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果真下午两三点的时候东景扬就接到来自他爸的电话,让他提早到北家去。

    东景扬跟北家二少爷北玄从小打闹长大,他老爸跟北家家主又是称兄道弟的关系,对东景扬而言北家实在是熟悉不过了,但东时却是第一次进到北家。

    私奴是被绝对管控自由的,东时在出奴堂之前没有出过东都,后来被调到了北都的公司后,公司上的事情也是和北家派来的奴隶交接,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能踏入北家。

    当东时开着车驶入北家后,虽然不熟悉北家的布局,但好在沿途都有北家的家奴指引,不至于让他顶着犯上的风险去询问打扰正闭目养神的东景扬。

    东时今天穿的是一身标准的东家私奴服,领口以染色的蚕丝勾勒成绽开的五瓣蓝色紫罗兰。这是四大家盛宴时不成文的规定,所有四大家奴隶都必须换上带有家族标示的家奴服,让人一眼清楚他们的身份,席间来往时不冲撞了他们背后的主子。

    将车停到了东家主子专用**场后,尽管是在陌生的环境,东时下车的瞬间也只不自然了一下就认命地跪下。

    四大家就属东家最为严格,另外三家除了近身伺候外,早就免了公奴与私奴在外时的跪行,只有东家奴规上还留有在任何四大家领域都必须膝行的规定。

    东时快速行至东景扬所在的一侧,拉开车门,宝蓝色的眼眸似是盛在一弯明月上,然而皱起的眉头却彰显了东时纠结的心情。

    他不敢太大声又怕让家主等久了,无奈地轻柔但快速地唤着自己的主人。昨天东景扬弄得两人很晚才睡,又亢奋地一大早就起来和米随商讨游戏《league legends》的攻城战术,在刚才不到半小时的车程就困得睡着了。

    “小扬?”一个略显沉稳的男声从东时身后传来。

    “嗯...”东景扬被这声音叫醒才发现已经到了北家,揉了揉眼睛只看向声音的主人,“大哥?”

    “奴东时给大少爷请安。”车下跪着的东时也转身面向来人俯身请安行礼。

    能直接叫出东景扬名字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此处的正是东家大少爷东景屹,东景屹与二少爷东景言年龄相仿,却与东景扬差了许多。但尽管同龄,三人中感情较好的也并非两位兄长,而是东景言与东景扬,换言之,东景扬与他大哥非常不熟。

    加上两个月前的事情,他又更加不能理解他家大哥,因此有了一些隔阂。

    “怎么到了还不下车?”东景屹浑然没有在意两人关系的冷淡,微微一笑关心起自家三弟。

    “睡着了...”东景扬尬笑了声后,踹了一脚从对着东景屹请完安后就一直没有趴伏着的东时,“到了是不会叫我喔?

    东时告罪后伺候着东景扬下车,跟着东景屹一起来到了北家家主的书房,一进门,就见到自家爸爸跟北家家主在下着棋。

    东时没有解释的机会,只告罪后伺候着东景扬下车。

    而毕竟是兄长,东景扬不怎么情愿但还是跟着东景屹一起来到了北家家主的书房,一进门,就见到自家爸爸正跟北家家主在下着棋。

    “爸,伯父下午好。”两人微微欠身朝正对峙着的两人问安。

    “哇!阿扬来了啊。”北家家主北荣跟东景扬打招呼后,注意到东景屹于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这位不常见到的后辈的肩膀。“阿屹啊,好久不见呀,最近过得怎么样?”

    “过得很好,谢谢伯父。”东景屹用不失礼貌的微笑回应。

    “爸,伯父,我先到处去晃晃了。”平时已经跟北家家主很熟悉的东景扬,看着接下来大概会进入一个长辈对很久没见的晚辈的嘘寒问暖,而他自己也没有在场的必要,就打算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去找玩的来的朋友北玄了。