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了你》 楔子 “你要分手!?”一名俊伟的年轻男子无法置信地瞪视著正在打包行李的美艳女子。 “对,我再也受不了这种‘贫苦’的生活。”女子毫不犹豫地回答,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所谓的“贫苦”,是跟她以前每天数万元的花费相比,现在每个月不到十万元的零花实在是太少了。 “那是因为我的事业才刚起步,将来我一定会有成就的。”男子难得低声下气地解释,毕竟一年多的感情难以轻易割舍。 “将来?哼!谁知道你的将来还要等多久?我当初就是太相信你,现在才会吃苦受罪。”女子不屑地讥讽男子,当初就是看上他出色的才干,才和他交往,但白手起家谈何容易?害她白白浪费时间,还好她一直跟其他金主保持往来,才没让自己断了后路。 “难道你一点都不珍惜我们的感情?”男子痛苦地问。 这段感情是他的初恋,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他还计划事业有成后就跟她结婚,没想到…… “感情?你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哪来的时间跟我谈感情!”女子不以为然地驳斥,不是她不念旧情,她仍为他俊逸的外表心动,可是女人的青春有限,她不能不为自己的未来著想,找张特级的长期饭票才是上策。 “我的事业很快就可以上轨道,你……”男子试著想挽回这段感情,但未说完就被女子不耐地打断。 “别再说了,我没时间听你废话!”女子不耐地打断男子的话,随意打包几件衣物和随身物品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房内的凌乱,再次望向女子无情的背影,此时男子的眼底不再有依恋,取而代之的是愤恨和决心,因为他领悟到只有钱才是最有力的后盾,只要有钱要什麽女人没有? 他发誓,他一定会飞黄腾达,让所有女人都对他俯首称臣,而且他不会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在她们身上。 绝不! 第一章 铃——铃——铃—— “喂,你好,我是燕宁。”一名装扮老气的年轻女子接起电话。 “燕秘书,帮我选一份礼物给朱丽妲。下午我就不进办公室了,有事再call我。”赵擎阳低沈浑厚的嗓音透过行动电话下达指示,语毕随即按掉电话。 “又换了一个,没有一个超过一个月的!朱丽妲?应该是那个新窜红的性感女星吧!”燕宁低喃地叹了一口气。 她当赵擎阳的秘书已超过三年了,除了公司业务外,也帮他处理一些私人事务,其中最常做的就是替他买礼物给他的众多女友,不论是见面礼或分手礼。 赵擎阳是“擎阳企业”的总裁,更是有名的情场浪子,只要翻开报纸,几乎每天都有他的花边新闻。 因为他除了有钱之外,那带点邪魅的俊逸外表,和修长结实身材所夹带的致命吸引力,更是轻易地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 难怪他有本钱可以女伴一个接著一个换,而且还应接不暇,俊帅又多金,哪个女人不爱。 当初她来应徵这个职位时,竟有上千名应徵者! 她猜想,除了“擎阳企业”的员工福利和待遇是顶级的之外,能与一个魅力超凡的老板共事才是吸引人的最主要原因,毕竟谁不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燕宁扶正架在挺直鼻梁上的粗大黑框平光眼镜。其实,她并没有近视!戴眼镜只是为了遮掩她的面貌。 她有著小小的鹅蛋脸,秀致的眉下镶著两颗如黑晶般的大眼,在浓密长睫的衬托下格外迷人,加上挺俏的鼻子和红润性感的双唇,组合起来的效果,的确是美得惊人。 但她总认为美貌给她带来的麻烦多於快乐。 还记得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当她放学后在校门口等父母来接她!怎知等到的却是父母车祸双双身亡的消息!后来,她虽然被父亲生前的好友李德全收养,但李德全的太太朱美芳和女儿李玉虹却非常排斥她,经常藉故欺压、使唤她,所幸李德全很疼爱她,否则她真不知道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随著岁月增长,自己的美貌常招来一些爱慕人士的追求,其中不乏李玉虹的意中人,这导致她与李玉虹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而且她也常因为自己的外貌而受到不少同性的排挤,更甚者还会惹来一些是非。 终於有一天,李玉虹的男友趁李玉虹外出时欲非礼她,正好被刚打完牌回家的朱美芳碰上,她虽因此而免於被玷污,但那男人反过来说是她诱惑他的指控,却教她百口莫辩,李玉虹知道后,就疯了似地掴打她泄忿,直到李德全回家后,才从疯狂的李玉虹手中救下鼻青脸肿的自己。 从那一刻起,她知道李家是待不下去了,当天她立即打包几件衣物,谢别李德全后就离开她住了近十年的地方。 从此以后,她便刻意丑化自己,以杜绝麻烦。 “你老板又不在啦?”公司另一位合夥人林廷崴手拿一份合约悠闲地走进办公室,同时打断了燕宁的思绪。 林廷崴是赵擎阳的高中同学,同时也是擎阳的副总经理兼法律顾问。顶著哈佛法律博士的闪亮光环,斯文俊秀的脸上架著无框眼镜,更增添几许书卷气。 “林副总,总裁今天不会进来了,有什麽事吗?”燕宁起身询问。 “没什麽大事。不过‘艾德尔’这份合约倒是有点小问题。”林廷崴拿出手上有问题的合约,并指出需修改的地方。 “我知道了。”燕宁点头表示明了。 林廷崴有些无奈地打量著她身上的装扮,过膝暗色套装、头上一丝不苟的发髻和厚重的黑框眼镜。 “你能不能……稍微改善一下你的……”林廷崴以手势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真搞不懂为何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会把自己弄得如此死气沈沈? “我喜欢就行了。”燕宁不以为意地回答,她就是希望不要引人注意。 “算了。听说你老板的新欢又换了?”林廷崴感兴趣地打听赵公子的绯闻“真搞不懂他哪来这麽多精力,他是不是时间太多?” 其实他还挺佩服擎阳的,虽然每天徘徊在脂粉堆中,但公司业务一样经营得有声有色。 “这可能是他排解工作压力的一种方式吧!”燕宁虽然无法认同,但可以理解,只要有钱,很多女人就会像个血蛭似的吸附上来,这早已是见怪不怪的现象。 “他还真幸运,有你当他的秘书。”林廷崴感慨地说。 就是因为有燕宁帮赵擎阳打理好所有事倩,所以赵擎阳才可以每天游戏花丛间。 为什麽他就是找不到这种秘书? “不吵你了。”既然擎阳不在!那他也没必要继续待著。 林廷崴无趣地挥挥手离开。 燕宁连忙修改好合约,印出并确认无误后,放入一个待签的公文夹中再放到赵擎阳的办公桌上。 她缓缓地走到赵擎阳的高背真皮座椅坐下来,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贪恋地吸取专属於他的气味,假装自己正躺在他怀里。 第一次见到他是她到公司应徵的时候,她当时就被他酷劲的俊伟外表吸引。 与他共事后,发现他有精明冷静的头脑和极佳的判断力,所以总能比别人先找到商机,再加上灵敏的生意手腕,才有办法在这诡谲多变的商界闯出一番作为。 这在在都证明他的成功绝不是凭空得来的。 跟他相处越久,她就越难把持自己仰慕的心,她也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倾慕之意已越来越深,似乎无法满足於只在一旁静静守候。 只是她如何才能超越上司和秘书的关系更加接近他? 想归想,她也明白这只是她的痴心妄想,因为赵擎阳虽然是情场浪子,但他的公私分明在整个业界更是有名的。 先前几个秘书都是因为想跟他发展私人关系,而被迫辞职。他对不守本分的人,一向是不留情面。 除非她不想要这份工作,否则她最好掩饰住自己的情意,要不然她会连上司和秘书的关系都保不住。 收起痴心妄想,一看手表已超过下班时间,她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为朱丽妲选购礼物。 “燕小姐你好,需要什麽吗?”走进店里,亲切的老板就笑脸迎上。 老板柳映雪是个五十开外的贵夫人,保养得宜,为人相当豪爽。 燕宁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是个有钱的遗孀,因为兴趣才开家店玩玩,所以店里所卖的精品非常多样且独特。 燕宁在路上就已经想好要买什麽礼物。“我想找一件较亮眼的手链。” 柳映雪取出锁在展示柜中的链子,各式珍贵的彩色宝石被细金线包裹住!闪耀著炫目的光彩,很特殊的设计,华而不俗。 她将链子交给燕宁。 “你看这个如何?这是我们自己设计的新款,每款只有一件。” 燕宁将链子戴在手上,不同的角度闪耀出不同的色泽,真的很不错。 “真好看呢!”柳映雪惊艳地猛点头赞美。 “就这个了,请帮我包起来,谢谢。”燕宁解下链子交还给柳映雪,并请老板包装。 柳映雪将链子装进一个精致的黑色绒布盒后,再以精美的日本特制宣纸包装。“燕小姐,这是你要的手链。” “谢谢。”燕宁将手中的金卡交给柳映雪,金卡是赵擎阳特别申请给她买礼物用的。 “你要不要选一条自己戴?你戴起来很好看呢!”柳映雪曾问过燕宁买了那麽多的饰品,怎麽从没见她戴过,她只有轻描淡写地回说是帮别人买的。 所以她猜想这次一定也是帮别人买的;她其实非常好奇是谁的需求量这麽大,三天两头就来买一次,而且每件的价钱都不便宜,算算一个月少说也要数十万,真是大手笔! 可借燕宁不是个碎嘴的人!套不出任何消息。 “不用了,谢谢。”燕宁淡笑地拒绝,她一向不喜欢珠宝首饰。 “没关系,还是要谢谢你!再见。”柳映雪笑著说。 “再见。”燕宁也笑笑地回应。 赵擎阳每天早上约十点进办公室。 “总裁,早!”燕宁起身向赵擎阳打招呼。 “早!”赵擎阳轻应一声便走进办公室。 燕宁到茶水间为赵擎阳倒了一杯已煮好的咖啡,他习惯喝香纯浓郁的黑咖啡。 “总裁!您的咖啡。”燕宁放下咖啡并取出昨天修改过的合约给赵擎阳。“‘艾德尔’这份合约有些问题,已经修改过,请您过目。” 赵擎阳拿起合约仔细翻阅。“林副总看过了吗?” “是的,林副总已经看过了并指出错误的地方,我也已经改正了。” “那就不会有问题,安排签约吧!”赵擎阳签字后合上文件,交还给燕宁。 “好的。”燕宁拿起合约走回自己的位子,拿出昨晚买的手链!再度走进他的办公室。 “总裁,这是给朱小姐的礼物,您看看合不合适?”燕率将手上的礼盒递给赵擎阳。 赵擎阳看都不看就放进西装外套的内袋。“不用看了,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替我省了很多麻烦,谢谢。” 燕宁轻扯下嘴角,便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这早已不是第一次帮他的女友们买礼物,不过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东西!竟被他当做讨其他女人欢心的工具,仍不免感到一阵心酸。 近中午时,林廷崴吹著口哨,神情非常愉快地走出电梯。 “嗨!燕宁。”林廷崴跟燕宁打声招呼后走进赵擎阳的办公室。 “大哥,现在又是哪朵‘花’啊?”林廷崴打趣地问赵擎阳,因为他交往的对象都是社交名花!对於良家妇女他是敬谢不敏,因为怕麻烦。 “你何时也变得这麽八卦?”赵擎阳斜睨他一眼,不想搭理,又低头继续处理公事。 “还不是因为你的花边新闻多到想不知道都很难,真搞不懂你哪来这麽多精力,小心早衰。”林廷崴继续嘲弄他。 “放心,我天赋异禀。倒是你,不用会坏的。”赵擎阳意有所指地对他邪笑道。 “你……算了,不跟你扯了!吃饭吧!”林廷崴硬把赵擎阳拉起走出办公室。 “燕宁,要不要跟我们一道去吃饭?”林廷崴停在燕宁桌前问道。 燕才摇头婉拒。“谢谢,我叫了便当。” “那我们走了。”林廷崴与赵擎阳并肩搭乘电梯下楼。 燕宁痴恋地看著赵擎阳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赵擎阳和林廷崴用完午餐回来,竟然发现他的冰山秘书正对著电脑傻笑,让他不禁怀疑是否有“大火炉”融化她这座冰山。 “怎麽了?有什麽喜事吗?”赵擎阳难得好奇地询问。 燕宁吓一跳,怎麽刚才白日梦的男主角出现了,而且还当场逮到她在发呆。“没……没什麽?” “你来‘擎阳’也有三年了!除了知道你工作能力很强之外,其他的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看来我并不是个关心属下的好上司。”赵擎阳自我解嘲地说。 “总裁怎会突然这麽说呢?”燕宁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赵擎阳从没跟她说过公事以外的话,而且他一向把公、私分的很清楚,对於员工的私生活,他从不过问也没兴趣知道。 难道他开始注意她了?!燕宁心里一阵狂喜。 “刚才我跟廷崴吃饭时,被他训了一顿,他说我有个好秘书还不知好好珍惜,等你被挖角后,我就后悔也来不及了。他还说因为你的工作量太多,所以连个男朋友也没有,而这些都算是我的错。”赵擎阳把中午林廷崴训他的话一一说给燕宁听。 燕宁原本雀跃的心马上冷了下来,原来是林廷崴提醒他的,难怪他会突然对她的私事感兴趣。 “总裁!您是个很令人尊敬的上司,我从您那学到很多东西。”燕宁正经八百地回答。 “是吗?我怎麽觉得你像在说客套话,讨我开心呢!”赵擎阳故意皱著眉头说道,很想看她的反应是否还是这麽正经。 因为他对她的印象一直只有老处女装扮,和不苟言笑的一号表情。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任何讨好您的意思,您要相信我。”燕宁急得站起来紧抓著赵擎阳的手说道,神情难得惊慌失措。 “你别急,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你看手都让你给抓红了。”赵擎阳好笑地看著她。 她的反应果然好玩,原来在她冷漠的外表下,竟有颗单纯的心,而且很好捉弄。 难怪廷崴要他多接触她就会发现她的好。 燕宁马上低头看著仍被她紧抓的手,上面果然有红印,她羞红了脸,连忙放开。 “对不起!痛不痛?我去拿药帮您擦上。”说完转身就要去拿急救箱。 “不用了,又没受伤,擦什麽药。倒是你脸红成这样,咦!还很热耶!”赵擎阳故意要作弄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没想到她脸的肤触真好,像是上好的丝缎,平滑柔润,令他爱不释手。 “总裁,您……”燕宁一直往后退想躲开他的手,可是他不但不放手,还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他怀里,不让她躲开。 “你是怎麽保养的?看不出你皮肤这麽好,竟比婴儿还嫩。”赵擎阳好奇地惊叹。 他选女伴的首要条件就是要有好皮肤,否则不论长得多美,他都没兴趣。可他摸过众家美女,却还没有一个人的肤触比得上她。 “总裁,您……能不能……先放开我。”燕宁脸红地结结巴巴要求道,和他再说她也不是他喜欢的型,他要的是美艳、热情、好聚好散、玩得起的人。 她没有一样符合,而且八成还是个处女,这种人最难搞,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没错,还是听从廷崴的建议,将她介绍给一些有为的青年才俊。 星期五的固定宴会倒是个好机会,届时就与廷崴联手将她推销出去。 “你礼拜五有空吗?”赵擎阳说做就做,心里已在过滤几个适合的人选。 “嘎?”他要约她? “廷崴说你很少参加活动,礼拜五刚好有个聚会,你可以来认识一些人。”到时再将她丢给廷崴,他照样可以享受热情的夜晚。 燕宁没想到他会开口约她,虽然不清楚他的用意何在,但仍让她惊喜不已。 “不过先说好,你别给我打扮成这副模样。去买件礼服,眼镜拿掉,头发放下,总之,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赵擎阳仔细评估著燕宁,要求她先把门面打理好,否则要他怎麽推销。 只要她长得不是太丑,看在他的面子上,要推销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燕宁总觉得赵擎阳似乎正在进行什麽阴谋,而她正是被算计的人。 不管了!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可以更接近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中午会计部送来几份报表要呈给总裁,由於赵擎阳信任她的能力,通常这些报表都是由她看过后,再向他做简单的报告,也因此让她对公司的各个组织、部门的情况都非常了解。 她仔细看完所有报表,发现大陆新厂的成本有问题,与当初的评估报告相距甚远。 她对数字的记忆能力特别强,只要看过,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她取来两年前所做的设厂评估报告!发现竟超支八千多万。当时明明已将物价上涨因素也一并列入考量,怎麽可能还有这麽大的差异? 她再次仔细地比较其中的不同,原来是中途将厂商换成了“虹嗣”。 对於“虹嗣”她可是知之甚详,因为“虹嗣”正好是李玉虹和那个曾经意图非礼她的男人——刘延嗣两人合开的公司。 一年前李德全突然中风去世,所有的财产都落入李玉虹手里!李玉虹和刘延嗣立刻将公司改名为“虹嗣”,并且裁撤老员工换上自己的人。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一间原本稳健经营的中型公司,搞得只剩个空壳子。后来陆陆续续耳闻“虹嗣”以回扣换取订单,看来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而且这个案子是由柯法克那只老狐狸负责的,那麽收取回扣的机率就更高了。 柯法克仗著自己和某高层人士有亲戚关系,算准没人敢动他,经常做出一些吃女员工豆腐的下流行径,惹得公司内部怨声载道。 但没人敢拿这种小事来烦总裁,所以上头也不知他的“丰功伟业”。 然而这次他竟敢玩大的! 燕宁将评估报告和实际报表拿起,走向赵擎阳的办公室,轻敲一下门后便走进办公室。 “总裁,今天送来的报表中,我发现大陆新建厂的成本有问题。”燕宁走到赵擎阳的办公桌前!将手上的文件摊开放在他的桌前!倾身指出报告的问题所在。 赵擎阳只觉一股馨香隐隐传入鼻中,不是香水味,而是一种更自然、更诱人的体香,似乎是从燕宁身上传来。 他没发觉在他寻找香味来源的同时,已经快贴上燕宁。 “总裁?”燕宁急忙往后退一步,疑惑地看著赵擎阳,不知他为何突然靠她那麽近? “嗯?你说到哪了?”赵擎阳终於回神问道。他今天是怎麽回事?连著两次失魂,而对象竟都是这个其貌不扬的秘书。 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看来,他今晚得再去找朱丽妲了。 燕宁只得再重新报告,并提出疑点。 赵擎阳听完燕宁的详尽报告,又仔细地察看手中资料。 “好个柯法克,竟敢吃里扒外,我绝不轻饶。你将这些资料交给调查组处理,要他们搜集他的罪证,既然他爱贪便宜,这次就让他吃一辈子‘免费’的牢饭。”他冷冷地下达指示,凡是犯到他的人,绝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看到他无情的眼神,泛著残酷的冷光,让她不禁为柯法克捏一把冷汗。 为了铲除柯法克这个天怒人怨的老色狼,调查组日夜加班,只为早日送他进牢房。不到三天的时间!所有调查报告和罪证就已搜集齐全。 “总裁,柯法克的罪证已备齐。”燕宁敲门后进入赵擎阳的办公室,抱著那一叠报告!站在赵擎阳桌前三大步的距离之外,不敢太靠近赵擎阳,最近只要一接近他,她就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咦?你离我那麽远做什麽?怕我把你吃了?”赵擎阳好笑地看著离他几步远作报告的燕宁。 他发觉这个秘书越来越好玩,虽然一副精明的老处女扮相,但实际上却是出乎意外地单纯有趣!只要稍加逗弄就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哪有?”燕宁只要一紧张就会口吃,说不出话来。 赵擎阳似乎也发现这有趣的现象。“过来一点啊,否则我听不清楚你的报告。” 燕宁不得已只得往前跨两步,但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 赵擎阳笑笑,没再说什麽。 燕宁这才安心继续报告。 赵擎阳寒著脸听完简报后,要燕宁立刻安排一个紧急会议,所有相关人员都必须列席。 他要让柯法克好看。 不到半小时,燕宁就召集了所有的相关人员,在会议室中等候赵擎阳。 “哎呀!发生什麽大事啦?所有大头都出动了。”柯法克仍不知死活地喳呼。 在场人员都冷冷地看著他,不发一言。 “怎麽今天都这麽安静啊?燕宁宝贝,告诉我,发生什麽事?”柯法克说完就要搂抱燕宁。 但他的毛手还没碰到燕宁就让人给反扣在背后,痛得他哇哇大叫。 “谁那麽大的狗胆,敢坏我的好事?”柯法克还不知是谁扭住他的手不放,大骂道。 只见众人一副等著看好戏的表情。 “放手啊!”柯法克还在鬼吼大叫。 “敢再动我的人,就让你尝尝断手的滋味。”赵擎阳用力地将他往地上一甩,才坐到他的主席位上。 他说她是他的人,这句话让燕宁心跳漏了一拍。 柯法克狼狈地抚著手挑了张椅子坐下。 “柯法克,你新厂的设立情形如何?”赵擎阳冷声问。 “很好啊!如期完工!工程也已验收完成。”柯法克得意洋洋地报告。 “是吗?那为何工程款要追加八千万?”赵擎阳冷冽的眼直视柯法克,让他忍不住发颤。 “这因为材料成本上涨,所以才要追加成本。”柯法克不慌不忙地说出事先编好的理由。 “为什麽中途换掉原来的厂商,改用‘虹嗣’?”赵擎阳的声音更冷了。 “那是因为‘虹嗣’的品质比较好。”柯法克颤声解释。 “我看是给你的回扣比较多吧!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赵擎阳将罪证丢到柯法克面前。 柯法克脸色灰白、颤著双手翻阅那些单据,整个人冷汗直冒。怎麽会被抓到?他不是没留下任何把柄?难道是“虹嗣”泄的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廷崴凉凉地说道。 “总裁,这一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我,捏造这些子虚乌有的伪证,想要栽赃。”柯法克矢口否认,想为自己脱罪。 “你到现在还死不认罪?!廷崴,接下来就交给你处理!我要他把钱给我吐出来,还要在牢里给我待一辈子。”赵擎阳不再多说。 “没问题。”林廷崴笑著看柯法克的狼狈样。 “总裁,我错了,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分上!饶过我这次,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柯法克吓得全身瘫软,这才知道事态严重,试图做最后挣扎。 “对我而言,机会只有一次。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你犯了我的禁忌。”赵擎阳说完,鄙夷地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柯法克趴跪在地上求饶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将他移送法办。”林廷崴指示调查组长。 两名组员拖走柯法克,不时还可听到他的求饶声传来。 第二章 星期五下班时,赵擎阳要离开之前,还再度提醒燕宁早点回家准备,好参加今晚“纯菁”的宴会。 “纯菁”是一家有名的高级俱乐部,会员都是上流社会有名望的年轻企业家。 燕宁听从赵擎阳的话!下了班即回家梳妆打扮,力求在他面前呈现出最美的一面。 她换上浅紫罗兰色的合身丝绒长礼服,削肩的设计,让她圆润的嫩白美肩显露无遗,合身的剪裁,将她修长的曼妙身材完美的展现,下摆的鱼尾设计,让她走动时更显飘逸、妩媚。她将长发轻挽盘起,别上镶钻发饰,露出她皎洁白嫩的颈子。 由於她没用化妆品的习惯,所以脸上除了口红外,没有其他的彩妆。 燕宁到达“纯菁”时,大厅中已满是身著华服的人群,舞池里也有几对男女正相拥而舞。 虽然宾客众多,但赵擎阳鹤立鸡群的身高和不凡的气势,仍让她一眼就看到他。 