只变异进化的森罗恶鬼显然恨他入骨，一棍捣死同胞、认出张孝后……它彻底狂怒了！ “咿吼——！！” 刺耳的尖叫声中，这只森罗恶鬼一甩熟铜棍，棍上的血迹甩落，竟打的地面坑坑洼洼，像是一颗颗子弹一样！ 张孝见此，脸色大变，这些血滴如果不是甩在地上，而是打向他，那…… 张孝不敢想象，但也无需想象，因为那只森罗恶鬼下一刻就像一枚炮弹一样射了过来。 呜呜呜呜———— 庞然的身体持着呼啸的熟铜棍，携着力劈千钧之势，狠狠地砸向张孝所在。 劲风扑面，仅是风压就让人心神为之一夺。 好在张孝此时大部分灵魂意识都在鬼头刀内，让他没有彻底丧失行动力——比起人形本体，鬼头刀虽然更像死物，但此时正是没有任何感官的死物，反倒不太受气势、威压的影响。 饶是如此，张孝也只是勉强在熟铜棍临头之前翻身躲了出去，整个人立刻一身砂石灰尘，狼狈不已。 不过好歹是躲过这一击，张孝心中不由松了口气，森罗恶鬼虽然身强力壮，但缺之灵活，这一下，他觉得能够有片刻喘息之机。 然而张孝高兴的太早了，眼前这只森罗恶鬼可和它的同类完全不同。 只见那势若千钧的一击落空，挥空的熟铜棍即将砸在地上，气浪汹涌，顺势看去就能看到棍方向的地面上被溅起的大片灰尘。 但熟铜棍并未真正落地，在棍即将落地之时，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下一刻，那鹅软粗细、力带千钧的熟铜棍竟然被森罗恶鬼一把抽了回去！ 张孝膛目结舌，这种力量实在夸张，完全违背了惯性、势能，恐怕这一下爆，比之前那棍砸下犹胜几倍力量，不然绝不能做到这样地步，但令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被抽回的熟铜棍完全倒转，棍头变棍尾，顺势在森罗恶鬼身上转了半圈，化解了力道，转变了惯性，力气、度不见减弱反而更强盛了几分，带着呼啸又一次狠狠的刺向张孝！ 张孝终于看到，眼前这只森罗恶鬼的特殊技巧……或者，武功！ 他绝不会认错，那种借力引力的技巧绝对是武功无疑。 但这怎么可能？！眼前这只森罗恶鬼竟然会武功？！ 不同刚才蛮力可怖，那他还能理解，还能解释是这森罗恶鬼赋异禀，但现在眼前的森罗恶鬼竟然展现出借力引力的武功技巧，这绝不是被愤怒支配，只知道破坏的森罗恶鬼应该会的东西。 更不要武功这东西可不是脑门一拍就能自创的玩意儿，它精巧无比，需要非常多的特殊训练和经验，但森罗恶鬼却绝不可能有任何武功经验。 除非…… …… …… 感谢书友的推荐！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01 梦境之蛇（六一） 1 熟铜棍临头罩下，狼狈的张孝再也来不及逃跑，这一刻，他只能选择最差的选项——硬碰硬；硬拼一记，寄希望于自己的鬼头刀够硬，自己的命够硬。 Ｗｗ Ｗ ＣＯＭ 他勉强抬手横刀挡在身前，下一刻熟铜棍势若万钧地撞在他的鬼头刀上，于是，他个人就像被一列飞奔驰的火车撞上一样，飞了出去。 还在空中他就吐出一口血，脸色立刻惨白了下来。 这口血当然不是真的血，而是他构成身体的精神力一部分——这一击赫然把他构成身体的精神力给打碎了一部分。 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重伤了，好在总算是把这一击给撑了下来。 但也就这样了，张孝还是连一丝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刚一落地，他就听到身后诡异沉重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迅逼近，让被打飞拉开的距离迅消失。 张孝一点不敢耽搁，立刻翻身而起，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捂着胸口、脚步踉跄地跑向最近的森罗恶鬼。 他自然不是找死，而他的计划就像之前一样，还是显而易见的驱狼逐虎。 其实周围的森罗恶鬼，早在第一只手拿环刀的森罗恶鬼追杀张孝时就逐渐靠近，只是刚才拿着熟铜棍的三眼恶鬼太过凶残强大，一个照面就杀了拿着环刀的森罗恶鬼，这时候连最近的森罗恶鬼距离他们也还有些距离。 要不是借着被打飞的距离，张孝还真不一定能在三眼恶鬼追上之前跑到其他森罗恶鬼身前。 当他真切看到眼前这些狰狞面目，凶残愤怒的森罗恶鬼，难得的感到欣喜。 只是张孝欣喜，森罗恶鬼面对区区人类可不会有丝毫仁慈，当先一只一边出兴奋怪吼，一边就横刀斩来！ 这时候，也许是因为心情激荡、也许是伤势作，张孝竟一下泄了力，膝盖一软，脚步顿时就乱了。 眼看着计划未成，张孝就要亡身刀下，但他却是不慌也不忙，他也不强撑，顺势就摔倒在地，这一下还正好就躲开了那最先一只森罗恶鬼的斩马刀。 急挥过的斩马刀呜呜呼啸，撕扯着风声身后掠过，但这惊险一幕并没有让张孝有丝毫动容，他就着前冲之势倒地，顺势还向前滚了两滚，直到靠到一处还未有腰高的残垣断壁才停下。 这一下，他即躲开眼前这只森罗恶鬼可能的后续攻击，还让这只森罗恶鬼当了挡箭牌。 果不其然，追杀他的三眼恶鬼可不管眼前的同类挡路，熟铜棍一展，毫不留情的展开攻杀之势。 砰！砰！当——当—— 刀棍相交，奏出一曲金戈战曲，张孝听在耳里却不觉刺耳，反而松了口气。 他当然不觉得这一只森罗恶鬼能挡住那奇怪的三眼恶鬼，之前那只虽然算是被偷袭但实力差距却很明显。 不过就算挡不住，张孝觉得总也能拖得些时间，那就足够了。 毕竟这里生的战斗一定会吸引其他森罗恶鬼围拢过来，而这些坏脾气的大家伙离得近了绝对不可能相安无事，到时候一场混战在所难免，那就没谁能顾得上他了。 到时他无论是安稳等到血色太阳自己燃尽再逃离大厦，还是寻机再做打算就都有了可能……反正，总比现在被捉猫撵狗一般的强。 但张孝高兴的太早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太过真。 身后的三眼恶鬼就像战神重临、武圣复生，一根熟铜棍指打地，才一眨眼、三两招间，就彻底压制，不，是击溃了拿着斩马刀的森罗恶鬼！ 当——哐当！ 斩马刀倒转着飞上，熟铜棍已经带着剧烈旋转打在了森罗恶鬼的右肩上，也不知道三眼恶鬼是怎么做的，熟铜棍旋转不停像是电钻一样钻进了森罗恶鬼的身体里。 这一击没有命中森罗恶鬼要害，甚至鹅软粗细的熟铜棍对一只三米高的森罗恶鬼来也不过是牙签一样的东西，但就是这东西、就是这没有命中要害的一击，一下子要了森罗恶鬼的命。 嘣！ 那被熟铜棍刺中的伤口瞬间炸开，就好像里面埋了个雷一样，那森罗恶鬼半个身子都被这一下炸烂，死的不能再死了。 「哗啦啦」的血肉之雨落在地上，张孝很不幸的也在降雨区，而他傻愣愣的动也没动，被正正浇了一头一脸。 “……这还、、d怎么玩……” 张孝倒不是真的傻了，只是眼前生的事已经让他无语，他动不动都影响不大，因为自始至终三眼恶鬼的第三只眼睛都盯着他，哪怕在他杀死另一只森罗恶鬼的时候也是这样。 当然，更主要的是三眼恶鬼这夸张的实力，这简直就是与地的差距，一般的森罗恶鬼在他面前不会比一个孩子强到哪去，而张孝自己清楚自己的斤两，如果正面放对，不设陷阱、不玩弄阴谋诡计，他还比不上一只森罗恶鬼呢。 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难想象张孝动都不想动的原因了。 他现在大概只能等死。 不过张孝运气不错，或者除了对于三眼恶鬼的实力，其他的他都算计准确。 就在三眼恶鬼提着熟铜棍要来解决他时，其他的森罗恶鬼终于到了。 先是两只，后又来一只，不一会儿，整层的森罗恶鬼都围了过来，而且一如张孝最初的预料，这些被战斗吸引的森罗恶鬼完全没有害怕和恐惧，一点不耽搁就彼此打了起来。 一场乱战如期降临，也把盯着张孝的三眼恶鬼卷了进去。 但越看张孝越是脸色难看，因为在那一连串准确算计后，最重要的对眼前战局的算计他却有了巨大的偏差，不，或者应该和他预料的完全不同才对。 只见混战中不时就有被打飞的黑影，声声爆鸣不断响起，筋断骨折的惨嚎，濒死的怒吼，没一会儿向下的楼梯口都被森罗恶鬼的尸体堵住了，然后就是寂静，只剩下唯一胜者持棍站立。 “该死的，那些森罗恶鬼完全不是这家伙的对手，这家伙真的和它们是同类吗？” 张孝低声抱怨，脸色却很平静，因为他已经接受了命运。 虽然他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但面对现实也不会歇斯底里拒绝承认。 他很清楚，也许此时此地，就是名为张孝的人生结局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的红包，谢谢！ 302 梦境之蛇（六二） 不再受到求生意志的侵扰，也让张孝恢复了从容，他不再烦躁担忧，也不时时刻刻寻找生路。ＷｗＷＣＯＭ 他重新把注意力投到眼前的那个敌人身上，他想，至少要在死前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将要杀了他的人。 不知为何，在一些森罗恶鬼残缺不全的尸体中昂然独立的三眼恶鬼也没有立刻杀死张孝的打算，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像是神游外一样。 那些森罗恶鬼的尸体没有消失令张孝有些在意，不过更令他在意还是三眼恶鬼此时奇怪的表情。 张孝看到那张丑陋的脸上露出的平静，眼睛有着欣喜，这让他那张丑脸都看起来正常了不少。 这一刻，张孝有种错觉，他觉得眼前的三眼恶鬼似乎有了人性，他，在理性的思考，在为生命感动。 这太诡异了，三眼恶鬼也是森罗恶鬼，而森罗恶鬼怎么可能会理性的思考，会在为生命感动？ 但，再怎么看张孝也还是这个感觉，这让他恍然明白，他看到的就是事实——他五感本就敏锐，在这意识空间中更是有着增益，绝不会看错。 眼前的怪物真的就在刚才诞生了人性。 这就真是奇了怪了，眼前这三眼恶鬼特殊得简直就像突变一样，完全脱了种族限制。 作为愤怒化身的森罗恶鬼，他不但驾驭愤怒，拥有武功，现在更是产生了人性……还有什么能令人更惊讶呢？ 有的，还是有的…… …… 轰——！！！！ 一阵地动山摇后，残破的大厦好像要倒了一样，但这还没完，紧随其后又是「轰」！！「轰」！！几声接连炸响，能够感觉到晃动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响。 平静待死的张孝也不由诧异挑眉，疑惑怎么又出了变故。 他从身下的震动中知道那不是地震，而分明是有着什么恐怖东西爬上了楼——从大厦的外面！ 轰！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一眨眼就那怪物的身影就即将现身，张孝也不管眼前的三眼恶鬼，转过头看向窗外。 三眼恶鬼似乎也不急着杀死张孝这个仇人，他这时候也不再只专注张孝身上，三只眼就留了额头一只还罩着张孝，另外一对眼睛也转向了窗外。 他脸上狰狞依然，只是双目中竟似又藏着份独特的期待。 其实残破大厦这断裂后的最顶层哪有什么窗户，就算是原本剩下的一些钢筋、墙壁什么的，也都在刚才被森罗恶鬼砸了个干净，只是楼层地面挡住视线，还是让人无法知道接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有让人久等，就在两人看出过去的同时，一个庞然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他似从楼层边缘从无到有，一道黑影高高跃起，接着重重的砸在地上，如同塌地震…… 轰——！！ 张孝骇然，只感觉自己倒在地上的身子都被震得一跳，那是真真的离开了地面，短暂浮在空中。 这骇人的力量让人不自觉敬畏，更不要入目的更是一个比森罗恶鬼还要巨大的恐怖怪物。 那怪物看着有几分像是森罗恶鬼，只是远比森罗恶鬼还要高大恐怖狰狞的多，他有四米多的身高，肌肉粗壮，骨骼巨大无比，只一个拳头就有西瓜大，浑身挂满奇异铁链，像是束缚的镣铐，也像是奇门兵器。 不过这怪物看着状态不太好，脸上筋肉纠结皱起，身躯也泛着诡异暗红，一出现就不断喘着粗气，像是背负着大山一样，给人一种精疲力竭的沉重压力。 张孝疑惑对方的来历，更是好奇这怪物为什么会跑到这来，但他很快就不需疑惑。 锁链怪物站定，通红的大眼珠子一转，就锁定在同样体型巨大，仅比他稍一号的三眼恶鬼身上，立时，他出一声震怒叫！ “吼——！！” 这一声吼叫充分明白的显示出他的目的，解释了张孝的疑惑——他就是冲着三眼恶鬼而来。 只是解开了第二个疑惑，关于他的来历还是令张孝很感兴趣，更令他不解的是这只怪物为什么要来送死？ 因为他可是一点也不看好锁链怪物，他可不信有什么这家伙面对三眼恶鬼能够战而胜之，哪怕锁链怪物拥有恐怖巨力，哪怕看起来他比起三眼恶鬼还要大上一圈…… “等等，大上一圈？” 张孝一愣，如果他记得不错，森罗恶鬼应该都是三米左右的高度，这虽然极高，但是比起四米的锁链怪物仍还有着很大差距，绝不止“一圈”而已。 还没有等张孝转过弯来，眼前战局已是容不得他再想。 锁链怪物是个行动派，吼声未尽，他已经两手落地像个猿猴一样冲向三眼恶鬼。 三眼恶鬼不急不躁，直到铁链怪物扑倒面前，才熟铜棍一起，如毒龙出洞，狠狠捣向锁链怪物 但如此突然的一招却并未建功，因为铁链怪物不知是不是找有准备，几乎同时用力一跳，动作迅猛地避开熟铜棍。 不但如此，他人在半空粗壮的手臂就向前一挥，手上绑着的铁链顿时激射而出，分袭两处，一向铜棍，一向三眼恶鬼。 铜棍更近，当啷一声，向着铜棍而去的铁链猛地撞在熟铜棍上，就像陨石撞击，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鼓荡而出。 如此一击，只打的熟铜棍猛然滞住，三眼恶鬼这时候再不关注张孝，他的三只眼睛同时露出讶色，很是吃惊。 因为这一击，他能感觉到在力气上平分秋色……不，被撞偏熟铜棍，他分明就落在下风！ 三眼恶鬼虽然惊讶，但并不惊慌，熟铜棍顺势绕到身后，看也不看即将落在身上的铁链，微微侧身低头，只见消失在他身后的熟铜棍又从肩颈处探出，「当」的一声荡开了铁链，更是点在扑击落下的铁链怪物胸口，打得他一个踉跄，彻底没了优势。 ——要不是一身铁链阻碍，这一击不得都能要他命。 这两只怪物交手几招，铁链怪物全凭本能反应、力气度，而三眼恶鬼则依然展现出令人震惊的武道功底。 然而旁观的张孝看的分明，虽然生死就在顷刻，哪一只都像是立刻就会死在对方手上，但不难看出这两只怪物实力竟在伯仲，和张孝最初估计一边倒的战斗完全不同。 而更奇怪的是……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的红包，谢谢！ 303 梦境之蛇（六三） 铁链怪物凶猛爆裂，三眼恶鬼老到狠辣，两只怪物各逞本事，都没有一丝迟疑犹豫。Ｗｗ ＷＣＯＭ 兔起鹘落，两只怪物已是交手十几招，棍链来往，招招要命，以至于看起来彼此都随时可能丧命敌手，然而令人奇怪的是生死相向的两只怪物脸上表情却变得很平静。 虽然那两张脸本来都很抽象丑陋，理应看不清表情，但这一刻，无论是什么人都能看到那两张脸上的平静，已经平静下来后让人感到的一种奇特的宁静。 那就像是高僧大德在参禅悟道一样，充满了智慧、解脱，还有看破的味道，实在奇异。 以至于张孝似乎都看的入迷，没有趁机逃跑……也或者，他是另有打算？ 不过不管张孝到底有何打算，至少这一刻，他只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战局，看着战斗的双方。 张孝眼中的颜色越来越盛，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两只怪物身上。 不是因为铁链怪物和三眼恶鬼平分秋色，甚至不是因为这两只怪奇怪的状态，而是因为铁链怪物和三眼恶鬼的长相。 许是平静的脸庞让他们本来的样子显露，张孝越是看，越是觉得两只怪物长的很像很像。 这一看，不仅脸部轮廓，就连身高、体型，甚至习惯打法也各有对方的影子。 更重要的是，张孝还觉得他们都和另一个人很像。 那就是此间的主人—— “早田次郎……” 虽是疑问，但张孝心里却已经认定，这猜测并不离谱离奇，因为这里本就是早田次郎的意识空间，在这里，除了外来者之外，所有有意识、无意识、有形无形的，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像是打开一扇门，由此张孝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想通了很多。 比如铁链怪物的身份，比如三眼恶鬼的异常。 “这个是……意识巨人，早田次郎的意识聚合体！“ 张孝看向铁链怪物，果然依稀能够从恢复平静，显露真容的脸上看到意识巨人的样子；不止于此，仔细观察，就能现他身上正在产生的变化——他在变，虽然不明显，却实实在在的变。 他又转头看向三眼恶鬼，早田次郎最特殊的意识碎片。 很明显，刚开始还差着铁链怪物一圈的体型，此时赫然已经相当，这不止是因为对方在变的关系，更是因为他自己在慢慢变大，从三米多长到了四米多，而且还在继续变大。 而且不仅是体型，双方变化可以是方方面面： 意识巨人失去理智，只余兽性；三眼恶鬼挣脱桎梏，诞生理智。 意识巨人实力弱了不止一筹，远没有当初举手抬足，森罗恶鬼触之不及、隔空而亡的恐怖。 三眼恶鬼却莫名进化变异，不但掌握武功，棍法出神入化，全无一丝破绽，打到现在更是还没有被对手碰到一下身体。 这两者的变化简直是此消彼长的对立，难以让人不产生联想——三眼恶鬼在进化，而铁链怪物却在退化。 但再看两只怪物此时脸上的表情，张孝又动摇了，那不像是为了生死仇怨在拼杀，也不像是你死我活的挣扎，反倒有着难言的默契。 “难道，这两只怪物不是对立，而是在进行某种融合？” 张孝对于这个猜测也并不完全相信，但暂时并没有更可信合理的答案，也只能如此计较，再做其他打算了。 没错，事到如今张孝当然不再等死，但是他也绝了平安回到外界的真想法，不弄明白这里的问题，他是不打算走了。 毕竟眼前生的一切都和早田次郎脱不了，不得不让张孝心生警惕。 早田次郎这家伙要么对此早有估计，那张孝在外面的本体必然已经受制于人，他必须在意识空间早作打算；要么他已经完全失去对于意识的掌控，那么张孝更需要在这里免除后患，不让早田次郎倒戈。 轰——！！ 似乎到了关键时刻，两只怪物脸色越平静，但激战更加激烈，对周围的破坏也更加大，轰鸣入耳，剧震更是不断动摇大厦，簌簌掉落石块不断砸下，让人怀疑下一刻这本就残破的大厦就会倒塌。 张孝这时候也终于打算离开，虽然似乎关于早田次郎的秘密隐藏在这两只怪物身上，但眼见两只怪物破坏越来越大，大厦有倾塌危险，张孝明白不能再继续等在这里。 要顾虑的就是那两只怪物的态度，好在这两个怪物现在看起来都没空关注他这个“异类”，一直都没有那只看上他一眼，即使三眼恶鬼也似乎完全收回了注意力。 另外就是楼梯下的那些森罗恶鬼，听着动静，那些森罗恶鬼也终于就快要冲上来，但比起那两只怪物来，这局面总归要好得多。 ——如果是那两只怪物，张孝不觉得自己有一丝逃跑的机会。 而对于一般的森罗恶鬼，这些没脑子的东西只要不像刚才把他团团包围，张孝不觉得这些东西真的能把他怎么样。 而现在，他不觉得那些怪物还能包围住他。 因为他的阴影移动就要恢复了！ 张孝抬眼看向空中，在遮巨蛇的阴影之下，上本就不甚明亮的血色太阳终于更显晦暗，就要完全熄灭了。 那血色的光芒就像腐坏变质一样，黯淡了成了近乎黑色，没有生气的颜色，似乎也意味着终结。 “真是峰回路转，也不知道拖了谁的福。” 张孝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的低声叹气，他又看了看仍然状态奇怪的两只怪物，心里想的却是早田次郎。 吼——！ 嗷！！ 这时候，不远处的楼梯间终于传出了杂乱的吼叫咆哮声，却是楼下的森罗恶鬼终于打开堵住的通道，进到最顶层。 这些怪物似乎也被莫名吸引，非常执着的想要上来，即使楼梯间坍塌，通道被同类的尸体堵住也是一样。 张孝转头看了眼就不再关注，虽然森罗恶鬼也是麻烦，但眼前它们实在上不得台面。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嗡—— 就在此时，空中的血色太阳也终于燃烧殆尽，走到生命尽头，张孝见此，立刻翻身而起，不再一副半躺着的重伤样子。 虽然之前硬接三眼恶鬼一棍让他确实受了不轻的伤势，但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张孝早已经利用梦魇侵蚀的能力，偷偷侵蚀了被三眼恶鬼打死的一只森罗恶鬼尸体，恢复了自己的伤势。 几乎回复巅峰的状态，让张孝又有了几分信心面对眼前的局面。 …… …… 谢谢大家的推荐！ 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的打赏，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04 梦境之蛇（六四）【元宵节团圆啊(～￣▽￣)～~】 4 噼啪…… 空中已经彻底黯淡的血色太阳碎裂了，一下子裂成了好几瓣，黑黝黝的样子就像是煤球渣一样，毫无生气，看着就非常恶心。 ＷｗＷＣＯＭ 这仿佛是一个打开界限装置，划定着某个规则。 因为就在这时，不但是张孝再次感觉到阴影次元的临近，同时，这一层所有的生物也都不同程度的产生了一些变化。 森罗恶鬼全都双眼通红，一个个不断出怪叫咆哮，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比起平时都要凶残几分。 锁链怪物突然平静不再，完全失去理智，攻击防御再无章法，甚至动静间全不在意自己受伤与否，完全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而且也不知道是真的疯了，还是受到血色太阳崩塌的影响，锁链怪物不管静立着的三眼恶鬼，冲向了同样疯狂的森罗恶鬼。 而三眼恶鬼变化最大，他静立着却和其他全然不同，不但脸上依然平静镇定，体型更是生巨大变化。 并非变大，而是突然变，原本此消彼长已经近五米的巨大身躯却像是缩水一样，变成两米多三米不到左右的体型，但看起来根本不再像森罗恶鬼的样子。 他体态均匀，虽有肌肉看起来也很强壮，但不再狰狞；姿态气质也不含愤怒味道，平和却又自信昂扬，充满生气，甚至他的眼睛内也不再充满刻骨仇恨，神光灿灿，却令人看不清其中情绪。 更主要的是，他的样子和早田次郎更像了！ 如果原来不过是轮廓上有些影子，那么现在已经几乎有七八层相似，这个样子，和早田次郎没关系都没人信。 他这巨大变化，引的张孝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恰在此时，静立着的三眼恶鬼眉心的眼睛也正好转了过来，视线交汇，那三眼恶鬼神光灿灿的眼睛内又再次红了。 “……” 张孝心中颇为无语，看他样子就算形象大变，但显然并没有遗忘那一刀的仇恨……毕竟那代表男人的尊严。 恐怕要不是他现在处于某种关键时刻，就要仍不住冲上来报仇了。 不过不定，现在三眼恶鬼的变化，也未尝没有那一刀的功劳——张孝看着那仇恨的目光心中想着。 突然在那目光中，张孝觉得浑身刺痛，他的身体也一阵颤抖。 张孝没有惊慌，只是眯起眼睛，细细体会着身体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痛觉不是受伤，而是精神力震荡带来的不适，这是目光交汇时，被三眼恶鬼有若实质的精气神冲击造成的不良影响。 “真是可怕……” 张孝着可怕，但目光里却有着跃跃欲试。 如果是比其他，张孝未必比的上屡屡“进化”的三眼恶鬼，但若是比精神意志，张孝自认不弱于人——这对于之前差点死在三眼恶鬼手上的张孝来有着特别的意义。 不过张孝总归是个理智的人，他终究还是按耐下来移开目光，比起证明自己，眼前更还有更实际、更重要的问题。 他注意到空的异变并未结束，血色太阳的残渣没有掉落下来，而是浮在半空，那煤渣一样的颜色，在遮巨蛇的阴影下变得很诡异。 细细感应阴影次元的波动，张孝感觉还稍许差点意思，空间还有这一层隔膜，他还不能进入阴影次元。 好在那边的三眼恶鬼也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暂时顾不上他。 于是，张孝看向另一处战场。 那场混战倒是已经临近尾声，锁链怪物和森罗恶鬼们几乎两败俱伤。 锁链怪物已是伤痕累累，强壮的右臂已经只有些皮耷拉着，身上更满是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势，但森罗恶鬼更惨，冲上来的十几只几乎死了个干净，仅剩下没死透的还在叫唤，却也是进气多出气少，离死不远了。 惨烈的战斗却无法掩盖其中的诡异，张孝看了几眼就觉其中隐隐的异常。 “那是……” 最显眼的是锁链怪物身上生的奇异变化，他身上的铁链在根根断裂，而他的状况却明显的变好了。 ——本来那看上去筋疲力尽的精神重新变得充沛，一身重伤也在肉眼可见的恢复，整个身体更是像充气的气球一样，重新变得高大强壮。 这就像是他重回巅峰，又变回了道馆里的意识巨人。 但如果张孝没看错，这变化并非凭空生的，那些死亡的、将死的森罗恶鬼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因为与此同时，就如同锁链怪物莫名重新变得健康强大，森罗恶鬼生了诡异变化，只是相反了而已。 它们本来强大健壮，疯了之后分外如此，但张孝看的分明，有些森罗恶鬼仅是轻伤，却一副重伤濒死、**蚀骨的样子……就像它们的生命力像被吸取了一样。 这其中要是没有联系，鬼都不信！ 张孝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系，被吸取的不是生命力，而是「存在」！ 就在他的眼前，那些死去的森罗恶鬼就像是初春河面上的浮冰，太阳升起，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张孝惊异的瞪大眼睛，不明白眼前生的事，那看起来就像是森罗恶鬼将要在其他地方复活，但是他莫名有种感觉，这些森罗恶鬼已经死了，完完全全的消失。 看到这一幕的不止他一个，不过比起他的惊讶，更恐惧的却是那些还在惨嚎的森罗恶鬼，显然这证明了张孝的猜测。 但是它们惨嚎声却越来越弱，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很快就低不可闻。 颜色从它们身上褪去，活力从它们身上褪去，就连生命也是。 这一次，张孝完整的看到了这个经过，那就像是画一幅画一样，区别不过是前后颠倒，从「完成」倒退回了「落笔前」的状态。 于是，张孝理解了，这些森罗恶鬼的「存在」被抹消了。 而随着这一切的生，是锁链怪物的彻底恢复。 他身上的伤势彻底消失，几乎断掉的右臂重新账号，那些绑在他身上铁链也彻底断裂，只有它手上还残留了一段，被他抓着，变成武器。 此时，除了因怒火扭曲的脸，锁链怪物看起来就和他还是意识巨人时一模一样，就连身高体型都相差仿佛，像个山一样。 只是张孝还有些迷糊，为什么看起来因森罗恶鬼消失而得益的锁链怪物此时的状态却并不好。 并非是身体，而是他看起来就像……彻底失去理智一样。 要知道，没有理智的力量，和没有保险的手雷有什么差别？ 除了伤人，必然会伤己。 不过下一刻，张孝就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得益的锁链怪物会如此。 因为真正得到森罗恶鬼“遗产”的另有其人。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元宵节快乐！ ps：祝书友们都元宵节团圆啊~ 话我今中午想个红包祝大家元宵节团圆的，口令想了半要喜庆吉祥，但是出来才现口令红包已经失效，然而钱已经扣掉……熏疼自己┑(￣▽￣)┍ 305 梦境之蛇（六五） 5 原本带着遗憾的目光，抬头看着空中的血色太阳残骸三眼恶鬼，这时候突然低头看向锁链怪物开口道： “终于到了这一步。ＷｗＷＣＯＭ” 他静静而立，口吐人言，咬字清晰，看着浑身散着强大气息的锁链怪物目光也变得很满意。 …… 这让张孝非常震惊，因为三眼恶鬼的样子就像个正常的人类一样，有感情，有理性；这无需去感应，是光是看就可以知道的改变。 这怎么可能是那个被愤怒、仇恨支配的三眼恶魔？ 张孝不由的看了眼那些三眼恶魔的同类——森罗恶鬼。 地面上哪还有森罗恶鬼，它们彻底消失，一点不剩，就像是从不存在一样。 张孝不由地又看到了被狂怒支配的锁链怪物，突然，他有些明白了过来…… “一个得到了力量，失去了理智，一个得到了理智，失去了力量？” 转头又看看三眼恶鬼，这有着巨大对比的两者，简直生动形象地揭示着生的一切。 “原来如此，这就是「早田次郎」身上的真相吗？” 张孝早知道锁链怪物、森罗恶鬼、三眼恶鬼，这些全都是早田次郎人格、意识的一部分，或者是一方面，但直到现在才彻底理清一切。 森罗恶鬼代表着外来力量的侵蚀，这部分意识和安田、军装男子，以及他们背后的透明怪蛇有着极深的联系。 它们越强大，明外来力量越强，也代表着主意识的堕落，也就是意识巨人的堕落。 锁链怪物应该就是意识巨人，至少也是部分意识巨人，虽然从他能够出现在这，明道馆里的战斗应该还是他获得胜利，但从他出现起的那种隐隐沉重感，和身上的锁链来看，之前在道馆里的那些森罗恶鬼绝对对他做了什么，张孝对那所谓的胜利也要打个疑问。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胜利的果然并不是意识巨人，森罗恶鬼的死亡并非毫无意义，锁链象征着禁锢，表示他被困的理智和本性——锁链怪物应该是意识巨人失去理智后的产物！ 现在锁链崩断也绝非是意识巨人挣脱桎梏，恢复了正常，恐怕锁链的崩断、森罗恶鬼的死亡反而意味着意识巨人被愤怒侵染，丧失理智，彻底堕落。 恐怕，意识巨人丧失的理智都是在战斗中一点一点转移到了唯一剩下的变异森罗恶鬼——三眼恶鬼的身上。 而这唯一留存的变异森罗恶鬼、最先变异得到部分理智的三眼恶鬼，他的存在更是证明着一切。 “而且……” 张孝看着三眼恶鬼奇怪的表情，还有那似乎意味着什么的话，心中不由一动。 他突然想到，这恐怕不仅仅是理智的转移，更是对于意识空间的本体——早田次郎意识主导权的转移。 唯有清醒，才能掌控。 但，意识主导权的转移应该还没完，看眼前的情况，唯有彻底消灭一方，这场战斗才会真正结束，诡异的“转移”才会彻底结束。 “只是不知道失去理智的三眼恶鬼，还能不能战胜只余下兽性的锁链怪物。” 张孝饶有兴趣的看着三眼恶鬼，现在想明白了一切，他倒是对接下来的展更感兴趣了。 反正现在时间没到，他还不能“破空而去”，再加上三眼恶鬼自身难保，未必还有心有力来找他麻烦。 …… 早在随着最后一只森罗恶鬼咽下最后一口气，消失在这片空间中，锁链怪物已经彻底被愤怒支配。 只不过他虽然充满焦躁，不断地喘着粗气，瞪着三眼恶鬼，但一直没有行动，像是有什么在约束他。 直到……三眼恶鬼出： “那就开始吧。” 带着满意目光，三眼恶鬼抬起变得很不顺手的巨大熟铜棍，指向了空中血色太阳的残渣。 嗡—— 残渣出最后的残响，无形波纹一掠而过…… 嘶吼——！！ 似是回应，空中陡然响起一声悠远又响亮的怪异吼声——那是遮巨蛇的声音。 还不等张孝惊讶，空再次暗了下来，那是遮巨蛇沉下了身躯。 不过遮巨蛇并没有再次降临这里，或者它无处不在，降临的仅仅是他的一段身躯，就已经遮蔽日。 张孝看着再次变得黑暗的楼层，感觉到阴影空间的临近，那几乎触手可及。 不仅如此，这黑暗还带来了某种神秘力量，那是某种强大的规则，就在这黑暗之中。 “吼！！” 几乎同时，锁链怪物冲向三眼恶鬼，同时出一声满是压抑到极限终于能够释放的兴奋怒吼，简直就像是在宣告：他终于能够行动，能够肆意放肆了。 三眼恶鬼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完全不把锁链怪物看在眼里，而且看起来他的力气还是很大，并不因为体型变而成了弱鸡。 随手收回冲的熟铜棍，平平的指向冲来的锁链怪物，看起来，他像是要正面挑战锁链怪物一样。 咻——咻！！ 丧失理智并没有让锁链怪物变蠢，随着奔跑冲锋上下起伏的肌肉有着惊人的美感，不但如此，满脸因愤怒扭曲的铁链怪物还猛地甩出手中的铁链。 当啷当啷—— 一只手上的铁链飞快脱手延长，在空中舒展，不但没有伤到他自己，反而借着冲锋的惯性度更快更猛，更展现出绝妙的协调性。 看样子，至少在战斗这方面，铁链怪物完全没有减弱一点智慧。 三眼恶鬼也识得厉害，理智的侧身一步，避开了正面飞袭而来的铁链，同时，他展现出高武艺，他手上熟铜棍几乎擦着铁链打向了紧随其后的锁链怪物。 这一击隐蔽又迅捷，锁链怪物几乎避无可避。 只是体型放在那里，熟铜棍虽大，但对于四米多近五米的锁链怪物却完全不值一提，他几乎只是抬了抬手，这向着胸口的一击就落在了臂。 当！！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让这一棍无功而返，棍头狠狠打在另一只手臂绑的铁链上，但他毫无伤。 铁链怪物手腕一翻，一把握住了熟铜棍的棍头，「嘎吱」一声，五指如钩，五根手指像五枚钉子一样深深钉了进去。 锁链怪物一爪就嵌进了熟铜棍的棍头里，还不等三眼恶鬼抽回熟铜棍，那熟铜棍简直就像是泥捏的一样，被他一把把它抓了个稀烂。 …… …… 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06 梦境之蛇（六六） 6 “吼！！” 锁链怪物虽然失去了理智，但显然还有着动物的本能，捏爆熟铜棍头后，很熟练地冲着三眼恶鬼示威般吼了一声。ＷｗＷ ＣＯＭ 吼声震耳，但张孝却看到锁链怪物的动作。 只见他另一只手手指一勾，手上飞出的铁链在三眼恶鬼看不到的地方被猛地回拉，铁链犹若有生命的蛇一样，扭曲着身子，从背后找上三眼恶鬼。 但三眼恶鬼手腕一扭一扯，熟铜棍就从锁链怪物手中拧断，他像是脑后长眼，熟铜棍准确的拦住脑后袭来的锁链。 当啷当啷—— 可锁链不比熟铜棍，被挡住也没有彻底停止，绕着圈把熟铜棍彻底缠住，要不是三眼恶鬼及时低头，恐怕他也会被一起绑住。 还不等三眼恶鬼有动作就手中一轻，「咻」的一下，熟铜棍已经被绑住的铁链拉走，但三眼恶鬼立刻意识到真正的危机来自身前。 呼——！！ 恶风忽响，断在锁链怪物手里的熟铜棍头被猛地掷出，紧随其后的是锁链怪物的手爪。 这家伙虽然丧失理智，没有任何招式打法，但本能完全弥补了这一切，甚至让他做的更好。 这短短的交锋就让张孝暗暗心惊，这完全不同于三眼恶鬼的风格，那不是理智，也不是算计，只是本能的凶狠和炽烈，迫人的压力连绵不绝，直到最后一秒。 而没了熟铜棍，三眼恶鬼手无寸铁，想要挡住这样的锁链怪物恐怕很难了。 他真不知道到底希望那个家伙赢了好，因为看起来双方和他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但张孝看起来恐怖的连招，在三眼恶鬼看来却并不惊人无解。 熟铜棍脱手飞出，三眼恶鬼一瞬也没有犹豫，就紧跟着熟铜棍而去。 他竟然一副主动送死的样子，迎着飞来的熟铜棍头、迎着紧随其后的锁链怪物。 三眼恶鬼当然不是送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看起来迈步的频率不高，但度飞快，一脚迈开就追上了熟铜棍，一脚落地就了过去，伸手一捞，熟铜棍又稳稳地到了他手里。 而这时候，就连飞来的棍头甚至还没落到他身上。 当—— 轻巧一挑，身前断裂的棍头一下飞了出去，三眼恶鬼拿着还缠着铁链的熟铜棍却又跨了一步。 这一步，他已经真正直面锁链怪物，这一步，再也没有圈转的余地。 嗡—— 这一次，三眼恶鬼不再横棍就打，熟铜棍在他手上又一次猛烈旋转，空气被搅动的嗡嗡巨响，就像是千百只蜜蜂在耳边振翅一样，连带着缠在棍上的铁链也卷了进去，越卷越多，很快熟铜棍就粗了一圈。 不等奔跑的锁链怪物反应，那庞然的身体竟再次加，但看他僵硬的样子就知道这一次不是自愿，而是不由自主地被铁链带动，一下子被扯飞、被极拉向三眼恶鬼。 “吼！！”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这只本就愤怒的怪物，他依靠不可思议的强壮身体，竟然不断鼓胀肌肉，「嘣」的一声，生生崩断了绑住手的铁链，重新恢复自由。 不止是手臂，他身体也几乎大了一圈，再次变成了五米多的恐怖体型，那样子，就算被空的遮巨蛇阴影遮蔽，飞在半空的锁链怪物看起来也像是一座山压下。 这下子，三眼恶鬼就像是作茧自缚了。 然而张孝看过去，三眼恶鬼却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的脸在阴影中很模糊，但那恣意悠闲显露明白。 下一刻，张孝就知道三眼恶鬼为什么会是这样。 只见熟铜棍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旋转，那被磨的光滑通红的铁链全都散落，露出其中变得黝黑的棍身。 那断了一头的断裂残渣倒也被磨的通红，散着高温，但不知怎的，那样子变了，看上去竟然被磨的有棱有角，似枪似矛，袅袅白烟若隐若现，看上去满是杀气。 哧—— 刺耳的杂响，带着凶气的凶器撕破空气。 这一枪所有人都看的分明，但其实快到极限，眼睛里留着影，枪却早已经到了下个地方，根本来不及反应。 锁链恶鬼身在半空更是避无可避，噗嗤一声，怪枪已经毫无悬念地刺进身体。 就像被打中的鸟，巨大的身体一下僵直，没有任何调整，直直地摔落在地，震得这楼又跳了两跳。 “嗷！！” 也不知道这一枪到底有什么奥秘，明明只是刺中腹部，锁链怪物却像是被伤了要害一样大吼大叫，但没一会儿声音就渐渐低沉下去。 “结束了。” 三眼恶鬼再次开口，没有任何意外的淡然样子。 他拔出枪，留下一条薄薄的伤口，没有再去补上一枪，而是抬起头看向空中。 这时候，空中最后的血色太阳残渣正好落尽，空再无一丝光明，全都被遮巨蛇阴影遮蔽。 “结束了。” 他再次念道。 虽然他没有看着他，但张孝却有种诡异的感觉，这一次，他是在对他。 面色微微一变，这话简直是在明示。 锁链怪物也三两招死在对方手上，张孝可没有一点自信能够挡下现在更强的三眼恶鬼。 不过很快，张孝又镇定下来，因为他也看到了空中血色太阳残渣落尽。 本就极近的阴影次元一下子重回“原位”，张孝几乎能呼吸到阴影次元的黑暗味道，这让他一下子有了底。 “结束了？我看是刚开始吧？” 张孝暗暗勾动着阴影次元，整个人如同踩在阴影次元的界限上，要不是空实在太暗，他觉得自己这诡异的半黑半白的样子，一定会引起三眼恶鬼的警惕。 “不，是结束了。”三眼恶鬼还是没有看向张孝，所以张孝也没有看到他眼里再次浮现的遗憾，那是对不圆满的缺憾，无法弥补的失落。 可他嘴里所却完全不同，那是志得意满，那是心满意足，“仪式已经完成，而你将要面对的是这个空间真正的统治者！” “和你有仇的……「神明」。” 三眼恶鬼终于转过来看向张孝，但看到他的样子，看到他的脸，张孝却大吃一惊。 “你……”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哈哈大逗逼」的打赏，谢谢！ ps：话今1，不就是**吗？**节快乐呀_(:ゝ∠)_~ 307 梦境之蛇（六七） 7 那是一张人类的脸，平平常常的肤色，没有奇怪的纹路，五官不算俊美，却也不难看，唯一奇怪的只是眉心多出的竖眼，但看习惯了各种怪物，仅仅多只眼睛也不会令人觉得稀奇。ＷｗＷ ＣＯＭ 毫无疑问，这张脸除了三只眼睛以外，根本没有一丝之前三眼恶鬼的痕迹，这根本就不是之前三眼恶鬼的脸。 但这并不令张孝惊讶，因为张孝本就猜测到这一变化，三眼恶鬼之前的种种变异进化，已经显示出了人类化的趋势。 张孝原以为会看到一张类似早田次郎的脸，按照之前的情形推测，应该就是如此，但问题是，这张脸却也不是早田次郎的脸。 这才是令张孝大吃一惊的原因，这张普通的人类男性脸孔，根本就不是早田次郎！ 眼前这张脸是如此陌生，看起来不像是任何一张他见过的脸，张孝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生这样的变化。 “你是谁？！” 张孝脱口而出，问出心里的疑惑。 这里是早田次郎的意识空间，绝不可能有其他外来的意识体获得这里真正的控制权，除非是借体还魂又或者夺舍之类的功法能力，否者绝不可能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但借体还魂也好，夺舍也好，哪有原主活的好好的情形下生的？张孝很确定，外面的早田次郎绝非伪装，而是活生生的真人，所以眼前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三眼男人显然听懂了张孝的问题，他似并不着急，把怪枪一顿，冷笑道：“哼，真是奇怪的问题，要外人，你，才是真正的「外来者」吧？”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张孝嘴角抿起，他眼中的神情微微变了，变得更严肃，更认真。 因为，张孝不知道他的“外来者”是对于意识空间来……还是对于JJ世界来。 他有种感觉，三眼男人指的很可能是后者。 因为这个莫名出现的男人，很可能知道的远比他以为的要多得多。 “你我是外来者？这我不反对，但我至少也是受到主人邀请进入的客人，比起你，应该要好了不少吧？” 张孝假做不知，试探对方反应。 “哈哈哈哈。”但三眼男人听了却出一阵大笑，那似讽刺，又充满着自嘲，“哪有人会让你这种客人进入自己身体中，那真是这世界上最大的蠢蛋白痴。” 这话还是听着意有所指，但不等张孝想明白，三眼男人已经不打算多，抬起怪枪指向张孝，道： “不过无所谓，无论是真白痴还是装蠢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切也都该结束了，正好，你和我这身体还有着因果恩怨，也是时候让我们了结清楚了。” 话音刚落，一股冲之气就从他身上升起，张孝立刻赶到一股沉重压力落在身上。 这气息远比之前的三眼恶鬼强大，比锁链怪物强大，自然也比森罗恶鬼强大的多，甚至远胜于巅峰时期的意识巨人。 张孝甚至分辨不清，到底是三眼男人此时的气势强大，还是之前体会过的头顶上的遮巨蛇压力更强。 而且，听三眼男人话的意思，他们到底也是敌非友。 但张孝此时并不在意这气势，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其他东西吸引，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三眼男人的手，在那只握着怪枪的手上，有着之前绝对没有的东西。 “那是……手表？” 手表没什么稀奇的，但灵魂带着的手表就稀奇了，更别这东西之前可并没有出现在三眼恶鬼手上。 张孝记得清楚，那绝对是三眼恶鬼变成眼前这个三眼男人后，才在他手上出现的新玩意儿。 当然，如果仅是这样，张孝也不会那么在意，只是从那手表上，张孝感觉到了一股似熟悉似陌生的味道。 他隐蔽的瞥了眼自己的手臂，目光在那留着方正烙印的地方微微停顿……那是系统烙印！ 心念电转，张孝一下明白过来。 怪不得这个三眼男人话总是意有所指，怪不得他称呼他为外来者。 “系统……不，是主神吧，真没想到啊，会在这里见到一个轮回者。” 轮回者少见，但张孝毕竟见过一次，虽然他不太记得那时候的几个假冒劫匪有没有带着这奇怪的表，但从那表上，张孝毫无疑问的闻到了脱的味道。 他已经明白过来，为什么眼前会出现一个和早田次郎完全不同的人，为什么这个人能在宿主活着的时候夺舍，为什么会没有任何人现。 这一切当然不仅是他自己的能力，而是有着无所不能的主神背书，所以才能瞒过所有人。 “不对，恐怕不是没有人现端倪……” 张孝恍惚想起他对于这个医院的猜测，这个医院里隐藏着的秘密。 原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透明怪蛇，但现在看来，眼前这个三眼男人恐怕也是在观察名单里。 他和透明怪蛇有着莫名联系，本身更是一个轮回者。 眼前就算不是陷阱，三眼男人也不可能无人监控，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依仗、后手，但如此变化必然瞒不了人，不可能没有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这样的话，很可能就会暴露他的存在。 这让张孝意识到时间紧迫。 心念电转间，张孝陷入自己思绪想了许久，但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 三眼男人怪枪竖起，气势滔，却也没有立刻动手，他似乎要仅靠气势就压垮张孝，而这并非不可能。 张孝回过神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三眼男人那磅礴气势似乎和这空间中的什么东西勾连在一起，越来越盛，越来越强，几乎要把他给直接压趴下。 张孝感觉就像是整个空间都被他背在背上一样。 三眼男子这大动干戈的样子，似乎不仅仅是要对付张孝，他还要借此向主神宣告自己的复活，借此完全斩断这具身体和过去的联系。 看上去，他一点儿也完全不在乎时间的消耗，只是用一直竖眼戏谑的看着张孝渐渐被压垮。 “呵，真是好大手笔，可惜……” 张孝虽然几乎被压垮，但脸上还是很平静、没有露出一点儿三眼男子期待的惊慌。 因为自从三眼男子决定不亲自动手，他就已经身处不败之地。 此时意识到时间紧迫，也就决定不再陪着三眼男子“玩耍”，动念之间，他整个人已经慢慢沉入阴影次元。 “有缘再见了。” 完这句话，不管勃然变色的三眼男人，张孝整个人彻底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这黑暗是如此深沉，在遮巨蛇的阴影中也清晰无比。 就像黑洞。 …… …… 情人节什么的，完全挡不住我更新的**！FFF万岁！！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08 梦境之蛇（六八） 8 “呼哧——呼哧——” 张孝按着胸口，长出口气，他感觉脑子还抽痛着，就好像那恐怖的东西还追在身后，不肯放过他。 Ｗｗ ＷＣＯＭ 他一进入阴影次元，就感到身后恐怖的气息在接近，那气急败坏的三眼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他身后追着他。 张孝是真没想到，就算躲入阴影次元，三眼男人也还有办法追踪他，那无形的恐怖压力一直吊在他身后，忽远忽近，就好像随时都能追上他一样。 这不断的压迫，虽然看不见，听不到，但无形的压力就让他的神经非常疲惫，更可怕的是他还不敢停下。 原本他只打算如同之前计划好的一样，依靠阴影移动能力玩降，离开残破大厦，但没想到三眼男子根本没给他选择方向的机会，就被逼着他一直逃跑。 这一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反正张孝都快累吐了，到最后他甚至只是随便选了个方向脱离阴影次元，根本不管身后那恐怖气息。 但奇怪的是……那气息恰好也在此时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呼、呼……”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张孝散去后怕，恢复镇定，顾不得思考那恐怖气息为什么会消失不见，先是抬起头看看四周，打量一下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只是这一看，他又大吃一惊，“这里是？？” 四周空旷荒芜，少有建筑，根本看不到残破大厦周围的那些整齐特异的怪房子，寥寥无几的几面残痕断壁看起来也很有年代，让张孝立刻肯定自己不在钢铁城市之中。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张孝抬起头，竟没有看到那遮蔽日的巨蛇身影……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我离开了第二层意识空间？” 张孝非常惊讶，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然张孝早就想离开第二层意识空间，但却一直找不到方法，没想到莫名其妙的，他突然就成功离开第二层意识空间了。 这事情真是让人不解，张孝只能猜测这是他在阴影次元中误打误撞的穿过神某条空间通道。 但，这个猜测并没有太大的服力，张孝自己也不太相信。 如果阴影次元真有这样的通道，没道理之前他使用了这么多次阴影移动都碰不到，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事情哪有这么巧的？ 他觉得这也许不是碰巧，而是有着更深层次、他还没有弄明白的原因。 然而张孝很快就没空去想其中的原因了，因为他终于认出眼前这地方到底是哪。 “这是……第一层？” 张孝摸着身前断的只剩几块烂砖破瓦“建筑”，很难相信这是他之前见到过的建筑群的一部分，但远处那耸立的中心建筑，那巨大的、显眼的、连绵一片大教堂让张孝知道自己没有认错。 ——这里就是第一层意识空间中七片建筑群中最新、最诡异的那一片，代表着造田次郎的第七个人格。 “怪不得没被追上，原来我已经跑出一层意识空间了吗。”张孝打量着四周心里感叹。 张孝并不担心三眼男人会跨界追上来，因为他虽然完成夺舍，重新复活，但还不完整。 别第二层那恐怖的遮巨蛇，他连森罗恶鬼也没吸收圆满。 张孝虽然没看到三眼男人眼中的遗憾，但他可不傻也不瞎，变成血色太阳的那个森罗恶鬼无论如何都没让三眼男人吸收到。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弥补，不然恐怕就算控制了早田次郎的身体，也会留下致命的弱点。 稍稍打量周围，张孝有些惊愕。 之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他看到的那些杂乱狰狞的建筑，其实本质都是有关宗教的建筑，寺庙、教堂、道观、祭坛、神宫等等等等，但显然被扭曲了，腐化了，越向着中心，越是变得诡异恐怖。 现在，建筑群中心最大的建筑还是没变，但周围的建筑却全都被摧毁，变成一片废墟，这才让张孝一开始没认出来。 张孝一开始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但他马上联想到刚才在第二层意识空间生的事，两者显然是有联系的。 “……这里生的事越来越诡异了。” 张孝嘀咕了两声，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千方百计要离开第二层意识空间可不是为了躲开三眼男人，而是为了联系鬼头刀，看看能不能离开意识空间。 闭上眼睛，稍微感应一下，张孝很快心中一喜，因为他察觉到灵魂的联系再次清晰，虽然比刚进来时要弱上不少，但仍然强大到足够把他拉出去。 张孝没有立刻离开，因为对外界的情况他还有顾虑，暂时只要知道能够回到外界也就行了。 张孝停下感应，睁开眼睛，就看到身上越见暗淡的皮肤，这和在第二层的身体完全不一样，看上去就像蒙着一层死气。 他立刻想起这一层对他的压制削弱，那是对“生机”对他这具身体的腐蚀。 他身上的死气可不是这层空间带来的，而是身体本能的保护。 肉眼可见的，他身上的死气就越来越薄，等到死气消失，他的身体就会直面空间对他的腐蚀，就像泡进硫酸里一样。 张孝一下子明白了个鬼头刀联系减弱的原因不在外界的鬼头刀身上，而在于他自己——他变得更弱了。 “这一层对于我的削弱更强了。” 在第二层意识空间中张孝这具“梦魇之体”一直没有受到空间的削弱，搞得他都快忘记在第一层的遭遇了。 “这倒是个麻烦。” 这就逼着张孝尽快离开这层空间，不然他的意识体越来越弱，终究会影响到他的灵魂。 其实这就是逼着他回到外界，因为他不可能再主动进到二层去找死，无论是遮巨蛇，还是三眼男人都不是他可以战胜的怪物。 张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立刻回到外界。 他的目光转向这片区域的中心，唯一还算完好的建筑物，那最大的教堂。 张孝决定去看一看，他总有种感觉，早田次郎真正的秘密他还是没有触及，而那对他非常重要，那种压抑的感觉，可能触及生死……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09 梦境之蛇（六九） 9 走近了，张孝才现最中心的大教堂也并不是完好无损。Ｗｗ ＷＣＯＭ 主体建筑上的狰狞尖刺不少都断裂了，倒十字架也少了个头，看起来不伦不类，一些彩色玻璃和华丽的雕刻，碎裂的碎裂，风化的风化，少有完整，看起来都像饱受时间吹残，难以想象这在之前还是那么的诡异又华丽。 本来连绵的教堂附属建筑，靠近外部的地方，也有很多已经彻底消失，像是经过了千百年一样，只有一些墙根留在沙里，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好不容易看见中心教堂的墙壁，表面也都是斑驳的痕迹，还有不少坍塌，甚至地面上一地的碎石沙土，也不知道有多少本来是属于这片诡异华丽的建筑。 手掌抹在墙壁上，像是黄沙一样的东西就从墙壁上簌簌掉落，张孝捻捻手指，却没有什么留下来，那些沙尘，细的像空气一样。 这里奇怪的东西还不止如此，还有奇怪的风，突然出现的风。 这风吹起不少沙尘，但仅限于大教堂的地方，突然而起，吹得张孝眼睛都睁不开，可其它广袤空旷之地却看不到一点浮尘，空气都像禁止的。 就好像这不知道来历的风是从这些建筑里吹出来，绕了一圈又吹回了建筑里一样。 张孝挡住脸，「嘎吱嘎吱」地踩在沙土上走在大教堂外边，那地上厚厚的尘土细致的可怕，脚下并不起伏，紧实无比，越是靠近中心的大教堂的地方，脚下越是察觉不到一点沙尘。 真是难以想象刚才这里生的事，到底是什么样惊动地的变化才能把这第一层空间变成这样的死地。 展目望去，周围的几片建筑群也都差不多，建筑没剩下多少，入目皆是残垣断壁，七片建筑群所有的建筑加起来恐怕已经消失九层以上，仅有的也都在遥远的地方——那些原本属于建筑群的核心。 除了眼前的大教堂外，剩下的几幢大建筑由于离得太远，也几乎看不清模样，但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和眼前这大教堂一样，饱经风霜，残破不堪，没多少完好的了。 张孝在大教堂周围绕了绕，现这建筑主体还算完好，虽然所有的墙壁都很斑驳，有些地方更变得残破，但并没有结构上的破坏。 可奇怪的是，除了大教堂的大门以外，这建筑并没有其他的“入口”——连原来的旁的入口也都坍塌了，那些原本在墙壁上出现的洞，也很“巧合”的被一些大石头堵住。 似乎这里只能从正门方向进入。 于是张孝快走了半圈又退回到大教堂的正门方向，看着被锁起的腐朽木门，一脚踹了上去。 ——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再犹犹豫豫，不外界的情况，单是梦魇之体随时可能被这一层的生气腐蚀殆尽就由不得他慢吞吞的。 哐当！嘎吱—— 合拢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撞到墙壁又慢慢转了转，门轴出老旧的朽坏声响，但终究没有倒下。 张孝眯了眯眼，稍微等眼睛适应光线变化，慢慢的，浮尘落下，他能够看清教堂里的样子。 和带着诡异骨刺、倒十字架的外表不同，这教堂的内部正常的很。 一进门的地方就有个装着水的盆子，那意味着圣水净手的仪式；在直通布道台的中间走道两旁，就是一排排的靠背木质长椅，和电影里看到的一样。 隐隐约约的光芒透过房子上的彩色玻璃变得梦幻，把那描绘着神话的穹顶渲染的神圣，还有钢琴和唱诗班的位置，以及一排排的拖着长长蜡油的蜡烛，让人遐想礼拜时的隆重和庄重。 这教堂内，就像在另一个时空一样，平平静静的。 张孝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什么玄虚，想了想，他伸手召唤出鬼头刀握在手里，迈步走了进去。 走进去，才感觉到寒冷，阴冷的触感突然在皮肤上蔓延，让人不自禁颤抖了几下。 张孝等待片刻，却又没生其他的怪事，回头看看门外，怪风像是被无形的墙壁挡住，止步不前，沙尘也是，一下子就像到了两个世界。 面对这越来越诡异的情况，张孝想了想，还是继续走了进去。 “反正到这地步也没差了……” 这就是张孝的想法，他还是绝对顺从内心那一点灵感，继续去找出这地方的秘密，早田次郎的秘密。 又警惕着走了几步，走过了盛着水的盥洗盆，什么也没有生，走过一排排空荡的木质长椅，还是如此，走过布道台，走到了大厅的最里面，一切都还很平静。 张孝无语的停下，看着眼前什么也没有挂着的墙壁，没有十字架，没有圣人像，没有花，也没有苹果，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就和这一路走来一样。 他白担心了一场。 张孝转转头，看到了开在墙角的门，若有所思。 “……是在后面吗？” 那是通向中庭、后庭的过道，忏悔室、食堂、宿舍应该都在那方向上，比起正常向的教堂前厅，那个方向到确实更可能隐藏着什么。 张孝依然保持着警惕，慢慢走了过去。 门并没有锁上，老旧的铁锁挂在门上，看起来已经生锈，锁不上了，但门却牢牢碰住，没有一丝缝隙。 嘎吱—— 张孝鬼头刀顶住门，稍一用力就推开木门，还没等他看清门后情景，就突然一阵恶心。 “呕……” 他突然闻到一股馊味，就像是从没人打扫的旱厕加上十几桶泔水的味道，熏得他差点就吐了。 ——要不是精神体没这功能，不定他真吐了。 这诡异的味道就像被锁在门里，不打开完全闻不到一点儿异味。 干呕两声，张孝好不容易止住呕意，抬眼看向门后。 那哪有什么通向中庭的通道，也没有忏悔室、大食堂、宿舍之类的。 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密闭的房间，十个平米都没有，一眼可见。 对门的角落里不知道堆着什么腌臢物，令人厌恶的气息似乎就是从那里散出来的，房间的另一边则卧着个披头散的人，看不清样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地方连扇窗户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个囚室，和一门之隔的大教堂完全不同。 …… …… 感谢书友们的推荐！ 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的红包，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谢谢！ 310 梦境之蛇（七十） 1 借着身后的光，张孝能看到的东西有限，似乎还有更多秘密被藏在这不大的黑暗空间里。ＷｗＷ ＣＯＭ 但至少他明白，这里应该就是他感觉生死攸关的地方——来到这里，他心中心悸的感觉散去，甚至奇异的升起安心的感觉；他知道这是他的灵觉在提醒着他。 这让张孝安耐下心来仔细打量起眼前这的囚室。 这不大的房间必定是个囚室，而这间囚室怎么看都是囚禁房间内那个人的。 那人趴着不动弹，浑身脏乱、污秽，甚至比不上乞丐，或许只有粪坑里的蛆虫能够一拼，也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是若是他还活着，那这囚室连门都不锁，这人却也不逃，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 如果他死了……他死了这地方还有什么存在必要？ 这里毕竟是意识空间，不可能为了囚禁死物造出一个房间。 张孝打量着房间，但是在看不太清。 房间内很暗，也很安静，连一点光线也没有，像是个深渊裂口，或许藏着一些诱饵或秘密，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也许就是在等张孝？ 这里实在可疑，虽然明知道里面可能就有他要的答案，但张孝在门口看了几眼，也没有打算就这么进去。 至少，他要再收集些信息，评估下风险，甚至做些准备。 四周看了看，张孝走到不远处蜡烛架前拿下一根还看得到烛心的长蜡烛，他又走到墙边，没有太用力，鬼头刀斜斜地砍到墙壁上。 锵—— 张孝满意点头，这墙壁和外面的那些不同，没有被风化，还很坚硬，仅凭借鬼头刀的坚硬并不能像切豆腐一样看进去。 又是锵锵几声，墙壁和刀锋上突然亮起了几点火星。 张孝看了一喜，知道自己想的没错，这意识空间果然拥有大部分物理特性。 他又砍了几刀，彻底找到角度，每一刀都能带出火星。 把蜡烛放在地上，他已经把烛心稍稍处理，让灯芯露出更多，再次砍出一刀，这一刀无论度还是力量都大了不少，火星也比之前更多，不出意外，把蜡烛点燃了。 张孝心里其实隐约有些奇怪，这意识空间无论哪一层都有些太过正常了，几乎和外界没什么太大差别，完全没有想象力的存在。 他不知道原因，但现在终究不是去关心这些东西的时候。 张孝拿起点燃的蜡烛又回到那个仿佛囚牢的房间门口，更强的光线照进去，把黑暗映的更明亮了些许，让他能够看到囚牢内的更多细节……更多令人厌恶的细节。 除了房间一角堆着的污秽，原来还有更多的却是在墙壁上，那令人无法忍受的味道有很多就是从四周的墙上传来。 张孝皱着眉头，强迫自己不转身离开，也不移开视线。 借着手上蜡烛的光，他总算看清了墙壁上的东西。 那墙壁上被涂抹着可疑颜色，闻起来像是鲜血和排泄物混合后的产物，这似乎被当作颜料，描绘着某种宗教崇拜。 一个有着强壮人类身体的怪物被花在花板上中央，他的脸充满着扭曲，涂涂改改厚厚一层，似乎作者陷入疯狂，完全不知道想要画什么，几乎只剩下黑色的一大团阴影，只能大致看到眼睛和鼻孔的位置，不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或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身边到处都是奇异的线条填满了花板剩下的空隙，这些线条有些无序，有些却看起来像是房子，有些像人，有些像树，但也都诡异的很，歪歪扭扭，还很不完整，看着就有股令人不安的奇怪结构。 四面的墙壁又不一样，没有人、物，全都被填满颜色，但那污秽的颜色绝不会令人舒服，那起伏的“质感”更是令人作呕。 “真实疯了……” 张孝看向房间内的那个人，他不知道这些“杰作”是不是这家伙画的，如果是的话，他恐怕无法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什么消息了。 这房间内的肮脏和污秽，简直让人重新定义了脏的概念和下限，而那些“画”更是让人心惊的看到作画者疯狂的内心。 噼啪、 烛火跳跃了一下，光芒一阵摇曳，张孝收回目光，有些犹豫。 光是站在囚牢外看，已经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但要进去嘛…… 张孝摇摇头，再次看向那个人影，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思索……还有敌意。 要知道，就算张孝没有特意弄出声响，但打开门的这段时间也不是安静无声，就是那个人影睡着了，不开门时的嘎吱声，仅仅是他点燃蜡烛也劈出不少刀，金属的摩擦声足够让里面的那个人影惊醒，察觉到门开的事实。 但他在这里不少时间，囚牢那个人影却一直毫无反应。 在张孝看来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里面的人影到现在都毫无知觉，甚至是死了。 要么，他就是在引诱他进去，进到这个囚室里。 但无论是哪种，其实都不影响张孝决定。 “这么个诡异的地方，看着就很危险，如果我傻兮兮的进去了，不是死了也活该？” 这就是张孝的想法，简单直白，却命中要害。 这看似和他之前的做法不同，但其实一脉相承。 张孝虽然有不少想要弄明白的东西，更是有预感眼前这地方隐藏着攸关生死的秘密，但比起好奇心，比起死亡预感，当下，他的命才是更重要的。 他绝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一些原因让自己冒生死大险，除非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风险和收获成正比。 不然，这可不符合他为人处世的风格——商人的风格。 商人逐利，也就是利润，是衡量付出和回报的比例，商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多的利润，越是成功的商人越是如此。 毫无疑问，张孝是一个商人，一个成功的商人，以一个成功商人的角度看待眼前的问题，其实答案并不复杂。 他的本钱就只有他的命，危若累卵，还有一拼之力。 风险则无需考虑，因为不能退出，再大的风险他也只能无视……再最大也不会比“死”高到哪去。 现在外界形式险峻，九死一生，但至少也还有一生，他还是能回到外界和未知的敌人拼死一战，胜者生败者死。 那么眼前的问题就简单了。 除非能看到比“一生”更大的收益，否则张孝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而无论是好奇心还是死亡预感，在张孝眼里都不会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张孝摇摇头，就准备熄灭蜡烛转身离开。 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就在这时候，那趴窝着的人影突然动了动。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11 梦境之蛇（七一） 11 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一幕，张孝转身的动作立刻停止，脚步一转，他又再次面对囚牢，看着那个人影。 Ｗｗ Ｗ ＣＯＭ 但现在在看看，那人影好像又没有动，张孝眉头一皱，有些迟疑——尽管他的眼神很好，可他也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他把蜡烛稍稍举过去点，对着那个人影喊试探着喊：“喂。” 这一次张孝看的分明，那伏着的人影听到声音确实又动了下，像是要抬头的样子。 只是那稻草窝一样的头遮住了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抬起头。 “你是谁？” 张孝还是没有走进去，只是站着门口，声音更大了一点。 那趴伏的人影还是没有回答，但这一次他终于有了更大的反应。 没见下半身用力，只是靠着黑乎乎的双手撑住地，他就慢慢抬起了上半身，晃悠着向着张孝声音的方向看来。 这动作有些奇怪，看上去有些僵硬，而且很不协调。 张孝没管这么多，他只是紧紧盯着人影，警惕又好奇地看着他慢慢抬起上半身，等待着他露出杂乱肮脏头下真面目。 他心里有个猜测，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怕是…… 当那人影相当艰难得终于直起半截身体，他的上下半身形成了一个可疑的直角，让人恍然他为什么无法逃离。 “真是……” 张孝话还没完就止住了嘴，他震惊地瞪大眼睛，完全无法无法相信眼前见到的惨剧。 由于直起身体，那人的头稍微向两边移动，露出了他的脸……那或许已经算不上一张脸了。 他额头上几乎没有一点头，坑坑洼洼，像是被人生生拔掉，而的脸几乎是平的，鼻子完全被削掉，只留下几个大不一的孔，不准哪里是鼻孔的位置。 他的眼睛嘴巴却完全被某种深色的粗线给缝了起来，上眼皮几乎缝在了颧骨上，大概是眼角的位置全是干涸的血液和浓水，嘴巴更是被打碎所有牙齿，可能还有部分下巴，不留一丝缝隙的反复缝上，看那杂乱的针脚，大概缝了有五六遍，几乎把下半张脸给拉扯得凹陷进去。 这恐怖的一幕连张孝看得都有些不忍，但当他更仔细得打量几眼，却突然倒抽口凉气，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只觉得这个精神体一阵冷，凉意只从心底冒出来。 这不只是因为这人身上的惨剧，更是因为张孝现，真正对他动手的就是那个人影自己！ 那缝住他嘴巴眼皮的线，根本就是他的头卷起做成的，那用来刺穿皮肤的针就是他的指甲——他生生把他的指甲给拔了下来！ 张孝看着那人头中隐约可见的耳朵位置，还能看到那“针线”的一头挂在已经几乎被缝起的耳朵上，一头还捏在他的一只手里，看起来已经快完工了。 这个人，完全疯了！ 虽然在看到这房间内的那些“画作”时，张孝隐约就有这种感觉，但直到真正看到这个疯子对自己做的事，张孝才真正明白何谓疯狂。 这个人身上的惨状，恐怕全都是他自己做的。 张孝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他对自己的预感也懒得理会，怎么看眼前的疯子也绝对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帮助，反倒看到这样的疯子，张孝觉得是对自己求生意志的一个考验。 ——看到这样的疯狂，让人实在怀疑人类存在的必要性。 张孝转身就要走，可就在这时，那个疯子再次有了动静。 他突然仰着那张恐怖的脸，把方向对准了张孝。 张孝心里一寒，这感觉，就像是他随时都看着他一样。 ——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诡异的，这个本应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人，似乎总能察觉到张孝的动静，每每在张孝要离去前做出反应，吸引他留下。 但这一次，张孝下定决心不理会，脚下不停步，一步步倒退着离开，手中鬼头刀握紧，随时注意着眼前疯子的反应。 那疯子果然能察觉到张孝的动作，张孝才刚退出两步，他就突然匍匐在地，扭动身体……像蛇一样。 不但动作像蛇，他的度也像蛇捕猎时一样迅猛，三扭两转，竟然就追上了倒退着的张孝，而这时候张孝甚至还没退出第二步。 如此惊人的度，一下子就引得张孝本能反应。 他的动作毫不犹豫，鬼头刀划过一道弧线，在这疯子胸口留下一道斜斜的线。 疯子一下子僵住了，然后又立刻疯狂扭动，他倒在地上，反复翻滚，可渐渐没了声息。 ——奇异的是，这疯子就是没有闯过这门，无论是一开始的急，还是倒下时的扭动。 张孝没注意到这点，他这时刚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这……” 看看手中的刀，又看看倒在门里似乎已经死掉的疯子，张孝眉头不见放松，反而皱得更紧。 虽然疯子突然狂，又死在了他的刀下，看起来事情已经完结，但他即不解疯子突然狂，也对刚才疯子的动作感到困惑。 疯子狂的原因他一时也想不明白，但张孝对于刚才疯子的动作总觉得似曾相识，而且那动作太诡异、太有画面感了，让他非常在意，无法忘记。 他想了想，竟然没用多少时间就想到了答案……因为那东西最近出现的频率实在有点高。 “……蛇吗？” 张孝不太确定，但他最近还真是和这种冷血生物结下了不解之缘。 下一刻，他就不需要疑惑了。 只见那似乎已经死去的疯子突然动了一下，那不像是他自己在动，而像是他身下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他一样。 张孝眼色一厉，举起鬼头刀，但还不等他做什么，疯子的身体突然翻了过来，他被砍开的胸口没有鲜血，却鼓鼓胀胀，并且……有什么要钻出来！ 噗嗤—— 那被斩开的胸膛突然炸开，喷溅的血水肉沫还没落下，其中又冲出了新的东西……那烟雾一样的身体，朦胧不清、弯折扭曲，却又能看到一片片鳞片，菱形的鳞片。 那烟雾一样的东西，赫然是一条蛇！ 在张孝震惊警惕的目光下，那条蛇摇晃着转过了身子，让张孝看到了它不清晰的三角头，那不大的三角头上蛇瞳明明看不太清，但却让人有种被注视的森冷感觉。 咝咝…… 它蛇信轻吐，在疯子的尸体上空盘绕着身体，它的蛇尾连在疯子身上，蛇身高高竖起。 像是眼镜蛇，也像是灯神的样子。 突然，那条蛇像是现了张孝，弹射而出。 咻——哧！ “艹！”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12 梦境之蛇（七二） 1 “艹！” 张孝怒骂着连退了两步，避开了囚室正门的方向，几乎同时，他丢了手上的蜡烛，就往自己身上摸。 Ｗｗ ＷＣＯＭ 刚才的变故太快了，张孝根本没看清那条蛇的动作，甚至连自己身上哪里受伤、伤的重不重都不知道。 可摸了摸他却一愣，又低头看看，才现自己身上真的没有受伤，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呼……” 这时候他才长出口气，微微抬头却被视线一角的红光吸引。 愣愣抬头看向囚室方向，他又是一惊，才现那红光越来越盛，竟原来是囚室着火了！ ——那丢出的蜡烛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正好落到房间的一角，那里堆了许多看不清颜色的东西，但显然是些可燃物……因为，那里竟然已经烧了起来，很快的烧了起来！ 非常诡异的，火焰熊熊，瞬间蔓延开来，一下子就席卷了整个房间，空气被扭曲，看起来就知道这火焰温度极高。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房间看着都是石头的，但却迅被点燃，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画作”的“涂料”的关系。 没一会儿竟然连墙壁上也都是火，整个囚室都被火焰吞噬。 张孝下意识的又退了步，但他很快就现这房间里的火焰没有穿过那门——囚室的木门——虽然那门根本没有关。 火焰距离那门还有些距离的地方就不再蔓延出来，似乎火焰对囚室外的地方不感兴趣一样。 这让张孝稍稍安心，而且囚室外都是石头墙壁，也没有诡异“涂料”助燃，应该不会立刻引燃，就算要烧起来，也还要些时间。 他这才有空回想刚才生的事。 这么一想，张孝立刻就记起，那条从疯子身体里钻出的烟雾蛇，根本就没有咬到他身上。 没错，在那条蛇“弹射”之后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在半空中突然变成尘埃，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张孝现在细细回想，就想起在它腾飞在空中、即将窜出囚牢木门的时候，似乎一头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就在原本木门的位置、门框的位置上；然后这烟雾蛇就重新变成了烟雾、变成了灰烬，彻底消散不见。 张孝抬眼看向木门的位置，那里分明看不到什么屏障，但他现在知道那里之前一定有什么东西，而且还非常危险。 里面那个疯子一定知道这一点，他一定知道“门”的位置上有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即使门开着，他也不出来，只是想尽办法诱骗他进去。 好在最后他谨慎心为上，没有进去。 张孝心有余悸看着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囚室，深深叹了口气。 “这地方真是诡异，不仅是看得见的诡异，还有看不见的危险，还好没有进去，不然就算没被里面的怪物弄死，也休想再出来。” 张孝明白，他是实实在在逃过一劫，就凭现在看到的东西，他也决不会相信自己进了囚室还能再出来。 看看那烟雾蛇的下场，就知道想要强闯出来是多么的不现实。 他对现在这地方有着深深的忌惮，这地方真是处处透着诡异，无论是那些诡异的“画”，还是那作画的疯子，又或是从疯子身体中钻出的烟雾蛇，以及看不见的“门”，都那么让人无法理解，也都那么危险。 这是远比第二层意识空间里的战斗更加危险的东西，隐藏在身边，处处都是看不见的陷阱，一不心就万劫不复。 但很快，张孝复又一笑，嘴角微微勾起。 因为他有些头绪了，他有些想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会预感会在这里有所得了。 他已经隐约有了想法。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13 梦境之蛇（七三） 1 看着囚室的方向，感受着汹涌热浪，看着倒伏在门口，最终也没有出来的疯子，此时已经彻底被火海吞噬。ＷｗＷ ＣＯＭ 张孝眯起眼睛，细细理顺刚才脑中的想法。 “先是……蛇。” 看刚才那个疯子诡异的动作，还有从他胸口里钻出的烟雾蛇，实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最近生的一系列事情。 “是和透明怪蛇有关吗？” 张孝并非无端揣测。 看那疯子的表现，就知道他不正常，但这里是意识空间，他可不是真人，而是一个意识体，他不可能是得了什么疾病。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被另外的意识侵蚀了！ 所以才变得疯狂，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而这，就和透明怪蛇一贯的表现出的能力一样。 ——它能够潜入意识，就像最早在荒岛上袭击张孝时一样。 ——它还能够控制意识，在直升机上它甚至短暂的操控了张孝的佛刀，让它违背张孝这个主人的意志。 甚至，透明怪蛇还引导佛刀变成了鬼头刀，到现在张孝也不知道它到底做了什么，又是怎么做到的。 从这两点来看，透明怪蛇绝对有能力控制“疯子”，把他变成真正的疯子。 …… 张孝想的没错，其实如果他看到安田是怎么死的，就会立刻明白。 ——那烟雾蛇从疯子身上钻出来的画面，根本就和安田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 解决了一个疑惑，算是开了个好头，但眼前这囚室，这疯子，显然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接下来是这个疯子的身份……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恐怕他是「原初意识」。” 张孝看着那具还在燃烧的焦炭，神情慎重。 要知道，每个能够称为生命的生物，必然都至少有一个意识，而最初诞生的这个意识可以被称为「原初意识」。 它是生命真正的本源，是身体真正的主人，很难被取代，而且非常重要。 一旦原初意识消散，那么这个生命就会死亡，无论他的身体有多么健康、完好。 原初意识可以是灵魂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早于记忆出现在灵魂之前，就存在于灵魂中的核心。 所以无论是夺舍还是借尸还魂，又或是其他的复生手段，只要是需要借助其他生命的身体复活，就必然要打散身体原本的灵魂，并且吞噬融合原初意识，不然身体无法契合灵魂，还是会逐渐走向死亡。 可以，原初意识就相当于一个识别码，一把钥匙，一个让灵魂和身体契合的系统程序，无论灵魂强大与否，只有契合身体才能让生命延续。 之前张孝早有疑惑，无论三眼男人是主神座下的轮或者，又或是其他什么实力高强的残魂，都绝不会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已经吞噬融合了原初意识。 ——不然他们根本不需要再躲在意识空间里当老鼠。 那么他们到底是如何让这具身体保持生机，拥有生命的呢？ 要知道，外来者就是外来者，就算借助某些存在的力量蒙骗世界，也骗不了“自己”的身体，无法违反灵魂和身体规则，不让身体死亡。 除非原初意识还活着，活在这个意识空间的某个地方。 在第二、三层意识空间中见到的那些意识巨人，人格碎片，更让他确定了这一点——那是只有原初意识才能分裂出的东西。 那场波及第二层意识空间的战斗显然就是为了夺取身体的控制权，一旦意识碎片、意识巨人全都被吞噬融合，那么一定程度上确实也可以获得身体的认同——如果原初意识还未死亡的情况下。 虽然这绝没有吞噬融合原初意识来的方便、彻底。 张孝一直没有找到这身体的原初意识，让他一度以为这个意识空间还有隐藏着更深的意识层。 直到刚才…… “原来这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吗？竟然被囚禁在这里。” 张孝看着趴伏在囚室门口的、火焰还没熄灭的焦黑尸体，回忆着那个疯子的样子。 虽然当时时间短暂，也几乎看不清他的长相（近乎毁容），但是他以前听季卿过，只要没有整容，一个人的眉骨和颧骨几乎是不会改变的。 此时仔细想想，那个疯子的脸型样子，确实和早田次郎非常像。 意识和身体的和谐统一，表现在样貌上就是相同。 无论这具身体是不是叫做早田次郎，刚才死掉的疯子一定是这具身体真正的原初意识。 张孝也不需要什么确切的证据，现在这些已经足够他认定那疯子就是这具身体的原初意识。 “那么，最后的疑问就是谁把它给囚禁了。” 原本张孝一直以为是三眼男子，毕竟这家伙是主神的轮回者，不定有什么神奇的本事在复活前就提前布局。 又或是透明怪蛇，那东西也有很多诡异的能力。 但从刚才的局面来看…… “这么看来，应该不是第二层的那些家伙做的，他们也都是落入陷阱的猎物……毫不自知的猎物！” 毫无疑问，原初意识的死，先就能排除安田、军装男子背后的透明怪蛇，不然原初意识本就被他控制，何必多此一举。 更不要原初意识一死，那条烟雾蛇也死在张孝眼前，那对透明怪蛇绝对会有伤害。 同样的，也绝不会是三眼男人这个轮回者做的。 原初意识一死，这身体也一定会逐渐走向死亡，就算三眼男人是轮回者，有办法保留这身体的生机，也必然要付出绝大代价，得不偿失。 这明了什么？ 这明了眼前的局面还隐藏着另一个幕后黑手，那个隐藏在所有人之后、像个影子一样，好像不存在的家伙。 这个人心狠手辣，而且谋算深深，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都是他的玩物。 他甚至预料到了眼前的局面，提前做了防范。 张孝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疯子在囚室里画的那些画，虽然恐怖诡异，但显然有着逻辑……那个在囚室顶上的人，那个被“朝拜”的「神」。 “……真是可怕的家伙。” 张孝喃喃自语，深感幕后黑手的可怕邪异。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14 梦境之蛇（七四） 14 看起来被关在这里之后，原初意识或是透明怪蛇，一定意识到幕后黑手的存在。 ＷｗＷＣＯＭ ……这是废话，只要不傻，被关起来一定就能想明白。 但张孝不懂的是，看那些画的样子，被囚禁在这囚室里的家伙显然是认识那个幕后黑手的。 虽然他只看了一眼，而且那画在囚室顶上的画也都非常诡异，并不清楚，但那画里很明显有着人形。 既然有了具体的形象，那就证明了什么——至少，囚室里的家伙确认那是一个人！ ……轰隆隆！！ 就在张孝还沉浸在思索那个隐藏深深的幕后黑手的秘密时，却不想周围这时候突然隐约响起了隆隆声。 那像是从极远地方地方传来的声音，最开始张孝甚至没注意。 直到伴随着这声音的震感，让他身体摇晃，才引起了张孝的注意。 “地震吗？” 这似乎是大地震之后的余震，并不强烈，但久不停止，让人像喝醉酒一样摇晃。 张孝并不觉得奇怪，这意识空间的物理法则几乎和现实世界没两样，有地震也并不值得奇怪。 而且，这地震让他想起之前看到的废墟，解开了心中疑惑——看样子第一层建筑群的毁灭和这地震不无关系。 当然，引地震的原因必然不是因为地壳板块运动、火山喷之类的，而应该是第二层的战斗引起的。 张孝想，也许是三眼男子开始和遮巨蛇的战斗开始了。 咔咔—— 这时候，张孝又听到头顶有异响，摇晃中他抬起头，才现这大教堂的顶部也传来了开裂声。 那些尖尖的尖顶，内部全是木石结构——木头的横梁，石头的墙壁；此时像是被极远地方的余震波及了一样，那墙壁开始松动、开裂，木头更似支撑不住一样传出脆响。 张孝看了看，没有犹豫就转过身，摇摇晃晃地向着教堂外走去。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虽然他对这大教堂还很有兴趣，但这可不会是他在地震的时候，呆在这么个危楼里的原因。 哗啦啦…… 眼看着，头顶上掉落下的木屑碎石越来越多，看起来这大教堂结构损毁有些严重。 张孝稳住摇晃的身体、加快脚步，却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多亏了及时用鬼头刀往地上一撑稳住重心。 “嗯？” 他可不记得平整的教堂地面有什么异物。 他转过身向那差点绊了自己一跤的地方看去，却看到了一块异常的凸起——整个大教堂的地面都是平整的大石头铺就的，绝对没有这么明显的高低起伏。 “地震引起的……不对！” 张孝脸色大变，立刻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 “不好，这不是普通的地震……该死的，原初意识一死，这里也要崩溃了！” 他突然想明白了，原初意识死亡，对于身体来是走向灭亡，对意识空间也同样如此——甚至比起身体的缓慢死亡，意识空间这个和原初意识有着更深联系的世界，会在极短时间内就经历毁灭性的崩溃。 果然，他低下头看看地面，现不止刚才一块地面的石板高低起伏，摇摇晃晃的地上，开始出现更多的裂纹。 那些身边的墙壁、椅子也是如此。 这绝不是因为地震的关系，只能是意识空间在崩溃，所有的东西都在奔溃！ 张孝甚至感觉到空间本身也开始不稳，阴影次元忽远忽近，让他不敢贸贸然进行阴影移动。 …… 其实张孝不知道，他这是躺枪了。 现在意识空间生的一切，正是幕后黑手真正的手段，无论事情展是不是如他所想那般进行，在最后都会被导向同一个结果——毁灭。 其他人一切的算计阴谋，最后的结局也必然是被坑的血本无归。 只要原初意识一死，在意识空间的家伙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无论是三眼男子，还是遮巨蛇。 这两个家伙才是幕后黑手的目标，张孝其实算是被波及无辜。 虽然他也没那么无辜就是了。 …… 轰隆隆—— 震动越来越大，整个大教堂就像是坐落在震源中心一样，一下子就剧烈摇晃起来，分分钟就要倒塌。 张孝顾不得再去思考关于幕后黑手的计划，也顾不得思考早田次郎身上的真相。 他现在必须跑，跑出这个教堂，甚至还要跑出这个意识空间。 他要回到外界去，哪怕等待他的是更大的危险。 不然，如无根浮萍一样的他，就会和这个意识空间一起毁灭。 然而问题是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 无论是跑出这个大教堂，还是跑出意识空间都没那么容易。 “该死的！和鬼头刀的联系又变的更不稳定了。” 张孝不傻，并不想要慢慢来，他一开始就想通过鬼头刀的联系，直接回到外界。 但很可惜，他立刻现和鬼头刀的联系又恢复到了不稳定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虽然比在第二层意识空间要清晰，但已经不足以安全的立刻回到外界。 “是因为地震吗？” 回忆空间的变化，张孝确定最初就是在听到那遥远震响时候开始的。 翻身躲开一块从上方掉下的石头，「砰」的一声，石头砸得粉碎。 张孝抹了一把脸上的灰，骂了一声，“该死！” 他知道现在必须先从大教堂里出去，再去想办法恢复和鬼头刀的联系……也许只是需要等待地震停止就好了。 咔咔咔……轰——！！ 突然，大教堂的尖顶似承受不住摇晃，半个顶就这样塌了下来，一大片阴影从张孝头顶落下，让他根本避无可避。 张孝第一时间就现了，他沉着脸色，并不惊慌，摇晃中突然鬼头刀直直劈出，在阴影中斩出一道红光——那是精神加持的力量。 唰—— 坍塌下的穹顶就被劈开一个口子，正正好好让石头避开他，落在他的身边，溅起满飞石。 这一刀非常精彩，体现出张孝对于精神的掌控越自如，但真正的问题在他身后。 不知何时，在那间囚室外的墙壁上已经有了细细的裂缝，这时候随着教堂整个结构松动，那些细裂痕突然蔓延，度极快，就像是空的闪电一样，一下子就布满了整片墙壁。 然而与上的闪电不同的是，那些闪电状的裂痕可不会消失，反而在教堂的晃动中越来越大，没一会儿都能看清其中的红光——那是房间内的火焰之光！ 就在张孝劈开掉落的顶，刚松口气时，那囚室内的房顶也突然坍塌，整个房顶掉落。 这就像一个气泵，里面的大多数火焰在一瞬间被压缩，向着封闭环境内的出口涌去——就是那木门方向和那布满墙壁的大大裂缝。 这一下，那面布满裂痕的墙也到了极限…… 轰！！！ 那面墙壁轰然炸裂，汹涌的火焰喷射而出，像是夏日暴雨，铺盖地，横扫而至，没有一丝空隙，避无可避。 张孝悚然回头，就见到如此一幕，满目红光！ …… …… 感谢书友「asdsdsddf」的推荐票，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的红包，谢谢！ 315 梦境之蛇（七五） 15 轰——！！！ 迎着汹涌的火海，张孝没有选择转身逃跑，几乎是本能的，他就意识到逃跑只会让自己伤的更重，甚至死亡。 ＷｗＷＣＯＭ 他的选择没错，压缩喷射的火浪不但有高温，更带着极强的冲击力，要是被撞上，不死也要重伤。 张孝一下握紧手上的鬼头刀，直面火浪，眼神凶狠毫不退缩。 火焰临身前，他猛地跨步又劈出一刀。 这一刀，一点儿也不逊于刚才斩开掉落穹顶的一刀，在红色的火海中都斩出了一条夺目红线。 火海顷刻都被劈开一线，不能合拢，让张孝顺利跨入火海，避开了这最强的一波冲击。 然而也就这样了，他劈得出第二刀，却再也劈不出第三道——他的精神已经承受不了。 而那火焰呈火海，当真是连绵不绝，真的像是海洋一样，劈不光，斩不断，无穷无尽。 虽然张孝没有被第一波带着极强冲力的火海撞上，但随后而至的火焰还是笼罩了他。 “啊啊啊啊啊！！！” 在那散着臭味的火焰中，张孝一秒钟都没能忍住，就被烧得惨叫连连 那囚室里的火焰温度高的离奇，炽烈无比，张孝感觉那火焰就像是在灼烧他的灵魂一样。 虽然如此，但张孝还是努力集中意识，强忍着剧痛在火海中分辨出方向，踩着一高一低的脚步，向着大教堂的出口跑去。 那也是远离火海的方向。 只是还不等张孝真正跑出火海，这炽烈的红色火海又变了。 深沉的阴影侵蚀了它，红色变暗、变黑，最终变成了像是**血液一样的颜色，连温度都降低了。 张孝甚至顾不得逃跑，愣在原地，抬起头看向异变的方向。 原来不是火海变了颜色，而是有遮阴影遮蔽了它。 不知何时，在这大教堂的塌落的穹顶上又附上了新的阴影，那遮蔽了教堂穹顶，笼罩了这片不大的空的身影，看起来分外眼熟。 “遮巨蛇？！” 惊叹又不可置信，张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第一层意识空间，竟然见到了第二层意识空间中的遮巨蛇！ 似乎随着对方的出现，带来了某种变化，火海温度不断降低，火焰也越来越、渐渐熄灭，但已经平息的余震却又变强。 “这是怎么回事？！” 张孝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遮巨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意识的，他顺着蛇身的方向看去，现那巨蛇竟然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那里似乎就是最开始火海的中央，那个囚室。 在那里火焰熄灭的最快，借着已经暗淡下去的火焰光芒，张孝现坍塌的囚室里露出一个深深的洞，蛇身还有大部分在洞里，那像是连通着深渊。 这应该就是巨蛇出现的地方！ 张孝总算理解了火海为什么会爆的那般夸张，原来那其中还有这巨蛇钻出地面时带来的强大爆力。 拍灭身上的火焰，张孝稍稍冷静，这时候，他又注意到遮巨蛇远比在第二层见到时，了不知道多少，不然现在看到的体型绝不仅止于此。 但即使如此，遮巨蛇对于他来还是无比巨大，无比可怕。 “快逃！” 张孝立刻想到现在真正要做的事，那就是跑。 他可不觉得遮巨蛇怀着善意而来，就算不是对着他而来，受到波及也绝对不好过——就像刚才的火海一样。 可张孝想跑又哪是这么容易的。 火焰虽然渐渐熄灭，但地震却越来越强，张孝跑两步就踉跄一下，根本没有那么容易跑出去。 而这时候，空中的遮巨蛇也有了新的变化。 “嘶吼！！” 也不知道是在示威，还是其他原因，那巨蛇突然仰嘶吼，巨大的蛇吻近乎张开一百八十度，尖牙利齿，恐怖无比，而且，它的吼声全无蛇类的嘶哑，反而凶狠昂扬。 霎时间，腥风四溢，扫灭残余火焰，凶威滔。 “聒噪！” 却不想不知什么地方，又响起一声相比较而言并不响亮的斥骂声，声音回回荡荡，像是从山里传出的回声。 张孝正硬扛着腥风就听到了这句话，顺着声音大致传来的方向看去，一时间真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还有人？” 还不等他念头落下，视线里那原本囚室的地方、那深深的坑洞里又钻出了新的东西。 那是一道人影，远远地他也看不清太多细节，只是那身影狼狈，浑身又是尖牙利齿留下的伤痕又是火焰灼烧留下的烧伤，看起来没一块好肉。 但撑着一柄似棍似枪的怪异武器，这人影却站得笔直，在遮巨蛇底下也不落气势。 “是他！？” 张孝即使看不清这人影具体样子，但这幅形象也足以让他认出这人是谁，更不要那和遮巨蛇相比也毫不落下风的强大气势，已经让张孝肯定他的身份。 那人影一定就是三眼男人。 其实相比较遮巨蛇的出现，三眼男人的出现已经没有那么让张孝不能接受，大约是习惯成自然了吧。 三眼男人并没有现张孝，或者他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身边，他全部的心神此时全都在遮巨蛇身上。 虽然嘴上轻蔑，但三眼男人却一点也不敢大意。 刚才在第二层意识空间中的战斗，已经让他知道眼前这巨大怪物实力之强，犹在他之上，那巨大的体型优势实在无解，要不是这怪物突然抽风，扔下他不管，一下子冲向原本意识巨人所在的道馆，恐怕他就危险了。 不过虽然莫名逃过一劫，但三眼男人没有劫后余生喜悦，轮回者的经验让他敏锐的察觉到意识空间的异变，心中警钟狂鸣。 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没有犹豫就跟上了目标明确的遮巨蛇，最后竟然诡异地跟到了另外的意识空间，这更让他意识到眼前危机的严重。 张孝并不知道这些，可看也知道，这两个第二层的霸主并没有分出高下，此时不知怎的跑到了第一层，但他觉得他们的战斗可不会停下。 然而对于张孝来，一个遮巨蛇就让他毫无办法，是无解，现在又来了一个气势丝毫不在它之下，灵活、技巧犹胜的三眼男人，张孝只感觉头都大了。 “这两个瘟神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张霞满嘴苦涩。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哈哈大逗逼」的打赏，谢谢！ 316 梦境之蛇（七六） 16 遮巨蛇和三眼男子的出现是张孝始料未及的，这完全打乱了他的撤离计划。ＷｗＷＣＯＭ 就算现在震动越来越强烈，张孝也不敢再跑了，看情况双方都还没现他，但要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指不定这两位随手一挥就要了他的命。 但时不我待，张孝更不可能就这么等下去，他一面焦急的看着眼前的变化，一边思索怎么才能脱离险境。 …… 遮巨蛇虽然不知为何变了许多，但感知还是很敏锐，听到如此挑衅，立刻把巨大的三角头转了过来。 它一眼就看到了三眼男人，那个竟然敢向他动手的东西，那个破坏了他的计划的窃贼！ “嘶吼！！” 怒吼着，遮巨蛇张开巨嘴一口咬下。 三眼男人怪枪一转，耍了个枪花，毫不犹豫的正面硬上。 轰—— 怪枪顶住蛇牙，腥风卷起火焰，本来就快熄灭的火海这下子彻底被吹散了。 谁都没注意，那已经化作焦炭的疯子、那原初意识的残骸，也在这阵冲击中彻底化为齑粉，消失不见。 “吼——！！” “吼……！！” 遮巨蛇突仰起身体出吼叫，如火山喷般的恐怖威势喷薄而出，但不知为何，张孝却觉得这声音中更多的不是凶狠，而是凄惨绝望。 这吼声太特殊了，让张孝都暂时忘了逃跑，仔细盯着遮巨蛇看。 张孝没有听错，就在三眼男子被这突然响起的巨吼震得后退失衡，险些跌倒的时候，遮巨蛇却没有乘机攻击。 它高高仰着身子，却没有了滔凶威，反而满是濒死的味道，一股陈暮的腐朽味。 声音渐弱，在张孝和三眼男子戒备、不解的目光中，「哗啦」一声，遮巨蛇整个身体突然就散成了灰烬。 也没有风，那漫的灰烬却越碎越细，最后什么也不剩下……就和之前的烟雾蛇一样！ 见到这一幕，三眼男子脸上戒备不减，还带着震惊，唯独没有露出庆幸之色，反而更显慎重。 他可没见过烟雾蛇变成灰烬的一幕，此时虽然有所怀疑，但更多的还是以为遮巨蛇有什么特殊能力，在玩什么诡计。 张孝却不是如此，虽然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但眼熟的一幕让他立刻联想到烟雾蛇，他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渐渐地，看着遮巨蛇散成灰烬，看着地动山摇的意识空间，张孝眼睛亮起。 “烟雾蛇就是遮巨蛇……烟雾蛇本就和透明怪蛇有着神秘联系……原来如此，这就是真相……” 张孝喃喃自语，他想，他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 经过这段时间打交道，其实他很了解透明怪蛇的能力，烟雾蛇很显然和透明怪蛇有着很深的关联。 现在看来，烟雾蛇很可能是透明怪蛇的一缕分魂，或者是类似的东西，不然它的能力不可能强大到能够长久寄宿在原初意识内，不被潜意识排斥、杀死。 不但如此，它还用奇特的能力对原初意识乃至整个意识空间施加影响，在第二层意识空间中映射出新的意识分身，并且让它越来越大，逐渐占据整个第二层意识空间。 这就是遮巨蛇的由来。 张孝估计透明怪蛇的计划大约是通过让遮巨蛇吞噬了整个第二层意识空间，甚至第三层意识空间，来潜移默化的夺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不得不这个方法其实非常聪明，甚至已经近乎成功，看看第二层意识空间中的遮巨蛇，真是不愧遮之名，相信再过不久，整个计划就会成功。 但可惜，透明怪蛇碰上了更加阴险狡诈的幕后黑手，对方计谋算不上精彩，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它的具体谋划，但他只用了一招就破了它的局，甚至反过来将军。 那就是釜底抽薪——囚禁原初意识！ 原初意识是意识空间的核心，其被囚禁可以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无论其他人有再多的谋划也成空。 事实也是如此，原初意识被囚禁，在其内的烟雾蛇自然逃不了，甚至连映射在第二层意识空间的遮巨蛇也受到影响，几乎丧失自主意识，只剩本能。 由于这是意识层面的囚禁，透明怪蛇甚至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它更不可能放任自己的谋划莫名失败，更承受不了烟雾蛇的损失，所以它才非得派自己的手下进来。 甚至与虎谋皮，和三眼男子这个轮回者做交易，就是为了弄清楚原初意识身上生的事，就为了找回烟雾蛇，但最终全都一无所获，还等来噩耗。 随着原初意识的死亡、烟雾蛇的烟消云散，一切谋划都成为泡影，无论是对其中种种有所了解的透明怪蛇，还是空有力量却懵懂无知的三眼男子轮回者。 梦醒时分，一切都如晨曦前的朝露，在早晨以前消失殆尽。 “我可不想消失，更不想消失在别人的意识里！” 张孝脸色难看，看穿了幕后黑手计划，更让他意识到时间紧迫。 随着在第二层意识空间中，占据举足轻重“地位”的遮巨蛇死亡，本就要崩溃的意识空间必然会加崩溃。 而这大教堂作为人格核心在第一层的表象，毫无疑问会变成旋涡中心，这里的空间将会成为崩溃的起点。 不，不止这里，应该是七个人格在第一层的表象核心大建筑都会成为崩溃意识空间的源头。 这些核心建筑的崩塌象征着早田次郎所有人格的完全毁灭。 张孝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这里空间的动荡在无休止在增强，在这种地方根本别想联系上外界，更遑论从这里脱离意识空间。 为今之计，他知道他必须赶在这里彻底崩溃之前离开旋涡，找到空间较为平静的地方，再行险一搏，拼着在鬼头刀的联系不稳的情况下，重回外界。 这其中的危险，不可以道里计，但张孝从来不是个顽固自负、不知变通的人，在需要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犹豫是否去冒险……哪怕代价是生命。 毕竟这个时候，如果还想要稳妥的等待，那就和找死无异了。 短短时间，张孝就搞明白了因果，想清楚了利弊，再无犹豫，心念一动就要冒险沉进阴影里，不管空间波动带来的影响。 可惜这看起来已经迟了…… 轰隆隆—— 几乎同时，大教堂终于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彻底倒塌下来。 烟尘冲，更恐怖的是震动带来的影响，还剩的大半个穹顶从而降，地面更是像波浪一样起伏，支撑不住的立柱、断裂的横梁全都一股脑的倒下，刹那就昏地暗。 张孝不得不暂时停下进入阴影次元的动作，躲避从而降的石头，不然一旦没有赶在石头砸到脑袋上之前进入阴影次元，那他就死定了。 可这样一来，他再也没有机会进入阴影次元，毕竟，进入阴影次元也需要一个过程、一点时间，但在一幢不断坍塌的建筑中，可没有这“一点”安全的时间给他。 一点儿都没有…… 轰隆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这真是冷的不要不要的……（来自手指冻僵仍在码字的作者……） 317 梦境之蛇（七七） 17 轰隆隆—— 坍塌越来越快，宏伟诡异的大教堂已经残破不堪，再不复之前盛景，穹顶上碎了壁画，华丽雕刻全都断裂，成了巨大的落石，砸的下方的墙壁、地板也成了破烂。ＷｗＷ ＣＯＭ 眼见着大教堂就要变成废墟，再看不到出路，空间的震荡更是剧烈到了极点，几乎肉眼可见、触手可及。 张孝心中越来越急，但人却越来越冷静，左躲右闪，避开掉落砸下的一切，眼睛却始终没有放弃寻找。 终于，躲开了不知道多少块石头，终于被他瞅到个不是机会的机会。 那是一根断裂的立柱，华丽的雕刻已经碎裂，像根折断的一次性筷子，上半截倒下，下半截却还立着，斜斜的靠在一起，形成一个夹角……足够躲避一个人！ 这样的地方本身就不稳定，当然危险，更不要教堂的崩塌还未结束，还有地震威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大石头砸下来，或是地上多出一个洞。 但张孝却很果断，几乎不做思考，眼镜也不眨就翻身躲了进去。 他自然不是为了这点点躲藏空间，他还没有这么愚蠢，他，是为了其中的阴影，他要冒险进入阴影次元！ 强忍着空间震荡带来的剧痛，冒着被石头砸死的危险，张孝沉下心，集中精神力，再次沟通阴影次元。 这很困难，远比短短时间前更难，更困难得多。 无形的震荡，空间的波动，巨变一直在影响着整个意识空间，无论是看得到的、还是看不到的地方。 这让张孝几乎无法“看到”阴影次元的存在。 张孝需要取舍，想要排除干扰，他必须付出更多的精力去沟通忽远忽近的阴影次元，而这，将会使他失去对身边的感知，就算石头落在脑袋上也感知不到……恐怕死了都感知不到。 这很危险，非常危险，特别是在这么个危险的地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张孝毫不犹豫。 张孝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摒弃一切想法，集中全部的精神沉浸在对阴影次元的感知里。 这很有用，几乎是立竿见影的，张孝感知到了阴影次元，同时，他也失去了对身边的感知。 可进入阴影次元也没那么容易。 他一半身体染成黑色，一半身体却还是正常样子，这明他只有一半身体进入了阴影次元，并且那不明显的分界线还在不断摇摆。 张孝没有放弃，全力集中精神，那严肃的脸色在这半黑半白的样子下变的分外诡异。 一秒、两秒，黑色终于渐渐压过白色，眼看着他就要进入阴影次元……可就在这时候，他头顶的断柱也终于支撑不住，到达极限，「轰隆」一声，倒塌下来。 砰—— 烟尘弥漫，扭曲的世界里也能看到倒塌巨石的恐怖，巨大的阴影遮蔽了所有的光芒。 但总算，张孝赶在被埋葬前进入了阴影次元。 “好险……” 看着外界的惨况，张孝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心有余悸。 稍稍休息一会儿，张孝不再看那处被埋葬的废墟，辨明方向，向着教堂大门的方向走去。 然而，即使进入了阴影次元，想要逃离不断坍塌的大教堂依然困难，剧烈的空间波动让他每走一步都要承受更多的痛苦，这是通过阴影次元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灵魂上的。 这让他感觉自己在不断被撕裂，又被扭曲到一起，然后又被撕裂，不断重复。 而这样的痛苦又使他行动力大降，只能蹒跚前行，反过来又让他承受更多痛苦。 这样的痛苦中，他还必须更加集中精神，才能稳定阴影次元，不被“弹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孝精神疲惫，几乎昏厥，才终于在阴影次元里看到了扭曲的教堂大门。 这使他精神一震，疲惫也稍微恢复些许。 张孝强打精神，暂时无视之前的疲惫痛苦，加快步伐走向阴影中的大门。 但，就在他将将要走出大教堂大门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一根怪异的长枪刺破阴影、出现在他面前，带着蛮不讲理的大力，横扫而来。 “不！！！” 张孝只来得及提起鬼头刀挡在身前，就被怪枪打中，直直的打回大教堂内、打出了阴影次元。 好在这一击力虽大，但角度却不刁钻，张孝挡住枪头后没受什么伤，可这于事无补，就在他翻身而起时，就听到一声巨响！ 轰隆—— 大教堂的石头拱门也终于支撑不住，压垮了门板，把出路、把一切都掩埋在巨大的碎石下。 张孝只来得及看到门外一闪而逝的三眼男子身影，只来得及听到那似有若无的嘲讽笑声…… 眼前黑了，仿佛再次进了阴影次元，但其实，那是生路的灯塔被熄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着生路近在咫尺，却最终咫尺涯，张孝几乎疯了，挥起鬼头刀就一阵乱砍。 当！当！当！当！ 火星四溅，短暂的照亮这地方，照亮张孝疯狂之色，可随后就被更多的黑暗吞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又都安静下来。 地震也不知何时停止，大教堂的崩塌也像是停了，黑暗伴随着安静，重新主宰了这片地方，仿佛把这里变成了虚无，仿佛意识空间已成为虚无。 张孝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但不甘和怨恨却没有就此停下，就和意识空间的崩溃一样，现在只是短暂的平静而已。 “呼……呼……” 不断地深呼吸，张孝试图恢复冷静，每吐一口气，他就好像要把烦闷也一起吐出去，可这并不容易，他仍然难以释怀。 甚至每一次呼吸，伴随着都是更多的懊悔和怨恨。 黑暗中，张孝赤红着眼，牙关紧咬，由于太过用力，他脸上的肌肉一根根的抽搐，让整个脸扭曲的厉害。 他也不知道，此时他是更加怨恨三眼男子，还是……对他自己。 他完全忘记三眼男子的存在，他根本没注意到三眼男子是什么时候绕过他跑出了教堂，对此毫无提防，才会这么容易被人得手。 他实在是太过大意，也太过瞧那个空有武力的轮回者了，总觉得那只是个被人算计，连夺舍重生也落入别人掌控的可怜虫。 现在自食恶果，张孝真是连恨都不知恨谁好…… 他满腔的怨恨和不甘，无处泄。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哈哈大逗逼」的打赏，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谢谢支持！ 318 梦境之蛇（七八） 18 其实，三眼男子比张孝先离开大教堂并不奇怪。 Ｗｗ Ｗ ＣＯＭ 因为就在张孝拼尽全力沉入阴影次元，尽力求生的时候，三眼男子也在做同样的事。 只不过三眼男子实力更强，方法更霸道罢了。 仗着一身蛮力、武艺，三眼男子直接走的路线就是最短路线——直通大门，一路上无论是落下的巨石，还是倒塌的立柱，全都被他一枪捣碎，就算碰到普通人难以通行的死路，依靠着飞檐走壁的轻功，对他来死路亦是坦途，也就是三跳两跃的事。 如此，虽然后，但却先至，三眼男子走到张孝前面，并且借着凡的感知，他还察觉到在阴影次元中慢慢跋涉的张孝。 虽然之前刚出现时，三眼男子没有注意到张孝的存在，但现在没了遮巨蛇吸引注意力，即使和张孝隔着阴影次元，三眼男子还是立刻认出。 算不上新仇旧恨，但轮回者显然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以德报怨的存在，三眼男子见了，自然是抬手就给了张孝一下，大约算是顺手而为的落井下石吧…… 真的只是顺手而已。 张孝对此所知甚少，但已知的现实已经足够令他仇恨痛苦。 对于三眼男子，他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对于自己，他也恨不得狠狠砍上几刀，以泄心头之恨。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摸着一旁堆积的巨石，被不甘、怨恨填满的张孝只觉得满心冰凉。 黑暗中安静的仿佛之前的隆隆坍塌只是幻觉，但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意识空间的崩溃不会停止，毁灭已经进入倒计时，他也失去了最后、也是最好的逃生机会。 “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才进入阴影次元，却……再想进入可没那么容易，而且……” 几乎不需要特意去感应，张孝就能察觉到空间的剧烈震荡。 地震虽然暂时停止，但是看不见的空间层面上，波动却更加暴躁剧烈，比起之前何止强了几倍。 显然，意识空间在酝酿最后的疯狂，一旦那无形的波动传达到物理层面，意识空间就会彻底崩溃。 在这种时候，就算能够进入阴影次元，张孝也是万万不敢的。 “该死……” 张孝束手无策，不甘怨恨中，渐感绝望。 一墙之隔就是出路，可却无门又无路，他就像是踩进陷阱的野兽，没有任何逃出生的希望。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靠着墙壁，张孝在黑暗中不断低声骂着。 绝望就像是病毒一样，不断吞噬他的心，即使冷静坚毅如张孝，在这绝望的深渊也只能不断下坠，承受着煎熬，在黑暗中等待死亡降临。 安静的黑暗把时间拉的老长，短短几秒就如同几个世纪一样。 张孝的思绪越来越乱，有意义的想法变得很少，混沌混乱的黑暗仿佛和他合为一体，理智之光彻底熄灭，他向着崩溃的方向狂奔而去，疯狂近在眼前。 咚、咚、……咚！咚！ 好像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哗、哗、……哗！哗！ 能听到血管里奔涌的鲜血。 一种似熟悉似陌生的情绪侵蚀了他，让他冰冷的心觉得烧灼、觉得煎熬。 那是……愤怒。 强烈的不甘驱使强烈的怨恨，强烈的怨恨化为更强烈的愤怒。 不断涌起的怒火在张孝心中不断喷薄，这意志是如此强烈，强烈到甚至在冥冥中突破了意识空间的封锁，和外界鬼头刀有了一丝共鸣。 嗡—— 神秘的波动穿过现实和意识的界限，和这个正在崩溃的意识空间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在已经崩溃的第二层意识空间中，死灰的钢铁城市又被红色晕染，那红光从各个倒塌的废墟中腾起，向着城市中同一个地点涌去。 ——那是已经化为黑色大洞的道馆。 而在第一层，崩塌的大教堂内渐渐弥漫起红雾。 肉眼可见的红雾从那囚室的大洞里不断涌出，笼罩了整个教堂废墟，它们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到最后，伸手不见五指，眼睛里只能看到红雾。 这红雾也自然随着石头的缝隙蔓延到了张孝被困的所在，黑暗中，他手上幻化的鬼头刀也有了莫名的转变。 无声无息，那鬼头雕塑突然转动了下眼珠，明明只是雕塑，却露出狡诈残忍的味道，仿佛活了一样。 它裂开嘴森然冷笑，在尖牙利齿间伸出了尖尖的舌头，舔舐着刀刃，流露出残忍。 张孝却没注意到这些，也不知道是因为四周太暗了，还是他的脑子已经被愤怒填满。 张孝甚至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他就和鬼头刀上的鬼头表情一样，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干裂的嘴唇。 …… 透明怪蛇虽然在和幕后黑手的交锋中输了“意识之战”，但它表现出的狡诈奸猾也足以令人心惊。 张孝有一点没有猜错，他的鬼头刀确实出了问题，而且不是什么问题，虽然看起来只是变了个样子…… 透明怪蛇把佛刀变成鬼头刀时，用的方法可不一般，那大约仅比烟雾蛇融进原初意识这方法低了一筹——除了没有留下分魂控制、监控后续展，已经是全力而为。 这并不轻松，改变意识从来不是轻松的活，更有着意识反噬的危险。 费这么大功夫，又怎么可能只是让佛刀变个样呢？ 它真正做的，是改变了“刀”的本质！ 鬼头刀是替身，是灵魂的显化，它的样子其实就是它本质的外显。 当它是佛时，是以杀止杀的忿怒明王，是慈悲；当它是鬼头时，是以杀求杀的夜叉修罗，是残酷。 其实一般情况下，透明怪蛇也那么大本事，这一次也是碰巧了，张孝在飞机上杀人杀出了血海地狱，刀上缠绕着太多的死气、怨气，才被透明怪蛇趁势暗算，将刀上缠绕的死气、怨气引导进刀里，改变刀的本质。 然而“刀”终究只是替身，和张孝纵有联系，也是相对独立的灵魂，并不能立刻影响到张孝的意志，特别张孝本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它顶多也就是让张孝在解决问题、做出选择时，暗暗施加影响，让他更倾向暴力。 在一开始，表现出来不过就是杀性大了点，更不要杀得都是敌人，这对于试炼者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有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直没有警惕、克制，那么它才终究会把张孝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杀人恶魔。 不过张孝非常警醒，对自己意识把握进准，及时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甚至察觉到是鬼头刀在搞鬼，准备暂时放弃使用鬼头刀。 如果到此为止，那么警惕、弃用鬼头刀一段时间后，得不到怨气、死气的补充，鬼头刀就会“退化”回佛刀，透明怪蛇的谋划成空，一切也就恢复原状。 可惜没如果，张孝深陷绝境，负面情绪爆，竟然跨界引动了鬼头刀深藏的本性，又结合透明怪蛇残留在意识空间里的布置，终于让他渐渐入魔，被愤怒吞噬，彻底疯狂。 但或许，对于现在的张孝来是好事也不定。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19 梦境之蛇（七九） 19霉运罩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Ｗｗ Ｗ ＣＯＭ 在张孝被愤怒吞噬，渐渐丧失理智的时候，在意识空间内仅有的另一个幸存者，也现自己身陷囹吾的事实。 看着面前一望无际、仿佛沙漠的大地，拄着枪，这人脸上也露出绝望之色。 …… 这人自然就是随手落井下石的三眼男子、夺舍复生的轮回者，虽然他随手坑了张孝一把，算是报了前身三眼恶鬼的仇，但可惜他现在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的复活夺舍未尽全功，9只森罗恶鬼他只融合了8只，唯一的缺憾正是那只被安田化作血色太阳的森罗恶鬼。 没得圆满他自然就不算真正复活，而没有真正复活的他可没有轮回者时期的本事，无法脱离正在崩溃的意识空间，只能等死。 如此局面，很难不是透明怪蛇作的怪。 透明怪蛇虽然被逼和三眼男子合作，但生性狡诈的它，可不会真把三眼男子当做盟友。 它虽然不知道三眼男子怎么复活，但看到三眼男子执着于它通过早田次郎一个人格碎片召唤出的森罗恶鬼后、看到森罗恶鬼那特殊的数量，它就有意识的在合作时暗算了三眼男子一下——通过安田彻底杀死了一个森罗恶鬼——包括灵魂。 这一下可真是害惨了三眼男子，让他复活未尽全功……前功尽弃。 森罗恶鬼总共有9只，会是这么个有零有整的特殊数字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其实源于三眼男子从主神那兑换的一个精神力秘法——斩魂术。 这个秘法可以把使用者的灵魂斩开，只要寻到合适的载体，那么斩开的分魂就会成为类似分身的存在，可以是相当强悍的分身类功法。 三眼男子就是以此法斩出9具各有特殊能力的分身，在主神空间都是相当强悍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有胆来趟JJ世界这浑水……虽然结果弄得陨落，几乎魂飞魄散。 他的过去暂且不提，单那9具分身，这不但是他强大的实力，更是他隐藏的复活手段。 透明怪蛇想的没错，森罗恶鬼确实和三眼男子复活有关，三眼男子借体复活甚至不需要吞噬融合原初意识，只要融合全部9只森罗恶鬼，他就能死而复生，甚至直接回到巅峰。 因为斩魂术其实就和魂器（哈利波特）类似，有一具斩出的分魂存活，他就能够通过其进行复活！ 但也和魂器类似，依靠斩魂术斩出的分魂复活，不但需要别人帮助，更需要满足特殊条件，不然就会变得虚弱，甚至无法复活。 三眼男子复活的条件就极其苛刻，不但如正常的复活一般，需要别人主持复活仪式，而且更有莫名其妙的限制，那就是必须融合所有9具分身才能复生。 如此苛刻又诡异的条件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而原因其实极其简单——三眼男子的9具分身其实只有合而为一才算是他真正的分魂。 就和制作魂器一样，斩魂不但是个痛苦的过程，同时也伴随着危险，斩魂次数越多，痛苦和危险就越大。 常人能够斩出一条魂魄就已经难能可贵，更别如三眼男子这般，拥有9具各有能力的分身了，那么三眼男子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答案是明摆着的，三眼男子没走正途，投机取巧了，他依靠作弊似的方式，获得了如此多的分身。 三眼男子不甘于平庸，只有一具分身；却也不敢冒险，不愿承受灵魂分裂的痛苦，老老实实斩魂。 但他确实是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才，在反复研究了很久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他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他把斩出的分魂寄宿在一件拥有分身能力的宝物上，这样等于变相拥有了更多的分身。 这宝物名叫《森罗百鬼夜行图》，是三眼男子某一次轮回任务中，在一座荒废古寺九死一生得到的宝物。 图上总共画着9只森罗恶鬼，只要拥有图卷，就能控制图上恶鬼，图卷一抖，9只森罗恶鬼就会化为实体降临，类似于撒豆成兵的手段。 这一招确实非常聪明，既符合斩魂术规则，又充分利用了自己手上的宝物——只要图卷本体在，9只森罗恶鬼就不死不灭，而只要9只森罗恶鬼合一，就相当于三眼男子分魂所在。 这就和灯神的三个愿望类似，许愿想拥有一百个愿望；三眼男子就是如此，分魂一次，就得到了9具分身。 那些分身各有本事，强力无比，成就了三眼男子的威名，让他在主神空间都站到上层。 可也因此，让三眼男子再也没有去思考过斩魂术是否有什么弊端，直到他陨落复活的时候…… 投机取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平时没有显现的弊端，在他想要复活的时候都出现了，而且还是接二连三的出现。 第一个意外就是《森罗百鬼夜行图》。 三眼男子大战之前把图卷藏进早田次郎灵魂，可没想到这不但没能令他复生，更是由于“同为一体”的缘故，让早田次郎的灵魂夺取了《森罗百鬼夜行图》的力量，甚至自然而然，诞生出新的人格。 还好早田次郎终究只是普通人，完全不知道《森罗百鬼夜行图》的存在，这样的夺取只是灵魂的本能，但三眼男子想要复活就是妄想了。 这就是复生仪式需要主持的原因，没有主持的存在，所谓复活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罢了。 好不容易三眼男子又等到第二个机会——透明怪蛇看中早田次郎“灵魂赋”，想要吞噬融合原初意识，夺舍控制，制成傀儡。 透明怪蛇完全不知道早田次郎的特殊并非赋，而是人为，但对三眼男子来这是好事，若是早田次郎真的被制成傀儡，他的灵魂就不再有自主性，这样就不会汲取《森罗百鬼夜行图》的力量，那就他未必不能卷土从来。 可惜这次又出了个幕后黑手，直接囚禁了原初意识，让透明怪蛇谋划成空，也搅合了三眼男子的计划。 但三眼男子并未放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主动接触透明怪蛇，要和他合作，帮助它杀死那些原初意识的衍生物，完成夺舍，反过来，他要求透明怪蛇主持复活仪式，召唤森罗恶鬼。 这计划大约是两全其美的，甚至对于三眼男子来，更是个必赢的局面，因为无论是通过9只森罗恶鬼合一复活，还是在透明怪蛇另有谋划，夺舍成功后，撇开他不管，他也能偷偷积累灵魂力量从而复活，都可以。 可惜透明怪蛇生性狡诈，暗藏一手，阴了三眼男子一把，让9只森罗恶鬼有缺，拿住了三眼男子弱点。 更可惜幕后黑手釜底抽薪，直接毁了早田次郎原初意识，让透明怪蛇元气大伤，也让三眼男子落空了最后的希望。 这就有了之前的一幕幕，这就有了现在三眼男子的未得圆满的痛苦。 他就和被困在大教堂废墟中的张孝一样，也被困在了这个正在崩溃的意识空间之中，没有生路，只能等死而已。 ……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荒芜的大地上，这道驻枪而立的身影仰怒吼。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ps：明星期一，可能歇一休息休息，咳咳，养精蓄锐，争取（下划线）下个星期写完梦境之蛇，进入JJ主线（不保证_(:ゝ∠)_ 320 梦境之蛇（八十） 限时任务：猎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三眼男子仰怒吼，绝望又恐惧。ＷｗＷＣＯＭ 他没有走出多远就意识到，眼前这危险又广阔的意识空间，对于曾经纵横主神空间的他来，只是一个巨大无比又摆脱不了的死牢罢了。 入目所见皆是荒芜，大地满是裂缝，遥望远处也都是废墟一片，地空无，一切都是毁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不再给我一次机会？！！这该死的世界！！！这该死的……” 「主神」——他终究没有骂出口。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猛地抬起手，看向手上那在他重新恢复意识时就出现的手表，他的眼神愤怒、恐惧……又充满渺炽烈的期待、渴望。 “你既然出现在我的手上，不就是承认我轮回者的身份嘛？那为什么不肯帮帮我，难道连无所不能的你也帮不了我吗？” 【……嘀！】 “嗯？”突然响起的轻鸣似幻觉，三眼男子看向身边，没有任何异常。 【嘀！】 但第二次，三眼男子总算肯定自己没听错，他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激动渴望暗藏。 【嘀！】 第三次轻鸣，三眼男子直直看向自己手上的手表，目光复杂，带着怀念、热切和恐惧。 这极具科幻感的手表就是他的身份的证明——轮回者的证明，而这响声，就意味着主神的回应，对于轮回者的回应！ 突然，一片只有三眼男子才能看到的光屏出现在他眼前，这仿佛上一辈子的熟悉画面让三眼男子激动地浑身抖，再无担忧。 【主线任务已失败……任务已更新！】 【限时任务：猎杀！】 【任务明：于三十秒内找到并杀死目标！失败抹杀！】 【任务奖励：复活！】 【倒计时：、9……】 三眼男子眼内亮起惊人的光亮，瞥了眼那个飞快跳动的倒计时，意念一动收起眼前光幕，整个人突然像是大鹏一样飞起，往着来时方向暴射而去。 他在主神空间已是经验丰富的资深者，一看到任务，一看到时间，立刻目标明确，不作他想，认定了必然是来时路上的那个家伙还没死。 他尽展所学，武功运转到极致，要不是他现在是在意识空间、是意识体，那磅礴的能量甚至能撼动空间，让肉眼所见！ 他走出的路已有几分钟，但回到原处却只花费了五秒不到。 看着已经坍塌的废墟，三眼男子脚下不停，眼神一厉，手上的怪枪带着冲霸气，「锵」的一声，深深刺进石头的缝隙里。 他脸色突地狰狞，身上一条条肌肉绷紧，右手一抖，凸起开声，大喝一声：“起！！！” 轰隆—— 就见那堵得严严实实的废墟堆突然一阵摇动，一块巨石突然飞起，烟尘弥漫，拳头乃至脑袋大的碎石飞的到处都是，而那废墟上也露出了几条黑色缝隙，隐隐约约有红光冒出。 三眼男子怪枪乱扫，一块块一人高、两人高的巨石被飞扫开，黑色缝隙扩大，没一会儿就变成黑色大洞，那隐约的红光变成弥漫红雾，颜色渐浓，诡异无比。 三眼男子对此并不陌生，一眼就认出那是透明怪蛇引诱人心情绪的堕落力量，在他意识并未复苏之前，森罗恶鬼也被这力量控制，还费了他不少功夫才摆脱影响。 只是眼前这力量又有些似是而非，不像透明怪蛇那么复杂，引动种种杂念，制造幻觉，导人堕落……似乎只有愤怒一种。 三眼男子微微呼吸，一缕红雾被缓缓他吸入，他脑袋立刻一晕，一股暴烈的情绪从他心头升腾而起，就好像种种念头全部化作愤怒的燃料，引燃怒火。 压下心中突然升起的那股不属于他自己的情绪，三眼男子心中微凛，意识到这力量或许没有透明怪蛇的那么复杂古怪，但存粹的多，也因此强大的多，这让他有点不安。 ——似乎那还没露面的目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解决。 但瞥了眼视界左上角那已经只剩秒的倒计时，三眼男子再无一丝犹豫退缩，管他眼前敌人何等诡异可怕，他都有进无退……因为，不胜即死。 “真是符合主神一贯的风格。” 自嘲一笑，三眼男子怪枪一摆，也不等待目标自己出来，直直冲进了那红雾汹涌的废墟黑洞里，主动出击。 轰—— 可不到半秒，伴随着一声巨响，三眼男子的从废墟大洞里飞了出来。 他一枪挡在胸前，在空中调整重心，稳稳落地，没见受什么伤。 只是他的表情更加严肃，皱着眉头看着红雾喷涌的废墟洞口。 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那个洞口，渐渐清晰，他拿着一把缠绕着红雾的鬼头刀，条条红雾似蛇，在鬼头口中吞吐，一套覆盖全身的血色骷髅盔甲包裹着这个人影，更添狰狞。 在那黑洞洞的头盔中有两道红芒射出，那是他妖异的眼睛，满是赤色的怒火之光。 他注视着三眼男子，一如三眼男子注视着他。 这不是张孝又是谁？ “哼！” 三眼男子冷哼一声，事情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虽然他不知道张孝身上生了什么变化，但显然事情已经向着最坏的方向展。 然而，他的脸上没有颓唐，反而满是兴奋的狂热！ “早料到了！” 没错，三眼男子早就料到了，就如他之前所，这本就是主神一贯的作风，轮回任务从来没有轻松的，哪怕他巅峰时期，又有那一次任务毫无危险？ 在主神空间，风险和收获永远是成正比的。 想要复活，哪有可能轻轻松松？ 想想自己的遭遇，三眼男子更是早就对主神给出的任务奖励，抱有一点疑问——在他看来，要杀死张孝实在是太容易了，几乎不比踩死一只蚂蚁更难。 这可不符合主神那收获与风险成正比的习惯。 而现在，他疑惑尽去，三眼男子充满着对主神奖励的复活的渴望，他甚至期待这个任务更难一点。 倒不如，只有眼前的任务越困难，才越能保证他任务完成后，复活的越是完美。 “来吧，成为我复活的祭品，向这诸万界宣告我万象真君的归来！” 万象真君一挥怪枪，双脚似奔马，一人似万人，携风带沙，冲向已经走出废墟，彻底展现本来样子的张孝。 “吼！！” 张孝也不甘示弱，扬刀怒吼，一步一闪，仿若鬼魅般冲向万象真君，那鬼气森森的样子也另有一番恐怖。 只是在那一身梦魇盔甲下，拿着鬼头刀的男人还是不是张孝，就要打一个疑问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今没休息！！ 咳咳……不过明后找一休息吧，正好理理情节，接下来要回JJ世界主线了……虽然现在写的也是主线。 321 梦境之蛇（八一） 1生与死！ 那盔甲里的人是不是张孝，对于万象真君来没有任何关系，反正他只要知道干掉目标，主神就会让他复活，这就足够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当看到张孝时，在他的视界里，张孝就被打上了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标记，可算是安了他的心。 而看到张孝也拿着刀向他冲来，度飞快，似鬼似魔，万象真君更是心中一喜，没有丝毫担心害怕。 对他来，他就怕目标避而不战，或是拖延时间，毕竟这是限时任务，就算他实力比对方强，如果对方一心躲避，他也未必有把握在秒内杀死目标完成任务，那样死的只会是他。 现在看起来对方竟似对自己实力很有信心，打算正面一战，这可正中他下怀……这样就算最终未能完成任务，无论是自己技不如人死在多放手上，还是僵持不下，拖过主神限时，他也都无怨无悔了。 但万象真君瞥了眼视界一角的倒计时，看到那不断减少、意味着他生命倒数的数字，立刻，他就甩开心中突然升起的晦暗念头，坚定道心，杀意更坚。 他是纵横主神空间的资深轮回者，复活近眼前，他绝不会倒在这个地方！ 心念一动，万象真君脚下度不减，牙关一咬，臀腰背肩同时力，手臂顿时粗了一圈，手中怪枪忽的带上了变化，在空中抖出一道道枪花，细细一数竟有九朵，花套着花，枪绕着枪，空中似有焦味，隐有火光，更有声声风嘶，似鸣似啼。 这九朵枪花似真似幻，亦真亦幻，结合风声，不但惑人眼耳，制造幻觉，更可在刹那间，分攻人体九处要害，令人防不胜防，实乃枪道杀招，华丽中藏着致命杀机！ 这一招名为《九凤朝凰》，是真正的武道枪法，不因是精神体而有所减弱，是不同于外物的实力，万象真君的真本事。 他不再心存侥幸，直接拿出全力，不胜……即死！ 万象真君能够纵横主神空间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他那数量庞大、各有能力的分身外，他还深谙武艺，即使放到一些低武世界，他也算是顶尖高手。 这一招更是他的杀招，乃是万象真君还弱时的依仗，在他获得斩魂术、斩出9具化身之前，乃是他底牌中的底牌，杀招中的杀招，助他屡屡翻盘反杀，最后更是杀死大敌，得到斩魂术秘籍……如今看来，可以名不虚传。 但其实这一招还是他能力不足的简化版。 万象真君还弱时，在一次任务世界中有奇遇，有幸跟着一位隐世的枪道宗师学过枪法，可惜资质、性格所限，虽然宗师教的用心，他最终还是只学了个皮毛，甚至没有达到要求，没被收入门墙，算不得弟子，也因此没有得到真传，但他不甘平庸，在回归主神空间之前，冒死把宗师的枪法秘籍偷了出来。 那秘籍，就是《九凤朝凰》的前身——《百鸟朝凰枪》！ 《百鸟朝凰枪》顾名思义，乃是一瞬百击的枪术；这百枪叠加，落于一点，实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必杀枪法，更兼度太快，撕扯风声，如百鸟啼鸣，故而得名。 《百鸟朝凰枪》正是野史传闻的三国时期枪神童渊的绝技，这童渊亦是传闻中白马银枪赵子龙的师傅，传闻赵云习得《百鸟朝凰枪》后，觉得这一招犹有改进余地，又观蛇捕猎明了虚实变化，最终自创《七探蛇盘枪》，枪出一源，七探蛇盘，最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长板坡杀了个七进七出，成就赫赫威名，威震下。 《七探蛇盘枪》是不是比《百鸟朝凰枪》强，个人有个人的看法，但赵云把百枪聚于一点的无坚不摧，变成了一枪七出，虚实变幻的技巧杀招，确实可以是一种改进。 万象真君自是比不上赵云的，更不要他连《百鸟朝凰枪》都没有资格修习，怎么可能自创枪法。 但他确实有些聪明，靠着同出一门，靠着《百鸟朝凰枪》秘籍，靠着主神做后盾，照着赵云的传依葫芦画瓢，终是让他修成了这招《九凤朝凰》，但无论是比《七探蛇盘枪》，还是比《百鸟朝凰枪》都是差远了，所以也只是名字高大上，但实际只是原版的简化罢了。 然，再是简化的枪法杀招，也是杀招，更兼《百鸟朝凰枪》高屋建瓴，虽然万象真君没得真意，但也照猫画虎有了几分气象。 此时一招使出，气势凌然，风声撕扯，如凤啼鸣，九朵枪花虚虚幻幻，杀机却隐然瞄准张孝身上九处要害。 眼看着张孝举起鬼头刀奔来，却似不知道该挡向何处，有所犹豫，万象真君嘴角终是露出一丝笑意。 此等时刻，只要稍一犹豫、分心，就要被他刺中要害，死的不能再死；就算孤注一掷，打散几朵枪花，若不得要领，也定然会中了他虚实变化之招，被真正枪头刺中。 而张孝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分辨虚实变化，就算他现在状态莫名，实力大进，最好的结局也仅是打散几朵枪花，被刺中要害而死。 “赢了！” 万象真君心里暗暗道，可紧接着，让他不解的一幕出现了。 张孝竟然像是要跟他同归于尽一样，手中鬼头刀没有去挡他的枪头，反而狠狠照着他的脖子劈下，想要一刀枭。 万象真君可不觉得张孝有机会跟他同归于尽，他的枪更长，必定是他先刺中张孝，但他更怀疑张孝还有什么阴谋，眉心竖眼一转，就盯住了张孝那一身血色骷髅盔甲。 “难道他想凭着那身盔甲硬挡？” 万象真君有些好笑，眼前这身盔甲就算真是钢筋铁铸，只要不是灵魂绑定的宝物，在这精神意识空间中幻化而出又有几分防御力？ 怎么可能够防住他的《九凤朝凰》？ 但万象真君不敢在这时候冒险，万一眼前这家伙真有灵魂绑定的宝物，能够在意识空间使用，那他可就死定了。 眉心竖眼又转，万象真君看似枪势没变，其实九朵枪花目标已定，八虚一实，瞄准张孝面门——那头盔缝隙中的红光所在。 “就算这盔甲防得住《九凤朝凰》，但我就不信没有盔甲的地方也能防住我的枪！” 雷霆一击落下，就在万象真君期待张孝被当面刺死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生了。 锵—— 张孝竟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微微侧头就避开了怪枪枪头正面刺击。 他也不管怪枪和头盔摩擦出的刺目火花，也不管肩膀被怪枪刃划伤，也不管剩下的八朵枪花破碎，手中鬼头刀毫不迟疑停留，就一刀砍在万象真君的脖子上。 万象真君脸上刚泛起不解和恐惧，就觉得脖子一痛，心中一空，脑袋翻滚着掉了下去，看到了自己的无头身体，也看到了视界一角还在飞快跳动、还有十几秒的倒计时。 但他已无力再战，顷刻间，生死两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书友们的推荐票，在多投投啊哦！ 今又坚持一，想想还是先写完轮回者的第二次落幕再休息，明真的要休息了，感觉人已经有点晕……_(:ゝ∠)_ 322 梦境之蛇（完） 虽然张孝状态莫名，胜的也极险，但其实万象真君输的不怨，至少在他用出这一招《九凤朝凰》的时候，输赢就已经是一半一半了。Ｗｗ ＷＣＯＭ 就和万象真君在斩魂术上玩的聪明一样，《九凤朝凰》虽然看似和《七探蛇盘枪》一样有虚实变化，一样能分攻多处，但其实也只是聪明而已。 ——它不像是《七探蛇盘枪》变化的虚实是枪尖攻击的方向，七探却是真实不虚，真的就是七枪，无一虚假；他的虚实只是怪枪和枪影，分攻多处也是如此。 换句话，八假一真，只要能够挡住那唯一的真枪，剩下的虚幻枪影根本不足为虑。 所以，万象真君输的真不怨……虽然他的实力还没有挥出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 …… “啊啊啊啊！！！！” 似乎杀死万象真君让张孝身上生了什么变化，原本紧紧缠绕在他身上、几乎不可见的红雾突然沸腾起来，就连像是被驯服，被鬼头刀吞吐的红雾之蛇也变得散乱。 红雾翻滚剧烈，就连万象真君无头的身体和带着刺中张孝的怪枪也全都被震飞出去。 但很快，张孝身上又波动平静下来，在他身上的红雾几乎消失，鬼头刀上的红雾也几近消失，他一把扔掉了手中还缠着些许红雾的鬼头刀，双手抓着头上的狰狞头盔，使劲一拉。 “滚开！！” 嗤—— 一阵血肉撕裂的声音从张孝脖子处响起，但张孝只不过是拿下头盔而已……如斯恐怖。 狰狞的梦魇之盔一离开张孝的头就化成一阵红雾消散，张孝脱力跪下，撑着地使劲喘息。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不是那刺目红光，变回了正常样子，脸上满是疲惫和后怕，但他害怕的并不是刚才的生死一线，而是…… “混蛋！竟然想控制我？！该死的家伙！我一定会杀了你！！” 刚才的记忆、刚才的战斗，张孝并没有忘记，在黑暗之中的那种恐惧，那种燃烧一切被愤怒充斥的狂暴让人感到绝望，但不知什么时候，张孝就只剩下……满足感，没错，就是满足感，一切的情绪消失了，一切的**得到满足，甚至他觉得自己是神，那无所不能感觉令人沉醉。 他清楚的记得生的一切，但就像玩一场游戏一样，没有半点恐惧，一切就像是梦一样，他觉得自己比最好的时候还要好，他感觉实力成倍增加，轻易就能从废墟中脱困。 就算他一出来就看到强大的敌人，就面临生死之战，但他没有一点会失败的预感，只有胜利，只有沸腾的“喜悦”，尽情厮杀的满足……现在想想，那真是太恐怖了。 张孝摸了摸自己依然被梦魇之甲包裹的肩膀，能够感到那触及骨头的剧痛，但精神体并没有受伤破碎，可那真实的痛感告诉他这是已经涉及灵魂的创伤。 然而张孝脸上除了疼痛的扭曲，就只有庆幸，因为他是直到这肩膀被万象真君怪枪上的刃刺伤才清醒过来的。 那突然回归的各种情绪、**、感情几乎让他忘记自己的处境，但好在那时候万象真君自己也愣住了、好在之前他也并非没有记忆，最后依然按照计划，斩下万象真君的人头。 “倒是要谢谢你，不然刚才那种状态再持续下去，我就真的要被吞噬了……虽然看起来等会也要死。” 张孝渐渐恢复了力气，转头看向掉在地上的万象真君的头，他是真心道谢……虽然向着一个死人头道谢有些奇怪。 但更奇怪的事情马上生了，那个死人头死不瞑目的眼睛突然转向张孝，嘴巴张开，竟然话了。 “……你、竟然、恢复了意识？” 死人头开始还有些磕绊，但很快话变得流利起来，那满满的惊奇更是让张孝也很惊奇。 “你没死？” “不，我已经死了。”死人头看向一处角落，在张孝看不到的视界里，那里有个倒计时正在飞跳动，“大概还有几秒钟就会灰飞烟灭。” 他这样的伤势本就是必死，现在还没死不过是因为轮回者身体数据化没有要害，以及意识空间的神奇，但等到限时任务倒计时归零，他还是会被主神抹杀，所以毫无疑问他现在已经死了。 张孝张张嘴想要什么，但万象真君没有让张孝开口话的意思，“我是轮回者，有个叫做主神的伟大存在正在关注这个世界，如果你想要好好活下去，记得远离戴着和我一样手表的人……还有，心白……” 万象真君一直看着张孝，似在期待什么，但还没等他完，他视界里的倒计时就已经归零。 就在此时，张孝看到那个不停话的死人头突然被一束金黄色的光芒笼罩，然后灰飞烟灭。 看着空无一头的地上，张孝一愣，然后突地脸色铁青，狠狠地骂道：“该死的混蛋，死了还想阴我一把。” 那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张孝确定了三眼男子轮回者的身份，刚才那光芒必定是主神的光芒……那其中蕴涵着和系统开启任务世界大门时极其相似的力量，他绝不会认错……更不要在现实世界的银行劫案中他还看过一次。 张孝没有认为三眼男子还活着，因为在那光芒突然亮起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三眼男子眼睛里的恐惧，虽然只是一散而过，但想来那绝不是回到主神空间应该有的情绪。 想来这家话应该是被主神抹杀了吧。 当然，张孝脸色铁青可不是因为看到主神害怕，而是因为三眼男子的话。 这家伙，不但提及了自己轮回者的身份，还提及了主神的存在，用心险恶，怎么看都是想通过泄密让张孝也被主神抹杀。 这真是死了也像拉个垫背的。 “该死的混蛋，差点就成功了……可惜我早已现主神和系统不清不楚的联系，不定主神就是系统的一个马甲，我又怎么会因为听到主神的名字抹杀呢？” 虽然是这样，但张孝还是很后怕，这次是他运气好，但要是碰上个会言灵、诅咒之类功法的家伙，那他可就死定了。 “以后一定不能再听敌人废话，直接轰杀成渣！”张孝狠狠念道，总结经验。 不过张孝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三眼男子已死，再多的咒骂也无所谓了，但他话里的一些信息还是让人在意。 ——要不是真的出些干货，让张孝感兴趣，张孝可早就离开了，又怎么会待在原地差点中了算计。 “轮回者，主神，还有……心白？白什么？” 张孝若有所思，呢喃道： “难道是……” 那些话听起来不像是假的，让张孝很有些想法，但没完的未尽之言更是让张孝注意。 “不对，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离开这个绝地！” 但张孝想了没一会，就意识到自己本末倒置，三眼男子不过是个意外冒出来的敌人，大教堂的废墟也并非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真正的大问题是眼前的绝境——意识空间的崩溃！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哈哈大逗逼」的打赏，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感谢书友们的推荐，谢谢资慈！ 323 不存在之人（一）白影 张孝转头看向被他扔在一旁的鬼头刀，刀身上的红雾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他没有犹豫，立刻过去捡起鬼头刀。 ＷｗＷＣＯＭ 这把刀现在似乎不仅是他精神力具现的产物，而是和外界的本体有了莫名的联系，就算意识空间即将崩溃，但张孝还是能从它身上清晰的感觉到那种诡异联系。 这差点害死他，但现在却也是唯一能救他的方式。 轰隆—— 就在此时，远远地又传来闷响声，张孝向着那方向望了一眼，远处本来模糊的空骤然一清，似乎空中的浮尘全都被刚才那一声闷响震飞了。 “最后的崩溃开始了。” 张孝知道这是意识空间酝酿够了力量，又开始震荡，也是最后的崩溃。 他之前在火焰之鹰的记忆空间见过类似的一幕，此时并不好奇，脸色更显严肃。 和火焰之鹰那个残存部分荷鲁斯记忆的伪意识空间不同，此时的意识空间是真正的活人所有，一旦崩溃对于其中的“人”来不亚于世界毁灭。 “是生是死就看你了。” 张孝握着鬼头刀，喃喃念道，眼神复杂。 他也不知道这把差点害死他的鬼头刀到底还会不会那么听话，或者这东西现在到底还有几成是他的替身。 之前那种身不由“己”的恐怖，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鬼头刀现在的情况。 但张孝也没有选择了，他的脚下也已经开始震荡，回头就看到身后那大教堂的废墟竟然开始塌陷，好像那地方的下面真的有个深渊张开了嘴，躁动、疯狂，就和这即将毁灭的意识空间一样。 握紧鬼头刀那变得硌手的刀柄，张孝控制着越自如的精神力蔓延到了刀上，顷刻，他又感觉到了之前那种无所不能的舒畅，但他自己的意识又觉得恐怖，这种连自己都蒙蔽的感觉，是另类的身不由己，更容易让人迷失堕落。 “怪不得能够控制我，这种仿佛自己内心出的感觉真是隐蔽又可怕。” 张孝感叹了一句就放弃反抗，仅仅守住意识中最后一点清明，整个人就随波逐流“崩溃”开，化为无形之物，顺着手上鬼头刀的联系，沟通着冥冥中的本体。 只见原地穿戴着梦魇之铠的张孝，就像几秒之前的万象真君的脑袋一样，在一片光芒中化作粉末，消失不见，握着的鬼头刀落下来，【刷】的一声，插在地上，但没一会儿，从刀柄开始也像气化了一样，变成红雾消散不见。 这时候，那鬼头刀原本插在地上的地方似有什么东西留下，出微微反光。 咔、、 但地面一震，一道地缝恰巧蔓延过去，什么也都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已经化为无形的张孝感觉非常玄妙，他之前担心的种种并没有生，握住鬼头刀，放出意识后，手上的鬼头刀非常配合的联系上真正的鬼头刀，他的意识也几乎同时感知到他的本体。 但就在他要顺着这联系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却看到在黑暗中一道诡异的白影缠绕着他的身体，一股巨大的能量在他“身体”周围……似乎要化成巨大的嘴巴，把他吞噬。 可还没等他恐惧，还没等他绝望，那巨大的能量，那诡异的白影却出一声尖叫，消失不见。 轰—— 那尖叫是如此尖厉可怕，张孝的意识中就好像引爆了一颗核弹，意识一下子纷乱，一下字模糊，散乱的不成样子。 好半响张孝才又逐渐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意识清晰，重新灵动起来。 “那是什么？早田次郎？还是……” 张孝没等想明白，就感觉意识一轻，身体一重。 这两种诡异的、相反对立的感觉同时出现，让他情不自禁的摇摇头，想要清醒过来。 “您怎么了？安田医生？” “嗯？” 这时候张孝才察觉到异常，转头看向身边，现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男人正看着他，眼神诡异。 张孝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早田次郎，立刻明白过来——他已经回到现实世界。 “哦，没什么？”张孝记起身边这位是之前被他忽悠的西村医生——以为他是叫做安田的新来的医院主任，“西村医生，过去了多久？” 西村医生还是定定的看着张孝的脸，像是要确定什么的样子，嘴里却不耽搁，很流畅的回到道：“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安田医生，早田先生怎么样？” “五分钟？”张孝自语一句，颇为复杂，他摸了摸又变得空荡荡的一只袖管，他才知道之前那漫长又凶险的经历在现实世界竟是如此短暂。 “安田医生，早田先生到底怎么了？”看张孝在那自言自语，没有回答的意思，这位显得颇为怪异的西村医生竟又提高嗓子再次问道，半点没有“之前”隐隐的谄媚，反而显得强势。 看了脸上似有厉色的西村医生，张孝眉头微挑，语气也变得莫名起来，“没什么，他现在好着呢。” 随手一指早田，张孝接着道：“你看早田先生是不是面色安详的很？他已经摆脱梦魇，彻底的摆脱了，现在正在睡觉，他可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呢。” 张孝语气带笑，声音轻柔，似调侃似嘲笑，半点也不正经，更是没有丝毫要把真实情况不来的意思。 没有理会张孝的话，看了看果然很“安详”的早田次郎，西村医生脸上脸色稍稍平静，但仍然很疑惑，“是这样吗？那安田医生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张孝已经不怎么记得之前的话，那本来就是随口骗人的，现在收获足够，他本不打算再留在这个危险诡异的地方，但眼前这人的变化却让他心里一动，点头答应道：“好啊，麻烦西村医生再带路了。” 西村医生点点头，又疑惑担忧地看了眼“安详”的早田次郎，就率先转身走出病房，似乎并不担心张孝的样子。 张孝也不犹豫，直接跟上这位已经气质大变的西村医生，思索着接下来可能遇上的情况。 “霓虹政府……嘿，有意思。” 张孝摸了摸鼻子下的血迹，眼神玩味地看着走在身前气质大变的西村医生。 从他现西村医生关系早田次郎胜过他这个医院主任开始，从他现西村医生已经不再伪装开始，他就已经明白西村医生的身份——他应该就是那个真正掌控着这个医院的势力的一员。 就是不知道这是早有计划的守株待兔，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过回想遇到西村医生开始的一幕幕，张孝估计还是第一种可能性更大。 这伙人明显察觉到早田次郎身上的异常，甚至大致了解一些情况也不定，但对于早田次郎的监控却非常之弱，是没有也不算错，这明显不正常，那么答案很明显，不是没有暗地里的监控，而是监控放在了明处。 ——早田次郎病房的位置，怎么也绕不开值班室。 “现在是要把我带去总部吗？” 张孝倒是有些期待起来，毕竟，他对早田次郎身上生的事还有很多疑问呢。 “而且，你们又到底知不知道轮回者的存在呢……” …… …… 感谢书友们的推荐票，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的红包！谢谢！ 话这篇应该比较短，所以每一章都会有个副标题……但长篇的话就别指望每章都有标题了┑(￣▽￣)┍ 324 不存在之人（二）两方 4 轮回者的出现让张孝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勇者试炼，看样子系统，或者主神，对这个世界的关注远不像祂表现出的那么无力。Ｗｗ ＷＣＯＭ …… 医院干净的走廊里，到处都是白色的灯，白光并没有给这个冰冷的地方带来温暖，反而更添冷肃……仿佛是绝望的味道。 张孝跟着西村走在这个纯白的地方，体味着那份隐藏其中的绝望，回想着自己知道的的事，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个地方是个狩猎场，给透明怪蛇捕猎的地方，其中的一切，恐怕都是留给透明怪蛇成长的养料。” “然而这地方同样是个陷阱、是个囚牢，是让那个怪物嗜血沉迷的地方。” “早田次郎不是透明怪蛇，但他也是那条怪蛇的猎物……是几乎已经吞进嘴里的猎物。” “但……那也不仅仅是猎物，恐怕还有其他目的。” “现在看来我之前的推测有些误差，那怪物并不是并非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早田次郎应该就是他的后手，想要断尾求生吗？” 张孝之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此时联系已经得到的信息稍稍推测就明白过来，透明怪蛇是想要假死脱身，放弃自己被现的本体，隐藏在早田次郎身体里逃走。 可惜最后还是功败垂成，被幕后黑手釜底抽薪，完全破坏了计划，恐怕现在还受了不轻的反噬。 而且，这一次的失败，透明怪蛇不但元气大损，恐怕也彻底撕破伪装，让幕后黑手意识到它已经不在掌控。 看起来，透明怪蛇那个恐怖的怪物也已经被逼到绝境。 “能够把那怪物逼到如此境地，甚至无法逃出这里，幕后黑手又是何方神圣……是控制这个地方的势力一员吗？” 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这个幕后黑手就是控制医院的势力其中一员，可能就是霓虹政府的人。 当然，也不排除幕后黑手另有来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就隐藏的太深了。 张孝又想到了之前遇见的JJ，还有在荷鲁斯记忆里看到的dI，这个世界终究不是什么普通世界，生的一切必然是围绕着JJ，退一步讲，至少也会涉及到替身使者，可到现在，这医院里生的事也并没有看到任何替身使者的影子。 “幕后黑手会是替身使者吗？” 张孝非常好奇，更有警惕，因为现在西村带着他可能就会见到那个幕后黑手——他可不觉得透明怪蛇计划失败只是运气不好，幕后黑手很明显就是奔着它去的。 意念一动，张孝感知了一下他的替身——已经重归无形的鬼头刀；似乎在意识空间杀死三眼男子那个轮回者之后，鬼头刀又生了什么变化。 虽然还是夜叉鬼头，但安安静静的，已经没有暗藏的引诱，似乎又变回了他那听话的鬼头刀。 “那条怪蛇果然偏向于意识攻击，再加上早田次郎的意识空间已经几乎被它蚕食大半，才能逐步动摇我的意志、慢慢控制我的替身，但现在回到现实世界，灵肉合一，意识紧密，它就没招了……不过还是不能大意，那条怪蛇能力诡异，现在只是隐藏，暂时偃旗息鼓，一旦我露出破绽，不定就会被它一击制胜。” 张孝基本明白了那条怪蛇的能力，正面交战主要就靠隐形能力，但它感知太弱，其实并没有太大危险，然而那潜入意识的能力却相当可怕，不知不觉就能控制人心。 到现在他还拿这一招没有丝毫办法，他不知道自己的鬼头刀是什么时候中招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让鬼头刀恢复正常。 张孝还不知道，现在的鬼头刀其实已经恢复正常，那夜叉鬼头之所以没有变回明王佛，纯粹是那被透明怪蛇引爆的怨念死气太多。 …… 张孝跟着西村一步步走向医院的深处，他们乘坐着一部“闲人止步”的电梯，来到了一处没有显示的楼层。 这种种肉眼可见的异常无疑意味着什么，从中也可以看出西村已经毫无顾忌，不再掩饰，但张孝一路上仍然一句也没有问，只是沉默地跟着。 这让西村也很好奇，他不止一次回过头确定张孝还跟在他身后，因为有时候他甚至听不清张孝那过于轻的脚步声。 他的脸上疑惑变得多了，那无所顾忌的样子敛去不少，看样子，他也知道能够无所顾忌跟着他走向未知的人，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到后来，听着安静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沉重脚步声，西村脸上甚至渐渐冒出汗，流露出一丝忐忑。 他也不笨，已经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危险，身后那个接近他监视目标的家伙，恐怕是有恃无恐，而且，无论身后那家伙有什么下场，他可能会先遭殃。 这落在张孝眼里，立刻了然，不管西村背后隐藏着什么势力，其中大多数还是普通人，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这也让张孝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就算敌人真的有替身使者，但也应该是少数，不是常规战力，这样的话很有可能不会这么快就碰上。 而且，就算遇上了，只要心点，没有先暴露出能力，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并不是每个替身使者都智勇双全，更不是每个替身都那么无解。 凭借鬼头刀可斩肉身，亦可斩意识灵魂的能力，张孝完全没有理由害怕。 要知道，在JJ世界里，强的是替身，替身使者本人大多都只是普通人，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算不上人。 替身使者强大的例子到不是没有，但数量太少了，而且比起各有能力的替身，实在算不上麻烦。 ……除非是会二代以前会波纹气功的主角党，又或是三代以前异类出身的反派党。 不过想想时间线，现在至少是六代以后，他们应该都已经死的死，残的残，不用在意了。 …… “起来救援飞机上的那些人应该也只是普通人，可能有军方背景，却并不是真正了解异类的存在，但他们的出现也太巧合了……难道他们就是从这出的？” 这也并非不可能，安田他们政府派出了救援队，他们只是其中一支，正好遇上救了张孝，但现在仔细想想，这也太巧合了，正好是张孝遇上透明怪蛇后，直升机救援队到来，他们还正好把张孝送到了这个透明怪蛇被囚禁的老巢？ “到底是透明怪蛇派出的救援队……还是幕后黑手？目的又是什么？” 张孝仿佛看到了有无形的手在博弈，一方是透明怪蛇，一方是幕后黑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他卷进去，而他又到底代表着哪方的利益。 “看来还缺失了一环，最关键、最重要的一环。” 张孝看着身前脚步减慢的西村，眼睛微微眯起。 “应该马上就能填上那一环了。” …… 西村的脚步减慢，显然是因为已经到了地方，张孝看了看四周，现这里还真是有些神秘，既没有楼层的号码，也没有房间的号码，而且每个房间都隔得很开，让人完全丧失了距离感。 要不是乘坐电梯时能够感觉到下降的不多，张孝恐怕都以为他们来到了地下的秘密基地。 不过现在看来也差不多，这一层没有丝毫特征的楼层，他上下医院几次可一直没有注意到这医院里有着这样的一层……甚至在楼外观察这医院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医院大楼有什么诡异的结构。 …… …… 325 不存在之人（二）楼层和房间 5 看着眼前更加缺少特征、一片全白的走廊，张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动，上下左右看了看。 ＷｗＷＣＯＭ “有趣……是利用错觉吗？” 现代在建筑行业里有时候也会利用到错觉，这一般都是用来增加空间感、“改变”空间结构，让建筑物看起来远比实际面积要大，多是利用镜子、灯光的方式。 不过其实早在更早之前，错觉运用在建筑物里的例子就已经存在，只不过那时候可不是为了满足一些“没用”的感官体验，而是为了制造密室、密道。 在流行于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古堡里，就普遍有一种通过视觉欺骗来隐瞒部分建筑空间的“建筑魔术”。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假设某建筑的第三层走廊的一面有七扇门对应七间房间，每一间房间都有一扇窗户，从建筑的外面看，会看七扇窗户彼此距离相等，所有人下意识的就会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建筑。 但在楼内仔细观察就会现，其中有两间“相邻”的4号房间、5号房间的窗户并不是在房间的正中，而是靠近墙壁，4号的窗户靠近五号房间的墙壁，5号的则靠近4号，和从建筑外看到的景象完全不符。 这其实就是因为“相邻”的4号、5号房间并不相邻，它们中间还隐藏着一间没有窗户、大门也隐藏起来的密室。 这看似明显的漏洞，其实少有人会察觉，利用的就是视觉错觉和人类固有的认知。 当然，真正高明的古堡密室还有着更复杂、更精妙的隐藏方法，并不都这么直白，靠着一点细心就能识破，那是通过墙壁、走廊、楼梯、露台等等各不相同又彼此相交的建筑结构来巧妙的隐藏密室的存在，但核心是不变的，仍然是利用错觉来隐藏部分建筑空间。 眼前的这层“不存在”的楼层显然也是如此。 “是通过缩减相邻楼层的高度，挤出来的秘密楼层？” 随着逐渐深入，张孝对四周已经观察了不止一次，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设计建造这个地方的人一定是个建筑大师。 因为他一点儿也没有找到任何异常的痕迹，回忆见过的其他楼层也没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可见这层“不存在”的楼层设计、建造之精巧，真叫人叹为观止。 但同时，张孝心中又冒出个不好的想法。 “……又或者，这里其实是替身的能力？” 想到这里，张孝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可能他倒是一开始没有想过，但现在突然现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替身能力千奇百怪，别是多出一层楼了，就算是能够穿梭时空的也不是没有。 身在这个有着特殊能力的世界实在有些危险，稍不注意就落入危险境地，若是这地方真的是替身的能力所造，那他现在就相当于落在别人的肚子里，生死由人不由己了。 但只是想了想，张孝又放下担忧，倒不是他想清楚这地方是否是替身能力，而是因为这样类型的替身要么就不会很强大，没有太大杀伤力；要是杀伤力强大，就必然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则限制。 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随着两人又走出几步，西村突然停了下来，张孝一愣，才注意到原来眼前这白色墙壁的走廊竟然没有想象的长、已经到了尽头。 要知道，几步之前他还觉得这走廊还很深的样子，现在却现原来这走廊比想象中至少短了一半以上。 仔细看他才现这走廊的终点也是一模一样的白色墙壁，一个几乎看不出和墙壁有差别白色的门就嵌在墙壁里。 “到了。” 西村伸手示意了一下眼前的白色门，眼神中已经把各种情绪收了起来，变得很平静的样子，似乎又不再害怕了。 张孝知道这是为什么，他瞥了眼眼前墙壁左上方的一角，那里有着很不起眼的一个孔，也不知道是监视器，还是武器孔，但显然给西村带来了不少信心，让他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全。 嘴角轻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笑容，张孝脸上的神色一闪而逝。 他当然不会好心的告诉西村，他其实随时都在他刀的威胁下。 为了防止可能的替身使者，张孝虽然并没有把鬼头刀实体化，但他当然也不会没有一点防备，手掌一直虚握着，拳面也都隐隐指着西村，而他和西村的距离也从没有过鬼头刀的长度。 他倒也不是把西村当做人质，只不过这家伙在他眼里也是敌人，那么如果真的生什么危险，先除掉一个敌人总不会错，更不要，这样一来有很大可能会引混乱，让他有可乘之机。 张孝看了西村一眼，也没什么，无所谓道：“开门吧。” 西村皱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张孝一直态度不错，他忍不住道：“我看你也不像坏人，你最好把你的目的交代清楚，不然上面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完，他也不看张孝，转身伸手在那白色墙壁的某处快按了几下，张孝有些讶然地看了西村一眼，到想不到他会突然这话。 没一会儿，白色墙壁上那不明显的门「咔」的一声收了进去，又滑到一旁，看上去很轻巧，也很高科技的样子。 西村没有迟疑，门一打开就走了进去，张孝见此，也顾不得多观察，提高警惕跟了进去。 他依然和西村保持一刀的距离，并没有因为西村的好意有半分动摇。 某种程度上，张孝和他见过的那些轮回者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为了自己，没有人是不能杀的……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是这样。 需要的情况下，无论是之前见过的JJ空条徐伦，还是貌似萝莉的娜娜都是如此，更不要是眼前这个几乎刚认识的陌生人西村。 ……也不怪鬼头刀会有如此邪性的一面。 门并不高，几乎只有一米九不到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霓虹人都矮的关系，张孝一进门就察觉到门的一边站着人，转头看了眼，现是一个穿着西装，垂耳黑，眼神锐利的男人，也就不多看了。 他想，这大概是个保镖。 西村也没有看那个男人，而是径直向里走去，张孝一边跟着他，一边快打量起房间内的布置和人。 房间并不大，只有4个人，除了门边的那个保镖，另外三个人都对着一面墙坐着；除了门所在的那面墙以外，其他三面墙壁上几乎都是屏幕，看着跟个监控室似的，但这里绝不会是医院的监控室。 张孝只是随意扫了几眼，就觉得不对，因为他明显看到几间明显装饰不（she）同（hua）的办公室，那大概是医院里领导的房间。 可没有那个领导会让别人监视自己。 察觉到这一点，张孝更认真的观察起来，没一会他就认出了不止一处绝不允许安装监控的监视屏：病房、休息室、更衣室……甚至还有盥洗室。 “这是……” …… …… 感谢书友们的推荐票，谢谢！ 326 不存在之人（四）试探 6 “这是……”张孝带着分显而易见的嘲笑，“非法监控吧。Ｗｗ ＷＣＯＭ” 看着屏幕里的那些画面，张孝很肯定这点。 无论这里背后是势力、是什么人，但眼前这地方绝对是非法的，至少也是绝对不能曝光的那种。 西村并没有回答张孝，而是走到正对面的监视屏前，对着那里的监视人员低声了几句。 那人点点头，伸手在面前的电脑上按动几下。 滋—— 面前的监视屏上突然一黑，张孝才现原来分割成一块块的显示屏其实是一个整体。 接着屏幕亮起，一条微微颤抖的音频线出现在屏幕上。 “你好，不知名的替身使者。” 隐藏在墙壁里的音响突然出怪异的电子合成音，面前一整面墙上的音频线也剧烈颤抖，模拟出了声波的高低。 张孝挑挑眉并不慌张，就算猜到他是替身使者也不一定知道他替身的能力，就算知道他替身的能力……那就知道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鬼头刀可不是【血色梦魇】，它的能力基本上只要交手一回合就能猜到个大概，但是知道了难道就能有办法？别开玩笑了！ 张孝心中念头转动，嘴上可没闲着，一边打量着四周，像是在找寻什么，一边反讽道：“你好，藏头露尾的替身使者。” 这既是讽刺，也是试探，对对方是不是替身使者的试探，也是对对方能不能看到他现在情况的试探。 “藏头露尾吗？呵，我可不觉得你有资格这么……【安田】医生。” 电子合成音中都能听到那毫无隐藏的戏谑。 张孝脸色不变，只是微微眯起眼，遮住眼睛内惊讶的神色。 他倒不是惊讶对方知道安田是假名，也并不是因为对方默认替身使者的身份，只不过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句“藏头露尾”，对方嘲讽中带着一丝得意，似乎意味着什么…… “难道那家伙就在这个房间里？” 张孝借着转头的动作快打量起房间里的几人，身后那个疑似保镖的家伙一动不动，面目冷酷依旧，西村医生、三个穿着随便的监控人员也都很正常，或坐或站，看着身前的屏幕，关键是没有一个人有开口的动作，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能够避开别人耳目话。 一无所获，张孝却并不放弃，一边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周围人的反应，一遍继续用语言试探。 “名字只是代号，如果你不想叫我安田，叫我早田也可以。” 早田显然是这些人重点监视的目标，出早田的名字可以进一步刺激这些人的反应，但张孝重点还是看着几人有没有异常的动作。 “早田吗？可是，你应该不叫这个名字吧？” 然而让张孝失望了，对面不但不接腔，而且直到那合成的电子音再次响起，眼前的几人也都没有任何称得上异常的动作，更没有一个人开口话。 “难道我猜错了，他不在这房里，只是通过房间里的监视器能够看到我的举动？” 这样的猜测，似乎暂时难以得到答案。 张孝左右看了看，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单刀直入。 “邀请我到这里来，该不会只是为了这些废话吧？还是，你觉得靠些废话就能让我把一切交代清楚？” 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意，张孝等待着对方怒火，毕竟从现在情势上看，对方占据绝对优势，哪里容得下他这个“阶下囚”如此嚣张。 然而让他意外的事又生了。 “不，对于你所知道的事，我并不是很感兴趣，此来只不过是想要见见你而已……从华夏来的张孝先生。” 假话。 张孝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因为对方叫破他身份而产生的惊讶……但其实他心里没有一点惊讶的情绪。 因为他的身份虽然在霓虹几乎没有人知道，但是华夏方面并没有特别保密，如果真是势力强大的有心人要查，绝对不难查出他的跟脚……特别是他此时能跑能跳和之前近乎瘫痪的状态相比，差别实在太大，近乎一目了然。 所以这种特地去查张孝跟脚的人，又怎么会对他所知道的事毫无兴趣呢？ 然而你对方就这么了，张孝自然也不会去反驳对方，稍微顿了顿，他就顺着对方的话继续道：“……那么现在见也见到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这……当然是不行的。”那个电子合成音回答的毫不犹豫，然后又带着一丝疑问道，“看起来张先生并不是很在乎自己的身份被揭穿？那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坦言自己的身份呢？” 嗯？ 张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隐蔽的瞥了瞥周围几人，因为他确定躲在屏幕后的家伙就在这里！ 刚才他听到自己名字时惊讶的表现不毫无破绽，但也不是隔着一个低分辨率加延迟的屏幕能够看清的，但是那个电子音却笃定无比，如亲眼所见，这自然明了什么。 在张孝看来，那就是那家伙就在这里，就在这个房间里！ 张孝飞快的观察可能藏人的地方，但很快就排除了有人躲在房间里的可能，房间里除了三面满屏幕的整墙，就剩下一些电脑机器、桌子椅子占了极的几块地方，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除非房间里有个出他理解的高科技密室，不然绝对不会有人躲在某个地方，而通过观察，他更是确定眼前这房间内并没有监视器，这不仅是他眼睛的观察结果，更是他灵敏非常的第六感——感官知觉的结论。 在这种问题上，张孝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 而很快，张孝又现了一个之前忽视的疑点——西村；从进门开始，他就毫无存在感的站在一旁，这太不正常了。 “我记得那家伙在进房间前确实有提到过【上面】，可见他的上面还有地位更高的人，但这家伙一进来以后却一言不，也没有向谁请示、报告的样子，几乎像个透明人。” 这当然不正常，可当时张孝被眼前躲在电子音后的家伙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直到现在有了怀疑他才察觉到异常。 结合刚才的猜测，张孝已经明白过来，不是西村没有请示、报告，而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西村已经和房间内的某人做过交流了！ 想到这里，张孝心中已经有了退意，那家伙不但有恃无恐，而且隐藏的太好了，他完全看不穿。 现在敌暗我明，留在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更不要他现在可以算是站在人家老窝里，时地利人和一样也无，反而十面埋伏，要是对方真的动手，他就算鬼头刀在手，也极有可能来不及反应就被放翻，到时候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面了。 但想归想，张孝表面上还是无所畏惧的样子，反而一副谈判的样子，慢慢开口道： “既然你对我这么了解，还需要我什么？不如你的目的吧，把我叫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可张孝不知道，他沉默的太长了，再加上他打量四周的动作虽然隐蔽，但落在有心人眼里总归还是有些破绽。 嗡—— 只听【嗡】的一声，他身后的门突然合上，同时电子音响起：“我的目的嘛，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逃出去！” …… …… 昨太赶，竟然写错章节号……_(:ゝ∠)_……然而今还是很赶…… 327 不存在之人（五）鬼东西 7 只听【嗡】的一声，张孝身后的门已经合上，同时电子音响起：“我的目的嘛，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逃出去！” 张孝听到声音转过头，就见到门已经关上，已经来不及出去。 ＷｗＷＣＯＭ 但和在外面看到的不同，此时的门虽然近乎毫无缝隙的嵌在墙壁里，但是上面却有着把手，似乎可以靠暴力拉开的样子。 张孝没有心急的去拉门，反而急退几步，靠近了站在一边的西村。 到他身旁张孝也没停下，单臂一展，手掌成爪，一把抓向了西村的脖子。 西村看到张孝靠过来就已经意识到不好，向后急退，可是张孝今时不同往日，虽然还是人类的身体，但是力气、度已经在一次次系统试炼中慢慢得到淬炼，更是屡次三番被迫“洗精伐髓”，不打破人类极限，但是区区当过几年军医的西村是万万比不过、躲不开的。 还不等西村退出一步，张孝的手就已经快贴到他的脖子，勉强侧身竖手挡在身前，张孝只是手腕一抖，就蛮狠挤开他的手臂，长驱直入，几乎就要抓到他的脖子。 西村脸色惊恐，只来得及抬起肩膀挡住脖子，就被张孝一手抓住。 张孝自然看到自己一爪只抓住西村肩膀，但他本就不是要杀西村，也就无所谓抓哪。 但他感到手里的西村还想挣扎，立刻冷哼一声，拇指弹起，往下一扣，几乎半根手指陷入西村肩膀。 “啊！！” 西村立时惨叫一声，半边身子又麻又痛，终是不敢、也不能再动了。 起来复杂，其实这一切电光石火，几乎就在两秒之间。 待到西村瘫倒身体，引起房间其他几人注意时，张孝已经拿住人质，稍有资本。 “逃出去，我为什么要逃？”张孝毫不费力地举了举手上的西村，笑道：“要逃的是他们吧。” 然而他心里自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依然保持着警惕，同时心地、不引人注意地观察剩下的几个人。 三个监控员此时已经一副吓呆了的样子，而门边的那个保镖倒是尽职尽责，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枪对着他，冷硬的脸上倒是没有表情，可是微微颤抖的手臂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看起来……还是很正常，全都是一副正常人被吓到的样子。 “真是失礼啊，张孝先生。”合成电子音并没有因为房间内的变故有什么变化，屏幕上的音频线抖动的幅度依然如故，“这可不是一个友善的客人应该有的行为。” “嗤——”张孝哂笑一声，手指用力，西村又出一声惨叫，同时道：“藏头露尾的老鼠，把客人关在房间里也不是什么待客之道吧？” “张孝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时间再和我讨论客人和主人的礼貌问题……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电子音话音刚落，除了音频线所在的正面墙壁没变，两边墙壁的屏幕上突然把几个窗口放大，填满了正片墙壁屏幕。 张孝还没来得及看，耳边突然想起几声惨叫。 “不，不要！不要放出那些怪物！” “救命啊！我不想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三名监控人员一边惨叫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歇斯底里，脸上神色惊恐无比，不似作假。 这些人突然惨叫把张孝都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现他们并没有受伤，而是恐惧……因为屏幕上的变化。 那填满墙壁的几个屏幕上出现的，赫然就是这一层不存在楼层的图像，一一对应画面就是一路走来的几个房间的门。 此时，那些紧闭的门有几扇已经开启，但房间里没有任何光线，黑洞洞的一片，再加上监视器角度的关系，在监控器这里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张孝知道那些监控人员一定知道里面是什么，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慌乱惊恐。 “安静！” 张孝一声大吼，压过了那些监控人员的胡言乱语，总算让房间里清净了点，他瞥了一眼站在门边，还举着枪，依然颤抖着手臂的男人，也没有放下西村，依然拎着他挡在枪口前，走到最近的、靠左边墙壁的监控人员身边。 “！里面有什么！你们在害怕什么？！” 然而张孝这话下去，那监控人员连眼睛都没转，依然只是傻兮兮的念叨着什么，看他眼神直，面色青的样子，分明被吓懵了，到现在还没回神。 张孝可不是好脾气，飞起一脚就把这人踹翻在地，也不听他尖叫，一脚踩在这人胸口，微微用力，冷冷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名监控人员终于回过神，青的脸色变得正常了些许，看清现在情况，颤动着嘴唇，结巴道：“里、里面是、是、是僵尸！是僵尸啊！！他们会把我们都吃掉！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道最后，他话又变得流利，但却也又了疯，也不管被张孝踩在地上，不停手舞足蹈地挣扎，还力气不。 张孝不耐烦的一脚踢在这人脑袋上，一下就把他踢晕了过去，眯了眯眼，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再次悄悄打量起房间内听到他们对话的剩下几人： 另两个监控人员还是傻呆呆的，没有半点反应；门那边颤抖着手，拿着枪的男人脸色微微白，不再一直盯着他，而是不断瞟向两边墙壁的监视屏；剩下被他捏在手里的西村，脸色依旧白，只是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痛的。 这些人，依然看不出丝毫破绽。 “嘁……还真是会装蒜。” 张孝暗暗摇头，暂时放弃了找出躲在合成音后的那人的打算——虽然他仍然认为那家伙就藏在眼前这几人之中。 他看向那两面的监视屏，等待着那些人口中的“僵尸”现出真身。 没有让他多等，监视屏上那黑洞洞的门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个模糊人影，慢慢的那些人影走到屏幕中，在灯光下终于能够让人看清他们的样子。 “我艹！” 张孝只看了一眼立刻目瞪口呆，因为眼前出现的东西实在有些……惊人。 那一个个人影即使隔着显示屏也能看到他们青色黑的皮肤，虽然大多数还是完整的人型，但也不难看出其中好多都受了重伤，甚至是致命伤，不少头破血流、肠穿肚烂的“人”，像是毫无感觉一样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走进走廊，拖着“蹒跚”的脚步，一步一摇地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丧尸？！” 这哪是什么僵尸，分明就是丧尸，如果没看错的，就和张孝曾经看过的生化机里的不死怪物一样。 不，它们不是不死，而是死后复活，只剩上贪婪的食欲，对血肉无尽渴望的恐怖怪物。 最关键的是，这些丧尸可是会传染的，把它们变成丧尸的病毒就藏在它们的体内，这是只要被它们抓伤，就会被传染的恐怖病毒！ 张孝可不觉得自己可以免疫那种病毒，想他好不容易摆脱食尸鬼的血脉，难不成还要变成无脑丧尸？ 那些丧尸仿佛无穷无尽，不断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只一会儿功夫，走廊上的怪物就达到了惊人的数量，满屏幕都是它们摇晃着的恐怖身姿…… “的，怪不得整条走廊只有寥寥几扇门，原来那些房间里都装着这些玩意儿……这些鬼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 …… 每这么晚我也不想的_(:ゝ∠)_ 328 不存在之人（六）缘由与危局 8 张孝回头看了眼房间内紧闭的房门，确认那门还关着，不会让那些丧尸长驱直入，才算微微放心。Ｗｗ Ｗ ＣＯＭ 顺带他也看到门边脸色微微青白，看上去也吓得不轻的拿枪男子。 “你找东西先把门堵住。”张孝随口对拿枪男子吩咐了一句，又对着西村问道，“这里怎么会有丧尸？” 一边着，他一边看着面前屏幕上的音频线，但合成音刚才完话后就没有再开口。 此时西村看上去也被吓得不轻，他也是倒霉，一开始被张孝当做肉盾，挡住拿枪男人的枪口，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现在又知道自己被抛弃，外面全是吃人怪物，整个人几乎要崩溃。 但张孝一边问话，一边拇指下陷用力一按，他立刻疼的打了个哆嗦，认清现实，带着哭腔道：“啊，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涕泪横流的样子，要多后悔有多后悔。 张孝也知道西村多半不知情，不然也不会有胆子亲自带他下来，问他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罢了，此时确定后也不见失望，看到拿枪男人已经收起手枪，他也就随手丢下西村，走向其他的监控人员。 因为另一边，那个拿枪的男人虽然脸上还残留着青白，但已经收起枪，去找东西去堵门了。 这看起来也不像个真的人，还是有着求生**……比那几个已经崩溃的监控人员好得多。 这也是张孝不执著于拎着西村这个挡箭牌，随手放开了这个可怜家伙的原因。 不去看西村捂着肩膀可怜兮兮的样子，张孝走到另外一个吓呆的监控人员身边，毫不手软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这些监控人员显然是知道那些房间里关着的是什么东西，不然也不会那么害怕……只不过看刚才那个被他踢昏的家伙表现，恐怕剩下的两个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果然，那人虽然被拎起来但还是什么反应，眼睛直楞楞的，像是没了魂。 张孝可不管这人是不是真的崩溃，见状立刻手指用力，越掐越紧，看上去是要把他掐死一样。 那人虽然情绪崩溃，像是傻了，但到底没有真的变成傻子，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还是懂的挣扎，抓住张孝的手想要掰开。 可他怎么会有张孝力气大，只见得挣扎越来越弱，眼睛上翻，脸色涨的通红，近乎紫，嘴角有涎液漏下，就像个被踩扁的癞蛤蟆。 张孝适时的稍稍放开手心，让那家伙不至于真的被掐死，待他喘了几口气，张孝再次问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我，先把我放下来。”这个监控人员不但恢复神智，而且认清现实，脸上带着惧色，但总还算镇定，比刚才强了不少。 张孝随手把他扔在地上，冷冷道：“。” 这个有些秃顶的监控人员揉了揉脖子，先是畏惧的看了眼监视屏上的画面，然后低下头快道：“那些僵尸……丧尸我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从上面让我在这里监视开始，这些怪物就在房间里，平时房间不会打开，那些怪物似乎不需要吃东西也不需要水，但有时候上面会抓来一些特殊的人，他们就会通过特殊的通道把那些人扔到那些房间里，那、那大概就是食物……” “特殊的人？”张孝打断他的话，微微眯起眼，问道，“怎么个特殊法？” “就是……就是很、很诡异，也很强大，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是听到过他们被丢进那些房间后，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有时候有枪声，有时候会爆炸……不过从没有人从哪个房间里逃出来……除了一个人。”秃顶下意识的看了眼张孝，又低下头，“我、我只见到过一次，唯一一次有人从那房间里逃出来，那个人浑身是血但还活着，他能够用看不到的东西攻击那些怪物，那些怪物大多靠近不了他两米就突然烂掉……像是被大锤子打的一样……但、但就算这样也没用，那些怪物是不死的！就算被打断身体也还是活的，还是、还是会爬过去咬他！挂在他身上……而且、而且我看到那个人……那个人最后也突然变成了那些怪物！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突然也变成了那种怪物！他、他的肠子都拖在地上还没死！！我们完了！！我们完了啊！！我们会被吃掉！我们也会变成怪物！！” 道最后，他脸上又露出绝望，变得疯狂。 但张孝听了却一挑眉，【啪】的一巴掌，用力甩到秃顶的脸上，“，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还要那些丧尸怎后怎么处理的？” 那秃顶捂着被打肿的脸，脸上畏惧混杂着绝望，但总算又恢复理智。 他不敢看张孝，低声道：“我、我听那个人也被关起来了，但确实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我们从这里逃出去了，等到再回来的时候，那些丧尸已经消失不见，那个人也不见了……” “嗯？这里还有通道？”张孝皱起眉头，他不觉得自己会犯这种错误。 “不，不是的，我们就是从大门走的。”秃顶指了指已经被拿枪男子堵起来的大门，“从这里出去五米左右，靠左手边还有个隐藏的通道，那里可以直接到医院底楼。” 不等张孝问，秃顶就继续道：“那次，那次我们运气好，那个人几乎把那些怪物都打残了，虽然那些怪物都、都没有死，但也跑不快，我们趁机逃跑的，但现在……” 不用他张孝也知道，这一次是绝对不行的，看看门外那些丧尸的数量，已经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满整条走廊，别五米，就算一米也别想出去。 “那些应该就是丧尸……应该是轮回者带进来的东西。” 这一点张孝基本能肯定，但知道这点并没有太大的帮助，除了感叹一下幕后势力的胆大和无知，敢玩病毒这种绝子绝孙的玩意儿，其他对现在的局面毫无帮助……现在的问题依然严峻。 他的目光转向墙壁上那些监视屏，那上面除了放出丧尸的几个门，可还有几个门关着呢。 “这些基础丧尸有了，那么那里面是什么？暴君？……” 想到那个消失的、可能已经变成丧尸的替身使者，还有那些被扔进丧尸房间的所谓“特殊的人”，张孝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好的联想。 他本以为这房间暂时还算安全，但如果真的像他想的这样，那再待在这里就是等死，而且，时间越长，生还的几率越低。 因为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一旦那些房间的大门打开…… …… …… ……更新送上，来自更新越来越晚的作者，好累……_(:ゝ∠)_ 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的红包，谢谢！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银（色？）回来啦？几不见，怪想念的~ 329 不存在之人（七）计划和计划 9 秃顶的话不止张孝一人听到了，除了还是傻愣着的最后一个监控人员，边上的西村、门边的拿枪的男人也都听到了。 Ｗｗ Ｗ ＣＯＭ 他们也许没有张孝知道的多、想的那么多，但脸上也都满是绝望。 谁也不傻，不会觉得一把枪面对这些不死的丧尸怪物会有用，句不好听的，就算这枪能杀死丧尸，但也肯定是杀不完的。 看看几个监视屏里满走廊的丧尸怪物，这枪最大的作用大约也就是吞枪自杀吧。 …… 拿枪的男人到底是个保镖样子，此时更快冷静下来，脸上虽然还有绝望的颜色，但理智尚存。 他看向张孝，一只手摸向插在后腰的手枪，问道：“你有没有办法？” 张孝一愣，然后微微眯眼，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大意了，看样子，如果他拿不出什么办法来的话，这位保镖先生不介意先干掉他……然后再和抛弃他的势力商量商量出路？ 张孝不知道保镖先生是不是真有这么真的想法，但无论有没有，他都没有动，因为这房间并不，此时保镖先生距离他有些远，鬼头刀绝对砍不到人，至于再找个挡箭牌的话，未必有保镖先生的枪快。 既然如此，他决定和这个还算有胆色的保镖先生好好谈谈，而且，这其实和他刚想到的计划也并不冲突。 但张孝深知讨价还价的道理，哪有对方稍一威胁就立刻开口的，瞥了眼已经被保镖先生拿出来的手枪，暗暗绷紧了肌肉，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 保镖先生垂着手、没有把枪口对着张孝，显然他也还没拿定主意要杀死他，听到张孝的反问，他沉默片刻回答道：“上面既然要测试你，你肯定有什么本事，听刚才西谷先生的话，恐怕你也是那种【特殊的人】的吧？如果你有什么办法就拿出来，我可不想死在这里，但如果真要死，我不介意先杀死你。” 张孝笑了笑，道：“嘿，你倒是聪明……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我知道那些丧尸的弱点，能够彻底杀死它们的致命弱点。” 就算张孝没动，保镖先生也并没有放松警惕，显然，就算他有枪，对于张孝的身手还是非常忌惮，但他显然也对张孝的非常感兴趣，追问道：“那些丧尸的弱点是什么？” “脑袋，只要打中它们的脑袋它们就会死，不过嘛……”张孝没有吊人胃口，接着泼上一碰冷水，道，“只要被它们伤到，无论是抓伤还是咬伤，那可就死定了，因为……它们是会感染的，刚才你也听到那个秃头的了吧？” 保镖先生脸色立刻铁青，边上的其他几人也是，刚因为知道丧尸弱点的喜悦荡然无存，反而更加绝望，因为门外挤满了丧尸，就算打光子弹也是死路一条。 张孝看着几人的表情脸上表情微微玩味，他又瞥了眼依然没有反应的音频线，合成音并未因为他透露的情报而出现，看样子要么对方对这个情报不感兴趣，要么就是对方早就知道。 但无论是哪一种，显然对方还没玩够、还不打算现在就拉下帷幕，那就继续表演好了……反正迟早他要现出真面目！ “几位，我几位，你们是不是关心的太远了？无论它们有多可怕都和你们没关系，因为现在我们可是连门都打不开。”张孝带着鼓动的口气，拇指朝后，指了指屏幕上的音频线，“你们老大把门关上，有它在，就算没有那些丧尸我们也逃不了？” “门不是问题，无论是这扇门还是密道的门都有指纹锁和密码锁双重保险，密道的密码我们不知道，但是指纹记录里我们都有。”保镖先生顺口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张孝点点头，眼睛内闪过果然如此的意味。 他早有猜测，这门的出现并不是为了关住他，而是有着其他的作用，但如此的话，这门关不关意义何在？难不成是要给他时间理清头绪？ 保镖先生看到张孝的样子，以为他还有办法，又燃起希望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办法。” “嗯……”张孝闻言一笑，不再思考对方的目的，而是按照自己刚才想到的计划，若有所指的道，“确实有办法，而且很简单。” “什么？” “其实……我们可以硬闯！” “硬闯？”保镖先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硬闯。”张孝指着保镖手上的枪，道，“以你手上的枪，只要你枪法准一点，尽量爆头，再加上我的身手护卫，其实五米的距离，我们未必不能无伤逃出去。” 张孝的话立刻让几人变色，脸上似有喜意。 “但是，那些怪物还是太多了……”保镖先生也很心动的样子，但还是犹豫道。 “那就让它们变得少一点就好了。”张孝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显眼，环顾几人，接着道，“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好了，那些丧尸渴望血肉，却又几乎没有视觉，只要用出动静，再用新鲜的血肉引诱，就能暂时吸引大部分丧尸，剩下的那些，根本不足为虑。” 他们的谈话早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然而此时听到张孝的话，几人顿时面面相觑，片刻后，气氛古怪了起来。 这里没有傻子，就算有，看到其他人带着恶意的眼神，也立刻明白过来，所谓新鲜的血肉，可不就是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嘛。 保镖先生最果断，手枪一动，就指着剩下几人，厉声道：“你们给我站一起去！” 保镖先生面对普通人可没有面对张孝时的紧张，手臂稳稳地平举，手上的枪口对着几人。 其他几人脸色惊恐，想什么也不出口，嗫喏着不想动，但在手枪的威胁下还是不得不慢慢聚在一起。 “张孝先生，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们把他们丢出去？” 保镖先生光棍无比，做了决定就没把其他几人当人。 张孝看看几人，又看看保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道：“不，暂时还不需要”顿了顿，他更是古怪地问道，“我，你们是不是忘了谁？” 在场四人一愣，齐齐转头看向左面角落里那个被张孝踢昏的那人，那是最先精神崩溃的监视人员中的一个。 看得出，除了保镖先生，剩下的三人都松了口气，包括那个刚刚回过神、负责右边墙壁的监控人员。 看到这一幕，张孝脸上的神色更玩味了，甚至有些不再掩饰。 他可没忘记现在最大的危险不仅是外面那些丧尸，或是还关在门里的变异体……更重要的是那个到现在还隐藏在眼前这些人里、那个躲在合成音后把他关在这里的家伙。 而现在，他有些眉目了。 “就快了，我就快能把你揪出来，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了！” 张孝看着几人，暗暗念道。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越来越晚的我……_(:ゝ∠)_……顺便解释一下标题「计划和计划」，这其实指的是张孝的两个计划，即：‘逃出去的计划’和‘揪出合成音真身的计划’。 330 不存在之人（八）牺牲品 对真正的危险，房间里这些人除了张孝和合成音背后隐藏的人以外，都没有清晰的概念，这让他们的行动看起来相当的迟缓，到现在还拖拖拉拉没有立刻去开门，反而一直在争论是不是真的有必要要离开房间，还有意无意地偷看张孝。 Ｗｗ Ｗ ＣＯＭ 这也不难理解，丧尸的恐怖监控人员都是亲眼所见，现在关着门固然没有退路，但也未尝不是一个特殊的庇护所，如此，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而相比较门外丧尸带来的不安全感，反倒是张孝这个导致他们陷入如此境地的人比较可恨……要不是张孝的武力摆在那里，恐怕这些文职人员会做出可怕的事。 现在虽然张孝提供了逃出眼前局面的方法，但是那毕竟只是一面之词，是不是选择相信张孝这个“仇人”，是不是需要为此冒着生命危险也让房间里的人犹豫。 他们丝毫不知道，他们磨蹭浪费的其实是他们自己的生机……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存活的几率也越来越低。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张孝却半点不着急，一点也没有催促他们的意思，自顾自地看着监视屏，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虽然如果那些房间里的怪物跑出来，他多半也跑不了。 很明显，张孝的计划，绝不仅是想要逃跑，他还在想办法找出隐藏在合成音身后的人，他依然确信那家伙就在这些人之中。 不过这些就不需要和其他人了，不然让那人有了警惕，他的计划还怎么进行下去？ “别吵了，等会儿门一开，大家一起走，你，第一个，西谷第二个，西村第三个。” 终于，还是有脑子清楚的人意识到现在是在浪费时间，也或许是因为有枪，更有底气？ 被点到名的几人脸色难看，特别是刚刚清醒的那位监控人员，更是一副要吓死的样子。 这样的安排不就是把他们当肉盾吗？ 保镖先生可不管几人惊恐表情，只是拿着手枪摆了摆，“听话的还有可能活，不听话的现在就去死好了……我想更多的血肉一定更有效吧，张孝先生？” 最后一句保镖先生看向张孝，好像就只要张孝一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一样。 这态度，看的张孝就是一笑，不过在几人白恐惧的脸色中，他还是摇摇头道：“走廊就这么大，不需要太多的血肉，甚至如果我们自己身上沾上鲜血，反而会更麻烦。” 看着几人还很担心的样子，张孝又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 “别担心，我们先不出去，到时候先开门，我会把那位远远丢出去，吸引丧尸，等到丧尸离得远了，我们再走，那时你们只要心得慢慢走就不会有危险。” 保镖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张孝的法，不置可否，只是手枪对着其他人指指，催促道：“那你们先等着，别想着耍花招。”着，保镖先生站到门边，一只手握着枪，一只手准备开门。 张孝也走到昏迷的家伙身边，拖着他走到门边，做好准备。 他没有立刻杀了这个倒霉蛋，因为他自己明白，比起所谓的血肉，还是活物更受到丧尸钟爱，而且它们的听觉要比视觉、嗅觉更强大，一个会跑会叫的人类，当然比一具死尸更吸引丧尸。 “准备好了吗？等会儿我数一二三，你就把门打开，等到我把这家伙扔出去之后，你就立刻把门关上。” 保镖先生深吸口气，点点头。 张孝看到他虽然紧张，但还算平静的样子，也没有多什么，直接开始数数，“一……二……三！” 嗤—— 只看到保镖先生在一个看不出特殊的墙壁上一按，光芒微闪，那合起来的门一下子就打开。 张孝也不等门彻底打开，就拎着昏迷那人的衣领子，抡圆了胳膊，像是丢链球一样，甩了出去。 人刚脱手，这时候门也正好开启，倒霉蛋就这么正正好好飞出大门。 张孝用力很巧妙，一开始倒霉蛋既没有撞倒走廊的花板，也没有碰到那些摇摇晃晃的丧尸，就这么“安全”得从它们头上飞了过去。 直到飞出几米外，他才撞到走廊的右边的墙壁上，掉了下来，压趴了几只丧尸，自己也晃晃悠悠醒了过来。 这当然是张孝算好的，角度、度、力度，为的就是让这个牺牲品挥最大的价值。 不过这一幕应该没有人能看到，因为倒霉蛋刚飞出房门，也不等张孝开口，保镖先生就再次按了下墙壁，光芒微闪，【嗤】的一声，那很先进的门又立刻关了起来。 然而，这短短时间已经足够那些在走廊里挤得到处都是的丧尸进来几只了！ 房间里被赶到一边的几人虽然离得还远，但也能清楚看到丧尸的样子：腐烂的皮肤、残缺的肢体，尸臭混杂着鲜血，恐怖的远屏幕上的可怕，冲击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啊——！” “快开枪、开枪啊！！” “救命啊啊啊！！！” 崩溃的众人立刻尖叫了起来，要不是门已经关上，恐怕更多丧尸会被这里的动静吸引。 只是不知道保镖先生是反应慢了一拍，还是已经吓傻，直到那挤进来的三只丧尸追着声音从他身前不远走过，他也只是颤抖着手，却迟迟没有开枪。 而张孝扔出倒霉蛋之后，也侧身闪到门的边上——他远离丧尸没有动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扔出去一人，力气还没恢复。 结果，三只腿脚不快的丧尸竟然就这么走进房间，还向着那三个惊恐尖叫的活人一步一步迫去。 “别过来！别过来！” “救命，救命啊——” “快、快开枪啊！” 三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有些刺耳，张孝皱皱眉头，依然没有帮忙的意思。 很明显，这绝不是因为脱力之类的外界因素，只可能是他另有打算，不想立刻帮助那三人。 事实也是如此，三个丧尸根本算不上威胁，即使他不是试炼者，没有替身鬼头刀，仅仅作为一个普通人拿根铁棍，冷静点，也能解决三只丧尸。 既然如此，张孝自然不介意再测试一下心中的猜想。 “是要把游戏继续下去，还是掀桌不玩了呢？” 张孝期待着。 …… …… 依然很晚的我……_(:ゝ∠)_……好在明终于可以休息了，欧耶~ 331 不存在之人（九）异变 1 砰——砰！砰！ 三声枪响，打断了张孝期待的好戏。 Ｗｗ Ｗ ＣＯＭ 伴随着三声像是西瓜砸烂的声音，三个丧尸连“啊啊”声也不出，就直接回归死尸的身份，摔在地上，这次是再也动不了了。 保镖先生到底不像张孝一样，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射击。 看得出他经过了相当程度的专业训练，射击动作非常标准：双手向前平举，一手握枪，一手托枪，虎口、准星、目标成一直线，肩膀似紧似松，双腿分开站稳，重心稳定，平衡良好。 事实证明这不是花架子，他的射击效率相当高。 在第一枪略微需要调整但也命中的情况下，后面连续两枪更是枪枪爆头，仅仅三枪就不浪费一颗子弹的消灭了三只丧尸。 虽然只是五米内的近距离射击，但这样表现也值得肯定，毕竟眼前的是对普通人来相当恐怖的怪物丧尸，能够压制恐惧，保持这样的冷静和镇定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看看那边三个眼泪鼻涕横流，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几乎崩溃的家伙，就知道保镖先生还是非常称职的。 张孝微微眯了下眼，虽然没有看成好戏，但他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不爽的表情，确切的，他此时面无表情。 房间内气味变得不怎么好闻，不知道隐藏在花板什么地方的通风管道显然不够强劲，腐尸的臭味、鲜血的味道，还有某些难以形容的古怪气味混杂在一起。 “啊！” “呜呜……” “呼、呼、” 被溅了一脸血、反应过来的几人几近崩溃的精神终于彻底崩溃，呜咽声、干呕的声音从此起彼伏……房间的味道更怪了。 “好了，收拾收拾抓紧时间准备好，时间不多了。” 终于，张孝开口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走廊景象，虽然照不到门口，但他已经能确定大多数丧尸确实远离了门口位置——门口空出了一大块。 “顺带一提，丧尸可能嗅觉灵敏，你们……” 除了保镖先生，其他几人脸色皆是大变，他们身上不只有呕吐物、还有各种更不堪的痕迹在散味道，包括之前丧尸被爆头时，沾到他们身上的血污。 没法，这几人面面相觑片刻，还是把沾着血腥味道的几件衣服全给脱了。 西村医生，秃头西谷两个大男人到没什么好看，虽然里面还有这背心、汗衫，但脱了代表职业、代表地位的装束后，就只剩下难看的**，西村医生骨瘦如柴，西谷则痴肥的很，看上去都是恶心。 倒是最后那位原本制服胸口上别着「早见」两字的女性监控人员，几件衣服一脱，只剩下最后的内衣，让身材彻底展露，却是现意外的性感，蜂腰翘臀，胸前饱满，虽然脸长得普通，此时看起来依然诱惑十足。 房间内的人似乎也是第一次知道早见有这么好的身材，或明或暗不断转动着眼睛，只是目光不离早见身上敏感部位，直把这个长相普通的女人看的皮肤都泛了红，脸上浮现尴尬，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张孝倒是没什么表示，也没有盯着人家看个不停，扫了几人一眼之后，也不去提醒他们丧尸恐怖的感染性，对着还站在门口的保镖道：“准备好，要再开门了。” “不再等等吗？”这时候早见突然开口，其他几人本来隐蔽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放肆，正大光明的盯在她身上，但早见这时候也顾不得害羞、尴尬，很急切的道，“那些僵……丧尸虽然远离门口，但就在密道口，密道就在这。” 她指着监视屏上一块普通的走廊墙壁，墙壁前拥挤着不少丧尸——因为被张孝扔出去的倒霉蛋就在那附近不远。 张孝看不出那走廊墙壁有什么不同，但房间里的其他人看到早见手指的位置都是脸色一变，显然那确实就是密道入口。 “那……我们再等等？”开口的是秃头西谷，看得出他最反对离开房间，因为他胆子最，即使房间内丧尸已经死了，他也躲在角落里。 他赞成早见的意见绝不是因为他觉得早见的对，而是他害怕离开这间“安全”的房间。 “等什么，等它们吃了长谷川再回来吃你吗？！”西村医生表现出了完全相反的立场，他眼睛瞪起很有气势，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恢复了镇定——到底是外科医生出身，冷静的血液已经融进了骨子里。 其实刚才面对丧尸他虽然惊慌，但一直提醒保镖先生开枪的人就是他，可见他一直都有着起码的冷静，更懂得反抗。 而且，他的很有道理。 “那些丧尸进不来……”秃头西谷想要反驳，但还没等他完，又被人打断，只是这次话的却是原本跟他意见一致的早见。 “不，可能进的来。” 只见早见苍白着脸，指着屏幕上众多丧尸间的一个人影。 “长、长谷川！” 离得最近的秃头西谷疑惑的转过脸，然后就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刚才被张孝丢进丧尸中的长谷川竟然没有死！ 不，看那样子毫无疑问是死了——即使隔着屏幕也能看到他的脖子都只剩一半，似乎能够看到带着血色的脊椎。 但他也毫无疑问的没有死，因为他不但站了起来，还在缓慢走动，那样子就和他身边的“同类”一样……和丧尸一样。 “他、他也变成丧尸了？” 话的是西村，他脸上表情既有着惊讶，还带着僵硬，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 “毫无疑问。” 一直坐看这场闹剧的张孝开口道，只是他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脸色很严肃。 看着屏幕上已经不再被丧尸咬的“长谷川”，那毫无疑问意味着他已经变成丧尸。 “怎么回事，才过去两分钟不到，为什么他就变异了？” 张孝心中疑惑，因为他记得那种病毒至少需要两时才能把人变成丧尸。 退一步，就算那不是他所以为的、他所熟悉的病毒，而是其他的东西，但这感染度也太夸张了。 要知道病毒进入血液，然后流进心脏，再以心脏为中心流遍全身，最后还要完全感染控制大脑，两分钟也是绝对不够的，这其中还没算病毒要攻破人体本身的免疫系统要花的时间。 这明什么，这明情况远比张孝想象的危险的多。 “无论是病毒出乎意料的强大，或是那个长谷川本身有什么特殊，危险程度都提高了不少。” 原本没打算在找出合成音真身前暴露鬼头刀的，但此时张孝已经做好准备提前暴露，哪怕对手不过是些丧尸而已——这种程度的变通对他来从来没有难度，不存在心里障碍。 “那、那它们，真、真的进的来？” 秃头西谷可不关心张孝的担心，他心里想的全是自身安危，或者，这间房间的安全。 “可能吧。” 张孝看了西谷一眼，无所谓的道，他没的太肯定，因为他确实也不知道，但按照这夸张的感染度，张孝觉得还是提高警惕比较好……更不要还有几扇门没开，不知道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怪物。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 秃头西谷一反常态，催促着众人。 不过看他一脸惊慌，不断看着屏幕上的长谷川，就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 其他几人都没有话、没人理秃头西谷，反倒全都看向张孝，等着他拿主意。 迎着其他人的目光，张孝扫视一圈，微微耸肩道：“那就快走吧。” 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留下。 …… …… 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的红包支持，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休息了一，好爽~……_(:ゝ∠)_ 331 不存在之人（十）紧迫 时间紧迫，拿定主意后，几人都聚到了门口。 ＷｗＷＣＯＭ 张孝却左右看看，想要找找有什么适合的“武器”，可这监控室里干净的很，没有任何称得上能作为武器的东西。 摇摇头，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走向监视屏前。 路过三具丧尸时，张孝又看了眼地上脑袋都被打烂的三具丧尸，地上到处都是，它们身体腐朽的厉害，他心躲开，走到监视屏前，抬头看了依然安静的音频线一眼，摇摇头，拎过一个椅子，“砰砰”两脚踩烂，捡起几块适合拿在手里的残骸扔给西谷、西村、早见三人：“拿着。” 他也不看那三人拿了没拿，自己也捡起块残骸，这残骸大约只有臂长，粗粗细细很不规则，像是椅子靠背上的某部分，但聊胜于无，打不死丧尸，至少也能顶开些。 回到门前，张孝看着保镖先生，问道：“还有几子弹？” 保镖先生没去看枪，没有迟疑，答道：“九。” 张孝点点头，道：“一会儿先别开枪，那些丧尸听力很强，等到到了密道口，如果我顶不住你再开枪。” 保镖先生点点头，握紧手中的枪。 “准备好，我数一二三，这次大家一起跑出去，跑到密道口。”张孝举起临时的“武器”，站在门边，就准备数数。 保镖先生却手枪一动，抢在张孝开口数数前，指着三人道：“你们还是跑前面！” 三人脸色白，想要拒绝，但在枪口下又不敢开口，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张孝。 张孝目光微闪，但没有迟疑道：“你们跟在我身边就行，但千万别再尖叫，不然……” 他没完，但意思非常明确，三人也不蠢，彼此对视一眼都快点头。 其实这关头要是谁拖后腿，恐怕不用张孝动手，其他人也会把那家伙推出去喂丧尸。 “好，准备开门吧。”张孝看着保镖先生，“一、二……” 【嗤——】 张孝还没数完数，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异响，那怪怪的声音不响，但分明是大门开启的声音。 顾不得埋怨保镖先生不按计划，张孝就准备改口带头冲出大门，然而，当他看向眼前大门，大门却纹丝不动，哪里有开启的样子。 “怎么回事？” “不是我。” 张孝和保镖先生同时开口，驴唇不对马口。 “快看，是那里！”又是身材很好的早见开口。 听着耳边传来的女声，手臂上也传来温热的感觉，即使如此时刻，张孝也不自觉有了几分心猿意马，只是当他顺着早见的力回头看去，那刚泛起的旖旎立刻被一碰冷水浇灭，冷彻心扉。 只见那监视屏上，走廊上本来关闭的几扇门不知何时又打开了一扇，而且，是距离密道最近的一扇……大约只有五米！ 那门是如此沉重，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开启，而且，屏幕上竟然随着那门开启冒出大量烟雾水汽，就好像那房间里非常冷一样。 “该死！”虽然还没看到里面的怪物出现，但张孝已是脸色狰狞，怒骂一声。 也不知道他是骂将要出现的怪物，还是骂害他陷入险境的合成音，但想必两者都有吧。 突然，张孝想到什么，眼神凶恶地环顾几人，眼睛里满是暴怒，完全不似刚才平静……因为他越肯定隐藏在合成音后的人就在这几人之中！ ——这等时间上的巧合，可不是仅仅用碰巧能够解释的！ 几人被他吓的不轻，保镖先生更是把枪都举了起来。 “哼。” 张孝冷哼一声转过脸，略微压下暴怒的心情，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虽然他对合成音的真身已经大致确定，但也要等到脱离险境再——他可没准备和那家伙同归于尽。 “准备好，门一开就用尽全力冲，别管那个门里出现的怪物。” 张孝这次也不数数，不等保镖先生开门，就抓起身边的早见，拉着她的手摁在了墙壁的某处。 看了那么多次，张孝已经搞明白这房间大门的玄虚——掌纹解锁，至少里面开门是如此。 果然，随着早见手掌按在一处不明显的触控屏上，“嗤”的一声，眼前大门也随之打开了。 “走！” 不等大门完全开启，张孝就低喝一声，一拉早见，当先冲了出去。 那边西村、西谷两人也是一个激灵，本能的跟在张孝身后冲出逐渐开启的大门。 保镖先生倒还冷静，持着枪，脚步稳健的跟在几人身后。 哒、哒、哒、哒、 张孝没压着脚步声，其他几人更是没有这个意识，此时跑在这走廊地面上，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就远远传了出去。 瞬间，那些本来就被两次开门声吸引的丧尸，全都把“目光”转了过来，明明都是死人，眼珠都快烂了，却给几人带来恐怖的压力。 “别停！” 察觉到身边早见下意识的缓了脚步，张孝低声喊了一句。 早见脸上慌乱刚显，就被张孝喊回了神，脚下终于没有乱，但其他几人就没这好运了。 那边西村、西谷一胖一瘦本就都跑的不快，虽然一开始下意识的跟着张孝跑出门，但不过两步就拉开了少许距离，此时感觉到那些怪物散出的无形压力，更是脚下一缓，几乎落到保镖先生的旁边。 保镖先生可没有丝毫迟疑，脸色虽然有些苍白，脚步却一点不慢，紧紧跟在张孝两人身后，看也不看落到身边的西村、西谷。 一眨眼，西村、西谷就落到保镖先生身后，看着保镖先生的背影，两人总算回过神来，低头咬牙，狂般追了上去。 然而，哪有这么容易。 要知道大门距离密道不过短短五米，张孝之所以这么急、冲的这么快当然是有原因的。 那原因不只是因为第一次诱饵聚集在远处的丧尸，也不只是因为刚才突然开启的另一扇门，更是因为大门到密道这条路上也并不安全。 虽然大多数丧尸被张孝之前丢出的长谷川吸引，聚到密道附近，但仍有些各种原因没有离开的丧尸还在大门附近徘徊，但，监视器是看不到大门情况的，所以没人知道。 张孝当然也不知道，但他猜得到。 病毒侵蚀人体，把人变成丧尸，这个过程会逐渐“改造”人体，丧失视觉，增强嗅觉和听觉……然而如果本来些嗅觉和听觉不灵敏的人类会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病毒并不会“治好”他们不灵敏的嗅觉、听觉，并且还会剥夺他们的视觉。 张孝刚才再次看过挤进房间的那三只丧尸，虽然头都被打没了，身体也腐朽的厉害，从中也不难看出这三只丧尸本就是老人，嗅觉、听觉本就不灵敏，可以是丧尸里的聋子、瞎子。 这种东西就是丧尸里的弱鸡，只要不是自己撞上去，对人类来就几乎没有威胁，但这种弱鸡竟然会第一时间挤进监控实里，实在不可思议。 张孝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它们本就在大门的外面，而且贫弱的听觉、嗅觉也会让这些弱鸡的行动力变弱，所以它们很可能没有被刚才他丢出诱饵吸引，还逗留在门外。 而张孝一冲出大门，眼角一瞟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就像他所想的，只要不是傻兮兮自己一头撞上去，这种弱鸡几乎没有威胁，所以一冲出大门，虽然惊动了这几只留在门外的弱鸡，但它们反应太慢根本也追不上他。 可，跑出没几步就停下的西村、西谷这胖瘦二人组就并非如此了。 就在他们回过神想要再次跟上时，几只枯瘦又满是烂肉的手臂一把搭在两人身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感谢书友「吴」、「哈哈大逗逼」的推荐票，谢谢大家支持！ 333 不存在之人（十一）争分夺秒 腐烂的手，残缺的脸，尸臭随身，腥味从嘴巴里喷吐，无需回头去看，西村和西谷也能想象到身后的画面——那一只只丧尸带着旺盛食欲的恐怖姿态，那将要吃了他们的样子。 ＷｗＷＣＯＭ “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过来啊啊啊！————” 西村、西谷不知是惊是吓，满心被恐惧填满，不停惨叫，奋力挣扎。 也是巧了，这两人一开始都没有被丧尸咬到，又挥舞着手上张孝丢给他们的“武器”，虽然都被吓破了胆，但竟然双双挣脱开了丧尸的手。 然而，这两人实在太过慌张，完全失了冷静、镇定，虽然挣脱开几只丧尸搭在他们身上的手，却昏头转向，没跑几步竟然狠狠撞在一起，倒成一团。 这一下，更加慌张的两人像是被夺了魂一样，手脚并用也爬不起来。 丧尸越靠越近，恐惧越来越盛，那恶心的气味几乎让两人喘不过气来，两人彻底放弃挣扎，本能的向跑远的张孝几人伸出手，崩溃般的大叫起来。 “别丢下我啊！” “救命啊啊啊！！” 这一次，两人的惨叫终于引起跑在前面几人的注意，可惜，除了早见回头望了一眼，保镖先生却是连脚都没停。 “快跑！” 张孝更是拉了一把早见，头也不回地道。 见此一幕，西村、西谷虽然一胖一瘦，却都同时目露绝望，而身后，那腿脚缓慢的几只丧尸也终于赶上了两人…… 早见似不忍转过头，嗫喏着道：“不，不去救他们吗？” 保镖先生也不知道到听没听到，并未答话。 “没时间了……” 张孝抿抿嘴，眼皮微垂，语气没有起伏又接了一句，道：“人，还是要靠自己。” “靠自己？”早见似不解的重复了一遍。 “……”两人身旁的保镖先生却仍然不一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张孝不再多言，脚下又一次力，人更快了一分，跟在他身边的早见霎时间就落后了一截，要不是保镖先生还在她身后，她都要以为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 几乎片刻，张孝就到了密道之前，他脚步不停，只是瞥了眼那依然不见丝毫痕迹的密道入口，随即就不再看，竟然主动向着近在眼前的丧尸杀去。 “度快。” 只有他的话留在了身后，让随后赶到的早见和保镖先生听的清楚。 两人也不迟疑，保镖先生持枪立在一旁，枪口隐隐晃动，却不离那些丧尸的脑袋；而早见弯腰蹲下身，也不顾春光大露，手掌在墙壁某处用力一按。 哧—— 低低一声活塞气响，只见那本来分毫无差的通道墙壁突然从中裂开，一闪金属质地的大门突兀出现，随之还有刚才早见手掌按下的地方——那里一个翻转，现出一个键盘来。 早见等到键盘亮起，立刻飞快按动按钮输入密码，间或手指滑动似在解锁——密道门却不像监控室的门那么好进，需要通过掌纹、指纹、密码、手势共同解锁；这也意味着就算早见熟悉全部过程密码，也至少需要十几秒的时间。 此时再看张孝“多此一举”迎向丧尸的举动，就知道他早已知道会有现在的局面。 这却是几人早已经定下的计划，为了给早见打开密道门争取时间，张孝负责阻拦密道附近的丧尸，如果力有不逮，再让保镖先生开枪支援。 不过为了不吸引更多的丧尸，保镖先生的枪最好不用，就连张孝也要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动静，这就要张孝拿出点本事来了。 …… 不提几人的脚步声，之前西谷、西村的惨叫已经彻底吸引那些刚恢复死寂的丧尸，此时近在咫尺的开门响动，更是让这些怪物立刻转过头来，一个个烂了眼眶，干枯眼球的“眼睛”就这么向着三人。 这恐怖一幕让人毛，早见即使没有回头去看，手上也是一个哆嗦。 然而张孝却没有一点儿变色，虽然没有拿出鬼头刀，但眼前这些一步三晃的废物丧尸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只见手上还是拿着那怪怪椅背“武器”的张孝，却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杀怪效率”，手臂一抖如大枪一展，或扫或刺，三两下就“杀死”了五六只丧尸。 不过细看就会现这些大多丧尸其实并没有死，但都被打断第七节颈椎，脑袋就要丢到地上，死不死的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也是高位截瘫，倒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唯一例外的就是那个被张孝扔出来的倒霉鬼长谷川，张孝对这家伙有些忌惮，生怕他是变异种，一上手就用了全力，从眼窝刺穿了他的脑子，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成丧尸的长谷川就立刻死了。 这让张孝微微松了口气，立刻振奋精神，更加专注，活用在季卿熏陶下学习到的一些医学知识，巧妙对付丧尸。 ——人体有三十三节椎骨，其中颈椎有七节，胸椎十二节，腰椎五节，骶骨、尾骨共有九节，这些椎骨依靠韧带、关节及椎间盘连接而成。 然而那是指人类，活着的人类，而丧尸在生理上可以已经是死人，而且是腐烂的死人，它们早就没有什么韧带、软骨关节了，所靠的不过是腐朽的肌肉、筋膜，以及失去活性的皮肤而已。 但这些变质的皮肤肌肉是不足以保护身体中的骨头、关节的，这就让它们变得极其脆弱，只不过不死的特性让它们失去一般意义上的要害，让人因为恐怖而忽视了眼前的弱点要害。 张孝却已经克服心理恐惧，又有足够知识找准丧尸要害，他也不求刺穿被头骨保护的大脑，彻底杀死丧尸；只求寻机敲断丧尸第七节颈椎，让它们瘫痪。 这第七节颈椎，正是连接脑袋和脖子的最后一节颈椎，一旦有损就会阻断大脑对身体的控制，也就是瘫痪，在这里最是适合不过。 这对于张孝来，虽然也有难度，但也仅此而已。 …… 时间过去五六秒，计划暂时顺利，但张孝却不敢有半点放松。 这不仅是因为眼前丧尸是零容错率的怪物，一旦受伤几乎无救，感染不可避免。 更重要的是短短几秒，张孝已经感觉到一股越来越惊人的精神压迫从前方传来——从那个刚打开不久的大门里。 毫无疑问，那门里的怪物就要出现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好困……去睡了……_(:ゝ∠)_ 334 不存在之人（十二）怪物！ 4 就在张孝心里转着念头的时候，他眼前的丧尸突然齐齐一顿，瞬间就被他打倒两只，但张孝却不进反退，和丧尸群拉开距离，脸色也慎重了许多。Ｗｗ Ｗ ＣＯＭ 因为，他感觉这些应该丧失了所有情绪、只余下旺盛食欲的怪物竟然露出一丝丝恐惧的表情，显然那不是因为他，而是另有变故。 不，张孝很快就现丧尸的表现并不是源于心里恐惧，而像是某种本能——是生物链中的下位者面对顶级猎食者的生存本能。 哐——！！ 下一刻，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从不远处传来，张孝抬头看去，就看到那只恐怖怪物从五米外的门里走了出来。 这怪物几乎有他一倍大，暗青色的皮肤下肌肉仿若岩石，只有四只手指的爪子更是比他的脑袋还大，裸露的牙床上根根利齿有着金属的光芒，化作透明薄膜的头骨下能看到已经变得灰暗**的大脑，但很显然，它还在工作，让这怪物比那些丧尸有着更高的智慧。 这怪物丧尸是如此巨大，即使半趴在地上，巨大的体型仍然让门都显得狭；它的力量也是如此惊人，只是随手挥动一下手臂，那金属大门的门框就被撞得变形，连墙壁的也坍塌了一块。 只一眼，张孝就知道凭自己的力量绝对不可力敌，恐怕只有他替身最早的形态：【血色梦魇】才能抗衡。 “是舔食者吗？” 张孝心里暗暗推测，眼前这怪物的外形确实很像他看电影时看到的舔食者，如果是这样的话…… 张孝看向那怪物几乎裸露在外的大脑，电影里这就是它的弱点，如果能刺穿，只需一击就能杀死它，当然，还有它平时俯在身下的心脏——那几乎是暴露在外的。 然而看着那怪物的力量、感受着精神上的威势，张孝又压下心里蠢蠢欲动的想法。 因为他知道如果看眼前的怪物，把它当做电影里的无脑丧尸，那死的绝对是他自己。 “吼！！” 那怪物灵觉敏锐，竟似感觉到张孝的注意，本来就“看”向他们的方向，这时候更是怒吼出声，伸出粗壮的手臂、手爪，随手把身旁的丧尸怪物拨拉到一边，一下子那些恐怖丧尸就全成了滚地葫芦，非常可笑。 但张孝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因为那恐怖的大家伙四肢并用，「咔咔咔咔」，飞的爬向他！ “快！” 张孝已经不压低声音，这时候争分夺秒，虽然他心里知道绝不可能在这只形似舔食者的怪物前进入密道，就算赶得及，他们也不可能在这怪物面前关上门，但该跑还是要跑，至少密道打开他就还有机会逃生，不然别众多丧尸蚁多咬死象，就算没有这些普通丧尸……那边可还有几扇大门关着呢。 然而急的冒汗的早见终究还是快不起来，或者，按照设计者的意图，打开密道本就需要最基本的十几秒时间，不以人的一直转移。 所以，当张孝「嘭」的一声被舔食者拍飞到墙上的时候，密道门还没有开这件事就不值得奇怪了。 “唔……咳咳、、” 张孝揉揉胸口，看到没有流血才松了口气，擦擦嘴角的血迹震起来，看了一眼身边呆楞着盯着自己的早见——他被拍飞的方向正是密道所在；沉声道：“抓紧时间。” 完，他也不等早见反应，瞥了眼同样呆愣的保镖先生，一边冲向舔食者，一边开口低声吼道：“看准他的脑袋，我会找机会让你瞄准，那是它的弱点！” 没有听到保镖先生的答应，但张孝这时候也顾不上太多，因为舔食者已经再次伸出恐怖手爪抓向了他。 张孝不敢大意，刚才被拍飞时是运气好，被舔食者手背打中身体，只是遭受钝击，虽然吐了血，但没有受伤流血已是万幸——这样就不太可能感染病毒；但好运可一不可再，再次面对舔食者，张孝已经万分心。 矮身躲过横扫而来的手爪，张孝也没想着反击，一个滑步绕到舔食者身侧，尽量让这怪物动作不会波及正在开门的早见，顺带扯出空当，让保镖先生有机会瞄准开枪。 但舔食者不知道是不是还认识枪械，又或是纯粹好运，张孝躲开一爪到它身侧，它却没有转身追击，只是大嘴一张，舌头一甩，那看起来粉嫩的舌头却像是鞭子一样甩向了张孝。 不，那舌头恐怕比鞭子恐怖的多，上面布满尖利倒刺，更是力量强大，「呼呼」成风，要是就这么甩到张孝身上，别脱一层皮，直接打成两截都有可能。 “糟糕！” 看到这幕，张孝才记起舔食者最恐怖的武器不是手爪，而是这条恐怖的舌头，然而此时刚刚变向，他已无余力再做调整。 眼看着张孝就要被这一舌头甩中，不死也要重伤，张孝终于眼神一凝，转瞬间丢开了手中椅背“武器”，在最后关头召出替身鬼头刀，横刀挡在身前。 嘭——嘭！ 两声沉闷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第一声是张孝被舔食者打飞，第二声是他再次撞在墙上。 “噗——” 这次，张孝终于不是嘴角流出些鲜血，而是直接喷出一口血雾，身受重伤。 稍稍吸一口气，他就疼的面目抽搐，只觉得五脏六腑全都点了火，又腥又热，伤的极重。 “该死的怪物！” 随手劈开身边的丧尸，张孝并没有再次收回鬼头刀，此时此刻，已经不容他有丝毫保留。 早在被舔食者第一次打飞是，张孝就已经知道舔食者虽然看起来巨大臃肿，但度一点不慢，以他自己的度，虽然比舔食者快，但体型和环境却足以抹平这点差距，甚至可以，这样狭的环境面对舔食者这样巨大的怪物，根本施展不开，完全落在下风。 但他没想到舔食者远比他想的还难对付，更是有着这条灵活又恐怖的舌头“武器”。 刚才最后时刻，张孝知道自己讨不了好，却也还想破了舔食者的这条恐怖“武器”，然而他并没有得逞，也不知道舔食者的舌头为什么这么灵活，在最后关头并没有撞在张孝的刀刃上，反而舌头翻卷，团成一团，像是一个拳头、一个锤子一样打在刀背上，让张孝生生吃了全力，不然他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至于这怪物能碰到替身，张孝已经不足为怪了——这东西就不应该出现在JJ世界，既然出现了，再有什么变化他也都能接受。 其实这变化的真相很简单，因为这舔食者已经不仅是张孝所知的舔食者，而是通过主神空间和JJ世界双重培养改变，和病毒共生的新生物，拥有能力的级怪物！ 虽然那能力——念动力极其微弱，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凭空掰弯汤匙的程度，但当做一层膜包在舌头外面，却已经足以碰到身为灵体的替身了。 张孝的麻烦大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35 不存在之人（十三）超频！ 5 面对似乎变异了的舔食者这种夸张的怪物，张孝没有收起替身鬼头刀的资格，随手砍死身边的丧尸，鬼头刀也没有重新隐藏，被他那在手上。 ＷｗＷ ＣＯＭ ——他自然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就等于在“合成音”面前露了底牌。 但几乎同时，张孝心中一动，想到一件事。 他突然想到，他现在这样子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情况，完全出人意料，那……“合成音”也肯定没想到！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普通人是看不见替身的，能看见替身的必然不是普通人；纵然不是“合成音”也必然不普通。 而且，对于“合成音”的身份，张孝其实心里已经认定，但还有些犹疑，现在也正好确定一下。 毕竟亮出替身之后，就等同于张孝占了先手，对面的敌人要是脑子没问题，就一定会采取行动反制。 于是，趁着舔食者收回舌头的时机，他眼珠一转，精神集中，快扫了一眼还活着的人。 瞬间，一切都呈现在他的眼前。 …… “保镖先生……早见……” 张孝眼睛转动，像是慢摄像机+扫描仪一样，扫过视线内的一切，并牢牢记在脑子里。 起来，他确实感觉自己最近记忆里提升了不少，连季卿以前随口的医学“常识”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眼过去，张孝看到了冷着脸，手臂微微颤抖却还持枪而立，似在瞄准舔食者的保镖先生；看到了在密道前不断按动密码，满脸香汗、娇躯泛光诱人的早见。 这两人似毫无异样，紧张却又压抑着紧张，展露出不错的心理素质。 但张孝却心中了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突然张孝眼神微凝，看向一个地方，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咦，那是……西谷！” 张孝这才现在早见旁还有个被早见遮住的身影，微微凝目，那不是秃头西谷是谁？ 就在刚才张孝冲向舔食者的几秒时间内，落后的西谷竟然跑了回来、瘫倒在密道旁，虽然神情惊惧，肥胖的身上也满是血污、狼狈不已，但很明显没有缺胳膊断腿，甚至看起来竟然似乎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太令人震惊，这家伙怎么可能还活着？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从丧尸手底下跑回来的？ “难道……” 张孝脑筋一转，眼珠转向另一边，看向来时的方向。 只见那几只“年老体衰”的腐朽丧尸正围着什么啃食，完全没有在意这边生的事。 不用细看，张孝也知道那些丧尸在干什么，它们定然是在吃着剩下的另一个人——西村医生。 “没想到落后的那两人，一个满身狼狈，却逃回来没有死，一个却成了丧尸嘴下的食物……这可不是运气好坏啊。” 张孝有些感叹，眼中露出恍然，他可不是真的孩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稍一联想就知道事实残忍。 可不是嘛，这两人一胖一瘦，有一人能跑掉本就不足为奇。 这就像在野外遇熊，不需要你跑的比熊快，只要比同伴快就行了。 然而跑掉的那个明显一身肥肉，应该跑不快，而落下的那个虽然瘦弱，但作为医生、懂得营养均衡，可以瘦而精，身体健康，应该跑得快，但事实却截然相反。 其中真相，真是不需要多想了。 张孝的视线在西谷身上一晃而过，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情绪。 为了活命损人利己自然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事，但也没什么好值得鄙视的，谁在那个位置上都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张孝只是在心中暗暗警惕，告诫自己不要落到那么一个需要把人性和生命放到秤两边的比较的地步。 人性禁不住考验，生命更是经不起考验。 “要心那个秃头胖子西谷，这种人……” 张孝暗暗一念，但脑筋一转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对于普通人来，身边有个自私自利甚至心性够毒够狠的“同伴”那就很可怕，可对于替身使者，甚至试炼者来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正的麻烦还是眼前的舔食者，以及那个隐藏在那些人里的“合成音”——那个被他确定身份的“合成音”！ 要想在舔食者面前杀死“合成音”，或是在“合成音”面前杀死舔食者，恐怕都不容易。 …… 张孝心念电转，但其实时间连一秒都没过，一切都像是静止的相片一般，思维越了现实。 这其实是一种能力，是他精神力越精粹之后，逐渐能够控制并使用它们的一种标志……他自己一开始都不知道。 这种能力就像是电影里的子弹时间，或者是武侠里常见的“高手瞬间”——那种剑客在生死一瞬间心神脱开悟，如同闻道一般的状态。 无论是电影里那些进入子弹时间的主角，还是里剑客脱的一瞬都极其强大，在那一刻，一句无敌都不为过，但这其实都是精神力在外力、内力下被压迫到极限，没有崩溃却凝聚升华的表现。 但相比于那种一瞬间的好运爆，张孝这种随时能够开启的能力自然更加强大，可以只要他的精神力足够支撑，在开启能力的时间内他就是一个最完美的张孝。 到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不浪费一丝力、不多用一点时间，每一次攻击都能打出最大伤害，每一次闪避都能做到理论上的极限。 大到每一次的决定都是权衡所有利弊、考虑所有得失的最佳选择。 这是一种凡的能力，是一种绝世的赋。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正是托了这个能力的福，他才从舔食者刚才一击活了下来，甚至之前几次致命遇险也能逢凶化吉。 那不是他运气好，蒙对了、赌对了。 那每一次在危急关头的决定，已经不能用冷静、果决、幸运就可以形容的，那是在“充足”的时间下做出的绝对最优选择。 这是一种身体、大脑、灵魂的全面频。 这是和他那近乎预知一样的第六感，也就是最终会成为“心觉”这个能力，同等可怕的能力，是挖掘自自身灵魂的赋，是除非死亡无法被剥夺的本源。 而且，这两个赋能力是如此相配，堪称相辅相成，绝对能够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如果张孝着的能够完美掌握着两个能力，那…… 然而……张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赋，甚至他现在还是像碰运气一样使用着这两个能力。 无论是“心觉”还是“频”对他来都像是撞大运一样才能开启的能力……只不过张孝撞大运的运气比较好罢了。 可再好也是没有掌握的能力，稍有迟疑就会打破状态，所以只是一瞬，张孝的时间又回到现实。 “吼！！” 眼前，那舌头一击被阻的舔食者出怒吼，那念动力再次附着在它恐怖的舌头上再次席卷而来。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36 不存在之人（十四）替身——意志之刃！ 6 张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进入过“频”的状态，只是恍惚觉得自己刚才的思维非常快，乎寻常的快，但还来不及把握，这种状态就消失了，这让他非常遗憾。ＷｗＷＣＯＭ 现实却没有时间让他遗憾，「呼呼」之声，舔食者的蛇头再次席卷而来，面对这再次席卷而来的舔食者的恐怖舌头，他必须拿出全部的精神意志来应对。 没有真正练过武，张孝自然没有任何时候都能套用的招式，但长久的生死搏杀已经让他在生死间磨砺出一份经验。 没想着再去挡住舔食者那被念动力包裹的舌头，也没有向着用些花招试图占便宜。 在这一刻，知道自己深陷险境，没有一丝一毫时地利的张孝，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 以攻对攻！ 鬼头刀似感觉到张孝的意志，带着红纹的刀身上浮现出红色的雾气，就像是之前最后在早田意识空间时的一样。 但这一次不再是虚无的、被扭曲的愤怒情绪，而是源自张孝自己决绝的意志。 哧—— 张孝勉强侧身，躲开直插心脏的舌头，但肋下已经鲜血淋漓。 唰—— 但鬼头刀毫不迟疑砍下，没有砍向穿透自己的舌头，而是砍向距离最近的那只舔食者的左爪！ ——距离近虽然不利于张孝闪避，但这一刻同样也让舔食者原本的远程攻击变得很近很近。 张孝手下先是感觉微微阻力，然，下一刻就像刀切豆腐一样顺畅。 “嗷！！！” 鬼头刀一划而过，刀身上红色的雾气在一瞬间侵蚀了舔食者坚韧的表皮，顿时，眼前的舔食者惨叫一声，捂着手爪倒退，而地上也留下三只长短不一的断指，看那斜斜的伤口，那爪子估计都被剁了一半。 不仅如此，张孝这一刀乎意料的强，连着不知是什么合金铸造的坚实地面都被砍开深深的伤口。 “原来这才是我的替身——意志之刃。” 福至心灵，这一刻张孝还了悟了自己替身的能力，真正属于他替身、他灵魂的力量。 “这是……无视防御？” 张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鬼头刀，特别是那上面稍显淡薄的红雾，又看了看地面——那留下的刀“伤”就像是描绘了刀的轨迹，一丝一毫也没有阻碍的完美轨迹。 张孝明白了，那红雾并不是让鬼头刀变得锋利，也并未赋予鬼头刀更强的攻击力，而是在落刀的一瞬间让刀忽视防御。 这一瞬间，张孝又一次进入频，思维感官千百倍的提升，一瞬间他就理解了自己的能力，理解了这能力的强大与弱。 无视防御这种能力，强自然是强的，无视防御怎么可能不强？ 无论是是兵器、铠甲，甚至是墙壁、建筑都能一刀砍开，怎么可能不强？ 但真要多强张孝却也不觉得，因为他很清楚这能力的弱点，或者限制。 想想看，“一刀必杀、无所阻挡”，固然是强，但……这在热武器横行的现代，这有算得上什么？ 别普通手枪都有~5米的有效射程，一般的步枪、机枪更有4~米的有效射程，足以完成火力压制；而某些狙击枪更是拥有1米以上的视距狙击的可怕射程，这还是指能够精准命中目标的情况下。 这些热武器的效果何尝不是擦着就伤，挨着就亡？特别是口径大的子弹，中枪必死可不是着玩的。 无论是手枪、步枪、机枪，还是狙击枪，用上大口径子弹，一枪打爆人都不是传。 还只是最基础的单兵热武器，其他像是手雷、地雷、火箭筒等等更是杀人无算，更不要大炮飞机坦克航母，导弹云爆弹原子弹氢弹什么的。 言归正传，想想看鬼头刀长不过一米二、三，比起单兵热武器动辄几十米上百米的距离可以毫无优势，砍不到人的武器就算有无视防御的属性又能有什么用呢？ 而且张孝砍了一刀就感觉到这种无视防御的能力是依附于那些缠绕在刀身上的红色雾气，这东西虽是第二次见面，但张孝已经明白这东西的本质。 这种东西可以是从本质上限制了他替身的能力。 那红色武器其实就是他的意志，或者是存粹的意志，无论是之前被激的愤怒，还是现在决死的勇气，只要是存粹的意志都可以诞生着红雾。 倒不是他的意志能够无视防御，而是通过他的替身，他的存粹的意志就会展现出这样的能力。 这才是他替身真正的能力，意志之刃可不仅仅是一把刀而已。 但纯粹的意志可不是这么容易凝聚的，看看张孝两次凝聚的情况就知道。 一次他是在意识空间中被透明怪蛇趁机操控，被愤怒侵蚀，连自己的思维都差点消失，所以才纯粹， 第二次就是刚才，生死间借助又一次进入频状态，在刹那间做出对攻的决定，置生死于度外，也是一种纯粹。 这两种纯粹都充满了巧合，至少现在的张孝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的，而一旦替身转化的意志，也就是红雾消耗殆尽，那么这个替身能力也就等于暂时被废了。 所以无论是攻击范围，还是持续能力，都让这个看起来无敌的“无视防御”能力变得有些弱。 但，再弱也是看起来弱，看看一刀砍下舔食者大半个左爪的战绩就知道这个能力一点儿也不弱！ 其实张孝会诞生这个强大的能力，还是因为他存粹的人类之身帮了忙，见识过凡，却不羡神佛，同时又有面对、甚至斩杀对方的觉悟。 灵魂沟通意志，那颗言先生赠予的心灵种子才会在祖巫后羿的帮助下破土开花，诞生出如今的「意志之刃」！ 张孝现在自然不知道这些前因后果，他甚至不知道如今突然明白这个替身能力的原因也是非常好运。 意志和精神力一体两面，要不是他短时间内连续两次进入频，同时鬼头刀也恰好被他纯粹的意志激能力，他别想那么快弄明白自己替身真正的能力。 频、心觉是精神力诞生的能力，而无视防御是替身「意志之刃」的转化意志的能力，由此同根同源才让他一下子明白替身的能力。 这不知帮他省却了多少工夫。 “原来如此，这是破局的力量啊。” 张孝暗暗感叹，这一刻他又脱离了频状态，时间又变回正常，但这一次他半点没有前一次的遗憾。 …… …… 感谢书友「哈哈大逗逼」的红包，谢谢！ 337 不存在之人（十五）三刀！ 7 “还有三刀吗？” 低头看着鬼头刀上缠绕的红雾，张孝喃喃念道。Ｗｗ ＷＣＯＭ 经过再次幸运的进入频状态，张孝已经完全把握住自己替身的能力，这虽然简单但却霸道的能力。 按照刚才那刀消耗的红雾来看，那样无视防御的刀他还能砍出三刀，这之后，缠绕在刀身上的红雾就会消散一空，要想再能如此，就必须再次凝聚意志，让浮散的意志升华到能够被替身转变成红雾的程度。 然而张孝只是明了红雾如何产生和作用，但怎么凝聚升华被替身认可的意志他还毫无头绪，所以暂时来，一旦这三刀砍完，鬼头刀也就是一把普通、锋利的刀而已。 要是在这三刀落下后还不能杀死舔食者，那么该死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不过抬头看向那惨叫后退，更是露出忌惮之色的舔食者，张孝又咧嘴一笑，“足够了！” 有着无视防御的刀，又在这狭无比的通道里，张孝有把握一刀就能砍刀舔食者近乎裸露在外的大脑——那近乎透明的一层薄薄头骨之膜虽然坚韧，但连手枪都不一定挡得住，更别他这无视防御的鬼头刀了。 但，还没能张孝行动，捂着断爪的舔食者却先动了。 “吼！！” 有着念动力的舔食者明显能看“看到”张孝，此时，当张孝挂上胜券在握的笑容后，本就因为突然受伤露出忌惮之色的舔食者突然暴怒了。 这就像是野兽，就像是又害怕又凶残的野兽，在感受到死亡危险又被激怒的情况下变得更加凶残、可怕的野兽！ 它感到被冒犯，被那个渺的、软弱的人类冒犯，不但让它受伤，让它感觉到恐惧，现在……竟然还嘲笑它。 它要让他死！ “吼！！！” 脚爪在地上一抓，那肌肉明显达的不正常的大腿猛地一鼓一涨，完好无损的右爪微微张开，像是四把交错的镰刀一样对着张孝的身体就抓了过去。 力量就是度，尸臭裹着腥风，在这本就不大的通道里，还不等张孝动手舔食者的手爪竟已近在咫尺！ 这一招实在是太快了，快的张孝都来不及反应！ 这出乎张孝意料的一幕根本不是人能够反应过来的，或者，不进入频状态他是绝难做出任何反应，更别什么最佳的选择了。 可张孝这次并没有能够进入频状态，应该他已经连续进入三次，短时间内进再也没有办法进入第四次了。 这一次比前一次决死一搏时还要凶险，只能靠他自己，或者赌反应度了！ 几乎是在利爪临身的同时，张孝终于动了，不是他终于反应过来，而是在长久的生死搏杀让他本能的抬起手臂，横刀挡在身前。 嗤—— 鲜血飞溅，但这不是张孝的血，又腥臭又沉凝，这毫无疑问是舔食者的**的血液。 本能救了张孝一命，就见舔食者完好的右爪在抓到刀刃上后根本没有任何阻碍就被斩开，简直百倍诠释了吹毛断的含义。 但危机还未过去，被激怒的舔食者再次感觉到那恐怖伤害，那能令它回想起死亡的伤害，但这一次它不会退，它要把这个巨大的威胁杀死！ “呖——！！” 出一声怪异的尖叫，舔食者被从中间一分两半的断爪突然肉芽疯长，同时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出现，竟然控制着断肢各自反转卷向鬼头刀刀身。 这是念动力！这一次舔食者没有把稀薄的念动力附在舌鞭上加强攻击，而是结合它那拥有恐怖生命力的身体，要直接裹住那能伤害它的鬼头刀，强夺过去！ 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的张孝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刀被卷住夺走，顾不得心痛刀身上一下子变得稀薄的红雾，他身形一动，手腕翻转的同时脚下后退，借此斜斜一拉，再次凭着替身那无视防御的能力，在刀彻底被裹住前，砍断了卷向刀身的断手。 “嗷！！”舔食者疯狂大叫，蓄势待的舌鞭再也忍不住等待，电射而出，直击张孝的脑袋。 舔食者最危险的从来不是放在明处的凶残利爪，而是那神出鬼没又灵活无比的舌鞭。 虽然这次的舌鞭上没有念动力增幅，但是凭张孝的血肉之躯也难挡舔食者连钢板都能刺穿的舌鞭！ 但吃过一次亏的张孝又怎么会在同样的地方摔到两次？他早就防着舔食者这一手。 肩、肘、腕同时转动，本来落在身侧的鬼头刀几乎瞬间划过一个半圆，狠狠的砍在飞射而来的舌鞭上。 刀划过，舌鞭断。 “嗷嗷嗷！！！！” 刀下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传出，舔食者却再次惨叫出声，张孝微微偏头躲过断掉的舌尖，抬起红雾几乎不见的鬼头刀指着再次畏缩后退的舔食者。 张孝这一刀终于逆转先手，算是彻底摆脱之前舔食者偷袭的险境，但，他也并不好过…… “三刀了……” 张孝心中暗暗叹息，刀身上那稀薄的近乎消失的红雾让他知道自己计算没错，无视防御的能力能力只有三刀，三刀一过，现在的鬼头刀恐怕不会比一般的利器强出多少。 要想用这样的鬼头刀砍死舔食者，若非直接命中要害，那就很难了。 而且非但如此，张孝还有另外的顾虑。 稍稍转动眼睛，看向肋下，那里血肉模糊一片，更兼有冰凉灼热之感，那，正是之前被舔食者舌鞭刺伤的伤口。 不用，试炼者的体质并没有让张孝能够免疫病毒的感染。 “之前差点变成食尸鬼，好不容易躲过一劫，难不成现在要变成丧尸？” “那有什么区别？不得还不如变食尸鬼呢！那好歹还是试炼的奖励！” 所以，现在他就算杀死舔食者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张孝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定了定神，他也未必就死定了。 看眼前这明显不正常的舔食者就知道这里的人对丧尸很有研究，舔食者都有念动力了，这不可能是自然产生的，那么关于病毒不定就有解药。 再这是个替身使者的世界，“不行”可不在替身使者的字典里，而眼前那人应该是两者都占了。 隐蔽的瞥了一个人一眼，张孝沉下心，再有什么也要先杀死舔食者再。 …… …… 338 不存在之人（十六）刺穿要害！ 8 看着舔食者又是畏惧，又是充满杀意的样子，张孝知道他们之间必然要倒下一个。Ｗｗ ＷＣＯＭ 然而，想要杀死舔食者并不容易，即使是如今两爪俱断，舌鞭也少了一截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除了主要因为张孝此时鬼头刀恢复平常，不再无坚不摧以外，还是因为舔食者体型、力量太占优势。 更不要现在所在的通道还限制了张孝的腾挪，变相让舔食者挥出更强的实力，从刚才那几次交手就可以看出，这通道的宽度还不够舔食者伸展的呢。 鬼头刀不过普通长度，拿着鬼头刀的张孝其实攻击距离还没有舔食者臂展长。 在这么个环境里，这简直不是劣势，而是绝境——只有人家打得到你，你却打不到人，不是绝境是什么？ 好在刚才机缘巧合，无视防御的几刀虽然没有杀死舔食者，但也废了他的双爪、舌鞭，算是弥补了一下劣势，但也就此而已了。 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仅仅凭借张孝生死间磨砺出的杀人术，还是很难在这样的劣势的情况下杀死舔食者这样的敌人。 “局势不利啊……” 张孝很清楚，别看自己刚刚随意几刀就砍断了舔食者的双爪，还有一截舌鞭，但那时仗着替身的能力，其实舔食者那被病毒侵蚀的表皮非常坚韧，甚至远比电影上看到的还要坚韧，别是他的刀，子弹也未必能打穿。 如今他失去那无视防御的能力，舔食者这一层皮就变成了无物可破的铠甲，至少他手上的鬼头刀再也不能随意伤害舔食者了。 张孝心里非常可惜，如果刚才那无视防御的三刀好好规划，未必不能趁机直接肢解了舔食者强大的身体，那样就算三刀砍完舔食者还没死，对他也毫无威胁。 然而为保住性命，张孝可没空计较太多，那三刀虽然也重创了舔食者，但对比之下也仅仅是把舔食者的威胁降低了一些，对于他自己来，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恰在此时，过道里突然想起一声活塞声。 嗤—— “门开了！” 兴奋的女声，预示着一直在“嘀嘀嘀”摁着密码的早见处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但张孝脸色一凝，没有露出一丝喜色，因为眼前的舔食者在听到那声音的同时就“紧张”起来。 “呜吼……” 不用看也知道那不是害怕的紧张，而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可以这不早不晚的“好消息”实在有些不合时宜，还好张孝心志坚定，没有一点侥幸、动摇，不然面对此刻的舔食者，只有死路一条。 “必须攻击那一击毙命的要害，我拖不起。” 张孝没有抱任何幻想，根本不去考虑绕过舔食者进入密道的可能。 他的选择没错，眼下这舔食者绝对不可能放他离开，而张孝自己其实也不愿意留着这么个随时都能威胁他生命的存在……特别是他真正的敌人从始至终都是隐藏着的“合成音”。 眼看着舔食者就要拿定主意，再次扑上来，张孝再不犹豫，猛地后退撞向身后墙壁。 ——要想一击致命、命中要害，必须牵扯出足够的空间，让舔食者有“机会”露出破绽。 看到张孝一动，已经没有双爪、舌鞭也断了一截的舔食者几乎同时四肢着地，不顾伤势扑来。 残破的双爪落在地上，多了两道血迹，但舔食者压抑着痛苦没有吼叫，凶狠的眼神只盯着猎物的方向。 这一次，由于重伤、由于重伤带来的痛苦，舔食者完全被野兽的本能支配，恢复猎食者本能，没有任何花俏，只是凭借度、大张着满是涎液脓血的大嘴凶猛咬向张孝的身体。 看那方向，直冲张孝的脖颈要害！ 恶气扑面，但似乎张孝并没有被吓到，甚至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迟疑，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真真靠到墙壁前一刻，骤然转身，一脚踩向墙壁。 他竟然转身！他竟然视背后的舔食者如无物，完全没有防备的转身，他背对着舔食者！让这个怪物完全消失在他自己的视野里。 他难道真的不怕吗？要知道他的精神感应受到舔食者念动力的影响，现在完全无法看到身周的景象！ 不，其实张孝并不是不害怕，而是他并不意外！ 因为当看到舔食者满是利齿的大嘴时，他就知道这也是这怪物的“武器”，而且看那外露的强壮咬肌，他就明悟这怪物咬合力相当惊人——这本就是丧尸最先拥有的武器。 只不过之前舔食者有双爪、有舌鞭，完全不需要用到丧尸最根本的“武器”，但当它失去了那些“外物”，丧尸的本能会让它回忆起它最先也是最强的“武器”。 就是因为知道这点，张孝的行动才能更快一步——他早在舔食者和行动之前，就已经完全计划好了自己所有的动作；不然仅凭临时应变，他的反应绝对没有舔食者那么快。 所以在舔食者一口咬向张孝本站立的位置时，张孝才能正好迈出一步，借助蹬踩墙壁的反作用力腾空跳起！ 咔擦——！ 舔食者的大嘴狠狠咬空，它的脑袋此时正正好好就在张孝零点一秒之前的位置上……也是此时张孝的身下，完全被张孝的影子遮蔽的地方……而它那近乎裸露在外的大脑就在张孝腾空而起的身下！ 要害近在眼前！ 如此机会张孝怎会放过？他眼中精光爆闪，原本腾空而起的身体随着腰部力骤然旋转，鬼头刀也带着这旋转产生的巨大惯性、离心力划过一道极短的弧线，绕身劈下！ 同时他左右双脚互换，借着惯性再次迈出第二步，一脚踩向通道的屋顶。 砰！！ 这一脚是如此重，不远处屋顶内隐藏内嵌的灯泡都被震碎，借着这巨大的反作用力，张孝本就很快的身影又快了一截！ 阴影彻底笼罩张孝身下的舔食者，在黑暗中的一点红芒更是直指舔食者大脑要害。 凭着两次借力，凭着旋转带来的离心力，张孝这一刀虽然没有加持替身无视防御的能力，但也绝对能够破开舔食者头骨蜕化而生的护膜，刺穿它的大脑要害！ 然而…… 咚、咚！ 眼见着舔食者就要死在这一刀下时，它那残破的双爪几乎不分先后地狠狠砸向地面，脓血飞溅、筋骨碎裂，但这一撑，却及时让它上半身骤然扬起，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张孝的刀！ “嗷！！！” 剧痛让舔食者血红着双眼，不由自主地再次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嘴大叫，但，这也同样是要咬向从空落下的张孝！ 这一次，在空中无处借力的张孝似乎在劫难逃！ 哧—— 这是筋骨血肉被刺穿的声音。 嘭！ 这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呼…… 这是人的喘息。 张孝抹了抹脸上被喷溅的血，从地上站起，看着脚边被刺穿心脏要害而死的舔食者，终于松了口气。 他赢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写完睡觉，求推荐~ 339 不存在之人（十七）阴影移动的BUG！ 9 “呼……” 看着脚下舔食者流出的浓稠黑血，张孝深深吐出口气，但他的脸色却惨白无比，也狰狞无比。ＷｗＷ ＣＯＭ 这不仅是身体上因为伤势、因为爆出现的痛苦、力竭，更是因为他此时脑子里像要爆掉一样的疼痛，真正头痛欲裂。 ——这是精神力几乎耗尽带来的负面效果。 “没想到在意识空间中熟练掌握的能力，在现实世界使用这么困难。” 张孝按着脑袋，痛苦的道，但他的眼睛里却一片庆幸。 他的能力正是来自在意识空间中，梦魇之身吞噬怨鬼军装男子所获得的能力——「阴影移动」。 这个能力限制很大，只有在同一空间、连续的阴影中才能进行跳跃，一般来移动距离都不长；但这个能力也非常强，至少能够使用时是如此。 因为这是一种真正的空间类位移技能，本质上是一种相位移动能力，无视地形、无视阻碍，除了技能本身的动条件（同一空间、连续的阴影）以外，没有任何限制。 回到现实空间后，张孝本以为梦魇之身吞噬的能力也会消失，毕竟张孝的替身已经不是【血色梦魇】，没有梦魇吞噬这个替身能力，意识空间中依靠灵魂本质相同还能模拟一二，但回到现实空间照理就会打回原形。 原本也是如此，但阴影移动这个能力却有些不同，在张孝回到现实空间后，他就现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阴影次元的存在，这意味什么张孝再清楚不过。 也是张孝运气好，估计是因为他确实对于空间有着极高的认知和赋，加上在意识空间真正体验过阴影移动的能力，因此才能在现实空间再次掌握这一能力。 ——真正掌握这一能力！ 不过一开始张孝并没有使用这能力的打算，就算是面对丧尸出笼时也没有，因为这个能力强归强，但在正面战场上这个能力并不实用。 仔细想想看，阴影移动其实也就是个阉割版的闪现，用来暗杀、逃跑，甚至切入战场都算是不错，但在这个整个战场只有一条通道、整通道几乎全都是丧尸的情况下，这个能力又有什么用？ 无论怎么闪都是一闪就进入敌人堆里去了……千里送人头吗？ 所以一开始张孝根本没有想要用这个能力的打算，也无处可用。 直到最后他和舔食者拼到山穷水尽，再没有半点余地的情况下，张孝才近乎本能的使出这个能力。 然而，在使用能力的瞬间，张孝就知道自己被坑了，被自己的自信坑了。 ——阴影移动这个能力在现实空间根本和在意识空间几乎完全不同，无论是动能力时消耗的精神力的量，还是对于阴影的定义都有非常巨大的差距。 其中光是前一个因素已经几乎要把张孝坑死。 一旦要动这个能力，其所消耗的精神力大约就相当于张孝本身拥有的庞大精神力的三分之一！ 看清楚，这是动能力需要的最低起步费，也就是瞬间张孝满值的蓝（精神力）就蒸掉一半。 虽然这个能力并不是持续消耗性的技能，但是如此巨大的瞬时消耗依然给张孝的精神带来极大的负担。 更不要当时张孝本就山穷水尽，精神力处于低谷，这一下妥妥的透支，他脑子没爆掉只是因为好运——因为之前短时间内连续的三次频让他的意识非常活跃，这帮他顶住了由于透支精神力带来的负面状态。 虽然意识不等同于精神力，但是活跃的意识确实能够一定程度加快精神力的提炼，同时也能增强精神力的韧性，让精神力更耐用。 换句话就是利用更少的精神力做多的事，同样一个技能，本来要用百分之三十的精神力，在这种情况下只需要百分之二十左右。 这一增一减，两项相加，才是张孝能够扛住透支精神力带来的负面效果——头痛；的原因。 别看头痛这个负面想过好像没什么大不了，又死不了人，但要知道连曹操这样称得上英明神武、称的上乱世枭雄的人都忍不了头痛症，而张孝的情况比起他要强上百倍，忍受不住死掉都是正常的。 因为他的头痛可不是因为脑子有病（字面意思），而是源自精神力的本源——灵魂，一旦真的受不了，意识崩溃，灵魂自然也会崩溃，彻底消散掉。 就算身体完好无损，也是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 而这还不是最坑人的，最坑人的其实在于第二点——阴影的定义！ 这不得不提一下在意识空间中张孝的理解其实有一些误差。 同一空间内、连续的阴影，这两者其实不是两个条件，而是完整的一个条件。 这么吧，就算是把一幢房子放在完全的黑暗里，但如果关着门，张孝也不能从四楼的地板上像穿过一个洞一样出现在三楼的花板上，而如果开着门，他就可以完全到达整片黑暗的任何地方。 所以这同一空间其实可以理解为封闭的空间——只要影子连在一起就可以。 同样的，就算是在大草原上，广阔无边，但如果两片云投下的两片影子没有交叠，那么张孝还是只能在同一片影子里移动。 言归正传，当时张孝反墙跳跃起后，他确实没想过利用阴影移动，再做变化，而是瞄准的舔食者的大脑，准备借助两次反作用和旋转的离心力来破开舔食者防御，但没想到舔食者几乎瞬间就凭借本能破解他这一招。 那时候，张孝其实已经走投无路，动阴影移动来拼死一搏大半还是因为本能——在意识空间中这个能力用的太熟了。 但在他要使用能力的瞬间、在精神力透支的瞬间，张孝就了解到在现实空间中阴影移动的不同，同时也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在当时，他的脚下唯一的影子只有他自己的影子而已，也就是他根本无路可去！ 但张孝运气太好了，或者他当时真的灵魂附体、脑子转的飞快，一下子开窍，几乎在了解到这个能力限制的同时，他就找到了这个能力的Bug。 不，也算不上Bug，而是灵活运用了这个能力，彻底的灵活运用。 当时，那大半个舔食者虽然都在他的影子之下，但他脚下的影子和人的影子其实并没有连接，它们是分开的两部分，他的人并不算是连接的载体，这也就不算是连续的阴影——影子是二维的，不存在三维空间内。 然而当时张孝看到花板内嵌的灯，被他碰巧一脚震碎，突然灵光一闪——两片影子虽然不连续，但如果整个空间都很昏暗的话，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阴影。 毕竟阴影移动其实本质是通过影子进入阴影次元来移动，对于「同一空间、连续的影子」这个要求也不过是因为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人就会迷失在阴影次元中无法回到现实，但如果阴影次元本就很近的话，就算分开的阴影也未必不能让人再次回到现实。 至于回不到现实会怎么样，张孝其实没考虑过，因为当时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横竖不过一死罢了。 但好在，张孝赌对了！ 看着被刺穿胸口心脏要害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绝对不可能再活过来的舔食者，张孝长出口气，微微闭眼，默不作声地快平复着由于精神力消耗过大带来的头痛。 “接下来，就是你了……合成音！”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感冒还没好，还有点晕…… 340 不存在之人（十八）西谷 4 张孝斩杀舔食者一幕确实惊人无比，算上之前初见舔食者时狼狈招架的几刀，可以在在短短时间内，替身能力、勇气、运气、决断……张孝完全展现出自己通过几个世界的生死试炼获得的强大实力。 Ｗｗ Ｗ ＣＯＭ 然而事实上在场别不是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至少落在看不到替身的普通人眼里，这一幕不仅仅是惊人，更是诡异。 甚至比起眼前的那些看起来恐怖却有形有质的丧尸，张孝所做的事更加恐怖。 毕竟在普通人看来，张孝只是空着手随便挥舞两下，那恐怖的巨大丧尸就断手断舌，不堪一击，然后踩着墙壁跳到空中却突然消失，再出现时竟然已经回到地上，而那巨大的恐怖丧尸竟然就这么死了！ 难以理解，对于普通人来这不比丧尸容易接受，由于张孝普通人的外表更加令普通人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而对于普通人来，这种种情绪都会被导向人类最极端的一种情绪，名为「恐惧」的情绪。 恐惧予人勇气，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把从恐惧中得到勇气，特别是在短短时间内经历未知引的恐惧、血腥引的恐惧、死亡引的恐惧的普通人。 越积越高的恐惧本就逼近名为理智的线，而当杀死舔食者闭目休息的张孝突然睁开血红的双眼看过来的时候，普通人的理智就仿佛被桐油侵湿的薪柴遇上一点火星…… 「轰」的一声引爆了！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响起的一声枪响，接着是尖锐的尖叫声响起。 好不容易按耐下头痛的张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刺的一晕，差点被身边又包围上来的丧尸抓到。 「刷刷」砍了两刀砍翻身边的丧尸，张孝没管身边因为枪响、尖叫吸引过来的越聚越多的丧尸，只是疑惑的看向密道的方向——刚才那瞬间他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双方的距离其实不远，通道左右横向的距离也就三四米的样子，但当张孝再次看过去时，眼前竟然已经没有了人。 早见和保镖先生都消失不见。 “嗯？” 张孝一愣，下意识的左右看看，顺手又一挥刀把身边又聚起来的丧尸砍倒一片。 没有看到通道里有那两人的踪迹，再回头仔细看了看，张孝现消失的人应该是进到了密道里——那个大门前的地上有着一些粉末，应该是长久不开门积攒的灰尘，在突然打开时落下的。 而且张孝也终于看到一边还剩下的一人，秃头西谷，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进门，没有跟着那两人。 “起来！” 张孝一边杀死身边越来越多的丧尸，一边往那走去，但是西谷挣扎半响却爬不起来。 走近了张孝才现这家伙为什么站不起来——他的左脚似乎被子弹射中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保镖先生的枪造成的，但问题那伤口看起来怪怪的，虽然伤口也流血，但看起来血流的不多，应该没有打中什么大动脉，但这可和保镖先生的枪法不太相符。 那可是三枪枪枪爆头的好手！ 张孝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异，“他故意的？” 张孝问的自然是保镖先生是不是故意射击他。 秃头西谷明白张孝的意思，脸色苍白的看了张孝一眼又低下头，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但还是快回到道：“没有，应该是意外。” “意外吗？”张孝喃喃一句，又看了眼那个伤口，摇摇头不再这个，又问道，“他们进去了吗？” 西谷摁着伤口，畏惧的看了眼逼近的丧尸，点点头道：“是的，他们好像吓坏了，像是逃跑一样……都顾不上我。” 他的声音里怨恨不多，反倒充满恐惧。 “是吗？” 张孝不置可否，只是手上的刀挥舞的更疾，周遭一片刀影，瞬间靠近的五六七八只丧尸纷纷倒地。 然而丧尸还是越来越多，张孝鬼头刀渐渐力不从心，有些顶不住了，要不是他已经被咬伤，破罐破摔，不在乎被丧尸抓到一两下，现在就麻烦。 “快走。” 猛地力，再次舞了一圈大刀砍碎靠近的丧尸，张孝转头低喝一声，让西谷快点离开——他已经注意到那密道的大门半掩着并未锁上。 西谷哼唧两声，却还是没有爬起来，“不，不行，拉我一把。” 张孝斜了一眼，挥手再次砍开眼前的丧尸，冷淡道：“你不走，我可自己走了。” “……” 西谷低着头，什么也没，什么也不做。 “哼，那你自己等死吧。” 张孝眯了眯眼，飞起一脚踢开最近的那只丧尸，也不管周围其他丧尸，或是还在靠坐在地上的西谷，转身就向着密道门跑去。 “拉我一把。” 西谷转头看向张孝，虽是如此却还是在地上动也没动。 张孝却没有看他，伸出手就要推开密道门，但在手要碰上门时又突然收了回来。 他转头看向西谷，语气莫名的问道：“你是想让我推开门？” 西谷脸上很明显的一惊，然后掩饰着神色慌乱道：“不，没有。” 张孝更确定自己的猜测，挥刀劈开身后的两只丧尸，快步走到西谷身前，手上的鬼头刀消散，就要伸手拉起他。 但突然，张孝伸手的动作不变，手上却又出现了本来消散的鬼头刀，那动作再继续下去，鬼头刀就会刺进西谷的胸口！ “不，别杀我！” 西谷慌乱不已，却软弱无力，依然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孝心中一定，手上的刀再次劈向身后的丧尸，同时道出自己的猜测，“你看得到我的替身，看样子你果然也是替身使者。” 西谷这一次是真的无话可，但他脸上的神色很奇怪，似了然似疑惑的样子。 张孝当然没有忽视西谷脸上的表情，见此并不奇怪，反而更加确定道：“你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是替身使者吧，因为你的替身根本没什么战斗力，而且你以前也没见过替身使者，直到今。” 张孝回头再次看了眼西谷，眯起眼道：“不，应该，我是你今见到的第二个替身使者！” …… …… 总算~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41 不存在之人（完）密室中的密室！ 41 张孝话音刚落，西谷脸上已经一片惨白，再也掩饰不住惊恐的表情。Ｗｗ ＷＣＯＭ “我……” “闭嘴，别你没看到！”张孝应付着越来越多的丧尸，嘴里可没停，“！刚才你应该看到另一个替身了，是谁？！” 张孝没有问的很详细，但人就是这样，面对问题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去回答，特别是在恐惧的时候，更会不自主的出更多。 果然不出所料，西谷颤颤地答道：“是、我是看到了那个东西、那个替身，但我不知道它是谁的替身，它就在那两个人进入密道之后摸了一下门就消失了，它，它最后还看了我一眼，我不敢……” 西谷语无伦次，张孝却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看」？这么那应该是个人形替身，至少也是生物形象，不然不可能用「看」这个字。” “会消失的原因应该是替身类型的限制，是近距离力量型吗？距离到了所以自己解散了。” “不，不排除是远距离操纵型，但可能性比较下。” “还有「摸了一下门」吗？果然，门有问题。” 张孝一点一点分析那个替身的情报，他没有去再问西谷，因为只有无意的话才是最真实的。 张孝知道西谷有隐瞒，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故事，比如西谷为什么会被保镖先生的枪打伤，还是打在这么不重要的位置上；又或是早见为什么要尖叫、合成音又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隐藏身份，还带走一个普通人。 但看西谷的样子，张孝就知道不可能再问出更多真实的情报，这家伙很显然心有顾忌，不是对他，而是对合成音的替身。 至于替身的样子他更是问都没问，替身重要的不是外形，而是能力，但看西谷的样子，他应该也不可能知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合成音”果然是一个替身使者，而且，他的替身在密道的门上做了什么。 西谷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不敢自己开门离开，反而忽悠着张孝去推门，他把张孝当做探路的替死鬼。 想到这，张孝手上一顿，他忽然现自己忘了些什么。 “让我做替死鬼，那他怎么办？难道……” 眼睛往身周一瞟，张孝确定自己刚才确实忽视了一个问题。 “这些丧尸为什么都围着我？” 张孝仔细观察这些丧尸，现这些鬼东西目标明确全都冲着他而来，没有一只去管西谷，这可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张孝虽然和舔食者战斗了一场，还受了伤，但要比起身上血腥味之重，却是远远比不过秃头西谷身上的。 这家伙之前落后的时候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西村医生没回来，他回来却浑身是血，但没有一滴血是他自己的，如此这般他虽然没受伤，却却也满身血腥味，足以吸引丧尸的注意力——比张孝身上的血腥味道更吸引丧尸的注意力。 再加上刚才西谷附近无论是枪声还是尖叫声，都比张孝杀丧尸时的声音大，没道理丧尸不去找西谷的麻烦，反倒一直盯着张孝打。 这般反常的情况，张孝一开始还真没注意，毕竟丧尸没脑子，他靠的也近，但现在他和西谷距离不远，看的更清楚，那些丧尸就算在西谷边上也没有顺手给他一爪，或是咬一口。 丧尸可不可能改口味，那么问题一定出在西谷身上。 “替身吗？这是什么能力？” 张孝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在这个替身的世界，这个猜测也并不离谱，只不过知道是替身不代表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特别是在张孝暂时并不想要杀死西谷的情况下。 “这个能力本质暂时还不得而知，但就效果来，是让西谷不被丧尸注意到吧。” 张孝马上想到隐身之类的能力，但想了想还是心里摇摇头。 不可能是隐身的能力，不然张孝也不可能看到他。 一边分析，他一边不动声色的借着砍丧尸的动作默默观察，但看了好一会儿，无论怎么看西谷这家伙身上都没有什么异样。 “替身不在他附近，那个能力也不是作用在他身上。” 张孝一确定这一点，立刻一愣，他神情古怪的瞥了眼自己身上，意识到眼前这情况的真正原因。 “那替身在我身上？那个能力是作用在我身上的？” 这么一想他就豁然开朗。 “注意力转移？存在感转移？” 虽然还有疑问，但张孝大体相信自己的推测，这也确实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而且这能力估计还有限制——替身使者的本体不能移动。 不然没道理跑得慢的西谷能活着，而且一点伤也没受，精瘦却健康的西村医生却死了。 不然眼前也不会所有的丧尸全是围着他转，却一只也没有去找一动不动坐在那的西谷的麻烦。 “这能力在现在简直是神技。” 张孝心头赞叹，这能力平时也就是偷个懒，或是偷摸之类的，看看西谷痴肥的样子，估计这就是他心性的写照，能诞生这样的能力不足为奇。 但这能力在现在简直是神技，四周的丧尸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可能在丧尸眼里就是一块石头、一片空气。 “哼，但既然会有这种能力他也不战斗，那他的战斗力就必然低下的很。” 张孝微微松了口气，毕竟那替身很可能就在他身上，但也不知道是它太了，还是其他原因，张孝并看不到那个替身的存在。 但眼前的情况也不妙，丧尸可把他当做唯一的口粮了，讲道理，比起和一个替身使者战斗，眼前的情况可是更加糟糕。 “要不要杀了他？” 张孝的目光落在西谷身上，不怀好意。 虽然之前张孝并不打算杀死西谷，毕竟张孝也不是嗜杀的混蛋，哪怕西谷非常卑劣，但现在对方想杀死他，张孝也不会手下留情。 大概是感觉到张孝满满的恶意，西谷颤颤巍巍的喊道：“别，别杀我，我、我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哦？” 张孝挑挑眉，依然抵挡着越来越多的丧尸，等着西谷的下文。 “在，在监控室其实还有一条路……我带你去。” 西谷急忙道，不敢隐瞒。 “不可能。”张孝否定道，“刚才你可没过这点。” “真的，我没骗你，那不是一条通道，但就在监控室的墙壁后还有一个房间，是我的替身无意中看到的。” “原来如此……” 张孝想到之前的疑惑，心下恍然，怪不得一直听到合成音话却没看到有人有动作，怪不得合成音能够不动声色开关房间门，原来就在监控室后还有一个房间，那是密室中的密室，合成音的替身应该就是在那操纵一切。 只不过…… “那可不需要你带我去！” 张孝话音刚落，突然伸手抓住西谷，一把把他推向半掩的密道门！ “不……” 西谷果然不能动，被张孝抓住还是动也不动，毫无放抗的被推向密道门，然后…… 轰——！！！！ “我、的、……” 张孝目瞪口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42 替身！替身！（一）拉开帷幕 4 张孝目瞪口呆，他是真没想到那门会爆炸，被他推到密道门上的西谷已经被炸了个稀巴烂！ 那扇密道的门、其后的密道，以及撞在门上的西谷全都被爆炸席卷。ＷｗＷ ＣＯＭ 一片烟尘，张孝也不敢离得太近，也不知道那密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反正西谷是死定了。 “呸呸、该死的，竟然在门后安装了炸弹！？” 张孝从烟雾里退出来，灰头土脸的脸上阴晴不定。 他原以为陷阱最多就是高压电、激光、枪械之类的东西，但没想到…… 他现在心里全是艹艹艹，当真有句妈卖批不吐不快。 到底是何等丧心病狂的家伙才会在要逃生的密道里安装炸弹？ 他本打算让西谷探个路，无论门上有陷阱，还是密道内有陷阱，西谷先把陷阱趟了，他再过去就行了，所以对于西谷的监控室里的密室并不关心，对于西谷的死活也不在意，但现在…… 陷阱倒是真让西谷趟了，可惜趟的有点彻底，连路也给趟没了。 科啦科啦—— 突然有些细的石头掉到张孝头上，张孝一愣，抬头看了一眼立刻面色大变，飞转身向着监控室的方向跑去。 轰隆—— 他还没跑出两步，身后就传来巨响，那是爆炸引起的坍塌，还在他已经跑出了坍塌的范围。 回头看去，这坍塌到不算严重，也就半米多的样子，但也彻底埋葬了密道，连几只运气不好的丧尸也全都被压在碎石下。 诡异的是这通道坍塌后也看不到医院的其他楼层，抬头只能看到黑洞洞的一片，也不知道到底通向哪里，似乎这地方比想象的要“深”的多，然而，这里并非地下…… 张孝暂时没空关心这些，看到密道彻底没戏他也只好退走——监控室方向。 他倒是想从通道的另一端离开，可不谈那边那部电梯是否完好，仅仅是这一路上依然密集的像是沙丁鱼罐头的丧尸就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随手解决掉那几只还在吃西村医生尸体的废物丧尸，张孝回到了监控室里，把监控室大门拉上，他又再次打量起这件房间。 “密室吗？” 西谷的话张孝并不怀疑，倒不如张孝一直以来的猜测被西谷的话证实了。 之前通过言语的试探、即时快问答等等，张孝已经确定合成音就是在场的几人之一，但一直不能确定身份，因为他无法现隐藏的合成音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话的。 想不明白这点，他最多也只能圈定怀疑的目标，却无法肯定。 现在他已经能肯定，合成音就是从密道离开的保镖先生和早见姐两人中的一人，但问题还是没变——合成音到底是怎么骗过张孝的眼睛，在他眼皮底下分饰两角，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下开口话的。 张孝一直没想明白，直到听西谷监控室里还有密室，他才明白了。 合成音控制替身藏在密室里，通过密室的电脑设备来模拟出声音！ “怪不得用的是合成音，而不是什么变声设备，因为替身可不会话。” 这就像是斯蒂芬·威廉·霍金（sepheni11iahaking），这位194年出生于英国牛津的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之一，他如今全身能动的地方却只有一双眼睛和三根手指，自他1965年因患肺炎做了穿气管手术就被彻底剥夺了话的能力，但演讲和问答却能通过语音合成器来完成。 合成音用的就是这样的方法。 张孝脸色非常阴沉，他可被耍的不轻，但更让他头痛的是密室到底在哪里？ 在监控室里敲了半墙，上下左右前后任何一面都没放过，更是把监视屏都砸开两个，确定后面情况，但张孝一点都没有现密室的痕迹。 张孝没有怀疑西谷的话，也并不认为自己推断错误，因为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替身可是相当诡异的存在，是一种既能保持实体造成物理伤害，也能变成灵体穿墙而过。 如此一来，监控室里的密室很有可能没有一条连接外面的通道，至少很可能不会有连接监控室的门。 这可不是好消息。 “难道还是要从通道的另一端离开吗？倒也不是没可能……”张孝喃喃自语。 他从监控室众多画面里找了找，现那上面倒是真有来时那部电梯的画面，而且看起来电梯运转正常，灯亮着，也不像遭到丧尸破坏的样子，只要能够通过走廊，不得真能从那里离开。 只是还不等张孝有什么动作，突然…… 嗤—— 嗤—— …… 连续几声活塞声接连响起。 张孝嘴角抽抽，抬起头看向监视屏。 果然，走廊的画面里，那本来关上的几扇门此时全都打开了，很快那黑洞洞的门内就爬出来几只和刚才张孝杀死的一样的舔食者。 这些大家伙被血腥味吸引，从地上、墙上、花板上快爬过，没一会就到了两处死人所在，也就是西村医生和秃头西谷的尸体前。 “啧……” 咂摸下嘴，张孝没有再去看舔食者进食的画面，反倒对着那早已静默的合成音画面开口问道：“你还在？” “……” 合成音并没有回答，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不同，但张孝可不傻，就像之前一样，哪有这么巧的，他想要硬拼着丧尸群离开，结果就“正好”放出了他绝对挡不住的几只舔食者。 这更让他确定了合成音一定通过什么方式又回到了监控室附近，或者这家伙现在就在那个密室里！ “喂，你也不话，也不让我走，到底想干嘛？”张孝不耐烦的道。 “这是一个测试。”终于合成音又一次开口。 “什么测试？测试什么？是要我去杀了那些丧尸吗？我可杀不了它们！” 然而，无论接下来张孝怎么问、什么，合成音又一次变得沉默，一言不。 “这家伙也不直接杀死我，却也不让我走，到底想干什么？” 张孝这次没有开口话，刚才应该是合成音听到他的话才突然打开舔食者的笼子，这明合成音就在附近监视他，并且距离近到能够听到他自语的声音。 “难道真的像他的，这是测试？想要看我怎么逃出去？” 最开始合成音确实过这样的话，但张孝一直觉得那只是幌子，不过现在看来也未必不可能。 顺着这个方向想下去的话…… “关键不是想看我怎么逃出，而是要看我隐藏起来的能力吧，不同于替身使者的能力！” 张孝恍然，这里的人是监视早田次郎身后的人，那么他们一定多少知道一些早田次郎身上生的事。 那也就是轮回者的事！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43 替身！替身！（二）密室迷踪 4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古怪了。Ｗｗ Ｗ ＣＯＭ” 张孝的古怪，其实是恐怖。 他到现在虽然试炼的世界算不上多，但也算不上少，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古怪的世界，不但试炼任务诡异莫名，连任务世界里的势力也像笼罩在重重迷雾之后，仅仅是露出只鳞片爪就令人心寒不已。 来JJ世界还是他第一次遇到“熟悉”剧情的世界，知道主角、知道大反派，甚至知道大致剧情，最开始张孝确实有点轻视JJ世界里的人，有种把他们当做np的感觉，哪怕他们或凶残、或智慧，却也无法正视，总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任务、放在同样的试炼者或是轮回者身上。 但现在他再也没有这种想法，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水深的多，无论是那个在“记忆”里看到的强的夸张的dI，还是如今眼前所见——有一伙“土著”势力明显察觉到轮回者的存在，甚至对于轮回者已经有了相当的研究和了解。 “虽然感觉轮回者比起试炼者更像是奴隶、消耗品，不受主神，或者系统的重视，但轮回者的强大根本不需要质疑，仅仅我遇上过的两次都令人映像深刻。” “眼前这个势力既然能够把轮回者当做白鼠实验、观察，其强大毋庸置疑，那么……他们未必不知道试炼者的存在，未必不知道系统的存在！” “他们是想从我身上得到更多的消息吗？还是要确定我的实力，以此来推测系统的能力？” 张孝思考着自己的处境，思考着合成音以及其之后势力的目的，脸色微微沉重。 无论怎么看，那伙不知名的势力都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 瞥了眼被他关闭的大门，张孝并不觉得安心，因为如果他猜得没错，对方可不会看着他“浪费”时间。 看情况如果他一直没有行动的话，很有可能对方会直接打开大门让那些丧尸进来，来测试他的战斗能力。 或者让他在这密室里自身自灭，测试他的毒抗？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张孝脸色微微白，他现在可是感染了病毒，如果一直没有办法的话，恐怕下场不会比白鼠早田次郎好多少…… “冷静，我的身体虽然还是人类，但是体质已经在多次的试炼中逐渐非人化，就算是病毒也没有那么快能把我变成丧尸，现在还有时间。” 张孝再次打量眼前的监控室，思考自己忽略的地方，他有种感觉，他一定忽略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张孝有些焦躁，走了几圈，忍不住看中一处墙壁，一刀把鬼头刀插进墙壁里。 鬼头刀上没有红雾，也就没有无视防御的能力，不过鬼头刀也是替身，能够在虚实之间转化，这一刀还是深深刺入了墙壁里。 不过这样盲目的行为当然不可能碰巧正好刺中密室所在，感受着刀身在墙壁里的挤压感，张孝叹了口气。 “果然没这么好的运气。” 摇摇头，张孝拔出鬼头刀，看着一米二三的刀身，伸手摸索着上面的鬼头刀锷。 “等等，我的鬼头刀有一米三四，就算去掉刀柄也有一米二三，如果密室和监控室之间的墙壁过一米二三的距离的话……” 张孝握着鬼头刀一刀插进墙壁里，绕着监控室走了一圈，连监视屏、花板、地板也都没有放过，几乎每一步都认真的感受过墙壁内的情况。 果然，墙壁后也都是石头，有些地方还有钢筋之类的东西，虽然有些缝隙，但绝对没有能够称得上房间的空间，及时监视屏之后也是如此。 “我猜的果然没错！” 张孝脸色振奋，他知道自己就要找到密室了！ “合成音要用替身来出合成音绝对不算容易，对替身的精密操纵性要求极高，所以替身绝对是精密操作能力较强的近距离力量型替身！” “近距离力量型替身的射程（非是攻击距离，而是替身和本体的最大操纵距离）一般只有1~米，就算取最大的米，按照密室距离监控室最起码还有一米二三多的距离间隔来看，替身和本体的距离也几乎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射程的极限。” “所以替身绝对就在距离本体最近的那面墙后面！” 张孝的目光转动，在两个地方特别停留了一会儿，一个是靠近监控室右侧，原本早见所在的位置；另一个就是在门边，保镖先生一直站的位置。 这两人之中绝对有一个人是合成音，那么那间替身躲藏的密室也绝对就在距离这两人最近的某面墙壁后面！ 看了两眼，张孝撸撸袖子先走到早见的座位旁，看着右侧的墙壁就是一刀插入，准备好好挖墙找密室，可这时候，突然…… 嗤—— 过道里又传来了活塞声，而且这一次也格外的响。 监视屏上唯一还关着的一扇门这时候正好打开，那门一看就非常厚，开启非常慢，而且大片白雾从房间内漫出，房间内显然很冷。 张孝脸色立刻变得难看，有这种拘押抑制措施，房间里面的丧尸绝对不简单。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房间里关着的应该就是这里最强的丧尸，比那些舔食者还要强大的怪物！ “是暴君吗……还是……” 张孝莫名想到了西谷的那个唯一逃出过丧尸房间的家伙，那个疑似替身使者的家伙。 如果是那个家伙，张孝觉得他的麻烦就大了…… 然而，张孝的运气一向不咋地，特别是在这种事情可能变坏的时候。 没一会儿，那个黑暗的房间里走出了一道人影，那人像身上覆着一身白霜，明显冻僵了，动作僵硬迟钝，但也因此能看清楚的看到他那和丧尸极度相似的外表。 干瘪的眼球、青白的皮肤、根根外露的血管，还有那被挖空的腹部都显得恐怖无比。 但张孝只看了他一眼就转动眼睛看向他身旁，因为那里有着只有他能看到的另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更高大的身影，半透明的身体一看就是替身，和本体类似，这个替身也死气沉沉，但明显依然受到那个变成丧尸的本体控制，一步一步跟着冻僵的本体丧尸走出来。 “这家伙到底活着还是死了？为什么变成丧尸了还有替身？” 自语着，张孝又看向那个看起来完全变成丧尸的本体。 突然，那个本体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僵硬着抬头看向隐藏监视器的方向，那干瘪的眼珠就像是能够看到屏幕后的张孝一样，直直的看过来。 “%#$！！” 即使隔着屏幕，张孝也感觉到一股凉气直冲头顶，毫不犹豫一刀劈碎那个监视屏，才狠狠松了口气。 他现在明白那家伙为什么变成丧尸还有替身了，这家伙变成这种鬼样子竟然还没死。 刚才那不是巧合，而是那家伙和生化危机里的爱丽丝一样获得了能力！ 他能隔着屏幕、隔着信号塔、隔着卫星“看到”监视器后的张孝！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和月票，谢谢！ 344 替身！替身！（三）锁定！ 44 如果没记错的话，电影里爱丽丝看了监视屏一眼，监视屏后的那个对爱丽丝不怀好意的博士就被看了一脸血。 Ｗｗ ＷＣＯＭ 显然当时觉醒出某种能力的爱丽丝能做到的绝不仅仅是“看”一眼监视屏后博士而已，而是能够通过监视器、信号塔、卫星来传递某种“力量”——足以伤害人的力量。 刚才张孝感觉到心头凉也并非因为诡异害怕，而是敏锐的感觉到那种力量的存在。 所以，在那个力量真正生效前，张孝一刀砍碎了监视屏。 “的，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家伙！” 张孝脸色已经几乎黑了，要知道在电影生化危机里，全世界几十亿病毒感染者，也就寥寥几个人觉醒出了能力，而且不是主角就是大Bss。 凭什么在JJ世界中，区区一百个人都不到就会出现这种怪胎？ 看走廊上的丧尸数量绝对没有一百个，但还真就出现了觉醒出能力的家伙，甚至算上刚才那些拥有微弱念动力的舔食者，JJ世界的人对于病毒的相性好的惊人。 难道JJ世界的人在这方面还有加成？还是替身使者有加成？ 张孝脑子一转，突然自语道：“那我是不是不需要担心变成丧尸了？” 咳咳、撇开张孝突然的白日梦不谈，其实他大部分猜想的没错。 不过不是JJ世界的人融合病毒有加成，确切的，应该是JJ世界中拥有觉醒替身能力潜力的人都有加成。 因为能够成为替身使者的人无不是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他们或是意志坚定，或是执念深重。 这从JJ世界中几种成为替身使者的方式就知道，无论是血缘觉醒、被【箭】刺中觉醒、插入dIs、去过“恶魔掌心”地带觉醒、触碰“圣人遗体”觉醒等等方式，其中都有个前提就是才能，成为替身使者的才能。 这个才能并不是JJ世界特有的，在多元宇宙中，所谓的“才能”是有普遍性的，比如在猎人世界就是成为猎人的才能，在龙珠世界修炼气的才能，在火影忍者世界就是成为忍者的才能，甚至在哈利波特世界中成为巫师的才能。 虽然有血统、师承、外物等等原因，但归根结底所谓的“才能”可以被认为是比常人意志更坚定、更执着，甚至更偏执；而按照系统的法、从更本质的角度来看，所谓的才能就是精神力比普通人强大——精神力更强大的人更有才能。 这么一看，能够觉醒替身能力的人自然拥有极强的精神力，而这种拥有极强精神力的人能够适应病毒、觉醒能力根本不足为奇。 毕竟病毒的本质是进化，是把常人甚至一个种族通过几千年几万年的进化压缩到短短的几时内——通过不断变异试错这种破坏性的方式来完成进化。 这种进化是极度痛苦的，没有极强的精神力或是防护措施、不能自主控制进化方向，很容易就会失去自我成为丧尸，而有承受住这份进化自然就会获得回报，在精神力大幅提升的同时，甚至会诞生能力。 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替身使者确实很适合使用病毒，当然张孝也是如此。 毕竟张孝不但是替身使者，更是经过反复试炼、磨炼意志的试炼者。 当然什么事都不是百分百，更何况是病毒这种危险的东西，如果张孝真的不管身上的病毒，仍然有很大可能变成无脑丧尸。 言归正传，当张孝现过道上出现这么个家伙后，立刻意识到他的时间不多了。 就算合成音不做手脚、不打开监控室的门放他进来，这家伙也绝对不是区区一扇钢铁门能够挡住的。 现在那家伙只是因为刚才冷冻室里被放出来，动作僵硬迟缓，但很快他就能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到时候张孝要是还没有找到密室，可就死定了。 ——张孝不觉得那家伙会不知道他在哪，而一打二，还是丧尸化、拥有能力的替身使者，张孝也不觉得自己会有一丝机会。 “可恶，要快点找到密室了。” 张孝回头就要继续挖墙，但瞥了眼走廊里的其他监视屏后，看到那个直直走向监控室的身影，他又停下手。 因为他意识到他绝对没有机会重来——如果第一次挖错的方向，他没有时间再选一面墙再挖。 所以他迟疑了，他不确定合成音真的是早见，或是保镖先生，退一步，就算他确定了人的身份，他甚至也还要猜一猜，到底是挖地面，还是最近的墙壁。 ——这两者也都符合“最近的墙”这个定义。 “难道要赌运气？”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张孝自己掐灭掉，要赌运气还不是试试挑战那个半丧尸的替身使者，不定他的替身很废什么的。 “冷静，顺着刚才的思路，我应该能够推理出那个密室所在，解开谜题的条件都在我眼前了！” 张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所有的已知的的细节。 “想想，想想……近距离力量型替身、精密操作性很高、替身射程非常短、疑似本体者有二，一个是房间右侧的早见，一个是侧后方的保镖。” “有这些绝对足以确定合成音的身份。” 张孝没有再去看监视屏里那个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微微闭起眼回忆进入监控室的一幕幕。 “最早确定合成音在房间内是因为他和我交流时的即时反应，他看穿了我表演的‘惊讶’表情，但那个表情我自认绝对逼真，而且维持的时间很短，除非当面细看，通过微表情分析，不然隔着一块有延迟、低分辨率的显示屏，短时间内绝不会露出破绽，所以我确定那家伙就在房间里。” “这样的话，按照当时我站的位置以及那两人的位置来看，保镖的可能性更大，他在我侧后方，应该能够看到我脸上的细微表情；早见的话大半背对着我，不记得她有转头看过我，但也不排除她余光看到我，或是利用镜子之类的东西。” “这样的证据不够，还需要更加决定性的证据才行。” “合成音、合成音，这个隐藏在众人中的家伙，恐怕房间里都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要是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就好了……” 突然，张孝睁开眼睛，“等等，不对，确实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回忆起最初进入房间的时候，那个时候带着他进门的是…… “西村！” “没错，就是西村医生，他过要让我来这里和「上面」谈一谈，但进入房间后他却一言不。” “当时我就确定他应该是得到房间内某人的示意，所以才一直不开口，一言不。” “但之后无论我怎么仔细观察都没有看到过他和谁有过接触，连视线都没有相交的时候。” “现在看来他最初就已经得到指示……得到那位「保镖先生」的指示。” “就在进门的时候！” 张孝豁然回头看向保镖一直站着的位置，就在监控室大门的旁边，就在监视屏正对面的墙壁前。 “密室就在那后面！” …… …… 求推荐票~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45 替身！替身！（三）不进不出的密室 45 在看到那面墙的时候，张孝就已经排除了密室在地下这个选项，非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这面墙斜斜的对着合成音的显示屏。ＷｗＷ ＣＯＭ 或许是讽刺，或许是恶趣味，张孝无法猜测合成音的具体想法，但如果换做他来设计，也会把密室放在这个位置。 当人的视线被视界中央的物体吸引时，总会不由自主忽略视界边缘的位置，这样的忽视看似是一时的，但其实却会在人的潜意识里造成一种长久的“漏洞”，让大脑下意识的切断两者的关联性。 这大约就是一种灯下黑的道理。 张孝并不百分百的确定自己的推测，但时间已经容不得他再耽搁。 没有犹豫，他三步并作两步，“嗤”的一声，就把鬼头刀深深刺入墙壁里，无论是表面的钢铁，还是内里的石头，都不能挡住鬼头刀的刀刃，即使这一次的鬼头刀不再是灵体，而是实实在在的实体也不行。 替身终究不是凡俗的钢铁，特别是鬼头刀本就是意志之刃，张孝的决意能够传达到自己的刀上，赋予它更强大的力量。 ——意志之刃的本体意志越坚定、越强大，刀就越是锋利、越是无坚不摧，替身那无视防御的能力其实就是意志之刃这本质的衍生。 张孝对此并不意外，之前进入频状态时，他早已明悟自己的替身。 咔咔咔，张孝刀如旋风对着那处墙壁飞快刨了起来，几乎两、三刀就会掉下大块石头和一些破碎金属，没一会儿，一个大洞就出现在墙壁上。 嗤—— 突然，张孝手下一轻，那种感觉……就像是刺进了空气里一样。 “难道……！” 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张孝估计自己很可能找对了地方。 这时候，张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屏幕，正好看到那个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走过一个监控器。 那个监控器并非距离监控室最近的一个，但看到画面里那处密道坍塌的废墟，张孝立刻意识到那不知名的替身使者已经近在咫尺。 他的刀更快了几分，在那一处感到异常的地方加紧深砍了几刀。 突然他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只见在监控室大门边上的墙上挖出的大洞里，在那最深处的崎岖墙壁上多出了一个洞，有一束光从中射了过来照亮了昏暗。 那是另一个房间中的光！ 光并不算亮，但在昏暗的洞里却照亮了张孝的心。 “果然猜对了！” 张孝找到了密室！ 不过张孝虽欣喜但不忘警惕，他可没忘记消失的合成音，此时很可能就躲在密室中。 同时，他更没忘记，监控室外那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 时间已经不容张孝稳妥的扩大通道，不，应该就算要砍出一个足以让他进入密室的通道也来不及了。 但张孝还是迅劈出几刀，把那洞扩大了几分，但那大绝对不足以通过一个成年人。 张孝却收了手没有再砍，反而远离洞。 他稍稍移动脚步，挡住来自身后的光，把整个大洞又变得昏暗，让他的影子笼罩着整个大洞， 意念一动，他强忍着刚刚有所恢复却还是非常抽疼的脑袋，再次用出了阴影移动的能力。 人影一闪，张孝消失在监控室的大洞里，几乎同时，他整个人如同瞬移一样踩在了密室洞前的几缕影子上。 “呕——！” 刚刚出现，张孝只来及扫一眼房间，就感觉到大脑、肠胃全都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一样，扭曲纠结，那强烈的恶心感甚至盖过了精神力再次濒临耗尽的痛苦。 好不容易张孝止住干呕，顾不得脑仁疼，擦擦嘴边的涎液，快打量起眼前的密室。 刚才他只来得及扫一眼，确定安全，此时才稍有时间能够好好看看密室的情况。 刚才他就现合成音并不在这里，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这房间看着和监控室很像，也有一些显示屏连着监控器，不过和监控室只是监控不同，这房间不但的多，而且几乎没有空隙，房间内几乎被机器填满，连转身都很不方便。 满房间的机器看起来各有作用，不仅止监视用，例如其中一台现在开着的机器上就显示着合成音的软件。 现在大多数机器都关着，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张孝现在没啥时间去研究那些机器的作用，他需要找到离开的路。 然而，马上张孝就现一件严重的事——这个密室没有离开的通道！ 环顾密室内，四面皆被机器、屏幕占据，别是门，连窗都没有，甚至连灯都没有，唯一光的就是那些显示器和屏幕。 这个房间根本就是完全的密室，无法进入和离开。 “怎会……原来如此。” 张孝心中一动，马上明白建造这样的房间的含义。 这不但是个常人无法现、也无法直接进入的密室，同时却也是一个只有替身能够进入的房间，换句话，这是只有知道密室存在的替身使者的替身才能真正进入地方。 真正意义上的密室，属于所知它所在的替身使者的密室。 或许不算绝对安全，但已经称得上足够隐秘，这些房间恐怕才是暗中掌控医院的那个势力真正的核心。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去研究那些机器，去寻找更多的线索了。 因为张孝听到身后监控室里传来了砸门声！ 咚！！ 咚！！ “追来了吗” 不用去看张孝也知道是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追来了。 不过……该运气挺好吗？ 身后的砸门声虽响，但张孝很快就现那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明显脑子还有些不清楚，竟然不用能力（念动力）开门，也不用替身，而是亲自用那几乎腐朽的半丧尸化身体“蛮力”砸门。 也亏了这样，张孝才有时间恢复又一次濒临透支的精神力。 确定一时半会那个“脑残”的半丧尸化替身使者还进不来，张孝略松口气，趁着恢复精神力的间隙，他仔细看着这件密室，思考该怎么离开这里。 “这里并不大，看起来大概只有监控室的五分之一大，估计是因为替身能够无视障碍的灵体形态，所以房间没有留给人活动的空间。” “但，如果算上和监控室相隔的一米五左右的墙壁，再加上这密室的大……那岂不是这里距离那条密道应该也就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46 替身！替身！（五）这是替身？ 46 咔咔咔。Ｗｗ ＷＣＯＭ 张孝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密室向着密道的方向已经被他砍出了一地碎石，挖出了半米多的距离。 但突然张孝停下手，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等等，与其去密道的话，不如直接向走廊方向砍好些吧？” 张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傻事，现在时间紧迫，与其费力砍出条通向那不知道塌没塌的密道，还不如砍破墙壁去走廊。 按照刚才的推断，这密室距离过道恐怕只有二三十厘米的距离。 就算没有先砍，但只要算好时间，抓住在那半丧尸化替身使者快进入密室的时机一刀就能劈开密室墙壁，逃到过道上。 “不过走廊上还有许多舔食者，那也是麻烦。” 张孝转念又想到那五六只在过道里爬的到处都是的舔食者。 虽然相比较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来，那些舔食者只是问题，但问题不代表就能无视，如果拖得时间太长，或是被围攻，那情况可就都不妙了。 咚——！！ 哐当…… 就在这时，身后监控室内突然传来铁门倒地的声音，无需回头，张孝就知道这是半丧尸化替身使者终于进入监控室了。 “看来那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虽然有点“脑残”，但蛮力确实惊人。” 张孝脑中念头闪过，脸色跟着一肃，他稍稍等了几秒，等到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注意到他在监控室里挖的大洞后，立刻不再迟疑对着密室内通道的方向挥刀。 唰—— 果然，一刀过后他就看到了通道里的光——这密室距离通道的距离比想象的还要近。 那么不需要再来好几刀，只要换个角度再砍一两刀，跟着踹一脚就可以了。 嘭——！ 咔啦咔啦…… 嘭！！ 哗啦哗啦…… 这不是张孝弄出的动静，而是那个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想要进入密室弄出的动静。 毕竟这家伙可不会阴影移动，没办法从几条缝里“跳”到另一个房间。 张孝扭头看了眼，那洞虽然掉出不少石头但还不够大，看不到监控室里的情形。 不过想也知道，此时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就在后面。 张孝没有多看，就算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执着”于使用蛮力，凭他能砸开监控室钢铁门的力量，留给张孝的时间也绝对不多。 好在，这已经足够了。 唰唰——！ 砰！！ 两刀跟着一脚，张孝就从密室里冲了出去，果然，他没有在过道上看到半丧尸化替身使者的身影。 只是眼前的情况也让张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了？” 张孝躲避着乱窜的丧尸，看着眼前似曾相识却形象大变的通道一脑门的问号。 墙壁上、地面上不知何时满是裂缝，好些部分都生了垮塌；本来一盏接一盏明亮的灯，现在也大多像是接触不良一样时亮时暗，鬼影重重。 通道内的大部分丧尸也东倒西歪，更有些被石头砸中、陷到裂缝里，就连一只舔食者也不知道运气多差，竟然被砸烂半个脑袋死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这整条通道就像是经历了几分钟的八级地震一样，没有彻底坍塌都不可思议。 连那些没有被砸中的丧尸也都像是经历地震的人一样，一边尖叫，一边乱跑。 “是那个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做的？” 张孝本能的想到那个蛮力惊人却有点“脑残”的家伙，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不靠谱的猜测。 就算那家伙真有这种能力，也没办法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把过道弄成这幅鬼样子，更不要这段时间里张孝几乎一直通过过道里的监视器完全掌握他的行踪动静。 所以，不可能是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做的。 轰——！ 就在张孝被眼前景象弄得呆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这动静应该是那个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弄得，他应该就快要进入密室了。 只是还没等张孝回头去看，轰隆隆——，他所在的过道又像是生地震一样剧烈摇晃起来。 咔咔咔！ 哗啦哗啦…… 本来就很密集的裂缝一下子更多了，碎石落下的更多、更大、更快、更密集，这通道看起来就要塌了！ 但奇怪的是这“地震”来得快，去的也快。 张孝刚刚扶住墙壁站稳，摇晃的通道又静止了下来。 还不等他反应，身后密室里又传出一些石块掉落的声音，同时，过道也同样摇晃了几下，裂缝又多了几条。 “这……” 张孝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密室，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 就着走廊的灯光，和密室内那些屏幕的盈盈亮光，能看到整个密室现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石，其中最多的就是通向密道的方向和通向监控室的“通道”。 本来通向监控室方向是没什么石头的，但刚才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沿着张孝挖开的洞，轰塌了一部分密室的墙壁，虽然还不足以让他通过，但是密室确实受到巨大的破坏。 张孝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他觉得密室和过道有着神秘的联系。 密室遭到破坏，过道就会生震动，墙壁会开裂、墙体结构会破坏，就像遭到地震一样。 “看起来像是某种映射……难道这是替身！？” 这猜想很有些不可理喻，但张孝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 这层楼本来就不正常，开始他以为是利用建筑结构的错位建造出的秘密楼层，但刚才密道口的坍塌、此时通道里出现的裂缝却都深不见底，这显然表示这层楼与其他楼层间的距离还很远，出乎意料的远。 但，如果只是利用建筑结构错位来“挤出”的隐藏楼层根本不可能距离其他楼层太远，因为这层楼又不是在地下，而是在整幢建筑地面以上的部分，如果真的有现在看到的这么巨大的间隔，在外面不可能看不到、现不了。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幢楼并非利用错觉、建筑学来建造的，而是通过更神秘的方式。 比如……替身！ “完全物质形态的替身吗？整层楼就是这替身的所在？” 但很快，张孝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他想起了密室和过道的映射，这种不讲理的诡异映射更像是替身的能力。 “不对不对，整个过道最多是替身能力衍生出的一部分，本体应该还藏在这层楼的某个地方……是那个密室吗？” 从密室和过道的映射来看，这个猜想很可能，但是张孝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因为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没有想过的一种可能。 …… …… 昨标题又写错了……哎……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47 替身！替身！（六）早见的替身 47 轰隆—— 眼前又一次摇晃，碎石灰尘落下。 Ｗｗ Ｗ ＣＯＭ 张孝没有再去看密室，因为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敌人，不止一个啊。” 张孝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坍塌的几乎看不到原貌的密道所在，想起秃头西谷的话。 ——在密道前见到过一个人形的替身；如果那是保镖先生的替身，那……现在这层楼又算什么？ “如果这层隐藏的楼层真的是替身能力衍生的话，那它的本体应该另有其人。” 当然，也可能这层楼就是西谷看到的那个人形替身能力所化，但是一想到西谷也拥有替身，张孝就不由的觉得这层楼的本体另有其人。 毕竟比起人形替身拥有这种诡异能力，还不如替身另有其人这个猜测来的靠谱——再完全物质化替身又不是没有。 “……是早见吗？” 张孝想到了那个和保镖先生一起消失的好身材的女人，现在想想，她能活下来确实有些不过去。 明明一开始隔着监视屏看到丧尸都怕的要死，傻愣在那里像是失了魂一样；结果之后不但回过神一路跟在保镖和他的身后，很镇定的穿过丧尸，也很镇定在密道口输密码开门，这表现完全判若两人。 而且仔细回忆，在监控室里第一次开门时，有几只残废丧尸正好在门口冲了进来，那时候秃头西谷、西村医生都在歇斯底里的尖叫，语无伦次，唯有一个声音一直喊得是“开枪”、“快开枪”之类的，现在想想，可不就是一个女声吗？ 还有在保镖先生打死那几只丧尸，张孝出病毒通过血液传播后，也是早见第一个脱了沾满丧尸血迹的衣服，完全不在乎春光外露，果决无比。 这种种表现虽然算不上多英勇，却也绝对不算胆，更和她最开始的表现出的懦弱胆怯确实完全不同。 “从一开始就麻痹我吗？可是……为什么呢？” 张孝不是想不明白早见示弱麻痹他的原因，而是想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必要一定要亲自上场，冒着风险近距离接触他？ 别是想要测试他、或是要看他有什么手段这种话，如果一开始张孝还这么觉得的话，现在现自己就在一个替身的身体中，他已经完全没有这种肤浅的想法了。 如果是测试，只要直接把他扔进装满舔食者的房间里就是了，为了活命他自然也会拿出全力，完全没有必要冒着危险亲自上阵。 所以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想要看我实力应该只是一部分目的，判断我是否是异界来客应该也是目的的一部分。” “但恐怕还有其他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 虽然很不解，但张孝并没有停在原地纠结很久，稍微想了一会儿他就放弃了。 比起近在眼前的危险，猜测敌人的目的就变得毫无意义，反正不管敌人最初的、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在彼此敌对之后，那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只要他活下来，那么敌人的目的就无法达成，而如果他死了，那么一切也就无所谓了。 这种程度的觉悟张孝还是有的。 …… 张孝一边想着电梯的方向跑去，一边思索着周围这个替身的能力。 “这层楼不管是替身，还是替身能力的造物，能力应该都不能直接杀伤，通过刚才的经历来看，其能力外在的表现应该是禁锢和隐藏。” 这从那层出不穷的密道、密室，以及把舔食者、半丧尸化替身使者关起来的房间就能分析一二。 密道、密室，甚至这整层楼都意味着隐藏。 而能够囚禁丧尸、舔食者，甚至是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的房间则代表着禁锢。 “不过这个替身的能力应该偏向于禁锢，不然别是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连那几只拥有微弱念动力的舔食者也绝对关不住。” 思及舔食者的念动力，半丧尸化替身使者的蛮力，张孝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走道两侧的房间很可能还有危险，绝对不能进去，果然只剩那部电梯了吗？” 虽是如此，但其实张孝并不觉得自己能从那部电梯离开。 既然身处替身身体中，哪有这么容易就能脱离的，此行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顺便看看能不能现些什么。 …… 轰隆—— 垮塌、地震还在继续。 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半丧尸化替身使者还没有追上来，而坏消息嘛，他眼前的路更加不好走了。 这一路上，本就有不少丧尸，虽然它们已经带不来什么阻碍——倒不是张孝能够无伤通过，只不过他刚才和舔食者战斗时已经受了伤，早就感染了，也就无所谓再被普通丧尸抓伤或是咬伤。 所以以通过为第一要务，无所谓伤势，自然普通丧尸就带不来什么麻烦了。 倒是那些舔食者还是令人有些头痛，正面放对，张孝也不敢能够百分百杀死一只舔食者，更不要整条通道里最少还有四只活的。 剧烈的震荡，和时不时从而落的石头更是让他的路艰难了几分。 但有利有弊，在不求杀伤、只求通过的原则下，他也能借助不断崩坏的通道中的碎石和裂缝，以此来阻碍、甩开那些舔食者。 饶是如此，张孝的度其实也不慢，但越跑，他越是迟疑，因为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条通道根本没有长到这个地步。 “奇怪……” “虽然因为丧尸、因为舔食者的原因多有耽搁，但我现在至少也跑了一分多钟了，怎么可能还没跑到电梯。” 张孝虽然有伤在身，而且精神力消耗过大，体力也并不充足，但经过多次试炼的体魄已经逐渐非人，事实上在他如此不良的状态下，他跑步的度也仍然有正常人跑步的度。 换句话，这一分钟也足够他跑出三四百米了！ 但眼前他仍然没看到早应该在半分钟之前就看到的电梯通道，反而还是相同的走道和丧尸。 “……” 张孝不太确定自己眼前看到的就是真的，毕竟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好，无法准确的感知。 但又跑了半分钟，望着眼前和之前不太相同，又没什么不同的通道，张孝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明白过来。 “是空间被拉长了，还是时间被扭曲了？” 张孝不知道，但他知道…… “这是替身的能力吧。” 这是早见出手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48 替身！替身！（七）就算你没替身我也打不过……. 48 早见动手并不出人意料，或者张孝一直期待着她动手。 Ｗｗ Ｗ ＣＯＭ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下狠手！ 人，有时候分不清身边的朋友是不是真正的朋友。 但相比较无法确认朋友的真假，更可怕的却是无法分辨敌人。 不知道是因为早见性感的外貌，还是因为之后镇定的表现，张孝其实一直对这个女人没有太多的敌意，哪怕现她在伪装也是一样。 男人就是这样的，不外貌协会，但至少面对美女的时候确实就会心软，心理上会有倾向性，即使是张孝也不例外。 再加上早见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动手”，甚至还算相当配合，张孝也难免对敌人抱有幻想，倒并非是敌人是不是敌人的犹疑，而是敌人是不是真的你死我活的立场。 张孝不是好人，自从进入被系统选入万界试炼，对于动手杀人都没有什么负担，但这不代表他真就会随便动手杀人。 他从来不是你打我一拳，我杀你全家的那种人，更何况还有美女加成，他自然不想把事做绝。 所以直到早见动手的这一刻，张孝才确定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敌人。 而既然了解到对方确实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他自然也能够瞬间狠下心肠，以杀死早见为目标行事，不然，他总有顾虑，心下难安。 这看起来有些多此一举，但就是张孝，唯我自我，全凭心意行事。 …… 张孝不仅是停下脚步，望了眼电梯的方向，毅然决然地直接转身，又向着监控室的方向跑回去。 既然以早见为目标，张孝的思绪就全都以杀死她第一要务，而不是逃跑。 “一开始的猜测有些谬误，恐怕电梯真的能够离开这个诡异的空间。” “「电梯」应该就是离开这层「不存在楼层」的通道，是「密室」的「钥匙」，除此之外就没有方法能够自由出入这里了。” “但既然要杀死早见，那么就不需要去找电梯所在了……虽然看样子只要一直往前跑就能到达电梯。” 张孝估计过，去往电梯方向的路也许变长了，但是路上碰到的丧尸数量其实并没有变多，相反稀疏了很多。 很明显早见不能肆意扭曲空间，只是拉长了空间，或是模糊了时间，但不能无中生有，要不然直接把半丧尸化替身使者放到面前就能阻止张孝前进，哪还需要这么故弄玄虚。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她的能力就是如此无力！ “如此一来，要想杀死早见，或是杀死替身就需要回到密道的位置……” 替身的能力千奇百怪，不过依然有一些大致的规则，比如近距离力量型替身射程没有过4米的，例如远距离操纵型替身物理攻击力都不强。 与之类似的，就是这类物质化、实体化，甚至是巨型化的替身，本体根本别想离开替身。 当然，这其实也和本体的潜意识有关，替身到底也是本体灵魂的一部分，其能力根本就是本体潜意识最恐惧、最渴望的力量。 没错，恐惧就是渴望，人总是越害怕越想要。 放在早见身上，从她替身「隐藏」的特点来看，其内心一定是病态的希望隐藏自身，或许这就是她的自我保护？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禁锢」？ 张孝之前就大约猜测过早见替身的能力，现在不过是按照逻辑再次分析一遍而已。 逻辑自洽，证明之前的猜测可能性很高。 “因为早见必定无法离开，她就在她的替身里……就在那条密道里！” 张孝的目的地正是那条被埋葬的密道！ “现在想想密道会塌恐怕也是早就算计好的，只有这样才能侧地隐藏早见的存在。” 张孝倒是不后悔在密室里没有继续向着密道方向挖掘，想也知道，既然他现在跑了半不到电梯的位置，那他在密室里再如何去挖也绝对不可能在半丧尸化替身使者进入密室前挖到密道所在。 虽然现在倒着走也必然会碰到那个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但在那个狭密室里被堵，和在这个地形还算复杂的走道里狭路相逢，绝对是两码事。 “都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原本我还不相信，现在却是不得不信。” 张孝转变了心情，不再纠结，此时竟然有心情在心里吐槽。 其实这只是他转换心情、适时放松的方法，为的就是等会战斗时注意力能够更加集中。 “起来一直没有好好看看那个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也不知道是不是熟人。” 张孝的熟人是指他在JJ漫画里看过的人物。 倒不是见到“熟人”会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莫名的，张孝觉得也许他会认识那个替身使者。 …… 轰！轰！ 轰…… 渐渐的，张孝现走道的轰鸣开始减少减弱，不知何时完全消失。 “看样子，那家伙要出来了。” 张孝知道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多半已经进入密室了，而看到他不在、看到那个通向过道的大洞，就算半丧尸化替身使者自己想不明白也一定会追过来。 而他到现在还没有跑回坍塌的密道所在，看样子与半丧尸化替身使者相见是不可避免了。 果然，轰鸣停了没一会儿，张孝已经看到一个身影不快不慢的迎面走来，看他身后不远处漂浮在半空不甚清晰的半透明替身，不是那个半丧尸化替身使者又是谁？ 而就在那人影身后两三米处，还有一处坍塌的痕迹——那是被埋起来的密道。 “哼，向前跑了将近两分钟，结果往回跑不到十几秒就几乎回到远处……这能力用来拖延时间还真是方便。” 张孝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半丧尸化的替身使者还是不紧不慢的一步步走来。 咚、咚…… 随着他的靠近，张孝脸上略带轻松的表情完全消失，渐渐更感觉到一股压力，不是因为其他，存粹是迎面走来的身影太过……强大。 非是因为替身，而是那具身体本身的强大！ 那已经腐蚀的几乎看不清样子的衣物难以辨认，但来人一点不给人落魄凄惨的感觉，就算脸上全是烂肉，看不清长相，腹部更是几乎挖空，但整个人依然让人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 因为他是在是太高太壮了，几乎像直立起来的棕熊一样，那沉重的压迫感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咚、 咚！ 咚！！ 他的脚步在这不大的通道里回荡，他就像一堵行走的墙。 “虽然没有冲破墙出来，但这也……”张孝咽了口唾沫，滋润干的喉咙，“这也太夸张了吧……” 张孝苦笑，他终于认出眼前这东西的身份，他觉得别眼前这家伙还是个替身使者，就算仅仅是丧尸的身份他也没有多大胜算。 因为看着眼前这位的造型，张孝不由的想到安布雷拉公司（）最著名的“兵器”——暴君（yran）！ 张孝看了他的右手一眼，那是一只巨大化的利爪，这正是暴君最大的特征。 虽然都是感染病毒的怪物，但眼前这东西跟一刀一个的丧尸几乎是两个品种的生物，就算是舔食者这种东西也完全无法和暴君相提并论。 除去不靠谱的女主角爱丽丝和几位大反派，暴君才是病毒真正的杰作，毕竟病毒命名也是为了纪念暴君的产生。 ——病毒的全称是「yran-Virus」，翻译过来就是「暴君病毒」，它就是为了生产暴君制造的病毒。 而眼前这家伙，张孝觉得叫他暴君毫不为过。 两米多的身高几乎要顶到花板，在破烂衣服下是强壮到夸张的肌肉，而且不像是被安布雷拉公司制作的兵器，完全没脑子，眼前这位还有着替身，这意味着他的灵魂并没有泯灭。 “拥有人类智慧的暴君吗……过噩梦级的难度啊……” 张孝叹了口气，眼睛却瞄向坍塌的密道。 “……好在我也不用非杀了他不可嘛。”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清明，明可能没更新。 349 替身！替身！（八）暴君也吃白巧克力 49 看着越走越近的暴君，张孝深吸口气，缓缓沉稳下心情。 ＷｗＷ ＣＯＭ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心觉」和「频」的能力怎么动，甚至连这两个能力的存在都是模模糊糊，但隐约中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沉下心来。 这不是张孝动了能力，而是他本性本心的自然表现——人的能力本就是本心本性的升华。 就如此时，张孝虽然没有进入「频」状态，能够瞬间分析对手；也没有开启「心觉」预感到接下来敌人的攻势，但他确实对于自己、对于眼前的“暴君替身使者”有了些许了解和想法。 “这家伙身份不明，不知道是土著还是轮回者，但实力肯定不会弱。” 这是肯定的，实力弱的也不可能通过野路子变成暴君。 ——没有安布雷拉公司的科技，很难想象仅仅依靠病毒就能成为暴君；要不是眼前这怪物体型以及巨爪太过明显，张孝不定也不会如此确信。 “但实力不弱不代表没有弱点，虽然不是很确定，但这家伙很可能脑子不好。” 这也是几乎肯定的，明明是替身使者，使用替身几乎是本能，但出现至今，这位「暴君」却完全没用过一次替身，反而总是利用病毒得到的身体能力……倒是名符其实的暴君（yran）。 这样的替身使者，虽然身体能力强大，足以开山裂石，但完全没有使用替身的自觉，这样的弱点…… “……可以利用。” 这是张孝的结论。 当然，不是利用这个弱点打败对方或是杀死对方，张孝还没有这么狂妄，他连暴君都打不过，更不要还是拥有替身的暴君。 不过这并不妨碍张孝利用对方的弱点达成自己的目的。 比如，绕过他。 …… 张孝稍稍确定之后的行动，不再留在原地等待，而是主动迎着不紧不慢走来的暴君冲了过去。 哒、哒、哒、哒、 本来两者还有些距离，但此时随着张孝主动靠近，两人一下子就“触手可及”了。 ……嗯，真正的触手可及，没毛病。 啪——哧！ “我艹！” 张孝险险的一个倒翻，躲开一道直刺身前的暗红色鞭影，仔细一看，那竟然是暴君看似被挖空的肚子里伸出的肠子，或许叫“触手”比较恰当。 也不知道怪物是不是都有触手情节，眼前画风明显硬派的暴君竟然也有这么一条触手。 不过也就是一击，张孝近乎本能的挥刀一砍，利落的砍断了这条来不及从石头里拔出来的肠子触手。 但这一招对暴君并没有什么用，就见已经停步的暴君伸出那足有臂长的巨爪一拉，把肚子里剩下的大半截拉了出来，比钢刀还要锋利的指甲交错就把肠子剪短，随手扔在地上。 张孝眉头一挑，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刚才一击应该只是暴君拦住他的随意一击，那肠子对他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反正他的肚子都被挖空了，肠子什么的本来就用了。 不过这一击也让张孝第一次试探落空，他本打算借着度直接冲过眼前的阻碍。 张孝眼睛一转，又仔细看了看暴君的肚子，脸上稍稍轻松了点。 暴君的肠子并没有再生，这样的话，刚才的招数就只有一次。 “肠子触手的度很快，但眼前的大家伙自己的动作应该没那么快……没了肠子，想要绕过他应该还是可行的。” 张孝脚下一踏，度又起，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走直直的直线。 忽左忽右，他的脚步分的很开，身体低伏，那动作就像是短跑冲刺一样；全部的重心先落在左脚，又转到右脚，又再次转回左脚……一步快过一步，一步重过一步，每一步都积蓄着能量、都积蓄着度。 但又和短跑不同的是，张孝脚下的动作和上半身的动作有些不协调，看起来就像是他上半身慢半拍一样，这可不是短跑的动作，反倒像是……篮球。 没错，这就是篮球中常见的“晃人”动作，仅仅是通过上下半身不协调的动作隐瞒重心所在，达到欺骗对手的目的。 别看这动作简单，但做起来却一点不简单，对于身体协调性、柔韧性，甚至是身体强度都有极高的要求，特别对膝盖和腰腹部肌肉有着极大的负担。 要是平时这些对于张孝也不难，毕竟他的身体历经试炼，已经几乎出人类的极限，但对此时少了一只手，身体又受到穿刺伤的张孝来，这动作也有很大负担。 但意志之刃为鉴，张孝的意志已经达到非人的地步，短暂的压迫身体潜力，忍受非人的痛苦还是可以做到的。 此时，他的动作如在巅峰！ 两人越来越近，张孝也看到暴君如他所料一般，脑袋随着他的身体左右转动——这家伙果然有意识。 这也意味着这家伙也能被视觉欺骗！ “触手可及”变成“触手可及”，距离近的张孝已经能够闻到眼前暴君身上的气味。 和一般丧尸身上的尸臭不同，暴君身上虽然有些腐烂，但那更像是正常人身上受伤流血的感觉，肌肉皮肤都还有活性，看上去随时都能再生一样…… 张孝知道这味道是怎么回事——生命力强大的惊人！ 顾不得心惊于眼前暴君那几乎外泄的生命力，张孝踏出最后一步，上半身向着左边移动，可他的脚却生生往右踩出。 张孝的左边也就是暴君的右边，反之亦然。 几乎在暴君向右转动脑袋的瞬间，张孝整个人在他眼前像瞬移一样消失，人已经到他左边，还有一步就要跨过暴君。 ——张孝选这边也是有着考量的，因为相比于暴君右边有着几乎垂落膝盖的巨爪右手，左边正常尺寸的手臂要安全的多。 然而张孝想多了，正常尺寸的手臂固然没有巨大右爪危险，但不代表正常尺寸的左手就是弱点。 就在张孝几乎要从暴君身边冲过去时，他耳边传来「咔啦」一声。 张孝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勉力侧过身体，但还是左肩一痛，整个人如同被飞驰的卡车撞到一样。 那一刻，他感觉整个左边身体先是一麻，接着剧痛袭来，他人也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 哧———！！ 好在张孝对于痛苦的忍耐实在惊人，人还没落地就已经忍住剧痛，恢复对身体的控制，鬼头刀半转，插在墙上拉出长长痕迹缷力，最终安稳落地。 “吃了晃人还反应过来了吗……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不是在打篮球，被晃了还能拉人犯规嘛……而且被这样抓住，张孝真没什么好的。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张孝看了眼被一拳打中，痛入骨髓左肩，又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暴君身上。 这家伙此时左手明显不正常，像是被折断一样，但看他左手直直横在背后，就知道那绝对受到暴君自己的控制。 咔擦咔擦！ 暴君把左手又掰回了原处，整个人也转过身，面对张孝。 这家伙太高大了，矗在这不大的通道里，简直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把通道挡的严严实实的，想要绕过他果然很难。 但张孝瞥了两人中间不远处的坍塌密道一眼，笑了。 “嘿，大个子，我终究还是已经绕过你了啊！” …… …… ps：白巧克力指的是贾森·威廉姆斯（Jasni11ias），nBa球星，这家伙过人集锦吊炸。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50 替身！替身！（九）定计 5 张孝擦擦血迹，心的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肩。ＷｗＷ ＣＯＭ 虽然疼痛难忍，但张孝心下却松了口气，因为他的手还能动，这对他来意味着伤势并不严重，不然此时本就是独臂大侠的张孝就彻底没手可用了。 究其原因，刚才暴君左手的一击算是钝击，没有划破血肉，而且张孝身体强健，没有被打断骨头，所以此时左肩虽然高高肿起，但也只是颈膜软骨有些淤伤、挫伤，但这种还能靠意志暂时忍耐的伤势，张孝就不当回事。 但这也是极险，让张孝对于暴君的实力更加重视。 “原本想要一鼓作气绕过大家伙，并且快挖通密道，但现在看来果然没那么容易。” 密道应该塌的不深，而且从早见要炸掉密道这点来看，密道应该不能被替身拉长空间。 但暴君的表现已经表明了他的度绝对没有张孝以为的那么慢，虽然有着人类的视觉弱点，能够被假动作影响，但是其反应绝对过人类的极限，力量更是不可觑。 这样的话，想要在他眼皮底下随意挖洞，哪怕只是几下几刀，也有些自以为是了。 “看样子还是不得不打一场……如果这样的话，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当然，张孝依然没有想过要赢，只是希望通过纠缠，或是找机会砍暴君一刀，带来些伤害，这样暴君有所顾忌的话，不定他就能找到机会拉开空当，寻隙把坍塌的密道劈开。 其实很可能只需要劈出一刀就能破局，毕竟看起来密道坍塌的不深，也并不彻底，很可能一刀就能劈开一条缝隙。 这样张孝就敢拼一把阴影移动！ 瞥了眼依然漂浮在暴君身后那个看不清样子的朦胧替身，张孝再次选择主动出击。 趁着暴君固执的相信自己身体能力的时候，出其不意，有可能会提前达成砍伤暴君的目的。 这一次，张孝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专注于度，直线前进。 “让我试试你的皮有多硬！” 鬼头刀被他拖在身后，直到奔驰到暴君身前一步的距离，张孝猛地脚下一踩，狂暴的力量传来，他扭腰挥臂，一刀劈出一条血色匹练。 看着像是要硬碰硬，但其实张孝这一刀算上臂长也只是堪堪够到暴君的身体。 这一刀，就像他自己的，只是要看看暴君的皮有多硬。 这一刀，张孝要让暴君知道，他能够给他带来伤害。 这一刀，张孝势在必得！ 他没有失望，这一刀果然砍中了暴君的身体。 然而，只听得「当」的一声，张孝的鬼头刀竟然生生弹起，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反弹而起的巨力带飞。 但张孝一点没有得偿所愿的欣喜，反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因为他这一刀根本没破防！ 鬼头刀竟然不破防？ 难不成暴君强到这种地步，只凭借胸口皮肤就能挡住鬼头刀！？ 难道他彻底没有弱点了吗！？！ 不过等张孝看清挡在刀前的东西才微微松了口气，那并不是暴君的胸口，硬抗鬼头刀的锋利的是他的巨爪右手。 不知何时，暴君已经把他的巨爪右手横在胸口前当做盾牌。 虽然这依然惊人，但张孝确实松了口气，巨爪右手之怪异用眼睛就能看到，再又什么神奇，也算不上惊奇，但如果暴君用自己胸口的皮肤就能硬挡鬼头刀，张孝真是要彻底绝望了。 毕竟胸口可以是暴君唯一的弱点——心脏所在；如果这个连弱点也没有了，那就没人能够杀死眼前的暴君了。 张孝其实并不畏惧眼前的暴君，虽然眼前暴君怪力惊人，还有极快的反应力、极强的生命力，甚至还拥有替身，但只要是有弱点，能够杀死的东西，张孝都不会害怕畏惧……即使客观上张孝并没有把握杀死对方。 但如果暴君能够用要害硬挡鬼头刀，张孝不得就会意志动摇。 因为无视鬼头刀的伤害就相当于对方完全碾压了张孝的意志，这一瞬间的冲击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的话，很可能就会造成意志崩溃，被恐惧、害怕吞噬。 那到时候，就算张孝手握鬼头刀，恐怕也再也不能挥这把意志之刃的威力。 好在终究没有生这样的事，张孝及时稳定住动摇的意志，缓了过来。 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什么时候也不能自大自满、自以为是，人外有人、外有，意外无处不在。 …… 张孝一个翻身卸力，稳稳的落到地上。 刚才心理上坐了趟过山车，但好在身体上并没有受伤。 只是……张孝稍微带着忌惮的目光落在暴君再次垂下的巨爪右手，对于砍伤暴君、让其有所顾忌的计划，感觉上已经胎死腹中了。 “啧……真是难缠。” 张孝看着暴君巨大的体型，回想他两次抬手时的度，心中还是不由沉重。 “力量强大，攻击度也很快，就是不知道移动度怎么样，想来应该也不会低……” 张孝看着像是一堵墙一样立在那的暴君，着实有些束手无策。 暴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此时也就停在那不动，只是看着张孝，似乎在等着他再拿出新的办法。 如同逗趣一样。 张孝深吸口气，不再看他，把视线又转向坍塌的密道。 坍塌的密道已经距离他不远，距离还不到刚才的一半，但他还是找不到什么机会去砍上一刀。 咚、咚、 突然，暴君似乎注意到张孝的视线，竟然抬脚走向坍塌密道处，最后挡在了张孝和坍塌密道之间。 “这家伙……” 张孝眉头一皱，没有轻举妄动，他不知道暴君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的话，暴君保留的智慧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多。 而且，无论暴君是不是故意的，此时他的行动确实又给张孝的行动带来更大的阻碍。 但很快，看着暴君和坍塌密道的距离，张孝眼睛一转，想到个主意。 “力量强、攻快，这也意味着惯性大，不利于临时变向。” “如果能骗的他向着密道方向出手，只要我在最后时刻能闪开他的攻击，未尝不可以利用他的力气直接打通密道！” 张孝回忆之前两次被暴君“狙击”，暴君强大又自信的攻击，点了点头。 自信某种时候也就是自大，刚才在他的身上就生过，暴君这个被病毒弄得有些脑残的家伙更是如此。 “值得一试。”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51 替身！替身！（十）碎！ 51 通过刚才两次短暂的“交手”，张孝大概能估算出自己和暴君之间的差距。ＷｗＷ ＣＯＭ 力量方面毫无疑问没有一点可比性，出手度也是如此。 但暴君也有很明显的弱点，或者不算弱点的弱点——他仍然受限于视觉，这是灵长类生物普遍的“缺陷”。 既然如此，那就存在攻击iss（落空）的可能性，而现实不像游戏，iss的攻击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在空中，而是会遵循物理法则，会切实的沿着直线前进并逐级递减。 当然，如果还没有等到力量减弱多少就遇到阻碍，那这攻击也算不上iss，比如……暴君iss的攻击落到坍塌的密道上。 这就是张孝计划的最终目标。 然，话是这样，但暴君的出手度实在太快，之前两次张孝都没有避过，可见他的计划实在冒险，成功的概率可能还不到百分之五十。 能不能顺利，除了看张孝的表现以外，还要看幸运女神是不是会对他微笑。 …… “呼——” 把刀举在眼前，张孝的目光再次沉静下来，波澜不起，眼瞳内只有暴君巨大的身影。 这一刻，他不像是要玩弄诡计，引诱暴君轰击坍塌密道、打开入口，而像是要直面暴君，并且……杀了他！ 这是当然的，历经试炼的张孝深知，战斗的时候，任何杂念都是自寻死路，这一刻，他的脑海内确实只有抱着杀死对方的想法。 至于其他，只是见机行事罢了。 嘭——！ 大腿肌肉瞬间绷紧，腿肌肉鼓起，一脚踩下，张孝如同炮弹一样弹起，携风带雨，仿若台风过海，卷起巨浪，气势滔。 刷——！ 一道血色匹练冲破海浪，像是风暴中的闪电，划分阴阳，刺穿黑暗，直直劈向暴君的胸口要害。 这和之前张孝试探的那一刀一模一样，只是这一刀更快也更决绝，没有一丝留手。 当！！ 然而，结果也是一样，暴君巨爪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挡在胸口，如同海中礁石，千万年不易。 鬼头刀再次不得寸进，并且被生生弹开！ 但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张孝这次早有准备，手臂刚被鬼头刀带起，他整个人就沉腰坐胯，拉回重心，硬生生扯着手臂落下，携着更汹涌的势和力，再次砍向暴君！ 当！！！！ 然而结局没有丝毫不同，巨爪右手纹丝不动，鬼头刀砍在上面依然只能弹开。 暴风雨中，顽石不动如山，只能显得风雨的软弱。 张孝故技重施，再次沉降重心，拉回手臂，只是这一次更难更慢，身体想要被撕裂一样。 而且，这一次，暴君似乎厌恶了被动挨打，张孝刚刚拉回手臂，还不等携着更大的势、更大的力卷土重来，暴君主动出手了！ 只见那巨爪右手只是一挥，张孝眼睛都快跟不上，恍惚间，那手臂就到了鬼头刀前！ 暴君要硬碰硬！ 然，快跟不上不代表真跟不上，张孝从一开始就沉静的眼眸骤然闪过一丝光亮，他，终究还是抓到了那一丝残影。 “喝！！” 就在鬼头刀又要再次落在暴君巨爪右手上时，张孝突然低喝一声，上下半身突兀不协调。 只见他上身左倾，带着鬼头刀向左，脚下却骤然向右力，人，瞬间消失在暴君眼睛里。 下一刻，他就带着刀，出现在暴君视线外的左手处，那两次叠加、势大力沉的一击也轰然落下！ 毫无疑问，张孝再次故技重施，借由这类似晃人的动作，欺骗暴君的眼睛，闪开暴君的一击，并且借此反击。 嗤—— 这一次，这更快更沉的一击终于建功，鬼头刀的赤芒染上血色，暴君那“纤细”的左手被生生砍出一条深可见骨、几乎断臂的可怕伤势！ 风暴终于动摇了礁石，掰下几块碎片。 看样子，除了巨爪右手，暴君的皮肤还达不到坚不可摧的地步。 “吼！！！” 开战第一次听到暴君的吼叫，那声音里痛苦不深，满含愤怒，情绪饱满，满是人类的感情，但张孝可顾不上稀奇，压抑着身体因为急变向带来的沉重压力，脚下再次力，快俩开原处，绕着暴君又转了半圈。 轰！！ 他的选择迅又聪明，因为几乎就在他离开原处的同时，暴君转身挥臂，巨爪右手仿佛带着音爆，轰鸣砸下。 嗤、嗤！ 巨爪右手太长，暴君几乎没有弯腰，但这一拳也砸在地上，砸的地面碎石飞溅。 张孝脸上身上刺痛，被如同飞刀的碎石刺伤，但好在他已经躲开正面，这一击只是受了波及，身上没有大碍。 而这时，因为两人绕圈转身，“巧合的”很，暴君的左臂又转到张孝眼前。 张孝之前的感觉没错，暴君生命力确实惊人，只是短短时间，那被他砍伤的左臂伤口肉芽蠕动，堪堪要连接上了。 没有迟疑，张孝看着又转到眼前的暴君左臂，再次挥刀。 咔擦—— 这一刀虽然没有之前那刀威势力量，但暴君左臂也非完好，那些肉芽被迅砍断，伤口立刻恢复原状，并且鬼头刀继续落下，那变异不深的左臂骨骼也就在这一刀下彻底砍断，只剩一层皮藕断丝连，看上去恐怖无比。 “吼吼！！！” 一而再，暴君被张孝“耍了”两次，连左臂都断了，他也彻底狂了。 那吼声如同炸雷，在这不大的通道空间中反复震荡，更显威力，几乎要把人震傻。 张孝耳中轰鸣，眼睛一瞬间迷茫了，但他还是循着本能再次挥刀砍向暴君左臂，务必要彻底砍断它。 但暴君这时候已经彻底转过身，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满是仇恨和愤怒。 他看也不看挥来的鬼头刀，巨爪右手照着昏沉的张孝、照着他的脑袋轰下！ 呜呜呜！！ 肉眼可见，暴君巨爪右手上绕着层白雾，也不知是不是音障，只感觉暴力无比。 不知是不是运气好，这音鸣刺耳，却让张孝瞬间清醒，眼见暴君巨爪右手就要落下，但他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似乎早有意料。 只见他手臂平移，本来直直砍向暴君的鬼头刀斜了过来，巨爪右手落下，那刀身一贴，堪堪搭在他的刀上。 巨力袭来，张孝脚下力，站稳身体，上半身却像是不着力一样，顺着巨爪右手轰击的方向偏转，看上去整个人就像是无骨海带一样，顺着海流方向飘荡，虚不受力、柔软无比。 但仔细看就会现，张孝其实是依靠着鬼头刀偏移着暴君巨爪右手的力量，不但自己不伤，还在引导着它的方向！ 似乎，张孝就要这样躲开这一击。 然而暴君对此可不会无动于衷。 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构成的，竟于此刻再次力，那原本几比张孝身体还要粗壮的巨爪右手猛然又粗了一圈，在方寸间爆，蛮横的锤在鬼头刀上。 嗡…… 时间仿若静止。 轰！！ 一如海底火山喷。 咔擦—— 几片碎片飞溅，竟是张孝手上的鬼头刀被生生轰碎！ …… …… 感谢推荐票，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求波订阅嘿~ 352 替身！替身！（十一）得逞和见鬼的手！ 5 轰——！！ 不知是暴君力量太过强大，还是鬼头刀出乎意料的脆弱，暴君轰碎鬼头刀的一拳仿佛没有减弱多少力量，擦着张孝的身体轰在他身侧的碎石堆上。 Ｗｗ Ｗ ＣＯＭ 轰隆！！ 这一拳就像在碎石堆下埋了个炸弹一样，一下就把整个碎石堆再次打崩，哗啦哗啦，巨大的碎石在暴君的力量下变成细碎的砂石，随着拳风激射，打的好运躲开这一拳的张孝浑身是血。 但，张孝笑了。 他既不因为替身鬼头刀被打碎重伤，也不因为被碎石打伤痛苦。 他的脸上流露出的是计划得逞的满意笑容。 “得手了！” 因为轰碎的碎石堆，赫然就是坍塌的密道口！ 崩碎的石堆露出不大但黝黑深邃的黑洞。 原来不知何时，张孝已经来到了目的地，虽然被轰碎了鬼头刀，但阻碍密道的碎石也在他的算计下被打的粉碎。 不，只见张孝手腕一转，那半碎的鬼头刀突然浮现点点金芒，原本破碎的刀身像是时间倒流一样重新变得完整。 鬼头狰狞，刀锋冷冽，氤氲着血红色的光芒，和一开始的鬼头刀没有一点儿不同！ 这诡异一幕让脑子稍有问题但同是替身使者的暴君都看愣了，轰出一拳后竟然呆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张孝手上重新闪耀着赤芒的鬼头刀。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被打爆的替身还能重聚，而且看起来完好无损，就好像刚才刀身崩碎的一幕是假的一样。 这完全不合常理！ 暴君的迷茫太过明显，迟钝的样子让近在咫尺的张孝看的分明。 但张孝可不会好心的告诉对方他的替身其实从来没有被轰碎，刚才不过是他主动灵化了部分替身而已。 为的就是让暴君把全部的暴力宣泄在坍塌的密道口，帮他打碎石堆。 张孝当然不会解答暴君的疑惑，让他清醒，反而借着暴君的迟疑的瞬间，翻身倒退。 他的后背撞在被被暴君轰开的密道不大的洞口，脚下则刚好踩到自己的影子。 阴影移动！ 强忍着脑袋抽痛，刚刚恢复不多的精神力再次暴泄。 张孝整个人瞬间消失，这一次是彻底的消失，但几乎同时，他的真身就已经出现在密道里，从那人绝对通过不了的洞口进入了密道。 一进来张孝就现之前在密道大门处的爆炸并没有波及到密道本身。 不但如此，刚才密室被破坏，映射到通道里的地震、裂缝也都没有出现在这一条密道里。 虽然密道里不知为何没有灯光，但只凭过道从坍塌洞口映入的不多光亮，张孝也能看到密道只坍塌了密码大门附近一部分，整体其实并没有遭到一丝一毫的破坏。 密道很特殊，张孝早有猜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喘了口气，缓解下再一次的精神力透支，张孝回头又看了眼大部分仍然被堵住的密道口，似乎看到外面暴躁又迷茫的暴君，笑了。 “接下来，就是找到妳了，早见……捉迷藏该结束了。” 嗡滋滋——！！ 然而张孝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怪响，接着……光芒大亮！ 张孝惊讶转头，就见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在他身后本来还有大半被碎石堵住的密道入口，此时竟然空空荡荡，过道里的灯光照进来，地面哪里还有碎石堵路？ “这……” 人对于无法理解的事反应都差不多，张孝此时的表现和之前的暴君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呆愣着看着自己不理解的地方傻。 不过和之前暴君不同的是，张孝很快就自己想明白生了什么。 因为他看清了那个正站在暴君身前、变得清晰的身影的样子，他也认出了这个替身的身份。 “轰炸空间（he_hand）！？” 圆柱状的脑袋像被劈开一样露出下面黑色的脸，金属质感的身体上蓝色和银色相交，同时在手背、手肘、锁骨、腰部等关节处还充满了美元、日元的钱的符号，显眼的肩膀上还很中二、很有暴走族风格的竖着几根尖刺。 这个替身可不就是虹村亿泰的替身轰炸空间吗？ 轰炸空间是JJ第四部登场的替身，是主角东方仗助的好基友虹村亿泰的替身，要论能力的不讲理，可以是屈一指，某种角度上看不在几种时间类替身能力之下。 因为他的能力是【消除空间】！ 被其消除的空间，包括空间内包含的物体都具有不可恢复性，用虹村亿泰自己的话来，就是他也不知道被消除的东西去了哪里，那是东方仗助的替身【疯狂钻石】也不可恢复的损伤（疯狂钻石拥有在人体被炸成碎片即将死亡的一瞬间恢复其生命的强治愈能力）。 密道口消失的碎石堆应该就是轰炸空间的能力造成的。 当然，站在系统的角度来看，这个能力就不是消除空间了，或者，至少不是单纯的消除空间。 被抹除的空间很明显是被转移到未知的时空去了，但对于整个世界的空间本身，在抹除的空间其实是不存在的，因为对于整个世界的空间而言，并没有因为被抹除空间而产生空间裂缝，也就是，其实在【轰炸空间】抹除空间的同时已经完成了修补。 不过此时讨论轰炸空间的能力毫无意义，因为对于张孝来，无论这是撕裂空间的能力，还是替换空间的能力，都足以置他于死地。 一旦被轰炸空间打中，他绝对死得不能再死，这是比他的鬼头刀红雾还要彻底的无视防御！ 但，张孝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替身是轰炸空间，因为如果这个替身是轰炸空间的话，那么，他身后的本体——那个暴君就是虹村亿泰！ “怎么可能？！” 也无怪乎张孝不敢置信，要知道轰炸空间是虹村亿泰的替身，而虹村亿泰是第四部JJ主角东方仗助的好基友，如果东方仗助还活着，万万不可能让他的好兄弟变成这幅样子。 但张孝不可能认错轰炸空间，也就是那个暴君的真身就是虹村亿泰，就是东方仗助可以为之牺牲性命也决不放弃的好朋友虹村亿泰！ “暴君是虹村亿泰？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张孝心中电转，这一瞬间他几乎要对自己之前对于JJ世界所做的推测全盘否定，无论是关于JJ的，还是关于时间线的。 但他很快就明白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因为眼前的替身是轰炸空间，这是个根本容不得有丝毫走神强敌。 因为轰炸空间的能力可不止能够用来消除碍事的障碍，还能够……抓人！ 嗡滋滋——！！ …… …… 本书起点，求正版订阅嘿~ …… …… 353 替身！替身！（十二）抹除空间 5 嗡滋滋——！！ 怪异的声响中，只见那轰炸空间对着张孝的方向一挥手，如同虚虚的挥了一巴掌，但奇妙的事生了，张孝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拉近到轰炸空间面前，就像是瞬移一样……就像之前他阴影移动一样！ 不用奇怪，这就是轰炸空间抹除空间的能力在作怪。Ｗｗ ＷＣＯＭ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抹除碎石之类的东西，而是抹除了承载距离这个概念的存在——空间本身！ 它抹除了他和张孝之间的空间！ 这就是张孝如同瞬移一样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 这就是轰炸空间的可怕能力，只要挥挥手，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被他抹除的，即使是空间也是如此。 而现在，只要他再挥一次手，张孝整个人也会在它手下消失不见，如同那消失不见的碎石、如同那消失不见的空间一样…… 如此可怕的能力，称之为无解真没有错。 要想打败这样的能力，只有在轰炸空间行动之间打倒它，或是绕过替身直接击败本体——虹村亿泰；但现在两种方法都不可行。 轰炸空间已经开始行动，而它的本体更是强大的乎想象，更拥有人般生命力的暴君！ 看着近在咫尺的轰炸空间，看到它身后那正快长出左手的暴君虹村亿泰，张孝瞳孔剧缩、嘴唇干，心脏剧烈跳动，冷汗侵湿了背脊，他整个人完全被恐惧笼罩。 但，在恐惧的支配下，张孝下意识的挥动手中的鬼头刀，下意识的反抗。 他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试炼者，在恐惧的感染下不是等死、不是逃跑，而是反抗。 虽然他的理智知道反抗并没有用，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就算能够先砍中轰炸空间，也逃避不了被它反手一挥抹除存在的命运，但张孝不会放弃反抗，即使现在支配他身体的不是不屈的战斗本能，他也不会放弃反抗。 虽然，反抗很可能并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可以除非生奇迹，不然按照现在这中情况，张孝横竖都只有死路一条。 但，奇迹之所以是奇迹，不就是因为它的不期而至吗？ 张孝一刀挥出，自己都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但这一刀却横胸划过眼前的轰炸空间，毫无阻碍。 就好像……轰炸空间被一刀两断了一样！ 然而张孝眉头一掀，并没有露出丝毫高兴，手上空荡的手感让他知道自己这一刀绝对没有砍中任何称得上实体的存在。 连想都不用想，张孝下意识的就知道眼前生了什么。 这分明就是之前他的手段——灵化替身。 轰炸空间赫然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硬碰硬和张孝的鬼头刀交手，反而灵化身体，躲开这一击。 不是部分灵化，而是整个替身完全灵化，彻底消失不见。 这个选择非常奇怪，特别是这种整个替身完全灵化，要知道灵化和物质化替身都需要一个时间，无论这一瞬间有多短暂，在近距离交手中也是一个极大的破绽。 不过下一刻，张孝就知道轰炸空间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呜呜呜呜—— 耳边恶风袭来，巨响撕扯着耳膜，张孝忍住耳鸣头晕，想也不想手肘翻转，堪堪把刀柄横在脸前，接着…… 轰！！ 脑袋一晕，张孝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横飞了出去，摔进了密道里。 好在最后时刻鬼头刀的刀柄挡在暴君的拳头前还是起到些许作用——至少张孝的脑袋没有被一拳打爆。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本来就因为精神力透支而昏沉的脑袋现在更是彻底混乱，这一拳几乎让张孝彻底失去意识。 咚、 咚、 一步一步，暴君一步步走了进来。 那庞大的身体在这密道中遮蔽了所有的光，如同吞噬光明的恶魔，无论是他此时的样子，还是滔的威势。 而张孝，看起来只剩任人宰割的份，等死而已。 咚、 咚、 暴君直直的走到张孝面前，低下头，看着身前依然没有回复清醒的张孝，他没有立刻出手杀死张孝，反而似乎在观察。 他此时看上去很不同，无论是行为和是体态都和刚才明显不同，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双本来被混沌遮蔽的恐怖眼瞳内，不知何时开始闪烁着理智的光芒。 他确实在观察张孝，观察张孝奇怪的断臂，观察他的奇怪的替身，鬼头刀。 “替身……使者……” 如果本来暴君还像个脑残，只是依靠被病毒感染的身体本能在行动的话，那么此时他已经慢慢恢复清醒，懵懂着重新拿回自己的人性，逐渐变成一个拥有暴君恐怖力量也会思考的“特殊”人类。 张孝逐渐恢复清醒，虽然他现在还头痛的厉害，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身前的暴君，察觉到现在的情况。 但清醒不代表能动，他现在还是晕眩昏沉、恶心痛苦，脸上一条儿臂粗细的红印“躺”在脸上，只看一眼就知道红印的主人肯定被打的脑震荡。 退一步来，就算他现在能动又怎样？依然无法应对眼前这局面。 暴君就站在身前，属于抬抬脚就能踩死他的距离。 再退一步，就算他远离了身前的暴君又有何用？还不是轰炸空间一挥手的事？ 绝望，依然还是绝望。 看起来，张孝的挣扎也只是比刚才延迟了几秒钟死而已。 终于，暴君似乎对眼前的张孝失去兴趣，「嗡——」一阵异样的空间波动，他的身边再次浮现出他的替身「轰炸空间」！ 这赫然是暴君重新召唤出了替身，显然，他恢复了替身使者的作风，打算用替身给张孝致命一击，不想亲自动手。 暴君，不，现在的他应该叫虹村亿泰；虹村亿泰挥了挥手，轰炸空间漂浮上前，就要对躺倒在地、依然没有恢复行动力的张孝挥动手臂。 张孝知道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恢复意识，只是还是无法完全控制身体罢了，所以他只能尽力眯着眼，忍受着晕眩和痛苦，想要看着自己的结局，见证最后的终结。 嗡滋滋——！！ 怪异声响中，轰炸空间一挥手，躺在地上的张孝整个消失不见。 就如同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推荐票、月票，谢谢！ 353 替身！替身！（十二）抹除空间 5 嗡滋滋——！！ 怪异的声响中，只见那轰炸空间对着张孝的方向一挥手，如同虚虚的挥了一巴掌，但奇妙的事生了，张孝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拉近到轰炸空间面前，就像是瞬移一样……就像之前他阴影移动一样！ 不用奇怪，这就是轰炸空间抹除空间的能力在作怪。Ｗｗ ＷＣＯＭ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抹除碎石之类的东西，而是抹除了承载距离这个概念的存在——空间本身！ 它抹除了他和张孝之间的空间！ 这就是张孝如同瞬移一样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 这就是轰炸空间的可怕能力，只要挥挥手，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被他抹除的，即使是空间也是如此。 而现在，只要他再挥一次手，张孝整个人也会在它手下消失不见，如同那消失不见的碎石、如同那消失不见的空间一样…… 如此可怕的能力，称之为无解真没有错。 要想打败这样的能力，只有在轰炸空间行动之间打倒它，或是绕过替身直接击败本体——虹村亿泰；但现在两种方法都不可行。 轰炸空间已经开始行动，而它的本体更是强大的乎想象，更拥有人般生命力的暴君！ 看着近在咫尺的轰炸空间，看到它身后那正快长出左手的暴君虹村亿泰，张孝瞳孔剧缩、嘴唇干，心脏剧烈跳动，冷汗侵湿了背脊，他整个人完全被恐惧笼罩。 但，在恐惧的支配下，张孝下意识的挥动手中的鬼头刀，下意识的反抗。 他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试炼者，在恐惧的感染下不是等死、不是逃跑，而是反抗。 虽然他的理智知道反抗并没有用，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就算能够先砍中轰炸空间，也逃避不了被它反手一挥抹除存在的命运，但张孝不会放弃反抗，即使现在支配他身体的不是不屈的战斗本能，他也不会放弃反抗。 虽然，反抗很可能并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可以除非生奇迹，不然按照现在这中情况，张孝横竖都只有死路一条。 但，奇迹之所以是奇迹，不就是因为它的不期而至吗？ 张孝一刀挥出，自己都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但这一刀却横胸划过眼前的轰炸空间，毫无阻碍。 就好像……轰炸空间被一刀两断了一样！ 然而张孝眉头一掀，并没有露出丝毫高兴，手上空荡的手感让他知道自己这一刀绝对没有砍中任何称得上实体的存在。 连想都不用想，张孝下意识的就知道眼前生了什么。 这分明就是之前他的手段——灵化替身。 轰炸空间赫然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硬碰硬和张孝的鬼头刀交手，反而灵化身体，躲开这一击。 不是部分灵化，而是整个替身完全灵化，彻底消失不见。 这个选择非常奇怪，特别是这种整个替身完全灵化，要知道灵化和物质化替身都需要一个时间，无论这一瞬间有多短暂，在近距离交手中也是一个极大的破绽。 不过下一刻，张孝就知道轰炸空间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呜呜呜呜—— 耳边恶风袭来，巨响撕扯着耳膜，张孝忍住耳鸣头晕，想也不想手肘翻转，堪堪把刀柄横在脸前，接着…… 轰！！ 脑袋一晕，张孝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横飞了出去，摔进了密道里。 好在最后时刻鬼头刀的刀柄挡在暴君的拳头前还是起到些许作用——至少张孝的脑袋没有被一拳打爆。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本来就因为精神力透支而昏沉的脑袋现在更是彻底混乱，这一拳几乎让张孝彻底失去意识。 咚、 咚、 一步一步，暴君一步步走了进来。 那庞大的身体在这密道中遮蔽了所有的光，如同吞噬光明的恶魔，无论是他此时的样子，还是滔的威势。 而张孝，看起来只剩任人宰割的份，等死而已。 咚、 咚、 暴君直直的走到张孝面前，低下头，看着身前依然没有回复清醒的张孝，他没有立刻出手杀死张孝，反而似乎在观察。 他此时看上去很不同，无论是行为和是体态都和刚才明显不同，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双本来被混沌遮蔽的恐怖眼瞳内，不知何时开始闪烁着理智的光芒。 他确实在观察张孝，观察张孝奇怪的断臂，观察他的奇怪的替身，鬼头刀。 “替身……使者……” 如果本来暴君还像个脑残，只是依靠被病毒感染的身体本能在行动的话，那么此时他已经慢慢恢复清醒，懵懂着重新拿回自己的人性，逐渐变成一个拥有暴君恐怖力量也会思考的“特殊”人类。 张孝逐渐恢复清醒，虽然他现在还头痛的厉害，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身前的暴君，察觉到现在的情况。 但清醒不代表能动，他现在还是晕眩昏沉、恶心痛苦，脸上一条儿臂粗细的红印“躺”在脸上，只看一眼就知道红印的主人肯定被打的脑震荡。 退一步来，就算他现在能动又怎样？依然无法应对眼前这局面。 暴君就站在身前，属于抬抬脚就能踩死他的距离。 再退一步，就算他远离了身前的暴君又有何用？还不是轰炸空间一挥手的事？ 绝望，依然还是绝望。 看起来，张孝的挣扎也只是比刚才延迟了几秒钟死而已。 终于，暴君似乎对眼前的张孝失去兴趣，「嗡——」一阵异样的空间波动，他的身边再次浮现出他的替身「轰炸空间」！ 这赫然是暴君重新召唤出了替身，显然，他恢复了替身使者的作风，打算用替身给张孝致命一击，不想亲自动手。 暴君，不，现在的他应该叫虹村亿泰；虹村亿泰挥了挥手，轰炸空间漂浮上前，就要对躺倒在地、依然没有恢复行动力的张孝挥动手臂。 张孝知道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恢复意识，只是还是无法完全控制身体罢了，所以他只能尽力眯着眼，忍受着晕眩和痛苦，想要看着自己的结局，见证最后的终结。 嗡滋滋——！！ 怪异声响中，轰炸空间一挥手，躺在地上的张孝整个消失不见。 就如同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推荐票、月票，谢谢！ 354 替身！替身！（十三）灰飞烟灭！ 54 “……” 轰炸空间看着眼前的空地，回过头看了眼虹村亿泰，消失不见。ＷｗＷ ＣＯＭ 虹村亿泰这才走上一步，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地面，看着张孝消失的地方。 “人……呢？” 虹村亿泰的声音很沙哑，话也有些艰难，像是声带受伤，更像是很久不话的人有些不习惯。 但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对张孝的消失表示疑惑。 因为张孝并不是被他的替身抹除消失的，而是在刚才在轰炸空间抹除空间的力量生效前，张孝先一步消失不见了。 这可太奇怪了，就算虹村亿泰脑子不好使（没错，无论身为人类还是暴君，他的脑子都不好使……），也能够肯定刚才的张孝绝对丧失了行动力，连动动手的力气都没有，脑袋被重击也绝对会造成精神力紊乱，无法使用任何能力。 这种情况下，他又是怎么消失的呢？ …… 虹村亿泰想不明白也是当然的，因为张孝会消失用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不，应该，是别人把张孝转移走，没有耗费张孝一丝一毫的力量。 张孝只感觉眼前光影变换，再能看清时，眼前只剩下空荡的昏暗，虽然还是在昏暗的密道内，但没有近在咫尺的暴君和轰炸空间，张孝还是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带到了其他地方。 没有问“是谁”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但张孝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要救我……早见？” 是的，虽然张孝还是躺在地上，还不怎么能够自如控制自己的身体，眼前也没有人，也不能确定身后有人，但他还是极其确定的一口道出了对方的名字。 虽然死而后生很高兴，但张孝还是很疑惑，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救他——他又没有被暴君虹村亿泰一拳打傻，能在密道内救他一命的也只有还幸存的早见一人，只不过张孝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救他。 对方的种种行为无疑已经表明了对立的立场，可现在背叛立场的原因何在？ 张孝不觉得自己有丝毫价值。 在暴君手上，他已经手段尽出，该透底的都透了，拼命时刻更是手段尽出，鬼头刀、灵化替身、阴影移动；除了无法动用的替身能力「意志灌注」，也就是红雾（无视防御）的能力以外，已经没有任何隐藏了，照理死在这里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可已经没有丝毫价值的张孝却被早见在虹村亿泰手上救下，这就实在难以理解了。 “你……咳咳……噗——” 背上一阵温热，张孝猛然一惊，然后就明白过来，对方为什么要就他了。 其实对方不是救他……而是在救自己！ “咳……呼呼……咳咳……我……咳咳咳……” 早见喘着粗气，不断压抑着咳嗽，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不了。 “看样子，你的情况很不妙啊。” 头痛见效，张孝慢慢恢复了些许力气，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转头看向身后。 果然，在那角落里的阴影中，正歪靠坐着一个人影，身上原本光滑细腻的肌肤现在多有伤痕血迹，特别是胸口腹部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一条左腿更是从膝盖处扭曲变形，看起来完全折断…… 这女人，不是早见是谁？ 也不知道早见身上生了什么，竟然会弄成现在这幅样子，失去行动能力，更是命不久矣。 张孝猜测，肯定和那个年轻的保镖先生脱不了干系，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除了他没有可能是其他人……只是奇怪的是，对方如此对待早见，为什么不干脆的杀了她？ 难道只是为了维持这个隐秘楼层的存在？为什么？ 可放着早见不管，她这样子也不活不了多久吧？那么不杀是她的意义何在？ 张孝想不明白，直到他的思绪被又一串咳嗽声打断。 “呼呼……咳……我、救我……” 早见终于勉强出了句话……其实只有两个字而已。 不过张孝还是听明白了，或许不需要听也知道早见现在最渴望的事，但是…… 他再次转头看向有光传来的方向，刚才还没注意，此时看的分明，那就是密道的入口，而暴君就在密道口不远处的阴影里——那是刚刚张孝所在的地方。 他现在赫然还是在密道里，在更深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暴君没有现他们的存在，但张孝环顾，确定这里依然是密道中……在没有出口的密道里。 “可我怎么帮你呢？我连自己的救不了……刚才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死在那里了吧，而且，这里并没有出口。” 张孝语气倒是没什么唏嘘，不过言语里的无力还是一览无余。 他的也是事实，暴君是不可力敌，更不要是拥有暴君身体又恢复了理智的虹村亿泰，就算他和“历史上”一样蠢，但被病毒强化过的身体已经让他现在没有弱点。 本来张孝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暴君正面对抗的打算，他打算是借暴君的手打开坍塌密道，最后找到密道中的替身使者早见，并且杀死她——杀死替身使者，这个由替身能力制造的隐秘楼层自然就会消失，他也就能出去了。 现在他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密道被暴君打开，早见也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然而接下来就难办了，张孝无法杀死早见。 虽然杀死早见很可能他就能离开这里，死地存生，但他无法杀死早见，无法杀死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 非是因为其他，张孝自己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虽然张孝不是个好人，但恩将仇报，他还没有这么下作。 这或许就是他的底线。 不过张孝不用纠结，早见把他带来自然早已经有了安排。 “呼呼……我、咳、、交换，咳咳咳……位置……带我走。” 早见的话很不清楚，话非常困难，好像伤到了肺，张孝很勉强才听清了几个字，但这不妨碍他理解早见的意思。 联想到刚才早见把他带来的手段，张孝眉头一挑，有些猜到了早见的意思。 “你是，你能把我们和暴君的位置交换是吗？” “呼呼……”早见好似已经很难开口，只是看着张孝的方向微微点头。 “那我们只要跑到电梯口就能逃出生了！” 张孝有些兴奋地完，看到早见再次点了点头，只是他注意到她的眼睛好像快失去焦距了，可见状态之差。 她能活多久真的要打个问号了。 张孝心里咯噔，虽然他一开始本打算杀死早见，但现在既然站在一边，自然还是希望她能坚持。 更不要暴君就在不远处，万一早见替身消失，那岂不是还要直面暴君？既然有了更稳妥的方法，他当然不希望再冒这种风险。 摇摇头，张孝鼓励道：“我背你出去，你一定要坚持住，这里是医院，我们一出去你很可能就能保住一条命。” 张孝知道这话只是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凭密道到电梯的距离，颠也能颠死这个重伤的女人。 但似乎这话激起了早见的求生欲，她勉强点头向着张孝伸出手。 张孝把早见背到身上，做好准备，“我数三下，你做好准备。” “三。” “二。” “一。” 唰—— 和刚才一样的感觉，光影变幻，眼前的景象已经生了改变，光芒近在咫尺，那是密道被打开的出口！ 毫不犹豫，张孝背着早见就冲出密道，向着电梯方向跑去。 吼！！ 身后隐约能够听到暴君的怒吼，可是感觉上距离非常遥远。 张孝知道不是错觉，因为脚下过道、两边墙壁都已经被早见操控。 碎石、裂痕移开，丧尸、舔食者移开，本来就算宽阔的通道此时更变得像是八车道的大马路一样。 而且，就连到电梯的距离也在早见的控制下变得极短，因为张孝背着早见才跑了没几步，眼前赫然出现了来时的电梯！ 直到跑进电梯大门，张孝还有些懵懂，转身看向刚才来时的方向，却只能看到根本看不到边的通道——这笔直的通道，竟然已经看不到终点的监控室！ 几乎一秒，几乎跑出不到十米，但已经抵达好似万里外的终点！ 这就是早见替身的能力，在这个隐秘楼层，空间不是距离。 “这能力真是……看样子我们真能活下来呢。” 张孝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对着背上早见道。 “咳咳……嗯……咳咳咳……” 看得出，早见也非常高兴，虽然还是咳嗽连连。 想起早见糟糕的情况，张孝抓紧道：“快点摁电梯，我们快走，你的情况恐怕关不了那个家伙太久。” 一只手的张孝自然没办法背着早见的情况下摁下电梯按钮，毕竟早见几乎全靠他一只手拖着才不至于掉下去。 早见微微点头，在张孝背着她靠近电梯按钮盘后，颤巍巍伸出手。 然后，一按…… 轰！！！ 在张孝惊讶恐惧的目光中，他背上的早见像是一个侵入水里的棉花糖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但像是慢镜头一样，张孝看的分明，早见不是消失，而是每一分每一毫每一寸的血肉、骨骼、皮肤全都被炸成灰烬了！ 就在张孝的背上，她被炸死了，炸得灰飞烟灭！ 而且，非常有既视感…… …… …… 大章求订阅啊~~~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55 替身！替身！（十四）吉良吉影？ 55 咳咳…… 到爆炸的既视感，我知道你们以为的既视感是JJ漫画或是动画里的某些场景。Ｗｗ ＷＣＯＭ 比如矮胖畸形儿矢安宫重清被炸死的一幕，比如辻彩被炸死的一幕。 但其实不是，我的既视感是张孝前不久在密道门口西谷接触到密道门被炸死的一幕，以及更早之前在早田次郎意识空间中，看到被囚禁的早田次郎主意识灰飞烟灭的那一幕。 不过，张孝随后也想起了你们以为的那些场景，也想起了其中那个令人惊叹的能力。 其实不奇怪，因为两者本就是同出一源，是一样的能力…… …… 咬着牙，张孝忍住恐惧后怕，低沉着声音，如叹息般道：“杀手皇后（ki11er_Queen）……吉良吉影！？！” 张孝的是JJ第四部最终Bss，住在普通镇社王町的变态杀人鬼吉良吉影，拥有替身杀手皇后！ 其外表是个三十岁的普通上班族，长相帅气，却非常普通低调，从到大虽然兴趣广泛、头脑更是一流，却从未得过第一、从未出过风头，连所有的合照也全是站在角落或隐藏在众人中。 他的人生的目标就是普普通通、风平浪静的过完一生…… 然而，这个“普通人”其实一点也不普通，他的真面目是一个隐藏在镇内的变态连环杀手，他完全无法抑制自己的杀人冲动，最喜欢虐杀美丽的女性，会砍下她们的手，和“手”谈恋爱，直到“手”腐坏臭，就会丢掉销毁，重新寻找新的猎物。 而且，早在成为替身使者之前，他就是如此，这，就是他的本性！ 毫无疑问，刚才那个按钮如果是张孝按下，那么张孝已经死了，他能活下来，只是运气好而已。 最可怕的是，张孝觉得吉良吉影的目标根本就是他，不是早见！ 看看早见的伤势吧，放着不管也会死，根本不需要特地设下杀局，那么会到电梯里摁下按钮的会是谁？ 会是本来被囚禁的虹村亿泰？还是……张孝他自己呢？ 但很快，张孝就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不是否定凶手目标不是他，而是否定设下陷阱的凶手不可能是吉良吉影。 “不可能，能在这里留下炸弹的只可能是那个保镖，但看他的年纪绝对不过二十五岁。” 张孝没记错的话，吉良吉影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三十几岁了，就算他没有和“历史”一样，在1999年死在东方仗助手上，现在也不可能现在还这么年轻。 “但，刚才早见那样子，绝对是杀手皇后的能力。” 杀手皇后能够把触碰的物体变成炸弹，或是把触碰到的物体当做媒介，让下一个接触者变成炸弹爆炸。 刚才早见在接触电梯按钮后被炸得死无全尸、灰飞烟灭，但背着她的张孝却毫无伤，只可能是杀手皇后的能力作祟。 张孝又迷糊了，答案似乎自相矛盾，不过很快，张孝又想到什么，喃喃道： “也不是不可能啊……替身是杀手皇后无疑，那么那个保镖一定就是吉良吉影，那张不相配的脸其实还有一个解释……辻彩？” 辻彩，JJ第四部出现的替身使者，其替身能力能够完全改变人的容貌，甚至是指纹。 漫画中，这个女人就曾在吉良吉影的威胁下帮助他和一个被抓来的路人（川尻浩作）交换脸和指纹，完全变换了身份。 现在的吉良吉影完全可能是故技重施，让辻彩帮忙改变身份。 只是，目的何在？ 这个基地存在的目的，明显是为了监控医院里的特殊病人和可能出现的异界来客，这种隐蔽缜密的行动必然有一个连接紧密的大组织在背后操控协调，就算不是霓虹政府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的民间势力。 但是，吉良吉影？这个男人真的会搅和进这么麻烦的事件里吗？ 张孝不觉得，他只感觉其中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隐秘存在。 …… 叮—— 电梯下到一层，自动打开门。 虽然爆炸杀死了早见，但是电梯并没有因此停止运行，而且似乎是因为早见死亡的原因，替身效果消失，之前电梯门自然关上，向着底层一楼而去。 此时门一开，张孝被声音拉回过神，看向门外，现门外并没有人——这部电梯本就是“专用”的。 张孝心的走出门，白色地砖、白色墙壁，看来这里还是在医院内。 张孝没有贸然逃离医院，他现在这幅惨状，就算不病毒感染的问题，一身是血、到处有伤，也不适宜乱跑。 再，隐秘楼层生的事可不是没有人知道，至少楼上的虹村亿泰和逃跑的吉良吉影都是当事者，还有隐藏在吉良吉影背后的势力更不可能毫无准备，张孝现在这个样子跑出去不是自投罗网？ 他还是决定现在医院里呆着，至少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再。 好在现在是半夜，医院里也没什么人，张孝心的沿着墙壁走了没多久，躲开两个监控，很顺利的就找到一个锁上的休息室。 ……这一内，张孝在医院早已业务熟练。 确定里面没人后，他用力一拧，直接拧断了门把锁，推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张孝就换了一身白大褂再次走出来，看样子他这是冒充医生冒充上瘾了…… 不过冒充医生确实方便，白大褂、白帽子、白口罩，基本上在医院没有被识破的可能，隐藏身份非常方便。 有了这一身装束，张孝也不躲躲藏藏，直接走到一楼大厅，循着指示找到各楼层的地图显示牌。 “一楼门诊挂号和急诊室……二楼……四楼眼耳喉鼻科……档案室……九楼内科……” 张孝仔细观察着医院地图，每一层，甚至每一间标识出的房间，不出意料没有看到任何隐秘楼层的信息，甚至连一点和医院无关的地方都没有。 张孝并不气馁，找不到异常才是正常，找到了他反而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毕竟没有哪个傻瓜会把那种不可告人的东西写在大庭广众的楼层显示图上。 再，张孝要找的也不是那些。 没多久，张孝眼睛一亮，“找到了……病理研究室！” 他眼睛再一次沿着地图上的路线走了一遍，确定记住了后转身就走。 这里是医院，当然有病理研究室，但是张孝料定那个隐藏在医院里的势力也会把病毒研究放在那里。 毕竟那个隐秘楼层里显然没有什么研究室，或是做实验的地方，但是那么多丧尸可不可能凭空冒出来。 那么他们必定借助了其他地方，而放着近在咫尺的医院不用，去外面冒着更大的风险找地方研究？这显然不太可能。 而在医院内，以那个势力的手段，自然能够暗中借助医院的方方面面来研究，再加上有隐秘楼层的监控室监视，几乎不虑有什么差池。 不过再有什么把握，实验室也会和普通人分开，甚至足够隐秘、严谨，又有什么会比病理研究室更适合的研究场所？ 那本来就是研究各种病毒的地方。 “至少，一定有一部分病毒的研究在那进行……很可能解药也会在那里！” …… …… 感谢书友们的推荐票，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56 替身！替身！（十五）解药！ 56 张孝的猜测没什么根据，不过从人性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错漏。Ｗｗ ＷＣＯＭ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现在也实在没有什么头绪，也没有负担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最多不过白跑一趟罢了。 不过，该有的警惕张孝还是有的，毕竟现在这个医院里，不算未知的那些，仅是确定的就有两人：那个可能是吉良吉影的男人，以及暴君虹村亿泰。 还真是不好哪一个对于张孝来更危险。 “其实吉良吉影倒是不需要太在意，就算他能够让触碰到的东西变成炸弹，但也不太可能把我的替身变成炸弹，那样的话，以我替身的能力，近身战根本不虚他……倒是他的第二能力「枯萎穿心攻击」比较令人头疼。” 枯萎穿心攻击，杀手皇后的第二种能力，其左手中的炸弹能够脱离身体，自动锁定追击和人体温度相同的热源，并且自主爆炸攻击。 这看起来像是另一种能力，不过其实可以称为对于替身能力的深入掌控。 句题外话，吉良吉影在替身使者这个“工作”上真是才，他甚至在这之后又诞生了第三种能力。 言归正传，张孝想了想，又否定道：“就算是枯萎穿心攻击其实也不需要担心，那是锁定大约和人体温度相当热源的追踪炸弹，但这里可是医院，有的是人，根本不可能正确追踪目标。” 这就是知道“历史”的好处，看过原著的张孝自然明白，枯萎穿心攻击的原理：其锁定的是热源，而非具体目标。 所以，在这个到处是热源的地方，枯萎穿心攻击可以毫无作用……特别是对于张孝这个并不太在乎人命的家伙。 “至于第三种能力，「杀手皇后·阵亡形态」，这个吉良吉影应该没有吧。” 毕竟这个能力需要在吉良吉影陷入最深切的绝望时被箭射中才能诞生的能力，如今这个吉良吉影似乎命运不同，应该不会诞生这个能力。 “而且，就算他有这个能力，也应该不需要顾虑。” 这也是当然的，「杀手皇后·阵亡形态」虽然诡异无比，但使用这个能力的同时，吉良吉影本身却将暂时失去替身，这对于知道吉良吉影现在长相的张孝来，这种时候的吉良吉影是最没有威胁的。 而且，无论这个能力有多强，对于早就知道吉良吉影身份的张孝来，却是根本没有意义的。 毕竟这个能力的意义在于杀死所有的知情者（「杀手皇后·阵亡形态」会炸死所有从宿主身上知道吉良吉影身份的人，并且时间回溯一时，当时间到时，无论知情者在这个轮回中知不知道吉良吉影的身份，都会被炸死），隐藏吉良吉影的身份，但对于已经知道吉良吉影身份的张孝来，这个能力却无法炸死他，最多把他当做宿主，但宿主是没有危险的，所以张孝一点儿也不怕这个能力。 相信如果吉良吉影真有这个能力，也不会那么傻，自缚手脚，把胜利拱手送给张孝，做这种损己利人的“好事”。 …… 张孝想着自己可能遇上的敌人，人已经上到了十五层。 他依然选择乘坐电梯，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去之前那部“闲人免进”的特殊电梯，而是就在一层电梯厅里随意搭乘一部去到高层（十楼以上）的电梯。 他如此大胆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他现在伪装成医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开另一个敌人——暴君虹村亿泰。 就如同张孝现在伪装成医生不需要心躲藏一样，虹村亿泰就算恢复理智，那副恐怖的样子也不宜见人，但凡他还有点脑子，就不会乘坐电梯。 如果更加聪明点，他现在可能已经偷偷离开医院了，不过张孝知道虹村亿泰一定还没有离开医院。 因为…… “暴君至少有一吨重，两米多的身高更是显眼无比，但现在既然没有任何目击者的惊呼尖叫，也没有重物落地、撞墙的怪响，那他应该还在医院里。” 张孝轻轻抚摸着口罩下肿胀的脸颊，眼神中透着无奈……暴君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而更可怕的是那只暴君还有一个更强大的替身。 所以无论如何，张孝都不想再正面对上那家伙了。 …… “就是这。” 张孝站在一扇被锁住的门外，看着墙壁上挂着用霓虹语写的铭牌：「病理研究室」。 这就是他的目的地。 他没有贸贸然拧碎门锁、破门而入，生怕这个地方有什么陷阱。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相信那伙隐藏在医院中的势力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准备，任由自己的秘密毫无防备的放在外面。 当然，张孝也不觉得他们会留下什么危险的陷阱，这里毕竟是医院，他们也不是正大光明的势力，但顺势加强下防护措施却很有可能。 比如……能够自动报警的防盗门之类的。 嘭！ 张孝鬼头刀一放即收，刺穿头顶的一个灯，走廊里一下子暗了下来，但两边其他地方的灯，仍然能够找出张孝的影子。 张孝满意一笑，再次走回门的前面，他的影子正好挡住锁住的门、挡住门的缝隙。 阴影移动！ 张孝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门后。 这一次张孝移动的距离并不远，因为这是他主动控制的结果。 经过几次使用这个能力，他已经能够较好的控制距离和精神力的输出，这可以有效的减轻使用这个能力所产生的头痛、恶心、晕眩等副作用（由于瞬时消耗巨量精神力所产生的副作用）。 稍微等了片刻，张孝很快平复了点点晕眩，打量起房间内的情况。 虽然没开灯，但张孝强悍的视觉已经能够大致看清眼前的环境。 如果在主神空间，他现在的技能列表上就算没有「黑暗视觉」，也一定有个闪亮的「昏暗视觉」的标识。 