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并蒂莲玉佩。

    被自己摔碎了。

    周启时恨得心中滴血,他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抱着怀中的人,仿佛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赵越尧被勒到了,皱着眉头:“痛。”

    周启时顿时清醒,温柔的说:“尧儿,醒醒,我背你下去。”

    赵越尧从半昏迷中醒来,浑身无力,搂着周启时的脖子,将头放在他的颈窝上:“你为什么不走?来救我做什么,平白添那么多人命进去。”

    一串串滚烫的泪水,顺着周启时的脖颈处落了进去,浸湿了他的衣衫,烫的周启时心尖都在疼:“我对不起你,死了刚好赎罪。明明最开始那么恨我,恨不得我死,为什么不说,不将一切告诉我?”

    “利用我,让我愧疚,让我为你去死!你不是最擅长做这种事吗,为什么不做?”

    赵越尧愣了,抱着周启时脖颈的手僵硬起来:“你,想起来了?”

    周启时点头,将人搂的更紧。

    赵越尧有些悲哀:“告诉你又怎么样,这不是你的错。一切早就物是人非,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周启时心尖一颤,拒绝去说这个事,背着赵越尧下来,放上马车之后,对罗源说:“多谢罗将军。”

    罗源摇头:“若不是赵大人帮忙,此次边境不知道会死多少兄弟,快走吧。”

    短短的几分钟,这里的守卫察觉到不对,已经追了过来。

    “不好,有乱党劫人,快去禀告陛下!”

    “追,追上去,重重有赏。”

    墙上的长庆摆手,对另一支队伍说:“不准去追,去开城门。你们若是伤到了他,小心太子醒来,要你们的命。”

    来不及寒暄,周启时将赵越尧放到马车上,便开始策马狂奔。身后是洛氏商行的人,他们奉洛凛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赵越尧救回南岳!

    柳昀手中拿着连□□,隔空丢了两把给若郁兰和白毅:“你们接着,这玩意儿可好用了!”

    因为四处叛乱,京都之中能用的士兵很少,他们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来救赵越尧,所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赵越尧躺在马车之中,拿起水囊喝了一口,这才活了过来。

    幸好为了满足皇上杀一儆百的心情,祭台是搭建在街市上,他们很容易就跑出了大开的城门。

    身后有追兵,周启时担忧的两步走进马车:“尧儿,你能撑住吗?接下来我们得一直不停的赶路,没有停下来的机会。”

    赵越尧唇色苍白,昏昏欲睡:“不用管我,我会自己顾好自己。”

    纵使周启时心疼,但现在不是休息的好时机,为了活下去,只能快马加鞭的走。

    温柔乡中,皇上知道了赵越尧被劫走的消息,勃然大怒:“连个人都看不好,那些侍卫,统统给我杀了!”

    “派人去杀了那小子,不准留活口。”

    彩雨轻拍皇上的胸口:“陛下,御医说你不能动气。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稳定各处,没必要将心思放在那逆臣之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没错,爱妃说的对。等局势稳定,朕就让人将南岳之地收回,让他逆臣死无葬身之地!”

    彩雨濡暮的看着皇上:“陛下,今晚你还要去贤妃那儿吗?”

    因为一同经历了废太子的篡位叛乱,在皇上心中,彩雨与别人确实不同:“不去,朕要好好的陪你。”

    彩雨有些羞怯的趴在皇上身上,遮掩了自己厌恶的眼神,声音甜腻:“陛下总算想起臣妾了。”

    周芍清得到皇上今晚不来,她松了一口气。自从被纳入皇宫之后,她在赵国经营的店铺酒楼,都被礼部以后宫嫔妃不能见外人的借口收走,送到户部去了。

    因为赵越尧被抓去祭天,户部群龙无首,贪污之事更加夸张。周芍清辛苦攒下的各种方子财产,被瓜分的干干净净。她在赵国还没来得及打下根基,根本就无人替她出头伸冤。

    “系统,系统,你死到哪里去了!”

    可惜,她现在不知道,生命中最大的依仗已经消失了。

    周芍清状若癫狂,她现在被困在宫中,一言一行皆有规矩。皇上派了好几个严厉的嬷嬷过来,走路不对,竹条就打了过来。不会留伤疤也不会留病根,但是很痛,痛的火烧火燎。

    自由惯了的人,被关进牢笼之中,滋味只能说是煎熬,生不如此。她现在甚至开始想念之前在游牧族的时光,虽然物质条件不好,但是深受爱戴,说一不二。

    周芍清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将手中的信递给从游牧族带来得贴身侍女:“一定要将此信送到周启时手中,让他来救我,,否则,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侍女哭着点头:“公主,我不信王会这么狠心。你放心,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找人救你!”

    周芍清擦干眼泪,抱着侍女,心中默念,不管如何,一定要让她将信送到。

    至于送信途中可能会遇到的各种生命危险,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

    走出都城,后面的追兵渐渐退了,他们终于可以松口气。

    李叔年纪大了,也是坐在马车中。他老泪纵横的走到赵越尧车上,命人给赵越尧熬汤:“王爷,你让我们走,怎么没想想自己呢。你娘如今还在南岳,若是你不幸死在京都,她可怎么活下去。”

    老人从小看着赵越尧长大,面对他,赵越尧难免失去了几分底气:“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李叔听完脸色沉了下来:“王爷又在哄我这个老头子,这次回去,我必定要将这事告诉老爷子。”

    赵越尧叹口气,裹紧了毯子。他最讨厌的就是去祖父那儿,因为祖父从来都是严厉的很,只有惩罚,没有夸奖。

    周启时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进马车:“快,趁热喝。”

    看着他额头上晶亮的汗水,赵越尧有些别扭:“以后让赵泗给我端上来,你做这种事不适合。”

    周启时勉强笑了一下:“有什么不适合,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对吗?”

    赵越尧想说不对,他不想再和周启时有任何关系,但看到他苍白的脸,和哀求的眼神,就说不出任何难听的话来。

    “唔,算是吧。”

    短短四个字,让周启时重新活了过来,他脸上又出现了光彩:“尧儿,我们此次回南岳,不能走官道,路上绝对会比以往更乱。若是真出了事,你别回头救我,知道吗?”

    赵越尧沉默半晌:“不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赵越尧虽然没有侠义之风,但是绝不会背弃朋友。这种事,你以后不要再说。”

    周启时轻笑,心中蓦然开出一朵朵小花:“是我说错话了,快喝汤吧。”

    他们一路途径了好几个已经自立为王的城,打着洛家商行的名号,交了不菲的过城费,才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