他仍是那麽耀眼,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更是榇得他器宇轩昂、贵气逼人。 他身旁的女伴,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像只八爪章鱼。 那女人的大红色紧身高衩礼服仅有两条细丝线吊著,火辣的剪裁,几乎露出大半个胸脯,令人不禁为她担心那两条丝线还能撑多久。 “你好,我是方书寰,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个好听但陌生的男声在她身旁响起,转移了她的目光。 这名男子长相俊秀英挺,高度跟赵擎阳差不多,带著自信爽朗的笑容,态度自然大方,没有赵擎阳狂霸的迫人气势,只有令人愉悦的舒适感,让人无法讨厌。 她看看四周才发现,就在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赵擎阳身上时,她的身旁已经聚集了不少男人。 原来她一进场,就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她清丽脱俗的打扮,在一片珠光宝气中,有如一股清流,紧抓住众人的目光。 “对不起,我不想跳舞。”燕宁淡笑地拒绝。 “你是第一次来吗?我以前没见过你。”方书寰紧接著问,把握和美人说话的机会。 “嗯。”燕宁点点头。 “你的芳名?”方书寰积极询问!无视於身后多道嫉妒和羡慕的目光。 “我姓燕,对不起,我要去找朋友了。”燕宁欠身走过身旁的人墙。 虽然她并不讨厌这个人,但她不想和陌生人多牵扯,便藉故离开。 赵擎阳一到会场,便四处找寻燕宁的身影,既然人是他邀来的,他只好负起做保母的责任。 可是环顾全场,就是没看到她,难道她真的如此不显眼! 看来要推销她得多费点心了。 “擎阳,燕宁来了没,怎麽还没看到人影?”林廷崴知道赵擎阳今天要带燕宁来见见世面,因此破例参加今晚的宴会。 “不知道,我也没看到人。”赵擎阳不死心地再扫描一次。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女的,长得还真不赖!”林廷崴轻抬下颚,指向一个刚进来的女子。 林廷崴难得赞美女人,不禁引起赵擎阳的好奇。 他循著林廷崴的视线望去,不由得跟著赞叹。她真的好美!就像是误闯人间的天使!茫然无措地伫立在角落,那模样美得教人移不开目光。 他就这样定定地望著她良久,直到身旁发嗲的女声唤他。 “阳,你在看谁啊?都忘了人家了。”朱丽妲整个人更往他身上贴去。 “我还有事要谈,你先去找些吃的。”赵擎阳突然无法忍受朱丽妲的磨蹭,避开她的贴近。 “可是人家只想陪你嘛!”朱丽妲不死心地整个人又贴上去。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赵擎阳不耐地说道。 “好,我先去吃点东西,等会儿再来找你。”朱丽妲虽然才跟他没多久,但毕竟是见过世面,当然懂得看人脸色,於是只好不情愿地到吧台喝酒解闷。 “我看这个女的也快下台了。”林廷崴看著离去的朱丽妲嘲弄地说。 赵擎阳没理会他,仍紧盯著那名女子。 他看到已有许多男人围在她身边,这情景让他备觉碍眼。 “擎阳,你要去哪?怎麽说走就走?” 赵擎阳看见她一个人走到中庭,他随即跟上去,丝毫不理会林廷崴的叫唤。 “你的名字?” 燕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猛然回头才发现出声的人竟是赵擎阳。 “名字?”赵擎阳再问一次,他鲜少对女人主动产生兴趣。 “总裁,我是燕宁啊!您不认得了吗?”燕宁娇柔的嗓音疑惑地问道。 “燕宁?你是燕宁?!”赵擎阳无法置信眼前的绝色,竟是那个其貌不扬的老处女。 “是啊!不像吗?”燕宁觉得自己没什麽不同,只是拿掉眼镜而已,有这麽大的差别吗? “你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天差地别。”赵擎阳惊喜地说。 这的确是个惊喜,原来让他心动的人,竟是与他共事三年的秘书,而他却一点也没识破她的伪装。 等等,一个这麽美的女人,为何要刻意丑化自己?她有什麽企图? “你为何要故意丑化自己?你到底有什麽目的?”赵擎阳怀疑地问。 “我没有故意丑化自己,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外貌,为我带来不必要的困扰而已。”燕宁急忙拉住他的手摇头解释,她不希望被他误解。 赵擎阳低头看了眼又被她拉住的手,她似乎只要一著急就会抓著他的手不放。但一想到她可能也曾这样紧抓住别的男人的手!他就觉得不舒服。 “你都习惯这麽抓著人?” “啊!对不起。”燕宁急忙放开他的手,羞赧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回答我。”赵擎阳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他,他必须知道答案。 “回答什麽?”燕宁不知道他在问什麽。 “你习惯抓著男人的手?”赵擎阳又问了一次,他也不懂自己是怎麽了?竟然醋劲十足! “我……没有这个习惯。”燕宁避开他那深邃的眼眸嚅声说。 “是吗?那为什麽每次都抓著我不放?”赵擎阳依他多年来在粉红堆中打滚的经验,他已看出她的心动,只是他要听她亲口说出。 “因为……因为……”燕宁不知该怎麽回答,因为一说出来,他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阳,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好久喔!”朱丽妲突然插入的声音,及时解救燕宁的窘境。 朱丽妲一发现赵擎阳不在大厅,就急得到处找,没想到让她看到他跟一个女人独处。这个狐狸精竟敢跟她抢男人! “阳,她是谁呀?”朱丽妲走过去亲密地搂住赵擎阳的手臂,嗲声问。 “她是我的秘书,怎麽?吃醋啦!”赵擎阳轻拍朱丽妲的手,眼里闪过一抹狡狯。 朱丽妲来得正是时候,刚好可以拿她来测试燕宁。 燕宁看到他对朱丽妲亲密的动作,心不由得抽痛,脸也跟著黯淡下来。 原来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秘书而已,还好刚才没有表白,否则不就自找难堪。 而燕宁的这些反应都入了赵擎阳的眼。 “我怎麽可能会吃她的醋,只是你丢下人家,一个人跑来这。你说该不该罚?”朱丽妲整个人腻进赵擎阳怀里撒娇。 “怎麽罚?罚我让你整晚无法睡觉?”赵擎阳搂著朱丽妲,亲亲她的脸,轻佻地说。 “你好讨厌!”朱丽妲故意轻戳赵擎阳的胸膛。 朱丽妲示威地看著燕宁惨白的脸,她不悦地发现这个狐狸精长得清雅脱俗,具有魅惑男人的本钱,可是瘦巴巴的,怎麽比得上她丰润的惹火身段。想跟她抢男人,真是不自量力。 “对不起,我先进去了。”燕宁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快步走进大厅。 燕宁一离开,赵擎阳就将朱丽妲扯开。 “阳,你怎麽啦?”朱丽妲不解地问。刚刚还火热热的,怎麽一转眼就冷冰冰。 “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再过去找你。”既然燕宁不在这,赵擎阳也不想再演戏,他已经急著想进去了解刚刚的测试结果如何,懒得跟朱丽妲在这浪费时间。 “可是人家还想在这陪你。”朱丽妲才不想这麽早就回去!她还没尽兴呢!而且她也不放心留赵擎阳一个人在这里,万一被其他女人抢走!那她不就亏大了。 尤其赵擎阳看刚才那女人的眼神让她很不安,那是一个见猎心喜的眼神。 赵擎阳敷衍地吻一下她的唇角,并将她推向门口,他的心思早就飘到燕宁身上。“我现在没时间陪你,乖,你先回去等我。”他说完就走回大厅。 朱丽妲不甘心地跺脚泄忿!她从没被这样对待过。她知道他一定是要回去找那个女人,可是她又不能再进去,否则一旦惹毛他,她到哪去再找条件这麽好的男人。 还是先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她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来魅惑他,让他无心再想其他女人。 尤其是那个秘书! 燕宁一进大厅,方书寰就迎上前来。 “燕小姐,你脸色不大好,不舒服吗?”方书寰看到燕宁脸色苍白,关心地问道。当他第一眼看到燕宁时,就再也离不开视线,他不知这是否就是所谓的一见锺情?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燕宁硬扯出一个微笑。 “你要不要吃点什麽或喝点东西?”方书寰体贴地询问。 “那就麻烦你帮我拿杯饮料,谢谢。”燕宁很感谢方书寰的体贴,也许喝点东西可以稍减她的心底那抹不舒服的感觉吧。她无法否认她嫉妒朱丽妲! 方书寰到吧台帮燕宁拿了一杯饮料回来。 “你试试看这里的特制鸡尾酒,很爽口。”他将手上的浅橘色饮料递给燕宁。 燕宁喝了一口,露出开心的笑容。“嗯!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她一口气喝光剩馀的酒,将杯子交给方书寰。“好好喝,我还要。” 方书寰担忧地看著燕宁已经被酒气醺红的脸。 “这酒虽然甜甜的,但后劲可是很强,小心会醉的!” “可是真的好好喝喔!”燕宁酒醉地娇笑!因为空腹喝酒,没喝过酒的她已经不胜酒力。 方书寰没想到,燕宁的酒力这麽差,才喝了一杯鸡尾酒就醉了!而且醉态还这麽可爱。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方书寰搀扶著燕宁,因为她已经站不大稳了。 “放开她!”赵擎阳将燕宁一把拉到他怀中,怒视著方书寰。 才没一下子,就又勾搭上另一个男人,女人都是一个样,就像“她”一样。 “她跟你……”方书寰不解,为何他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模样?他知道赵擎阳这个人,但彼此并不熟悉。 “她是我的人。”说完,就抱起燕宁忿然离去。 只留下方书寰还愣在原地,眷恋著燕宁留下的馨香。 燕宁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被放在沙发上才茫茫然地睁开醉眼。 “嗯?这里是哪里?我怎麽会在这?”燕宁自言自语。 “这是我住的地方。”赵擎阳看著仍不是很清醒的燕宁冷声说。他对刚才她醉倒在别的男子身上那一幕还是无法释怀。他觉得怒火中烧,如果眼睛可以杀人,那麽那个男人早就成灰了。 这是嫉妒吗?他不知道,因为他是第一次有这种杀人的冲动。 “咦?总裁!”看到赵擎阳让燕宁的醉意醒了一大半,但仍有些昏沈。 “你到底喝了多少?怎麽醉成这样?”赵擎阳坐到她身旁将她抱坐在腿上,语气虽然恼火,但手劲却温柔地松开她的发髻,顺著她的长发。 “我只有喝一杯鸡尾酒而已。”燕宁软软地呢喃!整个人舒服地更加偎入赵擎阳怀中。 “你的酒量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呢!”赵擎阳在她耳旁轻讽。 “嘻、嘻,你弄得我耳朵好痒喔!”燕宁捣著耳朵想躲开这种酥麻感。 “那这样呢?”赵擎阳故意拉下她的手,轻咬她的耳垂,引起燕宁一阵轻颤。 “别……”燕宁试著躲开,但他紧搂著她不放,还轻舐她的耳下敏感的肌肤!惹得她娇喘连连。 “真是敏感的小东西,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他进而含住她的耳垂,轻轻逗弄。 “喜欢。”燕宁虚软地应道。 “那这样呢?”赵擎阳转攻她的颈子,沿著颈子吻向她的胸口。再吻向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火热的舌进而探入她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 她真的好甜,让他欲罢不能,他的身体早已亢奋得像个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总裁!”燕宁试著想推开赵擎阳,他让她全身发热!虚软无力。 “叫我的名字。”赵擎阳毫无阻碍地拉下她的拉链,轻脱下她的礼服。 “擎……擎阳……”燕宁的眼神因他的热情而更加迷离。 她非常清楚正在进行的事情,但她无力也无意阻止,因为她想成为他的人。 自从三年前见到他,她的心就遗留在他身上,随著相处时间的增加,她的爱恋也益加深重。 她前不久还祈望能与他超越上司和秘书的单纯关系,就算只有一次也好。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她的心声,赐给她这个机会,就算只有今晚!她也心满意足了,起码她曾这麽亲近地拥有他。 赵擎阳迅速脱去身上衣物,也将她身上的贴身衣物卸除。 “你好美!”赵擎阳惊叹道。 抚著燕宁白玉般的娇躯,丰嫩尖挺的胸高高挺立,纤细的腰,挺翘的臀,修长匀称的美腿,真是上天的杰作。 真没想到她有这麽诱人的身材,皮肤又光滑柔嫩,真是极品。 他尝过无数女人,但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她让他兴奋得像个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他怀疑自己还能撑多久。 赵擎阳以膜拜的心情,舔舐燕宁的全身,逗弄得她全身嫣红,娇喘不已,直到自己再也无法自制地覆上她,挺进她的体内。 “好痛!”燕宁无法理解,为何原本那麽舒服的感觉,怎麽突然被一股撕裂般的剧痛取代,她忍耐不住地惊喊出声!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赵擎阳。 “乖,等会儿就不痛了。”赵擎阳强忍亢奋定住不动,轻声抚慰她!并且温柔地再度撩发她的欲望,待她一有反应,便奋力冲刺,发泄出他忍了一整晚的欲望。 云雨过后,燕宁已疲惫地沈睡,而他仍恋栈地趴在她身上,不想离开。 “你是我的。”赵擎阳望著身下甜睡著的娇颜,爱怜地轻吻。 赵擎阳抚摸著燕宁的睡脸,表情不自觉放柔,也放松地沈沈入睡。 当燕宁醒来时,只觉得身上压著重物,沈沈的很不舒服。抬眼一看,原来是赵擎阳的手臂霸道地横在她的腰上。 昨晚的记忆也陆续回到脑里,她满脸羞红地看著他的睡脸,还无法相信她真的跟他发生关系,感觉像是作了场春梦,美得不像是真的。 看向身侧的赵擎阳还沈睡著,不想吵醒他,她轻轻地挣脱出他温暖的怀抱,但仍忍不住逸出呻吟,原来做这件事不仅会耗费精力,还会全身酸疼,两腿无力,不过她甘愿承受。 勉强穿上衣物,发觉全身几乎布满他的印记,可以想见昨夜的激情。 临走前,她忍不住又轻吻上他的唇,仔细地看著他的睡脸,沈睡时的赵擎阳,没有平时的跋扈霸气,脸部神情柔和得像个大孩子般不具侵略性。 她真的好爱他! 星期一如往常一样,燕宁很早就到公司。 这两天在家里时,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不知要如何面对赵擎阳? 没想到,一到办公室就看到他竟已坐在位子上! 这可是自她上班以来,他头一回比她早到公司。 燕宁放下随身提包,就跟平常一样到赵擎阳办公室打招呼。“总裁,早安。” “早。”赵擎阳淡淡地应了一声。 燕宁有些难受地走向茶水间!虽然不奢望他会因为那夜而改变,但他冷淡的态度,还是伤了她的心,原来只有自己对那一夜念念不忘。 她重新打起精神,不让脸上残留受伤的表情,然后,熟练地帮赵擎阳和自己各泡杯咖啡。 “总裁,您的咖啡。”燕宁将杯子轻放他的桌前后,转身准备回座位。 “为什麽没等我醒就先走了?”赵擎阳质问的声音传来。当他醒来没见到她时!竟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向来都只有他抛下女人离去,何曾这样被遗弃过? “我……我看你睡那麽熟,不想打扰你,所以就……”燕宁讷讷地解释。 “过来。”赵擎阳命令道。 燕宁迟疑一下,还是缓步走向他。 赵擎阳不耐地起身将她抱坐在腿上。 “总裁!”燕宁惊呼想挣脱他的怀抱,但他紧搂著不放。 “为什麽又穿成这个样子?我不喜欢。”他霸道地拿掉她的眼镜和发夹,放下她的长发。 “将头发扎得这麽紧,不痛吗?”赵擎阳温柔地顺了顺她的发丝,替她按摩头皮。 燕宁脸红地摇摇头,不自在地挣扎想站起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除非你想在这里诱惑我!?”赵擎阳在她耳旁低声警告。 感觉到他下半身的蠢蠢欲动,燕宁僵住不敢再妄动。 “对,这样才乖。”赵擎阳轻声笑道。 “这些我就没收了,我不喜欢有任何东西遮住你的脸。”他将她的眼镜和夹子锁进抽屉。 “你……”燕宁抗议无效,只得用她那双水灵灵的美眸瞪视著他。 “我终於知道你为什麽要戴那副丑眼镜,因为你这双眼睛会勾魂。” 赵擎阳被她那双眼勾得无法克制地低头攫取她的唇!辗转吸吮,直到被一个不识趣的咳嗽声打断。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林廷崴不怕死的继续打哈哈。 燕宁羞赧地将脸埋进赵擎阳的怀里!不敢看向林廷崴。 “没事的话,就不要站在那碍眼,滚出去。”赵擎阳恼怒地瞪著林廷崴说,他的欲望已经被挑起,还得被这不识相的家伙打断和嘲弄,怎不教他恼怒! “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啊!脾气那麽大。喂,你什麽时候开始带女人进公司啦?她是谁?你的新欢?”林廷崴好奇地看著仍将脸贴在赵擎阳怀里的女人。 赵擎阳从不让女人到公司,为什麽为她破例?他真的想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走到沙发,潇洒地坐下,并跷起二郎腿,今天没得到他要的答案,休想他会轻易离去。 “你最近对我的花边新闻特别感兴趣?”赵擎阳斜睨著他,他知道这小子跟他耗上了。 “没办法,谁教我老爸要我多跟你学学,他怕我想不开去当和尚。”林廷崴无奈地耸耸肩,他老爸怕他对女人没兴趣!所以老是陷害他跟花痴为伍!这样反倒让他更觉得无趣。 “她是谁啊?有点眼熟。”林廷崴不死心地猛盯著燕宁的背后瞧。 赵擎阳将燕宁搂得更紧,他知道她脸上一定又是布满红晕,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惹人怜爱的娇羞模样。 “你好像很闲,也许这次与日本‘西园寺集团’的case,应该由你负责,反正你又没约会,晚上应该都有空。”他知道林廷崴最讨厌应酬,尤其是跟日本人,因为地点不是酒家就是俱乐部。 “你少公报私仇,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事。”林廷崴嫌恶地皱起眉头。 “对了,你秘书呢?怎麽没见到她人?”林廷崴站起来好奇地四处张望找人。 奇怪,燕宁一向很安分守己地待在座位上的,怎麽今天不见人影? “你找她干什麽?”赵擎阳硬声问。他几时跟燕宁这麽亲近? “奇怪,你今天火气怎麽这麽大?不但不准我问你的恋情,就连你的秘书都不准我问!”林廷崴纳闷地看著他,又看看那名女子后,突然指著他别问。 “啊!难道你嫌她碍眼,把她赶走了?” “你少在这胡扯,没事快滚。”赵擎阳看都不看他,摆明送客。 林廷崴觉得事有蹊跷,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只好先拍拍屁股走人,再找个时间问问燕宁实际状况。 等林廷崴走后,赵擎阳托起燕宁的脸,看到她的脸果然又是一片嫣红。“怎麽还这麽容易害羞?” “总裁,我该回我的位子。”燕宁连忙站起来,逃离他的怀抱。 “我那麽可怕吗?”赵擎阳艨吹剿逃离的举动!满心不悦,整个脸冷凝下来。 每个女人都视他的拥抱为荣宠,她竟三番两次地挣脱,真是不识抬举。 “不是,但现在是上班时间,被看到不好。”燕宁急忙解释。 “你怕被谁看到?林廷崴吗?”赵擎阳想到林廷崴刚才对她的关心,阵阵酸味涌上心头。 “没有,我是担心给您惹麻烦。”燕宁澄澈的双眼直直地看著赵擎阳。 “算了。”赵擎阳也知道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只是想到她可能跟其他男人有所牵扯,他就老大不爽,真想将她藏在家里不让其他人看到。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几天前才有突发性的接触。 他对其他上过床的女人,从未有过这种占有欲;相反地,与她们上过床后,他就失了新鲜感,想再找寻下一个猎物。 可是为何占有她的身体后,反而让他更眷恋不舍? 他害怕自己对她的特殊情愫,他不允许自己再度陷入感情的泥沼,那会让自己再度受伤。 就让一切单纯化,让她和其他女人一样成为以物易物的交易。 他提供金钱,她们提供服务。 “你也去给自己选样礼物。”赵擎阳淡淡地吩咐。 “我不要你的礼物。”燕宁惨白著脸摇头拒绝,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不要接受他的馈赠,这会让那晚变得像是廉价的交易。 “我跟女人上床后,都会送她们一份礼物,以前都是你帮我准备的,你不会忘了吧?”赵擎阳故意不看她惨白的脸。 该死,看到她难过的模样,他竟然会有罪恶感! “我不是为了礼物才跟你发生关系的。”他竟将她与其他女人混为一谈,她是因为爱他才会跟他发生关系的! “喔?那你是为了什麽?”赵擎阳斜靠椅背,双手交握,两眼微眯,状似轻松地问。 “那是因为……我爱你。”燕宁嗫嚅地细声说道,最后三个字几成耳语!但他听到了。 “我和女人的关系一向都清清楚楚,以免将来纠缠不清。对我而言,每个人都有个价码,高低不同罢了,而我只给我付得起的东西,不要跟我谈情说爱,我没兴趣。”赵擎阳残酷地说。 他不相信女人,也不相信爱情,同样的错一次就够了,他不再谈情说爱。 “我不要——”燕宁还想拒绝,但被赵擎阳打断。 “你不要礼物,难道你要钱?多少?”赵擎阳拿出随身携带的支票,看著燕宁等她开价。 燕宁的翦水秋眸已蒙上一层雾水,哀怨地看著他。 她不懂他为什麽非把她弄得如此低贱不堪,他不知道这样会伤了她吗? 赵擎阳见她没有反应,随手填上一个数字,将支票撕下交给她。 “钱或礼物?自己选一样。” “我不会拿这张支票,也不要你的礼物。”燕宁噙著泪水强忍悲伤地说,双手还刻意交握在身后,丝毫没有接过手的意思。 “你不会是想以退为进,得到更多吧?看在你那天卖力演出的分上,说个价码吧!”赵擎阳故意施恩地说,刻意不去看燕宁惨白的脸,那会让自己心生不忍。 赵擎阳硬下心又撕了一张空白支票丢给她。“金额你自己填!” 燕宁看都不看那代表屈辱的支票一眼,转身走回位子。 赵擎阳知道她没捡那张支票,而她那清澄泪眼里的哀恸,早已清楚地印在他心底,让他那颗冷硬的心开始龟裂。 她为什麽要这麽与众不同?让他想要漠视她都无能为力。 纷乱的心让他无法忍受她的存在,他立刻走出办公室,准备前往朱丽妲的住处。 “今天再去帮我选样东西给朱丽妲。”赵擎阳的脚步停都没停,冷声交代完就往电梯走去。 燕宁心痛地看著他的背影,他又要去找朱丽妲。 以前只要能看到他,她那一整天就很开心,可是那一夜之后,她渴求更多!她希望他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她还是奢望啊! 第三章 燕宁还是来到柳映雪的店为朱丽妲选购礼物,她虽然满心不愿,不过这也算是她的工作,她无法拒绝。 “你是……燕小姐?你拿下眼镜的样子让我差点认不出来,你长得很漂亮呢!”柳映雪热情地招呼燕宁,不只因为她是个大客户,最主要是她喜欢这个女孩,虽然她话不多而且装扮过时,但她就是觉得投缘,只是没想到拿掉眼镜又放下头发的她,竟然长得这麽漂亮。 “谢谢。”燕宁这才想起她的眼镜和发夹已被赵擎阳没收。 “今天想挑点什麽?” “有什麽特别的吗?”燕宁有些意兴阑珊地问。 “这里有只仿十八世纪法国宫廷的臂环,你看看。”柳映雪拿出一个造型华丽夸张的臂环交给燕宁。 她看了一眼就交给柳映雪。“就这个吧,麻烦你帮我包起来。” 柳映雪将臂环装进盒里,并拿出缎带开始包装。 “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柳映雪将包好的礼品交给燕宁后!脸上藏不住关心地询问!不知为什麽她就是喜欢这个女孩。 燕宁被她突然的问候给愣了一下,虽说她与柳老板也认识一年多,但鲜少聊个人私事,只能算是买卖的交情,但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仍让她感动。“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疲倦。” 柳映雪客气地问:“我可以叫你宁吗?” “当然可以。” “你一个人住吗?”看到燕宁点头后,她又接著说。