眼前房间并没有里外隔间，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的样子，一个个分开的独立工作台，到处都摆着试管、电脑和一些认识不认识的仪器。 很明显，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透着专业，无论是仪器还是试管，所有的东西都干净又整洁，摆放的也是井井有条、分门别类。 但看着这一幕，张孝却很头痛，他知道自己失策了。 “这里看起来是相当专业的实验室啊……麻烦了。” 当然麻烦了，连那些仪器张孝也只认识很少一部分，比如显微镜和离心机，这是在季卿上班的医院里见过，其他还有看起来高科技仪器，张孝就完全不明觉厉了。 其他像是什么贴着标签的试管对张孝来完全就是抓瞎，五颜六色的液体和上面的专业名词根本对不上，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东西的作用，恐怕就算病毒的解药放在眼前，他也完全认不出来。 张孝按了按太阳穴，想了想没有放弃，径直走向房间的一角，那里摆着几个巨大的金属柜子。 “至少看一看冰柜再。” 看了看冰柜上似乎没有特殊的报警装置，张孝一把拉开大门。 咔擦—— 一股冷气升腾，张孝眯了眯眼，但下一刻，看清了冰柜里一样东西后，张孝陡然瞪大了眼睛。 蓝色的液体装在类似dna螺旋状的冷藏罐里，那分明就和电影里病毒的解药一模一样！ …… …… 感谢书友们的推荐票~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求订阅嘿~ 357 替身！替身！（十六）智慧女神 57 张孝看到解药的第一反应不是伸手去拿，而是砰地一声关上冰柜门，同时后退一大步。Ｗｗ ＷＣＯＭ 不用，他此时的反应已经明了他的想法。 “陷阱？！” 张孝心中惊讶，可等了半，也没见到有什么事情生，等到他警惕细致的再次观察冰柜后，脸上神色便变得有些古怪。 “没有陷阱？” 无论他怎么看，冰柜门上、冰柜里，这实验室里都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哦，除了冰柜里的那份解药以外…… “怎么可能？就把解药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不做任何防范？” 张孝喃喃自语，很是疑惑不解。 不过不解归不解，确定这里没有陷阱、没有报警装置后，张孝也没有再犹豫，再次打开冰柜门，拿出了那瓶蓝色的解药。 张孝当然知道病毒的解药比起病毒来差的很远，这东西与其是解药，不如是一种抗体，它的作用是增加病人的自我免疫能力，通过这种间接的方式对抗病毒，但能不能真正解毒还要看中毒的时间，以及病毒感染身体的程度。 从张孝被舔食者刺伤至今，虽然时间其实过了没多久，但不断地战斗让病毒感染的度加快，照理病毒的解药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但张孝精神力强大，对自己的身体更是了解非常，经过这段时间的感染，他已经明白自己身体的极限，知道病毒虽然在身体里肆虐，但要彻底感染他还没那么快。 按照张孝的估计，如果不再战斗，他现在的身体至少还能撑住几时，比一开始的估计能够撑得时间要长得多。 不过眼前既然有解药，当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张孝拿着解药沿着墙壁前的一排柜子找了找，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摆放着很多实验器具的杀毒柜。 打开玻璃门往里一看，张孝刚恢复的面色又再次变得古怪。 他一眼就从众多摆放整齐的试管、玻璃片、玻璃棒、烧杯中看到一个异类，那是一个看起来就很违和、很科幻的东西。 这是一个类似手枪一样的东西，枪口是一指长的钢铁空心针管，而在枪背上则有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厘米的空隙，像是能够放安放弹夹的地方。 但张孝一眼就认出来，这根本就是个注射器，那空隙的距离就和他拿到手的解药的罐子一样大。 而且，稍一回忆，张孝就想起来这东西也是曾经在电影里出现过的东西，本就是专门用来注射病毒和病毒解药用的注射器！ “一次还可能是巧合，两次可能是巧合，但第三次就是必然了……” 隐秘楼层中被病毒感染的丧尸，正大光明放在病理研究室中的病毒解药和注射器，几乎稍加思考，张孝就想到两种概率最大也意味着情势最危险的可能性。 “是去过生化危机的异界旅客，被JJ世界中的某个势力杀死，还爆了装备？” “还是去过生化危机的异界旅客，加入了JJ世界中的某个势力？” 张孝不确定所谓的异界旅客是他这种试炼者，还是主神麾下的轮回者，又或是那些所谓的神明。 但无论如何，这两种可能性对张孝来都不是好消息。 因为这两种可能性都意味着JJ世界对于他这种异界来客很了解。 非常的了解！ 他们这种异界旅客最大的底牌从来不是对剧情的熟知，更不是什么实力、智力之类自以为是的东西。 他们最大的底牌永远是他们的身份，是他们没有“历史”的身份。 简单来就是敌暗我明，在这种情况下，除非碰到系统/主神的任务，不然他们完全可以隐秘行动，先慢慢收集情报，占据信息优势，也就是知己知彼。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信息大爆炸的现代社会生活过的人都应该明白情报的作用、情报的重要性，有了情报在手，完全可以慢慢设计陷阱，针对敌人弱点行动，以长击短。 如果像是张孝现在没有时间限制的任务，更是可以积蓄势力，以势压人；甚至推动大潮，借势而起、乘势腾飞，增强自身实力，最后平a推过去。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们这些异界旅客、外星来客不被现身份，而如果身份被揭穿，或是有了防范，他们这些没有“历史”，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在这个社会根本寸步难行！ 张孝的脸色很难看，但这没耽搁他打针。 他把解药按在注射器上，找准静脉往上手一插，按动扳机，看着解药一点点被注射进手臂里。 靠着墙壁坐下，他长呼口气，等待着解药生效。 同时，他思考者刚才的问题……那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过我的身份应该没有被现，是他们还没注意到华夏那块地方吗？” 张孝刚进入JJ世界的时候并不是在霓虹，而是一个跟现实世界很像的华夏国。 “不对，刚才吉良吉影用合成音话的时候明明知道我的身份！” 张孝一惊，他突然想到合成音曾经点出过他的身份。 之前没有细想，张孝还只以为他们是调查飞机失事幸存者时，根据航班信息查到他身上，但现在想想未必如此。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那……” 他恍惚想到飞机上偶遇的空条徐伦。 如果那不是碰巧遇上，而是特地找上他的呢？ 是不是如果平安降落，他现在已经被那位JJ抓住了呢？ 张孝额头冒汗，他进入这世界时间也不短了，但直到现在才现他的之前的处境竟是如此危急。 “是我太大意了吗……不，不对！是她！” 张孝想到了萝莉娜娜，那个他一开始就遇上的女孩，虽然他之前已经猜到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所谓的雅典娜，但他现在才真正理解那个被称为智慧女神的女人有多可怕。 因为他现很可能是那个女人泄露了他的身份！ 不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而是他异界旅客的身份，他原本应该被系统完美伪装的身份！ 张孝之前都忘记了，在进入试炼世界后，系统虽然从未过，但其实每一次都会赋予他某种身份——符合原住民认知的身份。 那并非多么完美无缺的身份，但这其实就是一种伪装，让张孝这种试炼者能够在最开始顺利展开行动的伪装，能够误导土著势力的伪装。 然而这一次，这种伪装很可能一开始就被萝莉娜娜识破，并且借机取得了他的信任，但同时又把他“卖给”JJ世界的土著势力——知道异界旅客的强大土著势力。 “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那时候？” 稍加回忆，张孝就知道娜娜是怎么识破的了，甚至在他一进入JJ世界就把他撞昏迷的原因。 “入门试炼，美杜莎。”张孝咬牙道。 美杜莎就是雅典娜的分身，看来那个入门试炼……不，是那个「勇士之章」有问题，那东西被雅典娜做了手脚。 “所以……是为了找个替死鬼来引开注意吗？” 张孝不傻，前后一联系就想到娜娜这样做的目的。 就和荷鲁斯一样，雅典娜也不是JJ世界的原住民，他们进入这个世界的目的当然不会是旅游，是一定不会受到土著们欢迎的。 想来JJ世界土著的行动很可能妨碍娜娜的行动。 所以娜娜才如此费尽心思找来个异界旅客，目的就是为了找个替死鬼来趟雷背锅，引开JJ世界土著的注意力。 哒哒哒哒。 这时候，房间外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稍显压抑又密集的脚步声。 张孝却并不意外，站起身，活动关节，感受着逐渐恢复的身体，虽然伤势让他很疼痛，但他感觉得到病毒已经被压制下去。 恐怕再过不久他就会恢复如初。 不过这一点儿也没让他心情变好，倒不如想明白一切前因后果，他更加愤怒了。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我保证！” 话音一落，张孝手中鬼头刀突然浮现，屡屡鲜红色的雾气缓缓浮现而出，那是……意志灌注。 鬼头刀无坚不摧不能力再次觉醒！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58 替身！替身！（十七）克己！ 58 红雾腾起，在黑暗中微微泛着赤光，映照着张孝晦涩的面孔，模糊了轮廓，充满危险的感觉。 ＷｗＷＣＯＭ 张孝略带好奇的看了自己的鬼头刀一眼，他虽然知道鬼头刀这无坚不摧的红雾是源自于某种意志，但产生的过程他并不了解——之前那一次太过危急，他并没有细细品味这一过程。 这一次握着微微震荡的鬼头刀，他总算看了个明白：庞大又强烈的情绪被意志之刃熔炼，化为更极端的情绪，反向灌注意志之刃，最终引起共鸣震荡，从刀身上弥漫开无坚不摧的红雾其实就是鬼头刀。 “原来如此，红雾其实就是意志之刃的一部分，或者是更的意志之刃，是气态的意志之刃。” 张孝的替身【意志之刃】本就锋利无比，而从固态化作无孔不入的气态更是凭空增强了威力。 那片红雾其实每一丝每一缕都是意志之刃，一片红雾就如同一片意志之刃，砍在人身上，那一瞬间就像是千刀万剐一样，而就算是其他坚硬的物体，在“细的”如同空气一般的红雾面前也像是不设防一样。 这才是它无坚不摧的真面目！ 这其实就和大多数拥有固态、液态、气态三种形态的物质一样，三种形态中，在固态时，分子最为稳定，所以在物理层面上维持了稳定的固态形状，也就是固体；而吸收了大量热量后，稳定的固态分子携带更多的动能，就会转变液态分子，固体就会融化成液体；而继续吸收大量热量，液体则会继续汽化成为气体；甚至如果在物质固态时，分子就吸收量的热量，则有可能跨过液态状态直接升华成气态分子。 意志之刃也是如此，不过它从固态转变成气态需要的不是量的热量，而是极端的情绪，极端到意志之刃承受不住的极端情绪。 这种极端情绪在意志之刃的转换下，化作某种极端意志重新灌注进意志之刃，打碎它的固体形态，升华成气态，成为无坚不摧的红雾！ 而红雾，或者迷你的纳米级意志之刃之所以会被消耗，其实就是因为耗尽了这些的意志之刃中蕴含的极端意志，如同气态分子失去携带的额动能；然后它们就重新回到意志之刃的本体上，再次凝成固态。 “果然，我的替身真是最符合我的武器……” 张孝摸着鬼头刀，脸上愤怒不在，渐渐露出喜悦，哪怕看到鬼头刀上不再升腾出红雾时，他的喜悦也没有消失。 因为彻底弄明白红雾诞生的原理后，张孝就知道他已经能够随时使用这种能力。 果然，在张孝毫不留恋得随手在地上砍出几刀，把上面的红雾彻底消耗干净后，只见他脸色沉凝，微微静默片刻，被他举在身前的鬼头刀上就在此升腾起浓重的红雾……比之前因为愤怒而生的红雾还要多的多的红雾！ “……极端的愤怒能够产生被意志之刃认可的意志，但比起愤怒，我最熟悉的却是克制啊……” 没错，这一次红雾升腾完全受到张孝的控制，而被意志之刃认可的极端情绪正是【克制】。 这正是张孝最熟悉、最理解的情绪，这也正是张孝最极端的情绪。 面对父母双亡、幸福不在时，张孝学会克制； 面对创业艰难、白眼冷脸时，张孝理解克制； 面对尔虞我诈、商海沉浮时，张孝享受克制； 面对生死试炼、命不由己时，张孝只能克制。 他克制自己的软弱、克制自己的愤怒、克制自己的**、克制自己的恐惧；克制才是张孝最理解、最熟悉，也最极端的情绪，克制才是张孝自己的写照。 或者这已经不是某种极端的情绪，而是一种【信念】。 很难想象张孝这样的成功人士不抽烟、不喝酒、不追求美食、不流连美女，对于钱权也没有太多的贪婪，虽然他的生活谈不上苦行僧一样艰苦，但他的生活绝对能够称得上平淡如水。 对比一下某些明星、富豪，就知道张孝这种克制对于他这种社会地位的人是多么诡异又极端了。 这不是因为张孝不喜欢烟酒，不喜欢美食美女，不喜欢钱权，而是张孝对于克制的理解、对于【克己】的认同。 这很难是一种知足常乐的心态，而应该是一种人生践行的信念，一种内在的精神追求。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东西太过于唯心唯我，太过内在，所以一开始这种如此极端的信念竟然没有被意志之刃现。 直到此时张孝主动灌注这种信念进入意志之刃，弥漫浓重红雾！ 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要不是现在想明白雅典娜的算计，清醒又仔细的体会了一次红雾的诞生，张孝绝对没有这么容易掌握意志灌注的能力。 毕竟诞生红雾需要极端的情绪，而极端的情绪往往都和之前那次一样，在生死之际才有可能产生。 那种时候，张孝根本不可能细细品味红雾诞生的过程。 “这能力……来的还真是及时。” 张孝听着房间外渐渐安静的脚步声，面无表情的道。 在他精神力的感应里，附近的人何止病理研究室外的那几个人？ “门外四个，走廊两边的拐角各两个，还有……墙外两个。” 张孝的目光转向一侧的墙壁，病理研究室没有窗户，门的正对面就是墙壁，但其实一墙之隔就是十五层的高空，这面墙就是这幢大楼的外墙。 照理那墙外应该是没人的，但此时那里确实有两个人的精神力存在。 张孝的精神力并没有彻底回复，甚至连一半也够呛，但对于活物的感应还是很轻松的，因为活物的精神力都是不间断活动的，哪怕是在做梦的时候都一样。 特别是普通人那种杂乱的精神力更是再明显不过的标志，就比如此时包围了这里的那些人。 张孝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但人更是不可能浮在半空的，不过稍微一想他就猜到原因。 张孝的精神力虽然能够感应到其他活物的精神力，但是对于死物就没办法了，除非加强精神力感应，这对现在精神力消耗严重的张孝来是不可能的。 然而看不到不代表想不到，比如他现在就看不到墙外那两人身上绑着的绳子，但现在这情况，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空降？特殊部队吗……来的还挺快。” 张孝不认为自己的行动真能瞒过所有人，特别是吉良吉影身后的势力，那隐藏在医院中的黑影。 他如此行动的原因，除了自己寻找解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吸引那个势力派人来，然后抓住这些家伙逼问解药。 毕竟，就算他没找到解药，拥有病的的势力难道也没有吗？ 不过，现在他就不需要这些人了。 这意味着……他不再需要费心留手抓活的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59 替身！替身！（十八）轻而易举 59 张孝按着精神力的感应，慢慢挪到靠着走廊的墙边，他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病理研究室的门。 ＷｗＷＣＯＭ 在他的精神力感应里，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有一个人等在那，而这个人前面还有三个人的精神力存在。 横起刀，弥漫的红雾包裹着刀身，而同样被红雾覆盖的刀尖正直直指着他身侧的墙壁，指着精神力感应里那团杂乱精神力所在。 也就是那个人的大脑所在。 不过张孝没有立刻动手，反而把目光投向房间另一边的墙壁，目光好像透过大楼外墙看到那两个浮空的精神力团。 他在等待，和走廊上的那四个人一样，他要先等墙外的那两人先做件事。 那两人既然在一面没有窗户的墙外行动，必然有着能够快进入这房间的办法。 或者得直白一点，他们一定有办法快破墙而入。 但从精神力强弱来看，这两人只是普通人水准，不可能用那些出常识的方法。 所以，张孝有些好奇他们到底要怎么做。 没有等很久，张孝突然就听到隐约的嗤嗤声，在精神力感应里那两团精神力也突然远离了墙壁，然后又急靠近。 张孝瞳孔一缩，脑海里已经模拟出那两人的动作——蹬墙！ 然而张孝很快就顾不得这两人到底凭什么能够破墙而入。 因为下一刻，病理研究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6续跑进三个人。 同时，那“蹬墙跳起的”两团精神力也重新落下，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楼外的那两团精神力就连着两块破碎的墙壁一起撞入房间。 不过张孝好奇，手上动作却不慢，也因此当从大楼外空降刚撞进房间内的两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后都是一愣，手上拿着枪却都下意识的迟疑了一刹那。 但他们迟疑，踹门而入的三人可没有，当先一人立刻举起枪瞄准仍然站在墙边的张孝，嘴里大喊着：“举起手。” 这些人竟然一下子就找到张孝所在，看样子他们隔着墙也能确定张孝的位置。 这不奇怪，看他们像特警队一样全副武装、脸上还带着像是VR设备（虚拟现实技术）的机器时，张孝就明白过来。 那不是VR设备，而是热成像仪，这种东西隔着一堵墙也能根据热源捕捉到张孝的身影。 不过由于这东西只能捕捉有热量的东西，所以还是完全看不到张孝此时手上拿着的替身「意志之刃」。 所以，进房间的三人自然也就看不到那把无坚不摧的刀，已经刺穿墙壁扎入他们身后那最后一人的脑子里的画面。 然而，他们看不到，不代表换了个角度、破墙而入的那两人也看不到，至少他们立刻就现那没有进门的第四人的古怪，迟疑了一刹那。 但还是那句话，他们迟疑，别人可不一定。 至少张孝一刀穿墙刺死那人后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看着眼前破门而入的三人，听着耳边“举起手”的喊声，张孝沉着脸，手微微一动，刺穿墙壁的鬼头刀就挑出一片砂石碎墙。 这动作实在是隐蔽，特别是在带着热成像仪，视线受阻的特殊作战队的人看来更是如此。 所以直到他们被砂石打得一个趔趄，也没反应过来。 所以也就不怪张孝一步一刀、一刀一人，刹那间就拿到Quadraki11（四杀）这么容易了。 哒哒哒哒哒哒！！ 这时候，破枪而入的两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直接开枪射击，但现在哪里还来得及？ 张孝只是一矮身，凭借出常人一截的度，瞬间就脱离了两人被热成像仪限制的视线，脱离了两人那因为恐惧射的子弹。 接下来欺近斩杀，唰唰两刀，就再次拿下两个人头，一切都是如此简单容易。 如此轻易的胜利，张孝并不兴奋，也不遗憾，贯彻「克制」信念时，他本身也进入如此状态，相当冷静。 也因为冷静，张孝察觉到了异样。 “奇怪……” 看着被斩杀的两人，张孝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怪异。 非是其他，而是感觉这一切太过容易。 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地上那随着破墙而入的两人一起撞进房间的墙壁残骸。 这东西现在的样子可不怎么好，像是被腐蚀，又像是风化了一样，坑坑洼洼的，一看就知道脆弱无比。 但这东西原本是医院主楼的外墙，从他下午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不光洁如新，至少也还很干净整洁，看得出时常有受到专业的保养……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子。 那么这一定就是破墙而入的那两人的手段，然而拥有这种能够在极短时间内腐蚀墙壁的能力，他们又为什么不拿来对付他呢？ 这就是张孝想不明白的原因，这一切本不应该这么容易，哪怕他占了偷袭的便宜。 可现在容不得他多想，枪声响起，医院已经逐渐从安静中苏醒，灯光和吵闹从楼下传来，医生、护士、病人，越来越多的人询问着生了什么事，向楼上而来，而在走廊两端的那四个精神力团也在开始一起靠近。 相信这一次，这些人一定不会再大意，也不会以俘虏为第一优先。 张孝倒是不怕那四个人，也确实，杀了六个了，难道还会怕剩下的这四个？ 虽然还没有彻底搞明白隐藏在医院里的那伙隐秘势力的目的，但他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这样也就自然没有了继续和那四人战斗的理由，已经得到足够信息的他，不打算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现在时间紧迫，既然雅典娜让他吸引本土势力的目光，那么这时候他们也一定在行动，而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的行动如何了，所以，如果还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后悔，他就必须抓紧时间了。 “该走了……” 再次看了倒在墙面前的两人一眼，眼神在那两堆被腐蚀的不成样子的墙壁碎块上停留了一下。 张孝再不停留，三步并作两步，飞身一跃，从十五楼墙壁上的破洞一跃而出！ 呼—— 呼—— 半亮的空中几有晨曦闪耀，不知不觉又要亮了，张孝眯着眼享受着狂风撕扯，半点也不担心从十五楼一跃而下会摔死。 早晨的空还有些凉，晨光也只是刚刚驱散黑暗，潮湿的露水打湿张孝的毛，衣衫贴在身上。 “原来不是什么大城市啊……这城镇倒是风景不错。” 在半空，张孝看着这依山伴海的城镇喃喃道。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支持~ 360 替身！替身！（十九）修罗 6 呼呼—— 狂风撕扯打乱了张孝的头，他的脸上不见半点不担心，全是一副冷静中带着享受的惬意表情，但从十五楼落下的重力可不会因为他不担心就消失不见。Ｗｗ Ｗ ＣＯＭ 下一瞬间，他跳跃前冲的力量耗尽，地球重力重新捕获了这个渺的人类，从上到下，他开始加下坠，像要摔倒地上，像要直接投往地狱一样。 但终究没有，张孝并不是个冲动的、无谋的人，特别是在贯彻「克制」信念的时刻更是如此。 只见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冰冷木楞，再没有了享受、惬意的样子，一下子变得面无表情，眼眸中更是没有一丝涟漪，视如无物；风也好、晨曦也好、从高处坠落的恐惧也好，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能引起波动，一切的一切都被锁在那黑漆的眸子的深处，就像一汪深不见的深潭。 但黑色的深潭很快被印成红色，因为更鲜艳的赤红从刀上升腾而起——那是气化的意志之刃，是被灌注更极端的克制情绪后意志之刃所产生的剧烈变化。 然而，张孝对于意志之刃的掌控很不可思议，这一次气化的意志之刃和之前明显不同。 不再是整体缩、变得虚无，而是实实在在的从刀尖到刀身的一大半彻底化作红雾，而剩下的一截刀身连同被张孝握在手里的刀柄却毫无变化。 张孝此时握着一把几乎只余下刀柄的残刀，但一挥舞却带动了一片红雾，那样子就仿佛是在跳什么流衫水袖的舞蹈的一样。 红雾团团，凝聚成云，看似徐徐却于瞬间落在他的脚下，他就像乘云而落的谪仙，于晨曦中脚踏红云，从而降。 啪嗒…… 脚步落下，那红雾一片的意志之刃，竟然真的稳稳地托着张孝从高空安全落在地上！ 这对替身的运用已经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真不知道张孝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内就掌握这种完全不同的运用替身的方法。 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自然落到了那些靠窗而望的人的眼睛里，只是虽然都是一副受惊的样子，但惊和惊却是不同的。 看不到替身的人，对于这一幕难以理解，惊讶不已，怀疑自己还在梦中没有睡醒。 看的到替身的人则不然，他们好奇多过惊讶，警惕多过怀疑，对于陌生的替身使者抱有复杂的心思，是惊自然没错，但不是由于看不懂而惊讶，而是看懂了陌生替身使者对于替身犹如臂指的惊愕。 但这些人和张孝都无关，他脸上表情冷漠，寒入骨髓，既没有克服高空那种从而落的恐惧兴奋，也没有第一次试验就成功掌握意志之刃新能力的欣喜感受。 冷漠的近乎冷酷，所有的情绪都被锁紧心底。 这大概是灌注极端「克制」后的副作用。 极端情绪灌注意志之刃当然不是一榔头买卖，要稳定长久的升腾红雾，必然需要本体稳定长久的维持一种极端的情绪。 因此，张孝此时也保持着最极端的克制：克制兴奋、克制恐惧、克制喜悦，克制一切出界限的情绪**，整个人冷漠如冰。 也不清掌握这个能力后对张孝来是好还是坏，平静无波，几乎消失所有情绪，对于战斗自然是一种好事，趋于稳定的冷静状态能够让他更从容的面对危险的情况。 甚至于他本身的精神力赋「频」也会更容易的觉醒。 但失去情绪也会在某种程度制造隐患，让张孝失去敬畏。 由于对伤痛的害怕，人才会警惕刀刃；由于对胜利的享受，人才会奋勇拼搏；由于对死亡的恐惧，人才会爆潜能；而失去了这些，人恐怕也就失去了创造奇迹的能力，失去了突破上限的可能性。 失去了这些，人类还是人类吗？人类还能做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张孝不知道，因为极端的克制亦是极端的压抑，除了恐惧、喜悦、兴奋被克制、被压抑之外，连好奇心这种人类进化的源泉也被死死禁锢，他现在就像机器一样冰冷、准确、高效，认准目标毫不停留。 耳边传来的惊呼连让他回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张孝迈步就走，向着医院大门而去。 他要离开医院，好好在这个城镇逛一逛，验证一下猜测。 同时，他念头一动，红雾凝聚，大部分重新化作鬼头刀的样子握在他的手上，但最外圈还有淡薄的红雾仿佛雾气一样笼罩在他的身边，令人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其实这些红雾的作用非常简单，是一种预警防护手段，其防护能力并不强，不能彻底阻拦攻击，甚至连削弱都不明显，大概可以归类于法师的魔法盾、科技层面的能量盾之类的面防护能力，不过防护能力更弱而已。 打个比方，本来百分之百会造成死亡的攻击，在经过红雾削弱后，大概仍然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致命率，基本没用。 但是红雾其实更重要的是预警能力，别看好像薄薄的一层，其实肉眼看不见的红雾已经弥漫到张孝身周两米五左右的范围（就和替身意志之刃的射程相当）。 由于红雾本就是替身的一部分，在这个红雾范围内，一旦有什么针对本体的袭击生，同为一体的意志之刃都会立刻有反应。 到时候是弥漫出更多红雾挡住袭击，又或是即使做出反应闪避，都看张孝的选择。 所以这个能力自然需要意志之刃本体存在，这就是张孝没有收起替身的真正原因。 在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的现在，他没有一丝一毫大意的余地，收起替身更没有在他的选择里，甚至变本加厉的想办法给自己增加“防御”，毕竟这可不是在漫画世界里，有时间瞎比比一通，敌人还能给你时间在打斗前召唤替身。 恐怕一不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孝从不吝于从最坏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虽然拿着替身会让很多看得到的存在警惕，甚至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比起收起替身的危险，他自然懂得如何选择。 许是张孝从十五楼破墙而出的选择真的出乎意料，一直到他在晨曦中走出医院大门都没有人再拦在他面前，无论是那个疑似吉良吉影的年轻人，又或是恢复神智的暴君虹村亿泰。 也不知道他们是来不及再做布置，还是看到张孝的实力有所顾忌。 张孝没有去管这个庞大又隐秘的势力到底是什么态度，又有什么计划，他目的明确，找到萝莉娜娜，那个可能是智慧女神雅典娜在此世的分身，然后破坏他们的计划，其他一切都要靠边站，包括他那勇士之章上写的任务。 他也不再想着去完成自己的勇者试炼，那明显异样的“毁灭性”任务不但困难无比，更可能被雅典娜动过手脚。 所以比起完成不靠谱的试炼，不如等到他真正站到雅典娜面前去要个答案更好。 那时候他自然会得到答案，是继续完成任务，还是有其他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清晨的晨曦洒着金光，握着意志之刃的张孝有自信此时的自己已经能够得到这个答案。 光芒落下，那刀鄂上本来狰狞的夜叉鬼头，不知何时已经在那金光中改变，不是变回了慈悲佛，而是变成冷酷深寒的阿修罗，那神情姿态，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就和在晨光中脸庞泛着光晕的张孝好像。 …… …… 361 替身！替身！（二十）名胜 61 忽—— 一辆早上的第一班巴士从张孝身旁开过，张孝抬头看了眼，直到巴士离开视线才继续沿着马路向前走去。 Ｗｗ Ｗ ＣＯＭ 张孝的脚步很坚定，和第一次走出医院时完全不一样，他目标似乎非常明确，像是早有腹稿一样地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之前真是太过疏忽了，竟然一直没有看清这个地方的名字……社王町，我竟然在这里。” 张孝回想之前在医院内查看地图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医院的名字，“社王町综合病院”，这其中隐藏着看似普通却绝不普通的地名——社王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写在墙上的字都是霓虹语的关系，张孝虽然有系统赋予的被动技能「语言精通」，但看到其他文字还是不如母语华夏语敏感，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名字的特殊意义。 社王町，JJ第四部主角东方仗助和其生死与共的伙伴们所生长、居住的城镇，整个第四部的剧情几乎全都生在社王町里，围绕东方仗助、围绕着他的朋友们，甚至围绕着大反派……吉良吉影，围绕两方的生活、交锋、死斗，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镇。 如果东方仗助如今还住在这里，那么如今生在社王町里的一切绝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不提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这种玄学言论，至少凭借东方仗助的智商、性格，绝不止于察觉不到社王町综合病院里的异常。 更不要那里面竟然还有丧尸化的虹村亿泰和大Bss吉良吉影的存在，前者是东方仗助生死不弃的至交好友，后者更是他“历史上”的死敌，生在这两个人身上的一切都不可能和东方仗助没有联系。 张孝也正是想到这点，才会突然留意起这个地方的地名，才会现这里就是社王町。 走了一会儿，「忽——」，又一辆巴士从张孝身旁开过，张孝再次目送着巴士离开视线，才继续沿着马路向前走。 “东方仗助，这家伙在这其中到底是什么身份？” 张孝怀疑的不是东方仗助参没参与到医院隐秘势力这点，因为这是毫无疑问的，回想起来，虹村亿泰会出现在那里本就很不正常，那明明是个研究病毒，研究轮回者的地方，怎么会让虹村亿泰卷进去的？ 他的替身能力强大无比，虽然人有些蠢，设好陷阱，要杀死可能不难，但想要活捉、拿去做人体实验根本不可能。 更不要虹村亿泰并不是被感染承丧尸，而是成为暴君！那可不是随便感染病毒就能成为的怪物，那需要极高的生物知识和大量的人体实验，所以结果虽然难以置信，但也只有一个可能——虹村亿泰是自愿参与实验的，他也是那个隐秘实力的一员。 由此，东方仗助也参与其中的可能性已经是百分之百了。 区别只是东方仗助的立场，他到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还是…… 然而，从吉良吉影也牵扯其中，两个命运的死敌身在一个组织中，东方仗助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吉良吉影的行动显然没有受到限制，甚至……他的地位还很高。 因为，隐秘楼层中吉良吉影才是负责人，暴君化的虹村亿泰明显是受到吉良吉影的监视和保护！ 所以张孝才怀疑，怀疑东方仗助的立场。 张孝不觉得他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恐怕这本来就是他的意志！ 虽然按照他看漫画所了解的东方仗助，那是一个不可能容忍医院之内那些事的男人，更不可能和吉良吉影合作的男人，那是一个继承了黄金精神的JJ，但眼前的事实更不容置疑。 哪怕东方仗助至今还未出现，但张孝对他已经并不抱什么希望。 不，不只是他，联想飞机上“巧遇”的空条徐伦，张孝对这个世界里的JJ都抱有很大的戒心。 “就让我来验证一下吧，验证一下JJ们的立场。” 停下脚步抬起头，上的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升到很高，原来不知不觉，张孝沿着马路也走了半个时了。 忽—— 又一辆巴士从他快身旁开过，这辆巴士装满了人，隐约能看到巴士前头有着的数字，这已经是短短半时的第三班巴士，十分钟一班算是相当勤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的原因，镇里有时候也相当的匆忙呢。 只是这一次张孝没有如同前两次一样目送巴士离开视线，相反，这一次他看也没看巴士，目光直直的看着马路边的一处怪异的地方。 怪异那真是相当怪异，就在人行道上、在景观树的前面，突兀立起一块巨大的石头，那真是相当怪异的石头，像是一个拉长的脑袋，又像是一张抽搐的人脸，几有一人高，三四人合抱大，不仅影响市容，还阻碍行人。 然而，更怪异的是哪怕在这种早上，石头边也有来往游客特地合影留念，他绝对没有看错，那些拿着相机、举着手机的人就是特定停在这里，在和那块丑的不行的石头合影。 似乎这是一处观光胜地一样。 “呵，还真有这东西……安杰罗岩。” 张孝看着眼前这块巨大的、丑陋的石头，脑海里回忆着曾经在看漫画时看到的关于「安杰罗岩」的一些记忆，他记得的不多，只记得安杰罗岩所在的地方在号巴士沿线的附近，现在还真被他找到了这处所在，算是运起不错。 当然运起更好的是这东西依然还活着！ 没错，安杰罗岩并非死物，至少曾经这东西是个活人，被称为霓虹历史上最恶罪犯的片桐安十郎，绰号安杰罗的男人。 只不过那是过去了，在他惹火东方仗助，被他打败后，把他和石头“修复”在一起。 于是彻底变成了一处“名胜”，在各种意义上。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第一处就有收获……片桐安十郎，既然你变成石头这么多年都还没死，那应该能够听见我的话吧。” 张孝看着那处丑陋的怪异石头，嘴巴并没有张开，但如果有一个能够感知到精神力的人在这里，就会感觉到空气中那活跃的精神脉动。 这是心电感应，一种运用精神力的技巧，比起精神力探知稍难，主要的难点在于调整自己精神力的频率，直到能够连接上目标精神力团，这个过程中需要消耗非常多的精神力，但这对张孝来不算什么。 在感知到安杰罗岩内还有这精神力团存在，张孝就运用心电感应，直接和安杰罗岩内的精神力团话……他怕被变成石头的片桐安十郎就算没有死，也已经失去听力了。 顿了顿，张孝在心灵中认真的问道：“你想报仇吗？” “……想……” 等了半响，就在张孝以为安杰罗岩不会回答，或是失去反应能力的时候，脑海里突然缓缓响起了声音。 那声音迟钝、虚弱，但毫无疑问拥有理智，并且……充满仇恨。 于是，张孝嘴角露出一丝自内心的冰冷笑意，心灵中再次开口道：“很好……” …… …… ps：这两要出外勤，更新可能不稳定，尽量保持_(:ゝ∠)_ 362 替身！替身！（二一）安杰罗岩里的片桐安十郎 6 张孝嘴角扯出冰冷的笑意，心灵中再次开口道：“很好，我给你这个机会……杀死东方仗助的机会。 Ｗｗ ＷＣＯＭ” 完，张孝也不等片桐安十郎回复，直接出手。 在周围那些游客诡异的眼神中，张孝挥舞手臂，原本在他身周稀薄的红雾瞬间凝聚，红雾汹涌，半截修罗刀重新变得完整。 刀身上缠绕着几条细细的半透明红雾蛇，蛇信吞吐，看起来颇有灵性。 当然，这些在游客眼里是看不到的，在看不见替身的他们看来，不过是有个早起的神经病突然手舞足蹈罢了，而且还是穿着白大褂的神经病……等等，该不会这家伙是偷了白大褂直接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安杰罗岩前的游客都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有的甚至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了。 张孝可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想的事，他脸色比刚才更显严肃，眼眸半闭，极端的意志全部灌注进手中的意志之刃，握紧修罗刀的手臂都微微颤动。 “开！” 突然，他睁开眼大喝一声，手上的修罗刀如从降，狠狠劈在安杰罗岩上。 咔擦—— 刀身深深嵌入安杰罗岩中，几乎一刀就劈下三分之一。 可以看到刀身上缠绕的红雾蛇，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一层红光包裹住刀身，随着修罗刀劈下，外层的红光接触到岩石后剧烈消散，但靠近刀锋的内层却源源不断的有红光产生，整把刀红光大放，诡异又华丽。 围观的游客可看不到张孝手上的替身，也看不到修罗刀上的红光，他们只看到自己特地早起来看的、在当地很受到情侣欢迎的名胜“安杰罗岩”突然裂开一条大缝，不少人都揉揉眼睛，怀疑自己起太早没有睡醒。 张孝并未停手，根据反震的力量稍稍调整手腕的角度，感应着精神力“看到”的安杰罗岩中的精神力团形状，他就再次下刀，每一刀都根据精神力团的形状，避免看到它。 刷刷刷……几刀、十几刀下去，偌大的安杰罗岩碎片纷飞，不断变，最终，核心处就已经只剩下脑袋大的一块。 “呼……呼……果然，替身之间的能力是能够互相抵消的，即使我的意志之刃能够无视防御，但是在对另一个替身的【造物】攻击时，仍然免不了被削弱能力……这是因为精神力互相抵消吗。” 张孝砍的并不轻松，虽然不像是在砍石头那么艰辛，却也像是在砍千年老树，每一刀都像是要耗费相当的“力气”，只不过他此时消耗的并不是肉身的体力，而是维持替身的精神力、动替身能力的精神力。 替身存在需要本体消耗精神力来维持，动能力更是需要消耗本体的精神力，如果消耗过大，就很可能无法维持替身的存在，这也是大多数替身使者为什么只在战斗时才会召唤替身的原因。 要不是张孝现在掌握新的能力，能够通过源源不断地灌注极端意志，转化为动能力的精神力，而他只需要消耗维持替身存在的精神力，不需要额外消耗自己的精神力动能力。 不然，可能砍个一两刀他就没有精神力维持替身了。 从中也可见东方仗助替身的强势，十几年前把片桐安十郎打进石头里，“修复”在一起，竟然产生永固的效果，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能够抵消相当部分其他替身的能力，难以想象他此时本人控制的替身会有多强大。 “鬼啊！！————” 在张孝停下喘息的当口，围观的游客们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纷纷大叫着远离这里，那样子，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也不怪他们，突然看到一个疑似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手舞足蹈一番，然后一块石头“名胜”在没有任何人接触的情况下三番两次“爆炸”，一人高三四人宽的大石头在短短时间内就被“炸”的最大只剩脑袋大的碎片，是个正常人就会吓到。 张孝没有管那些游客，稍微恢复了一下，他上前拎起安杰罗岩核心处最大的那块石头就走。 在他的精神力感应中，这块脑袋大的石头里就有着一个还算庞大的精神力团，只不过精神力团仍然被牢牢地封锁在石头里，不用精神力感应，他手上的就是块坚硬的普通石头而已。 “片桐安十郎，既然你还没有死，那你的替身也一定还活着吧？要怎么才能把它放出来？” 走出一段距离后，看看周围没有那些大呼叫的游客，张孝才放慢脚步，精神力重新和安杰罗岩内的精神力团联系上。 虽然一直没有看到片桐安十郎的替身，但张孝知道那个替身绝对没有死，和本体灵魂相连的替身不可能在本体活着的情况下消失，恐怕片桐安十郎的替身和他本人一样，都被东方仗助的替身打进了石头里。 “……水……水……” 等了半，片桐安十郎才再次回复，而且回复只是很单调的一个字，不断重复的一个字：水。 看的出，片桐安十郎这么多年变成石头，即使还没死，状态也算不上好，至少其思维回应的度相当慢，真的像是块石头一样。 不过对张孝来，他能回应就行，哪怕只有一个字，张孝也不会感到疑惑。 因为看过原著的张孝早就有所猜测，片桐安十郎的回应只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只不过…… “水吗？不出所料……只不过恐怕还没那么简单。” 片桐安十郎的替身【银水链】（aquanek1ae），本就是一个能够操纵液体的远距离操纵型替身，甚至和液体接触后能够液化、雾化，进入人体后更是能够借由人体的血液、水分操纵对方，可以是相当可怕的替身，但是东方仗助却把它和本体片桐安十郎完全和石头融合，改变其本身的属性，完全固化，不溶于水，从根源上废了银水链的能力。 要知道在这十几年间，安杰罗岩所在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下过雨，但是银水链却从来没有作怪过，从中就可以看到东方仗助做的到底有多彻底了。 下雨的时候，和石头合体的银水链看起来能够接触到水，但其实由于石头不吸水也不溶于水，本质上来雨水和石头中的水银链从来没有接触，就像是处于两个世界一样。 无法接触水，被锁在石头里、力量并不强大的银水链就毫无威胁。 无论安杰罗岩所在的外界有多么潮湿，身处石头中的水银链都像是在烈日下的沙漠中一样干燥、缺水，这对于控水的替身是多么绝望的一种事。 “东方仗助……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明一早就要出外勤，如果回来太累可能就没更新啦……_(:ゝ∠)_ 363 替身！替身！（二二）倒戈 6 想要让变成石头的片桐安十郎恢复，或者，至少让他的替身能够重新活动，在张孝看来大约只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ＷｗＷＣＯＭ 那就是让片桐安十郎的精神力团尽可能近的接触水，而且是大量的水，不是暴雨这种程度，而是足以让这块石头彻底被水包围，完全侵没，除了水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这样不定片桐安十郎的精神力团能够重新感应到水的存在，能够复苏替身的能力。 别看这看起来简单，似乎只要把石头扔到河里就行，但要知道，原来的片桐安十郎可是和石头完全融合，是一块一人多高、三四人粗，而且有几吨重的景观石【安杰罗岩】，别移动这种景观名胜会不会有人来阻止，就算是让张孝移动，他也没办法靠自己搬动。 不依靠专业的起重机器，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移动它。 而就算依靠专业的起重机器把安杰罗岩整个移动到水里，隔着厚厚的石头，其中的片桐安十郎的精神力团也绝对没有机会复苏替身。 而如果想要破坏安杰罗岩、把它变，以此来降低搬运难度，连带着削弱石头对于片桐安十郎精神力的阻隔，其实也不容易。 因为被东方仗助替身“修复”的岩石不但有替身力量存在，几乎永固，根本难以破坏，并且，就算真有恐怖的力量能够破坏石头，恐怕也难以准确顾忌其中的片桐安十郎的存在。 一旦无法准确的避开他的精神力团，又破坏了安杰罗岩，那样的话就算打碎石头，片桐安十郎也死了。 实际上片桐安十郎已经完全和这块石头合为一体、不分彼此，是人，不如是一块有意识的石头更合适，不然的话，一个人不吃不喝根本也不可能活上十几年还不死。 他现在的本体就是一块石头。 除了不能离开石头，无法接触外界、和外界交流以外，片桐安十郎的精神力团其实是不断在整块安杰罗岩里移动的，并不是固定在一个位置不动。 所以，也只有张孝这样能够准确分辨精神力团所在位置，同时又有手段在瞬间去除暂时没有精神力团存在的岩石，才能一点点缩安杰罗岩，把精神力团“压缩”在这样一块相对的石头里。 可以这是除了张孝以外，已知的替身使者中，没有人能够在不改变片桐安十郎“岩石”身份的情况下，做到同样的事， 张孝拎着石头并没有大老远的跑到河边，当然更没有去海边，稍微走了会儿，看到一个公园后，他就径直走了过去。 这公园并不算大，张孝走进来没几步就看到公园的另一头，这应该不属于城镇的地标公园，大约只是附近居民区附带的散步休闲的去所，因此也没有途径的河川，或是人工湖之类的。 但张孝并没有转身离开，反而目光一定，走向一处略微空旷的地方。 那里没有草坪，没有树木，也没有常见的户外健身器材，更没有秋千、跷跷板之类孩童喜欢的东西，只有光秃秃的两根齐腰怪异立柱，再边上的地面上还有明显的排水孔。 这东西在华夏并不常见，但在其实在世界其他地方，特别是自来水卫生标准高，能够直接饮用的国家地区，这种东西并不少见（其实也不常见……）。 这就是个方便路人取水、用水的自来水饮水点。 此时是早晨，这地方比起公园里其他地方人要少得多，不，应该根本没有人大清早跑到这地方喝水。 张孝拎着石头，径直走到水龙头前，手一抖，就把石头扔在脚下。 这时候才能看到张孝哪里是拎着石头，根本使用修罗刀化作的红雾卷着石头，他手里握着的是修罗刀的刀柄，只留有冷酷阿修罗头的刀柄。 石头放下，张孝看了眼石头却没有把化作红雾的修罗刀恢复原状，反而对着地面就是一挥，红雾汹涌，地砖消失，地面上瞬间就有了一个泥土大坑，比那石头略高、比那石头略大。 抬脚把石头踢进坑里，张孝再次一抖刀柄，这一次修罗刀恢复原状，刀身上缠绕着红雾蛇，嘶嘶吐着蛇信。 刀身一横，红芒一闪，张孝对着面前两根自来水立柱就是一刀横斩。 这一次是如此容易，像是热刀切黄油一样感觉不到丝毫阻力，两根金属柱子就被一刀两段，哗啦啦的自来水喷涌而出，直有几米高，没一会儿就在朝阳下拉出一条彩虹，引来远近晨练的人们声声惊呼打大叫。 张孝没有理会旁人的惊叫，更没有去看彩虹，他刚才就算准了角度，此时喷涌的水落下，大部分落在地上，其中也有部分直接落在了他挖的土坑里，水流很大，没一会儿就把那个土坑完全灌满，淹没了其中的石头。 “片桐安十郎，现在你的周围都是水，能不能再次复苏替身，就看你自己了。” 水管里此时还在不断向外喷水，张孝完就退开几步，避开地上蔓延过来的水流，静静地看着已经完全被水填满的土坑，看着渐渐出现的水泊。 张孝很有耐心，毕竟比起可能存在的其他几个“帮手”，眼前这家伙可以最适合是试探东方仗助的人选。 无论是实力还是智商，包括对于东方仗助的仇恨，片桐安十郎，这个霓虹史上最恶罪犯可以是最合适的人选。 “看这家伙十几年困锁石头内都没有被磨灭的恐怖意志力，一定有强烈的感情支撑着他，不出意外就是对东方仗助的仇恨，现在有机会报仇，凭借这股刻骨的仇恨，他一定能够成功复苏替身！” 果然，没有让张孝等太久，在不远处响起消防车警报时，那被切断水管里喷涌的水突然变得了，相反地面上已经看不出坑洞的水泊里，【汨汨】鼓起了水花。 没一会儿，水花变得很大，像是一座喷泉一样。 围观的晨练者们只以为是又一处水管爆了，只有同为替身使者的眼睛里，才能隐约看到那在喷涌水花里的蓝色替身！ 水流在它身周游荡，衬托着它的身形有些朦胧，但只是随意挥手，就能彻底掌控水流的方向、形状，仔细看，它根本就是水的一部分，它就是水，水就是它，不分彼此。 这是个看起来并不高大，反而算的上矮，有着光头圆脸，似乎并不凶恶的替身；它通体如水蓝色的、间有深蓝色条纹，只是这样看，可能还挺受到孩子喜爱，但当看清它身上那一个个如同眼睛一样的阴森诡异图案，看到它此时正露出的那不加掩饰的邪恶冷笑，就会明白眼前的替身绝非良善之辈。 这就是水之恶魔，霓虹史上罪恶罪犯片桐安十郎的替身——银水链。 “哦，终于出来了，片桐安十郎的替身。” 看到眼前这一幕，张孝脸上也没什么计划成功的欣喜，只是淡淡的对着替身道。 谁知，张孝话刚完，那浮在水中邪笑的替身骤然把眼睛转向他的方向，那不加掩饰的邪恶、那不加掩饰的恶意扑面而来！ 似乎，张孝要自食恶果了。 身为霓虹史上最恶罪犯的片桐安十郎，完全没有信守承诺的打算！ “嘻嘻嘻嘻……” 像是水流撞击的声音，又像是某种孩放肆兴奋的大笑，那个在喷涌水流中的替身突然消失不见。 下一刻、就在张孝面前，蔓延到他脚下的水泊里突然掀起一排水浪，一下子就把张孝正面全部笼罩。 银水链，就在其中！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休息了一波，感觉活过来了~ 364 替身！替身！（二三）都市传说！ 64 深知银水链能力的张孝知道，银水链不是要靠这水浪冲击杀死他，而是要借此进入他的身体。 ＷｗＷＣＯＭ 水浪落在他身上，一定会有不少水落在他的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耳朵里，而藏身其中的银水链就可以借此进入他的身体。 然后，银水链就可以在他的身体中融入他身体内的水分、血液，以此来控制他、折磨他，或许最后才会杀死他。 只是面对如此险境，张孝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别是害怕，眼睛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冷漠的近乎机器人一样。 下一刻，水浪奔腾，一下子就冲在张孝身上，炸开一大朵水花。 他竟然没有躲避，只是在最后时刻突然开口道： “做了十几年石头，连脑子也变成石头了吗，片桐安十郎？” “嘻嘻嘻嘻嘻……” 回应他的还是那像是水流互冲的声音，又似孩子肆意嬉笑的笑声，诡异无比。 大约只是一秒功夫，冲的水浪重新落下，水泊也一下子变得平静，只有张孝站着的地方还滴滴答答有水滴坠下，溅起点点涟漪。 “喂，你没事吧？” 张孝被水浪冲击的画面正好被刚赶来的两名消防员看到，一个带着消防帽，穿着消防服，拿着扳手，稍稍年长的中年消防员见此，立刻上来问了一句。 张孝身体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那个消防员话一样。 中年消防员有些奇怪，但眼前没有银水链操纵的水流，在不远处又再次变得汹涌，就是那最初被张孝砍断的水管处，又再次喷出大量能够饮用的自来水。 中年消防员见状也没空再理会看起来没有受伤的张孝，拿着扳手上赶两步，跑到水坑的另一边，打开那附近地面一处不明想的盖子，那里面就是一个水阀，他要抓紧时间抢修国家公共财产，减少浪费。 他身后另一个年轻些的消防员也拿着个像是撬棍一样的工具跟在他身后，路过张孝时挥挥手驱赶道：“没受伤就离远点，这里水流大，一不心摔一跤可不是闹着好玩的。” “嘻嘻嘻嘻嘻……” 就在年轻些的消防员走过张孝身旁后，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怪异的声音，那消失水流连续激荡的声响，也像是孩诡异的笑声。 他倏然一惊，猛地回头看去，就看到那个浑身被水冲击湿透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用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他看。 他虽然没看到这个男人开口话，但直觉那声音就是从他身上传出的……而且不是从嘴里。 在这夏日的早晨，他突然就打了个冷颤，脑子里猛地想起了许许多多关于水鬼的古老故事、都市传，以及最近某个病假在家的同事声称见过的鬼物。 一瞬间，那些魑魅魍魉渐渐和面前这个双眼血红、浑身湿透的男人重合在一起，似乎散着阵阵阴森鬼气，连都暗了。 脸色白，年轻的消防员忍不住就要尖叫出声。 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立刻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压抑自己已经要喊出来的尖叫。 当啷…… 他连手上掉下的像是撬棍一样的工具也顾不上，直接转身追上中年消防员，头也不回。 哗啦啦……他的耳边似乎传来哗哗水声，更是让他屏住呼吸，不敢回头。 …… 嘎吱嘎吱—— “好了，水终于关上了。” 忙碌半响，中年消防员擦擦脸上不知是喷溅的水，还是留下的汗，拍拍身前的阀门，喘了口气道。 这时，他才突然现身边站了个人影，就是那个年轻些的消防员，侧头一看，立刻就是一愣，带着点焦急又疑惑的问道：“三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他身旁的年轻消防员三船，此时依然一脸白、颤抖着嘴唇，恐惧不已的样子。 听到中年消防员的问话，他才像是回过神来，放大的瞳孔猛地缩起，看着中年消防员，声音略带尖利的道：“我、我想我见到……那个了！！” “那个？哪个？”中年消防员一下子没有想明白。 “就、就是久我、久我那早上，在玉田路看到过的那个东西，我，我觉得我见到的就是那个。”年轻消防员急急地解释着，连病假在家的那为同事的实例都拿了出来，虽然几前他还因此嘲笑过对方。 值得一提的是，玉田路就在社王町综合病院的后面，紧贴着医院主楼，就是张孝乘直升机降落的那幢楼。 中年消防员一惊，那位病假在家的同事可是声称见到阴鬼僵尸了，虽然信的人不多，但对方那恐惧深深的样子可做不了假，一板一眼的故事更是详尽无比，连“不能制造声响，绝对不能回头看”之类的教训也千叮万嘱，也因此让不少人都心有阴影，所有知道那件事的人心里都有些嘀咕。 “在哪？”定了定神，中年消防员还是先冷静下来，进一步问道。 他不觉得他们真的碰到脏东西了，不然三船可不可能还好好的，只是脸有些白……君不见上一位声称见到那东西的同时现在还请病假在家吗？据那就是被脏东西吸了阳气。 “就……就在我身后，就是之前那个男人，他、他眼睛血红，还出鬼笑声，我，我……”道最后，名叫三船的年轻消防员又不出话了，脸上更显惊悸。 中年消防员脸色大变，却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听到一半他就知道三船的是谁，没想到那东西他更先一步接触，此时立刻侧过身子，绕开挡住视线的三船看向他身后。 中年消防员满脸紧张，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但紧接着他就松了口气，没好气的拍了三船一巴掌，道：“哪有人，那个被水浇湿的人恐怕早就回去了，自己吓自己。” 三船还是有些不信，但又忍不住，颤颤的回头一看才终于松了口气，声嘟囔道：“真的，那家伙眼睛血红，看上去可吓人了，还有那鬼笑声……” 啪—— 中年消防员又是一记头塔，没好气的道：“没点常识，人家被水冲到眼睛自然会红，换你你也会，还有什么鬼笑声，不定就是水流的声音，这都不懂，还做什么消防员？！” 道最后，中年消防员忍不住言辞严厉地喝骂几声，掩饰、泄一下自己刚才被吓到的心灵。 “哦哦。”三船唯唯应下，不敢再开口反驳，虽然他的心里还是毛毛的，不怎么相信中年消防员的解释，但也不开口自讨没趣，或许他也想就是如此吧。 “拿好东西走了。”中年消防员了一会儿，泄了心中的恐惧，也就不再多，挥了挥手，转身走向来时的方向。 三船跟着中年消防员走了几步，到了刚才张孝所在的地方他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想起自己刚才害怕得连工具都给掉了，只是现在一看，那撬棍一样的工具已经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张孝给捡走了。 三船脸色微微变了变，也不计较，大不了赔偿一根就是了，比起躲开了预感中的危险，花点钱或是被长官臭骂一顿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走了没几步，三船又停下了，因为身前中年消防员不知为何也挺下了。 三船走到他身边，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藤原先生？” “……三船，你忘记锁车门了吗？”名叫藤原的中年消防员看着不远处消失的消防车，冷冷的问道。 “啊？”三船回头一看，也是一脑门冷汗……现在这年代还有人脑残地偷消防车吗？为了闯红灯不罚款？ …… 而此时，开着消防车的张孝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大石头，随跟着脑海里传来指向，正一路驶向东方仗助的家。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65 替身！替身！（二四）弱点 65 “片桐安十郎，你现在应该已经明白自己的弱点了吧？” 驾驶着消防车的张孝虽然沉默，但其实一直在用心灵感应和副驾驶那块安杰罗岩里的片桐安十郎交流。ＷｗＷ ＣＯＭ 之前打败片桐安十郎之后，他并没有因为片桐安十郎突然倒戈一击而杀死他。 倒不是因为张孝自己没有受到什么伤，张孝虽然不算气，但也没有大度到有人想杀自己，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生过。 暂时放过片桐安十郎的主要原因是，他从未相信过这个极恶罪犯，放他出来也只是要利用他的能力和身份而已。 既然如此，没有达成自己目的前，张孝自然还算好话。 更何况…… “……是……石头……身体……吗？” 没一会儿，片桐安十郎断断续续的回应传来。 “没错，石头身体，你现在的本体只是一块没有手脚、不能移动的石头而已，虽然你的替身是远距离操纵型，射程（替身能够到达的最远距离，不是攻击距离）极佳，远在视距之外，但你和过去人类之时不同，你现在最大的弱点就是的你自己。” 张孝这话有些看似有些多余，其实不然。 虽然除了某些dI爆了的替身使者以外，大多数替身使者的本体都是弱点、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但片桐安十郎此时却和那些替身使者更不同，因为他的这个弱点更彻底，完全是个无法移动的靶子！ 这几乎是致命的。 本来他的替身就不算强力，不是正面强攻型的力量型替身，靠的就是替身融水、控水的诡异能力，令人防不胜防，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刺客，寻求机会、一击必杀，而本体自然是远远地跑开，躲在角落里等待，像个影子一样隐藏自己。 这就是拥有远距离操纵型替身的替身使者的作战方式，所以让他们和拥有近距离力量型的替身使者一样，正面强攻、硬打硬冲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替身单纯的就力量而言，估计也不会比一个普通成年男性强多少，和那些动辄掰弯监狱铁牢栅栏、抡起推土机砸人的牲口完全就是两种生物，根本没法比。 所以战术战法也是两样，拥有远距离操纵型替身的替身使者玩的就是阴险，就是躲猫猫，看是先杀死敌人，还是先被敌人找到本体反杀。 这种时候隐藏起来的本体的机动能力就相当重要了，如果真要以为本体只需要安安静静躲在一边，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就能安全无忧，那就太甜了。 毕竟替身能力千变万化，谁也不能保证对方没有办法找到本体，更不要大多数替身使者智力高（设定？），如果傻傻的等在原地，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敲闷棍了都不知道。 而片桐安十郎根本没得选他必须等在原地，因为他不能动，并且，他还只能呆在有水的地方，不然他连替身能力都挥不出来。 之前张孝已经几乎中招，被银水链钻入身体里，但他只是把安杰罗岩从水里拎了起来，片桐安十郎就立刻失去了能力，可见东方仗助对于他的“改造”有多彻底了。 一旦离开水源，片桐安十郎就会失去替身能力，他现在和自己的替身根本就是彻底融为一体了。 因此张孝才开着消防车，相当于随身携带着一个巨大的移动水源，为的就是弥补片桐安十郎的弱点。 等下到了东方仗助家，他只要把安杰罗岩丢进消防车水箱里就能得到一个没有弱点的片桐安十郎。 当然，这也可能会使片桐安十郎再次倒戈，但张孝不在乎，他早有准备，无论是对东方仗助，还是片桐安十郎。 “你现在就是这么弱，不但本体变成石头无法移动，是个死靶子，而且一旦本体离开水源，连替身都无法维持。” “不过，我给你带了这一消防车的水，相当于弥补了你的一部分弱点，而且有我守在这里，你也不用担心，放手去做就是了。” “当然，要是到时候真的被东方仗助找到这里，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就永远做一块石头好了。” 张孝毫不留情的在心灵感应中揭露出片桐安十郎的虚弱，如果片桐安十郎现在不是一块石头的话，而是当年那个狡猾凶狠的霓虹最恶罪犯的话，恐怕立刻就要面色铁青，怒不可遏。 可惜现在他只是块石头，只能承受，而且……片桐安十郎其实对之前的失败并没有那么不服，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出意外的话，就算他还是过去的人类，他也打不过张孝。 虽然是霓虹史上最恶罪犯，但也改变不了片桐安十郎欺软怕硬的本质。 然而片桐安十郎不知道，这其实源于一个巨大的误会。 对于刚才的交锋，从张孝的角度来看，刚才他只是早早地留了一手，在水坑里留下了部分红雾，只要片桐安十郎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一个念头他就都能把那块拥有片桐安十郎精神力团的安杰罗岩抓出来，掌握在手里。 不过从片桐安十郎的角度来看，“事实”就不是如此了，在他看来他明明已经控制了张孝的身体，但张孝却无视他的“控制”，运用替身把他抓住。 这就相当可怕了，因为银水链钻进人体后的控制力和破坏力有多强，身为本体的片桐安十郎再清楚不过，能够无视银水链的能力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片桐安十郎想都不敢想。 其实，这其中有个先后关系，到底是谁先控制谁这点至关重要，片桐安十郎一直以为他先控制了张孝，但片桐安十郎不知道，他从未占据过先手。 不过这也没什么，片桐安十郎就算不服其实对于结果也没什么不同，区别不过是张孝弄死他后再去找个炮灰罢了。 没错，片桐安十郎一直不知道，张孝其实随时都能弄死他，即使是现在也是如此。 张孝把假山一样大的安杰罗岩砍的只剩下一个脑袋大可不仅是为了好拿、方便移动，安杰罗岩除了是囚禁片桐安十郎的囚牢之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未尝不是片桐安十郎的保护壳？ 如今片桐安十郎的精神力团几乎充满了那一块安杰罗岩，这固然帮助他复苏了替身能力，但也让他在张孝的面前变成了几乎不设防。 这种情况下，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一层红雾就能切开安杰罗岩，杀死片桐安十郎……一如此时安杰罗岩上看不见的那层红雾。 嘎吱—— “到了……” 终于，张孝在临近东方仗助家的一条街道上缓缓停下消防车，这里也只有这一条路，路的尽头就是东方仗助家的别墅，站在这里正好能够看到东方仗助家的复式别墅。 看得出，东方仗助的日子过得不错，隔着铁门相望，那别墅占地颇大，除了别墅主体以外，还有一片更大占地的花园庭院直到最外侧的铁门，很有些像是JJ第八部里重启世界后的东方府邸，颇有些欧洲城堡一般的味道。 张孝看了眼铁门紧闭的东方府邸，眼中没有什么情绪，打开车门，他拎着安杰罗岩下车，毫不迟疑地把石头扔进消防车的水箱里。 “仇人近在眼前，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要让我失望啊，片桐安十郎。” 看着透明的水流缓缓从消防车上的高压水枪里流出，凝聚成型，又变成之前见过的银水链的样子，张孝语气莫名的道。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66 替身！替身！（二五）片桐安十郎 66 片桐安十郎是个十分十分十分凶残狡猾的罪犯，这不是一个十分夸张的形容，而是能够盖棺定论、写进档案记录里的事实。ＷｗＷＣＯＭ 他自从1岁那年，被东方仗助的爷爷，【东方巡警】东方良平因强盗、「强￥%奸」抓捕，第一次入狱后，其后在变成安杰罗岩前的三十四岁的人生中，总共在霓虹全景的各处监狱中待了共二十年！ 然而，这仍然不足以形容他的凶残，更不足以描绘他的狡猾。 因为除了第一次，其他他被“抓住”的罪行大多“子虚乌有”，要是认真论的话恐怕仅有一点点沾了他犯罪生涯的边，那一点点是非常极其渺的一部分。 甚至如果细究，在真正的法律意义上，那些把他关了二十年的罪行也都是站不住脚的，无论是抓捕过程还是审判过程都是如此。 然而，这不是他没有犯罪，正相反，如果真正了解他所犯的所有罪行，就知道他哪怕死上一百次都不够，这世界上任何的刑罚对于他来都太轻了。 因为那些没有被抓住的大罪，才是真正能够注解其人生的可怕罪行。 罄竹难书，擢难数！ 强盗杀人、强a#奸杀人、连环凶杀，片桐安十郎在短短几年间，手上的人命就绝对不少于三位数，并且不是一百、两百这样的数字，而是更加庞大的、难以细数的一个庞大区间。 其造成的社会影响更是难以估计，在他活跃的年代，句人心惶惶绝不为过，人们完全生活在恐惧中，生怕这个恶魔找上家门，就像是十九世纪的英国伦敦，在开膛手杰克活跃的年代一样。 然而和开膛手杰克相比，片桐安十郎更加可怕。 因为他选择下手的目标没有一点儿规律，完全是随机随意的，所有的受害者几乎没有共同点，从婴儿到老人，下到1岁上到8岁，无论男女老幼、无论美丑胖瘦，全都可能被他残忍的杀死。 并且，他还和开膛手杰克一样挑衅警方、挑衅社会！ 他常常带着笑容徘徊于犯罪现场，时常会被人留下他在犯罪现场的照片和影响，更是连身份都不伪装隐藏。 因此警察知道了他，社会也认识了他，民众们恐惧他，但…… 即使如此，也依然没有人能抓住他，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不，几乎所有的情况下，人们都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去证明他的犯罪动机，没有证据能够指认他是凶手，即使人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和那些案件绝对脱不了关系……也不行！ 别看他几次被关，一共更在监狱待了过了二十年，但这其实还有隐情，伴随着当时司法机关的“不光彩”往事。 如果细究的话，就不难现在他第一次出狱之后，屡次被警察抓住、被法庭判刑的案件，大多其实都是“莫须有”的案件，是和他无关的盗窃案，即使几件搭上边的抢劫案，也由于缺失关键证物，照理是不能定罪的。 然而警察就依靠这些无关的、难以定罪的案件不断抓住他，法庭更屡次对他有“量刑过重”的情况——该判一两个月的偷窃罪，直接判一两年，抢劫案更是直接朝着上限量刑。 这可以无论是警方还是检方，完全就是渎职枉法了，没有半点法律精神。 但，没有办法，想要平息民众的恐慌和愤怒，想要维护正义和公理，只能如此。 因为所有人都已经认识到依靠正常手段走法律程序，别是把片桐安十郎送进监狱，就算是抓他也不可能。 因为在片桐安十郎高达16的IQ设计下，除了1岁那年第一次犯案由于缺乏经验，被抓以外，他从未在犯罪现场留下任何能够直接指认他的证据！ 处理证据、摆脱嫌疑、嫁祸他人……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许多有多年办案经验的老警察都比不过他对于犯罪现场的认识，而且他的手段极其高，至少在当年，他的某些手段根本难以侦破。 即使放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他的许多手段如果没有sI那些高科技设备的支持，也是难以识破。 如果不放弃用正当的法律手段，根本不可能抓住片桐安十郎。 可即使如此，所有人都知道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这个被新闻界取了个绰号叫做“安杰罗”的男人——片桐安十郎只要还活着，就绝对不会停手。 有些人是兴趣使然的去当英雄，而有些人则是兴趣使然去做罪犯。 毫无疑问，片桐安十郎是后者。 嗜杀，就是他的本性。 杀人，就是他的兴趣。 于是在1994年，忍无可忍的警方“侦破”了他犯下的“最后一起案件”。 也就是他遇见名14岁少年，在奸杀了其中名少年之后，绑架勒索另一名少年，并在最后依然把这名少年用残忍的方式杀害的这一起案件。 抓捕、诉讼、审判在短短两个星期内完成，然后，片桐安十郎就成了等待行刑的死刑犯。 值得一提的是，也许是知道这一次自己难逃性命，片桐安十郎在被抓捕的过程中还杀死了一个警察。 在之后，没有人去计较在这起案件中，连人证物证都没有的时候就抓捕了片桐安十郎；也没有人去计较诉讼过程中的证物编号为什么会和片桐安十郎1岁时第一次因「强￥%奸」入狱时所留下的dna证物完全相同；更没有人计较为什么一审变终审，死刑犯片桐安十郎的代表律师当庭放弃上诉。 面对警界、司法界集体的严重渎职，甚至是犯罪行为，没有人去计较，只有在公开宣判时遍布整个城市的叫好声依稀。 可见，作为一个狡猾、凶残的罪犯，片桐安十郎有多么成功了。 不过作为一个人，一个恶人，片桐安十郎是成功的，但是作为一个替身使者嘛……至少十几年前，他还比不上“区区”一个中学生——16岁的东方仗助。 要片桐安十郎对于东方仗助心服口服是不存在的，他不但怨恨东方仗助，并且对于那次的“记忆深刻、令人遗憾”的失败也非常懊悔不甘，他不认为是自己太弱，而是觉得自己大意了。 想想也是，谁知道一个中学生竟然也是替身使者，并且还拥有那样强大诡异能力的替身。 “不过这一次不同了，仗助，嘻嘻嘻嘻嘻嘻……” 站在别墅前的草坪上，银水链（片桐安十郎）一眼就看到了在别墅里餐桌前，悠闲吃着早餐的中年人。 虽然多了两撇胡子，但那个牛粪头他绝不会认错。 那就是东方仗助，那个被他诅咒了十几年的男人。 嘻嘻嘻嘻嘻—— …… …… 补了个设定，嘛，看漫画的时候就觉得片桐安十郎16的智商像假的一样，竟然会在1岁之后6续被关年，简直不可思议。 367 替身！替身！（二六）陷阱 67 “嗯？” 别墅中的东方仗助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窗外。ＷｗＷ ＣＯＭ 哧、哧、哧————哧、哧、哧———— 一条一条弯曲的水流划过空中，落在草坪上的景象落在他眼里。 “哦，已经到洒水时间了吗？” 看到自动洒水器开始浇水，东方仗助念叨了一句就不再关注，几口把早餐吃完，然后拿起碗碟到厨房洗干净，一一擦干放好。 做完了一切，他又泡了杯咖啡，慢悠悠走到客厅一边的落地窗前，这里有躺椅、有矮桌，还有插着花的花瓶和一本封面内敛精美的名著。 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看了眼被洒过水显得更青葱的草坪，东方仗助悠闲的靠坐在椅子上，拿起书本，闻着咖啡的浓香，慢慢品读起来。 三十多岁的东方仗助和十六岁的他完全不同，身上没有少年时那种改装校服、追求名牌鞋的“时尚”风格，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有教养的富豪，一举一动都有温润如玉的感觉。 虽然过去的他也是一副温和宽厚的样子，但隐隐总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倔强不屈的气质，而如今，这个穿着衬衫马甲、留着胡子，靠坐在椅子上悠闲品读世界名著的男人，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年轻时的印记，只有温文尔雅。 这，是一个成功的、成熟的男人。 这变化是如此惊人，就算是片桐安十郎这种每时每刻都在回忆他、诅咒他的男人，在第一眼也没有认出他的身份，不过当看到这个男人那“特殊”的型，片桐安十郎再无疑虑。（所以型才是本体？） 不过无论变成什么样，对于片桐安十郎来，只要他是东方仗助就没差，结果都要……杀死他！ 滴…………滴………… “嗯？” 没过一会儿，东方仗助又抬起头，这一次他又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水滴的声音……哪里漏水了吗？” 放下书，东方仗助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到厨房。 开放式的厨房里，料理台边上的水龙头好似没有关紧，一滴滴晶莹的水滴从龙头里滴下。 “……没关紧吗？” 嘎吱嘎吱…… 拧紧水龙头，东方仗助现果然水滴不再滴下，于是又走回去，坐回躺椅上，再次拿起那本名著，翻到刚才看到地方。 唰……唰…… 书页翻折的声音，在阳光中明晰，早晨悄然逝去，不知不觉间，落地窗外的阳光变得炽烈，气也完全热了起来。 安静会把时间拉长，专注却让时间变短。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摆在客厅那有着古韵的落地钟敲了十下，东方仗助恍然回神，回头看向身侧架子上的一座座钟。 “唔，已经十点了吗……” 眯了眯眼，东方仗助又看向落地窗外，草坪上的空间似有扭曲，那是被蒸的水汽扭曲了光线。 “今气真是不错。” 放下书，东方仗助微微舒展身体，然后端起咖啡碟，把上面早已喝完的咖啡杯端到厨房放水池里。 顺便，他又看了眼水龙头，那里果然已经不滴水了……看来刚刚是真的没拧紧。 东方仗助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就回到客厅里开始整理起东西来。 其实，一楼的大厅本来也不乱，他只是把L型的沙上的坐垫摆摆正，又在茶几上放上水果，然后走到放在柜子上的绿色植物前，摘了几片叶子。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做着准备，迎接客人的准备。 端详半晌，东方仗助也不知道那几盆盆栽有没有变得更有艺术感。 “哎……” 悠悠的叹了口气，东方仗助有些想念自己的老婆和老妈了。 “这种东西还是惠理子和老妈比较擅长，让我来摆弄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然而他的老婆和老妈早已丢下他一人在家，一起去意呆利度假，享受阳光沙滩了。 心里摇摇头，东方仗助看着经过自己整理后，更显整洁的大厅，略带满意的笑了笑。 不过没一会儿，东方仗助有点坐不住了。 倒不是时间到了人还没到，他担心有什么意外。 以那位客人的能力，东方仗助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能生在他的身上。 而是因为东方仗助存粹是太闲了，有些不耐烦而已。 虽然气质变得儒雅，人也成熟了很多，甚至能够看书陶冶情操、增长眼界，但东方仗助在本质上还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没事干呆可不是他的爱好。 然而本来为了迎接那位客人，他今一都没做什么安排，现在客人随时会到，他也不可能再去花时间看书，或是做些其他耗费时间的事情。 于是，他就一下子空闲下来了，而他并不适应这样的空闲。 “啧……有些无聊啊。” 咻———— 突然，正有些神游外的东方仗助听到了一声异响。 他站起来看向落地窗外，就现庭院靠近大门的草坪上，斜斜地插着块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木头，在阳光下的翠绿草坪上非常显眼、难看。 “孩子的恶作剧吗？” 东方仗助到没有生气，他时候虽然不算不良少年，但也算很皮了，特别有了替身之后，恶作剧什么的也没少玩。 不过不生气不代表就放任不管，特别等会还有客人要来做客的情况下，他可不会让个这么碍眼的东西留在草坪上。 所以本就有些无聊的东方仗助决定出去看看，把那块木头捡走，顺便如果有抓到恶作剧的屁孩的话，就狠狠的打他屁股。 「咔啦咔啦」，东方仗助扭了扭脖子，转身走出了别墅，阳光略微刺眼，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吸……嗯，空气不错啊。” 赤脚走在草坪上，略微湿润的空气让他感觉很舒服，有种身心一清的错觉。 扫了两眼，没什么现，他也没特地找恶作剧的鬼，就这么半眯着眼在草坪上走着，细嫩湿润的青草瘙着他的脚底，微微有些痒。 “咦？哪里着火了吗？” 走着走着，慢慢靠近了那块插在草坪上的木头，东方仗助也离大门进了，没有了围墙、树木的阻拦，他突然看到离他府邸不远处的街道上停着一辆消防车。 他没想太多，走到木头前，这时候他才现这东西哪里是什么烂木头，分明是挂在门口的表札（名牌），而且，上面写的是【东方】！ 这是他自己家的表札！ 东方仗助本来略带闲散的眼眸一凝，毫无疑问，这样的恶作剧已经过线了。 再次仔细扫视四周，很快，他的脸色也变得严肃，因为他已经注意到更违和的地方。 那辆停着的消防车没有响起警笛，甚至连警灯也没亮，然而高压水枪却放在地上，水枪口的附近还有一滩水，像是用过的样子。 这不正常，因为东方仗助环顾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烟尘，他的府邸占地极大，附近本就没有几幢房子，有也是隔着很远的别墅，如果有地方起火绝对会非常明显。 也就是，这里没有地方着火，根本用不上高压水枪！ “这是……冲我来的？” 东方仗助第一时间就有了这样的意识，他也不考虑自己是不是大惊怪，也不考虑回到房子里等待，没有丝毫犹豫，他就直接向着消防车走去。 一边走，他的身边就有一道虚幻的身影凝实，如果有看过JJ又看得见替身的人在这，一眼就能认出这在东方仗助身边浮现的就是他的替身——疯狂钻石！ 东方仗助竟然连那是不是敌人、或者敌人是谁都没有确定，就已经全力出动。 这就是他这几年的成长，与那些远非年轻时替身使者可比的敌人的作战经验。 然而…… 哧、哧、哧————哧、哧、哧———— 他还没迈出几步，触不及防就被自己庭院内的自动洒水系统喷成个落汤鸡。 嘻嘻嘻嘻嘻嘻…… 隐隐约约，东方仗助听到似近似远的嬉笑声，那似水流的声音，也似鬼的嬉笑。 让他毛骨悚然！ …… …… 啧，这几写的很有感觉，字数也变多了，很好很好。 368 替身！替身！（二七）真是GREAT啊！！ 68 “什么人……？” 东方仗助被那怪异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没有怀疑是自己幻听，而是确认那一定是敌人。 ＷｗＷＣＯＭ 迅看了眼他家不远处在水幕中变得不甚清晰的消防车，又低下头瞥了眼还没到时间就突然喷水的自动洒水器。 东方仗助的脸色难看下来。 “消防车……自动洒水器……敌人在水里！？” 东方仗助身经百战，虽然因为在自己家稍显安逸、失了先手，但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常的洞察力仍然帮助他在第一时间就推断出了敌人的跟脚。 一想到水，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危急，虽然他还不知道敌人手段，但看起来他现在就是深陷重围。 他家庭院里草坪占地颇大，几乎不可能人工浇水，因此几乎三五米就有一个自动洒水器，保证全方位、无遗漏的统一定时浇水，而他现在，就站在草坪当中！ “疯狂钻石！！” 如此形式，东方仗助想都没想，就大呼自己的替身，他知道此时唯有借助替身的能力才有希望脱出重围。 虽然看起来他也没什么选择，但好在这唯一的选择绝对不是最差的选择。 因为，他的替身真的很强！ 呼呼呼呼呼呼—————— 只见那高大强壮的替身猛然转身，肌肉鼓胀，拳如疾风骤雨，撕破喷洒的条条水幕，带着炙热之气，狠狠得……落在东方仗助的身上！ 砰砰砰砰砰砰—————— 那一瞬间，拳如暴雨，一秒钟不知道有多少拳落在他的身上，数也数不清楚，那拳头是如此快，空气都被摩擦的烫热。 炽烈的拳风中，好像变得通红的拳头齐齐落在东方仗助身上，有些更是穿透了他的身体，带出了他体内的点点水分，并且完全蒸了东方仗助身上的水。 那一瞬间，就像是烧红的铁块扔进冷水里，【嗤】的一声，大量的蒸汽从东方仗助身上升腾，一下子就遮住了他的身影。 忽…… 热气上升，冷气下降，在蒸汽升腾的地方冒出了的旋风。 风一卷一吹，带着白气、带着水滴消失，一下子又风清云散了，只留下润泽的青草，看起来和刚才没什么不同。 但原地已经没有了东方仗助，没有了那强大的替身，什么都不见了。 那白气升腾就像是烟雾弹，竟然掩护了东方仗助消失。 嗤……嗤…… 自动洒水器也像是被人控制一样，在东方仗助消失之后也停了下来。 水幕消失，视线一清，阳光下翠绿的草坪上泛着晶莹，美轮美奂，但这清净的美景却没人欣赏。 “呼……好险。” 在别墅的门廊台阶上，看看完全被控制的自动洒水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的东方仗助摸了摸干燥开裂的嘴唇，长出口气。 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刚才要不是他及时让疯狂钻石蒸了他身体表面的水分，更是连眼耳口鼻、乃至喉咙里侵入的水都被打出来、蒸掉，甚至借助疯狂钻石的强大力量，借势飞出草坪，现在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 是中毒？又或是被制服？还是更糟？ 东方仗助不知道，也不怎么想知道，但他知道能够控制水的敌人多的是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平复心情，东方仗助森冷地看着眼前的平静，等待敌人的下一波攻势，他可不觉得那未知的敌人会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他没有退回房间里，就站在别墅前廊的台阶上静静等待。 这不但是因为不服输的性格，更是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可不认为敌人把他引出家里，就是为了喷他一脸水、只有一套攻击方案，任何有脑子的敌人都不会不想个后备方案，看敌人的行动，显然也不是个蠢货，所以想必现在整个别墅已经被敌人拿下，成了个大瓮，如果他回去，绝对会成为瓮中之鳖。 其实就算没想明白这些，东方仗助也不会回到别墅里。 道理也很简单，面对能够控制水的敌人，遍布水管的房子简直就和装满水的游泳池一样危险。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十分钟过去了，他干裂的嘴唇好像都快要流出血来，敌人还是没有出现，无踪无影。 青葱的草坪上，那晶莹的水滴都已经被炎炎夏日蒸干净，升腾的地气模糊了视线，尽显夏日的燥热，但除此之外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自动洒水器没有再次工作，他身后的房字内也没有传出的动静。 一切都好像他的妄想一样。 “……” 但东方仗助并没有怀疑自己的判断，依然保持着警惕，只不过……他心里慢慢开始焦躁，因为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落入了陷阱。 那感觉，就好像粘在蛛网上的飞虫、落到沼泽里的兽，时间越长，越是无法挣脱，只能等死。 他有些想不明白，敌人还能怎么做。 “咕……咳咳咳……” 又过了一会儿，阳光让他感觉皮肤烫，恍惚的视线让他感觉有些晕、感到干渴，不由的他咽了口口水，却突然被呛住、咳嗽半晌，只感到喉咙如同火烧。 等到咳嗽停下，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情况——他竟然缺水了！ “我是怎么会缺水的？” 回想刚才，他为了确保不让自动洒水器喷出的水进入身体，确实让疯狂钻石完全蒸掉他体表的水分，甚至一部分身体内的水分。 这么一想，东方仗助有些明白了，抬起手摸了摸干燥烫的额头，感觉有些晕乎乎的，眯起眼瞥了眼空的太阳，他异常“红润”的脸颊上多出了一抹沉凝的色彩。 “缺水……然后是中暑吗？” 要缓解缺水的症状，乃至于避免中暑，就需要喝水，然而很显然敌人掌握着某种和水有关的能力，如此做不过是饮鸩止渴，可是如果不喝水，等到状态下降到临界点，他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对东方仗助来是如此进退两难，而敌人只需要等待就好，真是好算计。 可东方仗助的脸上没有深陷陷阱的不安，反而眼睛里的光芒更加璀璨。 “咳咳……我现在要么喝水，要么中暑，但无论如何都逃不脱你的算计，这进退两难的局面……真是gRea啊！！！” 东方仗助嗓子虽哑，但是语气神态却带着豪气，脸色虽然病态的红润，但面上没有一点颓丧。 这样子，摆明了不认输。 不，应该这是看破敌人计策，胸有成竹！ “你的计策最聪明的地方就在于【时间】，到现在这局面，时间已经站在你那一边，所以你只需要等待就好，等着我虚弱，等着我失去反抗能力，胜利唾手可得。” 分析着敌人的优势，东方仗助半点没有自曝其短的抑郁，脸上只有沉稳肯定，又微微带着一丝嘲讽。 “不过这也明了你的弱，你无法正面打败我、无法打败我的疯狂钻石，只能用这样迂回的办法……而且，这么看来，我们应该是老相识吧？” 东方仗助的眼睛更亮了，像是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是谁？你到底是谁！？这么恐惧我，我一定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响吧？！真是……gRea啊！！” 唰唰！！ 东方仗助话音刚落，疯狂钻石突然化掌为刀，一下子把门廊上的一根廊柱整个劈断，又是刷的一刀劈成两半， 咻——！！！ 只见他一把抓起半截廊柱狠狠地掷了出去，廊柱像是划破空的流行一样，带着尖啸、撕破空气，最终咔擦一声，深深扎进了消防车头里。 砰！ 回头疯狂钻石又一拳打在另外半截廊柱上，然后迅一手抓住廊柱，一手勾住东方仗助，接着…… 他们一起被廊柱带飞了出去，飞向另外半截廊柱！ 飞向被砸烂车头的消防车！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这几写的好多~手感手感~ 369 替身！替身！（二八）疯狂钻石的强大！ 69 飞在半空，东方仗助略显兴奋。 Ｗｗ ＷＣＯＭ “真是让人期待，到底是哪位老朋友呢？” 也许是年纪大了，东方仗助比起年轻时略带急躁的样子确实变得不同了许多。 以前他可不会在战斗的时候抱着这样悠闲的心情。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现在胸有成竹，认为胜利已经握在手心。 也不怪他那么想，虽然还未完全看清敌人的能力，但敌人的强弱他自觉已经了解。 从敌人偷摸着引他出门，又从未有过一次真面对战来看，敌人的硬实力绝对比不上他，而且是远远的不如，连一点尝试的意愿都没有。 也是从这点东方仗助确认那一定是个“老朋友”，不是老朋友哪有机会知道他的实力？ 毕竟他又不是空条承太郎，杀死过dI这样的男人，整个世界了解那一战、了解dI的人都会想方设法去调查空条承太郎的消息。 他东方仗助，对于外人来只是一个一辈子窝在镇上的无名之辈罢了。 认识他的人，一定是老朋友，而且很可能是曾经交过手的替身使者……败给他的替身使者。 一个失败者。 东方仗助想的也没错，那确实是一个怨恨又畏惧他的老朋友，一个没什么强大力量的老朋友——银水链的力量可能还没有身高188公分的东方仗助本人大（毕竟遗传好，一家子肌肉男）。 不过东方仗助忽视的是，敌人未必只有一个。 咻……砰！！ 就像是分离的磁铁在靠近了会自动吸上，两根分裂的廊柱在疯狂钻石修复的力量下被修复完整，连带着，也把东方仗助带到了消防车前。 “嗯？你是谁？” 出乎东方仗助意料，被疯狂钻石放下后，他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没有一点映像。 虽然这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又穿着一身并不合身的白大褂，但他仍然能看出这个人比他还要年轻，而且，最大的问题是，这人只有一只左手。 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残疾人了……而且是个能够看到替身的残疾人。 他分明看到对方正用一种很奇异的目光望着他的疯狂钻石。 那个看着疯狂钻石的人，自然是刚刚才消防车上下来的张孝。 东方仗助很有分寸，并没有把廊柱直插驾驶室，而是打中了消防车的动机，即让车子无法离开，也不会让车子里的人受伤。 这让张孝意识到东方仗助竟然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之前的一切，都让他认定东方仗助绝对不会是他看过的漫画里的那个人，那个好人。 然而现在的情况…… 看到对方没有回答，依然一副奇怪的样子看着他和他的替身，东方仗助皱起眉头，再次问道。 “你是替身使者？为什么要攻击我？” 东方仗助回忆自己过去认识的那些替身使者，确定自己确实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这让他很不解，于是很自然的再次问出自己的疑问。 听到东方仗助的疑惑，张孝微微眯起眼，越觉得东方仗助可能真的没有“变质”，依然是那个热心善良的好人。 因为东方仗助虽然很警惕，让疯狂钻石靠近到随时能够出手的距离（两米），但毕竟没有先打一顿再，而是试图和张孝讲道理。 这实在是有些出乎张孝的意料，让他甚至有些动摇了之前的推断。 但下一刻，极端的克制连自我怀疑都抹灭。 无论东方仗助是如何的人，都无碍他的行动、他的计划。 张孝再抬起头时，已经变得冷漠的眼神看了眼东方仗助，终于开口话，却不是对东方仗助。 “开始吧。” 嘻嘻嘻嘻嘻嘻嘻—— 话音刚落，不待东方仗助感到疑惑，就在此听到那诡异的诡笑声在耳边响起，东方仗助转头一看，就看到地上那像死蛇一样的消防水管突然“复活”，水管口如同蛇头一样扭曲、竖起，被那东西指着，竟真有种被冷血动物注视的森冷感，让人动也不敢动。 “难道……” 看了眼静静站在一旁的张孝，东方仗助终于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 敌人，有两个！ 下一刻，静止竖着的水管口突然扭动着喷射出巨量的水浪，清澈的水流刚出水管口就扩散开来，化作大浪向他汹涌而来。 轰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专门配备灭火的消防专用高压水枪，出水量极其巨大，此时的空竟然也被这白色的水浪遮蔽，变得昏暗起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东方仗助竟然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不过东方仗助早已身经百战，并不因为心中突然涌起的恐惧变得畏缩，压下心中的畏惧。 “疯狂钻石！” 轰隆！！ 那是即使在滔水浪里也能听清的巨响，瞬间，东方仗助脚下碎石尘土飞扬，竟和水浪狠狠撞在一起。 水浪飞溅，晶莹如故，竟然没有和砂石尘土混合变脏。 不！水浪中还有东西，那是……路面！ 只见一块巨大又平整的路面挡在东方仗助面前，像是海中礁石，屹立于此，分海破浪若等闲。 不过这路面并没有一直浮在空中，没一会儿，在某种神奇的力量下，它又瞬间落下，把地面上那刚才被疯狂钻石打出的地坑严丝合缝的填拢，看上去竟然完好无损。 轰—— 被阻的水浪终于落下，但原地已经没有了东方仗助的身影，不知何时，他竟已经退开几步，站在路沿上，水浪顺着路面流进下水道，只有溅起的几滴水落在他的裤子上。 东方仗助没有去看地上的水流，他看了眼没有动静、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张孝，又移开目光、仔细观察周围，似在寻找着什么。 他在寻找敌人所在，那个到现在都忍住没有暴露替身的家伙。 无论是之前自动洒水器突然打开，又或是此时高压水枪突然喷水，这显然都是受到替身能力的控制、是控制水流的替身，但除此之外，那个敌人竟然一直没有再用过替身，让人看不到替身的样子。 这很不正常。 “是因为怕被我认出身份吗？” 想到现在还没有认出“老朋友”的身份，东方仗助若有所思、有了怀疑，但心底，他仍隐有担心，或许对方隐藏不出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不过他面上丝毫不显，反而露出哂笑。 “藏头露尾，那就去死吧！” 东方仗助既然敢“自投罗网”，当然不会没有应对的手段。 此时一声大喝，疯狂钻石再次浮现，一下子抢到被砸毁车头的消防车前，猛然抱住消防车举了起来！ “欧欧欧欧欧欧！！！！” 疯狂钻石拧腰摆臂，猛的一甩。 呼——轰！！ 那消防车竟被甩出十余米，落到远处的地上， 轰隆——！！！ 一声巨响，砸在地上的消防车生爆炸，又被炸的一跳，顿时火光潋滟，映红了空。 消防车里的水散落地上，但是伴随着流出的汽油也燃起大火。 刚刚还有些湿润的空气立刻被烧得炽热，隐隐的焦味、混杂着汽油燃烧的臭味，伴随着火焰弥漫了大半条街道。 夏日变得更热，好像能烧融人心。 “嘿，早就想试试了。” 东方仗助眼里印着火光，脸上的神色很是兴奋，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好像变得和现在很不一样。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低低的怪声，这声音并不响亮，相反在不断爆炸、燃烧的消防车面前，这声音算的上微不可闻了，但那声音是连续的，以极快频率的不断重复，让人无法忽视。 东方仗助下意识转过头，就看到那本来离他还有段距离的张孝竟不知何时已到了他的面前！ 他手上，还握着一把散着诡异红光的长刀！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休息一，状态很好_(:ゝ∠)_我真是越写越多了…… 370 替身！替身！（完）死！ 7 忽见这一幕，东方仗助眼中有着惊讶，但脸上没有半点惊慌。Ｗｗ Ｗ ＣＯＭ 虽然他没有想到张孝会在现在动手，但心里却从始至终把张孝当作敌人！ “gRea！这个时机选的好！” 明明毫无准备，但他却显得胸有成竹，甚至用赞赏的语气夸奖道。 他显得有恃无恐。 张孝心中有些不解，不知道东方仗助的底气是什么，但他手上没有一点迟疑，红雾环绕着修罗刀身，劈开炽热的空气，狠狠斩向毫无准备的东方仗助。 东方仗助果然没有什么准备，只是勉强控制疯狂钻石拉了他自己一把，偏了偏身子，躲开了头颈。 下一刻，血光一闪，东方仗助胸前就被斩开一条深深的裂口，鲜血淋漓的伤口中隐约都能看到内脏！ 不过这到底只是外伤，也许一般人就死了，但替身使者灵魂强大，绝不会就这么倒下，甚至对于心性坚韧的东方仗助来，这皮肉之伤都无法影响到他控制替身。 张孝面色不变，右脚再次跨出一步，带动着左手再斩一刀！ 看他的样子，竟是要毕其功于一役，直接斩杀东方仗助。 这可和他最初的计划完全不同，要知道一开始他可是打算从东方仗助这里套出点关于萝莉娜娜（雅典娜）的情报，也不知道如今张孝到底有什么思量。 不过这一刀还比不上之前那刀，因为东方仗助此时已经躲到了自己替身身后。 修罗刀落下，就见疯狂钻石两手一合，空手入白刃，竟用双掌死死夹住修罗刀身，让他不得寸进。 张孝见状也不吃惊，疯狂钻石的力量堪比白金之星，刚才连装满水几吨重的消防车都举了起来、扔了出去，此时夹住他的刀不算什么。 不过这根本是无用功，他的刀又不是真的刀，本质上修罗刀（意志之刃）是替身，夺不走也夹不断，而且…… 张孝心念一动，修罗刀就是一闪而逝，恍惚间仿佛消失了一瞬，再出现时竟然已然脱离了疯狂钻石的双手，狠狠砍中疯狂钻石的胸口！ 哧—— 替身映射，鲜血飞溅，东方仗助胸前再添伤口，纵a#横交错，仿佛一个死亡标记。 “嗯？” 然而这时候，张孝突然惊疑一声，手上的动作下意识一缓。 因为这一刀砍在疯狂钻石身上并没有切豆腐一样的畅快感，虽然也不是斩不动，但就只是普通利刃切肉的程度，不像是无视防御的感觉，这让张孝又惊又疑。 他慢，疯狂钻石可不慢，不顾胸口的伤势，飞起一脚踹在张孝腹部，把他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虽然仓促，但依然很重，张孝在半空飞过一个夸张的弧线，落到了十米开外。 不过诡异的是张孝被踢的这么远，但刚一落地竟然立刻翻身而起，不像受什么伤的样子。 察觉到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就好像之前在医院里受到的一些内外伤全都突然好了一样。 摸了摸自己被踹的腹部，张孝不觉想到疯狂钻石那强大的修复能力。 但突然他一顿，扭头看向自己的修罗刀。 只见修罗刀此时红芒依旧，但那升腾的红雾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怪不得刚才手感不对，没有把疯狂钻石一刀两段，却原来是红雾消失了。 但张孝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他此刻仍然处在极端的克制情绪下，意志之刃本应该源源不断气化，但现在红雾却消失了。 转念一想，张孝立刻明白过来。 “这也是……修复的力量！？” 张孝惊讶不已，修复的力量还能这么用？ 他修罗刀上的红雾竟然也被疯狂钻石归属于刀身的损坏吗？ 虽然红雾确实是刀身的一部分，但这可是他的能力，为什么会如此？ 难得的，张孝茫然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这也是他的替身太过特殊，【意志之刃】并非是单纯的替身，也是那颗灵魂之种的产物，其本身兼具了“灵”与“肉”的双重属性，属于灵魂物质化的产物。 所以和一般替身能够实体化/灵体化不同，意志之刃其实并不存在实体化/灵体化的区别，当它消失时，其实是隐藏在张孝自己的精神力里，而它出现时，由于是灵魂物质化的产物，兼具了普通人不可见的“灵”的特征，以及物质拥有实体、可被触摸的物理属性。 所以在能够看到并接触到的疯狂钻石看来，这东西也属于能够被修复的范围。 不过这些张孝是不知道的，所以他难得的茫然了。 然而即使是茫然亦只有短短一瞬，立刻就被极端的克制压制抹除。 张孝眼神一定，心中已经抓住重点——无论是什么原因，结论是意志之刃的能力被疯狂钻石克制！ 气化的意志之刃竟然被疯狂钻石“修复”了…… 这在战斗之前是无法预料的变故，张孝自然没有任何准备。 面对又扑上来的疯狂钻石，力量本就不如的张孝立刻就落在下风，左支右挡，很快就变的险象环生。 好在，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片桐安十郎！” 张孝落在下风却没有试图绕过疯狂钻石，反而长刀一圈，配合着把疯狂钻石彻底拖入战斗之中，同时口中大喊久不见动静的另一个替身使者的名字。 这名字一出口，正因受伤脸色不善的东方仗助脸上又有了变化，然而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他就身体一僵，动不了了。 “什么？” 他惊讶的转动眼睛，看向自己的胸口，就见到血肉模糊的胸口伤处，那断裂的肌肉、血管中突然涌现出点点晶莹的水滴！ 那些几近无色的水滴非常，但下一刻越来越多的晶莹就染上了殷红，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变得狞恶又妖异，仿佛恶魔的鲜血。 更诡异的是，这混合了鲜血的水滴好似无穷无尽，更像是有意识一样疯狂聚集，没一会儿就变得巨大，变成一个和脑袋差不多大的殷红水球，简直比东方仗助整个人的血液还多。 这诡异水球就浮现在东方仗助胸口前的半空，竟也不掉下去，浮浮沉沉，如有意识。 毫无疑问，这是替身的能力，这就是那个一直隐藏起来的替身使者的力量，东方仗助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被这些水滴侵入身体。 东方仗助当然不知道，因为这可是片桐安十郎花了十几年时间思考出来的万无一失的办法。 其实片桐安十郎的替身非常强大，只要能够入侵人的身体，那么被入侵的人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完全被控制，生死不由己，特别是在这个能力并没有暴露时，更是完全防不胜防。 但事实是在十几年前、在面对东方仗助时，片桐安十郎根本没有半点保密意识，在一开始就被东方仗助知道了他的替身能力，之后虽然屡屡施计，又是隐藏水中，又是隐藏雨中，甚至隐藏在水蒸气里，但依然每每被东方仗助识破，甚至最后被东方仗助看穿想法，在喉咙里抓住了入侵的银水链，最终功败垂成，被变成石头活了十几年。 痛定思痛之下，如今再面对东方仗助时，片桐安十郎从开始就隐藏自己、隐藏自己的替身，让东方仗助一直没有知道敌人是谁，然后更合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悄然借助自然之威，神不知鬼不觉侵入了东方仗助的身体。 随着空气被东方仗助自己吸入身体里！ 其实，早在草坪自动洒水器第一次喷水时，银水链已经化作液体，遍布草坪，随着太阳光的蒸，化为不可见的“汽”飘散在空气里，在这之后，无论是靠东方家的表札把东方仗助引出来浇湿的那次，还是之后高压水枪喷水的那次都不过时表面的障眼法。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有些时候欲则不达，反而放缓脚步慢慢来会比较好。 虽然因为化作不可见的水雾降低了浓度，银水链开始时很弱，就算被吸入东方仗助体内也没什么影响，但随着局势、随着战斗、随着东方仗助心情紧张、剧烈运动等等原因，心脏剧烈跳动，呼吸加剧、血液喷薄循环，入侵的银水链“感染”越来越多、浓度越来越高，最终量变引起质变，一举彻底制服东方仗助。 在战斗中，东方仗助可以没有一点失误，但仍然被片桐安十郎算计，这可以是时间的胜利。 不是东方仗助不如片桐安十郎，而是“完善的计划”战胜了“完美的应变”。 然而东方仗助的脸上没有半点不安惊恐，反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甚至有一丝欣喜，因为听到那个名字，又看到眼前伤口的景象，让他立刻想起了片桐安十郎的身份。 “原来是你……片桐安十郎……安杰罗……杀死了我爷爷的卑鄙人！” 东方仗助真的在欣喜，那是得到答案的欣喜，那也是……能够弥补遗憾的欣喜。 马上，欣喜在他脸上变了味，变得恐怖狰狞，那笑容满是恶意，终于不同于他一直的样子。 “年轻的我真是太年轻了，竟然让你这样卑鄙的家伙当一块没有忧愁的石头，以为永远这样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惩罚，真实太愚蠢了，但好在现在……我终于可以弥补错误、弥补遗憾了！” 面对东方仗助充满杀意的话，片桐安十郎没有回答，当然，失去人类身体的他也不能话，不过要是能话的话，他现在一定会嘲笑出声，因为体内体液、血液、水分被完全被他控制的东方仗助根本连抬抬手都动不了，完全任人宰割，没有一丝实现他所话的能力。 不过不能话的片桐安十郎当然没有办法表示鄙视，只能以行动明自己的看法。 只见那脑袋大的殷红水球一阵波动，水波像是层层海浪一样向着某一个地方堆叠，那个特殊的方向赫然就是东方仗助被张孝两次斩伤的的胸口（替身被砍杀映射了一次）。 没一会儿，那层层叠叠的波浪仿佛凝聚，竟越聚越多、越积越高，堆叠出了一个样子，有指有节，有掌有背，那是……手！ 虽然这由水组成的殷红之手并不清晰，仿佛儿涂鸦，显得怪异又不成比例，但也能看出这就是一只手，而且是一只人手。 嘎嘎嘎嘎嘎嘎嘎—— 那手一出现，就出好像受伤关节一样的老旧嘎吱声，但其动作却快如闪电……普一出现就狠狠插进东方仗助的胸口，握住他的心脏！ 片桐安十郎真是深恨东方仗助，原本以他替身的能力，最好的办法是控制敌人体内血液、体液，制造血栓或是爆血管，再不济也能够加压眼球，让眼珠子像个水泡一样炸掉，但他现在却选择如此没有效率的手段。 不过，这也是最能泄片桐安十郎心中恨意的手段，他要让东方仗助亲眼目睹、亲身体会心脏被他人捏住、捏爆的恐惧和绝望，以偿他十几年来生死不能由己的怨愤！ “嗬嗬……” 东方仗助立刻低头喷出两口鲜血，然而，阴影中他脸上竟然笑容不减，那鲜血反而让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 “……终于抓到你了。” 低低声音响起，东方仗助抬起头，双眼隐有光芒流转，直直地看向在火海中燃烧的消防车，看向被火焰包裹、变的扭曲凹凸的水罐。 他真的现了片桐安十郎的藏身之处！ 在消防车水箱里、那块沉浸在水里脑袋大的安杰罗岩突然翻滚了一下——就好像有无形的手在拨动它一样。 片桐安十郎虽然没有感觉，但突然就感觉到莫大的恐惧，好像有个恐怖之物近在咫尺。 可是失去人类身体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本体的情况，他只能把恐惧化作动力，全部宣泄在东方仗助的身上。 他再也没有心情欣赏东方仗助的恐惧绝望，立刻就要捏爆他的心脏。 咔嚓—— 但，碎的是石头，而不是东方仗助的心脏。 片桐安十郎……死！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四千字大章欢庆五一放假~ 371 虚弱 71 时间稍微倒退一些，在张孝把疯狂钻石拖入缠斗，片桐安十郎凝聚血手的时候，张孝就没有再去注意片桐安十郎那边的状况。Ｗｗ ＷＣＯＭ 这除了因为他觉得片桐安十郎大占上风、东方仗助没有翻身希望之外，也是因为疯狂钻石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让他根本无法分心他顾。 当和他交战的疯狂钻石突然消失不见时，张孝甚至以为片桐安十郎已经得手，把东方仗助杀死了。 然而很快张孝就现事情和他所想的有了偏差，因为他看到躺倒在地的东方仗助虽然满脸苍白，但竟然在笑。 很快，轻微的笑声变响、变成了疯狂大笑，大笑声中，还有东方仗助带着疯狂恣意的话语。 “哈哈哈哈哈哈……爷爷，我终于给你报仇了，哈哈哈哈哈！” 张孝顾不得去考虑片桐安十郎的情况，顾不得思考东方仗助满满恨意的原因，顾不得思考到底生了什么事……极端的克制抹灭种种念头，只留下最纯粹、最理智的念头——理智的去思考现在该怎么做。 几乎瞬间，张孝就作出决定，迈出脚步、飞冲向躺倒在地的东方仗助。 不管他有什么手段，受的伤总不会突然就痊愈，既然如此，趁他病、要他命。 张孝不知道，他此时又一次进入频状态，整个人思维活跃无比。 也是同时，东方仗助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微微侧头看向张孝，眼睛里光芒又闪，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怪异。 那是……兴奋的表情。 喜悦变成兴奋，如同是看着猎物落入陷阱的心满意足。 “外来者，没想到还有外来者。” 张孝当然听到了东方仗助的话，他的脚步下意识一缓，仿佛从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人身上感受到了致命威胁。 他不知道自己那里露出了破绽，也不知道东方仗助为什么会兴奋，更不知道他此时哪来的威胁自己生命的能力，但他立刻意识到东方仗助和自己的以为的不一样。 很不一样。 他不像他一开始以为的是个堕落的、存粹的坏人，也不是后来以为的那个在漫画中的热心好人，在眼前的东方仗助身上生了他不知道的、影响深远的事，让他变成现在这个莫测的人。 他有了识破自己外来者身份的能力，他变得善良又邪恶，他现在似乎有了更加暧昧的立场，更决绝的心性，然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未知的。 不，也并是不那么未知。 频状态，张孝思维确实活跃无比，就像是生物电脑，电光一闪，突然就意识到一个可能性。 这些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 “病毒……轮回者……夺舍……” 频状态的张孝一下子想通了前因后果，想明白了东方仗助到底有什么能力，又做了什么。 缓慢的脚步突然停下，张孝防备着东方仗助，冷冷的问道：“你也使用了病毒？” 疑问的语句，肯定的口气，张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没错，病毒，是这个名字。” 东方仗助没有什么隐瞒，直接承认了下来。 “所以……那是念动力？我猜恐怕还有什么吧？” 张孝看着仍然脸色苍白、躺在地上的东方仗助，他已经明白东方仗助是怎么现他外来者的身份。 东方仗助既然也使用了病毒，那么自然可能也觉醒念动力。 恐怕也是如此，他才找到了藏起来的片桐安十郎，还杀死了他。 可见东方仗助念动力的强大，已经能够看破替身和本体隐隐相连的无形精神力，甚至追根述源，找到本体。 句题外话，从那些觉醒念动力的舔食者来看，显然，这是有计划、有目标的“科研”，东方仗助和他背后的势力很可能系统掌握了使用病毒、觉醒念动力的技术。 恐怕以后面对敌人都要留个心眼了…… 言归正传，刚才那一刻，随着思维的活跃，张孝自己也感觉到精神力明显的异常，似乎这和他那思维极端活跃的状态有关，这似乎是一种能力。 而掌握着念动力，对精神力感应非常擅长的东方仗助没可能感觉不到他的精神力的异常状态。 这可是和替身使者全然不同的一种状态、一种能力。 “嘿嘿，看你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嘛，gRea，你比之前那些人聪明多了。” 东方仗助着，竟然撑着地站了起来，但虽然没有银水链控制他的血液，他的依然伤势很重，血流满地。 不过下一刻，他胸口那恐怖的伤口处就突然长出条条肉芽，那肉芽就像是一条条蛇一样，互相缠绕、互相吞噬，密密麻麻，恐怖又骇人，但效果拔群，没一会儿，东方仗助的胸口已经看不到伤口，被厚厚的一层肉茧完全覆盖了起来。 看起来，他竟然已经痊愈！ 这种恐怖的自愈能力，简直就和暴君一样。 这是病毒赋予东方仗助的另一种能力，大概这才是东方仗助真正从病毒上得到的收获。 毕竟他的疯狂钻石虽然拥有修复的力量，却医者不自医，无法修复自己的伤势。 如今得到这种堪称“再生”的自愈能力，简直是如虎添翼。 “怎么样？还要打吗？”东方仗助笑着道，“你应该知道这强大的自愈能力对于我来意味着什么吧？” “……” 看着东方仗助笑语晏晏的样子，张孝微微沉默，然后，他再次握紧了修罗刀，沉声答道：“当然！” 当然是要打的，不然岂不是白白放过眼前这么好的机会？ 看到张孝毫不犹豫的冲上来，东方仗助淡定的样子变了，苍白的脸色微微紧绷，似乎并不想之前他笑言的那么强大，有种外强中干的感觉。 落入张孝眼里，更是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差点被你骗了过去，你现在连替身都无法维持吧？” 这也是当然的，虽然注射了病的，得到强大的自愈能力，甚至还觉醒了念动力，但东方仗助依然不可能面面精通，必然有着弱点。 从在医院看到的那些感染病毒的丧尸来看，精神能力和**能力无法兼得。 要么就拥有强大的身体力量、自愈能力，要么就偏向念动力这样的能力。 想想和东方仗助替身能力互补的强大身体自愈能力，这近乎弥补了他替身能力的短板，那么照理他的念动力就不应该非常强大。 但刚才东方仗助依靠念动力察觉到的精神力，识破了他外来者的身份，甚至很可能也是用念动力杀死了片桐安十郎，那么他的念动力也不可能弱。 自愈能力强大、念动力强大，难道东方仗助没有弱点？ 这当然不可能，东方仗助的弱点应该是更隐蔽也更致命的东西。 张孝几乎立刻就想明白，东方仗助现在的弱点应该是……精神力！ 用网游的法就是“缺蓝”！ 张孝可不相信东方仗助使用这些能力不需要付出些什么，从他自己的经验来看，无论是召唤还是使用替身使者，都需要消耗精神力。 这还是他的替身特殊，是灵魂物质化的产物，消耗精神力较少才能长久保持替身存在，一般的替身使者可从来无法长时间维持替身存在。 以此及彼，那么东方仗助呢？他刚才可是长时间维持疯狂钻石战斗，他的精神力难道消耗不大？ 这当然不可能，相反，以替身战斗到现在的东方仗助消耗绝对不。 再加上东方仗助刚才更是悍然以一敌二，甚至可能还用念动力杀了躲在消防车水罐里的片桐安十郎，这种偏向精神干涉现实的能力可也是消耗精神力的大户。 两两相加，恐怕现在他的精神力已经快要消耗殆尽，连替身都无法维持了。 这才是东方仗助不召唤疯狂钻石的原因。 他现在是真的外强中干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隔壁两家装修，节假日也不停，早上7点多开始，现在快晚上7点了还没结束，真是快疯了。 五一放假，明休息，这两更新挺多，明不更新让我缓缓，整理下思路剧情，希望隔壁不要再吵了……叹气。 祝大家玩的开心、有个好心情啊~ 学到个道理 如昨所，今休息……当然，希望能好好休息。ＷｗＷＣＯＭ 另，今学到一个道理，这个社会，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其他人是不会把你当回事的，自己的权益是要靠自己争取、维护的。 隔壁继昨周六、五一放假第一装修之后，今又是7、8点开始装修，思及前两晚上十二点也有敲榔头的劣迹，想要他们自己要脸停下是不可能的，故忍无可忍之下前去沟通，不果，要求互相体谅（？呵呵），之后去找到物业电话，投诉，物业也想推诿，也要互相体谅（？？呵呵），但听到要报警，要闹大，终来协调，结果这时隔壁装修队听到电话内容，立刻表示十一点半结束（当时十点四十三分），又要求互相体谅，等来物业后，物业也要求互相体谅，对方又一再表示十一点半肯定结束，互相体谅云云，最终不了了之，但对方也在十一点半结束，不知道下午会如何。 对方到底还是怕事情闹大，物业也怕事情闹大。 道理不难理解，隔壁只是装修队，他们现在装修也只是为了赶工，缩短工期多赚钱而已，如果事情闹大，耽误工期，屋主可能就会少付甚至拒付尾款，对他们有害无益。 物业也是如此，要知道区里可不止一家违规装修，如果闹大，让其他被噪声骚扰、本想忍让的业主看到先例，也会造成更多麻烦，让他们清闲的工作变得忙碌，平白添了麻烦。 然而事实上在这种入住率高的区，本就只能在在工作日8点到18点装修，甚至中午1点到14点也要休息，周末、节假日更是绝对不允许装修，被投诉后，物业甚至可以停水停电进行清场，严重还可以报警解决，根本不需要现在这样互相推诿，弄得身心俱疲。 所以，这些人（装修队和物业）根本没把责任和义务放在心上，职业道德更是一点也无，不要高估这些人的人品和胆量，只要不怕麻烦，懂的抗争，他们都是纸老虎！ 372 拖延 7 起来，张孝其实是个能会道的人，这从他的职（she）业（ding）上就能看出来——一个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e，最关键的是，他还不到岁。ＷｗＷ ＣＯＭ 普通人，或者普通男人在不到岁的时候在干嘛呢？ 其中大部分人刚刚经历社会的残酷：老板的无理、同事的排挤、薪资的不公，能力的平庸……这些帮他们洗去在大学里“沾染”上的真和自大，“认清”现实，把理想埋进心底，为了结婚，为了房贷车贷，俯甘为孺子牛，起早贪黑的工作，任劳任怨的加班。 他们期待着改变，却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改变，只能日复一日，为了活着而活着，或是在每个黑夜里找个酒吧，醉生梦死的麻痹自己。 不过还有部分不同，他们或是赋惊人，学习对他们毫无难度，一切都对他们毫无难度，成功近在咫尺，无须努力就可能做到；或是运气逆，中张彩票就一辈子不愁，拆个房子就几辈子都不用愁。 当然，还有一种更值得学习，那就是那种很早就认准了自己的渴望，笔直向前的人；他们或许早在大学时、甚至更早就开始不断充实自己，有目的去学习、接触自己感兴趣的方向。 张孝无疑就是部分中的一员，而且是其中最顶尖的那种——他又有赋，学习从来对他不属于难事；他也有毅力，能够克制自己的懒惰，甚至是**。 但这些就足够了吗？不，远远不够，最起码，张孝最突出的绝不是他的学习能力，也不是他强大的毅力、克制力，而是他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本事。 这个本事才是他能够平平安安、平步青云的依仗。 一个不懂得话艺术的人，是没可能在没有背景、从未证明过自己的情况下，在短短几年间从无到有直至走到社会顶层，挣下普通人几十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和地位的。 一个普通人要做到张孝做到的一切，没有一手能把黑的成白的，能把木梳卖给和尚还不被退货的语言艺术，怎么能得到各方大佬的赏识？怎么团结上下、万众一心？ 怎么能把一分功劳变成十分功劳，怎么能把坏事变成好事？ 然而进入轮回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现语言的力量太过于无力，如今的张孝除了少数时候需要隐藏身份、套取信息以外，其他大多数时候他更像个沉默寡言的闷葫芦。 但这不代表他以前的本事忘记了、下降了，张孝依然是个“言语动人”的厉害家伙。 所以仅凭东方仗助几句话，张孝就识破了东方仗助想要依靠语言来掩饰虚弱的本质，现了他外强中干的现实。 不得不，在言语这方面，东方仗助的话术在他看来简直不堪入目，虚张声势虚的厉害，势却一定都没有，堪称失败之极。 不过东方仗助又不知道他面前的是个冷面心黑的资本大鳄，他只是以为张孝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能力，能够感知到他的情况。 但结果没什么不同，他现在真的没有再战之力了。 虽然病毒还赋予了他夸张的自愈能力，而且由于这是**的能力，不需要消耗精神力，所以还能用，但头被砍下来、心脏被捏爆也是死路一条，不然他也不会火急火燎用后患如此大的方式弄碎那块石头（安杰罗岩）。 所以面对以刀为替身的张孝，东方仗助并没有太大底气，才想办法尽量避免战斗。 可惜不从人愿…… 张孝一刀落下，东方仗助果然没有他表现的这么硬气，手臂一抬，脚步一撤，暴露出虚弱无力的本质来。 刺啦—— 血光飞射，鲜血四溅，东方仗助挡在身前的左手立刻被劈出一刀深深的伤口，深可见骨。 可惜这一刀没有红雾加成，意志之刃还是保持着固态的样子，只是相当于一把锋利的钢刀，远远达不到吹毛断的程度。 红芒一闪过后，东方仗助的伤势看着虽重，但其实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这真是伤口。 只见左手上的伤口处一阵肉芽翻飞，没一会儿，那地方就被一层肉膜覆盖，活动自如，看起来竟已经痊愈。 张孝可不知道这样愈合的伤势其实只是一种压制，虽然伤口病毒赋予的自愈能力能够搞定，但这种表面过十厘米、深过两厘米的大伤口就必须在战斗结束后尽快经过专业治疗，不然伤势积累过重、压制不住，可是会血崩而亡的。 然而张孝不知道这点，看到东方仗助的自愈能力后，战斗不可避免的开始围绕东方仗助的要害进行。 张孝想要一击必杀。 可惜现在修罗刀身并没有涌出红雾，东方仗助只要护住脑袋、脖子、胸口、下阴这有限的几个部位，一击必杀谈何容易。 这倒不是张孝留手，而是疯狂钻石的力量依然禁锢着修罗刀的能力，这从过了十几年安杰罗岩依然坚固、能够禁锢片桐安十郎就能看出一二。 东方仗助，或者疯狂钻石的力量是具备持续性的，它的“修复”能力甚至可以从本质上改变物体、人体的结构。 不过替身对替身到底不具备绝对的压制，同为灵魂、精神力量的存在是能够互相抵消一部分能力的。 通过意志灌注，张孝能够感到修罗刀分子（灵子）间的结构在缓慢恢复，再过不久应该就能再次完成气化，重新无坚不摧。 不过…… “这家伙……再拖时间？” 才交手十几秒分钟，身处频状态的张孝突然就有了明悟。 这倒不是东方仗助变得强大而难缠，而是完全被压着打的东方仗助表现的太怂。 他竟然到现在一次反击也没有！ 开玩笑，别漫画里那个极有战斗赋的东方仗助，就算刚刚旁观的一会儿，张孝也确定这不是个好拿捏的替身使者。 就算暂时失去替身能力，但面对张孝这种直来直去的物质替身，没道理东方仗助一点反击的尝试都没有，全都靠体质硬抗。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东方仗助在拖延时间，他在等待着一定会到来的变化……符合他利益的变化。 “是什么呢？” 张孝一边加紧进攻，心思却渐渐转移到周围，警惕起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嗡咔咔咔咔…… …… …… 今早点更，早点睡，话果然昨“沟通”之后，今安静的睡到11点半，爽的不行~然鹅明又要上班了……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73 吉良吉影？不！杀手皇后！ 7 “什么声音？” 张孝比东方仗助先听到那个声音，但还没等待搞明白声音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没一会儿，东方仗助就也听到了。 Ｗｗ ＷＣＯＭ 于是，张孝确定那就是东方仗助等待的变化……虽然这一次他完全看不懂东方仗助的做法。 因为一听到那个声音响起，只守不攻的东方仗助突然一改作风，用肩膀硬扛了修罗刀，整个人突然团身扑进。 要知道，之前东方仗助绝不会承受这样的伤势，相反，他一直避免这种可能造成暂时肢体残缺的攻击。 看样子东方仗助的自愈能力应该也不能治愈“断肢”级别的伤害，至少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子立刻恢复。 然而如今却主动凑上来，似乎只为了拖住张孝，不让他拉开距离。 为什么？ “为什么？” 张孝想到就问，就算东方仗助不回答，张孝觉得凭借他现在略显诡异的状态（他不知道自己是进入频状态），也能从东方仗助的细微表情、肢体表现得到答案。 东方仗助当然知道张孝问的是什么，不过不同张孝所想，东方仗助一点隐瞒都没有。 “因为……是我赢了！” 不顾肩上的伤，东方仗助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一把抓住张孝握着修罗刀的左手，紧紧抓住。 张孝使劲一挣，感受到东方仗助的力量果然没有比他强多少，如果他还有另一只手，他应该马上就能挣开，不过可惜的是张孝现在就一只手臂。 当然，即使如此，再花点时间他也能挣开，但问题是…… 嗡咔咔咔咔咔—— 那怪异的响声更近了，听起来就像是什么高转动的轮子……不对，是履带。 张孝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出怪响的东西，那赫然是个有着诡异猫型骷髅标志的玩具装甲车。 “这是……第二炸弹？！” 【第二炸弹·枯萎穿心攻击】，长得如同玩具专家车的人体热源自动追踪炸弹，是杀手皇后的第二种炸弹。 张孝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的来历，但这却让他更难以理解。 杀手皇后是吉良吉影的替身，但吉良吉影和东方仗助绝对是仇人无疑，以张孝了解到的现实来看，这个JJ世界虽然和漫画世界有些差异，但大体上的人际关系却是继承下来的。 空条徐伦依然是空条承太郎的女儿，片桐安十郎也依然杀死了东方仗助的爷爷，并被东方仗助给变成了石头。 虽然这些也可以是巧合，但结合漫画来看，这应该就代表着JJ世界还是比较“符合”历史的。 所以即使之前他现东方仗助可能和吉良吉影在同一组织，张孝也依然不觉得他们会是朋友，更别能够托付生死的战友，恐怕也不过是个互相利用的关系。 然而现在……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想和我一起死？” 张孝看着出「咔咔咔」声音冲来的第二炸弹，沉静中带着些许疑惑问道。 “难道你觉得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炸死你？还是你有自信能在这样的近距离爆炸中活下来？” “呵呵……” 东方仗助不答，只是低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张孝在疑惑什么，这些异界人似乎都对他们的身份、能力很了解，看到枯萎穿心攻击就知道是替身杀手皇后的能力，就会联想到吉良吉影。 他们似乎也很了解他和吉良吉影的恩怨，就如知道片桐安十郎和他的恩怨一样，所以自然会为此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他为了杀死他，甘愿同归于尽。 然而，东方仗助依然只是笑笑，手上却更加用劲几分，禁锢住张孝的手臂，丝毫不顾正从两人身侧冲来的第二炸弹。 随着银水链的死亡，他们两人附近的火焰早已熄灭，上的光、远处的火在东方仗助脸上拉出忽明忽暗的阴影，显得诡异无比。 嗡咔咔咔咔——！！！ 看着死不放手的东方仗助，看着飞冲来的第二炸弹，张孝不得不放弃侥幸……眼前看来，东方仗助要么是极其信任吉良吉影，要么是抱着即使被炸死也要拉着他垫背的心里。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对他都没有什么不同，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不，似乎还是有些不同的…… 频状态的张孝就像是个级电脑，调集过去收集的信息来试错是基本的能力，眼前大方向上只有两个可能性，脑子里一转他立刻得到了答案，然后他这才现他似乎忽视了些什么。 “原来还有这种可能吗？” 暗地里呢喃一声，张孝冷漠的眼睛快瞥了眼依然带着似是决绝笑容的东方仗助，又快看了眼飞“开”来的玩具装甲车——第二炸弹，突然不再挣扎。 一直牢牢抓着张孝的东方仗助，第一时间察觉到张孝的不对劲，不过这本就符合他的目的，所以只是心里疑惑，却并没有出言开口。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抓着、戒备着等待着那能够把两人炸死的炸弹冲过来。 而没听到东方仗助开口，没有被隐藏着的本体收回能力，本就飞冲来的第二炸弹当然不会减，直直的向着两人冲来。 五米、四米……两米、一米！ 突然，张孝转过脸看向东方仗助，开口问道：“吉良吉影早死了？” 东方仗助近乎本能的看向张孝的眼睛，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诧。 虽然东方仗助没开口，但看到他眼睛里那一闪而逝的情绪，张孝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时间在这一秒仿佛停止，频状态的张孝一下子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果然如此……” 吉良吉影已经死了，而且早就死了，眼前这个拥有杀手皇后的家伙根本不是吉良吉影本人！ 那个金头的保镖先生不是吉良吉影换了脸和身份，而是根本就不是吉良吉影，是另一个人，而这个人拥有和吉良吉影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可能吗？ “当然可能……只要有白蛇！” 白蛇，神父恩里克·普奇的替身，能够通过殴打，把人的记忆变成dIs（类似光盘）取出，如果是替身使者，那么还会诞生另一张拥有替身能力的dIsnebsp; 值得一提的是，普通的记忆dIs能够让人阅读其中的记忆，而拥有替身能力的dIs则能让普通人获得原本替身使者的替身能力。 当然，没有资质的话，还是会精神力暴走而死。 原剧情中，这位神父堪称反派中的大反派，在dI过去的计划下，成功让自己的替身两次进化，不但全灭了包括最强替身使者空条承太郎在内的主角团，还重启世界，差点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神】。 张孝早就觉得奇怪了，这个诡异的世界是怎么活过JJ第六部的时间线的，按照剧情来，空条徐伦在1年月1日逝世，然后世界重启，但现在这个世界不但过了15年，连徐伦也完全没死，好好地活着，不是什么同位体的爱伦（重启世界后的同位体）。 这种连连原著中主角团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几乎以悲剧收场的结局，为什么在这个世界竟然成功了。 到底是什么生了不同？到底是谁该表了一切？ 现在，张孝似乎有眉目了。 “白蛇……恩里克·普奇！” 如果神父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的话，那么一切都将不同。 世界无需重启，某些死人的替身也可能不会消失。 比如……杀手皇后！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早睡早起身体好，大家早点休息~ 374 利用本能 74 关于白蛇，张孝心中还有些疑惑，不是白蛇的能力，而是白蛇的身份……他还记得脱离意识空间时，那个将死的轮回者的某句话。Ｗｗ ＷＣＯＭ 不过此时关于白蛇的问题可以暂时放在一边，杀手皇后才是现在需要面对的强敌。 如果眼前的杀手皇后不是吉良吉影的替身，那么东方仗助对于a的信任就不再令人难以理解。 看样子，东方仗助要么是趁他们不注意向a求救，等待支援，要么是早就知道a要来，在拖延时间。 但无论哪一种，显然眼前这同归于尽的局面都只可能是假象，是做给他看的假象。 到最后时刻，东方仗助只要不是被第二炸弹正面打中引爆，凭借他现在自愈能力极强的身体，那么他最多也只是重伤，绝对不会死。 死的只会是张孝自己。 有病毒赋予的强悍生命力、有那个a在，东方仗助就算重伤也安全无虑，也能及时送医，以他们在医院、在社王町的势力，以他们对于病毒的研究开，东方仗助可谓半点危险也没有。 在这最后爆炸前的一瞬间之前的试探，让张孝在一瞬间想明白前因后果，在这一瞬间之后，眼前的第二炸弹终于冲到互相纠缠的两人面前，出咔咔怪声，就要爆炸。 嗡咔咔咔咔咔——！ 东方仗助来不及多想，虽然因为张孝突然的开口心中不安，但也只能更用力的抓住张孝，不让他躲开这来之不易的必杀之局。 张孝却不同，频的状态赋予他如同级电脑一般的运算能力，他不但在这一刻想明白前因后果，还在这瞬间制定出了破局而出的计划。 张孝紧抿着嘴，几乎瞬间一脚跨出半步，抵在东方仗助两腿之间、膝盖窝内，向外一别；本是放松的手上也瞬间有了动作，修罗刀不知何时消失在他的手上，空着的手反手一抓，反倒扯住东方仗助的手臂，然后，就这么往前一推一送。 “什么！？” 在膝盖被别的一软的时候，东方仗助立刻知道不好，但他虽然人高马大，要比张孝几乎高出半头，但他把张孝的手臂抓的太紧，两人离得也太近，当他反手被张孝抓住，被这么一推一送之后，不由自主得立刻失去平衡，人就要摔倒。 可他身侧就是几乎已经靠在两人身上的玩具装甲车、第二炸弹！ 这么摔倒的话，他将先撞在第二炸弹身上，就算a及时收回替身，这必死之局也也将功亏一篑。 这一瞬间，东方仗助的脸色变得更白，不过他不是惊慌害怕，而是又一次透支了精神力。 只见他身下的地面突然尘土飞扬，而他那已经快要摔倒的身体也骤然违反重力抬起，膝盖明明没使劲人却已经站起，脸色虽然惨白，但手上力气不减。 感觉上，就要借着这反常升起的力，拉着张孝先撞上第二炸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东方仗助现学现卖的能力还真强。 张孝依然还保持着频状态，一瞬间就明白了东方仗助身上生了什么事。 “本就几乎透支的精神力，随着这次念动力应该彻底耗尽了吧……第一步就快完成了。” 原来，张孝还有计划，一切都没有脱出他的掌心。 不过也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因为东方仗助的行动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 借着念动力撞击地面的反作用力重新站稳，他脚下一转，立刻就要扯着张孝撞上近在咫尺的第二炸弹。 嗡咔咔咔咔咔——！！！ 这时候，张孝再要有什么计划似乎也来不及动作了，因为此时，第二炸弹距离两人的距离是1米！ 但这一刻，张孝却裂开嘴，红芒在他嘴中汇聚，修罗刀凭空浮现。 出现的修罗刀只有半把，只有刀身刀刃，刀柄刀锷却消失不见。 但张孝的头取代了修罗刀上的阿修罗头，两者同样的目光森冷，同样的视死亡杀戮痛苦如无物，生命之轻，尽在那一双眼瞳之中，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牙齿咬住刀身，刀刃划开嘴角，疼痛扯动肌肉，让他脸上浮现出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狰狞无比。 但更狰狞的是张孝的动作，不顾疼痛，嘴部肌肉、牙齿死死固定住修罗刀身，以头作手，狠狠挥动修罗刀，砍向躲无可躲的东方仗助。 他们真的距离太近了，不仅是彼此的距离，还包括和第二炸弹的距离，任何动作都有可能提前接触引爆这第二炸弹。 于是，本能抬头后仰的东方仗助，脸上还来不及变色，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侧腰抵到了什么硬东西。 轰！！！！ 烈焰汹涌、火浪冲，冲击伴随着爆炸把两人远远炸飞。 就算东方仗助在最后时刻再次压榨他那早已不堪重负的精神力，用念动力略微包裹住保护自己的身体，但依然被这恐怖的爆炸席卷。 炽热的高温几乎一瞬间就把他的身体表面的一切全部碳化，衣服、裤子、鞋子，乃至于头、眉毛等等，全部都变成了黑灰。 他身上连伤口也没有，皮肤已经完全和血肉黏在一起，不分彼此，全都是黑色碳化的样子，那摔在地上的，几乎就是一具人形焦炭。 惨！实在是太惨了。 相比较而言，被炸飞的张孝却要好得多，就算爆炸近在咫尺，但大部分爆炸产生的光和热都被东方仗助挡住了，张孝主要只是被爆炸产生的冲击带飞。 此时落地翻滚卸力，张孝立马站了起来，虽然也有些灰头土脸，但看得出刚才的爆炸并没有给他造成实质的伤害。 “果然，第二炸弹也是单体攻击，爆炸虽然有范围，但威力却极不科学的随着远离炸弹急剧减。” 张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根据看过的漫画他做出了判断，但这毕竟是个真实世界，替身能力也许会有些变化，刚才那行险一搏他也是冒了极大风险。 好在他赌赢了！ 看了眼似乎已经死去的东方仗助，张孝眉头却微微一皱，有些无语。 “竟然没死？真是有够顽强的。” 虽然他已经不急着完成那诡异的勇士之章上的勇者试炼，但任务进度还是能够看到的，比如那杀死1亿人口后面，在他杀死飞机上的变异乘客后就不再是零；比如杀死赵珂之后，进度表也有了变化。 而现在，那杀死JJ的进度上依然显示着零，可见东方仗助根本没死。 “……好在如此，第一步也算是完成了。” 不管东方仗助死没死，至少绝对是失去战斗能力，甚至连意识也失去了，这样的话…… “可以开始第二步。” 张孝只是看了眼就不再关注东方仗助，也没有急着去补刀，反而再次把目光转向刚才爆炸的地方。 嗡咔咔…… 略微诡异的声音又响起，爆炸的烟尘慢慢散去。 “真是不讲理的能力，自爆之后竟然完好无损。” 果然，在那个地方第二炸弹完好无损。 突然，玩具装甲车上猫型骷髅那黑洞洞的眼睛内红光一闪。 嗡咔咔咔咔咔——！！ 枯萎穿心攻击……再次冲锋！ 这意味着即使东方仗助被炸的生死不明，隐藏着的a也不会为救助东方仗助而放任张孝离开。 这是，不死不休。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75 本体是…… 75 “哼，不死不休吗……正合我意。Ｗｗ Ｗ ＣＯＭ” 见到预料之中的局面，张孝沉静的脸上毫无波澜，口中的修罗刀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上，只是那嘴角被割开的渗血伤口，让他整个人更显恐怖无比。 嗡咔咔咔咔咔！！ 周围仅有的热源只有张孝一人，枯萎穿心攻击没有炸错人的可能。 面对呼啸而来的炸弹车，张孝却显得不慌不忙，甚至又有闲心的对着玩具车淡淡道：“枯萎穿心攻击的热源自动追踪虽然强大，但只要识破其中的模式，就并不可怕。” 长刀一引，飞冲来的玩具车就被修罗刀拨到一边，绕着他、冲过了头。 张孝侧走两步，就和玩具车拉开了点距离。 “先就是爆炸模式，枯萎穿心攻击并非碰撞爆炸，而是感温爆炸，不达到人体温度就绝不会爆炸，所以只要眼明手快，拿着这种连温度都没有的东西就能随意玩弄它。” 果然，如张孝所，玩具车虽然转了圈又冲着他撞过来，却依然被他长刀一拨，随随便便引开了去，然后他又走了两步，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像斗牛……不，应该像是拿着逗猫棒逗猫玩一样。 “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枯萎穿心攻击是自动型，就算一直被拨开，它也会一直追着我跑，直到把我炸死，或者你收回能力。” 是这么，但张孝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简直就是在“无所谓，我还有办法”。 果然，随着连续几次“逗弄”玩具车炸弹，张孝越走越远，枯萎穿心攻击虽然依然追着他不断撞来，但慢慢的，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 看起来，只遵循某种模式的它……迟疑了。 “枯萎穿心攻击到底不是真正的远程自动型替身，比起真正的远程自动型替身，它不但在灵活性上不如，智能上也差的远，只遵循人体温度这一个设定好的目标，没有一点变通。” 张孝像是老师在讲课、像是政治家在演讲，不断挥动着手臂，像是在加强语气。 如果不是看到玩具车炸弹被他手里的刀一次次的引开，还真有些像。 “哈，你看，它越来越迟疑了。” 像是在注解张孝的话语，「咔咔咔」的玩具装甲车冲击的路线变得有些歪歪斜斜。 而张孝的身影变得更亮，就好像有什么真理之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当然有着光芒，不过那不是真理之光，而是火焰照亮了他。 熊熊火光把他照成了金人！ 不知何时，张孝走走停停竟然已经靠近了爆炸燃烧的消防车。 随着片桐安十郎的死亡、银水链消失，之前张孝和东方仗助交手的地方火焰由于没有燃料已经熄灭，但是在消防车附近，油箱漏出的油还有很多，所以依然火焰熊熊，把上的阳光都给比了下去。 “枯萎穿心攻击完全无法分辨温度的本体，无论是本体是人体、还是火焰，它都无法区分。” 张孝着，再次挥刀引开玩具装甲车，同时迈出几步，站到了燃烧的消防车前。 “是追踪人体热源，其实枯萎穿心攻击不但无法分辨温度的来源，也无法区分人体，它，只是追踪热源而已……哪个热源强它就冲向哪一个。” 随着张孝话音落下，再次转过头的玩具装甲车呼啸着冲向他。 不，它几乎是和张孝擦身而过、直奔燃烧的消防车而去，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张孝。 “看，就和我的一样。” 轰——！！！ 剧烈的爆炸声从他身后传来，张孝心避开溅射出的火焰和消防车被炸碎的碎片。 他看也不看身后的爆炸场面，漫步向着路边的方向走去。 “虽然枯萎穿心攻击的爆炸不怎么会引燃火焰，但自然燃烧的火焰也并不会因为爆炸熄灭，所以一旦陷入这样的火海，枯萎穿心攻击短时间内就无法脱身……” 轰——！ 轰！！ 轰——！！ 就像张孝的一样，他身后不断传来爆炸的轰鸣声，那是玩具装甲车一次次撞在火焰上爆炸出的声音。 “……无法脱身的第二炸弹虽然不会消耗你的精神力，但是也必然会给我指明你之所在。” 着话，张孝已经踏上路沿，看着两米外的景观树、看着它身后的人影。 “替身使者和替身有着神秘的联系，哪怕是远距离操纵型和自动追踪型也是如此，虽然普通替身使者察觉不到那隐秘的精神联系，但就像东方仗助觉醒念动力后能够以此找到隐藏起来的片桐安十郎，来自异界的我也能够找到你……杀手皇后新主人。” 树后的人影终于现身，一双锐利的眼睛隐藏在半长的的金棕色头下，面容冷酷，不言不语，不是那位隐藏楼层的保镖先生是谁？ “好久不见，保镖先生，又或者叫你合成音？” “你可以叫我川尻早人，我记得你们这些异界人对我并不陌生。” “川尻……早人？” 张孝看着眼前的青年，脑海里回忆着川尻早人的“历史。” 这个人和吉良吉影的关系还真有联系……应该命运相连！ 在“历史”上，吉良吉影被东方仗助一伙第一次抓到时，吉良吉影找到辻彩，胁迫她帮自己和抓来的倒霉路人互换了身份。 那个路人，就是川尻浩作。 在辻彩替身能力下，吉良吉影完全变成了川尻浩作，连指纹都被改变，彻彻底底成了另一个人。 在众人面前炸死知道秘密还来不及透露的辻彩后，吉良吉影的新身份终于无人所知。 为了隐藏身份，躲避东方仗助一伙的追踪，吉良吉影就以川尻浩作的身份进入了川尻家，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似乎，一切都按照吉良吉影的计划进行，再也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过去，他终于能够继续过平静的生活（？）。 然而很快，“川尻浩作”就被他那孤僻又聪明的儿子怀疑，1岁的年经过调查和推理，更是识破了吉良吉影的真正身份，甚至一度把吉良吉影逼入绝境。 即使之后吉良吉影在“箭”的帮助下，于绝望中觉醒了【第三炸弹·败者食尘】（又名：阵亡形态）。 这种炸弹之恐怖，无与伦比，它附身于人体上，若此人透露吉良吉影的信息给其他人知道，则得知信息的人将会受到攻击而爆炸并且时间将回到一时前，遭到攻击的人过了一时即使没有得知关于吉良的信息仍会爆炸，此时若替身收回，则受到攻击的人便永久死亡。 可以，这第三炸弹是除了宿主以外，能够万无一失的炸死所有从宿主处得知吉良吉影真正身份的人的炸弹，但最终还是被那个身为普通人的1岁少年依靠勇气和智慧和一点点智慧破解、打败。 虽然在最后一战中，东方仗助（救护车？）才是杀死吉良吉影的主力，但如果没有看不见替身却屡屡通过点滴信息分析出吉良吉影炸弹能力的1岁少年存在，那么结局恐怕还未可知。 ……未必不能是吉良吉影全灭主角团，从此过上平静（？）生活的gd_ending。 而那个普通又不普通的1岁少年，那个真正川尻浩作的儿子，就是川尻早人！ “原来是你。” 张孝当然知道川尻早人是谁，或者了解吉良吉影生平的人都很难忘记名为川尻早人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他是“坑爹”都不为过。 张孝没想到继承吉良吉影替身【杀手皇后】的人竟然会是川尻早人，他们……真可谓是孽缘了。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76 打不过，怎么逃？ 76 看到川尻早人，张孝仅有的一些疑惑也解开了。 Ｗｗ ＷＣＯＭ 怪不得东方仗助会如此信任杀手皇后的新主人，怪不得会是a在医院守护暴君化的虹村亿泰。 如果杀手皇后的新主人是川尻早人，那一切就都的通了。 川尻早人可是十几年前和这两人一切恁死了吉良吉影，不但是胆识和智慧让彼此信任，他的勇气和责任心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他一度为了让东方仗助能够胜利，作出舍弃生命的行动，要不是当时东方仗助当时近乎于神，在瞬间把将要被炸的粉碎的川尻早人修复，川尻早人坟前的草都要三米高了。 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脱了语言，是能够彼此托付生死的存在。 杀死吉良吉影后，由川尻早人“继承”了杀手皇后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毕竟恐怕也只有在完全看不见替身的情况下，直面杀手皇后、并打败它的川尻早人最有资格得到这个替身吧， 事实证明，川尻早人做的不错。 别看张孝现在似乎状态完好，没伤没病，但深究一下，无论是在医院中冲出丧尸重围，还是刚才面对东方仗助，他可都是拼尽全力，挑战极限了。 特别是刚才，要不是有频状态，他现在肯定早就被炸死了。 心中念头电转，张孝就生出了退意。 这是废话，面对状态完好的川尻早人，手段尽出的张孝绝对不占优势，而且他不但不知道自己的频状态还能保持多久，连已经恢复神智拥有暴君之身的虹村亿泰在哪里也不知道。 此时再战，实不明智，先行退走，未尝不能隐藏暗处再作计较。 再，其实察觉到杀手皇后时，张孝已经要退走了。 不过，退也要讲技巧，大喇喇的反身就跑那不叫退，那叫溃逃，那是找死，不被川尻早人追在屁股后面炸死就怪了。 所以张孝才走到这里，这地方也撤退计划的一部分，看看杀手皇后的本体其实只是顺便。 张孝拿定了主意，表面上还维持着对峙的姿态，暗地里却寻找机会、实行计划。 “你果然认识我，你们这些异界人果然都很了解我们。” “……” 川尻早人可不知道对面一副冷冰冰样子的张孝，心里却在想着怎么逃跑。 他似乎谈兴正浓，并不急着和张孝分个胜负生死，甚至也不关心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东方仗助，很是有些奇怪。 “不过你和那些异界人也不一样，你……竟然也是替身使者。” “……” 张孝一直没有回答，冷着一张脸，他根本无意于浪费时间和川尻早人些彼此都不相信的废话。 川尻早人虽然也是一副冷脸，不过显然他只是习惯性没什么表情而不是面瘫，他现在就一脸感兴趣的表情看着张孝手里的修罗刀。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异界人中的替身使者，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变成替身使者的吗？” “唔……” 张孝本不想浪费时间和川尻早人多，但听到这话他也不禁想起进入JJ世界时，被那穿越时空而来的神箭射中的事。 张孝冥冥中就是知道那就是他觉醒替身能力的开始，之后进入世界遇车祸只是恰逢其会，就算没有车祸，他也会因觉醒替身昏迷很久，只不过倒霉的遇上早就等着他“掉下来”的萝莉娜娜（雅典娜），昏迷更久罢了。 想起萝莉娜娜，张孝脑筋一转，突然察觉到自己等待多时的机会自己出现了。 于是，他淡淡开口回答道：“……从一个拿着「箭」的女孩那里，找机会自己刺了一箭，你应该知道我的是什么「箭」。” 川尻早人眯眼沉默，不过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显然并不太相信张孝的话。 这也不奇怪，之前两人还打生打死，现在川尻早人随口问了一句，张孝就坦白了？骗谁呢…… 不过张孝本也不指望川尻早人相信，他另有目的。只听他略微顿了顿，又接了一句，道：“她的那支「箭」非常完整，虽然看着古旧，但锋利的锋刃闪着寒光，看上去，就像是吉良吉广手上的那支「箭」！” 川尻早人听到这话立刻眉头一动，仔细看着张孝的脸，确定他的话是真是假。 张孝的当然是假话，但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看他如此，川尻早人不由得思绪转动，想着那「箭」的来历，思考张孝话中的可能性。 一见川尻早人如此，张孝毫不犹豫，立刻一刀劈向地面。 哐当！ 还不等川尻早人反应，张孝所在的地面上立刻出现一个大洞，等川尻早人回过神时，张孝已经掉了进去、消失不见。 那是……下水道！ 这才是张孝真正的退路，他一早打算的消失路线。 等到川尻早人反应过来赶上前，看向黑黝黝的下水道入口的时候，里面哪还有张孝在？ “狡猾的异界人！” 川尻早人低声骂了一句，却也只能作罢。 面对这种可能被埋伏的局面，他既没有追下去的打算，也没想过扔个炸弹下去的想法。 毕竟下水道这种地方充满沼气，一旦爆炸会不会炸死里面的张孝不一定，但他自己也决不会好过就是了。 至于再派出第二炸弹·枯萎穿心攻击也不可取，不提张孝已经看穿玩具装甲车的炸弹模式，单单是攻击距离就否定了这个计划。 别看枯萎穿心攻击是自动追击热源的自动型替身，但其实也存在一个捕捉距离的问题，不然的话，它早就迎着风，飞上太阳了。 枯萎穿心攻击的最大捕捉距离大约也就五米左右，这是它锁定热源的最远距离。 所以要真想追，还是只能靠川尻早人自己，但追击风险太大，收益却很，对他来，张孝不过是又一个异界人而已，虽然给他们这边造成了不的麻烦，但终究只是麻烦，不值得拼命。 川尻早人自是不会意气用事，而且比起张孝，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嗬呵呵呵呵……” 就在这时，不远处像是已经躺尸的东方仗助突然有了动静。 川尻早人脸上稍有无奈，但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 转过身，他静静地看向挣扎着重新爬起来的东方仗助，但这时候，东方仗助已经不是人类的样子。 虽然身体的表面还是被焦炭般的皮肤覆盖，但是那不断零散落下的碎块下，露出了洁白坚韧的新皮肤。 东方仗助那濒死的伤势竟然正在快复原，而且，他的气势和刚才截然不同。 弯折身体趴在地上，四肢四爪似兽，东方仗助再没有一点人类的样子，好像什么没有理智的野兽。 啪——！！ 他的嘴里突然伸出一条如同鞭子一样长的舌头，一甩，地上就被抽的炸裂开。 那竖瞳森冷的盯着不远处的川尻早人，如同看待猎物。 这模样，像极了疯狂又冷静的猎食者，像极了被病毒破坏掉大脑的丧尸。 这是反噬，虽然获得了能力，但病毒可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东西。 好在看川尻早人的样子，这样的场面也不止一次。 他，很有经验。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77 常态和非常态 77 常态和非常态（……变态？） 川尻早人解决东方仗助的场面略过不提，而川尻早人以为从他身边逃走的张孝，此时其实也并没有走远，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有些不好。 ＷｗＷＣＯＭ 沿着张孝进入的下水道入口往前不远，几乎就在阳光和阴影交接的地方，在那流着脏水的水道里，就能看趴在那动也不动的张孝。 他眼睛布满血丝，脸色惨白又布满冷汗，浑身动也不能动，只能靠脏水的水流带着他稍稍移动些距离。 带着忐忑又恐惧的心情等了好一会儿，张孝被污水带的更远了，也让他终于确定川尻早人没有追着下来。 顾不得浑身湿漉漉的，更顾不得那恶心的气味，稍稍回复力气的张孝勉强爬起，挣扎着回到还算干净的过道上，靠坐在黑漆漆的墙壁上。 只是这点动作，就让他全身冒冷汗，等停下来靠坐在地上，完全是一副虚脱的要死的样子。 “呼、呼、呼……真是、真是好险。” 张孝喘着粗气，脸上不复平静，回想刚刚劈开窨井盖、进入下水道瞬间，心里真是后怕不已。 因为刚才劈开窨井盖时他瞬间脱力，从那个绝对冷静又强大的状态一下子脱离，那一瞬间极致的疲惫侵袭脑海、身体，感觉就像是连续一个月没有睡觉、像是中了迷烟一样，横不得下一刻就直接躺地上睡死过去。 想到刚才那瞬间的变故，他现在还是平静不下来。 那时候，他根本不是进入下水道，而是掉入下水道，要不是强忍着翻身滚到水道里，借着污水稍微移动些位置，川尻早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到失去战斗力的他。 而如果时间再早一点，如果他在劈开窨井盖之前变成这样，那他也是死定了。 差一点点，真的就差一点点。 如果不是为求稳妥，张孝再稍微迟疑那么一下，现在的结果嘛…… 恢复了好一会儿，张孝终于渐渐恢复了些精神，眼神从呆滞重新变得灵动，僵死的脑子也在此运转。 “感觉终于活过来了，这后遗症真是恐怖啊！” “不过有一一，那个状态也真是强大，虽然表面上并不增幅我的战斗力，但却把我的大脑变成了一台级生物电脑一样，能够完全统合我所有的能力。” “无论是对体力消耗利用，还是对记忆、逻辑的综合运用，甚至是对替身能力的分析，全都出我正常状态的极限。” “由此延伸出的战斗力也就得到了极大的加强，用游戏里的话来，就是恒定攻击上限，甚至是刀刀暴击吧。” “和常态时相比，非常态的我简直就像是变身了一样。” “但那个状态虽然强大，后遗症也是恐怖，现在的我别战斗力了，连行动力都完全失去，如果此时遇上敌人，根本就是任人宰割。” “不过我感觉的到，我现在其实并不是体力耗尽，甚至不是精神力耗尽，而是精神力突然断档……就像是，就像是长时间消耗的精神力太多，某一刻突然形成了精神力真空一样。” “就像是跑的动机，平时状态良好没问题，突然满负荷运转也没事，但如果长时间维持满负荷运转，就会有突然熄火的风险，但只要稍微恢复一段时间就能重新点火。” “这种非常态……就叫频吧，虽然强大，但这并不是个能够长时间维持的状态。” 不过张孝知道，如果能够熟练掌握进入这种状态的方法，他可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强大的，就算这后遗症如此恐怖也是如此。 再了，后遗症这么强，到底这也是他“出力不够”，如果他能稳定高效的提供精神力，那种状态就不是“频”而是“常态”了。 而且只要掌握进入和脱离方法，他完全可以短时间、多次地开启频状态，就像是使用一个有时限的技能一样。 不定反复如此使用，还能增强他的精神力输出呢。 张孝苦中作乐想着未来，耳边却突然捕捉到隐约的爆炸声。 “这是……川尻早人？” 他没想到川尻早人没有追下来，也还没有离开，而是在战斗。 那他的敌人是谁？会不会是……那些人？ “异界神、轮回者、试炼者……会是哪个呢？” 张孝可猜不到川尻早人面对的是他以为已经躺尸的东方仗助，他以为东方仗助就算没死，也绝对濒死，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显然，JJ世界对于病毒的研究出了张孝的估计。 这也是张孝忽略了，这个世界虽然科技只是和他的世界持平，但还有替身这种Bug般的存在，研究病毒根本就是事半功倍。 不特殊能力，仅凭借替身的灵体化/实体化这一基本能力，就能切实又毫无后顾之忧的去研究病毒，或者任何生化生物方向研究。 这个可是完全没有隔离的、第一手研究，更不要某些替身还有如同显微镜一样的眼睛，和如同机器般的极致精密操作能力。 这种“近距离”的研究，能够把病毒感染完整的变化全部观察记录，对于研究生化生物自然是事半功倍。 轰隆、轰隆！ 张孝想了一会儿没有答案，倒是耳边的爆炸轰鸣声更大了，这预示着战斗烈度提升，让听到动静的张孝脸色变得凝重。 他没想到不知名的家伙竟然能够和杀手皇后激斗至此，要知道杀手皇后可不是什么弱的替身，就算力量上比不上东方仗助的疯狂钻石，但配合上摸哪哪炸这样的强力炸弹技能，杀手皇后的实力妥妥的能排进整个JJ世界替身的前十。 这还是使用者是个无脑暴力输出流的情况下，要是换上吉良吉影这种，杀手皇后都有资格去争一下前三。 而它此时的主人，川尻早人，至少张孝接触下来绝对称得上狡猾。 这是一个喜欢动脑子的家伙，而且和吉良吉影不同，他显然并不讨厌正面作战。 刚才要不是张孝果断退走，看川尻早人的样子，根本就是准备亲自上场，正面把他干趴下。 要是还能维持频状态，借着对杀手皇后的了解，张孝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但他现在可没心思再去找麻烦，更不要上面还有个不知敌我的怪物在和杀手皇后激战。 张孝扶着墙站起来，定定地看了眼来时的方向，那光透过窨井盖***进下水道的明亮，回想着之前战斗的一幕幕，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沿着下水道走了，慢慢走进阴影里。 几次和JJ世界“土著”的战斗，已经让他大致摸清了JJ一方的情况，包括他们实力和“原著”的变化，为之后的计划做够了调查。 现在，该去找另一方的麻烦了。 他可没有忘记，要让算计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哪怕，对方是所谓的「神」。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78 世界之力！（四千字大章！） 78 要想让算计自己人付出代价，那么必须先了解他们的目的。 Ｗｗ ＷＣＯＭ 只有这样才能有针对性的做出布置，甚至直接命中死穴。 张孝的目标是异界神。 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以张孝接触下来，这帮自称神明的家伙很可能也是类似轮回者、试炼者的存在，只不过比起他的等阶高了很多。 他们的目的，很有可能和系统的目的相同。 试炼者——勇士——英雄，这是张孝了解到的系统试炼者的体系，而主神麾下的炮灰「轮回者」，和更神秘的失乐园中那些服从命运的神话人物应该也和他们这种试炼者有着莫名的联系。 不过显然这三部分相对独立，而且行事的作风、目的各不相同。 试炼者看起来最自由，不但有着明确的晋升路线，任务相对也并不是太危险，细数张孝自己的生存任务，虽然名为生存，但其实并没有硬性规定一定要靠杀死敌人来生存。 也就是，无论是选择逃跑还是投降，只要能活着达到一定时限，也算是完成任务。 而张孝之所以每每九死一生，其实那都是因为他做得太多、太过，激活了隐藏的试炼任务，才使生存任务的难度大大增加，变成了死斗任务。 不过无论是普通生存任务，还是死斗任务，试炼者的目的从来都只是活下去，而并非完成任务。 或者，系统从来没有给过和活下去无关的任务，也从没有给试炼者另外的制造麻烦。 至于类似失败就抹杀的强制任务，更是完全没有。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系统在亲自教导试炼者如何生存、变强一样。 简直就是亲儿子。 而相比于亲儿子一样的试炼者，轮回者就无愧于炮灰之名了。 他们是后妈养的也没错。 无论什么任务，失败就是抹杀，而所有的任务都是恶意满满，简单来就是没事找事。 破坏剧情、杀死主配角都是家常便饭，轮回者互相之间的血腥杀戮，甚至是团战，从来都是主神空间的主题。 轮回者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是活下去，如果把目标再定的高一点，那就是脱离轮回，至于做主神空间的主人，把大光球踩在脚下……呵呵，君不见主神对轮回者布任务从来都是以抹杀为结尾的吗？ 无论是新人菜鸟，还是资深轮回者，甚至是所谓的势力之主，面对主神的抹杀都是毫无抵抗能力。 就这还想翻身做主人？怎么可能。 这也不奇怪，相比较试炼者的力量大多是血统类、能类的改变，主神空间的轮回者都是强化型。 得好听是强化，得难听不就是灌顶？ 无论是什么底子，只要有“钱”，再往大光球的光柱里一站，立刻就能成神成圣，而且力量有如臂使，就好像别人的苦修、历劫都是白费功夫一样，但，真有这种好事？ 呵，相信的都是傻瓜。 不根基这种对于有上顿没下顿的轮回者来毫无意义的东西，就这种随意赐予任何人力量的能力，到底意味什么吧。 廉价、成、流水线，再衍生的话，就是消耗品、积累数据等等，看看这些词像什么？ 还能像什么，不就是炮灰吗？就像学园都市的妹妹们，就像是保护伞的克隆人，又能作为消耗品来战斗，又能在战斗中测试敌我双方的数据。 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死亡，但对于他们自己来，无论是生存还是死亡，都根本毫无意义。 轮回者，就是这样的东西。 至于更神秘的失乐园里的那些神话们，张孝接触不多，了解也不多，但从他们做事风格来看，怎么看都透着一种灭世倾向。 和试炼者、轮回者都不同，更神秘，也更邪恶。 而现在见到的异界神，虽然也身负神名，但张孝不觉得他们真的是神，不其他，单单力量，他们就远远不如。 看看在荷鲁斯记忆里的那个dI，应该是刚刚觉醒没多久、还没有完全融合身体的dI，就近乎碾压的把越界而来的葬礼之神（共四神）干掉一个。 神明，弱如斯。 张孝不相信，这样的神明根本不配称之为神明。 倒不是以力量来区分神和人，但至少，如果真的有神，dI绝不应该如此轻易的杀死对方。 所以对于异界神的身份，张孝心底抱有怀疑。 只是那个时候，他只以为异界神很可能就是些强大的穿越者，就像是艾泽拉斯世界的燃烧军团一样，征服、破坏、毁灭，并没有想到他们身份还有什么秘密。 直到他意识到，他的勇者试炼也被这些神明利用的时候，他才终于恍然。 这些异界神，很有可能也是系统/主神/命运的“下属”，只不过他们似乎脱离了系统的控制，自立山头，自称为神。 也只有这样的存在才能插手系统的任务布，才能隐藏在系统的任务中，甚至把张孝这样的试炼者引来当炮灰挡箭牌。 只是他们存在的目的又和试炼者和轮回者不同，和那些自称毁灭者的失乐园中人也不同。 他们存在的目的似乎就是入侵，入侵其他世界，甚至不惜战争。 这其实是让张孝有些疑惑的，因为异界神入侵其他世界，对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异界神入侵一个世界，看起来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信仰的传播，但这何必需要战争呢？ 要知道JJ世界可没有什么强力宗教，异界神如果真的渴求信仰，恐怕只要稍微展示神迹就行，何需和替身使者硬拼？ 所以，信仰恐怕只是幌子，他们需要的东西一定是更重要的东西。 是哪怕有神明死亡也一定要得到的东西。 而且，他不相信异界神真的能够完全蒙蔽系统，无所不能的系统给张孝的触动实在太大，他到现在还不能忘记在现实世界，系统甚至能够改变时间。 那么对于异界神，系统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它，要利用异界神做什么呢？ 张孝一直没想明白，直到他现JJ世界对于病毒的运用，这才让他有些头绪。 病毒是生化危机世界的产物，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显然是因为生化世界和JJ世界产生了交集。 这当然不可能是世界碰撞，那么显然就是一些“偷渡客”带来的改变。 从JJ世界对于轮回者的了解来看，张孝估计就是轮回者带来了病毒，最终被JJ世界的土著利用。 但世界和世界是不一样，别看他们都长了人类的样子，但JJ世界的人能拥有替身，张孝的世界则不能，生化世界也不能，那么显然意味着他们只是长得一样，内在还有根本的不同。 那么病毒是怎么克服两个世界的不同，能够感染JJ世界人类、甚至是替身使者的呢？ 答案只有一个，是无所不能的系统，或者主神做了些什么。 那么主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孝觉得，这应该就是主神一贯的作风……入侵世界！ 不是很直白的入侵，而是类似物种入侵。 而且不只是主神，它的另一个马甲「系统」，也是如此做的。 系统培养试炼者，是为了他们将来的战力，用于战斗。 主神压榨轮回者，是为了把这些炮灰变成即时战力，让他们现在去战斗。 即使是失乐园中那些崇信命运的毁灭者，也都拥有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在破坏、在战斗。 张孝虽然不知道系统和它的马甲到底是怎么挑选的，但显然，他们存在的目的都是挑选战士，用于战斗。 那么这些战士到底是为谁而战呢？ 当然不会是为了他们自己，只可能是为了系统、主神、命运。 那么系统追求的又是什么呢？ “是……世界！” 系统依靠他们这些战士，在其他世界完成任务，当然不只是培养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目的。 他的目的只可能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世界本身。 但此世界，非比世界，应该是世界拥有的某种东西。 系统也好，主神也好，命运也好，他们都在追求着世界，追求这一种只有世界才拥有的「东西」，那可能是某种权能、某种规则，总而言之是某种资源，对他们极其重要的自愿。 张孝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这种只有世界才有的东西非常重要，暂时可以把这种东西称作「世界之力」。 虽然系统从未出口，但几次试炼已经让张孝对此多有思考、隐有有所得，甚至由此衍生的推理，让他觉得自己明白了某些系统的真相。 系统依靠培养试炼者，以一种温和的、合作的方式，把这些战士扔去季卿所的【战场】，恐怕胜利或失败的代价就是「世界之力」。 而他经历的种种任务、试炼，恐怕也是一种战场模拟，因此也能获取极其少量的「世界之力」，这就是他进化的力量，系统只是引导那个力量融合进他的身体。 主神则靠轮回者偷渡、入侵其他世界，破坏或是完成某种对世界来的既定命运，或是获得某些对世界有意义的宝物，以此来得到「世界之力」。 轮回者的强化恐怕也是「世界之力」的一种运用。 失乐园的命运则更干脆，它驱使毁灭者直接破坏世界、杀死某些对世界来相对重要的人物，依靠灭世、依靠杀戮来得到「世界之力」，像是一种献祭。 那些神话们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张孝就不清楚了，但应该依然和「世界之力」有关。 以此类推，异界神的目的，应该也是「世界之力」，或许……世界之力就是他们生存的根本。 是他们能够脱离系统，能够自立的根本。 这虽然只是猜测，但张孝觉得也只有这种攸关生死的东西，才能让那些自称神明的家伙，不顾死亡的危险也要拼命得到的原因。 不过世界和世界显然是不同的，从张孝经历的几个世界来看，世界是有规则的，这种规则类似于意识，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越是衰败的世界，拥有的世界之力越少，这种自我保护机制越弱，抵抗入侵的能力也越弱；相反，越是繁荣的世界，拥有的世界之力就越多，自我保护机制也越强，抵抗入侵的力量就越强。 他想起他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遇上轮回者，那显然就是那些轮回者的某次任务，但自己所在的世界足够繁荣，所以世界的抵抗能力极强。 因此这些轮回者才会在一进入世界后，就极其“巧合”的遇上他，甚至在战斗时，他还极其“巧合”的掌握了当时的血脉力量，极限反杀。 现在想想，这应该就是世界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是世界之力对于他的帮助，是世界借助他的存在来抵抗入侵。 “怪不得我的世界这么平静，无论是试炼者还是轮回者都从来不是主流，系统也从来没有正大光明的出现过，恐怕世界内有种规则在限制、抹杀那些违反规则的存在。” 张孝想到那次银行劫案后，时间线替换的场面，那应该就是世界在自我修复……不是系统的力量，而是世界自己在行动。 相信他的世界对于系统来，绝对不是予取予求的存在，所以他的世界才如此平静。 由此及彼，在这个JJ世界，系统应该也是如此“无力”，所以主神才会迂回的用病毒作敲门砖，以此来削弱世界的自我保护机制。 可以想象，要是再有以病毒作为强化方向的轮回者进入世界，一定不会被世界强烈抵抗。 病毒真的成为了世界病毒，像是木马程序，打开世界的后门。 而异界神的存在，恐怕也是系统故意为之，是他另一手削弱世界自我保护机制的一种方式。 这种一定程度上脱离系统的存在，无论是为了什么去争夺世界之力，但只要他们行动，造成对于世界的破坏，就一定会削弱世界，就一定会吸引世界的关注，从而让系统能够更从容的入侵。 “怪不得系统对于异界神的容忍那么高，就连算计我这样的试炼者也不放在心上。” 那是因为，异界神根本没有脱离系统的算计。 “不过系统不放在心上，不代表我不放在心上，就算是系统要杀了我，我也不会束手就擒啊。” 张孝冷笑一声，不处在极端克制情绪中的他，恢复了隐藏深深的桀骜本性。 猜到了异界神的目的，张孝转念就想起了系统布的勇者试炼任务，立刻知道怎么做才能降低世界本身的自我防御机制。 也同时，了解到怎么才能提升世界的自我防御能力。 “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79 舞台 79 张孝对于自己的推测非常有自信，这倒不是他自大，而是“那时候”的他确实有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感觉。 Ｗｗ ＷＣＯＭ 这当然是错觉，但张孝绝不会否认那时候自己的“强大”。 没错，无论是对自己状态的了解，还是对于系统、异界神的目的，都不是他现在想到的，而是在他“频”状态时分析出的结论。 频状态的他就像一个全功率的级生物电脑，能够从细微处见真知，能够从方方面面收集信息、分析结果，其强大类似于有限度的“回溯过去”、“预测未来”。 由于深刻理解那时候自己的强大、全能，因此他才对于自己的推测如此深信不疑。 不过到底张孝也确实是个自信的人，连对他自己也从不怀疑，更不要对于“级张孝”得出的结论，哪有不信的道理。 就像此时，对于“刚才”自己制定的计划，他毫不怀疑就要去完成。 “让我看看，是这个方向没错。” 在下水道里走了半，张孝一直没有回到地面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辨认方向的，目的地又是哪里，反正他一路上左拐右绕，目标非常明确。 不过再是有办法辨认方向，实际上走在下水道里也非常不舒服，那奇怪的、甚至不能用恶臭来形容的复杂味道，简直令人窒息，更不要近乎完全漆黑的环境，即使张孝有昏暗视觉，也依然压抑和孤寂。 这是人类的本能，向往光明、向往自由，也同时厌恶一层不变的单调和令人感到孤寂的黑暗。 矛盾又懦弱。 只不过再是令人不舒服，张孝也会克制下去，他当然不会、也不敢回到地面上，因为那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社王町在过去可能只是个镇子，但在二十一世纪1年代后的霓虹，这地方已经和大多数大城市没什么不同。 不是指人口、面积，而是那因为旅游业繁荣带来的基础建设的改变，比如更多的公共交通、更多的银行市，以及更多的……摄像头。 虽然普通人很少有意识到自己近乎时刻身活在他人的监视中，但善于观察的张孝早就现这镇上到处都是摄像头。 私人的、民用的，例如防盗摄像头之类的；政府建设的，例如监视交通违章、的马路摄像头，对于景区、景点不文明现象的摄像头等等。 看起来这些摄像头分门别类、各有不同，但张孝知道，这类东西只要联网，在某些时候就都是某些人的眼睛，无论是技术高的黑客，又或是……权势者。 毫无疑问，在社王町，东方仗助一伙都绝对的是权势者，从看到东方邸的豪宅那一刻开始，张孝就知道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东方仗助以及他身后的势力，对于社王町的掌控都很深入。 他们就是社王町的土皇帝。 这种情况下，刚刚干掉别人老大（他还不知道东方仗助没死），还敢走在时刻有监视的大马路上，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张孝可不相信川尻早人会不找他的麻烦。 又忍耐着令人窒息的气味和孤寂走了半，张孝突然停下脚步。 “到了。” 抬头看着眼前好似没有什么特别的一个窨井盖，张孝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其实看似相同的窨井盖上，在不起眼的地方都铸有编号，只要搞明白编号的含义，再结合镇市政建设的规划顺序，自然能够大致根据窨井盖的编号来定位。 确定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后，张孝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平静下来，他在再次调整自己的情绪，进入到那种极端克制的状态。 已经逐步恢复的精神力，让他能够再次召唤出自己的替身，极端克制的状态，也让他能够再次尝试被东方仗助替身“修复”的能力。 无声无息，修罗刀出现在他的手上，慢慢的，一层淡淡的红雾从刀身上逸散。 虽然还比不上刚才医院出来时那仿若红云一般的厚度，但显然，疯狂钻石对于修罗刀的“修复”，已经渐渐失效。 不过红雾乃至红云的厚度，其实就是意志之刃气化的数量，越薄、越稀，消耗自然越快，能够无视防御的时效也就越短。 但好在，暂时对于张孝来，时间还有的是。 算算时间，张孝没有急着出去，而是靠在窨井盖延伸下的梯子旁，闭目养神，没一会儿，他本就平稳的呼吸都若隐若现了，似乎已经睡着了。 睡眠本就是然快补充精神力的方式，在没学会回复精神力的功法前，这对于张孝来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方式。 张孝不是心大，而是他知道自己将要做的事有多危险，不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巅峰，连半分胜算都没有。 因为他针对的是异界神，但破坏的是主神、是系统的计划，绝对不可能无惊无险，一帆风顺。 时间就在张孝沉睡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而就在张孝在不知名的下水道中睡觉的时候，地面上，社王町却还看着和平时一样平静。 但在某些有心人眼里，已经看到那风卷云舒的空中酝酿起的狂风暴雨。 一处距离东方邸不远的公园里，许久不见的萝莉娜娜正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晃悠着短腿，带着可爱的笑靥，眺望着那渐渐熄灭的烟云——那是东方仗助刚才和张孝、片桐安十郎战斗的地方。 一条商店街上，一个大热仍然带着棉线帽，穿着像个街头混混、满身奇怪纹身的嘻哈族，正看着临街橱窗里的电视新闻，那上面正在播报一则飞机失踪事件——那正是张孝来时的航班。 社王町车站，随着大量人流上下，一个身量奇高，长得很嫩，戴着奇怪帽子，穿着“前卫”，偏偏又有种中年人沉稳感的男人从列车上走下，来到了社王町，他眼神平静，带着一丝怀念注视着周围。 这些人或是早有计划，或是临时决定，却都在某种巧合，或者“命运”的驱使下一起来到了这里，登上了舞台。 他们，正是这场大戏不可缺少的主配角。 一旦命运的钟声响起，大幕拉开，历史的齿轮交错向前时，这些人就要在社王町登上名为命运舞台，上演一幕幕悲喜剧。 他们或为了利益，或为了仇恨，或为了命运，或为了自己，他们有着种种无法放弃、无法诉、甚至无法理解的理由，登上这个舞台。 但他们不知道，这个或许是命运搭建的舞台上，主题从来只有一个。 生，或者，死。 而更残酷的是，在这个以生命为赌注地方，胜者未必获得一切，而败者一定一无所有，连同生命和灵魂，都将成为失败的代价。 谁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因为系统的陷阱，还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最终，又是否有一个演员能够得偿所愿，获得鲜花和掌声，获得梦寐以求之物呢？ 没人能够知道，即使是一手缔造这个舞台的命运也不会知道。 一切只有等帷幕拉上，只有等时间给出答案。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80 玉田路 8 太阳升了又落，一又要过去，在赤霞的余晖下，这靠海的霓虹镇也被染红，美则美矣，但就像身处火场，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ＷｗＷＣＯＭ 在黑暗臭的下水道里待了半的张孝缓缓睁开眼，他好像也能准确的感觉到时间的改变。 “咔咔”几声，张孝略微舒展僵硬的身体，随手一握，一柄冷血修罗刀浮现在他的掌中。 随着他眉间的情绪敛去，修罗刀上滚滚红雾翻腾，似烟若霞，就好像外面的夕阳余晖，好像能把这阴暗的下水道照亮一样。 翻腾的红雾，最终凝结成云，云聚云散、云卷云舒，完全随着张孝心意而动，这，预示着张孝被疯狂钻石“修复”的力量尽复。 “时间刚刚好。” …… 黑夜，象征着一切的起始和终结，隐藏着吞噬一切的阴影，也带来永恒的安静，在许多古宗教中，更是规定了只在有某些特殊的夜中才能进行祭祀。 张孝没有这么多讲究，他选择黑夜行动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黑夜能够掩藏他的行迹罢了。 从下水道出来的张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阴影就像披风，遮住了他的身影，一点点异响，也全无人注意。 这本就是一个没有人的死巷，是镇上少见的死角，或许在白看来这里地上还算干净，但在夜晚，这连路灯都滋滋作响、忽明忽暗的巷子，就仿佛然的藏污纳垢之所，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可怕，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就算路过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这并不奇怪，这附近本就有着隐秘流传的都市传，更让人不敢在晚上逗留，生怕遇上那“可遇不可求”之物。 张孝早知道这些，更了解这会给他的行动提供方便，所以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个巧合。 他可不是随便选了个下水道就钻，随便选了个窨井盖就出来。 “呼——” 即使张孝在下水道里待了那么久，普一回到地面上，见到四下无人，也忍不住深深出了口气。 鲜新空气的味道，真是令人怀念。 心的走到巷子口等待片刻，确定附近没有行人，只有寥寥车辆呼啸而过，张孝才低着头匆匆走过，就和其他畏惧这巷子里都市传的人一样。 一辆车从张孝身后开过，灯光照亮了张孝的前方，在路口处，一根竖着的路标上写着这条街道的名字。 玉田路。 并不是什么有名、有特色的名字，在社王町也并不出名，远比不上传中那条“不能回头的巷”有名，对镇的人来这只是条普通的街道而已……只有附近住了四五年的人才隐约听过这条路上的传。 关于食人怪物的传。 …… 张孝望了道路另一侧不算远处的一幢灯火通明的大楼，那是社王町综合病院的主楼。 生了那么多事，死了那么多人，这地方竟然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仿佛还是救死扶伤的人间堂，看不出半点不同。 “哧……” 张孝忍不住出一声嗤笑，不过他很快收回视线。 暂时，那里还不是他的目标。 …… 玉田路并不长，张孝沿着这条路走了一圈也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这条路一面是社王町综合病院，被围墙和植被填满，隔离开，另一边也没有多少房子，不但看着都很老旧，而且没多少灯光，应该入住率也不高。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镇的关系，那些老房子也都是独门独院，用围墙和铁栅栏分割私人和公共的空间，很有些隐秘的感觉。 张孝的目光从那些亮着灯的房子上一掠而过，注意力着重看向那些没有灯光，像是没有人住的房子。 他要找的地方必然不是有着灯光、明显有人居住的地方。 就算东方仗助他们在社王町的势力再大，也绝对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因为，他要找的是病毒的存放点，和进行**实验的地方！ 要想让这个世界重新提升自我防御机制，必须要清除主神的后门，也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病毒强化！ 找到真正研究病毒所在，并摧毁它，一定能给除了JJ世界以外的各方面人士重重一击。 …… 在频状态的时候，张孝就已经仔细思考过关于病毒、关于丧尸的实验，很明显，实验有部分是在社王町综合病院进行的，但那应该并非是全部。 病毒的变异是把以千年、万年，乃至亿万年的变异进化压缩到短短几、几时之内，所以它的变异有很大的偶然性，从来都是不可控的，因此，这样的**实验必然有着极高的风险，很可能就会制造出出乎意料的怪物。 所以对于病毒的研究，它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控制病毒，而是从研究不同个体感染病毒后的统一性和特异性，来有针对性的寻找宿体，或人为改造宿体，让其符合病毒的变异规律，诞生出强大的个体。 对于病毒的**实验不是研究已经变成丧尸的成品，因为病毒并不能让宿主不断进化，可以变成普通丧尸的宿体就是垃圾，吃再多的血肉也不会进化成暴君；而成为暴君的个体也是从一开始感染后就成为暴君的，之后的调整只是尽量让暴君变得可控，而不是成为失控的兵器。 可见他在社王町综合病院里看到的那些丧尸，绝对不会是进行**实验的过程，充其量不过是些成品，或者是废品罢了。 回忆他在医院看过的所有关于病毒的东西，无论是高层的病理研究室里，还是在隐秘楼层里的丧尸，偏向理论的研究和丧尸成品俱全，却独独缺少一些关键的步骤。 ——那就是**实验！ 对病毒的研究可和一般的生物研究不同，最主要的就是**实验，不，就算是普通生物实验、新药研究也是要进行**实验的，只不过对病毒的研究来，**实验更加重要而已，近乎占据百分之九十。 而社王町综合病院并没有进行关于病毒**实验的迹象，或者，它根本不具备进行病毒**实验的必要条件。 没有强大的守卫力量和隐秘的坚固场地，怎么敢进行病毒的**实验？ 没有强大的守卫力量就无法保证**实验的安全性，而缺少隐秘的坚固场地更是无法保证秘密不会泄露。 这两点可以缺一不可。 而社王町综合病院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它就只是个理论研究和废品回收的地方而已。 想想隐秘楼层里的设计，那地方看起来就是个监狱，是个关押那些危险“废品”的地方。 但既然成品“垃圾”还是会放在社王町综合病院，而且“垃圾”的数量那么多，那么真正的试验场所也必然不可能太远。 不然难以想象，东方仗助他们会把丧尸这么危险的东西反复运来医院里。 于是，张孝想到了之前听到的关于玉田路的都市传，食人妖怪。 然后频状态的他恍然大悟，还有什么地方和社王町综合病院一墙之隔，又有恐怖都市传流传的玉田路更适合的场地呢？ 不得，那都市传都是他们自己传出去的。 即营造了恐怖气氛，让这本就因为镇展，少有人住的地方更荒凉；同时，也避免万一事有不谐时，不会引来太大的怀疑。 一石二鸟。 至于真的有人胆子太大，或太过倒霉闯进去，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难道真以为JJ一伙就不会杀人？ 太甜了。 …… …… 在看《红龙》，想起当年被汉尼拔教授支配的恐惧，那种优雅又深入骨髓的邪恶，啧…… 381 潜入暗杀（一）地下研究所 81 绕着玉田路走了一圈，除开一墙之隔的医院方向，张孝很快就锁定了几间无人的房子，很巧合的，其中一栋被怀疑是隐藏着研究所的房子，就在他之前钻出下水道的死巷的边上。 ＷｗＷ ＣＯＭ 之前他都没注意，现在回头看看，这栋房子确实很符合他的目标：老旧、无人居住，黑洞洞的房子再加上路口的路灯昏暗闪烁，看起来就很阴森。 张孝心探查了其他几栋房子后，终于还是回到自己来时的地方，看着死巷边上的房子，默然无语。 “这是命运吗？” 绕了一圈又绕回最初的地方，不得不，很有种命运的必然感。 这让张孝很是警惕。 自从猜测世界很可能有意识，或是浅显的、死板的自我防御机制开始，张孝对于巧合之类的东西就很敏感。 回想系统给予的种种任务和试炼，更让他确定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巧合。 一切都是命运，都是某些存在早已安排好的剧本。 但对现在的张孝来，这一切都不重要。 警惕也罢，担忧也罢，一切情绪都被他压抑进心灵的深处，他现在又已经处于极端的克制状态。 “巧合或者命运都不重要，只要能完成我的目的，谁利用我也都不重要。” 张孝话中的真意，在这时候，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了解。 …… 张孝进入这栋无人空屋没一会儿，就确定这就是他要找到的地方。 因为，这地方和刚才探查过的那些古旧的无人屋子都不同，它实在是太干净了，别野猫野狗、老鼠蟑螂，竟然连只蚂蚁都没有。 虽然房间里的家具看起来也是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废弃的破烂杂物的样子，但仔细观察就会现这房子里都没什么灰层，空气竟然比街道上还清新。 什么地方的空屋会被打扫的这样干净？ 当然是作为隐藏着生化研究所的伪装空屋才会如此。 这种程度可不是“打扫的干净”能够形容的，恐怕用专业的仪器检查，会现这屋子的中的细菌也极少。 这其实是一种隔离措施，类似生物隔离，是一种物理上的隔离方式，可能是防止病毒意外的泄露。 确认了这一点，张孝立刻把原本的警惕提到更高，整个人如同阴影一样行走在黑暗里，防止可能的窥视，或是正巧碰上敌人。 虽然还没有确定这有问题的房子就隐藏着通向研究所的入口，但心警惕总不会错。 潜入暗杀，张孝算不上熟悉，但好在对他来也并不勉强。 凭借他现在强大的身体控制能力，以及历次生死试炼后，趋近于人类巅峰的身体素质，要躲过一般人巡逻、监视，玩一手漂亮的刺客信条绝对不是难事。 在各个光线的死角，张孝慢慢摸索着前进，寻找着真正研究室的地下入口。 如果真有入口的话，找到它并不困难，至少对于钻过这栋房子旁下水道的张孝来是如此。 “地下研究室绝对不会，那么在排除二楼的情况下，再排除下水道的方向，主要搜索一层次卧的方向就行了。” 很快，他就在同样堆满垃圾的次卧找到了异常，那可能就是入口所在。 那处“异常”很没有创意的隐藏在那像是要倒塌的床下面。 张孝当然没有钻床底的习惯，但他觉这只有三条腿的床根本就是钢铁制的，不但坚硬，而且像是焊在地上一样、无法移动时，立刻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不过找对地方不代表进得去，张孝已经注意到这房间里没有任何监控，这种情况下，似乎只要打开铁床的机关就能秘密潜入，但张孝绝不会认为对方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那么，只可能是对方有自信这铁床能挡住外来者的窥探，从而放弃对外部的监控，减少暴露的风险。 张孝并不觉得自己能够短时间内想到打开铁床机关的方法，而如果依靠蛮力劈开铁床，先不铁床下是不是真的藏着入口，至少潜入这一节是完全失败了。 之后面对一**敌人，他还能不能达成目的更是要打上大大的问号。 张孝并不觉得他能把刺客信条玩成刺客无双，所以在达成目的前，尽可能的隐藏行迹、不暴露还是必要的。 好在，现在是晚上，而他这已经熟练掌握阴影移动的能力。 微微换了个位置，挡住一些窗外的月光，张孝细细体味着阴影次元的靠近。 不，阴影次元是距离现实空间最近的异次元，它从来都在那里，无需靠近。 靠近的是张孝，通过自己的影子，建立起阴影次元和现实空间的桥梁通道。 张孝对于空间类的能力真的很有赋，很快，他就模糊的感觉到自己的影子到了更深的地方，变得更大、更广。 这当然不是他的影子真的变大变广，而是他的影子连接阴影次元后，感应到了藏在地下的、同样被阴影笼罩的空间。 心念一动，张孝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一处同样漆黑的甬道里，眼前净是黑暗，连他的昏暗视觉都有些看不清。 他没有妄动，等适应了一会儿后，能够勉强分清墙壁和楼梯的时候，他才迈开脚步，心的一步步向下走去。 这地方，简直就像是深渊的入口，安静的可怕，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黑暗中静悄悄地注视着你，又仿佛在尽头隐藏着引人堕落的怪物等待人们自投罗网。 黑暗里有没有怪物张孝不知道，但他知道，这甬道的尽头一定有怪物在等着他。 因为即使在这里，他也能闻到消毒水的古怪味道。 他更确定他没有找错地方了。 这让他更警惕了，他可不会觉得之后还能这么顺利。 “凭现在的精神力，阴影移动大约还能连续施展4次左右，如果不连续的话，中间有一到两分钟间隔的话，大约能够使用7次，这之后就必须停止，不然我一定会昏厥。” 就和他维持频状态一样，阴影移动使用的越频繁、越密集，就会大量消耗精神力，相反，就能有一定的延长，当然，他们都有一个上限。 张孝估计如果能够自如掌握进入频状态的话，他的精神力大概能够持续支撑十五分钟左右；如果以一分钟为一次，间隔休息至少一分钟的话，他至少能够维持总共四十分钟左右，提升了一半都不止。 不过这现在只是空谈，他还不是很明白如何才能够进入频状态，更不要自如控制这种状态的开关了。 好在对于潜入暗杀来，频状态并不是必要的。 阴影移动才是。 …… …… 强迫症的我终于又把总章节数和章节数1（一）对应了，长舒口气…… 382 潜入暗杀（二）潜入通道 8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地下研究室所在的深度还是有些出乎张孝意料。 Ｗｗ Ｗ ＣＯＭ 凭感觉，他估计自己已经深入地下二十米左右。 又心的向下走了几步，终于楼梯到头，手上甬道墙壁金属质感消失，摸到了略微粗糙的石头表面。 此时，张孝感觉上他已经深入地下近三十米。 真是不知道那帮人到底怎么挖出这样的大工程的，可是只有世界级的大城市才有实力建设的地下工程。 城市的地下工程一般最庞大的就是城市排水系统，特别是国际性、世界级的大城市，那庞大的城市排水系统几乎相当于一个地下城市。 像是巴黎的下水道就是在地面5米以下，东京的下水道更是深达6多米，两者都是一种地下廊道式的城市排水设施，收集处理生活污水、工业废水、自然雨水等等城市废水，不但复杂，而且庞大无比，连车都开的进去。 是非国际性大城市，没有足够工业实力来建设这样的工程。 社王町只是普通的霓虹镇，下水道也就只是在地下三、五米的样子，但东方仗助这帮人在社王町的地下研究所竟然能够深达地下三十米，简直不可思议。 这更让张孝警惕，要么东方仗助他们掌握着远他认知的工业实力，要么，他们手上有专门的替身，能够轻易挖出这样的地下空间。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觑。 