“单身在外要好好照顾身体,尤其女孩子更要小心。我是跟你很投缘,才会跟你说这些,希望你不要嫌我多事。” 柳映雪如同母亲般慈爱的关怀,让燕宁备感温馨,她不禁眼眶泛红,语调略显不稳地说:“不会,谢谢你。” “谢什麽,有空可以来我家坐坐,我的孩子都跟你年纪差不多,可以认识一下。”柳映雪真是越看燕宁越喜欢,心里打著如意算盘,打算凑合她和儿子。 “嗯。”燕宁不知道自己已被列入媳妇人选,还感动地点头答应。 两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柳映雪索性挂上“休息”的牌子,还买了一些小吃充当晚餐,两个女人就这麽闲聊开来,等到燕宁注意到时间时,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哇!已经十一点了!对不起,耽误你做生意的时间。” “别这麽说,都是我拖著你问东问西的,忘了你明天还得上班,我才该说抱歉。”柳映雪满脸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就是喜欢找人聊天。 “那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燕宁站起身来道别,聊过天后,心里的郁闷似乎也得到宣泄,心情轻松多了。 柳映雪也跟著起身,送她到门口。“有空就来这坐坐。” “我会的,再见。”燕宁露出难得的笑容。 虽然昨晚与柳映雪的一席话,让燕宁心情轻松不少,但她仍不知该如何面对赵擎阳。 她很清楚如果还想在“擎阳”工作,就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因为他不接受公私不分的暧昧关系。 整理好情绪,拿出昨晚为朱丽妲买的东西,敲门走进赵擎阳的办公室。 “总裁,这是朱小姐的礼物。” “原来你的爱有这麽大的包容力,一点也不在意我去找其他女人。”赵擎阳恼怒地说。 他知道自己很无理取闹,但看到她一副不受影响的神情,更引发他心里的一把无名火! “爱”,不是应该会有独占性和排他性吗? 虽然他还不知道要如何定义对她的特殊情缘,但他知道自己对她有著莫名的占有欲,而且强烈得吓人。 他害怕自己会太过在乎她,这也是为什麽他总是故意对她冷嘲热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的原因。 昨天他刻意去找朱丽妲,原本是想证明自己不为燕宁所惑。 谁知他竟对朱丽妲产生不了“性”趣,不论朱丽妲如何使出浑身解数诱惑他,他就是没反应。 然而,所有的欲望在看到燕宁的一瞬间竟全部苏醒,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渴望著她! “我没有……”燕宁才想开口解释就被赵擎阳打断。 “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想再谈任何私事。”他需要冷却对她的欲火,否则他怕自己会当场要了她。 燕宁深深地看他一眼,轻叹口气后,落寞地走出他的办公室。 她才走出赵擎阳的办公室,就碰到恰好要找赵擎阳的林廷崴。 “哇!差点认不出来,整个人都变样啦!” 燕宁抬头看著一脸惊讶又啧啧称奇的林廷崴,不发一语地走回座位,长得美又如何?一样得不到他的心。 林廷崴立刻转个方向跟著燕宁走到她的座位。 “没想到你长得这麽漂亮,以前还真是糟蹋了你的美色,对了,你怎麽突然想改变形象?” “有事吗?”燕宁终於无奈地抬头看他。 林廷崴装成一脸哀怨的可怜样。“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对了,昨天跟你老板在办公室的那个女人是谁呀?”好奇心发作,让他追问起那个令他想了一整天的女人。 昨天被赵擎阳赶出门后,就被公事缠身!抽不出空来向燕宁打听那个女人的身分,害他差点问出内伤,今天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探出那女人的底细。 “我……我不知道。”燕宁支支吾吾地说,双颊又是一片殷红。 “怎麽可能?她就在你老板房里和他亲来亲去的,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林廷崴摆明不相信。 燕宁一直就像只尽职的看门狗,寸步不离地守在赵擎阳的办公室门口,怎麽可能有人可以逃过她的视线? “我刚好不在座位上。”燕宁矢口否认。 “是吗?我怎麽觉得你有事瞒我?”林廷崴死盯著燕宁不放,看得她坐立难安。 “你又在这里做什麽?”赵擎阳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暂时解除她的窘境,可是却让她整个人更形僵直。 只见赵擎阳寒著脸,怒视著他们。 “擎阳,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怎麽老是臭著一张脸?”林廷崴不明就里地问。 “你在这里做什麽?”赵擎阳又问一次。 “没什麽,跟你可爱的秘书培养感情啊!”林廷崴不知死活地回答。 “什麽时候你的工作包括与‘我的’秘书培养感情?”赵擎阳语气更冷,特别强调“我的”,虽然他还不知要将燕宁如何定位,但他早就把她当作是他的所有物,不容其他人觊觎。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斤斤计较?我以前也常来找‘你的’秘书聊天,怎不见你有这麽大的反应,你最近是怎麽啦?怪里怪气的。”林廷崴十分不解,他也感觉得出来,赵擎阳这几天情绪相当不稳,到底有什麽事困扰了这个“天之骄子”? “以后没事,别像个傻子似的,看著‘我的’秘书流口水,去找你自己的秘书培养感情。”说完就将他推进电梯,看都不看便关上电梯门让他下楼去。 赵擎阳忿忿地走到燕宁桌前,提出严厉的警告。“不准再对其他男人卖弄风情!” “我没有,你不要随便诬赖人!”燕宁忿忿不平地回道。 “我告诉你,你已经是我的人!别想再勾搭其他男人。”赵擎阳愤恨地说道,他无法忍受她跟其他男人接近,连林廷崴都不行。 “你为什麽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我是跟你上过床,但并不表示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你没有权利命令我!”燕宁红著眼控诉他,他以为跟她发生关系后,他就有权利对她又叫又骂的。 “除非我腻了,否则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再被我碰上你勾搭男人,否则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赵擎阳不怀好意地冷笑,别具深意地看燕宁一眼后,转身走回他的办公室。 燕宁被他这占有意味十足的话怔住,同时也深感愤怒。 她是跟他发生过关系,但不表示她就不能有自主权。 她是人不是东西! 下班后,燕宁再度来到柳映雪的店,她需要一点温暖。昨晚与柳映雪促膝长谈后,两人的关系无形中跨近了一大步,不再只是店主和顾客而已。 “宁,你来啦!我才正在想你呢。”才一进门,柳映雪就热络地迎上来招呼她!没有任何虚情,这股暖意让燕宁再也忍不住委屈地落泪。 “怎麽突然哭了?来,告诉柳姨,谁欺负你?”柳映雪拉著燕宁坐在椅子上,为她倒一杯花茶定定神。 燕宁喝了一口茶顺顺气。“没什麽,只是好久没人这样关心我。” “傻孩子,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我关心你是应该的啊!”柳映雪怜惜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脸色怎麽还这麽难看?一个人独居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看!今天到我家吃晚饭吧!我的孩子也难得都在家,顺便介绍你们认识工柳映雪是真心疼惜燕宁,尤其知道她年幼时便失去双亲,更是心疼她所受的苦。”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燕宁故作开朗地接受邀请。 “那我们走吧!”柳映雪关好店门后一道往燕宁的车走去。 一路上,柳映雪介绍她家的成员,她有一个儿子,今年三十二岁,继承家里的医院,现在算是国内的外科权威。还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八岁,是个妇产科医生。两人都未婚。 停妥车后,燕宁跟著柳映雪,经过庭院,进入客厅,屋内的摆设简单大方,造型独特,一看就知道是名家设计的,整个设计让人觉得很舒适、很温馨。 “你先坐坐,我去叫我孩子出来,顺便看看吴婶的晚饭做好没?”柳映雪说完便往后头走去。 燕宁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欣赏客厅的摆饰。 “咦!是你!”方书寰听到柳映雪的召唤,立刻出来见客!原本只是想打声招呼就走,没想到客人竟是在“纯菁”所见到的美人。 他还以为无缘再见到她了,没想到会在家里遇到,怎不让他欣喜万分! 燕宁听见他的惊呼,也抬头看向他。“怎麽是你?”燕宁对方书寰还有印象,因为他是在“纯菁”时,除了赵擎阳之外唯一与她有交谈的人。 “怎麽?你们认识?”柳映雪回来,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们上星期五见过面。”方书寰跟柳映雪解释,脸上还是挂著兴奋的笑容,眼睛仍定定地望着燕宁不放。 “那你也不用笑得像花痴呀!”柳映雪取笑她儿子,从没看过她儿子对女人这麽感兴趣过。 “哪有做人家妈妈这麽损儿子的!”方书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饶你这次。我们去吃饭吧!”柳映雪带著燕宁来到饭厅,餐桌上已摆满香味四溢的佳肴。 柳映雪安排燕宁坐在她对面,再让她儿子坐燕宁旁边,她怎会看不出自己的儿子动情了,她原本就有将他俩凑对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咦?你妹妹呢?”柳映雪这才想到少了一个人。 “临时要接生,现在还在医院里忙著。”方书寰回答。 席间,不断听到柳映雪和方书寰之间幽默的对话,这顿饭是燕宁吃过最轻松愉快的一餐。 燕宁轻松地融入他们的笑谈中,他们这对母子还真是宝,不像母子,倒像朋友。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燕宁看看手表!抬头向柳映雪道别。 “也好,你明天还得上班。书寰,你送一下宁。”柳映雪帮方书寰制造机会。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来。”燕宁站起身来婉拒。 “没关系,我送你上车。”方书寰起身迎向燕宁。 “柳姨,谢谢你的晚餐,好久没吃得这麽开心了。”燕宁诚心地向柳映雪道谢。 “这麽客套,有空就过来坐坐,我会更开心呢!”柳映雪轻搂著燕宁说道。 “我会的,改天见。”燕宁回搂柳映雪,笑著回话后,转身走向大门。 “还不快追!”柳映雪推了方书寰一把,一语双关地说。她可是很希望燕宁能做她的媳妇。 方书寰立刻疾步赶上燕宁。 “不用送我了,我的车就停在前面。”燕宁轻声向方书寰说。 “没关系,饭后多走走也好,否则会大腹便便。”方书寰拍拍他平坦结实的小腹。 “你明天有空吗?我妈生日快到了,我想请你帮我选份礼物送她。”方书寰说出他想了整晚的说词,其实离柳映雪的生日还有好一阵子。 “真的!那我也该准备一份送她。”燕宁高兴地问,对於柳映雪的关怀,她也想有所回报。 “那你明天下班时,我去接你,可以吗?”方书寰兴奋地说。 “好吧!那就明晚六点,我在公司大楼前等你。”燕宁考虑了一下,答应他的提议。 “明天见。” 方书寰看著燕宁离去后,兴奋地冲回屋里,安排明天的约会。 下班后,燕宁到达约定地点时,方书寰已站在车门边等候。 “对不起,让你久等。”燕宁坐进车后,歉声道。 “没关系,我也没等多久,不过我等的地方是不是太显眼?”想到刚才那些女人的眼光,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实在令他消受不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嗉。 看到他一脸畏惧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的确,他的外型俊逸出众,并不逊於赵擎阳和林廷崴,他只需站在一旁,就可捕捉住家人的目光。 “似乎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气氛就很轻松。”燕宁一脸灿笑地看向方书寰。跟他在一起时,感觉很轻松,没有压迫感,可以自在地谈笑。 “那你愿意让我陪著你吗?”方书寰认真地看燕宁一眼,再转回视线专心开车。 他这话是什麽意思?燕宁不确定地看著方书寰。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点,但我希望跟你进一步交往。”方书寰脸色微红,带些腼腆地表明心意。 燕宁愣了一下,低头叹口气轻声道:“对不起,我只当你是普通朋友。” 方书寰是个很优秀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先遇见赵擎阳,她有可能为他动心,但现在已经太迟了,谁教她整个人和心都给了赵擎阳呢? “是不是因为赵擎阳?”方书寰猜测地问。 “你认识他?”燕宁惊讶地看著方书寰,他怎麽知道赵擎阳的事?她没跟任何人提过啊!包括柳映雪在内,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上次在‘纯菁’时,你喝醉了,我原本想送你回家,但被赵擎阳抢去,他还说你是他的女人。”方书寰大略说明那天的情形。 “你误会了,他只是我的老板而已。”燕宁急忙撇清与赵擎阳的关系,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 “所以这表示你是自由的,我还是有机会。”方书寰并不相信她与赵擎阳纯粹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赵擎阳当时的神情。不过如果燕宁不承认,那就表示他们的关系尚未明朗化,他还是有希望的。 “这……”燕宁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喜欢方书寰这个朋友,她不希望伤了他。 “我并没有要你现在就做决定,我只希望你能考虑。我可是个好人喔!而且我会让你笑口常开。”方书寰无所谓地笑笑,他才不会被拒绝一次就打退堂鼓,他可是越挫越勇的。 燕宁淡然一笑,不再说什麽,她已经没有多馀的感情可以付出,只得故意漠视他的情意,希望他能知难而退,不要将感情浪费在她身上。 “我们先去吃饭吧!我知道一家义大利餐厅还不错,要不要试试?”方书寰打破沈默。 “好啊!”燕宁附和道。 於是他们到方书寰所推荐的餐厅用餐,享受了一顿美食,也轻松地交谈,交换彼此的趣事,这顿晚餐在融洽的气氛中结束。 接著他们一起去选购送柳映雪的生日礼物,她替方书寰挑了一条雅致的披肩,而她自己则因为听方书寰说柳映雪有收集音乐盒的嗜好,所以选了一个造型特殊的音乐盒。 “这样就搞定了,我送你回去吧!”方书寰看看时间竟已十点多,只好准备打道回府。 没多久,方书寰便依著燕宁的指示,将车子开到燕宁的住所前。 “谢谢你,让我有一个愉快的夜晚。”燕宁诚心道谢,方书寰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那表示你还会愿意跟我出去喽!”方书寰乘机要求。 “当然!我们是朋友啊!”燕宁避重就轻地回答。 方书寰无奈地苦笑,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不过没关系,感情的事不能操之过急。 “晚了,我送你上楼。”方书寰说完,就要下车。 “不用了,我们这里很安全。”燕宁没等方书寰替她开门,就自行下车。 “再见,小心开车。”燕宁弯下身子,隔著玻璃窗向方书寰道别。 看著方书寰的车驶离,燕宁才转身走进公寓。 此时,突然有人从暗处走出,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第四章 “干什麽?!放开我!”燕宁吓坏了,拚命挣扎,但那人不为所动。 这个社区治安一向很好,怎会发生这种事?!她应该让方书寰送她上楼的,现在怎麽办? “救……唔……”燕宁才要喊出声就被一只大掌捣住嘴。 “别叫,是我!”一个男声在她耳旁低吼。 赵擎阳!他在这里做什麽? “唔……嗯。”她点点头示意他放开对她的箝制。 赵擎阳这才放开她。 燕宁立刻退后两步拉开距离,防备地问道:“有事吗?” 这个举动让赵擎阳的脸色更加难看,向前拉住燕宁的手走进电梯,按下她居住的楼层。 “你要做什麽?放开我?”燕宁试著要挣脱他的手,但他握得好紧。 “我们到你屋里谈。还是你想在这谈也可以?”赵擎阳冷声道。 燕率由他的声音语气听出他现在心情非常恶劣,而且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於是,电梯一抵达她所居住的楼层,她便率先走出电梯,开门进屋。 打开电灯后!燕宁回过身瞪视他,语气不善地道!“不知总裁大驾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你这里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嘛!”声音不无嘲讽之意。姑且不说他的住所,就连他给情妇住的地方,卧房都比这整个房子大。 燕宁当然也听出他的嘲讽。“总裁你来我这不会只是为了批评我的房子吧,现在时候不早了,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赵擎阳怒不可遏地捉著燕宁的双手反剪於身后单手握住,再抬起她的下巴,双眼直视她。 “你也知道时候不早!为什麽那麽晚才回来?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那个男人是谁?”昨天才警告她,她又明知故犯。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燕宁挣扎地想要摆脱他,却徒劳无功。 “说!那个男人是谁?”赵擎阳仍执意要问出答案,但已放轻手上的力道。 “我没有必要跟你报告我的交友情况。”燕宁也被他霸道的质询口吻激怒,倔强地反驳。 “你——”他气极又不愿伤她,只好攫取她的唇来灭他的怒火。 刚才在楼下看到她与其他男人有说有笑的,他嫉妒得都快抓狂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麽在乎一个女人,可是为什麽她可以跟别人笑,对他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要她只能对他笑,她的一切都只能属於他! 燕宁愣了一下开始挣扎!她不是他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你……放开我!”燕宁闪躲过他的掠夺。 “从刚刚你就一直要我‘放开你’,你就这麽厌恶让我碰你吗?”赵擎阳气愤地回道,每个女人都视他的亲近为荣宠,紧缠著他不放。为什麽唯独她总是想要避开他? 她就不能跟其他女人一样吗?那他就不会觉得她特别,心思也不会老是摆在她身上。 “你……我宁愿我们不曾有过亲密关系,维持以前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也好过现在受你的侮辱。”燕宁爆发从昨天就开始隐忍的委屈。 自从发生关系后,他就对她忽冷忽热,外加冷嘲热讽,她已不想再忍气吞声。 “你后悔跟我发生关系?”赵擎阳恼怒地问,听她的意思好像很后悔把自己给了他。 “不!我从未后悔,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只是无法忍受你的反覆无常。”燕宁愤然地回答。 “哦!你倒说说看。”听到她的说词后,他的怒气瞬间消褪。 “你的情绪变换得太快,让人无法捉摸。”燕宁述说她这几天的感受。 “那跟我亲热的时候呢?不喜欢吗?”赵擎阳撇撇嘴露出狡狯的笑。 他抬起她的脸面向他!不容她闪躲。 燕宁垂下眼避开他的审视,这教她怎麽回答啊? “怎麽?又变哑巴啦!”赵擎阳的拇指上下摩挲她微热的嫩颊,搔得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这麽害羞,我看只好亲自找答案喽!”说完就封住她红润诱人的唇!并且开始上下其手,解开她的衣扣,探入衣内。 “唔……不要……”燕宁怔了一下,随即开始挣扎。 她不想再与他发生亲密关系,这样只会让她更放不开他,一旦她的独占心越来越强烈,她将无法忍受与其他人分享他。如果不能独有,她宁可放弃。 赵擎阳不理会她的抗拒,吻得更加深入,像是要吸走她的灵魂般。 须臾,燕宁的微弱抵抗渐渐转为迎合,她情不自禁地勾向他的颈项,嘤咛出声。 赵擎阳笑看著她沈醉的脸!女人都是一个样,嘴巴说不要,身子还不是直靠过来。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碰到真正能拒绝他的女人。 赵擎阳抱起全身虚软的燕宁走向卧房,将她轻放在床上,人也顺势压上她柔软的娇躯。 等燕宁觉醒时,全身仅剩贴身衣裤蔽体,而赵擎阳仍衣衫完整。 她连忙想拉起一旁的被子遮掩,却被赵擎阳一把扯开。 “干麽遮?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赵擎阳好笑地看著她慌乱羞赧的举止。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燕宁的语气有著不容忽视的认真,但脸上却难掩懊恼之色。 刚才她还信誓旦旦,不再被他诱惑,怎麽才一下子,就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 “喔?”赵擎阳兴味十足地继续吻她的粉颈,不把她的拒绝当一回事。 “我希望回到纯粹的工作关系,我不要当你的床伴。”燕宁再次重申她的立场。 她十分清楚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倘若再与他发生关系,她一定会陷得更深!只求与他相守,不在乎他还拥有其他女人。 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可悲,最后,连基本的尊严都没了。 燕宁被他阴鸷的眼看得很不自在,别开脸逃避他的视线。 “你以为我们还有可能回到从前那种关系?那你也太天真了!”赵擎阳抓起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著他气煞的脸。 只有他不要女人,没有女人可以主动求去。 燕宁虽被他的怒气吓得红了眼眶,但仍强忍著不让泪水滴落。 自从与他发生关系后,她变得异常的软弱、爱哭。 “怎麽又哭了?爱哭鬼。”赵擎阳勃发的怒气被她的泪逼退,他一向厌恶女人拿眼泪作武器,但燕宁的泪总让他心疼。 赵擎阳戏谑的话让燕宁再也止不住泪。 “好了,别再哭了,我会心疼的。”赵擎阳温柔地替她拭泪,轻声细语抚慰她。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错愕不已,怎麽他变脸像翻书一样快? “做我的女人吧!”这是赵擎阳第一次主动要求女人。 “你已经有朱丽妲了,我不要当第三者。”她不愿跟别的女人分享他。 “我跟她又没有什麽名分,哪来的第三者之说?”赵擎阳不悦地说。 “那你跟我也没有名分,我是否也会随时被取代?”燕宁反问。 赵擎阳之前的纪录太惊人,让人没有安全感。 “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就不会换了你。”赵擎阳避重就轻地回答。 “那依你看我可以留多久?,”燕宁面无表情地问。 “祝你的魅力而定喽!看你能让我著迷多久?”赵擎阳邪佞地笑著回答,不作正面答覆。 “谢谢你的厚爱,我无法接受。”燕宁轻扯嘴角,拒绝他的提议。 “这又是为什麽?”赵擎阳的脸又瞬间结冻。她竟敢拒绝他,她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我有自知之明,你对我只是一时贪鲜,很快就会腻了,既然无法长久,又何苦继续下去。” 