如果他们拥有这强大的工业实力，那代表着他们表世界的势力惊人，张孝一旦失败，就算能够平安离开，有很可能被逼的上无路入地无门。 而如果他们有能够轻易改变地形的替身，更是直接代表了强大的范围攻击能力，这意味着一旦他行迹暴露，很可能短时间内就会被埋葬在这三十米深的地下。 看起来，只是晚死和早死的区别。 “所以，在完成我的目的之前，绝对不能被现。” 走下楼梯，眼前出现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迎面的墙壁上有着一扇巨大的金属门。 那门不像是电影里的金库大门一样夸张，有什么电子锁、密码锁，那门和这房间一样，也是光秃秃的，却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冰冷的质感。 这是纯粹无比的金属门，或者金属板，它根本没有锁，连钥匙孔都没有，严丝合缝的嵌在墙壁上，挡住了张孝前进的道路。 “只能从内部打开吗？” 张孝皱起眉头，这可不好办了。 他能想到，这地方肯定有和里面联络的方式，刚刚那长长的黑暗甬道，他也摸到了顶端的电灯，只不过他是潜入，当然不能如此大喇喇的开灯，所以现在也不可能想办法喊里面的人来开门。 不，应该他都不应该从这扇门进去，潜入哪有走正门的道理。 这门后很可能就是研究室所在，难以想象会没有专门的保全人员，特别是大门附近。 那，走正门和强攻有什么区别？ 张孝摇摇头，收起在门上弄出裂口，然后依靠阴影移动进去的念头，转变思路，开始考虑潜入该怎么做。 “这地下研究室，隐秘性已经达到极致，看看这大门就知道，外面的人想要进去，一定需要里面的人配合开门，恐怕那时候也是检查，想要混进去根本不现实。” “伪装潜入不可行，那就只能寻找这地方的安全漏洞，这可不容易。” 环顾整个房间，除了来时的甬道和相对的金属门，根本连根毛都没有，安全漏洞从何谈起？ 这地方更是在地下三十米，从上方挖洞也不现实。 “地下……地下……这地方特地避开了下水道的方向，恐怕也是顾虑安全方面的问题。” 对方对于安全方面真是滴水不漏。 张孝心里渐渐有些着急，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手中修罗刀上红云翻滚，极端的克制把焦躁完全吞噬。 拂去灵台的尘埃，心灵重新恢复平静，虽然这地方空气沉闷，但张孝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洗净，有种去到野外，呼吸清新的感觉。 “呼……吸……” 缓缓呼吸，张孝突然就意识到了“办法”。 不，应该是眼前这个地下研究所必然存在的破绽。 “空气流通……我在这个和外界还算有联系的空间里，空气已经算不上清新，那么研究所必然不可能和这里公用空气，里面一定有着另一套空气流通过滤的管道。” 这是必然的，任何地下设施除非直接连着地面，不然都会另外有专门的空气管道，更别眼前的是研究所，无论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必要性，都一定会有专门连接地面的隐秘空气管道。 张孝仔细在房间各处寻找，并没有在这个一目了然的房间里找到空气管道的存在，不过他并未气馁。 “虽然表面上在这房间里看不到空气管道的存在，但无论是人工建设和是替身施为，都不太可能在研究所里，单独再从另外方向开一条通向外界的空气通道，空气管道大部分应该都是和金属甬道平行的，最多只是在临近地面的时候有分流而已。” 张孝想了想，回到金属甬道，开始一寸寸试探金属甬道后的空间。 金属甬道上有电灯却看不到电线，显然其后隐藏着电线线路，同理，那后面很可能也隐藏着空气管道。 他没有用敲击的方式，那样可能非常快捷，但在这安静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暴露，不过，他有同样快捷的方式。 修罗刀平举，张孝闭上眼、静下心把心神完全扩散到刀身上，心念一动，刀身就像风化的石头一样碎裂开来，没一会儿就完全变成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灰烬，带着他的心神一起，飘散在空间里。 大部分气化的修罗刀围绕在张孝的身周，他们虽然细，但聚集在一起还是非常显眼，如雾如烟，似红云环绕。 不过最外围也有一部分真的看不见了，只有淡淡的，似乎把空气映成红色，又仿佛只是幻觉。 这些气化的微刀刃，在张孝的意念下分分向着金属甬道那被焊上的接口涌去，只是微微闪烁，这些肉眼难辨的细刀刃就把金属甬道的焊接口破坏、钻了进去。 大多数都如在泥浆中前行，那是金属甬道后的石头，地下三十米处的石头坚硬无比，没一会儿，这部分细的气化刀刃就耗尽力量，回归修罗刀本体。 但也有部分带给张孝不同的感受，他感觉到了细细的电线线路，也感觉到了水管存在，然后，就是他的目标…… “找到了，空气管道。” 张孝睁开眼，在阴影中，只一瞬间他就消失不见。 …… …… 383 潜入暗杀（三）1/？？？ 8 借助阴影的力量，张孝仿佛变成没有厚度的影子，在黑暗里与瞬间通过金属甬道中几乎不存在的缝隙，出现在隐藏其后的空气管道里。ＷｗＷ ＣＯＭ 没有出乎张孝的意料，空气管道虽然不大，但也并不，至少对于张孝来勉强还能缓慢移动。 这让他省了维持1秒阴影状态的精神力，这些精神力大约能单独动三次阴影移动。 为了尽量不出声音，张孝没有选择自己慢慢爬动，而是如同在医院“跳楼”时一样，让气化的修罗刀包裹自己，红云涌动，在其中的张孝也已比走路略慢的度向着空调管到深处“飞”去。 地下研究所虽然隐蔽，但结构并不复杂，从空气管道的排布就能看出来，在金属甬道上方的空气管道只有一条，而且没有什么复杂的分支。 张孝很轻易得沿着直线通过了刚才空荡的房间、通过了没有锁的金属门，终于进入了研究所里。 这金属门之后就有一个被铁栅栏和过滤网封起来出气口，张孝稍微犹豫，没有立刻从空气管道里出去，而是略微加快红云翻滚的度，快沿着空气管道把整个地下研究所“逛”了一圈。 他并不是没有太大的期望找到一个防护薄弱的地方出去，而是想要借着空气管道找到自己的目标——一个空气管道进不去的地方。 如果这个地下研究所的人不傻，那么病毒的研究和存放之地，必然会有单独的空气输送输出管道，和整个地下研究所的空气管道隔离，而不是和整个研究所公用一套空气系统。 不然病毒稍有一点泄露，整个研究所里的人就都完了，相信除了生化危机电影的编剧，没有哪个傻瓜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果然不出张孝所料，很快，他就通过空气管道不正常的“断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算算位置，这地方已经在研究所的最深处了，而且刚才还有一段距离通风口的密度降低了很多，应该是无人隔离区，想要到这个地方可不太容易。” 张孝一边依靠红云原路返回，一边仔细计算着他在空气管道里所遇到的所有通风口、出气口，依靠这些东西的总体数量、排布密度、单个大来稍许推测地下研究所各个房间的实际情况。 当然这张在心中描绘的地图，肯定和地下研究所实际的房间情况并不相同，甚至会有较大出入，但对于张孝来却还是必要的。 虽然很耗费心力，但这张地图却能够让张孝对于研究所有个大致的地形映像，引导他方向、不至于迷路。 毕竟对于隐秘潜入，甚至是暗杀而言，最起码的地利优势不能在对方手里。 没一会儿，张孝就回到了最初大门的位置，根据刚才一路听到的声音，大门附近最是安静不过，很可能根本没有人，或者只有少量守卫。 当然并不是地下研究所没有其他监视薄弱点，只不过从这个地方潜入可能最容易，而且大门处如果确定没有守卫，等会他撤退的时候也要容易很多。 大门虽然重要，但在地下研究所这么个非常隐蔽、很可能从未有过外部入侵的地方，很可能没有守卫，或是除非换防，不然就算守卫“消失”，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综合考虑，张孝还是决定从大门开始进行潜入。 是潜入，但张孝这一次没像刚才一样使用阴影移动。 在这灯火通明的地下研究所，阴影次元虽然依然几乎重合现实空间，但连通阴影空间的影子却几乎不存在。 张孝的阴影移动算是暂时被“封印”了。 所以这一次，他的方法算的上粗暴。 滋滋滋滋——！！ 比指甲抓黑板还要令人剧烈1倍的难听噪音突然响起。 只见靠近研究所大门处的通风口突然喷出滚滚红云，那本来挡住张孝出路的铁栅栏、过滤网等等就在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红云就像泄洪洪水，汹涌无比，又突然随着噪音消失而消失。 啪嗒，张孝稳稳的站在地下研究所的通道里，转头看了看周围，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不出意料，这地方暂时没有人，不过张孝已经看到边上的房间，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安排了守卫的，只是不知道守卫现在去了哪里。 “麻烦。” 张孝没有选择趁着没人继续入侵，反而转身走到守卫的房间里，既然决定了要确保后路，那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守卫。 应该，即使之后的守卫全都绕过，唯有这里的这个不能放过！ 房间里没什么东西，除了桌子椅子、挂在墙上的镜子和一个放衣服的柜子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张孝看了看，慢慢靠近柜子，他知道自己该躲在哪里了。 没有让张孝等太久，大约过了五分钟，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回来。 他并不没有注意到头顶的通风口有什么不同，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嘟囔着走回自己的房间。 “该死的，我也会拉肚子？！” 推开门，他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房间有什么不同，照了照镜子，又随手松了松领带，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把脚翘在桌子上，又开始嘟嘟囔囔。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柜子有什么不同。 其实柜子也没有什么不同，没有莫名其妙的打开，也没有扭曲变形，因为真正有所不同的，是柜子被灯光映射的影子。 它在慢慢蠕动，慢慢地……浮现出一个人形！ 那是张孝，他躲在影子里。 他刚才活用了阴影移动。 也是灵光一闪，他潜入阴影后，却没有移动，这对精神力的消耗了很多，所以进入阴影的时间也稍微延长。 刚才，他一共在阴影里待了1秒，这并不是个数字，平时一次阴影移动尽管能够位移5到1米，但进入阴影的时间只有短短1秒，这次可是长了十倍。 两者相比，各有千秋，偏向不同，适用性也不同，但至少在这个时候肯定是潜入阴影更有用。 张孝没有多思考这种新能力，收束杂念，他的眼睛平静无波，手上气化的修罗刀重新凝聚成形，仅有薄薄的一层红雾缭绕。 他的呼吸停止，心脏也跳得极慢，光着的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慢慢的递出修罗刀。 无声无息，修罗刀掠过那靠在椅子上的守卫的脑袋。 吧嗒，脑袋掉在地上。 哐当，翘起的椅子倒下。 张孝抢上一步，把也要摔倒的无头守卫尸体扶住。 潜入暗杀：1/？？？。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今母亲节，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大家快点谢谢妈妈哦~ 384 潜入暗杀（四）伪装 84 在张孝的暗杀之下，门卫瞬间死亡，毫无反抗之力，连一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 对这一幕张孝并不意外，以真实实力而言，就算是正面交手，张孝也有信心在一个照面中无损拿下对方。 不过暗杀毕竟和正面搏杀不同，虽然都是杀人，但对于如何达到目的却有些许不同。 正面搏杀虽然受到气势、技巧的影响，但论及根本，还是实力为王，力强者胜。 但暗杀却把气势、实力乃至大部分格斗技巧都抛弃，是标准的以弱胜强，手无缚鸡之力也有机会杀死千军辟易的无双战神。 比起战斗，这更像是做题，完成潜伏、隐蔽的“前置条件”，就一定能暗杀成功。 张孝相信，刚才他哪怕没有拿着削铁如泥的修罗刀，也能顺利杀死这个门卫。 这就是暗杀的艺术。 不过刚才之所以选择暗杀，除了是为接下来的行动预演，同时也是为了不弄出太大动静。 暗杀暗杀，无声无息是为“暗”，一击致命是为“杀”，合起来才是真正的暗杀，就如刚才张孝所做的那样。 一刀枭首，即杀了门卫，也绝了门卫临死绝望前示警的可能，一举两得。 这才是成功的暗杀。 “可一不可再，刚才我是占据了埋伏的优势，但接下来可没这好事。” 张孝还是很清醒的，接下来面对的必然不是这种“定点”守卫，而是能够自由行动的巡逻守卫，他需要的也不是这种暗杀的技巧，而是更简单直接的潜入技巧。 虽然无论是潜伏，还是暗杀，其实都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 胆大心细足以。 迅速把死掉的守卫衣服扒下，匆匆换上，张孝摇身一变，成为了地下研究所的一名守卫。 好在这里守卫的衣服是黑西装，加上张孝动作也够快，衣服上少有血迹，也并不明显，他穿在身上除了贴身度有些微差异以外，并不会有人一眼看出异常。 至于衣服贴身的问题……谁让他少了一条手臂呢。 “起来明明被疯狂钻石打中过，但我的手臂依然没有恢复……看样子，除了系统，恐怕我的手臂是无法恢复了。” 张孝的右臂是在进去JJ世界前，被试炼世界中的美杜莎石化之后打碎的，现在看来在JJ世界里，他的完整形态也因此被默认为缺失右臂，所以东方仗助的疯狂钻石也无法修复他的手臂。 不过是不是如此对于现在的张孝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因为这没有手臂的状态他已经“习惯”——包括生活和战斗，他足足已经在JJ世界度过了几个月。 再没有才能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开发出自己的才能。 这就是人类，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总能适应环境、找到办法照顾好自己。 张孝没有在门卫的房间多停留，稍作掩饰，把尸体塞进杂物柜后，他理理衣服，就走出了房间，沿着脑海内大致的地形图向着地下研究所内部走去。 此时的张孝看起来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不止是衣服，他还把半长的头发弄到额前，微微遮住眼睛，再加上他刻意含胸低头，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散发着一种卑微感。 但也就是这稍显颓废的样子，让人无法在第一时间认出他的长相，更不要确认他的身份了。 这样的话，只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安保人员，从而不吸引人注意，降低暴露的风险。 他可没想过杀死在这儿见到的每一个人。 “左转，依照我在空气管道里看到的，会看到第二、三个通风口……这里应该是条走廊。” 很快，张孝远离了大门，逐渐靠近地下研究所的第一区域。 张孝不知道地下研究所每个区域都是研究些什么的，但他根据在空气管道里观察到的几片“密集”通风口，以及几处特殊过滤网，大概区分出地下研究室的几片研究区域。 根据距离大门远近，他一共确定了三片有比较密集的通风口的区域，它们之间有着明显的“隔离”措施，只不过比起最终区连通风口都没有的“目的地”来，这几片区域间的隔离也只是在空气管道里加上了几层隔离网、几条隔离通道而已。 而且，已经被张孝破坏的一干二净了，完全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靠近第一区后，走廊上终于不是张孝一个人了，这让他稍有紧张。 不过张孝的装扮还是起到了应有的作用，没有引起路过的几个穿着像医生一样的研究员的怀疑。 而靠着右侧墙壁走的他，也没有人发现他的“残疾”。 于是，潜伏很顺利的进行下去。 张孝也没有多生事端，在维持脚下速度的同时瞟了两眼，确定这些人都只是真正的、普通的研究人员后，也就不再注意。 只不过他心里是有些疑惑的。 “奇怪，就算对方对于地下研究所的对外防御再有信心，也不可能完全忽视对内监控吧，怎么除了大门的门卫以外，竟然完全没有守卫了？” 他走到现在，遇见了三波、共六个研究人员，竟然一个守卫也没看到，而且他已经注意到，地下研究所的花板上也没有什么摄像机存在。 这里的对内防御出乎意料的弱。 这可不正常。 “不，应该不是没有守卫，这些人看到我并不意外，明守卫是存在的，所以……只是我好运的没有遇上？” 张孝心中怀疑，不过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反正看起来他并没有暴露，那这里的异常也就暂时和他无关。 保持着脚下速度，张孝很快真正深入了第一区，最大的第一区。 相较而言，最靠近大门的第一区相对最大，按照空气管道的设计，第二区、第三区应该合起来才比得上第一区的大。 不过第一区地盘最大，不代表最难通过，刨除守卫诡异的消失以外，张孝很快也找到快速通过第一区的方法——那就是绕路。 第一区并不只有一个房间，而是密集的有着近二十个或大或的实验室，各个实验室似乎由于安全问题全都是各自独立的，两间实验室之间都有着超过三人的通道，这就给了张孝方便。 凭借超人的感知，他总能先人一步察觉到别人靠近，在度过最初的些微紧张后，他已经能够自如的在遇到人之前就转弯，避开别人视线，从而避免被发现揭穿的可能。 ——伪装的再好，也不是真正的守卫，他并不大意。 张孝没有试图进入第一区的实验室，因为他已确定第一区的实验室依然只是进行理论研究，并没有活体实验。 因为这里没有血腥味和腐臭味。 既然这里没有他的目标，那么张孝自然抓紧时间，沿着脑海里根据空气管道走向模拟出的地图，迅速向着地下研究所深处走去，尽量避开有人的通道。 不过很快他就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方——第一区和第二区的交界。 这里只有一条通道相连两片区域，虽然没有被铁门隔开，但那像是无菌室的通道，和已经守在通道旁的六名守卫，已经让他明白想要像刚才一样轻松通过这里并不容易。 不过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第一区的守卫要守在这里？ 很明显，他们在守卫第一区和第二区的通道。 这些从第一区各个地方集中起来的守卫不可能是自发的聚集在这里，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收到了什么命令。 那么，他们到底在守卫什么？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_∩)看我笑脸！ 啧，今运气真是不错啊。虽然今是星期一，但今中了奖，心情超好，希望大家也有好心情啊~ 顺便，终于发现515粉丝节的活动，而且发现很早之前提交过粉丝称号，是【替身使者】哦！不错吧？欢迎大家兑换哦！ 385 潜入暗杀（五） 85 张孝站在拐角处，看着那通道前的的六名守卫。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之前一路上没有遇到过守卫了。 他没花太多时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是第二、三区出了什么事？还是最终区？” 虽然怀疑这种巧合，但张孝并不觉得对方是为了他才摆出的这幅阵仗，想想也是，他到现在可都还没暴露呢，不然刚才一路上也不会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身份。 眼前的情况并不难推理，既然这幅守卫路口的阵仗不是对外，那自然是对内，再加上张孝早有猜测地下研究所存在的原因，那么就连发生的事也不难推测。 “是某个实验品出了问题？” 想想病毒的特性，张孝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这对他来也不算个好消息。 虽然第一区的潜入变得容易，但相对的，从这里开始事情变得麻烦了。 张孝只是站了一会儿，就从那六个门神身后看到一对（两人）巡逻守卫走过去。 可见就算能够无声无息干掉这六个守卫，但按照眼前情况，要不了多久，最多两三分钟，这里的情况就会被发现。 固定哨就是这点不方便，稍有异常连掩饰都无法掩饰。 张孝也没打算依靠自己现在这身皮混过去，一般的研究员也就罢了，眼前这些守卫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被蒙蔽。 就算身份能够隐藏，但恐怕只要稍稍接近，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从这里就开始硬闯吗？” 张孝有些犹豫。 虽然他也没想过一路上能够都潜伏进去，这种真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从第二区就开始硬闯，也实在算不上明智。 虽然眼前的守卫只是普通人，但张孝绝对相信，这里除了那些病毒的试验品以外，至少还有一到两位拥有决定性战力的存在镇守。 一旦从第二区开始正面突破，那么毫无疑问，恐怕他还没有到达最终区、看到他的目标，地下研究所的大Bss就要亲自出动。 但这可不是游戏，张孝并不觉得自己非要杀死Bss才能到达最终区。 所以，从这里开始突进，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还必须更深入才行。” 张孝还是否定了立刻暴露自己的愚蠢计划，决定继续刺客信条。 他想了想，抬起头看向花板上的通风口。 也许，可以再冒险从第二区找个出口试试？ 轰——！ 不等他作出决定，这时候，研究所深处隐约传来闷响，通道顶端的灯都稍稍暗了一瞬。 那六名守卫只有一两人回头看了眼，虽然其中一人有些紧张，但却也没什么表示，好像已经得到消息，见怪不怪。 张孝眼睛却是一亮，比起从布满巡逻守卫、通风口还全都焊死的第二区甚至第三区空气管道潜入，眼前的这个却是更好的机会。 张孝毫不犹豫，对准通道顶端的灯的接口就是一刀。 这一刀如清风拂面，完全没有张孝平时大开大合的粗莽，反而充满细腻的味道。 仅仅是刀尖刺穿了灯的一端接口，噼啪一声，这一段通道的光就暗了。 “谁？！” 一名看起来刚满二十岁的守卫立刻注意到拐角处的异常，满脸警惕的高声喝道。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他身边的几个守卫稍显善意的笑声。 “山本，别太紧张，大概是刚才的电压波动造成的短路。” “就是，第一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要有问题也是我们身后。” 另一个站在年轻守卫身旁的“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松点，放松点，这里并没有外面的那么危险，相较而言还是那些替身使者更危险。” “额，我，我知道了。”山本虽然想接受身边老鸟的安慰，但想起过去从财团里听到的风闻还是让他脸色发白，担心不已，顿了顿，他还是道：“我去看看。” 山本和这些守卫，包括张孝杀死的第一个门卫都是隶属于SP财团（JJ世界中的国际财团，相当有钱有势，而且其创建者和JJ家族有着深刻的战斗“友”谊）中，专门负责处理超自然现象的专业人员，或者他们是战士也不为过。 他们主要处理在世界各地的“神秘”事件，其中相当部分是关于替身使者的事件，所以这伙人虽然没有替身能力，但其实见识和战斗力一点也不缺。 不过这都是过去了，从几年前开始，SP财团开始大力发展生物科技，在世界各地都建起了隐蔽的研究所，财团内部专门负责处理超自然现象的专业人员也转行做了非专业的“守卫”，不上是升职还是降职了。 一开始，转行对于大多数守卫来都是好事，毕竟比起普通人难以理解却又真实存在的神秘事件，生物科技也是人所共知的科技，让这些世界观已经不太坚固的守卫们纷纷松了口气。 至于从高危职业变成普通上班族，这一点这些守卫们倒是无所谓，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这些人都是信仰坚定的“革命”战士，为了守护人类世界、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而甘愿牺牲的人。 能活着固然是好，但要真的到了需要牺牲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也都不是怕死的。 再了，虽然换了工作，变得安全了，但不知道SP财团出于什么考虑，工资可是半点没降。 可很快，财团内部开始出现一些风言风语，似乎揭示了SP财团到底在做什么。 所谓的生物科技，用另一个词汇来解释更好——人体试验！ 据实验者都变成了不死怪物，就算被砍成两段也不会死。 他们的最终目的当然不是制造怪物，而是为了……长生不死！ 这对于SP财团内部可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对于那些有信仰的人更是如此，好在一直没有人拿出什么证据，再加上似乎由于进展不顺，世界各地的秘密实验室、研究所相继关停，这一风波也就过去了……？ 守卫们大多数重返岗位，到处去处理世界各地的神秘事件，一切好像都恢复原状。 直到几个月前，山本也是这么以为的，那可能就是敌对势力的造谣，又或是财团内部某些不明智的失败实验，但已经都是过去式。 然而，当在不久前解决一件神秘事件时，由于队损失惨重，除了山本之外无一幸免，山本被财团调回祖国霓虹，进入这个地下研究所之后，一切变了。 时不时从身后传来的古怪巨响，时不时送出去的巨大冰柜，时不时更替的新面孔，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几年前在财团内部流传的“传”。 他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尽管他依然从未真切的看到过“证据”。 从那时起，山本就变得很敏感，变得多疑恐惧，他一面希望了解真相，一面又恐惧“真相”。 那些守卫中的老人们察觉到山本的紧张，也经常以此打趣，这更让山本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 于是看到眼前的蹊跷，在复杂心思的驱动下，山本一冲动就主动迎了上去，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安慰。 一步一步，山本走向拐角处的黑暗。 那好像隐藏着真相的黑暗，那好像要把他彻底吞噬的黑暗。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386 潜入暗杀（六）Double Kill！ 86 山本怀着莫名的“期待”，紧张地走向拐角处的黑暗。 不知是不是心理影响，他只觉得那黑暗真是太诡异了，不但连光明，连声音都吞噬，他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心跳声，其他什么也都不见了。 其实这黑暗只是因为对比，远远达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毕竟研究所通道里的灯非常明亮，而且大约隔着两米就有一盏，完全照亮了整个空间，连一点影子也没有。 现在只不过三盏灯的中间突然暗了一盏，强烈的对比让人觉得那里一下子好像被黑暗吞噬，其实只是有点昏暗罢了。 所以，当山本紧绷着神经，僵硬着肌肉走到通道尽头，转身看向黑暗的拐角时……眼前，什么异常也没有。 这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他抬头看向四米开外的另一盏灯，依然明亮，转头望向身后，也光光亮亮，不由得他送了口气。 这时候，一切的声音都回来了，他甚至可以听到因为看到他突然松了口气样子而大笑起来的其他守卫们的声音。 “一切正常。” 山本没有在意那些善意嘲笑，他自己亦带着无奈的笑容低声念了这么一句。 “……也许我真的太敏感了。” 山本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感觉到异常，不过“事实证明”这还是他的妄想……就如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好了，山本，别磨磨蹭蹭的。” “不会是吓得腿软了吧？啊哈哈哈哈。” 其他守卫的打趣让山本慢慢恢复精神，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开口道：“我会吓的腿软？我当年杀死……” 噼啪！ 山本话还没完，几人头顶的灯泡又是啪的一声熄灭了。 这一次不只是山本，所有守卫都面色微变，抬起头看着那熄灭的灯泡。 噼啪、噼啪、 接着，就像是传染病一样，灯泡一盏又一盏的熄灭，沿着六名守卫身后的通道，光明被黑暗吞噬，诡异极了。 “所有人严守岗位！” 之前安慰山本的、年纪最大的守卫突然开口喊道。 他没有立刻报告，而是摆出了作战的姿势，右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握着奈瑟枪（电击枪），“枪口”若有若无的指着身前所有人，左手则摸着腰间，那里有着一个不显眼的手柄……那是一把匕首。 本来还在各自打趣的守卫，包括心慌的山本都立刻回到自己岗位，同样做出了这标准战术动作。 此时六个人两两相对，保持着相同的间距，互相都处在至少两人的视野范围之内，“枪口”也都若有若无指着自己的同伴。 这样距离，不但能够在第一时间保护彼此……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是否有队友“叛变”，然后制服、甚至杀死对方。 这是SP财团屡次对付拥有各种奇异能力、甚至能够控制普通人的替身使者后，总结出的战术动作和战术队形。 没有任何真，现实、甚至冷酷的作风，这是SP财团面对超能力事件时，依然能够保证高效专业的任务完成率的原因。 不过这几人的警惕暂时看来还是白费了，因为引发这一切的人已经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刚才发生的，自然是张孝的手笔。 他也没做太多，在弄坏一个灯泡后，他立刻通过观察，确定了眼前的六名守卫只是普通人。 在之后就简单了，藏在山本影子里的张孝，靠近了六名守卫头顶的灯光后，在灯光“消灭”影子之前，抢先用气化的修罗刀斩灭灯光。 阴影笼罩，张孝一步就到了六人身后，他根本没有耽搁，在六人还没有反应前，就迅速通过了通道。 至于花板上为什么其他灯泡也纷纷熄灭……那其实不过是张孝故弄玄虚的诡计罢了，是为了吸引六名守卫的注意力，不让他们注意到其他的细节。 事实证明，这一手完全吸引了六名守卫注意，诡异的情况让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孝细微的脚步、带起的气流。 第一区，通过。 “不过虽然没有被目击，灯泡上的手脚也不那么容易看出认为破坏的痕迹，但不排除他们依然会向上报告，毕竟这诡异的情况足以引起重视。” 张孝可不觉得那些守卫真的傻，从刚才匆匆一瞥看到的行动来看，这些人足以称得上专业。 而专业人士处理问题总有一套相似的流程，上报绝对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成功解决问题还是无法解决问题，专业人士们都会总结上报，而上层更加有能力的专业人士也会根据基层人员的报告作出相应的布置。 张孝不用想也知道，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情况下，一旦六名守卫上报，地下研究所一定会派人来第一区的通道检查，不过在守卫无伤亡、没有明显入侵痕迹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一下子就很重视。 但张孝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无论是他制造出的“诡异”情况，还是二、三区、最终区出了什么问题，地下研究所一定会在短时间内确认各个岗哨情况……那也就意味着他们会发现第一区门卫失联的现实。 一旦发现第一区门卫死亡，地下研究所一定会全面戒严，张孝的入侵就将变得极其困难。 所以现在，他就要抢时间了。 抢在真正戒严之前，尽可能的靠近最终区！ 然而想要抢时间可不这么容易，张孝才没跑出多远，前方就看到两个巡逻守卫。 第二区和第一区不同，面积更的情况下，过道也少了很多，大多数房间都不再用过道分隔，而是在在大房间内部制造隔间，用金属和玻璃来分割房间。 这给研究人员带来了方便，却让张孝现在根本无处可藏。 寥寥的过道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至于倒退，张孝根本没有想过。 不另一边一定也会有巡逻的守卫，而且倒退浪费的时间也是他无法接受的。 也是张孝脚步够轻，他先看到过道另一端的那组守卫，对方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张孝眼睛一眯，看了看花板上仍然没有监视器后，心中立刻杀机四起。 张孝一把撕下右边的衣袖，又向那两人方向跑了两步。 三人间的距离已经只有五米，巡逻的两人中终于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前面的、前面的兄弟等等。” 张孝突然开口，对着将要转身的两人喊道。 他一边捂着“断手”，一边好似很痛苦的样子，本来敏捷的脚步也一下子变得踉跄，但还是迅速靠近两名巡逻守卫。 看样子，张孝又要玩花样了。 而听到张孝的话，那两名巡逻守卫本来紧张的神经因为“自己人”的呼声而下意识放松，只是等他们转身回头，看到张孝现在的“惨状”时，又下意识的绷紧神经。 只是紧张和紧张不同，他们现在可不是看到敌人而紧张，而是在担心未知的敌人，毕竟现在在他们眼里，张孝的样子是受伤的自己人。 这松松紧紧的状态，让两人不自觉就产生了些微疲惫，本来集中的注意力莫名涣散了些，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孝的异常。 没有注意到这被砍断一只手臂的“同伴”，身上竟然没什么鲜血。 “你怎么样？” 一个守卫还很好心的迎上前，想要扶住张孝。 “我，我没……” 张孝早在两人转过身时就已停下脚步，装作不支的样子。 此时他低着头嗫喏着，仿佛话都不清了。 他任由额前的头发遮住眼睛，遮住大部分视线，不与对方有什么眼神接触，只是看着地面，等待着对方主动进入视野。 “你……” 那迎上来的守卫完全没有注意到异常，还想什么，但这时他的脚已经出现在张孝的眼睛里。 张孝根本没等他完，就好像站不住了，向前倒下，正好倒在这人的怀里。 嘭…… 在后一名守卫的眼睛里，就看到要扶住张孝的守卫，被摔倒的张孝一撞，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可他没有看到，那被张孝撞到的守卫脸上，那惊骇欲死的表情。 不，他已经死了。 一刀从左胸刺穿下颚，直达脑干，死得干净利落，连一声也没发。 “怎么样，他伤的重不重？”后一名守卫虽然奇怪两人一起摔倒，但他并没有意识到那名守卫已经死亡。 不过他一边，还是一边伸手拿出衣服里的通讯器，低下头就要摆弄起来，“你看看他的伤势，我先向上面报告。” 通讯器不大，大约只有煤油打火机大，是SP配备的无线联络器，用于近距离的联络通信。 遇到此种情况，上报是必然的，只不过由于并未意识到危险，这名守卫选择了正常上报流程，使用的是通讯器，而非立刻按下无声警报按钮示警。 “不，不需要向上面报告，我伤的并不重。” 所以还没有等他真正发出警报，就听到了这句话，一抬头就见到那本来伤重、似乎昏迷的“守卫”正站在他面前。 而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经鲜血汹涌。 Duble Kill！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哈！ 今也很累啊，不过这段写的真爽！ 387 潜入暗杀（七）地下城市 87 精彩的双杀，可惜没人欣赏。 张孝自己也没有那种自卖自夸的自恋爱好，只是扭扭略微僵硬的脖子，就收起了刀。 不过让他眼睛一转，发现守卫死前的动作有些不对。 他一只手握着那个煤油打火机大的通讯器，另一只手却不是捂住胸口，而是伸向自己的裤子。 这有些不对劲，普通人哪怕只是被刺的痛了也是立刻捂住痛处，现在这情况明显有问题。 张孝看了看，面色微变，立刻蹲下检查异常的地方，没多久他脸色更是严肃，但也有一丝庆幸。 “好险……” 确实好险，因为这守卫最后的动作可不是为了拔出腰间的匕首反抗，而是另有目的。 看上去他是要按隐藏在皮带上的按钮。 张孝还不敢确信，直到他查看完另一具守卫尸体，并且发现他自己抢来的这身“皮”的皮带上也有一个，才确定原来在每一个守卫的腰间皮带上，除了插着匕首以外，都还有一粒像是纽扣一样的发信器。 这东西才是那个守卫的目标。 张孝直觉这是和通讯器差不多的东西。 他猜得没错，这就是无声报警按钮，轻轻一按就能通知所有地下研究所的守卫。 不过可惜张孝的动作太快了，杀两人只用两刀，一刀刺脑，一刀穿心，全都是一击致命，几乎瞬间夺去了两人的生命，没有任何一个反应过来，最终谁也没有真的发出信号。 这是张孝的好运，却也给他提了个醒——不是任何守卫都像第一个门卫那么没有警惕心。 张孝现在回想起来，那门卫的桌子上也确实有这么个通讯器，开始他只是以为是打火机之类的东西……他根本没带身上。 等再次换了身衣服，张孝手一挥，红云一展，毁尸灭迹。 看看没什么遗漏漏洞后，张孝施施然的再次向着研究所的深处走去。 他依然没有浪费时间去第二区的房间内查看，虽然他现在一身守卫制服（就是黑西装），但也容易暴露，而且对于他来并没有太大意义。 无论里面有什么，他的目标都在最终区——如果最终区真的存在的话。 而想要快速到达最终区，并且完成他的目的，时间上并不太充裕，所以即使第一区、第二区可能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去探索。 反正，他确定自己的方法已经能够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张孝的目的是重新激活JJ世界的自我防御机制，或者是让JJ世界自己给自己打个补丁。 而他的方法就是抹除病毒的存在。 不过要抹除病毒在JJ世界的痕迹并不容易，如果病毒是JJ世界本来就存在的东西的话，那更是无解的难题。 但好在病毒本就是外来物，它并不受到JJ世界的保护，相反，作为入侵者，JJ世界会本能的排斥它，乃至杀死的。 所以，照理病毒这种外来异物就算能够随着轮回者一时入侵，但世界就像人体一样，有完备的免疫排毒能力，任何异物都不可能长久停留，特别是这种有害的，又是无根之源的东西。 别看病毒传染性夸张，但还是那句话，换了个世界，连人种都有微妙的不同，病毒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强的传染性，更不要世界本身的自我免疫排毒系统。 但现实如此，张孝没有钻牛角尖，而是转而思考其中的其他可能性。 在之前的超频状态下，他很快排除了众多低概率的可能性，只留下一个最有可能的推论——在JJ世界，病毒有一个源头存在，一个能够源源不断产生病毒的东西存在。 就像是虫母一样的东西，病毒的母体。 有此猜想，再加上JJ世界竟然对“异界人”（轮回者）这么了解，当发现确认眼前的这个地下研究所后，张孝自然就有了目标。 那个类似虫母的存在，一定就在最终区。 虽然似乎没有根据，但这是超频状态的张孝得出的结论。 张孝相信自己。 而张孝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杀死那个病毒母体，这之后，JJ世界本身的免疫能力自然能够消灭剩下的病毒。 这个过程不但减少了他的麻烦，还相当于进一步激活了JJ世界的自我防御机制。 一举两得。 不过张孝的行动并不顺利，他才刚刚杀死两名巡逻守卫、走出没多远，只是拐了一个弯，就看到眼前的走廊上，一个研究员正从过道一侧的房间内走出来。 不，感应门没有关上，陆续又有几名研究员走出来，没一会儿走廊上就有超过5名研究员。 这些研究员虽然并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着自己的衣服，不过从他们胸口的铭牌上，还是立刻让张孝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张孝脚步一顿，没有犹豫立刻退回了之前的过道。 他现在虽然一身守卫制服，但面对五人很难保证不被发现异常。 毕竟这过道又不大，五个人走来根本避无可避，而只要和他稍有接近，无论是他身上的血腥味，还是少了一只手，都立刻能够让研究所里的人确定他的可疑。 可惜他现在也是避无可避，因为听声音他也知道，那五名研究院正走向他的方向。 “退回去？” 张孝立刻摇摇头，他不可能退回去。 不这鬼地方几乎没有岔道，眼前已经是通向第三区的通道了——他刚才已经看到过道另一端站着的守卫。 第二区虽然有巡逻守卫，但他并没有看到过固定守卫，所以那必然是驻守第二区、第三区通道的守卫。 张孝只是一想，就确定这一点，就像他在第一区最后遇上的那六名守卫一样。 第二区果然不太大，只是跑了没几条过道就已经到了分界，但这样张孝更不愿意退走，因为这已经相当靠近最终区域。 目标近在眼前，现在退走，除了浪费时间以外，毫无意义。 谁知道现在退走之后，又会不会发生什么其他出乎意料的事情？ 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自己找什么借口。 眼前的麻烦如果避不开，那就…… 不过眼前就是分界，不提他能不能速杀五名研究员，就算能够杀死，也一定被通道守卫看到，一样是前功尽弃。 潜伏到现在，可不是为了杀五个普通人。 就在张孝纠结的时候，时间不等人，五名研究员已经越来越近，张孝甚至能够听到他们彼此的隐约话声。 他必须做出选择。 是战，还是退。 张孝不是犹豫的人，伸手一握，红云重新凝聚，变成红霞缠绕、隐有赤红的修罗刀。 实在没办法，就从这里开始突进！ 不过他却没有立刻冲出拐角，而是看向身边的墙壁。 可能的话他也还想尝试一下另外的办法，虽然成功率不怎么有保障，但毕竟正面冲突只是最后手段。 微微闭目，张孝再次回忆着脑海里的空气管道地图，确认自己想法可行。 突然他睁开眼，长刀一展，果断转身劈向身边的墙壁。 不是研究员出来的实验室那边，而是另一边，貌似只是石头墙壁的一边。 张孝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眼前虽然没有通风口，但根据记忆中空气管道的走势，他凭感觉眼前的通道应该比现在看到的更宽，至少应该再宽大约二十厘米左右，隐藏着管道。 这成功率虽低，但到底还是有一些把握。 不过他也不确定到底是实验室方向有侵占，还是原本应该是墙壁的那边在金属后藏有缝隙，藏着管道。 他当然不可能去砍破实验室的外墙，那么只能去试一试运气，斩向墙壁。 一刀落下，只在墙壁上留下细细的缝隙，根本看不清后面是什么，但张孝感觉那空荡的手感，已经确定墙壁后的情况。 “果然。” 这后面还真就隐藏着管道。 张孝没有犹豫，快速贴向墙壁，灯光照出了他的影子，虽然淡，但也遮住了墙壁上的缝隙。 张孝心念一动，整个人顿时消失不见，而这时候拐角处也出现了第一个研究员的身影。 不过，他当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和身边的其他研究员笑笑离开了过道。 等到那五名研究员的脚步声彻底淡去，那看不出丝毫破损的墙壁上骤然红云翻滚。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那红云像是什么诡异的毒液一样，“腐蚀”一大块墙壁，而张孝走了出来。 “这运气……” 回忆刚才从走过研究员嘴里听到的话，张孝无语。 原来这些人是几个半夜睡不着要去食堂吃夜宵的吃货。 ——这些研究员显然是住在地下研究所里的，而且听他们的意思，第二区，应该不是研究区域，而是类似宿舍区。 还好他没有尝试躲进另一边的“实验室”，那根本不是实验室，而是寝室，里面估计都是人…… “怪不得没有什么监控，这宿舍区自然不需要什么监控，只要在宿舍区的两边的过道有人驻守，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 张孝想想这地方的布置，立刻了然，对方也是这么做的。 第二区的位置可不就是如此吗？ 无需监视就能保证最大限度的保密，也给予了这些研究员最大程度的“自由”，一旦出事，也不需要弄得人尽皆知，两头一堵就成了。 这真是最适合的宿舍区。 而且……张孝回头看看自己藏身墙壁后的种种通道，立刻了然。 墙后面赫然足有5、6条作用不明的管道，空气管道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恐怕不是什么一拍脑子想出来的计划，而是最初设计时就已经留下的布置。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第二区的管道设计和第一区完全不同。 第二区除了和其他区域连通的空气管道、电路之外，还有独立于其他区域的种种功能管道。 除了空气管道以外，那应该是包括不限于水管、污水管等等不同于其他区域地下研究所的管道。 全都是给生活在其中的研究员，保障生活质量用的功能管道。 麻雀虽，五脏俱全。 这地方，简直就像一个超型的现代化城市一样。 这更让他确信超频状态时的判断。 这地方一定隐藏着病毒的母体。 …… …… 我真是越写越多了…… 388 潜入暗杀（八）快、快、快 88 第二区的奇葩情况，着实让张孝惊叹无言。 不过他也没有花太多时间感叹，毕竟现在他的时间可不多。 张孝最后对着墙壁微叹一声，转身就走。 这么好的“密道”，可惜了。 是的，可惜了，由于第二区的管道和第三区并不相连，所以张孝并不能直接从这发现的“密道”里直达第三区。 只能可惜了。 张孝很快又到了过道的拐角处，这里距离第二三区的分界只有转个弯的功夫。 那里只有一条道，而且正驻守着数量不明的守卫，想要溜过去、混过去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张孝也没打算“兵不血刃”的通过这里。 第三区近在眼前，意味着最终区也不太远，再加上第一区的异常情况（被张孝劈坏的灯泡）很可能已经引起注意。 这种情况下，有限度的暴露已经不再是禁止事项。 反正只是速度够快，在种种异常引出地下研究所的“最终武力”之前赶到达最终区，一切就都没问题。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什么样的速度才叫快。 百米跑进96秒是快，可这远远比不上闪电劈落的速度。 闪电劈落的速度是快，但也远远比不上刹那间的万千思绪（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换算下来，一刹那大约001秒）。 快和慢是个相对的概念，所谓最快也永远是相对而言的极限。 张孝也许是快，他的身体能力趋于超人，但远远达不到让人看不到的地步，所以也就远远无法与守卫按下警报的速度比快。 但好在守卫不是机器，张孝不需要快过他们的眼睛、他们的手指，他只需要快过他们的反应就够了。 这话起来矛盾，其实不然。 人的反应速度大约是在01~050秒左右，但人一般是无法达到极限反应速度的，那需要大量的练习和极佳的状态。 固然SP财团的守卫可称专业，反应速度趋近上限，但人的反应速度还往往会受到外物、情绪、身体状况的影响，更会受到自己意识的“欺骗”。 所以如果SP财团的守卫无法在看到张孝的第一时间按下警报，那么等他们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时，时间，很可能不站在他们那一边了。 因为，张孝拔刀的速度，绝对比他们按下警报的速度更快！ …… 张孝这一次没有在耍什么花样，穿着守卫黑西装的他，只是稍微隐藏消失的右臂，就转身走出拐角，出现在了驻守着的守卫目光里。 毕竟他一路过来也没见过残疾的守卫，看样子这里也不搞什么关爱残疾人、残疾人再就业之类的爱心慈善事业。 那些守卫第一时间果然没有按下警报，不，应该他们第一时间都没有在意这个从过道另一边走出来的“巡逻守卫”。 这不奇怪，这地方大约是个十字形的走廊，不过连通第二、三区的过道并不在十字路口，而是十字的端点上。 所以张孝刚走出来时，驻守过道的守卫根本没有太过注意他，以为他只是某个普通的巡逻队员，只是路过而已。 不过晃晃悠悠（掩饰右臂缺省）的张孝并没有离开，反而走了两步脚步一转，直直靠近了第二三区的分界过道。 这时候，驻守分解过道的守卫们意识到不对劲了，但张孝的守卫黑西装迷惑了他们，守卫们依然没有按下报警按钮。 “嘿，兄弟，你有什么事吗？”一个守卫迎上几步，一边摸着腰间的匕首，一边如此问道。 他也许是好心，也许是敏锐的、下意识的察觉到眼前的人有些诡异，于是，他选择了“自认为”最正确的方式试图解决眼前的“麻烦”。 他就像电影里检查拦停汽车的警察一样，一手按着武器，一边开口出一句貌似有用的废话。 然而，人，总是容易高估自己，以为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下便能解决任何问题，但忽视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在“意外”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和电影里那些倒霉的警察一样，被眼前“无害”的“凶手”，一枪爆头。 ……哦，是一刀枭首，张孝是个对冷兵器（特指斩首刀）情有独钟的男人，这大概是某种男人的浪漫吧…… 张孝一言未发，就突施杀手，瞬间拿下一血。 眼前的展开虽然不是他最开始的计划，但对他来结果不错。 鲜血在惨白的灯光下绽放，这一变故，让另外三个守卫一下子呆住了，颇有些茫然失措的样子。 这是当然的，他们那比已经尸首分离的守卫还要弱的警惕心，让他们根本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可能的危险，更不要面对同伴突然身死的情况了。 简单来，他们现在“短路”了。 这并不在张孝的预计中，所以他也有一瞬间的愰神，不过比起眼前的几人，张孝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 张孝突然一个膝行滑跪，修罗刀不知何时已被他扛在肩上。 红雾延展，修罗刀倏地变了样子，从一把普通的斩首刀，变成一把三米长的斩首刀。 “腰……斩！” 随着张孝的话音，那扛在他肩上的修罗刀顺势一个半转，从根本毫无反应的三名守卫腰间一掠而过。 三名守卫茫然未尽就突然惨叫出声，然而他们只是稍一动弹就纷纷断成两截、摔到地上。 不过腰斩的残酷就在于此，哪怕人都一分为二，由于没有伤到“要害”，一下子也死不了。 三名守卫只能惨叫痛哭，捂着流的到处都是的肠子、内脏，辛苦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好在张孝不是个变态，这一手腰斩也只是为了破坏他们腰间的按钮，不让他们有机会启动警报，现在没了顾忌，立刻长刀连挥，唰唰唰三刀就了解了三人的性命。 干净利落，算上最后补刀，杀死四人所用的时间也没超过5秒，所以理所当然，他们都来不及按下警报器。 一如张孝最开始所想的那样，他的速度比他们的反应要快。 只是很快张孝的好心情就没了，因为他抬头就看到四人驻守的通道里竟然有个摄像头。 …… …… 389 潜入暗杀（九）玄虚 89 张孝现在知道为什么明显更重要的第二三区分界通道却只有四人驻守了。 这地方竟然有着监控！ “该死！” 即使情绪完全被克制的张孝，此时也不禁动怒。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发现现在还不算前功尽弃。 因为虽然那个摄像头正对着他，但地下研究所并没有响起警报。 目睹了他杀死四人的场面，警报没有响起的唯一理由只有一个——摄像头后没有人，至少暂时没有人。 张孝二话不，对着地上尸首分离的四人一挥手，他手上的修罗刀再次化作红云，只是一卷就再次回到他的手中，但这时地面上的四具残尸已经尽皆消失，连血迹也几近于无。 能够斩开分子级的气化修罗刀，在毁尸灭迹的能力上无人能及。 做完这一切，张孝一点耽搁都没有，转身就通过二三区的分界过道，进入第三区里。 他知道，这回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身后的异状迟早会被发现，即使没有血迹，消失的守卫也足以引起警惕，更不要在消失的远不止分界通道的四位守卫。 只要通过通讯器稍一排查，就会发现包括巡逻守卫、门卫在内，已经又7名守卫失联，再加上在第一二区分界出的灯泡异状……这种情况下，地下研究所的负责人哪怕是个傻子也会知道研究所出了问题。 而他要不是傻子，那一定会知道这是有人入侵。 ——根据“异状”发生的路线，不难看出这就是一个入侵路线，而且目标明确。 张孝的暴露已经是必然，所以时间真的不多了。 哒、哒、哒、哒、 尽管如此，张孝还是稍微压抑自己的脚步声，如同普通巡逻守卫一样，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通道。 因为他还有所担心。 不过好在第三区和第二区差不多大，就算他整个绕一圈也用不了五分钟的样子，选择最近的路更是花不了一分钟。 当然，这是在没有阻碍、路线正确的情况下。 张孝并未觉得事情真会如此顺利，但到了这个时候，无论什么东西挡在他的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挥刀而下。 “我猜测中的最终区，应该就是空气管道’空白’的区域，就在第三区中心靠后的位置。” 眼前有条两条路，张孝看了看，回忆空气管道里方向，选择了右边这条，这里距离那空白的区域更近。 然而转过拐角，张孝脚步一下子顿住，他的担心还是成真了。 他一眼就发现通道里又有个摄像头，心中微沉，张孝猜测第三区可能和前两区完全不同，每条过道都有监控。 这样的话，只要监控室恢复正常，那么张孝立刻就会暴露，而且是连确切的位置一起暴露。 张孝没有管这个摄像头，保持速度通过眼前过道，拐向另一条。 一进去，他又抬起头看向过道的花板，果然不出所料，这条过道上也有个摄像头。 这一次，张孝毫不犹豫，冲上去就是一刀。 摄像头被斩碎，张孝却转身就走，原路返回，连同刚才过道上看到的摄像头一起斩碎。 然后他并没有再走这条道，而是转向左边那条道。 第三区除了那空白的区域，总共也就和第二区差不多大，这里面当然没有什么死路，所以，如果走左边的通道，虽然会稍稍绕路，但也能到达那地方。 只是张孝这样做似乎毫无意义，因为他一踏上左边的通道后，一抬头就又看到一个摄像头。 张孝当然不会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看到摄像头后，他立刻一边跑向摄像头，一边“焦急”地对着摄像头挥手。 但突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样，猛地摔倒在地。 张孝没有立刻爬起来，他像是摔得很重，只能在地上爬，但其实这时候他在按下腰间的按钮。 按钮本身并没有声音，甚至似乎毫无反应，但没过多久，张孝放在裤子口袋里的通讯器却突然微微有规律地震了震。 这似乎是没有暗号。 张孝没有管它，又在地上向着摄像头的方向匍匐了两下，又对着摄像头“焦急”地挥了挥手，然后又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攻击了一样，突然飞起，摔在地上后还滚了两圈。 这时候，如果有能看到替身的存在的话，就会看到一片红云围绕着张孝，不断拉扯着他的身体做出各种怪异的动作。 一会浮空、一会倒翻，看上去就像是被无形的敌人在虐打一样。 张孝就这被“打”着、翻滚着，距离摄像头越来越近。 但似有意似无意，除了最开始离得较远的时候，整个过程中，张孝整个人几乎都背对着摄像头，让摄像头无法看清他的样子。 等他手舞足蹈一番，让摄像头“忠实”的记录下这番战况后，他也已经到了摄像头前方，视野最好的地方。 然后，他整个人就被红云一裹，背对着被举到了摄像头前方。 他在半空中猛烈挣扎，但突然脖子一弯，身体软软的不动了，就像是死了一样。 他的“尸体”被红云随意抛下，然后半空中的红云一展，一下子腾飞而起、吞没了摄像头。 做完了这一切，张孝的“尸体”又施施然爬起身，看着这本来安装着摄像头、现在却空无一物的角落点点头，然后把身上的警报器按钮、通讯器也一同毁去。 “搞定。” 张孝知道，就算一开始监控室里出了什么问题，没有实时监控、没有注意到摄像头监视画面中的异常，在他按下按钮后，也一定会引起重视。 到时候无论或早或迟，都一定会根据警报器的位置、通过录像看到他刚才的表演，那么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他们一定会知道有这么个普通人看不见，但替身使者一定能够看清的替身入侵了地下研究所。 这时候，其实已经不难理解张孝的计划。 与其等待必然会发生的暴露，不如他自己提前打草惊蛇、把水搅浑。 这样，之前他的行动就也能够利用起来，会起到更好效果。 张孝玩的就是一手转移视线的把戏，在不得不暴露的时候，自己选择时间、地点、方式来“暴露”，虚虚实实的给出各种互相矛盾的讯息，趁机把主动权重新拿回手里。 其实从他两次伪装保安，都不忘记带走通讯器、警报器按钮这点，就能知道这是他早有的打算。 不过原本张孝是想在真正到达空白区域，确认最终区、病毒母体存在时，才触动地下研究所的警报，来引开这地方必定存在的强者。 现在计划打乱，也只能稍微提前启动计划了。 张孝稍微等待，耳边隐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时才再次行动。 但他没有沿着这条过道继续前进，而是又一转身，又跑向了右边的通道。 哒哒哒哒！ 这一回，他不再掩饰脚步声，反正现在整个地下研究所里一定到处都是四处跑动的守卫。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守卫，在这混乱的情况下根本无需掩饰。 张孝，直奔“终点”而去。 …… …… 390 潜入暗杀（十）雷神？ 90 张孝很快就跑回了右侧的过道。 他纵然为了继续伪装身份、不引起注意，并没有发挥全部的速度，但他的脚程依然很快。 不过还没等他穿过两条已经被他毁坏摄像头的通道，身后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一开始脚步声还有些远，但很快，脚步声变得近了，而且越来越响。 这明，来人的速度很快，比他现在伪装的速度还要快！ 要知道，张孝纵然是在伪装，却也因为没有摄像头（已被他破坏）的关系，保持着近乎中长跑运动员（400米）最后冲刺的速度。 来人能在他这样的速度下高速接近，这意味着来人至少保持着短跑运动员（100米、00米）冲刺的速度。 “这是从第二区来的？” 考虑到之前来时的路上都没有遇到过人，这个猜测应该就是事实。 “难道是第二区的巡逻守卫？” 但是一般的守卫能有这样的速度？ 要知道来人不可能不留体力进行冲刺，这明来人保持这样的高速也依然很轻松。 这绝非普通人类能够达到的身体素质，即使是SP财团的精锐守卫也不行！ 来人必然不是普通人！ 张孝心中闪过种种念头，最终没有选择停下，依然维持着同样的速度，只是又一次把自己的衣服扯破了——主要就是右手臂的袖子。 不用想也知道，张孝又打算故技重施，“伪装遇敌”了。 一般来，这个“计策”虽然算不上多么有深度，但就实际情况而言，却也是对症下药，效果是不错的。 特别眼前是在地下研究所内，守卫们已经因为警报而混乱的情况下。 然而，这些都是有一个前提的——来人，必须是地下研究所的守卫。 相信我这么，看到这里的各位也都明白了什么。 没错，当张孝又跑了几步后，故作听到声响回头时，眼前看到的并不是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研究室守卫，而是一个头戴牛角盔、穿着钢铁盔甲，戴着红披风，拿着一柄巨大战锤的金发男人。 这很有即视感的打扮，一下子就让张孝愣住了。 不过张孝愣住，来人可没有一点迟疑。 还不等张孝开口，来人就眼毛蓝光，举锤对着张孝就是一指。 滋啦—— 虚空生电，一道纤细曲折的蓝白色电光就从那锤子上蔓延出来，一下子劈打在张孝身上。 张孝差点就忍不住拔刀反击了，但对方动作实在太快，那电流还是先落在他的身上。 但好在也是如此，张孝原本都要凝聚成型的修罗刀瞬间散去，整个人一炸，抖了几下倒在地上。 他脸色发黑发红，隐隐还冒着烟，好像皮肤炭化，血液沸腾的样子，头发更是根根竖立，一看就是被电的不轻。 来人却根本没有在意这个随手“拍死”的研究所守卫，连检查、补刀的想法也没有，动作不停、皮靴踩在地上就狂奔过去，没一会就消失在拐角处。 听到耳边脚步声远去，张孝才重新坐了起来，虽然头发根根竖起很是搞笑，但他黑黑的脸上表情依然冷静……不，他依然保持着情绪克制的状态，现在的他应该是面无表情。 “妙尔尼尔？有趣，是雷神托尔吗？但应该不是以民间神话为原型，而是基于电影里的那个……” 没错，那副尊容虽然不是照搬电影一模一样，但还是很明显能够看到锤哥的风采，再加上会发出闪电的战锤，那应该除了雷神托尔没有别人了。 然而真正民间神话里的托尔绝对不可能是这幅样子。 倒不是民间神话和电影里的托尔完全不同，只不过细节上确实很容易辨认。 雷神托尔（hr，也译为索尔）源于北欧神话，为奥丁的长子（也有一他才是众神之王，在奥丁之上），是掌管战争与农业的神，相传在雷雨交加的日子里，托尔就会乘坐战车巡视人间，所以被称为“雷神”。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北欧神话是北欧地区的神话，在过去那里是日耳曼人的故乡，而日耳曼人主要是由德意志人、盎格鲁-撒克逊人、丹麦人、瑞典人、荷兰人、挪威人、冰岛人等构成的。 这个人种构成眼熟不？眼熟就对了，因为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还有另一个名字——维京人。 维京人并不是一个人种，而是泛指北欧地区的海盗，北欧神话的扩散也有他们功不可没的功劳，所以北欧地区的神话，必然也是伴随着维京人的神话。 维京海盗就算尊重“历史”，但毫无疑问，神话本就源于生活，口口相传之下，难免有着谬误，而因为生活环境、生活方式的改变，也必定会引动神话的转变，但一切都有基础，那就是传播神话的人们自身的样子。 神话，本来人类就是按照自己理想的样子来描绘诸神，经过不断地变化，维京海盗们的神话也就愈加的符合他们自己的形象。 所以奥丁纵使是神王，也必须为得到了世间的知识和智慧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他是一个如同传统海盗船长形象一样的独眼；而无论是英雄还是诸神，再英勇强大却也会面临死亡，甚至强大无比的诸神也终会迎来黄昏末日。 这样“残酷”、“真实”的神话可是相当少见的，北欧神话的这种特性正是神话贴近现实的最佳证明。 可见，北欧人对于神明的看法并不是一味的全能化，反而相当“亲民”，这不只是诸神的命运像凡人一样坎坷，包括他们的外貌、衣着也是如此。 换句话，这些神话传中的诸神，最起码在维京海盗的眼里是既不穿着盔甲，也不戴着披风，更不会头顶有牛角的帽子来战斗的，那不但不方便海上航行战斗，而且相当愚蠢。 作为战神的托尔，当然不应该是那副打扮，会是那副打扮的只会是漫威的超级英雄雷神托尔。 但，超级英雄雷神托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是他也不是真正的超级英雄，而是…… “轮回者？” …… …… 391 潜入暗杀（十一） 91 张孝的猜测并不是毫无依据的，因为无论是雷神托尔，还是超级英雄托尔，他们的实力绝不会这么弱。 没错，别看那人拿着大铁锤、穿着盔甲，还能轻松保持短跑冲刺的速度，甚至手上的锤子还能发出闪电，但细细一想，这真的很强吗？ 至少对于张孝来，那人除了能发出闪电以外，其他的，以他的身体素质也能够轻松做到。 而就算是那道闪电也远远称不上强力，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强壮的普通人也不一定会百分百的死亡，感觉上就和普通的华夏家用电（0V）差不多的样子。 所以那人的身份必须要打个大大的问号，他既不是民间传统神话中的神明，也不是超级英雄雷神托尔，但那副明显的、有特色的样子……会是splay吗？ 怎么可能。 张孝想来，唯一的可能也只有轮回者那种千篇一律的“模板强化”，才会造就眼前这种实力低下的“雷神托尔”。 再加上，光是他一路上遇到的疑似轮回者的家伙就超过两人，可见JJ世界的轮回者数量绝对不少。 那么眼前出现轮回者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至于轮回者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外乎隐藏多时、或是突然降临，前者的可能性还更高一点。 如今突然现身，恐怕是察觉到研究所正被人入侵，打算浑水摸鱼。 不过这对张孝来没什么意义，因为敌人的敌人也未必是朋友、因为对方的打算恐怕和他一样。 张孝觉得，搞不好对方的目的和他一样，也是病毒母体。 那本来就应该是轮回者的东西，而且可以不断制造病毒的母体，对轮回者来也一定是极其重要的、有价值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让JJ世界的“土著”活生生夺了去，但即使是主神也一定无法阻止轮回者们再把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轮回者的出现对于张孝的计划来有什么影响。 是好，还是坏？ 从最根本的目的上来，两者，不，包括地下研究室在内，三者的目的都是冲突的，都是要杀死/夺取/保留病毒母体，至少不能让另外两方得到，所以毫无疑问是敌人的关系。 不过那是最终目的，对于张孝来，暂时轮回者势力的出现是有益无害的，他不但能够吸引研究所守卫的注意力，也在事实上扰乱了研究所势力对于敌人的判断。 地下研究所一定想不到真正的敌人会有两拨！ 甚至，连轮回者也不可能知道，刚才随手“拍死”的路人甲，会是另一方势力。 这对于张孝来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这意味着他浑水摸鱼的计划更加完美无缺。 接下来，只要等待鹬蚌相争，然后他找机会渔翁得利就行了。 想清楚这些，张孝越加不急了，有这么个出头鸟的存在，他完全可以隐身幕后，不定还能看到轮回者和研究所最高武力动手，让他能够探探底，不至于对双方的实力、能力一无所知。 至于对方会不会隐忍不发，尽量不和研究所的守卫起冲突，张孝是一点也不担心——就算对方不是轮回者，但以对方随手给他一雷的做法，这几乎是必然的。 果然，张孝施施然的跑了没几步，前方就骤然传出一声巨响。 噼啪——！！ 那种声音，真的就如同雷霆一样。 伴随着巨响，还有刺目的蓝白色光亮起……这声光效果也是爆炸。 张孝隐约听到一些极低、极短暂的惨叫声，但等蓝白色光亮消失，那些微的人声也都消失不见。 张孝知道那些人声应该是第三区守卫发出的，这些家伙估计是被他弄坏的两个摄像头骗过来的。 张孝等了几秒才转过弯，眼前已经没有了那个s雷神的家伙，不但如此，原本地上应该有的焦黑尸体也消失不见。 只不过眼前整条包裹着金属的过道里，全都是黑漆漆的，隐约还有些地方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被高温炙烤过一样。 “看样子倒是有些低估他了。” 看着过道的情况，又看了看地上几滩不太明显的黑灰，张孝眼神微凝，语气也低沉了几分，看样子，对方就算比不上正牌的超级英雄「雷神索尔」，却也并不是弱到掉渣的地步。 远不是他可以无视的强大。 ——能把人电成灰烬，这样的实力谁也无法无视。 张孝明白，刚才对于他，对方应该只是随手的攻击，类似于挥开眼前的苍蝇那样。 或许并没有一定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只是为了快速通过而已，而随手发出的攻击……当然他要是死了也就死了，对方并没有太在意路人甲的死活。 眼前的这些，应该才是对方的真实实力，他估计是判断出不拿出真正实力就无法快速通过被大量守卫堵住的通道，所以才直接开大招清了场。 疑似轮回者的实力有些出乎意料的强大，张孝稍稍沉默片刻，才又跟了上去。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有保留，修罗刀直接出现在他手上——他可不敢再让那个能发射闪电的家伙给劈上一击。 而且，这一次张孝也没了渔翁得利的心思，真等到那时候，面对能够操控闪电的敌人，张孝未必有出手的机会。 倒不是他变得快，实在是没想到那个“雷神托尔”的实力这么强。 不，不应该实力，应该是「杀伤力」、「战斗力」。 论实力、战斗力，张孝并不觉得自己就不如对方，更不要如果光论实力的话，已经使用病毒的东方仗助、变成暴君的虹村亿泰，纸面实力都比他还要强大的多。 但实力强大并不代表杀伤力就惊人，这并不全是一回事。 实力是个综合的考虑，而杀伤力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考虑的是杀人的力量、杀人的效率。 这位“雷神”就很显然拥有惊人的杀伤力，也许他比起正牌超级英雄雷神还稍有不如，但就张孝至今遇见的敌人中，他的杀伤力至少能排进前三。 即使是张孝，也不敢保证正面挨上那能把人炸成黑灰的一雷还能活下来。 好在敌人也不是全无弱点。 张孝估计，这位“雷神”的防御能力可能远不如他的攻击力强大，毕竟如果他的防御能力有正牌雷神一两层，在JJ世界就几乎无敌了。 超级英雄雷神托尔可是能够肉身进入宇宙、深海的男人，那身体别是子弹，就算是导弹也不能损伤分毫，强的不是人。 那个“雷神”不可能拥有这种防御能力，甚至连一两层都不可能有，不然根本无需等待时机，也不会让病毒的母体被JJ世界的人夺去。 不过敌人的强大有目共睹，张孝生怕那家伙让整个研究所的人都挡不住。 这并非不可能，对方的杀伤力实在是惊人，所以……张孝准备偷袭！ 面对破坏力如此惊人的“雷神”，只有在“雷神”攻击之前就杀死他，不给他出手的机会才行！ 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开那强大的杀伤力，也才能“避开”闪电那无可阻挡、无可躲避的速度。 张孝心下一定，抓紧修罗刀冲了上去。 …… …… 392 潜入暗杀（十二）错边 9 噼啪——！！ 张孝还没追上那位“雷神”，就听到前方又传来雷电轰鸣的巨响。 拐过弯就又看到一条黑漆漆、烟熏火燎的过道，此时还冒着白烟，热气逼人。 看来研究所的人对于敌人的强大还有些估计不足。 张孝稍稍等待，气流带走了过道里的高温和白烟，让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由于这条通道已经超出张孝破坏摄像头的范围，所以这里本来是有摄像头的，大概是出于监视和安全方面考虑，这里才是第三区守卫真正设立“路障”的区域。 但此时地面上只有比之前更多的黑灰，以及几把有些融化的铁条，让张孝知道这地方本来有不少人，数一数，大约十多个拿着枪的守卫，但这些人没有一点抵抗痕迹。 ——连一发子弹也没有射出。 至于摄像头更是完全不见踪影，这东西的质量显然没办法和枪比，也不知道监控室的人有没有看清他们的敌人。 不过这给了张孝方便，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暴露……虽然暴露是迟早的。 张孝没有多待，感觉通道的金属墙壁已经冷却后，他又抓紧时间追了上去。 那位“雷神”强大的杀伤力之强，实在是让他很是惊讶。 只是由于那位“雷神”脾气不太好，在真正动手之后竟然不断地放出高温雷电，被高温炙烤的通道让张孝不敢直接通过，每次都要等它们冷却才行，所以即使又跑了三条过道，张孝也没追上他，仅是看到一条又一条的黑漆漆的通道罢了。 张孝意识到，这样不是办法，追不上对方又谈何杀死对方。 只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如果真要爆发实力，他倒也能追上对方，但那样动静绝对很大，暗杀就变成明杀，杀不杀的死对方不谈，可在另一个敌人的老巢里打生打死绝对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 这只会让第三方渔翁得利。 可如果不爆发实力，那想要追上那位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雷神”就只能靠运气了。 要么对方突然之间转了性子，不再放大招，要么……对方遇上个能打的有来有回的家伙，停下脚步。 前者可能性不大，后者实在话，可能性也不太大。 因为这位“雷神”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强了些。 想想要把人类电成灰烬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按照火葬场火化一具成年人的遗体需要的时间和温度来算，那需要持续加温到900度左右，燃烧一个半时以上，就这样还未必能够彻底把人烧成灰烬。 而在一瞬间的闪电，要做到900度高温燃烧一个半时以上时间的力量，又会有多么强大呢？ 张孝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觉得一开始对方面对他一个人时没有放出这样的大招，真是运气太好了。 有这么强大攻击力的“雷神”，又掌握的是几乎无法被闪避的雷电，张孝觉得除了在他动手之前杀死他，并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要对方遇上个能打的有来有回的家伙，这个可能性恐怕还不如暴躁的“雷神”突然转了性子呢。 至于那位“雷神”在一瞬间被杀死这个可能性……对张孝来这恐怕是更糟糕结果。 这意味着地下研究所的防卫力量空前的强大，他要达成目的的可能性降到了冰点。 但结果究竟如何，恐怕要等到张孝真正追上那位跑的飞快的“雷神”之后才能知道。 不过跑着跑着，张孝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一点古怪的味道。 倒不是前面那位“火花闪电”的家伙转了性子，也不是他遇上了能够僵持不下的对手，更不是张孝的身后来了追兵之类的。 “这家伙，走了右边？” 张孝看着眼前的字走廊，左右看了看。 向左的一边将会拐向第三区的中心位置，那是距离空气管道无法到达的空白区域最近的地方。 向右则是在不远处有个拐角，那是继续深入第三区的方向。 此时左侧的过道一片平静，金属墙壁光洁如新；而右侧的过道则是一片狼藉，白烟滚滚，地上还残留着不少灰烬堆和烧融的枪支，一看就是那些前赴后继不怕死的研究所守卫留下的。 显然，那位“雷神”选择了向右的过道，选择继续深入研究所第三区。 恐怕对方认为他想要的、这最重要的东西，一定放在这地下研究所的最深处，但，这和张孝的推论完全相反。 张孝又看了看地上的灰烬，和左边空无一人的过道。 眼前的情况着实有些诡异。 不但是那位“雷神”和他的方向背道而驰，就连研究所的守卫也把重点布防的区域放在了通向第三区深处的右方通道。 相反，通向第三区中心的方向上一点守卫也没有。 难道，张孝之前的推论有错？ 时间并不足以让张孝思考太久，他知道身后随时可能冒出几队人来——那些在没有摄像头的第二区巡逻的守卫肯定都在向第三区蜂拥汇聚。 眯了眯眼，张孝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推论，向着左边空无一人的通道跑去。 他不觉得自己的推论有错……更不觉得第三区的中心会不值得布置一点人手。 眼前的异常，很可能是针对那位“雷神”的诡计。 对方显然通过“雷神”杀戮成性的作风判断出他的性格——面对两条过道，那位“雷神”很可能选择有守卫驻守的那条，而不是空无一人的那条。 取难舍易，这是自大又自信的人经常会做出的选择，而那位“雷神”给张孝的感觉就是如此。 张孝大致上猜对了，不过他把“雷神”看的太蠢，除了上述原因以外，“雷神”选择右侧过道的原因还有一条，那就是他知道左边过道通向的第三区中心有什么，但他不知道第三区最深处有什么。 或者，他以为他知道。 “雷神”确实如张孝所猜测的那样，隐藏在JJ世界很久了，为的就是夺回团队失去的病毒母体，或者至少也要毁了它。 但他隐藏在JJ世界里可不是什么也没干，看看他能找到并进入地下研究所，而且直到刚才还没被发现这点，就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没脑子。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他以SP财团研究员的身份，正式加入这个地下研究所，是在这工作的科研人员。 所以，他早就知道地下研究所的地图，并且把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除了第三区最深处。 这才是他直奔第三区深处的原因，而第三区的中心嘛，那只不过是地下研究所的监控室所在。 张孝不知道这些，但他并不怀疑自己判断。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研究所已经在第三区深处布下陷阱等待“雷神”自投罗网。 这，是他的机会。 张孝可一直没忘记，他的目标从来不是杀死“雷神”或是杀死研究所的守卫，他的目的从来都是到达最终区，毁了病毒母体。 杀人不过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方式，能够不用杀人，他也并不会排斥这种方法，他并不是个自找麻烦的人。 …… …… 393 潜入暗杀（十三）鸟人 9 转向左方、那条没有守卫的通道，张孝的速度陡然慢了下来，但他手上的修罗刀却没有收起，只不过完全凝实，看不出半点和红云相像的样子。 眼前虽然没有守卫，但张孝并不会真的认为这里毫无防备，不止如此，从这里开始，没有那位“雷神”给他开路，通道里的摄像头就不会被破坏，那些影像将会被忠实的记录下来。 他可不觉得对方到现在还会忽视监控，所以他的一举一动肯定已经都落在对方眼里……以一个受伤守卫的样子。 “就算这个方向还有守卫，但数量绝对不会太多，毕竟如果真有最终区，那就是个和整个地下研究所完全隔离的地方，完全不需要研究所的守卫来守护……怕就怕对方还有替身使者。” 至于最终区里面是不是还有防御，那就无所谓了，到了那个地步，张孝并不觉得自己还需要伪装！ 张孝目不斜视，跑两步就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停下来歇一歇，他的伪装并不真的毫无破绽，但他身上的“伤势”可是货真价实，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所以没等他真的到达第三区的中心，从那个方向就有人跑了出来。 张孝听到声响，立刻“紧张”地举起修罗刀，满脸心警惕又难掩慌张的对着前方。 来人的身影从拐角处出现，第一眼却并没有看向张孝，而是看向他手上的刀。 “替身？” 大多数替身毕竟和真正的物质有所不同，无论是人形还是物质化的替身，看不见的人就罢了，看得见的人多少会感觉到替身的虚幻，那真就像一种灵体一样。 来人显然看得见替身，而且，还是一个替身使者。 这并不出乎张孝意外，无论引诱那位“雷神”的计策能不能成功，第三区的中心都不可能只交给普通人驻守，哪怕没人知道最终区的存在、哪怕最终区有着更强大的武力。 毕竟凡事都讲究个万一，万一真有人冲着最终区而去，难道就真的让别人随随便便就能抵达那个隐藏的最终区吗？ 那还费尽心思隐藏个什么劲。 所以对于出现替身使者这样决定性的战力张孝并不意外。 但张孝也是意外的，意外的是来人的身份。 张孝看着来人，那没有穿着黑西装，反而穿着很有“民族特色”服饰的黑人，和他身边漂浮的红色鸟头人，脑中自然回想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认识对方，至少曾经知道对方的一些情报。 默罕默德·阿布德尔，JJ第三部埃及打屌团的一员，替身是有迦楼罗外形的【红**术师】，能够控制火焰和炎热。 这位的出现，意味着张孝之前的部分推测没有错，“历史”，至少是他所知道的“历史”，是从JJ第三部最后结束的时候开始，时间线有了不同的走向。 阿布德尔依然认识空条承太郎，他的“历史”大致没变，只有在“结局”上出现了不同——他并没有在埃及死亡！ 那必然和他在荷鲁斯记忆力看到的DI有关！ 张孝心中不由暗叹，真是下下签。 这不仅是对大势局面的叹息，更是对眼前出现的这位默罕默德·阿布德尔的叹息。 这大概是他最不想面对的替身使者之一了，甚至排在疯狂钻石之上。 张孝的替身【意志之刃】，可以是无视防御的破防之刃，在近战的情况下，除了发动时间禁止能力的【白金之星】和【世界】，以及最近发现的克制他能力的【疯狂钻石】，其他根本没有任何替身是他一合之敌。 某种程度上，那是和那位“雷神”一样强大的破坏力，所以他并不害怕对方的战斗力有多强、或是防御力有多强。 不过和那位“雷神”弱点明显的情况一样，张孝的弱点也是非常鲜明——他不善中远程作战。 就算气化的修罗刀最多也只能到达米的距离，受限于替身规则，这是他攻击范围的极限，所以一旦敌人在米以外的距离发动无法闪避、无法完全阻挡的攻击时，他就束手无策了。 所以他无法和那位“雷神”正面交战，所以眼前的默罕默德·阿布德尔简直是他的克星。 虽然对方的替身红**术师的射程也就和他的替身相当，不超过三米，人形替身更可能是无法离开本体两米的距离，但是对方的能力是控制火焰与炎热，那可以衍生出高温火焰……而火焰燃烧可不受什么距离限制。 这意味着，对方能力的杀伤范围将远超替身的射程，并且攻击完全是AE（范围攻击），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要是在草原或是森林里，以红**术师的能力，一个人就引发森林大火，那可是灾级别的能力，根本无人可敌。 毕竟火焰这东西，一旦被沾上就是非死即残，更不要是大范围的火灾了，无论是火焰本身还是衍生出的高温，都是逃都没有地方逃的“攻击”。 而眼前在这宽三米不到，高两米左右的“细”通道里，对方的能力也并不比在森林里弱多少。 就算火焰无法立刻烧到张孝，但是高温完全可以把张孝活活蒸干。 这，正是最克制张孝的战斗方式，在保持距离的同时还能完全威胁到他的攻击方式，张孝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所以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和对方战斗。 眼前，对方就在看到他手上的修罗刀后，本能的停在五米外不走了，所以如果真的要杀对方，他根本没有办法在引起对方警惕的情况下拉近距离。 好在，暂时他还不需要战斗。 虽然默罕默德·阿布德尔看到张孝手上的修罗刀后就停在五米之外，但好歹没有直接动手，这明张孝的伪装还是起到了点作用。 对方现在只是本能的对自己安全的警惕，并非怀疑他的身份，所以只要能够取得对方的信任，到时候就算不能靠近杀死对方，也无需战斗了。 当然，对于这种能够威胁自身安全的人，张孝一贯是杀了再，就像是对那位“雷神”一样。 一旦真的被他取得信任，张孝绝不会手下留情。 即使，从“历史”来看，眼前的家伙或许是个好人。 “哼，好人，研究病毒的能有几个好人，难不成还真是为了人类的进化吗？” 张孝甩开脑海中的“固有印象”，不屑一顾。 …… …… 394 潜入暗杀（十三）取信 94 张孝的心理活动并没有引起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更何况他现在一脸黑灰，根本看不清长相、表情。 他也没有回答阿布德尔的话，只是举起手上的修罗刀，摆出警惕的样子。 “你是谁？！” 默罕默德·阿布德尔并没有因此而看出什么异常，他在地下研究所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只是对于守卫中隐藏着一个替身使者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也仅限于奇怪，替身的诞生并非全是因为“箭”或是DIS，也有生的，阿布德尔自己就是生的替身使者。 再加上看到张孝现在的凄惨样子，阿布德尔立刻脑补出了事实经过： 这位不知名的守卫倒霉的遇上了入侵研究所的强大敌人，可能在还没有反抗的情况下就被毫不留情的敌人一击雷电打到濒死，但也就是在这时候，他隐藏于血脉中的替身觉醒，让他只是重伤而没有死亡。 ——替身使者虽然看着和常人一样，甚至力量和速度也并没有比常人突出，但其实由于诞生替身的关系，他们本体的生命力远超常人。 这完美的解释了这个守卫替身的由来，也解释了他为什么在那个“雷神”手上被电的焦黑还能够逃过一命的原因。 至于这个守卫为什么半点不惊讶于替身的诞生，并且很快接受了替身的存在的愿意也不难理解。 这些守卫本就是SP财团负责处理超自然事件的人，替身对于他们并不是秘密，顶多由于看不到而只能靠想象，并非难以理解的东西。 阿布德尔的脑补不能算错，甚至某种程度上这基本上就是事实，不过在关键点的错误让他忽视了其他可能性，那就是他根本没有想过入侵者不止一人、不止一伙。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守卫根本不是研究所的守卫，而是另一方入侵者伪装的。 不过这也是张孝一开始没有收回替身时，就已经预计到的情况之一。 如果来的是一般守卫，他直接就用普通人无法看到的替身将之斩杀，如果来的是替身使者，则分情况直接斩杀，或伪装成刚觉醒的样子。 毕竟他的替身其实并没有被许多人目击，他也并不相信来人会是正好见过他替身的人之一。 而看到“守卫”警惕却并没有立刻攻击的样子，阿布德尔反而放心了点——眼前的守卫就和他所知道的SP财团一样，警惕又谨慎，非常专业。 阿布德尔知道对方是对他的替身警惕，但他并没有收回替身的打算，只是让替身回到身边，然后道： “不要紧张，我认识空条承太郎先生，我是他的朋友。” 阿布德尔知道，在SP财团的人面前提到空条承太郎是最能取得信任的方式，毕竟这研究所本就是SP财团在空条承太郎的授意下建造的。 张孝不知道这些，但是他听到空条承太郎的名字还是心中一动。 这又是一个关键的名字，看来这个地下研究所并不仅仅是东方仗助这一伙在社王町的JJ的势力，果然也牵扯了JJ世界的命主角，空承太郎。 虽然从看到阿布德尔的时候，他已经有所猜测，但现在看来，在JJ世界的事，无论如何都绕不开DI和空条承太郎这两个人。 在这个世界，更是如此。 不过面上，他已经放松了戒备，把刀尖垂下，语气莫名的问道：“承太郎博士会来吗？入侵这里的敌人太强大了，能放出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闪电，只有承太郎博士能够对付他。” 听到张孝称呼空承太郎博士，又听到张孝对于敌人的描述、对承太郎的信心，阿布德尔更是放心了几分，这显然是个对于空条承太郎实力、能力很了解的人，这种人即使是SP财团内也不多，毕竟这些也是机密。 换而言之，这就是自己人。 于是他的语气更是亲切了几分，点点头答道：“承太郎是要来这里一趟，哼，不过那位‘强大’的敌人还不需要承太郎来对付。” 张孝心中一惊，虽然早就猜测空条承太郎会出现在社王町，但是真的得到这确切的消息还是让他心头沉重。 空条承太郎和白金之星，被誉为JJ最强不是没有原因的，白金之星超强的实力，空条承太郎超绝的头脑，两两相加，岂是难对付能够形容的。 不过现在他演的可是对空条承太郎信任有加的SP财团守卫，听到这话，心情沉重的张孝表现出来的却是彻底的放松，他甚至连替身的收回了。 “只要承太郎先生来就没问题。” 至于阿布德尔什么不需要承太郎就能摆平“雷神”的话，他表现的完全不置可否，那样子显然是不相信。 但是张孝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到张孝虽然没有明，但如此明显的不信任，阿布德尔也不以为意，了解承太郎的人对承太郎有信心是正常的，而眼前守卫对于研究所的布置不了解，又亲身体会过“雷神”实力，自然不会觉得研究所能够摆平“雷神”，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他稍微想了想，开口道：“呵，既然你现在也拥有替身，那有些事提前让你知道也不算违规，跟我来吧，让你看看为什么我不需要承太郎也能摆平那个能放电的敌人。” ——因为世界的原因，替身使者在这里理所当然是上层建筑，哪怕现在不是，很快也会是了，特别是在“自己人”的情况下。 罢，阿布德尔转身沿着通道向第三区的中心走去，张孝没有迟疑，也跟着走去。 他稍微加快脚步，走到了阿布德尔身后不远，这时候他已经能够感受到相当的热量，本来被电的焦黑的皮肤上竟然渗出了汗水。 但，这个距离阿布德尔已经在他的狩猎距离之内！ 他隐蔽的看了眼阿布德尔身边没有收回的替身红**术师，又看了眼过道里的摄像头，按耐住炽烈的杀心，暂时放弃了立刻动手的念头。 既然取得了信任，动手随时都可以，而现在能够光明正大的靠近最终区，这不是更好嘛，所以现在他反倒不急了。 他现在比较好奇阿布德尔到底会让他看什么，竟然值得他用那种神秘又略带炫耀的口气话。 是研究所另外的替身使者，还是丧尸，又或是和虹村亿泰、东方仗助一样的丧尸化替身使者？ “暴君系列虽然强大，但面对那位‘雷神’，纯粹肉体强化的暴君系列恐怕也不是对手，倒是拥有念动力的丧尸或许可以和那位‘雷神’掰掰手腕，但舔食者之类的那种程度显然不行……难道他们还研究出了另外的系列丧尸吗？或是完美病毒进化者【爱丽丝】？” 想到这，张孝真是有些好奇了，到底这个JJ世界还要给他多少“惊喜”呢？ …… …… 太累，歇一天 上了六班太累了，刚才听着楼上的装修都睡着了，今休息一，端午节尽量不休息 ps：装修是真烦，每7点多开始，晚上7点多结束，周末不休息，报警都不管用，警察来了停，走了继续，我是服了，希望他们尽快装修完了，快点滚。 ps：我现在真是怕回家了，都不知道三休息到底是休息还是受难…… 395 潜入暗杀（十五）奇怪的虹村亿泰 95 默罕默德·阿布德尔虽然奇怪张孝少了一只手，但看张孝并没有表示不妥，而且一直拿着他的替身（修罗刀），所以只是以为这是张孝替身的能力，还未数量掌握，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最主要的是，张孝一直和阿布德尔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 ——这个距离是阿布德尔心中的安全距离，一般近距离人型替身的射程都是两公尺左右，大约也就是三步的距离，张孝很好的把握住了分寸，没有引起阿布德尔心中的警惕。 但阿布德尔不知道，这其实也在张孝替身的杀伤范围之内，他的替身大约是由于失去了人型，最大射程要比之近距离人型替身稍微远出那么一点，有点类似于空条徐伦的替身石之自由。 张孝很快就跟着阿布德尔到了第三区的中心，尽头处只有一个房间、一扇门。 输入密码走进房间，眼前似曾相识的布置，让他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这地方是个监控室；遍布第三区的摄像头全部连通着一个个屏幕布满了整个房间，比社王町综合病院里那个隐秘楼层的监控室还要巨大的和完善。 不，看起来社王町综合病院里的那个隐秘楼层只是这里的简陋仿制版而已。 刚才进入第三区之后，一路上他虽然没有进入过道两旁的房间，但是那一扇扇需要密码和虹膜验证的大门，让他知道里面一定都是极为机密重要的东西。 ——那是远比社王町综合病院隐秘楼层里，那些关押丧尸的房间的大门还要严密的多的设计。 再加上眼前所见，这更让他确认了医院里的那个隐秘楼层果然只是个废品处理中心，这地方才是真正重要的研究所。 不过张孝隐蔽的四处看了看，心中却有些疑惑。 如果他没看错，这里完全没有通向最终区的通道，而且整个房间的设计，也完全没有隐藏房间的可能，而包括整个监视第三区的摄像头，也完全没有丝毫能够通向最终区道路的蛛丝马迹。 张孝没有怀疑最终区的存在，而是思考各种可能，他很快就想到社王町综合病院里隐秘楼层的设计，灵光一闪，张孝联想到那里的设计很可能也是抄袭的这里。 最终区，恐怕是无法通过正常方式到达的地方，是和整个地下研究所完全隔绝的地方。 至于这样隔绝的地方要如何进出……不是还有东方仗助嘛。 张孝一转念就明白东方仗助对于这个地方不可或缺的意义。 东方仗助的替身疯狂钻石拥有修复的能力，无论什么样的破坏，在他的替身能力之下都能被修复的完好无损。 所以最终区根本不需要路，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挖出一条通向最终区的路就行了，事后完全可以让东方仗助把道路修复，重新变成完整的石头。 这样不但最大可能性的避免了病毒以及最终区秘密的泄露，同时安全性也是无与伦比。 恐怕最终区里面就相当于一个太空站一样，从氧气到食物全都能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自给自足，无需依赖外界。 “麻烦了……” 可不是麻烦了嘛，这样的地方别张孝还没有彻底确定方位，就算确定了，一旦他要进去，而必然弄出大的动静，除非整个基地的人都是聋子瞎子，不然谁到会发现他这里的异常。 “等等……这么的话，难道刚才研究所的动静是……” 张孝突然想起他潜入第二区时，研究所深处传来巨响，并且当时整个研究所的灯都暗了一下子，这还为他当时的入侵提供了思路。 当时他猜测是研究所内的某个强大的丧尸暴走了，这在研究病毒的研究所里绝对不是什么少见的情况，但他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研究所内有什么破坏，守卫的样子也并不紧张，完全不像是遭遇丧尸发狂的情况，让他稍有怀疑。 现在想来，很可能他一开始的猜测有误，那巨响，很可能就是碰巧有人在那时进入最终区闹出的动静。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见痕迹，原因自然只有一个。 “东方仗助进入了最终区？他果然没有死。” 虽然有些巧合，但想到之前东方仗助被他打得生死不知，这也就未必不可能，如果最终区内真有张孝所猜测的病毒母体的话，对方很可能是把东方仗助送到这里来“救治”的。 不过被打成那样的东方仗助都没有死，这生命力真是出乎张孝意料的顽强……该不愧是病毒感染者吗。 张孝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但无论是对是错，他都必须做好准备，不过他还是准备试探一下，尽快确认东方仗助一行是不是在这。 毕竟如果东方仗助一行在最终区的话，他的行动阻碍就更大了。 不过还不等张孝开口，阿布德尔就指着房间中的一个屏幕道：“看，这就是我们的‘武器’，足以打败那个敌人的武器。” 完，他又对着操作人员道：“放大到整个墙壁。” 张孝看过去，这时候的监视屏已经占据了整面墙，上面播放的明显是“实况转播”，那应该是第三区深处的某个监视器看到的画面。 画面并不大，即使放大到整面墙上也看不清人的长相，显然离得很远，不过这也是它能在双方激斗中幸存下来的原因。 张孝认真看了看那画面上的两个人，很快就认清两人的身份，正面对着屏幕不停放电的显然就是那位疑似轮回者的“雷神”，而背面对着屏幕的竟然也是张孝的熟人——暴君虹村亿泰。 因为他的身边正漂浮着很有金属质感的替身，轰炸空间。 张孝瞳孔一缩，他还真没有想到虹村亿泰也在这里，但转念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也只有暴君这样的战斗力，才能快速“打开”进入最终区的通道。 但更令张孝没有想到的是，虹村亿泰的战斗技巧简直脱胎换骨！ 场面上，“雷神”看起来还是占据上风，比之前劈中张孝的还要粗得多的蓝白色闪电纵横，但实际上，张孝看得分明，那些闪电雷霆一道也没劈中过虹村亿泰。 因为他的轰炸空间，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挥手抹去将要劈中虹村亿泰的闪电，让他在闪电中一步一步逼近“雷神”。 更让张孝感到诡异的是，虹村亿泰根本没有用全力，显得游刃有余。 因为亲自面对过他的张孝知道，他明明可以通过抹除空间本身，直接把“雷神”拉到身前，更不要暴君化的虹村亿泰那夸张的身体，恐怕“雷神”的雷霆都并不能伤到他多少。 但他还是不断抹除雷霆，间或甚至通过走位引诱、闪避，这展现出相当强大的观察力、行动力，甚至从他的动作中能够看到很高明的躲避、格挡技巧。 但，这一点也不虹村亿泰！ 无论是张孝所知的“历史”，还是亲身接触下来，虹村亿泰的实力不可谓不强，但他的脑子绝对算不上灵光，或者他不喜欢动脑，战斗更多的还是依靠本能，依靠替身强大的实力碾压。 这也难怪，他的轰炸空间确实强大至极，抹除空间某种程度上更可以是个无解的能力，要他的弱点，并不是他缺少战斗智慧、战斗技巧，而是他自己，替身使者的本体才是替身的弱点。 打得过的不需要智慧、技巧就能碾压，打不过的也不是一些他所能学会的智慧、技巧就能够弥补的差距。 对这个时候的虹村亿泰来，战斗智慧、战斗技巧是并没有什么作用鸡肋，本来就不聪明的他，根本不会费那个劲去学那些。 而他本体这个弱点在他暴君化之后便彻底消失了，全能到堪称无敌的虹村亿泰甚至有亲自上阵的战斗的倾向，战斗智慧、战斗技巧更是变得毫无意义。 这个时候，战斗于他只是一场不会输得游戏。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去学习如何有效率的战斗？怎么可能去学习什么降低战斗烈度的技巧？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实力强大到他那个份上，也确实不需要动脑子了，也不需要技巧，毕竟，结果无非是胜利或是敌人狼狈逃窜罢了，根本没有输的可能。 张孝体会过那样的虹村亿泰，那是令人感到绝望的强大，但眼前的虹村亿泰却让张孝心寒。 那种犹如武林高手一样的眼力，闲庭信步一般在电闪雷鸣下靠近敌人的自信，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虹村亿泰绝对没有这样的技巧，要不是轰炸空间就在他身边，张孝几乎觉得那是另一个人。 这个时候张孝完全不在乎东方仗助的行踪了，眼前诡异的情况才是最危险的。 冒着被识破的风险，张孝忍不住开口问道：“他是谁？” 阿布德尔回过头，带着略微诡异的笑容道：“他是虹村亿泰，也是研究所的最高产品之一，不过现在，他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 张孝目光微微一紧，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在灵魂交换？ 这是某个替身的能力，还是JJ世界的人从轮回者的手上掌握了某种交换灵魂的方法？ 这就是阿布德尔的底气？ …… …… 大章更新！ 396 潜入暗杀（十六）逃跑的“雷神” 96 交换灵魂的能力确实强大，某种意义上如果虹村亿泰真的是由另一个更聪明的人控制的话，那么他的实力将会变得更强。 倒不是他本来无敌的实力不强，而是他本来智商所限，一百分的实力他能发挥个60分就不错了，但如果有个更聪明的脑子，把实力百分百的发挥出来，自然会给人感觉他更强大了。 不过问题也同样存在，这样的（交换灵魂）的能力真的存在吗？ 要知道，这可不仅是简单的交换灵魂，因为虹村亿泰现在的替身依然是轰炸空间，这意味着他的灵魂并没有改变。 ——替身是灵魂的影子，是精神的映射，同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也只能拥有一个替身（复数的替身其实本质也是一个整体，类似于集群意识，例如破坏军团、钱宝宝、性感手枪等），反之亦然。 所以从替身还是轰炸空间这点来判断，虹村亿泰应该还是虹村亿泰，但张孝也不觉得阿布德尔是在骗他，那毫无意义。 那么虹村亿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身体里的又到底是谁？ 张孝的疑惑暂时是得不到答案的，阿布德尔就算有着一颗解之魂，也不会在这时候把这些告诉张孝，倒并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本来只是个守卫的张孝，还没有权利接触这个秘密。 张孝等了一会儿，看阿布德尔没有继续解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多嘴再追问，前一次还能是因为太过震惊，现在再追问那就是不识好歹了，这对于各SP财团内，专门处理神秘事物的专业人士来就太不专业了。 保密条例、保密级别这种东西，可不是某些人独创的。 张孝可不想在这种基础“级别”问题上引人怀疑，所以他没有再问，只是在屏幕的这一边再一次见证了“虹村亿泰”的强大。 那是无可争议的强大，特别是在他不在躲闪，发起进攻时。 只见屏幕上的“虹村亿泰”似乎突然失去了继续游戏心情，他的脚步陡然加快，直直的向着“雷神”冲去。 “雷神”像是感觉到危险，原本密集的雷霆骤然又更盛了，整个通道完全被蓝白色的光充斥，好像把那里变成了雷霆的国度。 监控室里的张孝他们也被眼前刺目的光晃得眼晕，直到一两秒之后才恢复视觉。 张孝心里还想着那样的攻击果然是他无法抵挡的，就看到画面上的情势又是一变。 如山般的暴君浑身冒着烟，但根本无视了“雷神”的雷霆，已经冲破阻碍，站在“雷神”的面前。 他甚至没有使用替身的能力，轰炸空间只是跟在他的身边——他依然没有完全使用他的实力，让张孝无从观察他的底细。 暴君的身体果然强大无比，虽然隔着屏幕看不太清，但从他的动作来看，刚才的攻击甚至没有给他行动造成阻碍。 被近身的“雷神”一如张孝所料的不善近战，他虽然拿着一个锤子，但根本没有想要战斗的意思，反而一抖披风，整个人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这是……阴影的力量？” 张孝眼睛微睁，隔着屏幕他并不确定，但那一刹那的熟悉感，像极了他使用阴影移动的时候。 张孝回忆片刻，记忆的画面中，“雷神”掀起他那深红色的披风时，确实闪过一道阴影，就在那之后，“雷神”消失不见。 暴君似也楞了一下，但很快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竟然转过身，向着屏幕这边跑来。 “快，换G6摄像头。”阿布德尔见状立刻道。 操作台前的工作人员立刻操作起来，没一会儿另一个摄像头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取代了之前的。 那画面上除了再次背对着镜头的暴君，还有之前消失不见的“雷神”。 看样子，他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方式，一瞬间跨越了10米的距离。 “雷神”好似已经丧失了战斗意志，根本没有反身再战的意思，一边挥锤打出几条闪电阻碍暴君追赶，一边加快脚步继续逃跑。 暴君没有管那些闪电，但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闷头追赶。 他的速度很快，但显然一时半会儿追不上跑的同样很快的“雷神”。 “10米。” 张孝注意到暴君并没有使用轰炸空间来消去空间抓住“雷神”，显然这是受到了距离的限制，看样子10米以外，已经超过了一次消除空间能达到的距离。 至于连续使用消去空间瞬移，倒不是轰炸空间做不到，而是10米的距离比较微妙，连续挥动手臂的速度并不比他自己跑步快多少。 不过张孝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雷神”身上，他越发确定那位“雷神”是一个轮回者。 他刚才一抖斗篷，瞬间瞬移十米的能力，张孝自己都做不到，如果这是“雷神”自己掌握的能力，显然他对于空间的研究和掌握比张孝强得多。 现实可不是游戏，技能冷却这种东西并不是强制性的，按照张孝自己对于阴影次元半吊子的理解，都能抗住精神压力连续使用阴影移动，没道理“雷神”做不到。 依照他的表现，他甚至仅靠三次瞬移就能甩开暴君的追赶，但他并没有。 从他能够放闪电来看，不可能是因为没有魔力；从他拿着战锤跑动迅速，没有丝毫反应迟钝、不适这点来看，也不是体力、精神力无法支持。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这是某种道具的能力。 道具上的技能自然可以无视使用者的魔力、精神力，甚至使用者可以完全不理解这个能力也能使用，但方便的同时，限制也很明显，技能冷却时间正是其中比较严格的限制之一。 这种拥有强力技能的装备可不是那么好获得的东西，当然，如果是真正的雷神索尔自然有办法弄到手。 但问题来了，这种阴暗风格的披风明显是不符合“雷神”作风的装备，他是绝对不可能使用的，强行使用甚至会导致他信仰动摇，从而无法使用雷神之锤。 ——雷神之锤【妙尔尼尔】可是很麻烦的武器，不被认可之人连举都举不起来，更不要使用了，而要得到它的认可并不容易，简单来就是要具有正直、英勇、无私、伟大之类的伟光正性格的英雄。 任何有辱妙尔尼尔的行为，都会导致失去妙尔尼尔的认可，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使用者的主观意识，所以使用妙尔尼尔的索尔，在一定程度上被限制了战斗风格。 他不能逃避战斗，更不能不战而逃。 但对于真正的雷神索尔来，他本来就是个战神，他酷爱战斗，享受战斗，二选一，当然是选能帮助他战无不胜的雷神之锤，而不是什么逃跑的披风……再，雷神索尔失去雷神之锤才是最大的笑话。 但眼前的“雷神”不但毫无阻碍的使用战锤，同时还使用了那个披风逃跑，那么就证明了，无论是那个威力看似强大的锤子，还是那位“雷神”的身份，显然都是假的。 那么假“雷神”到底是谁呢？他的装备到底是哪来的呢？ 那当然只有轮回者，以及开放兑换/造假业务的主神了。 张孝眯起眼，掩饰住眼睛里的期待。 因为张孝可不觉得靠着一个有时限的瞬移披风，“雷神”就能逃过暴君的追捕，而他所了解的轮回者，都是会藏着一两手足以搏命、甚至翻盘的底牌的，在被逼到绝境时，他们毫无疑问会拿出这张底牌。 毫无疑问，眼前就是翻牌的时机，而如果是那样的东西的话，恐怕就能稍稍逼出“虹村亿泰”的实力。 张孝期待着。 …… …… 好热……快融化了…… 397 潜入暗杀（十七）一触即发 97 这时候屏幕又变回一个个平铺的监视屏，两个人的身影在一个个画面中闪过，速度飞快。 张孝这时候已经发现“雷神”对研究所非常熟悉，他的目标明确，没有一点迟疑，更不要绕路了，似乎一直有选择的向着某个方向跑去。 但“雷神”跑的再快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无法改变暴君正在慢慢接近他的事实。 暴君“虹村亿泰”甚至没动用他的替身，只是依靠身体、用那巨大化的右手扣住过道墙壁借力，就飞快的接近跑在前面的“雷神”。 要不是“雷神”时不时的使用他那瞬移披风瞬移一段距离，恐怕他早就被暴君抓住了。 不过张孝看得出，他的披风每次使用间隔再变得越来越长，从最开始10秒左右一斤拉长到15秒左右。 这可不是明披风能够无限制的使用，只是冷却时间变长，而是明披风正在接近极限，一旦达到极限还这样使用，那么披风很可能就会损坏。 现在披风还能用的时候，“雷神”也没有甩开暴君，一旦披风报销，那他一定死定了。 这一点不止是张孝看得出，阿布德尔也看得出，甚至在研究所内那一追一逃的两人应该也都很明白。 “你到底要去哪里呢？’雷神’。” 张孝不解的看着屏幕上的“雷神”，疑惑自语。 其实张孝知道，“雷神”八成是在什么地方留有布置，但在他看来，“雷神”现在的行动非常不明智的。 暴君的强大绝不是依靠特殊地形或是一些陷阱所能抹消的，与其浪费时间、体力，不如趁着现在精力充沛的时候，拿出底牌拼一拼。 不过“雷神”显然和张孝的想法不太一样，依然坚持不懈的跑向某个方向。 就这样在张孝和众人奇怪的目光中，“雷神”竟然一路“拉着”暴君跑出了三地区，跑向第二区！ 从看到“雷神”没有试图打开某个第三区的房间，放出强大的丧尸来制造混乱时，张孝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看到这家伙真的一路拉着暴君跑向第二区，张孝心中有了糟糕的猜测。 这家伙，该不会还有伙伴吧？ 稍微考虑了一瞬，张孝立刻严肃的对着阿布德尔道：“那家伙的目标是第二区！” 一个“雷神”已经如此麻烦，若是他真还有同伴，那必然更是大的麻烦。 张孝可没忘记，一个轮回者和一伙轮回者的差别。 一如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遇上的那个轮回者队，令行禁止、分工明确，发挥出的执行力、破坏力比起同实力没有配合的轮回者们，强了何止一筹。 如果一个“雷神”只是搅屎棍的话，那一个符合“雷神”实力的轮回者队，就已经是可以作为一方棋手参与棋局，博弈胜负了。 这样一个轮回队和JJ们战斗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恐怕惊动地不足以形容。 张孝真是难以想象他们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的变故。 面对这样的变故，张孝可不敢再躲在后面干看着，什么也不干。 这回，他要主动出击，解决后患。 阿布德尔迟疑了一下，但很快看到那两人真的进入黑屏去，一直守在监控室的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再不迟疑，立刻下达命令，道：“通知所有守卫，疏散第二区全体人员……并且随时准备隔断各区！” 命令一下，整个房间内的人员立刻忙碌起来。 张孝戴在身上的按钮这时候开始无声的、有规律的震动，张孝一愣，立刻明白这应该就是刚才阿布德尔所的通知所有守卫的意思。 这东西应该有一套配套的密文来传达指令，类似摩斯密码。 张孝不知道密文，但想来要表达的应该就是阿布德尔刚才下达的命令，这让他对研究所守卫的森严有个更深刻的认识。 ——刚才他能一路有惊无险的跑进来，除了行动果断，还真是运气够好啊。 阿布德尔的命令并没有结束，在下达了戒严的命令后，他转过身，对着张孝道：“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以佛教护法八部之一的阿修罗为刀的你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人吧。” 阿布德尔虽然是埃及人，但作为一个占卜师，他对于各国的宗教，特别是世界三大教都有些研究，所以对于佛教护法王之一的阿修罗还是认识的。 不过显然他对于阿修罗的理解他还是浅显了点，不知道除了护法八部的阿修罗之外，阿修罗还意味着六道中的阿修罗道，似而非，福如人，德非人，是仅次于道的存在。 更不知道阿修罗王时常与帝释争锋，甚至要是没有偏心佛拉偏架，帝释早就死在那些桀骜不驯的阿修罗王的手上了。 阿修罗都是真正随心所欲的战士，是跟随欲望驰聘战斗的修罗。 以阿修罗为刀的张孝，又会是怎样的人呢？ 阿布德尔不知道，他也不会知道，不过他的接下来的提议，张孝一定会欣然接受，因为那本就是张孝引导的结果。 “我是三条由纪，您当然可以信任我。” 张孝淡定的报出了自己从身份牌上看到的名字，反正他现在的样子，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阿布德尔神情严肃，虽然看不清张孝的表情，却认真看着张孝的眼睛，分辨着他的真心。 可惜对于张孝来，眼睛从来不是心灵的窗户，谎话出来连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 几秒，阿布德尔放心点头，道：“你跟我来，我可能需要你的力量。” 完，阿布德尔带着他的替身转身向着一面墙壁走去，张孝没有犹豫，提着修罗刀就跟了上去。 不出意料，那墙壁上「咔咔」几声出现一个通道。 张孝眯着眼，跟着阿布德尔走进通道里。 “这里可以直达第二区，我们可以在那个入侵者之前到达第二区。” 张孝点点头，没有话，他知道阿布德尔话还没完。 “我们不需要和那个入侵者真面战斗，只要稍微拦一拦他，自然会有人来解决战斗……但我们不能放他逃跑。” “……”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阿布德尔看了张孝一眼，又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去拦他，三条先生你帮我掠阵，确保他不能逃出第二区，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张孝一提手上的修罗刀，“虽然刚刚拥有替身，但我觉得，我已经能够很好地使用它了，依靠它，我绝对可以拦住那个家伙。” “呵……”阿布德尔似乎笑了笑，没再什么。 沉默中，两人很快跑出了通道，张孝略微打量，认出这地方就是第二区、第三区的分界，那本来是一面墙壁，只是现在墙壁打开，露出了通道。 阿布德尔脚步不停，很快跑进了第二区。 奇怪的是，张孝发现身后的墙壁通道并没有合拢关上，依然打开着。 张孝看了眼，皱皱眉。 他不觉得这是阿布德尔忽略了，反而他怀疑阿布德尔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安排。 “难道还有人会沿着通道过来？”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想太多，张孝握紧修罗刀跟上了阿布德尔。 而他的身后，在第二、第三区分界不远，已经隐隐传来了「滋滋」的电流声……那是雷霆的声音，那是伴随着“雷神”将要到来的信号。 大战，一触即发。 …… …… 谢谢大家的推荐票，今早点更，明要上班，大家早点休息，端午节快乐~ 398 潜入暗杀（十八）红**术师！ 98 “三条先生，虽然可能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 阿布德尔站在第二区第一个拐角后，看着前方，嘴里却对着身后的张孝问道。 张孝目光一闪，眼睛看看阿布德尔，又不由自主的看向地面——刚才就是在这里完成了双杀。 不过很快他就甩开了脑袋里的想法，现在可不是杀死阿布德尔的好时候。 稍微想了想，张孝低声答道：“虽然表现的是刀的形状，但实际上它是我的手，它的斩击能力并不算太强，和普通的刀大概没什么不同，但它相当灵活……和我的手一样灵活。” 张孝着，看到阿布德尔已经回过头，他也不再解释，直接把修罗刀对着身边的通道金属壁刺过去。 刺啦—— 刀尖在金属壁上划出几粒火星，留下几道划痕，确实看起来只是和普通的金属刀没什么不同。 不过还不等阿布德尔疑惑，就只见到修罗刀突然变红，暗红色的刀身像在发光一样变得赤红，同时张孝一发力，那坚固的刀身像是突然变成了橡皮，一下子贴着墙壁弯折了一个夸张的角度。 这还没完，张孝在阿布德尔惊讶又疑问的目光中又拿起刀，弯折的角度并没有恢复，但在刀尖的位置又凭空再次一折，把整把刀变成了一道闪电的形状。 张孝再次拿着这变得很奇怪的刀刺向墙壁。 刺啦—— 依然刺耳的声音，证明着这把刀依然和之前一样坚硬。 “这……” 阿布德尔真没想到，所谓的灵活是这个意思。 也不见张孝如何动作，那变的古怪的刀慢慢恢复原状，看着阿布德尔因惊讶变得扭曲的脸，张孝“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虽然它和我的手一样灵活，但暂时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我并不能肆意改变刀的形状，起码现在不行。” 阿布德尔点点头，明白了张孝的意思，“也就是这是能转弯的刀，但它不能变成长矛，也不能变成匕首？” “没错，就是这样，它甚至连变成一把剑也不行，它只能是这样的刀。”张孝颇有些“郁闷”的道。 阿布德尔点点头，突然伸手拍了拍张孝的肩膀，安慰道：“三条先生，不用灰心，你的替身的能力并差，而且替身能力也不是一层不变的，无论是你本人精神力的进化，还是对于替身能力的开发，都会让原本看起来普通的能力变得不同凡响。” 张孝微微一愣，然后像是很感动的样子，低下头道：“谢谢您……呃，长官。” “啊，对了，我还没有过我的名字吧，我叫默罕默德·阿布德尔，是承太郎先生的朋友，我并不是SP财团的人，只是受承太郎先生所托，暂时和另一位朋友在这里驻守……嗯，我们和承太郎先生是生死之交。” 阿布德尔的话缓解了张孝的“尴尬”，也解释了他出现这里并发号施令的原因。 张孝点点头，理解了阿布德尔的意思——他的命令是具有“正统性”的，并且其权利是来自于张孝所“崇敬”的承太郎的赋予。 于是张孝恰到好处的正了正脸色，并表现出了一点斗志，沉声道：“默罕默德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守好路的，他别想再从我这里过去。” 阿布德尔微微一笑，道：“很好，但你不用太紧张，主要是我去拦他，你只是以防万一，而且我们并不需要打败他，只要稍稍阻拦，他就死定了。” “是。” …… 话的功夫，从第三区中传来的爆裂雷鸣已经近在咫尺。 下一刻，伴随着刺耳轰鸣声，一道拖着红蓝白光的人影飞速冲过了第二、三区的分界通道，闯入了第二区中。 来人，当然就是那位“雷神”。 时隔……也没多久，再次活生生、面对面的见到这位“雷神”，张孝发现他的情况还真是不上好，甚至用狼狈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牛角头盔已经不翼而飞，猩红的披风也满是焦痕破损，身上那仿佛礼仪用的铠甲此时也变成了真正的防具——上面满是伤痕，像是利刃劈砍造成的。 不过张孝知道，那可不是“刀伤”，那都是他逃走不及时被暴君的巨爪抓伤的，也亏了那仿佛装饰品的铠甲是真正有用的真货，不然现在这位“雷神”大概已经尸骨不存了。 然而即使如此，这位披头散发的“雷神”还是受了重伤——他那空着的左手现在正以一个常人绝对无法摆出的角度不断晃动着，大概骨头断了，也就连着皮。 不但如此，他的嘴角、胸口也有血迹，不出意外应该是被暴君巨大的力量震伤内脏吐出的血。 现在的“雷神”，虽然依然电闪雷鸣、威势赫赫，但绝对是已经五劳七伤了。 看样子为了来“逃跑”，他还真是付出了不少。 张孝能看得出的东西，战斗经验丰富的阿布德尔自然也看的明白，他没有一点伏击的打算，控制着自己的替身，就要正面阻拦冲来的“雷神”。 “红**术师！” 原本静立一旁的鸟头人身替身突然迈出一步，正正好好挡在“雷神”的前路上。 “雷神”神经紧绷，虽然没有提前发现挡路的阿布德尔，但感到身前一热，也依然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雷霆！！” 他脚下不停，持着妙尔尼尔（jlnir）的右手向前一挥，那方头锤上顿时电光闪动，一道几乎有大腿粗细的蓝白色雷光滋滋作响、向着前方劈去。 “短暂的雷霆如何能敌源源不尽的火焰，看我烧融它！” 阿布德尔半步不退，红**术师在他的操纵下葛然喷出一道汹涌赤红火柱，于半空中和蓝白色雷霆交汇。 噼里啪啦—— 雷霆轰鸣、火焰炸裂，两者的碰撞竟然不相上下，却又诡异的在半空中互相抵消，炸开一团烟雾。 不过站在阿布德尔身后的张孝看的分明，在控制红**术师喷出火柱时，阿布德尔还有另外的动作——红**术师的双手向着前方张开。 开始张孝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但当火焰和雷霆在半空抵消、炸开烟雾时，张孝就看到在地面上竟然不知何时布满了细细的火苗。 火苗本来很不起眼，虚幻的几乎看不清，虽然填满了地面，但一开始就像假的一样，没有一点破坏力……直到扩散的烟雾渲染其上！ 借着火焰和雷霆碰撞产生的烟雾——那蕴涵着狂暴热量、能量的烟雾，那有着真正火星的烟雾；那地上的火苗一秒三变、迎风就涨，像是春雨下的节节生长的竹笋，没一会儿就汹涌而起，成为一片火墙，彻底充斥着整条过道。 那根本不是什么火苗，而是高温扭曲的气流，是土地里的种子，一旦播撒火星、遇到高温的灌溉，就会生长出火焰之花！ 张孝的鼻息都被高温刺痛，火焰中更传来“雷神”的惨呼。 “啊啊啊啊啊———！！！” 这就是默罕默德·阿布德尔，操控火焰与高温的红**术师！ …… …… 399 潜入暗杀（十九）雷神之锤【儿童节快乐~】 99 “好强。” 张孝不得不敬佩阿布德尔对于替身的操纵，和之前的东方仗助一样，他们这类这类正统替身使者对于替身的能力开发，完全超出常理。 同样的能力在他们手里和在其他人手里，有的绝对不是破坏力的差别，那是远超过常人的创造力、想象力所产生的奇迹。 火焰熊熊，只是一眨眼已经映满了张孝的视线。 把高温当做燃料，这是张孝闻所未闻的“魔法”，恐怕也只有操纵着火焰和高温的阿布德尔才能做到这样的事。 如此壮观！ 但……这样还不足以胜利。 刺啦—— 红色火墙突然被蓝白撕破，雷霆仿佛利刃一样刺破了红光，然后，一个被烧得通红的东西冲了出来。 “吼！！” 那不是什么东西，而是穿着烧的通红铠甲的“雷神”！ 仅仅片刻，大约一个呼吸的功夫，“雷神”那在暴君利爪下也没有完全损坏的铠甲就被烧的通红，一副快要融化的样子。 那火焰，真是热的夸张啊！ 恐怕如果“雷神”再晚个片刻冲出火焰，真的就会被阿布德尔的火焰活活烧死……虽然现在他也好不到哪去。 本来就狼狈不已的“雷神”，现在的形象更是凄惨，微微烧融的银亮铠甲变得丑陋，那能够瞬移的红色披风早就付之一炬，一头灿烂的金发也烧毁大半，那英俊的脸上也是一片黑灰。 要不是他手上那把似真似假的雷神之锤保护了他，现在他绝对已经变成一具焦炭。 “明明看起来绝对不可能烧融铠甲的火焰，最起码连时间都不够，但竟然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是因为温度吗？” 张孝惊叹于阿布德尔刚才所做的事，当想到红の魔术师能够操控火焰和高温时，心中立刻明白了几分，却对于阿布德尔的手段更是忌惮。 好在，阿布德尔现在可是个绿名（自己人），要头痛也轮不到他，眼前还有个恨不得把阿布德尔挫骨扬灰的“雷神”在。 差点被做成烧烤的“雷神”对阿布德尔恨之入骨，愤怒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甚至不再保留为了解开后手预留的魔力，全部灌输进他的锤子里。 噼噼啪！！ 雷神之锤上闪耀起了更加夺目的炽白光芒，光是看就能让人双目刺痛、不停流泪。 随着“雷神”抡动，这蕴含庞大能量的“白色”战锤在空气中留下明显的痕迹，像是把空气都分离了一样，在虚空中留下一道夸张伤口。 但，更恐怖的是“雷神”的动作。 他把锤子抡圆了半圈，却葛然放手，那带着恐怖能量的炽白战锤就这样飞快的砸向挡路的阿布德尔！ 只见虚空中白光一闪，阿布德尔就飞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即使战斗经验丰富的阿布德尔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被雷神之锤砸了个正着。 其实这种把武器丢出去的攻击方式，大约可以算是暗器的一种，就和李飞刀类似，照理阿布德尔不应该没有一点防备……但谁见过战斗时把主手重武器丢出去砸人的？而且沉重的战锤飞的那么快？ 而且这要是一击不中，没了武器那怎么继续战斗？束手就擒？ 所以阿布德尔没反应也是正常的，换谁处在他那位置都来不及反应。 不过张孝看到，阿布德尔虽然被雷神之锤砸飞了出去，但并没有死……似乎战锤的威力不像想象中的强。 这其实不奇怪，因为这一击是一个类似瞬移披风瞬移的装备技能，是属于这柄“雷神之锤”的自带技能，而并非“雷神”自创的招式。 而这类装备技能大多都有着固定伤害、固定能力，发挥稳定却没有一点变动余地。 所以这看起来威势赫赫的一记飞锤并没有要了阿布德尔的命，却狠狠的砸晕了他。 【风暴之锤】：造成少量伤害，并眩晕目标十秒。 这才是“雷神”的目的，他到底没有被愤怒吞噬理智，还记得身后有着强大追兵、还记得他的目的。 他要打开拦路的通道，直奔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可惜，拦路的不止阿布德尔一人。 作为后手的张孝并没有玩忽职守，在阿布德尔意外被打飞的同时，他就一提修罗刀拦在了失去雷神之锤的“雷神”身前。 这一次，“雷神”终于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并不认得张孝，即使看张孝一副被电过的样子也没有认出张孝的身份。 但这不妨碍他确定，眼前拿着红色利刃的男人，是他的敌人。 挡住他的去路、挡住他的生路的敌人！ “妙尔尼尔！！” 于是，他大声呼喊自己的武器。 于是，雷霆激荡，张孝听到脑后响起风雷之声。 那是随着被砸飞的阿布德尔，一起飞走的雷神之锤。 它响应主人的呼唤，自己飞回来了！ 张孝并不意外，虽然眼前这个“雷神”是假货，那把雷神之锤应该也只是高仿赝品，但如果真是主神出品，就算是假货、赝品也会有部分真品的能力。 无论是攻击力，还是独属于真品的某些属性。 例如雷神之锤的规则，除了「被认可者，方能举起」之外，还有一条的规则——不可丢失。 就如字面的意思，雷神之锤的主人，永远不会丢失自己的武器。 理论上，无论雷神之锤在什么地方，只要他的主人需要，这把战锤就会自动飞回自己主人的手里。 所以在看到“雷神”出人意料的扔出雷神之锤后，张孝立刻想到“雷神”这么做的原因，早就在防着这一手。 所以，此时见到这一幕，他一点也不慌张，早有准备的偏了偏头，让那一团雷霆擦着他的肩膀、耳朵飞过，飞回了“雷神”的手里。 “雷霆！！” 没有半点停歇，重新拿回自己锤子的“雷神”再次高举雷神之锤大吼。 像是响应他的呼唤，虚空中突然再次凝聚类白色的光，像是一团火焰一样凝聚在他的雷神之锤上，酝酿着恐怖的攻击。 这是刚才那招和阿布德尔拼的不相上下的招式！ 那是张孝绝对无法挡住的攻击！ 然而，张孝却笑了，抬起刀指着“雷神”，冷笑道：“时间到。” 是的，时间刚到，张孝根本没有亲自战斗的打算，他所做的不过是拖延最后的一点时间罢了。 眼睛里闪着电光的“雷神”听到这话，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 “吼！！！” 被玩弄的怒吼刺耳，在他眼里出现的庞然黑影，顷刻笼罩了他。 那是……暴君！ …… …… 前一章的「红se魔术师」是违禁字，因为里面有「se魔」……这违禁字系统真是太不智能了…… 六一没过节，今天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0 潜入暗杀（二十）暗杀！ 400 “雷神”没有半点犹豫，再也不看眼前的张孝，高举着的雷神之锤，反身就对着暴君挥了下去。 噼啪——轰！！！ 这是他和暴君交战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全力攻击。 蓄势良久的一锤，奔涌的闪电如雷霆之龙一样暴虐，于瞬间就吞噬了已经来到“雷神”身后、触手可及的暴君。 嘎吱嘎吱——！ 那仿佛液态的雷霆中，想起了诡异的嘎吱声，就像巨龙在咀嚼、就像有个磨盘在把暴君碾成粉碎。 这一次，暴君也不再是毫发无伤。 张孝眯着眼，等到雷光散尽，就看到浑身还冒着烟的暴君上身焦裂，特别是挡在脑袋前的变异巨大右爪，更是彻底碳化、甚至还露出被烤的焦黑的骨头。 这一次，暴君实实在在的受了重伤！ 不过，对于暴君这样的怪物来，重伤和轻伤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只要不能致死、没有造成肢体残缺，所谓的伤势只能激起他的凶性。 “吼！！” 愤怒的暴君完全不顾他的伤势，挥舞着遭到重创的巨爪，对着眼前“渺”的“雷神”就砸了下去。 “雷神”虽然一击过后，体内魔力有些不足，但身为“雷神”，就算是个冒牌货，拿着战锤的他也有着相当的近战能力。 此时面临暴君泰山压顶的一击，也是当即奋起力气，举着还带着电光的雷神之锤选择硬碰硬。 哐—— 巨爪和战锤相交，竟然传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 但到底是暴君力量强大、凶悍无比，纯粹比较力气，冒牌的“雷神”毫无胜算，在这样的硬碰硬之下，暴君毫无疑问的碾压了“胳膊腿”的“雷神”。 嘭！！ “呃噗——” “雷神”就像个瘪了的篮球一样，被暴君一爪子狠狠拍进地里，又稍稍弹起，在半空中就吐出一口鲜血，摔在开裂的地上，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张孝眉角一抽，看都觉得很痛。 不过这样的一击对于暴君也不是毫无损伤。 张孝一眼就看到暴君那本来就焦黑露骨的巨爪有了明显的颤抖，也不知道那坚逾钢筋骨头有没有被磕断。 但下一刻，张孝就知道无论暴君的骨头有没有受伤，对于它而言都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重伤。 因为张孝眼睁睁地看着暴君那一身恐怖的伤势飞快转好。 一条条淡红色的肉芽飞快的从伤口的两边涌出，像是一条条线一样把开裂的伤口重新“缝上”，就像是长着利齿的嘴巴闭拢，虽然还留下狰狞的痕迹，但显然再过不久就会无事。 “真是可怕的自愈能力。” 比起念动力，或是“死而复生”的恐怖传染特性，张孝对于病毒最忌惮永远都是那令人惊叹的自愈能力。 好在系列的丧尸大多没有从病毒内得到这种能力，唯一的例外就是眼前这被称为完美兵器的暴君。 而在JJ世界里，直到现在为止他也只见过一只暴君，就是眼前的“虹村亿泰”。 一想到这，着实让张孝松了口气。 看样子，JJ世界就算对病毒的研究有不少发现，但距离保护伞公司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毕竟，不全球的生化危机，至少保护伞公司是能够批量制造暴君的。 暴君本就是作为类似AK47的武器存在，不能批量制造的话就毫无意义。 而从JJ他们仅仅让东方仗助的生死之交虹村亿泰暴君化这点来看，这显然不是能够普及的技术。 数量稀少的暴君比起成建制的暴君部队就没那么可怕了。 毕竟暴君本身就是强大的生化武器，要是再加上替身使者的身份，更是足以让人绝望。 这要成了建制，成为军队，那哪还有其他人的活路。 看看眼前生死不知的“雷神”就能理解张孝的担心。 “雷神”不可谓不强大，但如此强大的“雷神”也敌不过暴君化的“虹村亿泰”，特别在有替身配合的情况下，那简直就是一场逗乐的游戏。 虽然“雷神”失败其中还有各种原因，但已经无法否认暴君和替身使者的结合所能产生的恐怖威力。 不过张孝可没忘记，眼前这位“虹村亿泰”也是他的敌人——无论他是不是虹村亿泰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我去看看默罕默德先生。” 看到暴君身上的伤势在飞快痊愈，张孝没有浪费时间，着，转身就走向被砸飞、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清醒的阿布德尔。 从看到“雷神”死命要跑回第二区，张孝就已经知道“雷神”已经指望不上。 无论“雷神”自己有什么计划，之后又能够爆发出多强的实力，对于张孝来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代表着他犹有余地、退路。 而有着退路的轮回者，是绝对不会使用风险、后患都极大的底牌的，所以想要依靠“雷神”“测试”出眼前这位暴君的极限，已经变得不可能。 所以张孝随机应变，主动改变计划，从棋盘外走入棋盘，引导阿布德尔带着他阻拦“雷神”，为的就是此时。 张孝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昏迷”的阿布德尔身前。 他的动作看得出相当急切，可是背对着暴君的脸上却一片冷然。 “默罕默德先生，你没事吧？” 他蹲下身，恰到好处的用身体挡住了暴君的视线，伸出手探向阿布德尔的鼻息。 阿布德尔睁着无神的双眼，但能看到他的眼睛里正在逐渐恢复清明。 这是眩晕将要结束的征兆。 但…… “不好，默罕默德先生似乎没有呼吸了！” 他惊呼，只是脸上依然面无表情，看也不看阿布德尔逐渐恢复清明的眼睛，冷漠的像个机器。 他此时也正是个冰冷的机器，完全克制自身情绪的张孝，和机器并无两样。 所以他精准、高效，一边缩回手摁向阿布德尔的脖子，一边操纵着自己那不知何时又化为红云的修罗刀，借着身体的遮挡，缠绕住阿布德尔的左手。 只见那包拢阿布德尔左手的红云有节奏的古荡了两下，就被张孝收回，重新化作修罗刀的样子。 而阿布德尔此时终于恢复清醒，他看着眼前的“三条”，眼睛恢复灵动。 他还记得刚才“三条”的话，他也很清楚的感觉到左手虎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劲的、有节奏的按压了几下。 虽然他不知道眼前的“三条”要做什么，但他本能的感觉到不妥。 于是，他就要开口呼叫不远处那个能够托付生死的朋友，但，此时，张孝的左手已经探到了阿布德尔的脖子上！ 只见他的食指中指轻轻按压在阿布德尔脖颈的血管上，似要测试脉搏，但他的大拇却以一个隐蔽又诡异的角度卡在阿布德尔的喉管软骨上，微微用力。 阿布德尔只感觉喉咙一阵无力，脸色慢慢发白，完全不出话来。 他带着惊恐疑惑的眼神盯着眼前陌生的“三条”，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或者，他只是不敢相信。 “遭了，默罕默德先生没有脉搏了。” 于是，他又听到眼前的“三条”再次出了与事实不符的话……令他绝望的话。 这大概是对方对他的审判。 阿布德尔愤怒了，在眼前这个带着冷漠表情、着关心话语的男人那看死人的表情下愤怒了。 但，他的怒火无法释放，因为他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抽痛，心脏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 这让他刚刚摆脱眩晕纠缠，稍许恢复的精神再次跌入谷底，连由于眩晕收回的替身都无法召唤出。 “该死的家伙，他杀死了默罕默德先生！！” 迷糊中，阿布德尔又听到“三条”饱含悲痛的谎言，但他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到那双寒意深透、冰冻灵魂的无情眼眸。 真是……讽刺！ 就在这憋闷的愤怒中，阿布德尔只觉得旋地转，胸闷的感觉更盛，心脏一阵抽痛。 “呜……” 他嗬嗬几声，恢复清明的眼睛再次迷茫，苍白的脸色揭示了生命力离他远去的现实，扭曲着痛苦地抽搐几下，终于再没了声息。 默罕默德·阿布德尔，死。 …… …… 发便当啦，发便当啦~ 401 潜入暗杀（二一）乌龟？波鲁纳雷夫！ 401 张孝沉默的看着默罕默德·阿布德尔的尸体，心中却不由想到了自己刚才做的事。 他其实并没有做太复杂的事，他只是在阿布德尔的手上虎口按压的几下，虽然人的手掌虎口处聚集着大量的穴位、经脉、血管，但如果是普通人在这里按动几下，顶多也就是造成酸麻，根本不可能致命。 可是张孝不是普通人，他的替身虽然如今是刀的形状，但化成红云时，依然有着极高的精密操作性，足以帮助他完成、甚至超过他的手能够做到的事。 比如，通过用力而有规律地按压阿布德尔的虎口血管，人为在血管中制造空气泡，而当气泡随着血液通过血管流进心脏后，就会成为血栓，致人死亡！ 不过在外表上，心脏血栓而死的人，和因为被电击导致心脏麻痹而死的人不会有什么不同……至少在没有医学常识的普通人看来是如此。 于是，张孝抱着死不瞑目的阿布德尔，突然转头，向着生死不知的“雷神”再次“动情”高喊道：“默罕默德先生死了，他被那个恶魔电死了！！” 这时候，张孝才看到那个那个从他开口话时就一直没有声音的暴君的样子……他在流泪。 那巨大的、称得上丑陋的脸上泪流满面。 那种悲恸，仅是用看也能深切的体会到。 他带着一种难以言的绝望目光看着张孝背后地上的阿布德尔。 他绝望的无法言。 这一刹那，张孝真切的意识到这个“虹村亿泰”绝对不是他本人，这个人……是阿布德尔的生死之交！ “难道……” 张孝心中一动，有些猜测到这个在虹村亿泰身体里的灵魂是谁了。 “阿布德尔！！！！！” “虹村亿泰”终于理解的现实，发出了痛苦的喊声在，绝望的悲鸣中，他扔下还没死的“雷神”，迈开步子就冲向了张孝、冲向倒毙在他怀里的阿布德尔的尸体。 张孝没有惊慌，看到“虹村亿泰”的表现，他更确定“虹村亿泰”不是虹村亿泰，所以绝对不认识他。 他把阿布德尔的尸体交给冲到眼前的暴君，然后起身，迈开脚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雷神”。 “该死的家伙，我要为默罕默德先生报仇！” 他如此道，但他的眼睛却没有看向躺在地上的“雷神”，而是骨碌碌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他要证实刚才的猜想！ 而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在烟熏火燎、白色烟雾未散的通道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的影子。 那是……一只乌龟！ “果然……J·P·波鲁纳雷夫！这家伙没有死！” 乌龟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虽然背上有着镶嵌宝石的金钥匙，但看起来也只是无聊富人的杰作，但张孝并不如此认为，因为他认识眼前的乌龟。 乌龟“总统”，本身就是替身，也是替身使者，身体里有一个特殊空间，能够藏人藏物。 不过在张孝所知的“历史”中它还有一个身份……J·P·波鲁纳雷夫！ J·P ·波鲁纳雷夫，全名是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替身使者，拥有替身银色战车。 张孝从见到空条徐伦开始，就知道JJ世界的走向和他所知道的“历史”不同，但直到最近，才从荷鲁斯那里看到关于DI的记忆、以及阿布德尔还活着这两方面，确定历史转折于“第三部JJ”，也就是空条承太郎一行为拯救空条贺莉，去埃及杀死DI的那段旅程开始。 可能是DI，也可能是空条承太郎一行在轮回者的影响下改动了“历史”，但是“历史”到底改动了多少、偏转有多少都仍未可知。 以毕竟他近期接触的、所知道的现实来看，“历史”的进程大多数情况下都还依照原本的样子行进。 哪怕混进了轮回者，哪怕出现了病毒，似乎那些该死的反派也依然退场，反倒是JJ都还活得好好的。 比如片桐安十郎依然按照“历史”变成了安杰罗岩，比如吉良吉影依然按照“历史”死在东方仗助手下，再远一点，比如DI依然消失不见，地球上也没有什么卡兹、吸血鬼的存在。 似乎除了一些应该死的JJ没死，JJ世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直到张孝见到阿布德尔，他才发现，可能还有其他该死的人没死。 比如眼前的阿布德尔，比如……波鲁纳雷夫！ 波鲁纳雷夫并不是个角色，拥有替身【银色战场】的他先后与两代JJ有着很深的羁绊。 他在“第三部JJ”中，为了报妹妹被杀的仇，加入空条承太郎一行，和DI战斗，又在“第五部JJ”中，为了寻找“箭”的踪迹，被犯罪组织【热情】的“老板”打成残疾，最后更是为了把“希望”传递给祖罗·祖班纳（@@@）牺牲了性命。 虽然最后巧合的在自己的替身银色战场暴走成为银色战车镇魂曲后，灵魂进入乌龟“总统”的身体里，但是当时自己的肉身已死，已经不算个活人。 他的存在可以是悲情的，一生都在不断地失去亲人、朋友，但为了心中的正义，他又是勇敢的战士，直面恐惧、决不妥协。 这样的人，精神力之强大无与伦比，加上按照“历史”来看，这家伙还掌握着“箭”的另类用法！ 所以当张孝意识到很可能“历史”改变，波鲁纳雷夫还活着时，他就知道这家伙才是这场战斗的中心。 因为所谓的灵魂交换，很可能就是利用的波鲁纳雷夫的替身银色战车镇魂曲的能力！ 银色战车镇魂曲，是银色战场被“箭”刺中，再次进化成的替身，它是世上所有影子的集合，能反击所有替身的伤害，但主要的是，他能够在能力范围内交换生物的灵魂！ 和现在那个“虹村亿泰”的情况是如此相像！ 所以张孝必须确定，眼前的“虹村亿泰”到底是谁，他的身体里到底是谁的灵魂！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 银色战场是用剑高手，身为本体的波鲁纳雷夫自然不是无能之辈。 所以当张孝见到眼前这只躲藏在一边的乌龟后，他终于明白了，虹村亿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高手。 波鲁纳雷夫真的没死，他就在“虹村亿泰”的身体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波鲁纳雷夫还是按照“历史”变成了乌龟，但显然，至少他还能控制银色战车镇魂曲。 他是有意识的进入虹村亿泰的身体里，是有意识在使用虹村亿泰这暴君化的身体去战斗。 张孝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除了最开始，暴君都不太使用替身，特别是在追击“雷神”的时候，更是一次也没用过。 就和他之前所了解到的一样，替身是灵魂的映射，是精神力的具象，波鲁纳雷夫灵魂可以借由银色战车镇魂曲的力量进入虹村亿泰暴君化的身体里，但他不能控制虹村亿泰的替身轰炸空间。 所以之前在监控画面里看到的，轰炸空间仅有的几次行动，其实还是躲在一旁的虹村亿泰自己的意志在控制。 只不过不在本体里的虹村亿泰并不能很好的控制替身配合波鲁纳雷夫，所以后来索性不再使用替身。 这就是眼前的真相，这就是所谓灵魂交换的真面目。 “那么……如果波鲁纳雷夫在暴君的身体里，那虹村亿泰又在哪呢？” 张孝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雷神”，但他的目光却一直注意着还因为雷霆激起的灰尘，看不清眼前情况的乌龟。 他平静的脸上杀意凛然，在心里默默念道： “当然是在乌龟里了！” …… …… 波波登场~ 402 潜入暗杀（二二） 40 没错，张孝并不是要杀波鲁纳雷夫，他的真正目标一直是虹村亿泰。 波鲁纳雷夫虽强，控制暴君的身体更是如虎添翼，但他并不知道张孝真正的身份，而虹村亿泰不同，他是真正和张孝照过面、战斗过的人。 从看到暴君开始，张孝就知道他只要和虹村亿泰照面，就一定会被揭穿身份。 虽然后来好运的发现暴君身体里换了个灵魂，但张孝可不敢大意，无论如何他们绝对不可能长久交换灵魂，不提这样做会导致交换灵魂的身体“变异”，同样，长久使用别人身体也不会有人愿意。 所以，交换灵魂只能是暂时的，拥有虹村亿泰灵魂的身体，一定就在附近！ 张孝明白这一点，因此他一定要抢先一步，在虹村亿泰发现他之前，杀死他，以绝后患！ 到时候，就算再要杀死波鲁纳雷夫，在并没有引起他怀疑的情况下，简直不要太容易，根本没有任何风险。 而他现在，终于抢先一步，发现了疑似虹村亿泰灵魂所在的乌龟！ “现在，只需要再试探一下。” 是的，张孝还要试探一下，那乌龟是不是虹村亿泰。 因为波鲁纳雷夫的银色战车镇魂曲照理是随机交换生物的灵魂，虹村亿泰可能并不会正好和波鲁纳雷夫所在的乌龟“总统”对调。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方法可想，只要能够控制交换灵魂波及的范围，保证范围内只有两个生物，那自然就可以尽到最大可能交换彼此的灵魂。 虽然只是猜测，但张孝估计这应该就是事实。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张孝还是要试探一下，因为他真正出手只能有一次。 一旦一击不中，那必然会引起虹村亿泰以及波鲁纳雷夫的警惕，就算到时候没有暴露，张孝也并不觉得自己还能有第二次机会。 更何况，到时候根本不可能不暴露，而暴露的后果可不仅仅是无法进入最终区这么简单。 虽然有点长他人志气，但张孝不认为自己能够正面战胜波鲁纳雷夫、战胜他的银色战车镇魂曲。 比剑术、刀法，张孝可不是沉浸西洋剑法几十年的波鲁那雷夫的对手；比替身能力，无视防御的修罗刀也绝对无法伤害能够反弹所有替身攻击的银色战车镇魂曲。 虽然在张孝所知的“历史”中，揭示了银色战车镇魂曲的弱点，但实话，张孝根本不敢相信一个替身会有如此明显的弱点——只需要击毁自己脑袋后的精神力具现，就能杀死银色战车镇魂曲。 由于银色战车镇魂曲是影子的具现，是由每个人脑后的精神力具现（像个太阳一样的光源）照射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的影子，所以只要打破光源，就能杀死银色战车镇魂曲。 但，先不提这种情报的可信度，就算它是真的，有本体操纵的替身和没有本体的替身，差距简直差地远。 受控制的、没有暴走的银色战车镇魂曲，在本体精神力的加持下，绝对不会是破坏力、速度只有E的“废物”替身。 这种情况下，无论什么样的弱点，都能依靠替身使者本人的智慧来弥补。 张孝随随便便都能想到一种掩盖那个弱点的方法。 比如：依靠强大的攻击逼迫敌人无法抽出时间攻击脑后的精神力具现，这对于速攻型的银色战车来绝对不难。 这还只是张孝——以个并不了解银色战车的人想到的方法；想想身为本体的波鲁那雷夫，他那么多年能想到多少种方法吧。 所以，要想正面战胜波鲁那雷夫，绝对需要超乎寻常的实力，而张孝并没有，更不要，一边还有一个实力强劲的虹村亿泰在。 所以，绝对不能暴露！ 这是底线！ …… 虽然近乎有着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乌龟“总统”里的就是波鲁纳雷夫，但张孝还是要试探一下，确定那最后的百分之一。 张孝眯着眼、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样子不会被通道弥漫的烟雾中的乌龟看清。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和在医院有很大差别，但是独臂的特征明显，再加上刀型替身，一旦被看见很可能立刻让对方认出。 即使这样，时间显然也不能长久。 因为烟雾会散，乌龟会爬，张孝无论要做什么都要尽快。 还好，他现在要做的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因为他已经走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雷神”身旁。 “刚才算是你助我杀了阿布德尔，不然我可找不到机会下手，现在你就再帮我一把……把你的头颅借我一用！” 张孝目光森冷，手上修罗刀丝毫不缓，毫不迟疑的对着还陷入昏迷的“雷神”脖颈劈下。 修罗刀落下，临近“雷神”身体的时候，他身上突然闪起一阵蓝白电光，像是一个护罩一般挡在他的身前。 张孝眼睛微眯，立刻发现“雷神”身上那屡遭破坏的铠甲上，竟隐有条条光芒流转，虽然在电光的映照下很淡，但依然看得清那连成了特殊的纹路符号……像是字，也像是拥有魔力的图案。 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别是轮回者，就算是一般战士，也会留下一两手在自己意外丧失行动能力时的保命的手段。 他只是没想到那激发的法阵不是在护符、首饰上，而是在整个铠甲上……而且历经战斗也没有被破坏。 “卢恩符文？附魔？” 这是北欧神话中的文字，相传是奥丁所创，如果是这东西，那倒是不吝担心会在战斗中被破坏……看来眼前这位“雷神”还真是执着于自己冒牌的身份。 然而真正的卢恩符文附魔铠甲在此时都未必有用，更遑论这主神批量制造的次品了。 只见张孝刀锋上突然浮现微微血芒，那是凝聚的红云所化，虽然只是薄薄一层，却让修罗刀毫无阻碍的穿过那层雷电护罩，落在了“雷神”再无防备的脖子上。 哧—— 尸首分离，毫无反抗之力。 这位不知姓名的“雷神”就这样在昏迷中，憋屈的死在张孝的手上。 他尸体上那蓝白色的闪电，在刀临身的最后时刻噼啪作响了一下，但，稍后也完全寂灭。 “雷神”，死。 …… …… 403 潜入暗杀（二三）试探 40 “去死吧，你这个恶魔！” 张孝大喊着，斩下了“雷神”的头。 …… 其实下刀之前张孝还是有些犹疑的，非是其他，仅仅是因为“雷神”这个身份。 “雷神”，无论是真是假，看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张孝都怀疑他和那个真正的“雷神”、和奥丁、和北欧神系有着密切的关系。 虽然张孝确定他是个冒牌货，但谁又能肯定这一点呢？ 不定他就是个备胎，不定他就是个失去荣誉的“雷神”。 至少张孝自己是无法百分百肯定的……但是在这个世界，或是其他任何的世界，又有什么是百分百肯定的呢？ 没有的，所以只要自己认定的，就去做就好了。 去花费自己百分百的努力，把眼前的犹疑、忧虑、不确定全都斩去。 去把那百分之九十、八十，乃至百分之一的概率全都变成百分之百就好了。 张孝在看到“雷神”，走到他面前时还有犹疑，但在挥刀而下之时，所有的怀疑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对于自己、对于自己手中替身百分百的相信，相信他们能把一切变成现实。 他要斩杀“雷神”，把他变成一具没有意义的尸体。 无论他过去有什么身份，他又代表着谁的利益身份，在这一刀之下，一切都一刀两断！ 张孝不知道，他的这份对于自己、对于自己替身无比信任的精神力，到底在这一刻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斩断了“雷神”在最后身死时那同归于尽的招式罢了。 那卢恩符文附魔的铠甲，虽然只是主神的次品，但也很有些神异。 除了能够在本体活着的时候，通过精神力激活一个防御加反击的雷电护罩，也能在本体死时，中断精神力的刹那逆转符文，把本体加铠甲变成一个破片尸爆术。 很有主神的风格，对于炮灰物尽其用。 但最终，这样的废物利用失败了。 因为在最后时刻，张孝的修罗刀不止是斩断了“雷神”的脖子，更是斩断了他和铠甲的联系。 照理对于卢恩符文一窍不通的张孝是做不到这点的，但替身就是这样东西，信念的力量甚至比起替身奇异的能力更加神奇。 当贯彻了张孝一刀两断的斩断念头时，修罗刀真的斩断了一切，包括了“雷神”的头，包括了卢恩符文的神秘联系。 不过，这些张孝是不知道的，至少暂时他是不知道的。 他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替身使者，才获得替身短短一两个月的张孝对于替身的力量、对于替身神奇能力的了解都还只是流于表面。 但当他真正了解这份力量的时候，他必将会再次呼喊出自己替身的名字，拥有它真正的力量！ …… 砍下“雷神”之头，无论他还有什么秘密、还有什么后手，现在全都要烟消云散了……至少那些都救不了他。 不过张孝的目的不单单是杀死“雷神”、以绝后患，他现在要做的，最主要是为了试探那只乌龟的身份。 试探那乌龟里的人是不是……虹村亿泰！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手伸向那冒牌的雷神之锤妙尔尼尔，微微用劲，试着要拿起。 这有些不太容易，毕竟这东西虽然是冒牌货，但就和之前过的很多次一样，正版货该有的能力限制，它几乎都有，只是程度高低的区别罢了。 比如，它也有不能被主人以外的人持有的限制（原版是：不被承认者，不能举起；以及不会丢失、自动返回附魔）。 不过，这当然不是源于神王奥丁的卢恩符文附魔，而是主神的走心拷贝，所以，这样的限制终究并不牢固。 张孝微微试探就知道这一点，也许他用尽全力就能拿起它，虽然不能战斗，但只是拿起并不困难。 但他不动声色，反而惊呼一声：“好重，这东西好重，拿不动。” 噼啪——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张孝触动引动了些微“雷神之锤”的雷电之力，这时候，锤子上正好闪过几道电火花。 张孝下意识收回了手，但立刻反应过来，继续高声惊呼道：“它还会闪电，拿不了。” 张孝连续的惊呼，总算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沉浸在悲伤痛苦里的波鲁纳雷夫也终于反应过来。 他没有放下阿布德尔的尸体，而是用还和人类的手很像的左手，抱着他走回了张孝的身边。 他先是厌恶的看了眼“雷神”的尸首，然后又看了眼雷神之锤。 蹲下身，他伸出巨大化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它——和他的巨爪想比，雷神之锤简直就像儿的玩具一样渺、不起眼。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虽然不多，但那确实是惊讶的表情。 因为它在用劲，巨爪的肌肉微微鼓起，但并没有立刻拿起雷神之锤。 “哼！” 冷哼一声，暴君使出真正的力气。 这一次，雷神之锤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他握在手中拿了起来。 毕竟只是仿冒品而已，不存在铭刻在世界的根源规则。 不过看得出，这并不是很容易，暴君的肌肉块块鼓起，显示出他用尽了全力——他虽然能够举起战锤，甚至使用战锤战斗，但还是太花力气了。 而且这毫无必要。 看看这锤子吧，不但时不时闪起闪电，而且在暴君的巨大异化的右爪上，简直毫无作用，比起张开五指仿佛五把刀匕首似的巨爪，还没它拳头大的锤头根本没有一点威力。 不过这神奇的东西，波鲁纳雷夫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 “镇魂曲，把我换回总统身体里。” ——总统就是那只乌龟的名字。 波鲁纳雷夫突然如此开口道，这让张孝心中微喜。 “成了！” 没错，张孝等得就是这一刻。 在看到乌龟“总统”的时候，张孝就已经知道，恐怕“第五部JJ”的“历史”并没有太大改动，就算波鲁纳雷夫没死、不是一个孤魂野鬼，但他的肉体也必然不是人类之身，而是那只乌龟“总统”。 这种情况下，他要做什么必然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体……特别是在使用自己身体更方便的情况下。 乌龟“总统”，其本身就是和替身合一的替身使者，身体内部有着一个巨大的空间（大概一间房间大），一旦镶嵌上那华丽的宝石金钥匙后，就会在钥匙的宝石上产生一个出入口。 那是无论人或物都能通过的出入口！ 所以要是波鲁纳雷夫真的要带走雷神之锤，必然会用到乌龟“总统”的身体。 张孝等的就是这一刻。 …… …… 404 潜入暗杀（二三）锁定 404 哒、哒、 一阵金属靴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传来，这是连普通人也能听得到的声音。 张孝带着期待的心情，转头看去，于是，他就看到了在阿布德尔特地留着没有关闭的通道中，走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西式全覆式金属盔甲的人……不，那是替身！ 银色战车，或者，银色战车镇魂曲。 因为张孝看到，在他的手上有一支“箭”穿透了手掌，看那“箭”特殊的样子，一定就是能够引出有资质的人内心中替身的神秘的“箭”。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但带着期待的张孝却慢慢变得毫无反应。 从这替身走进通道，一股奇异的波动就传递开来，张孝像是被吸引了心神，连灵魂都停滞了下来。 “回神！” 不知何时，抱着阿布德尔，拎着雷神之锤的暴君波鲁纳雷夫走到了张孝身边。 张孝被他一喝，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一个激灵，重新回过神来。 他面色微变，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着了道。 还好，波鲁纳雷夫不是他的敌人……至少他自己不知道张孝是敌人。 哒、哒、 这一次，再听到替身的脚步声，张孝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一步。 他总算意识到了，眼前的替身并不是什么毫无危险的东西，要想算计它，可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能听到脚步声，果然是物质化替身。” 虽然张孝早就知道银色战车镇魂曲是物质化的替身，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到的东西，但真正见到这样的替身他还是第一次，还是有些估计不足了。 因为物质化的替身和普通的替身相比，可以完全是两种东西了。 由于物质化的替身其物质的特性，在现实世界拥有实体，所以完全解放了持续性这个属性。 ——所谓持续性，其实就是本体用精神力，来维持替身在现实世界行动的属性。 所以银色战车镇魂曲在“历史”上就算没有本体，也能够自己行动，不会自动消散，但是在没有本体的情况下，无论是“镇魂曲”的能力，还是自己本身的战斗力都几近于无。 它完全是仗着“箭”赋予的“镇魂曲”能力诡异才能在一开始保有“箭”，但在被揭开能力真面目的情况下很快就败亡了。 然而眼前的银色战车镇魂曲完全不同，它不但是物质化替身，还是个有本体的替身。 这让它超乎想象的强大！ 这并非没有道理的，想想如果本体同样的精神力输出，需要和不需要维持替身的存在，其消耗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一旦无需维持替身存在，本体的全部精神力都能够供应替身的能力，这自然会让它发挥出更强大、更恐怖的能力……甚至会引起质变。 就如同眼前的银色战车镇魂曲一样！ “可怕，这就是有主人的替身和无主替身的差别吧……” 张孝想想刚才看到银色战车镇魂曲那种震撼心神的感觉，就知道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它的能力所影响，要不是波鲁纳雷夫完全控制了自己的替身、没有对他发动能力，恐怕他现在指不定灵魂就跑到附近其他人的身体里去了……又或许不是人。 无论如何，刚才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张孝此时下意识的远离了银色战车镇魂曲，站到了波鲁纳雷夫的身后。 ……也就是暴君的身后。 不过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事实上暴君庞大的身体确实在遮挡张孝的视线的同时，也让他离开了银色战车镇魂曲的目光。 ——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不过张孝还是感觉那种撼动灵魂的感觉减轻了很多。 当然，更主要的是，暴君的身体彻底遮挡了张孝的身体，这样他也就彻底“隐藏”起来，不会让乌龟看到他的样子，如此无论乌龟是不是虹村亿泰，他都没有暴露的风险。 除了没有估计准确银色战车镇魂曲的能力强度，其他的张孝都思虑周全，决然不会在最后关头犯错误。 哒、哒！ 银色战车镇魂曲停下脚步，站在波鲁纳雷夫面前，他们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张孝的异常，或者张孝此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感觉他非常敏锐，察觉到了银色战车镇魂曲的诡异。 烟雾这时候也散去，乌龟“总统”也跟着完全露出了自己的样子。 “唔咯——” 那只乌龟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摇头晃脑的。 波鲁纳雷夫看了它一眼，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亿泰。” 然后，他放下抱着的阿布德尔的尸体，把雷神之锤也丢在地上，又对着自己的替身道： “镇魂曲，把我们交换回来吧。” 张孝微微眯起眼睛，一切如他所料，眼前的乌龟果然就是虹村亿泰！ 不过他没有立刻行动，因为他和乌龟之间还隔着暴君。 ——之前他特地退了一步，“躲”到暴君身后，此时暴君反而挡了他的路。 所以要是张孝突然有什么难以解释的异动，正控制着暴君的波鲁纳雷夫，恐怕不会坐视不理。 “哼，无所谓，这也在我的计算中。” 张孝心下哂笑，眼睛灿灿的看着几人。 突然他汗毛竖起，一种诡异的感觉袭来。 张孝不惊不慌，虽然他没有见识过，但想来这应该就是银色战车镇魂曲在发动能力。 果然，很快暴君那雄壮的身体一晃，似要摔倒，那边乌龟伸出的头也垂下。 但很快，暴君站稳身体，那边的乌龟也在此昂首。 “唔，无论几次都无法习惯……” 暴君开口道。 虽然还是刚才的声音，但张孝知道里面已经换了“内核”。 就在他心悸的那短短一刹那，于肉眼不可见的层面，乌龟和暴君已经彼此交换了灵魂。 “没想到有主人的镇魂曲，能把能力控制到这个地步。” 张孝略微有些惊叹。 虽然早料到有主的替身和无主的替身能力会有不同，但也没想到会达到这样的程度。 不需要特定的场合，不需要特殊的步骤，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精准的在几个人之间，仅仅交换两个人的灵魂。 这种对于能力的精准操纵，难以想象。 张孝在心里不其然的调高了对于银色战车镇魂曲的危险等级。 不过转念他又不在意了。 因为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 眼前的暴君…… 虹村亿泰！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支持，谢谢~ 405 潜入暗杀（二五）杀！ 405 眼前一人一龟刚交换灵魂，就算是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本体波鲁纳雷夫也稍有不适，更别刚回到暴君身体的虹村亿泰了，状的像熊一样的暴君，此时看着就像生病的姑娘一样，弱不禁风。 而张孝，就抓住了这个时刻！ 修罗刀锋闪耀，血色的光芒在暗影中浮现。 张孝面带冷色，整个人从两步开外瞬移到了暴君的背后。 这是阴影移动！ 他脚下踩着暴君的影子，人被暴君的影子遮蔽，看起来就像是暴君的影子拿着一把刀站起来了一样。 惊悚、恐怖，更是令人措手不及。 暴君虹村亿泰此时已经通过被病毒异化强化的感官察觉到身后的危险，但身体强壮不代表灵魂也是如此，还处于刚刚被交换灵魂后的虚弱状态的他，勉强控制，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嗤—— 被血染得更显赤红的刀尖从暴君胸口探出，心脏好像能感知到其中的刀锋寒意。 虹村亿泰身体一颤，低下头就看到这一幕。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偷袭自己的又是谁，但他知道自己身受重伤。 他满面怒火汹涌，毫不犹豫绷紧全身肌肉，牢牢夹住了刺穿身体的利刃，就待反手一击，杀死偷袭自己的胆之徒。 同时，他的身旁影影绰绰，那是他在召唤自己的替身。 ——就是死，他也不会死的如此憋屈。 只是他的眼睛内，一层灰芒却笼罩一切——这是生命力在流逝的信号，这是死亡的前兆。 可见那一刀之重，已然让暴君受了致命伤，恐怕就算能杀死偷袭他的张孝，也难以避免死亡的结局。 然而，看不到暴君眼睛，却深知暴君生命力强悍的张孝根本没有停手，根本不管暴君夹住了修罗刀，不管那巨爪临头。 他眼中情绪不显，但心中意念勃发。 一层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红色烟云附在了修罗刀上，让这把凶器彻底无视防御。 然后，手腕一转，刺穿暴君胸口的修罗刀葛然一搅，在暴君身体里转了一百八十度，生生钻出了一个贯穿前后的圆……生生搅碎了暴君的心脏！ “呃……” 暴君反手一击顿时挥不动了，生命之光从他眼睛里迅速敛去，身旁那已经近乎明晰的替身也在此虚幻，一切都显示着……死亡无可避免。 “咯啊！” 这时候，不远处被这场惊变震惊的乌龟才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无法理解的怒吼。 然而，他身前的银色战车镇魂曲却并没有什么行动。 不，看它的样子是暂时无力行动。 它“缓缓”抬起被“箭”刺穿的右手，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有一阵隐约的波动，仿佛幻觉。 张孝暗道果然，他可不相信交换灵魂这种能力能够连续发动。 想想DI、空条承太郎的时停（时间暂停）能力都无法连续发动，交换灵魂这种涉及更复杂的灵魂的能力，无法持久也是正常。 张孝看准的时机，可绝不是暴君虹村亿泰背对着他这一点。 “杀！” 张孝沉声喝道，手上修罗刀终于不再掩饰，顷刻间就崩散成红云。 红云翻涌，一下子就把暴君仍旧坚固的身体弄得支离破碎。 要知道之前张孝偷袭一刀，就算刀锋、刀尖其实已经微微气化，具有些许无视防御、无坚不摧的属性，但其实在刺穿暴君身体的时候，也并没有看起来的这么容易。 然而此时，真正彻底气化的修罗刀展现出了张孝的决心，只是瞬间就把暴君堪比钢铁的身体崩成残肢碎末。 而张孝，就在这一捧血雨肉糜中冲了出来！ “咯啰！” 乌龟又是一声大叫，依然是听不懂的鸟语，但是不用懂，张孝也能感觉到那其中深含的恐怖怨恨。 看样子，波鲁纳雷夫是想明白了，想明白阿布德尔的死亡真相。 虽然没有证据，但现在的局面也无需证据，张孝突然出手杀死暴君虹村亿泰，怎么看也是个隐藏很深的阴险敌人。 不过现在才想明白，真是晚了点。 张孝半点没受影响，向着乌龟就猛一挥手，红云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化作汹涌浪潮，仿佛怪兽的口，要把乌龟吞噬殆尽。 但波鲁纳雷夫虽然附身乌龟身上，可他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被“老板”打的惨败、近乎完全残废。 他可不是虹村亿泰，或许平时看着不靠谱，但在战斗的时候，他就是个身经百战的真正战士，无论是能力还是反应，他都是最顶级的！ 只一瞬间，本来行动缓慢的银色战车镇魂曲突然加速，抢在红云吞噬乌龟之前挡在他的身前。 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看不清的银色光芒闪烁，像是一下子制造了一片真空，令人吃惊的是，张孝那随手而动的红云竟然被这样凭空当了下来。 无论那红云怎么转动，是曲是直，都无法突破银光的封锁。 “这是……剑？” 张孝其实也看不清那团银光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看看那团银光后的银色战车镇魂曲，他就了解到了那团银光的真面目。 不，那不是银色战车镇魂曲。 张孝看看地上那不知何时从它手上拔出的“箭”，已经明白眼前的替身那是未用“箭”进化的【银色战车】。 波鲁纳雷夫并没有执着于镇魂曲的强大能力，反而在生死一线的关头，果断拔出“箭”，让镇魂曲重新变回他最熟悉的银色战车，并且瞬间脱去那身中世纪的铠甲，以牺牲防御的代价换取超高的速度，然后很不可思议的用那把纤细的双刃西洋剑挡住了无视防御、无坚不摧的红云。 不过，虽然是不可思议，但是张孝心里明白，这确实是有可能的。 红云其实是气化的修罗刀，然而虽是从固态变成了气态，但本质上修罗刀依旧是修罗刀，修罗刀本身并没有无视防御的属性，它能做到无视防御，不过是因为气化的修罗刀能够从肉眼不可见的分子层面上进行破坏，从而扩大影响到肉眼可见的世界，展现出无视防御的能力。 这其中有个关键的地方，就是气化修罗刀破坏分子层面所需要的时间，很显然，那是一瞬间，所以就结果而言，修罗刀的“无视防御”和真正的无视防御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但，一瞬间也是时间、也是一个过程，和真正无视防御的能力还是不同的，所以它也就有了被挡住的可能。 就如眼前这样，银色战车的剑，快的在气化修罗刀破坏分子的这一瞬间就脱离了和气化修罗刀的接触，因此终止了剑的破坏。 而且红云还和一般的刀剑不一样，虽然本质上气化的红云也是修罗刀，但气化的同时是没有实体的，所以一旦无法在瞬间产生破坏，它就不会给对方留下伤痕裂口。 换句话，只要银色战车的剑能够保持这样的高速，它就永远不会被张孝的红云破坏！ 如此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也不知道波鲁纳雷夫实在瞬间看穿了张孝的能力，并想明白了一切，还是纯粹凭借着自己战士的本能，识破了红云的弱点。 张孝觉得波鲁纳雷夫恐怕并没有那么聪明，在瞬间砍破他的能力并想明白破解的方法…… 然而，或许这对他来，恐怕会变得更加麻烦。 麻烦的多！ …… …… 406 潜入暗杀（二六）战士的直觉 406 “战士的本能吗？” 看着眼前和红云僵持的银色战车，张孝脸色不变，但心中却很是腻味。 这也是当然的，对于他这种理智、克制又意志坚定的人，不怕同层次的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又或是实力高强。 因为同层次中，但凡喜欢玩弄阴谋诡计的大多实力比他弱，真正站到他面前，他只需一刀杀之即可；而实力比他高强之士，却大多是个性鲜明之辈，这样的人更是有着太多的弱点可供利用。 即使难得在同层次中碰上实力强大又喜欢玩弄阴谋诡计的家伙，那也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 身陷轮回，张孝渐渐有了觉悟……生死有命、富贵在的觉悟！ 不过，事实上以上那些对于张孝来都不是最麻烦的，哪怕真正身死，也只是技不如人罢了；对他来真正麻烦的，永远是那些哪怕知道差距在哪，却也永远追不上的一类人，比如……眼前的这位。 不是实力、不是能力，甚至不是战斗的方式的差别、差距，而是纯粹源于战斗赋、战斗经验的压制。 是一种境界的压制。 所谓“战士的直觉”、“战士的本能”，其实指的就是源于对战斗的赋的挖掘，与过去积累下的深厚战斗经验交织在一起的产物。 那是一种境界，是一种赋的升华，所谓的“心眼”、“直感”、“至诚之道”等等都是在这一类的东西，虽然彼此之间有细微的差别和偏重，但总体而言都是指这种不讲道理的赋能力。 与之相似的还有“野性直觉”这类低了一筹的本能赋。 张孝的“第六感”、“心觉”也是这一类能力，只不过是还未孵化的原始形态，比之“野性直觉”还要低了一筹。 从这一点来看，张孝确实也是很有战斗赋的战士，但可惜张孝起步太晚，即使被系统丢进万界试炼，时间还是太短，他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少，并没有能够真正挖掘出他的赋。 其实不止是对于外界感知的“心觉”，看看他的“超频状态”，这种对内的精神力赋到现在还并不稳定，不能自如开启/关闭，就显示出这一点。 张孝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弱点，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命只有一条，他不可能为了弥补弱点，就在危险的万界试炼中去玩命。 ——他不怕战斗，更不会在战斗中畏死，但他战斗的最终的目的永远是活下来，变强也是为了活下来，如果为了变强就主动冒着生命危险战斗，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张孝分得清轻重，所以并不会热血上脑去作死，所以他的这一弱点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弥补。 所以对眼前这种仗着不逊于他的战斗赋、更是拥有遥遥邻先他的战斗经验的“前辈”，张孝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应对。 不过即使如此，张孝也并不会放弃，他当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反而更会绞尽脑汁想办法打败对方。 张孝一边操纵着红云继续牵扯银色战车的精力，一边疯狂的压榨自己的脑力。 他要靠自己的智慧来弥补经验和赋的差距！ 恍惚中，张孝突然觉得有什么发生变化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慢，一切都像慢镜头一样，红云、银光，他甚至看得清银色战车的每一剑。 这一切是如此神奇，让张孝瞬间察觉到自己状态的不同，这一切又是如此似曾相识，已经有过几次经验的他立刻明白自己进入了“状态”。 又一次进入了“超频状态”。 不过这一次张孝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之前不久刚刚耗尽精神力，他知道自己现在就算进入超频也不可能长久。 因此张孝没想着利用超频状态去战斗，反而沉下心来去观察、去思考。 超频状态可绝不是仅仅用来战斗的状态，之前的经历已经让他明白，在超频状态时思考，会远比平时更加快速、准确、全面。 他要利用这一次虽然短暂、但仿佛赐的超频状态，来挖掘出波鲁纳雷夫的弱点！ “波鲁纳雷夫的赋应该是【直感】。” “【心眼】也好、【至诚之道】也好更多的都是结合修行、武道的赋，不像是【直感】这种存粹依赖赋的赋。” “不过也是因此，【直感】相对于其他两者的作用范围就了许多。” “别【至诚之道】拥有近乎预知福祸的能力（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虽然只能预知和自己有关的福祸，但也相当可怕。” “就是【心眼】也能取代肉眼，甚至取代部分五感，相当于多出了一套人类难以理解的观察、理解世界的方式。” “【直感】就只能在战斗中发挥作用，没有任何多余的能力，对于战斗以外的生活更是毫无帮助。” “但相较而言，【直感】反而最为存粹，对于战斗方面的辅助而言也是最强……它甚至能够帮助波鲁纳雷夫在面对从未见过的能力时，准确选择最好、最适合的作战方式。” “要想打败拥有【直感】的波鲁纳雷夫，靠什么取巧变化根本没用，只有以力压人、以本伤人才行。” “要么以他无法反抗的强大实力，正面碾压。” “要么以伤换伤，以命换命，拼谁的命更硬。” “虽然如果以伤换伤，付出惨重代价，凭借更多变的红云未必不能取胜。” “但我现在还没有完成目的，连最终区都还没进去，这不是最后一场战斗，绝对不可以选择第二种方式……那就只有正面碾压一条路可以走！” “想要正面碾压，就必须以己之长攻敌之短，银色战车的优点和弱点都很明显，他的速度很快，动作也相当精密，虽然力量稍弱，但以他’卸甲’状态的速度，想要找到硬拼力气的机会非常难。” “相对的，他的防御不高，特别是现在的‘卸甲’状态，别是气化的修罗刀红云，就算是被实体修罗刀砍上一刀也可能要命。” “另外，作为存粹的物理系替身，银色战车还缺少应对非物理系的能力，比如魔法、比如诅咒、比如大范围的攻击，最简单的像是火焰、雷电之类的，很容易就能克制银色战车，如果是阿布德尔和他战斗，恐怕只需不断放火就能胜利。” “可惜我也没有魔法，也不会诅咒，更没有范围攻击的能力，如果我有……等等！” 张孝眼睛视线余光瞥到一物，立刻眼睛一亮。 他有主意了！ 能够不付出惨重代价，轻松拿下波鲁纳雷夫的办法！ …… …… 407 潜入暗杀（二七）计划赶不上变化 407 心中快速过了一遍计划，张孝立刻放松精神，努力控制沸腾的精神力，让它们驯服、平缓。 他能感觉到，他的精神力在这短短的瞬间——现实时间近乎停止的短时间内，飞快“蒸发”，本来还能再用五次左右的阴影移动，恐怕现在只够支持一到两次。 所以他必须尽快脱离现在的超频状态，不然等待他的就是精神力再次耗尽而头痛欲裂的局面。 到时候恐怕不需要银色战车，仅仅是波鲁纳雷夫现在的乌龟身体，都能够杀死毫无反抗之力的他。 好在，虽然还不是很确定进入超频状态的方法，但是如何脱离这个神奇的状态张孝已经有了些心得。 果然，当他平复精神，舒缓精神力的剧烈波动，眼前的“慢镜头”就飞快恢复正常——他从超频状态脱离了！ 只是即使这短短片刻，张孝也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他在这瞬间消耗的精神力还是太多了。 可是，这眩晕好像来的很不是时候…… 若是平时，这短短时间的眩晕也没什么，就像是贫血的人突然站起来会感到头晕一样，并不会真的像电视剧电影里一样，动不动就晕倒，摇摇头，喘口气的工夫也就恢复过来了。 但此时，张孝这一秒钟的迷糊，却给了波鲁纳雷夫机会！ 在张孝瞬间意识迷糊的时候，他控制的红云不可避免的有了一瞬间的迟滞，而这一瞬间，就被银色战车抓准时机！ 那银色光团突然一阵扩张，第一次反击就生生突破了红云的封锁！ 咻咻咻咻—— 剑气横空发出刺耳的尖鸣，银光大涨破开红云封锁，迟滞的红云几乎被扫开个大洞，露出其后看不清手臂的银色战车身影。 风声混杂着不明所以的异响，震撼着刚回神的张孝，而他的眼前，银色战车已是提着轻灵的身体就钻出了红云缺口。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一团银光就迅速归位，凝成一把双刃西洋剑，出现眼前。 尖利的风嘶声淡去，但剑光更加耀眼，耀眼的刺目，仿佛有着无形杀气逼来。 张孝狠狠眯了眯眼，再看过去就发现那西洋剑已经近在眼前，正直直向他胸口刺来！ 他可没料到彩钢脱离超频状态，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面临这一幕…… 近乎必死的一幕！ “！” 张孝再不复那“死寂”般的克制，猛烈的情绪勃发、强烈的求生意志仿佛汹涌的火焰一样，从他那瞪着眼的里冲出，嘴里不自禁的发出不知道什么声音，仅剩的左手迅速向着身前一挡，瞬间，崩散的红云仿佛时光反转，刹那席卷而回，终于堪堪在西洋剑临身之前凝成了修罗刀的样子。 噹——！！ 两把似灵体般的金属发出了真正的脆响，感知着手上、身上传来恐怖巨力，张孝知道这一切真实不虚，但很快容不得他多想，他只能一边体味着自己的无力，一边听着耳边的呼啸，整个人被银色战车一击狠狠打飞了出去。 “噗——” 张孝倒飞在空中就吐出一口血，当他狠狠撞在墙壁上，立刻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脸色瞬间惨白，显然伤的不轻，看看他身后的墙壁也能知道这点。 ——那整面金属墙壁都被他的身体撞得凹陷进去、甚至碎裂开来，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管道，管道也凹陷开裂，又被他的身子堵住，也不知道有没有碎裂的金属刺进他的身体里。 张孝就这样整个人嵌在墙里面，脚不着地，并没有一下子摔到地上。 他忍者痛，使劲挣扎了两下，才脱离了墙壁，摔到地上。 张孝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抬起头看向提着西洋剑一步一步走来的银色战车，感受着身体的虚弱痛苦，眼睛里的火焰更加汹涌。 “没想到你的剑竟然变得这么快，这样的实力……真是令人敬佩。” 越有赋的人，越是容易懈怠，也越容易走上弯路，像是“笨鸟先飞”、“龟兔赛跑”都是对才的无情讽刺。 “历史”上的波鲁纳雷夫就是如此，他无需“箭”的帮助，生就是替身使者，替身于他来，就和自己的手脚一样熟悉，在替身使者这个“职业”之上，他的赋是无与伦比的，一句才绝不为过。 并且，他还研究出替身形态的变化（卸甲），并且通过形态的改变提升替身的部分能力，他甚至能够一定程度上操纵替身的武器，让双刃西洋剑必成诡异飞刀，折射反弹伤人。 这要他没有赋，那绝对是不客观的，但他比较一下他埃及一行的同伴，就会发现波鲁纳雷夫对于自己替身的开发，显得愚蠢又可笑。 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吧。 本就速度极快的银色战车，在卸甲之后速度更快，但精准度并没有提升，甚至由于速度暴增而有所下降，这种改变对于替身实力的提升几近于无，并且，卸甲让银色战车本就不高的防御再次暴降，从弱防御近乎变成了无防御，何其愚蠢。 而那一招让西洋剑剑刃脱离剑柄“暗剑伤人”，也只是聪明，精巧是精巧了，或许也足够隐蔽，但仔细想想，这一招和只有一发子弹的手枪有什么不同？ ——同样只有一击之力，同样不死你死就是我亡；只要被敌人躲开，或是伤而不死，那就完蛋了。 但他舍弃的是什么？可以他是完全抛弃了冷兵器“弹药无限”的长处，换取了仅有一击的热武器的伤害，何其不智？ 从“历史”上波鲁纳雷夫对于替身的开发上可以发现，他既无远见，也不实际，赋才华都被浪费，根本看不到一点真正的才设想，缺乏真正的智慧。 也无怪乎在“历史”上，面对“老板”那能预测未来、消除时间的替身能力时，他会毫无还手之力，顷刻就被打成重度残废，最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偶然发现的“箭”的能力上，寄托在DI的儿子，祖罗·祖班纳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 他甚至自己承认自己是失败的战士，再也拿不起剑、放弃了战斗。 但眼前的这位乌龟“总统”却很不同，以他的实力，以他表现出的努力，绝对不可能迎来那种悲惨的现实。 他甚至在面临危险的瞬间，理智抛弃带来强大能力的“箭”，完全依靠运用自己基础替身的能力，实现反败为胜。 张孝现在终于理解，波鲁纳雷夫为什么能够觉醒“直感”这样的强大能力了。 是的，眼前的波鲁纳雷夫，已经把赋变成了实力，通过不断锻炼、不断战斗，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掌握了自己的替身。 显然，这些年他没有虚度，而是在不断锻炼自己。 他不但自己成为了武道高手，能够在转移灵魂后迅速就掌握并发挥出暴君的强大身体；更是通过千锤百炼，把自己的替身银色战车锻炼成了如此强大的怪物。 刚才的一幕幕在张孝脑中划过。 不提掌控暴君是的波鲁纳雷夫，仅仅是替身银色战车就表现出令人惊叹的东西，他的速度、力量、精准度，可以近乎全方位的压制了张孝自己，那完全不似“历史”上那位一般软弱，而像经过切割的钻石一般，绽放出夺目的光彩，那一招一式，无不散发着经过千锤百炼而无懈可击的神韵味道。 “真是……可怕的敌人。” 正是这样的实力，生生打破了张孝的计划，让他的计划赶不上变化，落到了眼前的局面。 然而，张孝低声感叹，脸上却久违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 …… 408 潜入暗杀（二八）距离 408 张孝的笑容很淡，他本就处在克己的状态，情绪与其是沉寂，不如是死寂，能勾勒出笑容，已经可以看出他的兴奋之情了。 是的，兴奋……为了能够有机会和这样的强敌战斗而兴奋！为能有机会杀死这样的强敌而兴奋！ 纵使他如今自己吐血倒地，短时间内近乎失去行动力，而强敌提剑步步行来。 纵使他自己都无法确信他能够杀死强敌，取得胜利并活下来。 但他还是笑了，为了接下来的战斗，为了眼前的强敌……也为了他自己。 为自己的自大，为自己的弱，为自己的失败，也为自己不会放弃的坚韧。 他真的很久没有体味这种绝望的味道了，但他忽然发现，他其实享受着这样的绝望。 因为绝望也是希望，唯有打破这样的绝望，才能品味到真正希望的甘甜，才会有真正活着的感觉。 而不只是在轮回中挣扎求生，而不只是苟延残喘一般的卑微的或者。 从没有哪一刻，张孝如此期待战斗，如此期待杀死敌人。 “来吧，战斗吧……厮杀吧！” 张孝明明身体还未恢复多少行动力，但他感觉自己对于替身的掌握却更加灵敏。 他手都没动，只是手掌开握，被击碎的修罗刀就重新化作红云涌动，回到他的身边，回到他的手上。 念头一动，一部分红云在他手上化作一柄比刀窄、比剑宽的八面汉剑，笔直又满是厚重感；另一部分红云则灵活的托起他的身体，让他重新站起。 虽然他现在行动不便，但更趁手的替身让他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劣势，而且……他还有那未执行的计划！ 虽然有些偏差，但也还在容许的阈值之内！ 严正以待，张孝等待着开战时刻来临。 其实，刚才的一幕是很不正常的，替身使者的替身是精神力的具现，句不好听的，别张孝像现在这样，受到暂时失去行动力这样的重伤，就算是普通的头疼脑热、发烧感冒，也会让替身的能力下降，甚至无法召唤替身。 而他现在不但意分两股，随意驱使，连替身的形状都再次出现变化，就算这还能用他的替身能力本就没有固定形状来解释，但是凭他现在的精神，照理也不应该还能驱动替身了。 波鲁纳雷夫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银色战车停步，没有趁机抢攻，想要再观察一下，但看到现在张孝的样子，他虽还是弄不明白缘由，却也不再迟疑。 敌人，就是敌人，无论有什么手段，都要做过一场才行。 而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银色战车会输！ 哒……哒……哒、哒、哒！哒！ 银色战车脚步慢慢加快，手上的西洋剑半举不举，张孝却再次感觉到一股气势锁定，锋利的像是真的有剑刺在脸上。 他眼睛微微眯起，掩饰住视线的一瞥，他没有再做其他动作，似在等待。 直到银色战车到了面前，手上的西洋剑落下，张孝也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横剑在胸，再次硬挡银色战车的攻击。 噹—— 张孝感觉到手上的巨力，心里却微微一哂。 “哼，果然。” 这一击，正中他下怀！ 大约是看穿了他现在身体的虚弱，银色战车并没有用它无与伦比的速度去进攻，而是如刚才打飞张孝的一招一样全力以赴。 ——他看穿张孝根本躲不开，所以索性要用强大的力量直接打垮他。 刚才那样的攻击，张孝要不是被打飞，加上墙壁以及其后管子在某种程度上进行缓冲，张孝一定承受不住。 此时，如此近距离没有缓冲的再承受一次，他恐怕真有性命之危。 以势压人，这就是波鲁纳雷夫的想法，简单粗暴，但却一定有用。 然而，这一剑虽然无法躲避，但张孝竟然看似轻松的接了下来。 嘎吱—— 那比一般长剑略宽的汉剑，死死地顶住银色战车的西洋剑，张孝看起来受伤不轻，但竟然不落分毫，竟然还有这样的力气？ 难道，他受的伤并不如看上去的重？ “咯呕！” 但这时候，随着不远处的乌龟一声怪叫，银色战车葛然收剑后退。 张孝却没有追击，反而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锵—— 直到他把汉剑插在地上，才勉强站稳身体。 看样子，他伤的确实不轻，虚弱的真面目难以掩饰。 “嘁，才交手一招就看出来了吗？” 张孝散开关节处那不显眼的红云，抬起头略带着不爽看向对方，看向慢慢悠悠走到银色战车身旁的乌龟“总统”。 刚才，他其实是用一部分红云，从外部固定住了关节，就像是包了一层石膏一样。 如此就算是和银色战车硬拼，以他物质化的替身足以应付一二。 这样战斗虽然会令他伤的更重，但确实暂时解决了他无力的问题。 然而，他没想到这拖延之术仅仅只拖了一招的时间。 波鲁纳雷夫老道无比，也不知是识破了他的伎俩，还是本能的察觉到不能硬拼，立即后退，重整旗鼓，观察他的异常。 张孝散了红云，他无法一直维持那固化的样子，就算现在操纵替身更容易，也无法持久。 隐蔽的瞥了眼某处，他意识到时间还差了少许。 只拖延一招，却是还是太少了。 “嘎嘎。” 这时候，那乌龟——波鲁纳雷夫，又不知道发出什么意思的声音——它虽然因为身体结构不能话，却总能发出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但那一边缓缓爬向他，一边摇头晃脑的样子真是令人不爽。 就好像他一点也不怕张孝越过银色战车，直接去攻击他一样。 如此胸有成竹，如此漫不经心，如此……瞧不起张孝一般。 不过张孝不懂乌龟的语言，一切或许只是他的臆想。 但张孝不懂，波鲁纳雷夫的替身可不需要“听懂”就能明白。 毕竟替身可不是依靠语言来指挥的东西。 银色战车收到指示，立刻一摆西洋剑，再次出击。 只是这一回他不再直来直往，短短几步距离，竟然走出一个明显的弧线，而且他这一击明显追求速度，来不及蓄力的动作显示出力量低了不止一筹。 这样的一击就算击中张孝，恐怕也并不一定能得到最大的伤害，就如同“历史”上的银色战车一样。 张孝眼神有了瞬间错愕，一开始没明白银色战车如此选择的意义。 比起这样追求速度的一击，面对他这种失去行动力的敌人，难道不是刚才那种全力以赴的招式更稳妥吗？ 这样一击速度碎块，但还存在被挡住的可能，而且失了力量，一旦挡住恐怕还真不会给张孝带来什么重创。 但张孝很快就理解了缘由，因为，银色战车是从他的右方欺来……而他，没有右手！ ——无法抵挡、确定能够命中的一击，就算力量稍弱，也绝对足以造成重创。 更不要张孝此时的身体，再受伤就是伤上加伤。 张孝这才反应过来银色战车的算计，然而这时候才用左手握住汉剑反手去挡，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这明显慢了一拍的动作，根本没可能赶在西洋剑临身之前挡住！ 哧—— 锋利的西洋剑瞬间划过张孝失去右臂的右肩，沿着右边的身体向下，拉开一道近米长的口子。 张孝都能感觉到剑锋在肋骨上留下的伤痕，痛彻心扉。 鲜血四溅中，张孝却并未沉浸在出乎意料的痛苦、失落中，纵使摔倒，他还是忍住剧痛，没有分心，再次瞥了某处一眼。 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局面。 就在因剧痛几乎失去意识之前，他终于按照自己的计划向着“某处”斩出一剑！ 红云顺着汉剑的轨迹，像是剑气一样飞出。 狠狠的向着越走越近、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三米范围内的乌龟飞去！ 哧——！！ …… …… 409 潜入暗杀（二九）滋啦—— 409 哧！！ 锵—— 可是，不知道是摔倒还是有其他的原因，这一剑最后只落到距离乌龟还有一个拳头距离的地方。 红云一闪，打在身后不远的位置，虽然没有打在自己身上，但波鲁纳雷夫还是心有余悸的一缩脖子。 咳咳，就场面上来，就是乌龟缩了缩头……嗯，也是脖子没错。 波鲁纳雷夫倒是真没想到张孝还有能力打出这样一击，倒不是这一击有多强，而是攻击范围的问题。 身为资深的替身使者，波鲁纳雷夫对于替身的射程非常敏感，毕竟射程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战术，甚至决定了生与死的距离。 一般来，越是强力（力量强大）的替身使者，其射程就越短，这也意味着他距离本体的距离也越近，反之亦然。 在他看到张孝的修罗刀后，虽然那并非人型替身，而是少见的物质化替身，但波鲁纳雷夫还是从种种细节中，判断出张孝替身的威力。 比如那替身最开始是冷兵器的样子（射程相当于无），比如变成红云后也没有离开过本体。 这样的场面，像极了强力人型替身无法远离本体的场面。 所以总结下来，那替身的威力，简而言之那就是强，恐怕以他的银色战车的防御来作对比的话，不出意外的话，会被秒杀。 之后，这个答案更是在银色战车西洋剑每一次和红云碰撞后，都会在波鲁纳雷夫脑海里尖叫响起，这更让波鲁纳雷夫确信不能接近对方。 要知道，即使是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也不可能一拳打死银色战车，但那片红云给波鲁纳雷夫的感觉确实如此。 这由不得他不上心，所以他一直很好的和张孝保持距离。 他一直保持在自己银色战车最大的射程范围之内，没有靠近对方。 他相信，这样的距离绝对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就算对方有什么诡计，他也一定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但，刚才，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狠狠的一巴掌！ 自以为占尽上风，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的波鲁纳雷夫差点就被一招秒杀！ 张孝的红云赫然能够延长，远远离开本体的周围。 这由不得波鲁纳雷夫后怕，要是这一击没有打偏的话，以那红云的恐怖攻击力，岂不是一击翻盘？ 至于红云的威力减弱？就算波鲁纳雷夫没有回头，也知道这落空的一击就在他身后不远，听声音，应该是打在了什金属上——能和金属碰撞发出如此清脆的声音，恐怕这一击的力量也不到哪里去。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他这个乌龟身体能够承受的住的。 这样的事实，让以为一切都在掌控的波鲁纳雷夫非常生气。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甚至可以相当急躁、暴躁，虽然由于“历史”的不同，现在的波鲁纳雷夫有了不少高手风范，但眼前的张孝还是成功激起他的暴虐。 他，杀死了他的好朋友。 也是他，差点杀死了他自己！ 波鲁纳雷夫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接近死亡的感觉了，他记不清，也不想记起。 虽然为了承太郎的计划，他顺应了所谓的“命运”，变成一只乌龟， 但自从在那个DI手上差点死掉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狼狈，就算面对“老板”迪亚波罗，也是如此。 还以为除了在那个和空条承太郎对决消失以后的DI面前，再也不可能有人让他面临死亡的危险，再也没有人能让他感到害怕，但没想到今，他竟然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所以，眼前这个屡次让那恐怖濒死经历重新浮上脑海的男人……必须死！ “噢嘎！！！” 波鲁纳雷夫颤抖着，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愤怒吞噬，他发出凄厉的咆哮，强烈的精神力驱使着一击得手的银色战车再次行动。 银色战车动作更快，它的身上赫然已经没有那身铠甲——波鲁纳雷夫竟然让自己的替身进入卸甲状态来提升速度！ 但和“历史”不同，经过长久锻炼之后，现在的波鲁纳雷夫已经能够很好的操纵这样的急速。 只见一条条银线蜂拥，半空中就像出现了一张巨口，猛地一口就要把倒地的张孝吞了进去。 看这样子，波鲁纳雷夫赫然是要把张孝凌迟！以解心头只恨…… 然而张孝的动作更加奇怪，他好似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攻击，并没有用汉剑，或是红云去抵挡，反而先一步催动红云，用尽全力把他自己抬了起来。 没错，是抬了起来，红云就像个床一样，整个垫在张孝的身下，把他整个人抬了起来。 看那离地近乎有一尺的距离，恐怕那是在他之前飞出一剑的同时就开始操纵红云，不然不可能在瞬间抬到这个高度。 就好似，他根本不关心自己那一剑中了没中一样。 就好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一剑没有命中乌龟一样。 不，其实对于张孝来，那一剑已经命中，只不过他的目标不是乌龟，而是本就在乌龟身后的“那东西”。 那是……雷神之锤！ 滋啦——！！！ 电光狂闪，这瞬间，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近在咫尺的银光再也落不下去，在这蓝白色电光中，银色战车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凝固在琥珀中的可怜虫子，颤抖着手臂，却已经不能挥下那重新变得清晰的西洋剑。 张孝没看近在咫尺的西洋剑，他控制红云，再次升起一点，自己却低下头看向过道的地面。 那金属铺就的甬道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水浸满，细微的电流不断在水面跳动，可见这电流依然持续、强大。 这就是张孝之前被银色战车斩飞，撞穿金属甬道墙壁、撞裂那些管道时，其中一条管道中流出的水！ 这是张孝在超频状态时想到的计划，这是他的“范围攻击”！ 这是在他于超频状态时，看到雷神之锤，看到在第二区甬道、想起墙壁后那些管道时，定下的凶险计划。 虽然中间由于银色战车强大到出乎意料的实力造成些波折，不过最后还是让他成功等到时机——乌龟站在水里的时机！ 张孝看了眼地面，又把目光投向三米外的乌龟。 其实这地面上的水也就是个水塘的样子，深不及厘米，最远也就刚刚到三、四米外的样子……刚刚好够到乌龟，刚刚好够到雷神之锤。 当然，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可不是因为巧合。 这既是张孝足够耐心，等待开裂的水管流出的水越来越多、蔓延出去，也是因为张孝一直缩在被墙边，一步一步引来了想要攻击他的波鲁纳雷夫靠近。 虽然乌龟只是稍微浸湿一点，但也就是这点，已经足以让他被激发的雷神之锤电的焦麻。 水，可是导电的。 其实之前的战斗中，不是没有其他的机会，比如不等水漫金山，直接攻击雷神之锤，引发雷电，反正金属甬道本来也是金属，也能导电；或者如波鲁纳雷夫所想，在最后一击的时候，直接放弃攻击雷神之锤，直接瞄准乌龟攻击也未尝不可。 但最后张孝还是放弃那些计划，不是因为其他，实在是他对于波鲁纳雷夫的直感的忌惮。 直感这种不讲道理的能力，很可能看到一点异常、甚至看不到什么异样他也会有所察觉，做出相应的反应。 所以他如果想要攻击雷神之锤、利用雷电，就一定不能直接做出这个动作，不然，直感作祟，他根本不可能瞒过波鲁纳雷夫的眼睛。 同样的，要是直接赌一击致命，张孝同样不觉得自己这一击能够建功，哪怕波鲁纳雷夫一直没看穿红云的攻击范围。 波鲁纳雷夫自己后怕，但张孝相信，要真在战斗中，这家伙根本不会被命中，就算命中，也绝对不可能是致命重伤。 所以最后，张孝还是选择了最迂回、也最保险的一击，相信超频状态的自己做出的凶险计划。 ——借着自己被攻击的当口，将杀意凝聚在波鲁纳雷夫身上，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然后突然展开远距离攻击，最后却好似打偏一样，和它擦身而过。 只有这样，才能在波鲁纳雷夫完全没有防备，也没有一点警惕的情况下击中雷神之锤、激发雷神之锤的反击之力，让全无防备的波鲁纳雷夫，被借着水面和金属甬道双保险的雷电吞噬。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波鲁纳雷夫即使到最后被雷电吞噬，也全然没有注意到张孝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他。 这就是张孝的计划，凶险而决绝的计划！ …… …… 410 潜入暗杀（二九）又生变故 410 噼里啪啦…… 张孝看着地面上、水面上的雷电减弱，直到几乎看不见。 不出他所料，这假货雷神之锤虽然拥有强大的雷电之力，但是并不能持久。 被他“挑衅”一击所引出的雷电之力，大约也就只能持续个半秒不到，强度大约也就相当于一次雷击的程度。 这样的“攻击”当然是远远不足以杀死波鲁纳雷夫的，就算乌龟的身体比较弱，也最多只是重伤，张孝深知这一点，所以才紧紧地观察着水面的情况——他要适时地给波鲁纳雷夫补上最后一击！ 眼见水面上的电流减弱。 张孝没有犹豫，控制着红云拖着他一点点靠近了乌龟。 他没有选择现在落地，用红云进行远程攻击，这到非是其他原因，只是刚才那一击，已经超出他的极限，现在他对于红云的操纵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红云，或者张孝替身的射程大约是两米到三米左右，而刚才雷神之锤所在，绝对超过了这个界限。 张孝也不太确定自己如何能够突破替身的“规则”，但即使他成功打破替身的界限，结果也不太好。 很快，更麻烦的事发生了——张孝感觉到精神力不足——即使只是操控红云拖住他移动也让他感觉到辛苦。 理解到这一点的张孝，果断落到了地上散去红云，只留下比修罗刀纤细了不止一筹的八面汉剑。 好在这时候水面上已经没什么雷电，微微的麻痹，并不能阻碍张孝的脚步。 他摇晃了一下才站稳，还是感觉很有些无力，但那股疲惫的感觉悄悄散去，这让他舒了口气。 看样子，散去红云给他减轻了不少负担，而好消息是，维持汉剑的精神力依然足够，而且，他现在也稍微恢复，总算能够靠自己的力气站稳了。 不过时间依然紧迫，可没功夫再给他恢复体力。 张孝没有矫情，咬着牙提起剑，看着身前的乌龟……也就是波鲁纳雷夫。 波鲁纳雷夫还不能动弹，但很显然他已经有所恢复。 张孝瞥了眼身后不远处的银色战车，那本来像是凝固琥珀一样、甚至变得不太清晰的身影，此时又慢慢变得清晰鲜活起来，看起来随时都能再次行动一样。 这证明了波鲁纳雷夫的情况正在慢慢变好！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张孝举起手中汉剑，对着眼前的乌龟一剑挥下——就算此时他没有动用气化状态，凭借汉剑的锋利，也能轻易一剑斩杀波鲁纳雷夫。 嗤——哗！ 汉剑仿佛热刀切黄油一样顺畅的划过乌龟，直直把它一劈两半。 然而，看到这一幕，张孝却立刻变了脸色。 因为，眼前的根本不是波鲁纳雷夫！ 一剑斩下，那变成两半的乌龟竟然褪去藏青的颜色，变成了褐色的黄沙尘土。 不知什么时候，这只乌龟已经被人掉了包！ 张孝这一剑，只是砍坏一只沙土傀儡！ “沙子？难道是……” “嗷汪！” 就在张孝联想到什么的时候，就在他身边半步不到的地方、就在雷神之锤的边上、就在那暴君虹村亿泰死亡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声吠鸣。 张孝还没转过头，胸口就感觉到一阵剧痛，整个人就再次像是腾云驾雾一般飞起，狠狠地撞在墙上。 “噗——” 张孝也不知道今第几次吐血，要不是他现在身体强度、恢复能力都今非昔比，恐怕早就因内伤而死。 但再坚韧的身体，短时间内连续遭到重击也要吃不消，张孝就感觉本来还算顺畅的呼吸，已经变得凌乱又困难，每一口呼吸都有淡淡血腥味。 “希望没伤到肺……” 要是伤到肺，别战斗，他可能连行动都难，最大的可能是在10~0分钟内痛苦的窒息死去。 不过，张孝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暴君尸体，还有那个躲藏其后的敌人，一阵沙尘正消失在暴君尸体后。 有那家伙在，张孝觉得自己或许活不过五分钟。 “伊奇，波士顿梗犬（Bsn_errier），替身是能操纵沙子的【愚者】。” “相比较阿布德尔能操纵火焰和高温的红之魔术师，愚者对于沙土的操纵能力更强，他能够完全操纵沙土，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利用沙土改变自身形态。” “而且由于愚者本身也是沙土构成的，所以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要害，算是少有的不会把受到的伤害映射给本体的近距离强力替身。” “啧……” 张孝心里感叹，他现在还真是像捅了马蜂窝一样，打死一个又来一个。 而且仔细算算，除了花京院典明、和将要到来的空条承太郎，以及很有可能已经老的过世的乔瑟夫·乔斯达，埃及打屌团都算是来齐了——默罕默德·阿布德尔、J·P·波鲁纳雷夫，还有现在的伊奇，对了，还附赠了一个暴君虹村亿泰……他这算是享受了把DI的待遇吗？ 不过他可没有DI的实力，毕竟人家名字就叫DI（屌），本体是吸血鬼，拥有极强的不死性，替身能力更是屌的不行，空条承太郎要不是占了知己知彼的便宜（或者是主角光环），DI还真未必会输。 张孝这还没见着真·主角，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现在还很有可能被一条狗解决。 想着还心隐藏在暴君尸体后，没有显出身形的伊奇；以及不知道藏到哪里，不见踪影的波鲁纳雷夫，张孝也不由得有些丧气。 “等等，隐藏着不出来？难道……” 这时候，张孝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能，稍微想了想，他蓦然开口道： “伊奇，不出来吗？和一条高智商的狗战斗我可是第一次，这可真是不错的经历啊。” 张孝着，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 他的眼前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伊奇没有出现，波鲁纳雷夫也是，连刚才攻击他的愚者也消失不见。 张孝眯了眯眼，继续道：“起来，我还是个爱狗人士呢，每次聚会吃狗肉火锅的时候，我都只吃一条腿。” 张孝一边挑衅着，一边精神高度集中，手中的汉剑虚虚抬起，防备着周围。 但，出乎意料，不，一切如张孝所料，什么也没发生。 “哼，果然如此！” 伊奇是一只相当高智商的狗，但也正是如此，才有着其他狗没有的弱点……比如，它会被激将，它会在意种族、自尊这种事，就像人一样。 张孝刚才的挑衅，对于一条狗来当然不会有用，它都未必听得懂人类的话，但是对于伊奇却一定有用，因为这正是伊奇会在意的东西。 可是伊奇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完全没有露头出现的意思，就连攻击也暂时停止了。 这由不得张孝怀疑……伊奇恐怕根本没有正面争斗的能力！ 这不是没有可能，愚者不是什么攻击力弱的远程替身，但刚才愚者的一击，在张孝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击中胸口的情况下，竟然都没有能够杀死他，这实在是太可疑了。 张孝心里有了怀疑，因此试探了两句，但即使绝对能够激怒伊奇的话，伊奇也忍耐着不出来。 如此，张孝所能想到的原因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伊奇身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绝对失去了正面战斗的能力，即使面对近乎半残的他，也不愿选择正面战斗！ 但，伊奇不愿出来，张孝就要逼着它出来！ 张孝向着暴君尸体的方向看了看，又拄着剑，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还麻痹着的银色战车——他虽然被愚者轰飞，却也没飞多远，只是撞在甬道一边的墙上。 张孝的目的是如此明显，如果伊奇还不出来，那他就要先宰了银色战车！ …… …… 休息 (?˙o˙)?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1 潜入暗杀（三一）镇魂曲正沉静的演奏着 411 其实张孝一开始就做错了一件事，在激发雷神之锤的雷电之力偷袭成功后，他就应该一剑结果了面前的银色战车，这样根据替身受伤映射的规则，波鲁纳雷夫也会死亡。 在那时候无论是波鲁纳雷夫自己，还是隐藏在“某处”的伊奇都绝对来不及反应。 不过张孝错失了那个机会，他倒不是完全没有想过那替身开刀，但他毕竟不是正统的替身使者，当时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想着斩杀波鲁纳雷夫的本体，切实的看到他死在自己剑下。 这个想法也算不得错，但确实浪费了一点时间，也就是这一点时间让伊奇从躲藏的地方袭击了张孝，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但现在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很可能没有提前杀死银色战车会成为逆转战局的砝码！ 张孝一步步靠近银色战车，同时嘴里沉声喝道： “伊奇，你再不出来，可就只能给那只该死的乌龟收尸了！” 伊奇并没有出现，张孝并不意外，这本来就是一个选择，波鲁纳雷夫或是伊奇，两者死其一，对张孝来并没有区别。 哦，或许还是有的，如果有可能，他更想把两者都杀死。 不过如果只能杀一个，那波鲁纳雷夫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那么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它总会发生。 换做现在，就是张孝在第一次没有能杀死波鲁纳雷夫之后，那么现在第二次也就悬得很。 果然，随着张孝再次一剑挥下，异状又发生了。 他恍惚觉得汉剑变的越来越模糊，甚至……生出了倒影！ 还没等他想明白，他突然又发现银色战车离他越来越远，他手上的汉剑怎么砍都砍不到那家伙。 而且，张孝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迅速拉远，但诡异的一切又都在不断放大。 近大远，这一透视规则似乎突然失效了一样，他看到的一切都变得诡异。 似是而非的，张孝却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倒不是人事物的熟悉，而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类似的景象。 “到底是哪里见过呢？” 他的意识好像都变得迟缓，仿佛都不在乎汉剑能不能再砍中银色战车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汉剑自己逐渐消失，仿佛他主动收回了替身。 他只是沉浸在那无法想起的回忆中，试图拨开迷雾，想起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大约是一瞬，又或是一秒，张孝眼前不断发生的诡异情况突然停止。 也就是在这时候，张孝想起了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看过类似的画面。 那是有一年他突然兴起，回到了时候居住着的一条老旧街道。 那是他自从父母去世，他被迫搬离这里后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来过的地方。 印象中路旁那高大的树木、深邃又宽阔的巷子全都历历在目，就如同双亲的记忆一样鲜活，仿佛昨日。 当让他走进那条巷，想要看看自己过去的“家”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高大的树木并不高大，十几年了看起来也仅有两米多高；那在秋日中深邃又宽阔巷子，此时在他眼里也很逼仄，仅能供一车单行，当然算不得宽广，三十米不到的长短，更谈不上深邃。 但，张孝又很快发现并不是这老旧街道发生了什么变化，它还是那么老、那么旧，就算过了十几年，它也没有一点改变。 于是，张孝知道了，不是巷子、街道变了，而是他变了。 他变得高了，所以觉得树木并不高大，他长大了，所以街道显得狭，一切不是外在在变化，而是他自己在改变。 此时一如彼时，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和记忆中的不同是，现在，是他变了！ “这是？！” 张孝的意识蓦然清醒，一下子仿佛从自己的记忆海洋中回到了现实。 他低下头，抬起“手”，看着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终于理解了发生的事。 “银色战车……镇魂曲！” 他现在的“手”赫然是一只巧玲珑的狗爪，他现在赫然变成了一只狗，虽然不能完全看清自己此时的样子，但是张孝如何会不知道，此时他变成了伊奇？ 刚才汉剑莫名的倒影、那诡异的视线变化、那思维奇异的沉沦、甚至最后连替身都被迫收回，一切的原因都根本是因为他的灵魂被扯出了身体、是因为他变成了狗的关系！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时候？” 张孝望向那边的银色战车，确定他的样子确实有所变化，一体式的头盔变得有些奇异，像是一顶宽檐帽一样——那就是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样子；而在他的手上，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奇异的“箭”。 之前张孝偷袭杀死暴君虹村亿泰的时候，同时也向波鲁纳雷夫的本体进行攻击，那时候银色战车镇魂曲为了能够及时行动，就主动拔出了“箭”，变回了银色战车，而“箭”就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在这之后，张孝根本不记得银色战车捡起过“箭”，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倒退回“箭”所在的地方。 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捡起“箭”，甚至插进自己的手里的？ 不过张孝一看到那“箭”，立刻就理解了，因为那“箭”明显不是银色战车自己插进手里的，而是被人“射”进去的！ 它几乎是从银色战车手肘的部位插进它的手里！ “……伊奇！” 毫无疑问，这是伊奇在偷袭张孝的同时捡起了“箭”，并把“箭”插进银色战车的手里！ 当时，也只有伊奇能够做到这一切。 “真是干得漂亮啊，伊奇，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得一死吗？” 没错，虽然银色战车赶在张孝斩杀他之前，再次“进化”成了银色战车镇魂曲，并且发动能力，交换了张孝的灵魂，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局面。 张孝依然能够使用替身，并且，他可是知道银色战车镇魂曲弱点的！ ——就在他的脑后，此时一定有个精神力太阳存在，那是映照出眼前银色战车镇魂曲“影子”的光源！ 其实银色战车镇魂曲并不是眼前那个戴着宽檐帽的人影，而是那人影留在地上的阴影——那正对着张孝另一边的影子才是他的本体。 只要击碎这个光源，那么银色战车镇魂曲的影子就会消散，那他的“本体”就会不击自溃！ 或许这个弱点在平时不算弱点，毕竟有本体的替身和没有本体的替身在智力上有很大差距，但现在，毫无疑问波鲁纳雷夫的状况不佳，不能妥善控制自己的替身。 看看他刚才的举动吧，他在张孝砍中银色战车镇魂曲之前交换了他的灵魂，但其实进化成银色战车镇魂曲后，这个替身根本不惧近战，因为任何替身赋予他的攻击都会被反弹！ 这就是张孝之前看到自己汉剑出现倒影的原因，那根本不是倒影，而是另一把汉剑，如果张孝动作再快一点，那么那一剑就要砍到他自己的身上！ 但波鲁纳雷夫根本没有把握住这个反败为胜的机会，银色战车镇魂曲“抢先”一步交换了张孝的灵魂，这真不上到底是谁躲过了一劫。 张孝觉得，眼前的银色战车镇魂曲很像“历史”上的那个失去本体、暴走的银色战车镇魂曲，由此可知，就算波鲁纳雷夫没死，但也绝对很难控制自己这“进化”后过于强大的替身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银色战车镇魂曲如此明显的弱点根本就是靶子、是死穴！ 看着不远处的“自己”，以及终于勉强能动的银色战车镇魂曲，张孝眯起眼，遮住眼睛内的寒光。 “你们，只是苟延残喘啊！” 然而，这时候…… …… …… 412 潜入暗杀（三二）一面倒的交锋 41 这时候，不远处的“张孝”转过头，脸上带着奇异的表情看着张孝，然后……发出一声狗叫。 “呜…汪！” 果然，他和伊奇交换了身体！ 张孝感觉自己的额头一定并出了青筋，看着自己的身体发出狗叫，这真是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虽然伊奇本就是一条狗，不会人话是很正常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张孝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控制着狗的身体，也没有能够话的声带，所以也不出人话。 他要是开口，也一定是一声狗叫。 ……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但现在不是理会伊奇或是他自己能不能人话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开银色战车镇魂曲的能力。 张孝心念一动，就要召唤自己的替身，斩碎脑后的精神力太阳。 他没有去找波鲁纳雷夫，看情况这家伙应该并没有和什么东西交换灵魂，而是被伊奇藏了起来，等待恢复。 这种情况下，与其去找不知躲在哪里的波鲁纳雷夫，还不如趁着他躲起来恢复的情况下，尽快行动，斩杀银色战车镇魂曲。 不然一旦躲起来的波鲁纳雷夫稍有恢复，那么能够听从命令的银色战车镇魂曲可就难以击败了。 但张孝一召唤替身，立刻感觉到精神上的压迫，可见“伊奇的身体”确实非常虚弱，召唤替身非常困难。 ——替身并不仅仅和灵魂、精神力有关，和身体本身也有很大的关系，强壮的身体就是比虚弱的身体更长久使用替身。 这更让张孝有些迫切，毕竟伊奇可是用着他的身体……那身体绝对比现在这具狗的身体强壮健康的多。 只不过他忘记了，伊奇的身体可和他自己的不同，不只是声带，还有其他方面。 比如……狗爪。 一层虚幻的红芒在他身前浮现，没一会儿，逐渐凝成了八面汉剑的样子，但张孝刚要伸手握住，却看到一只萌萌的狗爪搭在剑柄上。 吧嗒！ 张孝脸色一僵，汉剑落在地上。 这是当然的，狗爪，特别是伊奇这种型犬的狗爪，那真是迷你可爱，但功能上嘛……反正就算是巨型犬的狗爪也没可能握住剑柄，它就没这结构、没这功能。 至于勉强用两只狗爪抓住剑柄，不提有没有意义，但现在的张孝也绝对做不到。 因为伊奇的身体不但虚弱无比，赫然更是只有三条腿，他的左前腿依然如“历史”上一样断了！ “该死！” 张孝立刻意识到麻烦了，他现在的身体不能握剑，以召唤替身的困难程度，恐怕也不足以支撑替身气化成红云，这种情况下，他怕是难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打碎脑袋后的精神力光源。 这样的话，他根本就无法破解银色战车镇魂曲的能力！ “呜汪汪！” 似乎了解张孝的窘境，控制着张孝身体的伊奇再次发出了狗叫声，不知道为什么，张孝总能从中听到浓浓的讥讽味道……他似乎被狗嘲讽了。 张孝不在乎被一只狗嘲讽，但伊奇发出声音让他同时意识到，敌人可不止银色战车镇魂曲一个。 果然，下一刻在“张孝”的身边，一个上身有爪，下身是轮、头插彩羽，看起来如同印第安土著神的替身出现。 那正是伊奇的替身，【愚者】！ 比起之前惊鸿一瞥、甚至看不到具体形象，只有一片沙土的样子，此时愚者的样子分毫毕现、真实无比，显然状态良好。 “汪汪呜！” 伊奇再次控制张孝的身体发出一声怪叫，可张孝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因为半空中的愚者蓦然一扑，竟化作滚滚黄沙席卷而来。 简直就像是在这通道里召唤了一阵庞然沙暴一样！ 张孝可不敢被这沙暴吞没，但现在他似乎也没有选择、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了。 不，这瞬间张孝思绪如光、果断无比，立刻想到了办法、做出了自救。 他一嘴咬住汉剑剑柄，脖子一转、用力一甩，汉剑就脱嘴而出，向着甬道一旁旋转着飞去。 嗤！！！ 一瞬间，汉剑锋利的剑锋就切开了墙壁、深深地嵌入了里面。 而这时候，沙暴已经乌云罩顶，像是倾盆而下的暴雨一样，下一刻就要吞噬张孝。 但这一刻，张孝控制着伊奇的身体勉强倒向与剑相反的方向，而那嵌在墙上的汉剑骤然脱离了张孝替身的射程范围……消失了！ 哧—— 经受不住压力的墙壁突然就被撕开个大洞，汹涌的水流一下子就喷涌而出。 轰隆！！ “洪水”取代沙暴，先一步笼罩张孝，然后就是愚者的沙子，和水混在一起，泾渭分明，又你中有我，却再也没了威力，不受伊奇控制。 而张孝呢？早就消失不见了…… “呜汪！” 伊奇生气的大叫，却也无可奈何，墙壁后水管里喷涌的水越来越多，他也只能先控制沙子来保护自己。 这并不容易，因为他的沙子已经和水混在一起，虽然沙子不溶于水，但混在水里的沙子也变得很难操纵。 起来，伊奇并不能无中生有的召唤沙子，现在的沙子也都是替身身上分离出去的。 若非如此，伊奇刚才的沙暴也不会比水管里喷出的“洪水”晚了一步。 混在水里的沙子顺着水流回到伊奇身边，伊奇却发现这些沙子受到水的阻力影响，变得很重、很难操控。 好在他也不需要太过细致，此时把沙子在水中围成个圈，挡住浑浊不清的水下也就是了——他主要是怕张孝顺着水流来偷袭。 他确信张孝还躲在书里，如果张孝借着水的浮力，就算现在无法顺畅操纵替身，也能顺流而下，很有威胁。 而有了沙子挡住水流后，伊奇松了口气，不再担心来自水下的偷袭。 至于张孝故技重施，伊奇也并不害怕，不张孝现在引动雷神之锤的反击之力，会不会同归于尽，就刚才波鲁纳雷夫中招、被重伤，到底那也是波鲁纳雷夫只是一直乌龟而已，换做张孝，就算会被麻痹，甚至受伤，也不至于这么久还无法恢复，更不至于会死。 所以现在掌握着张孝身体的伊奇，并不害怕张孝故技重施，或者，他其实巴不得如此，这样的话，只可能是那在他那狗身体里的张孝自寻死路、自取灭亡罢了。 不过，伊奇觉得敌人最大的可能不是想着怎么战斗，而是正在逃跑，或是已经逃跑了。 那么，张孝逃跑了吗？ 当然没有，而且，他正计划着怎么才能再次抓住胜利的果实！ …… …… 413 潜入暗杀（三三）伊奇和张孝 41 张孝没有逃跑，而是躲藏了起来。 其实早在“洪水”最开始倾泻时，他就藏在了伊奇最先出现的地方，也就是暴君尸体那里。 他躲在暴君胳膊和身体之间的夹角间隙里，那比成年人大腿还粗的胳膊，以及比胳膊还要强壮的暴君身躯，完美的挡住了张孝现在的狗身体。 这处藏身之地，不但完美的隐藏了他的身影，还挡住了从墙壁内不断喷而出的汹涌水流，使他不至于被卷走。 不过张孝很快意识到，这也并不是个完美的藏身处，不但是因为他还没有认输，同时也因为这地方其实并不安全。 因为……水管里喷出的水也并不是无尽的。 这是当然的，这地下研究所又不可能交水费，在这不通没有自来水的地下，就算有着自己的水管、水箱，甚至找到一片地下水源，总体的、能够饮用的水量必然还是有着限制，不可能无穷无尽。 所以，在水管流出的水已经足以没过成年人的脚面时，张孝就意识到自己必须早作打算了。 要知道整个地下研究所的地面都是没什么落差的，最多也就是在各区域的交界处和各个房间的门口有门槛。 换句话，此时从水管里流出的水，至少也已经遍布了整个第二区的所有通道，并且使所有地方的水面高度都深及脚面。 这出水量已经相当巨大了。 而这么大的出水量意味着水流减少、消失不可避免，而当水流停止，或减的情况下，他可能就会有些麻烦了，到时候变的水流一定会让水面很快平静下来，而那，对张孝来可不是什么好情况。 因为平静的水面将会让水面下的一切变得一览无余。 到时候他要稍有动静，那立刻就会被站在那的“张孝”发现，继而…… 因此，在察觉到水深足够、水面又将要平静之时，张孝选择离开了这最初的藏身地、躲避“洪水”的地方。 并且，他趁着水里混着沙子的功夫、趁着来自水面外的视线完全被遮挡的当口，悄悄顺着水流、顺着伊奇操纵的沙子……潜伏到了伊奇和银色战车镇魂曲身边！ ……虽然三只爪子的狗爬式是有点累，但张孝还是顺着水流来到了伊奇构筑的沙堡之外，伏低身子、潜伏在那里。 这么近的距离，张孝倒不是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偷袭控制着他身体的伊奇，不过很快他放弃了这个计划，因为伊奇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虚弱到他几乎难以召唤出替身来。 “到底怎么回事，伊奇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虚弱？” 张孝知道这绝不是因为伊奇断了一只爪子，那爪子的伤口很明显已经完全愈合，显然那是很早之前受的伤，不会对现在的伊奇还有影响。 而且张孝同为“残障人士”，很清楚肢体的残缺除了一开始因为疼痛难以较好的控制替身之外，并不会对操作替身产生任何障碍。 替身终究是精神力的具现，和肉体的完整性并没有非常紧密的联系，只要不影响精神力的发挥，理论上来，就算替身使者只剩一个头也完全没有关系。 所以，伊奇现在的情况，有着更为本质的原因——他的身体时刻处于一种虚弱的状态，这明他的身体一直在承受着某种无法治愈的伤势或疾病，并因此不断消耗精神力！ “难道……有什么东西在侵蚀伊奇现在的肉身吗？” 张孝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病毒？” 这并非不可能，仔细想想连同为人类的虹村亿泰甚至东方仗助都使用了病毒，没道理不让能够随便抓取同类试验的伊奇使用。 毕竟相比将而言，需要断肢重生的伊奇，相对来更加需要病毒带来的强大自愈能力。 “这么，现在伊奇的虚弱是因为和病毒有排异反应？” 这并非不可能，有些人生就适合病毒，能够自控进化，有些人近乎毫无反抗能力的被病毒变成丧尸，自然就会有人生拥有抗体，能够抵抗病毒的破坏性细胞分裂的能力。 只不过现在那不是人，而是一条狗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张孝绝刀恐怕他还要佩服一下JJ这伙人了，伊奇的状况明显不是近期造成的，这伙人能够拖这么久也是厉害。 要知道，伊奇就算有抗体，也显然不能完全免疫，这意味着病毒会以他的身体为战场，和他体内的抗体对抗，这对他的身体可是强大的负担，甚至很可能带来不可逆的伤害。 但伊奇的身体明显只是虚弱，但并没有什么疾病或是暗伤，可见病毒的情况还是在JJ一伙人的掌握中，这可真是不容易。 不过现在不是佩服对方的时候，张孝脑筋一转，顿时有了利用这身体的主意。 …… “该死的，这家伙肯定顺着水流躲起来了！” 伊奇看着渐渐平静、却依然看不到张孝的水面，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不爽。 他不来人话，但是他的智慧并不比人类低多少，倒不如他甚至比大多数人还要聪明。 然而即使聪明如伊奇，也并没有意识到张孝玩了手灯下黑。 这倒不是他想不到，而是深知自己身体虚弱的伊奇，并不觉得使用那个身体的张孝还敢……或是还能继续战斗。 理所当然的，伊奇认为张孝跑了，毕竟如果换做他在哪里，他也会跑的。 “汪！汪！” 伊奇不由的放松了心情，转了转头、对着身边好像还很僵硬的银色战车镇魂曲叫了两声，又指了指第三区的方向。 伊奇的意思不难理解，他是要波鲁纳雷夫一起回去了，至于接下来的问题，比如跑掉的敌人什么的，那自然有其他人解决，毕竟这里可是JJ的老巢之一。 僵硬的银色战车镇魂曲似乎微微点头，不过他的本体波鲁纳雷夫一直没有出现。 伊奇知道波鲁纳雷夫一定躲在那里，自从变成乌龟后，波鲁纳雷夫总是很注意安全，更何况现在敌人消失，他们确实也算不上万无一失，先躲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他还是微微有些不爽。 撇了撇嘴，伊奇不再试着寻找藏起来的波鲁纳雷夫，他动了动手，沙子在他的操纵下回到他的身边、不再挡在他身前。 平静的水面再次开始波动，水流向着他的脚边汇聚。 而这时候，一直隐藏在沙子边的张孝终于开始行动！ “嗷呜！” 他淌这一嘴的水、不上是不是口水，一口咬向了自己的身体、他一口咬向伊奇！ …… …… 父亲节，难得买买买了一……我倒是很高兴，然而钱包在哭泣……啧…… 414 潜入暗杀（三四）名字！ 414 张孝这一扑一咬迅捷无比，再加上他本来隐藏的就极近，伊奇根本没有机会躲开，就被张孝一口咬在腿上。 ……人咬狗，这听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但看上去其实很正常，毕竟张孝和伊奇互换了身体，现在伊奇是人，而张孝是狗…… 不过伊奇可没什么人的自觉，被张孝控制着它的身体咬在身上，他就“汪汪汪”的吼叫起来，甩动着腿、甚至看起来想要反咬一口。 看来属于灵魂的本性，并不会因为换了一个身体就消失不见。 只不过到底是换了一个身体，伊奇已经失去了狗狗应有的警惕，不仅是这一次张孝的突袭他没有发现，就连张孝其他的动作他也没有发现！ 比如，那在半空中，细的如针一样的红线！ 这是张孝忍着身体的虚弱、精神力的匮乏，硬是榨干了最后的潜能，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最后一点替身力量。 细细的，仿佛红线一般，但看着再是虚弱，也不能改变它的本质——这是一把“刀”！ 只是一卷一绕，那细细的红线就割开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手臂，从他臂上生生剜走一块肉！ 不！张孝的目标根本不是肉，不是为了给银色战车镇魂曲制造一点不疼不痒的伤，而是为了……“箭”！ 那一块被剜下的肉上赫然插着“箭”——那里正是伊奇最先把“箭”插在银色战车镇魂曲手上的位置！ 这才是张孝的目的，这才是张孝咬了伊奇一口的真正目的！ 也就在这时，伊奇才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了张孝到底干了什么，但这时候，他再要做什么也都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伊奇最后一次无意识的惯性甩腿，咬在他腿上的张孝蓦然松嘴，狗的身体顺着力量飞了起来，而同时，上那插着“箭”的片肉也在这时候掉了下来。 就见半空中的一只狗主动迎向掉落的“箭”，被一“箭”刺穿。 哧—— 真是难为了一只狗竟然做出拥抱的姿势，而且它拥抱的是一根“箭”。 当那根箭当胸没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惊讶的脸在伊奇控制的张孝身体上浮现。 不解的情绪在银色战车镇魂曲身上显露。 但最最奇特的还是张孝自己，即使身体还只是狗的样子，但此时他却诡异的仿佛身在虚无、身在半空一样。 他“看着”自己灵魂附身的狗身体。 他透过那狗的身体“看到了”里面的灵魂。 那是他的灵魂，是张孝的灵魂，而在那灵魂上正闪耀着光。 那璀璨的光芒，只一眼就能看到那是源自于灵魂的精华。 而在那璀璨的光芒下，正是从他的灵魂上逐渐分离开来的东西，是只余下若有似无的联系的有形无形之物。 渐渐的，那发着光的物开始变了样子，它仿佛一片云，又仿佛是烟，随聚随散，在那光芒下不断变动着样子。 有一会儿，它像一把刀，有一会儿，又不止一把。 有时候，它变得清晰，能看到刀锷上雕刻着的鬼头、佛首、修罗；有时候它又变成了或宽或窄的剑，又或是其他的各种兵器，粗的仿佛巨大图腾柱，又甚至是细细的线。 它不断的变化着、变化着，但无论何种形态都有着一种无坚不摧的味道，因为张孝能看到，它并不是它，而是它们，细细的、细到肉眼不可见的程度，却依然坚硬，依然有着兵器的属性。 肉眼可见，它如云如雾如烟聚散，肉眼难辨，它也依然如云如雾如烟聚散。 而此时此刻，张孝能同时看到两种微观、宏观状态的景象，理解它们的变化，理解它们的力量，这让他入了迷。 张孝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他的意志，纯粹的信念，强大、坚韧，无坚不摧！ 但渐渐地，张孝却感觉到它还并不完整，仿佛他自己也不完整，还缺少了什么。 那随聚随散的部分、那仿佛武器的部分，仿佛……仿佛只是少许！ 随着这个意识、随着这个认知，张孝豁然感觉灵魂一震，那奇异的替身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不，不是替身在变，而是他的视角在变，他好像又离得更远了、更远了，远到终于能看清它的全貌！ 那随聚随散的部分果然只是少许，在它的边上还有着更多、更大的部分！ 只是这部分像是阳光下的阴影，隐藏在那璀璨的光芒之下，却远比能看到的光还要庞大、庞大的多。 张孝努力的瞪大眼睛……虽然他此时或许没有眼睛；他努力的去看，去理解，去探索那阴影的样子，他能感觉到，他所感觉到缺失的部分就藏在阴影之中，是那阴影的真面目！ 张孝渐渐能看清了，看清那影子的样子。 那，那赫然就是他的样子！他看着他，就仿佛在照镜子，他就像他的双胞胎一样！ 但他不是他，张孝能感觉到，他能从那个影子里感觉到，那不是他，那是纯粹的多的东西，并不像人类一样复杂，但也不想是那光一样闪耀。 那是更加晦涩的东西，一如那耀眼璀璨的光的影子一样，更加的污秽、更加的堕落。 但，他也是他，看到他的那一刻，张孝一眼就理解了，那就是他，是某种他失去的东西。 失去大概不准确，应该是被他“克制”的东西，是他忍耐的、是他抑制的、是他压服的、是他的……本性！ 那庞大到比意志之光几倍十几倍大的东西，正是他压抑的本性。 也就是这一刻，他看到他伸出了手，一把握在那变幻不定的光上。 瞬间，光和影交融了，意志和本性结合，张孝，终于感觉到完整，前所未有的完整。 呼——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用尽了灵魂的全力。 他终于知道那光影是什么，那才是他的替身，完整的替身！ 然后，另一种感觉出现了，从整个光影中诞生、从他的替身中诞生。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奇妙，有些难以形容。 如果要的话，就像是从灵魂深处生长出了什么，是果实？还是某种更虚无的东西？记忆？ 大约，是某种来自灵魂层面的传承吧！ 感觉上，就好像从一处绝对不是人类的视角能观察、能体会、能理解的地方在学习！ 那是某种深植于灵魂的“灵慧”，就从那“箭”之上，一点点传递到张孝的灵魂里。 它，或者祂，一点一点、仿佛是导师一样，慢慢的启迪着张孝的灵魂，引导他掌握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那是属于灵魂的力量！那是属于替身的力量！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张孝不知道自己成为替身使者时时什么样的，但他清楚的感觉到，此时此刻，那种仿佛灵魂上的热量，那种仿佛赤身照耀太阳的温暖感觉，真是舒爽无比。 有一点点疼痛，但更多的却是温暖。 而在温暖之中，更有一种更为奇特的明悟浮现。 那是他的替身，那是他替身的能力，他前所未有的理解了他自己，理解了他的替身的全部。 于是，他睁开眼、张开嘴，再次喊出了那代表着他替身所有的能力，也是他替身唯一的名字。 “梦魇！” …… …… 好困…… 来自周公的假条 咳咳，今出外勤，虽然按时下班，但吃完饭还没写几个字就累的睡着了…… 刚睡醒一觉，看看时间我还是接着睡吧，明写多点更！ 就酱~ 还差点，可能要过12点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15 潜入暗杀（三五）梦魇！ 415 那两个字拥有魔力，只是被张孝出口，一阵无法言喻的诡异寒意就从听到的人心底不断泛出。 伊奇和波鲁纳雷夫一开始，几乎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但下一刻，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人物时，他们就不再这么想了，因为他们此刻看到的必然是真正的……梦魇！ 黑色的仿佛一团墨水一样的影子，却又奇异的能看清那生物身上的任何细节，能看出立体的轮廓，也能看清那和他们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鼻子、嘴！ 那影子嘴角带着邪笑、眼瞳闪烁狰狞，满脸乖戾，却都是他们自己的样子，就像是照耀着镜子一样，一模一样！ 一切都那么清晰、生动，惟妙惟肖的表情，活生生的神态，就好像那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心里本能的知道……就好像，那是他们心底内自己隐藏着的不堪影子一样！ 虽然一人一狗不知道他们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影，却看到了不同的样子，但他们确切的知道……那就是梦魇，最可怕的梦魇！ “该死的！这怎么可能？！” 伊奇并不知道“箭”的这一种用法，在这个社王町的历史上，吉良吉影并没有因为因缘巧合被川尻早人逼到绝境，而是被从“异界人”那里知道部分“历史”的空条承太郎一行先行彻底打败，所以“箭”的这种用法JJ一行都并不知道。 此时见到这诡异一幕、见到那诡异替身，伊奇自然难以理解，甚至惊惧恐慌。 不过伊奇毕竟不是普通狗，虽然不能人言，但他的智慧并不差人类分毫，过去的经历赋予他的不只是战斗的技巧，更有赋予他经验和冷静。 虽然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被换到他虚弱身体里的家伙还能召唤替身，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那“箭”似有更神奇的能力，但伊奇清楚的知道此时最需要做的事——用尽全力，杀死对方！ 强制控制身体的颤抖，压抑自己身体的恐惧。伊奇精神空明，全心全意呼唤着自己的替身，压榨出最后也是最强的精神力量。 伊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量！ “呜呜汪！” 顷刻间黄沙汇聚，在愚者的操纵下围绕着伊奇两人的身边旋转。 黄沙带着水搅动了风，风又助长了两者的力量，眨眼间，汇聚成龙卷之势。 瞬间，「呜呜」的声响没过了伊奇的狗叫，这是风和沙就融合在一起的声音，这是龙卷的声音！ 并且，一如自然形成的龙卷，越是靠近风眼的地方，风力、破坏力就越是强大。 噼噼啪啪！！ 在两人不远处的金属甬道墙壁上，风卷起的沙子和水，竟然打得金属墙壁坑坑洼洼，最深、最大的坑洞赫然有着一个成年人拳头大！ 更惊人的是，这样的坑洼并没有留下很久，随着龙卷的扩大，没一会就被龙卷自身抹平。 龙卷就好像一个向外研磨的磨盘一样，以恐怖的转速和力量，把整面墙壁、把整条通道生生磨大几圈！ 现在这个在伊奇操纵下的龙卷，几乎能达到把汽车刮飞、房屋摧毁、把树木连根拔起、连柏油马路也要扯得粉碎的EF5级！ 可以，现在除两人所在风眼之地还风平浪静，其余不大的通道就全都在那黄沙和水流混杂的龙卷肆虐之中了！ 能够如此迅速制造出这样强大的龙卷，这是过去伊奇都从未做到过的事，但看到那梦魇时所带来的颤栗，以及克服恐惧带来的强大精神力，让伊奇突破了以往自己的极限，让他的替身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绝强力量！ 伊奇相信，就算是空条承太郎和白金之星此时站在沙龙卷之中，如果不使用静止时间，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那个完全陷入沙龙卷中的诡异敌人，绝对难逃一死！ 他恐怕会像是一个被压路机压爆的西瓜一样，嘭的一声变得粉碎，接下来连大些的碎片也不会留下，只会成为一抹颜色……血液的红色！ 所以伊奇瞪大眼睛，看着龙卷，期待着那一抹血色出现。 他等到了，就在眼前，那沙龙卷之中真的透出了血色！ 那就像是他脑海里想到的那样，红色掺杂在水里、沙子里，像一抹用生命绘画的染料！ 伊奇忍不住的想要笑，想要叫，可是…… 下一刻，一只胸口插着“箭”的狗突然冲出了龙卷，它满身都是深可见骨的可怕伤势，几乎严重到随时都会死去，沙子还不停地打在他身上，打得血液四溅，可它的狗脸上却露出狠厉又得意的笑容，一头撞在了伊奇仅剩的左手上。 伊奇下意识的一把抓住狗的脖子，然后他才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的身体，这是他现在这个身体的灵魂所在。 只是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伊奇不知道怎么的，也觉得身体好痛，就好像那在他过去身体上的伤口，跑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一样。 似乎是幻痛带来的影响，让他有些迷糊了，他有些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身体血肉不应该被磨成那抹龙卷中的红色了吗？那他怎么又会冲出龙卷？ 狗身体伤的虽重，但绝对还是活物；可是龙卷的红色也骗不了人。 但如果红色就是狗的血肉染红的，那“量”也绝对不够，那红色也绝对添加了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 直到这时候，伊奇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此时哪里还来得及？ 就见大量的“红”沙不知何时已经穿过了龙卷、在龙卷外汇聚，一柄似曾相识的汉剑就仿佛刺穿龙卷一般、一点点出现在伊奇眼前，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那汉剑就狠狠一刺……刺向他的左手？ 不，不是要伤他的手，而是他手上的动物，那只狗！ 伊奇又糊涂了，对方千辛万苦冲出龙卷，只是为了在他手上自杀？ 他当然没有抵抗的道理，甚至很自然的举起了被他抓在手里的狗。 哧—— 汉剑刺得急，但挺得更稳，由急速到静止完全没有一点减速的过程。 那一剑，稳稳地刺穿了狗后脑，却没有伤害手的主人分毫，稳稳停在左胸口，心脏的位置前。 伊奇忍不住想要笑了，要是对方再往前刺入几分，至少还能拖着他一起去死，但现在，还真是玩了一出自杀的好戏。 “哈哈哈……” 笑声稍有些虚弱，但依然能听到其中的畅快，可伊奇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奇怪……他的视线看到了什么？ 眼前一片鲜红，也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到一个居高临下的人影。 为什么他会看到了一个人？ 为什么他会看到那个他附身的人？！ 那……他的灵魂到底在哪里？ 他使劲的想要看清楚、看清楚，终于，好像……他看到了。 就在那个人影的眼睛里，就在那眼睛的倒影里。 他看到了，看到了他现在的样子。 一只浑身凄惨、鲜血染红白骨的狗身上。 他，伊奇，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那被血映红的眼睛里，又看到红沙汇聚，在那个人影的身后变成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漆黑人影。 那人影伸出手来，伸向了他的胸口……握住了那支“箭”。 于是伊奇突然恍然……对了，银色战车镇魂曲交换灵魂了力量已经随着“箭”的掉落消失了。 对了，他早就在慢慢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对了，他早就感觉到疼痛……看到了鲜红…… 那是他受的伤，那是他自己的血。 哧—— 那个漆黑人影收回了握着“箭”的手，伊奇也感觉自己被那个人影随手抛下。 就像是从而降的雨，伊奇久违的感觉到了轻松…… 哗啦…… 沙暴也在这时落下，却突然变成了干净的雨，干干净净，那其中的沙子一点儿也不剩，不知何时彻底消失不见。 …… 伊奇……死。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谢谢！ 416 潜入暗杀（三六）最后的底牌 416 随着伊奇死去，由他的替身愚者化身的沙子也都消失不见，整个通道里只余下了清澈的水渐渐平静，要不是墙壁上、地面上到处都留下了沙龙卷肆虐的痕迹，恐怕还会以为刚才的一幕只是梦境。 但现在在场的两人都知道那不是梦，最多对于波鲁纳雷夫来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梦魇罢了。 随手抛下伊奇的尸体，张孝细细感受着灵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的奇妙体验，虽然身体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心理上张孝却有种回到家的奇异满足感。 看着自己不断开握的手掌手指，感受着过去不曾细细感受过的“掌控”感，张孝脸上感兴趣的表情一直没有减弱，但他出口的话却冰冷非常，“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波鲁纳雷夫先生。” 满是水的甬道内静悄悄的，好像波鲁纳雷夫已经消失不见，就连本来静立一旁的银色战车也在刚才突袭伊奇时消失了踪影，似乎波鲁纳雷夫已经逃跑。 张孝却不见一点焦急，饶有兴致的活动着身体，细细感受灵魂和肉体的完美结合。 直到那几乎没过一半腿的水面彻底平静，张孝才终于再次抬起头，看向之前暴君的尸体所在。 “我，波鲁纳雷夫先生，就算你变成一只乌龟，也不代表你可以一直待在水里吧？” 他的目光是如此肯定，让没在水里的波鲁纳雷夫不再心存侥幸。 咕嘟咕嘟…… 水面上渐渐再起波澜，一只背壳上嵌着华丽宝石金钥匙的乌龟浮出水面，露出了那双绿豆眼。 不过那双眼睛里饱含着情绪，那绝对不是野兽能够拥有的智慧和感情，它，毫无疑问是一个披着龟壳的智慧生物。 不用，这自然就是变成乌龟的波鲁纳雷夫。 他眼神警惕的看着张孝、看着站在他身后像个影子但实际上却是恐怖梦魇的漆黑人影。 他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弄懂那个替身的能力，但毫无疑问，这个替身绝对不会弱。 “你在想……「原来箭也可以刺入本体」，对吧？” 突然，张孝对着浮出水面的波鲁纳雷夫开口道，肯定的出了波鲁纳雷夫心里所想。 波鲁纳雷夫一惊，不由得看向张孝的眼睛。 “你在想……「他怎么会知道」，对吧？” 张孝看着波鲁纳雷夫的绿豆眼，带着笑意再次道。 “你在想「难道这就是他的替身能力」，对吧？” 张孝侧头看了眼自己的替身，那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替身，然后再次看向波鲁纳雷夫，脸上的笑容更盛，“没错，这就是我替身的能力。” 他如此道，嚣张又诚恳。 这让波鲁纳雷夫不得不怀疑，这话……可能是实话！ 当然这更是因为波鲁纳雷夫也拥有类似的能力——「直感」；直感虽然不能看穿人心，但却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看穿敌人的攻击方向。 既然如此，有能看穿人心的替身能力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能力，才能在刚才杀死最强大的伊奇吧。 波鲁纳雷夫如此相信着……完全不知道那只是张孝随口胡诌的而已。 张孝当然不会把自己替身的能力如此大喇喇的告诉敌人，不他自己的战斗经验，就算是看看JJ“历史”上的大BSS们，就知道替身能力被敌人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张孝不认为秘密主义是必须的，但谨守秘密绝对是必要的，所以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主动把自己的能力告诉敌人。 他可没有解癖。 所以能够骗一骗波鲁纳雷夫，张孝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反正也不耗费他的精力，只是顺嘴这么一罢了。 至于为什么张孝能所言必中，那不过是他猜得比较准罢了。 看看波鲁纳雷夫做的事、想想刚才他杀死伊奇那诡异一幕、还有现在「梦魇」的样子，波鲁纳雷夫想了些什么不要太好猜。 张孝从来不只是依靠武力战斗的莽夫，思考贯彻他的所有行动。 只不过现实有时候武力更能解决问题，就好像哲人的「武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所以即使在战斗无可避免的时候，对张孝这样的聪明人来，能动动脑子让战斗变得更容易也是必然的。 比如此时用话术制造出神秘感，让波鲁纳雷夫变得疑神疑鬼。 比如之前他“喊破”波鲁纳雷夫的位置，那只不过是他分析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选择了一种可能性最大，也最没有副作用的结果试探了一下。 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张孝并不会做类似这样多余的冒险，但现在却不同了。 觉醒了替身最后能力的张孝，也能与彻底认清了自己的本性，此时他已经不再克制自己的各种感情、各种欲望，而是完全掌控了它们、完全驾驭了它们。 这些不再只是他的弱点，也同时成为他克敌制胜的绝佳武器！ “波鲁纳雷夫先生，就算你现在是一只乌龟，我也是不可能亲自动手的，别再玩什么动作了，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不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真的等我的替身动手，你的动作是不可能比他更快的！” 本来正偷偷轻轻划着水，似乎在后退的波鲁纳雷夫一僵，抬起头对上张孝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漆黑人影，他心中本能升起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真的逃不过对面那人一样。 终于他不再心存侥幸，停下了动作。 于是，只见一道人影从到大浮现在他的身旁，那正是刚才不知何时消失波鲁纳雷夫的替身「银色战车」！ 原来，银色战车刚才是进入了波鲁纳雷夫现在这个乌龟身体的替身空间里去了！ 不过在此出现的银色战车和刚才有了些许不同，他依然没有穿戴者铠甲，属于「卸甲」状态，但他的手上不再只握着那双刃的西洋剑，而是在他的左手上又握着一把带鞘长刀。 那长刀刀鞘看上去很是破烂，但是刀柄却相当华丽，仅仅从护手露出的尾端、间隙，就能看到黄金色的光芒和宝石在闪耀。 那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名贵的古董刀一样，也不知道它藏在刀鞘里的刀刃是否还锋利能斩，波鲁纳雷夫现在拿出这把刀又有什么意义？ “哦，原来如此，这就是最后的手段吗？波鲁纳雷夫先生。” 只不过看到这把刀，张孝立刻明白了，这就是波鲁纳雷夫的最后底牌，这就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因为这把刀也是替身，一件可以没有本体的替身——阿努比斯神！ 这不是张孝遇见的那些异界埃及神，而是在这个JJ世界作为替身存在的刀型替身。 这是一把能够控制握刀之人的心智、能够赋予握刀之人剑术高手的能力，甚至能够随着攻击次数而增加力量，并且记住与之对战的敌人的攻击模式的强大替身！ 阿努比斯神，这个替身是无愧于埃及神话死亡之神名称的恐怖替身。 特别是波鲁纳雷夫这本就是剑术高手，甚至如今不同于“历史”上，是能够驾驭「卸甲」状态的银色战车超高速的武功高手。 让他拿上一把能够不断积累经验、不断提高速度力量的恐怖长刀，玩一出双刀流，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但，见到这一幕，张孝却笑了，毫不留情的扯起嘴角，冷讽道： “这，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啊！” …… …… 417 潜入暗杀（三七）激怒 417 “哼，知道吾乃阿努比斯神，竟然还敢这么嚣张，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突然，那银色战车竟然开口话了，只不过那声音分外怪异，不但带着铿锵的金属音，遣词造句也很古怪，即使被系统赋予的语言精通翻译，仍然带着浓浓的时代感……好像古人一样。 张孝眯了眯眼，却并不惊讶，他看着那把造型古朴华丽的古刀，眯起眼淡淡道：“阿努比斯神？哼，胆子倒是不……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嘴臭了。” 话的其实不是银色战车，当然也不是波鲁纳雷夫，而是那把刀，它并不只是一把刀，而是一个刀型替身。 一个能够控制握持着它的“主人”，甚至借他之口话的、自称阿努比斯神的刀型替身！ 只不过见过真正荷鲁斯的张孝，自然对于这个敢于自称阿努比斯神的刀型替身感到好笑。 虽然这替身已经算得上神奇、强大，但是比之真正的神话中的阿努比斯，还是显得可笑。 毕竟在埃及神话中，荷鲁斯和阿努比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并且，在看重死后更胜于生前的埃及人看来，能够守护灵魂，甚至负责审判之秤，称量人的心脏，决定灵魂归属的阿努比斯，恐怕更受到敬畏。 祂可是决定了一个人是上堂和众神一起永生，还是下地狱，落入魔鬼手中……无论那是普通奴隶，还是埃及法老！ 看看空之神、法老的守护神荷鲁斯的强大，就可想而知，祂的兄弟阿努比斯这位冥界死神的法力会有多么夸张了。 所以看到一柄竟然敢自称阿努比斯神的刀型替身，张孝也忍不住感到好笑。 不过就像张孝的，无论这个真正自大的家伙有多无知，看在他快死了的份上，张孝也不会和他计较太多。 毕竟，张孝已经决定要毁了它，彻底摧毁这个替身！ 这替身能够让主人变成超级剑术高手的能力倒是并不被张孝放在眼里，但那能够积蓄对战敌人的经验，并且像圣斗士一样不会被同样的招式打败两次的能力，实在是威胁太大了。 这意味着，一旦一战不能功成，就几乎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好在，阿努比斯神这个替身有着致命的弱点。 阿努比斯神，这把刀型替身或许很强大，在波鲁纳雷夫这个本身就是剑术大师的人手里，更是可以在它还未发挥出那奇特积蓄经验的能力之前，就发挥出强当强大的威力，但它的弱点也是如此明显——它本身并不能动。 无论是杀人还是移动，作为一把刀来它都不行，没有主人，它就和一般的死物没有任何区别。 不但如此，由于这把刀本身是在几百年前诞生的古物，所以受限于当时的锻造、冶炼水平，它本身的材质相当普通，别是面对强力替身的攻击，就算是和硬物撞击，也有相当的可能造成损伤、甚至损毁。 这样显眼的弱点，让张孝眨眼就想到了应对之法。 比如……刚才的激怒！ “汝！汝这个……” “闭嘴！” 阿努比斯神还没完，就被贯彻激怒计策的张孝打断，并且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会话的刀还真是让人讨厌，刀这种东西，不应该只要会砍人就好了吗？就像我这把……” 着，他身后静立不动的「梦魇」再次行动起来，只是他的动作也与众不同。 他就像一个影子一样突然消失不见，又随着另一个光源出现而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仿佛只是一个闪烁，梦魇就出现在银色战车的身前！ “什么！？……” 这样的速度、这样诡异的移动立刻就让有所准备、但准备明显不足的波鲁纳雷夫大吃一惊。 好在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个被激怒的、变的更专注的、同样能够控制他替身身体的阿努比斯神及时反应过来。 锵—— 梦魇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鬼头刀就被双刃西洋剑横身挡住。 这就是激怒对方的代价了，愤怒虽然会使人变得冲动，但同样也会让人变得专注……至少在还未愤怒的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是如此。 “专心点！波鲁纳雷夫！” 借着银色战车的身体，阿努比斯神似训示实则是提醒了波鲁纳雷夫一句。 “咯嗄！” 乌龟大叫了一声回应，银色战车手上的双刃西洋剑突然就一滑，竟不再抵挡梦魇的刀，反而摆出一副两败俱伤的架势，贴着刀身斩向梦魇的身体。 面对着那个长着波鲁纳雷夫人类样子的替身，银色战车没有半分迟疑，狠下杀手！ 但，之前先出手的是张孝，此时鬼头刀距离银色战车的距离，绝对比双刃西洋剑落在梦魇身上要快！ “可笑！” 张孝不屑的笑了一声，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比起之前处于克制状态的张孝，如今驾驭了所有本性的他，现在变得更加肆意，很有种真我唯我，百无禁忌的感觉。 如此的张孝虽然还会算计，但比起过去却也更真实、更懒得掩饰自己的喜恶。 一如此时，他是真的不屑一顾，而不是为了激怒阿努比斯神。 因为他已经看穿了对面两人的战术！ 波鲁纳雷夫当然不是看不出银色战车的劣势，但他依然这样做了，因为他的目的本就不是以伤换伤、砍上张孝一剑，而是另有目的！ 心中控制着梦魇收剑后退，他一边开口讽刺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易就中计吗？这种简陋的算计？” 梦魇手上的鬼头刀稍收又斩，但却不是向着银色战车的身体，而是主动找上了双刃西洋剑！ 锵—— “波鲁纳雷夫，还是那把自称为阿努比斯神的老古董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能力吗？” 这时候，就在鬼头刀刚刚收走的位置附近，不知何时那把还没出鞘的古董刀正拦在了鬼头刀之前斩击的轨迹上。 “想要积累斩击次数？太真了。” 阿努比斯神的能力之一：随着有效斩击次数增加自己的攻击速度和力量。 所谓有效斩击次数，当然就是和敌人身体或是武器的碰撞的次数。 刚才的银色战车自己那“以伤换伤”的斩击，正是为了掩盖阿努比斯神的防御动作！ 有“以伤换伤”的顾忌在，一般人当然会减弱攻击的力量，本能做出躲避的动作，这样阿努比斯神无需硬碰硬，就能累积一次有效斩击，提升自己的能力，甚至积累梦魇的经验，不再被同样程度的斩击所伤。 这一招其实张孝稍有迟疑就无法躲过，因为一般人面对对方全力的进攻，是没有时间思考这么多的，根本想不到对方能够同时攻击、防御，还各有算计。 因为这在一般情况下是很难做到的，即使波鲁纳雷夫是剑术大师也难以同时做到这一点，这可不是双持武器、双刀流了，这已经可以称之为同时施展两种完全相反武功的绝学，武功中大概只有“左右互搏之术”这样的绝学才能做到这点。 至于左右互搏之术是不是绝学，试试同时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吧，能够同时做到这一点的，也仅仅是有资格去学而已，至于能不能学成，那就只有知道了。 波鲁纳雷夫当然没有学过什么左右互搏之术，不过他有外挂——他自己控制银色战车的右手全力进攻，把身体的左手交给同样能够控制“主人”的阿努比斯神操纵，才能做到这一点。 言归正传，稍有常识的人，都不会防备这样的算计，也无法提前防备，但张孝一早就防备着阿努比斯神，所以看到银色战车那不科学、不合理的动作，立刻就识破了他的目的，躲开了这一击。 “如此幼稚的计策，你还是省省吧……阿努比斯神，你放心，如果没有一击斩断你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让梦魇和你交手的……我绝对会，把你一刀两断！” 张孝带着嘲讽的意味，再次道。 …… …… 418 潜入暗杀（三八）混乱 418 张孝的顺势嘲讽，其实算是“兢兢业业”地贯彻着他激怒阿努比斯神的目的。 他倒也并非觉得这些垃圾话一定会有用，但反正也不费力，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实际上，他这么做其实还非常有用，不别的，刚才阿努比斯神的动作已经显示出它的自制力在下降。 正常情况下，它的动作应该更加迟缓却隐蔽，但刚才它几乎是主动迎上了梦魇的刀——当然这确实出其不意、更容易“接触”到对方的刀。 可是按照波鲁纳雷夫本来的计划，阿努比斯神并不需要主动迎上梦魇的刀，而只要横刀身前，就能几乎百分百得到一次有效斩击。 阿努比斯神之所以做出这种的“多余”动作，正是证明了他现在急切地渴望打败、杀死梦魇。 这固然会让他偶尔有着神来之笔，但也会在攻击落空时变得暴躁…… 一如此时！ 必得一击落空，又听到张孝再三的嘲笑，控制着银色战车左手的阿努比斯神，根本没有等波鲁纳雷夫配合的打算，挥舞着还未出鞘的古董刀，狠狠向着急促退步的梦魇逼去。 它这一动，就突出了令出两头的弊端。 波鲁纳雷夫控制的银色战车明显因为一击不中，想要拉开距离、重整旗鼓稍后再战，但因为阿努比斯神控制着它左手的动作，让银色战车立刻重心不稳，露出了一个大破绽！ “该死！” 见状，趴在不远处的波鲁纳雷夫（乌龟）立刻心中大骂，可现在也不是和那自作主张的阿努比斯神计较的时候。 他立刻控制银色战车的右手挥剑下劈，祈祷这仓促一剑能够围魏救赵，逼对方收刀回防。 不过作为剑术高手的经验，让他并不抱太大希望，对方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技巧，但之前表现出的果决已经让他不敢觑。 这一剑，他更多还是为了以伤换伤……没错，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以伤换伤，来挽回一些损失了。 可是令他意外地是，这一剑还真就建功了！ 似乎本能畏惧被斩中，梦魇手上的鬼头刀还真就中途收了回去、挡在身前。 波鲁纳雷夫心中一喜，就待一剑落下、借力退开，然而更令波鲁纳雷夫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一剑还取得了出乎意料的大战绩！ 就见双刃西洋剑砍在鬼头刀上，但近乎毫无阻碍的就斩断鬼头刀、斩开长着波鲁纳雷夫面孔的梦魇胸口，直接把梦魇的上下半身斩成了两断！ ？！ 如此异变，即使波鲁纳雷夫身经百战也不由得一愣。 可就在这时候，那个鬼头刀断成两截、自己也断成两截的梦魇不但没有倒下，反而带着诡异的笑容猛然动手。 他左手抓住了半空中的半截断刀，右手也握着本来就在手上的半截断刀，两截半刀在空中彼此交叠，形成一个的形状……仿佛就像一把剪刀，而在剪刀的中间赫然就是银色战车的双人西洋剑！ “什么？！” 顾不得思考为什么断成两截的梦魇还没有死，看到自己兵器被锁住，波鲁纳雷夫本能的就要抽剑。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梦魇双手猛地向两边后拉，组成“剪刀”形状的两截断刀嘎吱一声，就把银色战车的双人西洋剑剪成两半！ 不远处的乌龟瞬间一顿，不太明显的嘴角、鼻孔都流出鲜血……这是替身的映射机制再给本体带来伤害。 显然就算是看似无法映射本体的兵器，其实也是替身的一部分，受损伤的话也会给本体带来伤害。 “怎么可能？！” 但波鲁纳雷夫却顾不上自己受的伤，他现在完全震惊了，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两把看起来如此脆弱，甚至一斩就断的断刀，为什么能够剪断他的剑。 要知道银色战车的双刃西洋剑虽然不是神兵利器，但作为替身的一部分，甚至由于本身兵器的特性，削金断玉绝不在话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剪断？！ 凭什么！！ 似是知道波鲁纳雷夫的不解，斩断双刃西洋剑的梦魇并没有继续抢攻，反而放过银色战车，任由回过神的阿努比斯神控制着后退，而他自己则饶有兴致的举了举双手，展示了一下那被一分为二的鬼头刀。 波鲁纳雷夫下意识的看过去，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鬼头刀断刀，分明就是两把造型诡异的奇门兵器，乍看上去，就像是两把刀刃在内侧的奇异弯刀一样。 这两把刀的外形其实有些像是大马士革刀（刀刃内弯），不过要比它更长；又像是镰刀，但刀身弧度没有那么夸张却非常利于劈砍。 起来，这两把刀最像的其实是古埃及弯刀，直刃带着弯刃，看起来诡异又凶悍。 这还是张孝看到阿努比斯神，灵机一动取长补短“创造”出来的。 波鲁纳雷夫自然不知道这两把奇门兵器还有这么多来历源头，但作为剑术大师，仅仅是看到这两把兵器的造型，也立刻理解到自己的双刃西洋剑为什么会被断。 那奇异弯刀的两个倒钩似的刀口，正好能够当做卡扣，一左一右扣住双人西洋剑，并于瞬间施加完全相反的力，让他的剑承受不住而被剪断。 当然，这也是由于对手的兵器足够坚固，要不到绝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剪断他的剑。 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看明白自己的兵器为什么会断的波鲁纳雷夫并没有恢复清醒，反而变得更混乱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把武器可以又脆弱又坚硬，又能变形又很稳固，拥有两种完全相反的特性呢？ 波鲁纳雷夫自认不会看错，敌人替身的能力应该就是变形，类似于伊奇的愚者。 这不是毫无根据的臆测，除了对方那能变形的刀、被斩断也毫无影响的身体，决定性的证据，其实是刚才那场战斗——他亲眼目睹的伊奇和对方的战斗！ 伊奇大概没注意，但旁观者清，波鲁纳雷夫自己看得清楚，在沙龙卷中，对方那名为梦魇的替身根本没有实体，而是像影子一样护住了当时还是狗的本体，直到本体脱离沙龙卷，自身才扩散成更加稀薄的影尘、融进了沙龙卷，一点一点“挤”了出来。 那时候波鲁纳雷夫还并未意识到变形就是对方替身的能力，但如今种种证据让他立刻回想起了那场战斗，得出了对方替身的能力。 那就是类似于伊奇愚者的替身，只不过对方不是沙子组成的，而是影子、是梦魇，是更加虚幻的东西。 然而正是想明白了对方替身的根脚，才更让波鲁纳雷夫混乱。 因为这种替身虽然诡异、虽然聚散随心，威力也绝对不，但就如沙子的造物绝对算不上坚固一样，影子，又或是梦魇的造物又怎么会坚固？ 这是常识！是不可违背的常识！ 替身虽然是超凡之物，但本质上源于本体灵魂的替身，依然符合世界上的大部分物理、甚至是哲学规律。 那为什么影子、梦魇这种绝对不可能有着“坚固”特性的虚无之物，竟然能斩断他的剑？ 波鲁纳雷夫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同样觉得快疯了的还有阿努比斯神，因为他发现本来还能顺畅控制的替身身体（银色战车），此时竟然变得滞涩，就像是有另一个意识在争夺控制权一样！ 他才退一步就不得不停下脚，控制着还能控制的银色战车的嘴巴喝骂道： “你在发生么疯！？波鲁纳雷夫！你想要一起死吗？” 它下意识的认为是替身的本体在控制身体，也许是惩罚他刚才的不冷静？所以要收回替身的控制权？ 但这种时候不打一声招呼就这样做不是自寻死路吗？阿努比斯神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平时冷静的波鲁纳雷夫会如此不智。 然而它并不知道，此时不远处的波鲁纳雷夫继嘴角、鼻孔（？）流出鲜血后，现在连那绿豆大的眼睛里也流出了血，并且那不大的眼珠完全被幽深的黑色填满，就像是陷入了深渊的迷梦一样。 就像是，陷入了梦魇一样！ …… …… 419 潜入暗杀（三九）噩梦缠身！ 419 梦魇，张孝的“新”替身，是张孝所有厌恶、排斥、压抑的本性结合他存粹的意志所“诞生”的真正替身。 这个替身外在表现出的能力其实和原本的「意志之刃」没什么不同，同样可以在宏观和微观间转换形态，甚至看起来也同样无坚不摧。 然而，这只是表象，这个“新”替身毕竟是“箭”从张孝灵魂中引出的本质，当然有着极其特别的地方。 比如，它的力量不再只来自于张孝，而同样来自于……敌人！ 意志之刃无坚不摧基于的是张孝的意志，无论是实体的刀，还是气化的意志之刃，它们的威力都源于张孝的极端的情绪、极端的意志；而梦魇幻化出的兵器却有些不同，它的威力不但来自张孝，同样源于敌人本身。 恐惧、犹疑、慌乱、愤怒、狂躁、绝望等等等等……只要是负面的情绪，它就能给梦魇带来力量，越是强大的负面情绪，而是能够梦魇带来强大的力量！ 这个力量不是作用在梦魇身上，而是成倍的作用在敌人自己身上。 敌人会被自己的负面情绪不断感染、吞噬，最终无法自拔，如同陷入梦魇一样，自甘堕落、只能堕落，再也无法醒来。 波鲁纳雷夫根本不知道，他的双刃西洋剑会断，除了梦魇的兵器不如他所想的那么脆弱之外，也是因为他自己的剑变得“松脆”——被他自己的犹疑、恐惧变得脆弱无比。 他自从一看到梦魇的样子，就被那张映射出他本来面目的长相所惊；伊奇的死去让他恐惧又愤怒；梦魇种种诡异作为也让他不解、慌乱。 如此种种相加，波鲁纳雷夫的银色战车变得虚弱也就不难理解了。 毕竟替身本就受到精神意志的影响，连本体生病都会让替身变得虚弱，更不要是感染上这种如同精神毒药一样的负面情绪。 随着这种负能量的堆积，银色战车只会越来越弱，现在只是双刃西洋剑变得脆弱，但再这样下去，恐怕连银色战车自得的速度也会受到极大影响！ 当然，这还只是影响替身的部分，并且这次战斗中，恐怕波鲁纳雷夫也没机会看到银色战车到这个阶段，因为梦魇真正强大的……不，应该诡异的能力，其实是针对生物本身的！ 堆积负面情绪可不仅仅是为了削弱替身，它真正的作用是使目标生物强制入梦，陷入梦魇！ 没错，不仅是替身使者，甚至不只是人类，而是生物，所有能够思考、做梦的生物。 一旦负面情绪堆积到某个程度，梦魇就能“引爆”它，强制使目标进入梦魇——受到他控制的梦魇！ 一如之前伊奇，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毫无防备的就死在张孝手里； 一如此时的波鲁纳雷夫，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跟阿努比斯神抢夺替身的控制权，这拖慢了后退步伐、失去了稳固重心，立刻就要面临绝境！ 就见银色战车身前被斩成两截的梦魇，在半空中又重新连在一起，但他的下半身却又突然虚化拉长，扭扭曲曲的，就像阿拉丁神灯的灯神一样，下半身竟然变成了虚幻的“尾巴”。 不仅如此，他的尾巴扭曲延展，竟然化作绳索一般，黑漆漆的影子拉的老长，一卷一绕，就像一条蟒蛇一样缠住了银色战车的身体！ “该死的！” 这时候，感觉到银色战车被束缚，更加清醒的阿努比斯神再也顾不得和波鲁纳雷夫抢夺控制权，控制着还在它掌控下的左手，挥刀就砍向缠绕身上的影子。 ——它的刀虽然还在鞘内，但是阿努比斯神的能力本就有穿墙的能力，穿过区区刀鞘根本不是问题。 刷—— 果然，那刀鞘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一把寒光闪闪的古董刀掠过半空，狠狠的斩向黑漆漆的蟒蛇影子，要把束缚自己的东西斩断！ 然而，阿努比斯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真正的危机可不是来自于被梦魇下半身的“尾巴”束缚住的身体，而是身前真正的敌人——拿着兵器的上半身！ 黑色的梦魇脸上，再次露出恶意的笑容，两手一合，再一拉，他手上两把类似古埃及弯刀的兵器又在一阵红芒中变了样子。 在他两手之中的，赫然是一把厚背大砍刀，这刀是如此“简朴”，别花纹，连血槽都没有，但光是用看也能感到一种厚重感，看起来异常沉重……或者坚硬无比。 阿努比斯神终于感觉到危险，可惜这家伙在有“主人”的情况下习惯性用眼睛来看（在没有被人握在手上的时候，阿努比斯神拥有全方位的视觉，类似于上帝视角），这时候才意识到身前有着危险，转头去“看”却已经太晚了。 好在它的能力还赋予了它剑术大师的用剑水准，纵然它现在根本来不及思考，也依靠剑术大师的能力仓促变招，反手握剑、剑脊贴着臂，如同一面盾牌一样挡在头上，堪堪在最后关头挡住了梦魇的刀。 然而，梦魇的笑容却更盛了…… 噹——！！咔擦…… 只见那厚背大砍刀先是砍在阿努比斯神的本体古董刀之上，古董刀几乎坚持不了片刻就不堪重负折断了！ 这还没完，厚背大砍刀虽然势尽力竭，但之前强大的动能已经完全在瞬间倾泻在银色战车的身上，这可不是古古董刀断了就能抵消的强大力量，所以…… “嘎啊啊啊——！！！” 不远处正浑浑噩噩、眼耳口鼻都在流血的乌龟波鲁纳雷夫突然惨叫，一下子倒在水里，一大片血迹从他消失的地方浮现，那绝不是他脸上流的那点血造成的。 没一会儿，乌龟再次浮出水面，这时候就能看到他的左前脚不正常的扭曲，并且有着一个大到几乎只连着最后一层皮的巨大伤口。 那是银色战车映射到本体上的伤！ 似是剧痛让他恢复清醒，他瞪着绿豆大的眼睛、满眼血红，再也没有了浑噩，但此时，他已无能为力。 因为此时的银色战车，在阿努比斯神被折断之后，这个失去了两把武器的替身就彻底没了反抗之力，被梦魇牢牢束缚，动也不能动。 “哈，看样子这就是你的陌路了，波鲁纳雷夫先生。” 在这战斗的最后，把玩着“箭”的张孝终于再次开口。 可他显然只是自己感叹一句，没有半点和乌龟交流的想法，完这句话，不等回应，梦魇就一挥手上的砍刀，一刀枭首，斩断了银色战车的头。 噗通—— 乌龟的头也在同时掉下。 波鲁纳雷夫，死。 …… …… 还没写完，要不今天休息了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0 潜入暗杀（四十）顿、渐 40 波鲁纳雷夫死的相当憋屈，他完全没有使出全力就死了。 不算使用“箭”进化的银色战车镇魂曲，仅仅是他那和“历史”上不同的强大银色战车，配合他的「直感」能力，照理即使面对历代JJ都有一战之力，但他却死的如此轻易，近乎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战斗就是这样，可不会等你把所有实力、所有底牌全都使用出来才分胜负。 在实力相近的情况下，甚至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战斗就是生死一瞬间的事，谁能把握住那稍纵即逝的战机，谁就能获得胜利！ 显然，这一次是张孝抓住了。 张孝看着手中的“箭”，心里也是庆幸不已，这就是他的胜机，这也是波鲁纳雷夫的败因！ 要不是波鲁纳雷夫失去了这支“箭”，而他得到了这支“箭”，他根本没可能翻盘。 失去“箭”的波鲁纳雷夫失去了镇魂曲，银色战车不再“无敌”。 而得到“箭”的张孝，引出了身体内真正的替身——诡异的梦魇，从而摄取胜利！ 起来这还是因为波鲁纳雷夫几人并不知道“箭”的真正用法。 没错，张孝认为用“箭”暂时进化替身并不是“箭”的正确用法，而用“箭”引出替身的真正能力才是“箭”的正确使用方法。 想想也是，以张孝这种自我为中心的人，怎么可能依靠外物，他连身体内被系统赋予的“异类血统”这种东西都能视之为异物瞧不起，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一支随时都有可能被夺走、被破坏的“箭”？ 看看银色战车镇魂曲就知道，就算拥有“箭”，进化成镇魂曲，甚至能够反弹所有伤害、拥有近乎无敌的能力，却也在张孝不计较反弹、强行取下“箭”之后，立刻失去了镇魂曲的能力。 所以也不能张孝的想法是错的，更何况，至少现在的情况，张孝的观点确实更具有服力。 “不过外物不足以依靠，却也不是不能利用……要不要取得镇魂曲的力量？” 张孝看着手里的“箭”，把玩着、沉思着。 他有些犹豫，但很快就下定决心——不使用“箭”！ “好不容易的我替身才「纤尘不染」、纯粹自我，何必再渴求其他的力量呢？” 保持存粹可远比获得力量难多了。 张孝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而是真正彻底掌握自己现在的力量。 张孝记起一个很有名的故事，那就是禅宗五祖弘忍传法六祖慧能的故事。 先不提这个故事几乎是个现代人都有所了解的故事是真是假，至少不少人都有所了解、能出一二三四，就算不甚了了，至少也都知道慧能那首流传后世的佛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一佛偈显示出慧能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凡人非凡的佛性，也体现出之后南宗禅的佛法最本质的东西——顿悟。 南宗也叫顿禅宗，他们讲究缘法、讲究顿悟，可以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都可拜入禅门，聆听佛法，有缘者自可见佛。 ……换句话，见不到佛、无法开悟的就是没有慧根的无缘者，他们修一辈子禅、念一辈子经也是枉然。 那么相反，即使大奸大恶，只有有佛性、有佛心，能开悟，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难道佛渡有缘人，就只渡有缘人？ 若是只有南宗禅，那么这个道理在是不讲道理也无法反驳，但当时，其实还有与慧能南宗禅南北相望的北宗禅存在，而且比起南宗禅，北宗禅更得武则所重，有朝廷法度、被视为正统！ 而北宗禅的祖师神秀禅师，就是那位通常作为慧能故事的背景板出现的人物，只不过在当时，神秀禅师的名望、身份却远不是所谓的“禅宗六祖慧能”可比的。 或者，在当时，根本不存在“六祖慧能”，因为神秀禅师才是禅宗的正统继承人！ 在关于他和慧能的故事中，他其实在更早时也做了一偈：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从中不难看出，与慧能所崇尚的顿悟相比，神秀禅师的修行之道就朴素了很多，也踏实的多。 他的理念，不求顿悟，而重实际修行，循序渐进、一脚一步，踏踏实实地琢磨本性本心，积累智慧、明心见性，自成如来。 所以北宗禅也叫渐禅宗，和南禅宗的顿禅宗完全不同，这也就后世所谓北渐南顿的由来，这的就是两派的修行之法，其实根本就是两派对于佛的看法不同。 毫无疑问，这北宗禅的步步苦修、循序渐进，自然不如南宗禅的顿悟来的吸引人；顿悟只是的好听，真正的意思和“不劳而获”没有任何区别，它打着“悟”的旗号，试图掩盖着“顿”的短暂。 这也是顿禅宗在后世普通人中更加有名、甚至被视为正统的原因；可有见识的人都不会渴求不劳而获，相反，只有循序渐进，经历了修行中的每一步，真正没有疑惑，得大智慧、大圆满，那时候就算不成佛，想必经历过修行路上种种风景的修者，也没有遗憾了吧？ 张孝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有什么遗憾，但他很确定，他现在需要的绝对不是用“箭”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而是对于自己替身的彻底掌控。 外物不足为凭，只有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他现在需要的是不是更强大的力量，而是循序渐进、打牢基础，通过更加了解自己的替身，从而完全的掌控他。 替身的实力并不是一层不变的，无论是从“历史”上，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不断挖掘潜力变强、还是广濑康一的替身三段进化；又或是近在眼前的，甚至与之战斗过的愚者、银色战车，都显示出替身的实力是能够变化的、能够变强的。 这除了锻炼自己的精神力、意志力以外，还能通过理解替身的本质来提升替身的实力。 而张孝虽然通过“箭”唤醒了自己真正的替身，但要理解它，却还差得远。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好好思考了……我的目标近在眼前！” 张孝看着过到尽头的方向，根据他的推测，那里就是最终区！ …… …… 昨没更新，但突然一大波订阅……搞得我有点方(⊙﹏⊙)b 421 黄昏的终结（一）花园 41 张孝赶了几步，很快就到了那条通道的尽头。 这里是尽头，其实左转、右转都还有通道房间，或是通向中心区的监控室，或是其他的房间通道。 不过张孝没有再去探究，他只是看着眼前的金属壁。 这并不是他一开始选定的方向，但此时却有种莫名的直觉，这后面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新的替身带给他的不只是战斗力的改变，对于自身替身似乎也在反哺着某种东西。 张孝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感觉到自己精神力发生了某种改变。 就比如之前他绝对无法感觉到这墙壁后、十几米的岩石之后的人造空间，此时却有种冥冥中的直觉，不，简直就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 “简直就像是开了地图一样……以后是再也不怕迷路了。” 张孝摸了摸身前的墙壁，感受到掌心指尖传来的冰冷、坚硬，但在意识当中，眼前却空无一物，能够直直看到那之后的“最终区”。 张孝没有沉浸在这奇异的感觉里，很快他清醒过来，自己退后一步，而这时候，他身后的影子站起，那赫然就是他的替身「梦魇」！ 梦魇这一次没有变成其他人的样子，虽然浑身漆黑，但能看出那个人和张孝长的一模一样，哦，不，梦魇比张孝多了一只手，他可并没有残疾。 没有残疾的梦魇顺从着张孝的控制，漆黑的手中出现闪烁着红芒的雾气，慢慢的，红雾凝聚成型，变成了两个锥形钻头的形状。 这钻头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蠢笨，在它们的内部还有着类似传动装置的齿轮结构，并且外部的结构也隐藏着玄机，能够让前方的碎石土壤尽可能的向后方掉落，不至于挡着路。 这是张孝根据曾经见过的一些机械构造以及自己的幻想创造的，暂时看起来还算不错。 只不过当梦魇真正使用的时候，发现这东西并没有想象的好用。 石头向后飞溅，打不到梦魇，却穿过他打中他身后的张孝。 张孝挡住脸，勉强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 因为钻头带来的“坏处”还不仅如此，它的工作效率也极其低下。 毕竟石头也好、钢铁也好都没有自己的意识，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负面情绪，梦魇无法利用削弱它们；而由于没有额外的动能（例如电钻依靠的电），所以只能依靠梦魇的力气来前进、只能依靠张孝的意志提供的力量，但这可不是好办法。 张孝很快就脸色微白，这是精神力短时间内快速下降引起的反应。 摇摇头，张孝终于还是放弃了这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实验。 他本来还想通过类似的实验来“学习”如何构造更复杂的武器，甚至是热武器！ 就算梦魇由于是人型近战替身，无法攻击到更远的地方，但是两米范围内的极限杀伤也足以令他满意。 可惜事实证明，替身就是替身，或许张孝能够通过练习构造出更复杂的机械结构，但没有电能、化学能，就算他制造出地雷、炸弹，也无法改变它们只是徒有其表的废品，只能依靠块头来砸人。 那还不如构造一把刀来战斗呢！ 张孝也只好放弃自己的想法，转而使用更实际的方式。 梦魇那总是刻着冷笑的脸上也像闪过一丝放松的表情，好像他也松了口气一样。 他手上的钻头崩散成红雾，很快又重新凝聚成新的武器。 这一次不再是什么奇葩的造物，而是两把细长的武士刀的样子。 刀刃锋利，闪烁寒芒，仿佛看一眼就会被割伤一样。 武士刀纵使锋利，但坚硬易断，其实在高强度的战斗中并不是合适的兵器，但此时此刻，配合张孝的替身能力（能够从微观方面制造伤害），却是非常完美的武器。 加之，它实在非常适合“斩”这个动作！ 刷刷刷刷！ 寒芒闪烁，眼前被钻头砸的凹凸不平的墙壁顿时碎成了一块块积木一样，张孝从容前行，比起刚才，何止轻松了百倍。 刷刷刷刷！ 很快，张孝感觉到自己“视线”中的空间变得很近了，而只是十几秒的时间，他已经“深入”墙壁十几米了。 终于，一刀斩下，张孝眼前出现了一道光，照亮了他深入墙壁后的漆黑“洞穴”。 看到光，张孝才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明亮，手上的刀再次起落几次，张孝跨过最后的一点阻碍，终于进入了完全封闭的最终区。 微微眯眼适应突然进入亮光处的不适，同时张孝自然地吸了口气，却发现这个照理应该完全被封闭的地方，气味其实并不难闻，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原因。 “这是……” 他睁开已经适应了光亮的眼睛，看向眼前的这个空间，才发现眼前并不是通道、墙壁，甚至如果不抬头，看不到那个遥远地方被涂成蓝白云的屋顶，都无法想象眼前的地方竟然在室内。 因为他根本看不到什么金属，甚至是人造物，而只有各种认识不认识的树木花草，争奇斗艳，一片存粹的自然风光，就好像突然从尘世脱离，来到了某个脱离外界的秘密森林一样！ 这是他砸破开“通道”、来到这片空间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事。 “还真是大手笔，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毫无疑问，这不可能是原本存在的秘境，看看身后还堆着石头堆、深邃的通道，还有那通道外的地下研究所就能确定这一点，但张孝也不觉得，这是依靠JJ们的力量能够做到的事。 别是JJ们，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大财团SP财团也未必能够做到同样的事。 并非是财力，而是“无能为力”。 眼前的这些植物，好多都是张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然而仅仅是他认识的那些，也有好多不是同纬度的植物。 “棕榈树，毫无疑问是热带植物，但旁边的那叶子尖尖似针的应该是什么松树吧，没记错的话，这种针叶植物是不适合在热带生活的。” 但一眼可见，这两者都活的好好的。 不只是树木，还有好多菌类、花朵，明显不属于能够生长在同一个地方的物种，但此时都很和谐的生长在一起。 然俄日张孝没有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空气、土壤都没有异味，一切都很普通的样子，显得很“正常”，但这正是最大的“异常”。 那么，这里的“正常”，到底是由什么“异常”赋予的呢？ …… …… 422 黄昏的终结（二）深入 4 眼前的异象让张孝立刻本就提起的警惕心再次升高，然而他也不可能光站在门口不进去，稍稍踌躇，张孝让梦魇再次回到他的影子里，然后一步一步心的踏进了这个不知深浅的丛林里。 他沿着直线前进，因为不出意外的话，这种地方的中心总有些不同。 可是，张孝很快发现这奇异的丛林很是奇怪，照理之前不可能没有人来过，但此时地面上杂草丛生，根本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更别明显的路径了。 这让张孝心翼翼地没走出多远，就有种迷路的感觉。 “啧，刚才还在有了这个能力以后再也不会迷路了呢。” 张孝停下脚步，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几乎完全遮蔽视线的树木植被，脑海里那副精神力感应出的立体画面虽然宽广了许多，但也无法看清远处。 那立体画面只在身周五六米内徘徊，像是再远些的地方就有迷雾遮蔽了一样。 毫无疑问，他是真的迷路了，虽然走了不远，但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前进，还是绕了个圈又走回去了。 他专注于自己的精神力感应，希望能依靠这个能力再次找到正确的路——他确信依照最初进入的方向一直深入，一定就能找到这个奇异地方的中心。 其实张孝所谓的精神力感应，也就是他自嘲的“开图”能力，还是有些作用的，这能力实则是他的替身能力的应用——利用梦魇能够驱动生物情绪、意识的能力，“看”到生物所感知到的一切。 眼前的树木花草并非石头、钢铁，虽没有如同动物般的强大自我意识，但也是生物的一部分，已经能够受到他的替身梦魇的能力影响，所以他还能在脑海里“看到”些画面。 只不过由于植物太过虚弱的自我意识，让这些植物并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只有最基本的食欲，或者生存欲望，这对于梦魇的能力有很强的抗性，导致他最多只能做到五六米的“开图”能力。 到底梦魇虽然能够驱使意识，但本质作祟，他最能够利用的还是负面情绪，只有负面情绪才能催生出梦魇的燃料，而生存欲望虽然少不了血腥、杀戮，但到底还是很存粹的正面欲望，并不能让梦魇有效利用。 当然，有五六米的警戒线也不错了，已经能够给张孝提高一些保障……反正他的实际攻击防卫还没有五六米呢——人型的梦魇没有逃脱替身的规律，只有寥寥两米的射程。 张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依靠着替身能力好好观察了一会儿周围好似完全相同的环境，突然又再次行动起来。 他维持着梦魇的能力，一步步向着一个方向深入丛林，这和他之前的路径有些区别。 他走的并不很快，有时候还会退后几步，但看起来他又找到了方向，脸上并不迷茫。 没错，张孝确实又找到了方向，他看着脑内立体画面，把视线拉升到最高，和整个丛林齐平的高度。 在那个角度，张孝就能很清楚的看到丛林的起伏——相当有规律的起伏！ 虽然还是看不到很远的地方，但是那种起伏趋势却再明显不过，整个丛林从低到高，像是一点点在升起一样，越是向着某个方向，树木越是高大。 只不过这在树木普遍高度都有五六米的秘境里并不明显，至少在地面上是看不清这种差别的。 张孝靠着开图的能力，也不能完全确定方向，只能沿着这个趋势走走停停，不停校正前进的方向。 他当然是向着树木更高的方向在前进，他认为在这个诡异的能让不同纬度植物生长的地方，一定有着某种神秘的“能量”，而树木越是高大，意味着那里的树木吸收的“能量”越多。 这可不是什么没有根据的法，这就像是向阳的树木更加茂盛高大一样，河边的花朵、杂草也更茂密，可见植物的生长和生长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张孝保持着警惕，继续心翼翼的深入，这地方的存在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照理来应该不可能太大。 然而很快，他又停了下来，这次不是迷路，他感觉已经就快到这不大地方的最中心了；也不是遇见什么危险，而是因为他发现这地方少了些什么。 这里，缺少了声音！ “奇怪，这里的植物这么茂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也明这里的土壤、水份绝对不缺，但是……这里为什么没有动物？” 这里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没有一点虫鸣之声，除了张孝走动时拨动树叶的声音、踩断枯枝的响声，竟然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一丝一毫都没有！ 张孝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但他一直心翼翼走到现在，防备的可不只是什么诡异情况，也是在担忧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毒蛇毒虫。 但此时他终于确定了那不是他的错觉，周围真的没有一点声音，干净的像是做过除虫大扫除的地方一样。 这地方虽然种植着各种不同维度树木植被，但给人的感觉明显是偏向热带丛林的感觉，植被茂密、水汽湿重，换句话，这地方可不像是许多寒带的地方一样没有一点生气，而应该有着不少活跃的生物，例如兽、例如虫豸，不可能什么也没有。 就算野兽受到JJ等人的限制，不会输送进来，但是虫豸可不需要专门送入——它们虫卵必然会跟随着土地、植被的进入而进入。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张孝竟然一只虫豸也没有听到、看到。 他怕自己看错了、听漏了，于是他再次用梦魇的能力沟通了周围生物的意识，这一次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更细的生物身上。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只有树木花草，真的没有昆虫……没有蜘蛛、没有蚊子，也没有蚯蚓、蚂蚁，更别更大的蜈蚣、蝎子了，感觉上就好像这里连一点虫豸都没有，就像一片死地一样。 可看看眼前的茂盛绿色植被，这里又怎么可能是没有生机的死地呢？ “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看“空”被漆的蓝白云，这地方的光也不知从何而来；再看看眼前茂盛的植被，耳边没有虫鸣，只有张孝自己的喘息声。 张孝心中更加不安了，他自己的负面情绪也让他身后的梦魇都变得更加漆黑真实。但就和第一次一样，在原地踌躇的一会儿，张孝还是选择咬咬牙继续深入。 他不会在这里放弃！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谢谢。 423 黄昏的终结（三）孵化 4 这一次，张孝没有再心翼翼，相反，他驱使梦魇化作盔甲附身，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漆的暗影里，急速向前冲去。 既然知道没有毒虫、毒蛇之类的毒物，他自然也就不再心翼翼，随时防备。 转而直接使用这个被他命名的“防御圈”模式，来快速突进！ 张孝一路跑过，他身边的树木、花草，种种植被全都在碰到他之前据诡异扭曲，树枝树叶藤蔓还好，就这么一滑而过，但是那一颗颗合抱大树却不同，竟然硬生生被扭曲了一样，弯了下来。 等到张孝跑过再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那一颗颗大树的树干上，几乎在同一高度上被消去了同样的形状——大约是个半弧形的样子。 就好像刚才不是张孝跑过，而是一个看不见的圆球滚过一样，所过之处，无物可挡、无物不削。 这却是有些怪异，要他真有这刀枪不入、水泼不进的防御圈，刚才又何须心翼翼防备毒蛇毒虫之类的毒物呢？ 其实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张孝现在看着唬人，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夸张，合抱树木是被实实在在消去，但藤蔓、树叶却只是偏移，等张孝跑过，它们一晃一档又回了原处。 也就是，张孝现在是防大不防、防静不防动，真要有什么细又敏捷的毒物，他现在的防御圈可就未必防得住了。 不过和红雾形态不同，现在完全化作影子的梦魇，扩散开来，在这个森林里几乎不可见，这也是有利的一点，足够隐蔽。 当然，这不是梦魇新得到的操纵侵蚀负面意识的能力了，而是之前聚散随心的能力，不过和之前意识之刃不同，现在的梦魇这个能力相对僵化了许多，除了能够随意掌控武器变化，本体（替身自己）却并不能那么细致的改变样子了。 这从刚才战斗时就能发现，梦魇虽然控制武器随意变形，但自己却从未做过类似的事，就算是落在敌人眼里不同的样子，其实那也不是他发生了变化，而是利用伊奇、波鲁纳雷夫被侵入的负面情绪制造出的幻象。 不过像现在这种并不复杂的“造型”还在张孝的掌控内，只不过很显然这样的防御圈并不怎么实用就是了。 是一层防御圈，其实有的是漏洞，真是一点也不实用。 好在再不实用，对于开路来也是足够了，这层近乎看不见的圈比起开山刀可给力多了。 张孝依靠着防御圈模式飞快突进，速度比起他刚才心翼翼的时候何止快了一两倍。 所以没一会儿，张孝已经到了树木更茂盛的区域，不过这地方和他一开始以为的有些不同。 倒不是这地方不是他要找的地方——一来到这里，出于精神力敏感者（不仅是替身的加成，还有多次度过隐藏试炼后，试炼者身份给予的加成）的感应力，就让张孝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异样能量。 然而这里同样有着和他预估不同的地方，比如那本来茂密的森林，此时大约只能叫做树林了。 他脚步渐渐减慢，更加看清眼前的奇异景象。 这里树木虽然依然高大茂盛，但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密度却了不止一筹，本来遮挡住视线的层层叠叠的树木，现在已经稀稀拉拉，能够看到些许远处的景象了。 这并不是让张孝慢下来的理由，真正让他停下来的原因是……那稀疏树木中间的恐怖景象。 “……这就是「原因」吗？这片奇异之地诞生的原因……也是JJ世界变异的原因？！” 大约再往前十几米的地方，几棵树之间像是被蛛网连接着，那其实是藤蔓，只是看上去极为奇异又令人恐惧不安。 因为那就像真正的的蛛网一样，上面竟然挂着一个个或大或的卵，不过“蛛丝”有些不同，不是超大的蜘蛛吐丝制成，而是由一根根褐色的、棕绿色的藤蔓编制成型，仿佛一个个纺锤体坠在那。 然而最令人感到诡异恐惧的是，那吊着的一个个卵是活的！ 它们不断地扭曲挣扎，像是有着自己生命的活物一样，迫不及待的要脱离束缚，奔向自由。 “不，不对，这些东西应该是要脱离母体，难道……” 就在话的功夫，那中心位置密密麻麻的“蛛网”上，正好有一枚大号的卵扯断藤蔓，摔了下来。 「嘭」的一声，那卵从两三米的高处落到地上。 张孝心的拖后几步，躲到一处大树的影子里，偷偷地观察着蛛网、观察着那枚卵。 只见那卵摔在地上后，还在不停扭曲挣扎，就像一条跳上岸的鱼，却比鱼更有活力。 卡蹦—— 突然那卵发出了诡异的声音，张孝看的分明，那是那卵上绑缚的藤蔓断裂发出的声音。 仔细看去，那藤蔓已经不复挂在“蛛网”上时的活力，枯枯黄黄，就像一下子就要老死了一样。 咔——咔咔咔咔！！ 不过卵变得枯黄，里面的东西却挣扎得更有活力，下一刻，接连的崩裂声连续响起，那枚卵瞬间从头到尾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应该不能称之为东西，而是一个……人！ 那人完全被颜色奇异的粘液包裹，看起来根本就像是刚刚出生的一样，只不过大有些不同，不是婴儿，而是一个成年人。 “啊！！” 那人一下子坐起，像是做了个噩梦一样手舞足蹈，但很快他变的清醒，抹去身上的粘液，露出自己的样子。 “那是……东方仗助？” 让张孝惊讶的是，那人赫然是和他战斗过，而且应该已经杀死的东方仗助。 虽然那人现在赤身体一身粘液，头发也全黏在脸上，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但张孝可是不久前才和他战斗过的，身高体型可没忘记，仅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东方仗助出现在地下研究所，其实并不让张孝意外，之前他就推测到东方仗助要是没死，那濒死的重伤想要治愈一定会来这里，寻求病毒的帮助。 之后发现最终区的位置，更是推测东方仗助肯定已经到来，不定已经进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再见东方仗助会是在这么个诡异地方，是以这种诡异方式再见。 他竟然像是被什么怪物孵化了一样！ “难道这就是治疗方法？被什么怪物再孵化一遍？” 那他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生物？ 张孝不自觉的再次退了一步，向着阴影里更靠近了些。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脚下的阴影正在变大，而在他的头顶上……正有什么慢慢袭来！ …… …… 424 黄昏的终结（四）怪物 44 轰——！！！！ 一声巨响，吸引刚刚清醒过来的东方仗助转过头。 他看到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本来存在的一棵巨树已经被撞击掀起的冲击波撕裂，断成两截倒在地上。 而在巨树原本所在的地方，此时正趴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那怪物腿很多，趴在那看起来就像蜘蛛一样，但等到他移动“脚步”，从阴影里走出来后，就能看到那怪物并不是巨大的蜘蛛，而是某种更诡异的“拼接”生物。 那看起来就好像好多种不同生物组合在一起的怪物，有两个头、八条腿，巨大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拼合的，看起来臃肿又恶心。 然而很明显，这怪物并非没有智慧的，这从他的两个头有一个是人头，而且眼神清明，没有一丝混沌，就能看出这点。 更不要，接下来，这颗人头还开口话了…… “东方仗助，心！” 吐字清晰、逻辑准确，怪物很显然判断出那个狡猾的没有被他偷袭杀死的敌人的去向。 然而这时候，刚刚清醒、却又已经被怪物吸引所有注意力的东方仗助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从地下窜出的泥球撞中。 嘭—— 东方仗助狼狈的滚了两圈，倒在不远处…… 不，倒在不远处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为东方仗助，而是一具只有半身的「尸体」。 他的右腿、连着右半边身体全都被消去，只有头颅还遗留着被粘液沾着头发的狼狈和不解表情。 而那狰狞恐怖的伤口就像是被激光切开的一样……就像是远处那些被张孝的防御圈撞断的树一样！ 砰—— 泥球也落在地上，散开了泥，露出了底下的张孝。 张孝蹲在那，喘着粗气，眼睛瞟了一眼已经死掉的东方仗助，总算心里稍许安稳了些。 这时候才可以看到，张孝的状态也绝对算不上多好，那身抢来的、本来在战斗中就已经有所破损的黑西装，现在已经破了个彻底，主体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不知道是灰飞烟灭了，还是被张孝丢在某个地方，剩下两条最多不过两指宽的布条搭在他身上。 不，应该那几条布条是黏在了张孝身上、嵌在他的伤口里——他的右肩到左腰腹部有着四道夸张的抓痕！ 张孝一把撕掉身上嵌在肉里的布条，脸上的肌肉狠狠抽了两下，这不但是痛的，也是他到现在还在后怕。 他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击真是太险了。 直到那蜘蛛怪物的攻击落到他身上之前，他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要不是他隐藏在阴影里，让对方忽视了他身上和阴影融为一体的梦魇防御圈，算计错了应该使用的力量，现在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即使如此，他也受了重伤，但他仍然借着怪物的力量和梦魇的防御圈，遁地偷袭，一击杀死刚刚恢复、孵化出的东方仗助。 怪物也看了看不远处的东方仗助，虽然刚才他提醒了对方，但显然现在什么也晚了，对方已经是一具尸体。 只是怪物有些不懂，为什么张孝在被偷袭的第一时间不是反击、不是逃跑，而是冲出去杀死东方仗助。 “为什么？” 不懂就问，怪物用那奇怪的好像自带回声、叠声的沙哑嗓音问道，他相信张孝听得懂。 怪物想的没错，张孝自然明白，照理他这样的伤势已经极重，就算要战斗也很勉强，生死之间的第一反应要么是反击、要么是逃跑，怎么想也不应该选择不惜体力，遁地偷袭东方仗助，似乎死也要第一时间置他与死地。 这当然不是张孝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因为…… “先杀治疗可是尝试。” 张孝笑着道，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哈哈哈哈哈……” 怪物懂了，所以笑了。 “你这个样子还想要赢？凭你也能杀死我？” 没错，先杀治疗自然是为了赢得战斗的胜利，赢得胜利自然要杀死眼前的怪物。 这就是张孝的目的，这也是怪物嘲笑他的原因。 “你该不会以为杀死区区一个东方仗助，就有本事也能杀死我了吧？” 怪物笑意不减，又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他的意思，他不仅仅是一只合成拼接的怪物？ 然而张孝却并没有露出鄙夷、迷惑的表情，反而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怪物人类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无奈的道：“我倒是想不知道你是谁……恩里克·普奇神父。” 没错，怪物的人类脑袋赫然就是JJ“历史”上，唯一成功团灭了JJ一行（其中包括两代JJ：空条承太郎和其女儿空条徐伦）的最终BSS，恩里克·普奇神父。 此人还有另一个身份，乃是DI的密友，身上更是肩负DI创造世界成为神的野心！ 只是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不但帮助JJ、加入了他们的地下研究所，还变成了这种模样恐怖的怪物。 但无论他为何变成现在的模样，都不能抹杀他乃是一个强大的替身使者的事实。 不，倒不如它变成现在这幅怪物的样子，其可怕程度反而直线上升。 他的替身在融合了DI死后留下的绿色婴儿后，进行了三段进化，然而无论是其最初的能够制造幻觉控制别人，又或夺取别人记忆、替身能力的诡异替身「白蛇」，还是进化过后能够操控重力的「-N」，又或是最终能够控制客观时间快进，甚至让整个世界加速进入另一轮回的「堂制造」，全都是近乎无解的强大替身！ 其唯一的弱点，就是他自己——身为人类的脆弱本体，然而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这就和之前被张孝杀死的暴君虹村亿泰一样，本体非但不再是弱点，甚至成为了最强的一环。 “真是麻烦了……” 张孝看着眼前的怪物，看着那颗普奇神父的脑袋，想着他刚才悄无声息的从而降，心中不觉沉重。 这怪物看起来像一辆SUV一样大，但行动间几近无声，攻击力又强大到能够轻易击穿梦魇的防御圈，正面作战几乎看不到丝毫胜算。 更不要，这怪物一定还有没出手的能力，比如和灵魂一体的替身，比如…… 张孝又看向这怪物的另一颗头，那看起来粗看甚至看不出人形，但细看又依稀能看出一些人头轮廓，却又血肉模糊，分别不出具体样子，而且还比普通人头大得多的巨大头颅，狰狞又恐怖。 张孝可不觉得这个怪物就只是普奇神父的算，甚至仔细看看这怪物的样子，张孝觉得，不准普奇神父才是这具身体的后来者。 毕竟怎么看，这怪物怎么看，正中间的脑袋都是那颗巨大的狰狞头颅，而不是普奇神父！ …… …… 425 黄昏的终结（五）物尽其用 45 之前张孝并没有仔细观察怪物的样子，但趁着普奇神父话的功夫，他已经隐蔽又仔细地打量了怪物的样子。 怪物粗看像蜘蛛是有道理的，他确实有着八条手足，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手足有长有短、有粗有细，而且不是蜘蛛腿，而是一条条人的手足！ 四条手臂、四条腿，看起来那些手足应该属于两个人。 “纤细”的两手两脚，看看长短、看看肤色就知道，那应该是属于普奇神父的，而另外的一组几乎比前一组要大上三、四倍的样子，分明就是属于那颗巨大狰狞的头颅。 不过不同于普奇神父的手脚，那些像是巨人一样的肢体有着明显的伤痕，有些伤一看就是被利器斩伤的，又有些看起来像是钝器留下的淤痕。 然而无论是哪种伤痕，都不是同一时期留下的，一些明显早期的伤势已经只有疤痕，而有些则早已结盖，但还有不少依然鲜血淋漓，看起来还在流血的样子，简直好像是刚受不久的伤。 不过最令张孝在意的还是怪物的身体，那连接着手脚头颅的巨大圆球身体。 虽然那几乎像是圆球一样的身体已经没有太明显人形特征，表面糜烂还长有藤蔓，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个身体的轮廓还是符合人类躯干比例的，特别是连接着巨大肢体的位置和正常人类的手脚位置几乎一模一样。 再联想一下巨大化肢体上的伤势，以及普奇神父逻辑思维清晰，而狰狞头颅却几乎没有反应。 那么这怪物的部分真相已经不难猜测了。 “为了得到这个怪物的某种力量，竟然选择融合？真是可怕的人……真是可怕的精神力！” 看着眼前仿佛蜘蛛怪物的普奇神父，看着那一枚枚卵，看着那仿佛蛛网的藤蔓，张孝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人的精神力。 很明显，普奇神父是自愿进行融合的，不然就算成功，变成怪物的现实、巨大的疼痛（怪物身上的伤口），都让他不可能保持理智。 这也是张孝确定这怪物不是以普奇神父为主融合的，而是那个狰狞头颅为主融合的原因，确切的，在身体上，普奇神父不是融合，而是被融合，但是在精神上却反客为主。 这种敌人，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 在张孝思考的时候，眼前的怪物却并没有什么动静，不知为何，它在偷袭过张孝之后竟然就没有后续的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它不动，张孝自然也不会动，他身上的伤可不轻，稍许休息有助于恢复状态。 但似乎过了一分钟，变成怪物的普奇神父依然没有动，也没有再次开口，这让张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它……到底在等待什么？” 时间流逝，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张孝心情压抑，颇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好像等死一样无奈。 “不能这么下去了……超频！” 他暗暗集中注意力，借助替身的掩护，瞬间进入超频状态。 …… 张孝没有立刻思考个怪物等待的目的，反而回头最初，思考普奇神父。 他对于普奇神父不惜一切变成怪物的原因感到好奇……并且，直觉上他觉得弄清楚普奇神父的逻辑有助于他解开现在面临的情况。 “普奇神父变成怪物的原因……哼，原来如此，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超频状态让张孝思维极限化，种种线索串联，立刻明了了原因。 “是为了得到病毒！” 张孝猜测，不，他肯定这就是普奇神父的目的，不然难以解释普奇神父的牺牲——这是个向往成为神的男人。 只有为了这个目的，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变成怪物。 病毒，这东西能让死人复活，能让人类进化，掌握了它和成为神明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很相像。 病毒的原始世界——生化危机世界里，也有不止一个把掌握病毒看作神之基石的存在。 再加上，刚才东方仗助的“孵化”，还有那些卵，以及张孝之前见到的种种病毒造物。 张孝觉得自己想到的就是事实。 而且显然，那已经不仅仅是病毒了，普奇神父已经成功成为“神”，他把病毒变成一种完全被掌控的血脉力量，他现在的这个怪物身体就是那个类似病毒母体的存在。 母体繁衍子体，却又完全掌控子体，一如蚂蚁、蜜蜂等昆虫，或者……虫族！ 对于虫族来，母体和神没有区别，生死掌控，要生就生，要死就死。 眼前的怪物就是通过类似昆虫繁殖的方式，把病毒植入、“赋予”被那些卵里的人，以此来强化、控制宿主，却也规避了病毒对于人体的破坏性、无休止的进化。 因为那些病毒还在普奇神父的掌控里，那些进入人体的病毒，就像那些人身体里的寄生虫一样！ 张孝还不知道东方仗助在曾经在濒死时暴走，如果他知道的话，那就能肯定，这正是病毒子体感应到宿主濒死所引发的的暴走！ 这正是子体求生本能在起作用。 张孝并非马行空的开脑洞，超频状态让他回忆起他之前就见过的类似的东西——飞机上那个「勇士」阶的试炼者，赵珂的替身「Friend」！ 那就是一个能够依靠寄生子体来强化、控制其他人类的替身！ “才的想法，但不可能是普奇神父想到的，甚至不可能是JJ世界的人想到的。” 张孝目光看向那个狰狞头颅，他觉得应该就是这家伙想到的方法……或者也只能是这种人的见识，才能想到这样的方式来驯服病毒。 “轮回者吗？” 主神空间绝对能够培养出这种为了力量不惜一切的家伙。 也只有轮回者才能有这样的眼界来征服病毒；也只有主神做后盾才能真正克服难以想象各种生物科技的难关，成为病毒的母体。 真是疯狂！ 两个都是！ “如果是这样……那他等待的目的就是……” 张孝豁然转头，看向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东方仗助的尸体……但尸体并没有什么异常。 张孝还以为尸体会有什么变异，毕竟病毒本就可以使死人复活，最主要的是，轮回者大多是“物尽其用”的家伙。 就在张孝松了口气，心道自己太多虑时，他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身旁上方吊着的卵。 瞬间，他的脸色就凝固了…… “嘿嘿嘿嘿，现在才发现不觉得晚了点吗？” 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普奇神父仿佛带有回响的怪异的声音，时刻注意着张孝的怪物显然注意到张孝的目光。 但张孝已经顾不得它了。 咔咔咔咔——！！！ 因为正在此时、在他眼前，那众多吊着的卵齐齐发出开裂声来！ …… …… 感谢书友「银色战车镇魂曲」的打赏，谢谢！ 426 黄昏的终结（六）巨虫 46 “嘶——” 张孝倒抽一口凉气。 他此时的位置正是刚才遁地偷袭东方仗助的地方，也就是刚才东方仗助的卵掉落、孵化之处。 换句话，他现在正正在那众多的卵下！ 环顾四周，除了地面上，他的四周围到处都是藤蔓编制成的蛛网，到处都是发出开裂声的卵，而他，根本就被那一个个垂下的卵包围了！ “该死！什么时候……” 张孝并不是粗心的人，他之前就观察过这些卵有没有危险。 虽然这些卵都是活的、不停地在挣扎，但是挣扎的力度、幅度比起“开花结果”的东方仗助的卵，明显还有较大的差距。 显然，这些卵还没到孵化的时候。 然而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即使还是卵，这些东西竟也能受到影响，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变成怪物的普奇神父的影响到提前孵化！ 至于方式……张孝眼神再次看向东方仗助。 果然，这么一看就发现端倪。 东方仗助的尸体明显干瘪了很多，但表面未见干枯，那样子，就像是体内的脏器全都被取走了一样。 “嘿嘿嘿，没错，他们确实可以彼此吞噬，就算是卵也可以！” 怪物半点没有隐瞒的意思，怪异的回声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恐吓。 显然，他要它们孵化，它们就会孵化。 他，就是这里的神，掌控着一切！ 只是短短一两秒钟，这些卵竟然全都开始挣脱蛛网、真正孵化了。 砰！ 一个卵砸落在张孝身侧。 咔咔咔！！ 崩裂声陡然加快，眼看着里面的东西就要钻出来了！ 张孝猛地回头，毫不犹豫的挥手一劈，武士刀在梦魇手上凝聚，顺着张孝的动作直直劈入砸落的卵的一头。 “……” 无声无息，那个卵就不动了，里面的东西还没出来就被张孝斩杀！ 这当然不是运气，此时的张孝身罩黑雾，那是梦魇虚幻的形体，而他自己还保持着超频状态，正用无与伦比的观察力、判断力解析着眼前的局面。 砰——！ 又一个卵从半空砸下，这一次直直从他头顶压来！ 张孝不慌不乱再次挥手一劈，在卵还在半空是就被一刀斩杀，分成两半。 哗啦—— 恶心的粘液混合着残肢落下，张孝没有躲避，只是让身上的梦魇一展，那些残肢粘液就被防御圈抹消的不成样子。 张孝的动作干净利落，瞬间就解决几只落下的卵，在他们还没有孵化前就斩杀殆尽，然而，这于局面却于事无补…… 卵砸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砸落的数量越来越多，纵使在超频状态下，张孝也感觉到渐渐力不从心。 有些离得远的卵，张孝再也没有能力关注，只能确保身边没有孵化出的卵。 渐渐地，他能感觉到在远处的蛛网下、树木阴影里多出了一些视线。 那些显然就是从卵里孵化的怪物，不知道为什么它们隐藏在阴影里并没有立刻出来，就好像它们被他那疯狂的斩杀它们同类的举动吓到了一样。 但张孝心里知道，它们不是害怕，而是在等待，等待着他露出破绽的那一刻，等待着他累的那一刻。 “……” 超频状态让张孝立刻分析出眼前的情况。 坏消息是他不知道这些怪物的真面目，无法做出任何针对性的准备。 不过还有好消息。 好消息是这些怪物大概不是和东方仗助一样的人类，从之前卵的大就能确定这一点。 换句话就算它们有智慧，也并不足以施展复杂的阴谋。 现在的隐藏可能只是受到普奇神父的控制，而不是在主动酝酿什么大阴谋。 然而，张孝知道，眼前的局势还是越来越不妙了…… “……” 张孝抿了抿嘴，他考虑过不管这些卵，直接针对怪物本体，去斩杀变成怪物的普奇神父。 这样总好过让敌人积累军势、自己等死。 然而，他很快发现这也就是想想。 就算不提变成怪物的普奇神父实力之强，强到足以能够一击使他重伤，就算是他想冲出包围都困难无比——张孝早就发现身边的藤蔓偷偷地在下降。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些“蛛网”已经像帷幕一样落下！ 虽然这些藤蔓不知道是什么种类，但看看这些藤蔓和普奇神父那怪物的身体上的藤蔓如出一辙，张孝也不会冒险去接触。 ……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活的，有没有毒…… 至于遁地，张孝更是想都没想过。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怪物有什么办法，但是他都当着他的面遁地杀死了东方仗助，张孝可不相信怪物会傻到没有一点防备。 汗水和黏液渐渐汇聚在张孝脚下，一脚踩下就溅一脚的恶心泥水。 看着身边越积越多的卵的尸体，张孝舔舔嘴唇，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决断。 超频状态本就不能持久，他现在还身受重伤，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他都不在最佳状态，甚至可以很快就要难以为继了……眼前越是战斗、他越是没有生机。 ——再拖下去，就算没有被外面那些躲藏起来的怪物围死，也要自己拖垮累死。 不自觉的，张孝的视线开始游离，思考着生路的方向。 他试着寻找消失不见的普奇神父，想着就算真的到了最后关头，也要拼死一搏。 然而，这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个怪物已经消失不见。 张孝心中一沉，看样子对方也防着他最后时候的困兽之斗……这可是连拼命的方向也没有了。 “嘿，你在看哪里？” 不过就在这时候，已经消失在眼前的怪物又突然传来话语。 仿若回声般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像是针刺一样扎入张孝心底。 张孝已经被汗水模糊的视线一凝，根本没有去找声音的来源，本能的团身一滚。 轰—— 就在他身后，那一片汗水黏液的泥泞之地突然炸开，粘液混杂着泥浆溅满了张孝的身体。 张孝惊魂未定，但他顾不得抹去脸上污渍，而是快速定睛看向身后突然出现的东西。 他知道现在还会出现的东西，一定就是那些卵里孵化出的怪物！ 然而，即使他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身后的怪物还是吓了一大跳。 那是一条看起来有三米多长，浑身一般粗细，长着恐怖螺旋巨嘴的不知名怪物！ 但张孝仔细一看，却惊讶惊呼。 “这是……蚯蚓？” 要不是超频状态能够拥有生物计算机一般的处理能力，张孝绝对无法把眼前这个比长得比森林巨蚺还要粗长的怪物和蚯蚓联系在一起。 …… …… 在医院，今天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菩萨保佑！手术很成功 主刀医生是一位返聘的主任教授，非常厉害的老医生，也很负责，一个手术就做了三个时，从中午做到晚上，七十多的人完全没有休息，就来和我们解释，真的很感谢他。 具体也不了，医生妈妈的手术很成功，但是身体太虚弱，还需要留在IU观察一，希望不会有事。 这几的更新肯定不会太多，要陪夜，我也不太多保证，只能尽力，但绝对不会太监。 其实我这种成绩还在写，就是因为喜欢，除非是不可抗力，比如现在这种灾人祸，否则我都不会停的，谢谢还在看的大家支持，也请大家放心。 我还希望能写出更多的故事，我喜欢的，也希望是你们喜欢的。 最后希望妈妈能够好起来，看到我写出更好故事的那一。 请假2 妈妈出了IU，照顾了她一，情况还不错，刚到家洗了个澡，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关于更新，今肯定没有，明的话估计也悬，因为妈妈要吊很多水，需要一直看着，还要帮她翻身、擦汗，基本上连掏出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然后，如果周一上班的话，忙完工作我会趁机码字的，如果周一也在医院的话，更新就肯定还要延迟。 反正最多也就一两个星期，妈妈出院就好了，请各位体谅一下。 最后，希望妈妈身体健康，各位称心如意。 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下午都在医院 今下午都在医院，现在晚饭都还没吃，没法更新了。 好在妈妈身体恢复不错，心里放松不少。 427 黄昏的终结（七）包围 47 蚯蚓自然不是什么凶猛动物，普通人对蚯蚓的映象恐怕都停留在：鱼饵、不分头尾这些常识类的念头上。 再进一步，大约就是砍断了也不会死，甚至还能变成两条这样的“奇闻”。 略去那常识类的、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映象不提，单看进一步的那条印象：砍断了也不会死，甚至还能就此分裂成两条。 这“奇闻”自然是有夸大的，特别是这后半句，根本就是类似板蓝根包治百病一样的误传、谣言。 然而这“奇闻”的前半句并非妄言——蚯蚓被砍成两半并不会死！ 虽然一分为二的蚯蚓并不能分裂成两条，甚至没有“大脑”、“生殖环带”的半条一定会死，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腰斩”这样对于大多数生物的致死攻击，对于蚯蚓来确实算不上必杀。 作为环节动物、雌雄同体，甚至心脏也远不止一两“颗”的生物，蚯蚓的生命力确实非常强劲！ 这条蚯蚓如此巨大到夸张，也不知道它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然而，这些都不是张孝如此惊异的原因，他真正感到不妙的是，眼前这个超大的蚯蚓代表的意义。 “难道那些卵里面都是这样的东西？” 张孝想到之前看到的景象，在这近百米方圆的区域里，到处都是藤蔓结成的蛛网，整片蛛网下挂着数不尽的一个个下垂的卵。 如果这些卵里都是这样巨大化的生物，确切的，是昆虫！那么……还真是不寒而栗。 “唧唧！” 在超频状态下，张孝的思绪只是一瞬，一瞬之后，巨大蚯蚓像是地蟒翻身一样，一边发出怪叫、一边扭动身体钻进地下——之前它就是从地下钻出的。 钻地是蚯蚓的“赋技能”，看样子就算巨大化了，这巨大的怪物也没有忘了本事。 张孝不敢怠慢，操纵梦魇化作实质挡住周围落下的卵，他自己的眼睛则紧紧盯着地面，等待下一次攻击的来临。 可是他很快发现，之前没有发现蚯蚓攻击的前兆，并不是他大意——在地里的蚯蚓根本没有任何异状，地面也不会隆起，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这怪物……” 张孝面色微变，立刻意识到在地面上自己并不能提前察觉到攻击。 这条巨大蚯蚓证明了它的威胁——即使在那众多的卵中，它的威胁也是数一数二的！ 当然，周围还不止只有蚯蚓一个怪物，在那阴影中也还有其他孵化出东西存在。 纵使这些怪物威胁不如它，也依然是足以置张孝于死地的怪物，而且那数量……张孝迟早还是会陷入被包围的困境！ 这可不太妙。 微微转念，他突然抬眼看了看四周围的蛛网——那上面的卵已经不多。 “！” 张孝眼睛一亮，立刻腾身而起，躲避着挣扎甩脱藤蔓飞过来的几颗卵，间或操纵梦魇，斩断拦路藤蔓。 ——只要跑到半空，那无论是巨型蚯蚓还是其他怪物都不那么容易攻击到他。 张孝就这样踩在藤蔓上越跳越高，没一会儿，他脚下都到了藤蔓攀爬不到的地方……也就是，这个地方没有卵，他只要警戒从地面上袭来的怪物就行。 甚至，只要躲着点怪物，凭借着这丛林树木的密度，他未必不能从树上逃出去！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去吗？太真了！” 然而这个时候，普奇神父怪异的声音又不知从何处响起，话语中依然带着满满的讥讽。 张孝充耳不闻，只是继续跃高。 看其身形，似乎真要借着树木之力跑出去！ 嗡嗡嗡嗡———— 这时候，他的耳边像是突然响起千百把被敲响的音叉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响声仿佛在四面八方，又仿佛无处不在。 张孝一边腾跃，一边转了转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 只是那东西太快，虽然体型不，但张孝始终没有看清那东西的样子……只感觉在树荫里似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远离，忽远忽近，像是在戏弄他一样。 不过就算看不清，张孝也很快“识破”了这怪物的身份——这很有特色的声音让张孝猜出它的真身。 “蚊子吗？” 蚊子飞行时每秒震动翅膀约600次，这种极具特色的「嗡嗡」声，除了它不做他想。 这种东西大多体长只有一厘米不到，但相对体型，它的飞行速度却是极快的，每时足有15~公里；而在如今有着成人大的情况下，它的速度却不减反增，张孝的眼睛都并不能实时捕捉它的身影。 不过相比巨型蚯蚓，张孝对于这巨型蚊子却并不畏惧——即使它会吸血，并且传播致命疾病。 因为不同于蚯蚓这种几乎没有要害的强大特性，蚊子就算会吸血，要害弱点也都相当明显，变的巨大并不会让它弱点消失，相反会更加暴露出来。 张孝自己一手抓住身边的大树树干，梦魇却像有意识一样浮现在他身后左顾右盼，警惕周遭。 嗡嗡嗡嗡嗡——！！！ 果然，很快就有嗡嗡声靠近，而且由于张孝一直没有行动，那嗡嗡声在周围环绕几下，还是忍不住直冲张孝而来。 不过那不是正面，而是从张孝依靠的树后袭来！ 张孝却不慌不乱，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笑容。 这也是当然的，张孝可是能够借助梦魇催动生物情绪、沟通生物意识的能力“开图”的。 梦魇如影，凡是有生命的生物都无法甩脱，虽然孵化出的怪物像是傻子，脑中一片混沌，无法通过操纵情绪影响其意识，但怪物不是植物，不是聋子瞎子，其视野依然被张孝掌控！ 巨大蚊子自以为的偷袭，在张孝眼里却是分毫毕现。 哧——！！ 这巨大蚊子的锋利口器，于瞬间就穿透了张孝身后的树干，在嗡嗡声中几乎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但张孝早已“未卜先知”，连头都没回，只是稍稍侧身就躲开了蚊子穿过树干、直插背心的口器，他身边的梦魇更是手上幻化出刀，毫不迟疑一刀挥下！ ——！！ 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声音，影子一样的长刀一掠而过。 纵然巨大蚊子有所察觉，但树干限制了长长的口器移动——它虽然锋利，但只有最前端而已，剩下的部分看起来就跟吸管一样；它根本来不及拔出就被梦魇手上的刀斩断。 “蠢货！” 这时候，张孝才嘲讽了一句，然后也不理这现在还没看到真身的巨大蚊子，转身再次一踏树干，跃出最后的距离…… …… …… 428 黄昏的终结（八）反杀！ 48 树叶遮不住所有的光，那是人造顶上的光芒。 那光温温暖暖，似乎还带着些微的“真正阳光”的味道，让人惊异这地下竟有如此富含生命力量的光芒。 张孝被光刺激的眯起眼，但脸上却挂上毫不掩饰的笑容。 “果然……” 他等待的就这这些光！ 虽然不知道这些光的来源，但张孝至少知道，它们有着类似阳光的作用。 这不仅是因为那“味道”，更是因为这里生长的树。 这里的树虽然很多生存于不同维度，但几乎全都有着绿叶——这明它们都需要进行光合作用。 光合作用顾名思义，当然需要阳光的存在，或是至少要有能够替代阳光的光源存在。 这在古代自然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对于现代科技来并非难以想象。 而只要有了这光，张孝的胜率就会大大提高！ 是的，张孝到现在想的也是胜负，而非生死……因为若是输了，他绝不会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跑。 被人算计至此，若不能报复回来，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无论是隐藏在暗处的异界神明，还是JJ世界的各个势力，于张孝而言，都是生死大仇！ 而张孝知道，若是在这里输了，就算他能跑的了一时，也绝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所以他必须胜，也只能胜，就算抛却生死也要胜！ ……虽然就算提高的胜率，很可能也不足一层。 毕竟，眼前的局面占据优势的绝不是张孝，他承受着超频状态给精神力带来的巨大负担，穷尽所有算计、用尽全力恐怕也只能拼出一线生机而已。 但就是这一线生机，张孝也要拼，拼到底！ 他不去思考太多若是败了、输了会怎样，他全心全意都在抓紧一切时间、用尽所有精力，务求在支撑不住超频状态前做完所有计划，求那一线生机！ 实话，眼前局面极其复杂：不停孵化的卵、在丛林里慢慢包围过来的怪物、隐藏起来的病毒母体普奇神父，甚至必然还有从地下研究所里外赶来敌方强者。 可以，就算是那一线生机也极其奢侈，每多过一秒他的胜算都会少上那么一分。 张孝也只有靠着超频模式那仿佛超人一样的状态，才能于瞬间分析所有情况，做出最合适的计划，进行最合适的行动。 一旦超频状态结束，不精神（力）还能不能承受，张孝也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局面下完好无损。 所以，在这种时候，张孝绝对不会再浪费时间去做无用之事，此时此刻，眼前的光明正是那于胜利最有用之物！ “开！！” 梦魇双手尽数化作利刃，一瞬间就把眼前的树枝叶片一扫而空。 光芒刺目，张孝看不清这顶上光源的本体，只感觉到真正的炎热、微微的刺痛，仿佛距离太阳很近，仿佛在赤道的海面上直视阳光。 这感觉很奇妙，就好像那丛林树木上，交叠的树叶形成的华盖把空间也一分为二，树荫下的世界是如热带丛林一样的潮湿闷热；华盖树荫之上的却又是另一番光明清新的光景。 稍稍感慨，张孝也顾不得惊叹这地下奇景，操纵梦魇一展，仿佛一块幕布一样散开，一下子就扩散开来。 被阳光一照，瞬间就笼罩了好大一片区域。 这并不奇怪，光与影本就是一体两面，别梦魇只是替身，就算它真是影子也不会像白雪一样被阳光一照就消融化尽。 张孝自是早已知道这点，他甚至早就知道梦魇在阳光下会稍微得到强化。 这强化不多，只是会让被救不引人瞩目的梦魇之影变得更加隐蔽，仿佛是地上被吹散的浮尘一样……在力量层面上，这甚至是一种削弱，但是变得稀薄并不会妨碍梦魇操控负面情绪、沟通生物意识的能力。 而张孝此时需要用到的正是这个能力！ 展开的梦魇依然是梦魇，而被它本体（替身）笼罩的树木可远比利用能力远远感应强得多，也就是，现在这些树，完全成了梦魇的眼睛耳朵鼻子，没有嘴，能够完美清晰的感应到周围的一切。 不过感应力大增，带来的是消耗大增，替身的能力本就需要本体的精神力支撑，所以只是一会儿，张孝额头就爆出青筋，很快，那一条条有指粗细的青筋几乎就要连通眼睛…… 血丝布满他的眼白，满脸通红，张孝看上去极其痛苦，也坚持不了太久，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痛苦，反而全是得意快意。 因为，他的计划果然成功了！ 只是须臾，清晰的立体影像出现在张孝的脑海里，每棵树木、每个隐藏在阴影里的怪物，甚至每朵花、每棵草都清晰可见，但这些不是张孝要找到的东西，他要找的是…… 猛地，张孝看向一个方向，在脑海中的立体地图上，在那棵树的后面隐约有着一个不太清晰的生物——那是即使在张孝“作弊开图”的情况下依然看不太清晰的巨大怪物——八条腿，两个头，毫无疑问那是变成怪物的普奇神父！ “躲得真好，但，还是被我找到了！！” 虽然之前一直没有感应到这个怪物，但他就知道普奇神父绝对没有远离——这家伙虽然是病毒母体，但看濒死的东方仗助需要送来这里“治疗”，张孝就猜到这家伙操纵子体依然受到距离限制。 张孝近乎嘶吼一声，展开的梦魇重新聚拢、化为人形附在他身上。 他把手前伸，梦魇手上的武器就变成鞭子，缠绕在那怪物身前的树干上，把他猛地牵引过去！ 藏身梦魇之中的张孝，在空中飞掠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仿佛连空气都被他的替身吞噬。 所以当他带着无匹之势，斩开大树，出现在八爪怪物普奇神父面前时，即使这位为了力量，已经变成怪物、一直带着戏谑笑容的普奇神父也露出惊诧的表情。 “你……” 他似乎想要什么，但是张孝半点没有兴趣知道。 一团浓墨样的梦魇再次伸出双手，那软软的鞭子不知何时已经再次回复刀型，黑光血芒一掠，双刀交错而过。 噗—— 普奇神父的人头冲而起！ …… …… 谢谢大家的推荐票，这几去医院好累，但看到还有书友支持，朕心甚慰~ 429 黄昏的终结（九）睚眦 49 轰—— 失去了普奇人头的八爪怪物摇晃两下，最终轰然倒下。 嘎吱—— 被他靠撞的大树也顶不住这庞然大物的重量，被生生压倒。 张孝却没有动，他站在被斩破树荫的“阳光”中，看着怪物倒地……眼神警惕。 虽然砍下普奇神父的头，但他并没有真的认为战斗结束了，不提周围那些孵化出的巨大昆虫会不会因为普奇神父死亡而死亡，他可没有忘记，眼前这怪物可是由两个人融合而成，普奇神父最多只占二分之一！ 果然，倒下的怪物胸膛明显有着起伏，张孝踌躇片刻，不进反退，竟准备离开这里。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其实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被斩去普奇脑袋的病毒母体就算再被JJ一伙制伏，也绝对不可能再受到的控制，而隐藏在暗处的异界神明更不可能再有机会，从被他打草惊蛇JJ一伙手上浑水摸鱼。 所以，既然完成了最低目标，现在选择撤退也未尝不可。 这是战略撤退，绝非一般意义上的逃跑。 虽然如果能够完全消灭病毒母体当然更好，但为了砍下普奇神父脑袋已经让张孝精疲力竭，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来一场几乎毫无胜算的战斗了。 眼前这个怪物可绝非看上去那么虚弱，但张孝能感觉到，在这怪物身边、他时刻都能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这该死的怪物，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 张孝紧紧盯着那如同巨人般的怪物，一边心翼翼后退。 沙沙——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迅速靠近。 回头一看，发现那是一个长得很像螳螂的怪物，不过要狰狞的多，身上倒刺密布，绿色的“皮肤”上，全是一条条暴突出的、像血管一样的绿色脉络。 此时，这怪物正挥舞着两把锋利的镰刀，一边斩断草丛树木，一边飞速冲了出来。 “啧……” 看来这些怪物果然没有因为普奇神父死去而死去。 不过这并不让张孝意外，甚至可以早有预料。 就算母体死亡会让这些子体跟着死去，但本来普奇神父也只是母体的意识之一，没道理他死了子体也会死，倒不如，他死了子体还活着才正常。 看看那还倒在那的八脚怪物，那个东西才是病毒母体，这东西虽然还没有动静、没有苏醒，但显然没有死，甚至那隐隐隐的气势越来越强。 张孝见此，更不和巨怪螳螂纠缠，不等它靠近就要重新跳上大树，从半空离去。 只是这时候，消失一会儿的巨大蚯蚓突然又从张孝脚下冲了出来！ 这怪物大张着装满泥土、布满利齿的巨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它从地面上冲出来，张孝才注意到它的到来。 虽然就算占了偷袭的便宜，张孝也不太可能被如此直来直往的攻击杀死，但只要被拖住片刻，巨怪螳螂就会到来，到时候张孝可就未必有机会走了。 似乎……为时已晚？ 但，张孝脸上并没有惊慌，反而透着一股森寒残忍。 “早就等着你呢！” 他并没有逃跑，反而团身下滚，梦魇在体表一裹，竟然直接钻进了巨大蚯蚓的嘴里。 这看着可怕，其实反而逃过了巨大蚯蚓的利齿啃咬，但进入巨大蚯蚓身体里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蚯蚓和蛇类似，整个身体里近乎都是消化器官；不过张孝当然不是找死，他的目的当然不会如此。 虽然梦魇需要时刻抵御巨大蚯蚓身体内的毒液消化，才能保证张孝不被消化，但只要有有梦魇在，不会被消化的张孝简直就像是某种顽强的“结石”一样，并且由于他是活的，蚯蚓连“代谢”掉他都不可能，而张孝的任何行动，却都会给巨大蚯蚓带来巨大的痛苦。 但，还是那句话，给巨大蚯蚓带来痛苦可不是张孝的目的，他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杀死对方！ 张孝从始至终就是为了杀死对方，从一开始，从……最开始！ 巨大蚯蚓钻地无声的能力无疑让张孝非常忌惮，所以早在第一次看到这怪物从地里钻出来时，他已经在思考杀死它的对策。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觉醒真正替身的张孝暴露本性，睚眦必较、仇不隔夜，即使面对一只没有智商的巨大怪物也是如此。 然而，巨大蚯蚓强大的不死性让张孝颇有些束手无策。 不过，超频状态的张孝思维能力极强，在想到怎么找出那个凭借某种能力隐藏起来的怪物普奇神父时，他也同时想到了怎么杀死这巨大的蚯蚓怪物。 那就是，阳光！ 蚯蚓强大的不死性，甚至能够让它在一定程度上无视对于大多数生物都能造成致死伤害的利器切割，但它也有着大多数生物都没有的诡异弱点——畏光。 近乎是宇宙万物的生命之源，竟然会让近乎不死的蚯蚓死亡，这可真是……讽刺。 然而这就是事实，大多数蚯蚓仅仅是被早晨那不甚强烈的阳光，晒上十几二十分钟就会彻底死亡，张孝相信，眼前这在各方面继承蚯蚓生物特征的巨大怪物也一定继承了这个巨大弱点！ 所以在一开始，张孝斩破重重树荫后、在斩断普奇神父头颅后，就有意识的站在了阳光里，他等得就是这一刻！ 轰轰——！！ 果然，无法“吐出”张孝的巨大蚯蚓极其痛苦，那圆筒状的身体有着巨大的凸起、连钻地也做不到，只能在地面上不停翻滚挣扎。 可是这并没有缓解它的痛苦，相反，在阳光下翻滚的巨怪蚯蚓明显可以看出更加的暴躁痛苦。 它那一轮一轮的环状身体，原本饱满丰足，但此时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就像那里面的水分在急速蒸发一样。 看起来，这地下研究所的人造太阳，竟比真正的太阳还要强力！ 看情况，不需要十几二十分钟，恐怕一两分钟，这巨大蚯蚓就要被晒干了！ 没有声带的巨大蚯蚓并不能发出什么有意义的声音，但不断撞击地面已经足够表明它的痛苦和……恐惧。 但，这只能加速它的死亡，因为无论是痛苦，还是恐惧，都将会被变成梦魇的食粮！ 下一刻，在一片阳光地中，那不停翻滚的巨大蚯蚓突然僵直。 接着，无尽的漆黑混杂着血红绽放，一同绽放的，还有那巨大蚯蚓身体的血肉。 然后，所有的血肉之花在阳光下尽数枯萎。 只剩下消失的张孝又从一片灰烬中显出身形。 脸上，带着复仇的笑意。 …… …… 谢谢大家支持，恢复更新~ 抱歉，今天还没写完，明天大章 要睡了，但还没写完，明大章更新好了，就酱~ ps：现在为了配合妈妈休息，作者的作息时间已经调整到11点左右，s，早睡早起身体好！ 430 黄昏的终结（十）眼睛 40 张孝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为了报仇连逃跑也不顾。 干死巨大蚯蚓的同时，他已经防着趁机靠近的巨怪螳螂。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浪费时间战斗，根本不和巨怪螳螂交手，梦魇双手一展，两手上的武器都变成长鞭，左甩右拉，像是蜘蛛侠一样借着丛林间的大树飞快离开。 “呼，看样子能够飞行的怪物并不太多。” 张孝瞟了眼地面，就看到不少从树木阴影中冲出来的怪物，那些应该就是刚刚从卵里孵化出的怪物，这些怪物体型庞大，不过数量远比他以为的少，而且就如他之前想的那样，大多数怪物根本不能飞，追不上他。 这倒不是其中没有能够飞行的怪物，只不过大多数昆虫在把体型放大到人类大后，那薄薄的翅膀就成了摆设——并不是所有昆虫都和蚊子一样，翅膀有力、身体却轻的几乎没有重量。 而且仔细看就能发现地面上有不少半破碎的卵，那里面满是脓血，显然是死卵，并没有能够孵化出怪物来；而有些碎裂开的卵的不远处，倒毙着明显体型很多的怪物，这些早产儿并非张孝或是其他怪物所杀，全都是无疾而终。 ——看样子普奇神父提前催化这些卵也不是没有弊端的，至少成活率非常低下。 这倒是帮了张孝的忙，眼前这并不复杂的局面让他能够放心的退出超频状态。 心念一动，利用梦魇操纵情绪意识的能力，张孝瞬间平复暴走的精神力，肉眼可见的，他脸上的青筋一两秒内消失不见。 重压消失，张孝眼前一晕，好在身旁还有梦魇在。 这时候就能看出梦魇和一般的近距离人型替身还是有些不同，他和张孝本体的意识并没有太过紧密的联系，或者，它的自主性更强。 梦魇重新化作朦胧，笼罩在张孝身上，像是一具自己行动的盔甲一样，带着里面的张孝一同撤退。 这撤退有惊无险，在灵活的避开几次追在底下的怪物的“暗器”后，树下的怪物已经看不到身影，张孝自己也渐渐恢复清晰的意识。 抬眼看去，他已经能够看到丛林的边缘，树木开始变得稀疏，“上”的光愈加明亮，只不过……这时候已经退出超频状态的张孝并不确定现在的方向就是来时的方向。 这不奇怪，这奇怪的丛林显然不是因为普奇神父的存在而存在的，普奇神父死了，这丛林还是存在着，所以那些不鸟梦魇能力的植物也依然不鸟梦魇的能力，让张孝继续失去着“开图”的能力。 “啧……可惜失去了阴影移动的能力，不然上这么大的光源，我一瞬间就能去到这空间的任何一处，也就不在乎迷路不迷路了。” 张孝瞄了眼上的强光，他看不清光源中心是什么，但这光实实在在，能够带来温暖，也能够带来阴影，只不过自从他的替身梦魇复生，他似乎就彻底失去了阴影移动的能力，那似乎被他的替身梦魇融合吞噬了。 这自然是巨大的损失，给张孝的机动能力带来巨大影响，但比较起现在更显全能的人型替身梦魇，那也就不算什么了。 是的，更显全能的梦魇，绝对不仅仅是用来开图而已。 临到近前，果然不见来时的深邃“通道”，眼前只有和“空”类似的墙壁；张孝也不觉郁闷，只是环顾一圈，确定周围都没有人迹，当下不再迟疑，低喝道： “梦魇！” 张孝呼唤自己替身的名字，那把他团团包裹的替身再次从他身上分离，显出那和张孝类似但更显邪意的形象。 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替身有些不同，张孝不自觉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他就不当回事了——除了个别诡异的替身，大多数替身都完全无法离开本体独立存在，无论他自己的替身有什么诡异，对他自己来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现在对他来最重要不是研究自己的替身有什么不同，而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张孝呼唤自己的替身，为的就是立刻离开这里。 “给我直接开条道出来！” 张孝指着墙壁道。 梦魇并没有再表现出自主意识，在张孝的操纵下，双手武器再次变成两把利刃。 不过这一次，张孝没有对着面前开道，而是对沿着斜上方，直接就要从这地底钻出去。 锵—— 然而，梦魇的刀落下，砍入墙壁里，竟然只斩入了半截。 张孝立刻变了脸色。 这一刀感觉不对！ 之前梦魇也用刀在这墙壁上“挖掘”过隧道，那感觉绝不是现在这样……艰难。 他又让梦魇砍了几刀，但越是砍，刀劈入的深度越浅。 张孝不得不停止了梦魇的动作，按照这样的速度，恐怕他别想在那些怪物找到他之前离开这鬼地方了。 张孝心中疑惑，制止了梦魇后，自己走上前摸了摸墙壁。 要知道梦魇手上那意志凝聚的武器可是能做到分子级别的微观破坏，在它面前钢铁和纸没有什么区别，更遑论墙壁。 这种情况下，用利于劈砍的刀来斩破墙壁本就应该极其轻松，而绝不是现在这样完全相反。 但张孝上手一模，脸色却更难看，那墙壁一点也不像墙壁，温温的，甚至有些软韧，那感觉不像石头，而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般柔软。 这可不是墙壁该有的质感！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绝对不会是地下的墙壁。 仔细想想，在地下研究所内有这么个空间真是够奇怪的，更奇怪的是这里原本全封闭的环境，那么，是哪来的树木？哪来的光源？ 就算这都能用砸钱办到，进出也能依靠东方仗助的疯狂钻石，但最本质的问题，这个空间又是怎么挖出来的？ 要挖这么一个地下空洞，近乎一个镇的规模，不提耗费的人力物力，光是挖出来的泥土沙石去哪了？ 越是思考，张孝心中不安，而眼前的墙壁还在发生着变化。 那坚韧的表面颜色渐渐变深，而且不知何时竟长出了、布满了根根粗大的藤蔓，那些藤蔓张孝认识，就是之前在丛林中心看到的那些“蛛网”。 就是那些长在普奇神父融合的巨大怪人身上的藤蔓！ “难道……” 这极有既视感的一幕，让张孝突然想到之前砍下的普奇神父的头颅，以及留在那里的巨大八脚怪物，眼前的变化很可能是从他斩下普奇头颅时开始的…… 眼前的情况很可能和那巨大八脚怪物有关！ 张孝突然一阵心悸，就好像他的思绪突然触动了什么警报一样。 他回头望向丛林深处，不自觉的竟然打了个寒颤。 “那个怪物……” 有过经验的张孝知道，那是他时灵时不灵的“心觉”、“第六感”在示警，没有回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张孝反而坚定了立刻离开的决定。 ——眼前的变化、本能的示警都意味着异变已至高（@一@）潮，而且极有可能和丛林里的怪物有关！ 张孝可不敢再在这里久留，但现在似乎想要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该死的，要是阴影移动还在就好了，上那么大的光源……” 抬头看向那到现在还是不明本体的光源，张孝突然一愣。 “光源？阴影……也许……” 张孝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但那个办法是在没有半点依据，全是他推测而已。 微微踌躇，张孝还是咬咬牙，做出了决定——为了快点离开，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梦魇，我们上去！” 梦魇重新化作铠甲覆盖张孝，哪怕张孝的想法有些异想开，它也不会拒绝张孝的决定。 砰、砰、 梦魇附身，张孝本就强大的体魄变得更加惊人，一个加速，两步就重新回到了丛林边缘。 砰！！ 用力一踏地面，张孝临空跃起，一下子就跳到了几米高的半空中，伸手一抓就已经到了眼前大树的半腰，灵活的换了次手，张孝已然登顶。 但这里距离这地下空间顶上的光源还有这很远的距离，至少在这里张孝还是看不清光源的真面目。 不过这本也不是张孝的终点，眼睛一扫，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要找的树木。 三下两下，张孝连续从树顶跳跃，没一会儿就踩到自己相中的那棵树上……或者是，竹子。 之前一路离开丛林时，张孝就看到过不止一根竹子，眼前这个虽然不是最粗最长，但对于张孝来已是够用——它也已有近乎成人的腿粗细。 梦魇一手抓着竹子的尖，左右晃了两晃，突然重心一沉，就带着张孝“坠落”。 只是他的手里没有放开竹子尖，反而抓得很紧，所以坠到一半，就眼看着很有韧性的竹子要复原。 这时梦魇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一道血色光芒从从他手上射出——那是绳镖，是一种将金属飞镖系于长绳一端制成的软兵器！ 不过梦魇此时用来，那软兵器仿佛标枪一样射进了他身后的一棵大树中，狠狠钉住。 他两手发力，凭着恐怖的力气，又拉着竹子尖下沉了几分，只是这时候，这怪异的、也不知道为何能生长的竹子已经到了极限。 张孝能感觉到，再拉竹子就会断掉，不过现在的程度，他估计也差不多。 他看向竹子，看向竹子身后的“高空”，看向那不明本体的光源……他松开了手。 咻—— 张孝就像炮弹一样被射了出去！ 狂风呼啸，张孝却使劲睁开眼，他要看看这不明本体的光源到底有什么真面目。 他看向那光源，看向光源的深处。 下一刻，他眼睛就被无穷的光线射入，但在最后的时刻，在最后还有视觉的那一刹那，他还是看清了光源中间的东西。 那东西的样子，清晰的映在他的眼睛里。 那是……另一只眼睛！ 一只巨大的、满是血污眼睛！ …… …… 431 黄昏的终结（十一）功成 41 无需任何言语来解释，看到这只人头大的眼睛的刹那，张孝已经本能的知道，这是来自于上位者的身体。 或者上位者并不太恰当，应该，那是来自于食物链上层的压迫感，来自灵魂深处的卑微。 就像是老鼠见到蛇，山鸡遇见老虎，人类见到了传中的龙一样。 张孝即使眼睛被强光刺的暂时失明，也无法忘记刚才视线内的那只眼，那种仿佛从灵魂深处迸发的颤栗，像是烙印一样刻进了他的心底。 这东西，一定来历惊人！ 恐怕不是神明、恶魔之眼，就是传中生物的眼睛。 只有这种神秘度的东西，才能让张孝这个试炼者感到如此压抑。 好在，张孝毕竟不是普通人，历经试炼，他不但拥有了几乎超越人体极限的强大体魄，更是铸造了坚韧不拔的灵魂。 更不要，他还有着能够操纵心灵意识的替身——梦魇！ 在畏惧、自卑、恐惧的情绪还未翻腾起浪花之前，包裹在他身上的梦魇已经先一步吞噬了这些负面情绪，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空虚，而是源自意志的不屈使张孝重新恢复冷静，让他想起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 “去死吧！” 在张孝的意志控制下，梦魇双手一合，手上的兵器便合二为一，成为一柄短柄重斧。 重斧携着张孝飞腾而起的冲力，循着惯性便狠狠地斩在那发出强光、满是血污的巨大眼镜上。 咔擦—— 斧刃砍入，眼球像是玻璃裂开的声音。 “唳——！！！” 尖利的哀嚎却不知为何在张孝心底响起。 即使直面这眼睛时、即使被强光刺的暂时失明，张孝都未有过恐惧害怕，但此时，听到心底响起的声音，他却由衷感到深深的寒意。 即使眼前就是如太阳一般的高温，张孝还是一身冷汗，但冷汗还未流下，又被近在咫尺散发出强光高热的眼睛给蒸发干净。 不止如此，虽然张孝眼睛看不到，但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干裂，里面的肌肉都像是要焦掉一样，干枯、失去水分，还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就像是油在热锅里翻腾的声音。 看不到“战果”的张孝并不想就此放弃，因为从身前的高温中，张孝估计自己这一斧恐怕效果不怎么好，可是在半空无处借力的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得已，感觉到状况越来越糟的张孝只能收回斧刃，带着未尽全功的梦魇遗憾地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做的只能等待、祈祷，虽然感觉上好像没什么用…… 其实他看不到，他已经做得很好，那被他砍出裂口的眼球已经濒临崩溃。 那满是血污的眼前上不但有着一道近乎直贯上下的巨大裂口，而且从那裂口中正不断流出鲜红的液体。 那液体也不知道是血液还是什么，非常粘稠，而且温度极高，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岩浆一样。 不过和岩浆不同，这些液体一流出就自己蒸发，表明了其本身是纯粹的液体。 刚才张孝感觉到的高温不全是眼睛放出的光，更多的来自这些流出后就蒸发的红色液体，并且随着红色液体的流出，那眼睛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下去。 有梦魇在，从半空落下的张孝并没有受伤，可惜他的视觉还未恢复见不到这一幕，不过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同。 “这是……温度降低了？” 超人的体魄带来的不只是强壮，自愈能力、五感敏锐也是其中之一，随着身体因干裂而产生的伤口结痂脱落，张孝体感又恢复了敏感，立刻意识到温度的改变。 细细感受了下，皮肤上的温度确有下降，而且还在持续下降，速度飞快；就像是炎热的夏突然从室外进入空调房一样。 “难道成功了？！” 张孝有些吃不准，但不要紧，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按照他的设想，梦魇就能做到那件事！ “梦魇！” 替身忠实的执行张孝的想法，梦魇立刻全力放开自己的感知，联结着周围所有的意识。 这一次，得到的终于不是虚无的反馈，也不是混乱的杀意。 呈现在张孝脑海里的，赫然是清晰的“地图”——是这个地下空间的完整形状！ 各种生长于不同维度的植物、树木，从卵里孵化出的巨大昆虫怪物，以及张孝最想知道的自己来时打出的通道，全都呈现在他的眼前。 “果然成了！” 张孝握了握拳，没有掩饰自己的欣喜。 要他之前也没有尝试过，只是走投无路之下灵光一闪的尝试而已，但眼前事实证明，他的替身确实能做到他的设想……他的梦魇真的与众不同！ 之前就过，张孝失去了阴影移动的能力，那是在梦魇觉醒时被其吞噬融合了，但规则所限，梦魇身为替身是无法离开本体太远，更没有办法带着本体进入阴影次元，所谓阴影移动自然无从谈起。 之前张孝没多想，但张孝一直不相信一种他自学掌握的能力会这样无端消失。 他的替身梦魇，明显是由“箭”引出他身上那曾经先后拥有的两个“假”替身——「血色梦魇」和「意志之刃」融合而成；但是更混沌也更纯粹，像是黑白交融的太极鱼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乱却保持着绝对的平衡。 这种情况下，他的替身绝对不可能无端吞噬他的能力，更不要吞噬之后却没有继承。 之前情况所迫，他不由想起了自己阴影移动的能力，由此联想到梦魇的能力。 也就是这时候，张孝突然灵光一闪，也许梦魇吞噬的并非阴影移动的能力，而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正是由于失去了“这个”，他自己才会失去阴影移动的能力。 “这个”东西就是对于空间的理解，或者张孝对于空间、阴影次元的理解，是他自己的空间赋。 仔细回想就会发现，张孝在早田次郎意识空间并非直接获得了阴影移动的能力，而是借由“血色梦魇”吞噬军装男后，暂时获得了他被巨蛇赋予的阴影移动的赋能力。 在那之后，张孝多次使用这个技能，体验进入阴影次元的感受，再结合他自己穿越时空时对于空间的理解，以及他本身的空间赋，才在之后彻底掌握了这个独属于他自己的阴影移动能力。 这样的能力根本就是自学而成，完全不可能被剥夺，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张孝失去了对于阴影次元的感应……也就是他失去了空间赋！ 所以，确切来，梦魇吞噬的是张孝的空间赋。 他那超乎射程距离的意识感应能力，正是借由被其吞噬的张孝的空间赋发动的！ 张孝正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再联想到梦魇的能力，才猜测梦魇能做到这样的事——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把意识连接到正片空间！ 绝对的黑暗意味着阴影次元的靠近，身为影子的梦魇，那链接意识的能力就能够借此得到极大的扩张！ 张孝没有选择，只能一赌，好在，他赌对了！ 顾不得惊叹自己替身的神异，张孝快速寻找脑海里的地图。 “那里！” 很快，张孝倏忽转头，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在脑海里，他已经“看到”了那个方向的终点，那就是他来时的入口，那之前被他开辟出的通道！ 只不过，与此同时，张孝也看到了丛林中心的变化……那个失去了普奇神父脑袋的八脚怪物的变化！ …… …… 432 黄昏的终结（十二）预言复生 4 怪物的变化是极其惊人的，虽然由于怪物的某种能力，让他还是本能的避开了梦魇的能力锁定，但依靠周围树木的“耳目”，张孝还是大概看清楚了怪物此时的样子。 只不过正是因为看清了样子，张孝连找到来时通道的喜悦都消失了大半。 那，大约已经不能称作怪物了，此时那东西的样子和普通人的没有什么差别，最多也就是同比例放大了一点……或者不止一点。 ——在被砍下普奇神父的头后，怪物似在昏迷，但其实那应该是发生了排斥反应，他在把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普奇的肢体分离出去。 只是直到此刻，怪物才真正完成了分离。 这非常不可思议，按照张孝之前看到的怪物样子来看，普奇的身体和他的身体应该是完全合而唯一了，除了独立的手脚、头颅以外，两者的驱赶已经不分彼此，融合成了一个大肉球。 但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不讲道理，那怪物……那人还真就把普奇的身体完整的从自己身上剥离了。 然而，这并非张孝心情差的原因，真正让他心情很差的原因是，他看清了这怪物的样子！ 那是个极为壮硕的男人，虽然还有藤蔓缚身，但剥离了普奇身体的怪物身躯变得结实精干，一块块肌肉坟起，充满了力与美。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脸，非是英俊，而是缺憾。 他有着一头茂密的金发、胡须，让他的长相有些模糊，但是相比较普通人类大得多的体型体貌，已经能让人大体看到他的面貌。 一副标准西方人的相貌，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立体的五官就像是雕塑家手下的石像一样标准完美。 可是其中的不完美却更加吸引人，那就是他的缺憾，就像画龙无点睛一样的大憾……他，竟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 在他深陷的眼眶下，是两个更加漆黑的空洞，内里没有眼球，只有隐约的血污残留在眼眶上。 只是比照来看，左眼的血污更加新鲜，好像是不久前才失去了这只眼，而右眼的空洞看上去很干净，仿佛那里面本来就没有眼珠一样。 这染血的空洞远比锐利的视线更加渗人，让人难以想象这人是受到怎样的痛苦才生生取下了他的眼睛。 但张孝不关心他的眼睛，也不关心他的痛苦，因为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已经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权利之主、战争之神，以一只眼睛换取智慧，掌握魔法和死亡的诸神之王……奥丁！” 张孝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念出了这些话，这一刻，他的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想起了上那颗神明的眼睛，想起了在地下研究所见到的轮回者雷神，想起了外面众多的异界神明，甚至……还想起了他飞机失事时看到的预言： 「其名为迪奥，开辟世界之人。」 「红月之夜，异界门开，葬礼四神余三。」 「独眼之王，于日熄之日复活，黑色的鸟为祂庆贺。」 「昏地暗，荒芜在前，死亡在后。」 「红色的和白色的最后一起到来。」 「还有躲在一边的水瓶座的守护神在微笑。」 “真是没想到，不知不觉上半阙的预言已经近乎全都应验了。” 张孝语气复杂。 第一句关于DI的预言，张孝不知道是不是应验在他的替身【世界】上，但从荷鲁斯的记忆里，张孝已经看到了预言的第二句在DI的手上完成。 葬礼之神的死亡，那似乎预示着什么，异界神的入侵、死亡的降临……又或者死者复生？ 张孝不知道，他对于预言有没有意义都不清楚，这都是关于那些大人物的，和他这个连勇者试炼都没完成的试炼者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时，他真是从未想过，这预言的其中一环会应验在他的身上。 他竟然会牵扯进一位“神明”的复活——不管眼前的奥丁是真是假，那种压迫感、压抑感绝骗不了人，那绝对是远远超过张孝生命层次的生命。 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他主导了其中一条预言——他竟然使奥丁复活了！ 那是比他见过的荷鲁斯、比他见过的亚当，比他见过的所有存在都还要恐怖的多的存在。 丛林中的奥丁，绝对是超出了张孝理解的存在！ “日熄之日……是巧合吗？” 张孝想到头顶的那颗“太阳”，那应该本就是这个奥丁的左眼，他仅剩下的一只眼睛——他的右眼在神话中，为了从智慧巨人弥米尔（iir）守护下取得智慧泉水，他自己把自己献祭给自己，从而失去了他锐利的右眼，获得了无所不知的智慧（神职）。 本来就常常有神话把神明的眼睛比作日月，而如今在这么个极其巧合的情况下，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奥丁仅剩的眼睛真就作为太阳的存在……而张孝斩碎了奥丁的眼睛，斩碎了太阳！ 太阳熄灭了！ 张孝看不到，其实在“空”的那轮太阳熄灭时，隐约的魔力在整个空间中突然闪烁。 那闪烁隐蔽又迅速，还布满了奇异的符号，那些符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多，一点点像是形成了一个魔法阵。 不过直到此时，量变才引起了质变，那个铭刻着众多特殊符文的魔法阵才真正完成。 也是直到此时，空中那早已不发光的眼睛才终于流尽了血泪，蒸干了自己，彻底干瘪，在魔法阵成时，散成漫空粉末。 这像是一个讯号，预示着奥丁复活的标志。 那躺在地上的巨人终于不再昏迷，苏醒了过来，伴随着身上那束缚的藤蔓断裂，一股滔的恐怖气势汹涌奔腾。 像是在向这地，宣告这位神王的再降临！ 张孝心中寒意大盛，再也顾不得探究预言，再也顾不得好奇，甚至连隐藏行迹也顾不得了，他本能的拼命驱使着自己那已经和整个漆黑空间不分彼此的替身梦魇，拉着他飞快的掠过丛林，离开此地。 终于，他赶在那位神王注意到他这个蝼蚁之前，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空间的通道，甚至为了速度，一出那空间，就一路向上挖掘，径直逃出了地下研究所。 直到到了地表，身后也没有什么动静，张孝才微微松了口气，他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亮。 然而朝阳也驱不走张孝的寒意，他就像是能看到不久后那满溢的鲜血，闻到扑面的刺鼻腥风。 因为他知道这事没完，那位神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特别是在他那不足为外人道的经历下。 嘎——嘎—— 这时候，空突然飞过两只黑色鸟，那是某些地方代表不详的乌鸦；黑色鸟嘎嘎大叫，在半空盘旋一会儿，竟然一头扎进张孝出来的洞口。 张孝面色微变，想起了那预言，也想起了神话中奥丁肩膀上代替他巡查世界的两只神鸟乌鸦。 它们像是在为它们的主人脱困而庆贺。 ……也像是在报丧一样。 …… …… 433 黄昏的终结（十三）奥丁！ 4 黑色的鸟莫名出现，毫无疑问，完整的印证了第三句预言。 张孝再无侥幸心理，不再逃避局面的崩坏，开始思考其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要最开始，他来日本最主要是为了治好自己的“伤”——在试炼秘境中被美杜莎石化粉碎的一条手臂。 只不过现在连东方仗助也死在他的手上，治伤自然无从谈起。 剩下来，无非是被雅典娜算计愚弄的愤怒，以及阴差阳错卷入与JJ的战斗，但这些其实在奥丁复活之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那位的存在，无论是不是轮回者、试炼者，又或是真正的神明都无所谓，因为不夸张的，他的存在的本身，就已经足以左右一个世界的走向。 张孝不怀疑奥丁的实力，那无关他的身份，而是有种种张孝亲身经历的事实佐证。 无论是那能够当做太阳的眼睛，还是其能够融合病毒、成为母体的体质，都已经证明了其不凡，更不要张孝还感受了一把对方的气势，那种力量……硬要比较的话，大约就是霸王色霸气，而且是不间断持续释放的那种。 简而言之，就普通人类而言根本无法靠近他千米之内，一旦进入这个范围，就会被那股气势压迫到失去意识，甚至直接死去。 而这还只是他的“被动技能”，难以想象这位神话传中的神王会没有主动攻击的能力，又或者他还有隐藏着什么强大到无法理解的力量。 有这样的存在，张孝甚至觉得一切的阴谋算计全都是枉然。 他能想到的，只是有多远跑多远。 然而，他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并没有那么容易，他现在就是彻底的黑户，无论是对于这个岛国来，还是对于这个世界来。 换而言之，他既无法离开这个岛国，更无法脱离这个世界。 “起来东方仗助两次死在我的手上，就算第一次死的不彻底，但刚才应该是彻底杀死了他，为什么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张孝看了眼自己臂上的试炼者烙印，感觉到了明显的异常。 没记错的话，他那奇葩的勇者试炼的完成条件之一就是杀死一名JJ，虽然之前他并没有想过去完成它，但现实是他确实已经杀死了东方仗助，任务却并没有完成，系统毫无反应。 难道作为第四部的主角，东方仗助竟然不被系统认可为JJ？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张孝本能的觉得其中一定有着非常重要、但他并不了解的原因。 那很有可能涉及到这个异常JJ世界的真相。 可惜，既然是他并不了解的原因，依靠他自己空想是绝对无法搞明白的。 张孝很快就明了了这一点，不再纠结。 其实在这个世界，他发现的异常已经够多了，也不多这一条。 比如，明明这个世界有着埃及神话，但是异界的埃及神明却完全没有利用，或者无法利用这些信仰，反而要自己“培养”人手。 比如，刚才地下的那位奥丁，无论他是异界神明，还是强大的超乎想象的轮回者，都无法解释他竟然会被活生生抓住囚禁，甚至作为控制、繁殖病毒的母体。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不压身，异常多了，也就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张孝虽然有好奇心，但也能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在这个越来越危险的世界中，他逐渐认识到无知有时也是福气，有些好奇心还是不要升起的好，有些亏吃了也就吃了，睚眦必较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起来，要不是他不甘愿被人算计，硬是要坏人好事，也不至于会放出奥丁这样的存在。 坑了自己倒不至于，但显然，如果他之前还有信心和所有的对手一战的话，现在他是万万不敢出这样的话。 奥丁就不了，那是完全不同生命层次的生物，张孝别杀死他，连和他战斗的勇气都近乎没有，见到了只想逃跑。 然而更让张孝心惊的是，连奥丁这样的存在都在这个世界折戟沉沙，甭管他有多强、被俘虏了都死不了，但被俘虏的事实无可改变、扭曲。 这意味着，这个世界有能够制服奥丁的人，无论他用的是智慧计谋、还是单纯的武力，有这样的存在，意味着JJ世界远比他了解到的还要深不可测。 或者，他根本不曾真正了解这个世界！ 可惜现在这些没什么意义，张孝转转脖子，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再。 眼前他能做的，也就只是躲起来静观其变罢了。 好在，他能想象到，就算不是所有人，但奥丁的出现一定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所以，无论愿意不愿意，接下来必定将要上演一场非常精彩的大戏。 就在很快很快的近前，就在不久之后。 …… 轰隆—— 就在张孝离开后不久，伪装成废弃别墅的地下研究所入口突然坍塌，掀起的烟尘几乎有几层楼高。 要不是玉田路没有什么人烟，这里早就引起围观。 看样子奥丁在地下干的不错。 不一会儿，烟尘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自然就是奥丁。 他赤裸着上半身，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身不知名的褐色皮子围了一个战裙。 他满身血污，巨大的双手上还有些肉糜骨渣，每走一步都能留下一个血脚印，但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 他眼睛还是瞎的，但他看起来比双目健全的人还要看的清楚，不偏不倚，一个人就从复杂的地下研究所内走了出来。 一步一步，奥丁走出废墟，诡异的，虽然他看起来经历了一场厮杀，但他并没有露出凶恶的表情，甚至脸上还很平静，除了两个空洞的眼眶有些渗人，整个人竟然有着儒雅智慧的感觉。 嘭—— 突然，奥丁抬脚踢碎身边的一处残垣，并且转头过，“看”向那后面。 明明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他身边那早晨温热的空气却像是莫名降温，一层雾气就自然出现在他的身边，竟平添出几分肃杀。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能发现那原本的断壁之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那人也不知道是何时站在那里的，感觉非常突兀，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和谐感，仿佛他站在那里是这个世界的意志。 他看上去没有受到奥丁气势的影响，在帽檐下的阴影中，两道锐利的目光看着远比他高大的多的奥丁。 两人都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彼此“对视”着，但场中的气氛却越来越凝重，特别是奥丁的身边，那白雾都已经变成了冰晶，反射着阳光照耀出的璀璨光芒，却并不让人感觉到多少美丽，反而有种……残酷的感觉。 就好像那是从冥国射出的灯塔，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终于，似是打量够了，带着白色帽子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开口道：“果然留下你是个错误。” “呵……”奥丁不屑一笑，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早应有的表情——仇恨；眉头耸起，那没有眼珠的眼眶变得狰狞，奥丁带着残酷又诡异的语气道：“现在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我来此就是为了弥补错误，终结你这个……” “哼，你还是不懂啊。”没等那人完，奥丁就打断他，“就算是你，也无可违抗命运！” 他先指了指上的朝阳，“黄昏已经逝去，朝阳当空横行。”又抬起双手，展示着身后的废墟——那囚禁他、折磨他、侮辱他，如今已经变成废墟之地的地方，大声宣告：“而我奥丁，已经扯断命运的枷锁，超越神王之名，从今以后，再没有人能终结我！” 抬手一指对方，奥丁脸上桀骜放肆，“就连你，JJ世界的世界之子：空条承太郎，也不行！” …… …… 434 黄昏的终结（十四）旧怨 44 大戏一如张孝所想一般拉开帷幕，但他绝对没有想到，第一幕会如此“急切”地开演。 在一个没有灯光，也谈不上舞台，甚至除了两位主演以外，连观众也没有的地方开演。 但，这就是这幕大戏的样子，最真实的样子——在命运的指挥下，演员就位，一切就足够了。 至于内容……「你死我活」四个字就够了。 …… 听到奥丁的话，空条承太郎总是一层不变的脸色也难得难看了几分。 他不是对接下来战斗忧虑，而是他明白奥丁话里的意思——真正的意思。 奥丁所的「命运的枷锁」，这并不是个形容词，如果张孝也在这里，也听到奥丁所的话，那他大概会想起季卿、想起「名字」的真正意义。 名字就是力量，张孝早在刚成为试炼者不久就了解到这一点。 季卿继承的英雄之名、亚当继承的传之名，那就是名字的力量。 虽然需要挣断命运的锁链才能完整的获得那份力量，而两人也都没有彻底继承名字、没有彻底挣断命运的锁链，但即使没有挣断命运的锁链，在获得名字之后，他们也已经得到了相当的力量。 张孝目睹了那样的力量、那样的战斗，已然深刻了解到名字绝非只是名字的含义。 然而那些依然只是人间的传，局限于「英雄」等阶的试炼者的力量，就算他们完整继承了那份名字的命运，并且挣断命运的锁链，打破必死的命运，所能得到的也远远不是「名字」所能达到的上限。 而「奥丁」这样的名字，就是张孝所不了解的，「名字」的上限。 奥丁，意味着「神名」，而继承神名之人，甚至无需挣断命运的锁链，就有机会继承神祇的神座，成为……神明！ 虽然只是个“土著”，但空条承太郎意外的了解这些，甚至他比张孝了解的更多。 比如，他就知道眼前的奥丁已经并非继承奥丁之人，而是如他自己所的，完全挣断命运的锁链，继承并且打破了“名字”的命运，超越奥丁的男人。 十几年前，空条承太郎亲眼见过眼前的奥丁，那时的对方，绝非的眼前之人，那种力量，那种随着呼吸就能牵扯整片空间的气势完全不同。 这种脱胎换骨的变化，只有可能时挣脱命运的锁链带来的改变！ 因为，空条承太郎在另外的一个人身上见过这样的变化！ “奥丁……姑且就这么叫你吧，奥丁。” 两声奥丁，空条承太郎已经调整好情绪，眼神重复锐利。 他抬起手，食中二指并拢前指，“在我的世界，就算你是奥丁，也绝没有放肆的权利！” 他所指的，自然是奥丁身后的废墟、自然是奥丁满身的血污，可想而知奥丁离开的那地下研究所如今的惨况，可想而知奥丁到底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奥丁听了却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俯，仿佛要笑破肚子一样，嘲讽之意不言自明。 “就算你这么，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空条承太郎？”奥丁突然抬起脚，跺了下地面，碾了两下，像是碾死一只蚂蚁，又抬起头再次问道：“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空条承太郎？” 他没有眼睛，但那空洞的眼眶带来的压迫感却比空条承太郎锐利的眼睛更甚！ 然而空条承太郎却没有回答，更是无心回答。 因为就在奥丁话音落下的同时，空条承太郎身下的水泥地面上，突然就伸出了两条粗壮的岩石手臂！ 这两手臂几乎有比成年人的腰围还要粗，双掌一箍，就把空条承太郎握在了手心里！ 嘎吱—— 岩石手臂的手掌中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就好像……它已经把里面的人碾成了肉酱！ 但这时，从刚才偷袭成功，脸上就一直一副桀骜得意表情的奥丁，突然向后跳去。 轰—— 近乎三五米高的巨人，只是一个跳跃，就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但奥丁看也不看地面，空洞的眼眶直直盯着前方，盯着他刚才站着的地方。 那里原本应该空无一人，但，不知何时，空条承太郎竟然出现在那地方，就在刚才奥丁跳离得地方。 再看那原本空条承太郎所在的地方，那两条伸出地面的岩石手臂，不知何时互相紧握的岩石手掌已经碎裂了一个大洞。 在奥丁为自己加持的「真实之眼」的视界中，更能看到空条承太郎身后微微漂浮着的人型生物。 他知道，那是空条承太郎的替身，被誉为最强的「白金之星」！ “时停吗？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再见，还是让人感到危险的能力啊。” 奥丁看着仿佛瞬移一样出现在他原本所在位置的空条承太郎，桀骜的脸色微微露出慎重的表情。 他回忆起多年前，那一场绝对称不上「愉快」的那场战斗。 与之对应的，空条承太郎此时亦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没有立刻追击，反而停在原地，看着原本奥丁所站的位置。 那里的地面上，不知何时被刻上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大约像是个「n」，只不过笔画更加奇怪，字符的样子也给人以奇妙的感觉。 空条承太郎对此已经有所联想，他想到的也是多年前的那一战。 “卢恩符文（Runes；又被称为如尼字母）吗？竟然比过去运用的更成熟了。” 两人的话语几乎同时出口，也是同时落在对方的耳朵里，霍然，两人抬头对视，凛冽的目光和漆黑的空洞交错，方式时光倒流。 “孽缘啊……” “命运啊！” 两人再次同时出口，话语不同，意义却难得的相似。 …… 在不知不觉间，这两人的第一次交锋以平手告终，这绝对谈不上试探，当然也算不上拿出了全力，不过平手对于双方来，依然算得上意外…… 其实刚才的交锋，要先动手其实是奥丁，他以脚趾为笔，以地面为纸，借着动作、言语的掩饰，偷偷地在地面刻下卢恩符文，发动魔法偷袭。 只不过白金之星的时停（时间暂停）能力太过不讲理，就算奥丁先动手也是无用，而且，要不是奥丁当年吃过亏，在意识到攻击失败的同时直接跳离，但凡半点迟疑，恐怕就要被空条承太郎瞬间反杀了。 这瞬间的交手并不激烈，但已经让双方都真正正视起来，认识到对方绝不是能够轻易打败的敌人。 空条承太郎意识到对方绝非当年那般徒有其表，挣断命运的锁链带来的红利绝对不仅仅是命运上的无限未来，更意味着实力上的突飞猛进——对方恐怕已经彻底掌握「奥丁」这个名字所有用的所有的神职！ 奥丁也是如此，虽然空条承太郎没有表现出更高于当年的能力，但是仅仅是时停，就已经足够成为碾压一切的王牌，让他回忆起过去的失败记忆……这是哪怕如今的奥丁，也没有任何资本能够无视的能力。 但两人都不是会因为强敌在前就选择逃避的人，更不要两人之间还有多年前的旧怨。 空条承太郎目露寒光，奥丁身周杀气凛然。 两人的战斗才刚开始，就已然进入高潮！ 死神，仿佛已经安坐一旁看戏。 …… …… 435 黄昏的终结（十五）如尼 45 当年奥丁之所以被俘虏，就是因为多年前他入侵JJ世界，却反而被空条承太郎所败。 那个时候他就认识到空条承太郎的强大，如今不过是再次确定了这一点。 当然，那时候他并没有挣破命运的牢笼，虽然已经堪称神力惊人，但依然无法和现在的相比。 用空条承太郎的法，就是如有其表。 所以他们两人有仇是一点也不为过的，确切的，在今之前，仇恨也只是奥丁单方面的。 毕竟当年，战败被俘的是奥丁，此后更是承受多年非人的生活。 但是奥丁就是奥丁，如今再次面对空条承太郎，奥丁虽然满仓满谷杀意凛然，但并没有任何大意。 刚一跳开，他的手指又已经在手心刻上一个神秘的文字。 「e」！ 那是如尼字母，也是具备魔力的卢恩符文，这个符文最原始的意义为——马！ 也不见他如何开声，但那个符文完整显形的同时，就似有莫名的神言念诵。 同时，虚幻的光芒在奥丁身边汇聚，隐约凝聚成一匹马的形状。 然后他只是抬了抬脚，整个人就仿佛瞬移一样，瞬间倒退出十几米的距离！ 这就是卢恩符文的神秘魔力，仅仅4个字母，却每一个都代表着魔法，更是能够通过组合叠加成威力更加强大的魔法。 （「e」：原始意义为“马”，通常意义上代表着移动、旅行，隐喻力量与速度兼备。） 奥丁当然不是要逃跑，而是曾经和空条承太郎战斗的过的他，深刻的理解白金之星的强大和……弱点！ 时停虽然是近乎无敌的能力，但是讽刺的是时停也有着时间的限制，而对于白金之星来，客观上所能暂停的时间极限为……5秒！ 距离等于时间，这才是奥丁拉开距离的原因。 不过十几米对于白金之星来绝对无需5秒，但是奥丁拉开距离也不仅是为了防御。 这也是布置阵地所需要的空间！ 只见得在奥丁和空条承太郎之间的地面上废墟中，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一个个奇异的符号，那些符号若隐若现，似浮在碎石上下，似有光芒流转，神奇神秘非常。 那正是如尼字母，也就是蕴含魔力的卢恩符文！ ——他竟然在拉开距离的一瞬间，在地面的废墟上刻下了那么多卢恩符文，布置下了魔法阵地。 奥丁，无愧于其拥有魔法神职！ 这份本事，无愧于魔法之神！ 当然，这些符文除了作为阵地之用，更重要的是作为陷阱…… 空条承太郎看了眼地面上的符号，不过虽然他有个博士头衔，但并不是历史学家（卖鱼强是海洋生物学家……），完全看不明白，甚至分不清那里到底有几个字母。 但，即使看不懂，也不妨碍空条承太郎严正以待，他又不瞎也不傻，看到眼前地面上的奇异符号，以他的谨慎又怎么可能会贸贸然的踏上这样明显的陷阱？ 再，奥丁和他也不是第一次交手，看不懂符文不代表不明白奥丁的手段，卢恩符文这东西，稍微搜索一下奥丁的神话就能有所了解。 明白眼前的路不好走，空条承太郎并没有贸贸然的想要凭借实力硬闯的想法，白金之星伸手从残垣上掰下一块碎砖，猛一用力向着奥丁的方向丢去！ 轰——！！！ 才刚飞出不到两米，地面有「k」一样的符文亮起，碎砖突然就燃烧起来，眨眼就变成熊熊火焰，但它速度不减，像是一个燃烧的火球一样，继续砸向奥丁。 但眨眼间，地面上又有「i」状符文闪现。 瞬间，燃烧的碎砖被一层青蓝色的寒冰冻住，但上面火焰没有熄灭，而是被那青蓝色的寒冰一起冻在冰块里。 然后，冻住火焰的寒冰竟然在半空拖出一条晶莹的痕迹，继续砸向奥丁！ 仔细一看，那竟是连空气都冻结成冰了！ 