燕宁非常了解赵擎阳是如何看待感情的,所以她也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占据他的心,只要有其他新鲜猎物,他又会尝鲜去了,哪还会记得她这个旧人? “你的意思?”赵擎阳恼羞成怒地问,他以往从未想过会有女人拒绝他。 “对不起!我拒绝当任何人的情妇。”燕宁再次强迫自己理智地拒绝,虽然她的心一直说服她答应,但她知道一旦答应他的提议,将会让自己变成依附他而活的女人。 赵擎阳不发一语地撑起压在她身上的结实身躯,深深地看她一眼后,转头走出她的房间,随后就听见铁门开启、关上的声音,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擎阳……擎阳……” 她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哭,哭得好哀戚、好悲恸,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哭声!她无法控制泪水的掉落,也无法控制呜咽的哭声。 她这才明白拒绝他就等於是拒绝自己的心!她的心正在控诉她罔顾它的爱而哀泣,她的身体正因渴求而战栗,她的全身都在抗议。 只因她拒绝他的提议,拒绝当他的情人。 她好难过,整个人虚脱地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瘫软在床上,无法移动半分。 她的精神也已呈现恍惚状态,灵魂好似跟著赵擎阳走了,只留下一个空壳子。 她终於了解原来她对赵擎阳的爱恋,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一旦强行拔除,剩下的只是失了心的躯壳!这就是她要的吗? 她现在只知道她要赵擎阳,管他是不是只有短暂的欢愉,她已经不在乎了。 隔了不知多久,门铃声突然响起,拉回她游离的思绪,她以为是赵擎阳去而复返,这念头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让她的身体有了自个儿的意识,她快速地冲出去开门,却意外地看见一名陌生的老人。 燕宁有些后悔自己没有问清楚来者就草率开门,虽然这个社区的治安一向良好,但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事。 “你是燕宁吗?”老者的语调有些激动。 燕宁不做正面答覆,反问他。“你是?” 老者自我介绍。“我是程亦儒,方便进去跟你谈谈吗?” 燕宁有些犹豫,他虽然看起来无害,可是坏人总不会写在脸上吧! 程亦儒看出她的犹豫,更加诚恳地说:“我想跟你说说你母亲程若音的事。” 他怎麽知道她母亲的名字?难道他认识她母亲? 燕宁让开一步,方便他进入屋内。 “请坐。”燕宁等他入座后也跟著坐下来,她仔细地打量对方,他虽然满头华发,但不显老态,全身散发出尊贵气势,而他剪裁合适、手工与质地都是一流的服饰,将他衬托得更为不凡,看得出来是个集权势与财富於一身的人。 燕宁注意到老者也正仔细地打量她,让她感到很不自在。 “对不起,您刚刚说到我母亲的事。”燕宁提醒程亦儒进入主题。 “你的妈妈是程若音,爸爸是燕云生,没错吧?”程亦儒缓缓地问道。 接著他从皮夹拿出一张被保护得很好的老照片。“这是我跟你妈妈合照的相片。” 燕宁接过相片,仔细看著相片中的人物,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开心地站在一名中年男子身旁,那名女子是她妈妈没错,因为她对妈妈还有印象,而另一名男子长得有点像是年轻一点的程亦儒。“这是?” “我是程若音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程亦儒说出一个爆炸性的答案。 燕才无法置信地看著他,她怎麽会突然冒出一个外公?! 程亦儒深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突然有人来认亲,所以我想跟你说一段往事,你愿意听吗?” 燕宁点点头。 程亦儒整个人陷入回忆,慢慢地诉说。 “我太太在生下一个女儿后没多久也去世了,因为我很爱我太太,也怕小孩会被继母虐待,所以没再娶,我每天早出晚归,努力工作,几乎没时间休息,因为我要让我的女儿过最好的日子,但也因此忽略与女儿的相处,日子就这麽一天天过下去,转眼间,女儿也长大了。 “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对象是她学长叫燕云生。我调查他,知道他只是个孤儿,没有什麽经济能力,这样的穷小子怎麽可能让她过什麽好日子?所以我严禁并且阻挠他们来往。 “我在那时候就已经事业有成,算是有钱又有名望的人,当然想给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因此,我给了燕云生一笔钱,要他离开我女儿,燕云生也没说什麽,收下钱就走了。 “当我回去告诉我女儿要她忘了这个人,因为燕云生只是要她的钱而已。没想到她当天晚上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遍寻不到她的下落,也找不到燕云生。 “一年后,我收到一封没有寄件人地址的信,是我女儿寄来的,她说她跟燕云生结婚了,而且刚刚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燕宁,她告诉我她的生活虽不富裕,但她很幸福。 “我收到信时很生气,气她不了解我这做父亲的苦心,所以一直无法原谅她们。直到这几年我才终於想通,儿孙自有儿孙福,於是开始打听他们的下落,花了好大一番心力才查出她跟燕云生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车祸身亡,只留下一个女儿被一位李姓人家收养。”程亦儒说到这里,双眼已布满泪水,深深地凝视燕宁。 燕宁抬起头无法置信地盯著老者看,这个结果让她太震惊!因为爸、妈都没有跟她提过外公的事,她一直以为除了父母之外,她在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亲人,没想到她还有一个外公。 “燕宁?”程亦儒迟疑地唤著她。 “啊?”燕宁这才回过神来。 “你愿意认我这个外公吗?”程亦儒小心翼翼地问。 等了好一会儿,燕宁还是没有反应,老者又迟疑地唤著她。“燕宁?你愿意叫我一声外公吗?”他老了,渴望亲人的陪伴。 就在老者要放弃时,燕宁才终於反应过来。 “外公!”燕宁激动地扑进程亦儒的怀里!高兴地哭了,她有亲人了!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自从十五年前父母因车祸双亡后,她就鲜少享有家的温暖,她原本以为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外公! “我可怜的孩子,外公知道你这几年受苦了。”程亦儒也激动地频频拭泪。 “外公。”燕宁听到程亦儒的话后,哭得更加伤心,像是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别哭了。”程亦儒自己也老泪纵横。 “你搬来跟外公一起住吧!外公一个人很寂寞,而且外公也老了,想将事业交给你。”他知道燕宁是一个令人疼惜的好孩子,他放心让她继承他的所有财产。 “这……”燕宁虽然很高兴有一个亲人,但独自生活多年惯了,仍有些犹豫。 “你不愿意?”程亦儒看出她的迟疑。 “不是,只是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需要一段适应期。而且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这份工作可以学到很多事情,等我能力养足了,再回去帮您吧!”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还不想离开“擎阳”,她怕没机会再与赵擎阳见面。 “那搬来跟我一起住吧?”程亦儒不放弃地提出要求。 “我暂时还不想搬,隔一阵子再说,好吗?” “好吧,我也不想勉强你,不过周未可要回来看我喔!”程亦儒要求道。 “我会常回去看您的。”燕宁承诺。 后来他们又聊一些近况!言谈间,燕宁惊讶地得知程亦儒原来就是“台钜”的老板。 “台钜”是全国企业的龙头,在业界的声望相当良好,是台湾唯一可以与“擎阳”相抗衡的公司。 没想到外公的事业这麽成功,原本她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还好她没有轻易答应外公接替他的工作,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可以接管这麽大的企业。 而且在外公来之前,她就已决定接受赵擎阳的提案——当他的情人,所以现在她不能离开他。 燕宁一早醒来时就觉得头昏脑胀,连下床梳洗都有困难,她猜想也许是连日来没有好好入眠,加上昨晚又与外公谈了一整晚的话!过度疲劳所引起。 可是她今天一定要去公司告诉赵擎阳她已经改变主意,她愿意当他的女人。 她强撑起疲弱的身体,但才下床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虚软得无法支撑,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失去知觉。 第五章 燕宁本能地偎向身旁暖烘烘的怀抱。 怀抱引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偎在别人怀里时,她猛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身旁的人竟是赵擎阳! 她只记得她起床准备上班,可是一阵头晕就昏厥过去,她看看四周,她是在她房间没错,但他怎麽会在这里? 赵擎阳察觉她已醒来,右手撑起身子,左手拨开她汗湿的发。“还有哪不舒服?” “你怎麽会在这里?”燕宁问出心中的疑惑,她记得她有锁门啊,难道她忘了锁门?! 赵擎阳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你没忘记锁门,是我找锁匠来开门的。” “为什麽要找锁匠开门?”燕宁不解地问道,他可以按门铃叫她开门啊。 “还说呢!今天你没来上班也没请假,我打电话来也没人接,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所以只好来你这看看,结果按了半天门铃也不见你来应门!情急之下,只好赶快找来锁匠开门。一进你房里就看到你躺在地上!我赶紧把你抱上床,再请医生过来看,还好只是受了风寒,有些发烧,又加上睡眠不足,才会体力不支昏倒,不过多休息就没事。”赵擎阳胆战心惊地描述整个过程。 今早没看到她来上班,他还以为她昨晚拒绝当他的情人后!也打算不再为他工作。想到不能再见到她让他心惊,他立刻拨电话给她,可是不管是手机或是家里的电话都没人接听。 他随后赶来她的住处,结果也没人应门,他担心她发生什麽意外,立刻找来锁匠开门。 一进门看到她昏睡在地上,他的心脏差点被吓停了,他立刻将她抱上床,又冲出去找医生,再将医生拖过来,那种心惊胆跳的感觉,他到现在还馀悸犹存,他从未如此惧怕过。 燕宁从他脸上残留的紧张神情,感受到他是真的关心她。“对不起。” “只要你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当我冲进诊所捉著医生往外跑时,他们还以为遇到强匪,差点报警抓我。”赵擎阳现在想起那一幕的情景,都觉得好笑,没想到他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 她感动地偎近赵擎阳的怀里!贪恋地吸取他的温暖,她怎舍得这怀抱? 看到他今天的表现,她已不在乎什麽天长地久,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有多久算多久吧! “你的提议还有效吗?”燕宁没头没尾地问道。 赵擎阳怔了一下,立刻意会她在问什麽,他点头道:“对你,永远都是有效期。” “可是我有个条件。”燕宁期期艾艾地说。 “什麽条件?”赵擎阳心想,不过是想再多要些东西吧?女人不都是这样。他对女人一向慷慨,除了名分以外,她要什麽他都可以给她。 “我不希望收到你的任何馈赠。”燕宁有自己的坚持,她不希望自己的感情被物质化,这样她还能拥有起码的尊严。 赵擎阳倒是很惊讶,因为从来没有女人如此要求过。 她不是太傻,就是心机太深。 “我并不是因为那些物质享受才跟你在一起。”燕宁淡淡地回答。 “那是为了什麽?”赵擎阳有些急切地问。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跟你在一起。”燕宁深深地望著他,轻柔但坚定地回答。 赵擎阳难掩心底的激动,他没想到一个平凡无奇的告白会让他这麽感动。 他注视她的眼想要评估她话中的真实程度,不过只看到她无伪的大眼真诚地回视他。 “你只能跟我一个人,我不准你跟其他男人接近。”赵擎阳霸道地宣誓所有权。想起昨晚她与方书寰在一起愉悦的神情,仍让他心底不是滋味。 “我一直只有你一个人。”燕宁坦承不讳的眼定定地看著他。 燕宁这句话让赵擎阳心底的阴霾倏地消逝得无影无踪。 “你再躺一会儿,我煮了稀饭,我去舀一碗过来。”他轻柔地亲吻她的唇后,走出她的房间到厨房张罗吃的。 燕宁突然觉得整个人被幸福所围绕,心里甜滋滋的,她告诉自己起码她拥有现在。 自从那天起,燕宁和赵擎阳开始他们甜蜜的双人世界。 这两个月来,他每晚都在她的住处过夜,如果没有外出吃饭,他们会一起到超市买东西回家煮,通常都是她煮饭菜他洗碗盘,而且他都会跟她一起挤在她的小厨房!名为帮忙实为藉机骚扰她,让她又好气又觉好笑。 她好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新婚夫妻的生活,是一种平淡却难得的幸福。 周末假日他们不是在房里缠绵就是到野外踏青,他们的足迹遍布全省,只因曾跟他提过,自从父母双亡后,她就不曾出游过,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只要他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他一定会带她去尝鲜,像是要补偿她多年来所受的苦似的。 因为他们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腻在一块,所以她根本没空去找外公和柳姨。 不过他们还是从报章杂志上知道她和擎阳正在交往的消息,纷纷打电话来“亏”她,说她有了爱人就忘了亲人,但她知道他们都打心里替她高兴,虽然她听得出柳姨的语气仍有几分遗憾。 而方书寰在得知她和擎阳的关系稳定下来后,也很有风度的打了电话给她并祝福她,她是真心喜欢他这个朋友,也希望他能早日找到他的Ms.Right。 赵擎阳笑看著心思不知道又飞到何处的燕宁,好奇著她又想到什麽,怎麽脸蛋又是一片羞红!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而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偷香的的机会。 “啊!”燕宁吓得惊叫出声,但随即被带入罪魁祸首的怀里,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你怎麽每次都这样?不正经!”燕宁娇嗔地抱怨,赵擎阳常有这些举动,虽说早该习以为常,但她就是无法像他一样处之泰然。 其实赵擎阳也在自问!为什麽过了两个月,他对她不但不厌倦,反而越来越沈迷。 以往再怎麽美艳动人的女人,他顶多也是一个月就腻了,但现在只要一逮到机会,他就忍不住要偷香以慰他欲求不满的身体。 难怪林廷崴笑他是发情中的种马! “你不就是喜欢我的不正经。”赵擎阳在她耳边戏谵地低语,双手还在不安分地探索,扰得她直闪躲讨饶。 “擎阳,等一下……就要开会了!你不能……”燕宁喘著气说,这个戏码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只是时间、地点不同而已。 “都跟我这麽久了!还这麽容易脸红,可能是我调教得还不够!得再多练习练习。”他说完就往燕宁扑去,吓得燕宁惊叫连连直往后退。 赵擎阳抱住还在挣扎的燕宁,大声朗笑,脸上看不到以往的阴郁,整个人显得开朗年轻,像个大孩子似的,燕宁看得都痴了。 “安排一下,我们去日本。”赵擎阳突然说道。 “去日本做什麽?”燕宁不解地问道。最近日本方面有什麽生意要谈吗? “去玩啊,就我们俩!而且越快越好。”赵擎阳最喜欢看她纳闷时娇憨的俏模样,红润的唇微噘,非常性感诱人,让他忍不住又愉咬她红滟滟的唇一口,才帮她将衣服拉整好,免得春光外泄。 “真的!但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办好手续。”燕宁喜形於色,但又想到一个实际的问题。 “不管,最多三天,否则我就罢工!”赵擎阳睨著燕宁!一副“你能拿我怎麽办”的耍赖模样? 听听看!这是一个老板说的话吗? 燕宁哀叹自己的命苦,他的霸道性格还是一点也没变。 “遵命!我的大老板,我马上安排。”燕宁马上回座位联络旅行社安排行程。 燕宁以最急件处理签证和机票,终於在第四天得以成行。 “擎阳,我好高兴喔!”燕宁难掩兴奋地看著窗外的云层,晶亮的眼闪著雀跃的光芒。 “你喜欢就好。”赵擎阳宠溺地笑著,但心里想的却是如何独享她。 虽然他们几乎一整天都在一起,但多少会被一些无聊人士干扰。 尤其是林廷崴,每次都算准时间坏他的好事,他真怀疑他的办公室是不是被偷装针孔摄影机,否则怎会每回都这麽凑巧! 就在两人思绪流转之际!飞机很快地抵达日本。 从机场到旅馆的路上,她就已经深深为京都著迷。 蔚蓝的晴空、庄严的寺院古刹、满街的枫红,将京都拉点得更加妩媚动人,像是个盛妆的古典美人般!娇艳而有韵味。 饭店坐落在京都近郊,殷红的秋枫将整个旅馆团团环绕,庭园的小桥、流水、奇石,与这古色古香的日式木造建筑物相得益彰,她已经爱上这里的恬静悠适。 “喜欢吗?”赵擎阳笑看著满心欢喜的燕宁,他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旅行就能让她这麽快乐。 “嗯,我好喜欢这里!”燕宁开心地点点头,这一路上她的双眼舍不得放掉任何一个镜头,努力地将它们都存放在脑海,尤其是与赵擎阳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也喜欢!”不过赵擎阳指的不是美景,而是他眼前的丽人。 他们已经来到位於二楼的房间,窗外的景色美得醉人,於是一进房间等不及整理随身行李,他们便倚窗而坐,欣赏美景。 燕宁倚偎在赵擎阳怀里,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而赵擎阳不安分的手也迫不及待地钻进她的衣内!解开她的胸扣,掌握她的丰盈。 “不要,会被看到。”燕宁红著脸抗拒赵擎阳的魔掌。 赵擎阳对燕宁的抱怨充耳不闻,他只看到燕宁的雪白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泽,粉嫩嫩的让他忍不住吻下印记。 “好美!我老早就想看在阳光下的你是何模样,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美景!” “擎阳……不要……有人会看到……”燕宁娇喘著想要问躲,无奈摆脱不了赵擎阳的纠缠,急得她快哭了。 除了窗前的红叶遮掩外,若有人存心窥探,从窗下还是隐约可见房内情景,更何况他们还靠窗子这麽近,可是赵擎阳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自在模样,真是羞死人了! “只要你不出声引人注意,就没人会看到我们,你不觉得这样很有偷情的感觉。”赵擎阳倒是很享受这种刺激,让调情的兴奋指数激增。 不过他也不愿将燕宁的美丽与人分享,所以折衷地挪离窗户一些距离,并以自己的身体挡住燕宁的万种风情,以防春光外露。 “你……”燕宁才出声,就被赵擎阳吻去剩馀的话。 “宁,你好美,我受不了了,给我。”赵擎阳嗓音粗嗳,在她耳际边低喃著情话。 他的欲望早就蠢蠢欲动,他的手迅速地剥去彼此的衣物,饱含欲望的眼锁住燕宁的水眸,他大热的硬挺抵著她湿润的柔软,屈膝一挺进入她温暖的甬道。 “擎阳……擎阳……”燕宁忍不住轻声吟哦,她的双手紧紧环著赵擎阳的颈背,修长的腿缠住他的腰,使他更为贴近。 “宁,我知道……”赵擎阳再也按捺不住地奋力疾骋,一阵战栗后,将种子撒在燕宁的体内深处,整个人瘫在她的身上。 两人就这样沈沈入睡,直到太阳西下。 “宁,醒来,该吃饭喽!”赵擎阳先被饿醒,他一边轻声唤著身下的燕宁,一边贪看她爱困的可爱模样。 “嗯……”燕宁嘤咛著,还舍不得睁开眼,可是身上的人却不许她赖床,频频搔扰她。 “再不起来,我就拿你当晚餐吃了。”赵擎阳好笑地威吓她。 燕宁这一听马上吓得睁眼想爬起,可是却发现赵擎阳还紧紧地压在她身上,而且他的分身还在她体内蠢动,她娇嗔地想推开他。 “你还压在人家身上,怎麽起来?” “谁教你动作太慢了,我饿了。”赵擎阳才不管燕宁的拒绝,这个时候他的满足最重要,他当然不会放过这道开胃菜。 等到他们真正起身整装,已经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而晚餐也叫到房内食用,因为燕宁已经又饿又累,没有力气走出房门。 享受完道地又丰盛的怀石料理,燕宁整个人懒洋洋的,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累了吗?”赵擎阳心疼地看著她稍显疲惫的容颜,知道自己的需索无度把她给累坏了!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要她。 “嗯。”燕宁的眼已经累得睁不开,软软地趴睡在地板上。 赵擎阳爱怜地将她抱到他膝上枕躺,轻柔地拂开她脸上的细发,他静静看著她的睡颜,突然兴起与她共度一生的念头。 “我可以相信你吗?”赵擎阳温柔的眸光凝视她酣睡的美颜,虽然他知道燕宁是不同的,可是他已不敢再交付真心,他害怕再次交心后可能面临的伤害!只能说“一朝被蛇咬!终年怕草绳”。 只是,他怀疑他现在还能否掌握自己的心,在与她交往的这几个月里,他不羁的心似乎已渐渐被收服了!可他还是怕啊! 这几天,燕宁和赵擎阳过得相当悠闲,他们的足迹踏遍京都所有的名胜古迹,清水寺、平安神宫、金阁寺、哲学之道、岚山……都成为他俩相片的最佳背景。 累了就回旅馆泡温泉享受美食,然后展开每晚例行的“床上运动”,这种幸福感让她觉得很不真实!像是作梦一般,她真希望这个假期永远不要结束。 “想什麽?”赵擎阳打断燕宁的沈思,因为他发觉她轻皱眉头,似乎有事困扰著她。 今晚是他们在京都的最后一夜,明天一早他们就要搭机返台。 “没什麽,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明天就要回台湾了。”燕宁心中的不舍表露无遗。 “这麽喜欢京都啊!”赵擎阳好奇地问道。 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纯出国旅游,有别於以往的出差,使得他的心情格外轻松,而且美景、美食、美人在抱,玩起来也觉特别快意。 “嗯。”燕宁微笑地点点头,可是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因为有你陪伴”,这才是让她恋栈的主因。 “那下次找个时间再一起来吧!”赵擎阳随口提议,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时间太短,可是公事繁重,能偷得这几天的空闲已属不易。 “你说的喔!打勾勾,不可以反悔。”燕宁认真地伸出手指,并缠上趟擎阳的小指盖上印,完成印记后,开心地笑逐颜开。 赵擎阳好笑地看著燕宁傻气的举动,没想到她这麽容易满足。 “那你先付订金吧!”他的眼因欲望而深黯,定视著她!随即低下头覆上她的红唇,饥渴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燕宁嘤咛出声,双手揽上赵擎阳的肩头,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著他蠕动,可能因为今晚是他们在京都的最后一夜,所以!燕宁难得地主动相迎。 感受到她的热情,赵擎阳不再忍耐地抱起她走向床,开始另一个激情的夜。 第六章 从日本回来後,燕宁和赵擎阳还是很甜蜜地过了一段日子。 