如果是生物，别是这连火焰都能瞬间冰冻的魔法寒冰，就算是之前的烈焰也能要命，那半截碎砖自然也不会比生物坚强到哪里去，早已经自外而内的碎成了渣，但它被白金之星的恐怖力量扔出，速度飞快，这些变化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竟然让它保持住了表面的这一层形体。 不过接下来，当地面再次闪烁起神秘的光芒，扭曲的「ei」符文亮起，那半截碎砖终于承受不住，像是个「b」一样从内而外的炸成了一团灰烟！ 灰烟散开，遮挡了面前60度的扇区，但是正中间的烟雾没飘出半米，就被地面上还隐隐亮着的、代表紫衫木（也就是世界树，拥有保护的意义）的「ei」符文生生挡住，不得寸进。 直到这时，碎砖也还没飞出三米就已经灰飞烟灭，而地面上的符文连三分之一都没有激活，可想而知，如果是一个人在这里的话，也必然不会比这半截碎砖的表现好多少。 更可怕的是，就在这时，两人之间的废墟上又有一枚「d」符文激活，这枚符文闪耀的瞬间，那原本因为半截碎砖激活而黯淡的三枚符文竟然再次亮起了光芒！ 如尼字母：「d」，代表着白昼，二十四时；但其隐藏着无限循环的意义，在这里意味着无限的能量！ 那激活的三个符文就是在它的力量下重新充能，再次成为拦路虎。 这个阵地至少在正面的防御上，可谓无懈可击！ 不过空条承太郎并不在意正面的防御，他的眼睛已经看向那些散落的灰灰——除了正面挡住的部分，大约有两米宽的区域，超过两米宽的区域外，两边还有些灰尘飘远了些——这意味着那里已经不是符文阵地守备的区域！ “白金之星……世界！” 瞬间，时停展开，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单色。 除了能够在时间停止的空间里移动的空条承太郎和白金之星，整个空间一切都静止下来！ 时停是白金之星的能力，但确切的，「时停」和「能够在时停世界里行动」，才是白金之星真正完全的能力。 其实要在时停世界里，除了空条承太郎和白金之星是没有东西能够移动的，换而言之，就算地面上有符文阵地存在，照理对于空条承太郎来也没什么意义。 因为在时停的世界，一切都不会有变化，所以但凡是触发式的符文都并不能够被激活，时间停止时，它们的存在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空条承太郎谨慎心，并不自大，眼前的奥丁实力强大，本身又吃过时停亏的奥丁，没道理会做无用功。 在这种情况下，空条承太郎不会把对方当成健忘的傻瓜，而是假设对方拥有完备的计划，能够弥补甚至破解时停的能力，所以他绝对不会冒一点风险，直接就选择不踏上看似对他毫无威胁的符文阵地。 空条承太郎根据刚才丢出碎砖后观察到的线索，绕开正面两米范围，选择从右侧最近的位置发起冲锋，完全避开了符文阵地。 地面上的残垣不能影响他分毫，空条承太郎只花了一秒不到就降临了同样被时停静止的奥丁身旁。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动手，反而“多此一举”地花了一秒时间，好好的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这位挣脱命运的神祇。 直觉上他不认为对方会如此毫无反抗的死在他手里，总觉得对方还有什么后手。 没想到这一看，空条承太郎还真看出些不妥来。 眼前的奥丁，竟然在发光！ …… …… 436 黄昏的终结（十六）隐藏的如尼 46 眼前的奥丁确实看上去有些奇怪。 就在静止之前的最后一刻，他保持了一个非常奇特的动作——身体扭曲又舒展，双手一手向、一手垂在身后，看起来就像是要抓住什么的样子。 更奇怪的他身前还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并不耀眼，却非常引人瞩目，带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虽然在时停的状态下，那些光也被静止，但仍然能让人确定这光的诡异。 仔细看去，空条承太郎就发现这光并不来自于奥丁自己，并不是他自己在发光。 那光似乎漂浮在空中，也并不是地上那些符文带来的，一如之前所，空条承太郎避开了符文阵，不会引动符文发出光芒，而且别空条承太郎没有踩在符文阵上，就算踩上了，在时间静止的世界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那么，这些光芒是哪来的呢？ 空条承太郎转了转头，顺着光芒若隐若现的轮廓扫视，终于确定光芒上下粗细不同，位于上方位置光芒稍淡而且较细，下方则相反，更加粗一些也凝实一些。 而光芒最盛的地方就在奥丁的身前，就在他向着空的那只手上。 他当时似乎拿着什么发光东西，然后…… 那光芒就去了上！ 空条承太郎这才发现这光芒还有着延伸，就和光芒的主体一样，越往上越淡，他不由抬起头，沿着奥丁的手臂，追逐着光芒最后的轨迹。 这时候他也已经理解，奥丁并非要抓住什么，而是扔出了什么。 那东西应该是从静止瞬间加速到超越光的速度，所以才会留下这样的光芒轨迹，但，就算那东西的速度再快，也理应被时停冻结在空的某一处。 空条承太郎望了过去，寻找那东西的本体，他好奇奥丁到底在那个时候扔出了什么。 只是这时候的空条承太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时停中又已经不知不觉待了两秒。 算上之前来到奥丁身边的一秒、观察奥丁的一秒，白金之星的时停还剩下……1秒！ 空条承太郎把头抬得更高、眯起眼睛，寻找着空中的异物。 他很快就找了那东西，这在白意外的并不困难，因为那东西竟然还在发光，它是如此醒目，在空中和太阳争辉！ 那就好像一道雷霆酝酿，又似乎是彗星横空，带着奇异的似火光般的光芒，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空，似乎下一刻就要轰碎地面。 那是……什么武器？ 但很快空条承太郎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对！ 因为那东西的方向并非向着上，而是向着地面而来！ 那东西是如此近、如此清晰，他一眼就能看清那东西的本来面目——那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树木的枝桠，就像是原木制成的粗糙标枪，但它燃着火，还拖着长长的闪电，就好像灭世的雷霆从而降。 空条承太郎又不傻，这明显的特征加上奥丁的身份，只能让人联想到那个特殊武器，只可能是神话中的那件神兵——冈格尼尔！ 传中世界树枝桠制成的神枪，如彗星、如雷霆，具有毁灭世界上一切物质、能量的力量，传中的神枪！ 好在这是在时停的世界，空条承太郎不由这么想到，不然看着东西的轨迹，下一刻就要落在他的附近。 谁也不知道被这东西扎一下会怎么样，空条承太郎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 只是他有些不懂，为什么奥丁投掷出去的神枪冈格尼尔会瞬间就从上掉下来，要知道他万分肯定奥丁在时停之前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唯一他视线被遮蔽的刹那，就是那半截碎砖被符文阵整成粉末飘散的时候。 仅仅是那片刻，怎么可能让奥丁全力投掷出的神枪冈格尼尔飞入空又迅速的掉回来？ 不明所以的空条承太郎又不自觉的抬起头，看了眼身边比他高很多的奥丁。 只是这时候，那本来应该被时停冻结的奥丁，竟然也转动了脑袋，看向空条承太郎！ 他没有眼珠的漆黑眼眶仿佛闪烁着一样的光芒，那胡须密布仿佛狮鬃昂扬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桀骜和得意。 因为5秒已到，时停……结束了。 空中巨响轰鸣，那是神枪冈格尼尔撕裂空的巨响！ 空条承太郎瞳孔几乎缩到只有针尖大，他的脑子飞快运转，电光火石间就理清了眼前的因果联系。 符文阵在明，是陷阱，但也是障眼法，奥丁真正的杀招应该是上那仿佛雷霆、彗星一般落下的神枪冈格尼尔！ 奥丁算准了他会使用时停能力，所以提前扔出武器，然后在他使用过一次时停，无法再次暂停时间的间隔中、在他主动靠近奥丁身旁的绝佳位置上，让这从而降的神枪冈格尼尔完成必杀！ 空条承太郎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奥丁有自信能够拖过他5秒的时停时间，要知道，在时停的世界中，他杀死奥丁连半秒也不需要。 然而诡异就诡异在这里，奥丁还真就拖过了5秒的时间，他空条承太郎就像是傻子一样浪费了整整5秒的时间！ 就像是恍惚了一下，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一样，就好像为了公平，他在奥丁不动的时候也停止不动一样…… 这当然不是空条承太郎犯傻，而是符文的力量！ 空条承太郎其实只猜对了一半，上那如彗星般带着闪电雷霆的神枪冈格尼尔确实是必杀，然而这只是必杀之一，真正隐秘的杀招，其实早已经被奥丁留在了他的身上！ 空条承太郎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后，在他的风衣上有着一层浅浅的石灰样的污迹——那是之前地面冒出的岩石大手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那石灰痕迹看起来风一吹就会飘散，但其实却“顽固”无比，别是风吹，就算是用刀砍也绝对不会被破坏。 因为那隐约的痕迹分明就是一个卢恩符文！ 那是代表着符文「I」的如尼字母，不同于之前冰冻火球的「i」，这个符文的意思是……使！ 但在这里，它还有这另外的意义。 …… …… 437 黄昏的终结（十七）失败法阵和进步 47 「I」的符文，意味着使，不过由于如尼文字仅仅只有二十四个，所以每个文字都不止一个意思。 「I」除了表面的使意义意外，其还隐喻着均衡的力量，实际上在大多数情况下它都和成功联系在一起。 不过虽然通常意义上它都会带来成功，但在特定的、极端负面的阵法中，符文「I」的力量将会被逆转，一如其隐喻的均衡，它将会带来相对于绝对成功的同等失败！ 毫无疑问，这个符文是奥丁一早留在空条承太郎身上的，也只有留在空条承太郎身上的符文才能在时停状态被激活。 他一早就算准了空条承太郎的行动！ 包括在正面留下的明显符文阵，包括上的神枪冈格尼尔全都只是障眼法，某种程度上却都是吸引空条承太郎目光的道具，为的就是让空条承太郎忽视真正的危险！ 因为真正的必杀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在自己身周留下最后的隐秘“保护”——缺失阵眼没有激活的某个魔法阵——那是只有空条承太郎身上的符文「I」才能激活的魔法阵。 这个魔法法阵的名字叫做「失败法阵」！ 只有走到奥丁身边，这个法阵才会被激活，一旦法阵激活，那么身处阵中的空条承太郎无论做什么都会失败！ 甚至会因相对于成功得到的巨大利益，他的失败将来的更加彻底。 所以空条承太郎的行动莫名其妙的失败了，他的意识被符文阵影响，不知不觉做出了不利于自己的举动。 甚至此刻他面临上落下的彗星般的神枪冈格尼尔，依然身处失败法阵中的他，依然无论要做什么也都会失败！ 他无法逃跑，那必然会失败，他无法抵抗，因为那必然会失败，他无法做到一切，因为一切都会在法阵的作用下，沟通命运，让他全都只能品尝失败的苦果。 这就是如尼字母，本身就蕴含魔力的卢恩符文，一旦结合魔法阵，立刻就能成倍的发挥魔力，乃至扭曲现实、干涉命运！ 明面上空中的神枪冈格尼尔，隐藏在地面上需要空条承太郎“自投罗网”的失败法阵。 这才是奥丁真正的必杀，空条承太郎绝无可避的必杀！ …… 然而，十几年过去了，在奥丁挣脱命运的枷锁，掌握魔法神职，随意取用卢恩符文，强大的不可思议的时候，被誉为JJ世界之子，拥有最强替身白金之星的空条承太郎真的毫无进步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下一刻……就在神枪冈格尼尔携带雷霆般的毁灭气息，如彗星般砸落空条承太郎身上的前一刻…… “白金之星·世界！” 那仿佛是从灵魂中响起的呼唤，原本因为时停结束，暂时消失的白金之星又一次出现在空条承太郎的身后。 从「真实之眼」的视界中见到这一幕的奥丁还来不及惊诧，那那种仿佛单色调的诡异感觉就再次袭上他的心头。 他那没有眼睛的漆黑眼眶内都仿佛因此凝固了黑暗，奥丁此时已经不是惊诧，而是恐慌，因为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白金之星的时停能力！ 明明因为刚才使用了时停，暂时无法再度暂停的时间，竟然又一次被白金之星静止了！ 明明因为站在失败法阵中间，必然会失败的行动，竟然成功了！ 怎么可能！？ 奥丁的惊诧、恐慌都并不能改变现实，就在神枪冈格尼尔正中空条承太郎之前，时间再度静止。 空条承太郎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上不知不觉被留下了「I」的符文，但眼看着神枪冈格尼尔坠落的轨迹，他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倒退了一步，远离奥丁的身边。 这恰恰让他脱出了失败法阵的作用范围！ 奥丁为了不让空条承太郎发现端倪，不但借机在他视线死角的背上留下符文，同时在他自己身周的地面上也并没有刻画出强大的魔法阵，仅有单一的功能。 这是为了尽可能的降低被空条承太郎识破的可能性，反正他也并不需要这个魔法阵有太多的作用，只要在空条承太郎自投罗网的时候，在符文来到魔法阵中的时候，魔法阵能够激活并逆转空条承太郎身上那枚「使」符文就够了——把绝对的成功转变成同等的失败！ 所以这个魔法阵在功能单一的情况下，才能够尽可能的画的更、更隐蔽，并且在在未被激活的情况下几乎毫无魔力波动。 空条承太郎也是因此才会中招，甚至中招了也完全搞不明白情况，然而也就是因为如此，魔法阵本身的范围仅仅是以奥丁为圆心的半径两米的正圆形，空条承太郎几乎只是倒退一步就走出了魔法阵的范围！ 退出那一步之后，空条承太郎若有所觉的看了地面一眼，他并没有看到地面上由于核心符文消失、再次失效的失败法阵，但仅仅是超人一等的精神力也足以让他敏感的意识到地面上隐藏着对他自己不利的东西。 他迅速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奥丁拖过上一次时停5秒的依仗！ 这可能就是他像个傻子一样浪费了5秒的原因！ 空条承太郎不确定地面上的看不见的东西有多大范围，因此意识到地面上有“东西”之后，他又主动退开了几步，像是完全放弃了在这次时停中杀死奥丁的打算——因为奥丁所在的位置已经完全超出了白金之星的射程（两米）。 这本也是奥丁计划的一部分，曾经和空条承太郎交过手的他早已知道白金之星的射程，这样就算不幸让空条承太郎看穿了地面的诡计，空条承太郎选择不踏入失败法阵的范围内，那样的话，超出射程的白金之星也无法直接攻击他。 然而空条承太郎可一点没想奥丁所想的那样放弃了攻击的打算，正相反，奥丁神乎其技的符文魔法更加坚定了他的杀心。 至于射程距离嘛……空条承太郎虽然并不谦虚，但绝对是个好学的人，他早已从自己此生最大的对手那里学到了中远距离的攻击方式！ 一抖风衣，空条承太郎露出了风衣的内衬，这时候才能看到他的衣服上竟然密密麻麻缝制着一个个宽不过一指的口袋，然而这一个个像是用来放钢笔的口袋里，插的可不是钢笔这样无害的东西，而是一把把闪烁着银光的银质刀具！ 这就是他学到的远距离攻击方式，能够充分利用时停的攻击方式！ …… …… 438 黄昏的终结（十八）冈格尼尔——必中之枪！ 48 插在风衣中的那些银质刀具明显是特别制造的，一把把刀刃都并不长，反而刀尖看上去极为厚重，还带着倒钩血槽，看上去就巧方便、易于投掷，有些像手术刀一样，是平衡了重心，又不减杀伤力的绝佳设计。 白金之星伸手一抹，立刻风衣右侧内衬上的十几把刀尽数落入了他的手里。 他五指微捻，那些刀就像一把扇子一样打开。 唰唰唰——！！！ 只见条条惊鸿略过，白金之星犹如老练的暗器大师，展现出一手令人惊艳的飞刀绝技。 在一秒不到时间内，那十几把就被他全都投掷的出去、全都飞射到奥丁的身前、全都悬停在他的要害之上：脖颈、眼窝、太阳穴、心脏、下阴、肩膀、大腿上的各大动脉……凡是能置人于死地的位置上全都停着一把飞刀。 现在，只要等时停结束的那一刻，这些和奥丁几乎只有“一纸”距离的飞刀就会插入他全身的要害，要了他的命！ 啪！ 没有身处失败法阵内的空条承太郎没有耽搁，右手打了个响指，时间就再度开始流动。 刹那间，在奥丁「真实之眼」的视界里，他身周无中生有的出现了十几把利刃……不，不是身周，而是身体里！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些利刃刺入周身要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间，奥丁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然而，比他的惨叫更加响亮的是神枪冈格尼尔落在地上发出的巨大轰鸣。 轰！！！ 地动山摇，本就因为奥丁毁坏地底根基、倒塌变成废墟的别墅又一次遭了秧，整个地面都从神枪冈格尼尔坠落的中心向下沉了几米，仿佛是陨石落地砸出的陨石坑一样。 那深坑中绽放着不逊色于上太阳的强烈光芒，并且不断有「噼啪」电流声从中响起。 剧烈的震动甚至没有因为神枪冈格尼尔落地而停止，反而真的如同引发了地震一般开始轻微摇晃。 常住在霓虹，被爆炸、热风几乎吹倒的空条承太郎常几乎以为是地震了，要不是眼前可怕的景象提醒着他，恐怕他已经本能的要去空旷地带避难。 他的眼睛暂时看不清，但是就刚才最后时刻看到的画面，恐怕方圆百米之内都变成了陨石坑！ 他简直无法想象，这像灾一样的一击，竟然是那个多年前被他轻易打败的男人释放的攻击。 他还以为奥丁刚从地底的“牢笼”里出来，虽命运改变、实力大增，但虚弱的身体还限制着他的发挥。 也是直到这一刻，空条承太郎才真正意识到挣断命运的锁链后，奥丁的强大。 不是那庞然的气势，也不是那诡异的符文魔法，而是那真正如同神话传中，呼风唤雨、改换地的强大实力。 “好在……他还不是不死之身。” 终于恢复视力的空条承太郎，看着眼前由于瞬间高温晶化的陨石坑，不禁如此念道。 这也是当然的，别神话传中奥丁死在诸神黄昏中，就算大多数在神话中没有死亡的神祇其实也都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他们顶多是实力强大的极限，寿命无穷无尽，但一旦找到弱点，甚至被更加强大的力量攻击，依然会死亡。 空条承太郎可没有忘记，就在神枪冈格尼尔落地之前，奥丁全身要害都被他的飞刀刺中的场面。 他的飞刀可不是普通物品，虽然不是替身，但也是在SP财团多年研究下，以地球上最坚固合金制造而成的利器。 要比较的话，连他的白金之星用尽全力也只能折断一把！ 他可不相信奥丁的身体会比那些刀坚硬。 那种情况下，奥丁就算还活着，现在也是深受重伤。 但可别忘记刚才神枪冈格尼尔落地引起的爆炸，奥丁就在那爆炸的中心，被卷入那样的爆炸，深受重伤的奥丁根本没有活路！ 可还不等空条承太郎松口气，地面的震动突然强烈起来，他刚恢复的视线又突的一亮。 他脚下的地面竟然突然裂开，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这是……？！” 那是冈格尼尔——被称为“必中之枪”的神枪！ 神枪冈格尼尔从地面上钻了出来，这出人意料的一击，空条承太郎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甚至由于眼睛被神枪上的光芒刺的暂时失明，完全没有看到神枪从地面下钻出的一幕。 不过身经百战的经验救了空条承太郎，他近乎本能的在眼睛再次失明的同时就暂停了时间！ 没错，这就是空条承太郎的进步，不是短时间内的两次时停，而是……三次！ 虽然这第三次由于沉重的精神压力，让他只能坚持短短的一秒时停，但这对如今的空条承太郎来也是弥足珍贵了。 就这一秒钟，他就足以救命！ 时间再次静止，白金之星再次出现，凭借替身的视力，空条承太郎终于看清那从地面上钻出的、几乎已经要刺穿他下颚的神枪冈格尼尔！ “必中之枪！？” 空条承太郎终于想到了神话中对于冈格尼尔的描述，可现在才反应过来似乎已经太晚。 冈格尼尔的枪身微微扭曲，那是作为世界树枝桠其本身的形状，但并不显得丑陋，反而有着自然的美感，那木质的枪身上，雷霆环绕着它，细的闪电也被静止在空中，不显狰狞，反而如同艺术品一般美丽夺目。 来不及后怕恐惧，空条承太郎看上去冷静如故，他没有逃离，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在这一秒的时间里，让白金之星狠狠殴打神枪！ 对于能暂停时间的白金之星来，从来没有“太晚”一！ 瞬间，仿佛有发自灵魂的「欧拉欧拉」呐喊声响起，白金之星用尽全力，在几乎一秒不到的时间里打出了几百几千拳！ 那近在咫尺、露出真身的神枪冈格尼尔，那据传用世界树枝桠制成的枪身，就在白金之星暴力的轰击下被打的粉碎。 这一点也不夸张，虽然时间静止让破碎的枪身没有飞离太远，但是很明显神枪冈格尼尔已经找不到比手掌还大的碎片了。 要不是时间不够，白金之星甚至能把它挫骨扬灰！ 下一秒，时停结束，时间再次走动。 被打成碎片的神枪冈格尼尔终于瞬间崩飞四散，散落到了它之前落地时砸出的陨石坑里。 可是在必中的规则下，依然有着部分碎片极其违反规律的在互相碰撞之后，射到空条承太郎的身上，把他也打的头破血流。 “呼哧呼哧……” 空条承太郎喘着粗气，不是因为害怕，当然也不是因为最后那点碎片溅射的伤痛，而是精神的极度疲惫。 原本短时间内两次使用时停已经让他有些疲惫，可是短时间内的第三次时停却让他精神几乎到达极限，呈几何状上升的精神压力近乎让他失去意识。 但他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 因为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奥丁的尸体才能够放心。 那能够掷出必中之枪的男人，实在是不得不让人重视。 透过白金之星的双眼，在反射这阳光的晶化陨石坑内找了半，空条承太郎终于在坑底附近找到奥丁。 只是看到奥丁的同时，空条承太郎心中一沉，因为奥丁虽然浑身插满了他的飞刀，满身是血，但起伏的胸膛很明显表明了……他还没死。 这可不是空条承太郎想看到的局面，要知道，他现在可真是连动动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而奥丁要是还有一点余力，那他就死定了！ …… 在大戏接近尾声的时候，没想到局面，又一次变得扑朔迷离。 到底谁能在这场大戏中，笑到最后呢？ …… …… ps：明去医院看肠道并且拔智齿，如果顺利的话（比如拔了牙），由于过于痛苦，可能会停更一两…… 十年难得一遇经历…… 本来想写的，不过实在郁闷写不出，那就郁闷的原因吧。（明删） 一如昨所，今去看病了。 不过先是被告知牙科周末木有，要等星期一……那不就是意味着要请假？ 我想想算了，请假就请假吧，正好周末消消炎，到时候直接拔了智齿，免得再跑几次。 然后，决定先看消化科，把拉肚子治好再，毕竟已经拉了快两个星期了……人都虚了…… 结果一大早7点多挂号，竟然也只拿到10号，前面还有119个人！ 等到八点半超过，前面竟然还有50多位……当时的感想只有中国人真多……上海人真多…… 但，这还没完，真正的（高）#%%￥（潮）现在才开始！ 八点四十，医院停电，整个医院全黑了，电梯停了，空调停了，只有应急灯还亮着…… 仁济医院！上海三甲医院！那么大的医院！竟然停电就停电了！！！ 更诡异的是，周边都没有停电，只有医院停电，也没有任何通知，也没有备用电力（反正门诊大楼没有，其他大楼似乎也停电，可能只有手术室有备用电），完全突如其来的停电。 这一停电就停了近两个时，其间依然没有任何通知，也没有任何情况明，问多了只是解释供电所的问题，但什么问题也没。 想要退钱不看，被告知停电无法退钱，要等其他（有电的）时间；想其他时间来看，被告知挂的号过期不候，到时候要重新挂号……顺便还能退钱哦~ 无奈之下，就这样一直等到大约十点多的时候，终于电力部分恢复，至少照明有了，医生能看病了，但是……电梯没恢复，空调没恢复，热的简直像个蒸笼…… 等前面剩下的50多人看好，终于轮到我这一批进去，我已经是满头大汗。 然后是看病，看病到挺快，医生就只是问了两个问题，没验血也没验粪便，他连跟我眼神都没接触，就直接确定病情开药了。 ……我也不懂，但既然医生判断没问题，那也就只好先吃药看看情况咯，反正我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然后……更奇葩的事发生了。 医院拿药并不是医生开了药你就直接拿回家，也不是医生把药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买；而是医生把开的药输入到你的医保卡里，然后你需要到挂号窗口（4楼）刷医保卡付钱，再然后去一楼拿药。 但是！由于医院之前停电，挂号系统和服务器并没有连接上，而且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所以根本无法调取医保卡上的资料，也就无法知道医生开的药是什么，也就无法付费！ 看清楚，由于不知道医生开的药，我连自己回家自费去买都不行，只能等在这，等付钱。 于是，又是在这没有空调，人巨多（排队人数在两百人左右）的挂号窗口排了一个多时队，直到大约等到11点半左右的时候，等到又热又饿，头晕眼花才终于系统重连成功，其间边上老头老太畅谈国事，指点江山不提，等到慢慢队伍快要到我，不想……又出幺蛾子了。 由于上午11点就挂号结束（挂号窗口都写着牌子），我前面那几个老头老太挂号不成功，那副忧国忧民、痛心疾首的姿态立刻没有，在边上了两句，不死心又插队挤回窗口前，死命赖着不走，一堆人堵着窗口要求办理挂号，直接导致面前的挂号窗口堵塞，无法继续办理业务。 嗯，没错，他们后面的人就是我，倒霉的我。 在一个一个不死心尝试过后依然无法挂号的情况下，这些老头老太还是没走，一个堵一个，全都留在这，不停吵吵了近半个时，之后，实在忍无可忍的我终于强行挤到窗口前，无视老头老太没完没了的抱怨、鄙视，强行付完钱。 然后，一切都清净了…… 嗯，这就是我今的经历，再也不想回忆起的经历。 好了，今休息，养养神，明更大章……我是000字大章……嗯大约000字。 就酱，休息了~ 439 黄昏的终结（十九）天命！ 49 拥有必中魔力的神枪冈格尼尔竟然被打的粉碎、散落一地，实在让人怀疑它的真伪。 但和继承了“奥丁”之名的奥丁不同，这把神枪冈格尼尔绝对是真品！ 其实要不是空条承太郎身上还留有「I」的符文，他根本是没可能在被神枪贯头之前，打碎神枪冈格尼尔的。 一如之前所，「I」符文代表使，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它象征着胜利，拥有令人成功的魔力。 在空条承太郎离开失败法阵后，那被逆转的魔力已经全部归还，胜利神力加身，再加上空条承太郎又是JJ世界的世界之子，才能在被神枪冈格尼尔命中前的瞬间，无视神枪的魔力，及时暂停时间并且打碎的了神枪。 不过神枪冈格尼尔必中的魔力并未失效，即使被打碎，在最后时刻那些碎片还是有不少飞射向空条承太郎，并且击中了他，从客观上来，神枪依然刺中了空条承太郎。 这就是在历史上留下传的武器拥有的魔力，从这个侧面也能理解这件武器主人的强大，更不要是挣断命运的枷锁，超越神祇之名原主的「奥丁」了——如果他会死在自己的神枪之下那才是笑话。 …… 奥丁渐渐恢复神智，他现在浑身插满了飞刀，满身是血，还被近在咫尺的爆炸轰飞，看起来很惨，但真实情况却必看起来好的太多了。 空条承太郎实在是太低估奥丁了，不仅是神枪冈格尼尔不可能要了奥丁这个主人的命，还包括他认为那些命中奥丁全身“要害”的特制飞刀能够重伤奥丁——如果那些特制飞刀真的能够命中那些要害的话。 奥丁虽然不是不死之身，但他的体型是正常人类的几倍，虽然还不如神话中亚萨神族的敌人——巨人族那种动辄十几米、几十米的夸张体型，但是比之人类还是要大上太多。 空条承太郎的特制飞刀虽然算得上锋利细长，对人类可能一击致命，但比之奥丁巨大的身体来，依然算不上多大，要算的话，特制飞刀刺入奥丁身体的部分绝对不会比一枚大头钉刺入人类身体来的深。 虽然依然疼痛、造成伤害，但绝对算不上致命重伤，只是看着可怖罢了。 更不要……奥丁的身体其实是病毒母体！ 恢复清醒的奥丁顾不得疑惑、懊悔，立刻调动起深藏于身体中的病毒力量，全力恢复起自己的伤势。 就看到他身上焦黑的皮肤纷纷脱落，露出下面完好的新皮，那一把把刺入他身体的飞刀更是被疯狂愈合的肌肉硬是挤出了伤口。 没一会儿，奥丁就在空条承太郎震惊的目光中，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 只不过奥丁并未如空条承太郎所想，直接动手杀死他，而是用空洞的眼眶，若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在地上重新描绘起卢恩符文。 他似乎看穿了空条承太郎的外强中干，好整以暇的慢慢描绘，而且这次他似乎描绘了好几个不同的符文。 终于光芒闪烁，符文被激活了，那分别是代表着「骑乘」、「马」、「轮回」的几个符文，而很快，这些符文在空中扭曲纠结，形成了新的样子。 不等空条承太郎看清，空中的符文光芒大放，很快变成了一匹白色的骏马。 那马的毛发丝丝缕缕都是纯白的颜色，又仿佛带着风的味道，高大威严，神骏无比，但它最令人瞩目的还是它的腿——它有八条腿；但在那比巨象还要高大、比猎豹还要优美的身体上，这八条腿却并不显得丑陋，更不滑稽，反而充满了力量的美感，是速度的具象。 早已经去了解过奥丁神话的空条承太郎认得这匹马，这是神话中奥丁的坐骑「斯雷普尼尔」（Sleipnir），拥有八条腿的纯白马，传中，暴风雨就是奥丁骑着这匹马在奔驰，收集世间的亡魂。 只是空条承太郎不明白，奥丁为什么要在现在召唤出这匹马，难道…… 果然，奥丁翻身上马，巨大的身体被更加巨大马托起，半点也不勉强，斯雷普尼尔嘶鸣一声，原本身周的光芒一下子收敛，空变得平静，但还不等嘶鸣声落下，平静的空气突然躁动、暴动，无中生有地变成了风暴。 昏地暗，上午的太阳一下子就被不知从何处卷起的风暴遮蔽，云层也被暴风拉扯到了一起，很快就下起了大雨，雷霆电闪，竟是在顷刻间呈现出一幅末日的景象来。 地面上再次飞沙走石，一些幸存的植被被连根拔起卷到上，一滴滴雨水仿佛变成了坚冰，噼噼啪啪打的周围的房子破破烂烂，好像随时都要垮塌的样子。 但还不等稍有恢复的空条承太郎找地方躲避这末日风暴，云开风散，这匆匆而来的风暴又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他那被神枪冈格尼尔碎片弄得破烂的风衣上有雨水滴滴落下，恐怕他还要以为刚才只是他临死前的荒诞梦境呢。 空条承太郎没有发现，刚才的暴雨可不仅是打湿了他的风衣而已——随着暴雨落尽，那在他风衣背上的石灰符文竟然像是神力耗尽，竟也被雨水冲洗，随着水滴一起落入地面，不留一丝痕迹。 …… 奥丁的离开并不是败退，他知道本就身为世界之子的空条承太郎不好杀，更不要他还给对方附上能够带来胜利的符文，两相合力，别空条承太郎只是脱力，就算他睡着了没有一点堤防，奥丁也不可能杀死他。 命运的伟力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掌控魔法神职，更是有过挣脱命运的枷锁经历的奥丁太了解命运的魔力，那绝对不是人力、神力可以抵抗的力量，到底，他能够挣脱命运的枷锁也是因为命运并没有真正注视着他，如今弄巧成拙，让空条承太郎这个世界之子被命运注视着，他自然也就只能选择退走，再做计较。 在JJ世界，除非命，不然空条承太郎这样的世界之子是绝对不会死的！ 多年前的失败已经让他了解了这一点，所以早在这场战斗开始时，奥丁就在算计空条承太郎的命运——利用失败法阵逆转空条承太郎不败的运势！ 可惜，最终还是功败垂成，这就让奥丁不得不选择离开了。 不然运势逆转并且得到符文加强的空条承太郎不定就会反杀——那可是连必中的神枪冈格尼尔都奈何不得空条承太郎，对于命运更敏感的奥丁深刻了解必中神枪都杀不死的人的可怕。 但奥丁并不是败退，现在的一切依然在他的算计中。 如今空条承太郎虽然因为法阵失效，运势逆转，甚至更上一层楼，但更了解命运魔力的奥丁知道，运势这东西最忌讳波动，无论是盛是衰都会带来麻烦，衰弱就不提了，那必然倒霉到怀疑人生，更不要战斗了，而就算是运势大盛也绝不是好事，因为盛极而衰，一旦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命的极限，那么他的运势滑落就成了必然。 在奥丁看来，空条承太郎就是如此，所以他想尽办法削弱空条承太郎的运势，包括那临走时的暴风雨。 他也不求那最后的暴风雨能够伤害空条承太郎，但任何针对空条承太郎的行动就算不会成功，在这过程中，也必然会消减他的运势。 事实证明奥丁的看法并没有错，那仿佛灭世的暴风雨虽然也没有给空条承太郎带来什么麻烦，顶多是洗了洗他因为战斗弄脏的风衣。 但奥丁没看到最后一幕，在暴风雨中丝毫无损的空条承太郎，却被自然洗去了拥有魔力的胜利符文！ 如果看到这一幕，奥丁一定会转身再战。 因为显然空条承太郎的运势已经开始下滑，由盛而衰了，虽然暴风雨没有给他带去丝毫伤势，却及其“巧合”的洗去了由石灰留下的胜利符文。 要知道，这是富含魔力的卢恩符文，虽然是石灰绘制，但上面饱含魔力，绝不是暴风雨能洗去的，但现在，极其巧合的，先是神枪冈格尼尔爆炸的碎片划破了风衣，并且有部分竟然隐隐破坏了符文的稳定性，再然后就是那暴风雨——同源的神力之水，竟然极其巧合的顺着符文的空隙侵入，最终毁灭了这个代表胜利的符文…… 这就是空条承太郎运势盛极而衰的证明！ 不过奥丁没有看到这些，这或许是空承太郎世界之子的命运在作祟，最后庇护了他。 但，奥丁看不到，不代表其他人没有看到，例如某个早已听闻动静回转的异界试炼者。 正在此时，渐渐恢复身体控制的空条承太郎突然转头看向了马路另一头，从那里走来了一个人。 “如此恶意的力量……是敌人吗？” 被称为继承黄金精神的JJ，对于恶意的力量相当敏感，一眼就看穿那男人身上凝聚的恶意。 他没看错，那就是恶意的凝聚，是人类的梦魇。 那是……去而复返的张孝，在这幕大戏的尾声，于此登台！ …… …… ps：000字，言而有信~ ps：明去看牙，更新看情况，就酱~ 440 黄昏的终结（十九）世界之子和……生机 440 张孝并没有回来很久，因为刚才空条承太郎和奥丁的战斗也并没有很久，甚至由于空条承太郎连续短时间内的三次时停，他此时对于刚才的战斗也是一头雾水。 他甚至直到远远看到空条承太郎，才意识到刚才和那个奥丁对战的人是谁。 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眼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杀死JJ的绝好机会……完成勇者试炼的绝好机会！ 这并非是因为他看穿了空条承太郎如今运势逆转，他对于空条承太郎身上发生的并不了解，但张孝知道，眼前就是他唯一脱离JJ世界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 …… 其实在没有真正见到空条承太郎之前，张孝对于勇者试炼中杀死JJ这一条一直很疑惑。 要知道JJ世界前后共有八部，就算不算7、8两部“异界”时间线的作品，也不算过早死亡的第一部JJ，那也还有5位JJ，这种情况下难道随便杀死哪个JJ都行吗？ 要知道，他见过空条徐伦这位第六部的JJ，虽然当时没有动手，但确实如果他存着坏心的话，不得一早就得手了。 更不要这几位JJ的实力可是很不相同的，尽管存在空条承太郎这种“无敌”的存在，却也还有已经年老体衰二代JJ乔瑟夫·乔斯达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别是张孝，可能随便来个普通人都能要了这老头的命。 不过在和东方仗助这位第四部的JJ交过手之后，张孝稍微有了些感觉——东方仗助并不是任务中的所言的JJ。 似乎因为某种原因，东方仗助的地位并不被世界认可。 这可真是少见，一个世界的主角，至少也是主角之一，竟然会不被世界认可。 那也让张孝对于系统所认定的JJ有了些许猜测。 直到现在见到空条承太郎之后，张孝总算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JJ世界真的有主角，那么必须有且只有一个主角，那就是眼前的空条承太郎！ 那种世间一切都顺其意，世间万物都为其助力的“宿命感”，正正告诉着张孝，眼前的男人的身份。 的中二一点，就是那「主角气运」缠绕在他的身上，那种仿佛地间唯我独尊的感觉，让人知道，眼前之人是一举手、一投足都会让世界起舞的存在。 这种命所钟的诡异感觉，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就算是强者也很难有所感觉，但在梦魇这种拥有能够察觉万物意识情绪的能力面前，根本无法隐瞒。 张孝终于明白，为什么连奥丁那样的存在竟然都不能杀死眼前之人。 这种命之人，在没有完成命之前，可以是世界在保驾护航，哪有那么容易死？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勇者壮举」的会把杀死JJ和毁灭世界放在同一地位。 因为眼前之人，恐怕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和世界划上等号，因为…… “世界之子？” 张孝不由得冒出这样的想法，他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张孝并不知道，这是神隐许久的系统，通过他身上试炼者烙印给出的“提示”，毕竟眼前的这位可是牵连甚大…… 关于幕后大佬的种种算计暂且按下不表，对于张孝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干掉眼前的JJ。 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脱离这个越来越危险的世界的机会。 虽然对于被（雅典娜）利用、被（雅典娜）愚弄很让人不爽，但张孝在见到奥丁之后就已经收敛了自己因替身觉醒而不加约束的脾气，理智回归，明白现在能在这里脱离世界是最好的情况。 或者，眼前是唯一的机会了。 在这里提示一下，张孝进入JJ世界进行勇者试炼，要活着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完成试炼内容，即，勇者壮举。 而勇者壮举的内容是： 一、杀死任意一位JJ。 二、杀死任意三位【勇者】。 三、杀死任意七位【试炼者】。 四、杀死任意十亿人口。 五、毁灭世界（地球）。 下面还有六、七、八，不过我没写，因为对于张孝来那些没有意义，毕竟……以他的实力连地球都出不了。 言归正传，如果张孝要完成勇者试炼，就必须完成壮举之一，但其实，他能够完成的壮举并不像列出来的那么多。 四、五两项就不了，别张孝做不到，就算做得到他也不会去做。 他虽然不算好人，但也并没有自私到这样的地步。 人就是这样，或多或少会为了自己做些坏事，但一旦超过某个界限，就算再坏的坏人也不会再去做，因为那是名为人性的界限，一旦跨过，人也就不能在被称之为人了。 再看看二、三者两项勇者壮举的选项，虽然张孝侥幸干掉了赵珂这位不愿离开JJ世界的勇者等阶的试炼者，但事实上试炼者之间要遇上并不容易。 别全球有60亿人，就算是霓虹也有1亿的人口，光是东京一个城市也有超过100万的人口，要在这么多人之中遇上全世界都没超过50个的“同类”，可以想见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更别，实际上就算遇上了“同类”，张孝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倒不如如他这种积累浅薄、侥幸拿到勇者试炼通行证，还胆大无比敢进入试炼世界的“愣头青”，在别人眼中根本就是送上门的菜！ 张孝不傻，他对此早有预料，大概在从飞机上“失事”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他能够完成勇者试炼的唯一机会就是勇者壮举的第一条：杀死任意JJ。 只不过在和东方仗助交过手后，连这个完成的希望也被打破，虽然当时他并没有要离开JJ世界的意思，还要报复雅典娜，毁了她的计划，但也多少有了前途无亮的灰心丧气，被完全算计的恼怒。 可以他做到如今地步，甚至不知不觉放出了奥丁，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没有了选择……苟且在JJ活一辈子显然不是张孝的选择。 好在，眼前终于又出现了希望！ …… 张孝一步一步，平复着心底的激动，当他终于走到空条承太郎面前五米处时，心中已经没有一点波澜，冷静的像冰，死寂的像是黑暗。 唯有熊熊燃烧的求生之心在发出炽烈的光，像是永恒冷寂的宇宙中，那不灭的恒星在发光发热！ 生或死，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 …… ps：拔牙失败，在排了半个多时队之后，被告知没号，所以明再去…… 441 黄昏的终结（十九）一而再再而三 441 五米的距离，对于近距离替身来是无法逾越的堑，然而对于张孝和空条承太郎来，那都不是问题。 也不见两人动作，他们身后却同时浮现出两个透明人影。 那正是两人的替身，白金之星和梦魇，然而，先动手的却不是替身速度更快的空条承太郎，而是张孝！ 早在一步步走近的时候，张孝已经在操纵梦魇做着什么，此时他脚下停下，背后的梦魇立刻浮在他身前，并且五指张开，露出掌中的东西，对准了空条承太郎的方向。 只见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凝聚出武器，只是和过去的冷兵器不同，这一次赫然是一把金属质感、庞然无比的手枪！ 看外形像是沙漠之鹰，但却比沙漠之鹰还要大得多，那枪口看起来简直能够射出炮弹来。 对面的空条承太郎双目一凝，要过去他自然是不怕枪械的，至于眼前夸张的枪械的巨大口径，更是从来不被白金之星放在眼里。 不他的白金之星有时停的能力，就算是还未有觉醒时停之前，白金之星的精密性、速度、能够劈钢断铁的力量也足以捏碎子弹。 不过他现在正是精神的低谷，别完全无法发动时停的能力，就连避开子弹他也没有十足把握。 好在冷静果敢一直都是空条承太郎的基本素质，根本没有多做思考，白金之星双头护住头部，他人就本能的伏低身体跨步前冲，瞬间逼近了张孝和梦魇。 张孝心中稍有诧异，但更多的却是惊喜，他不知为何空条承太郎竟然自大到不使用时停能力，可这对他绝对是好消息。 虽然空条承太郎动作迅速，五米的距离也实在不远，但对于梦魇来，时间依然足够！ 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白金之星，梦魇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射出了手枪里的“子弹”。 砰——！！ 只见那硕大枪口突然烟尘弥漫，但是既没有飞射出子弹，也没有丝毫硝烟味道，就好像那枪响只是幻觉一样。 迎面而来的空条承太郎下意识偏了偏身子，但下一刻还是像突遭重击一样，不但身上突然爆开大量鲜血，整个人更是被巨大的力量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仔细一看，他整个上半身，无论是挡住脑袋的手臂，还是被挡在手臂后的脑袋，包括正面的身体全都鲜血淋漓，密密麻麻的细伤口布满了这些地方，而且伤口边缘还有焦黑，看起来还真跟枪伤很像。 看样子就算他偏了偏身子还是没躲开这一击，因为…… “嘿，这我这可是散弹枪。” 张孝咧嘴一笑，带着些许嘲讽的味道看着身前还没爬起来的空条承太郎道。 张孝其实是在胡八道，他那可不是什么散弹枪，当然也不是手枪，而是……弹弓！ 虽外形不像，但其原理就是如此。 其实这手枪的内部根本没有任何枪械结构，只是一个外壳的样子。 他的里面就是一个装满粉尘的空间，而扣动扳机的动作，就是加压枪的内部，把里面的粉尘瞬间射出去！ 当然射伤空条承太郎的当然不是粉尘，而是利用了粉尘爆炸的原理。 含有巨大动能的粉尘会爆炸，这可不是魔法，而是物理。 这也是张孝看到空条承太郎才临时想到的计划。 要之前张孝一点也不忌惮空条承太郎是不可能。 别空条承太郎那堪称BUG的时停能力，就他能“逼退”奥丁的实力，就足以让被奥丁吓跑的张孝警惕。 不过，事情要从两方面看，虽然张孝不知道空条承太郎凭什么能够逼退奥丁，但其现在这幅凄惨的样子，显然在和奥丁交手的情况下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换句话，现在的空条承太郎绝对不可能是巅峰状态。 和奥丁比肩的空条承太郎张孝自然不敢对付，但落井下石这种事对于大多数人可是无师自通的技能，再加上完成试炼、离开JJ世界的诱惑，张孝很自然的选择了铤而走险。 当然他也不是真就毫无准备，就像奥丁知道空条承太郎能力而做出针对布置一样，张孝也利用空条承太郎的能力做出了陷阱。 不过张孝可没有算计时停的本事，而是利用了白金之星射程距离这点——白金之星可是近战替身，他的射程距离最多米。 所以无论如何白金之星到最后一定要和他近战，张孝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无视了时停的恐怖，做出了“手枪”。 是手枪，其实这东西也主要是个手枪的样子，这是为了让空条承太郎能够更加确定他的替身类型，以此掩盖这手枪真正的功能。 他其实一早就没打算躲过白金之星的攻击，而是准备挨过时停状态，再在恢复的刹那轰上空条承太郎一枪。 只是不没想空条承太郎竟然不知为何放弃了使用时停能力，虽然因此略微错愕让空条承太郎近身，但结果却对张孝更加有力。 现在他可是毫发无伤就把空条承太郎打成重伤！ 简直做梦一样。 当然，更关键的是也由此让他看清了空条承太郎，看清了他的虚弱！ “看样子奥丁也没有让你好受嘛，JJ。” 张孝着话，梦魇手上的“手枪”也完全消失，又变成了他惯用的鬼头刀。 不是他不想用枪，而是他刚才一路上偷偷收集的粉尘也就一枪的量，而他下意识的不想让自己的手段被空条承太郎看懂，所以没有当着空条承太郎的面继续收集粉尘。 不得不，张孝已经逐渐掌握了替身使者的作战方式。 替身使者能够利用替身战斗、杀人，替身更是拥有各种诡异能力，但其核心从来都只是两个字——保密。 无论是对于替身的能力，本体的身份，甚至是替身使者的身份，全都需要保密，因为替身使者的战斗力就在于秘密，秘密越多、谜团越大，替身使者的战斗力就越强。 甚至是弱的替身使者也能够在秘密的加成下变得强大，这在JJ原著历史上已经反复出现。 空条承太郎强则强矣，但他的能力一早就被张孝、奥丁这帮异界人知道，所以才有了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算计、被打倒，一如“历史”上那些出场人物，一旦被识破替身能力立刻就会面临死劫。 就像……现在的空条承太郎一样。 这话，张孝已经走到空条承太郎身边，下一刻，梦魇半点没有迟疑，挥刀砍下！ …… …… 到做到！ ……不过依然没有消肿，明更新尽量，看牙疼情况了…… 442 黄昏的终结（二二）龙舌兰姑娘 44 反派死于话多，张孝虽然不是反派，也半点没有和空条承太郎交流的想法，直接控制着梦魇挥刀砍下。 然而，世界之子要是这么容易死，那也不会叫做世界之子了。 梦魇手上大刀明明下一刻就要砍到空条承太郎的脖子，却怎么也砍不下去，就好像有无形的屏障守护着空条承太郎的脖子一样。 不过张孝感觉着梦魇手上的力量，却感觉到不对，那阻力并非来自于正面，而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他不是被什么屏障阻止了，而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定睛一看，张孝总算发现梦魇的鬼头刀上赫然不知何时被一些荆棘缠住了。 那些荆棘纤细却坚韧，最主要的是颜色深红，和赤红的鬼头刀近乎一个颜色，怪不得一开始张孝没有注意。 “这是……” 张孝想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去。 碰——！！ 但瞬间，张孝还没看清身后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被一脚踢在头上，倒飞了出去。 “Surprise~” 还在半空，他就听到一个带着戏谑的男声响起。 张孝翻身稳稳站住，没有狼狈摔在地上，摸着脖子，看着突然出现在空条承太郎身边的人。 刚才那一脚重也算重，普通人挨上一脚恐怕不死也要高位截瘫，但对于现在的张孝来，也就是扭扭脖子的伤。 “你是谁？” 眼前突然出现的明显是个歪果仁，白发蓝眼，五官立体，身材高大健硕，比起185的张孝都要高出一头。 张孝原本对于出现的人有些猜测，但此时看到本尊，却又有些动摇了。 那老外脸上带着一丝坏笑，并不回答张孝的话，看了他一眼，反而对着地上慢慢爬起身的空条承太郎笑道：“早就更你了别逞强、一起行动，你偏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承太郎？” 听到这种像是长辈教训晚辈一样的调笑，张孝眉头一挑，再无疑惑。 “乔瑟夫·乔斯达，果然是你。” 变得年轻的乔瑟夫·乔斯达没有否认，看着张孝耸耸肩站到了空条承太郎的身前。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张孝看了看年轻的乔瑟夫·乔斯达，又看了看他身后地上那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的空条承太郎，稍一犹豫，脸色闪过一丝狰狞。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返老还童了，但你现在出现，可别怪我不准老爱幼了……梦魇！” 张孝猛地冲向乔瑟夫·乔斯达，身后的梦魇顿时化作黑烟笼罩在他的身上。 乔瑟夫没有见过这样的替身，但比起空条承太郎还要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行动。 他半点没有要和张孝硬碰硬的打算，反身对着地上的空条承太郎一甩左手，几条红色荆棘伸展，立刻缠住了空条承太郎。 他右手也没闲着，对着不远处的另一处房子，一伸手，同样的红色荆棘涌出，一下子拉住了不远处房子的门梁。 看这情况，乔瑟夫已经识破张孝的掩饰，看出了他的替身是近距离的类型，此时根本没有和张孝近身战的想法，拉着空条承太郎就跑……到真有乔瑟夫·乔斯达的一贯的风范。 这写起来需要很多字，但是实际上这些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同时完成的，乔瑟夫甚至犹有闲心转头对着还未冲到身前的张孝笑道：“太慢了啊，哥。” 如此挑衅让张孝心中一怒，但他可不像乔瑟夫以为的那样拿他们毫无办法。 只见他身上黑雾涌动，顿时化作一身漆黑的骷髅铠甲——那看起来正是最早他血色梦魇身上的血色骷髅铠甲，只是颜色并非赤红，而是如阴影一般黝黑。 不过不同于最初赤手空拳的血色梦魇，此时穿上梦魇之甲的张孝脚下顿步，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红雾汹涌，一瞬间就凝聚出一柄丈二长矛来。 “去死！” 他右臂肌肉瞬间绷紧，鼓胀的肌肉仿佛一块块花岗岩一般棱角分明，更恐怖的是他手上的丈二长矛被他当做砍刀一样劈了下去，竟然在空气中裂开一道痕迹！ 撕拉——！！ 空气被一分为二，更有刺鼻的焦臭味炸开，矛头之处激射出一道空气刃，狠狠地斩向远处的乔瑟夫和空条承太郎两人。 “啊！！” 此时用红色荆棘拉着自己和空条承太郎从空中遁走的乔瑟夫早已放下戒备，毕竟他现在落地已经站在远离刚才近十米外的另一处别墅门前，金距离替身绝对无法攻击到他。 然而，还没等他站稳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像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一样，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他身边的空条承太郎看起来到没有被砍中，不过乔瑟夫绑在他身上的荆棘把他拉倒在地，让他伤上加伤，竟然晕了过去。 当然，伤得更重的是乔瑟夫，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乔瑟夫背脊上的衣服连着肌肉一起被撕裂，隐隐甚至能从伤口看到被鲜血染红的脊椎骨。 他现在绝对不好受，如此重伤几乎能要了他的命。 “呼……” 张孝喘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武器，低声念了句：“我就知道……” 他发现之前他自己灵机一动的设计还挺有效。 他手上的长矛其实并非长矛，甚至矛头还有个怪异的结构——简单来那就像个缺了一半的圆锥体，是通过急速挥动长矛压缩空气射出空气刃。 这也是他之前构造了那把“手枪”得到的灵感，没想到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错。 当然，这武器威力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强，而且想要射出空气刃最主要的还是依靠他刚才爆发出的巨力。 乔瑟夫会伤的那么重，主要还是因为他毫无防备——明明已经逃出了近距离替身的攻击范围，谁能想到还会受到攻击？ 感受着现在身体的虚弱，张孝知道短时间内是放不出第二击了，不过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人……大局已定。 张孝右手微抖，红雾凝聚的长矛已经又变成鬼头刀，眼睛看着倒地不起的乔瑟夫和空条承太郎，他边走边开口讽刺道：“看样子你跑的还不够快啊，乔瑟夫老头。” 乔瑟夫这会儿已经缓过了劲，勉强翻过身靠在门廊的柱子上。 他先是看了眼昏迷的空条承太郎，眼神很是有些奇怪，但转瞬他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走近的张孝，带着奇怪的意味道：“你还挺能干的嘛，异界的替身使者……” “不过，你就不好奇吗？” 张孝眯了眯眼，脚步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刀反而握得更紧。 看到张孝没有停下，乔瑟夫也没有慌乱，只是语气变得更加诡异。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无声无息靠近你身后的吗？” …… …… 二乔登场 443 黄昏的终结（二三）开不了口…… 44 张孝心中皱了皱眉，但脸上毫无表情，还是一步步逼近，仅仅是暗暗警惕精神。 乔瑟夫见状，也还是不在意的样子，甚至显出了自己的替身。 他手一伸一握，红色荆棘重新缠绕在他手上、肩上，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但依然诡异无比。 “异界的替身使者，你既然猜到我的身份，那一定也知道我的替身“紫色隐者”，不过你看，我的替身和你知道的有些不一样吧？” 像是也不期待张孝回答，乔瑟夫摸着自己的红色的荆棘替身，自问自答道：“它们可不只是颜色变得不一样，连能力和强度也有不的区别。” 乔瑟夫继续介绍道：“原本的紫色隐者拥有念写的能力，通过对相机、电视等拥有影像功能的物品殴打，能够得到和自身相关的部分未来征兆。” 乔瑟夫道这又抬起头看向张孝，“我和承太郎就是因为这个能力才会从米国回到霓虹，我无意中念写了一张照片，竟然看到了仗助身后的巨大恶魔……看样子那个恶魔就是你吧。” 也不等张孝什么，乔瑟夫又继续道：“不过这本来就是紫色隐者的能力，并不是我现在要的，我要的是紫色隐者如今新获得的能力……” 乔瑟夫着，又一次握了握手，他身上的红色荆棘一阵起伏，“这个能力就是……” 张孝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睛看向那些红色荆棘，谁知道这时，乔瑟夫竟然突然向着张孝的方向伸出手，起伏的红色荆棘暴涨，像是火焰一样涌向张孝。 张孝虽惊不乱，他心中早就提防着乔瑟夫——这个原著中实力不强、却以智谋、诡计著称的JJ；此时看到汹涌而来的红色荆棘，心中有些惊讶，但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手臂转动，鬼头刀在身前画圈，仅凭借本身的锋利就撕开了汹涌而来的荆棘帷幕，冲过了阻碍。 然而冲过红色荆棘帷幕的张孝，原以为眼前是空无一人、会再次看到逃之夭夭的乔瑟夫的背影，却没想到等他的竟是眼熟的黑影。 砰！ 张孝只来得及稍稍低头，脑袋就再次被一脚踢中，而且不同的是这一脚比之前偷袭的那一脚更重、重得多！ 张孝身不由己的飞起，甚至隐约听到了颈椎发出了嘎啦声。 好在那只是幻觉，张孝这一次可是身着铠甲，脑袋上也戴着骷髅头盔，这东西虽是如同烟雾一样的梦魇凝聚而成，但极其不讲理的坚固又有韧性，极大缓冲了乔瑟夫突然增强的力量，并没有让他被重伤。 “哦，虽然看起来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但主要是作为「装备」增幅本体的战斗能力吗？倒是相当奇妙的替身呐。” 看到张孝没有被重创，乔瑟夫并没有追击，反而又停下来侃侃而谈，饶有兴致的分析起张孝的替身能力。 张孝活动着脖子，眯起眼睛，他并不在意乔瑟夫的话，而是盯着乔瑟夫身上那仿佛有生命、有意识一样活动着的红色荆棘。 那些荆棘不知何时变得更多了，而且有粗有细，粗的像是一条条蛇一样，带着敌意“注视”着张孝；而那些细的却更奇怪，竟仿佛缝线一样，左穿右绕，把乔瑟夫身上的恐怖伤口缝了起来。 没一会儿，乔瑟夫身上的伤口就被缝合，然后就在张孝的眼前，一点一点彻底愈合、结痂，最后彻底消失，就好像他从未受过伤一样！ 这一幕让张孝挑了挑眉，“治愈的能力？” 但他摸着脖子又摇了摇头，他记得很清楚，之前乔瑟夫的力量绝对没有那么大，要之前和现在唯一的差别，也就是乔瑟夫现在显出了替身。 “这就是红色荆棘新的能力吗？全方位增幅乔瑟夫的体质……他的力量、速度，甚至自愈能力都是由此而来？” 张孝有些不理解这替身的原理，更不清楚为什么紫色隐者会发生这样的变异。 不，应该张孝不理解，为什么病毒能够给紫色隐者带来这样的异变。 张孝也不傻，更忘不掉刚才地下研究所见到的一切，乔瑟夫的到来、乔瑟夫和“历史上”的不同、乔瑟夫替身的诡异变化，稍一联想就能把两者联系起来。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现在的张孝来并不重要，乔瑟夫的替身变化不重要，乔瑟夫如何返老还童也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杀死乔瑟夫……杀死空条承太郎！ 冥冥中张孝有种感觉，如果不能在这里杀死空条承太郎，他将再也没有机会完成勇者试炼，回到自己的世界，而要杀死空条承太郎就必须杀死乔瑟夫这块拦路石！ 张孝没有感觉错，空条承太郎此时正处于运势的低谷——从刚才奥丁最后的暴风雨消耗尽了他最后的运势，盛极而衰，此时他的运势正奔向低谷；但如果不把握住这样的机会、不能真正要了空条承太郎的命，那么连续连续的打击、所有的挫折只会令他越挫越强。 所以当他的运势跨过最低谷后，就会再度逆转，会让他再度成为那无所不能的世界之子！ 张孝并不完全理解这些，但他本能的知道眼前是他最后的机会。 理解到这一点，张孝再无保留，全力催动精神力控制梦魇。 那浑身上下的众多骷髅嘴里顿时喷出道道黑烟，这些黑烟不如他手上的红雾那般能够变成锋利坚固的武器，但也还留有拟态的能力，变成了一条条长长的……触手！ 仿佛触手怪一样的张孝给了乔瑟夫很大压力，他不再啰嗦、主动出击，手上红色荆棘倒卷而回，缠绕向身体，让他像是穿了件破烂又狰狞的荆棘铠甲。 只不过张孝并没有如乔瑟夫所想一般用触手攻击，反而条条触手垂下落地，卷起周边的块块碎石，微一用力就碾成粉末，然后隐藏其中的吸盘把那些粉末全都吸了进去。 乔瑟夫见状，虽然并不知道张孝打算，却还是自持荆棘盔甲强大，毫不犹豫的选择要冲上来，要和张孝打近战。 他到不是自大，而是因为他有自信身上的红色荆棘会让张孝浑身的触手吃够苦头——他那浑身的荆棘盔甲可不是摆设，这是对近距离替身最强的反击！ 远比原本紫色隐者坚韧强大的红色荆棘，绝对是所有赤手战斗的替身最大噩梦——因为伤害映射的法则存在（大多数近距离替身，一旦自己受伤，本体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所以哪怕空条承太郎都不能无视这样的伤害！ 可惜，他并不知道张孝的梦魇并不会因为自己受伤就映射伤害给本体，而且……他更未看到之前空条承太郎如何重伤。 在触手的掩饰下，乔瑟夫更没有看到张孝右手一翻，手上的鬼头刀瞬间融化，重新变成了手枪的样子，这让他失去了最后逃离的机会。 等到他冲到近前，挥舞着满是荆棘手臂要给张孝好看的时候，触手突然分开，露出了其后抬手举枪的张孝。 身在西方世界长大乔瑟夫当然更了解枪械的威力，不过他虽惊不乱，根据经验用最的动作让要害避开枪口方向，同时更是疯狂催动红色荆棘，让它们变得更密集、更粗大，企图减枪械的伤害，然而…… 砰——！！ 枪声打响，粉尘喷射而出，从荆棘缝隙中射入的“散弹”简直要了乔瑟夫老命。 “啊——！！” 乔瑟夫·乔斯达根本没有想到一把手枪竟然能够打出散弹，而且，这些更是能够爆炸的散弹！ 密集的粉尘毫无疑问引发了粉尘爆炸，火光一闪，气浪冲击，本就被几乎打成筛子的乔瑟夫，再次毫无防备的被零距离爆炸席卷，再次飞了出去。 张孝却没有一点犹豫，紧跟而上，手上又一翻，手枪重又化作鬼头大刀，向着还未落地、不知身死的乔瑟夫脑袋就是一刀劈下！ 不管如何变异，张孝就不相信一刀枭首的乔瑟夫还能不死，那可是所有病毒感染者都无法抹去的要害。 砰……咕噜—— 没有任何意外，落在地上的乔瑟夫身首分离，睁着眼睛的脑袋滚了两滚，落到了还在昏迷的空条承太郎的身边。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紧紧盯着昏迷的空条承太郎，好似有难言的话语要给他听。 可惜……他似乎再也开不了口了。 …… …… 标题还有其他意思哦~ 身体不适，明天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4 黄昏的终结（二四）那个人已经不是我！ 444 张孝看了倒毙在别墅阴影中的乔瑟夫尸体一眼，看到那红色荆棘已经由于主人身死而纷纷消失不见时终于放下大半精神，不再时时警惕。 死人，不值得他关注。 如果脑袋断了还有可能活着的话，那么当同为灵魂一部分的替身也消散的话，就足以明替身使者已经真正身死。 脚步一跨，张孝迈过尸体，不再关注乔瑟夫的无头身体，走向门廊处依然在昏迷的空条承太郎。 他可没忘记踢开绊脚石并非最终目的，他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杀死JJ！ 只有杀死JJ才能完成勇者试炼，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明明没多久，我却已经要几乎忘记自己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 似乎因为成功近在眼前，张孝也不由自主的恍惚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回忆表情。 但很快他就晃晃脑袋，收拢精神。 空条承太郎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哪怕他此时像个死狗一样昏迷着，对他也不能有一点大意。 只是当张孝走到空条承太郎身边时，他的注意力不由被空条承太郎身边的脑袋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刚才被他斩下的乔瑟夫死不瞑目的脑袋。 因为在这别墅的影子里，那颗脑袋似乎因为鲜血隐隐发出红光。 然而，当他转动眼睛看到这颗脑袋的时候，却不由的汗毛竖起。 因为那颗脑袋的眼睛、那本来直直看着空条承太郎方向的眼睛、那隐约散发着红芒的眼睛突然转了过来，注视着张孝！ “什么！？” 张孝下意识倒退了一步，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被砍下的脑袋还会转动眼珠。 但这时候，更加惊悚的事发生了。 张孝突然感到脚下一紧，低头一看那竟然是一只手！ ——那是乔瑟夫·乔斯达无头尸体的手！ 还不等张孝甩脱这突然“复活”的家伙，那只手突然用力一拉，巨大的力量使张孝不由得失去重心，整个人被拉倒在地。 该死！ 张孝倒地的同时就翻身滚动，远离开乔瑟夫死而复生的尸体……也远离了最终目标空条承太郎。 然而，预料中的后续攻击并没有来临，张孝顾不得疑惑，找到机会就翻身站起。 带着警惕，张孝复又看向刚才乔瑟夫尸体的地方，只是……出现在他眼前的依然是出乎他意料的景象。 乔瑟夫的无头尸体就站在那里，而他手上则托着自己的头，而无论是尸体的颈部，还是头颅的断口全都在流着鲜血。 滴滴答答的鲜血，没一会儿就把乔瑟夫的手染得鲜红，但他显然并没有要战斗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这一幕，张孝怎么也不能把乔瑟夫再当做一个人看，忍不住出声问道。 “嘿嘿嘿，一如你所见、所知……” 头颅鲜红的眼珠看着张孝，嘴里流着鲜血却还是喋喋不休，他倒是没有一点介意，相反很得意的开始自我介绍。 “……我就是乔瑟夫·乔斯达……” 它一边着，鲜红的荆棘突然从它底下的断面长出，缠缠绕绕弯弯曲曲，那些荆棘竟然直奔尸体脖颈的断面而去，与那脖颈断面上冒出的一些细细荆棘连在一起。 “……一个恢复年轻的老人……” 然后，那些荆棘慢慢收缩，那颗脑袋就像是眼镜蛇一样又“竖”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孝。 “……一个并不强大的替身使者……” 鲜红的荆棘越缩越快，最后一下子消失，把那颗被张孝砍下的脑袋重新接回了乔瑟夫的无头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细荆棘从拼合的断口两边长出，如同缝衣线一样把脑袋牢牢固定在了脖子上。 “……一个……不死的怪物……” 乔瑟夫扭了扭脖子，半点也不担心被接合的伤口会再次断裂。 “……现在，你要怎么杀死我呢，异界的来客？” “……” 张孝沉默，他突然想到了乔瑟夫“登场”时所的话——Surprise，这还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就如乔瑟夫所，他是一个恢复年轻的老人。 ——这意味着他有着老人的经验，和年轻人的体力。 就如乔瑟夫所，他是一个并不强大的替身使者。 ——但这可不意味着他的替身弱——张孝亲身经历，知道乔瑟夫的替身变异，已经不再是一个只有念写能力的鸡肋替身，而是变成了能够大幅增幅本体能力的辅助型替身，包括不限于力量、速度、自愈能力。 而且，最主要的是，就如乔瑟夫所，他是一个不死的怪物……这就没什么可的了，因为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张孝无论如何也没有一丝一毫赢得机会。 因为哪怕张孝可以赢上一百次、一千次，但只要输上一次，他就只能迎来死亡的结局。 而相反，不死的乔瑟夫哪怕输上一百次、一千次，但只要被他抓到一次机会，那么他就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绝望，就这么突如其来。 乔瑟夫甚至并没有给张孝的肉体上，带来能称得上伤害的损伤，但却比空条承太郎的时停还要让人绝望。 咝咝咝咝—— 也许是受到张孝消沉、绝望意念的影响，他身上本来坚实的梦魇之铠也有了重新散开、化作烟雾的迹象。 带着得意笑容却并没有行动的乔瑟夫，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嘿，异界来的客人，其实我们并没有必须要战斗的理由，你看，承太郎也还没有死，而我更是死不了，我愿意放下刚才你砍了我一刀的仇恨，为什么我们不坐下谈谈呢？” 乔瑟夫走上一步，站在门廊的阴影中，伸出手，想要和不远处站在阳光中的张孝握手。 张孝看着眼前的乔瑟夫、看着眼前的“友谊之手”，脸上颓丧的表情迅速笑容，更是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瑟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等到张孝好不容易停下，他语气冷淡的开口问道：“怎么，我有什么好笑的吗？” “不，我并不是在笑你，而是在笑我自己。”张孝低下头，摊开手掌，注视着掌心那团旋转翻滚的红雾，慢慢的，那团红雾化作拳套戴在他的手上。 乔瑟夫并不在意红雾化成手套，他只是不解，于是挑了挑眉又问道：“哦？你是……” 啪！ 可不等他完，张孝右手突然伸出，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打断了他的话。 “你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要笑我自己吗？” 张孝掐着乔瑟夫的脖子，看着他那年轻的脸，突然又露出了笑容，只是这一次是狰狞的笑，“很简单，因为我笑我太把你当回事，要不是梦魇感应到你的恐惧，我竟然连你的如此巨大的破绽放在眼前都没有发现。” 他用力抓住不停挣扎的乔瑟夫，红雾化作的手套更是完全封住了乔瑟夫脖子上不断冒出的细鲜红荆棘。 突然，张孝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拉着乔瑟夫离开别墅阴影，拉着乔瑟夫进入“光明世界”。 “我笑我竟然没有发现……你是一只吸血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答张孝的，是乔瑟夫无法忍耐的巨大惨叫。 而在惨叫中，在张孝手上的乔瑟夫身上竟然猛地燃起火焰。 张孝面无表情，就算火焰燃起、哪怕鲜红的荆棘飞快延伸缠绕身上，他也没有松手的打算，任凭乔瑟夫拼命挣扎，就这么掐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被火焰完全吞没。 最后，在那诡异的不会烧伤一直掐着乔瑟夫脖子的张孝的火焰中。 乔瑟夫·乔斯达——死！ …… …… ……这次是真死了…… …… …… 第444章，乔瑟夫·乔斯达死死死~ 嘛，标题就是上一章「开不了口」的原因，也是周杰伦「开不了口」的最后一句歌词，也就是乔瑟夫想要对空条承太郎，却又不出的话……也就是那句DI著名台词「JJ，我不做人了」。 还有些细节下一章解释一下，就酱~ 对了，本来今没更的，因为昨着凉，今又拉肚子，而且我还作死连吃了三杯酸奶……不过这一段不写完，实在是难受，一直在脑子里，所以还是撑着写完了，希望大家喜欢。 求表扬~ 还没写完，明天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5 黄昏的终结（二五）消磨 445 张孝看着阳光中自己的手、看着手中乔瑟夫燃尽的灰烬、看着那些灰烬也在阳光中灰飞烟灭，不由得张孝嘴角勾勒出一丝哂笑来。 “乔瑟夫·乔斯达，呵……” 未尽之意，全在这一声笑声里。 不过这也并非全是嘲讽的笑，其中，也还有着一丝钦佩。 非是其他，那只是为了乔瑟夫竟然甘愿牺牲自己，也要为空条承太郎求得一份生机的那份亲情。 “原本应该是利用自己的替身压抑住身体的内的「异种」血脉了吧，也许还要加上病毒，但如今却为了空条承太郎主动接受了那份被诅咒的力量……” “……值得吗？” 乔瑟夫·乔斯达自然无法回答他的话，但看他直至死亡也站在空条承太郎面前……应该是值得的吧。 只不过…… “我可不认可这样的牺牲，谁的命不是命，哪有为了后代牺牲自己的道理……你是吧，空条承太郎？” 张孝突然对着身前那还正趴在地面上、似乎还在昏迷中没有恢复神智的空条承太郎问道。 “……是啊，那不正经的老头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很，结果这一次……” 原来空条承太郎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神智，一边回答着、一边慢慢坐了起来，靠在门廊的柱子上。 虽然眼前的空条承太郎身受重伤，虚弱无比，而且乔瑟夫的死亡显然对他的打击极大，但张孝眯了眯眼睛，掩饰住震惊，更是暂时压抑住自己立刻动手的欲望。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老头子惨叫的时候吧。” “哦？那你还见了他最后一面，这么他也是死而无憾了吧。” 乔瑟夫·乔斯达为了给昏迷的空条承太郎争取一线生机，才接受了血液里那被诅咒的力量，变成了……那样的不死的怪物。 付出如此代价，为的就是给空条承太郎拖延时间，如果能看到空条承太郎恢复清醒，想必真的会如张孝所——死而无憾。 “……” 空条承太郎没有话，他只是伸出手，从身前的地上捡起了乔瑟夫脑袋被砍掉的时候、掉在地上的牛仔帽，眼神中带着不明的情绪。 张孝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开口就紧紧抿起嘴唇，哪怕嘴唇被自己咬破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虽然空条承太郎似乎很平静的和他交流，但他可没忘记半分钟之前正是他亲手杀死了对方的外祖父……而且是两次。 这种情况下，张孝自然会紧张，因为他知道，空条承太郎强烈的杀意正是掩盖着平静之下，而现在的沉默，更是他在缅怀自己的祖父。 这样的的沉默仿佛拥有力量，压抑伴随着恐惧，让张孝仿佛看到坐着的那个男人身上燃气的杀意怒火，这让他不敢开口，不敢打扰对方的宁静。 仿佛一旦开口，迎来的就是自己的死期。 当然，这也明了空条承太郎吃定了他，给张孝的压力太大。 不过张孝就是张孝，也许会被吓住一时，但绝不会被吓住一世。 他猛地握住拳头，身上的梦魇之铠闪过更加黝黑的颜色，完全压住了他的恐惧，让他恢复冷静。 于是，张孝又嘲讽笑道：“可惜他是个吸血鬼，又被太阳烧成灰烬，大概没有灵魂一，死了就是彻底死了，憾不憾的和他无关。” “……” 空条承太郎依然没有话，只是他紧紧握着牛仔帽的手，已经出卖了他的真是情绪。 张孝见状，浑身再次一紧，但心中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之前他没有立刻动手，固然是因为空条承太郎奇怪的状态给他带来的压力，但未尝没有其他原因。 空条承太郎这个人，替身可怕，精神力也强大到可怕，但最令人恐惧的还是他的冷静和理智。 别看他此时死了爷爷又一身重伤，但其实刚才平静和他交流的空条承太郎才最让张孝感觉到压抑。 但现在看来空条承太郎也不是个圣人、能够完全不受外魔（外在情绪）影响，他还是有着自己的情绪。 此时的沉默、压抑正是更了张孝信心。 有些人，遇到悲惨的事会消沉，而有些人，遇到悲惨的事却会冷静奋勇，毫无疑问空条承太郎是后者。 不过，如果不是悲惨而是愤怒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愤怒，会消磨冷静，而失去冷静也就失去理智！ 张孝再次强忍着心中越来越盛惊悸，“再接再厉”道： “啊，对了，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吸血鬼血统是哪来的，你们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应该早就已经灭亡了才对……除了一个人，DI。” 张孝的话终于让那个一直坐在地面，平淡如水的男人抬起了头，能看到，那双眼睛依然锐利，锐利到逼人，虽然坐在地上，却给人一种从空俯视的感觉。 不过张孝装着毫不在意空条承太郎目光的样子，只是若有所思的接着念道：“我记得我所知道的「历史」里，DI虽然曾经吸干了乔瑟夫的血，但最终应该被你杀死了才对，连带着乔瑟夫又做了次换血手术，侥幸取回了性命，难道这个世界里……” 他转过眼睛，终于看向空条承太郎，看着他眼中的愤怒、痛苦，脸上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看样子，这里的历史果然和我知道的很不一样啊，DI没有被你杀死是吗？” “那你们是怎么从埃及回来的？那乔瑟夫是怎么取回自己的命的？……” “……我记得，DI可不是什么好话的人啊。” 张孝意味深长的看着空条承太郎的眼睛，最后又把目光放到了承太郎手上紧握的乔瑟夫的牛仔帽上。 他的眼神仿佛意味着什么，又仿佛一切只是空条承太郎的臆测。 但，乔瑟夫的牛仔帽已经完全被空条承太郎的手捏扁，他痛苦的闭上了眼，虽然他什么也没，但毫无疑问，无论张孝眼中到底有着什么意思，空条承太郎都看到了最让他愤怒无言的那一种……而这，明了张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也就是在这时，张孝突然暴起。 他脚一踩一踏，整个人如同瞬移一般，从阳光中一下就“闪”到了阴影中的空条承太郎身边。 这整个过程中，他的速度快的惊人，但却连一丝声音、一点儿风都没有升起。 这看着诡异，其实张孝是借用了梦魇能够沟通阴影次元的能力。 虽然他不能像过去那样随意借道阴影次元玩瞬移，但擦个边，走个快车道超车还是能够办到的。 正是这一直隐藏的杀招，才是张孝看到空条承太郎回转苏醒而没有落荒而逃的底气所在。 张孝看着仍然痛苦闭着眼的空条承太郎，眼中没有一点动摇。 去死吧！ 唰—— …… …… 446 黄昏的终结（二六）金光 446 唰—— 这一次，张孝终于没再遇上阻碍，手上的鬼头刀带着凄厉的寒芒，斩在了空条承太郎的肩膀上，就要把他一劈两半！ 这是偷袭，但绝不是卑鄙的偷袭。 这是张孝连番算计，令本就处在运势低谷的空条承太郎彻底失去冷静，被愤怒悔恨吞噬，终于出破绽让他抓住机会，一击得手。 然而，这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战斗。 张孝一刀落下，甚至已经深深地砍进空条承太郎的身体里，虽然因为仓促间无法调整角度砍向空条承太郎头部要害，但也已经斜斜地劈进他身体里，几乎把他斩成两半。 可却在这时候，张孝的刀停了…… 仿佛单调取代了多彩，静止成为了永恒，一切的一切都凝固不动，像是琥珀中的虫子、照片中的人影。 明明下一瞬就要把空条承太郎斩成两截，但张孝的刀却再也斩不下去了。 不止是身体，连思维也是如此，张孝甚至连意识都无法意识到时间的静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必杀再次被打断了。 这，当然是空条承太郎的杰作。 “咳咳……噗——” 可惜，即使及时在最后一刻恢复清醒，空条承太郎还是受了重伤，张孝的鬼头刀已经深深砍入他的身体，虽然没有把他斩成两截，但……空条承太郎此时整个人都挂在鬼头刀上。 “咳咳咳……右臂、右肺都被斩断，甚至是脊椎也有损伤，这伤……” 空条承太郎没有完，但也无需完，因为他这伤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怕是活不成了。 他用白金之星的眼睛查看，简直堪比显微镜一般分毫毕现，整个身体的血管、肌肉、骨骼上的伤势完完全全呈现在眼前，让他能对自己伤势了如指掌。 可惜就算不用白金之星，用普通人的肉眼查看也是一眼可明。 因为他半个身体都几乎被刀砍断，如此重伤，哪还有一点活下去的可能。 哦，如果东方仗助还在的话倒是有可能，可惜…… 空条承太郎到并不确定东方仗助的生死，不过他现在是一秒也脱不了，如今要不是白金之星的时停，恐怕他现在就已经死去，哪还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寻找不知道在哪里的东方仗助。 “咳咳……这伤还真是死定了。” 是的，空条承太郎并未回避这点，他明白的知道自己这已经不是重伤，而是必死的重伤。 然而，不过不知为何，空条承太郎并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绝望的样子，甚至……反而从心灵深处透着洒脱和轻松。 这确实很奇怪，这不该是一个将死之人应有的姿态，这不该是一个眼前敌人未死的战士该有的心态。 但更奇怪的是明明他应该已经无法召唤白金之星、短时间内更无法再次使用时停的能力，此时却优哉游哉的在时停世界里自言自语。 不，他不是自言自语，下一刻一个绝对不应该响起的声音，在这绝对静止的世界中响起。 “是啊，你这伤势死定了，除非……” 一个听起来和空条承太郎很像的声音响起，而声音响起的地方正是空条承太郎的身后！ 那地方绝对没有人，只有空条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 原本发动时停能力后就站立不动的白金之星，这时候竟然像完全不受空条承太郎控制似得，这话，就一步步走到了空条承太郎的身前，他甚至蹲下身体，把视线和坐在地上的空条承太郎持平。 那紫色的身影、和空条承太郎颇为神似的脸孔上，此刻却露出的绝不是空条承太郎会露出的表情。 那是一种深刻的嘲讽，虽然他语气严肃认真，然而他的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空条承太郎此时的惨状。 “你应该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你也应该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乔瑟夫·乔斯达可不会白死，你应该知道。” 这个原本是空条承太郎灵魂一部分的替身，此时完全表现出了异于空条承太郎的特质，不，这根本就是有另一个人在这个身体里一样。 “咳咳，是啊，我知道。” 空条承太郎并没有因为白金之星打哑谜一样的话疑惑，他甚至并不对白金之星的表现讶异，他只是有些惊叹的看着周围，看着这个完全被静止的世界。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快……” “不，咳咳咳……该做的决定我早已经做出，现在，咳咳……不过是为了践行自己所选之路付出代价罢了。” 空条承太郎着，微微摊开右手，那手上是原本被握在手心里、此时已经捏烂的乔瑟夫的牛仔帽。 但随着空条承太郎的手掌张开，就能看到那原本被捏烂的牛仔帽里还有这很完好的部分，那是一块弯弯的、有四厘米长的石头，一头略尖，一头粗钝，看上去就像一颗尖锐的牙齿一样。 只是这石头隐隐泛着红光，像是红色的玉一样。 其实不是石头在发红光，而是这石头内有乾坤——它是中空的，是仿佛蛇牙一样的构造，它的颜色是因为在这里面储存着一种红色会发光的液体罢了。 毫无疑问那就是血，那就是被诅咒的血脉！ 但，那也是能够挽救空条承太郎一命的最后机会！ 咔擦—— 然而，空条承太郎毫不犹豫的用最后的力量一把捏碎了这颗石牙。 红色血液滴下，像是完全不受时停能力的影响。 诡异，又意味着什么…… 而见到这一幕，白金之星脸上嘲讽的表情变了，变成了一种深刻的怨恨，变成了愤怒，那是一种完全无法理解对方思想的愤怒，也是自己不被理解的怨恨。 如此复杂，如此悲哀。 “呵呵……哈哈哈哈……都到了现在，你还在坚守那愚蠢的信念？你已经失败了，空条承太郎，你已经完全失败了！” 怒极而笑的白金之星站起来，俯视着空条承太郎，这一刻，他脸上笑容又是一变，却再也没有片刻之前的愤怒、怨恨，也没有嘲讽，只剩下存粹的自傲。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看看这个只有我才能真正达到的真正世界！” 空条承太郎知道对方在什么，无论是眼前静止了超过0秒的世界，还是那……他从未去过的异界，确实是只有对方才到达过的世界。 这或许明了十几年前关于两个人所选择的结果，或许这明了世界所作出的选择。 对和错的两边就是生和死的分界，空条承太郎多少是有些可惜的。 但，空条承太郎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空条承太郎绝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因为他是空条承太郎。 他，不会后悔。 更不要，虽然他空条承太郎已经要死了，但…… “咳咳……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空条承太郎抬起头，看向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替身，语气依然坚定，不见一丝复杂。 “……为了这个是我也是你的世界……” 完，空条承太郎终于闭上了眼，而这时，他身前的紫色替身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浓郁的金光从他的身体里绽放，就像是黄金被洗去了尘埃，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样。 …… …… 还好还好，赶上了，大家看完早点睡，我就先睡了~ 447 黄昏的终结（二七）挡不住？！ 447 从白金之星身体里出来的，赫然也是一个替身。 纯金的身体，霸气的姿态，倒三角的脑袋，一出场就夺人目光，仿佛世界中心，不是「世界」又是谁？ （【世界】——JJ世界中的第一反派、被称为恶人的救世主的「迪奥·布兰度」，也就是DI的替身，其能力是「时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显出真身的原因，原本静止着的、单调的世界突然重新生动了起来。 阳光再次洒落，烟尘复又弥漫，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一切活了。 哧—— 张孝的刀终于落下，挂在他刀上的空条承太郎没有逃开被劈成两半的命运，内脏鲜血流了一地。 只是这时候，张孝心中毫无成功喜悦，甚至满是恐慌。 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在空条承太郎尸体前的那个金色替身，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金色替身！ 【世界】！？ 张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世界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从哪里出现的？ 他又怎么可能出现！？ 不知道…… 他什么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个替身的出现意味着什么——DI，那个男人果然如他所知没有死！ 那可是比空条承太郎难对付的多的人，那可是没有主角光环绝对无法打败的邪恶。 张孝毫不犹豫，竖刀身前仿佛盾牌，整个人急速飞退，瞬间就和「世界」拉开了距离。 ——即使如此急切，他也丝毫不敢大意，别把背后露给「世界」，就连眼睛也不敢有分毫离开眼前那金色的替身。 然而，张孝好像有些自作多情，眼前的「世界」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只是用那桀骜带着不屑的眼神看着张孝的动作，就像是在看一个拙劣的丑在耍猴戏。 张孝可不管「世界」的眼神，他一直退出十多米，退到了马路上才停下来。 警惕已经不足以形容张孝此时的状态，所以最后先开口的还是带着蔑视眼神的「世界」……或者，DI。 “子，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依然是那一把和空条承太郎很相似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真有血缘关系。 只不过和空条承太郎不同，即使是敌人，也不会怀疑他的人品；而眼前之人可是被称为「恶人的救世主」，张孝对于他的话是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孝一下子又把注意力稍稍分散，表面上眼睛还是盯着「世界」，但是他已经利用梦魇的能力开始搜寻四周。 他这不是降低警惕，而是他突然意识到周围少了些什么——眼前只有替身「世界」，却少了和「世界」形影不离的本体DI。 “子，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世界」又一次开口，可张孝完全不在乎他的话，他只是从「世界」再次开口话而又注意到一点「世界」的异常：照理，「世界」可是不会话的。 这么一想，眼前的「世界」可全都是奇怪的地方。 明明是没有本体指挥就无法独自行动的类型，却表现出明显的自我智慧。 明明是无法远离本体的近距离替身，本体却不在身边——张孝已经通过梦魇的能力完全掌握了周围的视野，因此万分确定，DI绝对不在附近！ 更不要，张孝虽然没看到「世界」从白金之星身体里“孵化”出的景象，但经过一段时间，他也想到了「世界」恐怕是利用时停的能力来到空条承太郎的面前。 然而，「世界」并没有救下空条承太郎，也没有杀死空条承太郎。 他，简直就像是来见证空条承太郎的死亡的。 这是一个替身会做的事吗？ 张孝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的「世界」绝对不正常。 他终于不再只是警惕「世界」身后的DI，也对眼前的替身彻底警惕起来。 可惜，这只是无用功…… 下一刻，等得不耐烦的「世界」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绝对不会回答他的话，原本蔑视的眼神变得凶恶起来，稍微露出了真正的样子。 他不再开口，也不等张孝反应就突然伸出手，对准张孝的方向就是一弹指。 嘣—— 张孝虽然警惕，但毫无作用，他突然就感觉脑袋眩晕、突然就发现梦魇之铠的头盔四散纷飞，突然，他整个人就被打飞了出去。 在飞出去的一刹那，张孝才看到，不知何时，「世界」已经站在了本是他站立的地方。 这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并非是被空气弹打飞，而是实实在在的被那一指头弹飞的。 不，不是不知何时，看到「世界」仿佛瞬移一般的“身法”，张孝一瞬间就理解了，就在刚才，时间曾经被暂停了！ 好在有梦魇之铠做了缓冲，张孝翻身踉跄却并没有受什么伤。 而且在这瞬间，张孝已经做好了面对下次攻击的准备。 只是当他抬头是，等来的又是下一次无法防御的……弹指——「世界」已经再次“瞬移”到他的身前。 不过这一次，张孝依然没有被重伤，「世界」好像有意识的避开了张孝已经失去防护能力头部。 这一次，这弹指打在了张孝的胸口。 嘣—— 张孝再次倒飞，他胸口的梦魇之铠也再次被一指击碎，然而，他的脸上不是恐惧、更不是庆幸，而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也不怪张孝如此惊讶，要知道张孝被第一次打飞后就已经完全提高了警惕，做好了面对如此突然打击的准备。 其实早在面对空条承太郎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象过如何面对近乎无解的时停能力，不过那时候他主要是以和空条承太郎本体拉开距离、突袭本体为主。 但这并不是明张孝没有想象过如何真正面对时停这个能力——在无法避免正面战斗的情况下，这是必然需要思考的东西。 其实这难也难，容易也容易，因为时停能力有个不是弱点的弱点——时停世界中的一切都无法被破坏。 所以无论是DI，还是空条承太郎，都不会在时停的世界中真正攻击敌人，而是会选择在时停中变换位置、营造地利，又或是直接布置陷阱，扔出飞刀或是其他“危险品”……例如压路机，等待时停结束的瞬间击败敌人。 因此，张孝判断出只要能够撑住第一轮打击，就能够重新和对方回到同一起跑线。 然而事实证明，他所谓的准备都是笑话。 他连「世界」的一击都挡不住！ 这，怎么可能？！ …… …… 448 黄昏的终结（二八）目的 448 张孝并不低估「世界」的实力，刚才他表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其实精神力已经完全集中，可以足以发挥出替身最大的实力。 然而张孝却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世界」的实力——他从未想过自己连「世界」的一击也接不住！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接下来，无论张孝怎么防御、躲避，甚至不顾一切的逃离，等来的却只有「世界」对“惨无人道”的虐打，而所用的不过是一根手指罢了。 砰—— 砰——！ 砰——！！ 砰！！！！！ …… 张孝几乎没有停顿的被「世界」用一根手指弹飞，从开始他还想要抵抗、还会惊恐，然而一切都没有改变，到最后他终于渐渐麻木，不再反抗。 他一次次被打飞，一次次落地，一次次看到不同又同样的空，一次次感受自己的无力。 不过他也因此发现了一件事——「世界」果然如他所，并没有对他下杀手，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可是，他现在并不比死亡好到哪里去。 死亡距离他如此近，却也如此远，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好像永远也不会来临…… 这种随时会死，其实生死不由己的体验，绝对算不上美妙，特别是对张孝这样的人来更是如此。 这，可以是对张孝沉重的打击，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然而当张孝“习惯”了这一切，昏昏沉沉的随波逐流、等待着下一次弹指时，却突然发现空不再变化，他停了下来。 后知后觉的爬起来，张孝才看到「世界」站在不远处，并没有再次“瞬移”过来弹飞他，甚至没有看他。 张孝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破摔，此时竟没有害怕、没有惊慌，不想着逃跑，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低着头不知在干嘛的「世界」就不管了，反而关注起自己来。 他发现「世界」不但没有杀死他，甚至那一次次声势惊人的弹指也并没有重伤他。 ——他的身上只有一块块似乎是被「世界」手指击破梦魇之铠后。打在身体上击出的淤青而已。 不过张孝也明白，这绝不是「世界」无法重伤他、杀死他，只是他并没有这样的意思而已，他似乎只是为了……羞辱他？ 想到这，张孝并没有被鄙视、被看的愤怒仇恨，只有满腔的无奈。 “你到底要怎么样？” 张孝对着不远处的「世界」如此问道。 听到张孝的话，「世界」终于抬起头来，露出那张倒三角一样的脸孔，以及满脸的嚣张霸道。 “子，你现在终于愿意听人话了吗？”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张孝没有接话，而是把自己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避而不答有时并不是示弱，而是掌控话题的方式——这是一种谈话的技巧。 刚才的虐打虽然把张孝打击的体无完肤，却也让他从杀死空条承太郎的狂喜、「世界」突然出现的惊恐中恢复清醒。 如今张孝已经并不在意「世界」的嘲讽，他只是冷静的试图在「世界」没有警惕前、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搞明白眼前的一切前因后果。 「世界」不知是没有看穿张孝的意图，还是毫不在意情报的泄露，肆意的哂笑两声，开口答道： “放心，我并不要你的命，这，并不是一句谎言。” 他再次强调这一点，让人足以理解这个重点。 张孝却不置可否，并没有什么表示，似乎毫不在意「世界」的话，他只是沉默的等待着「世界」出真正的目的。 其实不是张孝不在意自己的生命，而是他知道无论「世界」是不是真心的，他现在的局面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他可不是真的年轻人，以为人话出口的诺言就一定会去实现。 更不要，对方的本体可是那个“恶人的救世主”，是公信力为零的混蛋，是能够做出一切卑鄙、下流的事情的人渣，出尔反尔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好在「世界」不知道张孝内心所想，否则恐怕破坏计划也会选择杀死张孝。 他看到张孝虽然没有话，但注意力集中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又开口道： “其实我们并没有仇恨，更不需要敌对，想想你杀死了空条承太郎，这个对我来仿佛宿敌一样的家伙，我还要谢谢你呢。” “哦？是吗？” 似乎张孝接话给了「世界」某种信心，他毫不犹豫的大声道： “当然！你要知道，我从来就不喜欢空条承太郎这个家伙，他可远比乔瑟夫那个老头顽固的多。” 张孝眯了眯眼睛，再次提醒道：“你还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哦，那个啊……”「世界」耸耸肩，举起一根手指指向张孝，“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需要你帮个忙而已。” “需要我帮忙？”张孝疑惑的问道。 “当然，需要你帮忙……只是一个忙。”「世界」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仿佛那个忙真的很。 “我能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 张孝眯了眯眼，他可没有忘记眼前的替身在刚才只用一根手指就教他做人的景象，这种恐怖的存在有什么是需要他的帮助的……如果不是实力的话，那就只有…… “很简单，我需要你带我回去……回到你的世界。” 果然，「世界」出了张孝绝对不能接受的话。 “你，你要去我的世界……为什么？” 张孝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如电极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仿佛有一层迷雾阻隔，并不能真切看穿真相。 “我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者比起这个世界还有替身使者这种神奇的能力，我的世界可什么也没有，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世界而已。” “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然而，「世界」却一脸原来如此的兴奋表情，那桀骜的样子都因为兴奋变得滑稽，但张孝却一点没有感到好笑，反而心突然冷了下去。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了不该的话。 普通的……世界？ 怎么可能有什么普通的世界？！ 虽然张孝经历的世界不多，但每一个世界都有着神秘的力量。 第一个有食尸鬼的世界，整个世界笼罩在雨幕中，红房子、消防斧，普通人的搏命反杀，虽然只看到世界的一角，只在那个世界挣扎了几个时，但张孝也能明白那不是普通的世界。 第二个遇见附身恶鬼的世界，老谋深算的试炼者鬼魂，诡异无比的幸存者，引人堕落的魔鬼交易，揭开世界末日的面纱，毫无疑问，那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世界。 之后的幽灵电车、失乐园，全都满是迷雾，让人无法看清世界分毫，只能令人本能恐惧，那是面对未知的恐怖的本能恐惧，那是整个世界的恶意。 似乎就只有张孝自己所在的世界，才是真正普通的世界。 但，那真的普通吗？ 从系统、试炼者粉墨登场，张孝的生活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偏离了普通人的界限。 轮回者的出现，更是让他自己的世界变得不再真实，亲身经历的时间线置换，更仿佛把一切都变得虚假、变得如同save/lad的游戏一般。 但几十年的普通人经历，但那入目所见的“日常”还是蒙蔽了张孝，让他忽视了这种种的“不普通”。 直到这一刻，在「世界」那无法压抑的兴奋喜悦的表情下，张孝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世界的异常。 张孝终于明白，眼前之人所求之物。 不，那或许是他至今在这个世界里见到所有超凡者们，共同渴求的东西。 “你，想要我的世界！？” …… …… 我有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49 黄昏的终结（二八）谁的替身 449 “哈，你理解的也不算错。” 「世界」并不在意张孝猜到了他的部分目的，因为张孝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根本不可能猜到真相。 他甚至不介意多一些，“不过确切的，我要的不是你的世界，而是你那个世界中的某样东西而已。” “某样东西？” 张孝疑惑反问，心里却隐有所觉——这定是对他的世界至关重要的东西。 “没错，某样东西，一样对于你的世界来没有太大意义的东西，所以我需要去你的世界。”「世界」“坦诚”以待，很是自然地答道。 张孝当然不会相信这如此明显的谎言，他也不许争辩，只是接着问道：“那你需要我的帮忙？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能够帮你的，要知道……我连自己都没办法回到我的世界。” 此时的他浑身破破烂烂，从衣服的间隙中更能看到被「世界」弹指击出淤青，但关键不是这个，而是他并没有穿着那身梦魇之铠。 这不是张孝放弃希望、主动收回，而是他被「世界」连续弹指击中后，被生生打散了自己的替身。 虽然张孝能感觉到自己的替身并没有彻底消亡，但是他更是能感觉到，他现在并不能召唤自己的替身。 从某种角度来看，他这是被技能被打进冷却期了。 这样的张孝，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能够“帮助”「世界」回到他的世界。 不过张孝到这，却是心中一动，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凝神细思。 起来，他为什么还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明明他已经完成了试炼任务——空条承太郎已经被他斩于刀下。 那到底是因为「世界」的出现，还是…… 不过「世界」并没有察觉到张孝的异样，他想也不想的接着道： “不，你非常重要，缺了你，我可绝对没法去你的世界。” 「世界」抬手虚点了点张孝的手臂，张孝低头一看，就知道「世界」指的是他手上的烙印——试炼者印记。 “我不知道你的那个叫什么，但它们总是如此相似，它能让你「穿越世界、完成任务、回归世界」，没错吧？” 张孝点了点头，他似乎有些猜到「世界」要的话。 果然，只听「世界」接着道：“那是一把万能钥匙，或者是一张万界通行证，它是你遨游万界的保障，也你是回归世界的大门。” 张孝不由得想起每一次任务结束后，系统打开空间门的景象来。 “只有拥有那东西的你，才能回到你的世界，所以，你必不可少。” 「世界」如此总结道。 至此，张孝终于弄明白了眼前的「世界」为什么不杀他。 虽然「世界」强调试炼者烙印才是钥匙，但想必他自己才是关键。 想想也是，试炼者烙印又不是主神手表，谁带上去都能成为主神轮回者，而且就算是主神手表，如果是有主之物也没那么容易更换主人。 然而，这其中还是有着需要计较的地方。 不提「世界」所求之物，单单是他如何借助张孝偷渡进张孝的世界就需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张孝不准备再试探了，因为他已经弄明白最重要的一点——「世界」还不能杀了他！ 除非他不想要进入张孝的世界，否则他就不会杀了他。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这可真是个值得张孝拼命的好消息！ 至于他的行动会彻底激怒「世界」、让「世界」拼着不进入他的世界也要杀死他……呵，谁还有功夫思考这些。 对于张孝来，在作出选择的那一刻，剩下的，就听由命了。 当然，拼命也要讲究方法，张孝可不是个正面硬上的莽夫。 而且他要拼命也不是为了寻死，而是为了求活……为了求那一线生机！ 张孝的思绪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的疑问：为什么他明明杀死了唯一的JJ——空条承太郎，却还是无法完成试炼任务、回到自己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并没有真正杀死空承太郎啊！ 张孝突然恍然，他想到了那个两度“死”在他手上的乔瑟夫·乔斯达！ 他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之前「世界」行动的不合理之处——「世界」为什么用弹指虐打他。 看似他用弹指虐打了他一番，是为了摧毁他的自信，甚至暂时封印了他的替身，但从实际意义上来看，这根本毫无必要。 因为无论是「世界」的时停能力，还是“用一根手指”就能打败张孝的实力，都表明「世界」并不需要如此立威，或者可以防备张孝的替身能力。 难道「世界」只是恶趣味发作？ ……这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张孝更加倾向于另一个可能——让张孝远离空条承太郎！ 看看两人现在的位置吧，两侧花园中心都是耸立的两层别墅，而他们两人却正处在两户间摆放垃圾桶的道上。 前后通透，两边遮蔽，却让人完全无法确定现在的位置，更加无法确定之前战斗所在。 张孝再如何仔细回忆，也想不起之前斩杀空条承太郎的时候是在哪里，这不仅是因为现在的环境，同样是因为之前「世界」利用时停连续瞬移的连击，彻底打乱了张孝的空间感、方向感。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被斩杀的空条承太郎，不，应该被斩成两半却还诡异留有一线生机的空条承太郎！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世界」的总总不合理之处。 但是，为什么？ 张孝转瞬又有了新的疑惑，为什么「世界」要保护空条承太郎？明明他亲眼看着空条承太郎被他斩成两截的——张孝可不相信同样掌握时停，甚至能够连续十几次时停的「世界」会无法救下空条承太郎。 为什么「世界」明明看着空条承太郎濒死，却又选择在这时候保住他的最后一命？ 难道「世界」有什么必须要保住空条承太郎命的理由？ 难道…… “怎么样，你考虑的如何了？” 这时候「世界」打断了张孝的思考，虽然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但「世界」的耐心显然更加差。 张孝一愣，抬起头看向「世界」。 三角脸的「世界」就和张孝所知道的“历史”上一模一样，黄金色的强壮身体，满脸桀骜嚣张的表情。 只不过那个「世界」是DI替身，从来没有像眼前「世界」一样过话……过那么多话……用空条承太郎的声音过那么多话。 张孝看着「世界」，仔细的看着「世界」，他觉得自己知道答案了。 ——知道「世界」为什么一定要保住空条承太郎性命的答案。 因为，眼前的是「世界」就是白金之星！ 这是空条承太郎的替身！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推荐票，谢谢~ 今太累了……算了，不了，反正也写出一章，苦我自己吃……_(:зゝ∠)_ 450 黄昏的终结（三十）激怒！ 450 这个猜测非常大胆，不过也并非没有可能。 甚至这个大胆的猜测才能解释张孝为什么迟迟找不到DI的原因。 要知道虽然他的替身梦魇被「世界」打散、无法凝聚成型，但感应的能力还在，依然能够感应周边所有的生物。 一开始梦魇无法感应DI存在，张孝只是以为DI用了什么方法避开梦魇的能力，又或是作为吸血鬼，某种意义上已经脱离了生物的范畴，梦魇无法感应。 但现在有了更加可能的答案，DI根本不在这里，他或许从没有出现过！ 张孝想到了医院里的那些奇怪病例，想到了隐藏在病人体内的轮回者意识，既然JJ们会研究这样的技术，那为什么DI不会，要知道从张孝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DI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早接触到“异界来客”的人。 或许就是通过对这些“异界来客”的研究，让DI挣脱了命运，甚至脱离了这个世界，而如今出现的很可能也只是DI的意识，他就是通过类似的方式，借由和乔斯达家族血缘的联系，借由「世界」和白金之星的联系，以意识降临空条承太郎的替身之上！ 替身是灵魂的显化，是精神力的具现，如果真是DI的意识在白金之星身体里，那么替身的样子变成「世界」也就不奇怪了。 怪不得眼前的「世界」会眼睁睁看着空条承太郎濒死，因为空条承太郎的精神力太过强大，恐怕除了濒死的状态下，他根本无机可乘。 张孝心中振奋，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么眼前「世界」的弱点就很明显了——濒死的空条承太郎。 虽然也不是没有能够脱离本体的替身，但显然白金之星和「世界」都不是此类类型，所以如果能够杀死空条承太郎，那么「世界」就同样会消失！ “从他要把我打飞这一点来看，空条承太郎的状态非常差……差到以「世界」的实力都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至于空条承太郎在哪，呵，张孝看着眼前的「世界」心中一阵冷笑。 人啊，无论聪明还是愚蠢，总是会做些自以为是的事，一如眼前的「世界」用一根手指把他弹飞十几次一样。 这固然是表现了无可比拟的强大实力，却也暴露出了两个破绽。 其一自然是空条承太郎的重要性，其二也和空条承太郎有关。 ——为什么以「世界」的实力，还需要弹指十几次把他打飞？是为了把他弹飞的更远……还是另有目的。 如果没有之前的怀疑，张孝自然不会想到另外的可能性，只以为是「世界」的恶趣味、为了摧毁他的自信，但现在嘛…… “既然「世界」很可能是空条承太郎的替身，那他必定也无法绕开替身和本体另一个规则限制。” “那就是射程，近距离替身无法远离本体超过两米！” “他把我弹飞十几次根本不是为了拉开我和空条承太郎的距离，而是为了模糊空条承太郎所在的位置！” 所以，空条承太郎在哪还需要问吗？ 张孝看了看空的太阳，稍作回忆就确定了现在位置——在之前空条承太郎倒下位置的左侧。 “这么的话，空条承太郎应该是在这幢别墅里。” 虽然这和最初空条承太郎倒下的地方有些距离，但射程限制，空条承太郎只可能在一墙之隔的别墅里，而非最初倒下的别墅门廊。 这也不奇怪，没道理「世界」在时停时就只是追着他打，他完全有可能先去安顿好濒死的空条承太郎——被张孝完全斩成两段的空条承太郎。 张孝用余光瞥了右侧的别墅一眼，思考着空条承太郎到底在哪个房间，然后终于把视线聚焦在身前的「世界」身上。 接下来，就是怎么才能在眼前「世界」的眼皮底下，去那儿杀死空条承太郎了。 虽然「世界」要利用他偷渡，不会伤他性命，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制止他杀死空条承太郎。 不过张孝很快就有了主意……虽然要冒点风险。 如果不出意外的，空条承太郎就在那幢别墅里，如果没法儿也没时间去找到他在哪个房间的话，那为什么不毁了别墅呢？ 就凭空条承太郎的伤势，张孝可不相信短短时间内空条承太郎能够恢复过来，所以一旦藏身的别墅垮塌，他很有可能就彻底完蛋……除非空条承太郎也如乔瑟夫·乔斯达一样，得到了DI的吸血鬼血统。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张孝确定空条承太郎是唯一的JJ，是JJ世界的世界之子时，就已经肯定，空条承太郎是纯种的人类。 不然的话，没道理只有他一个“主角”成为了被系统承认的JJ。 张孝的思考并不长、时间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世界」抱臂而立，还等着他的答复。 张孝想定，终于把视线聚焦在身前的「世界」身上，他还向前走了两步，同时不动声色地道：“如果你能保证我的安全，我想我可以配合你的行动……无论你要我做什么。” ——以他的实力，靠近不但不会让「世界」警惕，甚至还会让「世界」觉得这是一种放弃抵抗的示好。 毕竟靠的越近，他就越是无法反抗拥有时停能力的「世界」。 果然，看到张孝如此“自觉”，「世界」桀骜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也再次开口，道：“没问题，我早就过我并不打算杀死你，你不需要有什么担心。”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实在不含一丝善意，让人看了总有种祸事临头的不安感。 张孝却无视了这些、不置可否，依然步步靠近，同时再次开口，道：“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仇家，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着，他已经走到了「世界」的面前，微微抬头，看着「世界」的眼睛——他知道，此时看到的那双眼睛与其是「世界」的，不如是DI的。 可张孝并没有看出什么野心，也谈不上深邃邪恶，只有隐约的透明感……这是因为替身本身就是半透明的灵体。 如此胡思乱想也是无奈，因为即使是张孝，在此时也为接下来的行动紧张不已。 「世界」可不知道张孝的心思，闻言松开手臂，看着眼前的张孝，摊开手掌亮出一样东西来。 那是一柄黑色的、一指长短的弯弯匕首，刀刃刀尖上都微微泛着红光！ “留下你的血。”「世界」抛出匕首，如此道。 “这……”张孝伸手接住，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世界」要他做的这么简单。 “拥有你的血，我就能和你缔结契约，倒是你回到自己的世界就能够借用鲜血召唤我了。” 「世界」稍微解释了一句，并没有详细明的意思。 然而听到“鲜血”这个关键字，再看到这仿佛牙齿一样的匕首，已经足以让张孝心中一沉。 「世界」根本没有一点诚意，他现在做的一切恐怕都是为了让他用匕首放血！ 张孝早已猜到在乔瑟夫·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身上发生的一切，此时听了「世界」的话，立刻明白他真正的打算。 他是要让他成为吸血鬼！看这匕首的样子，恐怕这东西根本就是DI自己的獠牙！ 一旦用这东西割开皮肤，其中的血液混进他的身体，毫无疑问他就会成为DI的血裔，成为一只吸血鬼！ 他可没想到「世界」会这样做，看样子虽然他表现的如此配合，但DI仍然对他没有一点儿信任。 众所周知，吸血鬼是血统论的生物，这种血统的下位者是绝对无法反抗血统上的上位者的。 如果他真的成为了DI的血裔，成为吸血鬼，那他就真的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了。 不过更主要的是，张孝本就莫名不喜异种血脉，甚至连系统赋予的奖励都想尽办法去除，就算他能接受成为DI的傀儡，也绝对不会使用DI的非人血统。 想到这，张孝看向眼前“匕首”的眼神终于无法平静，甚至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厌恶。 好在，「世界」还没有看到张孝的眼神，比一米八五的张孝还要高出一个头的「世界」可看不到低头的张孝的表情。 所以，他更加看不到张孝脸上一闪而逝的诡异。 他只看到张孝迟疑着伸出手，拿向他手里的那颗獠牙。 “拿着它，割开皮肉，然后我就送你回到你的世界。” 看到张孝握住獠牙，「世界」掩饰住心中的狂喜，继续哄骗着张孝。 然而，等来的只是「咔擦」一声…… 等张孝张开红光闪烁的手掌，那獠牙匕首已经成灰了…… 只见张孝手上红光闪烁，隐约浮现出拳套的样子，而那獠牙匕首已经被他彻底捏成粉碎。 这一幕何其讽刺，一如这一对獠牙的另一根——那同样被空条承太郎一手捏碎的那根獠牙的命运。 或许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世界」可不在乎那未知的命运，他现在只想…… “吼！！！！！！” …… …… 准时更新~000大章哦……对我来是大章了啊_(:зゝ∠)_ 咳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1 黄昏的终结（三一）DIO！ 451 獠牙匕首是用DI自己的吸血鬼尖牙制造的，由于一只吸血鬼只拥有两对（4根）獠牙，所以这东西对于DI当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但，要这颗獠牙匕首对「世界」非常重要也不尽然，吸血鬼可是有着超强的自愈再生能力，别一颗牙，就算是满嘴的牙齿没了也能在短时间内再生。 吸血鬼尖牙就算特殊，最多也就数多花费一些时间，绝对不是多么重大的损失。 不过嘛，问题不在于獠牙匕首的重要性，而在于DI大人的脸面。 DI……感觉被愚弄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根本无需酝酿怒气，「世界」立刻就暴走了…… “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 伴随着经典的台词，数不尽的拳头在一瞬间挥出，就仿佛眼前的「世界」长出了几千上万条手臂一样。 明明时间没有停止，但在拳影之下的张孝却觉得自己就像琥珀里的虫子一样无法动弹、无路可逃， 「世界」在这一刻的拳速已经远远超出了时间的限制，无需时停胜似时停，而在同一瞬间，所有的拳头一下子全都落在张孝的全身，肉眼可见的，张孝就像一块被锤烂的牛排一样，被打成了一张凹凸不平的肉饼。 嘭！！！ 张孝……竟然被生生打爆了。 飞散的鲜血混杂着撕裂的肌肉、粉碎的骨头，浓重的腥味弥漫，然而始作俑者「世界」却闭目站在那儿，仿佛陶醉在什么美景里一样。 他甚至伸出舌头舔进了沾在嘴角的一滴鲜血。 这种景象、这种神态，那真是变态的邪恶，终于让人记起「世界」的真面目，对这位「恶人的救世主」有了实感。 但立刻，一脸享受的「世界」再度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他睁开眼，冲着地上吐出那口血沫，看着面前的血肉景色，眼里浓重的不屑几乎溢出，“蠢货，难道你以为能瞒得过我？” 罢，他抬起一条腿用力对着地上的肉泥踩去。 但这是，奇怪的事发生了，就在「世界」话音落下刚刚抬脚之时，他面前的一滩四散的血肉突然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重新聚集了起来，就像时间倒流一样，在几米外的巷另一头再次凝聚成张孝的样子。 只不过这时候的张孝脸色惨白难看，全无血色，和之前全然不同。 他眼中有着莫大的恐惧，更有着不解疑惑。 他不清楚「世界」怎么看穿了他的假死，更不清楚刚才如果让那一脚落在身上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已顾不得弄清这些，仅是抬头畏惧的看了「世界」一眼，他就转身向着巷外跑去，没跑几步临近巷口，他更是彻底和左侧别墅投下的影子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了。 “还想用同样的伎俩再次愚弄我DI大爷吗？” 然而「世界」却半点也不见意外，一点没有对张孝诡异的能力露出惊讶来，更是一副毫不担心张孝能够逃脱的样子。 “哼，愚蠢的人类，根本无法理解我DI的伟大。” 他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嗅了口气。 虽然是替身之身，但是DI本身也并非人类，已经能通过替身的身体施展本身的一些特性……比如吸血鬼寻找猎物的能力。 “嗯，在这边。” 「世界」没有睁开眼，只是转动头部“看向”了张孝逃走的方向，不过他没有转向张孝最后出现的左边别墅阴影，而是很肯定的“看”向右侧阳光下的别墅。 不过当他睁开眼睛时，看着眼前的别墅，脸色却微微有了些变化。 他当然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忘记自己把濒死的空太承太郎安置的地方，更不要，本来就无法远离空条承太郎本体的「世界」，要去追踪张孝也必然要带上空条承太郎。 “……巧合吗？” 照理一副仓皇逃走样子的张孝是不可能还有心思去寻找空条承太郎，但话是这么，智商正常的DI却也不会排除这种可能。 毕竟从现实状况和以前经验来看，DI不难推测出张孝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杀死空条承太郎。 不过「世界」依然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样子，似乎就算被张孝找到了空条承太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就在「世界」重新化作无法看见的灵体，穿墙走进别墅时…… 轰隆——！！ 也不知道张孝做了什么，仅仅是伴随着一声爆炸，顿时就火光冲，整个单幢别墅地动山摇，然后一秒也没有耽搁就直接垮塌了下去。 好一会儿，垮塌终于停止，只有隐隐的火焰还在燃烧，和四散的烟尘证明了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 站在废墟中的「世界」当然没受什么伤，只不过再次显出身形的他脸色嘛……反正是金色三角脸，也谈不上什么脸色。 不过更加让DI愤怒的是，在他的感应里，那个造成现在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没有离开。 虽然不见身影，但是在吸血鬼的感应里，那人就猫在一处废墟的阴影之下。 那个胆大包，屡次愚弄他DI大人的人类竟然没有仓惶逃走？ 是谁给他的胆子！？是谁给他的勇气？！ 沸腾的怒火再次让「世界」狂暴，他毫不犹豫的就对着身前的别墅废墟挥拳猛攻。 “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 仿佛燃烧着火焰的拳头，再次打出不是时停胜似时停的诡异感觉，只一瞬间就把残破的别墅废墟再次犁了一遍。 不过「世界」并非是想要打中隐藏的张孝，而是为了“挖出”被埋在废墟下的空条承太郎，然后带着自己的“本体”，再去找出那躲着不走的老鼠。 没错，即使被埋在废墟之下，明明就濒死的空条承太郎却还是没死……这也是张孝即使能够甩开「世界」却没有离开的原因。 他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一时的脱身，不然在他猜出空条承太郎所在时，就能直接向着和远离空条承太郎的方向逃跑，受到射程限制的「世界」绝对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追上他。 而只要跑出一段距离，凭借着梦魇迷惑人心的能力，张孝隐藏着人群中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世界」根本就无法找到他。 因为刚才的一幕幕已经证明，至少是替身形态的DI根本免疫梦魇的操弄意识情绪的能力。 虽然他能够很快识破，但是当时他也沉浸在自己变态的欲望里。 无论是一开始沉浸在血腥欲望里，没有看穿碎肉只是障眼法；还是之后被自己无敌感觉欺骗，看到张孝仓皇逃跑，DI显然都无法免疫梦魇的能力。 终于，当「世界」停下拳头，隐藏在暗处依靠梦魇影响DI感官的张孝也终于看到了濒死空条承太郎。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被斩成两段的空条承太郎还没有死。 因为，竟然还有另一个「世界」！ …… …… （本章搭配BG「VD KINGD」食用更加~） 嘛，屌爷露一面，也不怕剧透，「世界」里的DI意识是DI的意识，但DI并不是「世界」里的那个意识……或者并不仅是「世界」里的那个意识，因为屌爷已经挣脱命运，走出世界了，就到这。 ps：写的太嗨了，貌似一下子睡不着，决定再去看会JJ，什么时候睡、睡不睡都不确定，所以明更新嘛……嗯，尽量~ 七夕快乐，大家约会去吧~ 嘛，身为单身狗的我，自然是不约会的，但是，七夕，也是单身狗的好日子，是单身狗们怒刷存在感的好日子！ 比如吃饭的时候，往那些甜蜜蜜的双人座旁一坐，闪亮的灯泡就能让他们人食不下饭，而单生狗却能伴着狗粮吃得香。 比如看电影的时候，咱往两对情侣之间一坐，看到好笑的就笑，看到想哭的就嚎，闪闪发光，照亮了两旁一对对红眼鸳鸯。 s，我要去做电灯泡啦，今没更~ 452 黄昏的终结（三二）分裂 45 那个新出现的「世界」看起来和本来那个并无二致，一样的金色身体，一样的倒三角脑袋，不过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稍显严肃，和另一个一脸桀骜，仿佛本体DI的「世界」很不相同，倒是更像是真正替身的样子。 不过张孝并不怎么关心他的样子，而是对于他身周的诡异情况注目，因为此时在这个严肃「世界」的身边，时间似乎……静止了。 这绝对不是张孝的错觉，虽然静止的世界并非张孝感觉中那样失去颜色、一眼可明，但眼前张孝也不会认错，因为被他引爆煤气管道而垮塌的别墅，压下来的石头、木头，甚至是火焰也全都静止在空中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一幕是在给张孝很大打击，一个「世界」都几乎让他绝望，再来一个张孝真是不知道自己还能留下多少勇气。 好在黑影在张孝身上一闪而过，那是渐渐恢复的梦魇，他利用自己的能力吞噬掉张孝身上的负面情绪，让他不会陷入恐惧慌乱。 张孝立刻闭了闭眼平复心情，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现在的局面和之前并无不同，他依然只要趁着「世界」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之前，杀死空条承太郎就行。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彻底恢复冷静，并且很快，他就注意到眼前他刚忽略的异常——眼前这个严肃的「世界」非常奇怪，他，竟然一动不动。 不，不只是他，还包括了他身边的空条承太郎。 透过静止在空中的废墟间隙，张孝刚好能看到在「世界」身边那被斩成两截的空条承太郎。 空条承太郎还保持着坐姿，整个人没有受到一点爆炸的损伤，但他本人的情况可一点儿也不好，他断成两截的身体明显已经分离，可奇怪的是，无论是上半截还是下半截，那要倒下的身体却相当违反物理学重力的静止在空间中。 没有依靠、没有助力，张孝看得清楚，时间确实静止了，眼前的样子和他之前刀斩空条承太郎时分明一模一样，仔细看，连空中飞溅的血液也滴滴分明。 结合半空中爆炸产生的废墟，以及同样静止不动的严肃「世界」，张孝隐隐明白了眼前奇怪一幕的原因。 “静止时间……是依靠这个能力暂时保住了空条承太郎的命吗？” 空条承太郎虽然也拥有能在静止时间的世界里行动的能力，但显然那是他状态完好的情况下才拥有的能力，现如今别他还有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在丧失意识的情况下也无法使用。 这种情况下，利用时间静止的能力理论上确实可以吊住他的命，让他不至于因为致命伤立刻死亡。 问题是，时停这个能力虽然有时间限制，但可没有距离限制，无论是「白金之星」还是「世界」静止的时间，应该都是整个世界范围内的时间，也是因此，所以时停这个恐怖能力持续时间才只有短短几秒。 不过现在看来，眼前的「世界」是不同，无论是眼前出现了两个「世界」，还是他对于时停这个能力的掌握。 很显然，「世界」更深入的掌握了时停这个能力，他甚至能够通过缩时停的作用范围来增加时停的持续时间。 从张孝把空条承太郎斩成两截开始，时间可是已经过去了几分钟！ 何其才……何其恐怖！ “……好在，这个能力依然有着缺陷！” 张孝仔细观察着同样静止不动的严肃「世界」，慢慢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能是缺陷，应该是「代价」。” “时停的范围应该是在「世界」周围半米左右，在这个范围内，时停停止，并且没有丝毫外力能够入侵。” “然而，这却需要「世界」时刻维持，那个面目严肃的「世界」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张孝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很可能，如此维持时停，需要替身把自己的时间也静止。” “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会有两个「世界」的原因。” “因为「世界」无法静止自己的时间，他和白金之星一样，拥有在时停世界行动的能力，所以在时停的那一刻，他不是静止了自己的时间，而是割裂了自己的时间。” 张孝想到这，突然眼睛一亮，仔细回忆片刻，慢慢的，他的嘴角终于露出笑容。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世界」没有用过时停！” 张孝记得清楚，无论是他捏碎獠牙匕首激怒「世界」的时候，还是他假装逃跑去引爆别墅煤气管道、炸塌别墅的时候，「世界」都只是用拳头攻击，或者干脆只是看着事情发生。 虽然用拳头攻击时，「世界」的拳头快的几乎超越时间，但就实际而言，张孝清楚地记得「世界」的每一拳，而不像时停时没有任何记忆。 至于别墅爆炸更不用提了，「世界」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么看来，时间分裂后，一者拥有维持时停的能力、却失去行动的能力，而另一者失去时停的能力、但继承了除此之外的一切。” 张孝现在唯一有所疑虑的就只剩下被「世界」弹指打飞的时候，那时候分明有看到「世界」仿佛瞬移一样的身影，那绝对是利用时停能力才能做到的“速度”。 “不，不对，我被他骗了！” 但很快，张孝看着周围环境明白过来，他上了「世界」的当，被他营造的假象蒙蔽了。 仔细想想，除了前几次弹指时，「世界」展露出仿佛瞬移一样的能力，但后续十几次，张孝自己都被打的怀疑人生，恍惚不已，根本只是习惯性的以为「世界」是用时停追着他打。 但看看现在所在的位置，一切都如之前他的推理，「世界」那十几次弹指分明把他打飞的都不远，只是因为他模糊了感官，无法确定自己的所在，甚至对距离产生错判！ 凭「世界」本身的速度，后面的十几次弹指根本不需要时停，就能给当时已经恍惚的张孝造成他连续时停的印象！ 这「世界」虽然没有像张孝的梦魇一样能够慑服人心、掌控人意的能力，但是仅凭借着智慧，就生生把张孝掌控揉捏。 DI之名，名不虚传！ 不过，当张孝再次把目光聚焦在那个四处翻着废墟，企图找出他的「世界」身上时，脸上已经不再惊惧、恐慌、惊叹，反而带着些许残酷的笑意。 张孝，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 …… 更新啦~更新啦~ 453 黄昏的终结（三三）无处可躲！ 45 要张孝有什么办法对付「世界」，那绝对是骗人的，最多最多就是把对付白金之星的办法复制黏贴一遍。 然而，「世界」毕竟不是白金之星，更不要此时的「世界」很可能就是DI本身，这种情况下，张孝想要在他面前玩弄阴谋诡计绝对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可惜「世界」是个真正的卑鄙人，张孝别算计他了，能够不被他算计就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不过张孝依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是他自大，而是到底替身使者的战斗本就不可能有完全的把握，但一旦情报上占据优势，就已经是足以豁出性命一搏的决定性优势了。 张孝转了转头，看向那个像是凝固在琥珀中的另一个「世界」。 张孝知道，破局，还是要落在这个「世界」身上，毕竟，他现在可是一个无法移动的靶子……虽然这个靶子暂时堪称无敌。 “哼……”张孝看着不能动的那个「世界」冷哂一声，然后收回目光，整个人继续移动起来，一边移动，他一边也似乎在做着什么。 和「世界」以为的不同，张孝并未隐藏在某处不动，虽然他心翼翼，从未出现在「世界」的正面，距离更是一直和他保持在五米以上——这是他估算出的「世界」的真正射程；但张孝一直在移动，并没有躲起来。 这不是张孝作死，而是因为他知道躲起来才是真的找死。 因为他早已发现，「世界」不同于普通替身，他的射程圆点不是以空条承太郎这个所谓的本体，而是那整个被禁止时间的那个圆圈！ 以那整个圆圈为圆心，经过目测「世界」可以出现在距离那圆任意两米的距离内，再加上圆圈本身的一米直径，「世界」的活动范围就是整个五米直径的大圆圈。 就仿佛“时停”这个能力，成为了他真正的本体！ 有这样的搜索范围，除非远遁，不然躲着不动就是找死。 当然，张孝虽然不断地移动、不断地做着什么，但他的所有行动都避开了「世界」的正面，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世界」发现。 因为他的梦魇虽然已经几次迷惑「世界」，但实际上梦魇的迷惑能力并没有这么强，他只是通过影响人的极端情绪来实现这一点。 比如之前「世界」沉浸在鲜血渴望里、比如他沉浸在自负中都是如此，但一旦人的情绪并不强烈，梦魇也就束手无策了，一如眼前的「世界」。 眼前的「世界」表面上还是一副暴躁的样子，不时的出拳轰打别墅废墟，想要找出隐藏的张孝，甚至污言秽语大声大骂，但通过梦魇，张孝很明显的察觉到「世界」并不如表面上表现出的暴怒暴躁，反而心中一片冷静，压抑着所有的念头起伏。 张孝心中猜测，虽然「世界」应该还没有看穿他替身能力的真面目，但显然已经有所推断，知道那是能够欺骗感官的能力，所以才摆出这幅样子来迷惑他。 可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梦魇的能力不过是催化剂，虽然化腐朽为神奇，但是根本还是在「世界」自己身上，是他自己的极端情绪成为了梦魇手中的线，反过来操纵他自己。 现在他为了找出张孝，强制自己专注冷静，但实际上那不过暂时压抑住了自己的极端情绪，所以虽然梦魇无法在完全迷惑「世界」的感官，但也足以在「世界」没有目视他的时候，遮掩住一些行动间的动静。 「咔」！ 一声轻响过后，张孝手上又多了一根被折断的、仿佛标枪一样的尖利铁管。 这铁管并不稀奇，也就是一般家里埋进墙里的水管而已，看样子刚才张孝不断移动，就是为了把这些从别墅的废墟里挖出来，并且削尖成枪，变成了武器。 “一、二……二十一、二十二，嗯，应该差不多了。” 张孝看着手上一根根尖利的铁管，嘴角冷笑更甚。 看了眼还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的「世界」，张孝再次移动，只是这一次，他竟主动向着「世界」的正面行去。 张孝如此“大胆”的行动，当然不可能瞒过「世界」的眼睛，早已找了半，烦躁暴怒压抑不住的「世界」并没有错过这一幕。 当他突然发现眼前一处阴影在蠕动，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那凶猛铁拳更是直轰而下。 轰—— 阴影顿时“破碎”，张孝的身影露了出来。 “嘿，老鼠，我看你这次往哪跑！” 「世界」放纵大笑，他想当然的就认为是自己的搜索逼得对方没了藏身余地，现在更是彻底暴露出来。 张孝脸色惊慌，嘴角似乎还有一丝血迹，只不过他的心里却依然平静，惊慌是表象，是他装出来的把戏。 这也不奇怪，因为眼前的局面本就是他又一次利用梦魇的能力造成的——他暗中助长了「世界」暴躁冲动的情绪，不知不觉间让他的冷静消退，以达成现在的局面。 要目的嘛，无外乎声东击西罢了。 等到「世界」再进一步，张孝突然一改脸色，惊慌不在、冷酷狰狞，带着鲜血的嘴角裂开，露出那一嘴的血沫，却原来是他自己咬破的**，装出一副被打伤的样子。 见此一幕，「世界」暗道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 呜呜——！！！ 只见张孝用力一甩手臂，地面上顿时像劲弩激射，阴影里吐出一根根尖利仿佛标枪一样的铁管。 而在这十几根铁枪铺盖地的罩向「世界」的时候，「世界」却动作一顿，仿佛楞了一下。 却原来是铁管中空，在空气中飞射时竟发出鬼哭神嚎之声，颇为凄厉，令人闻之顿感心神不宁 「世界」似也是因被这怪声惊扰，导致失了先机的他动作更是慢了不止一拍。 这一下，本就极近的偷袭更是变成近在咫尺。 不过「世界」可不知道自己心神不宁不是因为这噪音，至少不全是；而是他又一次中了梦魇的招——梦魇再次利用他波动的情绪扰乱了他的动作。 但，即使如此，「世界」依然是「世界」，近在咫尺有时就是咫尺涯，因为「世界」他的实力足以让他弥补任何战术上的失误。 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也可能只是本能，面对仿佛铺盖地的铁枪，「世界」做了最正确的应对——摔倒！ 他仿佛马戏团的丑一样，前冲的势头不减，但脚底打滑，整个人直上直下直接pia在了地面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世界」这一摔正好摔在一滩积水上，顿时砸的水花四溅，狼狈不已。 这一下摔得可重了，那些积水可起不到半点缓冲的作用，再者别墅早已一片废墟，地面凹凸不平，这一摔不亚于正面挨了一记极限距离的散弹枪，虽要不了命，但绝对不好受。 不过对于「世界」来，无论是狼狈还是疼痛都是值得的，因为这丑陋的动作极其有用，让他完全闪开了几无无法闪避的铁枪飞射！ 「世界」刚趴在地上就感觉到背部火辣辣的疼，那是飞射的铁枪贴着他的背部带来的伤害，可想而知他要是慢上那么一瞬，等待他的就是被射程马蜂窝的结局。 然而还不等他喘气，也没有时间恼怒疯狂，张孝的下一轮打击就又来了！ 呜呜呜——！！！！ 「世界」汗毛一竖，耳边又想起那声音，他抬头一看，就看到张孝再次猛一甩手。 然后依然是铁枪，依然是爆射，只是这一次「世界」躺在地上，逃无可逃，无处可躲！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靴靴~ 454 黄昏的终结（三四）海市蜃楼 454 危局，危局！ 前所未有的危局！ 「世界」从未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碰上这样的事，他竟然被逼到了绝境？ 要他的实力，本不应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可惜一切都仿佛阴差阳错，稍许的疏漏就酿成了苦果。 可是「世界」不知道，此时比他更紧张另有其人——刚飞射完铁枪的张孝全力控制着梦魇的暗暗影响着「世界」的情绪。 这一次，张孝并不是蒙蔽「世界」，助长他的慌乱绝望，而是激活他内心最根本的欲望，激发他的……求生欲！ 虽然不知道张孝的目的为何，但为了不被「世界」感应到自己的“不正常”，张孝紧绷着精神，不敢有一丝失误，务求让一切看起来都自然而然，一切都仿佛是「世界」自己的决定，没有一点可疑。 也不知道是张孝梦魇的作用，还是「世界」本身的实力、能力，躺在地上似乎躲无可躲的「世界」突然一拳砸向地面。 不，不是砸，是抓！ 只见「世界」五指如爪，一把扣进身侧地面上的一块墙壁废墟，然后身体一翻，整个人沉进污水里，而那块半块墙壁就被他当做盾牌挡在身上。 哧哧哧！！！ 水管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挡住，特别是被张孝借助梦魇的力量甩出的“铁枪”，不过有了墙壁的阻碍，「世界」总算没有伤的太重。 只有右胸、左腹，还有左腿上被尖利的水管隔着墙壁刺中，但汨汨的鲜血流下，混着本就肮脏的污水，使得狼狈的「世界」更添狼狈……好在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然而对于「世界」来，他半点没有保住一命的欣喜，受伤就是受伤，这对于骄傲如他，或者，自大如DI来，这，也是绝不可接受的状况！? 轰隆！ 「世界」一把掀翻了身上的墙壁，不顾铁管拔出鲜血直流的身体，三角脸上满是阴狠。 他一抬头就看到不知为何没有再次躲起来的张孝。 张孝此时正站在一张幸存的矮木桌上，几十公分高的矮桌也就让张孝堪堪和高大的「世界」持平。 「世界」没有计较那么多，他脸上没有疑惑，只有毫不掩饰的杀意： “蠢货，竟然没有躲起来，那你就去死吧！” ——他竟是半点也没有吸取刚才面临绝境的教训，就要直接冲上来杀死张孝。 不过下一刻，张孝抬了抬手，当「世界」看到张孝手里的东西时，他的动作终于不由一顿，但紧接着就像是被恶狗追赶一样，发疯一样冲来。 那张孝拿着的是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根染黑的无头电线而已。 这东西也不知道本来是连在什么电器上的，连本身的颜色也看不清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但「世界」可不相信这只是一根破烂电线，因为他几乎不用动脑子也知道自己现在一身的血、水，脚下更是一片污水滩，一旦带电的电线落下来，那后果…… “想也别想！” 「世界」急的声音都变了调，但现在他再怎么着急也是于事无补。 因为张孝之前就有意识的和他拉开过距离，此时虽然还在「世界」的射程内，但距离「世界」的位置还是有相当的距离。 这距离远自然是不远的，要不然「世界」也不会产生冲上来就能阻止张孝的想法，但要近也没有近到触手可及，反正看张孝的动作，等到「世界」能够碰到他的时候，那根电线一定已经插入矮木桌下的污水滩里。 但「世界」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想法，他虽然愤怒若狂，但到底还有脑子，别现在停下来没用，就算是立刻换方向逃跑也已经来不及，只有冲过去，忍住第一波电流的伤害，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于是，终究差着一步远的「世界」只能咬着牙，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张孝手上无头电线落下，一边幻想着到时候一把捏爆张孝脑袋的快感。 噼啪——！！ 果然是还通着电的电线才一接触污水滩，就一下子带起了电火花，而跑到近前的「世界」身上一下子就仿佛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 “呃啊啊啊啊！！！” 「世界」不出意外的发出惨叫，但也不知道是替身的构造不同，还是「世界」过人的意志真的如此强大，那鲜血淋漓、闪着电光的身体竟然真的没有停下，迈出最后、伸出手去，抓向张孝！ 然而这一挥之下却落了空，「世界」眼前突然失去了张孝的身影，他就仿佛是一阵青烟，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明明一直没有动过半步的张孝，在最后时刻离开了原地。 「世界」顾不得失落，甚至没空去思考张孝又是怎么消失在眼前，他现在最重要还是眼前。 只见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犹疑，立刻改了方向向下落去，一把抓向了落在水里的电线。 ——既然无法杀死敌人，保护自己就变成首要目标。 “呵……” 只是突然，「世界」的耳边响起嘲讽的笑声，不用看「世界」也知道那是突然消失张孝的声音。 他心中疑惑警惕交替升起，但时刻承受的巨大电击让「世界」不敢有一点迟疑——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一点变化，依然坚定地抓向那水中的电线。 「世界」能感受到，强烈的电流已经很大的损伤了他的身体——他现在可不是吸血鬼的不死身，而是替身之身，这样的伤势若是再严重一点，就能要了他的命。 终于，「世界」的手抓住水里的黑线，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下意识就一拉一甩，把沉在水里的黑色电线拉出了水面，远远的甩了开去。 但这时，巨大的热量却一下子包裹住了「世界」，伴随而来的还有似曾相识的强烈冲击。 轰隆！！ 那是一阵爆炸，一如之前别墅垮塌时传来的巨响！ 「世界」看不到，他甩开的哪里是什么黑色电线，而是一根比电线粗上不少的漆黑软管——那是煤气管！而他要抓的张孝也根本不在他眼前的方向，而是在他身侧半米远的地方。 可惜，「世界」早已梦魇临身，他剧烈的痛苦再次被张孝利用，被电流笼罩的「世界」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迷惑了感官，仿佛看到海市蜃楼的沙漠旅人，向着永远达不到的绿洲坚定前行，但等待他们的只有失望和死亡，一如此时的「世界」！ 轰隆——！！ 伴随着爆炸，恐怖的火焰也再次升腾而起，这火焰是如此炽烈，就算没有爆炸，恐怕「世界」也承受不住。 他几乎立刻就想起了遥远过去被太阳支配的恐惧，那是他吸血鬼生命中最大的痛苦记忆。 那是……死亡的记忆！ “啊啊啊啊啊啊！！！！！！” …… …… 更新更新~ 455 黄昏的终结（三五）输赢 455 就在沐浴火焰的「世界」的不远处，张孝稍微用手遮住头脸，也不避开，紧张地看着在火焰中疯狂大叫的「世界」 “喂喂，你可千万别这么死了啊。” 但本应该盼着「世界」死去的张孝，此时所想却全然不同，他甚至在心里默默祈祷「世界」别就这么死了。 这不奇怪，张孝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杀死「世界」，不，应该他在看穿「世界」真面目后，就没打算要他的命。 ……其实，他也没办法拿「世界」怎么样的。 「世界」是什么？那是DI的意志和空条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结合，所诞生的产物。 所以到底，那还是空条承太郎的替身，就算杀死他，死的也是空条承太郎，而不是DI。 那么，杀死「世界」对似乎不在这个世界的DI会有什么影响吗？ 那自然是有的，但恐怕更多的是激怒他，而那个神通广大的DI会因为死了一个空条承太郎就无法临凡了吗？ 张孝不知道，但他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所以，眼前他的目的不是杀死「世界」，而是从根本解决问题！ “梦魇，给我上！” 他当然不是要刚能重新现身的梦魇去杀死火焰中的「世界」，而是要梦魇催动自己的能力！ 随着张孝的意志命令，替身梦魇全力发动自己的能力。 一层普通人不可见的、似黑似灰的烟雾从张孝身上升腾而起，这是刚刚恢复的梦魇无法兼顾形体的同时发动能力。 而在替身使者也看不见的世界中，隐秘的能量正从那烟雾上扩散开，一层层仿佛波纹、仿佛震荡，一圈一圈的由此及彼，缠绕在被火焰包裹的「世界」身上，然后，和「世界」不分彼此。 这奇诡一幕无人可见，但却真真实实的发生，而它的影响，更是立竿见影！ 只见那不停尖叫的「世界」突然停止的惨叫，没有过渡、没有消减，就像一下子按了暂停键。 不，就连他身上的火焰也仿佛被暂停了一样，维持着燃烧却又不再燃烧的姿态，感觉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虚假。 这是……时间停止！ 原来不知何时，「世界」竟然暂停了时间！ “呼哧——” “呼哧——” 暂停的时间中，响起粗重的喘息声，那是「世界」从静止的火焰中发出的痛苦低吟。 “该死的！该死的！” 「世界」一边咒骂，一边从静止的火焰中走了出来。 他浑身已经不再金光闪闪，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颜色，干涸的血块、焦裂开的皮肉，狼狈又凄惨，好像时间停止并没有在他身上起太多作用，于是这一切都让他看起来就和普通人类一样……一样那么脆弱易碎。 “杂种！畜生！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我要活生生捏爆你的心脏！” 「世界」忍着剧痛、愤怒咒骂，他现在可不是吸血鬼之身，这样的伤势是毫无疑问的重伤，而这一切都拜那个可恶的异界人所赐。 “在哪？那混蛋在哪？！” 「世界」转着身体，找着那个差点杀死自己的家伙。 这一次，在静止的世界中，没了梦魇的能力影响，「世界」毫无阻碍地找到了在一旁的张孝。 只是看到张孝，「世界」心里却陡然闪过一丝不安。 因为眼前的张孝并没有看向他的方向，而是目光越过他，带着期待看向了他的身后。 身后？ 他的身后有什么？ 「世界」显然没有老年痴呆，他立刻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 “不！！！！！” 他的眼前赫然是被斩成两截、濒死的空条承太郎，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空条承太郎身前还多了一根根铁枪——那是「世界」闪开的第一波飞射的削尖水管，此时全都静止在了空条承太郎的身前。 然而，空条承太郎的身边不知多了些什么，还少了另一些东西——少了另一个「世界」！ 虽然空条承太郎依然像琥珀中的虫子一样被“冻住”，但另一个脸色死板僵硬的「世界」却消失了！ 少了另一个「世界」可不是什么事，因为少了另一个「世界」，他——拥有DI意识的「世界」自己也会进入消失的倒计时！ 因为此时的空条承太郎也已经如同整个世界的时间一样，被时停静止了时间。 这也意味着，他也会如整个世界的时间一样，在他时停结束后再度恢复行动。 但，这对于被斩成两截的空条承太郎来，恢复时间流动就意味着死亡！ 而空条承太郎一死，白金之星也会消失，那么他这个附身在白金之星上的意识再无凭依，也就不得不退出这个世界。 “不！怎么可能？！” 然而，这就是现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其实凭借「世界」的记忆，他自己也明白一切的原因。 他中了算计，中了张孝的算计！ 被那个看穿他能力的异界人算计了！ 张孝一开始飞射的铁管，包括之后水中的假电线、真煤气管，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杀了他，而是为了让他陷入绝境。 而只有逼他陷入绝境时，才有可能让他“忘记”空条承太郎、本能的暂停时间，造成眼前的局面！ 只有看穿他能力的人类，才会如此设计，才会因势利导逼迫他使出时停的能力自保！ 一旦他如此做了，两个的「世界」的时间线必然重新统一，而两个「世界」合二为一的结果就是空条承太郎失去了独有的“时间结界”，和整个世界的时间重新统一。 这样，当整个暂停时间的世界时间恢复，一切就都不可挽回。 换句话，在他发动时停的一瞬间，张孝就已经赢了。 “该死的！畜生！杂种！” 「世界」狠狠瞪了眼张孝，却再也没有想要动手杀死他。 他也没有要去救空条承太郎的意思，因为那必然会需要不短的时间——而且还不能保证成功；重伤的他已经没有余力在分割一次时间，“创造”另一个「世界」。 而且，时停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秒，虽然他的时停能力远比白金之星的强大，但现在也经不起一点浪费。 是的，「世界」还没有认输，虽然眼前局面已定，但「世界」并不承认这样的败局。 “杂种，这可是你逼我的。” 瞪着眼前的张孝，「世界」再也没有一丝风度可言，只要满溢的邪恶……和损人不利己的恶毒。 …… …… 中元节，就不什么快乐了，大家平安 今日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6 黄昏的终结（三六）开门 456 「世界」……或者此时的DI，已经放弃了最初的目的——他不再奢望能够依靠张孝“偷渡”进入他的世界。 但要「世界」是因为局势太过于崩坏而放弃自己的计划，却也是不正确的。 虽然局面确实不利，但对于“神通广大”的DI来，未必不能利用现在的时停做些什么……比如，通过秘法把自己的意识隐藏进张孝的替身里。 这可不是方夜谭，要知道在JJ世界里，最早研究轮回者的不是JJ，而是他DI，而对于轮回者的研究中，最重要、最核心的就是意识分离转移技术（基于病毒和替身的研究，最终能够触摸到灵魂之秘）。 得益于DI吸血鬼的身份，以及没有底线的邪恶性格，在意识分离转移的技术上，他最早拥有突破性的进展——他现在能够意识降临白金之星就是得益于这项研究成果。 所以，如果DI要是真的愿意付出巨大代价、冒上不的风险，未必不能利用这最后的时停，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张孝的替身里。 可是「世界」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彻底放弃自己最初计划。 为的，就是要报复张孝！ 是的，就算付出巨大代价还能继续那个相当重要的计划，但那对于张孝几乎没有影响计划已经让「世界」忍无可忍，所以他宁可放弃那重要的计划，也要让张孝后悔！ 咔拉拉、咔拉拉…… 「世界」一边向回走、一边扭动脖子，放松因为受伤疼痛而紧绷的肌肉，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越发严峻。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差错，他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为此，他甚至宁愿“浪费”本就不多的时停时间，一步一步走回去。 咔哒！ 终于，「世界」走到静止的铁枪前，脖子掰正，站定不动，眼睛看向中间的被斩成两截却被暂停时间、还没死的空条承太郎。 “……” 「世界」一言不发，只是伸手握住了面前的一根“铁枪”，然后……猛地一刺！ ——！！ 静止的世界里没有声响，被削尖的水管没有再发出“呜呜”的噪声，就顺畅的刺入空条承太郎的身体。 不过「世界」不是要杀了他，而是要取他的血。 鲜红的血液这时候也不受时停的影响，从中空的铁管里流了出来。 但「世界」并没有就此停手，反而爆发出极高的速度再次把几根静止在半空中的铁管插进空条承太郎的身体里！ 几乎一秒之后，空条承太郎两截身体上就都插满了铁管，一根根铁管更非随意的插在他的身上，而是被「世界」有意识的把那些铁管刺穿在空条承太郎身体的动脉上。 汨汨的鲜血急速流出，很快就在地上积聚一滩，看这样子，别空条承太郎本就是濒死的重伤了，就算没有受伤，等到时间恢复流动也会立刻死亡。 「世界」却不再看空条承太郎，只是低头看着那些鲜血——从他“回到”这个世界时，空条承太郎就只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而他是不会在意一个工具的死活的。 “差不多够了。” 自语一声，「世界」稍微闭上眼，再次深吸口气。 当他眼睛睁开时，他的瞳孔却扩大了，就好像他的意识已经离开了这具身体一样。 不，他的意识确实离开了这具身体！ 只见那焦黑的金色身影竟然在飞快褪色，无论是被火焰烧的焦黑，还是本身身体的金色都迅速褪去，露出了本来的紫色……那是白金之星的颜色。 而一团看不清本来颜色的混沌从白金之星的身体上浮现，像是一团果冻，又或是有意识的史莱姆。 这团东西毫无疑问就是DI的意识，不过没想到DI的意识竟然是这种诡异的状态……这，分明就不是完整灵魂！ 统一意识，或者灵魂，本应是七彩的，因为它们本就是各种各样的欲望的集合体。 但现在DI的这团意识虽然看不清颜色，但显然和七彩无关，这意味着什么再简单不过了，这不是完整的统一意识。 如果张孝现在看得到这场景，一定会联想到一些类似的东西——荷鲁斯的片段记忆；那同样不是完整的记忆，也用同样单一色调的特质。 言归正传，既然这不是完整的DI意识，也就能明白DI为什么会这么不在乎这部分……也就能明他为什么会做接下来的事了！ 只见那团混沌突然融入地上的血液之中，然后在一瞬间那滩血液就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咕咕膨胀了起来，然后「嘭」的一声炸开，点点混杂着奇怪颜色的血液飞射向四面八方。 啪啪啪啪啪—— 血滴在同一时刻，尽数落在周围不到两米的距离内，而且有序的分散在一个圆环内，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这当然不是巧合！ 下一刻，那点点血滴就沿着特殊的路线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复杂又诡异的图案。 那像是某种魔法阵，也看上去像是一个奇异烙印，更或者是一个通道、大门。 如果张孝能看到这东西的样子，一定会一眼就认出这东西的来历——这是失乐园的大门！ 确切的，这是失乐园每次入侵世界时才会打开了的大门！ DI竟然和失乐园那个意图引导诸世界进入毁灭的组织有关系，难道他要毁灭JJ世界？ 不，DI可不是要做带路党，他要做的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他现在的目光可没有那么“短浅”。 黑色的不祥之光从那个图案上亮起，代表着失乐园已经注视到这个世界，而DI自己却像是消失不见了一样，似乎他的任务就到此为止。 但就在那扇“大门”中隐隐约约传出奇诡的声调时，消失的DI又再次出现，不再是「世界」的样子，而变成了一头金发的DI本身，不过这一次他只剩下一丝淡淡的影子，就站在“大门”正中。 这一瞬间，“大门”的变化停止了，但这也让本就只剩下一丝淡淡影子的DI几乎消失不见。 “唔……比预计的还要花费力量，不过……足够了！” 着，几乎看不清的DI张开双臂，仿佛拥抱着什么，再次开口道： “时间……再度流动吧！” 话音落下，单色的世界重新恢复色彩，而几乎同时，黑色的“大门”重新开始连通失乐园。 但几乎消失的DI却不再关注自己脚下，他只是带着恶毒的目光注视张孝，直到他看到在时间恢复流动的同时，张孝面前同时出现的漩涡——因为那是系统回归时所开启的通道，但更重要的是，此时在那通道的前方正有着另一个大门——失乐园的大门开启。 于是，他笑了。 “接受我的礼物吧，该死的异界人！” 带着最后的邪恶祝福，DI最后一丝身影也消失不见。 …… …… 谢谢大家的支持~更新啦~ 休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临时有事出门，刚到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57 黄昏的终结（三七）去而复返 457 时间恢复流动，张孝也从静止的样子恢复。 他的眼底还残留着期待，眼前却“瞬间”变化了景色。 这样的变化，连张孝都有了一瞬间的愣神，他看着眼前这有些眼熟的漩涡，内心里本能的转动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不会吧，难道我真的……成功了？” 他整个人都显得呆傻，不过他马上就被脑海内响起、眼前亮起的“系统提示”给刺激的清醒过来。 “系统提示：勇士试炼任务——击杀一名JJ（已完成）！” “系统提示：试炼者等级晋升（试炼者→勇士）！” “系统提示：回归通道已开启，允许返回锚世界（默认）！” “系统提示：回归倒计时，十、九、八……” 张孝略显茫然的眼睛立刻亮起，脸上期待的表情彻底被兴奋取代。 “成了？！” “我成功了！？” “我真的成功了！！！” 张孝兴奋的大声呼喊，完全忘乎所以，他实在没想到自己最后的计划竟然真的能够成功，一切竟然会如此顺利。 要起来，他的计划已经不仅仅是冒险可以形容，无论是设计空条承太郎、乔瑟夫·乔斯达，还是最后直面「世界」，其中任何时刻，只要他稍有疏忽就会迎来BAD_ENDING，甚至可以要不是有大的好运，他都不可能成功。 而这只不过是最后的时刻罢了，回忆进入JJ世界的种种，一切经历已经不是简单的艰难险阻可以形容，九死一生都只是谦虚的描述，张孝是真没有奢望过自己还能够活着回到自己的世界，但现在，回去的大门已经打开，似乎他只要迈步走进去就行了。 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耳边的倒数催促着张孝的脚步，他几乎没有犹豫，也没有要等到倒数结束的意思，立刻就走了进去。 熟悉的恍惚感传来，张孝的身影也消失在了JJ的世界里。 …… 但，系统打开的漩涡通道却没有关上！ 只见那本来已经要缩消失的系统漩涡周边，突然冒出了黑色火焰——那是失乐园大门出现时带着的火焰；火焰像是锁链一样禁锢住了系统漩涡，不让它消失。 那真是张孝忽略的系统漩涡的另一边，那失乐园的漆黑大门正飞速变化着！ 黑色的火焰从虚空烧起，地面上那「世界」以空条承太郎鲜血画出的图案如有魔力一般凭空升起，但上面的图案却变了样子，不再是亵渎的语言、图画，而是变成了更加简单的线条，绘成了一副漩涡的图案……就和系统漩涡完全相同的样子！ 就仿佛那是镜子的两面，那燃烧着黑火的失乐园大门完全“映照”出系统通道的样子，一丝一毫不差，只是完全相反。 只是，系统的通道是有生命的，那漩涡不断在转动着，闪耀着，冥冥中连接着时空的通道，挣扎着要消失，但这失乐园映照出的只是图画而已，失去了真正的神髓，就连本身的黑火也仿佛冒犯了火焰君主一般失去了力量，变得萎靡不振。 不过，失乐园画出的漩涡虽然没有神髓，但却依然顽强的禁锢住系统漩涡……虽然这样的僵持必不会长久，因为很明显，黑色的火焰正在被某种从系统漩涡中渗透出的力量磨灭。 不，不是磨灭，而是某种程度上的融合、转化！ 甚至随着黑色火焰的转变，一丝丝普通人不易察觉到的能量开始在这个JJ世界中蔓延，慢慢的融入整个世界的根基中。 这是系统的力量！系统正在侵占这个世界！ …… 黑色火焰代表毁灭，它是失乐园力量的根基，是被「世界」借由空条承太郎这个世界之子的血液、生命引来的灭世怪兽。 但无论如何，它代表着JJ世界本身，一旦它被融合转化，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虽然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它存在的本就就会引导世界走向灭亡。 这么看的话，把它融合转化也就是在救世……但，如果主导的那个存在是系统的话，则又另当别论了。 因为那意味着这个世界自主性的丧失！ 系统可不是什么老好人，灭世这种事它干起来可比失乐园这个只会烧烧烧的FFF团下属组织熟练的多。 看看仅仅是张孝经历的几个世界，就知道系统对于灭世这个活也是花样丰富。 所以要它拯救这个世界，除非有利可图，而现在，那个利就是对这个世界主导权的掠夺！ 一旦他完全磨灭了由世界之子鲜血和生命中诞生的黑火，那么不系统可以把JJ世界当成后花园，也至少称得上“拿到”一把备用钥匙。 不过……「世界」可不是系统的二五仔，就算他只是DI部分的意识，他也绝对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好事”。 只见半空中突然闪过两道黑色的阴影，接着漫狂风起，伴随着电闪雷鸣之声，地霎时昏暗了，而等到地间再有光芒，一道身影站在了系统漩涡前，这个出现在那系统漩涡前的身影，赫然就是之前已经消失不见的奥丁！ “这是……通向那个地方的通道？” 奥丁双眼依然没有恢复，空洞的眼眶里却有奇异的魔力凝聚，这是一个永固的魔法，能够用来取代他失去的双眼。 他先看到的正是失乐园那冒着黑火的“大门”，虽然现在黑火被压制神韵，神异不显，但奥丁早已通过自己那两只监察世界的乌鸦，大概了解到这里发生的事。 此时看到这黑火大门立刻了然，不过想到主神空间中关于失乐园的“传”，奥丁心里也闪过一丝忌惮。 好在，他的目标也不是去失乐园。 于是，奥丁他走了几步绕到大门的另一面，“眼神”炙热的看着另一扇门。 熟悉又陌生的波动传来，奥丁下意识的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腕。 空气中一阵波动，他本来空无一物的手腕上顿时浮现出一个造型诡异的手环——像是只是树枝藤蔓随意缠绕而成的饰物。 然而这可不是普通的饰物，而是奥丁即使挣脱“名字的命运”，也无法挣脱的自己的枷锁。 这是，主神的手环！ 这奥丁，赫然就是一位轮回者！ 只不过和最初佩戴“炸弹手表”的轮回者不同，奥丁手上的那东西可要高级的多——那是世界树的枝蔓制成的手环。 这是他挣脱命运后立刻就出现在他身上、他灵魂上的东西。 这东西即是奥丁身份的象征，也是一件强大的神物，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这东西仍然受到主神控制，在关键时刻会成为主神钳制他，甚至对他生杀予夺的利器。 但现在奥丁不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而是在对比，对比自己这新得到“主神手表”和眼前大门的同异。 “果然，那个传果然是真的！” 奥丁只是感知片刻，整个人就激动起来，因为这两者虽然长得完全不同，但他已经能够确认它们绝对是同源之物。 他看的可不是表象，而是内在的能量，到了他这个地步，对于主神已经不是一无所知了。 “主神还有另外的身份，它的手下也还有另外的「轮回者」，它们存在于不同于主神空间的另一个世界，而那里就是摆脱主神、成为真神的关键！” 奥丁的是一直隐秘流传在主神空间“高层”轮回者之间的传，但直到真正摆脱「名字的命运」之前，奥丁从未见到过一丝半缕的证据，更是对此法嗤之以鼻——他从不认为轮回者能够背叛无所不能的主神，因为从未有人能够活着拿下自己的主神手表——那个和普通机械表毫无差别的“普通手表”。 但如今挣脱「名字的命运」后，奥丁在转化为风暴离开空条承太郎时，他的主神手表却似乎承受不住他的力量，虽然随后立刻就有世界树手环取代了手表，但也让奥丁对于主神的无所不能生出了怀疑。 ——如果主神真的无所不能，何必要用世界树的枝蔓这种贵重的东西来编制限制他的手环……还是，主神的力量也有极限，对于不同档次的轮回者，他也必须借助更加拥有力量的“外物”来控制？ “无所不能”如果有了瑕疵，难免就会让奥丁这样能够挣脱「名字的命运」的强者生出其他想法。 而见到了这和主神力量似是而非，却又同样强大的系统漩涡，奥丁就不只是生出一点“其他想法”了。 到了这个地步，奥丁一定会是试探主神的极限！ 而奥丁，可是阿斯加德的神王！ 他甚至不需要亲自上阵，就能搞明白这通道的另一方到底是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他麾下虽然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神祇，但那些继承神名、英雄之名的轮回者可绝对不会比阿斯加德众神弱到哪里去。 倒不如这些心狠手辣，又狡诈非常的轮回者，才是更称职的探路者——为了完成任务不折手段的他们绝对比一帮子只会杀杀杀的神祇强得多！ 不过，轮回者也同样不是奥丁能够随意指挥的，毕竟虽然他名义上是所有继承阿斯加德神系众神之名的轮回者的神王，但轮回者毕竟是主神的战士，奥丁就算在主神空间势力庞大，甚至能够指挥那些同样是轮回者的「神祇名字继承者」，但无论如何，在没有主神任务的情况下，他们的行动怎么也绕不开主神的意志。 而违反主神意志的结果嘛，除了死还会有其他的吗？ 至于主神会让他们去对面的世界探索？呵，奥丁可从没想过这样的美事，不然主神空间也不至于一点关于对面世界的真凭实据都没有。 ……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对于奥丁来，那样的代价有点大。 ——大到即使他如今已经挣脱名字的命运也不愿意支付的地步，一声伤筋动骨都算轻了。 他，到底会如何选择呢？ …… …… 来啦来啦，00+，对于我来算大章了~早早献上~ 458 黄昏的终结（三八）瓦尔哈拉 458 眼眶中的魔力急剧波动，显示出奥丁不平静的心情。 他此刻颇为犹豫，因为如果真的要动用那样的底牌、付出那样的代价，要是还一无所获的话，那他奥丁可就真成了一个笑话了。 “不，如果真的成功的话……哪怕仅仅能证明一丝丝可能性，也绝对值了！” 奥丁眼中剧烈波动的魔力平息下来，最终，还是对于成为真神，和主神平起平坐的强烈欲望占据上风。 看着眼前的系统漩涡，奥丁感知到那逐渐变得稳定的力量，知道时间所剩不多。 “呼……” 常常舒了一口气，奥丁尽全力调动起所有的魔力——尽管之前他受伤颇重，但是魔力的损耗却并不多；神秘的卢恩符文也浮现在他的身周，这一次不是一枚两枚，而是成百上千枚、包含了全部的二十四枚卢恩符文。 “以奥丁之名……” 符文各自组合，循环往复，形成更加奇异的复合符文，它们虽然不再存粹，但结构更完整、蕴涵着更加复杂又神奇的力量。 “……呼唤尔……” 很快，从奥丁身体内放出的魔力就如同龙卷风一样扩散开，而那些符文则变成了一个个节点，把无形无质的魔力构建成了有形有质的东西……那是，建筑？ “……就此降临……” 阳光好像移到了头顶，那整幢虚幻的建筑被金色的光笼罩。 “……出来吧……” 恍惚间，这普通的的霓虹街道仿佛消失不见，神秘的庞然之物取代了原本的景色。 “——瓦尔哈拉！” 终于，当奥丁呼出那个神圣的名字，那虚幻的景色瞬间变得真实！ 一根根闪烁着锋利寒芒的标枪是这巨大殿堂的墙壁，一面面有半人大的金盾是这庞然之所的屋顶，一个巨大又凶残的野猪头颅被当做战利品挂在正门之上，而一直能够看见世界各方的鹰高居上方。 这就是瓦尔哈拉，神王奥丁的殿堂！ 这殿堂巨大无比，它总共有五百四十扇大门，那每一扇大门都可供八百位最强壮的战士并排通过；它却又诡异的似乎很，让人能够清晰的看到它的全貌，其实，它就隐藏在异界空间之中，随时随地都能降临任何地方。 这是世界树上的奇迹，高居世界之上的崇高所在。 因为这地方也被叫做英灵殿，是所有伟大战士最终的归宿，是所有英灵永恒的家乡！ 这就是奥丁的底牌，他依之能够和主神稍许抗衡的最后手段！ 一旦召唤出瓦尔哈拉，几乎所有阿斯加德的“神祇”，都能借助这件神器的力量，暂时脱离主神空间、脱离主神的管束，自主降临奥丁身旁，为他作战！ 奥丁看着眼前雄伟的殿堂，威严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表情，要知道，就算是主神空间最强大的轮回者们，也不是各个都掌握了如此可以以之为根基的底牌。 当然，使用瓦尔哈拉不是没有代价的！ 不但跨界而来的“诸神”必定会以英灵状态回归，相当于死了一次，需要耗费昂贵的代价才能在主神空间再次兑换肉体；奥丁更是会因“蒙蔽”主神，直接被投入九死一生的惩罚任务。 但这样的代价是值得的，因为相较于付出的代价，所能得到的好处也货真价实！ ——凡是借助瓦尔哈拉跨界而来的“诸神”，虽然都会以英灵状态回归，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只要他们和瓦尔哈拉共处一界，那么就算他们死亡，也能在瓦尔哈拉以英灵的姿态复活，相当于在瓦尔哈拉中“备份”一次生命！ 要知道达到“诸神”等级的轮回者，或多或少都有一两手拿来搏命的底牌、绝技。 这些底牌绝技大多都是类似于魔解体大##法、打开基因锁这样后遗症严重的，或是类似于一次性的强力技能、武器、装备，就算最lser的“诸神”等级的轮回者，也至少还能抱着几公斤重的4冒充恐怖##分子，玩个自杀##式##袭击，与敌皆亡。 所以，“诸神”等级的轮回者是很少能够拿出真正实力去战斗的，因为他们真正最强的底牌、技能要么代价高昂、要么有巨大的后遗症，不是逼到极限、十死无生都绝不会有人去用。 但现在，这些技能、装备却有了用武之地，所有跨界而来的“诸神”都能够毫无负担的豁出性命来战斗，发挥出“诸神”等级轮回者最强的战力……这，就太可怕了！ 而拥有这样不畏死亡同时又强大无比的“战士”，奥丁的势力可想而知，派出这样的实力，奥丁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犹豫的。 不过，就算有了战士，想要登临战场也不容易——没有试炼者烙印，系统漩涡可不会认人。 奥丁稍微思索片刻，在看到那黑色的火焰后、感知到周围似有若无的不协调，他立刻了然，有了办法。 一柄两米长似枪的木头权杖从奥丁手中浮现，然后，华丽又威严的铠甲包裹住奥丁的身体，全副武装的奥丁站在瓦尔哈拉之前，重重一顿地面。 “去吧，阿斯加德人，以奥丁之名！” 瓦尔哈拉又再次变得虚幻，朦胧的金光收缩为一点，奥丁猛地抬手掷出手中的似枪权杖，权杖携着那点金光瞬间刺在系统漩涡的中心。 但，突然一阵黑炎从系统漩涡的边缘燃起，转瞬间就缠绕在那刺在漩涡中心的权杖上，熊熊火焰，仿佛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只是片刻就要把权杖完全吞噬。 不过不远处的奥丁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他只是再次伸出手，操纵着他体内仅剩不多的魔力，凝聚出几枚似相同似不同卢恩符文…… ——那是代表命运的符文、代表世界树的符文、代表刺的符文，而这几枚符文祝贺在一起的意思是……冈格尼尔！ 只见，那几枚符文组合形成的新的复杂符文，一出现就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波动，而不远处地面上那一枚枚碎裂的冈格尼尔碎片，一接触到那不可见的波动就纷纷飞起，乳燕归巢一般投向了那枚悬空的复杂符文。 没一会儿，那些冈格尼尔的碎片就以那枚复杂的符文为中心，重新构建除了冈格尼尔的样子，不过有着一条条裂纹遍布其上，让这神枪不显坚固只有腐朽沧桑。 但奥丁却满意一笑，随手拿起这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的神枪，再次猛地向前投掷出去！ 流光若流星，神枪冈格尼尔呼啸着沿着之前权杖一模一样的轨迹，再一次落在了系统漩涡的中心，落在了那已经几乎被烧成灰烬的木头权杖之上…… 轰——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当神枪冈格尼尔落下时，那燃着黑火的权杖灰烬突然有了灵性，自动的填满了遍布冈格尼尔之上的裂痕——这两者本就同根同源，其主体都是来自于世界树，此时的表现不过是在外力的威胁下合而唯一……一如奥丁所料！ 然后，这恢复旧观的神枪冈格尼尔之上，光芒何止亮了一筹？就算随着灰烬一同依附其上的黑色火焰也不能掩盖他的光芒！ 这意味着，冈格尼尔甚至暂时压服了JJ世界的本源！ 虽然只有片刻，但，片刻亦是足够了。 只见那本来僵持在系统漩涡中心的神枪，随着黑色火焰的燃起，一下子彻底刺穿了漩涡中心，带着缩为一点的瓦尔哈拉消失在漩涡之中！ “成功了！” 奥丁眼见这一幕，亦是不再迟疑，纵身一跃，紧随神枪其后，消失在系统漩涡之中。 ——他倒不是要直接降临系统漩涡对面的世界，而是准备停留在时间通道中，近距离观察瓦尔哈拉和对面那世界的实际情况。 只是奥丁并不知道，就在他消失在黑火漩涡中的瞬间，又有几道不通气息的流光借着他刺穿的缝隙冲入了系统漩涡之中。 黑火静静燃烧，漩涡越来越。 终于，张孝留在JJ世界的最后一丝痕迹也消失不见。 …… …… 终于写完啦，撒花，今面试也超顺利，多写点算庆祝，撒花撒花~ ps：周五老爸胆结石开刀，加上还要照顾老妈，应该要请假几，不过忙完这几，应该一切都能恢复正常了。 459 黄昏的终结（三八）回归和奖励！ 459 JJ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张孝是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DI的算计，也不知道奥丁的决断，更加不知道沿着两人“合作”开辟的通道，又有多少其他未知势力潜入了他自己的时空之中。 张孝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因此他无知亦无忧，他，现在快乐无比。 因为，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在完成九死一生的勇士试炼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回来了……” “我终于回来了……”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蔚蓝星球，张孝喃喃自语。 没错，这一次张孝并没有回到离开的地方，而是出现在了太空之中。 不过他没有任何不适，冰冷黑暗的宇宙仿佛是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让张孝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在之地的危险。 这自然不是张孝有了能够在宇宙中生存的肉身，而是系统的伟力在起到作用。 也不知道系统是不是了解张孝此时的复杂心情，一直没有出声。 直到张孝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所在是宇宙空间之时，“消失不见”的系统终于出声，展现了自己的存在感。 【勇士试炼已完成……奖励结算中……结算完毕】 【试炼世界：JJ】 【试炼等级：勇士】 【试炼者：张孝】 【试炼奖励：……请选择！】 【可选奖励一：妙尔尼尔（雷神之锤）——神器；持有此神器者，将获得雷神神力，并自动触发继承神名「雷神索尔」的英雄任务】 【可选奖励二：箭（完整）——JJ世界特有物品，刺中有潜力的生物、替身、替身使者时，将会激发出奇妙的能力】 【可选奖励三：变异病毒（完美）——原为生化危机世界特有病毒，经过「资料删除」的完善，注射后能够百分之百激活念动力（超能力）、超速再生（仅限肢体完整的情况下）、超级力量（突破凡人极限）、超级速度（突破凡人极限）】 【可选奖励四：治愈伤势（完全）——此项为世界奖励，选择后能够完全治愈试炼者身上所有伤势，包括不限于断肢、内伤、潜力损耗、寿命缩减等】 【……】 【……请选择！】 唰的一片文字浮现在张孝眼前，一如过去的系统“投影”在玻璃上一样，只是这一次背景变成了宇宙星空和地球……逼格瞬间飙升n倍。 张孝惊叹了一下“屏幕”，然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系统的奖励上，第一次，系统出现了可选奖励，而且这奖励……实在太丰富了！ 神器、奇物、完美血统，一切都足以让人疯狂。 张孝把目光集中到哪个选项之上，就会直接看到那个选项所写的奖励投影，而且是非常详细的投影。 其中张孝最熟悉的是奖励二：【箭】，不出意外，他只是把目光注意到这个选项上，立刻，就看到了贯穿JJ第三部~第六部的神秘之箭——那能够激发出生物替身能力，甚至能够让替身使者、替身获得新能力的神秘之箭。 不过张孝很快就把目光移开，毕竟这东西对他来意义已经不大。 【箭】的作用一共就三个，但唯一能称得上战略性的作用就是批量制造替身使者，相当于一个血统/职业批发处，但张孝成为试炼者的时间太短，更是不认识几个“友善”的试炼者，这个最大最强的作用对他来却是鸡肋。 至于【箭】能够开发替身使者自己的实力，这同样是个巨大的作用，但对于张孝这个已经被【箭】戳过两次的人来已经没有意义；倒是【箭】能够让替身短暂进化成镇魂曲这一点对于提升实力很有帮助……但，实话，张孝实在不认为那是什么好主意。 从“历史”上来看，获得镇魂曲的一共有两人，但无论是@@@还是波鲁纳雷夫，他们都不算是真正掌握了镇魂曲的能力。 波鲁纳雷夫就不了，当他得到镇魂曲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虚弱的身体让他无法驾驭银色战车镇魂曲，从而使得银色战车镇魂曲一直处于不受控制的暴走状态。 @@@虽然似乎掌握了黄金体验镇魂曲，但张孝清楚地记得，在老板消去的时间中，黄金体验镇魂曲是自行发动了能力……并且，他甚至和老板有过一段对话，这明他拥有绝对不同于@@@的意识！ 这，其实就是一种另类的暴走！ 只不过黄金体验镇魂曲并没有背叛@@@本体的意志，再加上那段黄金体验镇魂曲和老板的对话发生在被老板删除了时间，导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因此这次的暴走才并不为人所知。 但是观看了这段“历史”的张孝知道，他现在甚至亲身和没有暴走的银色战车镇魂曲作战过，张孝深刻的意识到，镇魂曲其实就是激活替身的意识，让替身不再是一件武器，而是变成了一个生命！ 他清楚的记得在和波鲁纳雷夫的战斗中，有好几次觉得诡异的地方，那感觉就仿佛不是波鲁纳雷夫自己提前预判，然后操纵银色战车镇魂曲做出反应，而是银色战车镇魂曲自己有了意识、临机决断。 张孝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替身进化成镇魂曲都会拥有自己的意识，或者这就是替身进化、替身使者进化的下一个必然的方向，但替身到底都是灵魂的一部分，一旦替身有了自己的意识，那替身的那部分灵魂还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吗？ 无法被掌握的能力，即使再强大，但对于张孝这样的人来也毫无意义。 张孝没有冒险的习惯，再次看了眼可选奖励二，就把视线从这一条上移开，移到可选奖励一上。 相比较于【箭】这样更有“潜力”的提升方式，神器对于他实力的提升就简单粗暴的多了，特别是眼前这种即插即用型。 只是看了一眼，张孝就确定这把雷神之锤就是那个出现在地下研究所的雷神的“遗物”。 是遗物，但也不能否定这东西的强大，而且系统写明了“即插即用”，这也就是，只要张孝拿上这玩意就能成为“雷神”。 但张孝没有多想，就立刻放弃了这个诱惑。 不，应该在他眼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陷阱！ …… …… 恢复更新啦~ 460 黄昏的终结（完）选择 460 “‘自动触发继承神名「雷神索尔」的英雄任务’？” 当张孝看到这半句话后，立刻带着诡异的语气低声嘀咕一句，然后就对于这东西再也没有一丝留恋。 这并不奇怪，因为，他可太清楚【英雄任务】这个词的真实意义了。 英雄任务=继承英雄之名=挣脱名字的命运=找死 这不是开玩笑，因为从张孝接触过的那些继承名字的人来看，这些人的实力无一不是令他仰望的——其中大部分人，即使是放到现在的他面前也是如此；然而这些人依然被他们继承的名字诅咒着，是命运的奴隶。 比如季卿、比如亚当、比如雷神……也比如那个挣脱成功的奥丁。 这其中张孝最熟悉的当然是自己的青梅竹马，那个甚至已经许下终生誓言的季卿。 张孝敢自己非常了解季卿，这是个热情、开朗、坚强，并且是一个相当懂他的女人，她从不会用“我是为了你好”这样的理由来隐瞒他任何事，因为她了解他，她知道他的理智足以明辨是非，而他的肩膀也足以承担一切。 这种情况下，她不开口必然是因为无需开口，或者无法开口。 因此，即便张孝发现季卿竟然把自己试炼者的身份隐瞒着他，隐瞒了整整两年、一丝不漏，也从未怀疑过什么，更是从来没有去深究过。 因为他坚信自己见到的绝不是季卿的伪装，季卿依然是他认识的季卿，她不开口就必然是有着无法言的苦衷。 可是直到见到奥丁，看到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张孝才意识到那不得已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命运，名字的命运。 无法挣脱的命运枷锁，近乎必死的未来。 季卿的实力来源于她继承的英雄之名，挣脱名字的命运就是季卿的英雄任务，然而强如季卿她却没有丝毫把握。 不只是她，因为凡是能够继承的英雄之名/神祇之名，全都是死人留下的东西，那上面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也附有第一任主人的临死怨念，所以，在那之后每一任主人都在得到力量的同时被诅咒，而结果……无一幸免。 毕竟要想打破命运的枷锁，就必须要破解名字的诅咒，然而，这两者本就是一体的，那些继承名字的人，他们的力量本就来源于继承的名字，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打破名字的诅咒呢？ 正是这样的绝望，让季卿无法开口。 张孝了解到这一点，又怎么会因为“唾手可得”的强大力量就一头扎进这个大坑之中呢？ 经历了勇士试炼的张孝甚至认为，所谓的英雄任务，根本就是一个近乎必死的大坑，那样的力量和饮鸩止渴没有任何区别。 他把视线移到可选奖励三上，立刻眼前出现了一个极为科幻的手枪式注射器，不过更引人瞩目的却是手枪的“子弹”——那是一瓶带着晶莹紫色的液体。 这东西就和张孝曾经在医院高层拿到的病毒解药非常相似，看起来不过是注射的液体颜色有所不同。 不过有着系统认证，张孝知道这绝对不仅是颜色的不同，可以这完全是不同的东西。 【可选奖励三：变异病毒（完美）——原为生化危机世界特有病毒，经过「资料删除」的完善，注射后能够百分之百激活念动力（超能力）、超速再生（仅限肢体完整的情况下）、超级力量（突破凡人极限）、超级速度（突破凡人极限）】 “这东西与其是病毒，不如是超人药啊……不，就算是漫威宇宙中美国队长使用的超级血清也没有那么厉害，或是D世界那种制造出丧钟的米拉库鲁也远远比不上这东西。” 毕竟无论是超级血清还是米拉库鲁最多也就是增强人体本身的素质，也就是力量、速度、恢复能力等等，但，绝对无法开发出超能力。 而以张孝亲自体验过的舔食者的念动力来看，这变异病毒激活的念动力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鸡肋超能力，而是在战斗中非常有用的辅助能力。 更不要这完美等级的变异病毒所激活的超能力，必然会比舔食者的念动力更强。 而且从系统显示出的“注射后示意图”来看，在注射变异病毒（完美）后，人类并不会变成丧尸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 这意味着变异病毒（完美）只是开发人体自身，而不是某种异种族血统。 只不过犹豫了一下，张孝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奖励选项。 倒不是张孝对于这奖励不满意，而是心有顾虑。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可选奖励三中特别标明的能力之一：“超速再生（仅限肢体完整的情况下）”这一点，就本能的感觉其中有坑。 而当他把目光移到可选奖励四上，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只见可选奖励四立刻变成了一股能量，那能量汹涌而起，一下子包裹住一个残缺了一条腿的人形，然后一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黑色粉尘从那个人形上“被挤出”，最后，那股能量更是完全填补了那个人形残缺的腿，不分彼此。 “难道，我的手……” 张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他也不傻，看到这两个意有所指的“奖励选项”，再稍一联想，就明白自己的断臂绝对不是问题。 “系统，我的手还有其他方法长出来吗？” 张孝抱着万一的希望问了这么一句，结果自然无需多言。 系统可没有回答的义务，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 张孝抿了抿嘴，但很快就放松了表情，他做出了决定。 “系统，我选择可选奖励四。” 在需要冒险的时候，张孝可以是个最疯狂的赌徒，但在没有必要冒险的时候，张孝却又堪称保守。 虽然他还是没有什么证据，但一些怀疑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放弃诱惑，选择最实在的奖励。 【……试炼者选择「可选奖励四」……】 【可选奖励四：治愈伤势（完全）——此项为世界奖励，选择后能够完全治愈试炼者身上所有伤势，包括不限于断肢、内伤、潜力损耗、寿命缩减等】 【确认发放奖励！】 一股神奇的、庞大力量突然从不远处的地球上涌出，张孝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股能量淹没——他可没有想到那能量竟然是从地球上涌来的，更不曾想到这股能量是如此磅礴。 于是，几乎立刻，毫无准备的张孝就被这股能量冲的失去了意识。 好在这能量对他毫无敌意，不然张孝立刻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地球上的能量远远不断，把张孝一圈圈包裹其中……其实不止是地球，在张孝失去意识时，还有更多细微的能量从这片宇宙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这些能量虽然没有地球的能量浓郁，但这依然是同源同种的能量。 如果张孝还有意识的话，他一定能认出这些能量的真面目。 ——因为这就是他当年在银行劫案中，第一次面对轮回者时，世界暂借他的能量！ 这，就是世界的能量！ 这，就是世界的奖励。 他，正在变得和空条承太郎一样。 他，正在变成世界之子！ …… ……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1 阵营！ 461 从整个宇宙世界中汹涌而来的能量并不仅仅是在治愈张孝的身体，它们更是在改造张孝！ 很快，一点点肉眼不可见的黑雾从张孝身上升腾而起，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都是被那股世界的能量挤出他身体的“异物”。 如果张孝还有意识的话，此时就能感知到那些东西的来历：食尸鬼的血腥味、刀种的狰狞生机，还有一些蓝色绿色的液体，那是病毒和病毒血清的残渣…… 这些东西赫然都是曾经在他身体内留存过的异种力量！ 或者，相对于这从宇宙各处汹涌而来的能量，这些力量全都是外来者！ 慢慢的，在那从宇宙各处汹涌而来的能量中，张孝的身体越来越纯净，像是从内而外的发出光，有种内外通透、仿若琉璃的神圣感。 但，透过那能量的光芒，却可以看到张孝紧皱的眉头、狰狞的脸——他现在看上去可不像是遇见了什么好事。 张孝现在确实不太好受，因为那种能量从他身体里剥离出的可不真的是“残渣”，那，确切的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无论是食尸鬼的力量还是刀种、病毒、血清等等，这些东西都或是系统赋予，或是张孝主动、被动接受进入身体里，早已或早或晚的和他融合为一体，现在被排斥出去，不异于钝刀割肉！ 看张孝在昏迷中都痛苦非常的样子，可见要不是他现在发不出声音，此时一定是惨叫连连。 好在这能量不但排斥着这些“异界异物”，也在治愈着张孝的身体。 那光芒越来越盛，也映照的越来越细微，而从张孝身体中排斥出的异种能量“残渣”也越来越少，渐渐地，张孝的身体越发纯净，他脸上的狰狞表情也慢慢平静下去。 可奇怪的是，那包裹着张孝的能量并没有消失，反而一团团越积越多，像是一层层皮一样把张孝包裹起来。 虽然那些被排斥出张孝身体的残渣在这宇宙能量中被蒸发分解的一丝不剩，但这情况，看起来可并不像是结束的前奏，反倒是像在酝酿着什么。 果然，下一刻那一团团的能量，突然一下子全都“挤进”了张孝的身体里。 那庞大的，足有张孝几十上百倍大的能量，竟然一丝不剩的全都挤进了张孝“”的身体里。 这怪异的感觉实在令人膛目。 不过效果也是明显的，如果刚才张孝只是被这能量光芒冲刷的像是发光一样，那么像在他就真正变成了一个光人！ 不但是他的身体，还包括他的灵魂，全都通通透透，内外明澈，分毫毕现，没有一丝遗漏。 这一下子，终于能够那些能量“暴动”的原因。 原来张孝身体里还隐藏着什么，只是这次隐藏的非常隐蔽非常深，那就像是一个影子，完全和张孝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的存在。 这东西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些被排斥出的异物残渣，没有一丝其他的“味道”，一点儿也不违和。 如果之前的被排斥的残渣还属于外物，就像是人身上多长出的肢体，那么这一次的东西则完全是本体，是完完全全属于张孝的东西，就像手脚一样密不可分。 然而，在那团团宇宙能量的判断中，这依然是“异种”！ 那把张孝变成光人的能量就像是火焰一样燃烧起来，只一瞬间，张孝身上的光芒就超越了“不远处”的太阳。 已经看不见张孝的表情，但这仿佛连灵魂都燃烧起来的恐怖，想来他此时体会到的感觉不会比死亡更轻松。 此时，在他身体内不分彼此的东西终于在这自焚一样的“自残”中被摧毁，只一瞬间，那东西就被焚烧殆尽，连一丝渣渣都没有留下。 一丝痕迹都没有存在。 像是感应到了张孝的变化，他身体内暴走的宇宙能量终于平静下来，光芒渐渐熄灭，残留的化作星星点点光屑遍布张孝身周。 张孝重新又有了人的样子，看上去除了重新长出来断掉的手臂，他和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只要看看周围，感受到那突然平静的宇宙太空，就会知道此时的张孝是多么的不同凡响。 他现在可不是依靠系统的力量在宇宙中生存，而是这片宇宙像母亲一样，自发的保护着他！ 世界之子可不是而已！ 不过这种情况，可不是张孝肉身成圣，能够横渡虚空了。 现在，他只不过借着之前世界奖励的光，暂时无事罢了。 慢慢的，张孝身边的光屑也隐去了身影，而张孝也终于慢慢清醒过来，同时那销声匿迹的系统也在这时突然发出声音。 只是这一次…… 【奖励已领取！】 【试炼者正式晋升勇士等阶！】 【系统已更新！】 【检测到试炼者达到勇士等阶，自动发放命运任务……】 张孝手臂上的系统烙印突然一闪，顿时，那试炼者烙印变得更加华丽繁复，变得更加像是一扇微缩的门。 然后那门上的中间亮起了光，就像是即将被推开的门一样，光从门缝中透出，像是有什么要从对面过来。 但还不等张孝细看，系统又是一串刷屏，只是这一次变成了一串串红色的警告……而且张孝没注意到，就在这时，他身周隐约又浮现的光芒。 【……嘀……】 【……嘀……】 【……嘀……】 【警告！】 【警告！】 【命运任务连线失败！】 【命运任务连线失败！】 【未检测到命运之物，系统自动重连，强制发放命运之物……】 张孝只感觉手臂一痛，那本来烙印的地方突然发烫。 他感觉就像是有什么要从手臂里钻出来一样，令人恐惧非常。 但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那本来在他身周隐约浮现的光芒一下大盛，像是一层薄膜又似一层护盾一样把张孝包在其中。 张孝一惊，却心里本能觉得轻松。 他不知道，这一层光芒就是之前改造他身体的宇宙能量，是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 而就在那光芒彻底包住张孝，他手臂上烙印也不痛了，而他眼前的系统又一次有了变化。 【系统重连失败……启动离线模式……】 【离线模式启动成功！】 【检测到试炼者未拥有命运之物，强制发放…………嘀……】 【……嘀……】 【……嘀……】 【检测到试炼者未拥有命运之物，检测到试炼者拥有本世界部分世界之源，自动加入守护者阵营！】 【……嘀……】 【……嘀……】 【阵营任务发放中……发放完毕！】 【试炼任务：？？？（战争模式）】 【试炼等级：勇士——英雄——？？？】 【试炼者阵营：守护者】 【试炼任务一：保护地球（锚世界），屠灭来犯之敌！（？？？/？？？）】 【试炼任务二：？？？（未达到激活条件）】 【试炼任务三：？？？（未达到激活条件）】 【系统提示：战争模式下，杀死所有非己方阵营即可获得世界之源！】 …… …… 去拿月饼，还没拿到，就很气！ 今去拿某通的月饼……从未想过快递还卖月饼，然而找了半好没找到配发点，就很气啊！ 而且今还下这么大的雨啊！！真的气死了……最气的是，估计过两还是要来拿…… 洗个澡，明恢复更新，希望今淋雨不会感冒…… 462 明悟 46 此时，如果张孝得出话，一定是「啥」？要是再配一个表情的话，那么懵逼是再合适不过了。 怎么好好的领个奖励，就自动参加团战了呢？ 什么阵营选择、战争模式，张孝又不是傻的，虽然从没有在系统万界中遇上过，但此时一看到一联想就立刻明白过来。 这不就是要他打团战，还自动划入守卫阵营？ 张孝想了两秒，懵逼的脸色更是难看下来，因为他已经反应过来，被系统自动划入守卫阵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众所周知，防守永远比进攻更困难，因为进攻的人可以失手成百上千次，但防守一方只要失误一次就会万劫不复。 这不是就是坑爹吗？ 不过张孝到底不是普通人，短短几个月的生死历练已经让他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不对，系统出了问题？” 虽然是疑问句，但张孝心里已经确定。 无论是那奇怪的系统警告，还是那一条条违背系统中立原则的通知，全都明了系统出了什么问题。 张孝看了看周围，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包裹着他的光，但他依然没有意识到这些光和之前“击晕”他的光是同一种东西。 不过，确认了暂时并没有危险后，张孝也就先不在意身边的光，而是沉下心再次去看系统的提示和警告。 他意识到，这其中或多或少一定隐藏着能够解开系统出问题的原因。 张孝很快就发现了关键，“离线？……我倒是记得过去系统每一次都是’上线’！” 虽然JJ世界的试炼比过去所有的试炼加起来的时间还要长，但张孝还没有健忘，他清楚的记得过去的系统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系统已上线】！ “上线？离线？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吗？” 按照字面理解，上线和离线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但是仔细想想，上线和离线背后却已经显示了什么，只不过张孝过去从未深想过。 “难道系统并非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而是需要某种载体，甚至需要某种方式来传递自己的‘信号’？” 如果在JJ世界之前，张孝绝对不会如此想象，因为深受各种网络的熏陶，加上幻想照进现实，张孝绝对不会怀疑系统的“伟大”。 但如今在JJ世界的经历已经足以告诉张孝，系统虽然依旧强大的无比，却绝对算不上无所不能，至于无处不在更是笑话，否则在JJ世界，系统绝对不至于变成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背景设定，直到他最后完成任务时才“匆匆”出场。 而既然系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那么能够屏蔽系统“信号”，让系统强制离线就不能难以想象。 张孝又一次看向周围那些存粹的光，他若有所思。 如果现在真有屏蔽系统的东西，那么毫无疑问就是这些把他完全隔绝外界的光膜了。 “原以为这是系统的伟力，让我暂时生存在宇宙之中，但现在看来如此伟力并非来源于系统……” 张孝没有忽视他现在所在之地，更没有忘记最开始的确是系统把他送来了这里，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是刚才的选择吗？【可选奖励四】……” 这简直是明摆着的，张孝仔细回忆「可选奖励四」的内容。 【可选奖励四：治愈伤势（完全）——此项为世界奖励，选择后能够完全治愈试炼者身上所有伤势，包括不限于断肢、内伤、潜力损耗、寿命缩减等】 “果然，前后都可以忽略，最重要的是那句话——此项为世界奖励！” 也是张孝见识少，现在才发现猫腻。 毕竟，从字面上来看，“世界奖励”和“系统奖励”就已经有着明显的不同，而内在更是完全不同的。 到现在这个地步，张孝也已经逐渐明白了系统力量的真相，系统的力量到底就是源自掠夺，掠夺诸万界，模式么就和主神依靠轮回者来完成任务没什么不同。 不过和主神以破坏为主的“固泽而渔”不同，系统似乎有节操的多，它用的是更“委婉”的方式。 从张孝自己的经历来看，系统的试炼任务从某种程度上来都是在解决世界本身的麻烦，无论程度深或是浅，所有的试炼任务都是在杀死怪物，无一例外！ 雨世界的食尸鬼，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生物；幸存者世界的潜伏恶鬼，更是外来者的身份；就算是幽灵列车遇上的那伙鬼怪，怎么看也都是恶鬼怨灵，绝对不算是世界的原住民。 就算是JJ世界那奇怪的勇士试炼，现在回过头来看，又未尝不是别有意味呢？至少张孝现在看看，某种程度上来看也是在“帮助”JJ世界做出选择…… 然而无论是如何，系统总归是系统，它可不是站在世界的角度上看问题，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掠夺世界的世界！ 所以这「世界奖励」怎么可能和「系统奖励」是一回事呢？ 系统和世界根本就是势不两立的存在！ 张孝现在已经明白了，世界奖励就是这个世界给他的奖励，而系统会浮现世界奖励这个选项，显然就是问题所在！ “上线……离线……” 张孝眼睛一转，再次看到了周围的光幕。 “难道这光是……” 张孝恍然间，再次看向不远处那永恒黑暗中的蔚蓝星球。 这一次，他总算是隐约看到了那源源不断的光粒子向着他身周的光幕汇聚而来。 “原来如此，那么刚才把我「撞晕」的能量也是这些东西吗？世界的奖励？” 张孝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他也有些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 “难道是……世界之子？” 似乎听到张孝的心声，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张孝下意识的抬起头。 下一刻，一片只有张孝自己才能看到的光幕从地球各地亮起，华国、米国、熊国、狮国、霓虹、阿三……不过从那偏远之地，如南北两极上空的两三条虽然粗大，但孤零零的光柱来看，那些光幕其实也是由一条条巨大光柱汇聚而成。 “这是……” 【……嘀……】 …… ……89 463 世界和系统 46 【……嘀……】 这时候，“系统”又再次出声，不过一如既往，并不友好。 【系统提示：回归程序启动】 “唉？” 张孝刚才哈再思考总总关于世界和系统的阴谋纠葛，还在为眼前突然亮起的条条光柱猜测思索，但突然就被眼前这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系统提示”给突击了。 但既然是突击，当然不会留给张孝多少反映的时间，下一刻，似曾相识的漩涡在张孝身前浮现，根本不给张孝一点反抗的机会，一下子就把张孝“吃”了进去。 那漩涡把张孝吃掉之后，就像还不满足一样继续扩大吞吃，就连空间也逃不过他的嘴，没一会儿整个漩涡就扩大了好几倍。 不过一碰到原本张孝身边的薄膜，扩大的漩涡就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不，那就是被冻结了，灵性的漩涡一下子变得苍白，旋转停止、吸力消失，然后自行崩溃。 真是碎的渣滓都不剩，连本来被吞噬的空间都重新吐了出来，还原成宇宙的样子。 随着漩涡的消失，那从宇宙各地而来的能量也终于慢慢散去，那层光芒能量形成的薄膜也终于消失了去。 其实从这一点也能看出，那汇聚成光膜的世界能量和系统更不是一路人，是对立不太恰当，但绝对称不上和谐有爱。 世界和系统的关系其实非常复杂。 就像之前的，系统手段再温和，其根本也是在掠夺宇宙万界，从这点来看，世界和系统应该是绝对对立的。 张孝经历的那几个世界就是最鲜明的例子，它们纵然还在苟延残喘，但到底也已经被系统予取予求。 然而并非所有的世界都是同样的、是一层不变的，总有那么些世界与众不同。 比如JJ世界，它是如此封闭，一开始连系统也进不去。 也有如还未正式出场，但已经作为背景出现过的孕育众神的世界，它们可以完全成为系统（主神）的附庸，承担着一定额度的剥削，却也不至于完全丧失主权。 当然，众神世界自有自己存在的方式，它们在某种程度上也干着和系统（主神）同样的事——通过入侵其他世界来“挽回”损失。 这种情况下，系统和世界的对抗已经不是那么激烈了，它们虽然还是对立，但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妥协。 从这些不同的世界已经可以确定世界和世界是不同的，但这不是终点，世界和系统还有更加奇妙的关系。 由于世界意识的不同，确切的，是世界觉醒意识的程度不同，世界和系统之间，还会诞生出真正的合作者。 这里必须明确一点，世界也是拥有意识的。 倒不是那是如同人类智慧那样具体而明确的东西，但确实它也有着最基础的欲望。 比如……生存的欲望！ 越是强烈的生存欲望意味着世界意识越是强大！ 这也就意味着它们对于系统那“温柔”的掠夺更加敏感。 有掠夺，自然就会有反抗。 JJ世界就是最好的例子，它的意识已经强大的能够一定程度上封锁自身，不让外界势力彻底进入，无论是系统又或是其他世界。 这样就算有个别入侵者，但是世界规则之下，他们也绝对无法反抗JJ世界本身孕育出的强大文明（替身使者） 然而并不是世界意识强大的宇宙，就会诞生出相应高等文明（能极高）。 因为无论是只能困守恒星系的文明，还是遨游星空的文明，又或者整个宇宙只有茹毛饮血的原始人，都有可能诞生出强大无比的世界意识。 到底一切生命对于世界来都只是住客，世界意识最初的强大与否和它们都没有关系，那仅仅只在于世界本身的欲望强弱而已。 张孝的世界就是如此，它倒不是只孕育出了茹毛饮血的文明，然而现代社会也确实称不上强大。 别科技达到遨游星空，他们甚至连自己的母星都还没有突破。 这种情况下，已经可以想象一旦有着能够突破世界壁障能力的异世界注意到张孝的宇宙，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了。 ——就算世界能够限制住大部分入侵者，但仅仅是一二漏网之鱼也足以把脆弱的现代社会搅得翻地覆，甚至倒退回茹毛饮血的时代。 缺少强大文明的世界意识就是如此尴尬。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拥有生存本能的世界意识就会发现，遵守着某种规则的“系统”不再是最危险的敌人，它甚至可以成为了合作者。 系统的入侵是低烈度、长时间的，它依靠选拔少数个体（相对），然后通过他们的“试炼”，来慢慢地探索世界。 这种方法不润物细无声，但也绝对称不上激烈，对于文明的破坏更是潜移默化，短时间内甚至不会带来太大的影响。 但同时，它（系统）对于个体的选拔、试炼却是实实在在的帮助——帮助世界筛选出强大的守卫者。 这些被系统培养出的试炼者，完全可以成为世界的战士，他们个人实力完全超出了本土文明的程度，却又是真正的“本地人”，这对于暂时缺少强大文明的世界意识不亚于解了燃眉之急。 至于付出…… …… …… 这两真的忙，放假应该会好一点 464 开战！（国庆快乐~） 464 至于付出……系统当然不可能无偿“帮助”世界培养试炼者！ 【……嗞……】 【……嗞、嗞……】 【……嗞……】 突然，空无一人的宇宙空间中竟然再次“传出”了声音，那是源自于心灵的声音，即使在这个真空环境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警告：未知屏蔽消失，系统已重新上线……自检开始！】 显然，这一次是真正的系统在话，而且很明显的是，系统……很不高兴。 一阵诡异的波动在宇宙中扫过，那是系统强大的识别能力，要找出屏蔽它的存在。 只不过这明显是无用功。 因为张孝已经不在这地方，世界意识更是世界的本源，就算是系统也无法在这个世界里挖出世界意识。 所以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想找什么……又或是仅仅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果然，没一会那种诡异的感觉消失，系统“无功而返”，但立刻，那种从心底响起的声音又再一次于广袤无人的宇宙中响起。 【警告：自检已完成……发现未知错误，启动强制纠错程序！】 【警告：强制纠错程序发生未知错误，启动失败……尝试忽略未知错误……失败！】 【警告：强制纠错程序无法启动，未知错误威胁等级提升，启动强制抹杀程序，封闭空间，立即开启时空囚牢！】 【警告：时空囚牢开启中……预计将于四十八时后开启完毕，倒计时：47：59：59……】 【警告：检测到已形成阵营印记，未知错误威胁等级提升，强制提升时空囚牢等级，开启时空战场模式！】 【警告：已自动向所有非敌方阵营（守护者）试炼者发放阵营试炼任务（强制）：抹杀（0/1~？？？），强制开启阵营灵光；此任务自动接取、无法放弃，抹杀数量不足者，予以抹杀！】 【警告：检测到大量具现化世界之源（残缺），未知错误威胁等级提升，启动强制平均等阶模式，锁定等阶标准：二阶（即勇士等阶），超出等阶者不得使用超出等阶力量，不足等阶者等阶不变，违者抹杀！】 一连串鲜红如鲜血般的警告高挂黑暗宇宙，一阵更加诡异能量瞬间扫过整个世界。 顷刻，此世界所有拥有世界之源的试炼者，也即是所有的守护者阵营的试炼者，在此刻也全都心中一悸，于瞬间接收到了系统这恶意满满的警告。 然而还不等他们做出什么反应，源自体内世界本源的疯狂提醒，让他们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把目光投向上，似乎看到了那悬挂在宇宙中的红色文字……看到了那纷沓而至的纷争！ 而随着系统的强势宣告结束，宇宙似乎又恢复死寂宁静。 然而这只是表象，因为就在系统警告结束的同一刻，这广袤宇宙中立刻出现了数量不明的奇异气息。 相对于守护者的另一方开始入场！ 那正是跟随着张孝时空轨迹而来的异世界强者们，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自己面对的会是如此诡异情况。 他们才刚一进入这个宇宙空间，还停留在时空通道中，就立刻感觉到整个世界的格格不入，似乎整个宇宙世界都在排斥他们，无论过去、现在、未来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仿佛下一刻就要大难临头！ 但很快，来自于各个势力的异界强者们纷纷接到了“启”，那份世界的恶意也被“命运”近乎完全压制。 立刻，他们似乎明了了一切，他们的目光也纷纷落向了那拥有大量世界之源所在的地球位置。 意识的火花熊熊燃烧，那是喷薄而出的欲望，那是夙愿得偿的预感，那是他们最终的追求。 如果真有能够心想事成的愿望，那么眼前之地就是获得那个愿望的地方。 所有异界强者们都有了如此的认知，而方法……他们也尽皆知晓！ “世界之源？” “世界之源……” “世界之源！” “杀死他们就能获得世界之源！！” 各种各样的异界语言同一时刻响起，表达的却又都是同一个意思，而无论是本来理解的，还是本来不了解的，在“启”之后，他们全都知道世界之源的意义……至少是世界之源对于他们的意义！ 很简单，因为世界之源作为一个世界最核心、最本质的东西，在任何意义上它都是世界权能的具现，它是世界意识造化万物的材料，是地水火风，是森罗万象，也是世界（意识）的生命！ 这东西，别是实现区区的一些凡人的愿望，就算是那些真正超脱者……例如系统也无法放弃。 到底，系统入侵世界为了也就是这东西——完成特定的任务、杀死特定的人、破坏固有的命运，全都是为了这些。 这是世界的生命，何尝不是系统的养料？ 可想而知，当这东西作为“奖励”出现之后，那些各怀心思的异界强者们会有什么反应了，他们一瞬间就被统一了战线，他们接下来必然会把目标落在了拥有世界之源的守护者阵营的试炼者身上。 不过，还不等这些异界强者们各显神通，真正降临这个世界，夺取他们的目标，那来自世界的反击就在同一时间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已经隐没消失不见的世界意识，在这一刻突然在整个宇宙世界中挂起时空乱流。 这乱流并不强大，并不会让那些异界强者们直接死亡、引起系统的反弹，但却也足以把那些在时空通道中毫无准备的异界强者们吹离航道，直接落入时空虫洞！ 那些还时空通道中的异界强者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股乱流吹飞，纷纷落入不同的时空。 虽然这并不会直接杀死他们，但这也足以让这些异界来的强者们焦头烂额了。 因为他们不但被迫分兵，更是直接掉入陷阱。 ——时空虫洞对应的不同时空，而那没有目标所在的时空对于异界强者们不吝于一整个世界囚牢。 至少，对于被强制平均等阶后，只剩下二阶（勇士）的他们来，这绝对是一个无法突破的囚笼。 看看张孝就知道，勇士等阶的试炼者可还不能自如掌握时空的能力，就连拥有系统作为后盾的试炼者都是如此，更不要这些并不直接隶属于系统的异界强者们了。 他们可真是碰上大麻烦了。 但，难道世界意识就这样压服系统？让一切消弭于无形？ 事情当然没那么容易…… …… …… 嘿嘿嘿，看到我大家应该都懂了II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中秋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5 日常？ 465 远在宇宙中的事，张孝并不清楚，早在真正的系统发布【警告】之前，张孝就已经被世界送了回去。 但，这一切的影响才刚刚开始，谁也逃不开，无论是对于世界，还是对于已经回到地球的张孝来都是如此。 …… “唔……好晕……呕……” 头昏沉沉的，耳边好像还有些幻听，不知为何这一次传送的后遗症格外强烈，张孝按着脑袋靠在墙壁上，控制着自己不要真的失去平衡摔倒。 得亏了传送回地球时“系统”没有坑他，张孝感觉周围虽然吵闹但并没有感知到附近有危险。 半晌，张孝渐渐恢复对身体的控制，顾不得抱怨系统，他要先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哪？” 但张孝此刻是懵逼的，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些不太妙。 倒不是多危险，而是……他现在似乎是在一间厕所里。 这是一个昏暗的间，头顶上不蓝色的灯泡让四周都看起来很诡异，不过看看身后的马桶和周围那些不太妙的味道，就能确定这里应该是一个厕所的隔间里，但应该不是马路上那种公厕。 鼻子前虽然能闻到极其难为的味道，仔细分辨的话，除了那些某种不太妙的SA味、臭味以外，还有更加浓郁的酒精味……那大概就是混在马桶不远处的那一滩不（u）明（u）物里。 得叮当、—— 张孝挪了挪脚步，脚下碰到一个玻璃瓶，他眯眼低头，借着头上诡异的蓝光发现那应该是一个酒瓶。 张孝转转头看了看周围，他有些认出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了。 嗯，耳边也隐约能够听到外面的音乐声，看样子这里果真应该是一个酒吧的厕所。 张孝皱着眉头，有些想不明白系统为什么会把他丢到这种地方，这可绝对不是他进入试炼世界前所在的公园，也不是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要知道过去虽然系统也不是每次都把他送回进入试炼世界的地方，但就算如此，也会把他放在属于他自己的地方——比如他那停在地下停车场很久没有移动过的车子。 然而这一次不但不是在进入的地方，也不是在属于他自己的地方，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难不成是为了不让人看见？ 可就算是为了保证没有人看见，随便把他扔在那个公园的树林也就是了，为什么会让他出现在这个恶心的地方？ 张孝想了会也没什么头绪，摇摇头，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再。 嘎吱—— 推开眼前隔间的木门，张孝并没有太谨慎就走了出去——反正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他并不认为这里能有什么危险。 厕所里没有人，出了一面碎掉一半的镜子和一盏灯（本来有两盏）以外更是没有其他的装饰。 张孝没有多待，确定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后就推开厕所的门走出去。 轰——！！！ 瞬间，爆响的音乐声、奇怪的灯光和扭曲舞动的人影就一下子填满了眼睛，空气中也弥漫的混杂着酒精味、香水味、汗臭味以及某些难以描述的味道的气味。 “啧……” 张孝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别是气味，仅仅是这吵闹又充斥着荷尔蒙的氛围就足以令人厌恶。 好在厕所距离舞池、吧台都还有些距离——这意味着暂时附近人还不算多。 这给了张孝观察的机会。 “奇怪，这里到底是哪里？老外也太多了点吧……” 一眼看过去，十个人里八九个都是西方人面孔，这比例就算是在魔都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也有些太多了……更不要这地方明显不是什么上档次的酒吧，魔都的老外可不太会在这种地方出没。 “难道是什么酒吧节？还是谁在开Pa？” 话虽如此，张孝却没有继续探究的打算，之前任务实在太过危险压抑，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压根就没有想要留在这里的打算。 张孝张望了一下酒吧的结构，找到一个大概是大门的方向，就打算立刻“穿过”人群离开这鬼地方。 然而就在张孝准备行动的时候，他突然一阵心悸，莫名的，他抬起头看向黑暗的屋顶，只是他的眼睛似乎看的是更远的方向——看到了那远在黑暗宇宙中的鲜红警告。 属于系统的警告！ “怎么回事！？” 张孝并非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早之前被迫划分阵营，接受那莫名其妙的“系统任务”时，他已经有所察觉那个“系统”并非正常的系统。 甚至他已经猜到了一部分真相——关于系统和世界的真相。 然而对系统、对世界，对这一切都缺少深刻了解的张孝并没有太把那些猜测当一回事，因为他并不认为系统会因为世界的一些动作就立刻大张旗鼓的反击。 他只是以为就算有什么影响，也会是出现在下一次的试炼任务中，例如提高世界难度，或是阵营对抗之类的。 ——在他的认知中，系统虽然表现的无比强大，但一直都谨守着“不亲自干预”这样的准则。 但事实证明那只是张孝的一厢情愿，系统的反击来的如此迅猛强烈！ 当他注意到的时候，一条条猩红的警告已经垂在边，并且不断地增多着，如同告死文书一样高挂际，审判世界！ 看得见的人为此战战兢兢、心惊胆战，看不见的人还是如同眼前这些醉生梦死的行尸走肉一样，放肆又麻木的或者。 然而张孝比那些拥有部分世界之源的守护者们看到的更多，身为这一切的引子源头，虽然他实力称得上弱，但冥冥中的因果让张孝感知到宇宙中出现的那些异界气息。 张孝脸色剧变，不久之前才经历过的异界入侵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炸响，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入侵的一方，而是被入侵的一方。 不过随后，张孝又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察觉到那些异界气息消失不见——这显然是世界的动作——虽然他不知道到底世界做了什么，但显然暂时解决了那些异界来客的麻烦。 “该死的，看来麻烦跟着我回来了……要快点离开这里。” 虽然暂时感知不到那些异界气息，但张孝可不会真的以为世界把他们全都搞定了，最多只是拖延了一阵子。 张孝脸色的苦笑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在任务世界中的沉着……或者是冷酷！ 下意识的，张孝把自己所在的现实世界也当做了任务世界来认真对待——也就是随时保持着战斗的状态。 这，马上就救了他一命！ 砰…… …… …… 感谢书友「孤独者的玩具」的月票，感谢书友「书友0170691144051」的打赏，谢谢~节日快乐~ 466 走？留？ 466 砰！ 虽然那只是混杂在疯狂的重金属音乐中的一声异响，但张孝还是轻易分辨出那声音的本来面目——一声枪响。 枪响意味着危机，张孝本能的低头看了看身上。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对着他而来的袭击，并且凭着超人一等的视力和听力，他很快就发现不和谐的一点——那本来在一个高台上发疯一样甩着头发的摇滚歌手在那一声枪响后就倒地不起。 看样子他就是那个被袭击者。 然而，不知道是现场太过疯狂，还是音乐声太大了，无论是倒地的摇滚歌手、还是那一声枪响，都被人们无视了，没有哪怕一个人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一场谋杀！ 张孝没有要去找抢手的想法，而是立刻闪身后退，回到厕所边上，借着一面遮挡厕所门口的磨砂玻璃隐去自己的身影。 “见鬼，在华国什么时候弄枪这么容易了。” 在张孝意识里，华国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了，不，这应该是世界公认的，在这个国家里，特别是大城市，别是枪，就连一把有杀伤力的管制刀具都不是那么容易弄到手的。 啥叫管制刀具？可以除了菜刀的以外的其他带刃金属武器都是管制刀具。 这东西一般人别是买卖，就连实物都看不到。 可想而知，比管制刀具威胁性更重许多的枪械，在这个国家会是多么稀有了。 所以…… 张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更严肃了些，不等确认安全，他又立刻再次探头看向酒吧内。 这一次他看的很仔细，并且再次凭借着超人一等的目力把酒吧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妈的，我就知道。” 等他收回头，就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因为这一眼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客人、驻唱、招待、调酒师……一水的全是外国人，该死的，这里果然不是华国！” 张孝之前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送到国外，倒不是系统做不到，而是完全没有必要，所以他也从来没想过到了国外应该怎么办。 低头看了看身上，他现在身上也只有系统“附赠”的一套黑西装，看起来简直和IB（黑衣人/黑超特警）一样，不过可没有IB同款的高科技迷你外星枪…… 而且想想，他现在可是完完全全的黑户，而且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黑户，这在这个现代社会简直是寸步难行。 当然，现在想这些都没用，眼前还有更麻烦的事。 砰！ 又是一声枪响，一盏不断摇晃的射灯应声而灭，四散的玻璃落下，让人群终于稍微有些骚动。 张孝却眯起了眼睛，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个杀人犯竟然没有趁没人发现的时候逃走，反而试图引起人们的“注意”，这却是为了什么？ 张孝不知道，但毫无疑问，那为杀人犯目的绝对不仅仅是杀人而已，而这样的人，往往意味着大麻烦。 张孝可不想惹麻烦，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张孝想了想倒退回了厕所里，张望一下，果然如记忆里所知，这鬼地方可没有通向外面的窗户，想要从这里出去不现实。 好在这只是张孝顺便的目的，他只是看了一眼，没看到也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 张孝径直走回了他出现的那间隔间，捡起地上的那个酒瓶。 酒瓶可是酒吧斗殴的利器，兼具了便捷性、隐蔽性和多变性，这东西不但在酒吧中随处可见、随手可取，更是容易在斗殴之后往地上一扔销毁证据，可以是比拟十八般兵器折叠凳的传中的江湖暗器。 它没碎时相当于一次性闷棍，而碎了之后嘛…… 咔擦一声，张孝一手捏碎了瓶体，只留了带着锋利玻璃切口的瓶口部分，现在这东西看上去可不比一把匕首的危险性差多少。 当然，以张孝的超人之躯，这种东西的必要性估计需要打个大大的折扣，只不过张孝觉得在现实世界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毕竟他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没少听奇人异事，但真正引起广泛关注，甚至有实锤的可一件也无，这就值得深思了。 难道这是因为大家都默契的不使用超凡力量为自己谋利？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有些人的智商可实在是不高。 以张孝的想法，最大的可能性的就只有两种。 要么就是各国Gveen拥有足以压制这类容易引起动乱的力量，但这点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各国可不是一国，就如同千万个人有千万个想法，各个国家之间可也有着彼此的利益、相互的冲突，这种情况下，一些国家的做法不见得会高到哪去。 那么剩下一种的可能性就占了大头，那就是对于超凡者来，还有这来自更高层次力量的压制！ 张孝原先以为是系统，但现在看来可能不止是系统，还有……世界本身！ 所以早在第一次获得超凡之力的时候，张孝就没有想过要更人知，现如今拥有了部分世界之源，隐约能体味到世界意志后，张孝更是不敢放肆。 本能的他就知道，如果让一定数量的普通人见识到超凡之力，恐怕会发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 所以就算没有必要，张孝也要多此一举。 握紧手里的半截酒瓶，张孝再次走出了厕所。 刚才他已经隐约又听到几声枪响和一些惊叫声，此时推开厕所的门，更是发现外面已经彻底乱了起来。 没有人去看倒在地面上的人，任凭他们流着血附近也没有一个人靠近，人群下意识的就避开了死亡，哪怕倒在地上的人还未彻底死亡。 桌椅反倒，凌乱的酒瓶，这些不知道到底有多么慌乱家伙甚至落下了鞋子、外套，尖叫的人群全情演绎着混乱，仿佛恐惧化作病毒吞噬了他们。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张孝发现人群虽然混乱，状况却有些诡异。 大多数还有些理智的人蹲在角落，或是隐藏在卡座、吧台里，而石乐志的家伙则不断乱跑疯叫。 然而张孝凭着感觉就知道，这些人加起来的数量却没有比刚才要少多少。 这却是奇怪了，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要往外逃？ 砰！ 又是一声枪响告诉了张孝原因。 张孝抬眼望去，就看到之前他以为的疑是大门的方向又倒下一个人。 枪手，不让人走！ …… …… 467 猎物和猎手 467 慌乱的人群演绎众生百态，然而枪手却像永恒的死亡。 他并不理会求饶，更不理会询问，似乎他真的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带来作为一个带来混乱、送去死亡的变态一般。 这和他做的事相当像。 张孝看的分明，那个倒下的人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向着门外跑，而是贴着墙，在近乎没有引起人注意的情况下心向外移动着。 他本就瘦，似乎是个侏儒，他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 甚至看起来，恐怕他真的逃出去，也不一定会有人发现。 然而，他还是在距离大门还有四五米的地方被一枪打死，显然，他还是没有逃过枪手的视线，不过张孝却觉得，枪手可能早就发现他的行迹，直到现在才杀死他，是因为……另有目的！ 张孝移动目光，顺着枪响的方向，对准了不远处站在一处死角里的枪手。 这个人虽然因为光线关系看不清样子，但站在最里面靠墙卡座里的枪手显然并不准备隐藏，也不准备逃跑。 甚至他站在这个位置，就是为了令人看到他的样子。 那个隐藏在阴影中，毫不留情剥夺人命的可怖样子！ 他成功了，那个侏儒死去之后引起的动静，甚至比他活着的时候还要大。 人群彻底混乱了，仿佛困兽，却又没有丝毫斗志、死志。 而张孝觉得，这才是那个枪手的目的——制造混乱。 可……这和他最初的目的却全然不同。 张孝目光变得奇怪，他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实在有些搞不清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真正的目的。 ——他现在的行动和他最开始时的举动，完全是南辕北撤，所代表的意义截然不同。 如果他要引发混乱，他大可以一开始就大张旗鼓的杀死那个舞台上的摇滚主唱，众目睽睽，绝对能够引爆人群。 可他偏偏却挑在歌曲最疯狂时、人群最投入时动手，那能让人想到的目的只有一个，无非就是为了不想引起那些陷入疯狂人们的注意，能够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悄然脱身。 然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枪手却突然改变了行事作风，成功杀死摇滚歌手后，他明明已经可以毫不引人注意的离开，但他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毫不掩饰的再次杀人，杀死多人、杀死想要逃跑的人，引发混乱，并且暴露出了自己。 这完全相背的目的，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好像他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一样。 但张孝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可没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毁了自己的沙雕城堡，却又立刻重新建起另一处海底公园。 他虽然暴露自己，甚至身陷混乱漩涡，但至少现在那个混乱的漩涡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 只不过他的目的就变得扑朔迷离，让人完全没有头绪。 张孝也是奇怪这点，奇怪那个枪手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从而当他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张孝莫名的觉得感觉不太好，就好像……就好像那个奇怪枪手的转变是因为他一样！ 张孝赶紧摇摇头，意图甩开这“不靠谱”的想法，可是不知为何，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那个突然冒出的想法就是现实。 更加不妙的是，张孝总有种自己还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的感觉，但偏偏他就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哼，就算是真的，用一把枪就想杀了我？” 张孝暗自冷哼了一句，强制压下脑中突然纷乱的思绪，反正无论如何，他现在想要离开就必然会和那个枪手起冲突，既然现在没仇也是仇了，那就做一次英雄好了。 然而，张孝没发现，他下意识的就无视了任何营业场所都不会只有一个门这样的事实。 他握了握手里的酒瓶匕首，微微弯腰，慢慢混进人群中，就像一个普通的、胆的酒吧客人一样，蹲在地上靠近墙壁。 只不过他的方向和众人却相反，因为他正心翼翼的向着那最里面的卡座去了——那也是枪手所在的位置。 为了不引起注意，张孝的动作并不快，他甚至想好了，就算那枪手再杀死几个人也无所谓。 枪手不知道张孝是怎么想的，但他依然按照着自己的计划，控制着混乱的节奏。 当人群安静下来时，他就会随手打出一枪，也不看有没有打中人。 当人群慌乱的时候，他又住手不动，除非有人向着大门的方向逃走。 就好像他真的没有目的，只想看一出残酷的丑剧。 有人中了枪、活着、惨叫；有人中了枪、死了。 然而对于身在其中的两人，这都不值得在意。 张孝不知道抢手的目的，他只是心翼翼靠近，暗暗计算距离。 可是张孝还是失算了，他甚至没有挪出十米，偶然一次抬头就和那个站在背光处的枪手对上了眼。 就好像，那个枪手早就发现了他一样。 就好像，那个枪手一直在看着他一样！ 其实也没错，枪手虽然谈不上多早就发现了张孝，但至少他并不是在这一次对视时才发现的张孝。 因为张孝实在太显眼了，想发现不了都难！ 枪手选的这个位置可并不是随便选的，他站着的这个角落除了是卡座的最里面，也是整个酒吧的最边缘，而人群……则在另一边！ 人虽然自诩高等生物，但其实动物的本能依然铭刻灵魂，当面对能够轻易剥夺他们生命的存在时，总是本能的远离对方，也就是远离枪手的方向。 所以，换句话，无论张孝怎么躲、怎么藏，只要他还想靠近枪手，就一定会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如果张孝仔细看看周围，就会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那样，他也会意识到枪手的目的就是他！ 因为，枪手显然早就预料到有人会把他当做猎物，所以他才会等在那么个特殊的位置上。 张孝那不太妙的预感完全没错，在这个满是被枪手猎杀的狩猎场上，枪手唯一等待的就是他这只敢于反抗的猎物。 而现在，猎物和猎手目光交接，在这个完全不利于张孝的位置上。 下一刻，枪手抬起了枪！ …… …… 新公司第一上班，心情hin复杂……_(:зゝ∠)_ 才写了1000多，看样子今天写不完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68 陷阱 468 砰砰砰！！！ 枪手毫不犹豫的开枪。 他的速度很快，手很稳，手中的半自动手枪更是发挥出绝高的稳定性，三发子弹成品字形、近乎同时射出枪膛，完全封锁住张孝的正面、左面和右面的方向。 这一枪不留余地，显示出枪手高绝的枪法，不但一枪三发，更是完全封锁住了张孝所有的躲避角度，枪手毫无疑问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直接杀死张孝。 如果张孝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无论他如何躲避都会在第一时刻被击中，而且最起码会被命中两枪……连打10的机会都省了，直接就能叫警察来收尸扫街了。 不过张孝可不是普通人，超强的动态视觉让他第一时间在昏暗的酒吧里看清了子弹的轨迹，超常的反射神经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躲避动作。 更不要他还拥有着足以在刹那瞬间主导身体的能力——超频！ 这个能力虽然会给他带来非常沉重的精神负担，但在回归时已经恢复的精神足以让他再次长时间支撑这个能力。 所以，在这一刻，张孝不是等死，而是……反击！ 张孝本能的进入超频状态，洪流一般的精神力在身体中汹涌，些微外溢的一些扭曲了他身周的光线，让人恍惚觉得蹲在那里的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而在张孝眼中，时间变得很慢，瞬息间一切就都不痛了，他仿佛进入了电影中的子弹时间。 子弹洞穿空气形成的通道，光线被尘埃反射的毫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缓慢、近乎静止，子弹不再有威胁，对面的敌人也只是不值一晒的背景，这一切诡异的有着艺术感，像一幅静止的油墨画。 但，这静止的画面中，却有着一个格格不入、活生生的人！ 和电影里的子弹时间不同，张孝的动作可不是慢动作，相反，他和这仿佛静止的时间没有一丝相同，因为他的动作简直快的惊人。 弹腿蹬地，肌肉绷紧扩张，大腿、膝盖、脚踝、前脚掌连成一体，最后汇聚的力量之强，在眼睛都不够眨一次的时间里，就把张孝整个人送上了半空。 子弹在下，张孝在上，那三发成品字形的夺命子弹，对于跃上半空的张孝，已经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威胁。 他甚至跳的太高了，跳到了能够触摸到酒吧花板的地方，但在这超频的状态中，一切都尽在张孝掌握。 于是就在半空，张孝再次翻身，腰腹发力，狠狠一脚踏在花板上，再次弹起。 他就像一支利箭，有出无回，箭无虚发，彻底越过那三发子弹，向着最后的目标飞去！ 这一切都在一次眨眼的时间内完成，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了见到这一幕的酒吧客们都以为是幻觉……快到了连枪手就算眼睛跟得上也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手上的枪口还因短时间内的连续射击冒出一丝青烟，他还在等着子弹射入人体的动听音乐，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但他等来的却是从而降的反杀。 噗嗤——！ 尖利的碎酒瓶狠狠刺入人体，玻璃割破皮肤肌肉血管，直抵骨头，这位“聪明”又枪法惊人的抢手先生显然对这样的情况毫无准备，脸上的表情僵硬又恐惧。 他嘴巴动了动，似乎要点什么，但还不等他开口，张孝已经拔出了插在他脖子上的酒瓶匕首，失去压迫的血管里顿时喷出长长的鲜血，而这些血也抽离了枪手身体中最后的力气。 哐啷当…… 枪手倒在地上，撞翻了身边卡坐的桌子，但张孝没有再看他一眼，似乎并不关注这个马上就要死的家伙。 可是他的脸上也并没有放松，反而很严肃，因为他心中不好的感觉更强烈了。 ——在杀死这个枪手之后，他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 这个枪手枪术不俗，一枪三发，确实惊人，但到底也只是普通人中的顶尖好手，但在张孝眼里还远远称不上强大。 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个枪手难杀，一点也没有看到对方如此肆无忌惮更改完美计划所仰仗的实力底蕴，似乎对方只是个神经病，而非心思缜密的变态。 但张孝刚才一眼就看到了枪手眼里的情绪，那是一个普通人面对死亡的恐惧，那是对于出乎意料之外的茫然，唯独不是一个疯子该有的疯狂。 “难道……中计了！” 超频状态给予张孝的不仅是完美掌控身体的能力，更是赋予他思维加速的能力。 电光火石间，张孝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他迅速转身，可是…… 咔—— 突然，张孝眼前一黑，这本就昏暗的酒吧更暗了，因为那所有的灯一瞬间全灭。 张孝虽然有些准备（心理），但眼睛还是被急剧变化的光线影响，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好在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这样的变化不需要一秒钟就能恢复。 但…… 嘭——！ 张孝只感觉胸口像被汽车撞上一样，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砸在墙上。 “噗——” 张孝直接喷出一口血，可还不等他从半空中落下，耳边又听到呜呜的风声。 不，那是急速的拳头带出的拳风！ 张孝下意识的偏了偏脑袋……轰！ 那铁拳贴着张孝的脸直接砸在墙壁上，噼里啪啦溅起的碎石打得张孝半边脸血肉模糊。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拳要是落在张孝的脑袋上，那绝对不会比木棍砸西瓜的场面好多少。 张孝顾不得脸上的伤，忍住胸口的剧痛向下一缩，整个人就团成一团，借着重力落在地上就地一滚。 轰——！ 身后又是一声巨响，噼噼啪啪的碎石激射，打得张孝背部生疼。 他感觉，这一下的威力竟然比刚才那拳更大……简直不可思议。 张孝睁开已经恢复的眼睛，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比他略高、大约一米九的男人正同时转过身看向他。 虽然酒吧还是一片黑暗，尖叫四起，但张孝却很冷静，眼睛更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男人虽然高但并不非常强壮，大背头、一身休闲西装，看起来就像个成功人士来日常来酒吧娱乐放松。 但他身后的墙壁上一上一下共有两个深坑，毫无疑问，更上面的那个就是一开始拳头打出的，而下面的那个…… 张孝看着男人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然后直起腰抬起头看向自己，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你很好，值得我花上三分钟的时间。” …… …… 469 地裂 469 张孝并没有被西装男人嚣张的话激怒，反而满是凝重的看着他。 这不仅是对方的连番设计展现出的智慧，更是因为他已经亲身体会过对方的实力。 看看此时西装男人的样子吧，他正闭着眼，但毫无疑问，对方能够确定他的位置——这从对方的脸始终面向着他就能知道这点。 这应该不是什么超能力或是魔法，看对方拳击膝踢就能击碎墙壁这点来看，这应该是个存粹的武道家/格斗家。 那么对方现在的表现应该就是某种武道境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明对方是个武艺高强的武道家或格斗家。 这虽然还需要验证一下，但现实不允许侥幸，张孝至少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也是张孝凝重的原因，实话，对方嚣张的话他并不放在心里，但对方的实力确实值得张孝重视，因为张孝最不适应的就是这种身怀武功，擅长近身格斗的敌人。 别看张孝历经试炼，更是被世界奖励重塑身躯，就算不算其他超凡的能力，只看身体也已经完全踏入超凡的境界，但他顶多把一身身体的实力发挥出个五六层。 和那种同样依靠能力的敌人战斗他是半点不虚，毕竟超凡的身体底子摆在那，自带的反应力、防御力、自愈力已经足够张孝战斗。 但，一旦敌人是那种能把身体能力发挥出百分之八十、九十，甚至百分之百的武道家、格斗家，那么张孝就要抓瞎了。 论及反应，张孝这种全靠本能的野路子，怎么可能和这些不但掌握武功招式、更是拥有千锤百炼经验的武道家、格斗家比？ 论及防御、自愈，这倒是持久战的必备，但……呵，在这些掌握杀人技武道家、格斗家面前，防御、自愈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生死胜负瞬间可分。 所以，他引以为傲的反应力、防御力、自愈力在这样的敌人面前几乎没有一点作用，这让张孝怎么可能不凝重。 不过，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方的身体素质，或者能够发挥出的攻击力至少要和他在一个水平线上，不然任凭对方的攻击再强，不能破防那也是白搭。 而从刚才被打中吐血的那一击来看，张孝觉得对方的攻击力或许足以伤到他，但要依靠这样的力量将他一击致命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张孝有自信，除非是被命中要害，例如眼睛、下阴之类的地方，不然就算是被直击头部，也绝对不可能被一击致命。 但，仅仅是这样的自信可不够，因为一旦他真的被打中头部，以对方的攻击力绝对可以让他晕上一两秒，而面对武道家、格斗家这样对手的时候，眩晕上一两秒会有什么下场也就无需多了。 于是事情又回到原点，这样的敌人张孝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敌人。 …… 在张孝利用超频状态思考对策的时候，对面的西装男可没有他那么多想法。 完话，他稍微等了几秒，似乎嘴唇开合无声了句什么，但没等张孝明白，他就直接冲了上来。 张孝不敢再多想，毫不犹豫向后撞去，直接撞翻卡座的沙发，跌到了过道里。 是过道，但是酒吧大多都没有明确的地域划分，这里也就是没有放座位的一块空地罢了。 所以一目了然，以张孝的视力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过道尽头的舞池了。 ——包括舞池里那些四处乱跑的酒吧客们！ 黑暗，是恐惧的摇篮；恐惧，是混乱的温床； 早就被枪手威胁、因目视死亡而疯狂的酒吧客们，此时终于让黑暗压垮了最后的理智，近乎全都站了起来到处乱跑乱叫。 这，对张孝可是个好消息。 毕竟比起一对一的近身战，他还是喜欢眼前这种更加复杂的环境。 或者，这可以让他多出不少替死鬼。 呼—— 突然，脑后恶风又起，张孝想也不想一个滑铲冲入舞池。 “呃……” “啊……” 耳边被张孝铲翻的人群尖叫，张孝却不没有一点在乎，反正眼前这些可不是他的同胞，虽然他不会故意去害他们，但是自己乱跑被波及、当了替死鬼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心的翻身避开一个慌乱跑过的短裙女人，又反手打晕身边倒下的一个强壮男人，张孝趴在地上微微抬起头，果然看到急速追来的西装男停在舞池边，没有立刻冲进来。 “果然……” 张孝心里暗道，对方虽然可以依靠武道境界暂时代替眼睛，但现在看来依然有着局限……至少他应该无法清晰分辨这么多人的不同。 这可是个好消息，这明对方的实力并没有强到令人绝望的地步——类似七龙珠后期那些一击就能破灭地球的存在，就能在隔着大半宇宙分辨出一个人的气。 那样的存在就算被限制了战力，但境界这种东西可不会随着限制的存在而下降的，所以反过来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敌人并不是那样的敌人。 “嘁……” 感知着眼前混乱的舞池，西装男稍微踌蹴片刻，终是冷哼一声，道：“这可是你逼我的……” 运劲吐气，西装男突然开口发出低吼：“……呵啊啊啊啊啊啊啊——————霸王裂地拳！！！” 只见他右手突地被一团金色气劲包裹，然后猛跨半步，对着舞池的玻璃地面就大力轰出一拳！ 金色气劲离拳飞出仿若流星，一闪而没隐入地面消失不见。 可是趴在地上的张孝立刻脸色大变，顾不得再隐藏翻身跳起，转身就跑，因为他敏感的察觉到原本只是死物的地面，在那道气劲轰入后变得很不一样。 暴躁、汹涌，酝酿着恐怖又强大的力量，感觉上……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 轰——！！ 一瞬间，酒吧猛烈的摇晃了一下，玻璃地面上连绵的碎裂声合成一道巨响，一条条巨大恐怖的裂口在玻璃下的水泥地面上蔓延。 地，真的裂开了！ 轰隆…… 酒吧的一角突然塌了，路上的灯光照了进来，原来这酒吧就在沿街的位置，从那垮塌的一角看出去，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一盏路灯。 灯光下，昏暗的酒吧里终于能看到一点样子，刚才那一下让所有人都站不住脚，纷纷摔倒在地。 唯二站着的人在这时候就极其显眼了，不过除了他们彼此，此时没有人再关注他们。 因为翘起的石板、分开的地缝、随处可见的破碎玻璃早已把地面变成了刀山地狱，摔在地上的人们此时已经大都血肉模糊，只是因为黑暗、因为恐惧，他们之前还未意识到发身在自己身上的事。 然而现在，这样的震撼恐怖的一幕已经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尖叫的人群一下失声……然后就是更加疯狂的吼叫，人群已经彻底被恐惧所支配。 但，张孝已经顾不得这些刚才还很好用的炮灰了，因为现在，他再次彻底暴露在西装男的眼前。 而且这一次，西装男睁开了眼，那双漆黑的瞳孔正死死盯在他的身上。 …… …… 还是头晕……明还要上班……而且暴雨……_(:зゝ∠)_ 470 两败俱伤？ 470 “呼……” 张孝看了看周围惨嚎的人群，沉沉呼出一口气，他是真没想到对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清场，但不得不，这确实很有效。 而且，这其中更惊人的是对方展现出的武功。 “以气功暂时模拟地脉，进而引发范围地震，真是厉害的武功。” 西装男并没有立刻动手，他耸了耸肩，道：“虽然不知道你的是什么意思，但霸王裂地拳自然是厉害的武功。” “是啊，厉害的不像这个世界的武功……” 张孝眯起眼，终于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不太妙的预感是什么回事了。 “你这家伙……是异界人吧？” “哦，终于明白了吗？” 西装男并没有掩饰的意思，倒不如，他从刚才突袭没有一击必杀失败之后，就一直在有意识的放水，目的嘛……现在看来就是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至于他为什么不自己出来，反而绕着圈子放水暗示，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在张孝想来，大概是由于“主神的禁口令”之类的东西。 “目的呢？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张孝不明白这一点，从一开始布置枪手这个陷阱，以及刚才毫不犹豫施展波及旁人的清场招式，都可以看出眼前的西装男可不是什么善良好人，那么何必要做这种多余的事呢？ “目的？呵……”西装男笑了一声，“作为一个被我卡洛斯认可的对手，至少也要让你死个明白吧。” 看着西装男，不，卡洛斯桀骜但认真的眼睛，张孝就知道他的应该是真正的想法。 不由地抽了抽嘴角，张孝无语道：“……那还真是多谢了。” “呵，我了，我只是要你死个明白，而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未落，卡洛斯脚下也闪过一道金色气劲，整个人突然由极静转为极动，瞬息之间就从原地消失，再一下子竟已经出现在张孝面前挥拳就打！ 张孝眼睛骤然睁大，这种速度……果然这家伙刚才放水了！ 不过想这样就杀死拥有超频的张孝还是不可能的。 只见张孝几乎在卡洛斯冲来的同一刻抬起了左手臂，生生挡住了这一拳，就算手骨剧痛、隐有裂痕，张孝也没有半点移开的意思。 非但如此，他还趁着双方角力的瞬间伸出右手，大张的手掌向着卡洛斯的脖子就抓了过去！ ——张孝是不会什么武功，但是他有的是生死试炼中的搏命经验，要以此在长久的战斗中战胜卡洛斯或是不太容易，但在短暂对拆个一两招间，借此以伤换命他还是很希望的。 张孝这一招出乎卡洛斯的意料，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之前一直在逃命、表现的都很怂的张孝，竟然会突然使出这样以伤换命招式。 此时他再要变招、亦或后退都已是不及，但卡洛斯虽惊不乱，脚下金色气劲又爆，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半跃而起，一记凶狠膝踢再次狠狠顶向张孝胸口。 ——这种以攻代守的招式，对于卡洛斯这样的格斗家来，几乎不需要思考，全是本能反应。 如此一来，张孝一爪或是能够先落在卡洛斯的脖子上，但接下来就会被卡洛斯的膝踢撞飞，真不上到底谁会伤的更重，又或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局面。 当然，事实上张孝还有另外的选择。 因为占据了先手的原因，在卡洛斯避无可避的时候，张孝其实是有着从容变招的余地，他大可以放弃右手的攻击，转而倒退躲避。 这样虽然无法建功，但至少不会受伤。 然而张孝眼神突地凶恶，竟然不闪也不避，招式不变、反而更增一分狠劲，狠狠抓向卡洛斯的脖子。 ——张孝比谁都明白，此时若退，回到的不是起点，而是直接到达死亡的终点。 卡洛斯身手高强，从刚才的短暂交手已经再三的证实了这一点，而张孝是趁着卡洛斯不备（精神上没有重视），才有了这个两败俱伤、乃至两败俱亡的机会。 可以想象，一旦卡洛斯有了防备，以他的身手，在近身战的情况下张孝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 所以，眼前不是「可以放弃的随意一次机会」，而是「失去就再也没有的珍贵机会」！ 张孝明白这一点，而这其实也是卡洛斯内心的真正打算。 作为一个格斗家，短暂交手已经让他看穿张孝的虚实，所以才使出这样同归于尽的招式来逼迫“外行人”先行变招，但没想到张孝竟然死脑筋。 是的，卡洛斯根本没有想到张孝的行动是经过思考的，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本来很怂的家伙竟然突然有了拼死的勇气。 但现在看来，适得其反。 这一瞬间，卡洛斯也感觉到了张孝的决意，他不知道张孝的想法，但是卡洛斯才不愿意和眼前这个家伙一起去死。 没错，其实卡洛斯也还有着选择。 只见那团在卡洛斯脚上绽放的金色气劲突然膨胀，刺眼的光仿佛一轮太阳，但还不等目视它的人闭上眼，那团金色光芒又由黄转淡、猛然爆开。 轰隆—— 张孝不受控制的被掀飞，不过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股力量巨大却又轻柔，随着张孝后退急速消失，竟是一点也没伤到他。 然而他抬眼看去，才发现那力量可不真是那么温柔。 在他刚才所站的地方，本来就开裂的地面此时更是有个不浅的大坑，坑内虽然算不上光滑，但也极为平整，可见刚才那一团金光的力量到底有多凝聚强大。 似乎，他刚才感受到的只不过是那一击的产生的推力罢了。 张孝有些疑惑，这样的一击怎么会表现出这样“温柔”的效果。 不过张孝马上就明白了。 因为就在那大坑的边上，还半跪着一个人，从他身上穿的西装样子，张孝就知道那一定是卡洛斯。 卡洛斯此时稍显狼狈，大背头都披散下来几根，休闲西装上也站上了灰尘，不过最严重的还是他的脚。 随着他站起来就能看到他的右腿此时的样子，西裤早已成了碎布，露出的右腿上布满无数伤痕，那看起来就像是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后的样子，整条腿冒着白烟、变色肿胀，看起来伤得非常重。 原来，那一招的反作用力全都被卡洛斯自己承担了。 张孝当然不会以为这家伙那么好心，会自己承担招式反噬，他眼睛一转，马上明白过来那就是卡洛斯强行使用那招的后果。 不愿意和张孝两败俱伤的卡洛斯，选择了损己利人的方式来终止张孝的杀招。 这样的结果……真是太好了！ …… …… 471 免许皆传？！ 471 “……你似乎觉得胜券在握了？” 就在这时候，那边颤抖着刚站起来的卡洛斯开口问道，虽然声音略有些颤抖，但他的语气中却充满讥讽，显然他对现在的局面有着和张孝不同的见解。 “哦？难道你觉得你还有胜算？” 这种时候张孝可不会示弱，他挺直了背，目光没有一丝逃避，紧紧盯着卡洛斯的眼睛，道：“虽然我是不会什么武功，但以我的力量、速度，残了一条腿的你拿什么和我斗？” “是啊，你的力量、速度都不错。”卡洛斯垂下目光，可他的语气可不是赞赏，“可你却缺少把他们转化为实力的手段。” “哼，你是武功？”张孝故意表现的不屑一顾，同时又提醒道：“你的三分钟可早就到了。” 卡洛斯脸上果然露出愤怒的表情，无论是张孝对于三分钟的提醒，还是对于武功的不屑一顾，对于一个言出必诺的武者都是一种莫大的挑衅。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愤怒收敛了下去。 卡洛斯毕竟不傻，刚才种种已经足以让他明白张孝是个深沉的人，这样的人可不会表露出这样明显的态度，那么再一想就能明白为什么张孝这么做——是为了激怒他。 卡洛斯闭了闭眼，平复心情，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张孝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收敛的桀骜，平息了怒火，然后他沉声道： “是啊……虽然你不会武功，无法发挥出身体的全部力量，但不得不承认我之前确实看了你，什么三分钟解决你的大话……我，简直是自取其辱！” “但现在我不会再轻视你了，我会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力量来打倒你、杀死你！” 完，卡洛斯又一次闭上眼，甚至整个人盘膝坐下，双手抱臂放在胸前，一点也看不出是要战斗的样子，反而像是放弃了抵抗。 张孝却心中一凛，卡洛斯现在虽然没了一开始的嚣张，甚至显得很没有威胁，但他反而更加重视。 一开始那个漫不经心、嚣张桀骜又目中无人的卡洛斯，其实在张孝眼里强则强矣，但弱点也很明显。 就从对方会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屡屡放弃必杀机会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对这场战斗不认真的态度。 事实也证明了张孝的想法，卡洛斯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但现在，看卡洛斯的话，他显然认真起来了，盘膝坐下可能只是个诡计，而且就算他盘膝坐下，但却隐隐透出一种不动如山的气质。 实话，比起刚才，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武道强者，令（敌）人不想面对。 好在，无论如何现在的卡洛斯受了伤，而且伤在腿上，无论他是不是坐下，那样的伤势都会影响他的行动力。 虽然如此，但张孝并没有趁这个时候离开——到底，经历重重生死试炼的张孝，早已经养成一有机会就抹除危险的习惯。 本来强大的卡洛斯现在变弱了，就算他更加认真，但张孝却不想着逃跑了，因为这么一个危险的敌人，还是趁着虚弱的时候杀死的比较的好。 想到这，张孝脚下眼睛转了转，他想要看看有什么适合的武器能够远距离攻击卡洛斯——他可不想浪费对方自缚行动（坐下）的好机会。 然而也在这时，似是察觉到张孝的杀机，闭眼的卡洛斯突然睁开眼，开口道： “以我卡洛斯·蒂——极剑流免许皆传的荣耀，誓将你斩杀于此。” 完，没有等张孝反应，卡洛斯突然抽出抱胸的右臂，向着张孝的方向就是一挥。 ————！！ 无声无息，一道金色长芒直刺张孝面门，张孝眼睛根本没看清，他人也根本没有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偏了偏脑袋，那道金芒就掠过了他的脸颊。 张孝没敢停留在原地，毫不犹豫翻身躲到身边因为“地震”制造的杂物后。 下一刻，些微的刺痛感才从脸上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水渍流下的感觉，张孝抬起手一抹，不用看也只到那是红色的血。 “……免许皆传？”张孝呢喃着，心中更是翻涌。 他不知道极剑流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免许皆传的意思…… 在霓虹，由于受到华夏各方面的影响，对于传承、尊师重道之类的东西非常讲究，拜师不易，出师更不易；为了不让师门蒙羞，会根据弟子在师傅（流派）所学到的能力做出具体的判断来划分等级。 一般分为切纸、目录、免许、皆传四级。 前两者是达不到出师的标准的，即使因为种种原因在外行走，也没有资格报出师门的名字、无法作为师门的代表。 而从第三者免许开始，则代表着出师资格，免许等级的弟子，已经可以把师门名号告诉他人。 而皆传则更上一级，那代表着师门最高的荣耀，是得传师门所有的技法，足以代表门楣的杰出弟子。 由于通常少有人能够真正达到这两个等级，所以有些流派会把免许皆传当做一个等级，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免许皆传也确实成为了一个等级。 这个等级除了一开始的那两个意思之外，还有着更质朴的意义，即字面意思——无需得到师门许可，就能把师门技法传授他人。 这，也就是收徒的权利，可以有了这个权利就几乎完全独立师门之外了，对于重视传承、重视尊卑的霓虹来，可想而知这样的认可会有多么难以得到。 历史上，真正凭借真本事得到免许皆传资格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确实符合免许皆传的稀有性，也同样代表了这一身份的含金量。 那么现在的卡洛斯竟然自称某一流派的免许皆传，这就不得不让张孝重视了。 更何况…… “……极剑流？” 张孝惊疑不定，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个流派竟然还是个使用「剑」的剑道流派？ 那么卡洛斯之前的恐怖的拳脚功夫岂不是都不是真功夫？ 那么他的真功夫又到底有多强？ 难道刚才那闪耀的金光就是他的“剑”？ 光剑？飞剑？ 张孝一脑门的问号，毫无头绪。 ————！！！ 但下一刻，一道劈开杂物的金光让张孝立刻收束了全部精神。 眼前的卡洛斯，依然是那个能够轻易取他性命的强者。 张孝不敢停留，立刻就要逃跑。 如果他刚才还有这要趁着卡洛斯受伤的时候免除后患的想法，现在他则想要有多远跑多远。 因为现在的卡洛斯比刚才强上太多了！ 他刚才躲避的杂物堆，其实就是之前舞池中的高台，那本来就是钢筋结构的重物，又被其他因为地震砸落的东西一压，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但其实非常坚固、沉重，就算是张孝自己想要搬动、破坏都不容易，但只见那金光一闪，这堆东西就一分两半，这样的破坏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然而张孝现在要跑就太晚了。 只见又是一道金光从后而至，轻易的就追上逃跑的张孝。 张孝一直注意着身后，看到光芒的第一时间就趴在地上翻滚，总算没有被金芒一分两半。 轰隆—— 但他的身前的酒吧墙壁就没这么好命，无声无息就被断成两截坍塌下来，露出了外面的夜空。 也露出了外面街道上不知何时拉起警戒线，以及那后面荷枪实弹的异国plie。 …… …… 更新来啦~祝大家周六愉快~ 明天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2 僵局 47 “艹！” 张孝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头，遮住自己的容貌。 他当然不是拍那些普通人plie，就算是荷枪实弹，但没有大口径的步枪、狙击枪，想要伤到他都难。 然而他不怕这些plie，不代表他不顾忌对方代表的国家权力——他可没忘记自己现在可是标准的黑户；而眼前这些plie，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山姆国的。 毕竟有几位穿着防弹衣的plie，身上明明白白写着SA（Speial eapns And ais，简称SA，意为“特殊武器与战术”。），这是山姆国有名的特殊警察，专门应对袭击和人质劫持事件……特别适合眼前的局面。 张孝过去可是世界五百强的高管，大算个名人，一旦被拍到影像资料，那么他的身份可能不需要两时就会被山姆国知道，到时候他可就不妙了。 那么现在，逃跑已经成了奢望。 张孝可没有自信在背后有着“激光”追击的情况下，还能不露一点影像的逃出去。 “该死的，动静还是太大了吗？” 就算是山姆国有着丰富的应对暴恐的经验，但这样的出警速度也实在太快了，从第一声枪响到现在，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但来的警察已经超过了一百之数，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就是这里制造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触动了当局敏感的神经。 其实张孝一直注意着这点，然而对手可不是，从卡洛斯的行动来看，他明显不在乎这些。 张孝突然若有所思，从卡洛斯的行动来看，与其他不在乎这些，倒不如他故意制造混乱、引发恐慌，有意的营造出这样的局面。 “……难道他已经预料到现在的局面了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张孝想太多了。 卡洛斯这么做，不过是基于他异界来客的身份，并不在乎这个世界会因为他变成什么样，所以行事肆无忌惮……可以参考在其他世界试炼时候的张孝行事。 至于他为什么针对张孝，那就要算张孝运气不好了。 不难看出，一开始卡洛斯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甚至他都没有针对张孝做什么布置，不然也不会只是放任枪手暗杀那个摇滚歌手了——凭卡洛斯的实力，他照样可以不让任何人察觉异样就杀了对方。 其实，他本来的任务只是杀死一个未来的摇滚王，而那不过是他任务的第一步，几乎没有难度，所以才让手下练练手，然而突如其来的临时任务让卡洛斯改变了原计划。 没错，张孝运气非常不好，他虽然没有遇上跟着他降临世界的异界来客，却碰上了另一批本来就在他的世界里执行主神任务的轮回者。 主神和系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以看做一个人的两张面孔，所以毫无疑问，在这么个系统和世界博弈的时刻，主神一定是站在系统身边的。 那么，针对世界一方的守护者，主神会发布什么样的任务就不难想象了。 于是，丰富的任务奖励，让卡洛斯毫不犹豫改变了原计划，同时，也由于种种巧合，形成了眼前这样对于张孝来极端不利的情况。 除非他在这里杀死卡洛斯，不然，他绝对没办法在山姆国的plie面前隐藏真面目全身而退。 …… …… ps1：今加班，实在没时间多写，但好了今霜降有更新，不食言！ ps：加班不止今，这星期大概都要加班，公司8号有活动，结果今下午才收到通知，然后这几视觉图、签名墙、海报都要出来……_(:зゝ∠)_……s，更新只能尽力了，大家见谅哈~ 473 生死一人 47 张孝并不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但他对眼前的局面自有自己的认识。 对于世界和系统的博弈，之前张孝不甚了了，他成为试炼者的时间毕竟不长，只是隐约所觉罢了。 可在之前任务总结和鲜红警告的字里行间中，他能够感受到浓浓的恶意和不和谐。 那时，他就确定了世界和系统并非一体的事实，甚至有所对立。 然而，张孝并不想掺和这些，他对于系统和世界都没有什么好感……确切的，他对于利用他的存在都没有好感，更不想为他们而战。 所以，当发现卡洛斯是个外来者的时候，他并没有拿出全部的本事去战斗，这倒不是他不想杀死卡洛斯，而是没有那么迫切罢了。 能杀了最好，杀不死也无所谓，所以张孝察觉到卡洛斯真正认真起来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 可显然，他只是一颗棋子罢了，而且是兵，有进无退。 眼前的局面，就明了这一点。 张孝很快就想明白，与其相信这是卡洛斯的算计，不如这是极致的巧合，但他更明白，在这个有着世界意识和「系统」、「主神」的世界里，巧合，是不存在的。 巧合……就是必然！ 是那些高高在上存在的选择。 所以…… “你死我活吗？” 外面的山姆国plie不过是的警告，如果他一再反抗，那么…… 这一刻，张孝明白了，无论他怎么想，在这个世界里，其实他早已没有了选择。 不杀死卡洛斯这个异世界的“入侵者”，身为守护者的他，根本不可能悄悄离开。 这就是“世界”的“意志”，这就是主神的期望，一场只有两个人的战斗，务必只能有一个赢家。 “哼，难道我还会怕了他！” 张孝心头怒喝，剧烈的意志仿佛点燃了冥冥中的火焰。 一层普通人不可见，但在卡洛斯和张孝眼里清晰明亮的火焰边界出现在了两人的眼里。 那并不是一个圆，如果硬要的话，那甚至不是规则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把原本酒吧的外墙向内缩减了半米，当然也不是都那么精确，但大致就是这样了。 没错，这就是战场的样子。 张孝摸了摸胸口，本能的，他感应到这火焰边界的出现是因为他的原因。 而对面的卡洛斯甚至比张孝更早一步理解，不是理解这火焰边界诞生的原因，而是明白了眼前的局面。 …… “任务变更？生死之战？” 卡洛斯看着眼前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光屏，本来平静的脸上葛然闪过一丝阴沉。 “真是令人作呕的家伙。”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卡洛斯的就是主神无疑。 他有这样的态度并不奇怪，作为一名武者，或者更确切一点，作为一名剑客，卡洛斯当然拥有着一颗斩断一切的剑客之心，这是他变强的基础，也是他的信念所在。 这样的他必然不是什么“好管教”的家伙，而主神更不是一位有耐心的家长、老师。 可惜，卡洛斯和主神的关系可不是儿子家长、学生老师这么亲密，而是应该用“所有物”和“拥有者”这样冷酷的词汇来形容两者的关系比较妥当。 更可悲的是，卡洛斯可几乎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除非他不要命，拼着抹杀也要违抗主神。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卡洛斯再怎么不爽，看到这样的任务明也只是嘴上逞强，身体还是很老实的行动起来。 哪怕他深知凭此时的状态，如果敌人逃跑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追上也是一样。 不过当他硬撑着伤腿站起来，看到周围那一片火焰边界后，他总算理解了主神变更任务的意思。 无所谓那火焰边界是谁布置的，卡洛斯眼眸中映照着火焰，转动眼睛看着同样从隐藏之处走出来的敌人，脸上又重新恢复平静。 …… 隔着十几米的两人都明白眼前情况，他们没有再开口，只是注视着彼此，思考对策、等待时机、寻找制胜之道。 一时间，气氛沉凝，但却有诡异的平静了下来，仿佛这样的僵持会一直延续下去。 但对于两人来，其实时间都非常重要。 张孝就不了，就算他最终胜利，如果时间拖得久了，他也不一定能够从那些普通人手上全身而退。 要知道现在这个酒吧里，随便扫一眼就知道死了不下上百人，这样的大案要案，在任何国家都会重视，所以一旦时间长了，可想而知外面会聚集多少警力、军力，那时候就算他暴露实力，想走也不容易了。 毕竟，他不可能像对面的轮回者那样，一旦打完收工，就能不管身后的火焰爆炸，直接拍拍屁股就坐着主神牌传送器离开这个世界。 他生活在这个世界，甚至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对于卡洛斯来，问题更加现实。 身受重伤的他，越是拖延，越是没有胜利的机会。 因为他手上可没有网游里的“红瓶”、“蓝瓶”，嗑一瓶就能血量魔法全满。 当然，倒不是主神空间里没有那些黑科技或是很魔法的恢复品，甚至比起红瓶、蓝瓶还要强力的魔药主神空间都有。 然而这种效果超凡的东西可都是奢侈品，或者有些没那么贵的，却也有很多限制或是副作用。 很不幸，卡洛斯虽然算不上穷，但也绝对买不起那种瞬间恢复的奢侈品，所以他手上的恢复品自然就是就是相对便宜的那些。 副作用倒是没有，甚至恢复能力也很强，至少卡洛斯现在的状况，绝对能够完全恢复，但是限制嘛，啧…… 反正卡洛斯是连拿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如果无法战胜眼前敌人，他手上的那药剂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先动手的是卡洛斯！ ——！！ 又是无声无息的一道金光，顺着卡洛斯突然举起的手臂挥出。 不同的是这次的金光不再是一道，而是两道，因为卡洛斯赫然是在挥出右手后又同样挥出左手。 这下子本来一线的攻击葛然扩大的一半，威胁性更是成倍提升。 但决定全力以赴的张孝不退反进，仗着超人的力量和反应速度再次故技重施，又一次跳上花板借着反弹的力量避开了卡洛斯的十字切……并且，再次冲向了卡洛斯！ …… …… 474 居合 474 看着眼前冲来的张孝，卡洛斯目光一闪，稍微有些惊讶。 卡洛斯并不蠢，他岂会看不出现在时间并不是站在他这边的？ 他甚至已经在思考，怎么才能逼迫敌人和他交手，以图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他不相信张孝看不明白眼前的情况，所以他才会惊讶。 张孝不明白吗？不，他当然明白，他甚至想的很清楚。 两害相较取其轻，比较起来外面的军警终究是普通人，短时间内更不可能聚集起能够杀死他的数量。 而眼前的轮回者就不同了，无论是其格斗能力，还是现在展露出的“剑术”，都是切实能够杀死他的能力。 所以如果拖延时间能够换来无需付出太多代价就能杀死眼前敌人的机会，当然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事实似乎就是如此，就看对方那出血量，放着不管的话，至多半时就会晕厥，甚至两三个时就会失血而死。 所以，照理来张孝应该尽可能的拖延一点时间，或者至少也应该尽力周旋，而不是猪突猛进。 然而张孝还是选择现在就动手，而理由只有一个。 他，有自信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解决战斗！ …… 短暂的惊诧并没有让卡洛斯停止攻击，看到张孝故技重施再次避开“金色激光”的同时从半空中突进，卡洛斯表现的不慌不忙看起来并不在意。 这并不奇怪，他的“剑”可不是真的能量武器，而是真正的运用“气”的剑术，没有固定的攻击间隔，最多也就是挥手的速度而已。 而两人之间的距离足有十几米，张孝的突进连三分之一的距离都达不到，对于卡洛斯来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只见他又一次挥动左手，就又有一道金色剑光激射，打向半空中的张孝。 张孝也没有太多的表情，眼前的攻击似乎也是早有预料，抢先一步团身落地，脚下再次发劲蹬地，猛地速度又快了一截，加紧向着卡洛斯冲去。 他还是在靠近卡洛斯，似乎打算近身战，恐怕是顾忌卡洛斯这攻击距离惊人的剑术。 然而卡洛斯就像是看不到一样，一点儿也不在乎张孝靠近，他只是挥完左手挥右手，挥完右手再次挥左手，竟然还是沿着同样的轨迹又射出两道金光。 这两道金光虽快，但和之前一次十字切相比几乎没有变化，也不知道这样的攻击能不能对张孝产生威胁。 金光耀眼，张孝眼睛微眯，突然脚下连续踩了三次碎步，在平常一步的距离内竟然连续变相，最终三次叠加，完成了一次几乎六十度的大转弯，不但速度不减，而且完全从正面绕开了十字切的范围。 果然，这样“敷衍”的攻击当然不可能打中张孝。 不但如此，就在距离卡洛斯还有五米的地方，张孝反而绕开了正面，来到了卡洛斯的右手边……而这，也是卡洛斯受伤的那条腿的一边！ 卡洛斯脸色不变，虽然他已经明白了张孝计划——利用自己的腿伤，把本来不擅长的近战变成优势；但他只是受伤，并不是缺了一条腿，现在这个距离，他可不是毫无办法！ 卡洛斯微微侧身，看得出他已经尽量转身想要面对张孝，但他腿上的伤势实在太重，连一半的角度都没有转到。 不过这也足够了，因为卡洛斯的右手已经能够够得到张孝的方向！ 反手挥出右臂，又是一道金光直射，而近在咫尺的张孝，这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躲了！ 张孝没考虑过再次通过急速踏步来变相，因为即使以他超人的身体，也无法支撑连续高速变相。 但，这不代表他束手无策了，不，应该，现在的一切依然还在他的预料之中！ “喝啊！” 张孝猛地发出一声爆喝，左手一探再扬起，竟然抓着一根不规则的石柱举起。 这石柱谈不上有多大，至多也就是比成年人的手臂略粗，但看着可不轻，然而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东西到底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张孝手里。 嘛……其实也是巧合啦，这里早就成了废墟，而张孝只是随手挑了个顺手的，反正这东西他也不当做武器，这东西唯一的命运就是…… 哧—— 石柱还没扬到高处，就彻底断成两截，连带着张孝手臂外侧出现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但张孝无所谓了，因为石柱它已经完成了使命，因为它刚才稍微偏转了即将临身的金光！ 没错，这就是张孝的目的。 极剑流，既然是剑道流派，那么无论那金光看起来多么像是激光，其本质应该还是剑！ 是剑，那就一定能挡得住！ ……话是这么，张孝其实也没有太大把握，但反正他也做了两手准备，有没有用都无所谓。 借着抓起、挥动石柱产生的离心力，张孝的身体早已偏离了最初的位置，所以那金光就算不偏移分毫的劈开石柱，最多也只是要了张孝的一条手臂罢了。 反正张孝也早已习惯了当独臂大侠的日子。 好在，石柱还是发挥了作用，虽然没有让张孝完全避开、受了伤，但他的手臂还是保全了下来，这可比最差的打算好上太多太多了。 而且不止如此，张孝真正的目的可并不是为了保住“区区”一条手臂。 借着这个奇异的闪避方式，张孝转了个半圈竟然更加靠近了卡洛斯的身边……从他身后的方向！ 这才是张孝最终的目的！ 冒险、疯狂，但收获也是巨大无比！ 这样的变化，即使是卡洛斯也绝没有想到，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但不等他反应，张孝已经挥起另一只完好的手臂，重重的向他的脑袋打来！ 蛮横、凶横，没有一点技巧、美感，但却绝对有效无比。 张孝是看不到卡洛斯的表情，但他相信凭着自己的绝对力量，这样近距离的打中卡洛斯的脑袋的话，绝对能够打爆他的头！ 震惊之中，卡洛斯想要再次转身面对张孝，却像是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一个踉跄，向着地面就摔了下去。 但这巧合似乎就要救了他一命，因为照着这个轨迹，他应该正好能够避开张孝不留余力的拳头。 可张孝的反应何其快，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敌人如此从手下溜走？ 一步跨出，张孝猛地弯腰，其势不尽的拳头就向着要摔到地面的卡洛斯继续打去。 然而，这时候，卡洛斯的脚却葛然一个倒踢。 那绷紧的脚尖划过一道弧度，竟右前向后踢出一道金光——和那手臂挥出的金光一样的金光！ 这“剑光”竟然不仅是手臂才能放出，卡洛斯的脚也能做到同样的事！ 这才是卡洛斯真正依仗着绝技——极剑流—居合蹴（u，第四声）！ …… …… 475 源泉和核心 475 张孝并不了解卡洛斯，也不了解极剑流。 他也无从了解。 他仅仅是在刚才的战斗中观察总结了一部分，相当深刻，却也相当简陋。 他了解了卡洛斯是极剑流的免许皆传，他也大概明白，极剑流的“金剑”应该是武道家精神意志高度凝聚后的产物，它是借由武道家超人的意志，操纵体内的“气”与体外的空气相结合产生的“气剑”。 所以看似能量武器一般，快至光速，有形无质，但其实它也有着体积和物质，所以能被躲避、能被阻挡。 但这样的剑术依然是极其强大有不可思议的，至少张孝完全没有头绪要如何修炼，所以掌握这样力量的卡洛斯，在张孝看来不愧其极剑流免许皆传的身份。 这样的认识不算错，但可惜还是太过于浅薄了。 卡洛斯力量的源泉只是如此而已吗？ 其实，张孝想明白的不过是极剑流的“剑”而已，但，极剑流最终的核心只是这似是而非的剑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剑固然神奇，但到底不过是武器而已，甚至连神功秘法都算不上，顶多算的上一个奇字罢了。 而一个剑道门派，或者一个武道门派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功法？神兵？ 是，也不是。 一个真正能够传承日久，甚至越显繁荣的武道门派，最重要的一定是传承！ 神兵、功法都是传承的一种。 但传承也分三六九等，其中，类似神兵这类的宝物传承不过是最下等的，昌盛之时锦上添花，落魄之时却怀璧其罪。 因为一把神兵得失而陷入低谷甚至被灭门的门派绝对不是少数。 而功法传承就比神兵稍好，除非子孙不肖，不然仰赖之，就可以维持门派存续。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走不出前人藩篱，传承的功法终究只会越来越少，最后在一场场或大或的变故中消失殆尽。 这就是大多数门派的走向了。 然而这就是传承的极限了吗？被私欲、被时间渐渐吞没？ 不，当然不是，传承也有那种历经万代而不灭的顶级传承。 信念！ 那就是信念！ 传承极致的、根本的信念！ 例如佛门，普度众生； 例如道门，求道长生； 例如魔门，纵欲逍遥； 所以无论几起几落，有多少门人生死，有多少神功绝学失传，受到多少打压，这些门派却总能卷土重来。 这就是最顶级的传承！ 以信念传承的门派！ 而极剑流，正拥有这样的传承，正是这样的门派！ 极剑流真正的精髓不在于“剑”，而在于“极”，这是一种极端的“自私”，舍剑之外再无他物，极剑道至极，是追求真正剑道至高的顶级剑派。 这一剑派颇为名声不显，和佛门、魔门之流完全不同，极剑流极于剑，少现于世，除了追求剑道至高，根本不在乎世俗，倒是和道门颇为相似。 同样和道门相似的还有极剑流的门派分支——它同样拥有非常多的分支门派。 起来，其实只要秉持追求剑道至极的剑派，都可以算是极剑流的分支门派，不过这只是笼统的划分，只有真正掌握某一至极剑道的门派才能真正算是极剑流的一份子。 卡洛斯在某一异界东瀛所拜师学艺的门派就是这样的分支，但能够作为极剑流的分支，这一东瀛极剑流自然也是掌握着某种至极的剑道。 那就是——居合！ 居合，也叫做拔刀斩，是相当有东瀛特色的剑法，其追求的是一击必杀，是一种积蓄气势、力量以达到在任何时刻、任何姿势下都能瞬间拔剑杀人的极致剑法！ 相传，最早的居合就是一种和敌人相对而坐（跪坐）时，也能在瞬间拔刀斩杀敌人的剑法。 这，就是卡洛斯剑道的真相，也是为什么他每一次挥动手臂都只能发出一道金光的原因。 因为居合，本就是只有一刀的剑法。 因为一刀斩出的就是全部的精力，不留丝毫余地，这样才能不给敌人一点儿反应的机会。 一般精修居合的武士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挥出第二刀。 不过卡洛斯能够成为传承极剑流剑派的免许皆传，自然有着非同凡响的地方，他的控制力就足以控制自己斩出精力的多少，不会出现斩出一刀后就脱力的窘境。 所以他可以只斩出一刀，却也能合理分配精力来斩出很多刀。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卡洛斯顶多也只能达到“免许”的等级，还谈不上达到能够开门授徒的“皆传”等级。 那么卡洛斯是凭什么达到皆传的呢？ 很简单，卡洛斯凭的，就是他已经跨入“居合”这一剑道极致的境界！ 居合是经久流传的剑道，本来就是要调动全部的精气神，辅以全身的力量来斩出必杀一剑。 这是千锤百炼的技术，任何的一点儿改动，都有可能让必杀之剑前功尽弃。 而卡洛斯对于居合的改动已经不是修改，而是踏在了创造之上，其境界已经不亚于创造了居合这一剑道的先人！ 他不但能以气驭气，用手斩出居合，甚至做到了用脚也能斩出居合的地步！ 这可不仅仅是手和脚的不同，更是对于气、对于居合的完全掌握！ 要拿出所有本事来杀死张孝的情况下，这是卡洛斯为自己也是为张孝留下的最后的底牌。 这才是卡洛斯的底气，这才是他一直以来平静的真正原因。 …… 张孝不了解这些，就如同他不了解卡洛斯，也不了解极剑流一样，他所知所想都太过片面，于是，在千番算计迎了胜利的前夕，他终于还是被一直平静的卡洛斯逼入了“绝境”。 然而，张孝不了解卡洛斯，卡洛斯又何曾真正了解张孝？ 他所知道的张孝不过是一个空有超人的身体素质，却几乎不会运用的“傻瓜”；他所知道的张孝不过是一个喜欢重重算计，用脑子战斗的“智者”；他所知道的张孝不过是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 可，这就是张孝吗？ 不，至少，卡洛斯也没有触碰到张孝真正的核心。 ……就如张孝也没有认识到他力量的源泉。 那么张孝力量的核心是什么呢？ 当然，就是他强大的意志力！ 是哪怕普通人面对两只食尸鬼也敢反抗搏杀的强大求生欲，是源自于求生本能的强烈意志，是以此质变的灵魂核心，是那灵魂之光绽放后的另一形态。 Sand！替身！ 这才是张孝的根本！ …… 面对眼前飞射而来的金光，在最后一刻，张孝的身前终于浮现出了黑白两色的诡异人影。 那就像是从阴影世界走出的另一个张孝，浑身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诡异存在。 仅仅是看到他的样子，就会莫名发冷，就会直冒冷汗。 梦魇，于此登场！ …… …… 476 紧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77 交锋 477 张孝有一个很好的习惯，或者是特质，他在战斗的时候，并不会考虑战斗以外的事。 张孝虽然不是一个战士，直面生死这种事也仅仅开始于短短的几个月以前，但他对战斗这种东西认识的非常深刻，看得很明白。 战斗，无非就是恃强凌弱罢了，发挥自己的长处来击败敌人，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思考。 因为如果作为强者的一方，那他就只需要用出自己的全力就行，多余的思考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而如果作为弱者的一方，虽然需要思考对策，但并不需要考虑战斗以外的东西，全心全意只要想着如何反败为胜就行。 之所以张孝在过去的大多是战斗中都会不断思考，就是因为他很不幸的每一次都是弱者，如果不进行思考、玩一些手段，根本看不到一点胜机。 但，这次是不同的，张孝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他比对面强！ …… 无视卡洛斯的话，张孝打算一心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战斗。 当然，虽然张孝认为他比对方强大，但并不是卡洛斯就没有一点威胁，张孝还是很忌惮卡洛斯无所不在的金剑的。 梦魇虽然能够通过操纵卡洛斯的情绪，让他的攻击产生偏离，但这也有一个距离的极限——如果距离过近、大约在半米左右的话，这样的偏离就没办法完全避开——毕竟张孝也做不到让卡洛斯的剑偏离九十度以上。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问题”并不需要他改变自己的战术，因为张孝发现……卡洛斯累了！ 当张孝看到卡洛斯压抑不住的喘气，耳边听到那稍显沉重的喘气声，他立刻就毫不犹豫的再次贴近。 张孝知道这绝不是伪装，卡洛斯现在是真的累了——无论是刚才的一轮爆发，还是愤怒过后的疲惫都会让卡洛斯感到累；而累了的卡洛斯攻势绝对不可能还想刚才一样强。 果然，虽然看到张孝再次靠近，卡洛斯强提着一口气，左右手再次交替斩出金剑，但张孝明显看得出其中的间隔在变长。 无需细看就能发现，在刚才卡洛斯每秒钟都能够左右各挥出一剑，而现在却只能两秒钟挥出三剑。 这样的间隔实话并不算很长，在疲惫的状态下还是能发挥出这样的战力，可见卡洛斯基础的扎实，但，这样的“破绽”对于张孝来却已经够了！ “右手、左手……接下来还是右手剑气，那么接下来三剑就是左、右、左……” 张孝计算过，以现在的位置为起始，自己靠近卡洛斯、算上闪避的时间一共需要至少两秒，而两秒意味着卡洛斯能够挥出三剑。 但三这个数字可奇妙了，如果各置一角，那它就是最稳定的结构，但如果份属两边，那……缺了一剑的一侧，就是卡洛斯的空当！ 所以……空当在右边！ 张孝心中断喝，脚下立刻加快了脚步。 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就五米，现在张孝两步一迈，五米的距离立刻只剩下一半。 卡洛斯的脸色立刻紧绷，特别是他看到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的剑依然莫名其妙的偏离张孝后，脸色更是难看。 然而奇怪的是，卡洛斯发现张孝却在这个位置脚步又慢了下来。 ……似乎他并不急着靠近自己？ 不，虽然看的不清晰，但卡洛斯隐约可以感觉到一个人影依然沿着张孝之前的轨迹靠近自己。 卡洛斯心中一紧，立刻想到刚才突然出现在张孝身前，并挡住自己必杀一剑的诡异黑白人影。 “是替身吗？！” 虽是疑问，但比较刚才信口胡的式神，卡洛斯其实心中其实已经能够确定这东西的身份了。 毕竟比起大多用于作战的式神，或是其他普通的召唤物，也只有替身这种东西才会拥有那不讲道理的能力。 卡洛斯很清楚，他自己的攻击绝对不是受到了外力的影响才发生偏移的，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失误”，但这简直比受到外力影响而偏移还要让人不可接受。 他可是极剑流的免许皆传，别他现在只是腿受伤，就算是手臂受重伤，但只要还能动，他挥出的剑就绝不可能偏出一毫！ 这是他风雨无阻每挥剑三万次、连续十年打下来的坚实基础！也是他最根本的自信！ 但这不可能的事不但发生了，还连续发生了十几次，卡洛斯根本无需猜测，就能肯定这一定是敌人的能力。 在他能接触到的这个等阶，拥有这种不讲理的能力就只有寥寥几种，而拥有类似人形外观的，更是只剩下替身这一种了！ 这是种只要运气好，能拿到合适的元素系、规则系立刻就能成为强者的速成能力！ 但，明白归明白，明白不代表能够破解，不然的话，替身这种能力也不会和恶魔果实一样成为主神空间有名的S级速成能力。 不过好消息是，眼前的敌人应该不拥有那令人头痛无解的元素系。 毕竟元素系特征明显，张孝没有任何元素化的迹象。 至于规则系……卡洛斯也只能祈祷对方不是这种能力，或者，他至少确定对方不是强力规则系。 毕竟无论是时间系还是空间系都是足以秒杀他的强大能力，但现在他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至于对方的能力…… “偏移攻击……是通过影响我视觉来实现的能力，还是通过影响我肌肉来实现的能力？” 短时间内，卡洛斯也只能想到这两种最可能的能力，可他没有时间再思考了，其实如果有时间，他会慢慢试探对方的能力，但现在，对方的替身已经冲来，卡洛斯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无论对方的能力为何，必定需要作用在他的身上，所以卡洛斯前所未有的集中注意力，他试图对抗这种能力，或者至少要在这次攻防中看穿这个能力的真面目！ 左手！ 卡洛斯挥出左手，劈出自己千锤百炼的金色剑气，这其实是他偏于阳属性的“气”带来的颜色，能够赋予剑气更强大的锋利性。 这并不困难，至少对于成为免许皆传已经超过三年、练剑已经超过十三年的卡洛斯来一定都不难，而是像呼吸一样简单轻松。 所以，这足以让他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探寻对方能力的蛛丝马迹。 然而……没有，这一剑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同。 虽然这一剑依然没有中，但是卡洛斯确实没有感觉到一点问题。 …… …… 478 底牌！……？ 478 卡洛斯的感觉没有错，梦魇确实没有动什么手脚，因为它就是依靠自己的速度躲开的。 ——本来梦魇就是从卡洛斯右边攻来的，虽然卡洛斯左手挥剑时有意识的向右斩，但比起右手直接攻击，这一剑还是太“慢”了，慢到凭梦魇的速度也躲得开。 卡洛斯虽然稍有疑惑，但动作却没有停顿，左手一剑刚挥下，右手又甩了出去，又是一道金光直斩他眼中越发清晰的人形影子。 同时，他依然保持着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观察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细微的变化。 可还不等卡洛斯察觉到什么，他就突然瞪大眼睛……因为这一剑他竟然斩中了！ 只见那金色剑光落下，本来还模糊的人影一下子清晰，举起那带着骷髅臂甲的左臂挡了一挡，但锋利的金剑还是一落而下，生生斩掉了臂上的半张骷髅脸。 哧—— 卡洛斯甚至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这一剑能够斩中对方，就把目光投向更远一些的张孝。 然后，他清楚的看到，就在那模糊人影被斩去臂上半张骷髅脸的时候，张孝左手也突然飙血！ 果然是替身！ 卡洛斯心中暗道，这种伤害映射的现象已经足以证明这个召唤物的身份。 虽然之前就几乎确定，但直到现在卡洛斯才百分百确定。 至于卡洛斯为什么要确定这一点，那当然是因为面对这样的能力，他其实早就有一些对策。 或者，作为一个实质上的独行轮回者，他早就很有先见之明的预想过怎么面对这些个无解的能力。 比如他的个人空间里就常备有一柄高价买来的海楼石匕首……当然，只是在匕首尖端镶嵌了一块而已；这是为了对付恶魔果实能力者准备的特殊武器。 而对于同样速成又无解的替身能力，卡洛斯自然也思考怎么克制，可惜的是替身能力并不像是恶魔果实能力者那样，有着明显的弱点。 但，弱点还是有的，那就是替身的本体，也就是替身使者本人！ 无论是近距离力量型的强力替身，还是远距离操纵型的诡异替身，它们都有同样的弱点，那就是无论替身的能力再如何诡异强大，但只要打倒了替身使者本人，那么替身就不攻自破了！ 卡洛斯不仅略微转动眼睛，余光扫向停在了两步之外的张孝……他知道这就是胜负的距离。 好在，他的“剑”本就是中距离的武器，这样的距离并不在话下，更何况…… 这时候他不禁心里庆幸，敌人幸好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虽然力量强大，但弱点也不至于躲到视线之外。 收回目光，卡洛斯的注意力重新落到眼前即使被斩伤，依然直直冲来的诡异替身身上。 他抬起刚刚收回来、还未再次出剑左手，却并没有如张孝所料的再次劈下，反而隔空对着梦魇打出一掌！ “这是……？” 透过梦魇的眼睛，张孝就看到这奇怪一幕。 剧烈的金光在卡洛斯手臂上汇聚，当他手掌一番，金色的能力就激射而出！ 但那绝对不是之前的剑光，而是另外的东西！ “气弹？” 张孝只是微微讶异，并不放在心上。 其实光芒太盛，张孝并没有看清这东西的形状，但看那动作他已经有所猜测。 以卡洛斯之前表现出的、类似于“街霸”、“拳皇”中格斗家的身手，会使用这种将“气”凝聚成“弹”发射出去的招式其实并不令人稀奇。 这在类似的世界中属于顶级武道家的标配。 但看到卡洛斯翻出这张底牌，张孝却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凝聚又锋利的剑光还算有威胁的话，那么以现在卡洛斯的状态，释放这种相对松散仅仅依靠爆炸来伤人的气弹就完全不被张孝放在心上了。 这样的攻击纯粹以量取胜，但消耗到现在的卡洛斯早已没有了巅峰的“气”，他的气弹能有多少伤害需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而且就算退一步，卡洛斯能发挥巅峰时的力量，也不过就是和张孝相当的勇士等阶，这样等级的攻击完全无法碾压同级，除非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被完全打中，不然有意识的情况下，仅仅靠着张孝自己的身体就能硬扛下来而不死。 言归正传，以眼前卡洛斯现在这种连巅峰时一半的气都没有的状态，这一击最多也就是让张孝重伤罢了。 张孝不把这一击放在眼里也就不奇怪了，在他看来，这多半是卡洛斯病急乱投医罢了。 然而这一次张孝却猜错了，卡洛斯这一招不但不是病急乱投医，而且算得上是早有预谋！ 张孝没有看清，卡洛斯手上金黄色的能量虽然没有凝聚成剑，但更不是气弹的样子，而是拉长变薄，看起来就像是薄薄的一张纸一样，但，如果从上方看下去，就会发现这张纸有着一个规律的形状——这是一个圆！ 这是气圆斩！ 这才是卡洛斯的绝招，是卡洛斯从主神空间中得到的用来对付替身使者的强大招式！ 卡洛斯这一招已经非常熟练，凝聚到放出的时间几乎和他挥剑的速度相当，所以在张孝还没看清这一招真面目的情况下，这一击已经直奔梦魇而去！ 这时候，张孝已经发现了不妥，但一来由于之前的轻视而晚了一步，二来气圆斩的攻击面积、攻击速度都远远超乎张孝预料。 哧—— 只见那金色光盘一掠而过，梦魇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分为二。 “噗——” 不远处的张孝也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半句话也没，就捂着腹部跪了下来。 其实气圆斩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梦魇和卡洛斯之间实在太近了，还来不及防御、躲避就被击中。 更不要气圆斩本就是如此霸道的招式，其恐怖的切割能力只要没有闪避开就根本挡不住！ 但气圆斩并没有达到卡洛斯的预期，他本来还以为这一招能够一举斩断替身的同时，还能把不远处的张孝也一起斩断。 不是依靠替身和替身使者间的伤害映射，而是真正的被气圆斩斩断，这才是卡洛斯本来的打算，他特地找好了角度才放出了这一招。 但气圆斩的消耗也超出了卡洛斯的预料，就算耗尽了全身的气也只是勉强凝聚，仅仅斩断梦魇就自灭了。 “好在，已经赢了！” 卡洛斯长出口气，不再计较自己的误算，他双手撑住膝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是虚脱的冷汗。 是啊，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他已经赢了，无论是他自己的误算，还是敌人替身的能力，都已经不能改变胜利的平…… 哧——！ 似曾相识的声音，一如卡洛斯刚才听到的一样。 只是，这一次似乎更近……更近…… ……？ 卡洛斯疑惑地低下头，却看到自己半截身体滑下的样子，恐惧、疼痛还来不及抵到脑海，耳边一声轻响，黑暗就完全侵蚀了他的意识。 噗！ 因为，梦魇一脚踩碎了卡洛斯的脑袋。 …… …… 479 出路在哪？ 479 “呼……呼……” 张孝摸着腰间的伤势，慢慢站了起来。 他现在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不，应该是糟糕透了。 梦魇虽然没有像卡洛斯看到的那样被腰斩，但仍然受了伤，而且腰间的伤口也绝对不。 实在是气圆斩来的太快太突然，虽然卡洛斯早在扔出气圆斩之前就已经收到梦魇的影响，处在“入梦”状态，但两者离得太近了，梦魇还是没能全部躲开。 “没想到竟然是气圆斩……主神空间的家伙还真是得独厚，什么样的能力都能拿得出来。” 张孝苦笑一声，很是有些无奈。 不算JJ世界遇到的那些“神”，眼前的卡洛斯应该是张孝第二次遇上主神空间的家伙，但就和第一次在银行劫案中最后碰到的那个拥有替身的轮回者劫匪一样，卡洛斯也掌握了明显不合自己体系能力。 如果那个劫匪轮回者的替身能力还得过去的话，那么掌握气圆斩的卡洛斯就怎么看都不科学了。 要知道气圆斩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这种武道技能不但需要相当的武道修为，更是需要一脉相承的前人指点。 想想就算是在拥有众多能够随手灭星的武道家存在的龙珠世界，掌握气圆斩的也就只有克林一人而已（其他人都只是模仿外形，并不是同样的武功，官方认证），就知道这样的武功到底多有“技术含量”了。 然而明明“极于剑”的卡洛斯，却完全掌握了气圆斩，这其中所有的不可思议也只有唯一的结实了。 “无所不能的主神吗……” 也不知道对于那些轮回者来，主神到底是剥削多一点还是赐予多一点，想必有些见识的轮回者内心也是很复杂的吧。 张孝摇摇头，不再考虑这些和他无关的事情。 他现在还有的是需要头痛的问题。 “……没伤到骨头，但是……” 张孝感觉了一下腰间的伤口，感觉不缝合一下的话恐怕问题不。 然而他又抬头看看外面……啧…… “山姆国的效率难得那么高嘛。” 视线越过已经逐渐熄灭的火焰边界，发现外面已经被一水的军警包围了起来，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之前的火焰边界挡住了，还是有着其他原因，虽然包围了但一直没有试图冲进来。 “不，有些不对，为什么他们连交流的意思都没有？” 要知道这个酒吧里的人可不是都死了，大多数人都是在之前被战斗余波中被波及受了伤，有些昏迷了，有些现在还在低吟惨叫，没道理外面的人看不见。 而在非战争时期，任何国家在处理眼前这种“劫持”事件的时候都不会放弃和平的手段，武力才是最后一步，但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官方人员出来交流，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除非…… “除非他们有过类似的经验，知道非武力不能解决？！” 张孝面色变了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那意味着他的世界即将大变！ 不过现在这些还太远，先逃出去才是要紧事。 张孝看了看周围，发现酒吧外墙已经塌了一半，但都是临街的一面，对内的方向到还完好，而地面则在之前卡洛斯的一击下变成了破烂，几乎没有容易下脚的地方。 张孝转身就想着酒吧内走去，趁着现在火焰边界还在，他必须尽快处理好伤势逃出去。 手上的伤倒是算了，但是腰间的伤口必须解决。 张孝很快就在酒吧内部找到了急救箱，里面的东西倒是挺全，看样子这个酒吧里发生“流血冲突”的次数应该不少。 不过张孝并没有发现针线，只有一些消毒的药品和纱布，还有些止痛药。 由于是替身映射造成的伤害，衣服上都是血但却没有破，解开衣服才能看到腰部恐怖的伤口。 张孝解开衣服仔细查看腰部的伤口，伤口非常平整，但却非常长，不缝合的话绝对是无法自如行动的。 不过万幸的是这伤口并没有伤到内脏，连肠子也完好无损，看样子那发气圆斩只是切开了梦魇腹部的皮肤就消耗殆尽了。 然而现在没有针线，根本无法缝合伤口，所以任何行动都可能导致伤势变重，要是那样的话可就很麻烦了。 “啧……” 但这种事张孝早有经验，他自然有办法，只是实在并不是令人喜欢而已。 心念一动，梦魇再次出现在张孝身边，奇怪的是张孝身上的伤严重的很，但梦魇看上去却完好的很。 张孝并不感觉奇怪，梦魇只是替身而已，维持它身体的是他的精神力，或是更神秘的灵魂力量，现在他虽然伤的很重，但经历众多生死试炼的精神却极其坚韧，这样的伤势并不足以让他的精神萎靡，所以梦魇完好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这是好事，张孝还指望梦魇来帮他“疗伤”呢。 很快，在张孝的操纵下，梦魇拿回了一个点烟器，而张孝的办法不出意外就是……“烧烤”。 其实这样的选择并不科学，把割裂的伤口二次烫伤来“修复”起来，虽然接合了伤口，但其实只会令状况变得更糟。 不过只要接合了伤口，张孝超人的恢复力就有了用武之地，所以对于张孝来，这样的选择已经足够有用了。 “啊啊啊啊……” 很快，在一阵惨叫中，张孝的伤势得到了控制。 颤抖着手，张孝重新穿上衣服，这也是他需要替身来做这件事的原因，虽然他忍得住疼痛，但疼痛后的颤抖可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他可不想还没把伤口烫好，就因为颤抖撕裂的更大。 处理完伤势，张孝就准备跑路了。 不过看了看外面人影憧憧后，张孝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他可没有一路杀出去的打算。 他现在要去老地方，而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张孝刚回地球时的第一站……厕所。 厕所里并没有人，混乱的时候倒不是没人想要躲厕所里，但可惜还没等他们跑到地，灯光就灭了，结果没有人跑对了地方。 这样也免得张孝要做些不和谐的事。 熟门熟路，张孝走回自己降临时的隔间。 他的出路就在这里了。 …… …… 480 知情 480 张孝并不是石乐志，他是真的打算从这里离开。 当然不是很玄学的依靠“无所不能”的系统传送，别现在系统还是不是一家人，就他现在已经在现世地球，根本就是无处可去。 他要走的其实是下水道！ 和魔都等大多数华夏城市不同，大部分西方发达国家的国际化大都市都拥有立体的城市结构，除了地表的现代化都市以外，在地下还有着相当规模的地下污水管道系统。 是“管道”，但那其实是足以让人直立行走的巨大地下通道，别张孝区区一个人，就算再来上三五个……也没那么多人会去下水道“观光”的。 “梦魇！” 巨人般的梦魇再次出现，飞起一脚踢烂了那个肮脏的马桶，露出下面的下水管道。 这里当然是出不去的，不过跟着这个下水管道的方向，自然就能找到地下污水管道系统。 嗯，只不过画面和味道都有点辣眼睛。 张孝这里的情况暂时按下不表，反正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地方……视线暂时转到酒吧外，转到山姆国的军警“方阵”所在。 …… 嘎吱——啪！ 一辆挂着特殊拍照的黑色悍马开进了酒吧前的“阵地”里，直到它停在临时指挥中心前也没有一个人拦路。 一个脸上皱纹深刻，此时更紧锁着眉头的中年男人从车子上下来，他没有进入临时指挥中心，而是站在原地望着酒吧的方向，脸色严肃。 很快，一个肩膀上扛着军衔的军官从临时指挥中心里快步走出，来到他面前，脸色同样严肃。 中年男子不等他开口，就立刻问道：“现在什么情况，到哪一步了？” 军官立刻报告道：“长官，火焰屏障已经快要消失，初步估计已经进入第三阶段。” 中年男人听闻后，眉头又深刻了几分，第三阶段其实就是实际上的最后结论，也就是和那些“来客”实际接触的阶段；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达到过理论上的最后阶段，也就是和对方平等交流的第四阶段。 至于为什么双方无法平等交流的原因……呵呵，你猜。 按下心中的忧虑，中年男子看了看现场的布置，又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远近各处的几幢高楼，才问道： “在哪些地方布置了狙击手？能不能形成有效的火力覆盖？” 这话可是非常奇怪，其实早在他来到现场之前，就已经确定里面的“敌人”人数为二，而面对区区两个人，还从没有听过用狙击手来布置火力网的，但…… “49街、赫萝拉大道、托里大厦、卡特酒店的狙击手已就位，负责摩利根大厦的狙击手还需要0秒时间就位。” 前四个地方最高处已经几乎能把酒吧临街一面笼罩，完全可以从中看出布置者的经验丰富，而还未到位的第五个狙击位更是可以看出布置者的战术水准——这个位置瞄准的并不是酒吧正门，确切的他并不是构建火力网的一员，而是瞄准火力网唯一漏洞所在。 这与华夏孙子兵法中的“围三阙一”异曲同工，留下一条生路既不让被围着绝望，拼死反击造成更大损失，却也在生路上埋伏陷阱，把“劫后余生”的敌人唯一的生路变成必死绝境。 然而，中年男人闻言却眉头皱起，语气不变，声音却沉重了几分： “太慢了，务必在火焰屏障消失前布置完全，并且还要在特瑞旅馆的顶楼布置第二道狙击点！” 啪—— 下意识的立正敬礼，军官一点没有质疑，立刻领命：“是！” 中年男人没有再看军官，而是目光忧虑的看着酒吧方向，凝声道：“……希望这一次不再是那些神话中的怪物。” “……毕竟，我们可没有漫画里的超级英雄啊。” …… 其实张孝不知道，早在他回到地球之前，地球上“诡异”的事情已经不少。 不，确切的，其实早在他被系统选中之前，地球上各种“诡异”的事情就已经频频发生。 对于各国政府来，系统也好、主神也好，都并不陌生，这不是他们知道关于系统的真面目，只是他们早已经注意到系统、主神引发的种种异常。 要知道，可不是所有试炼者都和张孝已经能够挣扎着活下来，大多数试炼者在“见习”时期的第一场试炼就已经失败，而失败的结果自然就是死亡。 虽然系统当时还和世界意志处于蜜月期，不会让人无声无息“蒸发”，而是会让在试炼中死去的试炼者，相对合理的在现实中死去。 例如意外失足、突发心脏病、脑溢血等等。 但死亡就是死亡，再怎么合理的死亡也不能改变一个健康的成年人突然死去的事实。 就算一开始没有各国政府没有注意，但当类似的例子数量持续上升之后，总会有人注意到异常。 而当有人认真调查之后，便会发现更多的证据。 毕竟，这么多人“次”的突然死亡都没有任何一个目击者，这样的巧合也实在是太多了。 更不要现代社会，所有的死人都需要政府销户，因此必须要做死因分析，而这些人类似的死亡原因可就实在是惹人眼球了。 当然，要仅仅是这样，有系统和世界意志双重介入，还是不容易让人发现其中隐藏的真相的，至少任那些国家政府脑洞大开，也绝对想不到主神、系统之类的存在上，最多最多也就是猜测新型病毒、特殊疾病上面。 但，这一切都从几个月之前发生了一点儿变化——在短短几之内，“非正常”死亡人数急剧上升！ 这个急剧可不是夸大，那是严重到普通人也能察觉到的程度，只是这一次也依然没有在普通人里造成什么影响，虽然这一次系统和世界意志都没有做什么遮掩。 因为，这一次出面的是各个国家政权，拥有世俗最强大权利的机构，隐瞒普通人自然很容易，而他们用的借口也是耳熟能详：例如重大交通事故，例如火灾、地震、海啸，甚至还有恐怖袭击等等。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嘛……那是因为他们多少搞明白了一些情况之后。 因为，他们发现了「轮回者」！ …… …… 481 世界的目光（上） 481 按照道理来，普通人类是不可能发现轮回者的。 先不提张孝的世界拥有世界意志，主神少有介入的机会，单单轮回者的特殊性，普通人也是无法发现他们的。 因为轮回者受到主神力量的庇护，他们无论死活都是主神的所有物。 他们活着，那么在完成任务之后就会被主神传送回到主神空间；他们一旦在任务中死亡，张孝也看到过主神的伟力把他们的存在完全抹消干净，所以，轮回者不应该出现在普通人的眼里。 然而什么事都有例外，就如JJ世界中那些轮回者，因为任务（击杀JJ）无法完成却又没有时间限制，导致任务一直没有失败，就这么留在了JJ世界。 其实这类任务由于必然会和“剧情人物”冲突，所以主神一般是不会做出更多的限制的，因为一旦开始任务，双方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而且就算JJ们开始不愿意杀人，但在轮回者为了完成任务，一次又一次的“作死”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奇妙就奇妙在这里，JJ世界由于过度“封闭”，在面对外来者之时竟然酝酿出命运之子（世界本源集中在一人或几人身上，类似张孝现在的世界之子状态，但更强），而命运之子实力太过强大，竟然在几次战斗中，俘虏了部分轮回者，从而揭开了部分主神的面目。 当然，JJ世界是特例，不然也不会有那个世界意志会把自己的本源力量轻易拿出大半赐予几个人身上，造就太过强大的命运之子。 要知道这种情况下，这些命运之子很有可能就会打破世界的藩篱，突破自己的命运，带着世界本源离开世界……例如那个世界的DI！ 这种情况就相当于直接损失部分世界本源，而且什么也没捞到，简直是巨亏。 张孝的世界却并非如此，比起JJ世界还很懵懂的初诞生的世界意志，张孝世界的世界意志就老谋深算的多了。 祂虽然同样赐予了众多的世界本源，却分散在很多人的身上，这些人虽然也变得强大，但远远达不到突破世界藩篱的地步，那他们就不可能离开张孝的世界，也就带不走世界本源。 这样的话，他们再如何强大也就只是为世界做嫁衣。 一方面他们活着的时候是强大守卫，而一旦死了，世界本源更会带着他们一生精修的力量回归世界。 这样一来，世界意志虽然失去部分本源，但世界却得到了更多更精纯的能量。 世界意志虽然不能立刻掌握这份力量，但祂其实只需要慢慢重新把这些无主之物纳入掌握就行了。 所以，对于世界和世界意志来，不但不会有一点儿损失，反而像贷款一样能够连本带利的拿回更多。 言归正传，虽然张孝的世界里，并没有人能够强大到让主神发布没有惩罚、限时的死斗任务，但就像之前过的，张孝世界的世界意志可是相当老谋深算的。 在祂察觉到和系统的“蜜月期”即将过去的时候，祂一方面加快选拔速度，招募更多的试炼者，借助系统的力量来增加守护者队伍，但另一方面，他又主动开放了部分世界屏障，放任主神介入，借机来暴露轮回者，甚至主神、系统的存在。 ——如果大家还记得话，在银行劫案的最后，主神伟力销毁了死亡轮回者的存在，而世界意志则拨动时空线，让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 所以可以这么，如果没有世界意志来收拾手尾，那么轮回者也好，系统、主神也好，早就被地球人发现了。 而现在正是世界意志特意不再掩饰，让真相一点点暴露在地球人的面前。 至于祂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当然是因为有利可图。 …… …… 卡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2 世界的目光（中） 48 世界意志的目的从来不需要猜测，因为世界意志的目标始终如一。 生存， 更好的生存。 永远的生存下去。 不止是张孝世界的世界意志，这是所有世界的世界意志共同追求。 这就是世界意志从世界中诞生后，所获得的最本质，也是最深刻的渴望，最终，这也成为了祂自己的终极愿望。 别以为这个目标很简单就能达成，要知道连一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更遑论一个世界了，更不要所有世界意志的目标从本质而言，都是永生了。 生存，是广义上所有生命的终极目标，永生则是生存的最终形态。 然而，对于世界来，生存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 在没有诞生世界意志之前，世界的生存是随波逐流的，无论是无限在膨胀的宇宙，还是不断分裂平行世界的世界都一样。 它们先是什么模样，就会按照这条既定轨迹继续走下去，它们的整个生命都在成长，不断长大，从诞生一直到死亡为止。 但，或许世界终究不是普通的生命，或早或晚，在成长中的世界终究会诞生自己的意志。 不过，不是诞生了意志，世界就会变得不同。 不是这样的，诞生了意志之后，世界还是世界，所诞生的意志也只是世界把极致的生存渴望升华到了极限而已。 世界意志是和人不同，所谓人各有志，但对于世界意志而言，它们却从一而终，无论强大与否，它们永远都只渴望生存。 世界意志的诞生，只会让世界变得更加饥@#渴。 就如人类生长需要营养，世界生长也需要“营养”，但和人不同，它们需要的可不是食物和水，而是更加稀少却重要的东西。 那是一切的本源，是虚空的瑰宝，是一种无以名状的规则，是万物存在之基。 那是可以被称为“创造”、“造化”、“生命”的伟大，是区别于无限的“虚无”的有限的“存在”！ “存在”就是世界生长需要的养料，世界的生长就是一个不断把属于它的“存在”变成自己一部分的过程，甚至于可以，“存在”就是世界的生命力，世界赖以生存、生长的必须之物。 然而，就如刚才所，“存在”是有限的。 虽然对于无尽的虚空来，有限的“存在”也和无限的“虚无”一样，在无尽的虚空中同样有着无限多。 但对于所有个体而言，他们所拥有的、所能发现到的“存在”都不是无限的，对于所有个体而言，“存在”都是在不断减少的。 而就如万物都会消亡，“存在”本身也是一种不断减少的消耗性概念，“存在”既能赋予万物意义，但这种行为却也是在消耗“存在”本身的力量，所以“存在”对于个体而言，总是在变得更少，而不是变得更多，并且当个体所拥有的“存在”耗尽的时候，就都会迎来终结、回归虚无。 无论他们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世界。 就算世界拥有的“存在”远比一个凡人多出亿兆兆倍，但，“存在”终有耗尽的一——哪怕这是在遥远的未来。 这时候，就能看出世界意志的诞生带来的不同。 世界除了按部就班的成长，诞生的世界意志已经会本能的考虑更深远的未来。 那就是生存，更好的生存，避免消亡的生存。 蝼蚁尚且贪生，世界又怎么会不同？更不要是觉醒意志的世界。 虽然对于世界来，大多数世界本身的“存在”都可以用无尽来形容，至少对于人类而言，那就是无尽。 但，和大多数人类会等到事到临头再想办法不同，世界觉醒出意志之后，就会本能的思考自己的存续。 哪怕那相当相当遥远的未来。 可正是这种“远见”，让世界有足够的时间，运用比蝼蚁，乃至是人类完全无法揣度的方式，去理解“存在”的本质。 或者，如何寻找“存在”的方式，如何把自己的“存在”补充的方式。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掠夺，掠夺其他存在的“存在”！ 可是简单的答案却并不容易做到，对于世界而言，弱的“存在”毫无意义，而强大的“存在”就只有同为世界的“存在”，但之前就过了，对于无限的虚空来，世界太过渺了，而渺的世界和渺的世界之间，大多相隔着无法用距离来衡量的距离。 世界或许有能力到达另一个世界，但不知道方向的航行，终究只是碰运气而已。 那么该怎么做呢？ 其实，无需猜测，因为所有的世界都会踏上这碰运气一般的旅程，虽然大多数世界意志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只能徒劳的挣扎，在无尽的虚空中漫无目的的飘荡，然后无望地等待着自己的燃尽，回归虚无。 但终究有些世界意志是不同的，祂们更加的拥有运气，祂们终究在虚空中遇见了同类，掠夺了对方，延续了自己的生存！ 然后，就是轮回，掠夺来的存在足以让世界再次踏上旅程，于是，一次，两次……不知道多少次，一些世界终究消亡了，但终有世界走到了最后。 开始是运气，然后是实力，最终，似乎虚空也已经不足以让一些强大的无法形容的世界畏惧，无尽漫长的时间让世界意志变得更睿智，更加的强大，最终……进化！ 量变引起质变，无尽的“存在”终究会让世界意志变得不同，无尽的渴望更是会加快这一步的到来。 于是，系统诞生了。 延续着世界最初愿望的系统诞生了！ …… …… 今和以前同事出去吃饭，晚了点。 483 世界的目光（下） 48 系统，即是所有世界的敌人。 ——因为它依然背负着世界的渴望，渴望掠夺其他世界的“存在”。 但同时，它也是所有世界的“救星”。 因为祂给其他世界提供了另一种获取“存在”的方式——消灭入侵者。 这里的入侵者当然就是那些被系统送来的试炼者，他们的身上一定有着自己世界的“存在”，而被入侵的世界如果消灭了这些入侵者，自然就会得到他们身上的“存在”。 当然，这是有风险的，如果不能消灭入侵者的话，世界自己的“存在”也同样会被掠夺。 但是大多数世界可没有选择，系统可不是友好的敲门拜访，而是暴力突破。 这些或是还未诞生世界意志、或是刚刚诞生世界意志的“稚嫩”世界可没办法在已经更进一步的系统面前守住底线。 虽然不至于予取予求，但其实这也是慢性死亡，看看张孝之前穿越的几个世界就能看出这一点。 毕竟，试炼者可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不过也有部分世界能够守住底线，就如JJ或是张孝的世界。 他们的世界意志更加拥有智慧、或是更加强大，能够在系统面前守住底线。 这自然也有代价，毕竟他们和系统还是存在差距。 比如张孝世界就必须成为系统的“兵工厂”，让系统能够自由“募兵”，而JJ世界更强硬，却是完全舍弃了外界的联系。 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选择也都有各自的好处和坏处，但很明显，他们都处于下风，而且这些也只是一时之计，或早或晚都必须做出决断。 如今张孝的世界已经做出了决断，那就是……战争。 战争！ 不过，张孝世界真正算计的可不是系统，而是瞄准了那些系统的“手下”——其麾下率领的其他的“兵工厂”世界的试炼者！ 系统手下可不止张孝世界一个“兵工厂”，而那些“兵工厂”世界“生产”出的“士兵”，却一定是如张孝一样身负“存在”的试炼者！ 主动开放世界屏障，让那些异世界能够轻易“入侵”，以此诱惑其他世界大举入侵，张孝世界的世界意志真正目的却是来聚集大量的“存在”，一战而定！ 成则起风云，败则万劫不复。 至于这场豪赌的原因嘛，恐怕是因为张孝世界的世界意志，现在正处在一个相当关键的时刻，不然不会做如此豪赌。 如果成功的话，不得他就能成为和系统类似的存在，就算还是不如，但也已经处于同一档次。 就例如……主神！ 而如果一旦失败了，恐怕张孝世界的世界意志都可能完全崩溃，万劫不复！ 因为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虽可以称为请君入瓮，但就事实而言，这已经完全违背了世界最初的意志，是开门揖盗都不为过。 所以，这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争，对于参战的双方都是如此。 但暂时，优势很明显在张孝世界一方。 无论是情报、还是目的，可以对于其他参战的世界来都很不利，因为张孝世界完全处在迷雾之中，更不要，他还掌握着主动。 如张孝一般的情况其实并非个例——张孝世界有意识派出强力守卫，清扫世界各地比他们稍弱一筹的异界入侵者。 如此以上驷对中驷，以中驷对下驷，自然少有意外，无往不利。 可以这场战争一上来，张孝世界完全打了一个不出意料的大胜仗。 然而，实际上危机也已经暗藏了。 因为就以“兵力”而言，张孝世界是完全不及的。 就如前言所，系统麾下可不止一个“兵工厂”世界，就算张孝世界更强大，能够负担得起更多的试炼者（试炼者的产生需要世界本源，也就是世界所拥有的“存在”，所以一个世界所能负担的试炼者是有限的），但就算他能一挑二，可系统麾下的“兵工厂”世界却远远不止三个。 现在战争还远远未到高！#潮，所以张孝世界还犹有余裕，但一旦后续异世界的大部队进入，张孝世界的兵力必定捉襟见肘。 张孝世界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之前把尾随张孝而来的异世界强者放逐时空通道就是他的应对之一——分而歼之！ 起来，这也并不算高深的计谋，简单又有效，但难就难在做不做得到。 毕竟被放逐的异世界强者，大多都自称“神明”，以系统实力划分的话，他们至少都是英雄等阶的强者，时空放逐这种方式可未必有效，能够困得住他们。 不过张孝世界老谋深算，早已防着这一点，所以早有应对——限制实力，就是他的应对！ 所有参战者，限制出力为二阶（勇士）战力，违者抹杀！ 这同样是他实力的体现，要知道，虽然系统认可了这一点，但抹杀消耗的可是世界本源——张孝世界自己的世界本源。 要抹杀一个违规者，张孝世界不但什么也得不到，还要消耗掉双份的系统本源（翻倍才能抵消掉违规者身上的本源）。 而本源可就是世界的“存在”，可见张孝世界的财大气粗。 当然，张孝世界当然不是真的财大气粗，只是这样的限制，才是他真正的智慧。 句不好听的，如果没有这样的限制，恐怕随便来两个第四等阶（挣脱命运枷锁）的存在，就能把整个世界给拆了。 ——看看奥丁挣脱命运枷锁时的表现就知道，那根本就是移动的灾，这还是他刚刚挣脱枷锁，还没有恢复巅峰时期的力量。 别以为挣脱命运枷锁的强者数量很少，或许以单个世界而言，这样的强者能有一个都是稀奇，但以系统麾下千千万的试炼者，万中取一恐怕都不止十指之数。 不限制这样的强者，战争更不就不用打。 当然，这其实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只有这样，张孝世界才有赢的可能！ 是的，胜利，张孝世界为的一直都是胜利。 第二等阶是勇士等阶，这个等阶是相当奇妙的。 向上一步，那就是第三等阶——英雄等阶，什么是英雄？就是完成奇迹之人，能人所不能，为万人敬仰。 换句话，英雄，就是超脱凡人之人，这不仅是英雄的定义，其实也是第三等阶的实际实力。 以英雄为名不是没有理由的，就如第二等阶被称之为勇士一样。 何为勇士？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但，这可不是勇士超脱了凡人，确切的，这句话里的勇士，仍然是凡人。 吾往矣，去的是哪里？ ——去死罢了。 所以勇士仍然是凡人，而第二等阶就是如此。 而被限制在第二等阶的试炼者就有了被普通人杀死的可能！ 这才是张孝世界在战争真正爆发之前，暴露出轮回者的原因！ 他要把张孝世界的普通人也拉入这一场战争！ …… …… 木有木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4 没有巧合 484 张孝世界的世界意志，其算计其实基本上都成功了。 从几个月前开始，随着突然降临的轮回者增多，随着加快选拨试炼者的“副作用”，种种异世界、超凡力量的痕迹，这些都让“凡俗”政府察觉到了些许端倪。 在更进一步调查后，这些政府也终于如世界意志所希望的那样，注意到了之前忽视的线索，没多久就有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结论。 而这时候，张孝世界的世界意志就把计划推入了下一步——冲突！ 一些轮回者的任务中，莫名其妙的波及到了凡俗的大势力，引起了一些强力政府的注意和重视。 于是，在这些不友好的异世界来客的“教育”下，这些大人物的大势力开始认识到了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的立场——敌对的立场。 于是，凡俗世界的大人物们终于开始如世界意志所希望的那般，积极备战。 只不过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阴谋，这一切在发生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些微的偏差，稍微偏离了世界意志最初的设想。 那就是，有那么一些异世界来客，在战斗中暴露出的形象和能力都太过于有既视感——他们，实在太像神话中的人物！ 这些人也不上他们到底是本尊，还是继承了“神名”的试炼者，又或者根本就是强化出的轮回者。 总之，在那些凡人看来，那些人的能力和形象都太像是神明了。 这，有利也有弊。 利的一面在于，这些人终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至少在那些掌握众多资源的大人物看来，那些神比起神话中来，都要弱的多。 至少，那些神远远达不到无视大口径枪炮，甚至炸弹的地步。 这让他们有了对神出手的勇气，算是达到了世界意志最初的目的，把凡俗的力量拖进了战争之中。 但利弊总是一体两面的，有此认知的凡人终究是少数，大人物其实并不像他们自以为的那么伟大，在真正的普通人眼里，神，远比他们可信。 毕竟神的地位太过特殊，那，是信仰的力量！ 所以在起初的战斗之后、在发现神的“软弱”之后，与滋生野心的大人物不同，一部分普通人却开始怀疑、开始恐惧。 他们不是怀疑神的身份，而是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的正确性。 他们不仅恐惧死亡本身，更是恐惧死亡之后要去的地方。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做弑神者的，特别是对于有着信仰的普通人来。 别管眼前的神是不是自己信仰的神，既然存在神，那么自己信仰的神是不是也真实存在？ 而除了某些信仰极端宗教的恐怖！@#分子，大多数人信仰的神都是导人向善的，更重要的是，大多数宗教更是讲究报应、罪业、轮回、来世的。 那么，杀死神的凡人会怎么样呢？ 反正，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在大人物们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不安和动摇已经在普通人心中蔓延。 一旦真正到了发芽开花的时候，恐怕那样的结果一定不是大人物们想看到的。 ……更不是世界意志想要看到的。 …… 不过这些暂时和张孝就没什么关系了，凭借着梦魇的能力，顺着臭气熏的下水道离开的张孝，此时已经完全走出了监控区。 “唔，这里应该差不多了。” 虽然在下水道里时，张孝没有矫情的捂住口鼻，但他显然也并不喜欢这个鬼地方。 一离开监控范围，张孝就迫不及待找了个周围无人的窨井盖，从里面钻了出来。 “呼、嘶——实在有够倒霉的……” 在替身的帮助下，张孝好不容易爬上来，刚要常常喘口气，不想牵扯到伤处，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苦笑叹息。 夜灯下倒是看不出张孝身上的血迹，就连血腥味也被一身臭气掩盖，但这丝毫不能改变张孝“再一次”重伤的事实。 谁能想到他好不容易完成进阶试炼，回到地球，却立刻又卷入一场巧遇的轮回者任务？ 只是想了想，张孝脸色又变的晦暗。 “真的是巧合吗？” 回到地球固然让张孝有些放松了警惕，一场实力占优的战斗也弄得如此狼狈，但张孝可不傻，虽然种种迹象表明他遇上的这位轮回者，真的只是正巧在执行轮回任务，是一个巧合，然而，他自己的出现可绝对和巧合无关。 联想到自己突然被赋予的守护者身份、系统的反常，还有高挂宇宙中的一条条血腥警告…… 张孝已经大概明白了，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也已经不再安全。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比任务世界还要危险。 张孝没有想太久，这些问题他暂时也找不到答案。 他低头看看身上的伤口，虽然超强的自愈能力，已经开始让大多数伤口渐渐愈合，但是腰腹部的那处伤口，以及手臂处的多处剑伤都很严重，如果不加以处理，恐怕都会留有后患。 如果那样，在这个变得危险的世界里，就很麻烦了。 “……看样子要先去治疗才行。” 张孝皱着眉头想了想，感觉到有些棘手。 不谈钱的问题，仅似他这种黑户身份，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去正规医院寻求治疗；至于找什么不问来路、认钱不认人的不法医生，他也没有路子——现在可是在国外，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至于联系国内，寻求帮助，在张孝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被他抛在脑后。 别他认识的人都只是生意场上的关系，算不上值得信任，就算值得信的朋友，张孝现在的情况也绝对无法和人解释。 他是怎么偷渡出国的？又是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更不要，他受伤虽重，但那恐怖的自愈能力却更惹人瞩目。 ——张孝可不想被人抓起来切片研究。 想了半，张孝一筹莫展，哦不，其实张孝也不是一筹莫展，他早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不过…… “啧，那办法不但缺德，而且会很痛啊……” 张孝咧了咧嘴角，无奈的摇头一叹。 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解决自身的大麻烦，张孝也没什么选择。 …… …… 485 流浪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86 李代桃僵 486 张孝不是什么好人，时间虽然才短短几个月，但他已经完全不是过去的他，普通已经离他远去，杀人这种残酷的事，也不再是难以接受的事。 ——更不要他杀的人不堆积成山，但也绝对称得上是车载斗量。 所以如果是在战斗中波及旁人，他的心中甚至不会有什么波动，更不会束手束脚、下不了手。 但他到底不是一个杀人狂，眼前流浪汉更是无辜至极，张孝微微停顿片刻，眼中的寒光终究散去。 不过他也没什么时间来安排一个流浪汉的未来，所以张孝决定还是简单粗暴的好……反正比起死了、残了，其他都是问题。 心念一动，无形的力量突然冲入了流浪汉的身体，本来躺着的流浪汉面色突然惊恐，浑身疯狂的颤抖起来，但是他的眼睛就是睁不开，似乎陷入了恐怖的梦魇一样。 其实事实就是如此，他确实陷入了梦魇的陷阱！ 张孝的替身叫做梦魇，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么叫着有趣。 梦魇的能力是操纵人的极端情绪，借此来影响人的判断，甚至制造幻觉，但这不是梦魇无法操控人平缓的情绪，只不过在人情绪平缓的情况下，梦魇引导操纵太过明显，容易被人看穿。 要知道，梦魇的操纵其实总的来是一种引导，简单来，他的能力是激发了人自身的想象力：恐惧的人会看到恐怖的景象，借此让人胆怯；愤怒的人会看到更加令人愤怒的画面，从而失去冷静、控制。 但，一旦人意识到了眼前的景象只是“想象”，是某种幻觉，那么这样的“引导”就失去效用了，某种程度上，一旦意识到这一点，甚至可以算是破解了梦魇的能力。 因为梦魇的能力本就是“乘虚而入”，面对精神有所准备的人，他的能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但有一种情况是例外，那就是一个人的精神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只不过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在清醒时，就算主观上没有防备，但活跃的意识本就是一种被动的防护，会拦截一切异常的精神入侵。 但这一句话换个意思解释就是——只要在人不清醒时，梦魇就能为所欲为了！ 而一个人不清醒的时候除了昏迷以外，就是睡觉了。 就比如眼前的流浪汉！ 睡着的流浪汉根本无法抵挡梦魇的能力，随意被梦魇构筑恐怖梦境，完全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他全身不断颤抖，眼皮下的眼珠飞快颤动，但就是醒不过来，甚至连一声都发不出。 再这么下去，恐怕这个倒霉的流浪汉就要被恐怖的噩梦直接吓死了。 好在张孝可不是为了杀人，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他可不是为了杀死流浪汉。 只见张孝突然向墙角的方向迈出两步，那里正好照不到路灯的光，同时远离附近房子的灯光，走进那里的张孝，整个人仔细看都只剩朦胧的身影。 而就在张孝“消失”的时候，那躺在纸盒屋里的流浪汉也终于清醒……或者根本没有“醒”——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流浪汉一个骨碌爬起，“家”也不要了，跌跌撞撞就向着前方冲去，他咬着牙、瞪着眼，却一次也没有开口，也没有回头，速度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里，就像身后有一只恶狗在追着他一样。 张孝目送流浪汉消失在眼前，没有再做出什么行动，这本就是他计划好的，有了之前精心编制的噩梦保证，足以让流浪汉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至于之后……反正只要过了这几就行。 张孝可不会真的当一辈子流浪汉，只要暂时这几流浪汉不出现在附近就行。 过了这个时间，他回不回来就和张孝无关了。 至于那个梦境嘛……呵，张孝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第一次试炼，稍作改编放在了流浪汉的身上。 毕竟这流浪汉虽然是个亚裔，但作为个山姆国人，类似僵尸情节总是有的嘛。 僵尸和食尸鬼，在山姆国人看来恐怕也没有多少区别。 所以不难想象，当流浪汉因为“听”到一阵诡异的咀嚼声而“惊醒”时，却看到身后有一只正耸拉着眼珠、啃食尸体的僵尸时，会有多么恐惧了。 而如果这僵尸因为听到动静，一直追着流浪汉跑，就更能理解流浪汉为什么明明一脸恐慌却死也不敢开口的原因了。 毕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因为摔倒了坑里，才暂时甩脱僵尸，自然是不敢再开口吸引僵尸的目光咯。 …… 张孝不在乎那好不容易才“逃出生”的流浪汉的心理，此时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流浪汉的家当，然后也不嫌脏地直接躺了进去。 暂时来，他要在这地方对付一晚。 这当然对他的伤势不利，但如果想要后顾无忧，那么现在的行动也是必然的。 这样，明适时地一早起来，张孝就会有不少的证人，证明他的身份——就是流浪汉本人。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可以张孝花了这么多功夫，为的就是全无破绽的代入这么一个流浪汉的身份。 张孝确认似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忍者伤口的疼痛，渐渐睡了过去。 …… 要也就是他现在体质强大，就算重伤之身都能睡得着。 当然，这对于他的伤势并没有任何益处——那样的伤势不经过正确的缝合治疗，放任不管，任由强大的自愈能力自己愈合，只会让结果变得更糟。 皮肤上的疤就算了，最主要是里面的肌肉，一旦没有正确缝合，伤口愈合之后，这个地方一点会成为他的破绽。 就好像腿断了不去接骨、正骨，只是放任他自己长好，如果侥幸没有死在感染或是并发症，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成为一个瘸子。 张孝的情况大约就是如此，虽然不至于“瘸了”，但腹部的伤势必定会影响他今后动作的灵活。 张孝自然明白自己的情况，而他之前花了那么多功夫所做的准备，为的就是解决这个后患。 ——在不会引起新麻烦的前提下。 这非常重要，不引起新的麻烦是张孝行动的前提。 因为张孝知道，他现在恐怕已经上了某些人的黑名单了。 比如之前在酒吧外的那些政府员工。 毕竟，他做的再隐蔽，还毁去所有痕迹，但这样的行动本就意味着，有着需要隐瞒的秘密。 张孝，可不想和他们对上，甚至是他们身后的国家机器对上。 …… …… 更了更了~ 回来的时候竟然下雨了，坑爹，本来想先洗澡，但想着昨还差一点，快点写完，然后就要洗澡吃饭去了~ 487 流浪汉的工作 487 第二，刚亮张孝就醒了。 张孝醒来的时间还早，入目所见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不过张孝也没有再睡，因为现在这个时间差不多就是流浪汉开始“工作”的时间了。 干一行爱一行，虽然张孝只是假扮的流浪汉，目的更是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但最起码的样子还是要做足了的。 不然，只要有人一查，不久立刻穿帮了吗？ 要知道，流浪汉可不会在自己的纸盒屋里躺上一，确切的，只要不是体验生活的“流浪汉”，大多数被迫流浪的流浪汉活的非常艰辛，一句日出而作，月落而息都不为过。 但哪怕这么“勤劳”，流浪汉“工作”一的收入也有限，甚至不够养活自己。 这看似很诡异，但其实很正常，究其原因其实还非常简单——流浪汉大多没有一技之长，他们只能捡破烂，甚至乞讨为生。 有人或许会问他们为什么不做些出卖劳动力的工作，例如工地搬砖，或是餐厅洗碗。 但其实这也只是异想开，排除年纪过大或是过的，以流浪汉糟糕的境况，注定了他们不可能会有健康的身体，出卖劳力的工作根本就是要他们的命。 至于餐厅工作……呵，现在哪个大餐厅会要一个流浪汉来工作？至于餐厅，不怕被被人投诉导致各种卫生部门来检查？ 有那功夫应付检查甚至整改，还不如多花点人工请个有健康证的外地人。 所以这就是现实，不少流浪汉不是不想工作，而是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份工作，连临时工之类的活都找不到。 那么流浪汉要怎么活下来呢？捡垃圾和乞讨是其中最主要的方式。 而无论是捡垃圾还是乞讨，其实都是个看运气的“生意”，而如果不想要看吃饭，那么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例如比其他人（流浪汉）都更早的跑到闹市区附近的“黄金点位”守株待兔就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的地方通常“生意”不错，巨大的人流量意味着无论是乞讨还是捡瓶子都能获得可观的收益。 不过，这样的“好地方”通常会被一些有脑子的流浪汉联合起来霸占，不过这种就已经不算是流浪汉了，而是某种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乞讨团伙， ……当然如果附近有福利机构或是会做实事的教堂就另当别论了。 言归正传，张孝不知道他假扮的流浪汉是哪种，但估计不是什么团伙的一员，不然也不至于一个人住在纸盒屋里。 不过张孝也是看中了他孑然一身才选择了他。 所以，现在要早起去“黄金点位”守株待兔就成了不错的主意，毕竟就算那地方被人霸占了，也不至于来这么早，流浪汉大可以等人家来了再让位嘛，这样多少也能“挣点钱”。 当然，张孝可是真的为了去乞讨或是捡破烂，他，主要还是为了去亮亮相。 就像之前的，他假扮流浪汉，就总也需要做些流浪汉该干的事。 至于这个假扮的流浪汉之前到底是怎么生活的，这可就无所谓了……反正，如果张孝按照计划，那么今他就可以甩掉流浪汉的身份了。 没有耽搁，张孝按照计划行事，一步一步，徒步走向前方——他要去市中心。 虽然他栖身的地方并不在市中心，但他昨晚离开的酒吧明显就是闹市区内。 他只要重回那里就好。 一如他早就计划好的那样。 …… …… 字数略少，人有点不适…… 488 专业的“流浪汉” 488 张孝的动作算不上快，毕竟他现在是在伪装一个身体虚弱、精神疲惫的流浪汉，在慢慢悠悠走了接近两个半时后，接近早上七点半，他才看到了昨那在他战斗中被波及、烧烂的临街酒吧。 “霍克之家？奇怪的名字……” 张孝瞥了眼已经没有了霓虹灯光，满是黑色灰尘、破破烂烂的酒吧招牌，又低下头，带着貌似畏惧又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酒吧废墟周围的黄色警戒条。 虽然明面上这里已经没有了警察看守，但张孝敏锐的感觉到周围似有若无的视线，警惕、敏锐、压迫力强大，不像是警察，而是些比警察更难打交道的家伙。 “政府的人吗？还是军队的人？” 这些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家伙们，他们注视着经过这里的每一个人，这自然也包括了张孝。 看样子，他们是在守株待兔，可这样他们可抓不住张孝， 因为这些人到底也只是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罢了，在张孝的精神力感应里，他们根本无所遁形。 不过张孝没有去找他们，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暴露自己的。 眯起眼，张孝不再观察这个昨的战场，装着有些紧张的样子，低下头，一边看上去在四处找些什么，一边向着更里面、更热闹的地方走去。 周围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并没有因此远离他，不过也就是一会儿，当张孝捡起第一个饮料瓶装进随身带着的布袋里后，那些目光消失了。 这只是一个流浪汉不是吗？ 张孝没有管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向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一样，一边捡着一些能卖钱的破烂玩意，一边走到一处路边的角落里。 这地方没有挡着任何一家店铺的大门，也没有挡着路上的行人，但又像一块礁石一样杵在那里，既无法撼动，也无法避开，人们总是无法把目光避开这个地方，哪怕这里是一个流浪汉乞讨的地方。 这就是张孝从流浪汉脑袋里找到的黄金点之一，不过流浪汉几乎一次都没有来过，似乎是因为这里传被某个大团伙包圈了的原因。 张孝可不管那是真是假的传，他席地而坐，熟练的从随身背着的包包里——那个流浪汉会随身携带近乎全部的家当；找出了一张硬纸板和一只马克笔，然后就在硬纸板上写写画画起来。 很快，写完了的张孝把纸板放在地上，然后他把马克笔放会包里，却又从那破布包里掏出一个流浪汉必备的黑乎乎的铁碗——这是他的饭碗——各种意义上。 他把铁碗放在纸板上压住了纸板，让这并不厚重的纸板不至于会一不注意就被吹走，同时黑色的碗也足以吸引人的饿目光，让人下意识的看到碗下面的那张纸板上的那些字。 张孝在纸板上写的也并不是什么有创意的东西，直白简单：「我很饿，需要好心人的一点帮助，也许是几美分，或者是一个喝完的可口可乐瓶，当然如果有一个热狗能让我填饱肚子就真是太感谢上帝了」。 朴质的话语，很好的表达了自己的需求，当然，也就表明了张孝流浪汉、乞讨者的身份。 这让周围本来带着好奇目光的行人们很快移开了视线。 别以为在山姆国就有遍地的好心人，开玩笑，资本主义社会，对于乞讨这种不劳而获的行为可是深恶痛绝的。 当然，深恶痛绝的是政府，毕竟大多数乞讨者可不会交税，甚至还要领救济金，所以对于政府来，乞讨者、流浪汉是不折不扣的毒瘤、负担。 来往的行人们只是无视了这个“可怜人”，他们宝贵的时间可不会花在这么一个对他们毫无益处的家伙身上。 城里人就是如此冷漠，一切以利益为先。 不过好心人总是有的，特别是几美分对于大多数走在这条商业街上的人来，真的是一笔微不足道的钱。 也许是好心，又或是心情不错随手施舍，总之，很快就有人随手抛下了几个硬币。 啪啪—— 张孝起身抬头着感谢，伸手从纸板上捡起几枚充满油脂的美分——那也许是买热狗时找的零钱；而那位好心人一边咬着热狗，一边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是急着上班，还是毫不在意。 张孝则心里思索着那个好心人是不是因为懒得拿着那些脏乎乎的零钱，才把这些钱丢给他，手上却很自然的捡起硬币，分辨片刻，然后仔细地、一个一个「叮叮当当」地放进那个黑乎乎的铁碗里。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一样，疲倦的脸上露出麻木中带着欣喜的表情，似乎觉得眼前是个好的开始。 可惜，并不是。 “喂，那边的，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个低沉的、似乎特意压着嗓子的男声从张孝身后传来。 张孝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关注，不过那并不是他等待的人，所以也一直没有在意。 但现在人家开口叫他了，作为一个在职流浪汉，他可不能装作没有听到。 张孝转过身，看着那个叫他的人，那是身后一排店铺的一家店主——一个有着一脸络腮胡、带着牛仔帽的中年白人。 张孝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惶恐，不解的问道：“抱歉，是我打扰到你了吗？我……我可以换个地方。” 着，他脸上露出一丝不甘，但手上的动作却麻利的很，一手抓着纸板，一手抓着铁碗，挎着破布包就准备换一个地方。 显然，他不想节外生枝，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反抗。 当然，张孝也也不可能挪的太远，毕竟他要等的人可还没来。 只不过他似乎误会了，那位粗犷的中年男人一边摇头，一边依然压着嗓子道：“不，快点走吧，这里是光头杰克地方，这里不许你这样的人来乞讨。” “嗯？”张孝疑惑的抬起头，“他们是这里的’头’？我可以在他们来之前就离开……我想他们不会……” “不，你还没有明白。”那个络腮胡的白人男人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然后又迅速的转了转头，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继续压低着嗓子快速道：“光头杰克可不怎么好话，更糟糕的是他的伙计们都有着一样糟糕的发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 489 歧视和利用歧视 489 听到络腮胡的白人男子的话，张孝自然是明白了。 光头杰克，还有他那些发型品位一样糟糕的伙计们……这，不就是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大光头嘛。 不过络腮胡的意思可不是这个，张孝知道，他的这些是为了提示张孝，提示张孝那些人的真实身份！ 光头，这是发型，却也是特征，是一种在欧美国家甚至算得上广泛的身份象征——光头党，或者……新@-#纳@-#粹！ 他们就和过去的纳！@#粹一样，是纳！@#粹在新时代死灰复燃的产品，他们是极端的民族主义者、激进分子、种族至上主义者、极左……他们有很多名字，意思各不相同，却和过去一样，顽固又排外，总有一个根深蒂固的信念。 不过对于张孝这样的非白人来，这些人无论现在叫什么都只有一个名字、一个身份：种族歧视者。 他们歧视所有非他们自己的族裔，仇视一切和他们不同的肤色，并且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的种族优秀无比，他们的人种是最杰出的人类。 这种人明面上在山姆国这个号称民！@主、自由的国家里并不多，但实际上，拥有这种倾向的人其实一点儿也不少。 他们绝对不是这个国家的少数派！ 毕竟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山姆国不少国民完全不在乎“外国”，对于他们来，这个世界就是山姆国以及“其他”，这种过于强烈的的骄傲感只是他们大多数都有着孤立主义倾向。 不过这和过去的张孝无关，一般情况下可不会有人来歧视他——作为整个社会的上层，可没有这种不长眼的家伙敢到他面前秀肤色、秀国籍的。 至于隐性的、背后的歧视，张孝也不在乎——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所以如此情况，张孝还是第一次面对，比起愤怒，他此时心里更多的是古怪。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压抑的厌恶和恐惧，一如一个黄种人在这个时候会露出的表情。 要知道，在山姆国的歧视链里，白人——黑人——黄种人，张孝的肤色可一直处于下游。 当然，如果要细分的话，其实其中还有道，比如学历歧视、地域歧视，比如东部人和西部人，比如加利福尼亚和蒙大拿，比如洛杉矶和纽约等等等等。 不过归根结底，最大的歧视还是资本歧视，甭管你是什么肤色，有钱人可都永远看不起穷人。 而最不幸的是，张孝现在不但是个黄种人，还不是有个钱人，而是一个“流浪汉”，所以他的表现也就不奇怪了。 非但不奇怪，还非常正常，到底，就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让人看了有些不忍，有些同情；或是有些讥讽、有些嘲笑，但绝对不会是怀疑。 一如眼前压着声音话的络腮胡的中年白人。 “知道了就快走吧，等会儿他们来了你可就麻烦了……” 看到张孝的样子，络腮胡的中年白人就明白对方完全明白了他隐晦的提醒，摇摇头，他转身回到自己店里。 看得出他是一个好人，不然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也就这样了，他不可能再多做什么多余的事。 别张孝只是个不相干的流浪汉，就算是他自己的亲戚，他也有心无力。 因为张孝之前猜的没错，这黄金乞讨点早就被“承包”了，只不过不是被一个有黑@1社#！会性质的乞讨团伙，而是根本就被一个光头党帮派给承包了！ 当然，对方并不是为了占下这地方乞讨，而是有着其他目的。 不过那就和好心的店主无关了，他可懒得管对方要干什么，他现在只是好心，不希望一个本就可怜的人再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打。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之后，那个本来压抑着恐惧和厌恶的流浪汉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诡异笑容。 那，大概是喜悦的笑容，就好像本来想捡一粒芝麻，却捡到个西瓜。 “这下，绝对毫无破绽了！” 张孝心里暗道，却是更加抓紧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他要干嘛呢？他准备听从好心店主的建议，换个地方。 毕竟他现在只是个胆怯的流浪汉，当然不能冒着被光头党揍的危险留在这里，这是人之常情。 但，张孝并不准备走太远，犹如一个胆怯却又贪婪的流浪汉，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舍得放弃这么个乞讨黄金点的好地方，这，也是人之常情。 ——张孝现在要做的一切都要符合常理，只有如此才能在事后调查的时候不露出任何马脚——无论是什么人的调查。 张孝的东西并不多，随便收拾两下又全都放回了破布包里，然后他拎着东西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这条街的另一头。 要他离开了，自然是离开了，但是这个距离嘛，直线距离也就个两百米左右，至少从他现在这儿还能看到之前的乞讨的地方。 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在街尾，来往车辆多、行人则相对较少，自然是比不上刚才街中那两边都是商店、大厦的黄金乞讨位，但是这里毕竟实在闹市区，人流摆在这，再怎么少“生意”还是不错的。 这不，不一会儿张孝刚刚开张的铁饭碗又有了新的进项。 但这绝对不是那个好心店老板的意思，他的离开至少是要离开这个街区，而绝不是张孝平移了两百米的距离，这点距离可绝对没有脱离光头党的控制。 然而事实上张孝是绝不会离开的，他甚至生怕走的远了就脱离了那个光头党帮派的辖区。 他今来这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伪装成一个合格的流浪汉，当然更不是为了乞讨，他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来找茬的。 至少，找茬是他目的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本来要利用自己外来者的身份，来试着让本地乞讨团伙主动挑起冲突，但没想到情况比他想的更好，这里竟然有着光头党的帮派，是一伙种族歧视者的地盘。 这只会让张孝的计划进行的更顺利。 果然没一会儿，张孝就看到有那么几颗大光头出现在他视线的远端，而当他们晃晃悠悠看到了似乎没注意他们的张孝后，立刻就脸色不善的围了上来。 好戏，要开场了！ …… …… 490 计画通り 490 光头党的混混还是很负责的，一大早连九点（上班时间）都没到，就已经出来准时巡街。 他们要维护街道的环境，还有街道的风气。 但其实他们并不关心街上的卫生啊、环境啊之类的，更对什么虚无缥缈的风气毫不在意，不过这是老大们的要求，他们也只好如此。 反正他们的工作复杂很复杂，但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街上没有碍眼的家伙就行。 至于什么是碍眼的？呵，这个问题就要看心情了。 不过大多数时候，有色人种就是碍眼的，这，绝对没错！ 其实张孝没注意，这地方的店家大多都是白人，不止是那个络腮胡的白人店主，其他沿街的店主、店员也都是白人，甚至细细观看就会发现，就连往来的人群，白人也是占了大多数。 这自然不是巧合，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阴谋。 这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白人区，白人是大多数，或许一开始未必是刻意的，但当白人越来越多之后，在有心人影响之下，潜移默化的就把有色人种排挤了出去。 这并非仅仅是因为种族（和谐）歧视，更是一种权利集中——那些真正控制着这里的大佬们，通过这种“集中生活”的方式变相的影响着在这里工作、来往的人们的思想。 相对来，同种人自然比异种人容易抱团，容易“理解”彼此。 简而言之，就是更有共同语言。 当然也不只是思想，还有人们的衣食住行，品位观念，哦，还有最主要的——钱！ 想想能影响这么多人的力量，轻易就能引起潮流，也可以轻易制造舆论，无论是对金融、对选票，甚至对于城市未来的规划，都将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才是这个地方会诞生的原因。 权利和金钱，所有人都无法摆脱的毒药。 当然，这些和张孝就没什么关系了，至少暂时没有。 和他有关系的只是这里的光头党帮派，毫无疑问，这些人不可能是这个白人区的真正大佬，他们顶多也就是马仔、排头兵而已。 不过有道是“阎王好骗，鬼难缠”，这些真正深入社区的家伙，其实远比那些大人物凶狠的多。 他们可不懂那些大道理，他们存粹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和胡子缘首很有共同语言的理想。 所以，早起的光头党帮派的混混们，一看到张孝这么个打扮，以及那明显的“异类”肤色，立刻就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涌了过来。 气势汹汹！ 而当张孝终于被那些耀眼的光头吸引目光的时候，他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惊慌，拿着“铁饭碗”的手抖了抖，里面的硬币叮当作响。 他似乎害怕的想要逃跑，又似乎不知道要做什么，茫然失措、手足发抖的样子引人发笑。 看到眼前这明显什么也不知道的流浪汉畏缩的样子，三个光头党的混混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又不屑的笑容，气势汹汹的脚步都减慢了些许，显然是把张孝假扮的流浪汉当做了乐子，想要好好耍耍。 ——似他们的身份可很少有这么“威风”的机会，自然要加倍珍惜，享受享受。 不过他们自己心里清楚，眼前这没用的家伙就算不害怕、不服气，他们其实也不太可能真的动手，至少白是不可能的。 这可是闹市区，人来人往，别动手，就算是叫骂几句都会引起围观，而万一哪个手贱的报个警可就麻烦了，就算不报警拍个视频传网上也难以接受。 他们只是混混，并不是白痴，就算想要出名出风头，也绝对不想要这种方式。 不然因为这种愚蠢理由让plie盯上，甚至抓进去，上头的老大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当然，如果必要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让违反规则的人好看——比如眼前的家伙真是个硬骨头！ 那时候就必须要让人们知道，这条街上到底是谁了算！ 这种情况上面的老大是一定会保住他们的，不然以后还有谁会给他们卖命？ 但其实没那么夸张，打架斗殴又不是什么重罪，更不要对方只是一个流浪汉而已。 到时候只要有人花点钱就能把他们捞出来，再就算进去也只是拘留个几罢了，对于他们这种混混来根本无所谓，不定还能因此多拿些“奖金”呢。 不过看样子，眼前这缩瑟的家伙是个软蛋，根本不需要动手。 …… 步子走的再慢，路也就这么长，没多少时间，三个油光滑亮的白色大光头就耸到了张孝的面前。 他们也不话，就这么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张孝，以及周围脚步有所减缓的行人。 往来的行人很自觉的避开了这里，流浪汉和光头党的搭配大约就代表着麻烦，如果只是旁观当然没问题，但有一方露出这种找麻烦的目光，可就没有多少人想继续看下去了。 参与麻烦可就不是人人喜欢的。 终于，三颗大光头发现周围的人已经少了，人流自动避开这里之后，其中最大最圆的那颗头向着张孝走近一步，上下打量张孝，同时不屑的道： “嘿，乡巴佬，这里可不是你要饭的地方。” “我，这……你们要干嘛？” 张孝很配合的又是抖了抖，手里的铁饭碗也是叮当叮当，里面的零钱似乎都要跳出来一样。 他慌张的样子委实让光头党的混混们心满意足，不过该干的“正事”还是要干，当先的大光头随手一挥，拍掉了张孝手上的铁饭碗，不屑的笑容变得恶狠狠地，“干嘛？干（和）你（和谐）妈（谐）的！” 归，但他并没有真的动手，只不过那凶相的表情，加上似有若无的肢体动作，让人不自觉的以为，他仿佛下一刻就会真的动手一样。 还不只是他，他身后两个光头没那么大、那么圆的跟班，此时也默契的走上两步，一左一右隐隐包围了张孝，好像让他逃都没地方逃。 这一套他们已经很熟练了，那默契的动作、协同的气势，顿时就让他们的行为真假难辨。 至少，一般那个被他们围在中间、胆战心惊的家伙可分不出真假。 因为他们动作、气势已经很好的都把他们将要动手的信号，传递给了对方。 一般人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准则，这个时候也应该胆战心惊的准备逃跑了。 张孝假扮的流浪汉自然也很“配合”，缩瑟了一下身子，眼睛看着地上的硬币，又“心”地抬头看着他们，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们别乱来，我，我可没有惹你们……” 这表现，一个字就是怂，不过却非常符合张孝现在的人设，所以那三个光头混混不但一点没有怀疑，反而气势更盛。 坏人，或者这些底层的混混就是这样，看到好欺负的人，他们更有欺负的兴趣。 如果现在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而是在夜晚的巷子里，看到眼前这么怂的家伙，不得他们就禁不住动手**上手给他两下。 好在他们没忘了现在在哪，也没忘了真正的任务，左边最高的光头这时候突然开口： “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条街上不允许乞讨？” 他的自然不是真话，但种族（和谐）歧视并不是能够光明正大的话，至少在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行，所以这句话非常必要，至少如果真的有人多管闲事，那么无论私底下还是官面上，他们都占着理。 ——可别以为外国人就不懂得占据道义的制高点。 “我，我没听过……” “我管你听没听过！” 中间的光头佬不等眼前的流浪汉完，挥手就打断了张孝的话。 他的手挥过，看起来就像是要动手一样。 张孝再次“配合”的缩瑟脖子，这更让对面三人得意一笑，轻蔑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眼前的流浪汉。 这家伙比想象中更没种。 三人心里都是如此想到，而看到张孝和他们不同的肤色，更是让他们心中爽的不能自已。 “以后不许再出现在这里，不然就让你好看！” 中间的光头佬甚至不自觉的又走上前一步，他微微低下头想要俯视眼前的流浪汉， 只是当他的身体几乎要和眼前的流浪汉贴上时，又很自觉地抬起头，这时候他才发现五英尺十英寸的身高（约等于178）并没有让他看上去高大多少，因为眼前缩瑟的家伙似乎和他差不多高。 不，眼前这个驼着背、含着胸、缩着头的家伙应该远比他要高，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幅鬼样子下还和他差不多高！ 心中本来还想要俯视着眼前的黄皮猴子，像电影中的大佬俯视地上的喽啰一样，以此来满足自己人物心理的光头佬，因为这出乎意料的身高差不禁愣了一愣。 但随后涌起的就是满腔的怒火，眼前这个黄皮猴子竟然比他还要高，甚至高到需要让他仰视，就像是他看着老大的样子，这样的落差让本来得意的心情顿时被暴怒取代。 “你的到底听到没有！！” 本能的，突然暴怒的光头佬突然用手推向眼前这个畏缩的不敢开口却面目可憎的流浪汉，把他狠狠的推离自己的身前。 没人注意到，他的眼睛里似反光一样，闪过一道虚幻的漆黑身影。 流浪汉“触不及防”，顿时一个踉跄似要摔倒一样退了几步。 也没有人发现，眼前这个将要摔倒的流浪汉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得意笑容。 计画通り！ …… …… 491 车祸 491 张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两步一退，他已经站到了车来车往的马路上。 在他的剧本中这可是关键的一步。 而且这一步，必须要对方主动“帮忙”，才能没有一点破绽——就如现在这样。 没错，这一切都在张孝的计划中，按照他的剧本在演出。 不然以光头佬的力气，又怎么可能推得动张孝？ 其实就如这个趾高气扬的混混突然发怒一样，这一切都是张孝在默默操纵。 一开始他就装出一副畏缩的样子、胆怯又愤怒，以此来助长混混们的气焰，让他们得意。 但得意而忘形，人物的气焰再盛，也不过是沙滩城堡，一朵浪花就能轻易覆没，他们根本就是欺软怕硬，没有一点自信。 就如动手推了他一下的光头佬，仅仅是因为身高就爆发了怒气，何其愚蠢。 当然，就算他没有因为身高问题而愤怒，张孝也能轻易通过梦魇的力量来点燃他的怒火。 只不过现在这样更好，显得更自然，梦魇几乎没有煽风点火，不露一丝痕迹，仅仅是在火星下添了一把柴火，就轻易完成了眼前这一幕。 这样就算有人事后追查，也绝对查不出一点异常。 完美。 …… 张孝的念头一闪而逝，推了他一下的光头佬更是没有愣在原地，看到张孝这么弱不禁风，随便推了一把就倒退两三步，他立刻紧跟上去，满脸通红，就准备伸出手把张孝拽回来，再好好“玩玩”。 在他眼里，现在可不存在什么“老大的命令”，现在，他只想好好满足自己施虐的心理！ 不过张孝可不想陪他玩了，在他看来，光头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该进入下一步了。 所以他毫不留恋的转过身，装作慌不择路的样子，踉踉跄跄的就跑了起来，同时还颤抖又夸张的大喊： “别打我！别打我！” 这样子一叫，周围的人自然就会关注，而如果追在身后的是普通人，此时恐怕已经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毕竟现在可是再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想惹麻烦的话，及时抽身而退是个好主意。 可惜现在那三个光头都不算清醒，特别当先那个，似乎认为现在的自己很威风，不但没有停步，反而加快脚步，面目狰狞地激动大喊道： “该死的黄皮杂（和谐）种，你还敢跑？！我*****！！！” 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膨胀，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把心里话给出来了。 而这包含歧视的污言秽语，终于彻底完成了张孝的计划。 这下子，本来不多的围观者一下子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众人纷纷驻足围观，向这纷乱之处投注目光。 而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就将见证了一处好戏。 只见那个踉跄逃跑、左摇右晃的流浪汉，在马路上惊险的避开两辆迎面驶来的车，但终于…… 嘎吱——砰！！ 一辆飞驰红色超跑哪怕已经刹车转向，但还是狠狠撞在那个可怜的流浪汉身上，直接把他撞飞了出去。 哐当！哗啦啦啦——！ 流浪汉直接被撞飞进了街边的一家临街橱窗里，玻璃碎了一地，杂物全翻到在他的身上，把他掩埋了，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H！YYYYY！！！GD！！！” “哪！！” “快报警！！” “叫救护车！！！” 尖叫、大喊，这恐怖一幕直接点爆了围观者的神经，本来就喧闹的场面像是烈火烹油一样，更多了几分恐慌的嘈杂。 离得近的已经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有人则拿着手机要把眼前的景象录下来，而离得远的大多还搞不清状况，有想要挤进来的，也有莫不关注转身远离的。 这时，“罪魁祸首”的三个光头佬也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彼此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就跑。 没有人拦着他们，所以没一会儿这三人就消失在人群里。 人们现在只是关注着那个倒霉的、“生死不知”的流浪汉，以及，那个撞了人的车主。 那位开着红色超跑的车主并没有逃逸，想想也知道，现场这么多人目睹车祸，再加上又是在闹市区，到处都是摄像头，根本就不可能逃得了。 当然，其实红色超跑的车主本身并没有多少责任，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事情发生时，是流浪汉自己莽撞的冲上马路，导致撞车。 事故的责任人必然是那个被撞的倒霉流浪汉，如果他没死的话，恐怕还要承担车主车辆的的修理费。 再了，就算是车主的责任，恐怕他也不屑于逃跑，开得起布加迪威龙（Bugai Veyrn）164的人会在乎钱？眼前发生的最多也就是一起交通事故，无非就是赔点钱罢了。 没错，那辆红色超跑就是布加迪威龙164，在国内号称售价4000万RB的价豪车，这种原产地法国的豪车，就算由于关税的原因在国外远没有国内卖的贵，其售价也至少要一两百万美元，这是绝大多数普通人一辈子不吃不喝也难赚到的钱。 言归正传，此时，红色超跑突然打开了门，一个穿着简单却靓丽十足的女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这个女人一下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看上去0、0岁，金发蓝眼，丰胸翘臀，长腿柳腰，身材霸道无比。 她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慌的表情，身为当事人，她竟远比周围的围观者还要冷静。 她一边拿出手机，一边绕着自己的爱车看了看，当看到爱车前车盖那明显的凹陷时，她也不禁皱了皱眉。 只是不知道她是在因为自己的爱车被撞坏了而皱眉，还是因为车祸严重而皱眉。 “喂，是我……我这发生了点麻烦，可能要迟一点见面……” 女人打了一个电话，但显然不是报警也不是叫救护车，不过她倒也不是一点也不关心被她撞飞的那个倒霉鬼，没几句挂了电话后，就分开人群走进了那个遭受无妄之灾的临街商店里。 从周围人的议论她已经对接下来的一幕有了预感，但直到真正看到后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因为当她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被好心人从杂物底下挖出来的倒霉鬼流浪汉时，他的身上正插满了玻璃碎片！ …… …… 492 包包里的东西 49 这流浪汉是张孝，所以这一身的伤当然就是他自残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这一身的伤势合理化。 不过是合理化，但其实这一身的伤要合理化也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再来一遍。 所以，这一身伤一点也不参假。 …… “流浪汉”现在的样子惨极了，他躺在一地沾满血迹的碎玻璃上，身上更是布满了大大的伤口。 这一看就是被锋利的玻璃割开的伤口，又长又深，看上去简直像是被刀割开的一样，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他的腹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有一块长长的、大概有两个手掌大的玻璃插在他肚子上！ 看到这一幕，那个从布加迪上下来后一直很冷静的女人也不禁皱了皱眉。 以她的经验来看，眼前的流浪汉……死定了。 甚至可能不需要五分钟，也等不到救护车来，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如果这样的话，倒是会让她少了些麻烦，不过…… “哼，算你运气好。” 女人转头看了看，然后迅速从身边塑料模特的身上拿下一件帆布牛仔外套，没等围观的店员阻止，她已经先一步开口道：“我是一名外科医生，别愣着，他伤的很重，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好、好的，那，那我要怎，怎么做？”店员结结巴巴，满脸犹豫的样子，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女人的美貌让人信任，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女人却没有提出什么麻烦的要求，她一边把衣服缠在流浪汉的腹部，控制血流的速度，一边道：“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让围观的人离得远一点，给他一点新鲜空气就好，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到门外的那辆布加迪上把我的包拿过来，那里面有我的一些工具。” 着，女人已经用一只手控制住流浪汉的伤口，也不管另一只手满是血迹，就从上衣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抛给店员。 “去吧，速度快一点。” 店员懵懵的伸出手接住钥匙，直到看到手里的豪车钥匙时，他才反应过来。 “好、好的。” 店员紧紧握着手里的车钥匙，还是有些恍惚的向外走去，不过被拥挤的人群一挤，他才想起女人的话。 “嘿，让，让一让，大家，大家让一让，让空、空气流通起来，不要挤……挤在这里。” 店员一边结巴地大声驱散人群，一边向外走去。 女人没有关注另一边的情况，她现在正全神贯注在眼前的流浪汉身上。 虽然从法律上来讲，流浪汉就算死了也没她什么责任，但作为一名医生，甚至，作为一个人，见死不救也绝对不是她的行为准则，倒不如尽力而为才是她作为一个医生的信条。 所以，她现在也要尽力而为，来挽救这个可怜人的性命。 “颈动脉没有被割伤，上肢动脉也没有被割伤、胸部……盆部……髂外动脉和下肢动脉也没有受伤吗？这么除了腹部动脉以外，竟然没有一片玻璃割到他的动脉吗？这家伙运气还真好啊。” 稍微观察了下，女人心里有了数，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很多。 ——虽然地面上血液流量非常“客观”，但实际上流浪汉的伤势竟然不太重。 女人也没想到这个躺在玻璃渣上，浑身上下满是玻璃造成的伤口，腹部更是插着一块巨大玻璃的家伙竟然伤势如此之“轻”。 等她把牛仔衣做成的“临时绷带”给流浪汉帮上以后，稍微检查了一下，脸色更是变得古怪。 “这血这就止住了？难道那块玻璃也没伤到腹部主动脉？只是切断了一两条支脉吗？” 她倒是没有怀疑流浪汉的伤势“不正常”，这是作为一名杰出外科医生的自信，她只是觉得，眼前的家伙也太好运了一点。 她转过眼睛，带着好奇，第一次看向这个流浪汉的脸。 没什么奇怪的，和想象中一样，那是一张脏兮兮的脸，杂乱的头发被血液黏在一起，耷拉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只不过出于一名杰出外科医生的敏感，女人心里总有些古怪，好像忽视了什么的样子。 不过还等她想明白，店员已经去而复返，并且把她的包带回来了。 “女、女士，你的包。” 店员已经恢复了冷静，但他还是结巴着，他一手拿着女人的钥匙，一手拿着女人的包，把东西都递给女人。 女人用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接过自己的GUI（古驰）包包，没有管车钥匙，因为她的另一只手依然要控制流浪汉腹部的伤口。 店员看到这一幕后又问道：“你，你还，还需要帮忙吗？” 看样子，他就是个结巴。 女人闻言回过头看了眼店员，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眼前的店员并不害怕鲜血，虽然他是结巴，但可以看出他并不害怕——这很少见，大多数人虽然不会晕血，但或多或少都会抗拒鲜血，特别是眼前这种大量流血的恐怖景象。 这是同理心在作祟，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她没有管为什么刚才还显得懵逼的店员前后变化这么大，她只是确定了对方的精神状态后，点点头，道：“你帮我摁住腹部这里，稍稍用点力气，但注意不要用手接触伤口，也不要碰到这块玻璃。” 店员看了看，点头表示明白，女人也不迟疑，立刻和店员交接，自己退后一步，打开包包，拿出自己的工具。 三把长短不一的金属刀，三把怪异的弯头镊子，一把弯头剪刀，一把弯头钳，还有一根弯曲的针。 ……嗯，都是手术用具，手术刀、止血钳（弯血管、直血管、直角）、组织剪、手术镊、持针器、缝合针——基本上常规的手术工具都已经备齐了。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一个金发大美女的奢侈品包包里，装的不是钱包、也不是化妆品，竟然是全套手术工具……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甚至恐怖到了极点。 简直就像是Deer（嗜血法医/双面法医）一样！ 不由得，那个已经恢复冷静的店员脸上也露出怪异的表情。 “看什么？这叫有备无患，现在不就用上了嘛。” 女人连话的口气都没有变，又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线包，拿出一根线穿在弯曲的缝合针上。 “喂喂，你不会是要在这里缝合伤口吧？” 店员看到这一幕，吓得结巴都好了。 …… …… 493 识破 49 “嗯？你觉得不行吗？” 女人难得的露出一丝不高兴，这是对别人怀疑她医术的不满。 看样子她是一个相当自信的医生，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 “……” 店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话，过去的经历让他习惯了服从，而不是怀疑。 虽然他确实怀疑女人的医术。 哦，对了，这位店员是一个退伍兵，他过去是一名军人，虽然山姆国的军人也只是一个职业而已，但军队到底也是一个有着明确上下级关系的地方，学会服从、适应命令是军人的标志。 女人看店员不再开口，也没有再表现出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似乎除了当别人对她的医术表示怀疑时，她会变得很……“敏感”，其他时候，她……嗯，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只不过她的不好相处不是那种令人厌恶的没事找茬，而是一种令人尴尬的冷漠，以及让人非常不理解，但她本人却理所当然的态度。 此时这位结巴但好心的店员就体会到了这一点。 女人穿好针线，又拿出自己的手机，自顾自的开启摄像，同时又把闪光灯设定成手电筒模式，也不管身边的店员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没有解释，随手就把手机递给对方。 “拿好，保持角度，不要大幅度摇晃。” 手机的灯光径直照射在流浪汉身上，把他身上照的透亮，那些细的玻璃反射着光，让躺在血里的流浪汉身上竟有了一丝诡异的美感。 店员愣愣的接过手机，这已经是女人第二次如此自然的使唤人了。 不过这位有些结巴的店员这次并没有表示疑问，想比之前摸不着头脑的要求，此时的他相当理解女人的用意。 摄像是为了留存手术记录，保证在匆忙中即使会有遗漏错失，也能在事后弥补。 灯光一是为了摄像清晰，二是为了制造光源，保证手术质量。 在店员看来，虽然这灯光和医院的无影灯没法比，但女人现在做的手术其实也算不上是大手术，只是缝合伤口罢了。 这应该是为了不让这位运气“非常好”的流浪汉，死在没有及时止血导致的流血时间过长之上。 至于其他的骨折、感染风险，甚至是更严重的脏腑内出血等等，现在也没有条件去解决，也只有到时候去了医院再。 店员知道，女人现在的当务之急并非彻底治愈患者，而仅仅是拖时间罢了。 一切等到去了医院再。 …… 女人没有如店员所想，先对流浪汉腹部的大玻璃动手，而是穿好线之后就把缝合针放在一边，换了一个弯头的镊子，因为她要先清理了流浪汉身上的玻璃渣。 这些嵌在伤口里的玻璃渣非常危险，大的到还好，关键是那些细的玻璃碎片，一旦不心进入血管里，极有可能割破血管造成大出血，或是堵塞血管造成栓塞。 当大概清理完流浪汉身上的玻璃渣后，女人终于把目光集中到流浪汉腹部。 她脸上流露出一丝疲累，眼中也浮现犹豫，但很快，这些都被坚定掩盖。 现在可没有时间给她犹豫，她等得起，眼前的流浪汉可等不起。 …… 其实原本女人并不想在这里碰那块大玻璃的，没有做过细致的检查，对于流浪汉的伤势全都是她的猜测，一旦猜测有误，那么妄动那块玻璃会造成的后果，绝对是大出血导致病人死亡。 一旦大出血，在这么个没有无影灯，也没有专业的医生护士配合地方，她根本无法依靠自己一个人缝合血管、完成手术——没有其他人使用止血钳来暂时截断血管，也没有人用棉花、纱布吸血，汹涌的鲜血会完全遮蔽她的视线，让她根本看不清血管的断裂处。 要知道即使是在手术台上，大出血也是手术中需要面对的最严峻的挑战，更何况是在这么个地方。 