但他自从一个星期前接到一通电话,神色匆匆地赶出去後,就没再进过公司也没回她的住处,而且连行动电话都关机,害她担心得吃不下也睡不著,好不容易丰腴一点的身子又瘦了。 燕宁又是一阵反胃,她难受地掩嘴快步走进洗手间对著马桶大吐特吐。 最近她突然产生晨吐的情形,原本她也以为只是肠胃不适,所以不大留意!没想到竟持续了一个星期,而且不舒服的情形还越来越严重。 她疲惫不堪地走到洗手抬漱口、用冷水洗脸提提神。怔得地看著镜子里的憔悴面容,她没想到短短几天就可以把人折磨得瘦了一大圈。 稍微整理仪容後,她才慢慢地走回座位,并意外地发现赵擎阳的办公室门开著。 他回来了! 她欣喜若狂地快跑进他的办公室,没想到竟撞见他和别的女人热吻的镜头。 “啊!”燕宁惊愕地得在原地,脸色苍白地盯著眼前热情拥吻的男女,她无法置信地看向赵擎阳。 他怎能如此对她? “身为秘书,难道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都不用敲门的吗?”女子气恼被打断好事,气焰嚣张地质问。 燕宁这才看向那名女子,惊讶地发现这名女子是她见过最美艳的女人。 她长得冶艳无双,有著一双狐媚的大眼、挺直的鼻梁、丰润性感的双唇,再加上精心描绘的流行彩妆将她衬得明艳动人,而且低胸的名牌服饰所包裹住的丰满上围,更是呼之欲出。 赵擎阳瞥了燕宁一眼,立刻将脸埋在美艳女子的胸前,掩饰满脸的心疼和内疚。 怎麽才一星期不见!她竟变得这麽憔悴!她是怎麽照顾自己的? 一星期前他突然接到夏蔓茵的电话,她说她难忘旧情,想跟他再续前缘。 那通电话燃起他心中埋藏了好几年的怨火。 就是她让他开始游戏人间,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女人,而如今她竟还敢若无其事地告诉他,她想再续前缘! 她作梦!既然她自己自投罗网,那就休怪他无情! 他要好好回敬她,让她成为整个社交圈的笑话,看她以後如何在社交圈立足。他计划先在世人面前制造假象,让每个人都以为他又沈迷於她,等她志得意满时,他再狠狠地甩掉她,让她受尽众人耻笑。 这样才可以稍微消减他积了好几年的怨气。 只是这段时间就得让燕宁受委屈,他暂时还不能告诉她整个计划,也必须跟她保持距离,否则他可能会在无意中流露出对她的特殊情怀,万一让夏蔓茵起疑,那麽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再说,他也想趁此更确认自己的心,他想理清自己对燕宁的特殊情感是否就是“爱”? “阳,她一点礼貌都不懂,就连非礼勿视都不知道,我看你乾脆把她换掉,让我来做你的秘书好了?”女子甜腻的嗓音与刚才的斥骂声相差甚远。 赵擎阳勉强抑下厌恶,语带骄宠地说:“我舍不得累坏你了,不过你如果真的想帮忙,就让燕秘书当你的助理好了。” “真的!阳,你果然还是疼爱我的。”女子夸张地献上热吻,脸上不无得意,她就知道赵擎阳忘不了她,没有一个男人抵挡得了她的诱惑。 “你离开我的这些日子,真是想坏我了,我不准你再离开我了。”赵擎阳心醉神迷地附和,温柔的神情连燕宁都未曾见过。 “不会了。”女子更是将自己丰腴的身子紧贴向赵擎阳,意图挑起他的欲火。 他们无视於燕宁的存在!当场在她面前上演激情戏。 刹那间,她突然明白赵擎阳这麽做的用意何在。 他正在告诉她!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而且他已找到取代她的女人。 他为什麽要这麽做?他为什麽不直接跟她说清楚?为什麽要用这种最伤人的方式来让她知道真相? 早在决定做他的女人之时,她就有心理准备这段感情不会有结果。 他若是另结新欢,可以直接告诉她!犯不著安排这幕亲密戏,让她在毫无预警下撞见,就像让人狠狠刺了一刀,而且还在伤口上撒盐!那是一种椎心之痛啊! 燕宁强自伪装的坚强崩溃了,趁泪水尚未落下之际,她转身跑出办公室,她无法再承受更多刺激和伤痛。 燕宁太过悲痛,所以她没发觉一双满是不舍的眼,紧紧追著她伤心离去的背影。 当天下午人事公告就出来了,夏蔓茵任职总裁专任秘书,而燕宁变成执行秘书,其中的差别是夏蔓茵负责赵擎阳的所有私人事务,燕宁负责公事的执行。 稍早,林廷崴已将赵擎阳和夏蔓茵的那一段过去,约略向燕申述说一遍,话语中满是忿忿不平,尤其对夏蔓茵的嫌贫爱富更是不齿。 原来他们在他未发达前曾交往过,後来夏蔓茵受不了无法挥霍的日子,背弃他转投向其他男人的怀抱,他也因此变得不再信任女人,并开始游戏花丛间。 燕宁相信赵擎阳一定爱极夏蔓茵,所以才会在失去她後开始游戏人间。 如今他唯一的最爱又重回身边!其他女人当然只有靠边站的分,这也包括她在内。 看到这份人事命令,让燕宁更加确认夏蔓茵在赵擎阳心中的特殊地位,他不但为了她安插这个形同虚设的职位,而且两人还同用一间办公室。 这点是她永远比不上的,就算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他都不曾如此公私不分。 “这些文件下班前交给我,还有这些也要归档。”夏蔓茵丢下两大叠文件在燕宁桌上,颐指气使地分派工作给燕宁。 她就任以来的最主要工作就是阻绝所有女人与赵擎阳的接触,所有的事情都得经由她传达!甚至连燕宁都无法直接跟赵擎阳说话。 “夏秘书,能否请你下次早点交给我,不要耽误到我的下班时间。”燕宁看了一眼夏蔓茵放在桌上的厚重档案夹,知道夏蔓茵又将所有的文件塞在里面,直到快下班才交给她。 她已经连续好几天超过十点才下班,看来今天又免不了要加班。 “你凭什麽要求我?做不完就表示你能力不够。”夏蔓茵蛮横无理地刁难她。 在她决心重回赵擎阳怀抱之前,已有耳闻赵擎阳与燕宁正在交往!原本她还有些担忧,不过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 赵擎阳一看到她哪还记得其他人,而且依她这几天的观察发现,赵擎阳与燕宁之间根本没什麽,他不但看都不看燕宁一眼,有时就连她故意找燕宁的碴,他都视若无睹地任她为所欲为。 纵然如此,她仍旧不给燕宁任何机会,赵太太的宝座她是坐定了!谁都别想跟她抢,她对扫除障碍,从不留情。 燕宁不想理会夏蔓茵,她加快脚步处理文件,一心只想赶快做完,好早点回家休息,她最近特别容易感到疲倦!就像现在她已是在硬撑。 “我告诉你,你不用痴心妄想,他的心里头只有我,这几年来一直都没变过,你还是安分做你的秘书就好,别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免得到时伤痕累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夏蔓茵不怀好意地提出警告,对情敌她一向不会心软,不管对手是强是弱。 燕宁的脸色因夏蔓茵的话而更显苍白,但她仍不发一语。 “你最好记著我的话,离他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夏蔓茵脸色狰狞地撂下狠话後,高傲地走回赵擎阳的办公室。 燕宁伪装的冷静在夏蔓茵离开後倏地瓦解,她已经快崩溃了。 这些天赵擎阳和夏蔓茵亲密地出双入对,常常无视旁人存在地热吻相拥,像是要昭告全世界他们正陷入热恋。 而且这几天他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就连公事也都交由夏蔓茵转达,刻意跟她保持距离,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燕宁终於认清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她之所以忍气吞声地继续这份工作!是因为这样她才能见到他,而她仍抱著一丝希望,期盼他能念旧情再回头找她,可是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她是该省悟了,痴守不属於她的男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而且外公已经跟她提过许多次,要她到他公司帮忙,先前她之所以婉拒,是因为她害怕一旦离开这里,与他的牵系就完全断了。 但她现在已开始思索是否该继续委曲求全,抑或是断然求去,不再留恋。 接下来几天,夏蔓茵的恶意挑衅行为非但没有减少,还越来越过分。 “燕秘书,这是怎麽一回事?我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怎麽还没准备好?”赵擎阳难得亲自跟她说话,但语气相当不友善。 “什麽开会资料?”燕宁不解地问道,她没听说下午要开什麽会啊? “下午就要开公司年度总检讨会,我上礼拜就要你整理出今年公司的运作报告,你到现在还没交给我。”夏蔓茵刚刚告诉他,燕宁的开会资料还没准备好,还说她已经叮咛许多次,但燕宁都不加理会。 赵擎阳这一听气极了,燕宁跟了他这麽久,难道不知道年度会报是多麽重要的会议吗?她竟拿这件事开玩笑,实在太不知轻重了! “我不知道下午要开年度会报,也不知道要准备什麽资料,没人告诉我!”燕宁也跟著急了,她当然知道年度总检讨会的重要性,可是没人告诉她啊!难道又是夏蔓茵在搞鬼?她质疑地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夏蔓茵。 “我上个星期就告诉你这件事,你还说不关你的事!听都不愿听。”夏蔓茵不慌不忙地说著谎!脸上还挂著委屈的表情。 燕宁听到她这麽说就已经确定她的恶意栽赃!她转头坦然地看向赵擎阳,她相信以他的明智应该可以还自己一个清白。 “没有人告诉我今天下午要开会。” 夏蔓茵看到燕宁冷静以对且神色从容,而赵擎阳也由原来的暴怒冷静下来,这意外的发展让她不禁慌了,立刻虚张声势反问。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陷害你?” “你心知肚明。”燕宁还是冷静以对。 “阳,你看看她这种态度,每次请她做事都推三阻四,现在又反咬我一口,我不管!你要替我讨回公道。”夏蔓茵眼见情势对她越来越不利,於是就开始运用女性魅力要赖。 以赵擎阳的精明,又怎会看不出是夏蔓茵耍的花样,不过燕宁跟他配合那麽久,竟连这种基本资讯也无法掌握,也著实让他有些恼火。 “燕秘书,不管问题出在谁身上,你身为执行秘书,竟连这麽重要的讯息都无法掌握,让我不禁要怀疑你的能力是否足以胜任这份工作。” 赵擎阳知道他说这话是重了点,但他现在不能跟夏蔓茵摊牌,否则将会功亏一篑,只好暂时再委屈燕宁了,等他完成对夏蔓茵的报复行动,他自会给燕宁一个补偿。 燕宁不可置信地瞪视他,他怎可盲目至此!? 她不相信他看不出来谁对谁错,但他竟然一味地护短,还将错全推到她身上!原来爱会让人变昏庸,他已不再是那个精明果断的赵擎阳了。 夏蔓茵示威地抬高下巴,赵擎阳果然还是站在她这一边,她得意地看著一脸灰白的燕宁。 “下午的会议改期。”赵擎阳不再看她,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你别白费心机,他不可能会信你的。”夏蔓茵斜睨她一眼!立刻尾随赵擎阳而去。 他们一离开,燕宁抑制不住反胃地跑到洗手间呕吐,吐出所有的郁闷和不快,直到胃里空无一物,才无力地拖著身子走回位子。 她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辞职信,长痛不如短痛,她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不再痴守一个不会属於自己的人。 下班前,方书寰来了通电话提醒她今天是柳映雪的生日,等会儿他会过来接她。 她本想婉拒他的接送避免困扰,但想到她最近的身体状况,就没再回绝。 燕宁准时出现,看到方书寰在上次的同一地点等她,身边有几个女子徘徊地走来走去。 “你还是一样‘吸引力’十足。”燕宁忍不住调侃他。 自从方书寰主动打电话祝福她和赵擎阳後,她也比较可以心无芥蒂地与他来往。 “你就别再糗我了。”方书寰受不了地低嚷!被女人用眼睛生吞活剥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迅速开门让她上车,接著火速地开车远离现场。 然而,这短短的一幕都入了赵擎阳的眼,他怒视燕宁和方书寰笑闹的身影!死盯著方书寰的车子,直到看不见为止。 她竟然也背著他跟其他男人往来,要不是他刚好站在窗台看到这一幕,他不就又被蒙在鼓里! 他实在不愿相信她跟夏蔓茵是同类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恨啊!为什麽每当他付出真心时,所得到的回报都是背叛! 相较於当初夏蔓茵的背离,燕宁对他的伤害更深、更痛。 再度碰上夏蔓茵,他更加确定自己已经爱上燕宁。 经过比较,他已经很清楚当初对夏蔓茵只是一种迷恋,根本称不上是爱。 可是对燕宁,他在朝夕相处时一点一滴投入的感情,已经到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地步。 他已经深深地爱上她了! 他原本还在考虑,等夏蔓茵的事告一段落後,打算跟她求婚,结束他的单身生活。可是怎麽也没想到会发现她的背叛,这教他情何以堪? 难道他注定要爱上这种女人? 他不甘心! 燕宁好不容易将年度总检讨的会议资料整理出来,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这几天她像是两头烧的腊烛,要赶开会资料和处理公事,还要应付夏蔓茵无理的刁难。 让她本来就不舒服的症状,又更严重了。 突然又想吐,她赶紧跑到洗手间,结果只吐出一些酸液!因为她不仅忙得没有时间吃饭,她的心情也糟到影响食欲。 她心想只要熬过这个年度会议,就可以解脱,因为她已决定离开他,只有让自己自由,她才有办法活出自我。 燕宁难过地漱漱口,这几天突发状况太多,让她一直忽略身体的不适,实在应该找一天去做个检查。 燕宁虚弱地慢步走回座位时,林廷崴已倚在她桌旁等她。 “到哪摸鱼去了?害我等得都快睡著了。咦!你脸色怎麽那麽苍白,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去看医生?”林廷崴嘟囔地抱怨,後来看到燕宁满脸病容,又焦急地连声询问。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燕宁勉强挤出笑容回答。 “最近你跟他是怎麽啦?为什麽那女人还在跟进跟出的?我问了他好几次!他都避而不谈,还叫我少管闲事。”林廷崴努著嘴指向赵擎阳办公室的方向,无辜地抱怨连连。 “他现在不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怎麽了,而且他最爱的人回来了,哪还会记得我的存在。”燕宁红著眼满是委屈地说。 “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会再接受夏蔓茵那个女人的,他会这麽做!一定有什麽特别用意。放心,我看得出来你对他面言是特别的,他一定会回头来找你的。”林廷崴冷静地评论。 就他对赵擎阳的认识,赵擎阳绝对是以牙还牙的狠角色。 而且前一阵子赵擎阳对燕宁的好,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俩深陷情网!现在这种胶著的状态应该很快就会明朗化。 “算了,我不再奢望,该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燕宁不若林廷崴乐观。 就连之前两人如胶似漆时,他也不曾说过“爱”她,就连“喜欢”都没有!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夏蔓茵卡在中间,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已缠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已无力再多做挣扎。 “你……”林廷崴也不知道能再说什麽,只好轻拍燕宁的手以表安慰之意,不再多言地离开。 但他们俩都没注意到有一双阴郁的眼,正透过窗帘的夹缝,紧紧地盯著他们俩的谈话,且在看到林廷崴的动作後,他的眼也越来越冷惊。 夏蔓茵顺著他的视线望去,也正好看到那个镜头,她当然不忘扇风点火。“没想到她跟林廷崴这麽亲密!” 只见赵擎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眼中的怒火也让室内温度顿时上升好几度。 下班後,燕宁来到柳映雪的店。 一进店里,燕宁又连连反胃,直奔洗手间。 柳映雪暗自观察燕宁这个情况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你这个情形多久了?” 燕宁仔细算了一下。“差不多两个礼拜。”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柳映雪进一步询问。 “嗯,会昏昏欲睡,而且没有什麽食欲,我还想说要找一天到医院请书寰帮我做个检查。” “你是该去做个检查,不过是找妇产科。”听完她的描述,柳映雪已了然於心,笑道。 “你是说……”燕宁被柳映雪话中的涵义震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没想到这个可能性。 “阿宁,你可能怀孕了,孩子是赵擎阳的吧!你们打算什麽时候结婚啊?”柳映雪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但燕宁听而未闻,她还处在“怀孕”这个讯息所带来的震惊中!尚未回复。 “宁,你怎麽啦?怎麽不说话?”柳映雪轻拍燕宁的手!唤醒怔仲的燕宁。 “柳姨,你是说我有可能怀孕了?”燕宁回神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要确认她是否已经怀孕? “我不能确定,不过你这些情形,就跟刚怀孕的徵兆一样,所以我才要你去做个检查。” 燕宁已从刚才的震惊回复!现在心里慢慢涌起一股甜蜜喜悦。 她有赵擎阳的孩子! 她不禁轻抚尚平坦的小腹,她和赵擎阳的结晶正在她的身体里成长,这是多令人感动的惊喜。 “瞧你乐的!你们计划什麽时候结婚啊?” 柳映雪的问话又让燕宁从云端跌下,以她和赵擎阳现在的情形,他会要这个孩子吗? 但她不禁又想,也许这是上天特地赐给她的机会也说不定。 “你们没有计划要结婚吗?”柳映雪看燕宁的脸色一下喜、一下忧的,担心地问。 “我们还没谈到。”燕宁不想让柳映雪知道实际状况,免得她担心。 “那怎麽可以!难道你们要让小孩变成私生子吗?”柳映雪激动地说。 “柳姨,不要激动嘛!我是说我们还没谈到,又没说我们不结婚。”燕宁安抚激动的柳映雪,其实她心里连个底也没有。 “看你气定神闲的,你这个皇帝不急,倒急死我这个太监。”柳映雪自嘲地说。 “柳姨,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只是很多事急也没用。”燕宁苦笑地说。 “你已经吃太多苦了,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柳映雪语重心长地说。虽然燕宁无法做她的媳妇,但她对燕宁的疼惜不会因而减少,只是赵擎阳,他的风评不佳,她怕燕宁会受到伤害。 “柳姨。”燕宁感动得心口一阵热,眼眶也泛起雾气。 “傻孩子,我让我女儿帮你检查看看,我打电话联络她。”柳映雪擦去燕宁滴落的泪水柔声说著,随即拨手机给方心悦安排时间。 不一会儿,柳映雪已和女儿敲定时间。 “心悦现在正好有空,你直接过去找她就行了。地点在方氏医院的三楼妇产科,你知道地方吗?需不需要我陪你去?”柳映雪询问道。 “不用了,我知道路的。”燕宁连忙推拒,她怎好再给柳映雪添麻烦。 “那你自己要小心点!”柳映雪不放心地再三叮咛。 “我会的。”燕宁温婉地笑答。能够认识柳映雪一家人是她的福气。 燕宁满脸甜蜜笑意地走出医院,刚才经由方心悦的详细检查,确定自己已经怀孕三个多月。 她满心喜悦地轻抚小腹,真是不可思议,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她肚子里成长,而且是她和赵擎阳的结晶! 不知道赵擎阳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後会有何反应?是高兴、震惊,还是愤怒? 不管赵擎阳接不接受这个孩子,她都决定将小孩生下来,因为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她不会藉由孩子来要求他什麽?更不奢望他们之间会因这个孩子而有所改善。 不过这倒是一个机会,她最後的机会。 她承认她想拿怀孕做赌注,赌他的心! 若他对她还有心,他们可以再重新来过;若他已无心!那麽她会远离他!带著小孩好好的生活,她的生命将不再有他。 就算赵擎阳不要这个孩子,她和孩子也不会孤单,因为她还有外公和柳映雪一家人。 第七章 隔天到公司时,赵擎阳竟然已经到了。 燕宁怀著志忑的心,敲门走进他的办公室,环视四周竟没见到夏蔓茵的身影,她想这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擎阳,你现在有空吗?”燕宁小心翼翼地问。从日本回来后,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单独相处。 “我说过上班时间不要叫我的名字。”赵擎阳冰冷伤人的话迎面而来,使得燕宁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沈重。 燕宁就像被浇了盆冷水,但她告诉自己不要被他的话语所伤!勉强自己又开口问。“总裁,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 “公事还是私事?私事的话就不用多说。”赵擎阳冷漠地答道。 “虽然是私事,可是与你有关。”燕宁忍气吞声地说道。 “说吧。”赵擎阳施恩似地说著。 “我怀孕了。”燕宁深吸一大口气,鼓起勇气说出。 赵擎阳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但随即转为阴沈,他冷声道:“是我的吗?” 燕宁无法相信他竟会说出这种话!神情激动地说:“当然是你的!” “事实怎样?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赵擎阳的话冰得刺人。 “你怀疑我?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你这样说等於是在侮辱我!”燕宁不敢相信他竟会怀疑她的清白。 “我凭什麽相信你?”赵擎阳满脸怒意,他不相信她。 他原本还为自己因夏蔓茵的事故意冷落她、伤害她,而感到抱歉,想找一天跟她解释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若非前几天她和方书寰背著他幽会被他撞见,他搞不好还被蒙左鼓里。 她和夏蔓茵都是一样的!嘴上说爱他,但背地里却背著他胡搞,他不会再相信她了! “可是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啊!”燕宁再次强调自己的清白。纵使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她也不希望他误会她,更不容许自己的清白被诬蔑。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赵擎阳冷酷残忍地说,他怎会要一个身分不明的孩子。 “你怎麽能这麽狠心,他是你的骨肉啊!”燕宁哀恸地落泪,悲愤地控诉。 “你跟我工作这麽多年,怎麽还跟其他女人一样愚蠢,以为用孩子就可以绑住我,我如果要孩子的话,早就不知道是几个孩子的爸了,哪还轮得到你来耍这花样,这些把戏早就有人玩过了,而且伎俩还比你高段,你差得太远了!”赵擎阳嘲讽地数落她。 看见燕宁的脸色因他的话而越来越死白,他的忿怒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於是他更变本加厉地说:“再说,我就算要孩子,也不可能要你生的,凭你还不够格做我孩子的妈!” “你……”燕宁被赵擎阳无情的话语刺得浑身是伤,她极力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嘴唇都因极力克制哽咽而咬破。 “没其他事的话,你出去吧。还有,别忘了将小孩拿掉,我不要有个孽种在世上。”赵擎阳虽然吐出伤人的残酷话语,但在看到她衷感欲绝的神情时,他仍心生不忍而且还有罪恶感。 明明是她背叛他,为什麽她的表情可以这麽无辜、哀恸? 她的演技果然很好,难怪可以把他耍得团团转。 听完赵擎阳的话,燕宁整个人彷佛被抽空,连心痛的感觉都没有,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茫然地望著赵擎阳,他竟说自己的孩子是“孽种”! 燕宁知道她无法忍受更多,就让他们到此为止吧! 她勉强提起一丝力气。“总裁,我决定辞职,等一下就将辞职信交给你。”说完,她转身离开。 赵擎阳一听到她要辞职离开他,心里不禁一阵慌乱,他不准她离开。“我不准你辞职!” “你凭什麽不让我辞职?”燕宁倏地转过身来质问他。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赵擎阳一时想不出什麽好理由,只好耍无赖。 “你好自私!你从没替我想过,当我看到你和夏蔓茵两人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时,我的心有多难受。我为什麽还要待在这里受这种折磨?”燕宁终於吼出心里的不平。 赵擎阳怀疑地看著她,她刚才话中的意思是说她还在乎他吗? 那她和方书寰又是怎麽回事?难道说她想脚踏两条船,同时拥有他和方书寰? “我不准你去找其他男人。”赵擎阳酸味十足地怒道。如果他得不到她,别人也休想得到。他非常惊讶於自己反常的占有欲,虽然明知她不贞,但仍不愿让她走。 “你……你到底想怎样?”燕宁无奈地问。 她实在不懂他,她都已经决心放弃他、远离他,不再痴、心妄想,他为何不乾脆让她走。 “我要你做我的情妇。”赵擎阳回答她。 “情妇?我不要。”燕宁立刻回绝。她以前虽然只是他的女人,可是外界起码还称他们为男女朋友,现在他竟要她降格当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她拒绝接受。 “容不得你拒绝。”赵擎阳大步走到大门,将门锁上,回身抱起燕宁走向休息室,动作快得让燕宁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等到她回神时已躺在他的身下,而且几乎一丝不挂。 “你做什麽?!你住手!”燕宁羞愤地想要摆脱他!可是却徒劳无功。 “我要做让我们都快乐的事。”赵擎阳邪笑道。 自从跟她交往后,他就对其他女人失去兴趣,虽然这几天他跟夏蔓茵十分亲近,但其实他根本连碰都不曾碰过她。 积压已久的欲望,已经让他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要,你放开我,让我走。”燕宁扭动自己想摆脱他的箝制,但怎麽也挣脱不掉。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赵擎阳蛮横地宣誓。 一想到她要离开,他的心就慌乱不已,他不会放她走的。 “你都已经有夏蔓茵了,为什麽还要这样对我?你到底把我当作什麽?!”燕宁怨怼地怒视他。 “她跟你无关。”赵擎阳不以为意地回道,因为他根本没把夏蔓茵当一回事。 可是燕宁却把他的话解读成,她无权干涉他和夏蔓茵的事,这让她更心灰意冷。 “你放开我……” “休想,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赵擎阳怒不可遏,她就这麽想离开他去找方书寰吗?他绝不允许。 他迅速脱去全身衣物,再度叠上她,他的欲火和怒火都亟需宣泄。 赵擎阳粗暴地亲吻她,故意在她的身上留下无数个红红紫紫的印记,似乎想要藉此证明他还拥有她。 燕宁觉得自己的情欲已被挑起,但她仍奋力地想抗拒逐渐高升的情潮,既然决定离开他!他们就不应该再发生关系,否则只会让她更放不开他。 “唔……不要……” “真的不要?”赵擎阳惩罚似地故意轻咬她红肿的胸,斜睨著她被情欲染红的娇颜,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抗拒得了他。 “你……” 燕宁已被情欲晕红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变得很敏感,尤其是胸部,在赵擎阳高超技巧的挑逗下,她早已忘了原本的坚持。 “你是我的。”赵擎阳在宣告所有权的同时也贯穿她,他已经忍不住了。 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太快发泄,但他怀疑自己还能撑多久,他积压多日的欲望在碰到她的身体时!就如同找到出口般亟欲宣泄。 他已经好多天没碰女人,除了燕宁外;没有人可以激起他的欲望,这些日子虽然与夏蔓茵进进出出,但都只是在做戏!一出让他更清楚自己不能没有她的戏。 就像现在,明知道她背叛他,他仍想要她! 在欲望得到纡解后,他立刻将身体抽离她,站起来穿戴衣物,神情狂傲地说:“我不准你再去勾搭别的男人,还有立刻去把孩子拿掉,我不希望有任何东西败兴。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直到现在,燕宁才知道他只把她当成享乐的工具。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曾经爱过我?” 燕宁的话几乎轻不可闻,让他不禁正视她,她看起来有些飘忽,似乎随时会消失。 赵擎阳看著她好一会儿,硬下心说出了违心之论。“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燕宁在这一刻才真正死了心。 她终於领悟到自己是多麽不自量力,竟妄想得到他的爱! 她慢慢穿上衣物,起身走向门外,在她踏出赵擎阳办公室门时,他叫住她。 “我刚才不是说你可以留下来?”赵擎阳不悦地说。 燕宁回过头深深地看著他,那一眼饱含所有的爱恋痴狂和诀别。 “我不是供任何人享乐的工具。” 她说完话即旋身离去,在她离开的同时,所有关於他的一切,也被封印在她心里的最底层。 赵擎阳被她那一眼的深情和决绝给震撼住,他无法置信这两种极端的情感可以同时存在。 他随即追出,在她进电梯时按住电梯门,威吓道:“你如果走了,就别想再回来。”这一招用在女人身上一向有用!因为她们喜欢欲擒故纵。 果然,燕宁拉住他的手,可就在赵擎阳暗自得意时,她却推开他的手,关上电梯门,走了。 赵擎阳得愣地瞪著已阖上的电梯门。 不敢相信她真的走了! 燕宁失神地走出大楼,她已经忘记她的车子还停在地下室,而且她的皮包也还放在公司里。 她都忘了,她只是无意识地走在路上。 她的脑子里都是赵擎阳那些无情伤人的话语。 但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怨不得谁,只能怪自己太痴、太傻! 只是她可怜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注定没有父亲。 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她宁愿自己从不认识他。 精神恍惚的燕宁没发现有辆车子正笔直地朝她撞过来,砰的一声巨响,将她的意识带到更深沈的黑暗里。 她很庆幸自己终於解脱了…… 赵擎阳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因为就算知道她与其他人有染,他仍然爱她! 而且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彷佛她就要消失了。 就在他要搭乘另一旁电梯追上去的时候,却被夏蔓茵给拦住。他花了一些时间才摆脱她的纠缠,等他下楼时已不见燕宁的踪影。 他立刻赶往她的住处,但一直等到隔天清晨都没见著她。 他不相信她不回来,因为这里是她唯一的住所,就他所知,她并没有其他亲戚朋友可以收留她。於是他先回家梳洗填饱肚子后,又回来继续等,就这样等了三天,她依然没出现。 在这期间,他还找上方书寰,但方书寰坚持他不知道她的下落。 不过他从方书寰口中得知他误会燕宁了,方书寰那天只是来接她去参加柳映雪的生日餐会,他们并没有背著他交往,燕宁一开始就拒绝了方书寰的示爱。 原来他真的误会她了! 她到底在哪里?不会发生什麽意外吧? 他生平第一次乱了方寸,无法理出任何头绪。 他后悔自己为什麽要对她说那些伤人的话,如果她有什麽三长两短,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他就这样慌乱地过了好几天,直到林廷崴看不下去,找了几家徵信社帮忙找人,才让他慌乱无措的心暂时平缓下来。 结果徵信社花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但其中一家拿了一份关於夏蔓茵的调查资料给赵擎阳,那是他之前委托他们调查她这几年的报告。 上面的报告不外乎是她又让哪个名人或大佬包养,平均半年换一个金主,其实这也没什麽好令人惊讶的,以她惊人的消费能力来看,养她是需要有些资产。 报告中显示她不久前曾汇了一笔钜款给“虹嗣”的李玉虹,几天后李玉虹就开车追撞一个女人。 赵擎阳突然有一个不祥的预感,因为燕宁曾经揭发柯法克和“虹嗣”的勾当,断了“虹嗣”的财路,李玉虹会不会因此怀恨在心而报复她。 他心惊地察看出事的时间和地点,正是燕宁离开那一天,时间相近,而且地点就在公司附近! 被追撞的人该不会就是燕宁吧!? 於是他立刻拨电话要徵信社去查被撞伤的人的资料,但完全查不到相关讯息,所有关於伤者的资料都被封锁。 到底是怎麽回事?该死的夏蔓茵! 这件事若真的与她有关,他绝不会饶了她的。 他不动声色地将夏蔓茵叫进办公室。 自从燕宁离开后,他就命令夏蔓茵搬出他的办公室,换到燕宁以前的座位,接替燕宁原先的工作。 没几天他就发现,她们俩之间的能力差异!只能用天壤之别来比喻。 他立刻当机立断地将夏蔓茵束之高阁,以免公司被搞垮,再找来三个职员分担原先燕宁手上的工作,他这才知道燕宁的工作量有多大! 原来他绝大多数的工作已在她手中被消化,他只需签字和等待结果即可,难怪他可以到处寻花问柳不问事!公司还可以屹立不摇并且日益茁壮。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她! 他到底做了多久的睁眼瞎子,他竟把燕宁的一切付出视为理所当然,他真是个混蛋! “阳,你找我?”一个酥软娇嗲的声音将他从自责的情绪中唤回。 赵擎阳眯眼直视著夏蔓茵,看得她寒毛直立,手心直冒冷汗,但她还是大著胆走向赵擎阳,亲热地坐在他腿上,双手环抱著他的颈,窝在他肩上娇声问:“阳你怎麽了?一直盯著人家看,让人家心里好慌。” 赵擎阳毫不留情地将她推落!任她难堪地跌坐在地。 “你认识李玉虹。”这不是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夏蔓茵听到李玉虹这个名字时,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身体也僵住了,但立即又恢复镇定。“阳,我没听过这个人。” 夏蔓茵暗惊他打哪听到李玉虹这个名字?他该不会是知道了吧!?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应该只是猜测而已,只要她矢口否认,他没有证据也拿她莫可奈何。 她的所有反应都没逃过赵擎阳锐利的眼。 “是吗?事到临头还想嘴硬!”赵擎阳冷冷一笑,眼中的阴寒令人胆战。 “阳,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夏蔓茵白嫩的双臂又缠上他的颈,娇笑地掩饰住心中的不安。 “不懂?还想装傻!你如果不认识李玉虹,为何在上个月还汇给她两百万?”赵擎阳再次不留情地推开她,整个人也因怒气而紧绷,显得相当吓人。 “那是因为……因为她跟我借钱。”夏蔓茵勉强地挤出一个错误百出的说词,而且笑容已经有些僵硬,心里也被他的问题搞得七上八下,他怎麽会知道她汇钱给李玉虹的事? “你不是不认识她吗?又怎会借她钱?”赵擎阳的声音已经冷硬得足以冻伤人。 “我……你刚才问的时候,我临时没想到是在说她,她是我的一个旧识,临时缺钱用所以才找我借嘛!”夏蔓茵心慌地赶紧圆谎,接著就想将话题带开,娇嗲地抱怨。“唉呀!阳,你干麽一副审案的模样,吓死人了,我又不是犯人。” 可惜赵擎阳根本不吃这一套,只见他冷凝著脸,粗暴地将夏蔓茵拽起,让她可以轻易地看出他眼里的风暴。 “我不想打女人,别让我破例。李玉虹都已经承认,你还想骗我!”赵擎阳低声威吓。 “李玉虹承认了!她已经拿了我的钱,怎麽可以把我拖下水?啊!”夏蔓茵一急就说漏嘴,等她意识到时已经太迟了。 她惊恐地看到赵擎阳骤变的脸,瞧他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吓得她连连倒退直到背抵著墙。 “你终於承认是你指使的!”赵擎阳怒极反笑,却只显得更为阴沈和吓人。 “我……没……”夏蔓茵惊惶地看著慢慢逼近的赵擎阳,这是她第一次感到畏惧,她对笼罩在赵擎阳周身的怒焰感到害怕。 “你竟敢教唆李玉虹开车撞燕宁,她与你有何冤仇,让你如此赶尽杀绝?”赵擎阳想到燕宁之前所受的委屈和伤害,而且现在还生死不明,他就觉得既心痛又忿怒,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他气得扬起手就想破他不打女人的戒,但被人从身后拦住。 林廷崴原本是来找赵擎阳讨论几个合约上的问题,碰巧撞见这一幕,他赶紧伸手挡住,他不乐见女人挨打,就算是他讨厌的夏蔓茵也一样。 “擎阳,镇定一点别冲动。”林廷崴硬将赵擎阳拉开,挡在赵擎阳和夏蔓茵中间。 夏蔓茵虽然躲过赵擎阳的巴掌,却因惊吓而变得歇斯底里,她指著赵擎阳狂乱地嘶喊。“我不甘心!你人虽然在我身边,但你的心根本就在那女人的身上,你只是在她面前才会跟我亲热,私底下你连碰都没碰过我,你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你有什麽资格指责我?在你背离我之后,你以为我还会要你这个只要有钱,就人尽可夫的虚荣女人?告诉你!我连碰你都嫌脏! “外界一直误以为我对你无法忘情,所以常有你的入幕之宾来跟我炫耀。他们还真是愚蠢,从你当年转身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就已经结束,我只是拿你来警惕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赵擎阳毫不留情地批判,让夏蔓茵的面子挂不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不相信你对我已经完全没感觉!否则你不会让我留下来。”夏蔓茵还在努力说服赵擎阳也说服自己,其实她早就感觉到赵擎阳的心都在燕宁身上,但她不甘心,到目前为止没有她要不到的男人! “要你留在身边是想找个机会好好地‘回敬’你一番,没想到你竟然敢兴风作浪!而且还动到燕宁的头上!”赵擎阳阴狠地瞪视夏蔓茵!要不是林廷崴一直拉著他,他一定不放过她,该死的女人! “我得不到的男人,她也别妄想得到,哈、哈、哈……”夏蔓茵得意地狂笑。 “你——”赵擎阳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怎麽会沾惹到这个疯子。 林廷崴拉住震怒的赵擎阳,冷静地拨电话叫警卫上来。 “擎阳,你冷静一点,我让警卫先将她送交警察局处理。” “李玉虹也不能饶过。”赵擎阳没有忘掉这个帮凶。 不一会儿,警卫就进来将已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夏蔓茵带走。 “你刚才不应该阻止我,夏蔓茵那女人真该给她一点教训,她害得燕宁下落不明。”赵擎阳馀恨未泄地用力坐在沙发上抱怨著。 “你认为这整件事都是夏蔓茵的错?”林廷崴也跟著在一旁落座。 “这全是她一手策划的,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赵学阳理所当然地应道。 “那你自己呢?难道你就没错?” “什麽意思?”赵擎阳防卫性地反问。 林廷崴讽刺意味十足地说:“你是怎麽对待燕宁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不用我提醒你吧!你才是始作俑者!” 赵擎阳悔恨地听著林廷崴严厉的指责,他无话可说,廷崴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他能够早点承认自己的心意,不要老是想著报复夏蔓茵的事,燕宁也不会受这麽多委屈,而且还生死不明。 这一切都要怪他,都是他的错,是他害了燕宁,是他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都是我,都是我……”赵擎阳恼恨地猛力槌打自己,眼角已泛著自责的泪光,吓得林廷崴赶紧阻止他伤害自己。 “你不要拦我,是我害死燕宁,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放开我!”一想到燕宁可能遭遇不测,就让赵擎阳更加痛恨自己。 他奋力挣扎想摆脱林廷崴,林廷崴原本就没有赵擎阳精壮,眼见自己快要无法制止疯狂的赵擎阳,他只好奋力一拳击向赵擎阳,希望能将他打醒。 他大声喝道:“你够了没,你以为你这样自残,燕宁就会回来吗?而且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燕宁已经死了,你要殉情不嫌太早了点!” 不知是被打醒,还是听进林廷崴的话,赵擎阳渐渐恢复平静,但仍难掩悲恸地说:“燕宁现在下落不明,已经发动这麽多人力也没有任何消息,我真怕……” 林廷崴拍拍好友的肩安慰他。“老外不是有句谚语说:‘No news is good news.’所以你现在不要想大多,只要你有心,总会找到她的?” “嗯,不论要花多久的时间,不管她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她!”赵擎阳立下誓言。 第八章 五年后。 “总裁,三点的年度会议要开始了,请您准备。”外表年轻干练的女秘书,提醒还埋头苦干的主管开会时间到了。 “谢谢,我马上过去。”说话者是个大美人,而她刻意中性的装扮无损她的美丽。 明艳亮丽的脸上脂粉未施,乌亮的长发简单地绾个髻,再加上剪裁合宜的裤装,在在让人无法忽略她的魅力。 她就是燕宁。 五年前的那场意外,让她侥幸地逃过一劫,只受了点轻伤,而且还幸运地保住孩子。 看来老天爷是想藉由那场意外,让自己获得重生!她决定从此好好地为自己而活,多爱自己一点。 原来人在面临生死大关时,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如今想起赵擎阳已经不再令她伤痛,看来她已走出自己编织的情茧,原来作茧自缚的人一直是自己。 意外之后,外公安排她到美国休养,直到生下双胞胎。 她在孩子们满月的时候回台湾,并且在家当了一年的保母后,才开始到外公的公司帮忙。 刚进公司那段时间,各部门员工对於她的能力都抱着质疑的态度,但看到由她主持的几个重要专案后!对她明快的处理风格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登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经过一年的学习和训练,她已能驾轻就熟地掌握公司的运作,外公也自此退居幕后,开始他含饴弄孙的养老生活。 看著桌上放置的相框,她不禁扬起一抹笑,照片里的人是她最重要的一双子女,他们无邪的笑靥总能让她忘却烦恼。 深深看了照片一眼!她才起身走向会议室。 燕宁一向讨厌冗长的会议,所以在她一开始协助外公处理事务时,就要求各主管提升会议的效率,务必达到以最短的时间做出最有效的结论,因为没有结论的会议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重要的集团年度会议在她的主持下结束了,而且今年的工作检讨和明年的营运企划,也全都有了具体的建议,这才是一个成功的会议。 众主管鱼贯地走出会议室,只剩燕宁还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为了这个会议她已经忙了几个晚上,将所有的资料综合整理,并做全盘了解,所以她才能切中要点,做出最有利的决议。 “没想到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对呀,以前这种会议至少都要开上两天。” “而且还不一定有结论呢。” “真没想到这次只花这麽短的时间就把各部门的问题解决,连明年的企划方案都出来了,真令人无法置信!” 各主管此起彼落的赞叹声不断地传进燕宁耳中,她不禁对他们的大惊小怪感到好笑,因为她以前在“擎阳”就是受这样的训练!只因赵擎阳没空听废话。 赵擎阳这个尘封在记忆里的名字,最近倒是常常闪过她脑海,因为程元禧——她的双胞胎儿子,越来越像他了!尤其是眉眼、神情更是如出一辙。 而女儿燕昀禧跟她则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她一直都知道外公希望能有个人继承他的姓氏,为了达成老人家的心愿,她便让儿子跟著外公姓。 若要问她是否还恨赵擎阳,答案是“不”! 没有爱哪来的恨。 在他告诉她,他从未爱过她的那一刻起!她对他的所有爱恨便已全数埋葬。 现在对她而言,他只是个提供精子的人,让她得以拥有那对可爱的宝贝,除此之外不具任何意义。 一阵小孩的嘻笑声将她的思绪唤回,只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飞也似地冲到燕宁跟前,一人抱住燕宁一脚,叽叽喳喳地开始报告。 “妈咪,刚才方叔叔带我们去跟新娘照相。”程元禧现宝似地得意说道。 “妈咪,我穿得很漂亮,像个公主喔!”燕昀禧补充说明,并不忘赞美自己。 “我也像王子。”程元禧也不甘示弱地回应。 燕宁笑开脸,蹲下身子将他们抱在怀中,笑问:“是谁带你们来的?” “是我!” 燕宁抬头一望,是方书寰。 方书寰在了解他们不可能成为一对恋人时,已将对她的爱慕转为朋友间的欣赏,而且他也找到属於他的人,他们将於这个星期天结婚。 “准新郎倌,怎麽有空过来?”燕宁笑著跟方书寰打招呼;不见平时的严肃形象。 “我刚才带那两个小家伙去试穿花童装,他们吵著要来看你,拗不过他们只好把他们带来啦!”方书寰无奈地说,这两个小鬼可把他整惨了,他们是很可爱没错,但精力太旺盛,才跟他们在一起几个小时,就已经用掉他一年的运动量。 “辛苦你了。”燕宁朝著汗流浃背的他了解地笑道,在冬天还能汗流满面,真是难为他。 这两个小魔王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收敛点,因为其他人都把他们给宠上天了。 “还好啦!反正就当他们是在帮我做体能训练。”方书寰摇摇头笑道,并不以为意。 燕宁起身牵著他们的手,并看向方书寰出声询问。“你要不要到我办公室坐坐?” “不了,我还有些事得处理,要我送他们回去吗?”方书寰还要赶回去,无法再久留。 “不用了,我等一下再带他们回去就好,谢谢你。” “哪的话?是我该向你道谢才对!否则我上哪去找这麽可爱的小花童?别忘了星期天来参加我的婚礼!”方书寰宠溺地摸摸他们的头。 “对了,‘他’又来问我你的下落。”方书寰没头没脑地突然迸出一句话。 燕宁忽地一怔!但随即回神,脸色平静得似乎不曾改变。她淡笑著与方书寰道别,不再谈“他”。 “星期天我们都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你放心。开车小心点。” 与方书寰道别后,燕宁沈默地牵著双胞胎回办公室,她的心还是因为方书寰的话起了波动。 她知道“他”一直在找她,但都因外公的阻挠而没有斩获,因为外公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 她不懂他为什麽还要找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不是吗? 虽然知道自她离开后,他就没再闹过绯闻,但这些对她面言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因为她已经不爱他了。 可是,为什麽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所有事情?难道她对他还有所眷恋!? 她赶紧摇摇头,甩掉那乍现的想法。 星期天—— 方书寰的喜宴上,一个孤傲的身影站在角落,他黯然的气息与周遭喜乐的气氛格格不入,显得相当突兀。 赵擎阳是抱著一丝希望而来的。 这五年来,他疯狂地找寻燕宁,公司的事也泰半交给林廷崴负责。他投注了许多的人力物力,几乎将台湾翻遍,却还是找不到她。 