所以确实如店员所想，她只是希望拖到去医院罢了。 然而她又穿了缝合针，这其实是因为女人知道可能等不到去医院了。 不要忘记了，女人是一名外科医生，而且是一名杰出的外科医生，而一名杰出的外科医生在不休假的时候，生活其实是相当单调的，基本上就是维持着医院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 而女人脸上不经意间的疲累，以及那隐隐的黑眼圈，就是因为她其实真的相当累了，因为她现在就是刚下班，在回家的路上。 回想到昨晚上突如其来的加班，那陆陆续续送到医院的饿几十上百位的伤者，女人明白，就算救护车及时赶来，也未必有人能够挽救眼前的流浪汉。 所以，她还是要自己动手。 …… 缝合的过程无需太多笔墨，因为这手术过程非常顺利，女人预料中的“惊险场面”一个也没有发生。 其实手术本身对于女人这样的杰出外科医生来，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手术罢了，要夸张的点的法，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完成的手术。 不过对于手术如此顺利的原因，女人并不觉得是自己的医术占了主要原因。 “肌肉活性强，血液流速慢，心跳有力却平稳……这个人健康的不像话，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流浪汉！” 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手术工具，一边用古怪的目光看着流浪汉。 “而且那些伤……”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她可不会忽视如此明显的烧伤烫伤痕迹，特别是昨晚上一次性“接待”了那么多烧伤烫伤病人。 不过一直到救护车和警察姗姗来迟，女人也没有出什么。 在救护车带走流浪汉，女人对警察表示了自己的身份职业，并交出了行车记录仪后，对于这起交通意外，警察也没有什么怀疑。 在表示自己非常疲惫，需要休息之后，警察看着女人的超跑，答应另约时间做笔录。 从店员那拿回了手记，女人没有理睬店员欲言又止的表情，没有彼此互道姓名，她随意的挥挥手就离开了。 而事情似乎也到此为止了？ 不，这一切才刚开始呢。 好奇是人类的性，而杰出的观察力则是寻找事物本质的绝佳帮手。 女人如此……那位店员也是如此。 …… …… 正文 494 齐至 494 不止亲自动手术的女人对于流浪汉的身份产生了怀疑，那位在一旁捧着手机的店员也是如此。 在看到流浪汉那掩盖在破烂衣服、灰尘鲜血之下的强壮身体，当过兵的店员眼中就流露出疑惑、讶异的情绪。 那不是特地一块块锻炼出的夸张肌肉，而是流线型的、最符合运动力学的完美身体，这明显是只有经过长久训练，才能拥有的同时具备力量、速度、爆发力的强大身体。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流浪汉？ 这让店员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于是，夜晚…… “中心医院，应该是在这里吧……” 店员，或者退役士兵，一等兵汤姆-布朗看着眼前的医院大楼拉了拉衣服的帽子。 此时，汤姆的样子可有些怪异，不但戴着洋基队的黑色棒球帽、还穿着穿着洋基队的黑色连帽衫，并且也把帽子戴在头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Eine（埃米-纳姆，老美白人唱歌手）的粉丝一样。 很明显，汤姆是为了掩饰身份，虽然他被好奇心和一些其他的理由驱使着前来寻找答案，但他可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他很明白，那个流浪汉很可能意味着麻烦，所以掩藏自己的身份就很必要了。 不过汤姆更明白，其实不来这一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只不过…… 汤姆没有再胡思乱想，再次往下紧了紧帽子，迈步走进医院之内。 与此同时，在医院大楼后侧的停车场内，一辆红色的布加迪停在了属于自己的车位上。 咔哒，嘭！ 一个女人挎着古奇的包包，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这正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查理-罗莫。 查理没有化妆的脸上不再有疲累的痕迹，看得出休息了一个白，她的精神好了很多。 不过医院其实今晚也没有安排她的手术，也没有加班通知，也就是原本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应该在家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 那么，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 “果然还是很在意……那个人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理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相反，作为一名杰出的外科医生，冷静才是她的本能。 就和她偏向男性化的名字一样，查理除了那无与伦比的美貌女性外表以外，更多的时候更像是一个男人。 冷静、果决、理智，这些更多出现在男人身上的优点她全都有，而且极其突出。 这也是她会成功的原因之一。 但现在，查理可一点也不理智，她被自己那女性与生俱来的好奇心驱使了。 不过和汤姆不同的是，查理好奇的不是那个流浪汉身上的故事，而是流浪汉本身。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或者纯粹以一名科学工作者的身份，查理太明白那个流浪汉的“不正常”了。 在家里越是回忆，越是观看手术录像，她越是察觉到被自己忽视的细节。 “血液流速减慢其实是止血的特征，而止血则是自愈的表象” “那些肌肉，甚至是血管，都明显显示出愈合的特征。” “但那不是普通的愈合，而是加快了十倍甚至数十倍的超速自愈，我当时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现在兴奋的就像是当年那些发现超忆症（无法忘记任何记忆的疾病）的科学家一样，要不是法律以及道德不允许，她都想要在那只“白鼠”身上动刀子！ 所以，她才会放任好奇取代理智，她要搞清楚那个流浪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很可能是现代医学跨世纪的大发现，这甚至可能让人类征服所有疾病！ 这不能不让查理兴奋的发抖。 所以，在这么个晚上，查理也来到了医院。 …… 一等兵汤姆的行动力极强，虽然医院不是战场，但汤姆严谨的态度、利落的作风，还是让他直达目标，避免了很多麻烦……以上这些几乎全是胡扯，是不可能的。 唯一正确的一点就是他的行动很顺利这一点，然而事实上，这和他过去是军人的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比起他的“职业素养”，反倒是他的“个人特色”更加主宰了他的行动效率。 嗯，也就是结巴这一点了。 别看他长的人高马大，但是长久的结巴让他本人气质变得很腼腆，或者在别人眼里变得很腼腆。 如此一来，强烈的反差对比就会让人心生同情，而人一旦有了同情心，就会和恋爱了一样，智商下降的厉害，随随便便就让汤姆套出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当然，这也是因为那流浪汉的消息并不是什么隐秘。 恐怕除了直接接触到流浪汉的女医生查理和一等兵汤姆，没有人会对一个连医保、社保都没有的流浪汉有什么兴趣。 “四楼……五楼，就是这层了，今只有一个流浪汉被送进来，应该没错。” 汤姆心里念叨着，又一次拉了拉帽子。 这一路上他都很注意在摄像头面前遮挡面貌，就算是不得已需要何人交流了的时候，也选择背对摄像头。 这倒是不军队里交的，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经历，汤姆对于这方面相当重视，算是自学成才。 汤姆再次左右看了看，确定走廊上没有人之后，立刻从楼梯间里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并不想被什么人注意到。 只是刚推开门走出楼梯间的汤姆立刻尴尬的发现，就在距离他（楼梯间）不远的一间杂物房，此时也正好有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工打开门走出来。 护工倒是没有看他，只是拿着喷剂和抹布，似乎是要在走廊里做一些清洁。 这让汤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暗暗皱眉。 因为这意味着护工在短时间内绝对不会离开走廊，那么这对于汤姆的行动来可就不太妙了。 因为汤姆可不真是来探病的，来之前他甚至连流浪汉所在的病房都不知道，他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探探流浪汉的底细。 探底细自然需要交流，如果顺利自然没什么，但如果不顺利，汤姆可不准备随便罢休，他到底是一个直来直去的军人，就算做好事，用的方法也绝对算不上温柔。 如此一来，一旦起了冲突，就算他有自信不会弄出大动静，也很有可能会被这个一直逗留在走廊的护工听到些什么。 到时候就算一开始这护工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时间一长可就不准了。 这样的话，恐怕汤姆想要不被人留下印象就不可能了。 这让汤姆考虑着是不是过一会儿再来，等到护工离开之后。 叮—— 不过还没等汤姆拿定主意，楼梯间另一侧的电梯突然停了下来。 从慢慢打开的电梯门看到里面人的时候，汤姆再不犹豫，立刻退回楼梯间内。 因为电梯里站的，正是今和汤姆同样有一面之缘的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 女医生查理也在此时来到了这个楼层。 …… …… 正文 495 你来我往 495 看到电梯门内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汤姆本能的退回楼梯间内。 直到汤姆退回楼梯间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必那么心，那个他还不知道姓名的女人未必记得他的长相。 倒是那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让他觉得有些……神奇。 “难道她真是医生？” 汤姆其实真的不认为那个女人会是一个医生，至少也不会是她自己所的那么厉害的外科医生。 毕竟从没有见过哪个医生会长的那么漂亮，查理的长相、身材已经不比那些好莱坞的花瓶大明星要差了。 而社会普遍认为，外表长的好看的女人男人，大多脑袋空空，这不是华夏的特例，而是全世界的“普世观点”。 这当然是偏见，但人性就是这么一回事，总是嫉妒太过完美的东西，自以为是的否定完美的存在，以自己狭义的认知来限定现实、区分“真实”。 汤姆自然也不例外，除了当过兵以外，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所以他会有如此想法也不奇怪。 不过汤姆到底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很快，他就扔掉自己的偏见，以事实为准则重新思考。 “原来她叫查理-罗莫……看她的装扮、铭牌，还有乘坐电梯这一点，她应该真的是医生。” 汤姆对于情报获取的能力很强，就算仅仅只是一眼，汤姆还是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在对方还没有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确认了女医生的长相、穿着，甚至连铭牌上的字也看的一清二楚。 电梯内当然有监控，不然汤姆也不爬楼梯上来，对方既然毫不避讳自己的长相被监控看到，自然也绝对不可能冒充这立刻就会被揭穿的医生身份，所以对方的身份毫无疑问是真实可信的。 不过这些对于汤姆来没什么意义，汤姆此行的目的明确，并不想要横生枝节——他现在还不知道流浪汉到底陷入了什么麻烦，从而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现在只是来探探底，顺便确定下对方是不是值得他帮助。 所以无论查理是不是真正的医生，只要不会妨碍他就行。 只不过这恐怕很难，因为汤姆可不觉得对方也是巧合的来到这一层。 “她也是为了那家伙来的吧。” 如此一来，在对方没有看到他的时候退回来反而是一件好事。 特别是对方很可能和他目标相同的情况下。 毕竟他虽然自认对方未必记得他，但凡事就怕个万一，万一对方还记得他的样子，那可就不妙了。 现在退回来了，完全可以避免意外，同时也避免了被那个护工看到的可能。 汤姆这么想着，整个人又缩了缩，完全站在门后的死角。 这个角度除非对方特意贴着玻璃观察，不然隔着门对方一定不会看到他的样子，甚至一不注意，连这里站着个人都不会注意到。 而他却能够很轻易的观察到走廊里的情况，特别是流浪汉所在的那间病房的房门。 这样就能让他确定那个叫做查理的女医生，是不是因为流浪汉来到这里的，而且就算对方和他目标相同，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方挑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必然也不会久留，到时候他在对方离开后再去就好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只是很快，汤姆却不得不离开这里，甚至他都不能呆在这一层！ 因为他看到那个护工径直走了过来，走向了通往楼梯间的门——他身前的这扇门。 汤姆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对方是要进入楼梯间，但当他注意到对方手里抹布下拿着的东西后，立刻抛弃侥幸，踮着脚尖不发出太大的声音跑到了六楼。 果然，汤姆刚刚停下脚步，就听到楼下传来嘎吱的推门声，接着不一会儿他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就有袅袅烟味随着空气升到六楼这里。 “该死的，竟然躲在楼梯间吸烟……” 汤姆只能祈祷下面那个偷懒的家伙能快点离开。 但事与愿违，很快，汤姆又听到楼下响起「啪」的一声，甚至还有若有似无的呻（防和谐）吟声。 汤姆脸色微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深深吸了口气，微闭着眼睛分辨鼻子里不多的气味，然后睁开眼，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因为他已经明白，短时间内下面那个家伙恐怕是不会离开了。 因为对方赫然不是在抽烟，而是在吸（防和谐）毒。 不，在这个国家的大多数地方，这东西还算不上毒品，因为那是…… “……这股味道……绝对没错！这是大（防和谐）麻，该死的混蛋，竟然在医院抽这玩意！” 就算大（防和谐）麻在这个国家大多数地方不算毒品，甚至有人在自家楼顶上公开种植，但在医院，特别是上班的时候抽这玩意，也绝对会让人丢掉工作。 汤姆可不关心对方会不会丢掉工作，只是下面那个可能已经有些飘的家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看样子从这里下去是不行了，要不要从另一边下去……” 这栋医院大楼并不只有一条楼梯通道，在走廊的另一侧其实也有一条楼梯通道。 “不，等等，我害怕被看到，难道下面那个家伙就不怕？” 汤姆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误区，相比起他自己“见不得人”，下面那个躲在楼梯间抽（大麻）的家伙更加怕被人撞见才对。 如果两人突然相见，那家伙如果脑子还算清醒的话，恐怕会选择掉头就跑，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样子。 当然，汤姆也没有冒险的必要，他根本不需要和对方打照面就能赶跑下面那个家伙。 汤姆抓住身边的楼梯门把手，用力一拉，门轴特有的嘎吱声立时响起，同时汤姆抬脚落下，特意发出啪嗒啪嗒的走路声。 “哈喽，这里是乔治，罗宾逊在家吗？” 汤姆压低了嗓子，发出不像是自己声音的声音，同时拿出手机，装作在打电话的样子。 “对，我在医院，杰克的情况还行，不过这周肯定赶不上喷气机的比赛，那张票……等等，什么味儿？” 他一边，一边走向楼梯，适时地在楼梯前停下脚步，发出疑问。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汤姆可没有真的在打电话，耳边听得非常清晰，楼下传来散乱慌张的下楼声，逐渐远去。 “……没事，好像楼下有人躲在楼梯间抽烟，真是离谱，这里可是医院……” 当听到隐约的嘎吱声，随后脚步声不再想起，汤姆放下手机，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笑容。 对方被吓得慌不择路，竟然从五楼直接跑到了一楼，实在是令人感到好笑。 不过很快汤姆收回表情，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悄悄走回五楼，汤姆看了看不远处地上那长长的、没烧掉多少的大（防和谐）麻烟，不屑撇嘴，他可不会碰这玩意。 再次躲在门边，汤姆透过玻璃看向流浪汉所在的病房，门是关着的，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走廊里并没有女医生查理的脚步声。 汤姆并不认为对方会在其他的病房内，这种巧合他可不相信，只是到底对方有什么目的令人相当在意。 汤姆可不觉得对方会是同情流浪汉的遭遇，又或者责任心作祟，最大的可能也是和他一样，察觉到了流浪汉的异常。 然而，汤姆是因为特殊的经历，才对流浪汉身上发生的事有所猜测，从而有了来帮助对方的想法，那么女医生查理又是为的什么呢？ 汤姆想不明白，但很快，他就没空猜测了。 …… …… 终于写完了，更新送上，我吃晚饭去了，好饿啊……明应该也有……嗯，应该…… 正文 496 查理-罗莫与汤姆-布朗的第二次见面 496 哐当—— 站在楼梯间门后的汤姆，脑子还转着念头，就看到一门之隔的走廊另一边，那间他打听到的流浪汉病房的门被暴力拉开，女医生查理一脸焦急的冲了出来。 汤姆一愣，还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没等他想太多，就看到女医生查理转头看了看，然后就直直向着楼梯间跑来。 “她发现我了？”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汤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这样的念头，但行动上却慢了一步。 等到他意识到应该再次躲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嘎吱—— 女医生查理已经猛地推开了楼梯间的门，和下意识退了一步的汤姆面对面了。 这时候，汤姆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而当他看到女医生查理看着他的脸上露出惊诧、警惕、恍然等等表情的时候，更是让汤姆的心不断下沉。 “你……” 查理犹豫着，就要开口些什么的样子。 但汤姆这时候眼睛一眯，却已经不再犹豫，伸手向后腰一抹，手上立时出现了一把不反光的灰黑色军用匕首。 然后，整个人就像猎豹一样向着查理扑了过去！ …… 查理来到医院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跑来流浪汉的病房，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实际上是因为她也汤姆一样，并不知道流浪汉在哪间病房。 好在她不需要像汤姆一样到处偷偷打听，本身就是医生的她，要查一个病人的入院记录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不过为了不引起注意，她并没有找相熟的同事帮忙，所以还是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 等到找到流浪汉的入住病房再过来的时候，也就和汤姆前后脚而已。 查理下电梯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汤姆，汤姆作为一名前职业军人，反应而是相当敏捷的，而直到查理和护工擦身而过，进入流浪汉病房后，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对流浪汉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 所以当她冲出病房、左右环顾，然后直直冲向楼梯间的时候，其实也并不是察觉到汤姆的存在，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然而，当她看到汤姆的时候，看到汤姆那明显为了掩饰自己样子的装扮的时候，查理本能的感到疑惑、警惕了起来。 只是直到这个时候，查理也并没有意识眼前的人在今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她依然没有认出汤姆，但很快，查理想到了什么——这家伙，会不会就是追着流浪汉的人？ …… 查理并不知道流浪汉在被她撞到之前发生的事，但她自然也有自己的猜测，流浪汉那不正常的身体，明显不是正常情况能够明的。 在查理脑补的情节里，流浪汉就像是那些漫画里的倒霉家伙一样，是被什么邪恶组织抓去进行人体试验的倒霉鬼，但却幸运逃出来的试验品。 也不怪查理会这么想，实在是对于她这个医学工作者而言，流浪汉身上的异常实在是太超出她的想象之外了。 她之前已经从查到的流浪汉入院记录里了解到，流浪汉现在的健康状况，简而言之就是状况良好，不出意外明就能出院了。 这不但是建立在流浪汉完全负担不起医疗费，或者他根本就没钱这一点之上，也是因为流浪汉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别是内伤，就连她缝合的伤口也完全没有感染发炎的症状，简直就不像是一个生活落魄、健康堪忧的流浪汉的身体，而像是一个健康强壮、有专门营养师搭配饮食的专业运动员一样。 看起来，除了那个巨大的腹部伤口，流浪汉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似乎在缝合之后，他根本就不需要来医院了。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查理有所预料，但流浪汉的身体状况也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虽然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查理还是抱着极大的兴趣准备找到流浪汉好好的谈谈，不只是他的身体，也包括了他这个人。 ——到现在，查理可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完全不清楚，他必然知道些什么。 但是，意外发生了，查理急冲冲的来到流浪汉的病房里，找了半却并没有看到流浪汉。 病房里空无一人，三张病床全是空的，但很明显，除了两张病床是真的没有人以外，还有一张病床却明显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查理摸了摸床铺，感觉到了隐约的温度，脑子里电光一闪，立刻想到了什么，马上转身冲向门外。 门外什么人也没有，两侧的走廊也没有一点声音，但是查理没有失望，立刻冲向楼梯间。 然后，查理就看到了一副“鬼祟”模样的汤姆。 然后，查理就把一切“串联了起来”。 然后，查理就看到那个鬼祟的家伙，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匕首，向她冲来。 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查理脑中短暂的空白了一瞬，但某种本能却让她下意识的把手伸进白大褂的口袋里，里面有一把手术刀！ 只是还没等查理把手术刀拿出来，眼前那个看不清样子的人已经冲到她的面前，左手一揽，用力按住了她的头。 要死了吗！？ 查理脑子里不由得浮现这个念头，她想要反抗，但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这根本不奇怪，一个普通人的速度、反应、决断，哪里比得上一名职业军人。 但，查理并没有死，因为汤姆的目标根本不是她！ 就在汤姆左手按住查理脑袋的同时，右手的匕首已经随着身体的转动甩了出去。 唰—— 一道不反光的阴影闪过，那哑光的匕首就没入了查理身后不到一米处的空气中，但仔细看就能看到，那空气晃晃悠悠，光线很是诡异。 很快，那诡异的光线处浮现了红色，那是鲜血的颜色。 鲜血就像是一片染料一样，染红了一片，然后一个人就从空气中凭空出现。 只是这个时候，这个人已经是一个死人——汤姆的匕首直直插进他的喉咙，他连一声都发不出，就去见了上帝。 嘭！ 人体摔倒的声音，在查理身后响起，查理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到头顶力量减轻，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却不想直接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手上刚刚拿出的手术刀也掉在了地上。 汤姆看到那手术刀，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眼前这位女医生还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总是随身带着刀。 话，要不是他动作快，这女人该不会要捅他一刀吧。 …… …… 平安夜，大家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正文 497 错失 497 查理毕竟不是普通的女人，身为杰出的外科医生，冷静已经成为本能。 在看到“鬼祟”男人不像她想象中的一样，即使看到手术刀，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这让她意识到了蹊跷，看样子自己误会了什么。 稍微看了看周围，查理很快明白了过来。 她此时已经看到绊倒她的“真凶”——那个凭空浮现又被汤姆飞刀射杀的倒霉鬼。 这个家伙带着严丝合缝的黑色头盔，看不清脸，身上穿着奇怪的黑色全身复式装甲，不像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军装，右手里还握着一把奇怪的黑色短剑，全副武装，光是看到这幅奇怪的打扮就给人很大的压力。 查理怕他，可不害怕死人，这个全副武装的家伙，此时颈部被一把匕首刺入，明显已经彻底死了，查理完全不担心，只是有点惊讶。 毫无疑问，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看到这一幕也能明白这个家伙对自己不怀好意。 查理自然也不例外，她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的人袭击，但她的重点很快转移，身为一名杰出的外科医生，她开始关注这个家伙的死因。 这并不困难，作为一名专业的、杰出的外科医生，查理仅仅眼睛所见和经验，就能推断出这个倒霉鬼的死因。 但正是这样，她很快从惊讶变成了惊叹。 “从袭击者出现，到我看到死者，只有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但没有大出血，死者也没有明显抽搐，这意味着匕首在切断颈部气管的同时，还准确击碎了第二或第三节颈椎骨，切断了全部脊髓神经……这样的杀人手法，简直比外科手术还要复杂精准，真是不可思议！” 查理眼里并没有对死亡发生在眼前的恐惧，也没有自己差点被袭击的后怕，反而满是惊叹。 不过被她惊叹的始作俑者，脸色却变得很严肃，甚至咬牙切齿，因为他也已经看清了那个从看中突然现身的敌人的样子，最不好的预感已经变成了真实。 “该死的！没想到真是这些幽灵士兵（Ghs sldiers）！” 查理并没有听到汤姆的心声，但她依然对汤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不亚于她对流浪汉的兴趣。 不，倒不如应该她已经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和流浪汉之间一定有着联系。 查理可不相信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两人，会和那个不正常的流浪汉没有关系。 世界上可不回有这么巧合的事！ ……等等，流浪汉？ 查理一急，立刻想起自己的“正事”，忙向那个看不清面目、穿着NY连帽衫的男人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病人跑下去。” 查理很确定之前只有自己那部电梯从低层上来，其他的电梯全都停在高层，换句话如果对方是搭电梯离开的话，很可能就会和她碰面，但是她下电梯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人上电梯，那么流浪汉很可能就是从楼梯间离开的，而眼前的人就是从楼梯间出来的，很可能和对方打了照面。 汤姆本来还在思考着幽灵士兵的事，没想到多年过去，这些家伙竟然真正出现在他的眼前，但听到查理的话，汤姆暂时放下对幽灵士兵的担忧，反问道：“你、你的是、是那个流浪汉？” 查理微愣，不是因为对方知道流浪汉——这更确定了她的想法，对方和她目标相同；而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话的……方式，有些似曾相识，但很快她就把这抛在脑后，点头道：“没错，你看到他了吗？” 汤姆被遮掩的脸上眉头皱起，“没有。” “可能他遮住了脸，或者你没有注意？”查理猜测道。 汤姆没有再回答查理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难道他、他不在病房吗？” 不怪汤姆怀疑，他在上来之前可是在值班护士那了解到流浪汉的病房，同时也确定了流浪汉绝对没有离开——对方刚刚巡视完，确定病人已经休息。 而汤姆马不停蹄的从楼梯上来，绝对没有耽搁多少时间，也并没有见到查理的那样的病人，但现在查理的意思却是人不在病房。 这么短的时间，人就消失了？ 一个受到重伤的病人，现在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这一切自然让人怀疑，但很快，查理的话让汤姆打消了怀疑。 “是的没错，他的床铺还有一些余温，他应该刚刚离开。” 这就解释了汤姆的疑问，而查理绝对不可能知道汤姆之前询问过护士的事，也没必要出立刻就能确认的假话，所以这个答案应该就是事实。 不过汤姆还是进病房看了一眼，一如查理所，病房里并没有流浪汉。 他走出病房，又看了看地上那具幽灵士兵的尸体，也排除了“那些人”已经得手的可能。 那么流浪汉人到底到哪去了呢？这一路上他确实没有见到什么病人，就连人也只见到一个……难道？？ “……护工，刚才、刚才有个护工在楼梯间，但他看起来不、不像重伤！” 也不怪汤姆会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映像里的流浪汉是身受重伤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刚才看到那个抽烟抽大（防和谐）麻的偷懒护工那样，而且他也不像查理一样，知道流浪汉非同一般的自愈能力，所以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个护工很可能就是流浪汉假扮的。 但是查理一听就明白了，她也见过那个护工，但一开始根本没有向这方面去想，所以知道此时听了汤姆的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错失。 “我想那就是他，他的身体不太正常，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不，按照你的，他很可能已经恢复，那他的自愈能力要比我估计的还要强大！” 查理推测的道，然后突然回过头，看向依然不显面目的汤姆，若有所思的道：“你……我们是不是见过？” 汤姆犹豫片刻，还是拿下了自己的兜帽，又摘下帽子，露出自己的样子。 查理仔细端详两眼，立刻认出了汤姆，“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汤姆没有立刻回答查理的意思，他只是指指楼下，示意两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查理抱着一肚子的疑问，但也知道现在找到流浪汉更重要，于是不再多，跟着汤姆追了下去。 …… …… 正文 498 汤姆的原由 498 汤姆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浪费些时间解释查理的疑问。 不仅是他的目的，也包括他的过去，还有所谓的“幽灵士兵”，甚至还有查理自己的安危，但没想到查理远比他想的更加聪明。 查理什么也没问，也没有真的以为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只是下意识捡回了自己的匕首，就紧紧跟着他，显然很有主见也很有决断能力。 这让汤姆暗中点头，决定有选择性的主动解释部分秘密。 两人一边下楼，汤姆一边开始慢慢解释： “幽灵……士兵，是军方，秘密计划，大概，在，三年前，开始……全部，是精英，是，最厉害的士兵。” 汤姆虽然口吃，但的慢还是能够得清楚的，查理是医生，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是大概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明白面对口吃病人就绝对不能着急，因此此时也没有插嘴，静静听着。 “开始，没人知道，这个名字，意义；只以为是，王牌，大家都争抢……进入，证明自己。” 汤姆略微顿了顿，继续道：“……我也是……但，最后，口吃，落选。” 汤姆苦笑一下，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后怕，查理静静听着，不发一言，但心里对幽灵士兵充满好奇。 不过她至少知道，幽灵士兵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看看身边这位的身手，她就能猜到这些人到底有多强。 “但，我，有一个，好朋友，入选，所以，我还是，很关注……只是，没有消息，像幽灵，不存在。” “开始，我以为，是，秘密集训，三个月、半年、一年……一直没有，消息。” “慢慢，我，忘了……直到，一年半后，我，收到，贺卡，上面，有，血手印！” “这，是，约定，暗号，来自，那个朋友……救命！” “我感觉，不太对，就去军方，询问，幽灵士兵，在哪。” 汤姆的声音变得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但，军方，，没有，幽灵士兵，计划，没有，幽灵士兵，连记录，也查不到，仿佛，所有人，失忆……只有我，幻觉……” “我，询问，好朋友，但，记录上，显示，已经，阵亡……在入选，幽灵士兵，那一年。” “但，不可能，贺卡，是，当年，万圣节，印制，血手印，是，他的手，上面，伤口，痕迹，我认识！” 汤姆深吸口气，继续道。 “我，不再，相信，军方，也不相信，政府……申请退役，离开，军队。” “然后，根据明信片，花了，三个多月，去了。十五个国家，最后，在，西伯利亚，附近，只找到，一具，没有头的，尸体……穿着，那套，奇怪的，黑色作战服……” 到这，汤姆没有继续下去，但查理并没有怀疑汤姆的话，倒不如大部分山姆国人都相信他们的政府隐瞒着大量机密信息。 就像著名的五十一区、山姆国众多的不明飞行物（UF）爱好者等等，都是这一现象的外显表现。 汤姆之前的断断续续，却不影响其中的感情，此时沉默不语，显得更加压抑，查理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要点什么安慰的话。 不过汤姆是坚强的人，不需要别人安慰，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他就已经恢复过来。 “我，不知道，那具尸体，是不是，我的朋友，但，我知道，那就是，幽灵士兵……”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幽灵士兵……还有，他们的，装备。” “那件，作战服，很神奇，有，隐形功能，还有，其他武器，装备……都是，从未见过，科技……” “远超，现代，难以，想象……” 话题在此停止，汤姆也停下脚步，因为两人此时已经来到了主楼的第一层。 汤姆看了看楼梯间外的情况，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是一楼的人数还是不少，穿着护工衣服的人也有好几个，实在不容易分辨哪个是流浪汉伪装的。 不过现在，汤姆的目标已经不是流浪汉，至少暂时，对他来怎么离开这里并保住自己的命更重要。 汤姆稍微顿了顿，就示意查理跟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地下一层走去。 “我们，先离开，至少、要确定……幽灵士兵，没有，盯上我们，再。” 查理点点头，她也知道现在他们还不安全，没有脱离危险。 不，看看对方那完全遮住自己样子、特征的打扮，什么都没有遮掩，一直暴露在人前、摄像头前的自己才是真正危险！ 一旦被那些什么幽灵士兵知道自己和这件事有关，恐怕…… …… 山姆国作为车轮上的国家，除了车最多的就是停车场，虽然是医院，但其实拥有远不止一个停车场，汤姆带着查理去的，就是主楼下的停车场。 这里和露停车场不同，露停车场主要是给这里的员工准备的，而主楼下的停车场却是个临时停车场，并不太大，主要是来看病的病人以及来探病的病人家属准备的。 所以此时，停车场里的车已经不多了，三三两两的车子分散的停在整个地下停车场内。 汤姆向着一处停着好几辆车的方向走去，查理则跟在他身后，不过很快，查理发现不对劲。 “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查理是这么，眼神却满是怀疑，因为他看得出来，汤姆不是忘记车停在哪，而是压根没有开车来——他看车的时候，不是看车的样子、车牌，而是在看车门、看车内的驾驶系统。 他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偷车的。 “偷车。” 没想到，汤姆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很直白的把两个字顺畅的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两字很少，还是因为这两个字他常…… 查理对于汤姆的“坦白”很是无语，但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她快速道：“不用偷车，我开车来了。” 汤姆倒是也并非一定要偷车，他只是为了隐瞒身份，没有开自己的车来，所以准备偷辆车走。 现在既然对方有车，那就乘对方的车走好了，反正对方本就是医院的医生，只要注意不被人看到的话，乘坐对方的车离开反倒正常，正好是给彼此都打了掩护。 …… …… 正文 499 再现 499 汤姆很快意识到，查理的车并没有停在地下停车场。 不过汤姆并没有因为查理带着他离开地下停车场而停下脚步，虽然来医院的次数不多，但汤姆也知道这医院的停车场不止一处。 但老练的汤姆也意识到其中的危险，在看到地下停车场入口的时候，汤姆拉住了查理。 “你，走后面，心。” 汤姆一字一顿，同时从背后又摸出了一把黝黑匕首。 见到这一幕，查理也反应过来，把自己捡回来的手术刀重新拿出来，收在白大褂的袖子里。 虽然不一定正巧会遇上心怀恶意的敌人，但毫无疑问，无论是汤姆还是查理都不觉得敌人只有一个。 心的把脸避开地下车库进出口的摄像头，汤姆和查理两人终于从地下车库走了出来，这一次，两人并没有再次心的隐藏身形，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就算有摄像头，距离也都很远，不可能拍到两人脸的样子，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两人只要不做出什么引人注意的动作，那么就不太可能再次暴露——在五楼杀死幽灵士兵的时候，可没有任何目击者——无论是人还是机器。 “车，在哪？” 走了几步，汤姆稍稍放慢脚步，没有停下，只是靠近查理一些，低声问道。 查理会意，同样低声答道：“前面沿着路左转，就是停车场，我的车子停在偏中间的位置。” 汤姆没有回应，但显然他已经听到答案。 两人沿着路灯的指引，慢慢靠近停车场，路上没几个人，也没有人对两人的组合有过注视，一切都很顺利。 然而，汤姆却感到很压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太紧张，他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人在注视着他。 但经过几次似乎无意识的回头，或是借着手机的玻璃反射，或是借着路口的凸面镜观察，汤姆都没有看到一个人。 他的视线里除了自己，就只剩下被他护在身后的查理，根本没有什么视线的死角，这就不由得让汤姆怀疑自己的疑神疑鬼。 因为汤姆的反侦查能力极强，他不觉得有人能在没有太多障碍物的地方，躲过他的眼睛……除非那个人能完全隐形。 而关于能够隐形的幽灵士兵，汤姆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因为同样拥有一件幽灵士兵装甲的他知道，那装甲是某种高科技的光学迷彩，近乎能做到完全隐形。 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猜测，因为这玩意儿有一个不算是缺点的缺点。 那就是只有在有足够光源的地方，它的效果才能达到最好——也就是在越是亮的地方，它的隐形能力才越强。 换句话，在晚上这种不算太暗，但也绝对算不上亮的时候，就是幽灵士兵装甲最没用的时候。 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缺点，毕竟在昏暗的地方，就算没有隐形能力也完全不影响。 但对于汤姆来却不是如此，他可是前职业军人，而且是赋异禀、能力最杰出的那一类，只要不是完全隐形，他就绝对能察觉到蛛丝马迹。 所以当汤姆没有看到一点痕迹的时候，他就觉得或许只是自己疑神疑鬼罢了。 然而汤姆却不知道，有这种感觉的其实不只是他一个人，查理也同样如此，如果他知道这一点的话，或许他会更多几分警惕。 …… 两人很快走入停车场内，巨大的停车场在晚上也并不显得空旷，一排排款式不同、身价不同的车子整齐停放、错落有致，一盏盏高高竖起的大灯，规律的划分了整片地方，虽然不至于亮如白昼，但这特殊的“地标”也已方便常人在夜晚看不清文字的时候，能较容易的辨清方位，找到自己的座驾。 查理不是个路痴，自然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车停在哪儿，所以在明亮的灯光下，两人走了一会儿，汤姆就在查理的示意下，看到了她那辆豪华的惊人的布加迪。 汤姆虽然之前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但此时到底还留有几分警惕，并没有立刻放松，就要拉住查理，再观察观察。 然而同样感觉被窥视的查理，却在看到自己车子的时候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还不等汤姆话，就拿出自己的钥匙，迫不及待的摁了下去。 「嘀！嘀！嘀——」 解除电子锁的提示音在停车场上突然响起，来不及话的汤姆差点被吓了一跳。 查理却没有迟疑，已经向着自己的车子快步走去，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隐藏身后，而前方的布加迪就是最安全的港湾一样。 就这么一个一吓一顿，一个快步上前，两人交错而过，交换了彼此的位置。 原本在汤姆身前的明亮灯光，就变成了投在汤姆身上的查理的影子，光暗的变化一下子当汤姆眼睛模糊了刹那。 但，眼睛的模糊，却让汤姆的感知更加敏锐，原本似有若无的窥视感顷刻强了数分。 “在身后？难道？！” 汤姆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窥视的源头，因为他身后真的就有一个视线的死角——查理！ 那个善于隐蔽的家伙，就躲在查理的身后，汤姆没有感觉错。 每一次汤姆借故观察身后的时候，那个狡猾的家伙就躲到了查理的身后。 不需要很久，只要那么一瞬他们三人保持一个直线，汤姆自然就找不到人，而没有太强反侦查能力的查理，自然更不可能找到人的。 然而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因为伴随着暴增窥视感的同时，还有同样强大强烈的危机感！ 敌人，行动了！ 虽然还没有看到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汤姆还是毫不犹豫蹬地前扑，同时甩手就向身后的方向飞出手中的匕首。 叮—— 然而这一次，汤姆的飞匕却在没有那么容易建功，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后，就被凌空弹飞了出去。 不，落地后仔细观察的汤姆已经能够看到那隐约的身影——是幽灵士兵！ 虽然光线不足的地方不足以完全隐形，但就像汤姆自己所知的那样，幽灵士兵本身都是顶尖的士兵，潜行作战本就是拿手好戏，再加上这虽然不够完美，但比迷彩效果还好的次级隐形能力，已经足以骗过查理，也足以骗过被查理遮挡住一些视线的他自己。 …… …… 新年快乐啊~ 正文 500 不妙 500 汤姆的动作吓了查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耳边就听到汤姆的低语。 “躲起来！” 汤姆完就不再关注身边的查理，只是低声嘱咐一声，他就迅速伏低身体，消失在幽灵士兵的视线里，躲了起来。 查理转过头，这时候才看到身后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再转过头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到汤姆在哪里了。 孤零零的查理简直就像是鲜嫩的诱饵一样，暴露在幽灵士兵的视线里。 下意识的，查理就要向着自己的布加迪跑去。 只是她也不想想，她的速度又哪里快的过幽灵士兵。 不过，这正是汤姆的打算，虽然很冷血的把查理当做诱饵暴露出来，但他可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借此伏击幽灵士兵才是他的打算！ 唯一的顾虑是对方会不会使用热武器，不过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可不是偏僻的地方，按照幽灵士兵计划的诞生历史，以及其背后势力惯于隐藏的作风，恐怕他们并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汤姆还是赌了。 汤姆其实就在查理身前的一辆汽车的阴影里，不过从汤姆身边跑过的查理并没有看到躲在车子阴影里的汤姆，她甚至在回过头后都感觉不到身后有人。 但又拿出一把匕首的汤姆看到很清楚——借助这一把仿佛镜子一样的匕首匕身，汤姆虽然看不太清楚幽灵士兵，但还是掌握着对方的位置。 幽灵士兵的行动似乎不出汤姆所料，失去第一目标后，他也并没有放过查理的意思，看到查理向着自己的布加迪跑去，就立刻快步追上。 没有看到枪械，也没有听到枪声让汤姆松了口气，看样子对方果然有所顾忌，不敢暴露。 这是可以利用的消息。 只是不知为何，汤姆还是心中不安，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危险。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汤姆很难受，可时间已经不容他多想。 因为借着匕首的反光，汤姆隐约能够看到，幽灵士兵已经快要到他的身边了！ 汤姆没有再守株待兔，他对于那些本就是军队精英的幽灵士兵不敢有丝毫觑，匕首翻转，倒握于手，汤姆就准备主动出击。 这不是他改变了计划，而是他求的本就只是一个先手机会，突然出现于对手面前，幽灵士兵势必会有片刻的错愕，从而让他拿到先手，而高手相争，先后手有时就是胜负手、生死手！ 近了，更近了。 极力去听，甚至能听到不清晰的脚步声。 汤姆不再等待，脚下猛踏，瞬间冲出了阴影，匕首的刀锋贴着自己的手臂不如分毫，既没有森冷之感，也没有破风之声，无声无息，和整个人融为一体，仿佛他只是赤手空拳，准备徒手搏斗。 这又是汤姆的诡计，刚才他飞出了匕首，再加上此时“赤手”的样子，势必会让幽灵士兵产生他已没有武器的错觉。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幽灵士兵就算再强，这一点点的积累先手、优势，也能成为扭转彼此优劣的重重砝码。 可是…… 砰！ 汤姆才刚冲出阴影，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记重拳打飞了回去。 “唔……” 怎么会！？！ 汤姆胸口剧痛，心中更是惊讶不已，不只是自己无功而返的偷袭，更是因为对方这仿佛早有所料的攻击。 这样的重拳出击，绝对不可能是临时反应所能做出的动作，势必有一个蓄力过程；幽灵士兵再强大也是人类，不可能违反自然规律，所以对方是早就知道他在哪里？！ 难道他一开始隐藏就已经暴露了？ 脑中的猜测只是一瞬，汤姆摔落在地顺势滚了两圈，又一次消失在停车场的车辆间隙。 汤姆依然没有逃走，弯腰几次起落，人又一次躲在了幽灵士兵追逐查理的必经路上。 他要再试一次！ 没有让他多等，身后的幽灵士兵好似根本不在乎隐藏的汤姆，也不在乎已经跑到车门前的查理，不紧不慢的迈出脚步，也不隐藏、也不寻找，直直的向着查理的方向走去，不急不缓、胸有成竹。 汤姆再次借助匕首的反射观察幽灵士兵，见到对方如此样子，心下也是疑窦丛生。 医院内的瞬杀不谈，刚才和这一路跟踪的幽灵士兵两次交手也都只有一瞬，所以还没有发现，直到此时有意识的观察，才能察觉到一些不去特别注意就无法发现的情况——对方的动作太不符合一个精锐士兵的样子。 甚至不一个精锐士兵在战场上的应有的谨慎心，就算是一个普通士兵在入伍后也会掌握必要的战术隐蔽动作，这绝对不是无用的军姿训练，而是能够保住命的经验教训。 难以想象一个从军队中层层选拔精锐所产生的幽灵士兵，会在这种基础上犯错误。 除非，对方根本不认为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汤姆并没有被看的愤怒，而是脑筋一转，就猜到了自己刚才被蓄势重拳击中的原因。 汤姆不再躲避，而是再次倒转匕首，刀锋贴着手臂，然后直接站了起来。 他没有特地掩藏行迹，但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然而，果然如他所想，幽灵士兵在第一时刻就看向了他。 “果然，这家伙能看到我，他能确定我的位置！” 汤姆看着对方那奇怪的黑色全覆式头盔，心中念叨了一句。 要他对是幽灵士兵唯二不熟悉的东西，就是武器和头盔了。 武器不去他，再如何诡异也脱离不了冷、热兵器，汤姆重视却并不如何畏惧，但是那个诡异头盔的玄机，汤姆实在有些估计不足。 因为他见到的那个幽灵士兵尸体是一具无头尸体，所以虽然身上装备全在，但唯有头部的全覆式盔甲消失了。 原以为那不过是和那光学迷彩装甲一套的头盔罢了，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至少，那东西能够提供超越正常人类的视野！ 汤姆揉了揉胸口，现在他就要测试一下那东西的极限，不然的话……他还是趁早逃跑的好。 …… …… 正文 501 反击 501 有很多人夸赞汤姆是一个杰出的士兵，这并不是一枚或是几枚军功章所代表的意义，而是在战场上，一次、两次……几十上百次完成任务所带来的荣誉。 是的，对于汤姆来，“杰出的士兵”就是最好的褒奖，是他最满意的评价，如果他战死沙场，他甚至希望把这个评价刻在自己的墓碑上，作为自己一生的总结。 这样一位杰出的士兵，当然不是徒有其表的“仪式标兵”，而是真正老练的杀手，能够面对任何情况完成任务的兵王。 对于汤姆来，除非一击致命，不然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放弃，甚至还会寻求反击、完成任务的机会。 此时，就如如此。 不过士兵的行动模式可不像替身使者间的战斗一样在战斗中不断思考，倒不是他们从不思考，只不过比起静下心思考，他们更加擅长在战斗中亲身感悟，通过他们的身体去感受、去记忆，从而避免痛苦，甚至反击取胜。 所以，就算汤姆意识到对方头盔可能存在弱点，也没有选择再一点点试探，而是选择直接战斗，在战斗中亲自验证。 反握匕首，汤姆隐藏着自己的武器，展露在外的是赤手空拳的样子，至少在晚上看上去就是如此。 他摆出架势，勾了勾手，示意对方赤手空拳来一场“男人间的战斗”。 幽灵士兵似乎也很有兴趣，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上本来拿着的长棍武器就消失不见，然后猛地冲来。 汤姆眼睛眯起，遮住自己眼中的惊奇，不是因为对方的收起武器的举动，而是他竟然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 要知道，他的绝活之一就是飞刀，而飞刀最需要的就是极强的眼力，凭他的眼力，他甚至能够在十米之内用飞刀射穿蚊子的翅膀，可想而知他眼力的强大，这也是他能够察觉到次级隐身的幽灵士兵的原因，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看不清刚才对方收起武器的动作，这其中的原因就有些奇妙了。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在看到对方收起武器冲来后，汤姆就没有迟疑，立刻也欺身而上，挥拳就打。 砰砰！砰砰！！ 两人快速接近，拳来脚往，试探着彼此的力量、速度、技巧。 但很快，两人又飞速远离，彼此站在了几乎相同的位置上，沉默地注视着对方。 沉默是因为重视，凝重的氛围中，让两人同时确认了一件事，一件通过刚才的试探已经确认的事。 对方，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至少在常规力量下是这样。 于是，该让不常规的力量来主导这场注定短暂的战斗了！ 汤姆脚下猛地一蹬，但整个人速度却诡异的并不快，不，不是他人不快，而是他的拳头太快。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随着他身体奇妙的一震，他的拳头像是冲出火箭筒的RPG，带着他的人，就像一颗从而降的陨石，狠狠砸向幽灵士兵！ 拳头撕扯着风，这一拳沉重又迅捷，凶猛无比，仿佛山崩，无形的气势犹若实质，即使带着奇特的战术头盔，幽灵士兵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一拳中蕴涵的强大力量！ 不过在幽灵士兵眼里，仅凭这样的一拳，可绝对无法打他，不，根本连让他受伤都不可能。 因为打不中的拳头，再重也没用！ 幽灵士兵的脚下挪动，大跨步变成碎步，像是跳着奇异的舞蹈，却恰到好处的避开汤姆极快的重拳。 非但如此，闪避的同时幽灵士兵的拳头竟然也从刁钻的角度窜起，带着诡异的劲力打向汤姆的腹部。 明明发力短促，却给人一种尖锐的感觉，仿佛是一柄蓄势刺出的利剑一样，擦着即伤，碰着就亡。 这一拳和汤姆的重拳相同又不同，不同的是那想差悬殊的气势，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是那么危险，那么致命！ 汤姆也知道这一点，那虚幻的尖锐感绝不是错觉，因为就和他利用技巧打出的重拳一样，对方也掌握着类似的奇妙劲力，只不过远比他的技巧更加直接强大，所以，如果真的被打中，汤姆至少也是重伤的下场。 即将交错而过的两人，就这么攻守互换，汤姆一下子就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但汤姆也非凡人，面临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变故，他虽惊不乱，因为，他还有办法。 他所掌握的奇妙劲力技巧，可远不是为了打出那样的重拳存在的！ 只见汤姆腰部突然扭曲了一下，同时，他的左肩膀、左手肘、左手腕全都在腰部带动下同时逆时针旋转了一下。 就这么一点点的旋转、一点点的移动，却让他整个人如同被踹翻的不倒翁一样，先是往下一倒，却又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再次以左手为支点，带着相同的力量和速度反弹了起来。 即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幽灵士兵的反击，也同时没有减慢一点速度，甚至借着诡异的旋转力量，让汤姆在停下的同时就违反了惯性的伟力，直接直面身后刚刚交错而过的幽灵士兵。 这就是汤姆掌握的奇妙劲力，能够叠加力的力量，让一份力翻倍，变成两份，甚至利用旋转的力量，扭曲力的方向，违背惯性！ 其实这就是对于肌肉、对于身体的强大掌控，再加上的一些离心力、向心力的简单运用而产生的“奇迹”……当然，起来简单，但这也需要足够的赋。 汤姆有这样的赋，也足够努力，所以才能做到这样堪称神奇的事。 这就是他能打出那样强大重拳的原因，也是他能在此时躲开危机的原由，更是他能够直面幽灵士兵的依仗！ 看，就连幽灵士兵也在这样的神奇下，第一次因措手不及露出真正的破绽——根本无法转身的幽灵士兵，就这么把后背暴露给了汤姆。 暴露给了那个一直隐藏着匕首的飞刀刺客！ 唰—— 明亮的刀光一闪而过，恐怖的尖啸随后响起，然而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那叠加力量了的恐怖匕首已经一闪而没…… …… …… （啊，手好痛……） 正文 502 另一个 50 哧—— 匕首刀刃直没入柄，似乎完全插在幽灵士兵的背上。 然而汤姆一看，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欣喜，反而变得很难看。 这是当然的，因为他瞄准的位置根本不是对方的背，而是背部战甲和战术头盔交接的位置——脖子。 倒不是故意挑有难度的位置，只不过曾经得到过同样战甲的汤姆，深刻了解幽灵士兵这身特殊战斗服到底有多么强力。 不刀枪不入那么夸张，但至少能够让一般的口径子弹和冷兵器绝对无法做到一击必杀！ 所以为了尽快解决对方，汤姆当然会选择最有把握的位置，也就是战甲和头盔不相连的脖子位置，可是这忍耐许久的一飞刀，却莫名其妙的歪了。 汤姆并不认为那是自己的失误，他觉得那必然是幽灵士兵在最后时刻做了些什么。 “呵……” 似是一声冷笑，然后果然，幽灵士兵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就转过了身，再次面对着汤姆。 汤姆没有猜错，幽灵士兵确实做了些动作，而很快他就隐约看到那是什么。 那是一条黑影，就在幽灵士兵的手上，那东西在夜色中并不清晰，弯弯曲曲也不明亮，但汤姆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到些模糊的影子。 那东西似乎是从幽灵士兵的手上延伸出来的，越过肩膀落到幽灵士兵的背上，就消失不见。 但想来，这东西就是匕首没有命中的原因了。 这一幕，看起来像是有一条黑色的长蛇，在蜿蜒攀爬，像是寻觅着猎物，但却没有头一样！ 汤姆到并不认为那是什么生物，虽然看的不太清晰，但凭感觉，汤姆也能确认那就是一种武器，而武器无论多么灵活，也绝对没有生命。 只不过，这诡异的武器远比有生命的生物要可怕的多。 汤姆没有看错，很快，他就看到那黑色的“蛇”缩了回来，伴随着嘎吱嘎吱的金属扭曲的声音。 那是那黑色的“蛇”拉扯匕首发出的声音！ 当啷…… 幽灵士兵甩了甩手，黑色的、看不清头的“蛇”，吐出了扭曲的匕首，汤姆看了眼，眉头挑了挑，脸色更难看了。 匕首上没有血迹，这并不让汤姆意外，因为那把匕首的刀锋本就不长，就算直没入柄，能不能刺穿幽灵士兵的战甲都不好。 哦，现在看来自然是绝对没有刺穿。 汤姆并不觉得奇怪，因为那看起来贴身的战斗服，其实会在武器落在其上的同时自动膨胀，这在迅速吸收武器的冲击力的同时，也避免了直接的伤害。 非常高（黑）科技！ 这也是汤姆避免直接攻击对方身体的原因。 不过真正让汤姆脸色难看的还不是这些，而其实是匕首刀柄位置的痕迹。 一如刚才所，匕首扭曲了，只不过扭曲并非在刀锋上，而是在刀柄上——匕首的刀柄就像是被放进洗衣机里的衣服一样，被完全扭曲了。 想来，一开始就是这奇怪的武器在匕首命中的瞬间，用那看不见的头“咬”住了匕首！ 虽然最终由于匕首的怪力，黑色的“蛇”并没有完全止住匕首，却也改变了匕首的落点。 汤姆看着幽灵士兵那正体不明的武器，感觉自己有些失策了。 什么无论是热武器还是冷兵器都不放在心上……呵呵呵。 能够追的上飞射匕首的速度，又能够在瞬间把金刚匕首的刀柄扭成螺旋状，这是何等可怕的速度，又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反正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及，相信如果徒手和这样的武器过招，那就简直比在刀尖上跳舞都要危险千百倍。 好在，汤姆暂时还不需要用手去和那东西交战。 只见汤姆手一翻，从袖子中竟再次滑出一柄匕首，其实这柄武器严格来已经算不上匕首，匕首大多短宽厚，形似短刀短剑，但这柄武器看起来更像是军刺，尖而细，细而长，只不过不是三棱形的，而是双刃剑形，所以这东西看起来终究还是一柄过于细长的长匕，或者是纤细的短剑。 汤姆这一次他没有再贸然飞刀，倒不是这柄有些奇怪的匕首他他玩不转，而是因为他手上的匕首已经是他带在身上的最后一把，可不能再当做一次性武器使用。 这会儿，汤姆深刻的觉得自己带的武器少了，然而其实这并不是汤姆的失策——要知道，算上之前飞刀射出去的几把，他身上一共带来四把能称得上管制刀具的武器，这绝对算得上很有些“未雨绸缪”了，夸张点他有被害妄想症都不为过。 然而没想到现实比他想的更糟，所以才让他看起来武器还是带少了。 不过，汤姆可不会就这样认输！ “喔噢，喔噢，我觉得我们暂时可以停手了。” 就在汤姆准备冲上前再战斗的时候，幽灵士兵却突然举起双手并侧过身，发出低沉的声音。 汤姆脚下一顿，顺着幽灵士兵让开的方向看去——那里有着一辆布加迪，而布加迪的主人这时候也在这辆车的边上。 是的，边上。 查理现在正很不雅的趴在自己的布加迪前挡风玻璃上，而在她身边也有一个幽灵士兵，一根黑色长棍正横在她的背后。 “你看，你不一定打得过我，而我还有人质在手……所以，现在是不是能好好聊聊。” 依然是被头盔改变的失真怪声，幽灵士兵点了点汤姆手上的武器，意思不言而喻。 汤姆看了看不远处布加迪边上的查理，以及另一个在查理边上的幽灵士兵，想了想还是没丢下手中的细长匕首，只是把它向下垂了下来。 “我觉得，如果，没有，这东西，恐怕，我们就……没什么，好谈。” 汤姆一字一顿，认真道。 他对面的幽灵士兵耸耸肩，听不出感情的声音里蕴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动手！” 另一个幽灵士兵毫不犹豫抬起手臂，下一刻他手上的黑色长棍就会落下，要了查理的命。 然而，就在这一刻，就在幽灵士兵出“动手”的同一刻，汤姆的手臂也消失了一瞬，等他手臂重新出现，已经是平行于地面的状态。 而他手上的细长匕首也已经消失不见，它……落在另一个幽灵士兵的背上！ …… …… 正文 503 幽灵士兵 50 另一个幽灵士兵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在身上传来大力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一瞬间他还并不担心，这是他对自己身上装备的自信，这并不盲目，而是久经考验，因为这身神秘的战斗服不止一次的救了他的命。 然而经验主义总是会在某一刻失效，下一瞬间，这位身经百战的幽灵士兵猛地感觉到后背一痛，然后人就完全呼吸不了了。 这是因为那把细长的匕首在穿透了他那瞬间膨胀的战斗服后，又因为匕首承受到的全方位压力，而在剑尖的位置再次刺出了一根针！ 这一根最多也不足一掌的尖针，却完全准确的刺穿了幽灵士兵身体里的肺，并且只在一瞬间就收回了剑里。 这个形状怪异、整体尖利细长的匕首，看起来根本就是为了幽灵士兵的作战服而设计的武器！ 幽灵士兵却没想太多，因为在尖针收回的瞬间，他就感觉到喘不过气来，并且在随后那剧烈的痛苦中感受到一阵阵的窒息感。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让他眼前阵阵发晕，根本没支撑太久就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 “该死！” 看到这一幕，汤姆身前的幽灵士兵疯狂大骂，右手一甩，那奇异的黑色武器再次变形，形似刺剑。 这一次汤姆看清楚了，那东西先是缩成了一团液体，然后“长”成了刺剑。 这么一看，再一联想，汤姆就明白了。 这东西想来应该就是对方最初拿在手里的黑色短棍，怪不得对方收起武器时他都看不到，现在看起来这东西根本就像是活的一样，而且可以自由变换形态。 不过现在可不想这些的时候，没有武器汤姆根本就没有和对方交手的想法，转身就跑。 单手一撑身后汽车的引擎盖，汤姆翻身滑过，头也不回就消失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 这时候，幽灵士兵才刚刚追到他之前站着的地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消失在视线里。 然而对于拥有热成像视线的幽灵士兵来，汤姆的行为无异于掩耳盗铃。 汤姆猜的没错，幽灵士兵那个全覆式的头盔确实有些神奇，那看起来就像是个摩托车头盔和宇航服头盔合体的科幻黑色头盔，也确实是高科技的东西。 头盔本身的材料就极其高科技，不但坚固到能够防御口径子弹的近距离射击，同时还轻薄无比，不会给颈部带来太大负担。 然后在头盔之内还拥有能够提供热成像视线的目镜，和拥有过滤防毒的呼吸系统。 而在头盔和使用者头部之间的填充材料也拥有极其不科学的能力，不但能够隔音、防热，还能提供强大的减震、保温功能。 并且在其中还内置左右两个微型氧气瓶，完全能够支撑使用者在全无氧气的环境中活动0分钟。 要这东西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不够智能了，别是传中的人工智能，就算是微型电脑都没有，所谓的辅助能也就是个半自动的语音识别系统，大概……也就是个声控开关的功能。 “I！”（heral iaging：热成像） 视线转变，黑暗褪去，幽灵士兵的眼前再次变成了怪异的彩色，颜色越热（色调上偏向暖色，也就是红色、黄色），代表温度越高；颜色越冷（色调上偏向冷色，也就是蓝色、紫色），代表温暖越低。 有这个能力在，幽灵士兵毫不担心汤姆消失在视线里，他根本躲无可躲。 然而…… “……FK！” 看着那个移动的热源越跑越远，幽灵士兵也不禁骂出声。 他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跑了。 明明之前看起来还一副悍不畏死，舍己为人的姿态，怎么转眼就跑了呢？ 如果早要跑，那还费什么心思和他打一场，甚至还用最后的武器暗算了他另一个同伴？ 这人是有病吗？！ 然而，不得不，汤姆跑的很好，因为幽灵士兵根本追不上他。 是的，追不上，不用奇怪，是真的追不上。 幽灵士兵也是人，再怎么精英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并没有打破人类的界限，别是英雄阶的试炼者、轮回者，就连勇士阶他们也达不到。 那一身强力的战斗服、头盔在给他们提供强大实力的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特别是在耐力这一点上。 因为这一身装备非常重，整体重量高达0公斤。 别以为0公斤很轻，要知道在国内军队里负重跑，大多也只是轻装，也就是不到15公斤，只有重装才能达到0公斤。 更不要这玩意可不是背在背上，而是整体的套在身上，那难度可是凭空高了一大截。 所以现在别是同样是精英士兵的汤姆在前面跑，就算是换个在大学里练跑步的半职业运动员，幽灵士兵也不一定能追上。 所以下意识的追了几步，幽灵士兵就停了下来，放弃了。 “该死的家伙！” 狠狠的挥了挥手，幽灵士兵少有的郁闷了，一边转身向着另一个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幽灵士兵走去，一边依然骂骂咧咧。 看得出，幽灵士兵别管战斗力如何，但都是普通人，得意会忘形，失意会郁闷，并不像他们的代号那么令人恐惧。 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并不如想象的和睦。 追杀汤姆不成的幽灵士兵走到布加迪旁，不出意外发现查理也已经消失不见，不过他并不担心查理能跑得了，因为通过热成像他已经发现查理就躲在不远处的一辆皮卡后方的无车顶货箱里。 他低下头看了看没有动静的另一位幽灵士兵，随意的伸脚踢了踢他的身体。 “呃啊……” 倒下的幽灵士兵还没有死，还发出艰难挺痛苦的低吟声。 也不知道站着的幽灵士兵有没有听见，但他似乎一点也没有蹲下去确定同伴生死的想法。 唰！ 就见他毫不犹豫的一挥手，手上的刺剑锋刃贴着战斗服和头盔的间隙划过。 他竟一剑斩下了同伴的头，然后飞起一脚就把同伴的脑袋踢向了查理藏身的皮卡上！ 下一刻，就见红光骤起。 轰隆！！ 那颗脑袋……爆炸了！ …… …… 正文 504 恐惧 504 “动作到挺快。” 幽灵士兵看到在最后时刻翻出皮卡的查理，似赞叹似讥讽的道。 查理摔倒在地，满手鲜血，那是翻出皮卡、摔到地上时被蹭破的皮，但她顾不得疼痛，看着身边那被炸出了一个窟窿的皮卡，脸上全是冷汗，满心的后怕。 这样的惊险对于她来也有些过于刺激了。 “但是现在你又往哪躲呢？美丽的姐？” 然而幽灵士兵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步步逼近语带调戏，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想来那一定是一副戏谑的模样。 这一定是个很恶劣的人。 查理惊魂未定，却也知道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她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大喊大叫，只是看了一眼那慢慢走近、给她极大压迫力的幽灵士兵，就立刻不再看他，专心积极自救。 强忍着手掌的痛感，查理利落的爬起身，身为一个外科医生，查理很快就确定自己除了手上的伤口以外就没再受伤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查理知道真正麻烦现在才开始。 之前同行的汤姆已经消失不见，最坏的可能是对方不管自己逃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查理知道自己一点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分别无非是早一点还是晚一点。 不过查理觉得，看汤姆的行事作风，独自逃跑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然，对方也不需要飞射出最后的匕首，来解决她身边的那个幽灵士兵。 然而这并没有改变查理现在的窘境，别一切终究只是查理的猜测、是她的一己之见，除了让她还抱有一线希望之外，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更是因为查理知道，就算汤姆没有逃跑，只是暂时躲了起来，她现在面临的危险也无可避免，因为事实上，汤姆根本不可能赤手空拳和幽灵士兵战斗，她想要安全，必须要等到汤姆找到机会，而在这之前，她就只能靠自己。 …… 强压下恐惧，查理开始逃跑，不过她并没有直线逃跑，仅剩的理智让她没有妄想能够甩掉幽灵士兵，她也没有试图躲起来，因为她也不会心怀侥幸。 想想也知道，她趁着对方没看到的时候躲在皮卡里都会被发现，这会儿就在对方眼皮底下，她能藏到哪里去？ 查理强撑着跑出十几步，但心下的压力、恐惧让她动作走形、肌肉僵硬，整个人跌跌撞撞的，查理知道这样的自己不可能跑出太远，不然不外乎摔倒或是抽筋。 但这只是身体上的本能反应，查理还有头脑，她看了看四周很快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她在跑出灯光后就站在一辆SUV后面，停下脚步，一边慢慢喘匀气息，一边观察着来时方向那个不紧不慢的人。 这地方已经在阴影里，她却能够通过影子确定幽灵士兵的位置，对方背着光，不但暴露自己的方位，还会因为光线的关系视线受到影响。 这就是查理想到的办法，既然逃不了，那就玩躲猫猫好了，也不是要躲得多好，反正只要不被对方追上就行。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然而很快，查理就发现自己太看这些神秘的家伙了。 那个不紧不慢的身影直接走到她藏身的SUV边上，也没有试图绕过来，而是…… 哧——！！ 一道略带晶莹的锋利黑色反复掠过，尖利的仿佛比指甲划黑板还要刺耳十倍的声音连续响起，然后，查理眼睁睁的看着身前的SUV被从中劈开，劈成几瓣！ 嘎吱——轰！ 分成好几瓣的车再也支撑不住，重心不稳倒了一地，那个穿着怪异的战士，就这么踩在SUV的残骸上走了过来。 “那么，现在你要往哪逃呢？” 依然是那带着满满恶意的话音，依然是那仿若恶魔一样的身影，幽灵士兵真的如同恶灵一样侵蚀着查理的心，让她如坠深渊，难以自拔。 这一次，恐惧真的抓住了她，查理还想要逃跑，但是这一次，她的腿脚再也不受她的控制。 人类，就是如此脆弱，什么精神控制**，至少在普通人的层面上，这不过是妄想罢了，别铭刻在DNA深处的潜意识本能，就连膝跳反射之类的神经本能，人类也不能控制。 查理现在就是如此，她明确的知道要逃跑，但却无能为力，这就是普通人的极限了……她被自己的身体出卖了。 “害怕吗？我很可怕吗？” 幽灵士兵手一握，那瞬间切割了SUV的武器又再次化作一团，缩回他的手里，随着他的抓握变换样子，像是个玩具，又像是……被玩弄的灵魂。 “如果怕的话，又为什么要逃呢？如果怕的话……又为什么不求饶呢？” 这个幽灵士兵似乎真不怎么正常，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要了查理的命，却也不像是要拷问什么的样子，反而有种邪恶的感觉，那种看着人恐惧颤抖却乐在其中的变（和谐）态样子。 “还是你根本就不怕呢？你是个坚强的女孩？” 查理跌坐在地，颤抖着看着对方，她没有求饶，也没有惨叫，也不知道是怕的开不了口，还是她最后的坚持。 幽灵士兵却是饶有趣味，好像仅仅看着查理现在的恐惧又坚持的样子，就感到满足一样。 他甚至饶有兴致的蹲了下来，蹲在查理的面前，敲了敲自己的头盔。 “我告诉你个秘密吧，你的坚持毫无意义，这玩意能够热成像，他能看到温度的变化，所以……它也能看到一个人的恐惧！” 他伸出那穿着战甲戴着手套的手，握住查理的一只手，就像是能感觉到查理的寒冷颤抖一样，细细的摩挲，但他的嘴里，却着截然相反的话。 “一个人如果害怕的话，他的体温也会发生变化，血液会流回心脏，所以胸口的温度升高，而四肢则相反，像是死人一样冰冷冷。” “在它的眼里，一个人不再是长条形，而是两个球，就像是……就像是雪地上那些被砍掉四肢插上扫把的雪人一样。” “嘿，我的比喻是不是很可爱？” …… …… 嘿，没想到吧，今也有更新哦~ 正文 505 听，绝望的声音 505 查理不是普通女人，但这个时候，心中也是恐惧至极。 眼前的男人，不但行事看起来像是鬼怪，心里住着的，也是妖魔一样的怪物。 不过查理不是普通女人，除了恐惧，她还有她的理智。 她要靠她的理智，为自己争取生机。 于是，颤抖半晌，查理终是出了一句囫囵话，“你……你想拿我当诱饵？” “哦？很聪明嘛。” 幽灵士兵没有任何掩饰犹豫，很干脆的承认了下来，只是他的语气，依然带着戏谑，“那么聪明又美丽的姐，你把谜底揭晓，是为了逼我杀死你吗？” “杀……我？”查理颤抖着，看着这个穿着一身诡异战斗服的士兵，又重复了一遍，“杀、我？” “对，聪明的姐，你没有听错。” 幽灵士兵手上那黑色的圆球又变成了那柄锋利狭长的刺剑，剑尖点在了查理的脖子上。 “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是吗？所以，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呢？” “哈……哈……哈哈哈哈。” 荒谬的，查理竟然艰难的笑了两声，并且很快她的笑容变得顺畅起来，就连话也变得顺畅，“我知道的太多所以你要杀死我？不不不，就因为我知道的多，所以你才不会杀我！” 查理着，竟然慢慢扶着身旁车子的残骸站了起来，她感觉身体里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上来一般，恐惧在这股力量下变得不值一提。 所以，她要试一试，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试一试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虽然她到现在为止的一生中从未赌过一次。 但据，新手的运气总是不错，不是吗？ “你还需要利用我抓住汤姆，还需要利用我找到那个消失的流浪汉，或许，你对于我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不然，你为什么没有一点杀意呢？” 查理突然向前走了一步，但一如她所料，她并没有被刺剑刺穿喉咙，相反，当她迈出这一步，站在幽灵士兵面前后，对方手上的武器又再次变成了那个圆乎乎黏糊糊的黑色液体团。 看着这一幕，查理再次笑了。 “你看，你并不想杀死我，不是吗？” “哼，聪明的姐，你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 幽灵士兵冷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到这一幕的查理也终于放下自己的心，看样子她猜对了，也赌对了。 对方确实存着利用她的心思，无论是利用她抓住“逃跑”的汤姆，还是准备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情报，都必须让她活着，所以至少暂时，她的安危有了保障。 然而，就在查理终于放下心的刹那，已经半转过身的幽灵士兵突然回过头。 查理都能听到那脖子扭曲的咔擦声，全身汗毛竖起，人也因此骇了一跳。 但相比这些，更令人恐惧的还是对方出的话。 “我改主意了，也许杀了你对我更好。” 不等查理开口，幽灵士兵一边头不动转过身子，一边继续道：“虽然留着你能得到许多好处，但那大多是对组织有用的东西，我可得不到什么，而如果杀了你……我可就很爽啦！” 查理因为对方的话再次感觉到血液凝聚，想要开口，但已经来不及了，她来不及再开口，那个变化无常的变态就再一次对着她伸出了手。 咻—— 耳边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掠过，接着脖子上就像被什么东西缠绕，查理僵硬着脖子不敢动一下，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黑色的影子衍生到幽灵士兵的手上。 虽然看不到那头盔后的眼睛，但查理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不是在看她的脸，也不是在看她的身体，而是盯着她的脖子。 对方似乎在观察什么，又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一些并不让人舒服的事情，简单又存粹的……恶意！ 好像，她猜对了一些东西的同时，也忽视了一些东西…… “聪明的姐，我很不爽啊，从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的我，真是讨厌你这样什么都能想的清清楚楚的人啊。” 幽灵士兵握着手里的武器，那东西现在变成了像是鞭子一样的形状，一头握在幽灵士兵的手里，一头缠绕在查理的脖子上。 他微微转动握着鞭子的手，查理就感觉到自己脖颈处的束缚变紧，一股窒息感伴随着恐惧开始不停地涌出来。 “你看，其实我并不在乎任务是否成功，就像我不在乎那个被斩首的’战友’当时到底有没有死。” “我在乎的只不过是我自己而已，我的快乐，我的**，我的满足！” “所以，我看还是简单点好，杀了你，然后让那见鬼的任务失败吧……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 啊，查理终于明白自己忽视的到底是什么了，她猜对了对方之前的目的，却忽视了对方这个人。 对面这个啊，可不是和她一样冷静的家伙，而是一个疯子，一个变态，一个疯狂的变态。 因为她猜对了对方的目的，所以对方决定翻桌子不玩儿了。 所以，查理知道，现在她要死了，因为她赌赢了，却也赌输了。 果然，新手的运气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吧。 赌（和谐）博，还真是个有输无赢的游戏啊…… 在狂笑中，幽灵士兵也并不是只是而已，他已经在一点点收紧查理脖子上的“套索”，慢慢的把查理勒死。 脖子上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查理奋力的抓着脖子上的鞭子，但毫无作用。 她的眼睛已经因缺氧而模糊，照理她的脑子也应该感到眩晕了，但奇异的，她的脑子却神奇的很清醒，她甚至能够推断出，按照现在的力道，她还要一分半左右的时间才会因窒息导致的脑缺氧而死。 这真是个漫长的时间，但查理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知道这一次对方不是在拿她当诱饵，而是在欣赏她的“丑态”。 她现在一定是很丑的，她知道，就算没有镜子也能猜到，那一张因为缺氧而扭曲的脸，怎么可能会好看呢。 对了，那张脸上面或许还有对于失败的懊恼，被愚弄的痛苦，也许还有对于生命的渴望眷恋，还有其他什么，但在死亡面前，这一切都是毫无重量毫无意义的东西。 它们唯一的作用，只是取悦对面那个变态而已。 但查理还没有放弃，她还在坚持。 她现在坚持的唯一原因就是她的求生本能……或许，还有对于汤姆的期待。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汤姆没有出现，面前的变态也没有手软。 查理的脑子终于开始昏沉起来。 她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因为那种清醒的感觉可真不好。 希望被绝望蚕食，一点一滴，清晰无比。 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查理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已经过了将近两分钟了，就算这个时候汤姆突然出现，并且一瞬间就杀死了对面的变态也没有用了。 因为脑缺氧造成的脑损伤是不可逆的，查理虽然也为自己能够支撑如此长时间而感到好奇，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查理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知道，也许下一瞬间，她的意识就要回归虚无。 在这最后一刻，查理也没有感觉到“那一束光”，看来，堂什么的，也只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不过没什么，作为一个医生，一个杰出的外科医生，查理可从来没有在上手术台之前祈祷的习惯。 能不能救下病患，靠的可不是那个从未谋面的上帝，而是她的双手。 对了，就算要死，她也应该为自己做点什么。 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不应该死的这么……屈辱。 也许她不是一个战士，但作为一个成和死亡打交道的女人，她，也有她的武器。 垂下的手微微一动，灵巧的手指似乎又恢复了活力，毫不费力地就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到了她的办公用具——那柄锋利的手术刀。 查理抬起手，甚至不需要用那模糊的眼睛去观察，就在一瞬间锁定了对面那个变态的位置，锁定了对方唯一没有防护的脖颈！ 一划，而过。 哧…… 但是没有血，有的，只是那个变态装作疑惑的戏谑声。 “你在，干什么？” …… …… 正文 506 计划外和计划内 506 查理蔓延错愕地看着自己那柄超出了专业级的手术刀，那柄轻轻一划甚至能在骨头上留下深刻痕迹的利刃，却连对方的皮肤都划不开。 如此荒谬的认知，让本来就已经恍惚的查理更觉得自己在做一个不会醒来的噩梦。 但，这终究不是一个梦，更奇异的是，查理还能听清面前那个变态的话。 查理感觉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些不正常…… “哎呀，真是可惜了呢，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你就能拉着我陪葬了，可惜呀，这里可不是真的毫无防护啊……” 幽灵士兵用另只手，拉扯了一下自己脖子处那空无一物的部分，但只见模模糊糊，那里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膜被扯起。 “这东西叫什么次级能量立场，是头盔和作战服同时装备才会产生的能量场。” “要说这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作用，子弹能够射穿，重击也能让力穿透，其存在本身的作用，只是为了一体式战斗服的密封性而已。” “不过这终究是高科技的玩意儿，像你这样毫无力道的小刀可是划不开的哦。” 幽灵士兵似乎很有解说的欲望，喋喋不休的解释着自己这套高科技装备的功能，也不管眼前这个理应脑缺氧而死的人还有没有意识。 但，更奇怪的是，查理还真是有意识的，哪怕她已经到了自己理论上的极限，但她就是没有死。 查理心中转着各种念头，只不过很快，她发现她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她似乎成了一个旁观者，只能等待，却什么也做不了。 查理奇怪的状态并没有逃过有心人的眼睛，查理自己知道，幽灵士兵又何尝不知道？ 身为一个“杀人专家”，幽灵士兵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被勒紧气管的人能够活多久呢？ 但是早就已经对这个奇怪世界有所了解的他，非但不急，反而饶有兴趣的观察着。 反正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他现在好奇极了，不只是这一次的任务目标，同样还有手上的这个女人。 她到底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死呢？ 要知道，他可并没有手下留情，除了没有勒断她的脖子，此时的查理和中世纪被掉在绞刑架上的人没有任何差别。 这可是计划外的乐趣。 但就在幽灵士兵观察着查理的时候，他的身后骤然传来了一道并不响亮的破风声！ 幽灵士兵没有忽视，虽然他对查理很好奇，但并没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上的这个女人身上。 所以此时听到身后的异响，早有准备的他立刻转身……不慌不忙地把查理挡在身前！ 这一招堪称卑鄙无耻，一下子就把查理又一次陷入险境。 他对查理好奇，可也只是好奇罢了，他还并不在乎她的生死！ 查理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人已经不能动了，面对如此情景也毫无办法。 不过之前短短时间内的起起落落生生死死，已经让她释然了，如果就此死了，也无所谓，所以她并没有恐惧害怕。 但…… 嘭—— 模糊的感官里，后背微微一痛，但那种伴随着钝击的痛感，带来的只是短暂的刺痛。 查理一愣，凭感觉她也知道那绝对不是利刃带来的伤害，相反，这应该是某种钝器……不对，这是…… 哒啦哒……打在查理身上的东西掉在地上。 幽灵士兵借着停车场的灯光，看清了掉在地上的东西，但那不是什么武器，而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再普通不过的小石头。 “嗯？石头？” 出乎意料的“武器”，让幽灵士兵也愣了一愣。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并且头盔内的声音里冒出了点点怒火的痕迹。 这是那个刚才逃跑的“小丑”的挑衅！ 顿时，幽灵士兵有了种被愚弄的感觉。 他抬起头，开启了热成像功能，顺着刚才的异响声看去，然而看了一圈，除了手上的女人之外，视线内并没有任何可疑热源。 只是就在这时，就在他的右边，又是一道异响传来。 咻—— 幽灵士兵再次顺势举起手上的查理，转向右边，再次拿查理当了挡箭牌，然而…… 咔啦啦…… 幽灵士兵低下头，又一次看到一颗小石头滚落。 转头看去，开启热成像功能的头盔，也依然没有捕捉到任何可疑的热源。 「嘎吱！」 幽灵士兵咬紧牙，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如此一而再的被戏弄，顿时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很好，该死的混蛋，你终于惹怒我了！” 幽灵士兵随手把手上已经没有一点意识的女人扔到脚下，手上空出来的武器再次变换着。 他没有立刻杀死查理，或许是懒得动手，或许是另有目的，就像他之前说的，他不在乎任务，他只在乎自己的兴趣。 或许是查理让他感兴趣了，他准备好好研究研究。 不过在此之前，幽灵士兵还有其他的活要干，他手上的武器不断地变换着，酝酿着什么东西。 但这一次，那图案黑色的东西却迟迟没有成型，只是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却在此时慢慢弥漫出去。 那是不详的味道，似乎意味着某种可怕的力量，具有强大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并没有针对某个人，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不，不只是人，应该说所有生物都能感觉到这种感觉。 不长的时间内，四周明显空旷了下来，这感觉很奇怪，明明是晚上，是一点点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时刻，一切的声音都会变得特别明显，但是此时此地，竟然给人一种荒芜的感觉，就好像这里不是医院的停车场，而像是停尸房一样。 这个幽灵士兵，显然并不简单，也许他的身体还未超出凡人的理解，但他也掌握着一些超乎常人理解的力量。 隐藏在暗处的汤姆终于等不下去了，虽然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和活着的幽灵士兵打交道，但是他感觉眼前这个家伙不一般。 不是因为他变态，而是那种危险的感觉，那种感觉和之前另外两个幽灵士兵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是明显。 上一次汤姆有这种感觉，还是在战场上，那一次是他身边的战友踩到一颗地雷的时候。 那种随时会完蛋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忘，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种感觉的汤姆，却没想到在今天晚上又一次体会到了。 汤姆没有再等，激怒幽灵士兵的目的已经达到，只不过情况有些出人意料，好在，暂时对方还没有发现他的位置。 或许这么说有些自大，但暂时来看，一切都在汤姆的意料之内。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 所以，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击了！ …… …… 啊，还是好忙，年末要开大会，有好多设计工作要做，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正文 507 生死瞬间 507 夜晚是黑色的，那无所不在的黑暗就像是一块布一样，遮盖住了所有的颜色，所有的罪恶，让一切都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光和火是明亮的，在这不分彼此的黑暗中划分出另一个颜色，另一个选择，乃至另一个阵营。 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这些传统的意义截然相反。 黑暗不再是掩藏、光明不再是光芒。 因为从辉煌的光明里冲出的是最深层的杀意——汤姆手持匕首，从路灯的光芒中冲了出来！ 这话听起来诡异，但在幽灵士兵眼里却正是如此。 开着热成像的幽灵士兵只看到眼前温暖的黄色光芒中，突兀的又分裂出了一团，那颜色并不比灯光的颜色更亮，也并不比灯光的颜色更暗，就好像他就是灯光的一员，有着同样的温度和颜色。 但光芒怎么可能分出一团？ 还没等幽灵士兵想明白，那一团分裂的“光”的颜色就突然变深，黄色变成橙色、橙色变成红色，然后恐怖的杀意结合着那刺目的红色，汹涌的像是奔腾的岩浆一样倾泻而来，眨眼就到了眼前。 因为两者实在是太近了，那团“光”出现的时候，根本就是在幽灵士兵的两米外！ 幽灵士兵简直要疯了，此时他要不知道那团“光”就是隐藏起来的汤姆，那他就是个傻子。 但怎么可能？汤姆怎么可能距离他这么近？ 别说是在这一身高科技（黑科技）装备之下，就算是当年他只是一个普通士兵的时候，也没有人能够在带着杀意的情况下接近他这么近而不被发现。 但事实就在眼前，不相信也无法改变，幽灵士兵只好放弃就快要转变成型的“史莱姆”武器，再次快速的改变它的形态，快速拉长拉宽，形成一张不太规则、看起来极其抽象的黑色盾牌。 然而这一次就太过仓促了，“史莱姆”的变形即没有细节，甚至也称不上完整，于是它理所当然的没有起到应有的防护作用，那一层膜只是稍稍阻碍汤姆手上的匕首，就立刻破碎。 咔啦—— “该死！” 但幽灵士兵终究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这短短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他从必死的境地退回生者的土地。 只见幽灵士兵脚下踩着诡异的步伐，似乎是一步，又似乎是好几次小碎步，不过最诡异的还是他的身体，像是接触不良的信号一样，一阵闪烁，再出现时，竟然已经在半米之外，远离了汤姆手上的匕首。 汤姆握着自己捡回来的黑色匕首，喘着粗气看着莫名退到半米外的幽灵士兵，他脸上的神色也很惊讶，但当他低头看到匕首上滴下来的红色血滴，他就知道自己终究没有做无用功。 他当然没有做无用功，幽灵士兵保持着站立姿势，但一只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无法止住的鲜血从他的手掌间流了下来。 “得手了！” 兴奋的情感充斥在汤姆的脑海里，眼前这个给了他死亡压力的敌人，终于还是在自己的连番算计下受了重伤。 其实他也是孤注一掷，要是这一击还没有得手，恐怕接下来汤姆也只能放弃查理逃跑了。 不，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刚才没有一击得手，恐怕现在就只能和查理一起等死了。 看看汤姆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为了这一击付出的代价可是一点都不小。 汤姆现在全身湿漉漉的，看样子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水，竟然洗了个冷水澡，并且此时他现在身上除了一条小裤衩以外，竟然不着寸缕，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这简直就是找死。 但不如此，汤姆根本不可能把体温降低到灯光的温度，当然普通人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把体温降低到灯光的温度。 要知道现在室外温度就算没有达到零摄氏度，也绝对没有高过十度，就算停车场的射灯功率强、温度高，在这灯光之下的温度也顶多十一二度，距离人体体温36.8摄氏度仍然有着近乎二十五度的差距。 这是普通人绝对无法达到的体温，或者说普通人一旦达到这样的低温，立刻就会因为失温症而失去生命，通俗来讲也就是冻死了。 但汤姆不是普通人，作为精锐中的精锐士兵，他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人类的极限，同时作为一个有着特殊天赋的人类，在汤姆有意识的锻炼下，也能通过控制心跳的快慢来控制血液的流速。 当他控制心跳减缓到每分钟六次的时候，他甚至能够以此来达到降低甚至维持身体低温。 也就是如此，汤姆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却又的“光明正大”的走到幽灵士兵的背后，而不被他发现。 可看看汤姆现在浑身冒着大量水蒸气，就知道其实现在汤姆的体温高的惊人。 因为，他也能通过加快心跳来使血液加速流动、体温激增，以此在一瞬间爆发出超出平时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力量。 当然，这些都不是没有代价的，别说是强行控制心跳会给精神造成的巨大负担，单单是低温、高温的长时间维持和急速转变，就会让他的心脏、身体承受难以想象的影响。 看看汤姆此时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就知道他此时是多么痛苦。 要说起来，他这就和在冷水中溺水了十分钟，然后拉上来又一口气没喘又狂奔的半小时差不多。 要不是他身体强壮的不似常人，他现在早就心脏爆炸或是脑溢血而死了。 好在，付出终究又回报，在这样恐怖的技巧之下，汤姆一刀就刺穿了幽灵士兵那不科学的战斗服——还没等那记忆材料膨胀变形，汤姆的匕首就已经刺穿了战斗服，并且刺穿了幽灵士兵的腹部！ ……虽然汤姆最初是对着幽灵士兵的心脏刺出的匕首。 “嗬——嗬——” 汤姆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似乎有些高估自己了，感受着越来越困难的呼吸，汤姆没有坚持太久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却好像还是喘不过气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见到汤姆突然倒下，捂着伤口的幽灵士兵却没有一点意外，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样子，刚才的那生死瞬间，还发生了一些出乎汤姆意料之外的事。 …… …… 正文 508 诡异 508 汤姆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要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幽灵士兵的招，那他就太傻了。 只是汤姆想不明白幽灵士兵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对方近乎毫无防备的中了他的一刀，那又是什么时候对他下的手？ 也许是看到汤姆的疑惑，幽灵士兵捂着伤口放肆笑了一会儿，就又很多余的开始“答疑解惑”。 “你不明白吧？其实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你刺中了我一刀，但同时你也接触到了那东西呀！” 幽灵士兵伸出另一只手，那只手被黑光包裹，那正是他之前拿着的那团“史莱姆”，也就是他的武器。 但现在，那武器的样子变得更诡异了，那不是什么武器利器的样子，也不是那团像果冻一样的“史莱姆”样子，更不是之前那残缺的护盾、盾牌的样子，而是没有固定形状的、像是什么幻觉一样的模样。 要说起来，那东西现在就像是一团黑色暗淡的烟雾，在这漆黑的夜晚，如果不是特意去留心去看，根本连注意都不会注意到。 汤姆正是如此，他也是直到此时，在幽灵士兵的特意展示下才注意到了那么一团东西的存在。 不过一看到那东西，莫名的感觉就浮现在汤姆的脑海里，不，应该是在他的身体里，他能感觉那团烟雾和自己身体有着某种诡异的联系。 这似乎太荒谬了，汤姆也是在今天晚上才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东西。 但很快，汤姆就知道不是错觉，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一呼一吸间，那团在幽灵士兵手上的黑色暗淡烟雾也跟着一胀一缩！ 他可不会认为那是巧合，那么就只能说明那东西真的和他有着某种联系。 两者这种同步的频率，显然意味着某些不好的东西。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那很好，这样也就不需要我来解释了，你很快就会对感受到这东西的威力！” 幽灵士兵说完，五指用力，狠狠的在那团黑色雾气里捏了一把，这看起来愚蠢极了，雾气怎么可能被手指捏住呢？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怪异，只见那团黑色的雾气竟然真的如同被捏住一样，隐约在表面上有五处凹陷，整团雾气更是微微收缩了进去。 “呃啊！！” 汤姆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一阵阵的发痛……就好像他的心脏被捏住了一样！ 表现在外在的，就是他那因为寒冷而苍白的皮肤，竟然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头部，那通红的脸，甚至那白眼球已经完全充血通红！ 那是心脏里的血液被全都挤出来所产生的样子！ “哈哈哈哈，怎么样，爽吧？！哈哈哈哈哈……” 汤姆现在可听不到幽灵士兵的疯言疯语，本来他的心脏就因为之前的骚操作而承受了极大的负担，此时更是感觉要爆掉一样。 好难受……好难受…… 汤姆眼前发红，很快就觉得光越来越暗，一秒不到的时间，他的眼睛就已经看不见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眼睛内的毛细血管已经在短时间内由于高度充血导致全部破裂造成的。 好难受、好难受！ 不只是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子，甚至是喉咙乃至内脏，都因为细小血管充血破裂而造成损坏，简单来说，就是他现在已经是个瞎子、聋子、哑巴，甚至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好难受！好难受！！ 不过他还没死，虽然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过不了几秒钟就会死，但实际上他现在没死，不知没死，他还陷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中。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汤姆明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一切的感受，但偏偏在这虚无中，他能感觉到无穷的痛苦，只有痛苦、无边无际的无穷痛苦。 那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体验！ 所以汤姆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怎么了，他现在只想死，只想让一切都结束。 可是死不了，不但死不了，某一刻汤姆还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在慢慢恢复。 不，不是恢复，应该说他只是感觉到了那种禁锢，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体验到那极致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要哭泣，却只能流出血泪，一切都是无法控制的，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忍受。 “哈哈哈哈哈，感觉到了吧，你这家伙，就好好的在痛苦中忏悔，然后去死吧！” 这似乎是某种能力，幽灵士兵似乎能够通过手上的黑暗雾气感知到汤姆此时的情况，狂笑着不断挤压这手中的黑雾，不断的折磨着汤姆。 他显然不想要留下汤姆的命，就像他对查理也没有手下留情一样。 一如他所说，他一点也不关心他的任务，他现在只想好好折磨这个捅了他一刀的混蛋，让他感到后悔。 不过，幽灵士兵有些太大意了……又一次。 汤姆在他上一次大意的时候给了他一刀，这一次会是谁呢？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那个本应该死掉，却一直留着一口的查理了。 哧——！！ “什么？” 幽灵士兵只感觉到脖子上的撞击感，然后一点冰冷坚硬的触感传来。 “你……是什么时候？” 此时，查理正站在幽灵士兵的死角影子里，握着自己的手术刀捅在了幽灵士兵的脖子上。 不知什么时候，查理竟然又一次握住自己的手术刀站了起来。 但很快，幽灵士兵语气中的惊慌消失，只剩下浓浓的不屑。 “没用的，早就说了你这样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伤到我！” 是的，因为查理根本没有伤害到他。 哪怕查理再一次选择了他身上没有“防护”的脖子，哪怕这一次查理用尽了全力，哪怕查理的手指都发白了，可结果依然没有改变，她手上的手术刀仍然无法刺穿那薄薄的一层“膜”。 哪怕那次级能量立场这一次已经完全凹陷，哪怕手术刀锋利的刀尖已经碰到了幽灵士兵的脖子，让他脖子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但，刺不穿就是刺不穿。 就算幽灵士兵因为在使用某种能力，此时完全无法动弹、全无防护的情况下，查理还是刺不穿。 刺不穿就是刺不穿。 显然，次级能量立场确实不是一个查理这样一个不以力量见长的女人能够刺穿的。 所以，虽然不知道查理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这样做无用功的查理，幽灵士兵一点儿也不觉得有威胁，不但没有停下手上的能力，还忍不住就嘲讽道：“白痴女人，你……呃啊！！” 却是他还没说完，查理就猛地抬膝撞在他腹部的伤口上。 幽灵士兵虽然还是没有移动脚步，却仍然痛苦的弯下了腰，但这还没完，查理紧跟着双手握住手术刀，又一次把手术刀狠狠刺在了幽灵士兵的脖子上。 这一次从上到下，查理的双手迅速划过半圆，锋利冰冷的手术刀准确的“点”在了幽灵士兵脖子手的第九节颈椎上！ 咔！ “呃啊……” …… …… 正文 509 查理……？（你们以为今天没有？） 509 查理现在状态诡异，但是再诡异也无法改变她是一个女外科医生的事实。 这句话里有两个重点，其一，她是女性，所以力量并不是她擅长的。 但其二，她是一名外科医生，顺便再强调一下，她还是一名杰出的外科医生。 所以，就算她的力量是弱项，弱到用尽全力也无法戳破幽灵士兵脖子上的次级能量立场，但她也可以利用她的医学知识，来弥补这个明显的弱项。 就比如她此时做的那样，在用膝撞重击幽灵士兵腹部伤口，导致他痛苦弯腰的下一刻，用尽全力对准他的脖子后方再次刺出手术刀。 虽然刀刃依然没有刺穿次级能量立场，但实际上它不作为刀，仅仅作为一把不开刃的钝器也足以给幽灵士兵造成重创！ 因为这一下，查理的手术刀中中点在幽灵士兵的第九节颈椎上，把他的骨头直接打裂了！ 这样的伤势如果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如果运气好没死也没变成植物人的话，那么伤情有个专有名词可以形容，那就是——高位截瘫。 换句话说，对于普通人来说，挨了这么一下，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成为仅仅能活动头部的活死人罢了。 ……只不过，以上都只是普通人层面，眼前的这位幽灵士兵明显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范畴。 “呃啊……” 一边发出痛苦的惨叫，幽灵士兵一边终于松开了手上的黑雾，黑雾仿佛是一个实体一样，「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但显然幽灵士兵还并没有死，或者说，他距离死亡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他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捂着脖子，踉踉跄跄的斜着走了两步，试图远离查理。 看的出这一记能让普通人高位截瘫的重击对幽灵士兵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影响的，但是不得不说，如果只是这样，等他缓过气来死的就还是查理。 查理一言不发，她现在状态很有些诡异，不过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手术刀在她手上转过一个半圈，从反握变成正握，然后，她就又一次朝着幽灵士兵冲去。 其实无论查理的状态是不是正常，她都不是那些电影里的傻女人，明明靠突袭打了反派一个措手不及，却不知道捡起手枪/消防斧/匕首补刀，反而只会慌张逃跑，然后不出意料的被回过神的反派捡起武器杀掉。 查理看上去很冷静，她第一时间就冲到幽灵士兵的身边，握着手术刀再次刺向幽灵士兵的身体。 咔咔咔…… 然而几声略微沉闷的响声后，查理就停下手，因为她能看到幽灵士兵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身战斗服很好的保护了幽灵士兵的身体。 显然，幽灵士兵的防御并没有随着他收到伤害而减少，换句话说，之前不破防的攻击，现在依然不破防，并不会因为幽灵士兵现在摇摇晃晃、走路都走不稳而改变。 查理停下手，不再做无用功，可看她依然跟着幽灵士兵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没有放弃。 她当然也不用放弃，因为幽灵士兵的防御并不是完美无缺，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看看幽灵士兵现在的样子，除了一只手捂着脖子，还有一只手可是一直都覆盖在之前被汤姆刺穿的腹部上！ 显然比起查理，这家伙更加清楚自己的强弱之处。 “你……你会被惩罚，我会一点……一点一点敲断你所有的骨头！” 似乎察觉到查理的“束手无策”，幽灵士兵慢慢站稳，虽然没有抬起头，却对着查理吐出恶毒的恐怖言辞。 查理没有答话，而是直接跨上一步一脚踢翻了幽灵士兵，又狠狠地踹了几脚，然后……转身就走。 “哈，哈，你要逃跑吗？跑吧、跑吧，然后在恐惧中等着我，幽灵会跟着你，我会在你的背后……看着你！” 查理依然没有答话，她只是走回了汤姆身边，先是捡起了那个已经变成一个似虚似实的黑雾圆球放入口袋，然后拖着汤姆把他塞进了她不远处的布加迪里。 轰——轰——吱吱吱吱—— 车头灯亮起，布加迪的引擎轰鸣，查理踩着刹车烧胎，空气中升起阵阵橡胶的臭味。 但看样子，查理可并不是要逃跑呀，布加迪原地转了个半圈，车头赫然对准了幽灵士兵的方向！ 这一下幽灵士兵不再说垃圾话了，如果他没有受伤……他也不想被车撞，现在当然更加不想了。 好在这里不是什么空旷的地方，到处都是汽车，虽然他状态不好，跑肯定跑不了，但也有的是障碍物供他躲避。 顾不得自己腹部的伤势，幽灵士兵狼狈的爬起，或者说，手脚并用的往侧方爬去。 可还不等他藏到其他车子后面，查理一脚油门，布加迪展现出路上最快加速度，几乎在三秒之内就加速到100km/h，向着幽灵士兵爬行的方向撞去。 幽灵士兵眼看着距离想要藏身的车子已经没多远了，却明智的在最后时刻停住了动作，然后……查理的布加迪几乎是擦着他的脑袋飞驰而过，然后又几乎在同样的时间内做出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停在他的另一边。 看起来查理可不仅仅是有钱开跑车而已，她的车技也是惊人的高超。 但幽灵士兵可没有功夫感叹查理的车技，要知道要不是他刚才忍住了恐惧，查理的布加迪就会把他的脑袋撞飞了。 他是真没想到查理的车技竟然这么好，看看另一边的车子，上面竟然连一点刮痕都没有。 查理的布加迪竟然一点也没有擦碰到另一边的车子，就从那空隙中穿过，没撞到他，也没撞到另一辆车。 来不及庆幸，幽灵士兵又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迅速到躲到了最面对车子下面。 到了这地方才算给了他一点安全感，查理的布加迪可没办法碾到这地方。 只是幽灵士兵现在的样子一点没有之前的嚣张，更不要说那尽在掌握的狂态，局势翻转，他现在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 “该死的！该死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幽灵士兵气急败坏，他根本不明白查理到底是怎么了。 他当然搞不明白，因为现在的查理……可不是原来的查理啦！ 灯光照在布加迪的一侧玻璃上，在另一侧映照出车子里乘客的影子。 一、二……三？ …… …… 正文 510 完了 510 “嗯……是错觉吗？” 查理偏过头，看向车窗的方向，她刚才似乎在窗户的玻璃上看到了一个影子，但当她再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似乎刚才的只是她的错觉。 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给她疑惑，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又有力量控制身体，但她能感觉到，随着时间过去她似乎又要慢慢的回到那种虚无的状态。 换句话说，现在的一切只是暂时的，她必须在自己再次失去对于身体的控制之前，解决眼前的麻烦。 “是逃跑，还是……” 犹豫只是一瞬，查理立刻放弃了逃跑的选择，不说其他，她实在没有自信能够在那样的家伙面前逃走。 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对方不但有军方背景，通过短暂的接触，以及从汤姆之前的话里得到的信息来看，此时更是神秘无比，天知道对方背后到底有着多么大的势力。 至于说对方没有任何神秘背景，只是某个秘密计划的实验产物，这种想法查理更是想都没想过。 这里可是金钱至上的国家，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无一不在各种资本的掌控之下，查理身为其中一员，对此更有深刻的感触，只要能够带来利益，在这个国家里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像眼前幽灵士兵这样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毫无疑问拥有着令人咋舌的价值，这种家伙怎么可能是被抛弃的实验品？ 倒不如说他们这些知道了对方存在的“知情者”，才是真正被抛弃的对象吧。 ——被那些隐藏着真相的当权者、既得利益者所抛弃！ 轰——轰—— 布加迪的引擎再次发出轰鸣声，在这医院的一角发出自己的怒吼。 幽灵士兵听到这声音也情不自禁的一抖，那个本来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不知道为何现在给他的感觉很不妙。 “该死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的我……” 还没等幽灵士兵话说完，布加迪的引擎声已经迫近，那声音仿佛是怪兽在嘶吼，让他竟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别、别怕，那家伙现在那我没办法。” 幽灵士兵看着自己上方听着的jeep，不由的安慰自己，而很快，轰鸣的布加迪就从他身边飞驰而过，让他不由松了口气。 “那个女人应该逃跑了吧……” 车底下的幽灵士兵刚刚这么想，可还没过几秒钟，没等到他爬出来就听到逐渐远离的布加迪轰鸣声竟然又变大了。 “不、不会吧！？” 他话音刚落转过头，就看到应该远离的布加迪竟然又直直的冲了过来！ ——查理并不是开着布加迪远离，而是为了得到最大的加速度而拉开了一些距离而已。 “该死的！啊啊啊啊！！！！！” 轰——！！！ 飞驰的布加迪毫无一点儿减速的撞上了停在幽灵士兵上方的jeep！ 轰隆！轰隆—— 这越野车再如何结实，也挡不住时速100km/h的布加迪的猛撞，哪怕jeep和布加迪之间有着车高的差距，但是jeep还是被撞飞出去几米，翻了好几个跟头倒在停车场一边。 然而幽灵士兵现在可没有时间关注这个了，虽然在第一波撞击下他侥幸并没有被碾死，但jeep被撞飞，他的一条腿却也不幸被布加迪压在轮胎下。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让幽灵士兵忍不住尖叫，等紧接着，他却不得不忍住痛苦，因为当他回过神、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银白色的枪口指着他！ 是查理，她在布加迪里竟然藏了一把手枪！ 想想也不奇怪，她不但有钱，长的还很漂亮，而且也不是没脑子的小白花，在自己的车上备上一把手枪又不犯法（隐蔽持枪法），又最大程度上保护了自己，实在是很正常。 大概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她手上的枪的型号了：mark_xix_.50_ae（action_express），嗯，也就是常说的沙漠之鹰。 闪着寒光的枪口直直指着幽灵士兵的头盔，让痛苦惨叫的幽灵士兵也忍不住住口，甚至当被剧痛折磨的幽灵士兵看到那把枪的样子后，还也不自禁抽了抽。 因为他太清楚这把枪的威力了，他在过去就曾经收藏过这样一把枪。 这把枪的杀伤力极其惊人，可以说大多数国家军队列装的步枪，在50米以内的表现也不一定又沙鹰强。 如果不考虑其相对高昂的造价和复杂的结构，这把枪实乃战场杀器，但即使如此，也不能掩盖这把枪的优秀。 不过对于女人来说，这把枪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相对于强大威力必然产生的过于强大的后坐力，只有身强力壮的男人才能在正确使用这把大杀器的情况下不受伤。 可对于幽灵士兵来说，查理的手臂会不会因为开一枪而脱臼甚至是骨折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因为他恐怕看不到那一幕了——他的头盔虽然有一定的防弹能力，但是他可没有用这种能在两百米外一枪打死麋鹿的大杀器来试验过头盔的硬度。 可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结果，所以，他忍着剧痛决定再努力一下。 “喂，女人，你现在的样子，也不太妙吧……呼呼。” “你这样子一旦开枪，呼……说不定也会要了你自己的命。” “呼……你知道的吧，这把沙漠之鹰强大的后坐力曾经也要过某个倒霉主人的命，呼呼……” “你也不想成为那样的笑柄吧？呼呼……不如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你知道我也不在乎任务的成功。” “呼……而且，反正我的腿也断了，肯定追不上你们的。” 幽灵士兵竭力说明着，他试图说服查理，用胡编乱造、用事实道理，用一切可以打动查理的话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说出这么多话、这么多是似而非的道理，但越说他越是有信心。 因为查理现在的样子确实不太好，虽然在相撞时布加迪的安全气囊及时弹出，但她身上还是有不少撞伤的痕迹，左手看起来不自然的垂着，额头上更是鲜血汨汨，也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伤口可不小。 这样的伤势必然会令人软弱，上过战场的幽灵士兵对此深有感触，生理上的软弱会影响精神，反之亦然。 这就是人类的本性，无可更改，少有人能够克服，甚至是他这样的战场精英也不该说自己能够百分百克服这样的“人性弱点”，更遑论眼前这个生活不错的大小姐了。 然而当他看到查理脸上的表情，心下就是一冷。 与查理满身伤势相对应的是她那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点困惑，坚定又冷静，信念十足的表情。 这位大小姐，竟然是那大多数之外的小部分！ 幽灵士兵知道……他完了。 砰！ …… …… 正文 511 怎么办？ 511 咔—— 毫不留情的一枪，也毫无疑问的击穿了幽灵士兵的战术头盔。 堪比步枪的“重火力”沙漠之鹰没有“辜负”幽灵士兵的了解，近距离的一枪直接建功，无需第二枪弥补。 当然也不出乎幽灵士兵所料，查理的手臂也发出【咔擦】一声，骨折了。 其实以查理葱十八岁起每周两次射击训练的程度，就算是沙漠之鹰这种后坐力强劲的手枪，只要不是连射其实她也能驾驭。 只不过她现在本就身体有伤，再加上未免夜长梦多来不及调整就开枪才导致手臂骨折。 好在看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动静的幽灵士兵，查理觉得她的付出还是值得的。 其实直到查理开枪时，她也不觉得自己真的就稳操胜券了，这实在是对方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隐藏的背景，神秘的来历，严酷的行动模式，还有那一看就不像是当前科技的武器装备，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其实别说那变幻莫测的武器，就算是那能够完全隐身的战斗服也让人感到不对劲。 地球什么时候有这种科技了？或者说，如果真有这样的科技，现在世界会是那么平静吗？ 查理不知道，她只是感觉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远比她以为的还要深、还要大。 不止是这莫名其妙的幽灵士兵，还有她自己。 莫名其妙的从窒息中活了下来，身体也莫名其妙的拥有活动的力量，不止如此，还有她的感觉。 查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腕，虽然那超出常理的扭曲角度让人恐惧，不过查理作为一个杰出的外科医生，对于骨科虽然不算精通，但至少对于伤势还是有着自己的判断。 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她顿时松了口气。 “手腕脱臼，小臂骨折，还算不坏。” 确实，这样的伤势虽然不算轻，但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至少只要找个靠谱的骨科医生都能处理。 但查理很快又皱起眉头，因为比起伤势，她此时才注意到之前自己忽略的另一样东西——她自己的“感觉”。 也许是放松下来的关系，查理顿时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手臂、甚至身体上的剧痛根本没有让她崩溃，相反……她甚至还觉得正是这剧痛让她拥有了力量！ 就好像她能够从痛苦中汲取力量一样！ 这种诡异的感觉实在是不正常，就好像查理是一个受虐狂一样。 但查理可不觉得自己是个潜在的受虐狂，她以前也不是受过伤，可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感觉。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痛苦，但也清楚的感觉到和痛苦同时出现的力量！ 如此诡异，却也……如此新奇。 就在查理几乎又要沉浸在这奇诡的感觉中时，身边突然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 “呃啊……” 查理惊醒，转头就看到同在车上的汤姆。 汤姆看起来一点也不必查理的样子好，本就被幽灵士兵重创的他，在刚才的撞车中更是毫无自保意识，因此虽然查理帮他系上了安全带，但现在也是头破血流的样子，看起来凄惨极了。 “……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要快点离开。” 查理看到汤姆的样子，才意识到现在两人并没有脱离险境，别说是幽灵士兵还有没有可能后备力量来追击，仅仅是她刚才开的那枪就很麻烦了。 沙漠之鹰不但后坐力强劲、杀伤力强大，枪声也是极响的，查理有没有装消音器，这枪声在这略显空旷的停车场上完全传播了出去。 别看现在还没有人过来，但查理估计没一会儿就会有警察开着「乌拉乌拉」的警车过来。 山姆国可和夏国不一样，这里的老百姓可都是“久经战阵”的，不会把枪响当做放炮仗的声音，并且一定到枪响，这里的人绝对会第一时间报警，而不是立刻跑过来看热闹。 现在没看到人，不代表没有人在暗中观察，查理知道现在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 这时候，查理不得不感慨自己多此一举，要是听从汤姆在地下停车场“借”一辆车的建议，现在恐怕就没有那么狼狈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后悔的时候，查理看了看汤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右手小臂骨折、手腕脱臼；左臂肩膀脱臼、肌肉拉伤，可能还有些骨裂。 这种状况实在是算不上好，最麻烦的是她很难用这样的双手去搬动汤姆。 “没办法了……” 查理又看了眼查理，然后挣扎着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当然不是要抛弃汤姆逃跑，只不过在车子内实在是不方便她做接下来的动作。 查理走下车看了看车子，犹豫了一下后，她勉强把左手臂靠在了布加迪的车顶，然后…… 咔—— “唔……” 只听一声沉闷的骨头摩擦声，查理额头猛地冒出阵阵冷汗，整个人也脱力般的靠着布加迪滑落坐下，好半天爬不起来。 ——她竟生生靠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加上一点巧妙角度的帮助，自己复位了左臂肩关节的脱臼！ 这不得不说相当不容易，不但需要极其高超的医学知识，同样也需要巨大的勇气。 别看电影里好多给肩膀脱臼的病人正骨的正骨医生，随随便便一扒拉就能把关节复位，还不会给人带来多少痛苦，那都是骗人的。 脱臼的疼痛比较起来并不会比骨折来的轻多少，不同部位的痛感可能有轻重之分，但复位带来的疼痛可绝对不轻，特别是查理这种略显“野蛮”的方式。 但查理是真的等不了太久，这边刚刚把左臂脱臼复位，顾不得骨裂带来的疼痛和后患，趁着稍稍恢复些体力，她就毫不犹豫的再次用刚刚复位的左手按拿起右手手臂放在两条腿之间，用双脚帮忙固定。 咔！ “呃……” 又是一声骨骼摩擦的响声后，可以看到右小臂诡异的角度恢复了正常，但查理却没有停下，咬着牙又把痛的颤抖的右臂稍微抬起来一些，然后夹住手腕，发力…… 咔！ “呃！……呼、呼、” 这一次查理真的长出口气，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 但没时间休息，查理稍微握了握拳，感觉手臂已经能够用上一点力气后，就站了起来，来到布加迪的另一边，把车门拉开，用力的把汤姆拖下来。 这是真的拖下来，查理基本上就是用最简便的方式，解开汤姆的安全带，然后扯着汤姆的衣服，稍微用力，把他拉倒，让他自己倒下来。 嘭—— 汤姆重重的摔在地上，查理却也管不了太多，不但如此，在用尽全力也只不过把汤姆拉出车子后，查理就发现她实在有些高估了自己。 虽然因为怪异的原因疼痛没有把她打倒，但身体的实际情况还是限制了她的力量和动作。 她根本不可能拖着汤姆离开这里，或者说，就算她能再找到一辆车，她也没力气把汤姆带上车一起离开。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 …… 正文 512 是谁？ 512 远处已经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些人声，甚至能够听到很多汽车来往的声音。 查理往那个方向看了眼，不过还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很有判断力，知道时间不多了，那些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最后试着拉起汤姆的身体，但很快她就再次确认了一点——凭她自己是绝对没可能搬动汤姆的。 “呼……” 查理放下汤姆的手臂，又看着不远处的幽灵士兵尸体，最后低下头看看汤姆因痛苦扭曲的脸，默默地开口道： “对不起了……” 查理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汤姆能不能听到，所以说完她就不再迟疑，头也不回的走向黑暗之中。 …… 查理不知道，其实汤姆能感觉到她的离开，虽然汤姆连眼睛也睁不开，但确切的说，其实汤姆早在幽灵士兵被撞飞之前，就已经渐渐恢复了意识。 然而他当时的状态其实和查理之前很类似，意识明晰却难以控制自己的行动。 只有汹涌的某种情绪在心中酝酿，像被堤坝拦住的洪水一样。 不过这样的汤姆自然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所以对于查理的离开也没有一点办法。 但要说他对查理丢下他离开有什么不满的话倒也不尽然，汤姆已经看到了查理的努力，也看到了查理的无力，对于查理现在离开，他也能够理解。 最多就是有些遗憾吧，好不容易切实找到了幽灵士兵的痕迹，却只能到此为止。 明明这一次真的距离那个把他最好朋友带走的组织那么近了。 所以说…… “还真是遗憾啊……” …… 沙沙沙—— 等待着未知命运的汤姆突然听到一些摩擦的声音。 这个声音没一会儿就消失了，但很快由远及近的传来车辆的声音，不一会儿甚至响起了人声。 “……” “……爆炸……” “……嘿，这里还有人活着，快来！” 然后就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哐啷——嘎吱嘎吱…… 汤姆感觉到两双手一前一后抓住他的肩膀和双脚，把他给抬了起来，放在了什么有点软绵的东西上面。 他很快就明白这是一幅担架，因为他抬出不远，就又被搬到了明显是救护车的车辆上面。 他的脸上被带上呼吸罩，手上也被绑上血压仪，耳边有人在小声说着什么，他听不太清。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不关心这些，因为他感觉到身下的车子开始晃动。 这车子启动了。 “医院吗？” 汤姆也不知道自己算是运气好还是差。 医院比警察先来倒是好运，毕竟他现在可不太想落在警察手里……毕竟仅仅是今天晚上，他手上也已经有了好几条人命……虽然他的行为可以说是自卫，虽然所有“受害者”都是查无此人。 但总归，他还是不太愿意被警察抓住，就和查理有所顾虑一样，汤姆对于他的政府也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所以现在看到医院的车先来拉着他，倒也算是好运。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里本来就是医院，自然是医院的人来得早。 可是医院啊……如果那些幽灵士兵还有后续跟进，那他就真是自投罗网了。 而且就算幽灵士兵没找来，汤姆如果不能快点离开的话，估计也很快就会被警察给找上。 警察又不傻，停车场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意外，再随便了解一下，就会知道他在现场附近出现过。 所以说，这到底是福是祸还真是不好说呢。 …… 就在汤姆心怀忐忑的等待着未知命运的时候，车子开下一个坡，慢慢停了下来。 车子外没什么声音，让汤姆略微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想太多。 很快，车厢的后门被拉开，汤姆感觉到身下的担架被向外拉，然后刚感觉到腾空感，就听「咔擦」一声，身下的担架探出折叠的滚轮架子，从单纯担架变成了一个躺着人的移动单人床。 汤姆在担架上震了一下，要不是被绑住了拉扣，他大概就要被颠下去了，这让汤姆不得不在内心为自己哀叹一下，这位急救医生有些太不靠谱了。 不过那位推着他的医生似乎并不在乎病人的感受，汤姆很快就感觉到担架上传来的巨大推力，以及担架轮子在地上发出「咔啦咔啦」的刺耳响声。 这太让人难受了，不但身下的担架被推的飞快，颠簸起伏也非常大，就像是在战场上，一切都是为了快，为了赶时间。 可这里是医院啊，有什么好赶的？ 汤姆不明白，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他感觉到身边的光不太明亮，并没有医院内那么灯火通明的感觉。 说起来，似乎周围安静的也有些诡异，根本没有医院内人来人往的感觉。 就算现在是晚上，但是之前他和查理离开的时候，在一楼也看到不少人，更不要说急诊室里必然存在的医生和护士，但身边现在什么也没有。 除了那个一言不发推着他的“医生”，一个人也没有！ 汤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这个推着他的家伙恐怕根本不是医生！ 仔细想想，刚才救护车行驶的距离虽然也不太远，但很明显有个下降的坡度，而他们之前可是在地面上。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在地下！ 汤姆可不记得哪个医院的急诊室会放在地下的，那么救护车把他拉到地下的原因是什么呢？ 还不等汤姆得出一个头绪，推着他跑的“医生”又突然停了下来。 依然没有人说话，汤姆只听到身边传来汽车开门的声音，然后他就感觉到身后突然一个重推，他又一次连人带着重新把轮子架子收缩起来的担架推进了车子里。 只是这一次他待的可不是什么“宽敞”的救护车里，而是在“拥挤”的普通轿车后座，整个人连着担架呈70度侧靠在后座椅子上。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他现在被“绑在”担架上，恐怕现在整个人已经砸在了后座里——脸朝后座的方向。 那个“医生”又把他往里推了推，确定他整个人都在后座里之后，「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汤姆很快又听到前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轿车启动，慢慢的开出了地下，而外面已经响起了警车的警笛声，然后越来越远。 现在不用怀疑了，他现在一定是被某个伪装成医院救护人员的家伙给抓起来了……或者说，“偷”出来了。 恐怕之前这家伙就是伪装成救护车司机，骗过了医院的人，抢在警察来到之前，把他给偷了出来。 这种作风明显不太正派，不可能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政府机构，但也不像是幽灵士兵那么狠厉凶残。 那么，这家伙到底是谁？ …… …… 正文 513 金蚕脱壳【新年快乐！祝大家平安健康！】 513 嘎吱—— 汤姆感觉到轿车停了下来，这对他而言也许是个好事。 因为一路上他都像是在快要失事的飞机上一样，不停地被颠来甩去，整个人完全开启了震动模式。 要不是他被绑在担架上、担架也被卡在后座与前座之间的空隙了，汤姆感觉自己恐怕早就被撞到头破血流了。 即使因为被帮助了没有撞伤，汤姆也感觉很不好，那种超出常人忍耐极限的“超频震动”，已经让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扭曲在一起。 恐怕，如果他现在真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话，已经要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所以现在这种不能控制身体的状态，似乎是……好事？ 不过，终究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实在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但好在这个体验极差的特殊状态就快结束了——汤姆已经渐渐感觉到自己能够控制身体了。 说不上还要多久，但是汤姆却是感觉到自己在逐渐拿回身体的掌控。 比如，他已经感觉到能够控制自己的舌头了。 换句话说，其实他现在已经勉强可以说话了。 不过汤姆又不傻，自然不会在如此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反正对方暂时还没有要伤害他的样子，他自然是继续等待，能多恢复一些更好。 咔嗒—— 车门打开，汤姆有感觉到一只手把他的担架拉下了车子，接着是熟悉的震动，「咔啦咔啦」直响的滚轮拉着他一路前进。 在这之中，汤姆感觉到自己又被拉进了什么房子中，可奇怪的是他依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在他的附近，似乎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哪个把他偷偷带出来的人一样。 等到汤姆身下的滚轮担架再次停下，那个带着汤姆来到这里的人却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反而随着耳边脚步声的逐渐远去，汤姆愕然发现对方竟然离开了。 这可和他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 汤姆小心的睁开眼睛——这时候他已经能够控制眼睛了；他发现他现在在一间普通的房间里，就是字面意思，普普通通的房间里。 这似乎一间客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头顶上装着吊灯，左边靠墙的位置成l型摆放着的两排沙发和配套的茶几，另一边则是一个展示柜，里面好像还有些艺术品和相框。 整个客厅并不小，只是东西不多让这里显得很是空旷，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哦，要说特殊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像是某个人家里的客厅，看上去实在是太冷清了些，一点儿也没有人味，就好像这地方只是个住的地方，而不是“家”。 汤姆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减少，倒不如说在发现自己在这样一个普通人的房子里让他的疑惑更多了。 只不过他现在只能勉强转转脑袋，还不能站起来，自然也没法去探查更多、掌握更多的情况。 汤姆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就凭眼前能掌握的情况，他连这个房间的主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更不要说他现在的状态也还没完全恢复，身上依然阵阵无力感，而且莫名的，他总觉得自己身上还发生了什么。 汤姆觉得自己要想办法好好看看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却又被推开了。 汤姆立刻闭起眼睛，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 虽然把他带来的人似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但是敌是友也确实还是个未知数。 耳边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那个声音越来越近。 汤姆感觉不太妙，对方就这么直直地走过来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还不等汤姆想好要不要偷偷睁眼去观察对方，耳边突然响起略微熟悉的声音。 “现在安全了，汤姆先生。” “咦？你是……”汤姆惊讶的睁开眼，看到那个似乎有些熟悉的人摘下了脸上的口罩，“……查理？怎么是你？” 眼前的人正是原本应该抛弃了汤姆离开的查理。 查理现在依然穿着白大褂，不过不是之前那身破破烂烂的，而是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甚至稍显宽大的白大褂，上面还挂着一张明显不是本人的身份卡，而她的脸上除了刚拿下来的口罩以外，头上还带着一顶白色的卫生帽。 如果不看脸，整个人乍一看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看样子正是靠着这身“伪装”，查理才能顺利的把汤姆给偷出来。 果然，没等汤姆发问，查理就大概把她离开汤姆之后的事情讲了讲。 查理先是赶在其他人察觉到之前回到医院，从偷懒的值班医生那里偷到了现在身上这一套衣服和身份卡，然后她并没有逃跑，而是又偷偷溜到了医院停放的救护车附近，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把一辆救护车开了出来。 之后就是如汤姆所知道的那样，查理开着救护车，抢先一步混在了赶过来的人群中，在警察到来之前，趁着现场没有人意识到这里情况的严重性，浑水摸鱼的把汤姆从现场带了出来。 这一次她还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她没有大大咧咧的开着救护车离开，而是把救护车开刀了地下停车库里，然后拿着从那位偷懒的值班医生手里偷到的车钥匙，开了他的车把汤姆带了出来。 事实证明，这一次查理的行动很顺利，不但没有人发现查理的踪迹，恐怕也没有人会想到查理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那么现在我们在哪里？” 汤姆听完了查理的经历，不由得问道两人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底是哪。 查理拿着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急救箱，一边给自己的手臂重新做着包扎，一边回答道：“这是我家，准确的说这里是我在医院附近租下的一间平时用来暂时休息的地方。” “那我们应该快点离开，不然等那位被偷走车子的医生报警，根据道路监控，警察很快就能查到这里！”汤姆提醒道，“而且我们还要快点处理掉这房子里相关的痕迹，否则等他们查到你的租赁合同，就会确定你参与其中了。” “不，这里并不是用我名字租赁的，请不用担心。”查理摇摇头，并不急着离开的样子，“而且那位被偷了车子的医生也没那么快报警，根据医院的值班表，他最起码还要过10个小时才会下班，就算他一下班不休息就开车回家，我们也至少还有10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办。” “什么？”汤姆听了查理的话稍稍放下心，有些疑惑问道，“是因为我现在的状况吗？不用担心，我能感觉到，我马上就能恢复行动能力了。” 查理闻言却没有放心的样子，而是更显严肃。 “不，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但不是你的行动能力，而是……” 她摊开手，展示了手里的东西。 “……这个。” 那正是从幽灵士兵手上夺来的“武器”，如今变成一个橙子大小的雾状圆球！ …… …… 正文 514 秘辛 514 “咦？这个是……” 汤姆莫名感觉眼熟，同时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东西……似乎和他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这是幽灵战士的武器，不过现在发生了一些变化。” 查理摊开手掌，那本来被他抓着的圆球就这么凭空飘了起来，不但如此，原本紧实的圆球也莫名散开了些许，若有似无的雾气在圆球周围有规律的起伏……就仿佛呼吸一样！ “这是……” 汤姆想起了什么，勉强抬起刚能控制的右手，放在自己左边的胸口上，感受着其中的心跳。 噗通、噗通，他的心脏缓慢却有力的跳动着，但那频率就和眼前的圆球扩散的雾气一模一样！ “没错，它和你的心脏「链接」上了。”查理肯定了汤姆的猜测，“所以我把这东西带了回来，我觉得你恐怕会需要这东西。” 查理伸手把圆球重新抓住，然后拿起汤姆的右手，把圆球放在了他的手里。 汤姆脸色有些复杂，没有先说什么，而是沉默的看了一会掌中的东西，然后……他直接把这东西塞进了嘴、吞进了肚子里！ 查理略微有些惊讶，但看到汤姆并没有什么难受的样子，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癫狂的表情，也就没有制止。 其实她心里早有了些猜测，不过看起来，事实可能比她猜测的还要离谱。 当汤姆完全把圆球吞进肚子后，原本躺在床上几乎不能动的汤姆，突然就坐了起来。 查理微微退了一步，但并没有离开房间，她对于汤姆还是有着最基本的信任。 “你猜到了吧？” 汤姆看了查理一眼，然后低下头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查理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汤姆脱衣服，但不知何时，她手上已经握住了那把特制的手术刀。 其实之前她就有些猜测了，等到之前汤姆突然恢复的口吃，或者说不再掩饰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汤姆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个人，至少，他并不那么诚实。 不过汤姆救了她是事实，所以查理才把他带回来，想要看看汤姆的理由，看看他的故事。 这个选择其实很傻，但查理莫名的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是对于汤姆有着足够的信心，还是其他什么。 汤姆像是没有看到查理的动作一样，依然没有任何防备继续脱那一身衣服，他那遮蔽的严严实实的装扮现在已无必要，所以自然不需要继续穿在身上。 慢慢的，汤姆身上臃肿到略微改变了他体型的衣服被他一件件脱下。 查理注意到，汤姆动作流畅，竟然是在不知何时，他那一身的伤似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可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人自愈能力，哪怕是精英战士的强大肉体也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这看上去已经略微有了白天那个流浪汉非人风采。 查理心里想着却并不意外，如果她所猜测的是真的话，恐怕汤姆的表现还不止如此。 慢慢的，汤姆身上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长袖t恤，但汤姆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拉起自己的领口，就要脱下这件衣服。 但伴随着t恤脱下，露出的却不是汤姆赤（和谐）膊的强悍肉体，而是一件黑色的贴身皮衣。 “果然……” 看着这件奇怪的，仿佛漫画中超级英雄服装的贴身皮衣，查理眼中却露出一丝恍然。 “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一些事，那我也不用从头说明了。” 这时候，汤姆也终于又一次开口了。 “是啊，我确实猜到一些，我想之前关于你说的幽灵士兵的事并不是全部，甚至还有不少谎言吧。” 汤姆抬起头看了眼查理，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稍稍沉默片刻后说道：“……谎言吗？倒也不尽然，只不过我确实少说了一些话，给你造成了一些误导。” 查理看着他，等待着汤姆的说法，然而汤姆却没有立刻解释，而是解说起现在自己身上这件衣服的来历。 “幽灵士兵的作战服其实分两件。” “一件就是你看到那种，全复式特种战斗服，不但防水防火还防弹，对利刃和撞击都有很强的防御能力，最主要的功能则是隐形，看起来这就是幽灵士兵名称的由来。” “至于第二件，也就是我身上的这件‘内衣’，利用某种未知纤维制成的防护服。” “这件内衣防护服除了不错的透气性以外，看起来几乎没有一点优点，别说防弹防刀，就连防水防火也做不到，可以说在基础性能上完全比不上外面那件全复式特种战斗服，但其实，这件衣服才是幽灵士兵真正的意义所在。” “因为正是这一件衣服，才让幽灵士兵真正成为幽灵。” “因为，它能保护幽灵士兵的灵魂！” 汤姆说到这，眼睛像是在发光，脸上更明显泛红，就像是狂热信徒说道自己神的神迹一样。 “你说……灵魂？” 但查理却皱了皱眉头，作为一个杰出的外科医生，虽然她也见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怪异，虽然她也和大多数西方人一样也有信仰，但和她说灵魂？ “你说的灵魂是我所猜测的那种吗？” 汤姆看着查理，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如果你所想的是人死之后脱离肉体的那个灵魂，那么我想说没错，我说的就是那个东西。” 看着汤姆认真的样子，查理无语的耸耸肩，说道： “好吧好吧，就算这东西真的能保护灵魂好了，那么它有什么用呢？让幽灵士兵在死了之后真正的变成幽灵？” “没错。” “嗯？你说什么？”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一说，但竟然得到汤姆肯定的回答。 “我说你说的没错，这件内衣为的就是让幽灵士兵在死后有成为真正幽灵的机会。” “不过，这还需要另外两个条件。” “是什么？” 查理暂时放下对于所谓灵魂的“偏见”，专注在汤姆的话上。 “其一，就是头盔，或者说，不能有那个头盔。” “你应该也看到了，在幽灵士兵死后那个头盔会爆炸，而灵魂是很脆弱的，特别是刚死的时候，一点点火焰都可能让刚离体灵魂蒸发，更不要说极近距离的爆炸了。” “而其二嘛……” 汤姆站起来，点了点自己的心脏。 “你刚才拿来的那个’武器’。” …… …… 正文 515 献祭 515 “那个灰色的雾气圆球？那东西有什么用？” 查理不太明白，其实她对那个高科技的爆炸头盔也有些弄不明白。 如果汤姆说的是真的，那件内衣是为了让幽灵士兵从人类在死后变成幽灵，那么那个高科技爆炸头盔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它的存在不就是让刚刚诞生的幽灵消失吗？ 汤姆不知道查理在想什么，他只是接着说道：“那个武器有两个作用，其一就是如你之前所见，它是一个很好用的武器。” 汤姆手一伸，竟然从手心中氤氲出一捧灰色的雾气，雾气越聚越多，只是一眨眼就变成一颗犹若实质的圆球，看起来就跟之前幽灵士兵的武器一模一样！ “它在固化模式下拥有和钻石相媲美的硬度，却也能随心而动，千变万化，任意改变自己的形态。” 随着汤姆的话他掌中的氤氲圆球也如他所言一般不断地变换形态：一会儿变成薄薄的一张牌，旋转着立在他的指尖；一会儿变成一条极细的丝线，缠绕在他的身上；一会儿又变成长枪、匕首，一会儿变成软硬兼备的长鞭，甚至它还能变成嗡嗡直响的电锯，看起来威力强大。 “如你所见，这就是这颗珠子的基本能力，可以说作为近战武器它已经做到了极致，是任何士兵、杀手都梦寐以求的万能兵器，只不过这样的变化也是需要代价的。” 查理越听越听不懂，她即不明白为什么那颗珠子会被汤姆控制，也不明白汤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但她也不在乎这点时间，耐着性子顺着汤姆的话问道：“什么代价？” “灵魂。”汤姆没有卖关子，收回氤氲珠子后又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这颗珠子需要的是灵魂，它需要通过消耗灵魂来发动能力。” “嗯？灵魂？”查理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你是说这东西在消耗你的灵魂？” “不不不，它虽然需要使用者提供灵魂。”汤姆先是说了一句，然后摇摇头，进一步否认道：“但不是我的。” “嗯？什么意思？它需要使用者提供灵魂，但不需要你的？难道你现在不是使用者吗？”查理不解，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怪异的又问道，“难道你是说……？” “没错，它需要的是使用者提供灵魂，但，可并没有说一定要这一任使用者来提供，这颗珠子原本是属于幽灵士兵的，他才是真正的「第一任」使用者，是它的主人，所以由他来提供消耗又有什么不对？”汤姆又一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带着有点怪异的笑容，“只要经过激活，那么谁都可以使用这个东西……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有那么一个头盔了吧？” 查理自然是明白了，她现在也明白了之前自己疑惑的问题答案，是多么的令人恶心！ “为什么不用其他生物的灵魂，或是死刑犯的灵魂？”查理不由的问出自己的疑惑，或者说，希望证明汤姆的猜测是错误的。 但…… “因为这东西并不是单纯的死物啊……”汤姆自然知道查理问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只能摇摇头，摊开掌心，再次展示那仿若活物的雾气圆球，“这东西也是挑剔的家伙，只有被它认可的人才能成为它的主人，为它供能，至少第一次是如此。” “所以说，那些幽灵士兵他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吧？例如使用雾气圆球的后果、穿着的内衣拥有的效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幽灵士兵，只不过是……” “不，他们就是幽灵士兵……只不过是作为另一种方式。”汤姆突然打断了查理的话，很是严肃的说道。 查理一愣，看着汤姆满脸严肃的样子，不由的想到了汤姆之前说过的那个加入幽灵士兵计划后消失的好朋友…… 恐怕汤姆现在知道的这些，就是他“消失”之前告诉汤姆的。 查理理解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汤姆的话。 其实汤姆说的也不算错，因为所谓的作为另一种方式，大约可以概括为“血祭”。 这整套幽灵士兵的装备：隐形战术服、高科技战术头盔、未知纤维的保护内衣、氤氲雾气武器，其实就是一个祭坛——用来献祭祭品以诞生真正的幽灵士兵的“祭坛”！ …… 幽灵士兵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他们的武器。 穿上隐形战术服的幽灵士兵必然无法携带通常意义上的武器，因为无论是枪械还是冷兵器都不适合带在身上。 枪械由于使用时的巨大声光效果，本身就不利于幽灵士兵“隐秘”的宗旨，但同时，客观上它也不便于携带——那套隐形战术服虽然也有些口袋，但显然连一把正常大小的手枪也放不下；而无法携带也就无法和幽灵士兵一同隐形，自然就不便于携带了。 至于冷兵器倒是有些能够放进口袋里的，但能够放进幽灵士兵隐形战术服口袋的冷兵器，最多也不过一掌大小。 这种大小的冷兵器多不过是一些杀伤力有限的小刀、匕首、指虎之类的，如果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倒也有胜于无，至少不至于空手对敌，但现在幽灵士兵有着更好的选择——雾气圆球武器。 有着能够随意变换、使用广泛、还不占地方的方便武器，幽灵士兵必然会选择性价比最高的雾气圆球雾气作为自己的常规武器！ 至于使用雾气圆球雾气的代价，估计幽灵士兵未必明白——哪怕直白的告诉他们这武器消耗都就是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生命，恐怕他们也未必理解的了。 而且，这个祭坛的关键其实是那个头盔和内衣：能够爆炸的头盔和能够保住灵魂的内衣，只有这两件东西的存在才是保证祭坛能够顺利献祭的关键。 只有经过献祭，才能诞生真正幽灵士兵的武器！ 不用想查理也能猜到，这两件东西的效用被那些真正大人物隐瞒了，或者至少是被曲解了。 内衣不用解释，直接作为装备下发，而在头盔内安置爆炸物则非常好解释——要保证隐秘性——毁去任务失败士兵的样貌。 对于那些精锐士兵来说，这样的解释已经足够了。 不同于通常意义上的士兵，一些执行特殊任务的精锐战士本来就有保密条例，甚至在任务执行之前下发毒药，为的就是在任务失败时能够不被或者俘虏。 说他们是战士倒不如说他们更像是特工，而被选入幽灵士兵计划的精锐战士都是这种家伙。 所以给出这样的解释根本不怕人怀疑——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以幽灵士兵所拥有的武器、所需要的隐秘性，都确实值得如此保密。 而之后，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只要幽灵士兵死亡就能完成献祭，诞生出幽灵士兵真正的武器！ 应该说，只要头上戴着爆炸头盔，那些大人物什么时候都能拿到被激活的武器！ 查理可不相信那些爆炸头盔会没有遥控呢。 …… “等等，你之前说这些都是为了诞生真正的「幽灵士兵」？” 查理突然想到汤姆的话，但到现在为止，她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场阴谋而已。 “没错，你该不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为了这颗珠子吧？” 汤姆有些怪异的看着查理，没想到查理倒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汤姆摇摇头，道：“我说了，这些都是为了诞生真正的「幽灵士兵」，这并不是一个谎言。” 汤姆再次拿出自己那枚雾气圆球，看着那圆球慢慢的开始变化，道：“第一次死亡，得到这件专用武器，但，第二死亡，就能成为真正的幽灵！” 话毕，汤姆拿着那已经变成匕首的雾气圆球，直直插入自己的眼睛！ …… …… 正文 516 “奖品” 516 “你！” 查理虽然之前就有所猜测，但是看到汤姆这样利索的行动还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可查理已经来不及阻止，汤姆已经将变成匕首的雾气圆球完全插进了自己的眼眶里。 然而，没有鲜血飞溅，也没有痛苦哀嚎，匕首插入汤姆的脑袋之后，竟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一样。 浓浓的灰雾从匕首的握把处喷涌而出，并且迅速蔓延开来，但匕首本身却完全没有改变。 就好像……那浓浓的灰雾是从汤姆的身体中抽取出来的一样！ “难道……这些就是灵魂？” 不怪查理这么想，灰雾圆球本身就需要受认可的灵魂才能驱动，而刚才汤姆也说了，幽灵是存在的，幽灵士兵也并不是一个谎言，那么，眼前的一幕是不是就是成为幽灵士兵最后的一步？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不长的时间却令查理感觉度秒如年，好在汤姆也确实没有那么庞大的灵魂能够抽几分钟，大概两分钟不到，灰雾不再从匕首握把处喷涌，握着灰雾匕首的汤姆「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地上铺着地毯，不然这一下摔不成骨折也要摔出脑震荡来。 查理看的分明，汤姆倒下的时候根本一点缓冲动作都没做，也就是说他现在完全失去了自我保护的本能。 这意味着，要么他昏迷了，要么……他已经死了！ “汤姆？汤姆你还好吗？” 查理试探的叫了几声，但躺在地上的汤姆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就在查理要上去查看汤姆情况的时候，突然，汤姆手上握着的灰雾匕首又一次发生了异变。 「嘭——」 那灰雾匕首像是一捧沙一样，一下子从内部炸开。 查理这时候才发现灰雾圆球的颜色，其实和从汤姆身体内部抽离的灰雾并不是一个颜色。 灰雾圆球的颜色更加深，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并不是存粹的灰色，那是夹杂着丝丝红丝一样的灰色，看起来更深邃，更加偏向黑色，也更加令人不安。 这更加深的灰色像是有意识一样，普一炸开就涌动着扩散开来，当超过了所有的从汤姆身体里抽离出的灰雾后，又一下子回缩，把那些“呆呆不动”的灰雾全都包裹了进去。 就这样，查理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灰雾大团。 查理吓得退了一步，她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化，但她更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变化。 只见那裹住汤姆灰雾的暗色灰雾再次涌动起来，波浪起伏，像是不平静的海面……不，那更像是在咀嚼、像是在消化，似乎隐约都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只是开始，很快的，那不断涌动的灰雾团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发暴躁，每一次波动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一样。 终于，灰雾大团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只不过现在它的样子不再是不规则的圆形，而是拉长了开来，大体上看上去是一个长长的椭圆，只是表面依然波动着、起伏着，像还在酝酿着什么。 酝酿着什么？不，应该说是变成什么。 查理就看到那团灰雾一点一点把细节呈现了出来，那是……汤姆！ 慢慢拉长的灰雾大团长出四肢，勾勒出五官，连头发和眉毛也一模一样，栩栩如生，到最后就连身上的衣服也一点点浮现出来，那不是汤姆今天穿的衣服，反而看起来就和之前那些幽灵士兵穿的特殊作战服差不多。 这一刻，眼前的“汤姆”看起来除了颜色以外，和真正的汤姆没有一点区别。 “这……” 查理想要说什么，但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眼前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是只有科幻电影里才有的情节。 查理虽然在今天见到那位自愈速度超出常理的流浪汉时就已经对自己所知的一切抱有怀疑，但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确认眼前的世界远不是她熟知的世界——她从未知道世界还有这样的样子。 这时候，那个“汤姆”也徐徐落地，站在了地上，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露出一双呆滞的眼睛。 但只是一瞬，下一瞬间，伴随着灰色从“汤姆”身上褪去，他眼中的呆滞也被灵动取代。 这一刻的汤姆已经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了，就和地上另一具汤姆的身体没有一点不一样。 “……” 查理看看站着的汤姆，又低下头看看倒在地上的汤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 站着的汤姆倒是没有注意眼前的查理，他看起来似乎也有些疑惑，眼睛看着自己抬起的双手，似乎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你怎么了？” 看到这样的汤姆，查理压下心中的复杂开口询问道。 汤姆一愣，看到查理反问道：“嗯？你是……查理？你怎么在这？” 这次换到查理有些愣住了，不过查理很快反应过来，她上前一步，吸引住汤姆的注意力，没有看地上的汤姆，也不让他自己看到地上的“自己”，“汤姆，这是我家，你还记得现在几点吗？” 汤姆不疑有他，脱口而出，“现在是……” 但他没有说完，就像是卡壳了一样，愣愣的念道：“现在是……现在是……咦？我怎么不记得时间了？” 查理没有让汤姆去看时间，紧接着继续问道：“现在是晚上，你还记得你是在哪杀死的那几个幽灵士兵吗？” “是在停车场里……对了，后来是你把我救出来了吗？” 查理听到汤姆的答案，同时一直在观察汤姆的表现，特别是在观察他脸上的神情，毫无疑问，整个问答过程中，汤姆回答的都很自然，也没有什么错误，就算有疑惑，也只是疑惑，并没有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 这就让查理明白，汤姆应该只是短暂失忆，估计是由于之前的“自杀”还是对他有些精神上的影响，但显然，这远远称不上精神创伤。 那就好办了，只要不是精神创伤，汤姆这样的人接受能力是极强的。 于是，查理不再掩饰，直接对着地上示意，“看那，你刚才才把自己杀死。” “嗯？”汤姆一愣，低头就看到另一个“自己”。 不过就像查理想的一样，汤姆只是疑惑，并未发狂，并且很快他就想起了什么，了然的点头。 “原来如此……我已经成功了吗？” 汤姆说着，整个人竟然瞬间消失在查理的眼前，但一秒之后，他又出现在查理的右边，同时，他手一挥，一柄匕首在他手掌中转了一圈，被他握在手里。 “这就是‘幽灵士兵’啊。” …… …… 正文 517 幽灵 517 汤姆的身影不断地在房间内出现又消失，就像是流畅的影片变得卡顿闪烁，像是幻灯片一样，一闪一闪的。 他的手上的武器也不断变换着样子，甚至已经不局限于武器，各种奇妙的造物出现在他的身边，漆黑的战斧、钢铁盔甲、闪耀着白色光芒的翅膀，甚至是……另一个汤姆。 这一次，这些变幻出的东西连颜色都和“真品”一模一样，仅凭肉眼根本无法区分那东西的真假。 或许，那本来就是真的呢？就和现在这个汤姆一样。 查理瞪圆了眼睛，被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汤姆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就和之前幽灵士兵的能力一模一样，不，甚至超过了之前幽灵士兵所能做到的极限，如果这不是某种魔术、障眼法的话，恐怕就真的如他所说，这就是真正幽灵士兵的能力！ 但这不再是仰赖战术头盔、特种隐形作战服、雾气圆球武器而得到的能力，而完全属于汤姆自己的能力。 这就很可怕了，因为这样的汤姆不再是一个穿着高科技装备的人类，而是一个拥有神奇能力的异类了。 这不再是现代科学可以解释的能力，而是另一个体系、另一个神秘，或许也是另一个“科学”。 “你现在……是人是鬼？” 查理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了这一句话。 她到底是一个更有好奇心的实干家，而不是一个固守成规的老砖家，她追求的是科学，却也更是真理，无论那个真理能不能被现在的科学所解释。 汤姆倒是不知道查理心里这么多念头，他没有犹豫就回答道：“如果你要以心脏是否跳动这一点来判断的话，我倒确实不算是活人了，但要说我是不是鬼，其实我自己也不是非常确定。” 汤姆没有隐瞒，他自己确实并不了解自己现在的“姿态”。 他对如今的“自己”也并不非常了解，他之所以能做到现在这样，少不了别人的帮助，也就是他那位已经消失的好朋友的帮助，但要说那位朋友知道那么多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查理却没有开口，等着汤姆进一步解释，她看得出汤姆就算不了解现在这具身体，但他一定还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也不可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其实我和我那个好朋友是一起被幽灵士兵计划选中的。” 想了想，汤姆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查理。 之前隐瞒除了保密的原因外，主要也是他并不完全信任查理，如今查理不但救了他一命，也算是完成了他和他朋友共同的愿望。 这种情况下，汤姆觉得有必要把这些都告诉查理，也算是让这一切都告一段落。 “我们一起入伍、一起受训、一起上战场、一起历经生死，我们是能够为彼此挡枪的战友，是能够为对方去死的兄弟。” “原以为我们会一起退伍，也许会一起回到德州去做个农场主，又或是有一个人会死在战场上，剩下的那个背负着另一个人的希望好好活下去，但没想到上帝和我们开了个玩笑……” “幽灵士兵计划，只要最好的士兵，而我和我的那个朋友就是最好的士兵。”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们都被‘幸运’的选中了。” “……然后就是那一头撞入的新世界。” 汤姆深深的吸了口气，认真的看着查理。 “我们在那里见到了完全超出想象的东西，就像漫画里的东西来到了现实。” “超能力、外星人、未来科技、魔法，一切原本都只是妄想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世界，原来从来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在平静平凡之下隐藏着那难以想象诡异和神秘。” “你能想象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二岁的小女孩，挥手就打碎了一整栋楼的恐怖吗？” “我们震撼了，我们也迷茫了，所有被选入幽灵士兵计划的精锐士兵在那些超凡力量面前全都如婴儿一般无力。” “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参军，为什么要去训练，因为仅仅是从录像里，我们就深刻的明白，军人，在那些力量面前毫无意义。” 汤姆回忆着，沉静的语气中还是有着难以掩饰的复杂。 “……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被告知我们的‘使命’——幽灵士兵的使命。” “保护我们的世界，以一个幽灵的身份。” “他们告诉我们，世界还没有做好准备，一旦真相公开，会引起难以想象的恐慌，政府将会解体，秩序将会奔溃，我们的世界将会成为异类桌上的珍馐美味。” “所以我们要在世界准备好之前，在那未知的领域肩负起保卫世界的任务，无惧牺牲，哪怕没有名誉。” “呵，如此崇高，却也如此动人，我们全都信了。” “现在想想，我们这些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忠心爱国的家伙，恐怕那个时候我们就中了什么招了吧。” 汤姆摇摇头，像是不堪回忆那些过去。 “等到我们开始疑惑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已经见过太多的诡异，知晓太多的秘密。” “我们都知道，政府可不会放任我们这样的人离开。” “但最主要的是，那时候我们已经用着所谓政府破解的部分外星科技来武装自己：隐形装甲、液态武器等等。” “很眼熟吧，那就是幽灵特工的标准套装。” “可不是没有人在我和我朋友之前怀疑那些东西的真正作用，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太好……” “但到底他们也是我们的「先驱」，正是有了他们不断的实验，我们才真正确定了这些装备真正的用处。” “不过，我们从未真正怀疑过幽灵士兵计划的目的。” “直到我好朋友的‘失踪’。” “就在一次行动之后，我的朋友失踪了……我花了很多时间也只找到了他的身体，一具完好无损只是少了头的尸体。” “哦，还少了那颗珠子。” “我想你应该明白，那可不是战死，从现在我的状况来看，他应该是被某个人变成了珠子。” “所以我离开了，因为我不想成为某个人手上的珠子。”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查理沉默片刻，却摇了摇头。 “不，这不是全部……” 她看着汤姆的眼睛，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流浪汉的事。” “你，为什么会对那个流浪汉感兴趣？” …… …… 正文 518 真面目 518 看到查理意味深长的眼神，汤姆倒是愣了一愣，似乎关于那个流浪汉的事情，他都已经忘记了一样。 “流浪汉……那是谁？” “嗯？你什么意思？你不记得早上的车祸了吗？” 查理有些不耐烦了，难不成说了这么多对方还想隐瞒什么？ “早上的车祸，这我当然记得，但你说的流浪汉到底是什么意思？” 汤姆却依然茫然地皱着眉头。 “你……等等，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查理听了这话，脸上表情微变，她看得出汤姆的表现不像假装，更重要的是，汤姆没有必要用如此拙劣的谎言来掩饰。 “当然记得，我就是在……早上……” 汤姆说了两句，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那是一种茫然中混杂着惊恐的表情，令查理感到不安。 汤姆却已经顾不上查理了，他像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整个人就突然碎裂开来。 “汤姆，你怎么了？” 查理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急声问道。 但汤姆并没有回答，这让查理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上的特制手术刀，她已经意识到现在情况的不对劲，只是她根本不知道问题的根源是什么。 是汤姆自身转变出现了问题，又或是有什么人暗下了手脚，这些和那个流浪汉又有什么关系？ 查理不知道答案，她犹豫着现在是否现在就逃跑。 她本来就是因为好奇才留了下来，但她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 可就在查理忍不住转过身向着门外冲去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一缕灰雾竟然已经缠绕在了门把上，并且就在她的目光下，「啪嗒」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什么？！” 但还不等查理反应过来，在她身前和门之间的位置上突然凭空涌出大量灰雾。 灰雾再次重演了汤姆诞生的过程，只是这一次速度快了何止十倍，没一会儿，一个人形就在查理眼前浮现。 但查理细细一看，就发现这个人形有点不对劲，在人的表面虽然也有一层装甲，但……他并不是汤姆！ 那是一层仿佛骷髅的骨质盔甲，胸口、肩膀、膝盖，甚至头盔，到处都是骷髅的标志，不但如此，在那些关节上更是布满了狰狞骨刺，但森冷的光泽又体现出远远比骨质更加坚硬的感觉，而那个人形就在这身盔甲之内，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关系，这个人看起来完全看不清样子，只有阴沉沉的光笼罩着他苍白的脸。 但查理还是知道，这个人不是汤姆，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这个人都和白种人之中都算是壮汉的汤姆有差距，按照这个人的体态来看，他要么是个正常体型的白种人，要么就是个相当高大的黄种人。 查理猜测这个人应该和汤姆一样，有些不熟悉自己的新身体，因为他并没有管近在眼前的自己，而是不断地伸手扭头，就和汤姆之前的表现差不多。 查理并没有想要逃跑，或者说，她的脑子没有问题，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 她甚至没有去想汤姆怎么样了，不是她冷漠到不关心汤姆的死活，而是她已经自顾不暇了。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的片刻功夫，查理就感觉自己像是离了水的鱼，总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作为一个医生，察觉到自己情况不对劲后查理立刻就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去分析原因，而她也确实找到了原因，只不过这个原因太过离奇了。 因为她发现，这种窒息一般的感觉并不是错觉，更不是什么奇怪的原因，而是因为……恐惧！就像底层食物链上的生物见到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一样。 这，是见到天敌的感觉！ 查理知道不能这样了，不然她恐怕会直接晕厥过去，到时候那真是什么机会都没了。 “呼、呼、你……你是谁？！” 查理咬着牙，强忍着心悸的感觉，勉勉强强开口了。 面前的人像是这时候才注意到查理一样，不再低着头看着自己不断伸展的手，看向查理，道：“我？你不认识我了吗？” 查理忍者满脑门的冷汗，颤抖着牙齿问道：“我们、呼……认识吗？抱歉，呼呼……我并没有印象……” 这人似乎终于注意到自己给查理带来的压力，耸耸肩主动绕过查理，走到房间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想起来的，一起过来坐一会儿吧，我们现在还有时间，我对你可是很好奇呢。”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查理突然感觉自己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突然消散了不少，至少那种动都不敢动的状态已经消失了。 看着眼前的房门，查理犹豫了片刻，还是收起手上的特制手术刀，转过身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我可不记得认识哪个能给我这么大「压力」的大人物……好吧，你有什么想问的。” 看那人并没有解答她疑惑的意思，查理主动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好奇，你的经历。”那人想了想，进一步说道：“你有过什么特别的，但不太方便说的经历吗？” 说完，那人就紧盯着查理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查理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到那强烈的目光。 查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敷衍的想法，甚至并不打算隐瞒，因为她却是没有什么称得上特别的经历……除了今天的经历。 所以抿抿嘴，查但摇了摇头，“没有，今天的经历就是我这辈子最离奇的经历的了。” “不，并不是今天的这些。”那人似乎有些不信，再次补充道：“请不用担心，我不需要你说出你的经历，甚至不需要告诉我是否，只需要你自己在心中回忆一下就行。” “如果你是期待什么鬼怪故事的话，抱歉，虽然我是一名外科医生，但并没有遇到过什么鬼怪。” 这种怪异的要求令人不解，但对于查理来说并没有意义，她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期待什么答案，因为她真的没有称得上特别的经历。 “而医院里流传的那些所谓的灵异事件，在我看来大多数都只是些心虚又无聊的家伙的臆想罢了……特别是在你这样的存在面前。” 查理语气中的不屑显而易见，也不知道她实在不屑医院里那些“心虚又无聊的家伙”，还是在隐喻……眼前人？ 然而眼前人并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听了查理的话也只是轻轻的笑了声，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想多了。” 查理不解，她越发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又或是在说些什么，但她也察觉到，似乎这人对她并没有恶意？ 于是，查理忍不住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这个一身骷髅盔甲的人没有再回避，他一边拿下头盔，一边开口说道： “我吗？我只是一个被你「医治」的病患罢了。” 他拿下了头盔，露出了自己的脸。 “流浪汉？！” 没错，那就是张孝的！ …… …… 公司新来了好多“总”，然后今天开会竟然说以后每天都要提早十分钟到公司开晨会……感觉像是街边的理发店、房地产之类的公司，那以后是不是还要跳早操喊口号？ 正文 给大家讲个真实的笑话 完整版标题：给大家讲个真实的笑话——今天真刺激，我感觉像进入了直（chuan）销公司！ 说今天之前，还要说说最近工作的情况。 虽然年前公司就换了新老板（大概就是ceo之类，虽然这只是个10几个人的小公司……还有一小半都是各种“总”……），但直到这个星期上班之后，我才感觉到不太对劲……感觉就像进入了直（chuan）销公司！ 从上星期天要求去开开工会（木有红包），要求星期一要写个人自我评估和定位。 然后星期一写完之后，昨天星期二晚上就开了个两个小时的“小会”，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介绍公司新来的领导层，也就是各种“总”。 然后就听新来的几个老总“艰苦”创业的“励志故事”听了两个小时——拖了一个小时的小班时间（依然没有加班费）。 其中故事内容主要是忆苦思甜以及创业艰辛，比如最大的那个总说我以前农村出来的（星期天开会也讲过，是每回必讲故事），几起几落，几次破产又几次站起来，什么营业额几个亿，手下直（chuan）销团队几十万几百万人等等，反正中心思想就是我牛逼，跟着我大家以后都能赚钱，所以现在就不要指望涨工资了，目光要放长远…… 然后另一个“总”又开始说，主要内容除了我多牛逼之外，主要讲的是什么香港人超过8小时工作时间就不愿意加班了，给钱也不加班，这样不好；泥轰人就不一样了，主动加班，积极加班，提倡牺牲自我、为集体奉献什么的，所以中心思想就是工资是不可能涨的，你们还必须要主动积极加班。 接下来又是其他几个“总”轮番上阵，说的也都是差不多的话，什么我多牛逼之类的，然后最大的“总”来总结——只要你们肯做，愿意主动加班为公司创造价值，就“可能”“有机会”多拿奖金，甚至拿分红、那股权，画了好大一个饼。 但是他话锋一转，又说：我不在乎苦劳，苦劳没用，苦劳是拿不到以上奖励的（也就是说只做本职工作是没用的），要创造功劳，怎么创造功劳呢？那就是主动加班、主动去做销售，公司会给你们培训的，让你们都能赚大钱。 呵呵…… 好不容易拖了一个小时的加班时间后，终于结束的时候，就在我们以为能够走了的时候，被告知从第二天开始，早上提早十分钟上班，开晨会……每天都要开。 呵呵…… 紧接着就是刺激的今天了，早上一早，赶到公司，发现所谓的晨会并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开，而是站在公司大厅里……做广播体操！ 做完体操你以为就是正题了？不，然后就是扯淡的大喊口号，是真的要喊出来：「好，很好，非常好，xx（公司名字）明天会更好！耶~」，没错，就是这个简直了的口号，而且，这个“耶”是真的要高举手臂，比出剪刀手的。 刺激吧？像不像外面那些卖房的？理发店办卡的？对，一样的套路，而且还没完呢。 接下来，公司新来的两个女领导（经理级，并不是“总”），和最大的老总又开始讲故事了，哦，对了，在说话之前，还需要做一个动作——两个人握手、握拳，然后拥抱拍拍肩膀，简直六六六啊！ 这是每个人说话前都要和之前说话的人做的动作，表示我们是一家，是亲密的伙伴……我屮艸芔茻，简直了…… 然后就又是毫无营养的洗脑废话，什么我以前多少多少穷，什么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我以前连熟人都不敢说话，但看看我现在，除了在公司里，在外面演讲最起码上千人、千五百人，我现在是多么多么成功，总之就是只要跟着我，大家都能有机会成功。 看吧，和昨晚几乎没区别，哦，不对，还是有区别的，比如他又吹了几个更离谱“牛逼”。 什么我以前每天一早一口气做500个俯卧撑，晚上也要再来一次一口气做500个俯卧撑……卧槽，你以为你是琦玉还是鬼冢英吉啊！也不看看你那个带着小肚腩的身板，哪一点像是非人类漫画男主角了吗？！！！！谁给你的自信啊啊啊！！！！！ 还说什么自己诚实啊，诚信啊，举了个例子说自己小时候“耿直”，女同桌上课起立的时候把他位子移开不知道，一屁股坐地上，全班哄堂大笑……如果就此结束，那么还挺正常，但并没有，因为他说他连续三节课都被这么耍了，并且没有一次回过头去看过那椅子一次，每次都是摔地上，然后全班大笑……呵呵，你其实不是傻，你是聋子、瞎子吧？不然你同桌移开你椅子的时候，你完全看不到她的小动作？也听不到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七八十年代的学校椅子就有这质量了？你是把我们当傻子吧……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他还说了个更“神奇”的故事，主题依然是他是个“耿直”的小伙：什么他以前害羞，不敢在熟人面前说话（无力吐槽），然后又一次家里来亲戚，一家人坐着吃饭，他就坐在供暖的东西边上，然后……衣服被烫焦了，但他不敢说，也不敢动，于是……一层、两层，直到他的肉……但，他还是没动（这里他开了个“玩笑”，说他和邱少云一样……cnm！简直是侮辱英烈……），直到他爸爸发现他的身体在冒烟，才一把拉开他……我真是……无fxck说。 反正这位如今最大的“总”，意思从来都是一个，我以前穷，我耿直，我诚实，但我能成功，所以你们也能……他还自比马云，什么我们现在创业条件比以前马云好，马云能成功，我们也能成功……没有赚一个亿目标的员工，不适合留在这个团队……呵呵，无fxck说。 然后两个女的开始说什么：xx（最大的总的名字）就是我的人生导师，是指引我生命的方向什么灵魂导师…… 呵呵，无fxck说……我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我真是见识了…… 反正等他们说完，我们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嗯，不少人早饭都没吃……然后更惨的来了，他们说，以后每个人在每天晨会上都要分享自己的感悟，分享自己的人生……是的，每个人，轮着来，说完了就从头开始……简直六六六啊。 言归正传，这一套东西，如果经常看新闻的人应该多少有点印象，这就是利用心理学知识的一种洗脑，是一种精神强（和谐）奸，是一种chuan销模式。 嗯，这就是我今天的经历，然后我一天都在更新简历，准备换工作。 今天无更。 ps：其实这点东西也有2000+了，反正也不要钱，大家就当个笑话看看，虽然是我的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