但他一直没放过方书寰这条线索,所以他今晚才会不请自来,只要有一丝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他扫描整个会场,连角落都不放过,还是不见那一抹牵动他心的身影。 蓦地,他的眼光被一对小人影给吸引住。 好可爱的娃儿! 晶亮灵动的大眼、白皙粉嫩的双颊、天真无邪的笑脸,再搭上里著圆滚滚身躯的精致小礼服,就像是圣画里的天使,只是更为活泼生动,让人的视线忍不住紧锁著他们互相追逐玩闹的小小身影。 赵擎阳注意到他们正朝他的方向跑过来,其中的小女孩一个不稳跌扑在地,豆大的泪珠已凝聚在眼眶,眼看就快要嚎啕大哭,赵擎阳忍不住一个大跨步将她抱起拥入怀中。 “让叔叔看看,哪里痛?”赵擎阳轻声安抚怀里的小女孩,搞不懂为何看她跌倒时,心里也跟著犯酸疼? 可能是她太可爱了吧!让人不忍心看到她哭泣。 小女孩张著圆滚滚的大眼盯著他直看,没有回答。 赵擎阳心想可能是自已吓坏她了,於是带著笑容、放软声调又重问一次。“妹妹,哪里痛痛?” “我不叫妹妹,我叫昀昀。”燕昀禧稚嫩的声音坚持地更正赵擎阳的叫法。 随后而至的程元禧听到妹妹的话后,急忙教训她。“昀昀,妈妈说不可以跟陌生人说话!” “可是他是叔叔不是陌生人啊?”燕昀禧单纯的小脑袋无法区分其中的差异。 “可是我们以前没看过他,所以他是陌生人。”程元禧显然比燕昀禧有概念多了。 燕昀禧转头看看赵擎阳又低头看哥哥,犹豫不决地说:“可是他有爸爸的味道,我喜欢他。” “妹妹赶快下来,你会被卖掉。”程元禧的危机意识十足,他防备地看著赵擎阳,深怕妹妹被带走。 赵擎阳听著他们的童言童话!不觉笑意更深,原来在孩子眼中他像个坏蛋。 燕昀禧挣扎地看著赵擎阳带笑的脸,突然下定决心似地抱紧赵擎阳的脖子。“叔叔是好人,他不会卖掉昀昀。” “昀昀!”程元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踮著脚紧抓著妹妹的小胖腿,担心妹妹被带走。 赵擎阳哭笑不得地看著这两个宝贝蛋,他看起来像个凶神恶煞吗? 他赶紧蹲下来安抚护妹心切的哥哥,免得小男孩的叫声引来众人围观。 “弟弟,叔叔没有要卖掉昀昀,只是想看看她哪里受伤。”赵擎阳赶忙解释,设法取得男孩的信任。 “我不是弟弟,我是元元。”如出一辙的回答,让人想怀疑他们不是兄妹都很难。 赵擎阳这才仔细打量跟前的小男孩,觉得他非常眼熟,尤其是眉宇之间更是神似某人,只是一时想不起像谁? 这股熟悉让他忍不住对小男孩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 “元元,你刚才也看到昀昀跌倒了,对不对?叔叔只是想看看昀昀有没有受伤。”赵擎阳无奈地改口,语气同时也放得更软。 他这才发现他很少这麽“听话”,而且还耐著性子跟小鬼闲扯。 程元禧仍保持警戒地看著就算蹲下来还是比他高的人,迟疑地评估他话中的可信度。 “哥哥,叔叔的抱抱好舒服,像爸爸的感觉。”燕昀禧无视於哥哥的“戒严状态”,满意地窝在赵擎阳怀里。 爸爸!赵擎阳的心因燕昀禧的话而揪了一下。 如果燕宁的孩子还在,应该也有这麽大了吧?如果他们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场意外应该已经夺去他未出世孩子的性命,而他是间接凶手。 “你又没给爸爸抱过,你怎麽知道?”程元禧直接戳破燕昀禧的想望。 “你怎麽知道不像爸爸?”燕昀禧已略带哭音,她想要爸爸。 “因为妈咪说我们没有爸爸。”程元禧理所当然地道,他知道妹妹一直想要有个爸爸,他也想要,但妈咪说过他们没有爸爸。 赵擎阳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大致了解情况,原来他们是单亲家庭,真是难为这对小兄妹,他忍不住将燕昀禧抱紧,希望能满足她对父亲的渴望。 “你们的妈咪呢?”赵擎阳慈爱地看著程元禧,他越看越觉得这男孩眼熟!有种照镜子的错觉!尤其这男孩倔强的神情,跟他更是如出一辙。 “妈咪跟新娘子在一起。”程元禧睁大圆亮的眼看著赵擎阳,愣愣地答话。 这个叔叔笑起来好好看喔!看著妹妹心满意足地赖在他怀里,好像很舒服的样子,他也想要抱抱,可是妈咪说不可以跟陌生人在一起,怎麽办? 赵擎阳好笑地看著程元禧挣扎又苦恼的小脸,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单纯的小脑袋在想什麽。 “肚子饿不饿?我们去找东西吃好不好?”赵擎阳顺手抱著程元禧站起来,一手抱著一个,这两个小孩似乎特别容易激发他潜藏的父爱,让他忍不住想呵护照顾他们。 “好,我肚子饿了。”双胞胎异口同声回答。 赵擎阳微笑地抱著他们俩走到用餐区,才将他们放下。由於喜宴是以自助餐式供应,因此赵擎阳拿著餐盘将他们点选的食物一一放入盘中,直到满满一盘后,三人才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赵擎阳轮流喂著双胞胎,听他们的童言童语!看他们开怀的笑颜,他的心不自觉涨得满满的,原来当爸爸的感觉这麽好!也许可以跟他们的妈咪商量,看能不能做他们的乾爹。 将他们俩喂饱后,赵擎阳陪著他们到屋外的庭园玩耍,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呢! “元元!昀昀!你们怎麽乱跑,妈咪好担心!”一个紧张的女声传来。 双胞胎立刻兴奋地奔向她,一人抱住一腿。 “妈咪!” “妈咪!” 赵擎阳僵直地立在原地紧盯著她,惊艳於她的美丽,几年不见,她已如盛开的花朵绽放,娇艳欲滴,引人垂涎。 燕宁的注意力全在双胞胎身上,没注意到一旁的赵擎阳正用双眼吞噬著她。 燕宁蹲下来将他们紧拥进怀里,藉以消弭刚才的不安。 “妈咪不是说不可以乱跑吗?你们怎麽不听话?”燕宁略微责备地看著他们。当她发现他们溜出新娘房时,立即惊慌地四处找寻,还好隐约有听到他们的笑闹声,这才循声找来。 “妈咪不要生气,我们在跟叔叔玩,没有乱跑。”程元禧撒娇地抱著燕宁的脸猛亲,希望妈咪不要生气。 “对呀,叔叔人好好喔!”燕昀禧也如法泡制,将口水沾满她另一边脸颊。 “叔叔?”燕宁非常好奇双胞胎口中的“叔叔”。 因为这对双胞胎虽然人见人爱,但并不代表他们容易与人亲近!连方书寰都花费好一番功夫,才能跟他们打成一片。 但这个人竟然只在这麽短的时间掳获他们的心,让她不禁想认识这位“叔叔”,於是抬起头来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人。 这一看却让她惊得愣在当场,怎麽是他!? 他怎麽会在这里!?难道他已经发现孩子的事!? 她立刻站起来防备地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双眼警戒地瞪视他。 他们是她的,谁也不能将他们带走。 赵擎阳也由原先乍见的惊喜回复,他听到了双胞胎对燕宁的称呼。 妈咪!?这对双胞胎叫她妈咪!? 刚才双胞胎也说他们没有爸爸,这是怎麽回事?有没有可能他们是他的孩子!? 他也终於想到元元像谁,原来是像他自己!难怪他会有种亲切感,觉得自己像在照镜子! “他们是我的孩子!”赵擎阳难掩激动地说,这是一个肯定句而非问句,他已经可以确定小孩是他的。 燕宁冷凝的脸有刹那间的惊慌,但立即恢复,他不可能知道孩子的事,这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不是,他们跟你无关。”燕宁否认得又急又快,反而给人欲盖弥彰的感觉。 燕宁的惊慌当然没逃过赵擎阳的眼,由此看来他更加确认双胞胎是他的孩子。 “如果你坚持否认,我不介意做DNA比对。”赵擎阳非常不高兴她急欲撇清的态度,不得不下重话。 “你……”燕宁不敢跟他多说,怕他真的会夺走孩子们。她牵起两个孩子的手,转身就想逃离。 赵擎阳跨大步伐挡在她身前,让她无法通行。“你还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麽不告诉我孩子的事?” 燕宁退后一步以避免接触赵擎阳逼近的身体。 “我不欠你什麽,我们之间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而且孩子早在你要我拿掉的同时就与你无关,还需要我提醒你当时的情形吗?赵总裁?”燕宁激动地回答,并且刻意强调对他的称呼,拉开彼此的距离。想起他当时的无情对待,让她原本以为已经消逝的恨意又渐渐复苏。 她不再刻意隐瞒孩子的事,以元元与他相似的程度是很容易联想到的。 但她绝不会让他夺走孩子,她今天已有足够的地位与他相抗衡,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他于取予求、委曲求全的小秘书。 “我……”赵擎阳首次词穷,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已不再否认孩子的身分,但她疏离的态度,让他害怕,怕再度失去她和孩子。 他已经有孩子了!而且还是如此可爱的双胞胎! 他神情略微激动地看著燕宁身后探出小头颅的一对双胞胎。 程元禧感觉到赵擎阳的目光,他甜甜地回赵擎阳一个大大的笑容,抬头问著燕宁。“妈咪,你认识叔叔啊?”无视大人间的暗潮汹涌,乌溜溜的眼珠子来回盯著燕宁和赵擎阳直转。 “不认识,我们走。”燕宁急著将元元的头压回身后,看也不看赵擎阳便想越过他离开。 赵擎阳害怕她又会消失不见,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 “放手!”燕宁沈声喝道,直到赵擎阳放开。 她的眼冷冷地看著他,声音更是冰得足以冻人。“从我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不再有瓜葛。” “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希望能弥补我对你所造成的伤害,可是完全没有你的讯息。这几年你过得好吗?”赵擎阳毫不掩饰眼中的深情。 他已经错过一次,他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离开你,让我过得更好,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燕宁终於有所回应,但语气冷淡而且疏远。 这不是他期望的回答,然而面对毫不留情的燕宁,他感到莫可奈何。 他难堪地看著燕宁和她身后的双胞胎,因为他犯下的错误,使他无法拥有他们。 “如果没有其他事,可以让我们走了吗?”燕宁略显不耐地说。 赵擎阳还不想让她离开!但看到她冰冷无情的脸,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宁?”突然一个男声介入。 程亦儒因为久等不到去找双胞胎的燕宁,心急地寻来,却碰上有个人正在纠缠他的爱孙,他不服老地走上前,想要给这登徒子好看。 当他看清那人的脸时,立刻赏了他一拳,并怒气冲冲地瞪视他。 无缘无故被打一拳的赵擎阳,抚著红肿的下巴,怔仲地看向程亦儒,略带怒意地问:“程老,您这是什麽意思?”因为他们都是商场上知名的人物,所以他自然也认识程亦儒。 要不是看在他上了年纪,他一定回敬一拳。这老头虽老,但拳头还挺硬的。 燕宁也得愣地看著这火爆的一幕,没想到外公还是“一尾活龙”! “谁让你靠近宁的?你没有资格跟她说话!” 程亦儒将他们母子三人挡在身后,不给赵擎阳有接近他们的机会。 “您跟他们是什麽关系?”看到程亦儒理所当然地摆出保护人的姿态,让赵擎阳心里满是酸味。 “这与你无关。还有我不希望你再接近他们,他们现在由我保护著。”程亦儒放话后就护著燕宁母子离开,燕宁赶紧跟著他走,连看都不看赵擎阳一眼,只有双胞胎还回头跟他挥手道别。 赵擎阳妒红著眼看著他们亲密的身影,程亦儒那老色鬼还将手亲昵地搭在燕宁肩上,俯身在她耳旁低语。 他们是什麽关系?燕宁为什麽这麽听他的话? 赵擎阳片刻也待不下去,他立即转身离开,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去查出燕宁和程亦儒的关系。 他要夺回他最爱的人! 第九章 查不出来!? 委托多家徵信社连续几天的追查,仍旧查不到丝毫头绪,所有的资料都被刻意掩住。 他相信这几年来追查不到燕宁的下落,一定也是程亦儒在暗中搞鬼。 这可恶的老头! 既然暗的查不出,他就走明的。 听说“台钜”已由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总裁接任,而且这位新继任的总裁非常神秘,从未出现在公开场合,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位神秘的女总裁应该就是燕宁。 这令他更急於知道程亦儒和燕宁的关系,因为他不相信程亦儒会随便交棒给不相干的人。 赵擎阳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起身前往“台钜”。 赵擎阳站在“台钜”一楼的大厅,跟接待小姐说明来意后,便在一旁等候“觐见”,他无视於周遭人对他投来讶异的目光,迳自研究起这楝大楼的楼层配置图,原来总裁办公室跟他一样都在顶楼。 “赵总裁、赵总裁?”接待小姐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谢谢。”赵擎阳以为已经联络好了,於是免费送给接待小姐一个炫人的笑容,然后举步准备搭乘电梯上楼。 “赵总裁,对不起,我刚刚跟总裁秘书确认过,她说总裁今天并没有跟您排约,请您下次事先预约后再过来拜访。”接待小姐为难地说出总裁的意思。 说真的,要对一个这麽俊伟又有男人魅力的帅哥说出拒绝的话,实在是需要点勇气,更何况他还是赫赫有名的企业钜子。 倏地,赵擎阳变得不再轻松惬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迫人的气势。 她竟敢拒绝见他! 赵擎阳旁若无人地搭电梯直闯顶楼,任由警卫在后头呼喊。 踏出电梯后,他依照刚才看配置图所留下的印象,大步地往燕宁的办公室走去,但在途中又被一名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挡住。 “赵总裁,请留步。”吴欣容有礼但态度强硬地挡在赵擎阳前面,不让他越雷池一步。她才不管他有多好看,或是职衔有多吓人,她既然是燕宁的秘书,就有义务替她过滤闲杂人等。 “有事?”赵擎阳好笑地看著眼前不及他肩膀高度的小女生,若他要硬闯,她又能奈他何? “赵总裁,对不起,我们总裁现在不方便见客,请您改天再来。”吴欣容不卑不亢地说。 “喔?若我非见不可?”他还不曾吃过闭门羹! 吴欣容看了随后赶到的警卫一眼,面带微笑地说:“那我们可能必须‘请’您出去。” 赵擎阳不怒反笑地看著眼前娇小的女子,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他当然明白她所谓的“请”是什麽意思? 不过她也太小看他,竟妄想以这阵势让他离开。“今天没有见到燕宁,我是不会走的。” 赵擎阳环视周遭一圈后,迳自找一张椅子悠闲地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等待,不再理会其他人。 而众人也迫於他的气势不敢造次,你看我,我看你的,拿他莫可奈何。 吴欣容看到这情形,也不敢真把他给“扔出去”,只好赶紧通报燕宁。 赵擎阳得意地看著吴欣容急忙离去的背影,他相信他很快就可以见到燕宁。 可是他打错如意算盘了,他是如愿见到燕宁没错!但却是在长达三个小时的等待之后! 赵擎阳站起来伸伸腰,槌槌略微僵硬的肩膀,心里暗叹燕宁的心好狠,真的就让他在此枯坐三个小时,任由来往的员工评头论足。 他赵擎阳就属今天最窝囊,可是只要能再见到她,这一切的等待都值得! 跟著吴欣容来到燕宁的办公室门口,不等吴欣容敲门通报,赵擎阳就自动地开门进去,并把吴欣容给关在门外。 燕宁冷眼看著赵擎阳,只淡淡地说了句:“赵总裁,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赵擎阳恍若未闻地走向她,在距离她一步的位置停住,那双酷似程元禧的眼,深深地望著她。 “我好想你。” 燕宁还是面无表情地回视他。“你还有九分钟。” “我们难道就不能好好谈谈?”赵擎阳有些挫败地低嚷。 “除非是生意上的往来,否则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麽可谈的。” “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之间是如何地契合?”赵擎阳刻意提起属於他们之间的种种甜蜜,希望能融化燕宁冷凝的面具。这两次他所见到的燕宁都不是他印象中温柔甜美的模样,像是刻意戴著面具与他保持距离。 燕宁听完他的话,脸色显得更加凝重。他竟然还敢提起过去? 她觉得深埋的怒焰已被点燃,而且正在她体内急速窜烧。 她的声音开始有了温度。 “赵总裁,我说过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叙旧,恕不奉陪。你请回吧!”燕宁不留情面地下逐客令。 “元元和昀昀也是我的小孩,今天不谈出个结果,我是不会走的。”赵擎阳坚决地说道。 燕宁一听他提起孩子,便忍不住怒斥道:“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谈元元和昀昀?别忘了,你曾经想扼杀他们!” 听到燕宁的反驳,让赵擎阳更加懊悔。“宁,我每天都在自责当时对你所造成的伤害,你知道这五年来我是怎麽过的?”见她依然不答话,赵擎阳继续缓缓说道:“这五年来,我委托十几家徵信社寻找你的下落,直到那次喜宴,我终於找到你才终止这个委托。这几年我一直在悔恨中度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是真的想弥补。” “不用了!你只要离我远远的,就是对我最好的弥补。”燕宁不假辞色地驳斥。 “宁……”赵擎阳还想说些什麽,但被盛怒的燕宁打断。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你这些年来是怎麽过的?你说你过得不好,但你再怎麽苦,会有我苦吗?在你那麽绝情地对待我之后,你以为我是怎麽熬过来的?”燕宁怨恨地瞪著他继续说。 “五年前发生意外时!我本以为自己活不成了,但我却奇迹似地存活下来,那时我就告诉自己,从今以后要为自己而活。现在我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你却跑来告诉我,你错了,你想弥补我。你以为我会感激得痛哭流涕?” “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锦上添花,更不用说你还是造成我一切痛苦的凶手!我绝不会接受你廉价的补偿,因为我不屑!”燕宁一古脑地将心底的怨愤发泄出来,她还以为自己已经遗忘那段痛苦的过去,原来她只是深藏,未曾忘记。 “宁,我们无法回到过去,可是我们为什麽不能从头来过?我愿意尽一切努力让你们过得更好。难道你忍心让孩子们没有爸爸?”赵擎阳当然知道她所受的苦,也明白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十分清楚燕宁不会轻易原谅他,所以他试著动之以情,希望藉由孩子来软化燕宁的态度。 “这点不劳你费心,我有自信可以帮他们找到一个比你更适合当他们父亲的人。”燕宁挑衅地看向他,她当然知道孩子们希望能有一个爸爸,但这不代表就非他不可。 “你敢!”赵擎阳怒目圆瞠,她竟敢让他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我为什麽不敢?他们是我生的,我要他们叫谁爸爸,你管得著吗?”她就是存心要惹怒他,这样起码可以消消她心中的怨火。 “我不准。只要他们是我的孩子,我就管得著,除了我!他们别想喊别的男人爸爸!”赵擎阳大步跨前,一把将燕宁扯入怀里,霸道地宣示所有权。 燕宁被他突然的举动给惊得住,好一会儿才气红著脸挣扎。 “你、你放手!” “不放!我这次不会再放你走。”赵擎阳埋首在燕宁的颈间,吸取久违的馨香。 “你……你放手,否则我要喊人了!”他的气息亲昵地吹拂过她的颈项,让她敏感地直打哆嗦,语调也不自主地变为娇嗔。 “你叫啊!如果你不介意让别人看见我们这亲密的模样,我倒是非常乐意当众表演。”赵擎阳一脸不在乎,甚至还一副非常沈醉的样子。他已经开始在她的颈项上盖章。 “你……无赖!”燕宁左右闪躲他的唇,可是怎麽也摆脱不掉他的侵犯,隐隐的情潮也被勾起。 “只要能永远在你身边,我愿意做一辈子无赖。”赵擎阳终於抬起头来寓意甚深地回答,他饱含欲望的眼正吞噬著她的美丽。 “你……”他那是什麽意思?他想跟她永远在一起!? 她一直认为他找她是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而如今又发现孩子们的存在,所以自认为有责任要照顾她们母子,但这不是她要的。 “你不用因为你的罪恶感或是孩子们的存在,而认为有义务要照顾我们。你也看到了,我已不是以前的燕宁,我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 “是因为程亦儒的关系吗?”赵擎阳咬牙切齿,酸味十足地问。 他差点忘了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想问出她和程亦儒的关系。 “这又关我外公什麽事?”燕宁不解他为何突然扯上她外公。 “你外公!?你说程亦儒是你外公!”赵擎阳又惊又喜地问。 “你还没说这跟我外公有什麽关系,难道你想对他做什麽?”燕宁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满脸防备地问道。 赵擎阳知道自己差点又闹笑话,於是赶紧想办法圆话。“我只是要跟他道谢,谢谢他这几年来替我照顾你们。” “是吗?”燕宁满眼狐疑地看著他。 “是真的。”赵擎阳佯装无辜地点点头,若让她知道他又不相信她,而且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一定又会惹恼她。 “算了。就像我刚才所说,我有足够的能力养活我自己和孩子,你不必因为罪恶感或是孩子的存在,而硬要照顾我们。”燕宁再次重申立场。 “我才不是因为罪恶感或孩子才来找你的,我这几年来会这麽努力找你!是因为我、爱、你!你听到了没有,我说我爱你!”赵擎阳怒吼出他的感情。 他简直快被气死了,他不是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吗?怎麽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的告白耶! 燕宁惊愕地小嘴微张,她有没有听错!最不相信爱情的赵擎阳竟然在说“爱”! 赵擎阳好笑地看著她错愕的娇俏模样,他的告白有这麽令人难以接受吗? 没想到她对他的首度示爱会是这种反应。 “你再不合上嘴,我就吃了它!”赵擎阳说话的同时也覆上她的唇,饥渴地狂吻她。 谁让她看起来太诱人,而他饿了五年! 燕宁因他突如其来的吻,脑子呈现短暂的空白,好一会儿才开始挣扎,但却撼动不了赵擎阳分毫,反而随著他的激情而被牵引出隐藏的欲望。 就在他们难分难舍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程元禧和燕昀禧两兄妹冲了进来。 但兄妹俩却因看到“亲嘴”的场面而停下奔跑的脚步,四颗眼珠子好奇地溜溜转。 燕宁恼羞成怒地用力将赵擎阳推开,快步走到门口将门关上,然后将两个孩子牵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她这才想到这阵子他们每天都会过来和她一起吃午餐,没想到这羞人的一幕竟被孩子们撞见。 “妈咪,你们在玩亲亲?”程元禧像发现新闻地大喊,眼里还门著兴奋的光芒。 听说玩亲亲的人都会结婚,那他不就有一个爸爸了!他喜欢叔叔,而且他想要一个爸爸! “我也看到了。”燕昀禧作证似地用力点头。 “喔!我的天啊!都是你害的。”燕宁脸红地瞪视著兀自得意的罪魁祸首。 “下次我会记得锁门。”赵擎阳满脸无辜地说。 接著他蹲到孩子们的面前,激动地摸摸他们的头跟他们打招呼,语调有些不稳。 “元元!昀昀!” “叔叔。”两兄妹异口同声高兴地喊人,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叔叔。 赵擎阳欣慰地看著小孩健康活泼的笑脸,转头看向燕宁诚挚地说:“宁,我真的很感动能有他们,他们是最美好的存在,谢谢你。” 赵擎阳带笑的眼里隐隐含著水气,虽然他们还不知道他就是他们的爸爸,但每看到他们一次,他的心就多一次悸动,他真的很感谢上天没有夺去他们的生存机会,让他还能见到他们。 燕宁的双眼也忍不住泛红,她知道赵擎阳尊重她的意愿,所以没有主动跟孩子们表明身分。 自喜宴后孩子们就一直问著赵擎阳的事,她看得出他们都很喜欢他,也许是父子天性吧! 看到他们这麽融洽地相处,她不禁自问,她有权利剥夺他们父子相认吗? 赵擎阳是对不起她,但孩子是无辜的,她怎能漠视他们对父爱的渴求? “妈咪,你是不是要跟叔叔结婚?”程元禧兴奋地问!他希望叔叔可以当他的爸爸。 “谁跟你说妈咪要跟叔叔结婚?”燕宁惊讶地反问元元。 “不是只有爸爸和妈妈才可以亲嘴嘴。”程元禧义正辞严地回答。 燕宁不知该如何回应程元禧令人啼笑皆非的话,她求救地看向赵擎阳,希望他能解围。 别看程元禧年纪小,其实他非常聪明,而且求知欲旺盛,有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如果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可是很缠人的。 赵擎阳坐上沙发,将一双儿女分别抱坐在他腿上,期待地问:“元元好聪明,希不希望叔叔当你们的爸爸?” “希望!”程元禧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喜欢这个叔叔,他好高而且还长得很帅。 接著程元禧哀求地看向赵擎阳。“我可以先叫你爸爸了吗?我已经想要爸爸好久了!” 燕宁听到赵擎阳的问话差点没昏倒,她怎麽会冀望他帮她解套,他不制造更多麻烦就该偷笑喽!但元元兴奋的反应让她不想当场扯赵擎阳后腿,而且元元紧接著的话,更让她心怀愧疚。 她现在才知道孩子对父爱的渴望有这麽强烈,可她竟然没有察觉,她实在愧为人母。 “爸爸。”燕昀禧甜甜地叫著,并且送上一个湿答答的吻,她这次总算比哥哥快一步。 “爸爸。”程元禧也不甘示弱地将口水抹上赵擎阳另一边的脸颊。 “乖、乖。”赵擎阳终於听到他们喊他爸爸,他激动地流下泪,将他们紧搂在怀里,深深感受这份真实感。 兄妹俩则乖乖地任他搂著!只是觉得奇怪,为什麽这个新爸爸又哭又笑? 燕宁也在一旁拭泪,她承认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还是需要一个父亲的角色,这一点是她不论付出多少爱也无法取代的。 不管她个人与赵擎阳之间的爱恨纠葛如何复杂难解,她都无权切断孩子与他的亲情。 “你可以随时来探望孩子,但必须事先知会我。”考虑良久后,她终於决定让他们父子有见面的机会,这已是她最大的容忍限度。 “谢谢。”赵擎阳听到燕宁终於松口,不禁喜上眉梢,虽然结果不如预期,但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起码她已经不反对孩子喊他爸爸,相信只要再多用点心,离他们一家四口团聚的甜蜜生活也就不远。 “你不必谢我,这是为了两个孩子。但是你要离我远一点,不准再有刚刚的行为发生。”燕宁不假辞色地警告,但她晕红的脸颊却削弱了她的气势。 “什麽行为?”赵擎阳促狭地问。 他就是想看她又羞又气的模样,那样的她不再冰冷刺人,而且美得惊人! “你——”他明知故问—燕宁气得不再搭理他。转向一对儿女!伸出手笑著说:“走,我们去吃饭吧!” 兄妹俩高兴地牵上妈咪的手。 “我们去吃麦当劳!”程元禧立刻提议他最爱的食物。 “我也要吃麦当劳!”燕昀禧当然无异议。 “好,我们这就去。”燕宁不喜欢他们吃这些垃圾食品,但为了赶快将他们带走好摆脱赵擎阳那吃人的目光,她只好妥协。 “那爸爸呢?”程元禧渴望地看向赵擎阳,他已经认定赵擎阳就是爸爸,他从来没有跟爸爸一起吃过饭,他好想跟爸爸吃饭。 “他不……”燕宁才开口想要拒绝,就让赵擎阳的声音盖过。 “爸爸当然也要‘一起’去吃饭!”赵擎阳特别强调“一起”。而且还故意在她耳旁轻笑问:“你总不忍心让他们失望吧!” “哇!好棒喔!爸爸,妈咪,快走。”程元禧兴奋地嚷嚷。一手牵爸爸,一手牵著妈咪,催促著想赶快出发。 燕昀禧出乎意料地走到赵擎阳跟前,两手张开,撒娇地说:“我要爸爸抱抱!” 赵擎阳当然立刻抱起她,也一并抱起一脸羡慕的程元禧,逗得他们笑嘻嘻的。他漾著满足的笑容,原来这就是有子万事足。 而且他相信只要握有这两个宝贝!燕宁就不至於对他不理不睬,那他就还有机会。 看到孩子们灿烂的笑脸!燕宁不忍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就由他去吧,她猜他也只是一时新鲜,才会这麽热中,相信只要新鲜感过去,他就不会再来纠缠她们。 他还真是个大麻烦,她当初怎会沾惹这尊瘟神! 第十章 她猜错了! 燕宁恼怒地不知该拿眼前正跟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的男人怎麽办? 她原本认为以他喜新厌旧的性子,最多三天,她就可以摆脱他的纠缠。 怎知从那天起,他每天都会来这里陪孩子吃午餐,而且假日还会上外公的家!怂恿孩子们来个全家出游。 已经整整一个月!她每天都看到他,连假日都躲不掉。 甚至外公都怀疑他们是否旧情复燃,还说只要赵擎阳是真心的,他就乐见其成。因为女人终究需要一个好归宿,尤其孩子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 今天她终於忍不住出声嘲讽。“你们公司倒了吗?” “钱再赚就有,但家人就不一样,失去了就很难再要回来。”赵擎阳抬头凝视著她,寓意深重地回答。 现在,他每天最快乐的时候就是上这里找燕宁和一对儿女。 虽然燕宁还是没给他好脸色看,偶尔还会冷嘲热讽,但起码不再漠视他的存在。而且孩子们每次看到他,那发自内心的开心笑颜,更让他乐不思蜀。 燕宁连忙瞥开眼,不敢与他专注的眼对视,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每天都会送她一束红玫瑰,当著孩子们的面求婚,但她从未给过正面回应,算起来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求过三十次婚。 说她不心动那是骗人的,但她怀疑他求婚的动机何在,因为他每次被拒绝后,依然和儿女们嬉笑玩耍,好像这个“求婚游戏”已经变成他们每次见面的开场。 孩子们也乐此不疲!甚至有几次还提醒他忘了求婚。 而她也开始习惯他每天的出现,甚至还隐隐期待著。 每天接近中午时,她就会心跳加速地期待开门声。 她的心情又再度因他而起伏波动,这不是她所乐见的!她不要重蹈覆辙!她不要再被伤透心! 燕宁苍白著脸,猛甩头想摆脱那令人不快的想法。 赵擎阳一发现燕宁的不对劲,立刻起身来到她身旁,犹豫地碰碰她的脸想唤醒她。“宁?你怎麽了?” 燕宁有些茫然地看著赵擎阳,一时无法回神,等她好不容易拉回神智便立刻拉开与赵擎阳的距离。 “谢谢,我没事。”她生疏地道谢,她决定与他保持距离,今后的午餐就让他们父子三人去就好,她不该再趟这浑水。 赵擎阳直觉她又缩回那冷漠的壳里。刚刚才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进展而已!怎麽又回到起点了? “你到底怎麽了?”赵擎阳懊恼地问。 “什麽意思?”燕宁防卫地回问。 “你为什麽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样子?告诉我!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愿意原谅我?”赵擎阳无奈地看著她,他已经无法可想。 “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你!”燕宁决断地回答。 “你为什麽要这样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我看得出来你还爱著我,为什麽不再给我们一个机会?为什麽要把自己困在过去?”赵擎阳激动地将燕宁紧紧抱住,他不懂她为何要困住自己,也困住他。 “我没有!我已经不爱你了!”燕宁矢口否认,她不能再给他机会来伤害自己。 “你骗不了我的!你最近看到我的时候,那种欣喜的表情是无法作假的,你还是爱我的!”赵擎阳戳破她的保护膜,逼她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不!我没有!” “宁,不要压抑自己,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否则你会像五年前的我一样害了自己。”赵擎阳诚恳地以自己为例,希望能将她拉出泥沼。 燕宁一听到他提起当年的事,所有的怨怼一下子全涌上心头。“把我害得那麽惨的人是你,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说教,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宁,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走!”燕宁不愿再看赵擎阳一眼。 赵擎阳知道在这个节骨眼,说什麽都没用,反倒会适得其反,先让她冷静冷静,一切等她平静下来后再谈。“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钻牛角尖,只要相信我是真心的就够了。” 看到赵擎阳如她所愿地离开,为何她的心反而空荡荡的。 从那天起,赵擎阳当真不再出现。 “妈咪,爸爸怎麽还不来?”程元禧这一个星期来,每天缠著燕宁要爸爸。 “妈咪,我要找爸爸。”燕昀禧也带著哭音加入阵容。 面对双胞胎的纠缠不休,再加上连续几晚失眠累积起来的疲累,燕宁终於耐不住性子地怒道:“他不会再来了!” 程元禧吓了一大跳,因为燕宁不曾对他这麽凶过,但他还是含著泪水继续问:“为什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程元禧无心的言语狠狠地撕扯她的心,赵擎阳的确是不要他们了! 他要她如何能相信他的真心?如果他有心又怎会因她的一番话就打退堂鼓?如果他有心又怎会对他们不闻不问? 他既然无心,当初就不应该强行介入他们的生活,更不应该在他们习惯他的存在后又消失无踪。 虽然是她要他离开他们的,可是他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听话?难道他真的不要她们母子三人了? 燕宁烦躁不安地恼著,而一旁的双胞胎还不放弃地吵著要找人!就在燕宁觉得自己快要失控时,敲门声适时传来。 “总裁,‘擎阳’的林副总想要见您,现在正在外面等,要请他进来吗?”秘书恭敬地问。 林廷崴?他找她做什麽?难道跟赵擎阳有关? 燕宁迟疑一下。“好的,请他进来。” “燕宁!我可终於找到你了!”林廷崴的声音除了带著几分惊喜之外,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好久不见!你好吗?”燕宁和善地跟林廷崴打招呼,因为以前他一直待她很好。 “我很好,但有一个人快不行了。”林廷崴无奈地苦笑。 燕宁不想做任何回应!因为她知道他指的是赵擎阳。 燕宁的反应早在林廷崴的意料之中!但为了多年好友,他还是必须硬著头皮说明来意。 “燕宁,我知道你对他还有气,但如果你知道他这几年是怎麽过的,也许可以稍稍平息你的怒气。” “我们能不能不要谈他?”燕宁还想逃避,她真的怕再受伤。 “燕宁,擎阳他……”林廷崴正想描述赵擎阳现在的惨状时,突然感觉他的裤子被抓著,低下头就看到一个小号的赵擎阳。 “他?!”林廷崴瞠目结舌地看著程元禧,燕宁什麽时候帮赵擎阳生了个儿子? “叔叔,你可以带我去找爸爸吗?”程元禧兴奋地拉扯著林廷崴的裤子,因为他听到这个叔叔提到爸爸的名字。 “我也要去找爸爸。”燕昀禧也有样学样地抓住林廷崴另一只裤管。 “她?!”林廷崴的嘴已经可以塞进鹅蛋了。 赵擎阳不但有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没想到他连生孩子的手脚都比旁人快。”林廷崴对赵擎阳的能力真是甘拜下风。 燕宁又窘又气地看著一对儿女,她真是被这两个小鬼打败了。 “燕宁,你们连小孩都有了,还有什麽不能谈的?而且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擎阳,难道你真的忍心拆散他们?”林廷崴磷惜地摸著双胞胎的细发,希望能藉著小孩软化燕宁的心。 “我没有……”燕宁激动地摇头否认,她没有意思要拆散他们父子,她怕的是自己的心,她怕再次深陷。 “燕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林廷崴语重心长地劝说,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离开的第一年,他根本无心於公事,想尽办法只想找寻你的下落,他委托了十几家徵信社,而且他还亲自查询所有的旅馆、饭店、医院,甚至是殡仪馆,他将自己搞得狼狈不堪,整个人变得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 “后来是我看不下去,才将他逼回公司,但他仍然没有放弃找你!一到假日,就开著车子大街小巷到处跑,连我看得都很感动,也很不忍。 “直到上个月!我才又在擎阳的脸上看到久违的笑容,他每天眉开眼笑地来公司,心情好得不得了,越接近中午的时候,他就笑得越开心。 “我还以为他又找到另一个春天,正在为他感到开心的时候,谁知道这几天他又开始委靡不振,每天喝得醉醺醺。 “逼问他的结果才知道他终於找到你,但你始终不肯原谅他。讲到最后,他竟然流下眼泪,认识他那麽久,我从来没看他哭过。 “所以我今天才会特地来找你,我不会要求你原谅他,因为他过去真的很差劲。但我希望你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不要继续互相折磨下去。” 林廷崴一面说,一面贼贼地偷瞄燕宁的反应,他发现燕宁的态度已有一些软化,而且看得出来她对擎阳还馀情末了,看来他得再下点猛药。 “你如果对他还有心,就趁早带孩子们去看看他吧!否则我怕会太迟。”林廷崴低头以掩饰贼笑,故作悲伤地说。 可惜单纯的燕宁终究不敌狐狸,果然中计。 “你说太迟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擎阳发生什麽事了?你快告诉我啊!”燕宁慌乱地抓著林廷崴问,心急的她根本没发现林廷崴脸上正挂著奸计得逞的笑容。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你自己到擎阳的住处去看就知道了,来,钥匙给你。”林廷崴拿出早就预备好的钥匙交给燕宁,又顺便做戏一番,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演技这麽好。 燕宁一把接过钥匙,牵过双胞胎,直奔赵擎阳的住处。 留下林廷崴一个人得意地笑著。 一进入赵擎阳的住处,就闻到阵阵酒臭味,而且空气糟透了。 “好臭喔!”程元禧捏著鼻子!紧皱著小脸。 燕宁拉开窗帘并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爸爸!你怎麽在这里睡觉?”程元禧好奇地蹲在沙发旁,看著睡在上面的赵擎阳。 一听到程元禧的话,燕宁马上来到赵擎阳身边,焦急地轻拍他的脸颊。 “擎阳!你怎麽了?你醒醒啊!擎阳!” 赵擎阳还是毫无动静地沈睡著。 “擎阳!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啊?”燕宁难过地看他憔悴的脸,才一个星期不见,他已经瘦了一大圈。 他到底得了什麽病?有没有去看医生? “擎阳,你醒醒,我不要你死,你听到没有?擎阳?”她越想越心惊!眼泪也倏地掉落!她加重手劲想要摇醒他。 她现在才终於愿意承认她还是爱著他,只要他可以醒过来,她可以忘记以前的恩恩怨怨!再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只是,会不会太迟了? 两个孩子看到妈咪在哭,也跟著嚎啕大哭,声音大到足以吵醒“死”人。 “嗯?谁……谁在哭?”赵擎阳被一阵哭声吵醒,他试著想睁开眼,但他头痛得都快裂了,他双手抱著头呻吟。“好痛……” “擎阳,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燕宁惊喜地望著苏醒过来的赵擎阳,双手慌乱地抚上他的身体!担忧地询问。 赵擎阳有一刹那的恍惚,但立刻激动地握紧燕宁的手!像是要确认她的存在。“宁?你真的在这里?不是我在作梦?” “你得的是什麽病?有没有去看医生?医生怎麽说?”燕宁劈头又是一大堆问题。 “别急,我没事。” “不要再骗我,廷崴都告诉我了,他说你病得很重。”燕宁难过得又掉下泪来,她以为赵擎阳有心瞒她,不告诉她实情!看来他真的已病入膏肓。 原来是廷崴从中牵线!赵擎阳总算意会过来。 不过看到燕宁伤心落泪的模样,却让他心疼不已,但这也证明了她对他仍然有心。 “我得的是相思病,而你就是我唯一的解药。”赵擎阳搂紧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著情话。 燕宁这才知道被林廷崴给骗了,原来自己闹了一个大笑话,她顿时恼羞成怒地挣脱他的怀抱。“你们是故意联合起来整我的吗?看我还为你伤心难过,你很得意吧!你们实在太过分了!” 赵擎阳不顾她的抵抗,强势但温柔地重拥她入怀!满怀深情的眼,定定地直视她。“宁,你误会了!我并不知道廷崴使计让你来的事!但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来看我,这表示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是不是?” 燕宁赌气地别开脸,故意不看他。其实她现在早就不气了,只是面子挂不住。 “爸爸!我好想你喔!你怎麽都不来看我们!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程元禧终於找到空档可以说话,强挤到赵擎阳的身上!可怜地看著他。 赵擎阳还没回话,就见燕昀禧也硬挤上来。“爸爸,我要抱抱。” 此时,只见赵擎阳的脸色益发苍白,但他、甘情愿承受这甜蜜的“负担”。 “你们都是我最珍爱的宝贝,我怎麽可能不要你们?等妈咪不生气了以后,爸爸就可以再去看你们了。”赵擎阳很小人地利用两个孩子,希望他们能让燕宁态度软化。 但他显然找错对象,因为他忘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好奇心有多麽强。 “妈咪为什麽要生气?”程元禧果然发挥他好奇宝宝的精神。 “因为爸爸以前做错事。”赵擎阳满意地回答程元禧的问题,希望藉由一问一答,让她知道他的心。 “做错什麽事?” 赵擎阳赞赏地看著程元禧,真是虎父无犬子。“爸爸害妈咪很伤心。” “为什麽要害妈咪很伤心?” “因为爸爸是混蛋。”赵擎阳脱口而出地说道,同时对自己过去的行为做下注解。 “什麽是混蛋?”燕昀禧终於有出场的机会,但她的问题却让赵擎阳后悔没有“三思而后言”。 “混蛋就是混在一起的蛋。”程元禧以专家的口吻解说。 “那爸爸为什麽说自己是混蛋?他又不是蛋?”燕昀禧又有疑问。 “就是因为爸爸说自己是蛋,所以妈咪才会生气。”程元禧又自己下了个注解。 “爸爸,你赶快跟妈咪说你不是蛋,妈咪就不会生你的气。”燕昀禧立刻软软地要求。 赵擎阳哭笑不得地听著“蛋”的对话,只怪自己一时口快。 不过当他看到燕宁也因他们的对话而露出笑颜时,立刻乘胜追击。 “宁,我承认我不是‘蛋’,你就原谅我吧!别生气了。”赵擎阳厚著脸皮要无赖。 燕宁还是不说话,但嘴角又上扬了些。 “妈咪,爸爸已经说他不是蛋了,你不要生气了嘛?”程元禧撒娇地搂著燕宁猛亲,每次妈咪生气,他都用这招。 赵擎阳脸部肌肉严重扭曲,因为他的儿子正在吃他最爱的女人的豆腐,而他却只能在一旁敢怒而不敢言。 “对呀!我也不是蛋,所以妈咪不生气了喔。”燕昀禧也抱著燕宁猛亲。 “对呀!妈咪不要生气了。”赵擎阳也依样画葫芦,决定加入亲人的行列,不过他的目标是燕宁的红唇。 但是燕宁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猛地将两张小脸朝向他,涂得他一脸口水。 “宁,你好狠啊!我也要亲亲!”赵擎阳不依地嘟著嘴,努力往燕宁的脸亲去,可怜的她因身上压著两个孩子,根本逃不掉,当然立刻被捕获,他的热情烧得她的脸艳如彩霞,好不美丽。 只可惜一旁的双胞胎不解风情,也加入亲人的游戏,但是混乱之中难免亲错人。 程元禧当然是第一个提出控诉的人,他摸摸自己被扎红的细嫩小脸。“讨厌,爸爸的胡子好刺!” “对呀!还是妈咪软软的比较舒服。”燕昀禧挤开赵擎阳,霸占住燕宁柔软的胸部。 “你们……这是我的专用位置。”赵擎阳像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指著她的胸部,霸道地声明。 “为什麽?”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反问。 “因为……因为……我喜欢!”赵擎阳终於找到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 “我也喜欢啊!”双胞胎又是异口同声地反驳。 “我不管,这是我专用的。”赵擎阳孩子气地挤开双胞胎,霸道地占“胸”称王,脸还眷恋不已地上下磨蹭,搅得燕宁的脸越来越红,心跳也益加快速。 “你……你放手啦!”燕宁娇羞不已地想要挪开他的头!但“色狼”哪肯就此罢手。 “我不要,除非你让我亲亲。”“色狼”还讨价还价哩! “你……色狼!”燕宁只能羞红著脸,瞪视“色狼”的头顶。 “对,我就是色狼,所以我要吃你喽!”赵擎阳说话的同时,嘴也不老实地覆上她的唇。 “我也要吃!”双胞胎也立刻加入“吃”人的行列。 看来这一家人的争夺战是暂时无法休止了。 尾声 燕宁舒服地窝在赵擎阳怀里,听他每天例行的求婚。 “宁,你什麽时候才愿意嫁给我?还是,你要我嫁给你?” 他现在连“入赘”都能接受,只要燕宁答应结婚就好。 燕宁好笑地听著他的求婚辞,他竟要她娶他! “对呀!妈咪你就答应跟爸爸结婚嘛!这样我和昀昀就可以当你们的花童了!”程元禧也加入游说的行列。 “我也要当你们的花童!”燕昀禧当然不落人后。 赵擎阳在她身后拚命朝双胞胎点头示意,要他们再接再厉。 程元禧看到爸爸的暗示,又继续说:“而且爸爸说他现在一个枕头睡不著……咦?爸爸,你再买一颗枕头就好了啊!为什麽要妈咪的枕头?不然,我的枕头借你好了,我没有枕头也睡得著!”程元禧试著背出爸爸刚才交代的话,但“孤枕难眠”这句成语对他而言太难了,於是他又有自己的一套解释。 “爸爸,我的枕头也借你!有ty喔!”燕昀禧也输人不输阵地愿意牺牲她的爱枕。 赵擎阳哭笑不得地听著程元禧对“孤枕难眠”所下的最新注解。 燕宁笑著糗他。“既然你多了两个枕头,就不用怕‘孤枕难眠’啦!” “我就少你这个软软的枕头,所以无法入睡,说你愿意嫁给我,否则……”赵擎阳不怀好意地将燕宁搂压在地毯上,还带著色色的邪笑。 他已经五年多不近女色,燕宁还残忍地禁止他亲近,理由是没结婚不准越雷池一步。 他只好每天乖乖地求婚,但就是不见她点头!她是想逼疯他不成? “有了你之后,我就没再跟别的女人上过床。”赵擎阳忽然在她耳边低语。 “你骗人!”燕宁摆明不相信,跟他发生关系后,他还不是常去找其他女人,尤其是夏蔓茵。 “真的!我没骗你。只有你才能让我‘挺’起来!”赵擎阳坏坏地拉著她的手来到他的鼓起处。 “你……不要……孩子……”燕宁羞红著脸想要缩回手,但他不放。 “我为你守身如玉五年,已经快到‘山洪爆发’的地步,你如果再不答应我的求婚,我就在这里吃了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赵擎阳连这种“撇步”都使出来! 燕宁有些担忧是否玩得太过火,更担心他是说真的,她还不想教坏小孩。 正想答应他的求婚时,谁知—— “爸爸,你和妈咪在玩摔角吗?我也要玩!”程元禧开心地说完后,就“咚”地从沙发上跳到正巧翻过身的赵擎阳身上,“嘟嘟”好压到他的“犯罪工具”,痛得他有苦难言,哪还记得什麽“撇步”。 最惨的是另一个小鬼也有样学样。“我也要玩!” “咚!”二度伤害。 赵擎阳立刻瘫平在地,无法作怪。 他开始怀疑这对双胞胎是生来克他的!不但跟他抢燕宁,就连“逼婚”都被他们搞得差点“无能”! 呜……他的命好苦啊! 燕宁满足地看著玩成一团的三人,他们都是她最爱的人,看著他们脸上洋溢著开怀的笑容,她知道幸福已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